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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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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勿明] 無限歸來之超級警察(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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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8 19:32:47 |只看該作者
129 升職信

    高展飛做完筆錄後,沒了糾纏謝亦欣的心思,反倒在廊上堵住了費倫,想跟他找個地方聊天打屁。

    費倫撇嘴道:“我跟你沒熟到這種可以一起喝下午茶的地步吧?”

    高展飛腆著臉道:“老費,我可是把你當成我的救命恩人!”

    費倫露出個牙疼的表情,道:“謝了,沒這個必要!”

    高展飛還想再辯,後面過來的高威宇道:“展飛,人家都不搭理你,還硬貼上去幹嘛?”

    費倫趁機開溜,去了員警餐廳。

    “爸——”高展飛拉長聲音道,“你不懂的。”

    “我不懂?我有什麼不懂的?”

    “患難見真情,你懂嗎?”高展飛道,“老費可是我救命恩人!”

    “行了行了,你這話都說了好幾遍了。”高威宇不耐煩地擺擺手道,“頂多改天我簽張大點的支票寄給他不就完了嘛!”

    “爹地,你不是吧?你沒見老費戴的表麼?寶璣耶,他會在乎你那倆錢?”高展飛一臉無語的表情,“再說了,港島這邊有廉政公署,你是打算害老費坐牢吧?”

    “行了行了,既然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就不害他了。”高威宇頗有些尷尬,“要不咱學學大陸,弄面錦旗,寫上‘神勇幹探’之類的給他送過來?”

    “老土!”高展飛聽不下去了,加上費倫已經閃人,他索性也走掉了。

    不過尼格羅和他的小分隊可不是吃素的,高展飛剛到樓下車庫,就被小分隊成員給綴上了。

    吃完中飯回家,費倫剛躺下,電話就響了。

    “喂?”

    電話那頭傳來謝爆妞的聲音:“通知你一下,保護高展飛的任務已經取消,明天早上請準時來上班!”

    “怎麼取消了?”

    “取消就是取消,這是上頭的命令,我不用給你解釋原因吧?啪!”爆妞粗獷地掛了電話。

    費倫罵道:“這個死爆妞,火氣總是這麼大!”罵完他倒頭便睡,沒多一會兒就傳出了鼾聲。

    睡到晚上月上枝頭,費倫才轉醒過來,照舊練功兩小時,卻無奈發現黃金腦髓的增功效果幾近於無了。值得一提的是,黃金腦髓就是這樣,第一次吸收的效果最好最明顯,第二次吸收效果減半,第三次效果再減半,以此類推。

    “唉,看來以後只能自己修煉了,或者找到另外一樣類似黃金腦髓而我還沒吸收過的東西才成!”

    不得不說,費倫自從突破到一階基因鎖中期之後,他身體這個容器的容積就變大了,也不知要多少無殺玄金氣(液)才能填滿,黃金腦髓能幫他將真氣帶入四層中段也算難得了。

    可惜,費倫這四層中段也只是剛剛邁入而已,打個比方來說,每層功法的初段是一到三十三分,中段是三十四到六十六分,高段是六十七到九十九分,那他目前頂多四十分不到的樣子。可即便如此,費倫也已經能夠轉化出他所想要的玄水真氣。

    費倫之所以這麼看重玄水真氣,並非無的放矢,而是有原因的。主神摸去了費倫的部份記憶,*級及以上級別的功法他已經記不起來了,可較低級別的功法在他腦子裡一抓一大把,這其中有一種B級功法相當適合費倫的口味,那就是——生死符。

    對於仙魔來說,生死符根本就是不入流的玩意,但對尋常人而言,這可是整人必備、套人口供、暫時逼人賣老命的好東西!有了玄水真氣,費倫利用五行衍生理論化冰簡直就是輕而易舉,而有了玄冰,想要制煉生死符也就易如反掌了。

    只可惜現在沒人撞在費倫的槍口上,不然他一定試試生死符的威力。

    費倫收功來到樓下,享用完幸子弄的夜宵,正想抱她去床上運動一番,孰料手機又響了。

    “喂,老闆,我是西比!”

    “日元沽得怎麼樣了?”費倫問。

    西比一聽就笑出了聲:“嘿嘿,老闆,您沒看今天東瀛方面的報紙嗎?日銀宣佈,將加大貨幣供應量!這消息一出,咱們之前強勢打壓日元那點損失瞬間就回來了,還賺了個對番!”

    費倫撇嘴道:“才五億而已,不值得太高興!”

    “那是那是!”西比連忙附和道,“老闆,目前道指和納指都在您的預期水平線以上,我們已經入場沽空了,上午盤的跌勢一片大好啊!”

    “那就繼續沽,道指不跑一千個點,納指不跑三百個點,你們就別平倉!”

    “OK,收到!”

    接完電話,費倫心情大好,將櫻子也叫來,左擁右抱地上了樓。

    一夜皆春……

    翌日,費倫剛到警局就有文職女警過來通知他去大SIR辦公室。

    費倫到了陳澤昆辦公室後,敬禮完畢,老陳頭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招呼他坐下,而是一臉嚴肅道:“PI費,你是不是穿錯衣服了?”

    重案組一向都是便裝,費倫看了看自己,特意摘掉牌子的休閒夾克休閒褲,乾淨整齊,沒什麼問題啊?他滿心疑惑地望向老陳頭。

    陳澤昆倏然一笑,拿出封信塞到費倫手裡,道:“你都是督察了,怎麼還穿著這套?”

    費倫這才有點回過味來,陳澤昆繼續道:“其實這封信上個禮拜五就已經到了,不過你一直在外面執勤,所以現在才有空拿給你!”

    “ThankYou,SIR!”費倫揣好升職信,再一次敬禮。

    本來見習督察可以在通過督察考試之後報備高級督察的職級考試,只要以優良成績獲得通過,就可以有機會直接晉升高級督察,不過費倫在見習督察任上未幹滿三年,屬於特例晉升,所以不在此列。

    等回到了辦公室,仇兆強等人立刻圍了上來。

    “費SIR,恭喜恭喜,兩顆花(星)了!”

    “哈,這下子我們重案組更牛了,兩個督察罩著!”

    “費SIR,升遷之喜,請客請客!”

    “……”

    費倫朝各位同事拱手道:“謝謝謝謝……今天君悅酒店,我請吃大餐!”又拍了拍傷癒歸隊的施毅然肩膀,“傷怎麼樣?沒事兒了吧?”

    施毅然比了個肌肉男的架勢,笑道:“都好利索了!”

    是夜,重案組全體同仁都去君悅酒店西餐廳胡吃海喝了一頓,甚至連一直跟費倫暗中置氣的謝亦欣也到了場。

    第二天是個星期三,一大早聯絡事務科就打電話到了費倫手機上,通知他直接去機場接待交流團。

    雖然費倫對接待鬼子交流團很不感冒,但還是開著剛修好的法拉利550去了。

    到了離島機場的ASU休息室,費倫才知原來不止他,接待小組的男女警員全到齊了。更重要的是,除了他,在場所有人都身著正式的警服。五名女警當中有一位見習督察,除此之外,男女所有人加在一起,最高的級別也只是警長。

    這時,一男一女倆模樣還算周正著裝整齊的高級督察就從人堆後面冒了出來,看到費倫皆是一愕。女督察探問道:“重案組的費SIR?”

    “我是!”

    “你的警服呢?”

    費倫道:“我接到的命令只是來接待交流團。”

    男督察聞言立馬不樂意了:“那你就穿便服來接待外賓麼?”

    費倫也不跟他辯,只是道:“要不我回去?”這話把男督察頂得胃疼。

    恰在此時,廣播提醒從東京飛來的某航班已經降落,女督察道:“算了算了,就這麼著吧!”

    男督察顯然對費倫的大名也有所耳聞,拿他沒轍,只能揭過這茬,揚聲道:“大家聽好,我叫樂正弘,她叫蘭玥,是這次接待小組的負責人,希望你們一切行動聽指揮!”說到這又看了看費倫,頗感頭疼。

    長相只能算看得過去、身材還行的蘭玥也不多說什麼,叫上帶來的三名翻譯,沖接待小組隊伍打了個跟上的手勢就徑直往特別通道而去。

    樂正弘加多了一句:“保持好隊形!”說著追上了蘭玥,與她並行在最前頭。

    費倫等所有人都走過了,才拖在最後,尾隨進了通道。

    到了特別通道盡頭,接待小組就撞上了鬼子交流團。一看,人鬼子交流團除了帶隊的傢伙是正裝之外,其他的不是西服就是休閒裝,比費倫穿得還灑脫,看樣子不像是來交流,倒像是來度假的。

    幾個女警見狀,捂嘴笑開了花,莫婉甯最樂,就差沒開懷大笑了。男警員們略微有些尷尬,畢竟跟小鬼子一比,他們就有點像是來給人家站崗的。

    蘭瑩和樂正弘絞著翻譯,對小鬼子一番哦哈喲之類的問候之後,鬼子員警的男男女女們還以為蘭樂二人懂日語呢,頓時就用日語跟他倆套近乎,結果二人只能聽懂一句半句,實在有些憋屈。

    費倫見狀,湊上前來,用關西弁問其中一位提問提得最凶的豬腰子臉男鬼子警員:“仁兄,東京警視廳來的吧?怎麼說的是關西腔啊?”

    豬腰子臉一愣,回道:“兩年前我還在大阪警視廳工作,就這麼簡單!對了,我叫杉本五郎!”說完,照例鞠了下躬。

    費倫深知東瀛鬼子禮數多,你要是鞠躬回禮的話,他肯定還要找茬再鞠躬,如此一來就有點沒完沒了,所以乾脆沒做任何肢體語言,僅自我介紹道:“我叫費倫!杉本桑會說漢語嗎?”

    注意到費倫似笑非笑的不屑表情,只會普通問候語的杉本硬著頭皮道:“會一點點!”

    “那就好!”費倫突然改用中文道,“交流在即,就請杉本桑用漢語來段兒詳細一點的自我介紹吧,大家鼓掌歡迎!”說著,他率先鼓起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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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8 19:33:36 |只看該作者
130 突襲探訪

   接待小組這邊,除了蘭玥和樂正弘站得較近、聽清了費倫說什麼外,其他人都離得比較遠,加上小鬼子初來乍到,遇見了那仨會說日語的翻譯,正咋呼著,聲音有點嘈雜,所以沒人注意費倫的說話內容,只是見他鼓掌,大家也都跟著鼓起了掌。

    小鬼子們見接待小組的人鼓掌,以為在歡迎他們,趕緊也附和著鼓起掌來。得,這下好了,就連蘭樂二人也沒法找費倫的茬了。

    至於杉本,等於是被架上了烤爐,他可以不給費倫面子,也可以不給接待小組面子,但自己同事的面子他不能不顧及。於是等掌聲一停,他不得不站出來,吱吱唔唔道:“大、大家好!我、我叫三、三……你、你們吃、吃了嗎?”

    尼瑪,這都說的什麼啊?自我介紹?!特別通道內霎時鴉雀無聲。

    費倫一拍杉本的肩膀,道:“杉本桑,你不厚道,居然連京片子都會說,這叫只會一點點?”

    杉本的臉色憋得跟豬肝似的,還連連作揖告罪:“費君,實在慚愧、慚愧!我就會這麼多了!”接待小組的人聽得一片愕然,心底卻早就樂開了花。

    這時,小鬼子隊伍中一個長相極似木村拓哉、卻比木村更冷冽幾分的男警員徑直走到費倫面前,用帶點外國音的京片子問道:“請問這位警官怎麼稱呼?”

    費倫當即用純正得不能再純正的東京方言道:“我是費倫,你哪位?”

    提問的男警員愣了一愣,其實不止是他,在場但凡聽清了費倫說話的小鬼子都愣了,杉本更是愕道:“費君,你剛才說的不是關西弁嗎?”

    費倫笑而不答,只是注視著提問的男警員。

    “我叫更木野,請多指教!”男警員更木如費倫般只介紹了自己的名姓,說完還沖費倫伸出了手。

    費倫毫不在意的與其相握,更木果然如他所料那般開始收緊手掌,費倫有樣學樣,手似鐵箍般鎖著更木的手,還不斷收緊。

    更木心中凜然,雖勉強運力抵抗,卻仍感到陣陣錐心裂骨的痛楚,知道費倫至少在手勁這一項上遠勝於他。

    費倫仍記得王一鵬說過的,對小鬼子不要“打殘打傻打死”了,所以他手上其實沒用二兩力,只打算給更木一個小小的教訓:“唷,更木君,你額頭怎麼冒汗了?”

