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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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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勿明] 無限歸來之超級警察(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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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4 20:27:44 |只看該作者
219 薑還是老的辣

   兩把殺豬刀擱在盤子裡被工作人員端了上來,費倫示意道:“端給我幹嘛?拿給他們。”這話又引得譁然一片,觀戰的賭客們還真沒見過如此執行生死契的。

    通常來說,生死契的執行都沒有這麼著急忙慌的。贏家一般會給輸家留出一兩天辦後事的時間,輸家可以在不離開賭場所在地的情況下通過電話方式交代好後事,而後願賭服輸,服毒自盡。

    像費倫這種,打算讓兩個都輸命給他的人以困獸鬥的方式對殺,還真不多見,所以賭客們都想留下來看個新鮮。

    台下的喬冷蝶看到這種情況卻有點急了,見賭局已經結束,當下不顧梁慕晴的拉扯,跑上臺湊到費倫身邊,央求道:“費先生,這個這個這個……你看能不能把雞眼的命交給我處理?”

    費倫漠然瞟了她一眼,淡淡道:“憑什麼?又是為了你父親?”

    “嗯!”喬冷蝶重重點頭。

    費倫哂笑道:“你倒是個孝女!其實你父親的病,堅持腹膜透析的話,多活個五六年沒有問題,真要做了移植,未必能活這麼久!”

    喬冷蝶聽費倫這麼說,還以為他發善心了,沒想到費倫話鋒一轉道:“可惜我又不是你爸的兒子,沒義務替他盡孝。”

    喬冷蝶聞言如遭雷殛。

    費倫卻還覺得打擊她不夠,沖嚴曉西道:“那個誰,你拿把殺豬刀在比劃什麼?往他腰上捅啊!”

    聽到這話,喬冷蝶嬌軀狂震,才真正理解了“面善心黑”的意思。

    此時場中,嚴曉西和雞眼在費倫言語的刺激下,已然上演了追砍好戲。賭客們正看得過癮,大呼小叫聲此起彼伏。

    可在湯博豪和老薛簇擁下,已經悄然退到無限房門口的何鴻生卻眉頭大皺,當即向身邊人打了個眼色,不到半分鐘,賭場的安保就蜂擁而至,將在追砍中離賭客們越來越近的嚴曉西和雞眼一股腦兒的按翻在地。

    對於何鴻生來講,怎麼執行生死契是費倫的事情,就算把嚴曉西和雞眼關在無限房裡做困獸之鬥,他也不甚在意,但前提是不能傷著無關賭客,因為這些賭客就是賭場的命根子。

    見嚴曉西和雞眼被摁在地上,費倫假裝不解其意,扭頭看向何鴻生,哂道:“何老先生,你這是個什麼意思啊?”

    如果是別人跟他說話用質問的口氣,何鴻生鐵定懶得搭理,甚至他身邊人還會喝斥,但費倫如此語氣,何鴻生絲毫不以為忤,笑道:“阿倫,沒別的意思,客人們是賭場的衣食父母,如此拼殺,場面倒是好看了,可若傷到了客人就得不償失了。”說到這,他的聲音又提高了幾分,“各位賭客,有道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所以大傢伙兒還是繼續回貴賓廳玩樂吧,今天的籌碼兌換,我給諸位打個九折!”

    費倫聽完這席話,暗呼薑還是老的辣。眾賭客聞言,更覺得何鴻生是在替他們著想,當即轟然應諾,魚貫散場,離開了無限房。

    也就在賭客們都走掉的當口,嚴曉西忽然掙脫了安保,猛竄向不遠處的梁慕晴。

    費倫看到這幕,劍眉微蹙,本想極速移動過去一把捏死嚴曉西,但眾目睽睽,他終是忍了下來,沒有這樣做。還好喬冷蝶雖暗憎費倫的冷酷,但對梁慕晴卻有情有義,當下拉了她一把,令她踉蹌跌向費倫一邊。

    費倫忙一把扯過梁慕晴,把她護在了身後,而喬冷蝶卻被嚴曉西挾持住了。

    何鴻生看到這種情況,暗忖老夫倒要看看阿倫你怎樣收場。想及此,他悄然退走,等轉過了走廊拐角,這才吩咐身邊的老薛道:“等嚴曉西挾著那女人出了賭場的範圍,找個人給阿倫把槍,他不是員警嘛,我想他應該知道怎麼處理劫持人質的凶徒。”說完,在眾人的簇擁下施施然離開了。

    老薛自然明白何鴻生的意思,這是想讓費倫跟嚴興南徹底對上。

    等老薛回到無限房門口時,正好聽到嚴曉西在叫囂:“把我輸的籌碼都還給我!”

    費倫哂笑道:“憑什麼呢?”

    “就憑我手裡有你的女人!”說完,嚴曉西還把殺豬刀往喬冷蝶的雪頸上故意壓了壓。

    因為喬冷蝶剛剛讓她躲過一劫的緣故,梁慕晴聽到嚴曉西這種說法,難得沒有吃醋,反而扯了扯費倫的衣服,在後面小聲道:“費大哥,你可得救救冷蝶。”

    費倫反手拍了拍她,以安其心,旋即戲謔道:“姓嚴的,沒吃錯藥吧?你覺得什麼女人能值得七億港幣?”

    嚴曉西聞言一愣,跟著冷汗就下來了。在他的概念裡,還真沒有女人能值得七億。別說七億了,就算能值七千萬的女人都少得可憐。況且就算值這個價,願不願拿錢去換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給我一千萬,放我走!”嚴曉西的要求瞬間降低了許多。

    費倫聞言翻了個白眼,若非老薛等人在場,他早從隱戒裡掏出格洛克一通狂掃,先把嚴曉西打成篩子再說,至於喬冷蝶的死活,管她恁多。

    不過費倫看得出來,何鴻生打算利用喬冷蝶被嚴曉西挾持一事搞些名堂出來,說不得是想拿他的把柄。要知道,老何的影響力波及港九新界,如果頂著員警之名的費倫不顧人質安危,他肯定會藉此事做一番文章。再說了,賭場是不允許帶武器的,他要是真掏槍出來,又會有一番波折。

    所以,費倫不得不跟嚴曉西多磨嘰兩句,當下冷笑道:“放你走沒問題,但一千萬你想都別想!”

    見費倫神情絲毫沒有鬆動,嚴曉西並未強求一千萬,反而吼道:“那就讓我走,你們都讓開!”畢竟比起他輸的錢來說,一千萬連塞牙縫都不夠。

    費倫護著梁慕晴側開身,心下還在希夷賭場安保們擋下嚴曉西,沒曾想眾安保在老薛的暗示下紛紛讓道。見到這種情況,費倫不禁大翻白眼,同時也證實了他的揣測,老何果然在算計他。

    眼睜睜看著嚴曉西退進電梯,費倫始終未有動作,等電梯門關上,他即刻轉身把梁慕晴推到老薛身邊,道:“老薛,替我看好她,她可是報業大王梁祖澤最看重的一個孫女,我想你們何大老闆一定不希望她在賭場出事吧?”說完又沖梁慕晴道:“好生待在這裡。”

    “費大哥,你也要小心!”梁慕晴憂心道。

    費倫微微頷首,轉過走廊拐角,從七樓扶攔一躍而下,落下一層後,單手扣住了六樓扶攔的外沿,跟著繼續下落,一層一層,很快到了底樓大廳,在大廳眾賭客詫異的眼神中,追去了電梯門口,剛巧撞上電梯門打開。

    電梯裡,嚴曉西正在喬冷蝶身上亂摸,大占她的便宜,倏然發現費倫杵在電梯門外,滿臉冷笑地盯著他,被嚇了好大一跳,趕緊又把刀架在了極力推拒他髒手的喬冷蝶脖子上。

    喬冷蝶這才注意到費倫的出現,美眸裡噙著眼淚,委屈至極。

    “讓我走!”嚴曉西又開始用剛才那一套威脅費倫。

    眼底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殺機,費倫屑笑著側過身,沖嚴曉西比了個請的手勢。

    嚴曉西見費倫並沒離開門邊,忙喝斥道:“退開點!”

