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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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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勿明] 無限歸來之超級警察(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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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7 19:40:49 |只看該作者
099 巨大黑影

    費倫和梁慕晴對視一陣,見她眼神不閃不避,便道:“OK,我去拿裝備,等會兒和你一塊下去。”

    梁慕晴聞言微怔,旋即興奮不已,嬌聲道:“好啊!”

    話音剛落,妮露也來湊熱鬧:“我也想下去!”而黑妞和梁曉琳也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費倫瞪了妮露一眼,斥道:“鬧什麼玩意?給我好生待在船上。”

    也是,如果妮露和費倫都下了水,遊艇上的防備力將弱得可憐,一旦有事,幾乎沒有抵抗能力。

    妮露在費倫瞪眼後也想到了這個問題,瞬間泄了氣,不敢再提下水的事兒,但卻撅著嘴,俏臉上盡是不滿之色。

    等費倫把潛水輕裝拿上甲板,一檢查才發現,沒有通訊設備和電纜。潛水,特別是在未知海域潛水,沒有通訊設備是很危險的一件事情,費倫當即望向梁慕晴,想看看她是什麼意思。

    梁慕晴早已下定決心,見費倫看過來,反將了他一軍:“費大哥,要不我一個人下去?”

    得,人家女孩子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費倫還能怎麼著呢?

    於是費倫把妮露扯到船艙裡塞了把格洛克18給她。回到甲板上,等一切穿戴整齊,費倫又和仨女打了個招呼,這才牽著梁慕晴的手跳下了海。

    僅只幾度的水溫確實夠嗆,梁慕晴是什麼感覺費倫不知道,可即便是皮糙肉厚的費倫也能感受到低溫的侵襲。

    此時的梁慕晴自是冷得要命,但性格好強的她硬是咬緊牙關率先朝海底潛去。不得已,費倫只好隨她一塊往下。

    也不知走了什麼揹運,遊艇附近海域的海床似乎是一塊窪地,兩人往下潛了三四分鐘居然都還沒見底,可梁慕晴已經冷得不行,幾乎遊不動了。

    費倫忙向她打出手語:“咱們還是上去吧?”

    梁慕晴卻依舊固執,以手語回應道:“應該快到底了,我想再堅持一下。”

    見她如此堅持,費倫也不好拂了她的意,只以手語道:“要是挺不住了就知我一聲!”

    梁慕晴點點頭,繼續往下潛去。

    甲板上。

    梁曉琳俯身船欄邊,盯著海面,擔心道:“費大哥和姐姐怎麼還沒上來?”

    黑妞茫茫然搖搖頭,十指卻緊扣著,顯然也很擔心。

    妮露陰陽怪氣道:“這就要問你姐嘍,若不是她硬要玩什麼潛水,費倫也不會下去。”

    梁曉琳不服反擊道:“什麼叫玩潛水?我姐是想抓海沙留作紀念!切~~外國人真是一點情趣都不懂,就知道玩性感!”說著,還故意瞟了一眼妮露幽深的乳溝。

    妮露本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一聽這話立馬爆了:“你說什麼?我們外國人不懂情趣?我看是你們中……”她一邊說著話還一邊朝前逼了幾步。

    還是小女生的梁曉琳見她氣勢洶洶地迫來,慌亂間往旁邊躲了半步,孰料小腿彎正好掛在了魚槽的控制杆上,只聽跨啦一聲,還剩不少大魚殘骸和血污內臟的魚槽頓時側翻向外,把槽子裡的東西全倒在了海裡。

    看到這一幕,妮露臉色劇變,顧不得把話講完,沖到船欄邊,眼睜睜看著掉進海裡的魚雜碎和汙血在海浪的沖刷下漸漸散開,回身一把扼住了梁曉琳的脖子,厲喝道:“知道你剛才都幹了些什麼嗎?”

    梁曉琳被妮露卡住了脖子,正不斷掙扎,哪還說得出話來。古精靈見狀大驚,趕緊過來想掰開妮露的手:“露露,你瘋啦?”

    妮露瞪向黑妞,斥道:“瘋什麼瘋?這一帶可是有鯊魚的。”話雖如此,可她的手還是松了。

    掙扎的梁曉琳跌落在甲板上,抱著脖子狂咳一通後,屑笑道:“莫非洋妞都這麼沒腦子?你難道不知道鯊魚在攝氏20度以下的水中就不太有活力了嗎?所以冬天它們通常都是不出沒的。”

    可惜妮露對此嗤之以鼻,哂道:“你說的這些資料恐怕都是從書上或者其他什麼地方看來的吧?你有真正試過在攝氏幾度的海水裡被饑餓的鯊魚群追趕麼?試過麼?老娘就試過!”

    這話令黑妞和梁曉琳瞠目結舌。

    妮露繼續冷笑:“你說的那些鯊魚的生活習性都只是一般情況,可無論什麼事,都還萬里有個一,要是真有鯊魚被那些魚雜碎吸引來了,到時候就算你跳下海也救不起你姐和阿倫!”

    是啊,萬一要是鯊魚真來了,那可怎麼辦呐?古精靈和梁曉琳想到這兒,都覺不寒而慄,頓時沒了主意。

    已經潛到底的梁慕晴抓了把淤泥,向費倫顯擺,同時還打出一番手語:“我抓到海沙啦!”

    費倫向她豎起大拇指,以手語回道:“咱們上去吧!”

    梁慕晴點點頭,把淤泥裝進隨身的鯊魚皮口袋封好,正想蹬腿劃水,左腿上卻傳來一陣鑽心劇痛,腓腸肌強直收縮,徹底僵硬了。其實費倫一直在密切注意梁慕晴的狀態,見她半邊身子出現不協調的狀況,趕緊遊到她身邊,以手語問道:“抽筋了?”

    梁慕晴面罩後的俏臉扭曲著,痛苦地點點頭。費倫忙捉住她的左腿,一面處理抽筋的問題一面托著她向水面遊去。

    把梁慕晴小腿的肌肉恢復正形以後,費倫用手語囑咐她別亂動,單手攬著她的腰身往上游去,此刻下午兩點剛過,正是冬日陽光最明媚的時候,借著入水的絲絲光線,費倫已經隱隱看到了水面上遊艇的黑影。

    可那處地方不止遊艇的黑影,還有不少小了許多像快艇摸樣的黑影正向其靠攏。費倫再往上游了七八米,看得更清楚些,頓時嚇了一大跳。

    哇靠,鯊魚!大概有六七條。這個時候遊上去登船無異於引鯊上身,所以費倫在水裡來了個急刹。正默默靠在費倫肩頭的梁慕晴如小鹿般受驚,支起臻首,美眸中盡是疑惑:“怎麼啦?”

    費倫打了個手語,就兩字:“鯊魚!”還指了指頭頂。梁慕晴抬頭一看,嚇了個半死,心裡也開始後悔起來。

    “鯊魚——”

    梁曉琳看著海面上那些若隱若現的背鰭,和不停撕扯大魚殘骸的利齒,嚇得腿都軟了,聲音帶顫。

    黑妞也有點六神無主,問道:“露露,現在怎辦?”

    妮露從後腰上拔出格洛克,頂上膛火,道:“還能怎麼辦,當然是等費倫他們上來!關鍵時刻,我會射殺一兩頭鯊魚,幫他們吸引注意力!”

    這種時候,黑妞和梁曉琳都沒問妮露為什麼會有槍,反倒覺得她手上有槍才更安心一些。梁曉琳還嚷嚷道:“露露,你現在就開槍啊!”

    妮露瞪了她一眼,道:“現在就開槍只會引來更多鯊魚!當然,也許眼前這些鯊魚就是附近海域僅有的願意在大冷天出來覓食的鯊魚!”也是,很多鯊魚都是吃一頓管倆月,趕在水溫這麼低的情況下還出來找食兒的基本上都是實在有夠餓的鯊魚。

    與此同時,水下的費倫也正暗自苦惱中,若只是他一人,倒可以冒險登船,可惜眼下還有個梁慕晴在身邊,這樣做就行不通了。

    正當費倫有點進退兩難時,一道比遊艇還大的黑影竟悄然潛至剛剛分吃完魚雜碎的鯊魚群附近。

    哇靠,那是什麼?費倫瞪大了雙眼。

    上方那巨大的黑影伸出無數條無規則擺動的軟肢襲向鯊魚群。那鬚子隔遠了看才拇指般粗細,至少十來米長,可費倫清楚,如果近觀的話恐怕比他兩條腿加起來都粗。

    尼瑪,這到底是只什麼樣的怪物啊?莫非是巨型章魚?可章魚沒理由襲擊鯊魚群啊?

    “啊!?”

    這時,漸感虛弱的梁慕晴也看見了那個巨大的有無數觸手的黑影,嚇得驚叫一聲,竟把含在嘴裡的氧氣嘴吐了出來,嗆了幾口海水。

    等梁慕晴氣順、費倫幫她把氧氣嘴重新喂到嘴裡時,海面上已經殺得翻天覆地、暗紅無光了,但凡被觸手掃中的鯊魚輕則皮肉迸裂,重則攔腰截斷,實在慘不忍睹。

    費倫不知道那巨型黑影怪物到底是靠什麼感官來發現獵物的,但他知道,被鯊血染紅的海水將是登船最好的掩護,否則一直待在水裡,就算不被黑影怪發現,也會引來其他的海生物。

    況且,就算梁慕晴憋著不說,費倫也能感覺到她身體熱量在不斷地流失,再不離開海水的話,恐怕會對她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甚至致命。

    權衡輕重之下,費倫向梁慕晴打了個手勢:“閉上眼,我帶你上船!”

    梁慕晴指指上方的黑影,惶急搖頭,以手語否道:“不行!”

    費倫瞪她一眼,不想再辯,只是攬得她更緊,又一次打出“閉眼”的手勢,開始向上游去。

    甲板上。

    看著漸紅的海水,包括妮露在內,三女俱都有一些腿軟。

    梁曉琳顫著聲音,面無人色道:“媽呀,這水、水下到底有什麼怪物?”

    “不、不清楚,好像有個很大的黑影!”古精靈也嚇得要死。

    妮露緊了緊手裡的槍,喃喃道:“這、這該不、不會是烏魔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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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7 19:41:49 |只看該作者
100 恐怖食鯊怪

    刺客組織有本怪物日誌妮露曾經看過,上面有一段就是專門形容這種海下巨大黑影的。烏魔魚,專以鯊魚為生,乃章魚成精,後被惡魔入侵所變,中世紀歐陸沿海偶有所見,人們通常稱之為烏魔怪。

    到底有沒有“惡魔入侵”這一說,妮露不得而知,但她知道烏魔魚的生命力絕非一般章魚可比,手中的格洛克18在僅有一個彈夾的情況下無法對其造成傷害。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費倫還在水下,一旦撞上烏魔魚,那將是九死一生,甚至情況比當年遭到兩大殺手組織追殺還糟糕。

    “嘶——”

    越游近黑影,費倫越發現它的龐大,這傢伙鬚子既粗且長,每一條都有近二十米的長度,就像一張巨大的網,最關鍵處在於,它的鬚子不止八條,也就是說,這玩意就算是章魚,也是變異了的章魚,因為普通章魚只有八隻腕手。

    梁慕晴並沒有閉眼,被費倫一路攬著上浮,看到仿佛烏雲蓋頂的黑影,翻了翻白眼,差點沒嚇暈過去。

    眼看快接近遊艇,在水下無法說話的費倫機敏地捏了梁慕晴肉肉的屁股一把,把她的注意力轉移回來,同時打手語道:“別暈,集中精神,我送你上船!”

    突然被抓屁股,梁慕晴起初以為費倫想揩油,等看完手語才懂他的意思,心下一陣郝然,反手摟得費倫更緊。

    “嘩啦——”

    費倫托著梁慕晴在血水中探出了頭,狂喊道:“露露,過來接人!”

    在另一邊船欄的妮露趕緊飛奔過來,回道:“拋!”

    費倫立刻托著梁慕晴的屁股,將她扔上了近三米高的船舷。等妮露淩空拽住了梁慕晴的左右手腕,旋即嚷道:“阿倫,你也快上來吧!”

