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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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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勿明] 無限歸來之超級警察(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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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 18:38:47 |只看該作者
199 誤會生吻

   自己商量?很值得期待啊!聽了威爾遜的話,費倫臉上不禁泛起了玩味的微笑,他倒想看看喬冷蝶這個無賴粗口妞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到時候,嘿嘿……

    掛了與威爾遜的電話,費倫又接通了大洋彼岸的西比。

    這個時候,西比剛剛落枕,說話時還有點頭昏腦脹:“喂,老、老闆老嗎?”

    費倫聞言一頭黑線,斥道:“去洗泡冷水臉再打過來!”說完直接掐斷了電話。

    不到半分鐘,西比就重新打了過來:“老闆,有事您吩咐?”

    “四月份的結算出來沒有?”

    “小賺了三百七十多億,按您的吩咐,這週一咱們TZ投入一百億又開始沽空道指和納指了,目前只跌了一百來點,不過照我估計,往下還是有空間的。”西比稍稍分析了一下,“老闆,要不要多加點碼?”

    “不用!”費倫否道,“莫非你還沒看出來嗎?眼下道指和納指在陣痛,區間波動很明顯,再投錢也賺不了太多,先就這樣吧!”

    “那這次賺的錢我還是匯到你以前的戶頭上?”西比又問。

    “老規矩,你知道的。”

    “明白、明白!”西比一邊附和一邊暗自咋舌,要知道,近幾年來經他和庫吉的手轉入費倫專用帳戶的錢超過兩千億英鎊,這實在是一筆驚人的財富。

    可西比不知道的是,每當錢一入戶,費倫就利用電腦程式通過多次轉帳把戶頭裡九成九的錢全都洗掉了。

    洗過的錢,有一半流入了瑞銀的十個戶頭裡,這十個戶頭有五個是費倫的實名帳戶,有兩個是他利用前“費倫”假身份開的帳戶,還有三個是不記名帳戶,而光是三個不記名帳戶裡的錢加起來就超過三百億鎊。

    另一半的錢被費倫匯入了世界各大銀行比如花旗、比如摩根大通、再比如滙豐的實名或不記名帳戶之中。即便如此,費倫仍有超過三百億鎊的不動產和七百億鎊的流動資金分散在世界各地。

    其他的富豪都是恨不得把所有資金拿出來外加向銀行貸款用以投資,這樣才能生出更多錢來,而費倫倒覺得無所謂,有機會就大撈一把,沒機會就讓那些錢放在銀行裡生黴。

    “另外,從六月開始,你幫我多註冊十家空殼的離島公司。”費倫再度吩咐道。

    “老闆,要這麼多空殼公司來幹嘛?”西比疑惑道,“咱們手底下不是已經有好幾十家了麼?”

    “問這麼多幹嘛?總之多多益善!”費倫聲音微微轉冷,“總之你記住,在我發出最新指示前,TZ的投資方針不變……”

    西比接得倒快:“我知道,雙月沽空印尼盾和菲律賓比索,單月沽空道指和納數,對吧?”

    費倫哂笑道:“能記住最好,總之年終獎裡有你的好處!”

    “多謝老闆!”

    法證部樓下。

    費倫靠在法拉利上向正走出大門口的梁慕晴招手。

    “費大哥!”

    梁慕晴甜甜地喊了一聲費倫,正打算小跑過來,就被一個送花的夥計截了胡。

    “是梁慕晴小姐嗎?這束花請您簽收一下。”

    梁慕晴看到夥計手裡的一大束火紅玫瑰,先是呆了呆,旋即看向費倫。

    費倫雖對梁慕晴有那麼幾分好感,卻並沒在意送花的夥計,當梁慕晴看過來時,還沖她笑了笑。

    梁慕晴見到這幕,還以為玫瑰花是費倫讓夥計送的,驚喜莫名,忙在單據上簽了自己的名字,一把抱過了玫瑰。不過等她看到花裡的卡片時,頓時滿頭黑線,想也不想就走到牆角的垃圾桶邊,把整束花都塞了進去,跟著快步走到法拉利旁,拉開副駕駛門坐了進去。

    費倫雖然感到對面馬路有人在瞪著他倆,卻也沒在意,旋即上車,發動車子往附近的餐廳開去。

    “阿晴,咋了?那麼大把玫瑰怎麼突然就扔了呢?”費倫一邊開車一邊問道,“有人送你花這是好事兒啊!”

    梁慕晴撅嘴瞪向費倫,發現他臉上全是戲謔,知他剛才是故意笑的,氣苦道:“費大哥,我不理你了!”

    費倫蹙眉道:“你又怎麼了?平時不這樣啊?跟個小孩子似的。”

    不得不說,費倫雖沒太多瞭解過梁慕晴日常的生活,但猜得還真准,梁慕晴平日裡“女王”屬性頗重,對待上級還好,對平級的同事向來是頤指氣使,十句話裡有六七句都帶著命令的口吻,也就只有在面對費倫時,她才顯得溫順乖巧、聽話體貼。

    關鍵處在於,今天收花這事真把梁慕晴的心給傷著了,但她又不敢把大小姐的女王脾氣發作出來,只能使使小性子,表達自己的不滿。

    聽到費倫的話,梁慕晴的小嘴撅得更高了,腦子一熱,賭氣的話脫口而出:“是啊,人家就是小孩子,你別理我好了!”不過她話一出口就後悔了,愣愣然盯著費倫,眼底生出幾分害怕來。

    費倫自然明白這豔妞在生什麼氣,卻不願慣著她,當下故意一個急停刹住車,板著臉道:“OK,那你下車好了!”

    梁慕晴“害怕”的事情終於坐實,心底繃緊的弦一下斷了,不禁悲從中來,嚶嚶綴泣出聲。

    女人,不管在輪回空間還是現實,從來都只是費倫生活中的調劑,而非主題,所以別看他和不少女人滾過床單,但哄女人的手段僅介於二三流之間。

    對於眼前的梁慕晴,雖然過往絕大多數時候都是費倫救美,但好歹跟她幾經患難,有那麼一絲情份在裡面,加上豔妞此刻並沒有威脅到他的生命,費倫也不好真就甩了她下車,只能摩挲著她的秀髮,感慨道:“阿晴,別哭了吧!”

    梁慕晴立刻沒了聲音,可惜不到五秒鐘,她似忍耐不住,捂著嘴比剛才更大聲地抽泣起來。

    其實,費倫還算清楚梁慕晴對他的情意,也知道她為什麼哭,真要說起來,今天這事兒他也多少有錯,不該在梁慕晴打算拒收玫瑰時沖她笑,思來想去,終忍不住拍了拍她的香肩,聲音轉柔道:“阿晴,別哭了,要不下個月六號我送你件禮物怎麼樣?”

    這話已經是費倫所能說出口的軟話的底線了,他暗忖如果梁慕晴再哭個不停,就直接把她扔路邊走人了。

    下月六號?!

    梁慕晴一怔,瞬間想起六月六號是她生日,聽到費倫要送禮物給她,頓覺苦盡甘來,一股巨大的幸福感填滿了小心心,淚眼婆娑的她剛想張嘴說點什麼,卻感到被某種東西塞住了喉嚨,跟著喜極而泣,“哇”地一聲放開音量哭了出來!

    費倫聽到哭聲,眉頭大皺,正打算抱過梁慕晴把她擱路邊讓她慢慢哭去,沒曾想梁慕晴驀地雙手一張,撲進了費倫懷裡,帶著哭腔道:“費大哥,你好壞!你讓人家……傷心死了!嗚嗚嗚嗚……”

    費倫到底是和多個女人滾過床單的人,深知女的一旦撲在男人懷裡哭著喊著“你好壞”,那這女人對此男的觀感必然與嘴上說的正相反。

    所以費倫即刻打消了扔梁慕晴下車的念頭,順勢摟緊她道:“對不起、對不起!阿晴,不哭不哭,我不該捉弄你,不該對你笑……”

    “討厭、討厭!”梁慕晴趁著哭勁拍打了幾下費倫的胸口,又仰起俏臉與他四目相對,兩人情意漸濃,兩嘴相近,一下就吻上了。

    梁慕晴明顯是第一次,吻技非常生澀,牙關咬得死緊,以費倫舌頭的力道也費了牛鼻子勁才叩開她的貝齒,勾纏上她的小香舌。

    激吻中,費倫的大舌頭還不斷四下出擊,試探著梁慕晴口腔內的敏感帶,吻得她“嗯嗯哼哼”,動情不已。

    也就在費倫擱在梁慕晴細腰上的大手正往她的臀縫摸索而去時,車窗被敲響了。

    “哐哐哐!”

    費倫性起,本不想理會敲窗之人,無奈才失了初吻的梁慕晴如受驚的小白兔般一下就縮回了自己的位子,他只好扭過身去瞪視著窗外的人。

    車外站著一個交通警,在他的示意下,費倫降下了車窗。

    “先生,麻煩你,駕照身份證,謝謝!”

    費倫既沒掏駕照也沒掏身份證,直接亮出了警官證,神神秘秘地小聲道:“老兄,你開告票就開,但因為我有秘密任務在身,所以車可能還要在這兒停一段時間,別把我弄暴露了就成!”

    交通警認得警證是真的,當下聞言一愣,忙不迭點頭應道:“好的,沒問題沒問題!”

    這時,費倫才掏出駕證遞了過去。

    待交通警開完罰單離開,費倫本還想繼續,無奈梁慕晴沒等他有所肢體動作就先一步嗔道:“費大哥,你已奪了我的初吻,晴兒遲早都是你的,可現在……”

    費倫聞言,心下腹誹不已,只是親了個嘴,又不是捅破了你的膜,哪兒那麼講究。不過他向來不喜強求,當下玩味道:“看來我今天是占了大便宜嘍!”

    梁慕晴本來心底忐忑,怕費倫在車裡強要她,若真是那樣的話,她雖然心裡會有點小彆扭,卻也不會拒絕,沒想到費倫這麼開明,一句話就把此事揭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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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 18:39:36 |只看該作者
200 法拉利花了

    梁慕晴微紅著俏臉瞄了眼費倫胯間頂起的帳篷,心下替他難受,卻聰明地沒有提這一茬,不然費倫化身禽獸也說不定。

    其實費倫心頭的邪火經過交通警打岔和梁慕晴的委婉拒絕後已經消褪大半,下面之所以還頂著帳篷是因為他以真氣灌注,想試試看梁慕晴會不會想法子幫他泄火。

    可惜目前看來,梁慕晴對他的情意顯然還沒到不顧一切的地步。正所謂強扭的瓜不甜,費倫旋即將此事拋諸腦後,專心開車。

    “費大哥,你是怎麼知道我下個月生日的?”

    費倫聞言笑道:“至玄現在是我鄰居,閑來聊起你爺爺,就跟我順帶提了提你的生辰八字。”

    梁慕晴一聽,頓時心生警惕,暗忖至玄那女人的出塵之姿未必在她之下,如今又近水樓臺,說不定會被她占了先手。

    常言道,情人眼裡出西施,這種事情不光發生在鍾情於某女的男人身上,也同樣會出現在鍾情於某男的女人身上。眼下梁慕晴就是如此,但凡只要稍有姿色的女人靠近費倫,她就會不由自主產生敵意,不過此種敵意並非浮於表面,而是深藏心底,這或許是高智商女人故作矜持的一種通病吧!

    見梁慕晴微頷著臻首,不知在想些什麼,費倫難得關心了一句:“阿晴,怎麼了?咋不說話?”

    梁慕晴抬頭看向費倫,笑魘如花道:“我在想等下咱倆該吃什麼!”

    費倫知她言不由衷,卻也不點破,隨手從駕駛台抽屜裡翻出面鏡子遞了過去,哂笑道:“你還是先關心一下自己的妝吧!”

    梁慕晴接過鏡子一瞧,嚇了一大跳,她的淡妝全花了,雖然不是鬼樣,卻也令她生出一種見不得人的感覺,趕緊把頭偏往另一邊,不讓費倫再看見,同時小心心裡生出了一絲竊喜,暗忖自己的妝如此之花費倫也沒露出厭惡的表情,果然是個靠得住的好男人!

