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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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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勿明] 無限歸來之超級警察(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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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7 19:50:09 |只看該作者
109 宋老吃癟

    到了樓層,剛敲門沒多久,門就被拉開了。

    看到開門的老者,費倫頓時一愣,這不是年前晨練時碰到的白袍老頭嗎?

    宋老也是一愣,隨即連宋雷和費美君都忽略了,驚喜莫名道:“小兄弟,你怎麼來了?”不得不說的是,自打聽了費倫的建議,停了養生功,他心悸的毛病就漸漸消失了。

    宋雷臉上盡是詫異之色,沒想到自家爺爺竟跟費倫認識,但礙於家規,沒敢在長輩問話的時候隨便插嘴。至於費美君,雖也奇怪,卻礙于第一次見宋老,矜持著沒敢問話。

    倒是費倫,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淡淡道:“我陪妹妹來的。”

    宋老這才把注意力落到費美君身上,發現她品相還算周正,可樣貌僅中人之姿,屬於丟在普通人堆中略能出彩、但丟在美人兒堆中就平平無奇的那類女孩子,好在遺傳于周倫美的書卷氣質為她加分不少,還算合眼緣。

    打量到這兒,宋老心裡已經認可了宋雷的選擇,就是不知自家這喜歡到處瞎混的孫子能不能為了一棵樹捨棄整片森林:“雷仔,這就是你說的費姑娘吧?快請進快請進!”

    “是是是!”宋雷嘴裡應和著,用肩膀撞了費美君一下,道:“美君,這是我爺爺,叫人呐!”

    費美君略感羞澀,好半天才憋出一句:“爺爺好!”

    宋老笑應一聲,道:“快進快進!”

    等宋雷和費美君都進了屋,宋老仍待在門邊,沖遲遲未動的費倫道:“小兄弟也進來吧!”

    費倫冷哼道:“無事獻殷勤,沒安好心!老爺子,你這門我可不敢進!”

    宋老聞言,多少有些尷尬,卻又拿費倫無法。宋雷見狀,嚷道:“大舅哥,你又不是外人,進屋吧!”

    這話說得合情合理,宋老微愕之餘,喜笑顏開道:“小兄弟,進吧!”

    費美君也適時喊了一句:“哥!”

    費倫翻了個白眼,覺著宋雷平時的呆憨都是裝出來的,無奈步入宋老家中。

    宋老趕緊關上門,生怕費倫溜走似的,還道:“小兄弟,我請你喝茶,明前茶!”說完,拐進茶房張羅去了。

    費倫聞言也不在意,大刺刺坐下。

    倒是宋雷聽見宋老的話後,呆若木雞,僵立當場。費美君輕推了他一把,低聲道:“怎麼了?”

    宋雷附她耳道:“你是不知道,爺爺存的明前茶沒多少,平時就連我爸來了,都喝不上!怪了,我爺爺今兒是怎麼了?”

    耳力極佳的費倫撇嘴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爺爺有求于我唄!”

    宋雷立馬湊過來問:“大舅哥,我爺爺求你什麼?”

    “該求什麼就求什麼,想知道具體的,問你爺爺去!”費倫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宋雷頂南牆上了。

    宋雷汗了一把,道:“那我哪敢呐我!”

    等了十來分鐘,宋老托著茶桌和茶器就從茶房裡轉了出來。宋雷剛想過去幫忙,就被他斥道:“躲一邊兒去!”宋雷趕緊委屈地閃到了邊上站著。

    宋老在茶几上擺好一尺見方的茶桌,照例倒掉頭茶,再親自為費倫斟上一小杯,比了個請的手勢,道:“小兄弟,嘗嘗我這明前茶!”

    費倫接過小茶杯,隨手遞給了費美君,道:“妹,一口悶,喝喝看,味道應該不錯!”

    這個動作令宋老臉色微變,費美君也有幾分尷尬,小聲叫道:“哥——”

    費倫卻不容置疑,道:“有事喝了再說!”

    費美君瞥了眼宋老,見他微微頷首,這才接過茶一飲而盡。

    宋老有些心疼,卻不得不再為費倫斟上一杯,道:“小兄弟,這杯你該喝了吧?”

    費倫沒有矯情,接過一口喝掉,道:“宋老,你心悸的毛病想必已經消失,就不要過多強求了!我今天只是來幫妹妹把把關、看看她未來婆家的態度如何。”

    宋老相當狡猾,當下笑道:“我們宋家一向民主,美君和雷仔是否能走到一起,完全取決於雷仔自己的態度!”不愧是離休老幹部,這話有夠無恥,把宋雷都聽呆了,更別說費美君了。

    費倫倒不以為意,揭老底道:“不過我好像聽說宋家是某大爺說一不二來著!”

    宋老聞言,一點沒有被戳穿的覺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道:“我就一言堂咋地!小兄弟,你可別忘了,如果美君真嫁入我宋家,那你就成我晚輩了!”

    費倫更絕,回道:“老人家,你也別忘了,嫁出去的妹妹潑出去的水,我大可以與你們宋家老死不相往來!”

    費美君和宋雷見費倫和宋老你來我往,言語中盡拿他倆尋開心,實在是尷尬得不行,可偏生開不得口,真真難受已極!

    宋老囧道:“那事兒真的沒商量了?”

    費倫也沒把話說死,擺手道:“以後再說,看心情!”

    宋老譏誚道:“恐怕是你沒那個本事吧?”

    費倫也不搭話,揭開小茶壺蓋,任熱氣升騰,手腕隨意翻轉間,白霧般的熱氣竟瞬間形成了一個巴掌大的太極圖案,久久不散,看得在場三人目瞪口呆。

    吹出口氣,將半空中的太極圖打散,費倫施施然道:“老人家,別以己度人好不好?要不是看在你可能成為我長輩的份上,我都不稀說你!”

    宋老氣得吹鬍子瞪眼,心下卻著實眼饞費倫的功夫,腆著老臉道:“要不……我跟你學一招半式可好?”

    費倫打量了宋老一番,撇嘴道:“你資質差點兒!”

    宋老狂翻白眼,已經明白到費倫是軟硬都不吃,只好改變策略,終入正題道:“雷仔,你真想娶美君這丫頭?”

    宋雷一愕,道:“爺爺,你同意啦?”

    “美君這丫頭我很滿意,為什麼不同意?”說到這,宋老還示威似的斜了費倫一眼,“雷仔,打電話叫你爸回來,就說我說的,今天不到,明天也必須到!”

    費倫根本就不接宋老的招,慢條斯理地站起身,道:“既如此,我就先告辭了,有事等宋雷的老爸到了再說!”費美君聞言,覺得也是這個理兒,趕緊起身跟在了費倫屁股後面,往門口走去。

    宋老追在後面,急道:“吃過飯再走也不遲嘛!”

    費倫頭也不回道:“不用了,你老還是省省吧!”這話說得語帶雙關,省什麼?是省做飯還是省了學功夫的心,個中意味非當事人不能領會。

    宋老露出個蛋疼的表情,扭頭沖宋雷瞪眼道:“雷仔,還不趕緊送送你未來媳婦兒!”

    “啊?哦、哦!”

    等把費倫和費美君送到樓下,宋雷這才豎起了大拇指:“大舅哥,我真是服你了,從來沒有人敢讓我爺爺這麼吃癟的,從來沒有!”

    費倫淡淡道:“你爺爺自找的。”說完,和費美君上了路虎,揚長而去。

    回到費家,剛一進門,費爸就問:“怎麼樣?”

    費倫攤手道:“還能怎麼樣,明天宋甫德應該會低調回鷺島!到時候二叔過去幫美君談婚論嫁,可別認慫啊!”

    費爸聞言,故意板起臉,笑駡道:“你這臭小子說什麼呢?找抽是吧?”費倫條件反射般躲到費美君身後,拿她做了擋箭牌。

    眼下費美君可是費爸的寶貝疙瘩,自然下不去手,只好作罷道:“阿倫,你嬸去買菜了,留下來吃飯吧!”

    費倫等的就是這句話,當即應道:“好咧!”

    到了中午,周倫美弄了費倫最愛吃的醉排骨。

    嘴裡吃著久違的醉排骨,若不是好歹忍住,費倫差點就掉下淚來。

    “阿倫,你慢點吃,鍋裡還有呢!”周倫美招呼道,“看你眼睛水都辣出來了,是不是我辛辣的佐料放多了呀?”說著還伸筷子試了試盤底油。

    費倫忙道:“嬸,你做的味道剛剛好,我愛吃!”

    試吃過的周倫美也覺得味兒沒什麼問題,笑道:“那你就多吃點!”

    第二天,當費爸這個小小的副科見到省委書記宋甫德時,還是有點慫。好在宋甫德本就平易近人,加上宋老提前支應過,給費美君和宋雷議訂婚事的過程中倒也沒出現什麼尷尬的場面。最後,兩家人商定,讓宋雷和費美君在元宵節訂婚!至於結婚嘛,今年國慶之前。

    見自家孫子婚事定下,宋老終於瞅准機會扯著費倫道:“小子,到時候我就是你長輩嘍!”

    費倫瞥了他一眼,道:“老人家,八字還沒一撇呢!再說了,訂婚不等於結婚,結了婚還可以離嘛!”這話又把宋老噎了個半死,好在這老頭心胸還算豁達,不然非氣出個好歹來。

    轉眼到了元宵節,除了費倫,宋費兩家的訂婚宴來的盡都是直系親屬,甚至連在國外出差的宋雷母親雷逸霜也到了。

    一場簡約的訂婚儀式之後,費倫知道費爸的正科級算是妥了,甚至都不用宋甫德特別打招呼,只要把宋甫德兒女親家的招牌稍微透一下,就沒人敢把費爸的正科級名額頂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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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7 19:51:52 |只看該作者
110 申請調職

    費宋兩家真正的直系親屬其實沒有多少,酒店的小宴會廳裡,攏共也就擺了那麼四五桌酒席。

    費倫坐在席間,幾乎少與人搭訕,只是看著笑顏逐開的費爸費媽,就覺心滿意足。

    這時,敬酒的宋雷和費美君來到費倫身邊。

    “哥!”“大舅哥!”

    兩人各自招呼了費倫一聲。

    費倫笑道:“怎麼樣?沒喝醉吧?”

    宋雷胸口拍得山響,道:“大舅哥,還早著呢,咱的酒量深不見底!來,咱倆幹一個!”

    費倫也不矯情,舉杯一飲而盡,又與費美君喝了杯酒,這才掏出倆盒子放在她面前,道:“妹,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費美君奇道:“什麼呀?”隨手拿起較長的盒子,打開一看,一男士一女士兩塊樸實無華的手錶靜靜地躺在盒裡。

    宋雷和費美君齊齊一驚:“百達翡麗?!”

    “上次在費家村我就看你喜歡這牌子的表,不過二叔說得也對,帶著鑲鑽的表招搖確實不太合適,所以今次我就給你們倆各找了一塊最便宜的百達翡麗。”費倫稍作解釋道,“兩塊表都是Calatrava系列,這塊黑色錶帶銀色錶盤的就給雷子,剩下這塊淺棕色錶帶金色錶盤的就給你!”

    “不行不行不行!”宋雷連連搖手道,“大舅哥,這太貴重了!”他可是知道,百達翡麗就沒有便宜貨,隨便一款腕表價格都在十萬朝上。

    費倫臉一唬,道:“這兩塊表就當是美君的嫁妝,既然你叫我大舅哥,就收下!”說著,又拍了拍另一個盒子,“這裡面有兩幢海濱別墅的大門鑰匙,具體位址也在裡面,其中一棟你們倆有空就過去住住,另一棟就留給二叔二嬸;另外就是我買了倆路虎,HK那邊舵位不一樣,這邊的車那邊沒法開,等我去了機場,雷子你就幫我把發現2開回半屏閣,剩下那輛神行者就留給你們代步吧!”

    費美君和宋雷聽得目瞪口呆,等緩過神來,就連費美君也急了:“哥,你這是幹什麼?又送房又送車的,當心我爸知道了生氣!”