    這時,黑妞和梁曉琳也趕了過來,幫著妮露七手八腳地將梁慕晴拽上了甲板。

    還在水裡泡著的費倫應了妮露一聲,正欲飛身上船,說時遲那時快,飄紅的海面上倏然伸出一條巨須,無聲無息就探至了費倫背後。如果不是費倫突破一階基因鎖後有個丈許方圓的絕對感知範圍,他甚至都可能察覺不到巨須襲來的輕微破空聲。

    剛被拽上甲板的梁慕晴隨手摘掉面罩,一回頭就瞧見了那堪比蟒蚺的巨須毫不留情地重擊在費倫背上。

    “哐——”

    費倫正出水的身體受此一擊,不偏不倚地撞上了舷殼,發出沉悶的響聲。整艘遊艇更在巨力的作用下蕩了出去,又被錨穩了下來。

    “啪嗒!”

    梁慕晴下意識以手捂嘴,淚如泉湧,失神間手中的面罩掉在了地上。

    古精靈和梁曉琳齊齊驚呼道:“費大哥(老費)——”

    妮露更是睚眥欲裂,拔出格洛克18立刻開火,連串火舌都準確無誤地命中了襲擊費倫的巨須。可是水下的烏魔魚似受到了疼痛的刺激,無數巨須從水中冒起,胡亂揮舞,周圍的海水被攪得天翻地覆,遊艇的錨鏈被它輕易絞斷,整艘船在這種威勢下好像小舢板一樣,隨浪而起隨浪而落,幾乎就要傾覆。

    出現如此嚴重的後果,妮露也被嚇得面無人色,一旦遊艇翻覆,她不認為落到水裡會是烏魔魚的對手。梁慕晴三女更驚駭莫名,腿一軟,跌坐在甲板上。

    同一時間,被巨須震得有點發暈的費倫已然被另一條巨須倒卷而回,眼看著就要成為烏魔魚的腹中餐了。

    跌坐在甲板上的梁慕晴見此情景泣血嘶喊道:“不要——”

    黑妞同樣在嘶叫:“老費,你快醒醒!!”

    兩女的呼喚其實沒起到什麼效果,不過巨須上有難言的刺鼻臭味,被包裹著的費倫鼻子受到刺激,瞬間猛醒,在不足半秒的時間內弄清了當下的處境,從隱戒(①)內霍然拔出一把刃長一米把長四十釐米的鈦合金開山刀來,毫不猶豫地切進了包住他的巨須內皮(好比手心皮),甚至一下割穿,鋒刃幾乎毫無阻礙地頂到了外皮(好比手背皮)。

    可惜的是,巨須外皮的堅韌程度不比十層鱷魚皮重疊起來差,費倫甚至感到鈦合金刀都起了微微的形變,卻還是割不爛巨須外皮。這還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烏魔魚吃痛之下,竟加快了把費倫往嘴裡送的速度。

    很快,一張醜陋的大嘴出現在費倫眼前,看到這張堪比鯊魚的利嘴,費倫終於想起這是它媽的什麼生物了。本來費倫跟妮露一樣,還以為這就是怪物日誌裡所記載的烏魔魚,可是這張比鯊魚鱷魚更恐怖的大嘴讓他倏然省起了這玩意到底是個什麼東東。

    食鯊怪,一種三年不食、掠食一次管三年的凶物,當然這種兇猛只是針對普通人或水生物而言,費倫在某次輪回任務時曾遇到過幾隻食鯊怪,不過都被當時已經突破三階的他輕鬆滅殺了。食鯊怪性喜吃鯊魚,不過一旦外出捕食,為了滿足它吃一次管三年的目標,在鯊魚這種食物不夠的情況下,它是會有什麼吃什麼的,包括人。

    費倫沒想到在地球上還殘留著這種比鯊魚更古老的物種,而且活生生的就在自己眼前,還沒等他腦子裡的念頭完全掠過,巨須就已經把他塞入了血盆利口中了。

    幾女眼睜睜看著水面上一開即合的恐怖大嘴將費倫吞了進去,都生出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梁慕晴更是哀叫一聲,白眼一翻,昏了過去。

    妮露雖也心灰意冷,但還沒有失去最基本的行動力和判斷力,她單手撈起梁慕晴,另一手揚起,甩了黑妞和梁曉琳一巴掌,叱道:“那怪物已經瘋了,想活命都跟我進船艙!”

    古精靈回過神來,見妮露鑽進了艙內,忙連拖帶拽把梁曉琳也拉進了底艙。

    不得不說費倫是相當幸運的,因為食鯊怪都有一定的智慧,就好像武林高手似的,能用一分力殺人的時候決不多出一分力,也正因為如此,食鯊怪在卷費倫入口時才沒動用擁有吸盤的巨須。要知道,那種巨須上的吸盤邊緣都有一圈小型鋸齒,它可以把獵物緊緊咬合住再吸出肉來,即便以費倫目前的身體強度也很難抵禦得了那種吸力,頂多是延緩罷了。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費倫就只有考慮動用保命光球了。幸虧食鯊怪嫌費倫個頭太小,不比古生物時期的巨型化蚊子大多少,也就沒有動用吸盤巨須,因為一旦吸取獵物精髓的話,那附近的吸盤也會同時開吸,所消耗的能量恐怕費倫這蚊子大點兒的獵物是不補回來的,還不如用咀嚼和酸液來消化他,所以食鯊怪動用的巨須是用來開路和防禦身體關鍵部位的巨須,外皮比較堅韌,內皮比較脆弱,但恢復力很強,靈活度也比吸盤巨須高得多。

    不過這也避免了費倫被吸成人幹的命運,他入了食鯊怪的大嘴後,反應飛快,沒等牙齒陣(②)徹底閉合,就利用鈦合金刀在巨齒與巨齒之間的軟.肉部份三下五除二挖好一個人坑,躲了進去。

    “嗚嘶——”

    嘴裡被掏出個小坑,那叫一個疼,這下徹底惹急了食鯊怪,它身體周圍的巨須比剛才還猛烈地搗騰著海水,遊艇附近的海面就好像開水一樣沸騰了,所有的水生物見此威勢,無不退避三舍。遊艇更是在巨須的反復鞭撻之下攔腰截斷。

    得虧妮露見機得早,一進底艙就拍醒了梁慕晴,扯出救生衣,不僅往自己身上套,還讓仨女全部換上。

    古精靈和梁曉琳剛綁緊救生衣上的帶子,船就哢嚓一聲裂開了。扯著梁慕晴的妮露大聲招呼道:“黑妞,看好曉琳!”話音未落,她和梁慕晴就被湧進艙的海水淹沒了。

    “不許哭!”黑妞這時終顯古惑妹紙本色,斥了癟嘴想哭的梁曉琳一句,又吩咐道:“我們倆抱緊就暫時沒事,我說吸氣你就吸氣……吸氣!”

    梁曉琳剛照著黑妞所說吸了口氣,兩女就被倒灌進的海水沒至頭頂。

    與此同時,費倫已經估計出了食鯊怪的腦核所在,正連爪帶刀飛快挖著食鯊怪的軟.肉,整個挖掘行動簡直比挖牆角還狠。食鯊怪吃痛之餘也生出了一種千里之堤潰於蟻穴的不妙感覺,當下不再撲騰,收回巨須,張開大口,迅速往海底潛去,打算以水壓搞死費倫。

    四女在救生衣的幫助下很快浮上水面,兩兩之間竟隔了幾百米的距離,好在時下視線不錯,四女很快聚在了一起。

    海面上到處漂浮著遊艇的殘片,一片狼藉。四女見此情形,不由得都有些悲從中來。還好的是,血腥味和食鯊怪的體臭味隨著四散的海浪漂流開去,應該不會再有鯊魚上趕著來送死,幾女暫時還是安全的。不過要是在幾十分鐘內找不到船隻救助的話,她們將被冰冷的海水帶走體溫,凍死在海面上。

    (①:隱戒空間的大小前文提過,為一立方米的正方體,每個面對角線長根2米,立體對角線長根3米)

    (②:參見鯊魚的牙齒,一般有三四排,跟陣列似的,可以徹底絞碎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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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7 19:42:40 |只看該作者
  101 黃金腦髓

  費倫在食鯊怪的顱內猶如穿山甲般,不停地挖不停地掏……或許食鯊怪很強大,但堡壘從來都是外部遠強於內部,所以已經在食鯊怪腦肉中間開闢出一條甬道的費倫並不覺得這上古凶物如何強大。

    沒過幾分鐘,費倫已然鑽入了食鯊怪的腦核,這一路挖來,竟沒受到太大的阻礙。食鯊怪的腦核部份除了有腦中樞之外,還有很多東東,最讓費倫難受的就是各部份的間隙中充滿了黏稠的體液,像油一樣,不僅阻礙視線,還足以令人憋悶窒息而死。

    幸好費倫的肺活量有夠強大,呼吸一次能夠憋氣的時間是常人的十幾倍,如果不是進來的時候氧氣瓶被巨須絞碎了,那他根本不用擔心。即便是眼下,只要能在窒息前攪爛食鯊怪的腦中樞,他仍可以逃得生天。

    費倫在“油”裡劃行,很快到了有他一半身體大的腦中樞附近,這才看清楚食鯊怪腦中樞的細緻模樣。別看食鯊怪的腦仁有費倫身體的一半大,算得上巨型了,可跟它的整個身體比起來,簡直可謂九牛一毛,換言之,食鯊怪腦仁和身體的比重遠遠不及人類,一旦到了人類社會,它就是個低能兒,所以它捕食還是七分靠本能、兩分靠意識習慣、最後一分才會用上智慧。

    不過即便如此,那一分智慧也讓這頭食鯊怪在過往的掠食中無往而不利,只可惜今次遇到了費倫這麼個怪胎,不甘於乖乖地下五臟廟,反而依靠鑽山打洞來到了食鯊怪最脆弱也是最重要的部位。

    費倫本想提起鈦合金刀給食鯊怪的腦仁來個一刀兩斷,可是正要下刀時卻忽然發現腦仁上的褶皺縫中竟然流淌著金黃色的液體。

    哇靠,褶皺中的這些金色液體該不會是……嗎的,要不是沒了氧氣瓶,我現在就可以吸吸試試看這東西是否我想像中的寶貝了!費倫一邊暗忖一邊目光連閃,飛速思考著各種辦法的可行性。

    咦?有了,如果真是我想像中的那東西,吸入肺部也是可以被吸收轉化的,我用吸管吸一點點入肺,就算不是也弄不死我,可若真是那東西的話,就賺大發了。

    想到就做,費倫當即從隱戒中翻了根吸管出來,挑開腦仁與油之間的半透明隔膜,一下插進腦褶皺中那些更顯金黃色澤的液體裡去,把鼻孔湊到吸管的另一頭,輕輕吸了一點油和金色液體的混合物。

    液體入肺,起初費倫難受得要死,差點咳出聲來,好歹忍住之後,無殺玄金氣以玄金功的特性侵入肺部,甫一接觸金色液體就生出了劇烈反應。

    “轟——”

    驀地,那一點點金色液體化為滔天的無殺真氣開始與無殺玄金氣糾結融合,就仿佛大壩決堤一樣洶湧,費倫卻似乎感受不到真氣撐體的痛苦,心中盡是狂喜!