    殊不知,選妞三大境界:看臉、看胸、看腿,費倫早過了“看臉”的境界,已經深得“看腿”境的真髓。梁慕晴擁有一雙堪稱極品的**,費倫自不會在意什麼“妝花了”之類虛頭巴腦的東西。

    背沖著費倫,梁慕晴從坤包裡掏出化妝盒,窸窸窣窣地補著妝,直到費倫把車開到餐廳附近,這才算搞妥。

    對著鏡子又照了一番,梁慕晴儀態大方地下了車,頗為自然地挽起費倫的手臂,兩人相擁著步入餐廳。

    費倫攜著梁慕晴找地方坐下,照著上回的樣要了兩份豪華套餐。

    套餐很快上了桌,費倫風捲殘雲地消滅了自己的那一份後,連帶著幫細嚼慢嚥的梁慕晴消滅了她那份的一多半,捂住肚皮,開玩笑道:“剛在車上跟你親了一嘴,怎麼現在咋吃都不覺飽啊!”

    梁慕晴媚眼如絲地瞪了費倫一眼,叫來侍者幫他又叫了一份套餐。

    等套餐再上來,費倫邊吃邊扯著嗓子怪叫道:“娘子(zi)——多謝了(liao)……咳咳咳……”說著竟裝出一副被嗆到的樣子。

    梁慕晴見狀有點慌亂,連忙幫費倫撫背,還遞上水杯,急道:“來,喝點水!”

    費倫正享受她的殷切服侍時,一個西裝男徑直來到兩人桌邊,毫不客氣地坐到了梁慕晴對面。

    掃了眼來人,費倫發現這傢伙有幾分小帥,卻油頭粉面、眼窩凹陷,年約二十七八,比自己大了幾歲,一身名牌,最關鍵處在於,他看似眼裡只有梁慕晴,實則暗地裡卻在分神注意費倫的一舉一動。

    梁慕晴瞟了眼來人,眼底盡是厭惡之色,面上卻絲毫不露情緒,淡定地從費倫的套餐盤裡夾菜吃。

    費倫本身就不喜跟陌生人同桌,尤其是男人,又注意到了梁慕晴眼中的厭惡,當即一拍桌子道:“喂,你帶眼藥水了麼?”

    這話說得油頭粉面男一愣,梁慕晴也是一愣。

    費倫一指旁邊一溜的空桌椅,續道:“瞪我幹嘛?那邊沒有位子嗎?你眼睛看不到?”

    油頭粉面男這才聽明白,原來費倫是在變著方兒地罵他睜眼瞎、沒長眼,當時就怒了,叫囂道:“靠!我嚴曉西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有人敢當面罵我的。”說著伸手過來就想把費倫的腦袋往下摁。

    “咚——”

    梁慕晴還來不及驚叫,只覺眼前一花,就見油頭粉面男的額頭和鼻樑跟餐桌來了個親密接觸,對方的腦袋被費倫單手死死壓在桌面上,甚至連慘叫聲都不太利索,發出的音節斷斷續續、哼哼唧唧。

    “居然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襲警,真是膽大包天!”說著,費倫從後腰上摸出點三八,“哢”地一聲掰開擊錘,頂在了嚴曉西的腦袋上,“我說,襲警罪可不小!”

    嚴曉西心頭發怵,卻嘴硬道:“原來你是條子,有本事一槍崩了我!”

    費倫哂笑道:“崩你我可不敢呐我,但槍走火就說不好了。”

    嚴曉西聽得直冒冷汗,好漢不吃眼前虧,趕緊求饒道:“阿SIR、阿SIR,放我一馬吧,再不敢騷擾慕晴了。”

    梁慕晴聞言,立刻發作道:“嚴曉西,誰允許你叫我名字?”

    嚴曉西倒也光棍,連連附和道:“不叫了,不叫了,再也不叫了!”

    費倫卻仍按著他的頭,沖梁慕晴玩味道:“看樣子你跟他好像認識。”

    梁慕晴也不瞞費倫,道:“上週五,我舅舅的生日宴上認識的,之前那玫瑰就是他送的。他爹是嚴興南!”

    費倫一怔,笑道:“巧了,我最近正想找嚴興南聊聊,沒想到他還養了個這麼人模狗樣的兒子。”說著,倏然收槍鬆手,放開了嚴曉西。

    直起身體,嚴曉西趕緊閃到了一邊,遠離費倫,嚷嚷道:“少他**拿我爸的名頭來唬我!別以為我不懂法,你這個死條子隨便拔槍,老子要去投訴你!”

    “死條子”三個字觸碰到了梁慕晴的逆鱗,沒等費倫出手,嬸可忍叔不可忍的她抄起餐盤就朝嚴曉西劈頭蓋臉地砸去。

    嚴曉西見狀,只得抱頭鼠竄。

    餐盤“哐當”落地,這下聲音有點大,餐廳的老闆夥計趕緊跑了出來,附近看熱鬧的侍者也湊了過來。只見那一個二個廚師都緊攥著菜刀,顯然戰鬥經驗頗豐。

    “怎麼回事?怎麼回個事兒啊?”餐廳老闆粗聲粗氣地喝問,“要報警不?”馬上有機靈的夥計就準備打電話。

    費倫高舉起警證,道:“沒事沒事,我就是員警!”

    嚴曉西見勢不妙,嚷了一句:“慕晴,我還會給你送花的。”說完就腳底抹油溜走了。

    餐廳老闆頓時松了口氣,看梁慕晴的眼神中滿是怨懟,“紅顏禍水”這個詞,已過天命之年的老闆比任何人理解得都要深刻。

    被嚴曉西這麼一打岔,費倫和梁慕晴也沒心情繼續吃下去了,點了兩杯橙汁喝完,當即結帳離開了餐廳。沒走幾步,來到路邊的停車位,兩人就看見三個古惑仔正拿著鑰匙在費倫的法拉利上一通亂刮。

    “員警!”

    費倫大喝一聲,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三步並作兩步疾沖到離得最近的一個古惑仔身邊,一記四成力道的低掃踢直接掃斷了古惑仔的雙腿,接著一記騰躍飛踹,正中另一個混混後心,將他生生踩踏到地上。

    梁慕晴這還是第一次見費倫出手對敵,驚愕之餘小心心裡更多出了一種崇拜的情緒,暗忖當年費大哥救自己跟弟弟很拼命,如今擒拿罪犯也不含糊。

    唯一一個離得稍遠點的古惑仔見費倫如此生猛,只在他聽到“員警”二字微一愣神的工夫就放翻了倆同伴,不禁心生寒意,死命咬破舌頭令自己振奮,隨即奪路而逃,孰料慌不擇路橫穿馬路時被拐彎過來的一輛小貨車候個正著,撞翻在地。

    費倫追過去,將地上半死不活疼痛哀嚎的古惑仔拷了,這才掏出手機打了999!

    等附近警署的同事過來拍了照接手案子後,救護車也很快運走了三個飽經費倫摧殘的古惑仔。梁慕晴挽住費倫的手臂,略感擔心道:“費大哥,你出手這麼重,不會有什麼不良影響吧?”

    費倫哂道:“就算一般人把剛才那三個刮車的小混混打殘了法庭都不可能拿他怎樣,何況我是員警,制服罪犯是應該的,能有什麼影響?”

    聽費倫這麼一說,不怎麼懂警隊內部事務的梁慕晴立馬松了口氣,只是費倫自己知道,少不得投訴科那邊又要來盤問他了。

    坐進被刮得一塌糊塗的法拉利,梁慕晴臉色不太好看,道:“費大哥,你車這事兒也許是我給你添累贅了!”

    費倫眉頭挑了挑,道:“你的意思是嚴曉西指使幹的?”

    “嗯!”梁慕晴微微頷首,美眸中盡是恨色道,“十有八九是他!”

    “那正好!”

    “正好!?”梁慕晴奇道。

    “我這輛法拉利車頭撞過幾次!”費倫臉上泛起了邪笑,“正好讓嚴興南賠我輛新的。”

    梁慕晴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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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3 21:22:49 |只看該作者
201 還算識趣的兩人

    梁慕晴怔愣了幾秒,問道:“費大哥,你車現在成這樣了,咱們還去不去看冷蝶?”

    “去,怎麼不去?”之前聽梁慕晴說了喬冷蝶的身世,費倫倒是很想看看她跟人是怎麼商量的,“我的車只是被刮花了而已,又不是不能開!”說著發動車子拐上了路面。

    在梁慕晴的指點下,費倫很快把車開到了一家醫院,隨便找了個車位把花了的法拉利一撂,兩人就手挽手進了醫院大門。

    “怪了,我打冷蝶手機,怎麼沒人接?”梁慕晴奇道。

    費倫癟嘴道:“也許手機沒電了唄!對了,你知道她老爸住哪間病房嗎?直接找過去不就完了。”

    梁慕晴一想也對,忙挽著費倫找了過去,孰料剛到樓層轉角,就聽見有女人尖利的聲音傳來,其間還夾雜著護士的勸說聲。

    “什麼?你不捐?”

    ………

    “你怎麼可能不捐?老娘可提前預支了你一百萬!”

    ………

    “你可是簽了合同的!!”

    ………

    梁慕晴只覺莫名其妙,拐上走廊,頓時聽清了女聲竟然是屬於喬冷蝶的。至於費倫,他早就聽出是梁慕晴的聲音,心裡正樂,面上卻不動聲色,還故意跟梁慕晴面面相覷。

    這時,更有男聲傳來:“你跟我簽那合同是非法的,我現在不想捐腎了,你能拿我咋地?”

    “誒,你別走!”只聽喬冷蝶又喊了一聲,就見一個不足一米七的光頭男被貓追似的鼠竄過費倫和梁慕晴身旁。

    喬冷蝶此刻也看見了費倫,急忙喊道:“費SIR,幫我攔住那傢伙!”

    費倫充耳不聞,任由矮個子光頭男奪門而去。

    喬冷蝶追出門,到了樓道裡,可哪兒還有矮個光頭男的蹤影。她異常氣憤的走回費倫身邊,叱道:“費SIR,你身為員警,那傢伙卷了我一百萬,你就這麼放他走了?”

    費倫並沒在意喬冷蝶說話的語氣,風輕雲淡道:“第一,我們警方辦案是講求證據的,你說他拿了你一百萬就拿了?證據呢?第二,你剛才的話我也聽了個大概,無非是讓他主動捐一個腎給你老爸對不?可現在人家反悔了,你能拿他怎樣?”頓了頓又道,“我先提醒你,別把合同(非法)拿出來說事,不然我只好抓你回去調查了。”

    喬冷蝶無言以對,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可他就是拿了我一百萬,這的的確確是事實!”

    費倫聳肩道:“誰能證明?”

    這下,喬冷蝶徹底啞口無言了,張嘴想罵人,可臨了(liao),什麼無賴屬性也發揮不出來,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那我爸接下來的手術怎麼辦?”

    費倫沒心沒肺道:“取消唄!”

    梁慕晴則拍了拍喬冷蝶的肩膀,道:“別擔心錢的事兒,我還有點私房錢,借你幾百萬不是問題,實在不行,就讓你爸維持透析吧!”

    喬冷蝶垂著淚連聲道謝。費倫卻扭過頭,用怪異的目光看著同情心氾濫的梁慕晴,直把她盯得不好意思,終忍不住拍了費倫一把,嗔道:“費大哥,你幹嘛這麼看人家?”

    費倫笑道:“我沒看你,正看你腦袋後面那張海報呢!”

    梁慕晴扭頭一看,發現後面牆上貼著張宣傳畫,上面有倆白衣護士,面容姣好,最主要的是自有一股制服誘惑,呃不、聖潔光輝!梁慕晴心頭微興醋意,拍了費倫一把,嗔道:“討厭!”

    費倫和梁慕晴眉來眼去,喬冷蝶視而不見,心情稍微平復,抹掉眼淚之後就去和主治醫生商量手術取消的事兒去了。

    看著招呼都沒跟他打一聲就走掉的喬冷蝶,費倫微微歎了口氣。梁慕晴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再度嗔道:“費大哥,冷蝶有那麼好看麼?都走沒影了你還在看。”

    “不是!”費倫一把捉住眼前的柔荑,搖頭道:“你不覺得這無賴粗口妞很不對勁嗎?”

    “粗口妞?你說冷蝶?”梁慕晴愕道,“她有什麼不對勁的?”

    “你看你都同意我給她取的綽號,她是粗口妞嘛,可剛才跟我們倆說話,她有爆過粗口嗎?”費倫攤手道,“所以我才說她不對勁嘛,說不定會惹出什麼事來!”

    梁慕晴愕道:“沒這麼嚴重吧?”