    宋雷也是連連拒絕,正推磨間,宋老湊了過來,大聲唔氣道:“費小子,這就是你不厚道了,塞這些黃白之物過來,是否想添堵?”

    宋老聲音忒大,頓時把宋雷父母和費爸費媽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幾人問明情況後,費爸不豫道:“阿倫,上次我就說過,叫你別送這些東西別送這些東西,你怎麼不聽?還有,你那兩棟別墅多少錢買的?”

    費倫見周圍兩家不少親戚都在往這邊瞧,當下省卻了“萬”字,只道:“六千四!”

    費爸微愕,一時沒回過味,反倒是面無表情、一直沒表態的宋甫德暗暗咂舌,他身邊打扮得雍容華貴的雷逸霜也被嚇了一跳。這都什麼人呐?六千四百萬抬手就送,真當錢是紙麼?

    宋雷和費美君也對視一眼,心裡驚訝萬分,若非長輩當面,他們真想問問費倫到底有多少錢。

    周倫美在大學教的是理科,反應忒快,趕緊捅了自家老頭子一下,附耳道:“百萬!”

    費爸一聯想,六千四百萬?!頓時懵了,回神之後,連喝斥費倫的心都沒了,心裡也在想,到底么叔留了多少遺產給費倫啊?

    當場的氣氛一時有些僵滯,獨獨宋老頭有些不爽,揚聲道:“費小子,黃白之物我們家逸霜也不是沒有,你就算要送禮也不能這麼小氣嘛,來點什麼延年益壽的東西最好了!”

    費倫只當沒聽懂他的話,笑應道:“宋老,這個可以有,改天我送幾百斤高麗參給你,想怎麼延年益壽都可以!”

    宋老氣急道:“你、你這個臭小子,故意跟我裝是吧?”

    費倫不耐煩地擺擺手,道:“行了,你說那事兒至少得等美君和雷子正式結婚以後才有可能,現在想都不要想!”

    “你……”宋老指著費倫倏然洩氣,“行吧,不過你可得說話算話!”他倆的對話聽得眾人滿頭霧水,可又不好當面問什麼。

    到底要不要說話算話,費倫不置可否,只是用嘴努了努桌上的表盒和鑰匙盒。宋老也是狡猾,做主讓宋雷和費美君收下了那對總價值三十幾萬的百達翡麗。至於車和房,說什麼也不肯收了。他還拍著兒媳雷逸霜的肩膀道:“費小子,你的車和別墅我讓逸霜幫你交管理費!”言下之意,拿管理費抵表錢。

    費倫苦笑道:“看來我的一片心思是白費了,就這麼著吧!”頓了頓,又沖費爸費媽道:“二叔二嬸,我先回香江了,下次美君結婚,我再來叨擾!”說罷收回了鑰匙盒。

    費紹鈞見臨別在即,難得拍著費倫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阿倫啊,你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督察了,回去好好幹,等有空了,我和你嬸會去HK看你的,到時候也見識見識你這個督察的威風!”

    費倫一聽,狂汗不已,他還想回去就辭職不幹了呢!得,這下必須堅定不移地繼續當員警了。

    宋甫德也是個有心人,沒有多問什麼,只是過來拍了拍費倫的手臂,又對宋雷道:“去送送你大舅哥!”費爸反應也不慢,朝費美君打了個眼色。於是宋雷和費美君一直把費倫幾人送至樓下,目送他們上了車,這才回轉,繼續給其他賓客敬酒。

    航班在離島機場一落地,費倫剛把改裝過的手機調回HK的頻段,螢幕上就顯示出十幾個未接來電和二十多條短信。

    看看來電時間,全在春節前後,不用想也知是打來拜年的。至於二十多條短信,也幾乎都是拜年短信,只有一條,是初八過後,員警總部人事處那邊發過來叫費倫去銷假的。

    想想明天又是週五,費倫便打算過了這個週末再去銷假。隨後,他把重要點兒的拜年電話,比如老李的,黑妞的,梁慕晴的,淩舒的……都回了一下,算是聯絡感情。

    週末,費倫哪兒都沒去,就待著家裡休憩和練功,目前無殺玄金氣四層境界已日趨穩定。

    到了禮拜一,費倫駕著阿斯頓馬丁來到了與港島總區總部毗鄰的員警總部。進了人事處,剛表明身份,文職女秘就叫費倫直接去謝季泉的辦公室。

    拐到老謝的辦公室,敲門進去坐下。謝季泉打量了費倫幾秒,這才開口道:“PI費,你的破案能力毋庸置疑,一哥親自發了話,處長們也都開會討論過,你可以回來上班了,同時港島總區的陳澤昆總警司和王一鵬高級警司聯名推薦你考升級試,有什麼想法?”

    費倫二話不說,直接遞上早已擬好的調職申請報告。老謝接過報告瞄了個開頭,臉色就有點變了。要知道,他閨女就是費倫的頂頭上司,現如今費倫竟以工作關係不睦為由要求調職,這不是擺明瞭打他的臉嘛!

    可是,老謝也清楚費倫之所以被監管處停職就是謝亦欣告的刁狀,還想費倫兢兢業業在爆妞手下工作,這卻難了!

    不過老傢伙就是老傢伙,仍有後招,道:“PI費,依你的職級,眼下並沒有合適的職位可堪調動,況且升級試在即,你還是暫時待在總區重案組吧!”說完,拿起茶杯呡了一口。

    費倫似乎根本不懂端茶送客的道理,我行我素道:“調我去守水塘也可以啊!”

    “噗——”

    謝季泉聞言,一時沒忍住,嘴裡的茶全噴了出來。費倫似早有準備,無殺玄金氣悄然外放,不使半點茶水沾身。

    “咳咳,守水塘那是軍裝幹的活!”老謝頗有幾分怒不可遏的意思,“PI費,你有見過哪個督察去守水塘嗎?就算你不在乎面子,我們員警部可丟不起那人!”

    費倫不置可否道:“那就請謝SIR多幫我留意一下合適的職位,總之我是一定要調走的。”說罷,也不等謝季泉再端茶送客,他起身敬了一禮,徑直退出了辦公室。

    端坐原位等了幾秒,老謝抄起電話就給謝亦欣撥了過去,把費倫申請調職的事兒跟她一說,爆妞就有點慌神了。

    之前告刁狀是因為吃乾醋,可費倫被停職以後,謝亦欣才真正明白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道理,好不容易捱到年後,本以為費倫會乖乖回來銷假上班,沒想到他居然向上面申請調職。

    “那怎麼辦呐?老爸!”

    “我只能幫你暫時拖著,最多到升級試之後,中間這段時間你最好想辦法讓他回心轉意,否則我也愛莫能助!”

    掛斷電話,謝亦欣正思緒紛亂時,費倫已經來到了重案組辦公室。

    李立東、施毅然和莫婉寧幾乎異口同聲道:“費SIR好!”戴岩跟仇兆強都有點不敢見他,只遠遠地打了個招呼。

    費倫倒沒覺得戴仇二人有什麼做得不對,畢竟有謝爆妞在後面逼著,他們也只能照實了說,所以主動走過去和兩人擊掌,算是將舊事揭過了。

    最後,費倫依足規矩,進了里間辦公室去跟謝亦欣打招呼。

    等費倫進了屋,帶上門坐下,謝亦欣還有點不敢正視他,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喝不喝咖啡?”

    費倫好不容易才憋住笑,一本正經道:“madam,PI18166正式銷假報到!”

    “行了,我知道了,那你先出去忙……”爆妞話音未落,桌上的電話就響了。她接起來聽了兩句,頓時秀眉緊蹙。

    費倫小聲探問道:“怎麼?有新案子?”

    擱下電話,謝亦欣臉色凝重道:“跑馬地發生了一樁全家六口滅門的慘案,現在上頭要我們過去接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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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7 19:52:43 |只看該作者
  111 蛛絲馬跡

  跑馬地,荔園。

    社區十五層這裡早就被拉起了警戒線。法醫人員已經先到了,正在進行現場的初步勘驗。

    案發現場很血腥,客廳裡的四具屍體都是因失血過多而死,換言之,就是被放了血。

    “根據肝溫推斷,六名死者的死亡時間大約都在淩晨剛過到一點之間。”曾曼一邊翻看屍體一邊說出自己的判斷,以便現場記錄員留下筆錄,“另外,每名死者幾乎都是一刀致命,兇手應該極度殘忍,而且應該是反手持刀!”

    話音未落,費倫的聲音從旁響起:“我不同意你的看法,兇手應該是初犯!”

    曾曼霍然回頭,瞪著剛剛才走進案發現場的費倫。

    “不過我同意doctor曾所說的,兇手是反手持刀,而且這個兇手不止是反手持刀,還是個左撇子。”說到這,費倫用帶著塑膠手套的左手反手夾著一塊薄薄的刀片,一步跨到曾曼身邊的窗前,由下往上割裂了窗簾。

    曾曼和現場記錄員眼睛瞬間瞪大,因為窗簾上所形成的劃痕開口與屍體身上的幾無二致。可惜美女醫師曾曼怎甘雌伏,嘴角微翹,哂道:“費SIR,你身為警務人員,竟然破壞現場,該當何罪?”

    費倫正想辯解,謝亦欣恰好跟了進來,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就護起了犢子:“我的下屬有什麼做得不妥當的地方,doctor曾盡可以向投訴科投訴!不過眼下正在辦案,還是做好本職工作為要!”

    曾曼被頂得一窒,又見費倫站在爆妞身後似笑非笑,著實可惡,旋即賭氣道:“我會的,我會照程式向投訴科投訴費倫SIR的不當行為!”說完,也不給費倫分辯的機會,轉過去繼續工作了。

    老實說,費倫實際工作的時間兩個月都不到,卻被投訴了好幾次,都已經習慣了,見曾曼甩了臉子,他也懶得解釋什麼,反而站定原地,轉著圈細細觀察著凶案現場客廳裡的蛛絲馬跡。

    看著地上滴得到處都是的血跡,費倫越發肯定兇手是個新手,他殺人十有八九是臨時起意。沿著血跡來到臥室,屋主的老婆和十五歲大的女兒一個斜倚在牆角一個橫屍床上,身上的衣服都還算整齊,只有些抓擰過的痕跡,看來凶徒並沒有對她們幹過禽獸之事。

    室內其他東西都完好無損,就只有床頭櫃的第二個抽屜被拉開了,裡面有個空位,應該是少了某樣重要的東西,甚至是比錢還重要的東西。因為屋裡屋外費倫都很仔細的看過了,沒有被洗劫過的痕跡,甚至男女屋主身上的錢包都還在身上,而床頭櫃最下面一個抽屜裡還有幾萬塊現金,也沒被凶徒拿走。

    這些,都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凶徒是新手,他在找某樣東西,得手之後就慌慌張張地離開了,甚至緊張得沒有再翻找別的值錢的東西。試想一下,如果是一個慣犯或老手,又怎麼會不吃幹抹淨才走呢?

    此時,曾曼也走進了臥室,見費倫在床頭櫃面前呆站著,再一瞄抽屜裡的現金,隨即嗤笑道:“我說大富豪,你該不會是看上這些死人錢了吧?”

    費倫斜了她一眼,沒有辯駁,反而問道:“doctor曾,我拿你做個假設可以嗎?”

    曾曼的美眸豎了起來,一臉不爽道:“想拿我尋開心,沒門!”

    費倫擺手道:“不是拿你尋開心,而是我想到點案情,但又不是太清楚一般人的心態,所以想找你試驗一下!”

    曾曼奇道:“什麼一般人的心態?”

    費倫比劃著手勢,道:“等我問出來,你就知道了!呐,假如說,我是說假如,這裡的幾萬塊錢,被你在別的地方碰見了,我是說一個不需要你負責的地方,你會不會把錢悄悄地收進腰包走人?”

    曾曼瞪眼道:“這怎麼可能?拾遺不報是犯法的。”

    費倫翻了個白眼,道:“我不是說了嘛,不要你負責,也不要考慮法規這些東西,你會不會產生把這些錢私吞的願望?”