    果然是,這金色液體果然是黃金腦髓,乃輪回空間中一等一的A級增功補品。可惜這頭食鯊怪的年歲應該不足萬年,金色液體還沒有完全化髓,只是半液半髓的狀態,比正宗的A級補品黃金髓還差了一籌,不過即便如此,費倫仍有被天上餡餅砸中的感覺。

    如河流般湍急的無殺真氣瘋狂沖向費倫全身各處經脈,若非有無殺玄金氣(液)一路糾纏中和,恐怕費倫得當場爆體。

    可就算有無殺玄金氣和強大的身體打底,費倫仍想個氣球樣臌脹起來。此時此刻,他唯一可依託的就是《無殺真經》和《玄金功》裡面的行功法訣。

    費倫當即在“油”盤坐下來,無悲無喜,不受身體臌脹苦痛的絲毫干擾,全神集中,艱難調動著無殺玄金氣與洶湧的無殺真氣河爭鬥糾纏。

    也許是一甲子也許是一剎那,過往所有深刻難忘的記憶,如當年才入輪回空間時的卑躬屈膝、堪比韓信胯下之辱的忍氣吞聲、曾經是救命恩人的隊友逝世、被當時的隊長毫不留情地拋入絕境、忍辱負重的艱難苟活、幹掉隊長成功上位的愉悅……都在電光石火間疾掠過心頭,接著費倫心中一片空白。

    此時身體臌脹的感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痛苦,就在這生死存亡的一霎,費倫因為憋氣而產生的窒悶感忽然完全消失不見了,體內至深處好像嶄新的火把第一次接觸到火星子般,蓬一聲被點燃起來。

    這個過程就像一個漫長的夢境般,讓身臨其境的人覺得短暫,但費倫卻好似完全明白了一樣,他非常清楚的知道,自身的無殺玄金氣已成功闖入第四層,不僅外呼吸轉為了內呼吸,甚至連真氣也達到了及於體外的水準。

    真氣及於體外和真氣徹底外放還是有所區別。及於體外就是真氣能夠在筋肉皮膚外面形成保護層,但並不能夠遠離身體,簡而言之就是真氣及於體外只是真氣外放的初級階段。

    當然,這個及於體外的屬性單純的玄金氣是沒有的,是靠融合無殺真氣的優點而得,如果費倫只單練無殺真氣的話,說不定他此刻的真氣已經能夠做到外放,而不僅僅是及於體外了。

    大壩決堤、湍急河流這些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費倫繼續運轉無殺玄金氣幾個周天后便即收功。再睜眼時,費倫發現金色液體已有不少滲入油中,心疼之餘,不再猶豫,抽出鈦合金刀,將腦仁疾速切成幾小塊,不等金色液體從那些鬆動的腦仁膜中溢出,就被他盡數收進了隱戒中。

    與此同時,潛入深海的食鯊怪在失去腦核之餘把海底攪了個翻天覆地,大量的海水和微生物倒灌進它的顱內,費倫剛剛收起腦仁塊,就被鋪天蓋地湧入的海水打了個措手不及。

    “哼哼!”

    已然可以在水下呼吸的費倫冷笑一聲,無殺玄金氣瞬間及於體外,形成一層鋒銳的保護膜,雙手持刀,找准一個方向就旋轉著鑽了過去……

    海面上。

    偏西南的方向開來一艘外殼老舊速度卻不慢的遊艇,仔細看看,這艇的頭尾都架著一挺老掉牙的機槍,不用問也知道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海盜船。

    “何老大,咱們來晚了,除了一攬子碎片,毛也沒有啊!”

    “浩子,你的眼神是越來越差了,那邊海裡不還有幾個女人等著我寵倖呢嘛!”

    “哪兒呢?”浩子問。

    何老大隨手一指,浩子拿起望遠鏡看去,頓時賤笑出聲:“哈哈,還真有幾個女的,這趟算是沒白來……嘖嘖,四個女的除了有個黑點之外,都長得很不賴,還有一批大洋馬呢!”

    “是不錯!”何老大也賤笑了起來,“咱們船上十二個弟兄,三打一,正好一人一洞!等我們爽上倆禮拜,就把這幾個妞賣到東瀛或南洋去,又能撈上一票,真是人財兩得啊!”

    “也不知是哪撥同行這麼蠢,光劫財炸船,連美女都不要了!”浩子哈哈大笑,“老大,那我這就下艙去把兄弟們都叫起來!”

    “去吧!”何老大揮了揮手,又拿起對講機喊道:“阿滿,左舵3,進4(①)!”

    海盜船頭立刻向左偏移了三度,原本三檔的船速更加到了四檔,迅速向海中飄著的幾女靠近。

    在海裡泡了十幾分鐘,即便是體力驚人的妮露也感有些吃不消了。更別說黑妞仨女,她們的嘴唇都開始青紫起來。

    “露露姐,咱們怎麼辦啊?我好冷!”梁曉琳終忍不住叫起冷來。

    妮露只簡簡單單地吐出一個字:“等!”

    同樣感覺很冷的黑妞哆嗦著小嘴道:“不、不如咱們朝東、東北方遊吧!那、那邊應、應該是南、南丫島。”

    妮露深悉遊艇出事的位置離附近的島嶼或陸地都太遠,即使以她悠長的體力也不可能遊得過去,否則在費倫生死不明之際,她早拋下仨女閃人了,當下瞪了黑妞一眼,斥道:“在這樣冰冷的海水裡,遊動起來熱量流失的更快……唉~~希望有船經過吧!”

    造成如此現狀的梁慕晴心知妮露說得很對,心中悔恨無比,可這時候後悔有什麼用呢?

    四女一陣難言的靜默。倏然,妮露仰起頭道:“噓——聽,什麼聲音?”

    仨女側耳聽了一陣,什麼聲音也沒聽到,梁曉琳臉上表情怯怯,胡亂猜道:“莫不是鯊魚吧?”

    妮露嗤之以鼻道:“扯淡!仔細聽。”

    “嗡轟轟……嗡轟轟……”

    “船,是船的聲音!”梁慕晴第一個作出判斷。隨後,黑妞和梁曉琳也聽清了船聲。

    妮露此刻已經辨明瞭船聲傳來的方向,扭身瞄了過去,旋即有些變色道:“是海盜船!”

    仨女一聽,俱都勃然色變,她們似乎已經預感到了即將降臨的命運。

    (靠,又晚了)

    (①:左舵3的意思是舵角向左偏轉3度,進4的意思是車鐘置於前進3!車鐘,一般有微速進、前進一、前進二、前進三、停車、微速退、後退一、後退二、後退三共9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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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7 19:43:36 |只看該作者
  102 返程

  妮露卻沒有仨女那樣絕望,她的呼吸開始變得更加緩慢而悠長,就像冬眠的蛇一樣,看著要死不活的,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給人來上一口。

    海盜船近了,開始圍著幾女繞圈。

    不多時,浩子從底艙上來,後面還跟著七八個大黃牙雞窩頭的同夥。

    “哇哈哈,美女們,上船來和大爺玩玩怎麼樣?”浩子站在船欄邊帶頭起哄,“喲喲喲,小嘴都凍得發紫了,要不要大爺把你們拉上來活動活動、熱乎一下啊?”

    其餘海盜隨即哄然大笑。

    更有甚者,竟脫下褲子,在習習海風中沖妮露她們亮器官。

    這時,浩子走到何老大身邊,問道:“老大,要不我們這就撒網把那幾個女的撈起來?”

    何老大刺刺地擺手道:“不急,等她們多動一會,這樣才會更享受啪啪運動嘛!”

    浩子很以為然,連連點頭:“老大說得是!”

    可惜,一幫海盜正在興頭上,居然無一發現極遠處的海面上費倫正如鬼魅般登萍渡水,呃不,踏浪而來。

    眨眼之間,費倫就已逼近海盜船千米方圓之內,以他的目力自然看清了水裡泡著的幾女。

    心念電轉,費倫已經明白了海盜們的打算,當即入水潛遊過去,神不知鬼不覺地摸上了海盜船。

    海盜們嘴裡仍叫囂著污言穢語,渾不知死神已然降臨。何老大和浩子更是賤笑得厲害,仿佛海中四女已成了他們囊中之物。

    看了眼手腕上打劫來的朗格手錶,何老大道:“時間差不多了,把那幾個妞撈起來吧!就把她們放到洗澡房的那幾個大浴池裡,放點兒溫水讓她們暖暖身。”

    浩子疑惑道:“老大,這幾個妞得了緩和,不會節外生枝吧?”

    “蠢貨!怎麼可能?”何老大擺起了為人師的架子,“海裡的妞已經凍僵了,熱水一激,我包她們渾身發軟,什麼勁兒也使不上來,比下藥還管用!”

    浩子臉上賤笑又起,恍然道:“喔~~明白、明白!呃……”話音未散,他的身體就僵在了原地。

    不止浩子,何老大同樣如此,心下駭然之餘,他倆極力偏頭瞧去,發現其他八個弟兄也都呆愣在各處,一動也不動了。

    在冬日陽光的照耀下,八個海盜頸後的大頭釘熠熠生輝,何老大戚戚然間,哪兒還不明白遇到了高人:“是哪位國粹(指中醫)前輩上了俺們的賊船,請現身一見!”

    站在何老大背後的費倫冷冷一笑,也不答話,無聲無息飄去了駕駛室,將阿滿和另一個開船的海盜同樣定了身,這才控制著漁網把妮露四女都撈了起來。

    被漁網網上甲板卻不見有人來蹂躪她們,這讓打算搏命一擊的妮露頗為恐慌,其餘三女臉上更佈滿了絕望之色。

    恰在此時,費倫後面飄了過來,凜聲道:“可以恐懼、可以絕望、可以激動,但你們幾個絕不可以在這個時候放鬆心情,否則寒氣入體,神仙也難救得了你們!”

    四女齊齊一愕,妮露最先反應過來,激動道:“阿倫,你還沒死?”

    黑妞也很激動:“老費,是你嗎?”擠在中間的她想要極力轉頭後望,無奈身體幾乎已經凍僵,連扭脖子都困難。

    年紀最小的梁曉琳難以自禁地哭了起來:“嗚嗚嗚……費大哥,我們還以為你被那怪物給吃了!”

    梁慕晴只感難以置信,嘶叫道:“費大哥,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費倫對她們沒有任何回應,只是來到漁網邊,將網割爛,放了幾女脫身。

    梁慕晴相當激動,率先撲進了費倫懷裡,摟著他又哭又叫,可一開口,剛喊了一句:“費大哥!”人就白眼一翻,昏厥了過去。原來這可人兒早已虛脫,若非心中悔恨的怨念,恐怕支撐不到現在。

    費倫趕緊一把攬住她,又摟過搖搖欲墜的黑妞,沖妮露道:“露露,攙著曉琳,跟我去浴室,泡泡熱水!”

    妮露十年如一日的訓練可不是吹出來的,她聞言點點頭,二話沒說就扶起梁曉琳綴在了費倫屁股後頭。

    到了浴室,把四女安頓在池中,放上熱水後,費倫說了句:“衣服都不要脫!”閃到門外,掏出兩人份的烏玉再造膏,又轉回室內,分出半份擱到妮露手裡,道:“吃了它!”

    妮露看著掌中黑不拉嘰的膏藥,皺眉道:“這什麼呀?黑乎乎的像坨屎!”

    費倫斜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要覺得是屎,可以不吃!”說罷,蹲在黑妞身邊,命令道:“張嘴!”

    古精靈溫順得像只小黑貓,對費倫的要求自無不應,當下張開小嘴:“啊——”

    費倫把另半份烏玉再造膏塞到她嘴裡,道:“別吐,全吞了!”

    烏玉再造膏的味道微微有些澀有些苦,但並不難吃,古精靈當即把膏藥全咽下了小肚子,才一兩秒鐘,就覺胸腹之間竄起一股熱氣,均勻地散向四肢百骸,舒服得她不自覺呻吟出聲。

    費倫又依葫蘆畫瓢,也給梁曉琳灌了半貼烏玉再造膏。不幾秒,梁曉琳同樣舒服得出聲,欣喜問道:“費大哥,你這膏藥太神奇了,我感覺一點都不冷了!”

    連續兩女服了膏藥都說舒服,妮露不再猶豫,隨即也吞服了烏玉再造膏,沒一會,她也鬧將起來:“老費,這、這就是東方的神秘中藥麼?這藥多少錢一份,我要買五……不不不,買十份!”

    費倫一邊掐梁慕晴的人中一邊失笑搖頭:“不好意思,這膏藥是本人秘制,沒得賣!”

    “那你送我幾份唄!”妮露腆著臉道。

    “不行!”費倫繼續搖頭,“你沒見我給你們用藥都是半貼半貼的來麼?這藥少得可憐,怎可能讓你拿去糟蹋了!”