    “管她有沒有這麼嚴重,等出了事再算唄!”費倫聳肩道,“既然已經看過了,走吧!”說完擁著梁慕晴轉出了醫院。

    等車開上了路,費倫問:“阿晴,你下午放假嗎?”

    梁慕晴滿眼期待地看著費倫,道:“對,臨時和同事調了班。”

    費倫故作視而不見,道:“我下午還有事,你想去哪兒,我送你!”

    梁慕晴聞言,大感失望,卻也不好勉強費倫,眼珠一轉,探問道:“最近精靈妹妹過得怎麼樣?她還好嗎?”

    “你說黑妞?她有什麼不好的,沒事學習學習,看看書,聽聽音樂,要不就……”費倫說到這倏然話鋒一轉,“嗨,你不提黑妞我還忘了,醫院裡還躺著兩個小混混等我去看呢!”

    “兩個小混混?!”梁慕晴奇道。

    “是關於工作上的事。”費倫搪塞道,“對了,你去哪兒?”

    梁慕晴道:“我想去看看精靈妹妹,你送我去她那兒吧!”實際上是想去瞭解對手,知己知彼。

    “NoProblem!”

    等把梁慕晴送到沙灣別墅,費倫順帶換了輛藍底白條的99年款道奇蝰蛇,開去了敦治醫院。

    肖奇華滕二人的病房。

    費倫進房間時,裡面還有兩個黃毛也在,正和肖奇他們逗著樂子。

    見費倫進屋,肖奇和華滕都有點色變,倆黃毛混混倒沒啥感覺,其中一人揚聲問道:“你誰呀?醫生不像醫生,護士不像護士,誰准你進來的?”

    費倫似笑非笑道:“你管我是誰?該幹嘛幹嘛去,給你們三秒鐘,最好從我眼前消失!”

    “你他……”

    黃毛正想罵人,四人中威信最盛的肖奇暴喝道:“石仔,住口!這位是阿SIR!”

    倆黃毛聞言一愕,終於明白費倫為何不給他們好臉色看了。另一個黃毛趕緊道:“原來是阿SIR,那你們聊你們聊,我和石頭先走!”說著,扯了同伴從費倫身邊小心翼翼地溜出了病房。

    費倫隨手帶上門,扯了把椅子在床邊大刺刺地坐下,哂笑道:“既然有人來看你們,想必老杠的事你們都清楚了?”

    肖奇和華滕沉默無語。

    “怎麼樣,有什麼想法沒?”費倫誘惑道,“現在你倆的老大死了,死無對證,你們大可以告我朋友嚴重傷人嘛!”

    肖奇和華滕還是沒有反應,別的他們或許不懂,但江湖仇殺這種事見多了。那天他們剛跟費倫透了個底,說整件事是杠哥指使的,轉頭老杠就讓人給掛了,要說這事兒跟費倫一點關係都沒有,打死他們都不信。不過心裡明白歸心裡明白,但在沒有實際證據的情況下說出去,他倆深知絕對不會有人信,就算有人信,也拿費倫沒轍,因為沒有證據。

    沉默了足足有三分鐘,肖奇終於艱難開口道:“阿SIR,我們可以不告你朋友,但醫藥費這一塊,你看能不能……”

    費倫擺手道:“先把‘不告’這個事兒落實下來再說!”

    華滕忙道:“我們可以寫個聲明什麼的。”

    費倫哂笑道:“聲明自然該寫,不過我一人在場不行,得再找兩人過來看著你們寫,聲明才有效力!”

    實際上,這聲明跟錄口供是一樣一樣的,必須有兩個不相干的人見證才可以生效,就像費倫平時問口供,雖然大多數時候他都是一人面對嫌犯,但其他同事均能夠在監視器裡看到整個訊問過程,這樣的供述才能有效。

    “阿SIR,就照你說的辦吧!”

    聽得肖奇同意,又見華滕跟著點了點頭,費倫當即打了個電話給戴岩。

    “玳瑁,讓阿東和毅然來一下敦治醫院。”

    “費SIR,不會是有案子吧?需要我過來嗎?”

    “你就不用過來了,好好複習你的。”費倫笑道,“對了,升級試的題目我已經幫你押好了,就在我辦公桌上放著,你自己去拿一下吧!”

    “ThankYou,SIR!我這就叫阿東他們過來。”

    十多分鐘後,李立東和施毅然就開車趕了過來,在他倆的見證和指導下,肖奇和華滕很快寫好了一份條款相當專業的聲明書,保證妮露付清兩人的醫藥費後就不告她。

    得了聲明書之後,費倫當即開車去了灣仔警署。雖然妮露屬於嚴重傷人,但既然當事人都出了聲明說不告了,警署自然沒必要在留難她,加上費倫的面子,很快就辦妥手續,將她放了。

    疾馳的道奇蝰蛇內。

    費倫看著有點憔悴的妮露,玩笑道:“咋了?讓人佔便宜啦?”

    妮露瞪眼道:“老娘才沒這麼脆弱呢,我占人便宜還差不多!”

    “啪!”

    費倫一隻手摸上了她的大腿,反復摩挲道:“還知道強嘴,說明沒被咋地……不過這腿,貌似長膘了!”

    本來還很享受費倫摩挲的妮露霎時惡瞪向費倫。也是,沒哪個女人願意自己的男人說她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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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3 21:23:29 |只看該作者
202 虛驚?!

   和妮露一起回到沙灣別墅,公務在身的費倫本來打算即刻就走,結果好得跟親姐妹似的梁慕晴和古精靈硬是拖著費倫品嘗她倆親手做的甜品。

    等費倫品過了梁氏甜品又嘗完了古氏甜品,梁慕晴終忍不住拋出了殺手鐧,問道:“費大哥,我倆誰做的好吃?”

    聽到這個問題,古精靈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費倫也是一愣,這種選擇題對男人來說向來是個考驗,不過在他心裡早就有了定論,在還沒吃之前就已經判黑妞得勝了。

    不得不說的是,大家閨秀出身的梁慕晴從十一二歲開始就系統學習過怎樣製作甜品,恁多年來,手藝越發精到,她做出的甜品自然遠非搬來沙灣後才開始學做甜品的古精靈可比。

    可在費倫看來,黑妞跟他滾床單已經不是一回兩回,早就是他的女人了,而跟梁慕晴僅限於親嘴,這裡外他還是分得清楚的,所以“三觀不正、喜歡幫親不幫理”的費倫心向黑妞也就順理成章了。

    在古精靈緊張和梁慕晴期待的眼神中,費倫正打算對梁慕晴的甜品來個先褒後貶,洗白白、裹著條浴巾就跑出來的妮露撚起一塊古精靈做的甜品就包進了嘴裡:“哇,好好吃喔!”

    這話說得黑妞一喜,梁慕晴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剛想辯白,她手機就響了。

    接通電話之後,梁慕晴帶著情緒問了一句:“曉琳,什麼事啊?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來?”

    “姐,費大哥的電話打不通,你快來救救我!”梁曉琳在電話那頭帶著哭腔道。

    雖然梁慕晴接電話時走到了角落,說話聲也不大,但耳尖的費倫仍聽清了這話,當即摸向自己的衣兜,結果沒摸到手機,全翻了一遍後,才在隱戒裡找到手機,許是之前不小心隨手收進去的,難怪梁曉琳打不通。

    梁慕晴聽出梁曉琳聲音帶顫,知她是真害怕,忙問道:“你在哪兒?”

    “我在勿地臣街和耀華街的岔路口。”梁曉琳惶急道,“姐,你快來——”

    梁慕晴掛上電話就叫道:“費……”同時轉身,卻倏然發現費倫就杵在她背後一米開外的地方,被嚇了一跳。

    費倫道:“什麼也不用說了,我都聽見了,咱們這就去勿地臣街!”又扭身沖正往嘴裡大塞甜品的妮露道:“露露,你跟我倆一塊去。”

    “哦哦,我去換衣服!”妮露知道費倫叫上她是為了給梁慕晴當臨時保鏢,卻也沒有計較什麼,一手抄起一塊甜品就朝自己房間跑。

    古精靈也想跟著去,但看到費倫吩咐完妮露後就走到一旁打電話了,便沒敢出言添亂。

    費倫跟總台通報了一下情況,讓勿地臣街附近的軍裝幫忙留意梁曉琳,隨即掛了電話,沖黑妞道:“精靈,你看好家,車借我!”像法拉利、道奇蝰蛇這樣的跑車就是麻煩,只有兩座,所以費倫不得不“暫借”一下黑妞的車。

    在古精靈的潛意識裡,她現在擁有的一切東西都是費倫給的,所以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費倫所說的車就是那輛瑪莎拉蒂,連忙翻出車鑰匙扔給了費倫。

    接住鑰匙,費倫沖梁慕晴道:“走,我倆去車上等妮露。”說完,當先奔出門去。

    等僅穿好內褲罩罩手裡抓著外衣褲的妮露鑽進了車,費倫一轟油門就駕著瑪莎拉蒂竄出了早就大門動開的別院。

    沒走西環、上環較堵的方向,費倫開車繞往了黃竹坑,從香港仔隧道直插而下,拐上禮敦道,直達勿地臣街街口。

    這時,總台打來電話,說有同事已經找到了梁曉琳,正在耀華街的牛記茶餐廳。

    費倫馬上驅車到了牛記茶餐廳,看到了正在接受軍裝巡邏警安撫的梁曉琳。

    “曉琳!”

    站在餐廳門口的梁慕晴遠遠地喊了一聲,正埋著頭的梁曉琳立刻抬起頭來,嘶聲道:“姐!”喊完就排開了巡邏警,沖向了門口。

    梁慕晴張開手正打算迎接撲過來的妹妹,沒曾想梁曉琳竟一頭紮進了費倫懷裡,哭喊道:“費大哥,快救救采玥吧,她被一群男生挾走了!”

    費倫眉頭微蹙,道:“先說說你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哭著喊著叫救命?”

    在費倫冷冽目光的直視下,梁曉琳居然止住了哭聲,把整件事簡單地描述了一遍。

    原來她跟同學盧采玥提前一節蹺課出來,本打算去買包包,沒想到遇上了五六個一樣蹺課出來的高年級同校男生,其中有兩個還是全校聞名的優等生,於是兩女就跟他們走到了一塊,孰料路過附近一間時鐘酒店時,有男生提議上樓開個房間大家一塊玩玩。

    梁曉琳和盧采玥雖沒吃過豬肉,也沒見過豬跑,但開房的事多少略有耳聞,一向潔身自好的盧采玥當場表示反對,梁曉琳也出言抗議,結果一群男生硬是生拉活拽打算將二人拖進賓館。情急之下,一向在學校比較低調的梁曉琳大呼梁祖澤是她爺爺,想藉此恫嚇一干男生。

    男生之中果然有聽說過梁祖澤名頭的傢伙,心恐事後樑祖澤找後賬,便放過了梁曉琳,硬架著盧采玥轉到隔壁街去了。

    聽完梁曉琳的描述,倆軍裝巡邏警有點愕然,他們沒想到事情有這麼大。

    梁慕晴也有點色變,問道:“妹,你口中的盧采玥是否你們學校那校花?”

    “嗯!”梁曉琳抹著眼淚點頭。

    費倫聞言一愣,暗忖梁曉琳雖然跟梁曉琳只有六七分相像,但的的確確算得上是迷人的胚子,這樣一個小女生還不能稱校花,那盧采玥得長成啥樣啊?想及此,他心裡倏生出些許預感,覺得今天這事兒未必是男生跟女生湊巧碰到一起的,而如果真不是巧合,盧采玥的處境就堪憂了。

    “費大哥,你快想辦法把采玥找到吧!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梁曉琳又帶著哭腔叫了一聲,顯然她也不看好盧采玥的情況。

    其實一個不相干的小女生,費倫真沒心思去管,不過有同事在場,他好歹得裝裝樣子,當下問道:“曉琳,你的意思是說,那群男生沒把你同學拖進時鐘酒店,而是去了別的地方,對嗎?”

    梁曉琳點頭道:“對,想來是他們怕我報警,就把采玥拖到別的地方去了。”

    這時,其中一個軍裝警插言道:“***,你剛才還說是‘隔壁街’,怎麼這會兒又變成‘別的地方’了?”