    曾曼已經有點理解費倫的意思了,遲疑了一下下,才點頭道:“我想我會的。”

    “這就對了!”費倫擊掌道,“問題出現了,這些現金,而且是舊鈔,就擺在最下面的抽屜裡,一拉開就能看得見,你說凶徒有什麼理由那麼慌張,連拉開抽屜看一下的時間都沒有嗎?”

    曾曼此刻已經完全被費倫帶進了案情裡,聞言一愕,道:“也許是那個時候外面有人在敲門,驚走了他!”

    費倫搖搖頭,道:“我覺得不是,因為兇手在客廳那裡殺了屋主和他的父母還有他兒子,下刀的手法從生澀到嫺熟,少不得會鬧出點動靜來,鄰居要聽見的話,早該過來拍門或報警了,有什麼理由等聲音都消失了才過來呢?難道深更半夜的,周圍鄰居的膽子真這麼大,明明意識到有可能出了事,還敢等聲音都沒了、凶徒騰出手,再過來拍門嗎?”

    曾曼若有所思道:“你也說的也對,要是遇到這種不太對勁的情況,我最多打999報警,而不會跑到廊上來敲門!”

    這時,謝亦欣也到了臥室門邊,接話道:“甚至有可能連999都不會打,最多員警追上門做現場訪問時才會提及所聽見的!”

    費倫豎起一根手指道:“正解!那麼凶徒拿了第二個抽屜裡的東西就匆忙撤離只有一種解釋……”

    謝亦欣和曾曼異口同聲問:“什麼解釋?”問完兩女又互瞪了一眼。

    “那就是凶徒從第二個抽屜裡拿走了一個大大的西瓜,也就看不上這幾萬塊錢的小芝麻了!”

    爆妞旋即問道:“那這個大西瓜會是什麼東西呢?”

    費倫聳肩道:“可以是很多東西,比如一枚十克拉以上的鑽石,兇手連盒帶鑽一塊卷走了;又比如兩個大拇指指頭大的玻璃種帝王綠翡翠,價格甚至能炒上億。你們說,兇手得了如此寶貝,又怎會在乎區區幾萬塊呢?”

    謝亦欣和曾曼聞言,齊齊翻了個白眼。曾曼更是沒好氣道:“大富翁SIR,你看這家的裝修也該知他們沒多少錢啦,怎麼可能有那樣的寶貝?擱在家裡不怕燒得慌麼?”

    費倫也覺得自己的推理有點小小的問題,但大方向是肯定沒錯的。也就在這個時候,去周圍住戶家裡做現場訪問的戴岩等人回來了。

    費倫遂和謝亦欣回到了客廳,把臥室留給了曾曼。

    仇兆強道:“費SIR,沒什麼可疑的線索,有兩戶鄰居是聽到這家昨晚十二點過有點吵,但都以為是在看夜視劇場,所以沒怎麼在意!”

    謝亦欣問道:“那監控錄影了?有沒有發現可疑人物進出這一區?”

    戴岩回道:“阿東和毅然正坐電梯上來,不過他們已經報告過情況,這個禮拜管理處那邊的監控有一半壞了,正在報修當中,而另一半錄影裡沒有發現可疑人物。”

    “那就是沒線索嘍?”費倫露出個蛋疼的表情,隨手拿過莫婉寧手上的現場訪問筆錄,飛快地翻看起來。爆妞見識過費倫的神級眼速,對他清風亂翻書般流覽筆錄倒不覺奇怪,其他人卻差點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

    費倫倏然停下,照著筆錄念道:“我很喜歡買六合彩,章先生(屋主)也喜歡買,可他從不與人合買!”頓了頓,問其他人道:“你們覺得這段話有什麼問題?”

    仇兆強愕道:“沒什麼問題啊?自打上次中了馬彩,我現在也時不時買點兒馬票或者六合彩什麼的,就當是個念想嘛!”

    費倫拍手道:“OK,別的不說,咱們分頭找一找整間屋子裡到底有沒有彩票!”

    爆妞對於費倫騎到她頭上下令毫不抵觸,帶頭翻找起來。五個人行動很快,等李立東和施毅然到時,他們已經把整個房子都搜過了。

    “沒有!”“我這邊也沒有!”“沒找到!”

    後到的李施二人還搞不清狀況,問道:“什麼沒找到!”

    費倫也不答他們,反而道:“現在我可以肯定,凶徒從臥室床頭櫃第二個抽屜裡拿走的應該是一疊彩票!或許他只需要其中一張,就是中頭獎的那張,可為了掩人耳目,他把整疊彩票全卷走了!”

    謝亦欣恍然大悟:“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凶徒看不上那幾萬塊了。”

    費倫點點頭,馬上又問道:“剛才我念到的那段筆錄是誰做的?”

    戴岩忙道:“SIR,是我做的。”

    “那趕緊去把人帶回來,我有話問!”費倫吩咐完這句,又沖仇兆強道:“強子,你和阿東去馬會查一查最近幾期頭獎二獎三獎的情況,順便搞清楚領獎的情況,把清單拿回來!”

    “YES,SIR!”戴仇李三人齊應一聲,出門而去。

    不一會兒,戴岩就領著大樓管理員回來了。

    費倫把筆錄拿給管理員看,問道:“這家的屋主真的很喜歡買六合彩嗎?”

    “阿SIR,當然嘍,這種事我怎麼可能亂說!”管理員道。

    “那你們平時在哪個馬會投注站買六合彩?”

    “就街口那家啊!”管理員道,“有幾次我去買的時候還碰到了章先生!”

    爆妞馬上道:“阿甯,毅然,你們倆立刻去把投注站的監控錄影帶拿回來。”

    “YES,mad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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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7 19:53:31 |只看該作者
112 複查

    送走了大樓管理員,費倫站起身,甩甩頭,徑直退到了走廊上。

    所有人跟了出來,謝亦欣問道:“阿倫,怎麼了?”

    “沒什麼!”費倫擺擺手,對戴岩道:“你之前在案發現場仔細看過沒有?不行,你聽過我的分析了,不行!”

    “什麼不行?”謝亦欣再次問道。

    “很簡單,雖然我很仔細地看過案發現場,又做出了推理分析,但這僅只是我的判斷!”費倫解釋道,“我想找個人以旁觀者清的角度再勘察一遍案發現場,明白我意思吧?”

    戴岩恍然大悟,這才明白到費倫的意思。謝亦欣提議道:“可以給宋SIR打電話,讓他過來幫我們看一看!”

    費倫眼皮翻了翻,無語道:“madam,現在是上班時間,他們特遣組沒事麼?”

    爆妞一時沒領悟到費倫的意思,還很得意道:“打電話問一問不就知道了!”說著,掏出手機開始翻找宋奎的號碼。

    費倫連忙抓住她撥號的手,道:“宋SIR過來不就擅離職守了?要是有突發情況怎辦?”

    謝亦欣這才意識到問題所在:“那你說怎辦?”

    費倫卻倏然瞟向負責守門口的軍裝警,道:“這位同事,從剛才開始你就躍躍欲試的,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軍裝警是個很有朝氣面相端正的小年青,一副學生仔的氣質,想來應該才從警校畢業不久,聽到費倫問話,馬上立正答道:“SIR,我想我可以充當這個旁觀者!”

    費倫哂笑道:“很有自信嘛!問題是你應該能聽到我分析案情。”

    這話一出,小年青軍裝警臉上盡顯失望之色,沒曾想費倫又道:“行,你進去試試,記住,別放過任何可疑的地方,越細微的地方越要仔細!”

    “YES,SIR!”

    等軍裝警進入案發現場後,謝亦欣奇道:“阿倫,你不是說要旁觀者清嘛?怎麼還讓他進去?”

    費倫笑道:“除了旁觀者清之外,想別苗頭的傢伙應該更適合這個任務!”

    戴岩愕道:“費SIR,你是說剛才那小員警想找你錯?”

    費倫抄著手,似笑非笑地點點頭,道:“這樣也好,他會盡其所能找出更多的線索來推翻我的分析!”

    沒多久,法證的人也到了,見費倫等人站在廊上,霍師奇道:“咦?madam謝,費SIR,你們怎麼都杵在這裡?”

    費倫聳聳肩,揶揄道:“沒什麼,看你們還沒到,就找了個同事進去幫我們做法證的工作!”

    霍師尷了一尬,道:“有點事耽擱了!”旋即臉色一變,“進去的同事不會破壞現場吧?”

    “不知道!”正巧這時曾曼和助手做完手邊的工作退了出來,費倫一指她道:“誒,老霍,你可以問問doctor曾。”

    “問我什麼?”曾曼奇道。

    霍師被費倫給他取的“老貨”這綽號頂得胃疼,敬謝不敏道:“費SIR,行了行了,我自己進去看過就知道了!”說完,也不待費倫再說什麼,帶著助手進了案發現場。

    費倫隨口問曾曼道:“doctor曾,初步屍檢的結果怎麼樣?”

    曾曼盯著費倫打量了幾秒,道:“真搞不懂你的眼睛是怎麼長的,看一眼就知道得那麼清楚,我又重新檢視過六具屍體的傷口,確如你所說的那樣,從生澀到熟練,看樣子兇手應該是一個能熟練使用刀具卻沒有殺過人的傢伙!”

    費倫正想借機打趣曾曼兩句,沒想到爆妞不合時宜地插嘴道:“doctor曾,阿倫在問你屍檢結果,請別牛唇不對馬嘴好吧?”

    曾曼聞言,冷冷道:“過後我會給出屍檢報告,到時候你們就一清二楚了!”說完,眼尾也不掃謝亦欣一下,徑直走掉了。

    費倫見狀,拍拍腦門,無語至極。

    又等了一陣,去投注站取錄影帶的施毅然和莫婉寧回來了。接著,進入案發現場的軍裝也到了走廊上。

    費倫問他道:“怎麼樣?”

    “SIR,我找到幾個有可疑的地方,你們可以跟我進去看看!”軍裝警說完又轉身回了現場。

    費倫和謝亦欣對視一眼,招呼上戴岩等人,跟進了屋。

    軍裝警站定在地上花灑的血斑旁邊,指著那些血跡道:“SIR,這幾點血跡的形狀有點問題,不像是從利器尖端滴到地上!”

    謝亦欣忙蹲下細細看了,發現軍裝警指出的那幾點血跡果然與別的血斑有些微的不同。費倫卻不以為意,翹起嘴角道:“就這一個疑點嗎?”

    “還有,根據血跡,兇手應該是從客廳的這扇窗戶離開的,可我看過外牆,竟沒發現任何人為離開的痕跡!”軍裝警道。

    “沒了?”

    軍裝警微愕:“沒了!”

    費倫揚起大拇指道:“同事,你觀察得很仔細,不過這兩處疑點在我眼中都不成其為疑點!首先,那幾點血跡不同是因為血是從近側指間關節滴落到地上的。”

    “近側指間關節?”莫婉寧奇道。

    “就是三關節指(①)中間的那個關節!”費倫邊解釋邊動了動中指一半偏下的關節,“就是這個地方!”

    各人互看幾眼,算是鬧明白了。軍裝警杵在原地思忖了一番,突然踏步立正向費倫敬禮道:“SIR,受教了!”

    費倫渾不在意地擺擺手,來到客廳窗前,道:“至於你說的第二個疑點,也好解釋。根據筆錄,昨晚對面的住戶並不在家,而他們客廳的窗戶當時到底有沒有栓上就連對家的屋主也記不清了,偏偏兩窗之間的距離僅有三米……”說到這,他另一茬道,“兇手臨時起意殺人,當時並沒有準備,殺完人之後,他漸漸冷靜下來,意識到從大門出去很危險,就揣好兇器跑到廚房那裡稍稍洗了手,帶上一雙還沒用過的洗碗手套,再在客廳窗臺這裡鋪上兩張一次性桌布,打開窗,人站上窗臺,躍到了對面,爬進對家的客廳,找了根杆子把這邊窗臺的桌布撥下了樓,順帶將窗戶虛掩,所以……”

    此時霍師從臥室轉了出來,接話道:“所以我估計,這扇窗戶上應該有肉眼難見的劃痕,而且兇手有很大可能是從對家臥室的空調窗機架上攀上十八樓的天臺,然後從樓側的應急樓梯下去的。阿健,做事!”