    可費倫就是不動,一副你愛走不走的模樣。

    嚴曉西心下惶急,不得已用喬冷蝶的身體隔著費倫,挪出了電梯,而後連拖帶拽著喬冷蝶,往大門而去。

    這時,一樓的安保已趕過來,卻並沒包圍嚴曉西,顯然他們已經得了暗示,只要確保那些正在遠遠觀望的賭客不受傷害就行。更有一個保安頭頭悄悄遞了把槍給費倫,不過他並沒有接。

    費倫注意到嚴曉西眼神慌亂,心知有機可乘,當下腳步頻移,緊追著嚴喬二人不放,同時暗運無殺玄金氣,隨時準備予嚴曉西致命打擊。

    嚴曉西挾著喬冷蝶出了賭場大門,來到外面的停車道上。

    葡京賭場門外的停車道很寬,寬度大約在三四個車道的樣子,但卻不是真正的馬路,而是供賭場專車、計程車等下客的地段。

    也就在嚴曉西倒退向停車道時,一輛計程車好死不死地開了過來,正好停在他屁股後頭不足尺遠的地方,他再後退了一步就“嗙”地一聲磕在了車頭蓋上。

    早已是驚弓之鳥的嚴曉西屁股被膈應了一下,駭然回頭去看是什麼情況,恰在此時,三米外的費倫悍然而動,只一步就跨到了喬冷蝶身邊,飽含無殺玄金氣的掌力以“隔山打牛”的方式毫不猶豫地印在了她右肩下三寸之地。

    這個地方正對著嚴曉西的胸口,他即刻被“隔山打牛”的掌力打了個倒栽蔥,翻上計程車的引擎蓋,滾到了另一邊,跌了個七葷八素。

    費倫卻沒有去管嚴曉西如何,滿眼駭然地望向喬冷蝶,驚訝無比道:“你、你的身體……”

    之前在無限房遭到拒絕後,喬冷蝶就對費倫相當不爽,雖然現在救了她,可看到費倫一直盯著自己的胸部看(其實是在盯著手),不禁嘲諷道:“阿SIR,怎麼?我胸部的手感還不錯吧?”

    費倫當即縮回手,還是愕然看著喬冷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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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4 20:28:22 |只看該作者
220 極陰魔體

    費倫的目標從來不是救誰,而是搞死嚴曉西,可怎麼讓姓嚴的死,也得有點方式方法。

    生死契只是給費倫提供了一個拿掉嚴曉西性命的契機,但在賭場裡用槍殺人並不合適,用費倫自己的槍殺人就更不合適了。

    所以,費倫想了一下,要即時拿掉嚴曉西的命,最佳地點莫過於賭場門口。

    不得不說的是,賭場內外到處都眾目睽睽,但外面有一個好處,就是沒有攝像頭,或者說沒有角度極佳的攝像頭,這就給費倫出手提供了便利,他適時施展出了“隔山打牛”。

    如果有攝像頭能夠拍到費倫、喬冷蝶和嚴曉西的側面,定然可以看到喬冷蝶的軀體傳導掌力的神奇過程。

    但可惜,費倫發掌那一下左右兩邊並沒有攝像頭。

    雖說不少路人和費倫身後的安保都遠遠看到嚴曉西倒跌上計程車的引擎蓋,然後滾落到車的另一邊,但沒一人說得清究竟是怎麼回事。

    費倫要的就是這個說不清,在沒有錄影視頻可供揣摩的情況下,“隔山打牛”也只有中掌的當事人嚴曉西和費倫自己能夠說清。

    不過費倫一掌打在喬冷蝶右胸上之後,又不太確定喬冷蝶是否也能夠說清個中情形。

    嚴曉西被費倫一記“隔山打牛”打得翻落到計程車另一邊後,腦子裡就只有一個想法,他中了費倫的暗算,必須儘快逃走才行!

    於是乎,迷迷瞪瞪的嚴曉西從地上歪歪扭扭地竄起,想要橫穿停車道,沖上大馬路。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很拉風的傢伙穿著全套賽車服、跨著本田賽摩疾馳而來,恰好與橫行而出的嚴曉西來了個親密接觸。

    “咣!!”

    本田賽摩側翻滑出,車手因為穿了全套裝備,又及時撒手,與賽摩分離,人倒沒什麼事,只是跌了個七葷八素,受了點腦震盪和輕傷。

    嚴曉西可就慘了,他被賽摩撞飛出去,橫滾在地,好死不死地又一輛計程車開來,前輪剛好卡在了他的脖頸間,雖然車速已經很慢,司機又及時再踩了記刹車,但在慣性的作用下,車輪還是輕鬆碾過了嚴曉西的脖子,發出一聲微不可察的骨碎聲。

    費倫的耳朵雖然捕捉到了這聲頸骨碎裂的響動,卻毫不關心,仍怔怔地盯著喬冷蝶:“你……你、你沒事兒吧?”

    喬冷蝶俏臉上帶著淚痕,沒好氣道:“少了你的鹹豬手摸胸,我當然沒事兒了。”

    費倫絲毫沒有在意喬冷蝶的語氣,看向她的平淡眼神深處蘊含著絲絲驚喜和瘋狂。

    喬冷蝶雖然看不穿費倫眼神的不對,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費倫現在有古怪,所以剛剛獲救的她並沒有投入費倫懷抱尋找慰藉,而是奔向了已經隨老薛來到大門口的梁慕晴那邊。

    兩女很快湊到一起,抱頭嚶嚶綴泣。

    費倫緊盯著遠處喬冷蝶娉婷的倩影,心中的震驚仍難以平復。

    剛才那記“隔山打牛”完全可以把嚴曉西震死當場,但他卻只被打了個倒栽蔥,這不是費倫掌法不到家,也不是他真氣運用得不夠,而是因為真氣透過喬冷蝶身體的一刹,她的身體竟然瞬間轉化和吸收掉了無殺玄金氣中的那部份無殺真氣,結果導致防禦性(並非純防禦,有一定進攻性)的玄金氣透過她的身體,打在了嚴曉西的身上。

    如果費倫的感覺沒錯的話,剛剛那一下,喬冷蝶的身體完全吸收轉化掉了魔道修煉中最基礎的無殺真氣,這樣的情況只會發生在極陰魔體上。

    一想到這種情況,費倫就無法淡定了,極陰魔體即便在神魔兩界也是千萬人中難覓一個的頂級天賦體質,如果不受他控制,那麼就只能毀掉了!

    極陰魔體是頂級天賦體質沒錯,可在神魔兩界,擁有這種體質的人不是淪為他人的附庸,就是被改造成了練功爐鼎。唯一能夠超脫例外的就是極陰魔主,但他也僅能夠隱居極陰之地,獨善其身(①)而已。

    在神仙界,極陰魔體一旦被發現,結果就只有倆字,慘了!在魔界稍好一些,會被收入各大魔主門下,成為內門弟子之一,但無法繼承魔主衣缽,因為各大魔主(極陰魔主除外)的本命修煉法都不適合極陰魔體者修煉。

    可即便這樣,修煉次一級功法的極陰魔體者們仍有半數以上能夠達至“半魔(主)”境界,成為各大魔主手下最強力的打手,但也僅此而已,因為半魔跟真正的魔主比起來,仍有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

    費倫回憶起神魔兩界的秘聞,心下忍不住暗歎,要是早知道喬冷蝶有這種體質,就該對她好點兒,說不定提前就把她泡到手了,事到如今,還得費一番手腳才行。

    其實這也不怪費倫,若他還有當年的神魔之力,恐怕僅只一記精神力掃描就能把喬冷蝶裡外看個通透,哪還會拖到今時今日才發現她的特殊體質。

    可話又說回來,如果費倫還擁有神魔之力,恐怕也碰不上喬冷蝶,而且就算僥倖碰上,借用她特殊體質的地方少之又少,最大的可能就是隨手毀去。不過現在嘛,費倫對喬冷蝶自然是志在必得,只要控制了她,不僅無殺真氣有了飛躍的可能,還會多一個真正強力的打手。

    想及此,費倫嘴角泛起了邪笑,心情大好的他,甚至還有耐性去扶那個渾渾噩噩從地上爬起來的車手。與此同時,嚴曉西的死氣怨氣血氣一股腦地鑽入了費倫鼻翼兩側的迎香穴,極為迅速地被轉化成了一絲無殺真氣。

    心知嚴曉西已死的費倫臉上帶笑,問車手道:“哥們,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沒事!”車手連連擺手,好不容易摘下頭盔,吐出一口濁氣,扭過頭沖不遠處嚴曉西的屍體瞪了一眼,不爽道:“**,就算要找死也別把我捎上啊!”

    監控室。

    大螢幕上正在慢鏡分析費倫翻底牌的畫面。

    “不是吧?這可是每秒一百幀的畫面,還是看不清楚啊!”

    在一百倍慢放的畫面上,根本看不出底牌有異動或閃動的跡象,何鴻生看到這種情況,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邊上眉頭大皺的湯博豪吩咐技術人員道:“用極限的三百倍試試看!”

    仍然沒有任何異象。這下子,可算是把在場的人都震住了。

    何鴻生抬手道:“包仔,過來!”

    之前為費倫和嚴曉西發牌的荷官趕緊來到了何鴻生面前,躬身道:“大老闆,有事您吩咐。”

    “剛才牌是你洗的對吧?”

    “是!”荷官應了一聲,旋即臉上露出驚恐之色,連連擺手道:“大老闆,我可沒有跟那個叫阿倫的串通玩仙人跳,絕沒有啊!”