    梁曉琳微愕,張了張小嘴,一時間竟無言以對。費倫哂道:“這很正常!一個小女生心慌意亂之下前後言語有所出入,說明不了什麼問題。”

    軍裝警怔了怔,覺得費倫的解釋倒也合情合理。

    費倫此刻亮出證件,吩咐道:“兩位同事,麻煩你們CALL下總台,把這裡的情況說明一下,讓總台方面把周圍幾條街巡邏的同事都調動起來,挨家賓館搜一搜,特別是由社團控制的賓館要重點盤查!”

    “YES,SIR!”

    隨即,費倫讓梁曉琳帶他去之前她和盧采玥被男生拖拽過的那家賓館,更調了賓館門口的監控來看,果然發現了約一小時前六個男生拉扯梁曉琳和另一名女生的錄影,只可惜錄影上那女生一直只露側臉,加上圖元的問題,費倫未能得睹其真顏。

    費倫將錄影收好,又甯殺錯毋放過地將賓館搜了一遍,確定沒有要找的盧采玥後,這才帶著仨女離開。

    總台的行動倒是很迅速,接報後迅速調集警力搜索附近幾條街,可惜大半個鐘頭後仍然無果。

    梁曉琳愈發憂心忡忡,小眉頭緊蹙,費倫不得不提點她道:“曉琳,你知道盧采玥平時喜歡去什麼地方嗎?有或者那群男生之中你有沒有認識的,知不知道他們喜歡去哪些地方?”

    梁曉琳愣了愣,旋即搖頭道:“那些男生我也只是在學校偶爾見過幾面,沒一個熟悉的,不知道他們愛去哪兒玩,至於采玥嘛,她是個球迷,比較喜歡看足球,最常去的地方就是球場了。”

    “走,咱們去球場附近看看!”

    費倫四人坐上車,駛往附近的足球會大球場,誰知剛繞回禮敦道開到離假日酒店不遠的地方,就見左前方一個東西從天而降,正好砸在路邊豪華轎車的頂棚上。

    “哐——”

    巨大的響聲讓四周的行人車輛一滯,耳力倍兒好的費倫跟是將令人牙酸的骨碎聲聽了個一清二楚。

    有人跳樓了?!

    費倫瞬間反應過來,囑咐道:“妮露你來開車,都待在車裡別出去!”說完,趁著車流停擺的當口,他跳下車,往事發現場趕去。

    憑藉警官證,費倫輕易地擠到了事故現場中心,只見一個年輕女生仰躺在車頂,身體被毯子半掩著,早就沒了聲息;胸腔裡的肋骨已經頂開了皮肉,把毯子支出了大小不一的帳篷;腦袋耷拉著歪向一邊,雙眼圓睜,耳口鼻均在溢血,說不出的淒厲。

    費倫死盯著女生的容貌,身體竟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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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3 21:24:08 |只看該作者
  203 真怒?!

  費倫如人偶機械般地走將過去,怔怔盯著女生的臉。

    真的很像,可惜了、可惜了……

    曾幾何時,在費倫還沒穿入輪回空間的高中時代,他暗戀上了當時同級的校花。

    單相思的暗戀,很純的那種,當時還在讀高一的費倫一見校花,心就跳得厲害,更是半天吭不出個屁來。

    不過這種既艱澀又滿足的單純暗戀感並沒有持續多久,開學不到兩個月,校花就從主教樓天臺縱身一躍,摔在樓下的轎車頂棚上,當場身亡。

    費倫當時就在現場附近,校花慘死的景象至今歷歷在目,之後學校謠言四起,傳校花曾被**,這才一念輕生。但當時費倫並不相信傳言,不是因為他少年老成,而是他還很淳樸,不願相信那些醃臢的東西。

    可惜幾天後的電腦課,充斥在整個學校內網上的某些不堪入目的視頻徹底顛覆了費倫的三觀,從此之後,他的心裡由陽光變得陰暗,由純真變得詭詐,由仗義直言變得隱忍陰險。

    值得一提的是,世間事一飲一啄皆由前定,正因為費倫擁有了顛覆後的性格,才令他能夠在初入輪回那段苦不堪言的日子中苟活下來,也才有了今天的費倫。

    的確很像!

    憑費倫現在遠超常人的毒辣眼光,他敢斷定面前這個女生跟當年那個校花至少有八分相像,就是缺了雙眸中的靈性。

    可是,圓睜著失去了神采的雙眼又怎可能會有靈氣?費倫一邊想著,一邊木木然走到女生腳當頭,輕輕掀起毯子的一角,朝裡面看了看。

    光的,一絲不掛!

    胯下那些過份紅腫的磨痕是怎樣照成的又如何逃得過費倫的法眼。

    容顏相像的兩個女生,同樣是跳樓,同樣跌在車頂身亡,同樣圓睜雙目怨懟蒼天,如不出費倫所料,她們輕生的原因甚至也一模一樣。

    笑!費倫臉上泛起了諷刺的笑容。第一次總是美好的,第一次總是不可追的,第一次總是記憶猶新的,眼下他的笑不知是在重溫第一次的噩夢,還是在不屑主神精巧的安排。可不管怎樣,自打回歸現實之日起,費倫第一次動了真怒。

    費倫晃神間,跑馬地警署的同事和法醫科的人都已經趕來。

    帶隊的警署警長見費倫杵在女死者身旁撩起毯子在那兒看什麼,頓想出聲喝斥,好在來的同事中郭賓也在,一眼認出了費倫,忙扯住警署警長道:“友哥,那位是總區的神勇幹探費倫SIR!”

    警署警長史易友愣了一下,小聲道:“不會就是去年光景街劫案一個挑一群那傢伙吧?”

    “可不就是!”郭賓一說起這個就來勁了,“我跟你說友哥,那天你輪休沒在,光景街劫案那個現場,好傢伙,至少打了有上百發……”

    史易友不耐煩地揮手道:“行了行了,做事!當事人就在那裡站著,聽你的我還不如直接問他。”

    郭賓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趕緊給其他同事鋪排工作去了。

    史易友剛想過去跟費倫打聲招呼,就見法醫科有位女同事過去拍了拍費倫的肩頭。

    “你杵在這兒幹嘛?不會是想破壞現場吧?”曾曼的聲音在費倫背後揚起。

    費倫霍然轉身,雖然他真怒過後已變得極為冷靜,可殘留在眼中的雷霆之色(不是錯字)掃向曾曼時,仍把她嚇得不自禁打了個寒顫,心跳更是瞬間加速到一百八。

    “屍體運回去解剖時,我必須在場!”費倫的聲音中透著徹骨的寒意,不容置疑道。

    曾曼雖被嚇著,但經年來養成的職業本能仍令她下意識回道:“不可能,檢驗屍體又不是你的工作。”

    費倫一指女死者,道:“可她在向我控訴!”

    曾曼隨口接道:“控訴什麼?死人又不會說話!”不過說完她就後悔了,做為資深的法醫,她非常清楚,屍體是不會說話,但屍體上殘留下來的證據是會替死者說話的。

    費倫沒拿“屍體上的證據會說話”諸如此類的言語堵曾曼的嘴,只是冷漠道:“死者不瞑目就是控訴!”說完,不再理會曾曼,舉目四望下,沖史易友招手道:“那個誰,過來!”

    史易友忙屁顛屁顛地跑到費倫身前,道:“費SIR,有何吩咐?”

    “你認識我?”費倫雙眼微眯,眼神如針。

    史易友被費倫的態度,確切地說是費倫的眼神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道:“不是不是,是我一個手下認識你……賓子,過來!”

    郭賓聞聲,也連忙跑了過來,敬禮道:“費SIR好!”

    費倫臉色稍霽,吩咐道:“女死者從高處墮下,已當場身亡,身上除了假日酒店客房常用的毛毯之外,一絲不掛,我仔細看過死者的下面,懷疑整件事並非自殺這麼簡單,現在有三件事是當務之急,首先調取假日酒店的監控錄影,其次從下往上搜樓,或許能發現什麼也說不定,最後就是確認女死者入住的酒店房間,找到她的隨身物品。”

    “YES,SIR!”

    史易友和郭賓應答後,又多叫來三個同事打算跟費倫一起行動。

    這時,梁曉琳哭天搶地的喊聲倏然響起:“采玥、采玥……你怎麼了采玥?”

    費倫聞聲旋然望去,正看到泣不成聲的梁曉琳想要撲到屍體上卻被兩名警員拉住的情景。他掃視向附近,鋒利如刀的目光落到了妮露俏臉上。

    妮露自然知道費倫掃視她的意思,忙掏出手機發了條短信給費倫,其上寫道:“車流在動了,你又沒回來,我只好把車停在了附近,曉琳就趁我不注意下了車。”

    費倫翻了個白眼,走過去沖梁曉琳喝斥道:“鬧什麼鬧?你認識女死者?她是盧采玥?”

    梁曉琳被費倫吼了一聲,頓時不敢在倆警員的阻攔下亂掙扎了,抽泣道:“對,她就是采玥,她死得好慘呐!費大哥,采玥她肯定是被……”

    費倫打斷她道:“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猜到了。”說罷扭頭沖郭賓道:“這位元女生說認識死者,你幫她做一份詳細的筆錄!”吩咐完帶著史易友等人就進了酒店。

    幸運的是,酒店的監視系統沒有出問題,費倫他們很快拿到了今天全部的監控錄影帶。之後由下往上搜索並沒什麼發現,但有同事在十樓的一間套房內發現了女人的衣服和鞋襪,卻沒搜到其他的隨身物品。

    已經搜上頂樓的費倫隨即下來,到了現場,看過衣服鞋襪之後,確定是女死者的無疑,同時也確定了死者就是梁曉琳的女同學盧采玥。

    因為之前在耀華街的時鐘酒店,費倫曾在監控錄影中看到過同樣款式同樣大小的衣服正穿在盧采玥身上。最重要的是,衣服雖然已經被扯爛了,但左咯吱窩下那個巴掌大的心型縫補還在。其實那處地方被蟑螂之類的東西咬破了兩個小洞,心型想必是盧采玥自己或她的親人替她縫上去的,加上樑曉琳在樓下的佐證,即使沒經過正式的驗屍和認屍程式,也基本可以確定死者的身份了。

    又看了看房間裡的情況,費倫不禁眉頭大皺,因為以他的眼力雖然可以看出那張三乘二點五的大床上不止一個人躺過的痕跡,但竟然沒在床單上發現一絲毛髮。地毯上倒有些水漬所形成的腳印,不過他一眼就看出應該是女死者留下的。

    費倫隨即轉到浴室,在浴缸裡發現了不少女人的毛髮,而男人的毛髮幾乎沒有。

    這時,法證部的同事趕到,帶隊的是姜景蓮。費倫見她進了浴室,趕緊提醒道:“姜姐,放輕、放輕呼吸!”

    姜景蓮雖不喜別人指揮她工作,但對費倫的認同感還是比較強烈的,當即聽從了他的吩咐,把掛在左耳上的口罩整個罩上,躡手躡腳來到他身邊,道:“怎麼了?”

    費倫並不張嘴,雙唇翕動道:“姜姐,這裡男人的毛髮少得可憐,我總共才發現兩根,所以需要小心收集!”

    姜景蓮聞言一怔,瞄向浴缸裡,發現缸壁上沾有不少女人的體毛,卻愣是沒找見一根男人的毛髮。

    此時,費倫指著缸壁靠外側的兩處地方,道:“這兩個地方的女人毛髮中間都各雜有一根男人的毛髮。”

    姜景蓮定睛細看,終辨出其中的男人毛,向費倫投去欣賞地一瞥,而後小心翼翼地將男人毛髮收集起來。

    費倫沒有打擾姜景蓮的後續工作,轉到浴室外,把整間套房裡裡外外都仔細看了一遍,斷定屋裡曾經有多男和一女共處一室,但這僅僅是靠他的眼力和經驗推斷出來的,並沒有什麼實質性證據。

    對於這樣的結果,本就沒打算破案的費倫絲毫不覺得沮喪,在動了真怒之後,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把兇手繩之以法投入監牢,也沒打算讓兇手痛痛快快的死掉。

    死,對於每個人來說都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再容易不過了,關鍵是從生到死的過程,總能讓人感受到折磨、恐懼和顫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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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3 21:24:52 |只看該作者
204 打定主意

    翌日,西環公眾殮房。

    “怎麼樣?”

    “果然,膜應該是新破的,還被漂白水洗過。”說這話時,平常在工作中很少帶情緒的曾曼眼底也難得閃過一絲怒色。

    費倫聞言冷笑起來,邊在記錄本上寫寫畫畫邊道:“也就是說,這起案子,不管最後女死者是不是自己主動跳樓的,之前有人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聽見費倫的笑聲中帶著絲絲寒意,曾曼詫異地轉頭望向他,道:“我發覺你這人很不正常!”