    費倫他們趕緊閃到了邊上。謝亦欣更吩咐道:“玳瑁,你和阿寧去對家找一找杆子,另外再看一看臥室!毅然,你去樓下翻一翻,看有沒有桌布之類的東西,要是沒有,就問一問清潔大嬸!”

    “YES,madam!”

    一番查驗下來,案發現場的客廳窗戶上果然有幾記輕微的劃痕,而且都在同一個地方。對家住戶室內也發現了一根廢舊晾衣杆,在其中一頭提取到微量的鏽跡(②)。同時,臥室的空調窗機架上有一個半腳印,可惜留下腳印的人應該是穿了鞋套,無法套取鞋印。施毅然也從清潔大嬸嘴裡打聽到,她早上做清潔的時候的確有掃到桌布,當時她還大罵缺德。不過照時間推算,目前桌布已經到了堆填區,沒辦法翻到了。

    勘查進行到這裡,在案發現場的工作已基本完成,剩下的就要靠費倫他們得來的線索和法醫法證的報告順藤摸瓜查下去了。

    回到重案組,費倫一行徑直去了放映室,把拿回來的投注站錄影帶分頭查看。當然,費倫再次能者多勞,一個人分了近半錄影帶用四台機器同時播放快進著看。

    可惜有些事不是做得多就能有收穫的,戴岩剛看到第二盤錄影帶就發現了屋主章先生:“費SIR,我這裡有發現,你來看看,這個是不是死者章羽?”

    費倫偏頭瞧過來,道:“沒錯,這就是那個男屋主!咦?旁邊跟他說話的那人是誰?還掏錢給章羽了?”

    戴岩一拍桌子道:“我明白了,原來章羽不是不肯跟大樓管理員合買,而是他早已有了合買人!”

    “你說得對!”費倫豎起手指道,“玳瑁,你查查這個人!”

    戴岩趕緊取了錄影帶查人去了。

    大半個鐘頭後,費倫也在自己分到的錄影帶中看到了剛才那人,也就越發肯定此人的嫌疑。這時,去馬會查領獎情況的仇兆強回來了。

    “費SIR,最近幾期的頭獎二獎三獎已經被人領走了!”仇兆強報告道,“只有才開獎的這期,頭獎還沒被領走,不過已經有人打電話到馬會登記過了!”

    “什麼人?什麼時候打的電話?”

    “就今天早上,我和阿東到馬會之前!”仇兆強道,“打電話的人叫季為升,具體不太清楚,不過阿東在馬會守著,還通知了技術組過去,只要這個姓季的再打來,應該能追到!”

    “WellDone!”

    (①:大拇指是兩關節指,其餘手指均是三關節指,正常情況下都具備掌指關節、近側指間關節、遠側指間關節)

    (②:鏽並非單指鐵銹,各種金屬都可能生銹,但顏色形態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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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7 19:54:24 |只看該作者
  113 神速破案

  個多鐘頭後,戴岩也回來了:“費SIR,查過那人了,叫季為升,據投注站老闆的印象,他和章羽合買六合彩都兩三年了,這人美大畢業,搞木雕的,目前做什麼工作不太清楚,不過有他家地址,咱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仇兆強擊掌道:“這就對了,我們也查到有個叫季為升的男人打電話去馬會登記說要領獎!”

    費倫做了個停止的手勢,道:“先別忙,咱們還需要再摸清楚幾件事,才能夠找上門。第一,季為升手上是不是有中了頭獎的彩票,第二,章羽有沒有跟他合買過頭獎彩票,第三,頭獎彩票列印出來之後,到底是由季為升還是章羽收著。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案發的時候,季為升有沒有不在場證明,當然,這一點我們有很大可能需要找他本人確定。”

    “啪!”一直在旁聽又一直目不轉睛盯著錄影的謝亦欣突然拍桌子道:“是章羽收著最近一期的彩票沒錯了,你們看這兒!”說著,把正在看的錄影帶倒了一段回去。

    螢幕上的時間是開獎當天,投注站老闆列印出彩票後就順手交給了章羽,邊上的季為升負責給錢,根本沒接觸過彩票。

    費倫看完這段視頻後卻皺起了眉,道:“這個證據不充分,到了法**,季為升大可以辯說離開投注站之後章羽就把彩票交給他了。”

    這話讓爆妞等人眉頭大皺,偏又反駁不了。畢竟HK的基本法屬於英美法系,疑點利益基於被告,只要證據稍微不充分,嫌犯都可能洗脫罪名!

    “這樣,玳瑁你去把案發當天、也就是昨晚的大樓錄影帶拿過來,我們仔細看一看,或許有被害人章羽掏鑰匙之類的畫面把那張彩票無意間亮出來。”費倫道。

    戴岩連忙去了。

    謝亦欣也不含糊,道:“強仔,你去投注站,把這家的老闆帶回來,做一份詳細的筆錄!”

    “YES,madam!”

    仇兆強走後沒多久,戴岩就抱回一堆錄影帶。

    “這麼多啊?”莫婉寧哀號道,“我的眼睛快瞎了!”

    戴岩打趣道:“這還只是一半,幸好大樓的監控系統有一半壞掉了。”

    謝爆妞聞言,瞪了他一眼:“這有什麼好高興的?要是大樓的監控沒壞,恐怕我們現在已經可以直接去抓人了!”

    費倫沒有搭話,繼續發揮神級眼速,沒多久便找到了決定性證據:“大家過來看這段,注意錄影上的時間。”

    謝亦欣下意識念道:“二十三點四十七分,也就是案發之前。”

    螢幕上,電梯在十三樓停了一下,電梯內部的監控當時壞了,不過十三樓正對電梯門的監控鏡頭仍在工作,一位住戶在十三樓下了電梯。

    謝亦欣看到這裡不禁出聲道:“電梯裡就只剩下章羽一家六口了!”

    “別說話,接著看!”

    也許是快到十五樓的緣故,章羽提前從兜裡掏出錢包,結果把彩票帶了出來,掉在地上,還是他女兒幫他撿起來的。

    “大家仔細看,彩票正面正對著鏡頭。”費倫指著螢幕道。

    “可是畫面那麼模糊,根本看不清!”戴岩道。

    費倫豎起一根手指比了比,道:“這個容易!”說著,拷貝了個影像副本到臺式電腦裡,打開記事本,飛快地敲擊著鍵盤,編寫著程式。

    謝亦欣等人看傻了眼。莫婉寧訝道:“費SIR,你連這都會啊?”

    費倫胡掐道:“我上大學那會兒,鄰校就是麻省,所以去進修過一段時間,稍微懂一點點!”

    聽說過“麻省”威名的幾人面面相覷,施毅然愕道:“費SIR,麻省是鄰校?莫非你是哈佛畢業的?”

    “對啊!”

    幾人徹底石化,包括爆妞。上次謝亦欣跟費倫一起破偷車案的時候,她雖然聽費倫提過MIT,卻沒意識到費倫真正就讀的大學是哈佛。

    施毅然回過味來後,嚷道:“費SIR,你不是吧?哈佛畢業來當員警?!”

    “我樂意!”費倫隨手敲下最後一個字元,連上網路,下載了一款免費的彙編編譯器,把剛弄好的組合語言程式調試運行了一下,就開始處理副本影像上那張彩票的圖案。

    “咦?彩票正面的數值清晰了一些,又清晰了一些!”謝亦欣訝道。

    “沒什麼好奇怪的。”費倫道,“對了,誰知道六合彩的號碼!”

    戴岩道:“我知道我知道,應該是07、08、20、26……”

    彩票上的數字也漸漸清晰得人眼可辨,第一排正是戴岩念叨的那組數字,至於下面幾排已經無關緊要了。

    謝亦欣道:“章羽果然中了大獎,而在案發之前一刻鐘,這張頭獎彩票還在他身上,可案發現場並沒有找到彩票,換言之,這張頭獎彩票在誰那裡,誰就最有可能是兇手!”

    “madam謝說得很對!”費倫贊同道,“現在我們可以去找季為升聊聊了!玳瑁,阿寧,你們倆跟我走,madam就居中指揮吧,有情況隨時聯絡!”

    謝爆妞微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出聲,算是默認了費倫的指揮。

    柴灣老區,距離上次費倫幹掉瘋狗的水果市場也就幾個街區的距離。

    “費SIR,根據地址,應該就是這棟樓了!”戴岩道。

    費倫撇撇嘴,很是蛋疼地看著眼前比黑妞原來住的地方還爛的樓,道:“幾樓啊?”

    “六樓,6-1!”

    “那好,咱們上去!”費倫臨了提醒道,“不過要保持警惕,understand?”

    “YES,SIR!”

    不過等三人上了六樓,首先映入眼簾的盡是紅漆,樓道裡還隱隱徘徊著病痛的呻吟聲和嘈雜的呼喝打罵聲。

    費倫正想發兩句牢騷,電話就響了。李立東來電:“費SIR,季為升剛才又打來了電話,說是想馬上提現,我已經讓馬會方面暫時拖延了,他的具體位置已經追到,就在柴灣!”

    “好了,我知道了!”費倫隨手掛了電話,朝戴莫二人打了個小心向前的手勢。

    來到6-1門外,呻吟聲明顯清晰了許多,更有張揚的人聲傳出:“升子,怎麼樣?你不說有錢還嗎?”

    一抹很瑟縮的聲音從走廊氣窗上傳了出來:“我已經打了電話了,對方說要下午才有錢拿!”

    “下午?!”另一個囂張的聲音揚起,其中透著一股趕盡殺絕的意味,“行,下午就下午,不過你這漂亮老婆要先去接半天客……”

    “啊——別、別碰我!”一抹病蔫蔫的女聲透出。

    接著,費倫就聽見了利器劃破皮肉的聲音。

    “雞哥?雞哥你怎麼了?”之前張揚的聲音此時已變得顫抖。

    “你也給我去死吧!”瑟縮的聲音響了起來,聲調中卻充滿了瘋狂。

    “老公,不要——”病蔫蔫的女聲淒厲喊道。

    站在門邊的莫婉寧幾乎沒有猶豫,抬腳就踹開了薄如紙的木門,端著槍沖進去大喝道:“員警,全都不許動!”

    戴岩怕她有閃失,趕緊也跟了進去。

    一直未動的費倫暗道一聲可惜,也跟著進了屋。本來他是想等季為升將倆要債的都幹掉、為民除了害,再沖進去的,沒想到莫婉甯衝動得連上級的命令都不顧了。

    費倫他們一進屋,就看見兩個要債的混混一躺一抱,躺著那個應該就是雞哥,另一個摟著他的是光頭,左頭頂有道兩寸長的刀疤。

    雞哥身下一大灘血,嘴裡吐著血泡子,眼看是不活了。季為升左手反手握著一把水果刀,刀上的鋒刃還在滴血,可在狹窄的房間裡,被兩支點三八逼迫著,他不敢稍動。

    季為升身旁的木板床上躺著個病西施般就算沒化妝也頂漂亮的女人,她正伸出一手扯著自家老公的衣角。

    費倫亮出證件道:“季為升是吧?放下你手中的武器,我們是總區重案組的,有樁兇殺案請你回去協助調查,你可以不說話,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我會用紙筆記下,以便將來做為呈堂證供。”

    說完話的同時,費倫發現雞哥的胸口已不再起伏,當下偏過頭,假好心了一句:“阿寧,叫救護車!”

    季為升恨不得倆混混死,聽到費倫的話血貫瞳仁,可礙於是員警,沒敢妄動,辯解道:“阿SIR,是他們倆襲擊我老婆,我才奮起反抗正當防衛的。”他顯然還未意識到費倫口中的兇殺案並非眼前這一件。

    病西施女人也幫腔道:“阿、阿SIR,我、我老公真、真的不是有、有心傷人的。”

    費倫對夫妻倆的話充耳不聞,只是道:“有什麼話先放下武器再說!”說著,逼近到了季為升夫妻倆面前一步之遙的地方。

    季為升看清了費倫眼中的冷漠,一咬牙一狠心,掙開妻子的拉扯,水果刀就向費倫搠來。

    費倫甚至沒有動手,只是飛起一腳,不偏不倚地狠踢在季為升的左手腕上。

    “哐當!”