    “那你把藥方告訴我唄!”妮露半開玩笑道。

    費倫瞪了她一眼,哂道:“你覺得可能麼?”

    這時,梁慕晴“嚶嚀”一聲醒轉過來,費倫旋即把剩下的半貼烏玉再造膏給她服了。

    等梁慕晴也恢復正常體溫後,費倫拍拍手站起來,道:“你們多泡一下熱水,等下我們就回南丫島!”

    梁慕晴羞赧道:“費大哥,可是我們身上的衣服全都浸濕了,怎麼辦?”同時也奇怪費倫不是被烏魔魚吞了麼?身上的衣服怎麼是幹的?

    其實不止她,妮露三女也在疑惑這個問題。

    費倫聞言一愣,撓了撓頭,道:“我給你們想想辦法!”說著便轉出了浴室。

    回到甲板上,費倫去了船尾,將應急快艇放下水,用纜繩拖著,隨時備用。跟著,他戴上塑膠手套,從隱戒內拎出一包綁有計時器的C4,統一設定爆炸時間為十五分鐘,然後挨個安放在船上的各個角落,甚至還給何老大他們每人身上纏了一個,嚇得海盜們哭天搶地要死要活,可惜費倫對他們的求饒根本無動於衷。

    隨後,費倫轉回浴室門口,在隱戒內找出一大包他自己還沒穿過的內外衣褲扔了進去:道:“趕緊換衣服,我們得快離開這裡,船上有定時炸彈!”

    這話一出,彪悍的妮露僅穿一條丁字褲,捂著胸前兩點就沖過來拉開了浴室門,問道:“阿倫,炸彈在哪兒呢?你不會拆彈啊?”

    費倫一腳把她踹回了浴室,隨手關上門,隔著門道:“拆彈我要你教?”

    這半截子話梁慕晴仨女都聽得一頭霧水,妮露卻瞬間懂了,炸彈就是費倫安的,趕緊打開包,翻找起衣服來。

    看了兩件,妮露又嚷開了:“阿倫,怎麼都是男人的衣服啊?”

    費倫斥道:“廢話!那都是我新買來還沒穿的衣褲,將就著往身上套吧!”

    本來女人穿衣服(因為要挑)的速度比她們脫衣服的速度要慢好幾十倍,可是在炸彈的催促下,四女換衣服的速度快得驚人,沒用了五分鐘她們就重新出現在了費倫眼前。

    看著她們身上不倫不類的花格子襯衫和運動褲,費倫差點沒憋住笑,一揮手道:“趕緊閃吧!”

    等上了應急快艇,費倫又確認了一下燃料情況,這才施施然割斷了纜繩,發動快艇往東北方開去,不過並沒有開遠,大約開出一海裡就停了下來,待那艘海盜船爆出連串的轟天炸響,費倫才吩咐妮露開船。

    往南丫島的路上,幾女的話癆屬性完全發作,咋咋呼呼輪番盤問費倫是如何同烏魔魚搏殺的,又是怎樣逃出生天的,差點把費倫的實話都給套出來了,最後他只能以休息為由,避開了幾女的拷問。

    到南丫島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幾女都被白天的兇險折騰得心力交瘁,便在島上住了一晚,不到十點就睡下了。費倫照舊給妮露洗腦,之後也沒去打擾黑妞休息,就著床打坐一晚,鞏固了一下無殺玄金氣第四層的境界。

    翌日,費倫和梁慕晴鄭重地交換了手機聯繫方式。回到港島後,費倫黑妞妮露和梁家姐妹就分道揚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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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至鷺島

    元旦都過了個多禮拜,許啟南才忙完手邊的事,在新年當中頭一次回來員警總部上班。

    剛進辦公室坐下沒多久,財政策劃處處長就打來了電話。

    “一哥,有筆一千五百萬鎊的款項剛劃到賬上,不過銀行方面說,需要你的親筆簽名才能調動這筆資金!”

    “哦?有這種事?好,我知道了!”許啟南掛了電話,隨手摁通對講機,吩咐秘書道:“艾米,幫我通知幾個處的頭頭,還有兩位副處長,一個鐘頭之後開會!”

    總部,小會議室。

    兩位副處長,四名高級助理處長外加財政策劃處處長全到齊了。

    許啟南掐著時間准點步入會議室,跟各位處長打過招呼後,在上首落座,問道:“元旦的頭條大家想必都看過了吧?”

    男處長們都紛紛點頭,只有淩舒和財政策劃處的文職女處長田辛齊齊搖頭道:“我沒看過!”

    田辛是個熟婦,身材雖不及淩舒卻也豐滿如蜜桃毫不走樣,圓臉圓頭鼻丹鳳眼,乍看不怎麼起眼,卻自有一股賺男人眼球的吸引力,屬於耐看的那一型女人。淩舒和她都是奔四女人,不過淩舒才三十出頭,而她已經快四十了。即便如此,田辛和淩舒仍被並成為警務處高層雙花,可想而知她的魅力。

    “兩位女士沒看過也不要緊,我可以簡單說一下。”許啟南笑道,“頭條上說我們警務處獲得了大筆捐款,這話是真的。田處長,之前你跟我說的那一千五百萬就是這次捐款的絕大部份!”

    謝季泉愕道:“一哥,才一千五百萬啊?比往年少了不少。”其他幾個男處長也有同感。

    田辛瞥了老謝一眼,哂道:“應該是比往年多了不少,因為款項的貨幣單位是英鎊!”這話一出,在場的大佬們都瞠目結舌。

    淩舒訝道:“誰這麼大手筆?捐了這麼多錢?”

    與她關係不錯的田辛道:“不知道,不過我可以肯定這筆錢是一個人捐的,因為劃錢過來的是渣打的不記名帳戶!”

    不記名帳戶只要曉得帳戶號和密碼,最多再加上一個特殊簽名,誰都可以拿到錢,所以沒誰會傻到把各人捐款集中放進不記名帳戶。

    “沒錯,的確是一個人捐的,他聽說員警部的公屋計畫受阻,這才捐的這些錢!”許啟南道,“所以,這筆錢不得挪作他用,一旦公屋計畫批下來,咱們就用這筆錢加上ZF的資助把計畫落到實處!”

    謝季泉奇道:“現在那些超級富豪有這麼好心麼?一聽我們員警部不夠錢用,就上趕捐款?”

    許啟南聞言笑道:“老謝,我也不怕告訴你,並不是好不好心的問題,而是捐款的富豪就是咱們的同事!”

    謝季泉愕道:“頭條上說,新年酒會上最出風頭的是一個費姓年輕富豪,該不會就是他吧?”

    “就是他!”許啟南道,“他還是你閨女的同事呢,叫費倫!”

    幾個男處長頓時樂了,其中一個打趣謝季泉道:“老謝,這可是金龜婿唷,聽說你女兒還沒結婚,近水樓臺啊!”

    謝季泉被說得有些老臉發紅,淩舒卻在旁邊小聲嘀咕道:“切~~摳門!”

    田辛隱隱聽到淩舒的話,問:“舒舒,你說什麼摳門?”

    “費倫那小子唄,才捐一千五百萬,摳門!”

    田辛愣道:“一千五百萬還少啊?那可是英鎊。”

    淩舒輕哼一聲,道:“你是不知道費倫有多少……算了算了,不說了!”

    田辛的丹鳳眼眯了起來,嘴角泛起狐狸般的笑容:“我說舒舒,你是不是知道費倫的身家,還是跟他有什麼?快從實招來!”說著就把手伸向了淩舒的咯吱窩。

    淩舒最怕人動她的咯吱窩,正欲躲閃,許啟南咳嗽幾聲,讓在座的處長都噤了聲。

    “madam淩,今天除了說公屋計畫,我還想問一問費倫被停職的細節,你回頭交個詳盡的報告給我!”

    “YES,SIR!”

    幾天後,妮露被費倫徹底洗腦,同時還在入境事務處領到了HK(非永久)身份證。

    其實HK的身份證有兩種,分別為“HK永久性居民身份證”及“HK居民身份證”,妮露拿的就是後一種。對HK法律不熟悉的她根本不知道要想換成永久身份證還得在港居住七年。

    之後費倫帶上妮露,再叫上莊勝和tina,一起飛往鷺島。

    下機後,莊勝才終於問出了心中所想,道:“費大哥,這都快春節了,咱們來鷺島幹嘛?”

    “正因為還有半個月就春節了,我才要來這兒!”費倫道,“你跟小李子來過這裡,應該認識人吧?叫一個出來,我有事打聽!”

    “這容易!”莊勝掏出手機就給鷺島發改.委投資處的一個科長打了過去。

    沒多久,段姓科長連同手下開著兩輛小轎車一前一後飛快趕來,下車後看到莊勝,臉上就樂開了花:“哈哈哈,沒想到莊先生這麼快又來啦!走走走,大富豪,今兒我請!”

    莊勝比了個“別忙”的手勢,附他耳道:“看見沒有,這是我師父,姓費,他可是真正的有錢人,只要能說服他隨便投點資,你這個大科長今年的業績就能一次過搞定!”

    段科長立馬笑容可掬地過來捉住了費倫的手,道:“費先生,你好你好!今次到鷺島來,不知有什麼計畫?”

    費倫也不瞞他,淡淡道:“探親!不過想先買套精裝的別墅住下,未知有什麼好介紹啊?”

    這點小事還難不倒地頭蛇段科長,他請了費倫一行上車,隨即打電話聯繫上一家地產商,很快找到了頂級的賣盤,同那頭聊了幾句,回頭問道:“費先生,半屏閣別墅,全海景精裝,一應傢俱電器俱全,帶花園,之前有戶人家住過倆月,房子有九成新,三千三百萬一套,你看成麼?”

    零一年的時候,這個價格相當驚人,費倫聞言卻豎起了兩根手指頭,道:“行,我今天就要住進去,另外你就按照這個價位再幫我多找兩套,我一次過把錢都打到賣家的戶頭上。”

    段科長聽得暗暗咂舌,忙不迭點頭道:“行行,那我們這就過去看看盤,你要滿意,再說錢的事兒!”

    到了地頭,費倫看過海景別墅後覺得成色尚新,裝修得也夠精緻,立刻拍板,打算直接付帳。

    段科長卻阻道:“費先生,你這不是寒磣我嘛,等我把另兩套別墅給你找妥,你再掏錢也不遲!”

    當晚,費倫一行四人就在半屏閣別墅住了下來。

    第二天,費倫早早起了床,出了別墅,沿路進了附近的小樹林晨練。跑在山道上,一千幾百米外的海風習習而來,多少讓人感到一股涼意。

    其實不止費倫起得早,山道轉折處的壩子裡已有不少老人在那兒打太極,給山色平添了不少人氣。

    稍微瞄了幾眼,費倫不禁啞然失笑,老頭老太們盡是些花架子,看著是那麼回事,實際上他們打拳也僅起到松活筋骨的效用。

    搖了搖頭,費倫自轉往別處慢跑,誰知繞過一道小山坳,就見一穿著樸素白袍的老人也在林間打拳。不過這位老人家打的拳並非太極,而是養生功之類的功夫,只可惜形似神非,完全與他所練功夫中的精義南轅北轍。

    實際上,每套拳法每套功夫都有拳義,就好比寫作文時的中心思想,如果理解錯誤,那練出來的拳肯定文不對題。此時眼前的白袍老人就是如此。

    之前那些老頭老太打太極雖起不到強身之效,但也不至於傷身,所以費倫自然不願多管閒事。可眼前老人不同,他走在一條錯誤的練功路上,長此以往,不但不能延年益壽,反而會折壽。

    不過費倫和老人無親無故,若非此次回來尋親,他根本不可能動心思管這檔子閒事兒,而眼下就算要管,他也不會教授老人正確的練功法門,只想提點一句,讓他就此打住,別再繼續練下去就已經仁至義盡了。

    有了決定後,費倫就定在林外不遠處靜靜觀察著老人的養生功。

    老人很快就發現了費倫的存在,一開始他並沒怎麼在意,因為平常練功的時候,也會有人出於好奇在旁邊看上一陣子。可費倫一站十幾分鐘都沒有要走的意思,老人心裡不免就有些犯嘀咕了,自然再靜不下心來練功。

    於是白袍老人雙眼微闔,深吸一氣,跟著綿長的白氣從他口中筆直吐出,好似一支突然射出的氣箭,等餘氣不再,他這才睜開了眼睛,掃向費倫。

    老人目光犀利,定睛一看才發現費倫雖外表斯文,但眼神卻深不見底,絕非一般二般的人物。費倫只是靜靜站在那裡,似在等老人主動開口。

    見費倫在自己的目光下竟能泰然處之,老人終忍不住輕輕撫須問道:“年輕人,當觀眾這麼久,是不是想跟老頭子學功夫呀?”