    何鴻生微微眯眼道:“包仔,我沒懷疑你,如果我懷疑你的話,直接就把你拖去喂狗了。”

    “是是是……多謝老闆您信任!”荷官連著鞠躬作揖。

    “取副新撲克來,讓包仔把最後那鋪牌重洗一遍。”

    手下人立刻照辦。湯博豪暗自點頭,心忖還是大老闆頭腦清醒,找到了事情的突破口。

    等荷官洗牌時,湯博豪的眼睛一直盯著他手上的動作,發現確實跟之前在賭臺上的動作一模一樣,而且洗好的牌攤開一看,果然是四條K對同花98642!

    何鴻生看到這兒,微微頷首,道:“世界第三,果然厲害!就是不知路易.羅賓遜和喬爾.威廉斯有沒有阿倫這麼厲害?”

    湯博豪十分肯定道:“絕對沒有,至少他倆的動作在每秒一百幀的畫面下應該可以模糊捕捉到。”

    “所以呀,先幫阿倫兌換掉那些籌碼,即刻存入他的銀行卡。”何鴻生吩咐道,“另外再幫我多準備一……”

    話還未完,老薛就撞進了監控室的門,氣急敗壞道:“大老闆,不好了,出、出事了!”

    何鴻生掃了眼老薛難看的臉色,不禁沉聲道:“老薛,出了什麼事,說清楚一點。”

    老薛道:“嚴曉西被、被車給撞死了!”

    湯博豪聞言,哂道:“他死也就死了,這種事你打個電話上來不就完了嘛!”

    老薛無奈道:“可、可是……撞死他的是二公子!”這也正是他必須親自上來跟何鴻生說一聲的原因,因為電話裡面說老何未必肯信。

    聽了老薛的話,何鴻生如遭雷殛,他深知自己的二兒子喜歡騎機車,當下憂心道:“友龍有沒有事?他有沒有事?”

    老薛忙道:“放心吧大老闆,二公子沒事,不然我敢上來跟你報告嗎?”要知道,老何的長子何友光就是因車禍而英年早逝,所以他最怕的就是這個。

    何鴻生聞言,這才微松了口氣,從位子上站起來道:“我去看看友龍!”

    湯博豪卻生出一絲擔心,道:“大老闆,嚴興南那邊……”

    何鴻生頭也不回道:“哼!嚴興南只是正興社的一個坐館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說完,徑直出了監控室。

    賭具備查室。

    “咦?這幾盒新牌裡面的牌色怎麼跟其他的完全不同?會不會是有人在出千?”

    “靠,整副牌都不一樣,誰出千會這麼傻啊?”

    “那現在怎辦?要不要報上去?”

    “報個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這些都是貴賓廳那邊送來的,你直接碎掉不就完了嘛!”

    “這倒也是!”說話之人大點其頭,隨手把那幾副完全被調包的撲克都塞進了碎牌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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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5 19:18:32 |只看該作者
221 假意分財氣

   葡京賭場門外發生交通意外,當地的員警很快就趕到了。

    聽說是何友龍騎機車撞了人,員警就覺得奇怪,畢竟機車的面積很小,除非刻意去撞,一般在人控車避讓的情況下很難撞到人。

    員警當即向周圍的目擊者瞭解了情況之後,又給何友龍做了酒精測試,再調了附近路段的監控錄影來看,結果發現是嚴曉西橫穿停車道才釀成了慘劇。

    對此,員警也很無語,還好何家二公子沒什麼事,否則何老先生恐怕又要雷霆震怒了。

    當何鴻生看到自己二兒子何友龍時,發現他正跟費倫談笑風生,十分投契。

    無他,費倫也就是稍微提了一下機車改裝的幾個小方案,便讓何友龍大生知己之感。

    何鴻生見狀,湊上前和藹地問道:“阿龍,你跟阿倫聊什麼呢?這麼熱鬧!”

    “爹地!”何友龍叫了何鴻生一聲,旋即道:“沒想到阿倫跟我同歲,而且對機車一樣在行。”

    他不提機車還好,一提機車,何鴻生的臉立刻垮了下來,不豫道:“今天你都出車禍了,還想著機車!”

    何友龍從自家老爸的話中聽出了讓自己禁騎機車的意思,當場就急了:“爹地,機車可是我的最愛,你要是不讓我騎,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何鴻生翻了個白眼,顯然拿這個二兒子沒甚辦法。

    費倫抱著胳膊看倆父子磨嘰,更陰險道:“阿龍,一般的人車混合道的確不宜騎機車,就算你技術好,不會出錯,但有時候車不找人人找車,今兒你不就出事了嘛!”

    何鴻生聞言大點其頭,還以為費倫在幫著勸自己兒子,孰料費倫話鋒一轉,接著道:“我在東瀛那邊還認識幾個人,要不下次我帶去你鈴鹿賽道兜兩圈?”

    何友龍一聽,雙目放光道:“好啊好啊!”

    何鴻生卻臉都嚇白了,斥道:“好個屁!職業賽道也是你能開的?那種速度一旦出了事就是車毀人亡!”說完還惡瞪了費倫一眼。

    費倫不以為意,繼道:“只要控制車速不就好了嘛!阿龍,大不了到時候我幫你整個限速裝置,讓你的車速加到八十公里就加不上了,如此一來,只要你穿戴好全套裝備,就出不了什麼大事!”

    何友龍愕道:“那還怎麼享受飆車的樂趣啊?”

    倒是何鴻生聽到這話眼前一亮,拍手叫絕道:“好,回頭我就找人給阿龍車上整個限速器。”

    這下何友龍徹底囧了。隨後,他在何鴻生的強烈要求下,被送去了醫院檢查。

    賭場貴賓面會室。

    “阿倫,這是你的銀行卡!”何鴻生親自把摩根大通的卡交到了費倫手上,“嚴曉西輸給你那些錢我已經幫你匯到卡裡了,至於卡裡原本的錢我分文未取。”對於銀行的頂級客戶來說,轉帳限額這回事基本上是形同虛設。

    費倫掀眉道:“那豈非賭場少收了幾千萬傭金?”

    何鴻生哂道:“阿倫,你就別唬我了,幾千萬對你我來說,還是錢嘛?”

    費倫與他對視了一眼,兩人旋即都哈哈大笑起來,還順手交換了私人名片。

    將費倫的鉑金名片收進貼身的口袋之後,何鴻生續道:“阿倫,看來你並沒把錢放在心上,我也就不再拿錢出來噁心你了!這次嚴曉西之死,我一力承擔。”

    “那敢情好!”費倫邪笑道,“可是你認為我脫得了干係嘛?嚴興南會放過我?”

    何鴻生奇道:“那你想如何?”

    費倫道:“還沒打算好,走一步看一步唄!”

    這明顯是敷衍之詞,何鴻生卻不以為意,道:“不管你是怎麼考慮的,總之在嚴興南這件事上,我和你的態度是一致的。”

    費倫難得一拱手道:“那我可多謝老何你聲援嘍!”

    對於費倫稱呼他“老何”,何鴻生絲毫不以為忤,反而正色道:“不客氣,就算是為了阿龍以後的安全著想,我也會盡力的。”

    “既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費倫徑直走向門口,遂又轉身道,“對了,那個叫雞眼的傢伙麻煩老何你派倆人看牢了,好吃好喝招待著,說不定我哪天還用得著他的命!”

    “這個自然沒問題,我何鴻生家業雖然不大,但養胖個把閒人還是沒有問題的。”何賭王的語氣風輕雲淡。

    等費倫離開面會室之後,湯博豪從隔壁房間轉了過來,道:“大老闆,阿倫他貌似沒給出任何承諾啊!”

    “沒有承諾就是最好的承諾!”何鴻生淡笑道,“有些人的承諾到最後只是個屁,而阿倫不一樣,他就是跟我心照不宣的那類人,後面我對嚴興南的態度將直接影響到他對咱們葡京的觀感。若好,賭場危急之時,他自然會幫忙!”

    湯博豪皺眉道:“這豈不是交換,而非承諾!”

    “他有這個資格!”

    遊艇上。

    喬冷蝶想起欠梁慕晴的一百萬和欠費倫的五百萬就鬧心,都沒什麼心思跟梁慕晴聊天了。

    費倫調整好航向,把遊艇設為自動駕駛,隨手寫了張支票遞過喬冷蝶面前,道:“呐,你不是說你爸缺錢看病嘛,我再借你一些,正好湊個整。”

    喬冷蝶接過支票一看,頓時愣了:“一、一千五百萬港幣?!”

    梁慕晴聞言很詫異,她搞不懂費倫什麼時候變慈善家了。

    “是啊,以後你就差我兩千萬整。”

    喬冷蝶拿著支票稍一猶豫,又遞還給了費倫,道:“不行,我不能要!”

    費倫沒接支票,愕道:“你幹嘛不要?你老爸可還在醫院躺著呢!”