    水果刀落地,費倫一個上步擒拿就把季為升壓在了地上,令其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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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7 19:55:15 |只看該作者
114 罪無可辯

  戴岩見費倫制住了季為升,趕緊過來幫忙拷人。與此同時,莫婉寧也才拿出手機叫救護車。

    等拷妥了季為升,費倫反手把光頭仔也給拷上了:“既然姓季的說你襲擊他老婆,你也跟我們走一趟吧!”

    光頭反咬道:“阿SIR,姓季的還襲殺我大哥呢!”

    費倫哂道:“我都看見了,你大哥不是躺那兒了麼?所以我們才給季為升上了銬子啊!”

    這時,莫婉寧打完電話道:“費SIR,支援和救護車馬上就到。”

    被拷上的季為升突然軟弱下來,哭天搶地道:“阿SIR,我不能坐牢的,我老婆病得很重,她需要及時醫治,我不能坐牢的!”

    費倫不置可否地蔑了他一眼,走到病西施女人身邊,挾起她的手腕號了下脈,搖搖頭道:“你老婆的癌已經轉移了,準備後事吧!”

    病西施女人聞言,黯然落淚。此刻的季為升已經有點魔怔,戴著銬子的手不停亂擺:“阿SIR,我有錢,我有很多錢可以給我老婆治病的。”說著,還伸手去掏兜。

    費倫見狀,陰陰一笑,不經意地揣摸了兩下胸口的衣兜,其內手機的攝錄功能立時打開,通過他衣服上的紐扣攝像頭開始錄影。

    果不其然,季為升從口袋裡掏出一疊彩票,還不停地翻看查找,最後捏著一張彩票道:“是這張了,這一期我中了三千多萬港幣……阿芸,你的病有救了!”

    費倫還不失時機問道:“你這張彩票應該是與人合買的吧?”

    “你怎麼知道?”季為升下意識回答之後,反應過來,警惕道:“我從來沒與人合買過六合彩!”

    費倫扯了扯嘴角,一副為季為升著想的口氣,道:“有沒有與人合買過六合彩,想必你心裡比我清楚!如果癌症有得救,這期一半的頭獎獎金也盡夠治療了,問題是你妻子真沒救了,最多還有一個月,還是多給她開些止痛藥吧!”

    季為升看了眼自己的妻子,知道她隨時在受著癌痛的折磨,聲淚俱下道:“阿SIR,我也是沒有辦法啊,他說要等十天半個月再領獎,明顯是想獨吞了那筆獎金,情急之下,我就……”

    “他是誰?”費倫尖銳地問道。

    “他叫……”季為升說到這裡,再度警惕起來,開始沉默。

    “不說沒關係,反正你遲早要說的。”費倫攤手道,“而且以我們目前所掌握的證據,相信你進了警局之後,應該很難再回家了!”

    季為升夫妻倆聞言,身體齊齊一震。

    “老公——”

    “老婆——”

    季為升連滾帶爬到了病西施女人床邊,兩人四手緊攥在一起。只可惜陸續趕來的軍裝還是將季為升和光頭仔押到樓下,上了警車。至於救護人員又當了一回殮屍員,把雞哥的屍體抬上擔架,蓋上白布弄走了。

    此時,整間狹小的屋子裡就只剩下費倫戴岩莫婉寧還有那個病西施女人了。

    “SIR,這女人怎麼辦?”戴岩問。

    莫婉寧也附和道:“看樣子她真的病得很重,恐怕連生活自理都難!”

    費倫掃了一眼仍在嚶嚶綴泣的病女人,歎了口氣,道:“打電話給跑馬地那家養合療養院,讓他們派車過來把人接到他們那裡去!”

    戴岩還不太瞭解養合療養院的規格,所以沒什麼表示。莫婉寧卻給嚇了一跳,壓低聲音道:“SIR,那家療養院每天的費用就要小一萬,高得嚇人,這……”

    戴岩一聽,也被嚇了一跳。

    “放心,錢由我出!”費倫道,“想要命的時候,就算再多的錢也留不住命,即使再好的養護,這女人頂多也就四十天的命,可惜了她的大好年華!”

    病女人的聽力還沒被癌細胞侵蝕,加上費倫又沒刻意掩飾聲音,所以一席話她全聽入了耳,當下爬在床上向費倫哀求道:“阿SIR,別為我浪費錢了,如果您真想幫我,就麻煩您用那些療養費替我老公請個好點的律師吧!”

    費倫擺手道:“你老公的案子自有最好的法援幫忙,你大可不必操心,還是安心養病吧!”說著,向莫婉寧打了個手勢。

    莫婉甯會意,忙打給了養合療養院。沒多久,療養院就來車把病西施女人接走了。

    費倫看著空曠狹窄的屋子道:“玳瑁,阿寧,把房間再搜一遍,越仔細越好!”

    一番搜查下來,戴岩又找到了小半疊帶血的彩票和一把極致鋒銳帶著血跡的木雕刀。

    費倫道:“馬上送到法證,讓他們儘快化驗一下,看是否跟受害人的血跡吻合。阿寧陪玳瑁一塊兒去!”

    “YES,SIR!”

    重案組辦公室。

    押解季為升的警車還沒到,王一鵬難得出溜到了這兒,當著謝亦欣和其他組員的面道:“madam謝,目前跑馬地荔園一家六口滅門慘案已經曝光,媒體的反響強烈,上頭很重視這單CASE,希望你們竭盡所能,儘快破案!”

    謝爆妞帶頭回應道:“YES,S……”

    話還未完,開跑車抄近道一路飆回警局的費倫快步走到門口,接茬道:“王SIR,這件案子基本上已經破了!”

    王一鵬回過頭來,皺眉問道:“怎麼講?”

    “本案最大的嫌犯季為升正在押解來警局的途中。”費倫解釋道,“而我們重案組已掌握了幾樣能將他入罪的決定性證據!”

    王一鵬聞言大感興趣,在費倫和謝亦欣的介紹下,將幾樣證據一一過目。費倫還介紹道:“除了這些證據外,還有疑似兇器的木雕刀正在送檢當中,一旦有了好的結果,就能將嫌犯季為升定罪無疑!”

    “WellDone!”王一鵬贊道,“從案發到現在不到五個小時吧?你們重案組真是高效!”

    “哪裡哪裡,這都是madam領導有方!”謝亦欣本還想幫腔再替費倫說幾句好話,沒想到反被費倫搶了先。

    王一鵬拍著爆妞的肩膀道:“madam謝,你很不錯,若非幾個月前你才升過職,我都想推薦你去考升級試了!”說完掏出錢包抽出兩千塊,“我請喝下午茶,你們不用替我省錢!”

    施毅然雙手接過,道:“ThankYou,SIR!”費倫等人也跟著道了句謝。

    到了下午下班的時候,負責審訊的仇兆強和施毅然回辦公室報說,季為升對殺害章羽一家六口供認不諱,還寫下了認罪書。

    “他沒有要求律師在場?”費倫奇道。

    “沒有!”仇兆強搖頭道,“不過他想見一見你!”

    “見我?”

    “對!”

    審訊室。

    費倫讓爆妞等人去了隔壁的觀察室,自己單獨面會了季為升。

    “聽說你想見我?”

    “是!”季為升見到費倫,情緒顯得有些激動,“費SIR,謝謝你!謝謝你把我老婆送去了養合療養院,謝謝!”

    費倫淡漠道:“你不必謝我,如果不是同事說情的話,我想我是不會為一個瀕死之人浪費錢的。”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謝謝你!”季為升開始喃喃自語,“你知道嗎?你是我大學畢業後,遇到的唯一一個不求回報肯幫助我們夫妻倆的好人!你知道嗎?我一個搞木雕搞藝術出身的,畢業後竟然只能去幫人搞裝修,天天與那些水泥、膩子打交道……”

    費倫啞然失笑,居然被人發好人卡了?他一直以為他可以是壞人、爛人、黑心人……可就是不會是好人,沒想到今天竟有人當他是好人!

    “季為升,你把我當好人,只能說明你心理太脆弱了!”費倫打斷了季為升的話頭,“既然你已認罪,看來這輩子你是沒什麼機會呼吸自由的空氣了,我送你一句話,興許你下輩子用得著……人,永遠不要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說完,也不管季為升聽沒聽見,徑直出了審訊室。

    謝亦欣帶著組員與費倫在廊上匯合,正想說話,一直守在法證那邊的戴岩和莫婉寧就趕到了。

    戴岩道:“madam,SIR,已經證實了,我們從季為升家中搜到的那把木雕刀就是兇器,刀把上有季為升的指紋,而那些血跡是由六個被害人的血混合形成的。那半疊彩票上的血也分屬於幾個受害人!”

    “這是法證的報告!”莫婉寧把報告遞到了謝亦欣手裡,爆妞看也不看,又轉遞給了費倫。

    “WellDone!”費倫一邊翻看報告一邊贊道,“有了這份報告,加上姓季的認罪書,應該可以釘死他了!madam,我覺得我們可以下班了,剩下的工作明天再做也不遲!”

    謝亦欣愕了一下,隨即擊掌道:“OK,那就下班!”

    眾人一陣歡呼,莫婉寧當場提議道:“費SIR,你節後上班第一天就破了大案,是不是該去慶賀一下呀?”

    戴岩李立東等人立馬起哄道:“必須去,必須去!”

    費倫雙手一揚,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道:“OK、OK,你們說去哪兒吧?地方你們挑,我來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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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7 20:03:17 |只看該作者
115 狗和狗都不如的人

    最後,一幫人熱熱鬧鬧去了中環HappyHour,幾乎人人都喝得酩酊大醉,不得已之下,費倫回家的時候連車都沒開,直接打了輛出租。

    又一次歡樂時光的經歷似乎讓費倫和謝亦欣的關係緩和了一點,可爆妞能感覺得出來,費倫似乎在刻意疏遠她。對此,謝亦欣感到很無奈,卻不知怎麼去補救。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王一鵬又來了,問謝亦欣要荔園滅門案的報告,這讓爆妞有點傻眼。

    還好昨晚回去讓幸子幫忙加了個班,趕好了報告,所以比老王后一步進辦公室的費倫見狀忙道:“王SIR,荔園滅門案的報告昨天madam吩咐我做的,已經弄好了,在抽屜裡,我去拿!”說著,也不等王一鵬和謝亦欣有所反應,就走到自己辦公桌前,拉開了抽屜,伸手進去,從隱戒中掏出了報告。

    王一鵬湊攏來接過報告稍微流覽了一下,道:“WellDone!madam謝,你做得很好!公共關係科那邊替你安排了訪問,媒體也很想知道我們警方是怎麼在幾個小時之內迅速破獲滅門兇殺案的。”

    “這……”謝亦欣正想說這全都是費倫的功勞,孰料費倫卻先她一步道:“王SIR說得對,面對媒體這種事也就只有madam最合適了!”

    王一鵬很以為然地點點頭,對爆妞道:“madam謝,去換件衣服,一會去參加記者招待會!”

    謝亦欣木訥點頭,等王一鵬走後,才問費倫道:“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費倫隨手把滅門案報告的副本遞給她道,“就是不想露臉。”

    謝亦欣翻了翻報告,費倫在旁邊加多一句道:“最後一頁有類比記者提問,應該能應付任何記者的刁難!”說完,不再理會爆妞,坐回自己的椅子,把雙腳交叉擱在辦公桌上,閉目養神去了。

    “梁小姐,你是本地人?”

    “是的。”

    “你的畢業院校是……史丹佛商學院?!”

    “是的。”

    “你在校期間還拿到了化學和生物醫學的碩士學位?”

    “是的。”

    “那你為什麼來應聘化驗師?”

    “很簡單,因為我想自食其力,不想去繼承祖輩的事業。”

    “祖輩的事業?”

    “這個問題應該與今天的面試無關吧?”