    更木忍耐力過人,並沒有痛叫出聲當場出醜。他眼中閃過絲絲怒火,嘴硬道:“HK更靠近赤道,我不習慣這裡的天氣,出點汗很正常!”

    “是嗎?”費倫冷笑著加了一分力。

    他們兩個之間濃重的火藥味,就連蘭玥這些人也能清楚感覺到。多事的樂正弘當即道:“既然大家都已經認識了,那就先上車再說吧!”說完還拍了拍費倫的肩膀。

    如此明顯的暗示費倫自然不會不懂,隨即猛一發力,捏得更木的手骨產生了更大的形變,這才旋然收回了手,笑道:“更木君,你的手勁不賴嘛!”

    更木強忍著沒在第一時間去關心劇痛的手,眉宇間微微抽搐著,回應道:“費君,你的手勁也很強,我不得不佩服!”

    費倫哂道:“既然我的手勁還能入了更木君的法眼,那咱倆再找個時間切磋切磋,如何?”

    更木乾笑道:“等有空再說吧!”

    “空有的是,你們交流期間,我隨時都可以奉陪。”費倫扔下這話,看也不看更木變得難看的臉色,直接越過他,徑去跟六位來訪的東瀛女警搭訕去了。

    不得不說,熟練掌握對方國家的語言,這把起妹來也是一種優勢,等過完特別通道,上了預先安排好的豪華大巴時,費倫已跟幾個東瀛女警打成了一片,甚至還跟她們坐到了一塊。

    落座後,其中一個擁有“花癡”屬性的東瀛妹紙沖費倫豎起了大拇指:“費君,你能在手勁上勝過更木前輩,很了不起呢!”

    可她的長相連中人之姿都還差點,最多只能算還能湊合著看過眼去,加上洗衣板一樣的身材,費倫對這女警實在提不起興趣,只能敷衍道:“我的手勁在我們警局並非頂尖的,比我厲害的人有的是!”

    “真的嗎?”花癡女警開始幻想一個個胸肌爆棚的男性。

    不止她,其他幾個女警也有點進入YY狀態了。只有其中模樣最清麗氣質最冷漠的東瀛女警幸田美雪沒什麼表示,淡淡道:“更木君的手勁在東京警視廳能排進前五,想不到香江這邊比他手勁大的人一抓一大把!還真有點……嗯,臥虎藏龍的意思!”

    費倫不置可否地笑笑,微闔著眼,目光卻並沒有掃向幸田,反而在其他幾個模樣不怎麼起眼的東瀛女警身上打轉。

    在費倫看來,像幸田這樣明確把觀點表達出來的女子反倒不如另幾位貌似花癡實則不知心裡面在想什麼的東瀛女警可怕。當然,這幾位表面花癡的妹紙女警有可能是真花癡,但也可能是裝花癡,要是後者的話,足見其心思深沉遠非幸田這種成天被人追捧的美女可比。

    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大巴很快開回了軍器廠街員警總部。在十二樓的小會議室,由一位助理處長牽頭,為前來交流的鬼子員警團舉行了歡迎儀式。

    之後是幫小鬼子安排好吃、住等一應事宜,中午時又整了一頓接風宴,這才帶著交流團去各總區參觀。

    其實除了水警總區,其餘各總區的人員構成和辦案模式跟港島總區都差不多,所以剛把西九龍和東九龍兩大總區逛完,東瀛交流團的帶隊警官田中就向提出蘭玥提出了異議:“madam蘭,剩下的幾個總區就不必參觀了吧?我想我們還是直接去一些特殊部隊進行技戰術上的交流,之後就分組深入你們一線員警部隊實地考察吧?”

    “這……好吧!”蘭玥略微沉吟就答應了下來,反正這都是行程表上早就安排好的,現在只是提前一點而已,“不過我需要先打個電話向上頭請示一下。”

    田中蔫壞道:“提前通知就不必了吧?否則我們怎麼能見識到各反應部隊真實的操練情況呢?”

    蘭玥微愕,道:“也好!未知閣下想先參觀哪只部隊呢?”

    “飛虎怎麼樣?”

    “沒問題!”

    於是一行人上了大巴,往粉嶺而去。

    費倫上車後,坐在角落裡,手伸進褲袋,盲打短信,來了個組群發。不大一會,員警部各小隊的負責人都收到了一條短信:“東瀛鬼子狡猾狡猾的,想搞突然襲擊,正在去飛虎隊的路上!”他相信,有了短信提醒,各小隊長自會有所準備。

    果不其然,等大巴到了粉嶺訓練大樓,飛虎正在操場上進行障礙跑訓練。費倫一看就笑了,這尼瑪也太假了吧?障礙跑練習只有才入隊的新人才會做,到了後面,各種模擬類比戰中都會自然摻雜障礙訓練,也就無需單列練習了。

    可是看一看,眼前場上正在上躥下跳的都是些啥人呐,雷強、古侯一、計莫知……全是老人!

    東瀛交流團倒沒看出什麼端倪,只有田中和更木臉上掠過一絲愕然,但轉眼就消失了。不過二人的表情還是被費倫捕捉到了,心知東京方面肯定早就掌握了飛虎隊的訓練情況,只是沒有廣而告之罷了。

    等障礙訓練完畢,厲鋒才過來與樂正弘交涉。

    蘭玥當即把田中介紹給了厲鋒,田中問道:“厲SIR,接下來你們飛虎隊還有什麼訓練要做?”

    厲鋒斜了眼隊伍中似笑非笑的費倫,答道:“每天例行的格鬥訓練以及實彈射擊訓練。”

    田中聞言,笑道:“那感情好,我們正好參觀參觀!”

    費倫湊上來,搶在樂正弘之前道:“田中桑,不止可以參觀,你們的人還可以下場一試身手喔!”

    田中聽了略顯尷尬,更木接過話茬道:“費君,我的同事求之不得!”

    厲鋒隱隱覺出了費倫與東瀛人的不對盤,當下會心一笑,對此不置可否。

    訓練大樓內,格鬥場。

    這一層費倫來過兩次,跟警校訓練大樓的擺設差不多,周圍盡是最專業的體能和搏擊訓練器材,中間一個標準的擂臺,格局空間都很不錯。

    東瀛交流團的鬼子們自然也挑不出什麼毛病。田中贊道:“厲SIR,你們的格鬥訓練場搞得很不錯嘛!”

    “田中桑說哪裡話!”厲鋒謙虛的笑了笑,隨即把古侯一和雷強叫出了佇列,“你們兩個先熱一下身,等下上擂較量!”

    兩人當即表示,才經過障礙訓練,不需要熱身,還立刻跳上了台,相互微一鞠躬,就對打起來。也不知是提前準備過還是怎麼著,古侯一和雷強的打鬥拳風凜冽,氣勢驚人,直把一干東瀛小鬼子看傻了眼。

    一分多鐘後,臺上二人還沒分出勝負,可台下的更木卻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因為他發現,若論招式的氣勢和力道他還能略勝古雷二人一籌,但要保持如此強度的攻擊超過一分鐘,他的體力將是個大問題。畢竟格鬥交流不是實戰,以古雷二人悠長的體力如果死纏爛打,恐怕他連一個人都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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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8 19:34:23 |只看該作者
131 沉不住氣

   有此想法的更木湊到田中耳邊低語了一番,田中先是一愣,接著眼底閃過震驚之色。

    厲鋒看著臺上的古侯一和雷強,目露欣賞之色,還湊到費倫身邊小聲道:“阿倫,他們兩個的體能怎樣?”

    費倫不置可否地笑笑,道:“每十二個小時使用一次‘快速恢復’,他們倆肯定堅持了五十天以上吧?”

    “就知道瞞不過你!”厲鋒也笑了,“不過你教的法子還真是很好使,過兩個月會有批新人來,你到時候過來幫他們找找恢復穴,怎麼樣?”

    費倫哂道:“看心情吧!”

    厲鋒撞了費倫的肩膀一下,笑駡道:“你小子少裝!”

    這時候臺上,古侯一和雷強已然分出了勝負。在體能不相伯仲的情況下,較為靈活的古侯一竟小勝了雷強半招。當兩人向台下打敬禮時,更木率先鼓起掌來。聽到掌聲,其餘已經看呆眼的小鬼子這才回過神來,紛紛鼓起了掌。

    接待小組的一干男女警員也被雷強和古侯一表現出的格鬥水準嚇了一跳,巴掌拍得山響。更甚者,有幾個男警員已經在心底暗下決心,打算拼了老命也要加入精英如雲的飛虎隊。

    費倫也附和著鼓了幾下掌,對厲鋒道:“厲SIR,等下小鬼子如果要挑戰,把機會留給我!”

    “靠,你不是吧?”厲鋒愕道,“你好意思去欺負這些小把式嗎?”

    費倫陰陰一笑,道:“不管他們是真把式還是假把式,只要是鬼子,我就喜歡欺負,咋地?”

    厲鋒揶揄道:“你心理變態吧?”

    “你咋知道捏?”

    可惜,小鬼子不是蠢貨,相反他們非常之狡猾,當厲鋒問起田中有沒有興趣讓雙方的警員上臺交流切磋時,田中掃了眼旁邊的更木,道:“厲SIR說笑了,你的隊員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我的手下自愧不如啊!”

    這話一出,接待小組的人俱都一愣。費倫也馬上意識到更木對田中的影響力,心忖這假“木村”還有幾分眼力,看穿了古雷二人的強項——體力。

    當然,田中雖然謝絕了進行相互切磋,但東瀛交流團方面卻沒有認慫,更木跳出來道:“厲SIR,交流切磋恐傷和氣,不如我上臺演練一段空手道如何?”

    對於小鬼子的戰略避讓,厲鋒也不好強求,只能比了個請的手勢,道:“請便!”同時向費倫打了個無奈的眼色。

    比木村拓哉更MAN的更木上臺隨便耍了幾招空手道的招式,引得一干鬼子員警不分男女齊齊叫好,就連接待小組的幾個女警也鼓了掌,這讓在場的男警員頗為不爽。

    費倫湊到也在拍掌的莫婉寧身邊,問道:“阿寧,能看懂空手道?”

    “不能啊!”

    “那你為什麼鼓掌?”

    “木村拓哉是我偶像,他上臺表演,人家怎也要給點掌聲嘛!”

    費倫翻了個白眼,頓知他問錯了話,對於追星族而言,有些事是沒道理可講的。

    更木也就表演了三兩分鐘,下臺之時,就連接待小組的男警員也禮節性的鼓起了掌。可費倫硬是從頭到尾沒拍過一下巴掌,反而抱著手歪著頭滿臉冷笑地望著更木。

    更木回到隊伍之中,主動湊到了費倫身邊,挑釁道:“費君,我的空手道如何?”

    費倫哂道:“你的極真空手道連大山達也的皮毛都趕不上。”

    更木雙眼微眯,壓低音量厲聲道:“你認識我師父?”

    “你師父?大山那傢伙的左腿恢復了?”費倫謔笑道,“三年沒見,敢情又出來開館收徒了?”

    更木聞言,聲音頓時提高了八度:“我師父腿上有傷,你怎麼知道?”他的說話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費倫掃了眼周圍朝這邊注視的人,施施然走到大廳一角,這才回身正臉對上跟過來的更木,獰笑道:“你說呢?”

    “你、你就是那個故意弄傷我師父的惡魔?!”更木大驚失色。

    “NONONO!”費倫搖著手指道,“我說了要帶同胞活著離開,是他非要阻止我,自取其辱罷了!”

    “你——”更木驚怒交加,“你破壞了黑市拳的規矩!”

    “狗屁規矩!在大中華地區以外,有錢就是規矩!”費倫厲聲反斥道,“只要不被人抓著把柄,連美國政府都拿我沒轍,何況一個小小的住吉會開辦的地下拳市!”