    “怎麼不正常了?”費倫似笑非笑地反問。

    曾曼奇道:“你這人尋常工作的時候很少帶情緒,今天怎麼?”

    “因為我現在並非在工作。”費倫攤手道,“這案子眼下歸灣仔警署重案組管了。”

    值得一提的是,法證部姜景蓮的經驗的確無比豐富,她在現場的時候準確判斷出女死者是自己跳樓的,還找出了確鑿證據,就這一點費倫也同意,所以這案子最終歸了灣仔警署重案組負責,而並非長期查重大要案、凶案和槍案的總區重案組負責。

    曾曼聽了費倫的話,難得地白了他一眼,道:“反正今天我這個法醫受你遙控,你說割哪兒我就割哪兒!還想看什麼地方?”

    費倫捏著下巴考慮了一下,道:“血檢方面法證已經在做了,我想我沒什麼要看的了,不過……”

    “不過什麼?有話你就直說。”

    “如果可以的話,把女死者的肌性管道切開一些,我需要觀察一下。”

    曾曼聞言一怔,倒不覺得有什麼突兀,立刻動刀切割女死者的恥部。

    等觀察完了前面,費倫又道:“肛管也看一下。”

    曾曼瞪了他一眼,但還是照做。

    費倫兩處地方走看完後,道:“雖然女死者的下面遭到過清洗,但她的胃部和食道未必就沒有殘留的沒遭到過破壞的男性**。”

    曾曼聞言眼前一亮,剛打算著手檢查,殮房的門就被敲響了。曾曼的助手探頭進來道:“費SIR,有人找!”

    費倫道:“正好!珍妮,現在檢查到關鍵處,你來代替我的位置,作一下記錄。”

    珍妮點點頭,和費倫交換了一下。

    李立東正在殮房外等著費倫,見他出來就湊上前道:“SIR,鑒證科已經證實,女死者就是盧采玥。”說著地上一份文件,“這是DNA檢測報告的副本。”

    費倫稍微翻了一下報告就沒什麼興趣了,因為女死者的DNA不是重點,重點是男人的DNA,甚至對費倫來說,男人的DNA都不重要,他只要確定哪些傢伙上過盧采玥就好。

    “還有什麼別的消息嗎?”

    李立東道:“灣仔警署的同事已經從假日酒店的錄影中找出了帶女死者開房的那幾個男生的影像,正在確定身份。”

    “好!”費倫贊了一句之後仍不放心,道:“看來我得去一趟灣仔警署,親自看看這幾個男生長什麼樣子。”

    李立東聞言一愕,道:“SIR,這就沒有必要了吧?”

    費倫斜了他一眼,道:“要不你去幫我把錄影帶拷貝一份回來?”

    李立東為難道:“這案子不歸我們管,拷錄影帶不合規矩啊!”

    “那不就結了,只能跑一趟。”說著,費倫徑直出了大門。

    駕車到了灣仔警署,費倫臆想中的“毀滅證據”諸如此類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他很容易就看到了那幾個男生的影像,三人遠遠地押著盧采玥,另三人杵在前臺與服務員交涉,正臉照得還算比較清晰,能辨清五官。

    尤其是以費倫的眼力來看,整盤錄影帶並沒被動過手腳,也就是說,只要找到正臉的那三個男生,就不愁找不到餘下的三人。

    費倫看完錄影,沖灣仔重案組的頭兒道了句謝:“方SIR,謝謝啊!”

    方SIR笑道:“費SIR,你說哪裡話,這些證據本來就是你帶著同事們找回來的嘛,要說謝謝的應該是我!”

    “那等確認了嫌犯的身份,別忘了告訴我。”

    “一定一定!”

    費倫出了警署,剛坐進道奇蝰蛇內,曾曼就打來了電話。

    “阿倫,很遺憾,女死者在生前也被人灌下了足量的漂白水,她食道上附著的外來**九成九已經沒用了。”

    漂白水對普通人來說是有相當危害的,因為它會刺激人體的黏膜、皮膚和呼吸道。費倫聞言桀桀怪笑起來:“即是說,那女生就算不跳樓而死,之後也會重病一場,對吧?”

    曾曼聽到這個問題,沉默了下去,心情顯然很沉重,良久才道:“我會把這一點如實寫進屍檢報告裡。”

    心情有些惡劣的費倫屑笑一聲,回道:“隨便你!”說完直接掐斷了電話。

    不過等費倫發動道奇蝰蛇馳上路面時,他的心情就已平復下來,那六個**盧采玥的男生他當然要弄,不過他現在是員警,自然不可能親自出面,況且又不是殺人,也用不著他親自出馬,神思電閃間頓時有了主意,抄起手機給莊勝打了過去。

    “師父,您老人家……”

    “少廢話,我有正事兒跟你說!”電話那頭的莊勝剛想表達一下敬仰之情,就被費倫喝斥了。

    莊勝狂汗不已,忙道:“師父,您請說!”

    “齊垣太最近在幹嘛?”

    “我師兄?他……”莊勝遲疑道,“師父,您找他不會又是想……”

    “你管我?趕緊說!”費倫斥道,“我可沒工夫跟你磨嘰。”

    “我師兄他不願進公司做事,還在九龍那邊混著呢!”莊勝道,“不過他混得挺慘的,聽說最近在給人當陪練!”

    陪練是好聽的話,實際上就是給人當沙包。

    費倫聞言冷哼一聲,道:“倒是有點骨氣!他現在在哪兒?”

    “師父,您真要找他?找他幹嘛?”

    “廢話!我讓你帶我去找他,沒讓你給我指手畫腳。”

    “好的好的,我這就帶您去,問題是您在哪兒?”莊勝問。

    “灣仔渡輪碼頭。”

    莊勝匯合費倫後,就帶他去了油麻地的一家拳館。

    這家拳館僅有幾個人在練拳,館廳內偶爾傳來喝呼聲和拳風腿風聲,並不嘈雜,反而顯得相當靜謐和詭異,一般人恐怕往裡走不了幾步就會自動停住。

    莊勝帶著費倫一邊深入一邊介紹道:“師父,別看這家拳館人少,但這些拳手個個都是能打的。”

    掃了眼不遠處擂臺上已經被打得半死的齊垣太,費倫嘴角泛起屑笑,道:“小貓兩三隻而已!”

    這話恰好被路過的一個拳手聽見,他不認識莊勝,也不認識費倫,聽到“小貓兩三隻”的評論頓覺怒從心頭起,擋在費倫面前喝問道:“你說什麼?說我們是小貓兩……”

    從昨天親眼目睹盧采玥跳樓身亡開始,費倫這兩天的心情一直就不太好,現在竟然有人硬要往槍口上撞,他當然不會客氣,倏然一動,直接一記中掃踢橫砍向了拳手的腰部。

    莊勝只覺眼前一花,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好快!”跟著就見那拳手騰雲駕霧般忽忽悠悠就斜飛了出去,重重砸在了附近一個專業的柱型沙袋上。

    “嘭——”

    館廳裡倏然爆出一聲巨響,沙袋整個爆裂開來,那拳手也被沙袋的反震之力重重回擊在地上,只覺全身骨頭像散了架般,連小尾指都動不了,張嘴就噴出幾大口血來。

    整個廳裡瞬間安靜下來,拳腿之聲暫歇。在場拳手俱都朝費倫和莊勝瞪視過來。

    莊勝也是愣愣地盯著費倫,他直到這一刻才意識到自己師父費倫的實力遠不止以前所看到的那些。可他為啥不肯教自己功夫呢?這讓小莊子很糾結。

    費倫冷笑道:“打拳就打拳,居然敢攔路襲警,找死!”

    這時,擂臺上已經把齊垣太揍趴下的拳手跳下臺來,龍行虎步來到費倫面前,相當不悅道:“你是阿SIR?就算阿SIR,我師弟攔路你也不用把他打成重傷吧?”在此人與費倫說話的當口,其他拳手已三下五除二把受傷拳手抬到後面救治去了。

    費倫聞言亮了亮證,哂笑道:“不光是攔路,還有襲警!”

    “我可沒看到他動手。”

    費倫戲謔道:“你眼睛又沒長在後腦勺上,當然看不到。”其實他非常清楚,眼前這個身高近一米九、全身線條肌肉勻稱不突兀的拳手乃是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暗勁高手。

    高大拳手聽了費倫的話,眼中不快之色連閃,拉開架勢就打算跟費倫過手。雖然他明知不是費倫的對手,但如果連拼一拼都不敢的話,那他的武者之路也就僅止於此了。

    費倫屑笑道:“斜肩長脖,三體的架子不錯,可惜你非打算襲警,我也只能送你去醫院休養了。”說完,再度倏然而動。

    “且慢!”

    忽然有人在後進門口喊了一聲,可惜費倫已經動了。

    快,實在是太快!

    費倫一記穿心腳當胸踹來,高大拳手瞳孔一縮,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聽到了胸骨碎裂的聲音,緊接著胸口穿透般痛徹起來,整個人直接來了一式“屁股向後平沙落雁”,摔在地上又滑出七八丈遠這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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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讓他跟你打

    這時,一個眉毛吊出兩邊額頭足有寸長、面相精悍的老傢伙從後面繞了出來,不疾不徐,踱步走入場中。

    高大拳手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翻著眼看到老者,艱難地嘶叫了一聲:“師父——”

    老傢伙朝拳手比了個打住的手勢,道:“年輕人,老夫都已經叫停了,你居然還出手傷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說著,朝另兩個拳手打了個手勢,兩人趕緊把高大拳手也抬去後面療傷了。

    費倫聽了老傢伙的話,不禁翻了個白眼,暗忖你他**喊停就停,真以為你是皇帝啊?莊勝此時已看清了老者的長相,心裡不禁打了個突,附費倫耳道:“師父,這老傢伙叫任天同,是武術會的三大元老之一。”

    莊勝的話說得雖然小聲,但只差半步就能踏入化勁的任天同將他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當下哼道:“年輕人,背地裡說長輩壞話可不應當啊!”

    費倫冷哼一聲,哂道:“偷聽別人說話,更不應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練成了順風耳,人老成精了還!”

    任天同聽到這話,勃然色變,乾笑道:“年輕人牙尖嘴利,看來老夫少不得要跟你過過手了。”

    費倫擺手道:“誒~~慢來!”

    “怎麼?你怕了?”任天同冷笑道,“剛才揍我徒弟不是揍得很開心嘛?”

    “怕?我還不知道什麼叫怕!”費倫臉上泛起了戲謔之色,“既然打了小的、出來老的,想以大欺小,那今天我就還一個以小欺大!”

    任天同聞言,連番色變,寒聲道:“何謂以小欺大?”

    “簡單!”費倫詭笑道,“太子,過來!”

    鼻青臉腫的齊垣太還趴在擂臺上大喘氣,聽到費倫的招呼,用手指著自己愕道:“叫我?”

    “廢話!”費倫不豫道,“不是叫你叫誰?”

    這些日子齊垣太已經充分認識到了費倫的厲害之處,也享盡了各種苦楚,如今幾乎一無所有的他見費倫叫他,簡直不敢相信,連滾帶爬一臉詫異地來到費莊二人面前,小心翼翼道:“費、費SIR,有什麼吩咐?”

    費倫淡淡道:“你東義的帖子還在不?”

    時下“正興”和“東義”就是全港九字型大小最響的兩個三合(=黑社)會組織。這兩幫組織嚴密,等級嚴格,只尊一個“龍頭大哥”,下分各區,各設“坐館”,其下分支設“渣數”,一級管一級。

    東義幫與正興社一樣,在港九各地都有堂口,只是正興勢力最強的地方在港島北岸維多利亞城這一塊,而東義勢力最強的區域集中在油尖旺。

    所謂的帖子,就是加入了三合會的憑證,也是社團中輩份的象徵,不過道上向以武力和毒辣稱尊,所以原本為東義三虎之一的齊垣太被費倫傷了之後,在幫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地盤被其他角頭老大搶走,小弟散的散,跑的跑,他自己也淪落到了賣身當沙包的地步,不過仗著以前他為幫中立下的汗馬功勞,帖子倒還沒被人毀了去。

    “在、帖子還在!”