    “當然沒有關係,我只是隨口問問,不過或許關係到你對化驗師這份工作的熱情,你知道的,如果某個職位經常換人的話,恐怕會……”

    “我明白了……我爺爺是梁祖澤!”

    “報業大王梁祖澤?!”

    “是的。”

    “OK,我沒有問題了,不過我要重申一點,一旦你應聘成功,只能從最低級的化驗師做起!”

    “我明白。”

    “那好吧,一周之內我們會有準確的回復給你,你可以回去等消息了!”

    “好的,那我先告辭了。”

    一個星期後,費倫剛參加完升級筆試,梁慕晴就打來了電話。

    “喂,是費大哥嗎?”

    “我是,有事?”

    “也沒什麼事兒,就是想告訴你,我加入法證部了!”

    “啥?!”費倫一時以為自己幻聽了。

    “我說我加入法證部了!”

    費倫在電話這頭翻了個白眼,顯然很不感冒,嘴上卻道:“你別不是在玩過家家吧?”

    “費大哥,我是認真的。”

    “那就好,你好好幹!”費倫稍微鼓勵了一句,“不過你爺爺那邊怎辦?”

    聽到費倫的鼓勵,梁慕晴小心心裡喜滋滋的:“我爺爺身體還好得很,等他想退休的時候再說吧!如果要做事業,我可不喜歡老有人在頭頂上指手畫腳。”

    “阿晴,沒想到你控制欲挺強的嘛!”費倫調侃道。

    本來只是一句開玩笑的話,沒曾想梁慕晴聞言都快哭了,她素知費倫的大男子氣深重,一向不喜女人家替他做主,眼下說她控制欲強,不會是在提醒她兩人之間不合適吧?

    “阿晴,還在嘛?”

    “在……”

    “你咋了?聲音怪怪的。”

    “費大哥,我沒事!”

    “沒事就好。”費倫大刺刺道,“這樣,晚上我請你吃個飯。”

    梁慕晴心頭一喜,當即應道:“那我去員警部等你下班!”

    “先別忙啊!”費倫阻道,“你給黑妞打個電話,讓她叫上妮露,咱們四個一塊去吃飯,也讓她倆祝賀你一下!”

    “哦,那好吧!”梁慕晴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了下來。

    下班的時候,過上過下的同事看到一輛兩門四座的紅色瑪莎拉蒂都眼羨得不行,特別是駕車的還是匹漂亮的大洋馬。

    費倫開車到門口,施毅然把他招呼下來。降下車窗,費倫探頭問道:“毅然,怎麼了?”

    施毅然一直對面,道:“費哥,你看,美女耶,還在沖我們招手!”

    費倫望過去時,正看到妮露在向他狂招手,不得已,打了個“我這就過去的手勢”,沖施毅然道:“毅然,早點回家歇著吧,洋妞很辣,不適合你!”說著開車滑到前面的路口,掉頭到了對面,把阿斯頓馬丁停在了瑪莎拉蒂邊上。

    這一回梁慕晴比誰都主動,率先跳下車,主動坐到了阿斯頓馬丁的副駕駛位上。古精靈見狀小小地生了下悶氣,妮露卻氣得直捶方向盤。

    不過最氣的還是剛剛下班出來、撞見這一幕的謝亦欣,雖然梁慕晴的身材比她差點,可無論驚豔的容貌還是與生俱來的高雅氣質都能甩出爆妞好幾條街。

    “那個女人是誰?”謝亦欣咬著後槽牙問旁邊已經看傻了眼的施毅然。

    “不知道!”施毅然頭搖得跟潑浪鼓似的,“我剛才說有美女,費SIR就開車過去搭訕了,不到半分鐘,那美女就自己上了費SIR的車,看情況應該是認識吧!”

    誰知正有氣沒地撒的爆妞唬著臉瞪著施毅然,咬牙切齒道:“是你提醒費倫有美女的?”

    “沒、沒有,我就是順嘴那麼一說……”見爆妞有拿他開練的趨勢,施毅然恨不得找條地縫躲進去,恰在這時,對面的阿斯頓馬丁和瑪莎拉蒂一前一後開出,他趕緊叫道:“madam,費SIR走了!”

    等謝亦欣回頭去看時,施毅然趕緊溜之大吉。

    開車到了君悅酒店,四人坐電梯直上西餐廳。

    到了餐廳外的走廊上,費倫把至愛親朋卡交到黑妞手中,道:“我先去一下洗手間,你們三個先進去找個好位置坐下吧!”

    古精靈看了看至愛親朋卡,不認識,當下為難道:“可我們沒有預約啊?”

    費倫指指她手上的卡,好笑道:“有這張卡就不用預約!”說完,徑去了盥洗間。

    等費倫出來的時候,黑妞和妮露已然不在,想必去了餐廳,而梁慕晴還亭亭玉立在原地,顯然是在等他。

    遠遠地朝梁慕晴揮了揮手,費倫正打算走過去,就聽見一聲犬吠,接著就看見一隻長約五尺、肩高三尺余的純白毛藏獒從後而上,直朝梁慕晴撲去。

    梁慕晴也意識到氣氛有點不對,當即回頭後望,頓時嚇得花容失色,竟僵在了原地。

    “孽畜!”

    費倫喝斥一聲,腳下頻移,瞬間跨過十多米的距離,先藏獒一步趕到梁慕晴身旁,伸手攬住她的纖腰將其帶向身後,同時飛起一腳正中藏獒下顎。百多斤的藏獒頓時朝後倒旋而出,空翻六百三十度後,直接一個倒栽蔥,頭部杵在了地上,只聽“哢嚓”一聲,白毛畜生就不見動靜了。

    這時,兩個油頭粉面的小年青沖了過來,看到藏獒倒栽在地上一動不動,立刻喝罵道:“八嘎!”

    “八你媽個頭!”孰料費倫火氣比鬼子更大,上去就把開罵那傢伙直接扇了兩巴掌,而後指著他的腦門斥駡道:“個狗曰的,連條狗都看不住,你它媽還能幹什麼?艸!”說到這,他單腳連踹,將倆小年青都踹了出去。

    本來費倫還想追上去痛打,梁慕晴卻扯住了他,道:“費大哥,人多眼雜,就這麼算了吧!”

    費倫本不想聽勸,無奈保安到了,他再動手已不合適。

    “怎麼回事?”保安經理問道。

    倆小年青被費倫踹得狠了,八叉著腿坐在地上,捂著小肚子,又哪裡回得了話。

    倒是費倫怒斥保安經理道:“你是不是不想幹了?怎麼連狗和狗都不如的人也敢放進酒店裡來?羅拔遜呢?把他給我叫來!艸,想吃頓飯也出這種事兒!”

    保安經理還沒看出苗頭,只聽見那倆小年青嘀咕著曰語,當下對費倫道:“這位先生,我們總經理很忙的,你在公共場合打傷人,我們少不得要報警!”

    費倫微眯著眼掃向保安經理,淡淡道:“有本事你把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

    恰在此時,總經理羅拔遜正好巡視到了這層樓,見這邊圍著不少人,連忙趕了過來,瞅到人堆中的費倫,立刻排開人群來到近前,大呼小叫道:“尊貴的MR費,原來是您大駕光臨了!”再掃了眼地上的死狗和倆小年青,瞪向保安經理道:“怎麼回事?”

    保安經理額上的冷汗唰一下就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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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打算興風作浪

保安經理額上的冷汗唰一下就下來了,不過他還是硬著頭皮湊到羅拔遜耳邊低語道:“總經理,那倆東瀛青年其中之一貌似是三木一郎的兒子!”

    羅拔遜愕道:“哪個三木一郎?”

    保安經理的汗淌個不停,道:“就是本田公司駐香江這邊的頭頭!”羅拔遜聽得有點皺眉,如果是這樣的話,鬼子這方要報警他也是攔不住的。

    “嗤~~一個老鬼子就讓你慫成這樣,你這保安經理還是本地人嘛?”耳尖的費倫在旁邊冷笑出聲,轉而向羅拔遜道:“老羅,借我一部國際長途,我要打兩個電話!”

    羅拔遜道:“OK,這個沒有問題!”隨即向身邊人打了個眼色,自有人取電話去了。

    這時,一個身高比一七零的梁慕晴都還矮半個頭的吊斜眼老傢伙著急忙慌地趕過來,排開人堆,看到當間跌坐在地的倆鬼子青年,頓時大叫道:“八嘎,誰幹的?”

    聽到這聲東瀛國罵,費倫又想上去給這老東西倆耳括子,可惜大庭廣眾之下,為了費爸那句“好好幹員警”的囑咐,他好歹忍住沒動手,哂笑道:“三木一郎?”

    正想扶兒子起來的老鬼子三木一郎頓時瞪向費倫,陰沉著臉子道:“我兒子是你打傷的?”

    費倫聳肩道:“兒子?你兒子哪位?我只是打狗而已,他倆硬要和狗一起沖上來挨打,怨誰?”

    “你……我要報警!”三木一郎吼道,“我還要向港府申訴!”

    這時,去拿衛星電話的侍者正好回來,雙手把電話遞到費倫手邊:“MR費,您要的國際長途!”

    費倫拿過電話,沖三木哂道:“老傢伙,想報警隨便你,不過我這個電話等下可能還要麻煩你接聽一下。”說完,也不管三木如何,他隨手撥了電話號碼。

    電話接通後,費倫二話沒說,抄著一口純正的美式英語劈頭蓋臉將對面罵了一通。接著對面好像是換人了,費倫反而改成說中文:“本田,你家的狗差點傷到我女朋友了,真是豈有此理!你告訴吉野,讓他把三木這老狗調回去,不然有他好看!”雖然本田方面的社長兼總裁目前是吉野浩,但是本田公司大部還是被悄然掌控在了本田家族自己手裡。吉野浩之類的傢伙說白了就是個打工皇帝。

    電話那頭的本田慎三郎聽了費倫滿含殺氣的聲音汗如雨下,連連應是。他可是知道,費倫是個連三井財閥現任掌舵人三井優作都要禮讓三分的傢伙,而三木一郎還未夠資格讓本田公司奮起得罪這樣一位大人物。

    “喏,你的電話!”費倫隨手把電話交到侍者手裡,讓他給三木送過去。

    迎上費倫蔑視的目光,三木心頭升起一股不妙之感,顫著手接過了侍者手中的電話。

    “……嗨、嗨嗨!”聽著電話的三木不斷點頭應是,最後來到費倫面前鞠著躬雙手遞還電話道:“費殿,今天的事都是犬子的錯,萬分抱歉!本田殿請您再接下電話!”

    費倫不置可否,抓過電話聽了一會兒,道:“本田,總之以後派到HK這邊來的狗要懂禮數,你的明白?”

    被人一口一個狗的叫著,本田也不好受,無奈形勢比人強,只能受著,心頭卻早把三木恨了個半死。鬼子的心理也真是奇怪和變態,費倫這個正主他不恨,反倒怨起老狗三木來了。不過這都不關費倫的事了,他隨手把電話扔給侍者,又掏出幾千塊塞進老三木的上衣口袋裡:“拿去給你犬子買點補腦的東西!”

    “費殿,這……用不著!”三木想要推辭。

    “嗯?!不給我面子?”費倫斜了他一眼,三木趕緊連擺雙手:“不是不是!”

    費倫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擁著臉頰泛紅的梁慕晴出了人圈,進了西餐廳。

    “費大哥,你給那東瀛人錢做什麼?”

    “封口啊!”

    聰明如梁慕晴霎時恍然,無論錢多錢少,這在法律上都叫做庭外和解,或者說有庭外和解意向,就算那幾個東瀛人再想通過法律途徑找費倫的茬兒也很難辦了。

    費倫見梁慕晴懂了,當下發牢騷道:“所以說當員警就是麻煩,如果我不是員警,剛才也就不用掏那幾千塊了。即使後面那幾個鬼子想通過法律、外交之類的途徑來埋汰我,老子都可以奉陪到底!”

    梁慕晴道:“這次又要多謝費大哥救了我,謝謝你!”說到這,她原本就泛紅的臉蛋更顯豔紅了。

    費倫故意調侃道:“阿晴,你謝就謝吧,臉紅什麼?噢,對了,之前在電話裡說你是我女朋友那是為了堵本田的嘴,你千萬別往心裡去!”