    更木瞬間不說話了,他知道費倫說的是事實。

    在資本的世界裡,有錢就可以說話大聲,有錢就是能把官司(①)拖上幾年甚至更久,拖死沒錢打官司的控方,讓起訴者不得不接受庭外和解。換言之,真實發生過的案件可能沒被正式立案就已經結束了,這還是在證據充分的情況下,如果不夠證據,被害人只能是打落牙齒和血吞。

    實際上,大山達也在黑市擂臺上被費倫弄傷一事就是這樣不了了之的,因為費倫是住吉會邀請的貴賓,隨便一灑錢就上千萬美金,而在住吉會眼中,大山連五百萬都不值。

    “更木君,別魔怔了,就你這長相,幹點什麼不好?只要有了錢,你可以隨時來找我報仇啊!”費倫拍著更木的肩膀,把他往溝裡帶。

    更木做了個拐肘的動作,撇開費倫的手,一言不發地回了隊伍。

    費倫望著他的背影,冷笑道:“沒想到大山還有個這麼稚嫩的徒弟,這下好玩了!”

    見更木情緒很低落,田中湊近問道:“更木君,怎麼了?”

    更木道:“剛聽到一些往事,有些感觸罷了,沒事兒!”

    鬼子交流團很快結束了格鬥觀摩,隨後在田中的建議下,一干人等都到了靶場。

    幾名飛虎隊員剛把武器搬上來,之前在格鬥場很是低調的更木倏然道:“費君,我們來比一比組槍打靶怎麼樣?”他的挑戰宣言一發出,鬼子交流團的男男女女俱都叫起好來。

    不止鬼子,邊上的飛虎隊員也跟著瞎起哄。

    “哈哈,還真有人往槍口上撞啊!”

    “費SIR,沒說的,好好教訓教訓他!”

    “就是,讓東瀛人見識見識什麼叫玩槍!”

    “……”

    厲鋒也碰了碰費倫,道:“有不怕死的傢伙挑戰你,打算怎麼著?”

    “還能怎麼著?戰唄!”說著,費倫來到了更木面前,一臉戲謔地望著他,暗忖更木並沒有他想像中那麼沉得住氣,“剛才在擂臺怎麼沒見你這麼神勇?”

    更木聽了腹誹不已,心說連師父都不是你對手,還有得比麼?嘴上卻硬道:“我們當員警的,搏擊比鬥終是匹夫之勇,不然發槍來幹嘛?”

    費倫反唇相譏道:“我們當員警的,只會耍嘴皮子是抓不著罪犯的,不信你忽悠我一個試試?”

    這話惹得接待小組的人轟然大笑,他們大都耳聞過神勇幹探的槍法,對費倫信心十足,為他鼓著掌加著油,臉上均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更木知道自己雖精通漢語,但要論嘴上的中文功夫遠不如費倫,索性不再多說,拿起兩把格洛克17三下五除二就給拆成了零碎。他迅速熟練的拆槍動作看得飛虎們既點頭又搖頭,更木無疑已經把槍玩得很順溜了,可惜他碰上了費倫。

    鬼子交流團的其他人卻不知道這些,還在那兒加油叫好,一片喝彩之聲。接待小組的人見了更木熟練得不能再熟練的拆槍動作都有些懵,覺得費倫未必能在組槍這一項上占到什麼便宜。

    更木將兩把格洛克的零件分開,推了一堆到費倫面前,道:“這是你的。”

    此刻,費倫舉起右手,淡淡道:“讓你一隻手,你可以喊開始了!”

    這話一出,全場頓時針落可聞,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單手組槍,還讓對手發號施令,這什麼情況?可如果爆妞在這兒,她肯定滿臉的不屑,這傢伙蒙著眼都能單手組槍,還擱這兒裝!

    更木額上的冷汗更唰唰地往下淌,他清晰感受到了費倫說讓他一隻手時,言語中飽含的無比信心。可眼下他已經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比下去。於是他把雙手都放在首先要組裝的槍械零件上,運了運氣,突然喊道:“開始!”話音未落,他的雙手就已經把兩個零件組在了一起。

    “嗚——”

    現場一片噓聲。更木不僅偷喊,而且還搶跑,呃不,應該是搶組。

    費倫不以為意,左手飛速掠過零件堆,指間魔術般夾起一個個零件,手指柔若無骨地翻飛交錯,將零件一一鑲嵌組合,只用了八秒鐘,一把完整的格洛克17就出現在他的掌中。

    “哢!”

    費倫左手持槍,對著還在埋頭組槍的更木就是一記空扣。

    聽過千百次擊錘聲的更木頓時全身僵直,木木然愣在了原地。不止是更木,在場的所有鬼子都呆若木雞,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假的吧?怎麼可能有人比更木前輩組槍更快?”

    “他是不是提前動了什麼手腳?”

    “也許更木前輩這一場不在狀態……”

    “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沒錯了!”

    “……”

    一群花癡東瀛女警開始黑費倫,同時為更木找藉口。

    (①:在HK,法援大多針對的是刑事案,而民事案件,比如某某賠償案,金額在六萬元以下的,極少有律師出庭幫忙打官司,因為就其金額而言,連律師費都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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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滿環與零環

   幸田見了同伴花癡樣,終忍不住吐糟道:“面對現實吧,更木前輩不是費君的對手。”

    一群中人之姿的東瀛女警頓時齊刷刷瞪向幸田,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她絕對已經死了十好幾遍了。

    其實不止一票東瀛女接受不了現實,就連田中也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事情,可他剛想開口說話,已經恢復過來的更木倏然抬眼看向他,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

    田中張了張嘴,終是沒有說出什麼來。

    “好!”

    這時,隊伍中也不知誰帶頭叫了好,在場所有同事紛紛附和,喝彩聲一片,甚至就連蘭瑩和樂正弘也鼓起了掌。

    及此時刻,還是它**自己人向著自己人,其他純屬扯淡。

    等更木完全抬起了頭,費倫仍不忘落井下石:“更木君,還要不要比一比射擊?”

    看著費倫招牌式的似笑非笑的表情,更木知道費倫正設好了套子在等著他,可他就是看不慣費倫的笑容,賭氣應道:“比就比,大不了再輸給費君一回!”

    “更木桑勇氣可嘉啊!”費倫恭維了一句,扭頭問厲鋒道:“有泥靶嗎?”

    厲鋒皺眉道:“那玩意早都不用了,你要來幹嘛?”

    “既然沒用了,玩玩不行麼?”費倫哂笑道。

    厲鋒一想也對,旋即喝道:“計莫知!”

    “到!”

    “找幾個人,去地下保管室抬兩個泥靶上來!”

    “YES,SIR!”

    計莫知叫上幾個隊員正想離開,費倫又道:“再拿兩種標記彈來,每種一個彈夾就夠!”計莫知看向厲鋒,厲鋒揮揮手讓他照辦。

    等計莫知幾人走後,厲鋒湊到費倫身邊小聲道:“你要標記彈來幹嘛?”

    費倫撇嘴道:“小鬼子可是出了名的沒人性,你就不怕更木那傢伙等會兒輸急了,把咱們全斃了麼?”

    厲鋒一想也對,畢竟標記彈除了有顏色之外,彈頭實際上是塑膠的,只要不被直接命中要害,就還有得救。雖然厲鋒認同了費倫的想法,嘴上卻仍沒饒了他:“他就算要斃也是斃你,關我們屁事!”

    費倫辯道:“眾目睽睽,他要是真斃了我,還不把你們這些證人一併幹了啊?”

    厲鋒長期執行高壓艱巨的任務,疑心病不比費倫少多少,一聽這話,當即道:“萬一那個更木要是被你氣瘋了的話,這事兒還真沒准,我得準備準備!”說完就朝一干手下走去。其實就算更木真敢這麼幹,費倫也能在第一時間將其制服或擊斃。

    沒多一會,泥靶和標記彈都拿來了。費倫從計莫知手裡接過倆裝滿標記彈的么七彈夾,隨手都扔給了更木,道:“更木君,用塑膠彈比沒問題吧?”

    更木連忙檢查了一番,回道:“當然沒問題!”

    “那你挑一個顏色。”

    更木想了想,留下藍色,把紅色給費倫扔了回來。

    等飛虎隊員在三十米外擺好泥靶,費倫又問:“這個距離可以吧?”

    更木緊了緊手中的格洛克,道:“當然沒問題!”

    “那好,你右靶,我左靶,十發子彈,環數多的為勝,請吧!”費倫臉上又泛起了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

    自打更木輸了組槍,幸田就一直在觀察費倫,看到他臉上再度泛起若有似無的壞笑,這東瀛美女下意識自言自語道:“不對,有古怪!”

    洗衣板女警急忙問道:“美雪,有什麼古怪?”

    幸田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總之那傢伙一笑准沒好事兒!”

    不得不說,更木對自己的槍法比組槍更有自信,雖然剛才組槍時被費倫打擊得不輕,但這會子端起槍對準泥靶後,他的信心又恢復了。

    值得一提的是,格洛克17有多種版本,目前費倫和更木拿的就是格洛克17T型手槍,也就是專門的訓練型用槍,最大的優勢就是能以較好的連動性、利用壓縮空氣重複裝填來發射油漆和橡膠子彈。

    “更木君,朵作!”費倫又一次提醒道。

    更木當下不再猶豫,扣響了第一槍。

    “砰!”

    “砰!”

    也就在更木打出第一槍時,費倫的槍也響了。

    眾人只以為這是巧合,都沒怎麼在意,可擁有卓越動態視力的更木清晰見到紅色的塑膠彈擊飛了他的藍彈、折射嵌入左邊泥靶靶心的情形,頓時目瞪口呆、僵立在了原地。他此刻終於明白費倫為什麼要換泥靶了。

    “更木君,別發呆,繼續!”費倫第三次提醒道。

    更木只感自己被深深地羞辱了,他沒有及時收手認輸,而是變換著節奏、間隔時間長短不一地扣動扳機。

    “砰!”“砰!”“砰!”……

    可是,擁有模糊感知的費倫怎可能讓更木的狡計得逞,他恰到好處地追著更木響槍。

    “砰!”“砰!”“砰!”……

    剩下的九顆子彈沒多一會就打完了,費倫吹了吹槍口,揚聲道:“那個誰,驗一下靶!”

    話音剛落,靶場的廣播就響了起來:“左靶一百環,右靶零環,完畢!”

    當場一片譁然,幸田喃喃道:“我的預感果然沒錯,費君還真是個危險的人物!”

    洗衣板女警不服道:“他一定是作弊才贏的。”

    幸田搖搖頭,道:“你莫非忘了更木前輩的動態眼了嗎?他一定是看清了狀況,才在那兒發呆!”

    至於東瀛交流團的領隊,咱們的田中先生在聽到報靶後心裡更是咯噔一下,想都沒想就吼出聲來:“不會搞錯了吧?杉本,去人工驗一下靶!”

    豬腰子臉杉本趕緊朝倆泥靶奔了過去。厲鋒不放心,在他的示意下,計莫知也跟了過去。

    沒多久,田中就跑了回來,跟田中耳語了一番。田中聽後矮軀狂震,一臉難以置信地望向費倫。

    計莫知比杉本稍晚一點回來,附厲鋒耳道:“頭兒,左靶裡全是紅彈,右靶裡什麼也沒有,費SIR真是神了!”

    費倫見杉本和計莫知跟各自的上司耳語完畢,還不忘痛打落水狗:“既然人工驗靶完了,那就再報一下靶吧!”

    杉本一臉尷尬,拿眼去瞅田中,不知該如何是好。計莫知掃了一圈東瀛人,淡然重複道:“左靶一百環,右靶零環,完畢!”

    這話一出,又不見杉本反駁,現場的HK員警們頓時歡聲雷動,而東瀛員警無論男女,一個二個都灰頭土臉,好像死了爹媽一樣。

    又被狠狠打擊了一把的更木還不忘向費倫虛偽的鞠躬,道:“費君,多承指教!”

    費倫最特麼討厭的就是東瀛人表面上的虛偽恭敬,實際上一肚子男盜女娼,當即吐糟道:“更木君,不客氣!你從東京那麼遠巴巴地跑來找虐,我真是過意不去!”