    “那就行了!”費倫隨手在齊垣太背上拍了一掌,輸入一絲純粹的無殺真氣到他體內,淡然吩咐道:“去教訓教訓那個老傢伙!”

    “哈哈哈哈……”

    任天同放聲大笑,仿佛聽到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齊垣太卻一點也不覺得好笑,他只感到萬千絲線從後背透入體內,轉瞬間打通了他恁多日子以來想打通而不可得的淤塞經脈。不僅如此,那些絲線迅速剿滅掉了他原本就殘留不多的內氣。

    心驚之余,齊垣太試著以自己修煉的內家練氣法催動那些絲線,沒想到竟一舉成功,這令他大感意外,又驚喜莫名。他終於恢復了暗勁中段的實力。

    此時此刻,齊垣太對費倫敬畏莫深,只一拍就恢復了自己許多都沒好的傷患,這還是人嘛!看來師弟莊勝的這個員警師父的實力簡直深不可測,早知如此,當初他就不應該多管師弟的閒事,落得如今這般下場。

    想到這裡,齊垣太對於費倫沒徵求意見就讓他跟任天同過手的那一點點不快,也不敢再有了。

    費倫冷冷盯著任天同,等他笑完才施施然道:“老傢伙,既然你都打算以大欺小了,欺哪個小不是欺!”

    “哼,就讓老夫收拾了這個人形沙包,再收拾你!”任天同這個“半步化勁”的老傢伙終於有點動了真怒。

    擁有了更強勁內氣的齊垣太卻怡然不懼,來到了任天同面前兩臂距離處站定。

    費倫在後面抱著胳膊道:“太子,出手的時候狠點,硬碰硬吧!”

    齊垣太聽出費倫話裡有話,心頭一動,頓時聯想到體內的異氣。

    “笑話!一個暗勁中段的小傢伙,也敢跟老夫硬碰硬!”任天同冷叱一聲,雙目一瞪,腳尖一點地就向齊垣太襲來,速度雖然不快,卻自有幾分奪人的氣勢。

    齊垣太體內得自于費倫的無殺真氣一直運轉著,無時不刻保持他身體機能的亢奮,令他在精神高度集中的同時,仍能保持狀態,就好像網遊裡受了“鼓舞”技能般,面對半步化勁高手的氣勢絲毫沒有膽怯。

    也就在任天同逼近之際,齊垣太膝部微曲猶如彈簧般飛射而出,看上去和平時走路邁步沒什麼兩樣,實則在移動之間下盤的重心極穩,尋常人想要趁此而攻,基本沒有可能。

    任天同一見齊垣太的身形迎了上來,當即左手發力打出一拳。

    齊垣太盯的就是他的左手,他此刻的目標全在那裡。雖然費倫讓他硬拼,但齊垣太對無殺真氣的信心始終沒費倫本人那麼足,而對手到底是半步化勁,怎麼拼才不至於落個終身殘疾,也有講究。

    對於受傷,齊垣太是有心理準備的,所以在任天同拳頭近身前,他驟然提氣,硬生生變換了臨敵的身形姿勢!

    任天同微微色變,他自然清楚這樣的變換對於暗勁中段的武者來說多麼違背常理,想及此,臉色旋又恢復常態,哂道:“蠢貨!你以為你是化勁高手?微變這種東西也是你能用的嗎?”

    話音剛落,兩人已短兵相接。任天同拳頭上只用了兩分力道,而腳下微微一動,全力而發,目標正是齊垣太踏前的小腿。

    齊垣太的視線一直在任天同的左拳上,老傢伙想收拳都不容易。只見太子的掌刀全速平切過去,剛與任天同的拳頭一接觸,就雷霆般抖腕發力,經脈內的無殺真氣更是狂湧而出,盡數讓任天同受了去。

    任天同的拳並不是真打,可卻迎上了齊垣太十層十的八卦掌力,左臂猶如生雞蛋遭重捶一般炸裂,頓時悶哼一聲,上半身微微後仰,腳上卻猛力蹬在了齊垣太的小腿迎面骨上。

    齊垣太只覺腿上劇痛,明白中了老傢伙的招,心知此乃搏命的關鍵時刻,體內新得的無殺真氣全力運行,傷腿硬生生借著真氣的力量腳踏實地,順勢橫掌掃出。

    任天同的左手已然血肉模糊,更糟糕的是絲絲無殺真氣侵入他體內後竟不斷亂竄。不過能修到半步化勁,任天同可謂幾曆生死,深知這種時候軟弱不得,必須一鼓作氣,否則以太子的狠戾,必會將他趕盡殺絕。

    只一瞬間,任天同強運內氣壓下了無殺真氣的作亂,強忍左臂的疼痛,整個上身使出鐵板橋功夫,點過太子迎面骨的腿繼續撩起,翻身向後,同時另一條支撐腿繃直揚起,狠狠踢向了齊垣太臍下的關元穴。

    臍下三寸的關元穴為藏精之地,人體“下丹田”之所在,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不過已經殺紅了眼的齊垣太此時根本顧不上其它,只想著就算死也要咬掉老傢伙一塊肉來,眼瞧著橫掃而出的鐵掌已夠不上任天同的身體,他的整條手臂竟在無殺真氣的強力推動下微微改變了線路,如鍘刀般掃向了老傢伙後踢腿(=踢向丹田的腿)的膝蓋骨!

    刹時。

    任天同的腳尖點中了齊垣太的丹田,而齊垣太的掌刀無遮無攔地重重切在了任天同的左腿膝蓋上。

    “嘭!”“哢!”

    一如擊敗革的悶響、一令人牙酸的碎裂聲頓時回蕩在空曠的館廳裡,讓莊勝和躲在後進門口觀戰的拳手們頭皮發麻!

    齊垣太和任天同雙雙倒飛出去。老傢伙孤零零地摔落在地,而太子卻被費倫伸出一手輕巧地提溜住了。

    太子只覺自肚臍下三寸處劇痛,知已被任天同那個老鬼傷了要害,不禁心如死灰,望向費倫,期艾道“費、費SIR,我……”

    費倫嘴角泛起邪笑,道:“又不是丹田被穿了個窟窿,小傷而已,只要你肯……”說到這,他卻不往下說了。

    齊垣太省起費倫的神奇,急問道:“肯什麼?”

    費倫笑而不答,指了指對面地上的任天同。

    此時,沒受傷的拳手都從後面跑了出來,圍在任天同身邊,關心道:“師父、師父……”旋又同仇敵愾地仇視著費倫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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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 洗腦太子

    費倫必須承認,對仗任天同,齊垣太表現得相當搏命,他在無殺真氣的幫助下,與“半步化勁”的老傢伙拼了個兩敗俱傷。

    兩個人交手的時間不到半分鐘,但其中的兇險非言語所能描述。這就是高手對決,看似普通的招式中沒有無用功,完全是實力的比拼。

    掃了眼對面,費倫發現數道憤恨的目光敵視過來。

    靠,這場面怎麼這麼像虹口道場被踢館了捏?可惜齊垣太沒陳真那個實力,眼下渾身發軟,若不是費倫扶著他,恐怕連站都站不起來。

    不過任天同就沒齊垣太幸運了,他一隻手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以後還能不能用都是另外一回事。

    更悲催的是,老傢伙的一條腿也被廢掉了,費倫甚至都不用親眼去看,光憑最後那一擊的聲音就能判斷出任天同的膝蓋骨被太子蘊含無殺真氣的八卦掌拍成了骨頭渣子。

    相對來說,齊垣太的丹田只是被重創而已,如果要想徹底恢復修煉神魔類的功夫,費倫力有未逮,而且就算辦得到,他也不可能這麼為太子著想;但若只是讓太子恢復暗勁實力甚至留有進階化勁的希望的話,烏玉再造膏就可以辦到。

    看對面那些拳手有點忍不住的架勢,莊勝提醒道:“師父,咱們還是先走吧!”

    費倫微微頷首,施施然道:“那我這個阿SIR下次再來查你們武館的牌照。”說完,單手架著齊垣太輕飄飄地走了。

    有拳手想從背後向費倫三人暗施偷襲,卻被廢了一臂一腿的任天同給及時摁住了:“蠢貨,那員警架著一個人走得還那麼輕鬆,你上去不是送菜?”

    “那咱們要不要報警?要不要投訴那個員警?”另一個拳手問。

    任天同聞言,差點沒氣炸肺,吼道:“我們是開拳館的,人家又沒動槍,只動拳腳你都打不贏,投訴你老母啊?”

    費倫把太子扔進莊勝車的後座,自己上了道奇蝰蛇。

    莊勝忙湊到窗邊問:“師父,咱們現在去哪兒?”

    “我家!”

    淺水灣86號。

    進了客廳之後,莊勝剛把齊垣太扶到沙發上躺下,就聽費倫吩咐道:“阿勝,你先去院子裡待會兒,我不叫你別進來!”

    這話一出,莊勝和齊垣太俱是一愣。

    太子眼中更是流露出懼色,連連向莊勝擠眉弄眼,希夷他能留下來。可惜莊勝視而不見,沖費倫略一點頭,依言退了出去。

    費倫又沖幸子和櫻子揮了揮手,兩女乖乖退走。

    斜躺在沙發上的齊垣太見狀很想站起來,可惜斷了一條腿、丹田陣陣撕裂般疼痛的他掙扎了兩下始終沒能起得身來。

    費倫抱著胳膊冷冷看著太子,淡淡道:“你這傷我可以幫你治好……”

    齊垣太聞言一喜,心中旋即升起一絲明悟,作揖道:“費SIR,有事你就吩咐,只要我太子能辦到的,就算豁出命去也在所不惜!”

    費倫擺手道:“沒想要你的命,只想你效忠於我!”

    “效忠?怎麼效忠?就像拜香堂那樣嗎?”

    費倫一聽,嗤笑道:“還拜香堂?你覺得有這麼便宜的事嘛?”

    齊垣太頓時知道費倫是想讓他效死力,當即把脖頸間的項鍊扯了下來,道:“費SIR,這項鍊裡藏有我老**照片,現在我就以我老**名義發個毒誓……”

    費倫又擺擺手,道:“不用這麼麻煩,我只要你這十來天裡住在這兒,我幫你扎針兼療傷。”

    齊垣太聞言,頓覺喜從天降,同時心裡又升起一絲疑惑,就好像費倫說的,沒這麼便宜的事吧?

    “至於你效忠我的事……”費倫續道,“等你傷好之後再說!”

    這話稍稍打消了太子的疑慮,他還覺得費倫不愧是員警,連談條件都這麼講究。殊不知,費倫所說的扎針其實是替他紮洗腦冥穴,趁著給他療傷心存感激的時機就把他給洗腦了。

    本來費倫也可以用生死符來控制齊垣太,不過考慮到生死符的一些缺陷,這才打算替他洗腦。

    不得不說,生死符用來逼供更合適一些,用來讓人保守秘密就得分人了,只有懂得生死符真正厲害的人,比如至玄,才會對費倫交代的事守口如瓶,換作不懂內氣的普通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在外界的誘惑下吐露出秘密。

    所以,要想人效忠,還是像幸子那幫東瀛女一樣,用洗腦的方式才能夠一勞永逸。

    洗腦冥穴這個東西看似神奇,實際上很垃圾,但對於目前的費倫而言倒還有點用。它的好處在於,洗腦只分兩種情況,一種是無法洗腦,另一種是能夠洗腦。

    頭一種情況很簡單,洗腦人與被洗腦人的實力差距過於巨大,就好比人跟神的差距,因此施針也無用,最關鍵處在於,洗腦人的針根本入不了被洗腦人的冥穴,連防都破不了,還搞毛啊?所以,洗腦冥穴這個東西,神魔極少動用。

    後一種情況就相對複雜一些,洗腦人與被洗腦人的實力相差仿佛,這樣就可以通過幾十上百天的重複施針控制其人。當然,被洗腦人在施針期間不能有“思想掙脫”的現象出現,否則就得重新洗腦。所以要想把一個實力跟自己差不多的傢伙給洗腦了,也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至於實力比費倫弱上一半還多的人,洗腦就簡單了,可這樣的人拿來有什麼用?只能跑跑腿當當炮灰,而且每洗腦一個炮灰級人物不僅得花十幾天時間,還得灌注一絲精神力到對方的潛意識中,這樣才能令人效忠,因此就費倫目前的精神力而言,他最終能夠控制的實際人數恐怕還上不了三十,好在隨著費倫實力的增加,這個數目會緩慢上升。

    當然,這個世界上有不少本身實力和權勢財勢不相匹配的人物,比方說美國總統,又比方說比爾蓋子,先不說這種大人物身邊的保安措施,單單拿這類人日理萬機的程度來說,就不能每天接受費倫幾個小時的扎針洗腦。

    重中之重在於,洗腦就像身上的傷疤一樣,時間愈久愈穩當,如幸子她們這樣被洗腦了幾年的人,對費倫的忠誠已是堅定不移,而每個有歷史的國家總有那麼一小撮奇人異士,如果費倫洗腦那些頭面人物,未必就沒人能看穿這些人剛被洗腦不久或正在接受洗腦,所以要想控制一個握有實權或握有巨額財富的大人物是相當浪費腦細胞的一件事,在費倫看來,以他目前的能力做這種事甚至不比通過一次輪回任務簡單多少。

    況且在洗腦過程中還有許多的小限制,凡此種種來看,對現階段的費倫而言,還是控制些小人物,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悶聲發大財的好。

    “費SIR,你的家……”

    齊垣太之前因為身體的傷痛,加上單獨面對曾經把他虐得很慘的費倫、心情緊張的關係,並沒細看別墅內的陳設,現在傷勢有了著落,心情放鬆下來,抬眼掃向四周,頓時有點目瞪口呆。

    “我的家怎麼了?不好麼?”費倫哂笑著問,還隨手打了個響指。

    看著鉑金茶几上的水晶杯,太子正想伸手去摸,聽到費倫響指聲,端著盤子轉出來的幸子提醒道:“不要亂碰東西,東西碰壞了你可賠不起!”