    費倫聞言不覺莞爾,哂道:“您老的功法還算正宗,只可惜修煉不得其法,還是不要再練為妙,否則每日子午時分,心悸的症兆將會越來越重,言盡於此,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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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大四的妹妹

    白袍老人起初還沒怎麼在意,不過聽到“心悸”二字時,已然大驚失色。要知道,心悸的症狀只是最近三個月才出現的,起初的時候僅短短一兩秒,老人並不上心,後來次數多了,時間也長了,他這才意識到問題嚴重。

    到了上個禮拜,老人心悸的症狀已經延長到了六七秒,若不扶牆站著或坐或躺,根本抗不過去,人也幾欲昏厥,他去就過醫,可並沒有查出病因。沒想到今天在這山坳林間,倒聽費倫提起了。

    心念電轉間,老人再抬頭時,發現費倫走得只剩下個背影了,待追過去,哪兒還有費倫的影子。懊惱之餘,他也不敢再習練養生功,悻悻然下了山坳,往與半屏閣相鄰的觀日社區行去。

    步入觀日高檔社區,路人見了白袍老人均紛紛主動招呼。

    “宋老好!”

    “老宋,晨練回來呐?”

    “宋老,您的氣色可真不錯!”

    “……”

    白袍宋老卻眉頭緊蹙,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

    回到兩百多平的樓中樓家中,宋老愕然發現平時不睡到日上三竿不起床的孫兒竟然起來了,正在盥洗間一個勁兒的梳頭搽粉。

    “我說雷仔,你今兒抽什麼瘋,又想去禍害哪家女孩子?”

    “唷,爺爺,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宋雷一邊打摩絲一邊奇道。

    “你管我?”宋老一瞪眼,很有點不怒自威的架勢,“倒是你,都二十七八快三十的人了,還這麼不定性,成天就知道瞎混,也不知道找個固定的女朋友,成個家立個業什麼的。”

    宋雷聽到這話,並沒有像以往那樣覺得不耐煩,反而腆著臉笑道:“爺爺,今兒我這麼早起來,就是為了給你找個孫媳婦!”

    宋老眉頭一掀,訝道:“哦?真的?是哪家姑娘啊?人正不正經?”

    “爺爺你就放心吧,就算不為了我,為了我爸我也得找個正經媳婦不是?”宋雷難得正容道,“她家是郊縣的,二十二歲,讀廈大,今年就快畢業了!”

    “喔?大學生?這個好!找個時間把人帶回來我看看!”宋老聞言暫把自己養生功隱患的問題拋諸腦後,“要是還行,年前就把婚事給定嘍!等人家姑娘一畢業,你們就結婚!”

    “啊?爺爺,不用這麼快吧?”

    “怎麼不用?”宋老又瞪起了眼,“現在正經的姑娘是越來越少了,手快有手慢無啊!”

    “是是是,我知道了!”宋雷忙不迭點頭,“那我去啦!”說著,也不待宋老再說什麼,直接閃人了。

    宋老笑著搖搖頭,坐下來後,又省起了費倫的忠告:“唉~~既然那小夥子說得那麼准,就先停兩天看看效果吧!要是那小子胡掐,看我老人家下次撞見不把他打個滿頭……算了,不想了!”

    費倫回到別墅,妮露已經起床,弄好了早餐。當然,她弄的早餐只能說是可以下嚥而已,並非什麼美味。

    不過費倫倒不怎麼在意,略微盥洗一番,坐下來就吃。

    妮露坐在他下首,問道:“阿倫,你不是說回這邊探親麼?接下來咱們去哪裡?”

    “暫時哪兒都不去,先找人!”費倫剛起來個話茬,也已經起床下樓的莊勝問道:“師父,找什麼人?”

    “故人!”

    吃過早飯,在莊勝的輾轉聯繫下,費倫找上了裡湖區山禾派出所的劉所長。

    倌頭茶館。

    劉所長和費倫一行見了面。看到容光照人的洋妞妮露和氣質不俗的女秘tina,老劉知道費倫和莊勝的身份一定不簡單,但他卻沒有多打聽。

    “費先生,既然你是發改.委夏副主任介紹來的,有什麼要幫忙的,儘管說!”

    費倫笑道:“其實也沒大事兒,只是聽說劉所自打從警校畢業就在山禾這一片紮了根,算是老山禾了,因此想向你打聽點事兒!”

    劉所長眼睛微闔,壓低聲音問道:“是立了案的事兒?”

    費倫擺手道:“不是,只是普通的人和事,等我一說你就明白了。”

    “那好,請講!”

    “記得以前這茶館附近有片老區,其中有一塊叫華光社區,老劉你是否有所耳聞?”

    劉所長一聽就笑了:“哈,你還真問對人了,我小舅子就以前就住在華光,不過前兩年ZF市建改造,華光的居民大多遷去了美集區那邊兒,也有搬去海濱和明思區的……怎麼?費先生要找以前住華光的朋友?”

    這段話表明老劉真正清楚華光社區的情況,費倫知道他總算問對人了。在未入輪回前,費倫他們家就是從華光搬去了美集的一個住宅社區。

    之前莊勝打電話聯繫熟人時,費倫就去了美集那邊打聽,雖然那個社區還在,但其內並沒有姓費的人家居住,連一戶都沒有。當時,費倫整個人都有點懵了,還好莊月茗莊月華的事件在前,他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不然突然得到這麼個消息,絕對會讓他消沉上幾天。這還是費倫心理素質過硬,要是一般人重生回來碰上這種事,消沉個一兩月甚至一蹶不振都有可能。

    想到這,費倫笑道:“我是有幾個老朋友在華光社區,說不定還認識老劉你的小舅子呢!”

    “我舅子姓衛,名叫……”

    費倫腦中靈光一閃,道:“叫衛帆對吧?”

    劉所長訝道:“咦?對對對,我舅子就叫衛帆……沒想到費先生還真認識華光社區的人!”

    費倫也笑了,終於聽到個熟人名。

    話說這衛帆有點小無賴屬性,一個星期有三四天都吃面,你說你吃面就吃面吧,還長期找費倫他們家借醬油借蒜,弄得費媽很不待見他。不過後來費媽生了費倫坐月子時,衛帆送了十個紅糖雞蛋,費媽對他的觀感這才好了些。

    “老劉,能不能把你小舅子叫來,讓我問問情況?”

    “這沒有問題!”劉所長倒是好說話,“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衛帆很快到了。

    費倫看著印象中的老鄰居,向莊勝打了個眼色,莊勝立馬從手提包裡掏了個信封出來塞到衛帆手上:“拿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成!”

    衛帆打開信封往裡面瞄了一眼,發現赫然是兩紮嶄新的紅票,被嚇了一跳,趕緊遞轉來,道:“這個我不能要!”莊勝卻沒有收回的意思。

    費倫也擺手道:“你工作的那家廠子應該只能發半薪吧,就收下補貼家用吧!”

    衛帆看了老劉一眼,愕道:“我已經有大半年沒在廠子幹了,現在開了家汽修店,不差錢啊?姐夫,這位先生到底是……”

    費倫聞言,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他還記得,衛帆開汽修店應該是零二年世界盃之後的事了,怎麼現在就……

    劉所長心底也有些奇怪費倫的說法,面上卻不露聲色,代衛帆把信封推了回來,道:“費先生,這個事情不能辦,雖然我這舅子不在官,但我可是個公務員呐!”

    費倫笑道:“行吧,反正阿勝與夏副主任的關係還過得去,回頭我讓他多關照關照你!”

    劉所長一聽,臉上立刻樂開了花,微微欠身道:“那我可就多謝嘍!”轉而又向衛帆道,“弟啊,等會兒費先生問話,你有什麼就說什麼,明不明白?”

    “是、是!”衛帆連連點頭。

    費倫沉吟了一下,這才道:“衛哥,以前你也住華光社區的哦?不知道有沒有聽說過一戶姓費的人家?”

    “有啊!”衛帆幾乎沒怎麼思考就肯定道,“那戶姓費的人家就住我們家樓上,以前我還經常去他們家借點小佐料什麼的。”

    費倫一愣,心忖不是對門麼?怎麼變成上下樓了,不過借佐料這一茬倒是對的:“他們一家人都姓什麼叫什麼,你可知道?”

    衛帆也是一愣:“我說費先生,你也姓費,該不會是老費家的什麼親戚吧?”

    劉所長聞言,立馬喝斥道:“讓你回話就回話,瞎打聽什麼呢?”

    衛帆趕緊點頭哈腰,朝老劉和費倫等人打了個敬禮,道:“明白明白……老費叫費紹鈞,從華光搬出去的時候已經是市府的一個副科,聽過最近他將榮升正科,混得還不賴!”

    聽到“費紹鈞”三字,費倫多少有些激動,不過對於他的公務員級別卻有些疑惑:“已經是副科?!還要升正科?”要知道,他老子升遷為副科級那都是零三年的事了,直到穿入輪回空間前,也依然是副科,正科級待遇遙遙無期。

    衛帆並沒有注意到費倫閃爍的目光,繼續道:“老費的妻子叫周倫美,是廈大的教授,脾氣老大了……他倆還有個女兒,今年讀大四,叫費美君,頂漂亮的一姑娘!”

    費倫心頭一震,追問道:“費家沒兒子嗎?”

    衛帆一怔,道:“沒有,不過我聽說周倫美在懷美君之前還有過一胎,是個男孩,只可惜胎死腹中了!”

    “胎死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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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曲線認親

  “胎死腹中?!”費倫有點瞠目結舌,卻也暗自松了口氣。多個妹妹也好,至少不是多了個同樣叫費倫的弟弟。

    等緩過勁來,費倫又問衛帆道:“那姓費這一家搬到哪兒去了?”

    “自然搬去明思區嘍!”衛帆笑道,“畢竟老費升了副科就調到市府去工作了嘛,搬到明思那邊住,上班也方便些!”

    費倫又是一愣,要知道在原本的時空裡零一年的時候老費還在裡湖區府工作。

    衛帆續道:“不過他們家的具體地址我不太清楚,有聯繫電話你們要不要?”

    莊勝正想說要,費倫卻先一步道:“不用了,謝謝!阿勝,留張名片!”這種事情自然不用莊勝親自動手,tina主動掏出莊勝的名片給老劉和衛帆一人散了一張。

    等費倫一行告辭離開後,衛帆才問老劉道:“姐夫,這姓費的什麼來路?好像挺有錢的樣子!”

    老劉瞥了他一眼,嗤笑道:“豈止是有錢,連發改.委的夏副主任都禮待三分的人,你覺得呢?”

    衛帆暗暗咂舌:“那豈非老費家要發達了?”

    上了臨時租來的凱迪拉克,費倫道:“阿勝,你幫我打聽一下費紹鈞在市府的情況,但別通過夏副主任和那個姓段的科長!”

    莊勝點頭應下,當即連打了幾個電話,然後回道:“師父,搞清楚了,費紹鈞目前在市府辦公廳任職!”

    費倫聞言,嗤之以鼻道:“嘁~~又是給別人跑腿打雜的工作!走吧!”

    “去哪兒?”莊勝問。

    “先回半屏閣別墅,等那個段科長找到了盤,咱們就去安東!”

    莊勝愕道:“不去拜訪費紹鈞一家麼?”

    “暫時不急!”