    聽到這話,更木終忍不住把槍摔在檯子上,沖費倫冷哼一聲,毫無風度地摔手走人了。

    翌日,東瀛交流團也沒了去其他地方參觀的心思,田中向蘭玥建議,可以直接分組下一線觀摩了。

    分組採用二帶二的形式,費倫和莫婉甯是老熟人,又是重案組的同事,所以他倆被分在了一起,可好死不死的,東瀛交流團分過來的人恰是更木和幸田。

    此時的更木早已沒了昨日的頹廢,一副自信從容的模樣,見到費倫還主動打起了招呼:“費SIR,昨天承蒙指教,更木野受教了!”

    費倫不置可否地笑笑,沒有做出回應,反而朝幸田道:“美女,住員警宿舍還習慣吧?要不要今晚去我家,我家的床真的很大喔!”

    這話說得莫婉寧尷尬起來,俏臉微紅,幸田反倒沒什麼太大反應,冷冷道:“對不起,除了東瀛男人,我對其他國家的男人不感興趣。”

    費倫哂道:“那是,自家的廁所自家人誰上都可以,外人是上不得滴!”

    幸田聞言,俏臉漲得通紅。更木終忍不住道:“費SIR,請你放尊重點兒!”

    費倫滿臉疑惑,攤手道:“我剛剛有不尊重誰嗎?只是在說廁所而已,你們想太多了,別對號入座OK?”如此詭辯,不僅讓倆東瀛鬼子目瞪口呆,就連莫婉寧也有點瞠目結舌。

    更木好歹憋住氣,道:“費SIR,還請你帶我們去觀摩一下傳說中的總區重案組的工作吧!”

    “當然沒問題!”

    不久,費倫四人坐電梯到了重案組所在的樓層,剛到走廊上就見戴岩和李立東從問訊室轉出來,一臉的火氣。

    “玳瑁,怎麼了?”

    戴岩一看是費倫,連忙打了個敬禮,道:“費SIR,剛抓了個小艇……”說到這兒倏然頓住,指了指更木和幸田,“這兩位是?”

    “沒事兒,他們是從東瀛過來交流的,有話你儘管說!”費倫道。

    戴岩這才繼續剛才的話題:“裡面那個小艇叫阿列,是個非法賭球經濟,每場要收十幾二十萬的投注,但也只不過是小魚小蝦,madam叫我們抓他回來是打算掀嚴興南的底……”

    費倫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這是誰的指示?嚴興南可不是那麼好動的。”

    “王SIR的指示!”李立東接道,“他讓我們先收集一點資料,如果有可能先動嚴興南的週邊賭球頭馬向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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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電梯效應

   “向東!?沒聽說過這人呐?”費倫道。

    李立東道:“SIR,向東是個新人,近期冒得很快,才被O記的同事注意上!”

    費倫奇道:“既然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O記)在跟向東,咱們為什麼也跟這條線?”

    戴岩攤手道:“還不是嚴老大手下搞什麼的都有,攤子鋪得很開,O記那邊已經跟了好幾匹馬,有點不夠人手顧及向東,又見咱們這邊沒事兒可幹,就這樣嘍!”

    費倫聽得眉頭大皺,接手向東這條線,中間的曲折或許不像戴岩說的這麼簡單。

    這時,幸田嘴唇微啟、幽幽開口道:“費君,看來HK的社團還真是有夠特別,搞得員警都忙不過來!”

    費倫聞言,霍然轉頭死盯著幸田,不是因為此女的嘲諷,而是因為她特麼居然說的是中文。原來這漂亮女警才是所有東瀛妹紙裡面隱藏得最深的一位,費倫之前從來不知道她懂漢語。

    “費君,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難道我臉上有花嗎?”幸田眉角飛揚,顯然很得意她讓費倫吃了一驚。

    費倫哂笑道:“我只是在想,像幸田小姐這樣的美女怎麼會腦子抽抽呢?看來女人還真是一種難懂的生物!莫非是我搞錯了,像山口組、住吉會這樣的黑幫不是合法經營?”言下之意,你們東瀛的員警不忙,因為東瀛承認黑幫合法嘛!

    這話說得幸田俏臉漲紅,就連更木都略顯尷尬。見狀,戴岩李立東莫婉寧都在偷笑,費倫卻懶得再理倆鬼子,繼續問戴岩道:“玳瑁,你倆覺得裡面那個艇仔肚子裡真有貨嗎?”

    李立東替戴岩解釋道:“根據狗仔傳回來的消息,問訊室裡的小艇阿列見過幾次向東的頭馬火龍,雖然拍到照片,不過偷聽不到他們的談話內容,但應該能問出些東西。”

    “OK,那咱們先去觀察室看看他的表現再說!”費倫一揮手,帶頭拐進了觀察室。

    一干人通過單透玻璃觀察了幾分鐘艇仔阿列的表現,費倫捏著下巴道:“這傢伙看起來挺鎮定的嘛!”

    “SIR,你說得很對,他不是一般的鎮定!”戴岩恨得牙根疼,“問什麼都不肯說,老是重複‘你們有證據就告我好了,我全都扛下了’這一句!”

    李立東接道:“費SIR,我和玳瑁都審了兩個多鐘頭了,再沒問出別的,看來只能到時間放人!”

    這話平時說說還行,可倆鬼子員警在邊上,說這些就有些不合時宜了。更木果然趁機調侃道:“費君,難道這就是傳說中重案組的辦案效率?”

    李立東也不大看得慣小鬼子,當即大聲斥道:“你說什麼?我們怎麼做事用不著你來指手劃腳!”戴岩趕緊勸住他。

    費倫玩味地瞥了更木一眼,沒有說什麼。不得不說的是,如果這裡不是警局,換任何一個地方,費倫都有至少一百種方法可以讓阿列把祖宗八代都吐出來,不過他的方法一向血腥陰毒,如今眾目睽睽,就有點不適用了。

    不過費倫對人性的瞭解還算深刻,加上他在哈佛留學期間兼修了心理學,所以他已經看出阿列是個外強中乾的傢伙。可問題是,警方只能扣留他48小時,他也只需要撐過這段時間就行,有更木和幸田從旁盯著,想弄點損招都不成。

    此時,幸田又不陰不陽道:“費君,你不會就想這麼耗下去,浪費HK納稅人的錢吧?”

    費倫瞪了她一眼,心說老子浪不浪費納稅人的錢關你屁事,腦子卻倏然想起他從美國回返HK前的一樁舊事。當時,阿布拉莫夫在他自己的關係網和費倫的資助下在遊說街混得風生水起,不過FBI(①)方面已經有人在秘密調查阿布和某些國會議員私相授受的情況。費倫自然也落入了FBI的法眼,因為他年紀夠輕,給人一種容易突破的假像,還被帶進局子裡盤問了一番。

    負責訊問的傢伙以前在CIA幹過,礙于費倫有錢人的身份以及阿布拉莫夫在外的奔走幫忙,沒敢對他上刑,而是用足了所有不越界的攻心手段來盤問他。可惜費倫是什麼人,怎會被小小的心理攻勢所擊垮,這件事鬧到最後自然是不了了之。

    但眼下,費倫倒覺得那CIA探員用過的心理攻勢或許擱這兒能用得上,對他沒有效果不等於對其他人沒有效果。想到這,費倫在單透牆上敲了敲,問道:“玳瑁,這個叫阿列的被抓進來多久了?”

    戴岩瞄了眼掛鐘,道:“快四個鐘頭了。”

    “OK,這樣!”費倫拍了下手,“阿東,你去把對門那兩間雜物房清理出來。”

    李立東愕道:“SIR,你這是要幹嘛?那兩間房又小又窄,還沒有窗戶,不怎麼透氣,要來有什麼用?”

    “又小又窄不透氣就對了,你趕緊去清理出來!”

    “YES,SIR!”李立東應了一聲,出門做事去了。

    “玳瑁,你人頭熟,去設備處搞兩套監控回來給雜物房裝上!”費倫又吩咐道,“再弄兩顆白熾燈泡,瓦數大點的,也給他裝上!”

    戴岩也領命而去。

    更木探問道:“費君想對嫌犯進行疲勞轟炸?”

    費倫高深莫測道:“看下去你們就明白了,學著點兒吧!”

    “哼,你可真夠得瑟!”幸田哂笑道,“要是待會兒審不出名堂,就有好戲看嘍!”

    費倫曾經也高高在上過,他在幸田凹凸有致的身材上來回掃視了幾遍,勾起嘴角道:“你覺得我是得瑟,我自認為是高調,要不咱倆打個賭怎樣?”

    幸田被費倫的目光掃視得發毛,一口否道:“我不跟你賭!”

    費倫不置可否地笑笑,也不強求。

    半小時後,兩間雜物房都佈置妥了。費倫指示莫婉寧道:“阿寧,把那個艇仔隨便關進一間房去,開上燈,咱們就可以休息一陣了。”

    這話聽得在場之人滿頭霧水,不過莫婉甯仍照費倫的吩咐把人帶去雜物房關了起來。

    回到辦公室,把兩間雜物房的監視線路接駁到電腦上,一幫人邊瞧著顯示器邊坐在那兒聊天打屁。莫婉寧還去泡了幾杯咖啡來。

    李立東呷了口咖啡,先贊了句莫婉寧沖咖啡的手藝,隨即問道:“費SIR,要把那艇仔關多久?”

    費倫比出三個手指頭,道:“先關三十個鐘頭看看效果再說!”

    戴岩和李立東聞言,面面相覷。更木哂道:“費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HK的法律只夠扣留嫌犯四十八小時的喔?”

    “更木桑,這一點我不用你來提醒。”費倫似笑非笑道,“身為督察,我會連這一點都記不清楚嗎?”

    “咳、咳咳!”這話反問得更木好不尷尬,只能乾咳兩聲掩飾過去。

    “費SIR,那你這麼關著那個艇仔到底是為什麼呢?”莫婉寧好奇道。

    其實不止她好奇這個問題,所有人都好奇這個問題,費倫笑而不答,問道:“對了,madam呢?”

    戴岩回道:“她帶了強仔和毅然盯向東去了,一時半會兒估計回不來!”

    話音剛落,說曹操曹操就到,謝亦欣帶著仇兆強和施毅然進了大門,揚聲道:“誰在背後說我壞話呢?”當下重案組一干組員都笑了。

    隨後,費倫把更木和幸田介紹給謝亦欣認識時,更木看爆妞的眼神簡直驚為天人。

    謝亦欣卻挺討厭更木,尤其受不了他的眼神,冷臉道:“更木警官一向都這麼看人的嗎?”

    更木又尷了一尬,轉頭時卻恰好迎上了費倫似笑非笑的表情,這令他條件反射似的打了個寒顫。

    “對了玳瑁,抓回來那個小艇審得怎麼樣了?”謝爆妞問起了正事。

    戴岩摸了摸鼻子,道:“目前還在耗……”

    謝亦欣聞言,臉色有點不豫,費倫接道:“現在那個叫阿列的由我來審,你們就不必管了。”這話一出,爆妞立刻沒了脾氣。

    更木見狀,旋即陰陽怪氣道:“原來重案組是下級指揮上級!”也是,費倫(督察)比爆妞(高級督察)少了條杠。

    對於更木的話,費倫不置可否,反倒是爆妞,一聽就炸了,毫不客氣地斥道:“我們重案組如何運作哪兒輪得到你一個外人插嘴?”

    更木又碰了一鼻子灰,頓時成了啞巴。幸田看不過眼,幫腔道:“可把嫌犯抓來,也不審,就那麼關著,也不是個事兒吧?”

    謝亦欣聞言一愕,李立東趕緊附她耳解釋了一番,聽完後,她用詢問地眼神望向費倫。

    費倫老神在在道:“不知大家聽說過電梯效應沒有?”

    聽到這個問題,眾人都流露出疑惑的眼神。費倫卻自顧自繼續道:“把人關在一個狹小封閉的空間裡,時間一長,他自己就會害怕,就算有吃有喝有得拉,他仍然會產生害怕的情緒,不信你們可以回家自己試試,也不要多,幾十個小時就夠。”

    眾人聽了,稍加想像,個個都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更木和幸田看費倫的眼神也比之前更為瑟縮。

    費倫看了看表,道:“好了,到中飯的點了,咱們吃飯去!”

    李立東問道:“SIR,那、那個艇仔咱們要不要給他送飯?”

    “當然要,不能餓著嫌犯嘛,不然會被投訴的。”費倫陰惻惻道,“不過不是現在送,下午茶過後再說吧!”