    “你這人性格反復無常,我寧願找慕晴借錢,也不想借你的錢。”說著,喬冷蝶直接把支票扯成兩瓣扔回給了費倫。

    若是尋常時候喬冷蝶敢這樣,費倫早把她丟海裡喂魚了。不過現在嘛,他只能以德服人,道:“既然你不願意要,那我還不願意借呢!”手一伸道,“把之前那五百萬還我。”

    值得一提的是,喬冷蝶借的五百萬已經輾轉落回了費倫的腰包,所以聽到費倫讓她還錢的話,立刻傻了眼。

    見費倫神情決絕,不得已,喬冷蝶把求助的目光望向了梁慕晴。

    “冷蝶,我也沒辦法,我那張存私房錢的銀行卡在辦理的時候就被爺爺下了限制,單日只能支取一百萬,要不費大哥……你緩冷蝶兩天吧,等我湊夠錢就幫她還你!”怎麼說在賭場的時候喬冷蝶也幫她擋了一劫,梁慕晴自然不能見死不救。

    喬冷蝶聽了梁慕晴的話,那叫一個感激涕零,可惜費倫豎起三根手指道:“A,你跳下海我就不逼你還錢;B,立刻還錢;C,我再開張支票給你!三選一,你自己看著辦吧!”

    喬冷蝶一聽就囧了,不得不撅嘴道:“我找你借錢還不行嘛!”

    對於借錢這事兒,其實喬冷蝶心裡千肯萬肯,說到底,她老豆的病還是需要錢。至於怎麼還,喬冷蝶沒想過,也不敢想,她只想先徹底穩住老豆的病情。

    費倫當即開了兩張支票,都是兩千五白萬的,一張交到了喬冷蝶手上,一張遞給了梁慕晴。

    梁慕晴看了看支票,沒有接,愕道:“費大哥,你這是幹嘛?”

    “其實今天贏那幾億,賭場沒抽我傭,所以倒是多賺了些……可一個人財氣太旺了不好,所以必須得分一點出去。”費倫說著違心的話,眼角餘光卻一直在暗中留意著喬冷蝶的反應。

    梁慕晴倒是聽說過這種說法,並沒太在意,猶豫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麼,略帶羞澀地接過支票,鄭重而又小心地放進了坤包。

    喬冷蝶秀美一挑,執著支票問道:“費倫,那我這兩千五百萬怎麼算呢?”

    費倫聞言心下一喜,暗忖魚兒上鉤了,臉上卻毫無表情道:“還能怎麼算?當然是我借給你的嘍,最多不收你利息!”

    喬冷蝶狂翻白眼,一陣無語,無語之後,滿臉盡是苦澀。

    梁慕晴見狀,很想把自己那張支票拿出來交給喬冷蝶,讓她還上費倫的債,可遲疑幾許,終是沒有這樣做。

    此時,費倫佯裝出一副苦惱的模樣,攤手道:“唉~~算了算了,你那張支票也算分財的錢,行了吧?”

    “噢耶——”喬冷蝶的心情瞬間從地獄到了天堂,高叫一聲,差點沒當場撲到費倫的懷裡,好歹忍住之後又向費倫確認道:“你沒騙我吧?”

    “廢話!”費倫一臉不爽道,“幾千萬的債你恐怕一輩子都還不清,我騙你有錢賺嗎?”說完冷哼一聲,轉過背掌舵去了,可實際上他心裡在偷著樂。

    錢對費倫來說是小事,關鍵是要膺服喬冷蝶的心,因為對於極陰魔體而言,一旦修煉無殺真氣,將會呈幾何攀升似的達到極致,所以洗腦控制未必就管用,至於由無殺玄金氣製成的生死符就更別提了。好在喬冷蝶算是個性情中妞,只要虜獲其芳心,再加上洗腦的話,就萬無一失了。

    這世界上,為了利益而結合在一起的男男女女頗多,針對喬冷蝶,費倫也想耍這套把戲,不過他不圖錢,也不圖她這個人,圖的是她的天賦體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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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事態嚴重

   費倫假裝有些生氣,嚇得梁慕晴和喬冷蝶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待了一會,她倆悄悄溜出控制室,到了後甲板上。

    “慕晴,我……”喬冷蝶欲言又止,好不容易才把心中所想說出了口,“你覺不覺得我很貪財?”

    梁慕晴微微搖頭,道:“為了伯父的病,你這麼做無可厚非。”

    “可這錢不是我的,是費倫跟嚴曉西賭命搏回來的。”喬冷蝶苦惱道,“這樣的錢拿在手裡我實在於心不安。”

    梁慕晴聞言正色道:“如果你想良心好過一點,那就陪費大哥一塊面對嚴興南的報復吧!”

    喬冷蝶微微色變,旋即肅容道:“嚴曉西的事本就是我惹出來的,如果我不找費倫借錢,他就不會來葡京,也就不會遇到嚴曉西,所以這件事我不會逃避,嚴興南要報復就沖我一個人來吧!”

    梁慕晴苦笑道:“冷蝶,有些事你還是想得過於天真,你覺得像嚴興南這種三合會人士跟他有道理可講麼?他發起瘋來,對付的肯定不止你,也許有我,說不定還有費大哥,甚至澳門的何賭王都可能遭到報復。”本來她只是隨口一說,可說著說著就越覺得有這種可能,臉上就有些繃不住了。

    喬冷蝶聞言也意識到這種可能,不禁花容失色,瞪大眼睛捂著小嘴道:“不會吧?!”

    “沒什麼不會的,難道你沒感覺到快艇的速度正在加大嗎?”梁慕晴邊說邊掏出了手機,“費倫多半是想儘快趕回港島,他在擔心你爸!”

    喬冷蝶嬌軀狂震,隨即回過神來,道:“慕晴,那你爺爺他們……”

    梁慕晴比劃了一下手機,道:“我這就給爺爺打電話。”

    倆女輪流打電話通知完家人後,並沒回去打攪費倫掌舵開船,而是下了廚房,弄小點和咖啡去了。

    梁慕晴看費倫那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所以在喬冷蝶面前講了他一通好話,喬冷蝶沒有不信,也沒全信,她總覺得費倫並沒有梁慕晴說的那麼好。

    於是,趁著端咖啡給費倫的機會,喬冷蝶見他氣消得差不多了,又試探了一回。

    “費……倫,喏,咖啡!”

    費倫甚至連眼尾也沒掃她一下,道:“放那兒吧!”

    喬冷蝶把咖啡放在茶杯凹裡,續道:“唔……阿倫,謝謝你分錢給我,你是個好人。”

    費倫聞言怔了怔,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得了張好人卡,他頗感意外,當下哂道:“我可不是什麼好人,送你錢也只是看在你是個孝女的份上,與其他任何事無關!”實際上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若非喬冷蝶是極陰魔體,他才懶得管喬家父女的死活。

    聽費倫說她是孝女,喬冷蝶微微愣了愣,跟著問道:“那你為什麼不肯把雞眼交給我處置?”

    費倫聞言差點沒仰天長歎,這妞是不是死腦筋啊?還在打雞眼的主意。其實得了那兩千五百萬後,喬冷蝶已經不想這個問題了,因為腹膜透析和腎臟移植手術存活的時間相差不大,她老豆歲數也不小了,能少些手術的折騰更好。

    雖然費倫不知道喬冷蝶重又提起雞眼到底是何意,但謹慎起見,他還是先反問了一句:“你覺得如果買兇殺人的話,七億港幣能買多少條嚴曉西的命?”

    聽到費倫的問題,喬冷蝶愕然以對,七億港幣買兇殺人?若是殺一般二般的人物,雇凶幹掉幾百個還是不成問題吧?像嚴曉西那樣的,說不定一千萬港幣就有人願意幹,如果價碼提高到一億港幣,恐怕大把的職業殺手都會聞風而動。

    這麼一想,喬冷蝶發現費倫在同嚴曉西的賭局中還真贏了不少錢,因為嚴曉西這一輸,就當掉了七八條命。

    見喬冷蝶久未答言,費倫又問道:“那你覺得我的命,或者說我的賭術,在何鴻生眼裡又值多少錢呢?”

    “賭術?”喬冷蝶愣了,她雖然全程觀看了費倫和嚴曉西的賭局,但當時可沒有解說員之類的人物在一旁講解分析,所以僅限於能看懂牌面大小的喬冷蝶根本不曉得整個賭局的兇險。

    既然要膺服其心,費倫自然不怕在某些事上坦然相告喬冷蝶:“實話跟你說了吧,我是98年世界賭王大賽NO.3!”

    “就你?”喬冷蝶顯然不信,好不容易才忍住沒笑,“你千萬別告訴我,你就是賭神!在我心中,發哥才是賭神化身。”

    費倫聞言狂翻白眼,敢情喬冷蝶還是“神仙發”的粉絲。

    “什麼賭神化身?”此時端小點進來的梁慕晴奇道。

    費倫也不答她,只是淡淡道:“如果賭神的賭技僅限於電影上演的那樣,那我可比他厲害多了。”說完手一翻,一副從葡京順來的嶄新撲克就出現在了他的掌中。

    梁喬二女的美眸頓時瞪得賊大,齊齊訝然道:“魔術?!”