    齊垣太連忙縮手,幸子沒說錯,他的確賠不起,因為同樣的水晶杯他曾在東義龍頭的家裡見過一對,據說一隻就要八萬美金,還有錢也買不到,當時那對杯子被龍頭老大束之高閣,珍而重之地放在了壁櫃裡,哪像這兒,隨意擺在幾上,就跟普通的水杯沒什麼兩樣。

    隨後,費倫命幸子打發走了莊勝,又讓目不暇接的太子還了魂,開始替他療傷和扎針。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到了週末,這幾天重案組沒什麼事,費倫索性讓戴岩盯著,他自個兒待在家裡,有事電聯。

    周休二日晃眼而過,齊垣太的傷勢已好了六七分,洗腦更是進展得極為順利。原本費倫估計,要半個月才能將太子洗腦,可按照目前的進度,八天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禮拜一中午,費倫剛給齊垣太紮完針,戴岩就打來了電話。

    “費SIR,上周那個女生跳樓案灣仔警署重案組那邊有消息了。”

    “哦?說說。”

    “從酒店房間提取的兩根毛發,系同一個男生的……”

    費倫概然打斷道:“玳瑁,我只想聽嫌犯的身份背景資料。”

    雖然早就知道嫌犯是跟盧采玥同校的幾個男生,但這些天費倫並沒有沖到學校去大肆搜人,他既然打算私底下解決這件事,首先就得把自己摘乾淨。至於按圖(錄影)索驥的工作,灣仔警署重案組那麼多人顯然比他更合適。

    電話那頭的戴岩愣了愣,隨即回道:“殘留毛髮的男生叫婁偉,據灣仔那邊的同事打聽,他還有幾個平時愛紮堆的好友,分別叫刁少強、皮磊、房星鳴、榮晟以及翁家懷,已經證實,他們就是酒店錄影中的那六個男生。我這兒還有他們家庭背景資料的影印副本……”

    “馬上傳真過來!”費倫道。

    等拿到了資料,費倫連上網路,很快弄到了六個男生的近身彩照,隨手招來齊垣太,問道:“聽說你手下走的走,散的散,就沒留下一兩個死忠得力的小弟?”

    太子愕了一下,道:“倒是有兩個得力的,要不要召他們過來?”

    費倫斥道:“你是豬啊?把小混混叫我家裡來,當我這裡是賊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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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3 21:27:06 |只看該作者
207 嚴懲伊始

   “那費SIR……費哥你說怎辦?”太子問。

    費倫沉吟了一下,正想說話,戴岩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費SIR,灣仔警署有消息傳過來,那邊重案組的同事已經把六個男生暫時羈押了。因為事涉**,又有法證報告支持,所以上頭暫時不允許他們保釋(①)。”戴岩說到這裡,多少有點歡欣鼓舞。

    費倫卻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好高興的,問道:“有人認罪嗎?”這話其實是他給那些男生的最後一個機會。

    聽到這個,戴岩一下就來了氣:“靠,這幾個男生都死不合作,其中還有一個男生說,升學壓力大了,在路上拉扯一個女生,就跟王老虎搶親似的,開個玩笑有什麼問題?”

    “好了,我知道了。”費倫的臉色霎時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玳瑁,麻煩你了,案子有新進展再打給我。對了,你的複習也別放鬆!”

    “費SIR,謝謝你關心!”

    等費倫掛了電話,齊垣太小心翼翼地探問道:“費哥,怎麼了?”

    費倫擺手道:“沒事兒!這幾天你還是繼續留在我這裡。”反正那六個男生至少得在警局裡待上48小時,因此他完全可以等太子洗腦完畢再動手。

    “哦、哦!”

    三天后,淺水灣別墅。

    費倫對齊垣太的洗腦已大功告成。客廳中,他把太子叫了過來。

    “費哥,您有什麼吩咐?”

    “別叫我費哥,以後叫我老闆、老大都行!”

    “好的,老大!”

    如今齊垣太在費倫的治療下不僅恢復了暗勁中段的實力,還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邁入了暗勁後段,加上費倫家有豪財,就算不被洗腦,他也願意跟著費倫混,只是那樣的話,關鍵時刻會不會背叛就不好說了。

    不過現在嘛,被費倫完全洗腦的太子忠誠度雖然達不到255,但大於100那是肯定的。

    費倫隨手打開茶几上的箱子,指了指裡面的幾把USP,道:“會拆吧?”

    齊垣太看傻了眼,他清楚知道員警部就沒有使用過這種槍支,也就是說,這幾杆短槍是費倫私人藏有的。雖然以費倫的員警身份有槍倒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有這麼一些槍支,問題就大了。這個時候太子終於明白費倫遠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見費倫還盯著他,太子趕緊答道:“會倒是會,不過不太熟。”

    “這幾杆槍都是從黑市上買來二手槍的零部件組裝調校好的,性能還都不錯。”費倫淡淡道,“它們以後都歸你了,不過你不能直接從別墅帶出去,我會找人把這些拆成零件,到時通知你怎麼去取!”

    齊垣太聞言愕道:“老大,你不是員警嘛?”

    “對啊,我是員警,所以這些槍只是給你防身用的。”費倫似笑非笑道,“太子,你現在是我的人了,在大中華地區,你要是敢拿這些槍作惡,當心我擰掉你的腦袋!”說著,他抄起一把USP,攥在手裡,五指不斷收緊。

    “哢哢哢……”

    在強大的指力下,USP發出痛苦的呻吟,慢慢產生形變,最後徹底報廢了。

    齊垣太呆若木雞,作為暗勁高手的他當然知道這種力量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費倫純憑外家功夫的力量就足可與化勁高手一戰,更重要的是,深悉無殺真氣諸般好處的太子非常明白費倫的感官靈敏度絕對已達到甚至超過了化勁的程度,對付這種人,槍械基本上已是無用,因為化勁高手的速度雖然快不過子彈,但卻比槍手快多了。

    至此,費倫神魔般的印象已深植齊垣太心中,不可磨滅,當即五體投地道:“老大,您有事只管吩咐就是了,赴湯蹈火我在所不辭!”

    費倫擺手道:“沒那麼嚴重,只要你不作惡,什麼都好說!還有,就算你以後重回東義掌權,黃賭毒也別碰了吧!”

    太子微微一頓,再度俯首道:“是,我聽老大的。”

    “這就好。”費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要想賺錢,機會大把,用不著撈偏門,即便搞軍火買賣也比小打小鬧的販毒來得賺呐!”

    聽到這話,太子差點沒被噎著,軍火?那玩意兒門檻太高,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碰的。

    費倫也不理會齊垣太的驚訝,隨手打了個響指,幸子就領著個小皮箱轉了出來。

    箱子打開,裡面整整齊齊碼放著幾大疊千元舊鈔,費倫道:“這裡一百萬,你先拿著花。回去之後在渣打開個實名戶頭,到時候我再轉些活動資金給你。”

    “老大,這……我的花銷不大,用不著這麼多錢!”

    “你不用花銷,你手下小弟也不用花銷嗎?”費倫哂笑道,“還記得我這兩天跟你提過的那六個男生嗎?”

    “當然,那幾個兔崽子化成灰我也認得。”太子說話時還點了點自己腦袋,“他們的家庭背景資料我全記在腦子裡了。”

    “這就好!”費倫頷首道,“該怎麼弄他們,我的吩咐你還記得吧?”

    “不敢忘。”太子道。

    “很好!”費倫揮手道,“院裡有輛馬自達,你拿上錢,辦事去吧!”

    “老大,你就瞧好吧,不管那幾個兔崽子坐不坐牢,他們都休想安生。”齊垣太說這話時眼神相當狠厲。

    等太子隨幸子出去後,費倫當即打開桌上的筆記型電腦,把別墅附近路段的所有公共攝像頭都暫時弄花了。

    翌日,費倫接到通知,回了員警總部。

    一哥辦公室。

    “阿倫,聽說這幾天你都沒在組裡?”許啟南笑道。

    “這不是沒事我就休息兩天嘛!”費倫哂道,“再說了,我組員得力,小事情交給他們去處理就行了。”

    許啟南點頭贊同道:“這倒也是,你連破大案,心裡那根弦崩得太緊了,是該休息一下,換換腦子!”

    費倫倒不想多提這一茬,問道:“一哥,你今天找我來,不知有什麼吩咐?”

    “也沒什麼,就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葉太經過考慮,已經答應把應急小組的正式編制擴大到十個。”

    可惜,費倫對此不甚滿意,反而撇撇嘴道:“在我看來,這個消息並非什麼消息。”

    許啟南愕然之餘,笑駡道:“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哄哄我這個老頭子嘛!”說完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了費倫。

    接過檔翻了翻,費倫才發現原來這是一份任命他為應急小組臨時組長的通知。

    也就在費倫接受委任的同時,齊垣太正在健身房裡練拳。

    這幾天,太子哥複出收人的消息傳遍了油尖旺,不過鑒於前一段時間太子的頹廢,所以幾天來投靠他的小弟也就那麼小貓兩三隻。

    說是小貓兩三隻,也有那麼幾十號人,堵在健身房門口也頗具氣勢。

    “小龍哥!”

    “龍哥!”

    “小龍哥好!”

    這時,一個面相精悍的銀髮青年上得樓來,眾混混紛紛向他打招呼。銀髮隨意揮揮手,算作回應,徑直拐進健身房。

    “太子哥,剛剛我在你車上看到一封信,上面什麼都沒有,只寫著‘太子親拆,否則死’的字樣,我沒敢亂動,就給你拿上來了。”銀髮青年沖揮汗如雨的齊垣太道。

    “噢!?”齊垣太心頭一動,停下了練拳,來到銀髮面前。

    銀髮遞過信封道:“我已經對著光看過了,裡面好像只有一把鑰匙。”

    齊垣太接過信封看了眼封皮上的字體,頓時渾體一震。

    信封上的字體猙獰無比,每一下輾轉勾畫都流露出極端的霸道和殺意,太子哈哈一笑,旋即撕開信封,拿到了裡面的鑰匙和一張字條,上面寫道:“左手過去第二家三溫暖,303!”

    “小龍,幫我找個挎包,跟我去旁邊的三溫暖!”

    “快活”三溫暖門口。

    新來的門侍見銀髮青年領著包過來,趕緊招呼道:“王哥好!”隨後又瞧見了齊垣太,忙又多加了一句:“齊哥好!”

    銀髮王小龍瞥了眼門侍,哂道:“新來的?”

    門侍點頭哈腰道:“是是是,我們老闆說了,在這條街上誰都可以不認識,唯獨不能不認識齊哥和王哥!”