    (①:FBI,聯邦調查局對內;CIA,中情局對外。請勿混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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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心理封閉與崩潰

    等吃了中飯,又喝過下午茶,費倫才讓施毅然把帶回來的幾個菜包和一杯奶茶給艇仔阿列拿去,還囑咐道:“進屋之後別說任何話,也別和那傢伙有什麼交流。”

    施毅然完完全全照做,就如僵屍般把飯送進了雜物房。

    看著顯示器上狼吞虎嚥的阿列,幸田撇嘴道:“費君,你這招好像不靈。”

    費倫斜了她一眼,道:“時間還早著呢,你怎知道不靈?要是不信,旁邊還有間房,你也可以進去試一試,我包你幾十個小時之後連奪去你處女之身那傢伙穿的底褲是什麼牌子都能記得起來!”

    幸田俏臉轉寒,罵道:“你無恥!”

    爆妞也伸手去擰費倫的腰肉,卻被他好巧不巧地躲過,哂道:“我哪兒無齒了?這不是在討論案情,就事論事嘛!”

    更木臉色也不太好看,道:“那麼費君,接下來該怎麼做呢?”

    “等!”費倫施施然道,“下頓飯明天早上再給他送過去,現在咱們該幹嘛幹嘛去!”

    這話讓眾人有點傻,不過費倫卻我行我素,到了下班時間就開車回家了。

    是夜,費倫把幸子和櫻子折騰得腰都直不起來。完事之後,櫻子如波斯貓般捲曲著沉沉睡去,而幸子躺在費倫的臂彎裡,在他胸口上畫著圈圈:“主人,您今天是怎麼了?撞得好大力喔!”

    “有個東瀛過來的女警讓我火大!”費倫道。

    幸子微愕,旋即道:“那把她弄上床不就完了嘛!”

    費倫撇嘴道:“如果只是被一兩個男人弄過,二十幾歲的女人倒也正常,可一看就知那妞是個千人騎萬人跨的貨,這種公廁我實在提不起興趣……”

    “那您幹嘛火大?”

    “我是氣的,這妞忒狡猾,直到今天我才發現她居然精通中文,看來是存心的。”

    “要不……我讓妮露去把她綁回來拷問一番?”

    費倫擺手道:“沒這個必要,只要她不惹事就成。再說了,就算要問她什麼,也不能在港島,等她回了東瀛我照樣能拿捏她,可以托山口組去辦這事……”

    幸子聽到這,一拍額頭道:“哎呀主人,您不提山口組我還忘了,前幾天我已經幫您把燒房那款子打給渡邊組長了。”

    “是從我專門拿來付暗賬的不記名戶頭上轉的麼?”

    幸子點頭道:“對啊,轉了一千兩百萬!”

    “那有什麼問題,以後那個暗帳戶頭還是由你打理。”費倫哂道,“我會讓人繼續定期轉款進去,把帳戶上的金額保持在五億美金左右!”

    “奴奴明白了,多謝您的信任!”幸子說著話,伸出小舌頭舔舐著費倫的胸前雙點,“主人不是說火大嘛,還想要嗎?”

    “妖精!”費倫笑駡一句,翻身上馬,又是一番酣戰。

    第二天上午,等施毅然再去給阿列送過早飯後,眾人才看出了費倫所謂電梯效應的效果。只見監視屏上,阿列對著豆漿發呆,不吃也不喝,完全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

    更木道:“嫌犯的集中力開始下降了,心防在慢慢崩潰!”說到這兒,他看向費倫的眼神中帶出了絲絲敬畏。

    費倫卻渾不在意,反而**幸田道:“怎麼樣?想不想進屋去回憶回憶當年的頭炮?”已經漸漸習慣費倫說話沒遮沒攔的幸田只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謝亦欣多少有些看不下去了,斥道:“阿倫,人家好歹是來交流的,你別給咱們員警部抹黑好不好?”

    “哇靠,這都聽不下去,還怎麼去面對外面那些古惑仔?他們罵起女人來可比我損多了!”費倫辯道,“也對,東瀛黑幫合法,沒這一茬兒!”他這是典型的老生常談,可偏偏點在東瀛政府的軟肋上。

    爆妞聞言翻了個白眼,道:“還是說說怎麼審艇仔吧!”

    費倫道:“差不多已經24小時了,再過十二個鐘頭,也就是晚上,我親自突審這小子,不過另一間雜物房還得佈置一下,強子,跟我來!”仇兆強連忙追著費倫出了門。

    不大一會,眾人就看到監視屏上出現了費倫和仇兆強的身影,二人擺了一張小桌和兩把椅子進了空置的雜物房。

    其中一把椅子沒有靠背,準確來說是一張凳子,費倫把它放在了房間正中,然後命仇兆強把靠背椅和桌子都放到靠牆的位置,與凳子隔出了老大一段距離。

    這個佈局跟當年前CIA探員提審費倫時的佈局一模一樣,從行為心理學的角度來講,這是一個可以掌控整個局面的佈局,也是一個可以造成對手心理封閉進而崩潰的佈局。

    晚上十點。

    自從費倫加入總區重案組後,重案組的同事難得加了一次夜班,大家都有點興奮,目不轉睛地盯著監視屏,準備學一學費倫怎麼審犯人。

    費倫先一步進了審訊雜物房坐下,然後通知仇兆強把艇仔阿列帶了過來,並讓他坐在那張沒有靠背沒抓沒撓的凳子上。

    等仇兆強退了出去,在同樣封閉環境下,費倫並沒有說什麼開場白,一連十幾分鐘基本上處於一種空白狀態,他沒有說話,沒有提問,甚至連呼吸聲也淡至若無,就那麼靜靜地注視著阿列。

    從監視器裡看到費倫一無所動,莫婉寧奇道:“費SIR怎麼不問話?”

    謝亦欣抱著手道:“等下去就知道了。”

    在隔壁如同電梯的雜物房裡,阿列靠牆捲曲了三十六個鐘頭以上,早已習慣了那種有依靠的狀態,一時間換坐在沒有靠背的凳子上,很快就產生了一種不適的感覺。他開始頻繁調整坐姿企圖讓自己舒服,這正是心神不集中的表現。

    “嫌犯已經失去了集中力。”更木宣告道,“相信費君很快會提問!”

    果然,費倫開始問話。

    “根據我們所掌握的資料,你和火龍經常在銅鑼灣鬧市的那家冷飲店見面,除了這裡還有別的見面地點嗎?”

    阿列聽到費倫突然說話,先是愣了一愣,才道:“阿SIR,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很快就知道我在說什麼了!”說著,費倫拿出一疊狗仔隊拍的照片摔在阿列面前。照片上幾乎從不同角度把阿列和火龍拍攝得一清二楚。

    “你收的週邊投注是直接交給火龍的吧?”費倫再次拋出一個難堪的問題。

    由於阿列離桌子有好一段距離,所以他沒辦法把手搭在桌子上以支撐自己的身體。如此,他就失去了一樣可以依靠的東西。在隔壁雜物房長期封閉的環境裡,阿列的心理封閉已經形成,他習慣於找到能夠依靠的東西,眼下被人強行插入(!?)封閉的心防,只感身體泛起一股無端的寒冷,而他又觸碰不到任何控制器,比如電燈開關或空調遙控器,沒法使亮錚的房間變得黑暗不令他暴露在費倫的灼灼目光之下、又或者讓房間的溫度升高來使身體暖和。

    這個時候,阿列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屁股下的凳子,可四面空空的牆壁讓他仿佛置身於冰冷浩瀚的大海中,那張沒抓沒撓的凳子就好像一隻小舢板,他手裡甚至連船槳都沒有,又要如何自救呢?

    阿列心裡突然產生了一種無處可逃、孤立無援的感覺,他現在只想要離開這個大如海、又像電梯一樣封閉的鬼地方,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只想要離開這裡。

    看著監視器中的阿列在那裡七拱八翹,仇兆強拍手道:“成了!費SIR的心理攻勢奏效了,我相信在48小時到來之前,這傢伙一定什麼都吐了!”

    幸田聽到這話,下意識打了個寒顫,不覺間對費倫已經產生了深深的戒懼。

    此時,審訊室內,費倫拋出了第三個問題:“只有火龍負責收賬嗎?”

    “對,就他一個人負責收賬,而且只收現金!”阿列說完下意識撓了撓鼻子。

    費倫頓時笑了,他知道阿列在說謊,因為在哈佛留學時,一位行為心理學的老教授曾經給他提過,人在撒謊的時候會分泌一種兒茶酚胺的化學物質,這東西會刺激鼻子的血管,導致鼻腫脹,同時造成鼻末梢神經刺痛,這個叫做“小木偶效應”。

    不過,阿列也僅只是部份撒謊,這說明他的心理防線正在崩壞中,於是費倫直接點明道:“別胡扯了,負責收賬的還有其他人吧?”

    阿列聞言有些心慌,因為他的確在胡說八道,火龍只是負責對賬和追賬,不管是卡賬還是現金,收錢都另有其人,他不知道費倫從什麼地方看出了破綻,他現在只想出去,因為在這個房間裡,他渾身不得勁,緊張、焦慮的情緒有增無減,他感覺自己隨時都會崩潰發瘋。

    也就在這個時候,費倫似笑非笑道:“阿列,你覺得這個地方怎麼樣?應該比坐牢好多了是吧?既不用放風也不用勞動……”

    我他**就想出去放風,就想出去勞動,就算是坐牢也願意……阿列在心中狂喊!

    “看你的眼神好像很想馬上出去似的,這樣吧,只要你把我想知道都告訴我……我就放你出去!”費倫如惡魔般誘惑道,“很划算喔,好好考慮考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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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時間錯覺

    重案組辦公室內。

    幸田用日語低聲嘀咕道:“奇怪,距離開釋也沒幾個小時了,為什麼嫌犯迫不及待想要逃離的樣子?”

    更木瞥了她一眼,道:“美雪,知道中國有句話叫度日如年嗎?恐怕嫌犯此刻就是這種感覺!我不得不承認,費君的審訊佈局非常完美,在之前幾十個小時當中,他不僅讓嫌犯產生了封閉心理,還成功讓嫌犯產生了時間錯覺。”

    “時間錯覺?”

    “沒有任何規律,不定時的送飯、送水,這就是淡化嫌犯時間概念的一種方法。”更木解釋道,“加上一直亮如白晝的封閉空間,我敢打賭,此時嫌犯甚至連外面是白天還是晚上都搞不清楚!”

    仇兆強接話道:“更木君,你說得沒錯,在一個人失去了時空概念的情況下,他的心理防線不可能長久的支撐下去,這就是費SIR的策略。”

    仔細想想也是,犯罪嫌疑人被抓進局子裡,想要狡辯脫罪的話,肯定會構建一道心理暗門,那就是無論如何也要撐過48小時,然後依據這道暗門構築起如虎牢關般固若金湯的心理防線。可費倫淡化時間和空間概念的辦法,正等於打破了虎牢關的城門,無論虎牢再怎麼雄關糾糾,也無法擋住接下來如洪流一般的士兵沖關了。

    所以,在受到費倫惡魔般的誘惑後,阿列的心防終於崩潰殆盡,吐出另外兩個專責幫火龍收款的傢伙,一個叫豹坤,另一叫阿標。

    不久,費倫拿著詳盡的口供回到了辦公室,沖謝亦欣道:“madam,把豹坤和阿標抓了,我相信火龍那邊會有反應的,甚至向東都有可能露面。”

    謝爆妞眼神閃爍了幾下,道:“不、不用了,有阿列這份口供我們就已經可以向上面交差了!”

    正打算大展拳腳的眾人聞言一愣,都搞不清謝亦欣這鬧的是哪出。

    費倫也是一怔,隨即微眯著眼把爆妞拽進了小辦公室,關上門質問道:“madam謝,你到底在搞什麼?案子弄一半你就打算把它移交出去嗎?”

    謝爆妞無所謂地笑笑,道:“就這一半我已經勝利了!”

    “勝利?”費倫只覺得有股怨氣直抵腦門,“可笑,這他**就像修橋修了一半,是失敗好不好?”