    “對一般人而言,賭術就是魔術!”說著,費倫把牌攤在檯子上,讓兩女看清了黑紅梅方四個花色共十三張牌。

    “咈——”

    隨即,費倫手一抹,又把整副撲克收回了掌心,光是他收牌這一下動作,就令兩女歎為觀止。

    “四條A!啪!”

    費倫從牌垛最上方隨手取了四張牌攤開在檯面上,赫然是四張黑桃A!

    梁慕晴和喬冷蝶看到這一幕,起初只是微感驚訝,半秒後,她倆臉蛋上的驚訝不斷放大:“這、這……這到底怎麼回事呀?”

    “還是四條A!啪!”

    檯面上攤出了四張紅心A!

    接著,四張草花A和四張方塊A也相繼出現!及此,費倫適時收了手,將所有牌又收攏為一垛,雙掌合什,再打開時,牌已從他雙掌間消失無蹤。

    梁慕晴美眸異彩連連,看著費倫,不禁贊道:“簡直不可思議!”

    喬冷蝶也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感歎道:“太神奇了!”

    “這只是雕蟲小技而已!不過我想應該能入得了何賭王的法眼。”費倫謙虛道,“冷蝶,你說說,我這賭技能值多少錢?我這命又值多少錢?”

    喬冷蝶只是不懂賭技,並非沒聽說過賭場的大概運作,自然知道如費倫一般的賭術高手對賭場的重要性,當下搖頭道:“說不好!你這樣的高手如果用好了,對於賭場來說,價值將難以估量!”

    費倫等的就是她這個答案,攤手道:“那不就結了,賭局之上,何鴻生虎視眈眈,我要是當場答應把雞眼交給你處置,你說老何會怎麼看待你我的關係?他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一旦我和他站在了對立面,少不得要打你的主意!”說著,還深注了梁慕晴一眼。

    與費倫早有靈犀的梁慕晴瞬間省悟到,回港後不僅得提防嚴興南的報復,還得警惕何賭王出陰招。

    喬冷蝶不笨,很快也想通了這點,嘴角不禁泛起一絲苦笑。

    回到港島後,梁家的兩輛賓利早就如臨大敵般等在了碼頭上。梁慕晴一上岸,就有一個保鏢頭子模樣的黑西裝上前與她接洽。

    “大小姐!”

    “我爺爺呢?”

    “老爺沒有來,不過我看得出來,他很生氣,就差沒大發雷霆了!”

    梁慕晴聞言不禁翻了個白眼,她知道梁祖澤一向疼她,自然不會是在生她的氣,既然不生她的氣,那生氣的物件只可能是費倫了。想及此,她不禁有些無奈,微哼一聲,打消了上車的念頭。

    “誒,大小姐,你去哪兒?”保鏢頭子伸手擋在了梁慕晴面前。

    “你管我去哪兒?”說著,梁慕晴刨開了保鏢的手,來到道奇蝰蛇旁,敲了敲車窗。

    費倫降下車窗,問道:“怎麼了?你怎麼不回家?”

    梁慕晴理所當然道:“我暫時還不想回家,想跟你們一塊去看看喬伯父。”仿佛根本沒在意道奇蝰蛇僅只兩個座位。

    嚴曉西掛掉這件事,梁慕晴算是最大誘因,所以費倫並不介意保護她一段時間,當下把停在遊艇會備用的98款帕傑羅開了出來,三人一起上車,往仁泰醫院而去。

    與此同時,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簡報室。

    “緊急叫大家回來開這個會,只有一件事,B組的同事剛剛收到消息,正興社嚴興南的兒子嚴曉西兩個鐘頭前在澳門死于一宗交通意外,而撞死他的是何賭王的二公子何友龍。”

    O記B組是專門負責調查三合會罪案的,而A組則負責調查有組織罪案。

    “哇塞,那豈不是說嚴興南很有可能實施報復?”

    “可何家也不是吃素的,嚴興南在港島雖然吃得開,但到了澳門街那邊,行不行啊?”

    “阿DEE,你這麼說什麼意思?不怕事兒大是吧?”

    “我只是說說可能,有可能嘛!”

    坐在臺上的高級警司拍了拍桌子,場面頓時安靜下來,他續道:“問題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根據線報,嚴曉西是因為在賭場輸了個精光,甚至還輸了命,被人追至賭場大門外,最後意外喪生在車輪底下的。可惜,葡京方面拒絕提供賭客的資料,所以跟嚴曉西對賭之人的身份我們暫時還未查到。”

    眾位O記警員一聽,頓感事態的嚴重。因為何友龍畢竟也是受牽連人之一,但即便這樣,何鴻生也拒絕提及賭客身份,這只能說明這個人的來頭相當大,搞不好他在弄死了嚴曉西之後,還會向嚴興南下手。

    問題是,嚴興南畢竟在道上混了恁多年,勢力非同小可,一旦雙方打將起來,定然會是腥風血雨,港島治安說不得又會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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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第一戰鬥形態

   剛做完透析的喬父精神還算不錯,費倫和梁慕晴在醫院附近買了不少禮品給他,在病房裡待到護士來干預這才退出來。

    喬父打發掉護士,把喬冷蝶單獨留了下來。

    “阿蝶,爸爸雖然老了,可是還沒老眼昏花,你說剛才那個姓費的是員警,我一點不信!”

    “老爸,他真的是員警!”

    “哼,怎麼可能?”喬父臉色很不好看,“那你說說他是什麼級別的員警?”

    “好像是督察吧!”

    “督察?他年齡最多二十五六,有這麼年輕的督察嘛?再說了,就他手上戴的那塊表,必須得不吃不喝攢十五年以上的工資才能買得起!”

    “啊??”喬冷蝶還真沒注意到這些,“不過爸,你說這些什麼意思啊?”

    “我自己的病自己知道,看病的錢你是否找他借的?”見喬冷蝶面露猶疑之色,喬父又暴喝了一句,“老實答我!”

    關於治病的錢從哪兒來這件事,喬冷蝶一直在敷衍喬父,當時喬父的病況很不好,也沒有那個精力多問這些,但今天費倫和梁慕晴連袂出現,令他意識到女兒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他眼下這個樣子,恐怕看顧女兒不了多久了,必須為她後半生找個靠山。

    知父莫若女,喬冷蝶此刻也隱約意識到喬父想問什麼了:“老爸,治病的錢怎麼來的,這事兒說起來話就長了……”當下她不敢隱瞞,從莊臣那一紙合同說起,一五一十把直到今天的事全坦白了出來。

    “社麼?你說他眼都不眨就給了你兩千五百萬?”喬父聽到這兒大驚失色,他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雖然姿色出眾,但在教養方面就欠了些火候(是欠大了好吧?),就算賣身葬父能弄個幾百萬就頂天了,兩千五百萬,中**彩還差不多。

    “對呀,他給了我和慕晴一人兩千五!”喬冷蝶理所當然地點頭,“爸,你放心好了,我在遊艇上都已經試探過了,其實費SIR這人還不錯,挺為人著想的,不過他對我似乎興趣不大。”

    不得不說,費倫在輪回空間裝可憐學來的演技真是足可以假亂真,連看似粗豪心思細膩的喬冷蝶都被瞞了過去,拿幾尊小金人不成問題。

    “廢話!就你那粗口,人家當然瞧不上你了。”喬父狂翻白眼,“你瞧瞧人家梁小姐,長得不比你差,還溫婉有禮,我看他倆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喬冷蝶聞言,俏臉上劃過一絲旁人不可察的失落。

    “照你的說法,那個費SIR連遊艇都有,看來他家不差錢,而我們家,除了我寶貝又孝順的女兒之外,家徒四壁,他既然對你不感興趣,也圖不了什麼,隨他去吧!”說到這,喬父多少也有些黯然。

    等喬冷蝶退出病房,費倫並沒多打聽喬父跟她的談話內容,她也沒說。隨後,先將梁慕晴送回了淺水灣梁宅,接著費倫考慮再三,打算把喬冷蝶送去沙灣別墅。

    “咦?這路不對啊?剛慕晴下車時不是說你跟她是鄰居嗎?”喬冷蝶多少有點警惕道,“你這都開出淺水灣啦!”

    費倫拍了拍她的香肩,道:“放鬆點兒,我又不會吃了你,咱們現在去沙灣我女朋友那裡。”

    “啊?你女朋友……不是慕晴嗎?”喬冷蝶訝然道。

    “誰跟你說我女朋友是阿晴?”費倫好笑道,“我一直就有女朋友好不好?”

    “那你怎麼不陪你女朋友?”