    轉天,段科長就已經落實好了另兩棟別墅,帶著地產公司的汪總親自過來簽合同。

    等合同、證件這些差不多都搞定後,費倫問:“汪總,你公司的帳戶是哪家銀行的?”

    “浦發!”

    “OK,正好我有個戶頭也是浦發的,那就內部轉帳,相信用不了十分鐘就能到賬!”

    汪總大喜,趕緊報上帳號。費倫當即通過浦發帳戶轉了一億軟妹幣到他的戶頭上。

    本來浦發轉帳單日是有限額的,但費倫有五十億以上的軟妹幣存在浦發,所以一個電話過去浦發方面馬上就把款項劃到了汪總的公司帳戶。

    汪總查詢過銀行戶頭之後,疑惑道:“費先生,三套別墅總共九千七百萬,你好像多給了!”

    費倫瞄了眼邊上坐著的段科長,道:“這三套房還有些手尾沒處理,還請段科長和汪總幫我跑跑,多餘出來那部份錢你們看著辦吧!”

    汪總和段科哪還不明白費倫的意思,當即喜笑顏開。段科長更是拍胸脯道:“費先生放心,春節過後,我保證所有的證件都妥妥的。”

    等把汪總和段科送走,在費倫的吩咐下,tina和妮露去把凱迪拉克還了,順帶買了兩輛路虎回來,一輛發現2一輛神行者。可是費倫等人都沒有內地駕照,不得已,莊勝打電話給劉所長,出高價叫他幫忙招聘了倆臨時司機,一行人這才出發往安東而去。

    不得不說,莊勝在安東官面上認識的人比在鷺島更多,費倫他們剛進安東縣城就有一位陳姓副縣長帶著一大票人來迎接。

    莊勝再一介紹,前次那五千萬的投資有三千萬都是費倫投的,一干人等立馬把費倫供財神般供了起來。

    等吃過晚飯,聽說費倫要去費家村,陳副縣長趕緊扯著嗓子喊道:“小……”見費倫還站在旁邊,忙又改口道:“費斌、費斌!”

    “哎~~來了來了來了,陳縣長,我在這兒!”一個乾瘦的眼鏡青年從人堆中擠了出來。

    “費先生要去費家村,你來當嚮導!”

    “好嘞!”

    末了,陳副縣長又附耳囑咐了一句:“讓老費頭別怠慢了費先生一行,不然有你好看。”

    “我明白、明白!”

    其實不用費斌帶路,費倫也能找著費家村,畢竟是安東老家嘛,在原本的時空,他小時候幾乎每年都要來一次。不過現在他是外來戶,有個村中人領路會省去很多麻煩。於是費倫邀費斌上了路虎發現2,讓妮露坐了副駕駛位,他把費斌扯上後座,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哎~~師傅,前面的三岔路口走左邊!”費斌一邊應著費倫的問話一邊指路。

    費倫道:“斌子,費家村應該有五房人,你是哪一房啊?”

    費斌一愕,道:“費先生,你恐怕只是聽外人說道過咱費家村有五房吧?其實不是。”

    費倫半開玩笑道:“那是六房?”

    費倫又一愕,正色道:“沒錯,六房!不過我么叔公那一房……”

    “在抗戰勝利後不久就去了國外,之後杳無音信是不?”費倫接茬道。

    “咦?你怎麼知道?”

    費倫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你說呢?”

    費斌定定地看著費倫,連著眨了好幾下眼,半天才道:“費、費哥,你該不會是我親戚吧?”

    費倫不置可否地笑笑,既沒承認也沒否定。必須要說的是,費家村各種七大姑八大姨實在太多了,費倫也就記得本房的一些長輩,至於費家村有沒有費斌這麼個人,他還真不記得了。不過就連夫妻父子都有吵嘴的時候,因此費家村各房之間的關係也並非和睦融洽。

    當然,費家村人有個優點,那就是對外時口徑一致,只要族譜上沒有除名,就算六房遠走他鄉,那還是要承認的。

    “斌子,你還沒說你是哪房的呢?”

    “我是三房的。”費斌道。

    費倫微微色變,卻沒讓費斌察覺到。要知道,費家六房那也是有派系的,這話得從費倫太爺爺輩說起。老太爺取了三個老婆(這裡就不分妻妾了),大老婆生了費倫的大伯爺和二伯爺,二老婆生了費倫的三伯爺和四伯爺,而三老婆就生了費倫的親爺爺和么叔公。

    換言之,少了么叔公的六房撐腰,費家五房在費家村的話語權是最弱的,五房裡爺爺輩的那些老人還好一點,畢竟他們的輩份擱在那裡,小輩們也不敢說什麼,但放到費紹鈞身上就有些難堪了,因為當年費爸跟鄰村一姑娘是定了親的,可他非跟來下鄉的費媽搞上了,還在那場大運動快結束時生米煮成了熟飯,結果遭盡了村裡人的白眼。所以小時候費倫每次跟老費回費家村,都是呆不了一兩天就會離開,除了跟本房的兄弟姐妹玩兒,少有串門子的時候。而三房,是幾房親戚當中最不待見五房和費爸的了,因為當年那個鄰村姑娘就是三堂叔給介紹的。

    今次費倫回來,打算借么叔公的名義,冒充他孫子,跟自己的親爺爺認個親。本來他還想偽造一份么叔公六房的分支族譜,但考慮再三,還是沒這樣做。因為沒那個必要,首先么叔公和爺爺是親兄弟,他們之間的一些兒時趣事費倫曾聽爺爺親口提過,到現在還記得,這可以作為一個認親的佐證,另外就是還可以驗DNA嘛,只要費倫利用隱戒隨便掉個包弄點哪個堂兄弟的血,一驗是近親就可以了嘛!

    有了這樣的手段,有沒有族譜就不重要了。不過在知道費斌是三房中人後,費倫的談興頓時大減,到最後甚至閉目養起神來。

    到了費家村,雖然時間已經很晚,費倫還是命費斌指路,把車直接開到了爺爺的院門口。

    下了車,費斌趕緊兩步道:“費先生,這五房的叔爺脾氣可大了,咱還是先去大房那邊借住一宿吧?”

    “扯淡!”費倫斥道,“我爺爺跟五伯爺是親兄弟,還能讓他趕出來不成?”說著,讓後車上下來的莊勝去拍門。

    費爺的音容笑貌還是記憶中的那樣,沒什麼太大變化,費倫好歹忍住眼淚,在老爺子發火之前湊上前喊了一句:“五爺爺,當年的么順托我回來看您啦!”

    費爺一聽“么順”二字,剛到嘴邊的罵人話又給咽了回去,不耐煩地揮揮手,打發走了費斌,隨即便把費倫四人迎進了院。至於倆司機,只能待在車上將就一晚了。

    剛進院子,一直到費倫穿入輪回前都還跟費爺住一塊的么叔和他媳婦也醒了,趕緊幫忙著張羅住的地方。

    費倫則被費爺拉倒堂屋去敘話。一番費爺和么叔公的童年秘事聊下來,費爺已經有六七分信了費倫就是六房么叔公的孫子。畢竟有些偷雞蛋掰包穀的糗事兒,當年就他倆兄弟清楚,旁人都不知道,若非親孫子,費倫又怎麼可能打聽得到這些事呢?

    最後,費爺道:“倫小子,今時不同往日,在費家村,我五房的話語權不多,你爺爺又已經去世,所以認親這事兒還得找族長商量一下,實在不行,我聽說現在有什麼親戚鑒定的東西也可以幫著證明一下嘛!”

    “五爺爺,是親子鑒定,也叫DNA鑒定!”費倫笑著解釋道,“這個東西驗親子關係還有些說道,但驗近親關係的話,很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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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6 根

敘完話,等費爺送人到堂屋門口,費倫就讓他留步。

    出了堂屋,費倫在院子裡繞了一圈又回到堂屋的後簷下站定,壓低聲音道:“露露,聽了這麼久的窗,你還不下來!”

    妮露鬼魅般地從屋頂上翻下,落到費倫側後,疑惑道:“阿倫,真搞不懂你,我看那老爺子對你並不待見,要不然就該當場認下你,而不是開什麼會、驗什麼DNA!”

    “你懂個什麼?如果我只是想認個遠房親,撒錢就可以了!”費倫不豫道,“但你以為族譜是什麼人都能入的麼?”

    妮露撅嘴道:“切~~族譜有什麼嘛,還不就是花名冊上的幾個名字!”

    費倫惡瞪了她一眼,道:“這是我心裡的一道坎,懂?”

    妮露搖頭:“不懂!”

    費倫翻了個白眼,感慨道:“根,你懂嗎?這就叫落葉歸根!”

    妮露還是搖頭。

    費倫不耐煩地擺擺手道:“算了算了,我都不稀和你們這些外國人多說,反正你也不懂!”

    妮露奇道:“你的口吻好像那些征戰了十幾二十年的老兵,可實際上你也不過百人斬而已,真搞不懂你?”

    費倫心說,老子在輪回空間豈止是百人斬,萬人斬都是往小了說,百萬人或許還差點,但十萬人是肯定夠數的。

    想一想,就是殺十萬多頭豬也能使人身心俱疲,更甭說同類的人了。所以說,費倫落葉歸根就好比在走火入魔之際尋摸到靈台的那一點清明,並緊緊地抓住它。

    收回恍惚的思緒,費倫淡淡道:“夜了,回去睡吧!”

    待妮露歇下,費倫照當年的記憶摸到五房父母早亡的大堂哥所住的院子,潛入房裡神不知鬼不覺地取了幾十毫升他的血收進隱戒,反正隱戒內時間靜止,鮮血不會變質。

    翌日,費爺發起了族老大會,想議一議把費倫的名字添進族譜的事兒,結果只有大方持中立態度,二房三房四房均反對,因為根據費倫的說法,么叔公在游去香江途中遭遇風浪,最後被漁民救上岸,已是身無長物,六房的分支族譜不慎遺失了。

    既沒有族譜佐證,那費倫認個遠親可以,名字想要加入族譜不可能。這就是二三四房咬死的理兒!可隨後陳副縣長一行趕早過來,對費倫畢恭畢敬,又把大房的老費頭(大伯爺)叫到一邊擺活了一陣,等老費頭再回來主持大會時,風向就變了。

    “本來嘛,小費先生不入族譜,只認個遠親啥的,老頭子我現在就可以做了這個主。”老費頭慢條斯理道,“但小費先生既然堅持,卻又沒有分支族譜佐證,這就難辦了!”

    二三四房的族老紛紛點頭,都認為是這個理兒。脾氣忒大的五房族老、也就是費爺妻子的親哥吳老一聽就不幹了,正欲拍案而起,老費頭卻先他一步道:“不過如今醫學已經很發達了,剛才小陳給我出了個主意,有個什麼‘弟啊誒’鑒定的東西能證明小費先生到底有沒有我們老費家的血統,如果有,他就能進族譜嘛!”

    這話說得在場族老俱是一愣,二房和大房向來同氣連枝,之前是老費頭沒有表態,他們才隨大流表示反對,如今老費頭給出了意見,他們立刻表示贊同。於是大房二房加上五房贊同,三房四房也就不好反對這個事兒了。

    一周後,也就是年三十前五天,老費頭的大兒子和三房的費斌跟費倫一塊從鷺島中山醫院取回了鑒定結果,“證明”費倫的確是老費家的近親,換言之,他可以入族譜了。

    可是問題又來了,因為六房分支族譜的遺失,是費倫單立一房,重新把六房撐起來,還是落到其他五房名下,各房再次爭執不下。

    老費頭是個貧下中農,有相當的小農狡猾思想,他已經獲悉了費倫在安東投資四千萬的消息,深知如今這個世道有錢就是大爺,若費倫重立一方,那他就是六房的族老。到時候開會,只要費倫大撒金元,給足了甜頭,其他幾房恐怕就不會聽他這個族長的了。因此,老費頭心裡是不願意費倫重立六房的。

    前次族老大會,費倫還不算費家的人,所以沒有參加,今次他有了這個資格列席,老費頭渾濁的眼珠一轉,開口道:“大家都別爭了,讓小費自己說一說他想怎麼辦,咱們再商量!”