    “總之我說是勝利,那就是勝利!”謝亦欣固執道,“阿倫,你別忘了,警隊是講求團隊合作的,就盤問阿列而言,我們這部份已經做到了一百分。”

    “我不同意!”費倫如偉人般來了個大擺手,“之前高展飛的案子被別組人截了胡也就算了,因為那案子太危險,咱們這組人除了我和強子,你還有玳瑁他們遇上搞突襲的那幫人恐怕連一拼之力都沒有……”

    謝亦欣突然美目深注地問道:“我能把這理解為你在關心我麼?”

    “我還沒說完,你別打岔OK?”費倫不豫道。

    “不,你先聽我說!”爆妞執拗道,“你還記得代樂高嗎?”

    “代樂高?WHO?”

    “去年底,在雄記麵館……”

    “噢~~我記起來了,就是那個跟蹤支援隊的督察對吧?他怎麼了?”

    “他沒怎麼,不過在督察的職級上幹了六年,最近已經成了O記的高級督察。”謝亦欣幽幽道,“幾年前我和他一塊在警校共事,有一次我生日……”

    費倫不耐煩地揮揮手,道:“別長篇大論,我聽著煩,說簡單點兒!”

    謝爆妞一窒,多少有點悲從中來的意思,帶著哭腔道:“總之你從阿列嘴裡掏出了線索,我就贏了與代樂高的賭約,那傢伙也就沒理由向我老爸老媽提婚了!”說完,她拉開門一溜煙跑出了重案組。

    戴岩見狀,趕緊讓莫婉寧追了出去。

    費倫卻杵在小辦公室裡直翻白眼,心忖姓代的去你家提婚關我屁事,還把盤問阿列的事兒拿來當賭注,真是豈有此理!早知這樣我還就不出前CIA探員的審問絕招了,讓你個爆妞、讓你……想到這,費倫就有點想不下去了,他心底還真就不願爆妞被那個什麼代樂高娶了去,不得不說男人在某方面都有那種吃著鍋裡的看著碗裡的特質。

    等費倫回過神,走出小辦公室,一直看他不順眼的幸田不陰不陽地來了句:“費君,你該不會是在辦公室裡非禮了你的上司吧?”

    費倫心頭正在糾結謝亦欣和代樂高的問題,多少有些不忿,聽到這話,當即反唇相譏道:“你沒能被我非禮,很失望吧?”

    “你——”

    “我什麼我,第一次看到湊上來找罵的。”費倫揶揄道,“更木桑,管管,管管你媳……同事!”說完,還用曖昧的眼神來回掃視更木和幸田。

    在場的李立東等人都偷笑不已,施毅然正準備打趣倆鬼子幾句,辦公室裡突然響起了警報聲,廊上的警告指示燈也亮紅了。

    仇兆強反應最快,道:“應該是召集一線當值人員的警報提示音!”

    話音剛落,俏臉上還帶著淚痕的謝亦欣就和莫婉寧一塊跑了回來,大聲嚷道:“肯定有大案子,帶上裝備,我們走!”

    費倫忙把爆妞扯到一邊,小聲道:“把倆鬼子留在辦公室我不放心,不如你、阿甯還有毅然留下盯死他們。”

    謝亦欣否道:“不行,我是指揮官,一定得到場,就讓阿甯、毅然還有玳瑁留下吧!”

    費倫本想反駁,想想代樂高和她的事兒,又忍住了,趕緊叫了戴岩過來,交代了幾句。

    隨即,費倫四人帶上避彈衣配好點三八到了樓下的大會議廳。不過夜間值班的一線隊伍並不多,O記只來了小貓兩三隻,衝鋒隊來了一隊半人,再加上幾個跟蹤支援隊的同事,總人數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即便加上費倫幾個,也不到三十人。

    陳澤昆很快到了,言簡意賅地介紹了情況。原來幾天前襲擊高展飛的那夥凶徒被堵在了西環碼頭,已經跟狗仔隊和水警交上了火,目前有四名同事受傷,暫無犧牲。

    “值夜的飛虎隊和藍帽子(PTU,機動部隊)正在趕來,因此我們的任務是暫時困住匪徒,不讓他們逃逸,不讓他們威脅到更多港島市民的安全!”陳澤昆說完這些,揮手道,“出發!”

    “YES,SIR!”一大幫人身上披掛著各式武器裝備,迅速下樓,坐上車飛快趕往西環碼頭。

    剛到碼頭週邊,費倫等人就聽見了隱隱的槍聲。李立東罵了句:“哇靠,不是在拍電影吧?”

    謝亦欣緊了緊手中的點三八,微斥道:“說什麼呢?正經點兒,精神點兒!”

    費倫卻有點不以為然,反倒覺得李立東還能開玩笑,心態擺得不錯。

    下車後,仇兆強在夜視望遠鏡的幫助下很快找到了狗仔隊的同事:“前方百五十碼,十一點鐘方向,有三個同事正躲在一輛貨車後面!”

    話音未落,夜空中劃過一道璀璨的焰火,準確命中了十一點鐘方向貨車與地面的接角處。

    “嘭——”

    巨響聲起,貨車矮下去一半。費倫甚至不用望遠鏡也能看到幾塊斷臂殘肢、還有兩個半身人被氣浪拋飛起來。

    見到這種陣仗,費倫無奈地看了看手中只能嚇唬耗子的點三八、和李立東才配發到手的散彈槍,翻了個白眼,道:“madam,火力太猛,你們仨都別上去,我過去看看!”說完,也不待爆妞答應,插好點三八就如壁虎般遊上了附近貨車頂棚。

    “喂、喂喂……”謝亦欣在後面喊了幾聲,可惜費倫已經魚躍著走遠了,而就算聽得見,他也是不會理會爆妞的。

    李立東也被火箭彈的爆響嚇了一跳,緊了緊手中的散彈槍,問:“madam,我們上不上?”

    沒等謝亦欣做出決斷,一直在觀察情況的仇兆強道:“其他來支援的同事已經包抄上去了。”

    這話堅定了爆妞多少有些猶豫的心,她素手一揮,道:“上!”於是三人貼著緊挨的貨車向剛才爆炸的地方靠攏上去。

    費倫如靈貓般在無數貨車頂上跳躍,很快就到了剛才爆炸的地方,發現三名同事,一個沒了半邊腦袋,一個少了下半身,還有一個胸口開了個大洞,實在慘不忍睹。正微微歎氣時,模糊感知突然發出警兆,費倫想都沒想就倒向了前擋風玻璃。

    “咚!”

    一聲狙擊槍響,費倫剛才趴的車頂前部被瞬間開出個洞。

    “**,熱成像儀!”費倫暗罵一聲,從擋風玻璃上滑落地面,無殺玄金氣霎時佈滿周身,封住了身體的熱量流散。

    收斂掉體溫的費倫剛想離開目前所在的位置,模糊感知就發現謝亦欣三人追了上來。他立刻伸出一手捂住爆妞的嘴,把她架進了貨車與貨車之間的縫隙。

    李立東和仇兆強沒看清人,當即拿槍比向費倫的腦袋。

    “是我,趕緊進來!”

    等兩人也進了兩車之間,費倫壓低聲音斥道:“你們瘋了嘛,叫你們待在原地怎麼不聽?”

    謝爆妞的傲嬌屬性又發作了:“你要搞清楚,我才是指揮官!”

    費倫怒道:“狗屁!對方有狙擊,還有熱成像儀,不想無謂犧牲就趕緊撤回去!”

    “你怎麼知道匪徒有熱成像儀?”爆妞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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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該襲殺時就襲殺

   “你管我怎麼知道,總之他們有就對了!”費倫微怒道,“不然你以為外面那三個同事是怎麼被火箭彈搞定的?”

    謝亦欣三人齊齊一愕,頓覺費倫說得有理。

    “我還是那句話,你們仨立刻撤退,我x上去看看!”費倫重申道。

    “你以為你……”爆妞正待辯駁,槍聲就在幾人附近響起。

    “噠噠噠噠噠……”

    費倫一聽,就知道槍聲是追著他來的,立刻喝斥道:“撤!”話音未落,兩塊四散的彈片就擊中了最靠外的李立東左上臂和左側後背,他悶哼一聲,翻了個白眼就朝地上軟倒下去。

    費倫見狀,二話不說,架起爆妞的胳膊就從兩車間的縫隙溜了出去,到了貨車另一邊。仇兆強有樣學樣,架著李立東跟了出來。

    李立東左臂的劃傷只削掉了一塊肉,無甚大礙,費倫從內兜(隱戒)裡翻出白藥和紗布,三下五除二幫他做了個急救包紮,暫時止住了血。

    再一試左側後背的傷,發現雖然有避彈衣護著,但應該有兩根肋骨骨裂了,李立東被震得岔了氣,所以一時昏厥了過去。對此,費倫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分出一絲玄水(玄冰)真氣封凍住他的傷勢,道:“不行,阿東的傷得送醫院!”說完,他看向爆妞。

    謝亦欣此時倒沒有猶豫,趕緊通知後方,叫了救護車。費倫和仇兆強一起動手,用木板把李立東左肋前後固定起來。

    周圍的槍聲不絕於耳,費倫道:“你們倆看著阿東,如果可以的話,把他往後挪,遠離槍戰範圍,OK?”

    這回謝亦欣沒了說辭,更不敢讓仇兆強單獨留下照顧阿東。見爆妞這頂頭上司今次出奇的沒有反駁,費倫仍不放心地加多了一句:“madam,從上次詭雷的安裝手法來看,對方絕對是職業的,飛虎都不一定是對手。當員警拼命是一回事,但……也要顧及手下的安危,他們還有老婆孩子要養的。”說完,也不管爆妞聽沒聽入耳,抄起李立東的散彈槍,再次翻上了貨車頂棚。

    完全斂息掉體溫的費倫或匍匐前進或魚躍前竄,猶如行走在黑幕中的暗夜精靈,其靈巧而飄逸的身法讓人歎為觀止。

    沒多久,費倫就單槍匹馬殺入了槍聲最密集的區域。他遠勝於常人的目力加上模糊感知的配合簡直比夜視儀都管用,很快分清了敵我,左翼有十幾個同事正跟匪徒激烈交火,而右.翼兩點鐘方向也有五六個同事貓在幾輛貨車後面。

    費倫正打算加入戰鬥,幫右.翼的同事吸引點火力,就見十二點鐘方向有只手伸了出來,向半空狠狠拋出了兩枚手雷。

    槍戰現場除了焰火、水警的探照燈光以及遠處昏暗的街燈外,就再無其他照明了。躲在兩點鐘位置的幾名同事無一發現匪徒扔出的手雷,還好費倫及時趕到了這裡,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只見黑乎乎的兩個鐵疙瘩無聲無息地徑朝兩點鐘位置的貨車頂棚落去,費倫當下不再遲疑,左手在地上一抹,指間夾起兩顆小石子,就朝空中的手雷打了過去。

    手雷受到石子的撞擊,在空中一個變向折射,就朝費倫的一點鐘位置反彈了回去。

    看到手雷折射的方向,費倫有點失望。

    這回擊手雷可不比回擊棒球。棒球只要吃准部位,打中了就可以,而已經引發的延時手雷如果遭到重擊,內部的撞針說不定一下壓入雷管,當場爆炸,也就談不上延時了。可擊打的力道輕了吧,又不能讓手雷改變多少飛行軌跡,一落地,照樣是個範圍殺傷。

    隨手拾的小石子質地和重量都不行,費倫打石子的手法和力道雖恰到好處,但撞上金屬手雷表面的小石子仍四分五裂了,加上重量不太夠,所以手雷並沒有按費倫所想,原路返回。

    不過即便這樣,幾乎就等於是倒飛而回的雷同樣嚇了匪徒一大跳。

    “轟!轟!”

    倆手雷在匪徒的九點鐘方向近距離爆炸,直接炸傷了一名匪徒,掀飛一名匪徒,讓敵我雙方的人都大吃了一驚。倖存的匪徒更是意識到這邊的條子當中有高人在,不然不可能出現這麼詭異的情況。

    現場的槍聲也因此停滯了幾秒,費倫趁機變換了掩護位。

    兩點位的那幾個同事見面對熄了火,竟大膽地從車後探出半邊身體,朝著匪徒的掩護位瘋狂掃射。

    “咚!咚!”