    “誰規定有女朋友就必須陪?男女朋友之間也需要一點私人空間好不好?”說到這,費倫一揮手,佯裝愛情專家道,“算了,跟你這種處女講不明白。”

    “你……”喬冷蝶瞪著他,很想爆粗口,但好歹忍住,因為之前在醫院,她已答應了喬父要做一個淑女,不到逼不得已決不罵髒話。

    這時,費倫又道:“仁泰醫院的安保還不錯,因此你父親那邊暫時不用擔心。反倒是你,住九龍城那種地方,說不定哪天就被人堵上門了,所以還是去我女朋友那兒比較安全,畢竟她那裡是有女保鏢的。”

    喬冷蝶聞言心頭一暖,想說聲謝謝終是沒說出口,偷眼瞥向費倫,發現他正在專心開車。殊不知費倫的心思一直在她身上,帶她去古精靈那兒也是為了讓她適應某些難堪的情況。

    送喬冷蝶到沙灣別墅後,費倫又吩咐妮露和惠子她們最近一段嚴守門戶。妮露聽說可能大戰將起,不禁用舌頭舔了舔紅唇,在費倫面前流露出嗜血又魅惑的表情。

    本來費倫見她這樣,正想帶她上樓親密交流一番,沒曾想這個時候電話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費倫阻止了妮露靠過來,一把接起電話,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沒問題,已經OK了!”電話那頭的人道,“本來呢,動物入境檢疫要求隔離四個月,不過我找老上司通融過了,他說那批狼既然是用來特別訓練的,那麼只要在一周內收回它們就OK了!”

    “回收?屍體可以吧?”費倫問。

    “至於是不是屍體沒有關係,反正這批狼我們已經注射過一系列疫苗,還打了標記,到時候我們只認標記不認狼。”

    “那多謝你了,我跟TZ方面商量一下,明年把你的投資限額提高到兩百萬。”

    “那實在太感謝啦!”

    接完電話,趁著還有一個鐘頭才下班,費倫擺脫掉妮露的糾纏,趕回了中區警署舊樓,吩咐古侯一和計莫知雇兩輛卡車去檢疫處運狼。

    翌日,粉嶺,PTU總部新改造而成的特別訓練室。

    應急小組一眾都跟著費倫進入了特別訓練室北面的安全房內。安全房不大,南面牆是一整塊透明防彈玻璃,玻璃牆下是三排交錯的座椅。費倫指了指那些座位,道:“都坐下吧,最好坐前面一點,這樣你們才能看得更清楚!因為資源有限,等下的示範我只會做一遍。”

    眾組員聞言疑惑至極,什麼示範?正納悶著,古侯一就指著玻璃牆道:“哇靠,你們快看,好多狼餓狼啊!”

    組員們順著古侯一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不少流著哈喇子的“狼餓狼”,它們都被關在南角的一個鐵籠裡,正在裡面暴躁不安地來回走動著,看它們誕水流得那叫一個長,顯然幾天沒吃過東西了。

    費倫糾正道:“不是好多,而是僅有九隻,它們也不是狼餓狼,而是真正的狼,沒有經過任何調教和訓練,野性未服的草原狼!”

    眾組員聞言一震。

    “等下我示範完畢之後,如果自覺接受不了格鬥訓練的,可以退出,但所見所聞必須得保密!”費倫一邊說一邊下發了保密協定,“保密協定的期限是十年,簽署了協定的可以留下觀摩,不願意簽署的就馬上回去中區警署那邊繼續練體能吧!”

    組員們考慮再三,都鄭重簽署了保密協定,他們都想瞧瞧費倫所謂的演示到底是什麼!

    “特別訓練室這裡沒有任何攝像頭,所以我的演示你們一定要睜大眼睛看清楚,不然可沒有慢鏡重放!”說著,費倫脫下外套,只穿短袖,拉開了安全房西牆上的小門,施施然走了進去。

    費倫轉出甬道,從訓練大廳西牆的小門步入了大廳。

    “哢、哢!”

    兩聲輕響過後,小門後的電子鎖被鎖死,費倫在大廳中卓然而立。眾組員見狀,頓時知道他要示範什麼了。

    “靠,不是吧?”

    “瞧這架勢,費SIR打算徒手殺狼!”

    “那可是狼,餓了好幾天的狼誒!要不要這麼搏命啊?”

    也就是他們議論紛紛的時候,費倫通過耳機道:“開籠!”

    安全房內,計莫知頓時叫了起來:“快看,籠子打開了!”

    九條餓狼原本便緊盯著費倫,齜著牙嗚嗷咆哮,此刻閘門一開,它們就爭先恐後竄出了鐵籠,朝大廳中間的費倫呈扇形撲來。

    費倫嘴角泛起冷笑,目光凜冽,腳下微一錯步,身體姿勢便產生了微不可察的變化。其實不只是他的姿勢變了,他身體筋肉的狀態,甚至他筋肉下骨骼的結合方式都產生了些微的不同,但就是這麼點細微的不同,給觀摩組員的感覺就大不一樣。

    “哇靠,這是什麼架勢?”

    “應該是某種拳法吧?”

    “為什麼我有一種望而卻步的感覺?”

    “豈止是我們望而卻步,你看那些畜生,它們的腳步居然慢了下來,對費SIR圍而不攻!”

    “狼是天生的戰鬥家,觸覺相當敏銳,顯然它們也在害怕費SIR的姿勢!”

    也就在眾組員猜疑不定的時候,費倫的腳下踩著奇異的韻律,殺向了狼群。這一瞬間,他面無表情,沒有絲毫殺氣,有的只是冷靜到冰酷的眼神。

    狼不同於人,並不懂得什麼招式技巧,一切行動全憑本能,雖然它們已經感受到了費倫的危險,但眼下對方主動進攻,加上它們早就餓得不行,再不吃食即將面臨死亡,所以在雙重壓迫下,狼性的一面霎時展露無遺,開始不顧一切圍沖向費倫。

    費倫臨危不懼,還冷冷一笑,口中喃喃道:“第一戰鬥形態,真是好久不用了,也不知還有沒有當年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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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通風報信

    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B組。

    上次去過費倫家的那位OL裝女警撞進蔡江的辦公室,滿臉興奮道:“SIR,查到了!負責外線的同事從澳門發來傳真,說找到了一個賭局觀眾,向他瞭解了些情況……”

    蔡江聽到這兒,不耐煩地擺手道:“阿芹,你長話短說行不行?”

    OL裝女警呂芹吐了吐舌頭,道:“跟嚴曉西對賭的傢伙是咱們的同事,上次我跟你還去他家盤問過他。”

    蔡江聞言眉毛一挑,道:“費倫!?以他的家資來看,參加這種上億的賭局不是沒有可能,問題是證據呢?”頓了頓又道,“況且有證據也沒用,警務人員去澳門賭錢的還少嗎?而嚴曉西的屍檢報告也表明,他是先被機車撞斷胸骨,再被車輪碾碎喉骨死亡的,況且當時他還挾持了人質,所以費SIR逼迫他毫無問題。”

    呂芹並不表示反對,只是狡黠道:“可昨天應該上班才對吧?”

    蔡江聽後苦笑一下,道:“昨天費SIR輪休也說不定!再說了,曠工這種事不歸我們管,把資料發給監管處吧!”

    呂芹一愕,才發現她有些想當然了。

    也就在費倫演示第一戰鬥形態之時,嚴興南手下的混混們開始在港島各個警署門口糾集示威,要求警方嚴懲殺人兇手。

    可惜,混混們的遊行活動並未得到正式的報備批准,所以EU和PTU的同事很快接到上峰指令,進行武裝驅趕。

    氣瘋了的嚴興南本想糾集更多手下挑起更大的事端,不過整點新聞播報的一則通告令他頹喪不已。

    無他,威爾遜代表費倫發表聲明,宣佈出資五億港幣新組建一個慈善基金,無償幫助弱勢殘疾人群體。這招羊毛出在羊身上,差點沒把嚴興南氣死,卻引來了港埠各界的一片叫好之聲。

    這下子,別說嚴曉西死於意外,就算他真死于費倫之手,已博得了各界好感的費倫也會被媒體們渲染成為從古惑仔手中解救人質的英雄員警。至於這個員警在澳門到底有沒有執法權,媒體們絕對會一筆略過。

    特別訓練室。

    只見大廳中費倫左手左腳稍前,他的戰鬥示範才剛剛開始。

    已被逼急了的餓狼們稱得上是悍不畏死,它們幾乎不分先後撲擊向費倫。

    撲擊幾乎不分先後,但還是有先有後,費倫在聽聲辯位中腳步微移,右手似慢實快地伸出,恰到好處地拿住了即將最先臨身的一隻狼爪,左掌貼著此狼大張的下顎,切上了狼喉,力道妙到毫顛,既讓狼極致難受又不至於讓它的喉骨碎裂。

    瞬那間,切中狼喉的左掌借著狼皮筋肉的細微反彈之後,迅速下切,只一擊就將被他捉住的右前爪反折成了九十度。

    接著,費倫腰部微擰,下切收回的左手又一次拿住了另一隻狼最接近他身體的左前爪,同時右手重複著剛剛左手做出的切喉動作,與此同時他後腳迅疾提上,好死不死地踩在了第一匹狼的右後腿上。

    “哢嚓!”