    梁慕晴聞言,腦瓜裡那點臆想瞬間被打得煙消雲散,本還喜滋滋的臉色一下僵住了,撅嘴道:“你討厭!”說著,竟掙開費倫搭在她香肩上的手,不管不顧地往妮露黑妞的餐桌而去。

    費倫不以為意,來到桌邊,隨手搭上了黑妞的肩膀,道:“你們點菜了麼?”

    梁慕晴看似不經意地掃了眼費倫手擱的地方,又把頭偏向一邊故意不看他。妮露看出梁慕晴跟費倫鬧了彆扭,心裡巴不得這樣,隨口道:“這不在等你來嘛,怎麼這麼磨蹭?”

    費倫也不過多解釋,只是道:“遇到幾條狗,就隨便打了打!你們先點菜,撿貴的點,我再打個電話!”說著站起身,走到一角,掏出手機,通過軍用衛星跳轉,又布了十好幾隻肉雞,這才接通了渡邊的電話。

    當然,布肉雞不是為了防著渡邊,而是為了防CIA,畢竟費倫所用的衛星就是CIA轄下的。有了肉雞,就算哪天夜路走多了撞鬼,被CIA的IT們發現到衛星上的手腳,也不至於讓他們撈到衫尾。

    電話接通後,費倫用了正宗的關西弁:“喂,渡邊組長,還在為宅見掛掉的事兒頭疼啊?”

    “你是?”

    “連我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了麼?”

    “哦,原來是‘龍君’,這次有什麼好介紹啊?”

    “小生意,就看你感不感興趣了。”

    “龍君,請先說說看吧!”

    “本田公司你應該知道吧?”費倫陰惻惻道,“但凡帶部長銜的傢伙,有一個算一個,他們的日常住宅想必你們山口組不難打聽到吧?”

    “呵呵,龍君,你又想弄什麼新花樣啊?”

    “很簡單,放火燒房子,燒一幢我付五十萬美金,這個價公道吧?”

    渡邊不置可否道:“那要是燒死人怎麼辦?”

    “那就是你的問題了。”費倫笑道,“愚連隊的人不會連這點小事都辦不來吧?”

    “龍君,只燒房子不燒人,這不像你的風格啊!”

    “哼哼,人死了我還怎麼折磨?”費倫的聲音轉冷。

    渡邊聞言,心頭不禁打了個寒顫。

    費倫又道:“對了,最好是集中在一兩天之內一起燒,不然後面被警方注意到,為了幾十萬美金,你們山口組也不好弄,對吧?”

    “哼!”渡邊發出重重的鼻音,“這活兒山口組接了,你先備好一千幾百萬美金等著吧!”

    掛了渡邊這頭的電話,費倫轉個背又給TZ金融投資公司打了過去。

    “西比,是我!”

    “啊?老闆,您有什麼事嗎?”

    “注意這幾天東瀛各地的報紙,一有本田高層人物的住宅起火,你就馬上沽空日元。”費倫用心險惡道,“現在咱們TZ的名聲想必已經打出去了吧?一旦國際遊資跟風日元,你們馬上轉回華爾街,只要道指一萬和納數兩千以上,就給我用最大的金融杠杆一空到底!”

    “老闆,這樣做風險忒大了點吧?”

    “風險?再有風險也是咱搗鼓出來的,你們這幫兔崽子不是說好久都沒看到老子露一手了嗎?看這回老子給你們興風作浪地耍一把!”

    西比頓時興奮起來:“那敢情好!”

    等費倫轉回去吃飯的時候,菜已經上好了,古精靈甚至已經幫他把牛扒切好了片。

    費倫坐下,親自為三女都斟上紅酒,舉杯道:“來,為阿晴找到新工作幹一杯!”

    黑妞率先舉杯回應,梁慕晴自然不甘人後,也舉起了酒杯,剛才同費倫的那點小小的不愉快早被古精靈的直接威脅打得煙消雲散了。

    妮露慢條斯理地最後一個舉杯,道:“阿倫,你啥時候也給我找個工作啊?”

    “你?”費倫翻了個白眼,“你還是每天陪著黑妞釣釣魚、遊游泳、購購物就最好了!”說著,也不待洋妞再說什麼,就與三女都碰了杯。

    妮露小呡一口紅酒後,無奈道:“行吧,我都聽你的,只是可惜了我一生所學。”

    費倫斜了她一眼,話裡帶話道:“不可惜,學了的東西總有派上用場的時候!”

    妮露聞言,美眸灼然一亮,道:“這話可是你說的啊!”

    梁慕晴卻有些好奇,插言道:“妮露姐到底學什麼專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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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7 20:04:57 |只看該作者
117 選拔

    古精靈也好奇地豎起了耳朵。

    費倫瞟了梁慕晴和黑妞一眼,指著妮露道:“你們自己問她!”

    妮露聽到這話多少有些眉角飛揚,持著餐刀的手連耍了幾記炫目的刀花,傲嬌道:“別看我是外國人,可我學的卻是你們中國廚師的紅案刀工!”

    費倫翻了個白眼,心忖這洋妞撒謊也不打個草稿,還刀工呢?幸虧古精靈和梁慕晴對這方面都不太懂,不然隨便來個行家一問,紅案上雞鴨魚的身子骨哪部份能用、哪部份不能用,直接就能掀了妮露的老底兒。

    不過知道歸知道,費倫並沒打算當面揭破妮露的謊話,妮露在餐桌上吹得天花亂墜,把黑妞和梁慕晴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吃過飯,到了車庫,費倫吩咐道:“妮露,你開我車送阿晴回去,我去黑妞那兒住一晚。”

    “好的。”妮露應道。

    “不好!”梁慕晴反對,“費大哥,我現在自己出來工作,還沒地方住,不如你讓我搬去跟精靈一塊住吧?”實際上,她是不想這大半夜的費倫跟黑妞共處一室,不過話說出來之後,她倒覺得這也許真是個不錯的主意。

    可惜費倫比梁慕晴狡猾多了,一下就想看透了她話中的深意,當即道:“黑妞住沙灣的,你上班卻在九龍的何文田,這也太遠了吧!如果你實在找不到房子,我在尖東還有幾套高檔公寓,你選一套搬進去吧!”

    梁慕晴對此不置可否,仍道:“那今晚我還是想跟精靈一塊住。”

    “別鬧!你不說要搬出來住麼?整好今晚回家收拾收拾東西。”費倫皺眉道,“就這麼決定了!”

    見費倫臉色不豫,梁慕晴撅著小嘴,沒敢再多說什麼,乖乖上了阿斯頓馬丁,被妮露送走了。

    回到沙灣的海景別墅,費倫和黑妞很快脫得精光,進了浴室鴛鴦浴,之後他倆從浴室一路大戰到床上。不久,妮露拍馬趕回,加入了戰團。

    費倫盡情在一黑一白兩匹胭脂馬身上縱橫馳聘,臥室內自是一夜皆春。

    第二天早上,費倫在溫軟的肢體夾纏中醒來,封了妮露和黑妞的昏睡冥穴,脫身起床,隨手收回封穴的大頭釘,下樓洗漱一番,吩咐惠子弄好早餐溫著,九點半再去叫醒她們。

    胡亂吃了點東西,費倫駕著阿斯頓馬丁到了警局。

    剛一進辦公室,就見謝亦欣黑著個臉在他的位子上寫畫著什麼,費倫正想湊過去問問,卻被施毅然一把拽住了,他悄聲道:“費SIR,看來交流選拔賽你是跑不掉了!”

    費倫納悶道:“什麼賽?”

    “交流選拔,上頭隔兩年就會搞一次!”施毅然解釋道,“簡單來說,就是別的國家會派員警交流團過來,為了不丟咱們HKP的臉,就選拔選拔,組織一批精兵強將去接待那些外國貨!”

    費倫愕道:“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嘛!”

    “誰說不是呢?”施毅然剛說完這句,一直坐在費倫辦公桌前沒啃聲的爆妞突然喝叱道:“施毅然!”

    “到!”

    “這次選拔就由你和費倫代表我們重案組出賽!”

    “不是吧?”施毅然傻了眼。

    謝亦欣卻把已經填好的報名表疊成紙飛機飛了過來,然後眉飛色舞地起身,略仰著頭,斜了費倫一眼,微微搖頭晃腦地回辦公室去了。

    費倫打開紙飛機,取出其中一張報名表看了眼,問施毅然道:“我棄權可以吧?”

    施毅然苦著臉道:“恐怕不行,你看右下角,madam的名兒都簽上了,之前大SIR過來的時候就只拿了三張表,其中一張好像給了阿寧。如果再去要表的話,恐怕咱們總區重案組的人都丟到新界去了。況且這個時候madam十之八九已經把你的名字傳上網了,要改動的話……”

    若這是在輪回空間,費倫絕對不會為了這麼一個無關痛癢的選拔賽浪費力氣,不過警界有警界的規矩,一個部門或小組要是認慫了,落下了不好的名聲,恐怕十年二十年之內都很難洗得掉。雖然費倫只是想省些力氣,但別人不知道啊,所以棄權這個事兒還真不好辦。再說了,他又是警官級別的副主管,一旦被打上了慫包的標籤,那可真要將慫慫一窩了!

    心念電轉間,費倫就默認了這次選拔,不過對爆妞擅作主張甚為不滿,也更堅定了他調職的決心。

    午飯後,費倫和施毅然來到了員警訓練大樓,出示證件交上報名表,負責接待的同事在電腦裡一查,就算是核對了,然後發給他倆一人一個印有編號蓋有紅章的臨時通行證。

    “首先是格鬥專案,上八樓,那裡的大螢幕上有對戰表,自己去照著通行證上的編號找!”接待的同事交代完這句後就不再理他們了,“下一位!”

    八樓。

    這裡面積非常的大,除了承重柱之外,中間位置擺了四個非常標準的擂臺,周圍各式各樣的訓練器材全被搬到了靠牆的位置。

    這次選拔很簡單,就是測試一下每位警員的格鬥技術和射擊技術。畢竟國外的員警過來交流,他們是不能在本埠執行公務破案的,所以中方和外方一旦別起了苗頭,就只能用最直觀的方式來爭個高下。

    費倫和施毅然步入場地時,這裡已經聚了不少警員,他們三三兩兩湊在一塊聊天打屁,議論著這次選拔的賽程。

    不得不說的是,費倫和施毅然在整個員警部的人面還忒窄,認識不了幾個人,所以直接來到了編號一百以內的A擂臺。這次選拔報名的總共有四百多人,分別來自港島、九龍、新界,而港島方面報名的男警員編號都在一百以下。至於D擂臺,那是給女警留的。

    格鬥選拔採用單次淘汰模式,三分鐘內制服對手或點數較多的晉級下一輪,到只剩一百強的時候就打亂序號ABC三個擂臺交叉對戰,最後的冠軍積四百分,亞軍三百九,三四名三百八,以此類推……名次太靠後的一分也拿不到。射擊選拔跟格鬥類似,積分方式也類似,兩項成績相加,男警員前十五、女警員前五進入接待組。

    接待期間,這二十名警員的各項待遇都會適當提高,記錄簿上也會留下良好的記錄,有助於升職。剩下的人就當是來玩了一把。

    費倫和施毅然很快找到了各自的對戰場次,施毅然第七場,費倫第三十一場。

    “哇靠,那不是還要等一兩個鐘頭才有得打?”費倫無語至極。

    “費SIR,你正好可以熱下身嘛!還可以指點指點我!”施毅然笑道,“咦?那邊不是阿寧嗎?”

    費倫順著施毅然望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瞧見了莫婉寧,正想走過去招呼一下,沒想到施毅然竟在大庭廣眾下揚聲嚷道:“阿寧,我們在這兒!”

    這下好了,幾乎能聽到聲的警員全都看了過來,就是聽不到聲的也從眾看了過來。不過莫婉寧倒不以為意,扭過頭看到費倫,立刻就快步走了攏來。

    “費SIR好!”莫婉寧問了句好,隨即笑道:“難怪吃完飯就沒見不著你們了,原來也到這兒來了!”