    也就在這個時候,兩聲狙擊槍響,帶飛了半邊肩胛骨和半個同事的腦袋,看來匪徒當中也有高手。不過這一下又引發了警匪雙方新一輪更激烈的交火。

    費倫瞬間判斷出對方的狙擊手就窩在遠端的起貨機上。支出水面的起貨機雖然已經收回了吊臂,但距離水面仍有十五米左右的高度,而距離槍戰圈更有三百米以上的直線距離,費倫實在有點鞭長莫及。

    更麻煩的是,直到現在為止,除費倫外,岸上同事和水警在雜亂的槍聲和激戰的情況下,竟無一發現狙擊手的位置。其實就算他們發現了也沒用,費倫清晰感知到那傢伙(狙擊手)身上已經套了潛水輕裝,一有不對,他十之八九會跳水逃走。

    費倫非常清楚,此刻現場能威脅到他的就只有火箭彈和那個狙擊手。至於其他匪徒,一旦沒了交叉火力,對他而言毫無威脅,就算改用匕首也能玩死他們。

    在目前的情況下,對付狙擊槍和火箭彈最好的方法就是——近身。只要費倫紮入了匪徒堆,不僅找到了眾多肉盾,一干匪徒也將成為他眼中的待宰羔羊。

    打定主意後,費倫貼著附近貨車貨箱等掩體,在火網中如鬼魅般狂飆突進,兩方人馬只感到一陣風掠過,甚至連他的人影都沒有看清。

    “咦?!”

    與此同時,起貨機吊臂上的狙擊手眼睛瞪得牛大,他在熱成像儀裡發現不了費倫的身影,可裸視卻能看到下面在火光中閃轉騰挪、飄忽不定的黑影。

    “這究竟是人嘛?”狙擊手倒吸一口涼氣,連忙對著通訊器狂喊,“迪卡,迪卡,有個人繞去你們的八點鐘位置了!”

    “別扯了,這怎麼可……嘶……”

    通訊器那頭,迪卡的呼吸聲霎時衰弱下去,最後完全沒了聲息。

    狙擊手瞬間猜到一種可能,眼中全是震駭,此刻通訊器裡響起了費倫陰惻惻的聲音:“吊臂上穿水靠的朋友,我勸你還是趕緊逃走吧,不然等我騰出手來,一定會活剮了你!”

    狙擊手仍不敢置信,忙透過熱成像儀瞧向了迪卡所在位置。鏡頭內,迪卡的熱影像漸漸消失……迪卡果然被人幹掉了!這讓狙擊手再次倒吸了一口涼氣。

    費倫此刻已經摸進了匪徒堆,除卻剛才被炸死炸傷的倆匪徒,以及現在躺在他腳邊、喉嚨上被開了個血洞的迪卡之外,還有五名匪徒分佈在附近的兩個掩護位,相信他們已經收到了狙擊手的預警,正嚴陣以待。

    可惜,匪徒們始終發現不了費倫的所在,當其中兩人靠近迪卡的掩護位時,他反而摸向了正在抵擋左翼同事和水警圍攻的三名匪徒。

    費倫如四腳蛇般悄無聲息地潛到了離仨匪徒最多兩丈遠的一輛貨車地步,在其中一名匪徒腳邊發現了一具空發射筒,稍稍安了點心。因為模糊感知已經獲悉這些殺氣騰騰的匪徒並沒有配置槍榴彈之類的東東。

    正當費倫想要急竄而出、來一次血腥屠殺時,他經歷過無數殺戮、已經刻進骨子裡、深入靈魂的戰鬥本能卻直覺有些不妥,但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他又說不清楚,甚至就連絕對感知和模糊感知也沒個警兆。

    不過,保險起見,費倫還是翻腕祭出三枚大頭釘,甩手封住了仨匪徒的定冥穴。

    “嗯?”

    三個匪徒倏然發現自己沒法動彈,扣下扳機的手指更是一直死硬地壓著扳機,端著的長槍一直作響,直到彈夾打光了為止。

    費倫穿出車底,鑽入仨匪徒中間,這才發現他們一個二個外衣地下都綁滿了炸藥,每個人的小尾指上都還扣著拉環呢!

    嚇!

    費倫的兩種感知對即將施加到自身的危險都很敏感,但今次匪徒沒想用炸藥炸他,只想同歸於盡,這就讓絕對感知和模糊感知有點抓瞎了,如果等匪徒拉爆之時再生警兆恐怕就遲了,那時費倫不死也得重傷,好在他還有長久以來形成的戰鬥本能,這才成功躲過一劫。

    “嗖!”

    流彈飛來,好死不死地帶飛了其中一個匪徒的天靈蓋。

    “我x!”正想拆掉拉環的費倫叫駡一句,疾竄而出,魚躍到了並排的幾溜貨箱後面。

    那個沒了頭蓋的匪徒全身抽搐,肌肉不住痙攣收縮(①),小尾指打彎緊扣,霎時引爆了身上的炸藥。

    “轟轟轟……轟轟轟……”

    三名匪徒瞬間被炸上了天,成了碎末,其爆炸聲之大,更是把周圍的兩方人馬驚了個目瞪口呆。

    (①:被插中定冥穴的人一旦由生變死,就會全身痙攣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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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8 19:41:34 |只看該作者
137 調誰?

   “剛、剛才那爆炸是什麼?”後方的謝亦欣愕然望向仇兆強。

    不愧是曾任職于ASU的精英,仇兆強一下就聽出了爆炸聲源於何物,道:“應該是C4爆了!”

    “也不知道費倫怎麼樣了?”爆妞擔心道,“不行,我得上去幫忙!”

    仇兆強忙一把拽住她,吐糟道:“madam,以剛才的爆炸規模來看,一旦被波及,任何人都不可能倖免於難,如果費SIR被波及,你去也沒用,反之,你上去的話,費SIR恐怕還要分心來照顧你!”

    爆妞聞言呆若木雞,實話實說的仇兆強臉上也有些掛不住,畢竟他一個小小的員佐級警員直數警官而且還是頂頭上司的不是,實在有些僭越了。

    逃過大爆炸的費倫並沒有在貨箱後邊逗留,而是繞了個圈,往支援迪卡的那倆匪徒潛去。

    吊臂上的狙擊手在漸漸消逝的火光中親眼看著費倫沒入黑暗之中,只覺他可怕至極,沖著通訊器狂喊道:“黑影沖你們來了,無序撤退!”

    所謂的無序撤退就跟古時候山賊喊的“風緊扯呼”差不多,簡單來說就是如鳥獸散、各跑各的。狙擊手警告完同伴,連狙擊槍都不要了,扯上頭套,直接從吊臂上一躍而下,栽入了水中。直到這時,水警和岸上的人才發現吊臂上有人落下,等蛙人下水時,哪還找得見蹤影。

    至於大爆場這邊,周圍的同事一時摸不清匪徒的情況,沒敢莽撞合圍上來。

    費倫自然也注意到了狙擊手的逃逸,卻沒有理會,很快摸到了倆匪徒附近,踩著細密詭異的刺殺步,欺近到了匪徒身後丈遠的地方,一甩手,又是兩枚大頭釘紮中了他倆的定冥穴。

    等兩人呆定在原地,費倫這才繞到匪徒面前。

    倆匪徒都是外國佬,臉上略畫了幾道迷彩,一個看上去有東歐人血統,另一個黑得跟菲律賓猴子有一拼,俱都一副精悍的模樣,費倫用指甲劃破了他們的手背,蘸血聞了聞,沖那個留板寸的東歐匪徒道:“那天在林子裡佈雷的蒙面槍手是你吧?”說著,他手一翻,從隱戒裡套了一卷觸線出來,“既然你是佈雷的行家,那我就跟你玩個遊戲唄!”

    說到這,費倫隨手從板寸身上取下了兩枚手雷,嗙嗙碰了兩下,道:“想必這玩意的威力怎麼樣,你很清楚吧?嘿嘿!”

    獰笑聲中,費倫摁住手柄,拔掉了上面的保險栓,這樣一來,固定撞針的手柄就沒了限制,一旦在彈簧的作用下松脫,撞針就會落下,引起火帽(跟雷管的功用很像)和延時導火索的連鎖反應,然後轟的一聲。

    不過費倫並沒有立刻鬆開手柄,而是拿觸線把手柄和雷體纏在了一起。當然,只纏了搖搖欲墜的一圈,打了個活結,塞進了倆匪徒的左上衣口袋裡。這還沒完,他又很過份地把解活結的那一邊線頭牽出了衣兜,在匪徒身上各個易動的關節用特殊手法繞了一遍,最後紮緊,還打了個死結。

    這是一個看上去既笨拙又危險的佈雷法子,但當費倫佈雷成功後,倆匪徒就一點也笑不出來了。

    “你二位是被我的刺穴之法定住身體的,一旦我拔了針,會有什麼後果你們想必知道吧?”費倫揶揄道,“說說吧,誰派你們來的?”

    一聽這話,倆匪徒都快哭出來了,他們身體被定住之後,能明顯感覺到體內乳酸在逐漸堆積,可頸部以下就是無法動喚,如果撤了針,會有什麼後果,用屁股都能想得到。

    板寸哭喪著臉道:“哥們,你別為難我們好不好?我們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雇主是誰,從來不問的。”他精通佈雷,自然知道上衣兜裡的手雷有多危險。

    “雇主不知道,仲介是誰你們總該知道吧?”費倫問。

    “知道知道,東南亞最大的雇傭仲介瓦丘差!”黑猴子連忙答道。

    費倫微微皺眉,反問道:“就印尼那個嗎?”

    黑猴子接道:“除了他,還有誰……”話音未落,之前三名匪徒發生大爆的位置附近又響起了連串爆炸聲。

    費倫的臉子陰沉下來,問道:“怎麼回事?莫非你們還有同夥?”說完,他手伸向匪徒腦後,作勢要拔針。

    板寸吞了口口水,趕緊答道:“沒、沒人了,我想他們一定是觸雷了。”

    “觸雷?”

    板寸偷瞄著費倫的臉色道:“是我布的雷,之前為了減輕一點壓力,留力應付來自水面的攻擊,所以就在那片地方布了幾顆!”

    費倫陰沉的臉上不見任何別的情緒,問道:“你到底布了幾顆?”

    板寸斬釘截鐵道:“九顆,就九顆雷!你把我放開,我幫你把它們全拆了。”

    費倫怎可能信他的鬼話,哂笑道:“看來不止九顆雷,至於拆雷就不麻煩你了!”說著,他隨手拔下了倆匪徒的大頭釘,縱身往爆炸地點馳去。

    兩個匪徒只感身體一松,就想癱倒在地。身上緊繃繃的觸線,令板寸沒敢或忘上衣口袋裡的雷,極力穩住身形,大叫道:“黑猴你別動啊,一動咱們倆都完了!”

    剛才是被費倫單腳定身的黑猴如喪考妣道:“可、可我撐、撐不住了!”話落,腳落。

    “轟!”“轟!”

    連續兩響,又製造了兩個空中殘疾飛人。

    費倫卻連頭也沒回,徑直來到爆炸場邊,大喊道:“別誤會,自己人!我是重案組督察費倫,這裡有地雷,請踩著原路慢慢退回去!”說著,把證件朝對面臉熟的同事扔了過去,還躲到了貨箱背後。

    很快,誤入雷區的同事都退了回去,還與費倫喊話溝通了一番。不久,飛虎隊、藍帽子及拆彈專家都趕到了現場,不過大部份的事情已經被費倫一個人搞定了,他們來也只能做做收尾工作。

    隨後,交接完畢的費倫趕到醫院,看望了受傷的李立東。

    病房內。

    “阿東,怎麼樣?沒事吧?”

    李立東擺手道:“沒事,就是手臂上少的那塊肉要長一段時間才能痊癒了。”

    仇兆強問:“費SIR,現場情況怎麼樣了?”

    被仇兆強數落過後、顯得很沉寂的謝爆妞正在給李立東削蘋果,聽到這問話,也豎起了耳朵。

    “匪徒掛了七個,重傷一個,跑了一個。”費倫略帶感慨道,“同事的具體傷亡,我走的時候還沒統計出來,殊不樂觀!”

    翌日,剛一上班,費倫就被大SIR叫了去。在陳澤昆辦公室內,他把費倫昨晚上交的槍戰報告摔在桌上,道:“IP(①)費,七個死掉的匪徒有六個是被炸死的,還有一個被你給割了喉,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費倫無奈攤手道:“大SIR,我報告裡寫的完全是實際情況,你還要什麼解釋?”