    整個特別訓練大廳雖沒有攝像頭,但卻有外設喇叭,安全房內的組員們清晰聽到了第一匹狼右後腿被踩折的聲音,個個臉上都替狼露出了肉疼的表情。

    費倫沒等第一匹折斷了右邊兩肢的狼張嘴沖他小腿發出搏命一咬,他踏在狼腿上的腳就微微一掃,腳尖剛好命中狼的胸骨,將狼身斜著掃出去,在地上滑出七八米遠,這才停下。

    借著腳下的掃踢,費倫下半身順勢擰轉,與上半身同步,同時第二匹左前爪被折的狼剛剛落地,他重心微微向前,拖後的腳提上,如剛才般準確踏在了狼的左後腿上。

    “哢嚓!”

    費倫不聲不響,又廢掉了一匹狼的後腿,而兩下斷腿聲之間相隔還不到四分之一秒,可以想見費倫的出手速度有多快。

    隨後,費倫如法炮製,將剩下的狼一一搞成了半邊殘。整個過程還不足五秒,看上去就像費倫在原地悠閒的轉圈,但實際上他出手如風、迅若奔雷,令餓狼們轉眼間喪失了戰鬥力。

    以費倫為圓心,不是折了左邊兩肢就是折了右邊兩肢的九條狼分散各處,甚至連站都站不起來,只能趴在地上嗚咽悲鳴。

    “天呐,手腳對稱配合,感覺像在看左右互搏似的。”薑雪此刻才察覺到她跟費倫在格鬥上的差距遠比她想像中的還大,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你們看費SIR腳下!”眼尖的古侯一叫道。

    其他組員定睛看去,發現費倫腳下隱隱形成了兩個血圓圈,較小的一個是費倫在切斷狼群前爪,狼骨刺破皮肉撒下的點點血跡,較大的一個則是他踩斷狼後腿時留下的。

    眼光敏銳的池問寒道:“我感覺費SIR打殘那些狼根本沒出什麼力,他那個架勢的殺傷力應該遠不止此。”

    “你說得很對!”計莫知捏著下巴道,“費SIR的招式應該是殺敵式,只是他為了符合警隊的執法標準,也為了示範給我們看,所以做了些微調。”

    計莫知的猜測沒錯,費倫所施展的第一戰鬥形態的確是由一整套亂戰殺人式改編而來。不過,這戰鬥形態也分了三種,分別為三輪第一戰鬥形態,十輪第二戰鬥形態和百輪第三戰鬥形態。

    所謂的三輪第一戰鬥形態就是經過了三次輪回任務大戰搏殺所總結演變出的殺敵術。

    如果一個粗通格鬥技的人將殺敵術習練到極致,將可以同時對付三個冷兵器時代的開**隊兵士;若一個明勁武者將此殺敵術練到極致,則可以同時應對十個開**隊兵士;而一個暗勁武者把這種殺敵術練到極致,能同時對付十個開**隊伍長。

    這絕對是相當了不起的戰績。

    至於十輪第二戰鬥形態,則是通過十場輪回大戰,搏殺磨練出的比第一形態更為淩厲的殺敵術。當年費倫在實戰中對近身搏殺的領悟也不過就到這裡。

    最後的百輪第三戰鬥形態,他是從一個武修輪回者那裡偷師而來,欠缺了自己的領悟,始終差一些意境。後來費倫突破到四階,靠著無邊殺意彌補了這點小缺憾,才算是把第三戰鬥形態真正學到手了。

    而今,費倫將第一戰鬥形態稍加改動,由殺敵術改為了傷敵擒拿術,雖然威力下降了不止一籌,但同樣驚人。

    “我說,費SIR不會是打算教我們剛才那幾招吧?”代力這話說得眾人一愣,“要真是這樣的話,我一定要學,就算被狼咬死我也要學!”其實不止他這樣想,在場的組員無一不這樣想。

    不得不說的是,這些組員個個都是力爭上游不甘雌伏的傢伙,能夠從費倫身上學到真本事,正求之不得,不然他們跑應急小組幹嘛來了?難道只為了守著原中區警署的破樓嘛?

    所以代力的“宣言”一出,其他組員都激動起來。

    “我決不退出!”

    “嘿嘿,我一定要把費SIR的本事掏幹!”

    “我也要學!”

    “想學,很想學!”

    此時,費倫從小門轉回了安全房,哂笑道:“士氣很好嘛!不過學我的格鬥術有相當的危險性,雖然那些餓狼都打了疫苗,但保不齊有什麼怪病,被咬上一口就嗝屁了,這樣你們還想學?”

    這話說得眾人一窒。

    “所以,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為你們每人準備了一份特別險種的意外保險,若遭遇狼吻致殘,將獲賠三百萬,致死你們的家人將獲賠一千兩百萬。”費倫掃視眾組員道,“如果你們願意,我就命人把保險合同拿過來,讓你們簽字。”

    計莫知問道:“費SIR,這個保險的保險金……誰付?”

    “廢話!”費倫眉頭微挑道,“既然是我提出的,當然由我付,反正我昨天剛在澳門撈了筆錢。”

    “噢耶!!”

    聽到這話,在場組員齊聲轟叫起來。

    鬧完之後,古侯一八卦道:“費SIR,你說你去澳門撈錢,不會進賭場了吧?而且還是昨天……”

    “啪!”

    費倫隨手給了古侯一一下,斥道:“我去賭場也是為了救人,順帶賭了兩把,結果贏了不少。”話音剛落,他手機就震動起來,掏出一看,原來是條短信,上面就四個字:“小心點,舒!”

    費倫的眼睛霎時眯了起來,這明顯是淩舒提前在給他通風報信,看來監管處那幫人很快會找上他。剛想及此,他的手機又震動起來。

    “喂,大SIR!”

    “你立刻去總部投訴科一趟,鐘SIR有請!”陳澤昆的聲音有些低沉,顯然心情不是太好。

    “YES,SIR!”

    員警總部,投訴科。

    當費倫看到淩舒時,這美shu女只顧埋頭看文件,甚至連眼尾也沒掃他一下。見狀,費倫不禁想笑,好歹忍住,看向淩舒的眼神中盡是戲謔。

    沒多久,淩舒抬起頭,一下就注意到了費倫的眼神,美眸中的神采微不可察地嗔怪了一下,旋又變得淩厲,冷冷道:“費倫督察是吧?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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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受懲罰的人no.4

    淩舒一邊翻著手頭上的資料一邊道:“我這裡有一份O記的調查報告,證明你在昨天上班期間出現在了娛樂場所,對此你作何解釋?”

    費倫裝傻道:“未知madam你說的娛樂場所指什麼?”同時暗忖,O記那些人是閑得發黴了麼?連老子在不在班也要管。

    淩舒又隱晦地嗔了他一眼,吩咐道:“鐘SIR,你告訴他。”

    鐘偉銘掃了眼資料,道:“賭場,澳門葡京賭場,根據O記轉過來的資料顯示,有賭客能證明你昨天中午一點左右在賭場出現過。”頓了頓又道,“再算上港澳兩地的往返時間,所以你曠工這件事應該屬實。”

    “報告!”費倫嚷道。

    淩舒媚了他一眼,道:“講!”

    “昨天我是去過葡京……”

    聽他親口承認,淩舒不禁微微色變,目前嚴興南在外面鬧出的動靜很大,要是嚴曉西之死真與費倫有關係的話,恐怕有得他受了。

    “不過……”費倫話鋒一轉,即刻把喬冷蝶找他借錢、及至後來又受到嚴曉西脅迫的事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你們說,她老豆已經到了尿毒癥後期,相當孝順的她哪還有錢去賭?所以她找我借錢的時候我就起了懷疑,借錢穩住那邊之後就立刻趕了過去,好險救得了她。”

    淩舒聞言,忍不住刺了他一句:“你倒是錢多!”旋又省起鐘偉銘和另外一名同事還在,當下語氣轉貶為褒,“還好沒有為富不仁……至於你講述的情況,我們會派人核實,現在你可以走了!”

    “啊?這就問完了?”費倫微愕,跟著故意裝傻道,“不過你們還要核實什麼啊?O記不都已經找到賭客做了調查嘛?那些個賭客都是在貴賓廳玩錢的豪客,當時發生的事情他們應該都知道。”這話擠兌得鐘偉銘和另一名負責記錄的同事多少有些尷尬。

    實際上,費倫心底很清楚,正因為那些賭客個個都身家不菲,所以誰也不會多在乎誰一眼,在廳子裡都是各玩各的,當時費倫和嚴曉西起的衝突還真沒幾個人注意到。

    再說了,大多數有身份的賭客不是家大業大生意大就是將來會競選議員什麼的,若是讓人知道他們去過賭場那種地方一擲千金,這不給對手予攻擊口實嘛!因此就算警方找上門打聽費倫的事,他們十個有八個不承認自己去過賭場,反正賭場的錄影是嚴格保密的,其他賭客又沒有攝錄設備,所以沒法證明他們到過那種地方。

    基於以上種種原因,迄今為止,只有一個賭客願意出來證明費倫與嚴曉西在貴賓廳確實因女人起了衝突,但在賭場那種人多的地方,一個證人的證詞恐怕不足採信,所以淩舒說還要再做調查。

    見屋內過份安靜,鐘偉銘不得不咳嗽兩聲,出言打發費倫走:“咳咳,費倫,你可以先去忙了,關於本次問訊的最終結果,投訴科方面會另行通知你!”