    列席的費倫這才有了說話的機會,當即站起身,比出兩根手指道:“兩個方案,其一,我新入族,討個好意頭,每房給一百八十八萬,然後落戶五房名下;其二,每房給八萬,我另立六房!各位長輩自己選吧,但千萬別以為我費倫好欺負,再提出什麼過份要求,否則我一分錢也不會掏的。”

    這話一出,各房又糾結了,如果費倫落戶五房,那以後五房還不騎到他們頭上啊?可要是讓費倫另立六房,眼前直接生生少掉一百八十萬,更讓人不願意了。

    若是費倫沒經過DNA驗證,直接一上來就大撒金元,說不得費家人一致對外的屬性立馬就犯了,將他亂棍打出費家村也不一定。可是現在嘛,各房族老都覺著費倫是晚輩,他在外面飛黃騰達了,孝敬點錢財是應該的。於是三伯爺腆著臉道:“小費,不如其他都照舊,你落戶我們三房咋樣?”

    費倫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目前分別是一七八和七,繼續!”

    族老們一愣,一時沒意識到費倫話中的含義,四房的族老也跟著起哄道:“要不小費你落戶我們四房怎麼樣?”

    費倫又瞟了一眼,仍表情淡淡道:“現在的價碼分別是一百六十八萬和六萬,繼續說!”

    這下子,族老們倒吸一口涼氣。尼瑪,兩句話就少了二十萬,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其他幾房的族老俱都惡瞪向三房四房。

    老費頭道:“小費,既然你想落戶五房,那就落吧!不過這個錢的事情是不是還照么八八來呀?”

    費倫哂笑道:“大伯爺,我阿倫向來說一不二,一六八就一六八,不必多言,否則我只能再往下減了!”

    老費頭被說得一窒,趕緊道:“好,一六八就一六八,我贊成小費落戶五房,各房還有什麼意見沒有啊?”

    二房和五房自不會反對,不過一群老頭差點沒把三房四房的恨死!二十萬呐,整整二十萬,在他們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①),刨上三五年土也賺不到這麼多錢,結果卻被這兩房的人兩句話給說沒了。

    三房四房的族老也是懊惱,可面對費倫這麼個油鹽不進的晚輩,都不敢再勸什麼,只能認栽,點頭應下了費倫落戶五房的事兒!

    之後在族譜上落了名,費倫在一干族老見證下去祠堂叩完頭上完香,便算禮成了。費倫也沒食言,大撒金元,給各房帳戶上打了一百六十八萬,又引來一通讚不絕口。最後,費倫讓莊勝聯繫了安東最有名的酒樓,叫他們把做好的宴席整桌整桌地送到村裡來,讓全村老少吃了個痛快。

    晚上,費倫回到費爺的院裡,費爺把舅公吳老、大堂哥和么叔么嬸都叫了來,打算開個家庭會議。至於莊勝這種外人和么叔家正上初中的小子則被充了門神。

    費爺道:“阿倫呐,今年你回來得正是時候,因為要開……”

    “因為要開族親大會嘛!”費倫笑著接茬道。

    “咦?你是怎麼知道這事兒的?”費爺奇道。

    “之前吃席的時候,聽那個誰提了一嘴。”費倫胡掐道,“不過我在香江那邊已經有人了,所以這與安東下面各村相親的事兒就別算上我了。”

    原來,每隔幾年,費家村就會在春節前後舉辦一次相親大會,對外叫族親大會,不懂的人還以為是會什麼親戚呢!而每到這個時候,全村在外面成家立業了的老少爺們甭管年歲多大、只要沾親帶故,都會趕回來。

    費倫之所以挑零一年回來安東,也正是這麼個理兒,因為他知道費紹鈞肯定會帶著一家子人趕回來過年,到時候經由費爺介紹認識,比自己貿貿然闖去認親強多了。

    聽到費倫說已經有人了,舅公吳老臉上盡是遺憾:“本來我還有個遠房孫侄女,雙十的年齡,長得那叫一個水靈,唉……”

    費爺也有些遺憾,擺手道:“不算你就不算你,不過你二叔紹鈞的閨女今年整好畢業,正是適婚之齡!”

    費倫聞言,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道:“那也要二叔的女兒看得上窮溝溝裡的男人才好!”

    費爺一瞪眼,道:“有什麼看不上的,我這個當爺爺的不也是窮溝溝裡的男人?”

    費倫也不好明說什麼,只能道:“總之,強扭的瓜不甜!說不定我那堂妹已經有人了!”

    實際上,費倫打算曲線認親時也不是沒動過費美君的心思,不過轉念就給掐滅了,要真跟費美君結了婚,先不說同姓結婚不好的問題,就算兩人沒血緣關係,單只是以後費倫叫費紹鈞周倫美爸媽,費美君也同樣叫法,再一想到美君就是周倫美生的,在床上辦那事兒時,費倫心裡的彆扭勁兒完全可以想見。

    這不是生理問題,完全就是一個心理問題,與其他任何事無關,只要費倫心中還當費紹鈞和周倫美是他爸媽,就不可能這麼幹。

    (①:沿海也有窮的地方,而且是真窮,窮得響叮噹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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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費爸的劣根性

   能夠在輪回空間中活下來的人多少有點心理變態,但少有極端瘋狂變態的傢伙存在,九成九的人心靈深處總還殘留著那麼一塊淨土,而費紹鈞和周倫美就是費倫的心靈淨土,無論在哪個時空,只要他們的音容笑貌沒變,費倫就還當他們是自己的父母,這也許就是一種心靈慰藉吧!

    當然,如今的費倫身份不同,再叫費紹鈞、周倫美爸媽已不合適,況且,他在世界各地得罪的人不少,要真認了爹媽,指不定哪天就會成為有心人攻擊的弱點,還是像現在這樣最好,大家彼此是親戚,過年過節可以走得近點兒,平時隱在族人中遠遠關心著就好。

    有了宗族做掩護,某些人也不會想到費倫對二老的特殊感情,最多以為費倫跟費紹鈞一家看對眼了,可他們之間後認的這種親戚關係稍微一打聽就能知道,也就沒法利用費爸一家逼費倫就範了。畢竟要論親近的話,費倫找的床伴古精靈總比費爸這種“遠親”親得多吧?

    既找到了根,又不至於把親人置於危險之中,費倫對這樣的曲線認親再滿意也沒有了。所以不管從哪方面來講,他跟費美君都沒有成為夫妻的可能。當然,這其中的心思費倫跟誰都沒提過,就連妮露也是一樣。莊勝等人只曉得他對費紹鈞一家特別有感,至於為什麼這樣,原因就只有天知道了。

    轉天,也就是大年二十七,費紹鈞一家輾轉到了安東,打了輛三輪趕回了費家村,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鈞兒,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你么叔唯一的孫子,叫費倫!”費爺笑著說道,“阿倫,他是我二兒子,你就叫一聲二叔吧!”

    費紹鈞和周倫美都感到有點突然,對費倫這個不知哪兒冒出來的後輩多少有些抵觸。不過費倫看著音容笑貌依舊的費爸費媽倒是不認生,眼底微潤,大聲道:“呃……二叔好二嬸好!”心底卻暗暗咂舌,剛才一激動,差點沒喊出“爸媽”來。

    費爸不愧是在官面上混的人,打了個哈哈,掩飾掉尷尬,拍著費倫的肩膀道:“阿倫是吧?你這個侄子我認下了!”

    周倫美經過起初的驚愕後,反而更顯激動,拉著費倫的手就不鬆開,端詳著他道:“乖仔,你叫費倫是嗎?真是好名字!”

    費倫心裡激動異常,面上卻只露些微激動之色,道:“二嬸過獎了!”

    費爸詫異地看著妻子,搞不懂她新認個遠親這麼激動幹嘛!費媽轉頭之間看到了自家老公不解的眼神,當即附他耳道:“你忘了我們苦命的小倫啦?”

    費爸一愕,旋即省起了妻子的第一胎,那個死掉的男嬰,當時他倆給取的名字就叫費倫,再轉過來看看費倫,問道:“阿倫,你今年多大了?”

    費倫如實道:“再有幾個月就滿二十五了。”

    這話一出,費爸費媽頓如被施了定身法怔在了原地。周倫美更喃喃道:“竟然連歲數都跟倫兒一般大!竟然連歲數都跟倫兒一般大!”

    一直乖巧地站在旁邊沒出聲的費美君當即脆生生地喊了一句:“哥!”她自然清楚二老的心魔,所以在叫費倫時,連“堂”字都省了。

    費倫喜笑顏開,打量了一番頗具書卷氣質長得眉目如畫的費美君,應道:“好妹子!露露,把我的手提箱拿過來!”

    守在門外的妮露拎了箱子風姿綽綽地走了進來,豔色和身段倒是把費美君比下去一截,可費倫只是面帶三分古怪之色地盯著費美君,對妮露連眼尾掃一下也欠。

    妮露不滿地微哼一聲,雙手把箱子遞到了費倫面前。

    費倫隨手接過,一手托著箱子一手打開,展示給費美君看:“妹子,看上什麼哥送給你!”

    費美君稍微掃了一眼箱子裡琳琅滿目的首飾手錶,立刻捂住小嘴,難以置信道:“哥,這些東西不會都是真的吧?”

    沒等費倫說話,妮露就搶著道:“哼,阿倫亮出來的還有假貨嗎?沒見識!”

    費倫惡瞪了妮露一眼,斥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滾到外面去守著!”

    妮露低應一聲,垂頭喪氣地回到了門外。

    在場的費家人雖然頗為驚訝費倫對洋妞頤指氣使,但人家洋妞都照做了,他們也不好說什麼,而被妮露的話嚇了一跳的費美君連連擺手道:“哥,你這些東西太貴重,我不能要!”

    費倫臉一唬,道:“什麼不能要,東西是我的,讓你拿你就拿。”

    這時,費爸費媽還有費爺全湊到了箱子邊兒,看著那些明晃晃的首飾手錶,都被嚇了一跳。周倫美指著其中一塊亮燦燦的女士腕表,訝道:“阿倫,這些表上鑲的都是鑽石?”

    費倫道:“都是些碎鑽,不值什麼錢!”

    費美君揭穿他道:“媽,哥在騙人,這表的牌子叫百達翡麗,上次我跟同學去HK旅遊的時候見過同一款的表,要兩百萬呢!”

    嚇!

    費爺等人都駭了一跳,費爸的小官僚屬性更是倏然發作,冷哼道:“阿倫,別拿么叔辛苦掙回來的錢到處顯擺,你應該多讀讀書,入仕途才是正道!”

    費倫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看來有個胎死的小倫在前,費爸是拿他當兒子訓了,只好道:“二叔,我在HK那邊是個員警!”

    “哦?員警?”費紹鈞頓時來了興趣,“什麼級別?”

    “見習督察,相當於內地這邊的副科吧!”

    費爸並不太瞭解HK的警銜制度,訝道:“雖然你的職位只在HK一地有效,但也算難得了!”說完,還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也是,費紹鈞在科員的級別上混了十幾年才到副科,眼見著費倫這個侄兒如此年輕就已經跟他同級了,心底難免有些不是滋味。

    費倫趁機指著箱子裡的東西,道:“要不……在場的長輩,還有美君(頭天費爺提過美君的名字)一人挑一樣吧?”

    費爸堅持原則道:“不行!”也正因為他太堅持原則,平時超過百元的禮都不收,因此在官面上得罪了不少人,又如何升得上去呢?

    “行吧,都聽二叔的,那回頭我送美君一台電腦,幫助她工作和學習!”費倫悻悻道。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費美君的俏臉上也流露出幾分遺憾,沒想到費爸又道:“送電腦也不行,現在電腦多貴?阿倫,你不會不清楚吧?”