    施毅然也笑道:“我們還想找你一塊呢,沒想到你單獨過來了!”

    莫婉寧擺了擺手,扭頭沖費倫道:“費SIR,我可是很期待你大展身手喔!”

    費倫不置可否地笑笑,道:“盡力而為吧!”

    三人正聊得歡暢,一抹很令人討厭的男聲插了進來:“唷,這不是莫師姐麼?”

    莫婉寧循聲望去,頓時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小聲道:“這傢伙叫張浩強,比我晚一屆畢業,在警校和我跟同一個教官,目前任職于西九龍掃黃組,仗著家裡有倆小錢,到處勾搭女孩子,是個很得瑟的玩意兒!”

    寥寥幾句話,費施二人就聽出莫婉甯對張浩強的不感冒,只是費倫不覺有些尷尬,因為昨晚他才和某某跟某某玩過三人行,莫婉寧這話很有指桑駡槐的嫌疑。倒是施毅然胸脯拍得山響,道:“阿寧,你就請好吧,等下看我怎麼在擂臺上教訓這個得瑟玩意!”

    “就憑你?”這時張浩強已經走了過來,“我這個散打季軍都沒說話,你算個什麼東西?先A組出現再說吧!”

    這話讓費倫三人同時皺起了眉。張浩強一點也看不見他們臉上的反感,繼續大放厥詞道:“阿寧,我要是得了選拔賽的格鬥冠軍,你能陪我吃頓晚飯嗎?當然,錢不用你掏,我來買單!”

    費倫聞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尼瑪,想請女孩子吃飯,有這麼二的邀請方式嘛?

    “你笑什麼?”張浩強惡瞪向費倫。

    費倫淡淡道:“笑該笑的。”

    張浩強掄起了拳頭,斜眼道:“你討打吧?”

    費倫只是瞄了眼他的拳頭,既沒表明身份,也沒有任何動作。

    莫婉寧卻斥道:“張浩強,你放肆!這可不是在擂臺上,你一個小小的警長敢衝撞費倫SIR?”

    “費倫?那個神勇幹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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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7 20:05:45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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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費倫!?那個神勇幹探?”張浩強微愕,旋即冷笑道,“雖然你的槍法很厲害,但等下要比的是格鬥,我最喜歡打神勇幹探了,咱擂臺上見!”

    張浩強的話周圍不少同事都聽見了,一片嗡嗡議論聲.

    施毅然卻怒了,惡瞪他道:“不用上擂臺,在這兒就能教訓你!”說完還揚起了拳頭。莫婉寧趕緊拉住了他。這擂臺之下,員警互毆,怕停職事小、開除事大。

    張浩強也對施毅然的動作視而不見,掃了眼費倫,轉身走掉了。

    費倫哂道:“阿甯,你這師弟人雖囂張,倒還有些城府,兩三句話就擺脫了警長vs督察的尷尬!”

    莫婉甯和施毅然齊齊一愣,聽不明白費倫這是正話反話。

    費倫陰惻惻道:“如果等下真碰上他,我想我會把他踢下擂臺的。”

    踢下擂臺?真的假的?這話讓莫施二人覺得張浩強很可能要倒大黴。

    很快,讓各人準備和熱身的廣播響了起來,要先出場的傢伙不少都跑到牆角利用健身器材熱身去了。莫婉寧的出場順序同樣很靠前,便與施毅然一道去了熱身。

    一刻鐘後,擂臺對戰正式開始,周圍沒比賽的同事俱都在為臺上的人加油打氣,整個擂場呼喝聲連綿不絕。別看每場比賽才三分鐘時間,但少有一組對戰是以點數決勝的,因為僵持就意味著猶豫,而猶豫在實戰中是大忌,來參加選拔的四百多同事都是一線精英,無一不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擂臺戰進行得很快,剛過一小時就輪到費倫出場了。可惜對手沒什麼實力,費倫只用了一記側向滑步加手刀就將對方擊暈在地,輕鬆勝出,整個過程僅用時三秒,唬得台下觀戰的同事和裁判一愣一愣的。

    “不是吧?這麼輕鬆加愉快?”

    “對了,剛才費倫sir是怎麼滑到側面的?這樣?還是這樣?”

    “哇靠,費倫sir不愧為神勇幹探,就連格鬥也不含糊!”

    “那等下張浩強要是撞上費倫sir就有好戲看了!”

    “誰說不是呢!”

    “……”

    第一輪過後,男警員不多不少,剛好剩下一百六十人,而女警員還剩六十四個人。不過擂臺下邊更趨熱鬧,因為那些被刷下來的男女同事都聚在四周看熱鬧。

    第二輪擂臺戰,費倫、施毅然和莫婉寧也都輕鬆過關。如此一來,三人都確保了拿到積分,不會在格鬥這一項上吃鴨蛋。

    休息了不多一會兒,第三輪擂臺戰的對陣表就通過大螢幕打了出來,好巧不巧的,費倫跟張浩強分在了一擂,而且還是a擂的頭陣。

    名單一出來,全場頓時譁然,不少人幸災樂禍。

    “呵呵,這兩人碰上,看來得有場龍爭虎鬥了!”

    “龍爭個屁!虎鬥個鳥!沒看見人費倫sir兩輪比賽都是一招制敵嗎?”

    “張浩強也不賴,他打的那兩場也都是一分鐘之內降伏對手,反正我看好他!”

    “……”

    不止是男警員,不少女警員也在議論這兩人,但說得更多的是二人的身材相貌。

    “費sir的臉型比貝克漢都不遑多讓,氣質更是冷峻無匹,我好中意呀!”

    “強哥才好,雖然相貌只是比較大眾的國字臉,但他的身材簡直沒話說,身上的疙瘩肉真是迷死人了!”

    “你就花癡吧……”

    擂臺上,費倫和張浩強都脫去了外衣和鞋,只剩背心和長褲,對視站定。

    費倫比張浩強略高一點,但身材瘦削,看上去不如張浩強孔武有力,裸露在外的兩臂肌肉也都纖瘦修長,跟張浩強臂膀上的腱肉沒法比。

    不過就整體而言,費倫身體呈現出優雅的流線型,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這引得不少女警員像追星的小女生一樣捧著嘴,大聲喊道:“費sir,加油!我們支持你!”

    男警員們見到這一幕大多心裡泛酸,都在暗自咒費倫被張浩強打成豬頭。不得不說的是,費倫看似弱勢的一方,而且台下的大部份人都這麼以為,可站在他對面的張浩強卻有種感覺,費倫不像個人,而似一隻隨時準備捕獵的異形,令人不寒而慄。

    緘默得越久,張浩強越能感覺到費倫的這種氣質,不得已,他只能率先打破沉默:“費sir,拳腳無眼,還請你多多指教!”

    費倫只是伸出右手比了個“請”的手勢,卻沒有給予客氣的回應,讓人感覺他很沒有風度。問題是,在輪回空間裡,只分生死,不講風度,之前張浩強對他的挑釁,令費倫覺得有必要做出強勢回應。

    張浩強感受

    到費倫侵略如火般的敵意,不敢再等,突然前竄,正面沖了過來,整個人淩空躍起到與費倫肩膀齊平的高度,雙腿猛烈地連踢向費倫頭部位置。

    這一下踢法乃是跆拳道中頂級的踢術,跳躍連環踢。不過在費倫眼中卻顯得很可笑。南韓人果然不懂得什麼武術,這一招純憑氣勢和衝擊,可一旦有人能從容避過,那身在空中的攻擊者不就誠仁形沙包了麼?

    因此,也就在台下男女同事紛紛驚詫于張浩強攻勢的淩厲、尖叫聲此起彼伏之際,費倫從容向左移了半步,似慢實快地讓過了張浩強的連環踢腿攻擊,迅疾擰腰側身,飛起一腳,直接一記迅雷不及掩耳的右上段踢命中了張浩強虛架著的右上臂。

    “哢嚓!”

    張浩強的右上臂毫無懸念地崩斷,更重重撞在右肋肝區上,接著淩空的他整個人橫飛了出去,在繩欄上擔了一下,轟然翻落到擂臺外,岔氣之餘,白眼一翻,昏了過去。

    全場頓時鴉雀無聲,就連台下裁判也被駭得眼珠鼓了出來。

    “裁判,還木著幹嘛?宣佈結果吧!”費倫站在擂臺中間淡淡提醒道。

    “這一局,61號(費倫的編號)獲勝!”裁判宣佈完,趕緊叫醫務人員過去查看張浩強的情況。

    很快,張浩強就被擔架抬走了,只有幾個熟識的同事隨行送他,而剩下的人全都在台下使勁鼓掌,向費倫道賀。但凡比鬥,成王敗寇,自古皆然,所以對於掌聲和喝彩,費倫坦然受之。

    樓下。

    臨上救護車前,張浩強已經醒轉過來,他扯著身邊一位男警員的手道:“師兄,幫我教訓教訓那個叫施毅然的,他13號!”至於費倫,張浩強連提都沒提,他知道自己的師兄也不是對手。

    男警員陰著臉拍了拍他的手,道:“好好養傷吧,你說的事我知道該怎麼辦!”

    費倫下臺時,熙熙攘攘的同事都自覺為他讓出一條道來。

    等費倫回到施莫二人身邊,施毅然興奮道:“費sir,一招ko,簡直太給力了!”

    費倫不置可否地笑笑,道:“毅然,阿寧,等下你們倆可也得給力喲!”說著,私底下傳了他們兩手易學的小擒拿功夫。

    施毅然和莫婉寧也沒叫他失望,八十進四十,三十二進十六都過了關。

    等到四十進二十,費倫又被排在了前面第三場上臺,被抽中跟他打的警員顯然見識過張浩強的慘狀,一上場就小心翼翼,結果照樣被費倫三拳兩腳幹倒在地。不過這人比張浩強好點,因為沒怎麼反抗,所以只受了些皮肉之苦,沒甚大礙,養上個把星期就會痊癒。

    “四十進二十,最後一場,13號vs191號,請上臺!”

    八十進四十時,施毅然用費倫教的小擒拿輕鬆戰勝對手,此刻他信心滿滿,飛身上了擂臺。上臺後他才發現對手正用陰狠的眼神盯著他。

    此時,191號獰笑著開了口:“我叫尹勳,張浩強是我師弟,你這個總區重案組的精兵強將,是想挨打還是主動棄權,自己選吧!”

    施毅然聞言一愣,瞬間意識到尹勳來者不善,可對方的話已經把他架了起來,要是棄權的話,丟的可是總區重案組的人。

    心念電轉間,施毅然已有所決斷,當下眼睛一瞪,喝道:“挨打?我打人還差不多!”說著,他飛起一腿朝尹勳踹去。

    “呼——”

    一陣微風拂面,施毅然心頭升起明悟,他的蹬腿落空了,當即下意識抬起手臂護住面門,可右前臂接觸到一個如金似鐵的拳頭,骨裡傳來一聲可怕的哀鳴。

    “嚓!”

    應該是骨裂了。

    這一刻施毅然只想痛聲狂嗥,劇痛更讓眼睛微潤,有種澀澀的感覺,要不是台下恁多人看著,及時咬緊牙關,他恐怕已生生痛出眼淚來。

    天知道尹勳打過來的到底是拳頭,還是榔頭!

    痛,真它媽的痛!

    施毅然甚至感覺受尹勳這一拳還不如被西瓜刀砍上幾下來得鬆快。

    台下的同事看不出端倪,反而覺得施毅然和尹勳在首次交鋒中勢均力敵,紛紛喊起好來。莫婉寧更是贊道:“毅然的反應很敏捷嘛!”

    費倫卻微闔著眼,冷笑一聲,道:“哼哼,隱藏得很深嘛,明勁巔峰!”

    莫婉寧愕道:“明勁?什麼意思?”

    費倫沒有說話,只是用嘴努了努臺上。

    場上兩人乍合即分之後,施毅然齜牙咧嘴地狂甩手臂,想要緩解骨頭裡過於強烈的痛楚;反觀尹勳,老神在在地立定原地,一副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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