    “那咱們先不談那六個被炸死的,先說說你為什麼要割喉?”陳澤昆質問道,“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對你很不利,已經有人在挖這段新聞了,還好槍戰現場沒有媒體出現,不然今早的頭條定然是你!”

    費倫卻不以為然道:“大SIR,我不知道這事兒有什麼新聞價值可挖的,當時我手上除了點三八就是散彈槍,你總不能讓我用這兩樣短距武器去對抗M16吧?”

    陳澤昆一愕,哼道:“那你還割了人家的喉?”

    “我報告裡已經寫得很清楚了,我用布條塞住槍口(實際上是把槍收進了隱戒)不讓匪徒聞到硝煙味兒,這才摸到了匪徒背後,當時那種情況,不割他喉,難道用槍托去砸嗎?”

    陳澤昆又是一愕,道:“你怎麼就不能用槍托去砸?”

    費倫聞言翻了個白眼,都不稀再辯。

    昨晚的傷亡情況陳澤昆心裡有數,死六人,傷四人,傷的比死的少,這只能證明匪徒訓練有素,交起火來毫不留情,也知在當時情況下,費倫潛到匪徒身後,一下捅死對方是最正確的選擇。

    想到這,陳澤昆擺手道:“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聽說你想調職?”

    費倫假裝遲疑了一下,才道:“是!”

    “給我個理由!”

    費倫顧左右而言他道:“大SIR,我的理由已經在調職申請中提過了,在此我不想複述!”

    “就不能留下?”

    費倫皺眉道:“大SIR,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陳澤昆不得不把話挑明:“你就不能留在港島總區麼?我可以想辦法將亦欣那丫頭調走!”

    費倫還以為自己幻聽了,好半天才回過味來道:“可是謝處長那兒……”

    見費倫言語有所鬆動,陳澤昆忙道:“如果你同意,老謝那兒我會去疏通的。”

    “若能把謝亦欣調去別的總區做文職,我就答應留下!”費倫趁機提要求道。

    陳澤昆聞言笑道:“做文職?沒想到你還挺關心欣丫頭嘛!”

    費倫搖頭道:“不是關心,而是不想其他同事因為她的莽撞而遭連累!”

    陳澤昆不置可否地笑笑,道:“那你至少也很關心同事嘛!”

    這話說得費倫一愣。

    (①:CIP為總督察,SIP為高級督察,IP為督察,PI為見習督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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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8 19:42:30 |只看該作者
138 暫代組長

   我關心同事?

    費倫心底絕對不認同陳澤昆這種說法,他不認為自己會“軟弱”到去關心同事。

    怔怔地想了想,費倫不得不承認,對於戴岩他們幾個共事了小半年的同事,多多少少有那麼點兒關心,至於其他人嘛,管他去死!

    堅定了這一想法後,費倫回過神來,道:“大SIR,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去忙了。”

    “去吧!”陳澤昆揮手道。

    “YES,SIR!”費倫打了個敬禮,退出了辦公室。

    等費倫一走,陳澤昆就給謝季泉打了個電話,至於兩人談了些什麼,恐怕只有他倆自己才知道。

    十幾天後,鬼子交流團終於準備打道回府。

    離島機場,特別通道口。

    “費君,這半個多月承蒙你的關照,我學到了很多!”更木鞠躬道。

    費倫沒有回應,只是用有色眼光盯著幸田,道:“美雪,你呢?承蒙我的關照沒有?”這話簡直跟光顧完新宿涉穀銀座那些夜總會小姐後掏錢時說的話沒什麼兩樣。

    即便幸田幾乎已經習慣了費倫的損嘴,聽到這話,也不免漲紅了俏臉,恨恨瞪著他道:“下流!”

    費倫愕道:“你下麵流水啦?”

    幸田終抵受不住,一甩頭直接走人了。

    費倫哂道:“更木桑,你們東瀛的女孩子不是很開放麼?她怎麼這樣啊?”

    更木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再次鞠躬道:“要登機了,我先告辭了!下次費君如果有機會來東瀛,我一定會盛情款待你的。告辭!”

    費倫笑道:“那我就期待更木君盛情的款待了!”說完,沖他比了個BYEBYE的手勢。

    轉天到了週五,謝亦欣早早地到了辦公室,開始默默地收拾東西,等把私人物品都裝箱打包好了,她這才來到正閉目養神的費倫面前,狂敲桌子。

    費倫睜眼看她,不耐煩道:“什麼事啊,madam?”

    謝爆妞美目深注,冷冷地盯著他,一字一頓道:“我-恨-你!”說完,抱起自己的東西就怒氣衝衝地走了。

    剛到門口,正撞上來上班的戴岩等人。

    “madam,你這是幹嘛?放大假嗎?”施毅然奇道。

    謝亦欣也不怕告訴他們:“我被調去了投訴科九龍辦事處(①),下禮拜一報到,今天是回來收拾東西的。”

    “啊?”眾人都大吃一驚。

    戴岩關心道:“madam,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調走都調得這麼急!”

    費倫雙手插兜,施施然走過來道:“這不奇怪,咱們madam的老爸是人事及訓練處處長嘛!”

    一幫人聽到這話真有點愕然了,他們從來就不知道謝亦欣原來是謝季泉的女兒,而上次去爆妞家燒烤,謝季泉和謝宋麗貞正好出去度假了。

    “你……”見費倫揭了她的底,謝亦欣多少有點兒惱羞成怒,可又拿費倫沒法。

    費倫還覺氣得爆妞不夠,調侃道:“眼下madam要走了,咱們大家……歡迎!呃不,應該是歡送才對!”

    這下謝亦欣哪還忍得住,斥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讓大SIR把我調走的。”

    費倫啞然失笑道:“madam,你的思維還真逗,這件事謝處長不點頭的話,大SIR也拿你沒轍啊!”說到這,他還比了個槍的手勢,沖著自己的太陽穴虛扣了一槍。

    別人不明白這是啥意思,但腦瓜並不笨的謝亦欣瞬間悟了,老爸這是擔心我的安全?她之前一接到調令,對費倫的怨氣就漲滿了整個腦袋,此刻才發現調職背後的真正原因恐怕跟費倫沾不上半點邊。

    費倫見爆妞懂了,過去拍拍她肩膀道:“亦欣,你的缺點就是太愛衝動,長此以往,面對那些悍匪,又怎能讓謝處長放心得下?”

    還有後半截話費倫沒說,但受過仇兆強當面數落的謝亦欣已經猜到:又怎麼能讓手下安心跟你?

    “今晚我在君悅酒店給你弄了個歡送宴,來不來隨便你!”費倫說完這句,也不理謝亦欣什麼反應,徑直回到座位上閉目假寐。

    謝亦欣聽得美眸一亮,道:“哼哼,那本大小姐一定要吃窮你!”

    “隨便!”

    爆妞聞言,臉色直接陰轉晴,連多雲的過渡都沒有,又和戴岩等人一一道別,這才抱著箱子輕快地走了。

    等再聽不到她的腳步聲,費倫這才睜開眼,暗自搖頭道:“謝亦欣這女人還真是單純,給點陽光就燦爛,可惜不適合當刑警(②)!”

    整個上午,受了謝亦欣調職的影響,一幫人都有點無精打采的,就連費倫都有點懶動的意思。

    到了晚上,一頓超豪華大餐吃得整組人相當開心,爆妞更是喝得酩酊爛醉。最後,喝得更多都有些微醺的費倫只好叫幸子開著賓利把她送回了半山謝宅。

    等幸子把其他同事一一送回了家,已是半夜,費倫也被她載回了淺水灣家中。

    在為費倫洗澡推油時,幸子提起了趣事:“主人,姓謝的小妞在車上一直叫您的名字,一會兒婉轉甜膩,一會兒又恨得牙根癢,看來她對您頗有意思呢!”

    “啪!”

    費倫抬手拍了一記幸子油光水滑的臀部,道:“那妞跟我有點八字不合,我倆從警校認識到現在一直在掐,加上她又喜歡吃飛醋,所以我跟她的可能性極小,只能隨緣了!”

    幸子媚笑道:“可能性極小也是有可能的嘛!”

    費倫佯怒道:“你非要跟我唱反調是吧?”說著捏了她的**一記,惹得幸子直往他懷裡鑽。

    不多時,浴室裡響起了婉轉的呻吟。

    禮拜一早上,戴岩等人早早地到了辦公室,都在猜上頭會派誰來接替謝亦欣的職務,畢竟總區重案組的規格很高,組長向來不是高級督察就是總督察。

    等費倫到了,仇兆強湊上來也問了這個問題。

    費倫聽後微微一愣,道:“來誰都好,要是來個經驗豐富的老前輩,能讓咱們大家多學點東西那就更好了!”

    沒多久,王一鵬掐著上班的時間進了重案組辦公室,一通擊掌吸引過大家的注意力,道:“我現在代大SIR宣佈一件事情,那就是上面暫時不夠人手調配,所以決定由費SIR暫代你們這組的主管!”

    “耶!”眾人一起歡呼出聲。

    王一鵬對戴岩等人擁戴費倫毫不反感,反而拍了拍費倫的手臂,道:“費倫,希望你再接再勵,為咱們重案組添光加彩!”

    費倫敬禮道:“我會繼續努力的,SIR!”

    王一鵬又拍了拍他,道:“我也相當看好你!”實是因為費倫到任小半年就已經破了數宗大案,這樣有能力、可以讓上司臉上有光的下屬,誰不喜歡?

    等王一鵬走後,費倫正式搬進了里間的小辦公室。他對下屬的管理不像謝亦欣那麼嚴格,就好比現在重案組手頭沒什麼案子,上班打機都不管你,只要別被監管處查崗的文職人員逮到就行,此所謂“養兵千日”!

    到了晚上,費倫做主帶大家去了歡樂時光,至於地點,自然是久未光顧的玖蘭吧嘍!

    聽到費倫來了,況玖蘭親自出面,將重案組一干人迎到了位置最佳的雅座內。

    剛一落座,況玖蘭就埋怨開了:“阿倫,你好久都沒來光顧姐姐這裡了,是不是嫌姐姐這裡的酒不夠味道啊?”

    “哪有這種事,主要是最近太忙了!”費倫隨口胡謅道,“再說了,我這不是過來了嘛,還帶了我的同事來捧場!”

    況玖蘭馬上朝戴岩等人舉杯道:“那各位阿SIR、madam以後要多多來捧場喔!”說完一飲而盡。

    費倫隨即帶頭幹了杯,一干同事自不會駁了他的面子,也都跟著幹了杯。

    “那眾位慢坐,有什麼事招呼一聲就好!”說著,況玖蘭欠身告退。

    戴岩等人這才打開了話匣子。仇兆強問道:“頭兒,你跟剛才那老闆娘很熟嗎?”

    費倫擺手道:“談不上熟,來喝過幾次酒而已,不過她是特遣隊宋奎SIR認的契妹,還算有些淵源吧!”

    眾人恍然大悟,這才算有點明白因果了。

    酒過三巡之後,大家已經盡興,費倫跟眾人一合計,就打算結帳離開。沒曾想這時場中鬧出點小問題。

    “你們這破酒吧什麼意思啊?”一個留著長髮、左耳穿了七八個耳環的傢伙大聲唔氣道,“我拿一千塊結帳,你們居然說不收?”

    負責斟茶遞酒的男侍者解釋道:“先生,實在是對不起,近幾日我們店裡接連收到千元偽鈔,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還請您用小額鈔票付帳!”

    “靠,你的意思是我使用偽鈔嘍?”長髮頓時嚷了起來,“無憑無據,你信不信我告你誹謗?”

    長髮的同伴,一個留著莫西幹頭、滿身洞洞裝的傢伙也叫囂起來:“就是,你他**要是不願意收這一千塊,那我們就不付帳了!”

    男侍者賠笑道:“呵呵,諸位諸位,不付帳這怎麼行呢?”

    長髮一把刨開男侍者,哂道:“我管你,反正我們已經掏過錢了,是你們自己不肯收!”

    (①:水警總區除外,陸上五大總區,港島、九龍西、九龍東、新界南、新界北,投訴科共設三個辦事處:港島辦事處、九龍辦事處及新界辦事處)

    (②:重案組、O記、毒品調查科……都算是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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