    這下,費倫是真的無語了。

    等吃過晚飯,費爺又把費倫給的一百六十八萬拿出來說事兒,打算平分給大堂哥、費爸和么叔三家。費爸又投了否決票,清高地宣佈他們家一分錢都不要。旁聽的費倫對此哭笑不得,卻又不好說什麼。

    隨後幾天便是過年,再來就是趁著各村串門子的機會,展開了族親大會。不少村子的單身小夥都相中了費美君。

    問題是,費倫已經私下裡找費美君打聽過了,她有意中人了,都戀愛半年多了。繼續問下去,比如男方是幹什麼的,她就不肯再透露了。

    對此,費倫倒想幫美君把把關。不過首先要幫美君應付的是費爸,因為他對陳副縣長的公子印象挺好,說他人老實,打算幫美君扯這門親。

    費美君自然不依,費爸當場就豎了眼,斥道:“副縣長的公子你都不願意,還想找哪樣的?”

    這話把費美君說愣了,一時也不知如何還口。

    費倫聽得暗自搖頭,費爸就是這樣,一面假裝清高一面又想攀附權貴,難怪在原本的時空裡二十年官宦生涯始終在副科徘徊,這是典型的當了那啥還想立牌牌,於是插嘴道:“二叔……”

    “你閉嘴!”費爸六親不認道,“就算美君是你堂妹,她的婚事也不是你能夠多嘴的。”

    費倫深悉費爸的脾性,繼續自說自話道:“我沒想多嘴,只是想教美君一個法子,跑到你上班的地方鬧一鬧,說你逼她婚,這樣二叔想必就滿意了吧?”

    雖然很多官面人家都是包辦婚姻,但這種事少有拿到明面上說的,畢竟GCD人信奉民主嘛,你婚姻都幫子女包了,還民主麼?要是真鬧出這種糗事,估計對官聲的打擊不小,所以費爸一聽就變色了。

    費美君聞一知十,馬上威脅道:“爸,總之那個副縣長的兒子你要嫁你嫁,我不嫁!如果你逼我,我就去市府鬧,看你怎麼收場!”

    “你……”費爸氣得七竅生煙,“還反了你了!”說著舉手就想打費美君。

    費倫正想出手攔著,沒想到持中立態度的周倫美立刻阻住了費紹鈞,道:“鈞哥,你瘋了吧你?這巴掌要是落下去,我看美君真會到你們單位上去鬧,那個時候,你的正科泡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

    費爸一聽,哪還敢有所動作。

    費美君趁機跑出了房間,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她更是拽上費倫直接回鷺島了。兩輛路虎一前一後開進了明思區,在費美君的指點下,拐進了南湖東路的碧海園社區。

    剛到樓下,費倫送了費美君下車,道:“妹,我就不上去了,你自己回吧!”

    費美君對費倫觀感挺好,很隨便地拍著他的肩膀道:“哥,這大過年的,到了我家不上去坐坐,說不過去呀!”

    費倫正待再辯,斜後方傳來一抹男聲:“美君?!”

    費倫和費美君齊齊望去,看到了一個高高大大,頭髮處理得一絲不苟,國字臉的男士,他臉上正帶著絲絲羞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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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7 19:49:00 |只看該作者
108 真正在乎的只有爸媽

    “宋雷?!”費美君看清來人後有些愕然,“你怎麼來了?”

    國字臉的宋雷忿忿不平地走了過來,瞧也不瞧邊上的美洋妞妮露,只是盯著費美君不太出眾的臉蛋兒,冷冷反問道:“我為什麼不能來?”

    費美君一時間還沒意識到宋雷的怨氣從何而來,疑惑道:“你不是說你回榕城了嘛?”

    宋雷一窒,旋即聲音提高了八度,道:“費美君,那我倒想問問你,他是誰?”說著怒指費倫。

    到了這個份上,費美君要是還鬧不明白宋雷在生什麼氣那就是智商有問題了,可是一轉念,她心底又非常不忿,你宋雷憑什麼懷疑我?當即斥道:“你真是不可理喻!”說罷,把頭撇向一邊,拿側臉對著宋雷。

    費倫見到這一幕,不覺笑了,看來費美君這個妹妹挺在乎姓宋的嘛,要是換了別的女孩子,被人這麼誤會,恐怕當場就翻臉走掉了。想到這兒,費倫憋著笑道:“美君,生什麼氣呢?還不給我介紹一下!”

    宋雷不傻,聽著費倫的語氣,眨巴眨巴眼,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對。可是費美君餘氣未消,都不稀再提宋雷的名字,只是道:“他就是我以前跟你提過的那人,不過以後還是不是就說不準了!”

    費倫故意加了一句:“你男朋友?”

    費美君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宋雷見狀,快哭了,低三下四道:“美君,他到底是誰啊?你總得讓我死個明白吧?”

    費美君冷哼一聲,仍舊沒理他。

    費倫笑道:“美君,別生氣了,你男朋友都認慫了!”

    “哼!哥,你別理他,他這人就是小心眼!”費美君顯然早就摸清了宋雷的脈。

    這話一出,宋雷立馬愣了,哥?是親哥還是……

    “那行吧,你們倆在這兒慢慢僵著,我先走了!”費倫道。

    費美君趕緊扯住他,道:“哥,你別走,不然等我爸回來了,我屁股還不得開花呀!”

    看著費美君跟費倫拉拉扯扯的,宋雷好不尷尬,再次問道:“美君,這位兄弟到底是誰啊?”

    費美君白了宋雷一眼,故意道:“別兄弟、兄弟的叫得這麼親,他是我哥,又不是你哥!”

    宋雷這下算是明白了,趕緊伸出手來,道:“原來是大舅哥呀,我叫宋雷,你瞧這事兒鬧的。”

    費倫與他握了握手,道:“費倫!”

    聽到費倫也姓費,宋雷終於松了口氣。孰料費倫反手搭上他的腕脈不使其掙脫,號了幾秒,半開玩笑道:“你的身體並沒有表面看上去這麼強壯嘛,很虛喔!”

    宋雷一聽,冷汗就下來了:“沒想到大舅哥還是中醫出身,連這都能看出來!以前那些都是逢場作戲,我對美君可是認真的。”

    費倫哂笑道:“我詐你的,你還真信?”

    宋雷愕然,再轉頭看向費美君時,發現她的臉黑得跟鍋底差不多,忙補救道:“美君,這、這……其實我今天是來請你去我家吃飯的。”

    “不去,沒胃口!”費美君想都沒想就給否了。

    宋雷僵立當場,瓜兮兮地望向費倫,希望他出面給說兩句。

    費倫卻懶得管這閒事,淡淡道:“美君,你們倆先鬧著,我去附近的酒店先住下,等你爸回來了,我再過來幫你擋箭!”說著,也不待費美君再挽留,直接上車走人了。

    第二天,費倫晨練回來不久,費美君就打來了電話:“哥,趕緊過來救命啦!我爸和宋雷頂起來了!”

    費倫好笑道:“你不說宋雷就一打工仔嗎?他跟二叔有什麼好頂的?”

    費美君既好氣又好笑道:“正因為這樣,我爸看不起他,譏誚了幾句,他沒忍住氣,反唇相譏說我爸是個小副科,結果就……”

    費倫在電話這頭翻了個白眼,費紹鈞最厭惡人家拿他的職級說事兒,宋雷這下算是紮在死穴上了,不頂起來才怪:“好好好……我馬上過來!”

    等趕到費家樓下時,宋雷已經被趕了出來,費倫將沮喪的他招呼上車,直截了當道:“打工仔,你身體忒虛了點兒,不像個打工的,說說吧,家裡面到底什麼背景?”

    宋雷怔道:“大舅哥,你怎麼知道我身子虛?昨兒號脈,你不說詐我的麼?”

    費倫哂笑道:“我隨便說說你也信?”

    宋雷腦門上的汗瞬間就下來了,他完全鬧不清費倫的話哪是真哪是假,定了定神,這才道:“我爸叫宋甫德!”

    費倫微感訝然:“省委書記宋甫德?不像啊!”

    “什麼不像?”宋雷急辯道,“我爸真是宋甫德!”

    “我是說你怎麼沒個紈絝樣啊?”

    宋雷瞬間無語,好半晌才道:“為了美君,我已經改了好多,小半年沒去鬼混了!”

    費倫嗤笑道:“那身體還是虛?”

    二十七八的宋雷撓撓頭,靦腆得像個小男生似的。費倫見了,不禁暗自搖頭,沒想到五十出頭的福閩省委書記有這麼個極品兒子。

    宋雷也不是真不曉事,他腆著臉道:“大舅哥,要不你去幫我跟伯父說道說道!”

    費倫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反問道:“你爸的身份美君知道嗎?”

    宋雷連忙搖頭:“她不知道!伯父也不知道!”旋又憨笑道,“美君不太喜歡什麼權貴公子,所以我才沒敢跟她提,只說自己是打工的。”

    “你倒是好騙術!”費倫灑然道,“行吧,我上去看看情況再說!”說著下了車,只留了司機和宋雷在車上。

    上樓到了費家,費倫藉故把費紹鈞扯進了書房。費爸似乎猜到了費倫的來意,道:“阿倫,你要是幫姓宋那小子說情,就不必開口了!”

    費倫道:“二叔,你那個正科怕還沒有落實吧?”

    費紹鈞皺眉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跟你說一句,宋雷他老子叫宋甫德!”

    費紹鈞聽得一愣,道:“省委書記?!開什麼玩笑?”

    費倫這次回來認親,真正關心在乎的人就只有費爸費媽,費美君只是捎帶,對於美君這個便宜妹妹嫁給誰,他還真不怎麼上心。不過費爸的官迷屬性費倫知道得一清二楚,眼下出了這麼個裙帶關係,他就想順水推舟一把。

    既然連副縣長的土鼈公子費爸都願意讓美君屈就,如今有省委書記公子候著,又何樂而不為呢?再說了,費美君和宋雷也算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費倫心念電轉間就打算讓費爸的正科落到實處,說不定以後副處級都不是夢呢!只要費爸(費媽)開心,他就高興,至於美君,能碰上宋雷這麼個男友,算她造化了。

    有如此心思,也可以看出經歷過輪回的費倫在做他認為對的事情的時候擁有怎樣一種冷硬心腸。

    “二叔,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宋甫德在榕城辦公對吧?”費倫笑問道,“可法律又沒規定他兒子不能在鷺島!總之這件事呢,讓美君去宋雷家裡一趟不就全明白了嘛!你要是實在不放心,那我就以大舅哥的身份跟著美君一塊去,這總可以了吧?”

    話到了這個份上,費爸也不好再說什麼,況且自家女兒對宋雷有真感情他也是能看出來的,若宋雷真是書記的公子,這樁美事他費紹鈞自然要全力促成嘍!

    見費爸正擱那兒YY,費倫也不打攪他,直接開門出來,到了客廳,扯上翹首以盼的費美君就走。

    等到了樓下,費美君才敢發問:“哥,你到底跟爸都說了什麼,他怎麼沒阻止我出門。”

    費倫擺手道:“問那麼多幹嘛,今兒就只有一條,你和宋雷不管去哪兒,都得把我這燈泡捎上!”

    費美君打了一下費倫,嗔道:“去你的。”

    這時,宋雷下車小跑過來,也不在意費美君跟費倫的打鬧,捉著她的小手道:“走,跟我回去見爺爺!”

    費倫道:“坐我車去!”

    等到了觀日高檔社區,費美君立馬起了疑心:“宋雷,你們家到底是幹什麼的?快從實招來,否則我家法伺候!”

    宋雷瞄了眼費倫,發現他沒有絲毫要幫忙解釋的意思,只好裝出一副囧相,道:“我爺爺是離休幹部,我爸也是一幹部,可我不學無術身無長技,目前僅能靠打工為生!”

    費倫一聽這話,差點沒笑出聲,這小子還真是他媽個人才啊!費美君倒覺得宋雷不依靠祖輩父輩是很有上進心的一種表現,頓時把這茬兒給揭過了:“那為什麼要來你爺爺這裡?”

    “因為在我們家,我爺爺說一不二,連我爸都不敢反對他老人家。”宋雷介紹著宋家的規矩,“美君,只要你能讓我爺爺點頭,那咱們倆的事兒就算是成了!”

    費美君白了他一眼,道:“誰要跟你成了?”

    宋雷微怔,打個哈哈,牽著費美君的手道:“還是先上樓進屋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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