    王小龍聞言皮笑肉不笑道:“還算會說話!”說著隨手掏出一百塊塞在了門侍上衣口袋裡。

    齊垣太進了三溫暖後,徑去了儲物櫃,打開三零三,看都沒看,就把裡面的東西一股腦裝進了王小龍帶來的包裡。

    雖然覺得有些沉手,可直到回了齊垣太的臨時住所王小龍才知包裡竟然裝著四把槍和兩百發子彈。

    “太子哥,這……”

    “沒別的,這是用來防身的。”太子淡笑道,“我讓你盯的那幾個兔崽子盯牢了吧?”

    “倒是盯牢了,不過最近兩天有三個男生上下學都由家裡的車接送。”王小龍道。

    “那就先搞另外三個,你這樣……明天……”

    第二天,禮拜五。

    下午,聖祿保中學按時放了課。

    雖然這幾天婁偉和翁家懷遭受了不少白眼和壓力,但沒心沒肺的他們絲毫不在乎,只是暫時充作了乖寶寶,不再蹺課,按時上下學。其實這也是律師教他們的,是為了證明盧采玥跳樓那天他們蹺課只是偶然行為。

    上了公車,婁偉和翁家懷竟然霸佔了車子二層的最後一排座位,大聲唔氣地聊著天,就連幾個頭髮顏色古怪的傢伙坐到他們前面幾排也沒發現。

    “家懷,我這兩天又看上了一個女生。”

    “哇靠,阿偉,那件事還沒過,你怎麼……”

    “是隔壁學校的啦,況且這次我是打算把她追到手的。”

    翁家懷一臉不屑道:“我還不瞭解你嘛,是追到床上吧?”

    婁偉訕笑了一笑,道:“說正事說正事,你說我如果追她的話,用不用告訴她我爸有四處房產,銀行裡還有上千萬存款?”

    “靠,你個傻仔,這種事怎麼能告訴她呢?”翁家懷罵道,“你要告訴她,她就該成你後媽了。”

    婁偉一愣,旋即點頭道:“也對!現在這些女生都他**一個德性,還是咱們的小玥玥好,那叫一個三貞九烈呀,可惜跳樓死了!”

    話音剛落,前面幾排的混混有兩個起身走來了婁翁二人面前,語氣不善道:“叼你老母,占這麼多座位,給老子坐進去點兒!”

    (①:HK對於重罪,如販毒、強X、搶劫殺人,判罰力度相當大,不管是否未成年都如此。2011年有個案例,HK一個15歲少年為牟利,被人招攬運毒,最後被判入獄6年5個月,而招攬未成年人運毒的19歲青年則被判入獄12年7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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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3 21:27:47 |只看該作者
208 專往四肢招呼

   世界上有那種信念強大、悍不畏死的人,但絕大多數人心底深處還是怕死的,婁翁二人就是這絕大多數人當中的一員。

    婁偉和翁家懷不僅怕死,還很欺軟怕硬,聽見倆兇神惡煞的黃毛混混叫他們坐進去,忙不迭照辦。

    可惜混混就是混混,從來不知道什麼是適可而止,他們只懂得寸進尺。所以坐下沒多久,其中一個黃毛就朝坐在裡面的翁家懷道:“小子,有手機沒有,借來打一個。”

    翁家懷畏畏縮縮地搖搖頭,表示沒有。

    “那你呢?”混混又瞪向婁偉。

    “我也沒有!”婁偉也搖頭,眼神閃爍慌亂。

    “咚!”

    混混聞言立刻推了婁偉的頭一把,他腦袋生生磕在車廂上,發出沉悶的碰撞聲。

    另一混混更大聲斥道:“叼你老母,你他**剛剛不是說你老豆有幾千萬嗎?怎麼連個手機都不給你配,你還怎麼把馬子?”

    到了這個時候,婁偉和翁家懷哪還不明白是口出妄言惹的禍,兩個混混分明是沖他們身上的財物而來,可是被逼在座位裡面,想跑都沒地兒跑。

    頭前的黃毛混混又沖婁偉道:“那把錢包掏出來!”

    “沒、忘帶錢包了。”婁偉攤手呈“倒M型”,做了個自以為很帥的無奈手勢。

    可惜這招耍無賴對別人或許有用,但對混混就不好使了。

    “草!”

    果然,倆黃毛混混聽到這話頓時怒了,齊齊罵了一聲,揚起手劈頭蓋臉就朝婁偉和翁家懷的小白臉上招呼。

    不僅如此,前面幾排的另兩個混混也加入了“教育”婁翁二人的行列,一時間耳光劈哩啪啦作響。

    這時,雙層巴士停了下來,跟著有員警上了二層:“喂,你們幹什麼?”

    原來有坐前排的乘客看到這種事,趕緊溜下一層,向司機報告了這一情況。司機連忙讓好心乘客打了999,而後悄然加快車速,趕到了下一站。附近的巡邏警也到了月臺,巴士一停他們就上了車。

    幾個混混見有員警上來,雖感錯愕,卻不慌亂,其中最裡面也是離婁偉和翁家懷最近的一個混混更是威脅兩人道:“聖祿保中學是吧?我記住你們了!”

    這話讓婁翁二人從尾椎升起一股寒意。

    此時兩名巡邏警已來到近前,再次問道:“你們在幹什麼?把身份證拿出來!”

    混混們倒是很配合,乖乖掏了身份證。

    巡邏警查過身份證沒問題後,瞟了眼婁偉和翁家懷臉上的掌印,厲聲問道:“幹嘛打他倆?”

    為首的混混哂笑道:“打他們?阿SIR,你開玩笑是吧?我們以前是同學,正敘舊呢!”說完,還當著倆巡邏警的面用手使勁拍了婁偉的臉幾下,“你說是不是這樣啊?”

    巡邏警見狀,立刻上來拉開了為首的混混,斥道:“喂,你這是在恐嚇!”

    混混攤手道:“恐嚇?有嗎?沒有吧?阿SIR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問他們。”說著向婁翁二人斜視過去,眼中的陰狠神色只要不是瞎子都能明白是什麼意思。

    婁偉還算有那麼一絲脾氣,正想說幾個混混的確打了他們,還打算搶劫,孰料翁家懷在下麵摁住了他的大腿,先一步道:“是啊,阿SIR,我們幾個以前的確是同學,只是在敘舊、敘舊……”

    “怎麼樣?阿SIR,聽清了嗎?”為首混混屑笑道,“可以走了哈!”說著,不等倆巡邏警同意,他就帶著同夥擠過按著槍柄的巡邏警,下了車。

    混混們下了車,為首混混當即給王小龍打了個電話:“小龍哥,由頭已經起好了。”

    “行了,我們這邊已經跟上。”王小龍吩咐道,“你照計畫行事。”

    “明白!”

    通完電話,為首混混帶著幾個手下往前走了一段,遠遠地,又遇見了另外兩個巡邏警。為首混混立刻裝出扒手樣,扯出把鑷子跑到路邊從後面去夾一個行人屁兜裡的錢包,誰知剛一得手就被那倆巡邏警候個正著。

    倆員警立刻把他逮了附近的警署,另幾名混混遠遠瞧著為首混混被抓後,反而微松了口氣,道:“小龍哥交代的事咱們終於弄妥了,趕緊給他打電話。”

    雙層巴士上。

    等員警走後,婁偉埋怨道:“懷仔,剛才員警在,你怎麼不讓我告他們的狀?”

    翁家懷鄙視道:“你個傻仔,他們只是打了我們幾下,就算被抓回警局,轉天就能出來,到時候我們可慘了。”

    婁偉聞言一怔,隨即狂汗不已,贊道:“還是你聰明!那天跟小玥玥玩也是,如果不是你,我們都不知道用漂白水呢!還有那個大塑膠布,把地毯和床鋪一遮,什麼痕跡也沒留下,就是少強太不小心了,居然把毛留在了浴……”

    翁家懷越聽越不得勁,倏然斥道:“閉嘴!”

    近二十分鐘後,兩人到了站,下車之後拐進了一條貫通南北中間沒有岔道的橫巷。值得一提的是,翁家懷和婁偉家住在同一個社區相鄰的兩棟樓內,所以每天上下學他倆都走一塊,而這條橫巷是從車站通往社區的近路,如果繞大路而行,需要多走上兩公里,走橫巷只需要步行百五十米就夠了。

    橫巷不寬,也就能容納三人並行的樣子,婁偉和翁家懷並肩走著,不時避讓一下牆根的雜物,很快就走了一半距離。

    不過翁家懷卻發現平常不時有人通過的巷子今天這麼久都沒人對過,實在有點奇怪,他向後望瞭望,婁偉覺出了他的古怪,問道:“懷仔,看什麼呢?”

    翁家懷看向婁偉,本想說出自己的疑惑,話到嘴邊,旋又搖了搖頭,改口道:“沒什麼!”

    也就在這個時候,前路傳來一個陰鷙的聲音:“你沒什麼,可老子們有什麼!”

    婁翁二人倏然抬頭,竟看見公車上那幾個混混堵在了頭裡,不,應該是少了為首那個,可他們每人手中都纏握著鋼管和西瓜刀。

    婁偉一見這架勢,頓時就慫了,雙腿打顫道:“各、各位大哥,有事、有事好商量,別、別動怒、好不好?”

    “叼你老母個怒,我老大下車沒多久就被條子抓了,除了你們暗中報警之外就沒別的理由了。”頭髮染成彩虹色的混混叫道,“哥幾個,幹翻他倆再說!”說罷,他當先沖了上來。

    婁偉和翁家懷見勢不妙,扭頭就跑,可沒跑兩步就發現回頭路上一個銀髮青年帶著七八個古惑仔手執砍刀殺了過來。

    兩邊的古惑仔們很快把婁偉和翁家懷堵在巷中,沒多廢話,鋼管砍刀就罩著二人招呼上去了,橫巷中頓時慘叫連天。

    混混們並不下死手招呼婁翁二人的要害,卻專揀兩人的四肢關節處砍砸。

    總共十二個混混像有明確分工似的,其中六個人專往婁偉和翁家懷慣用的右手招呼,另外六個專找兩人的右腿下死手,每個古惑仔砍砸夠三下(3X6=18)之後,再往婁翁二人身上隨便招呼了幾下,跟著就朝巷南頭撤了,分坐上兩輛麵包車,揚長而去。

    等附近的巡邏警趕到時,只見躺在地上哼哼的婁偉和翁家懷,哪還有混混們的蹤影。

    麵包車上。

    銀髮青年拍著彩虹發的肩膀道:“危駭,如果有條子找上門,沒忘記怎麼說吧?”

    “小龍哥,你放心,忘不了!”彩虹發危駭道。

    見危駭說完話有點失神的樣子,王小龍又拍了拍他,道:“放心,這事兒我會和你一起擔。”

    危駭倏然扭頭看向他,愕道:“小龍哥,你這是……”

    “在道上混了這麼久,也累了!”王小龍微微歎了口氣,“其實我小時候的夢想是做個設計師,太子哥答應我,等坐完牢出來,他就送我去美國讀設計。”

    危駭聞言又是一愣,心忖太子的話未必就能全信。

    王小龍似看穿他在想什麼,哂道:“你不覺得這回這件事有蹊蹺麼?要真是太子哥跟剛才那倆學生仔過不去,直接用黑布袋一罩,一人打一針足量的四號也就差不多了,用得著這麼麻煩嗎?”

    危駭怔道:“那這事兒到底……”

    “那兩個學生仔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有人想玩殘他們,但卻不會讓他們輕易死掉。”王小龍冷笑道,“毒品會弄死人,但有些玩法卻不會,你知道太子哥當時是怎麼跟我說的麼?”

    “怎麼說的?”

    “他說對付這些學生仔,還不能弄死,一定要半死不活,最重要的是,讓他們享受這種半死不活!”王小龍說到這也有點頭皮發麻,“你說說你說說,要是成了癮君子,他總還有一時三刻是快樂的吧?可太子哥的意思就是讓這些個學生仔清醒著享受痛苦。”

    聽到這裡,一向自詡狠人的危駭也不禁打了個寒顫。

    也就在王小龍他們暫時打完收工的同時,費倫攜梁慕晴梁曉琳還有妮露到了殯儀館,參加盧采玥的葬禮儀式。

    盧采玥死了差不多有十天了,不過因為屍檢的關係,所以她的葬禮拖到現在才辦。

    到儀式大廳門口送帛金時,梁氏姐妹送了多少費倫沒問,反正費倫送了他五個月的工資整二十萬再單一塊錢。

    本來費倫可以送更多錢,但他與盧家非親非故,在外人看來送這二十萬零一都嫌多,還好他有員警的身份打掩護,多送點錢表示同情和弔唁也算說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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