    與此同時,齊垣太正在給莊勝打電話。

    “師弟,現在外面這麼亂你知道吧?新聞你看了吧?”

    “看了,有什麼問題?”

    “這他**嚴興南明顯跟費老大過不去,你說老子要不要把他做了?”

    “我說你省省吧,師父沒發話,你敢擅自做主?”

    “呃……這倒也是哈!不過就任憑嚴興南這麼囂張下去?”

    “師父肯定早有打算,你還是做好你自己的事吧!”

    “對對對……”

    掛上電話,太子立刻把秋盜叫了過來:“我讓你辦的事弄得怎麼樣了?”

    “老大放心,已經談妥了,估計今明天就會有消息傳出來。”秋盜一說起這個臉上就泛起了謔笑。

    太子聽後滿意地點點頭:“那就好!總之你用心去做,好處少不了你的。”上回費倫往他的戶頭裡打了兩千萬(港幣)的活動資金,這令太子誠惶誠恐,要知道就算他沒被費倫重傷、還很威風的那個時候,這筆錢也足夠他攢個五六七八年了。

    秋盜躬身道:“總之老大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頓了頓又道:“小龍哥和危駭被O記請去喝茶都快兩天了,也不知他倆熬不熬得住?”

    太子擺手道:“熬不住也沒關係,大不了把我供出來,等我去了赤柱,遙控指揮的法子你可記得了?”

    “老大放心,忘不了!”

    “那就好!”

    費倫剛離開了員警總部大樓,戴岩就一個電話打到了他手機上。

    “喂,費SIR嗎?有個女的天天來重案組找你,這都兩天了,我想還是給你說一聲比較好!”

    “女的?她姓什麼叫什麼,多大數歲?”

    “她說她姓盧,具體倒沒提什麼名字,不過長得頂頂漂亮,不輸那些女明星。”其實並非對方沒提名字,而是戴岩只顧複習,沒在意去聽。

    “盧?還挺漂亮?”費倫瞬間想到她是誰了,“留住她,我在總部這邊,馬上就到!”

    重案組。

    今兒這裡就戴岩一人值守,其他幾人在聽了嚴曉西手下堵警署和威爾遜的那則聲明後,就出去收消息了,主要還是關心費倫所致。

    戴岩隨手端了杯差給盧采珊,道:“盧小姐,算你走運,費SIR很快就到,麻煩你再等等。”

    盧采珊聞言大喜,道:“謝謝!”

    沒多一會,費倫就到了,看見盧采珊,露出一個“果然是你”的表情。

    戴岩隨即湊到費倫身邊,小聲道:“SIR,就是這位小姐找你,不過具體有什麼事還不清楚。”

    盧采珊看著費倫,微怔了兩秒,期期艾艾地叫了一句:“費SIR!”

    費倫一比手勢,道:“行了,玳瑁,你繼續複習吧!”旋又對盧采珊道,“盧小姐,有什麼事請進辦公室來談!”

    等進了小辦公室,關上門雙方落座後,盧采珊就迫不及待地掏出報紙,指著八卦版塊上有關婁偉三人的消息,問道:“費SIR,我想知道,這、這上面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費倫有兩天沒回來,天知道他的辦公室有什麼閒雜人等進來過,又或者安放了竊聽器之類的東西,所以他並沒有馬上回答盧采珊的問題,反而掏出個竊聽干擾器放在桌上的資料堆後面,這才道:“當然是真的嘍,這種消息做不得假的,不信的話你甚至可以去這三個住的醫院親自看一看,反正他仨的傷一時半會也好不利索,就算好利索了,還是個殘疾,完全可以去我新建的助殘基金領補助了。”

    盧采珊聞言一愕,探問道:“這件事……你弄的?”

    費倫打手勢阻止她再說下去:“誒,雖然我很同情你妹妹的遭遇,但如果你亂說話,我一樣告你誹謗!”

    見費倫死不承認,盧采珊也不勉強,只是道:“那天在殯儀館,也不知是誰說的,該受到懲罰的人始終會受到嚴懲,不是因為正義或信念之類的東西,而是因為他的一句話。”

    費倫聞言,面不改色道:“我說過這話,可又能證明什麼呢?當時見某人深陷迷惘,我只是想用這樣的話稍稍給她點信心而已!”

    盧采珊微微一愣,旋即俏臉泛暈,聲若蚊呐道:“謝謝!”

    “不客氣!”

    見盧采珊站起身有要走的意思,費倫又道:“聽說令妹的案子不會排期,將會插隊候審,近期就會開庭,辯護律師找著了沒有?”

    盧采珊聞言泛起了苦笑。

    費倫見狀,隨手扯下張便箋紙,寫了個電話號碼遞給她,道:“打這個電話吧,就說是我介紹的,相信他會幫你!”

    盧采珊將信將疑的接過電話,又道了聲謝,這才離開了重案組。

    一刻鐘後,威爾遜打過電話來:“老闆,您怎麼能這樣?盧采玥的案子幾乎沒得打,這不是拆我的金字招牌嘛!”

    費倫哂道:“就你那招牌,早該拆了!你要是實在不想打也行,把盧采珊收了當徒弟吧!然後把案子交給你的那些大狀徒弟們去打,這種可以了吧?”

    “老闆,您這還是在拆我的台啊!”威爾遜為難道,旋即省起什麼,道:“老闆,您該不會看上姓盧的妞了吧?”

    “胡扯什麼蛋呢?”費倫斥道,“就算你和你的徒弟都不想打這場官司,你在行內這麼多年,就不認識一些,哪怕一個正義感氾濫的大狀麼?”

    “老闆,能當大狀的都是人精,怎麼可能會正義感氾濫……慢慢慢,我突然想起一人來,或許她肯接下盧采玥的案子也不一定。”

    “那就去聯繫他,只要他肯接下案子,錢不是問題!”

    威爾遜一聽,揶揄道:“老闆,您還說不是看上姓盧的小妞了,連打官司的錢也幫她出,真是服務周到咧!”

    “滾犢子!”

    費倫難得用了句東北方言罵威爾遜,等掛了電話,他不禁謂然一歎,要是當年他也有現在的財勢,也許校花的仇就能報了。

    羈留所。

    不允許保釋的刁少強在被問訊完後,暫時被關在這裡。

    刁母在獄警的帶領下正往他兒子的房間走去,即將抵達門口時,卻聽到房間裡傳出奇怪的聲音。

    “啪啪啪……啪啪啪……”

    刁母趕緊幾步湊到門口,循聲望去,愕然看見自己兒子正滿面潮紅,抓著床欄。

    刁少強此刻撅著屁股向後,褲子早不知飛哪兒去了,同室的獄友正跨坐在他屁股上不停地聳動著,見有人到,那傢伙不但沒停,反而聳動得更帶勁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獄警見狀,連忙吹響了哨子,可也改變不了刁少強被人“玷污”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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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離奇死亡

    在獄警掏鑰匙開鐵柵門的同時,坐在刁少強屁股上那傢伙急速聳動幾下,渾身不自覺連抖,竟打了個尿顫。

    刁母看到這一幕,鼻翼不停翕動,睚眥欲裂,嘶吼道:“你這小畜生幹什麼?還不快從我兒子身上滾下來!”

    那傢伙鄙夷地瞥了刁母一眼,慢悠悠地下來,提上褲子,在獄警沖進牢房的同時,捲曲上牆角,雙手抱頭護住要害。

    幾個獄警見狀,也是拿他沒法。這傢伙14歲就因為嚴重傷人被關進了羈留所,在押期間長期行為不檢,社會福利署署長已經延長好幾回監管令了,可他就是屢教不改,已經是老油條了。

    問題是,羈留所不是旅館,除了禁閉室,兩個人一間房已算是最佳待遇了,而這個捅了刁少強菊花的傢伙還比刁少強小倆月,上面分配牢房時,對刁少強已經算照顧了,沒想到還出這種事。

    刁母隨即發瘋似的沖進來,瞥了眼自己兒子被撞得發紅的屁股,也不管那些穢物,一把替他扯上褲子,旋即抄起臉盆就朝捲曲在地的那傢伙沒頭沒腦的砸去。

    得,這下事情越趨複雜了。

    果然,那傢伙一邊挨砸一邊嚷道:“阿SIR,我要驗傷!阿SIR,我要驗傷!”

    聽到叫嚷聲,幾個獄警才在刁母瘋厲狂砸的氣勢中回神過來,趕緊拉的拉,拽的拽。

    總之一句話,亂!

    大約一個鐘頭後,費倫收到了刁少強菊花被捅的消息,當場贊了太子一句:“幹得不錯!繼續保持!”

    太子狂汗,提醒道:“老大,這事兒過後,恐怕姓刁的會被保釋。”

    “沒事兒,他在外面受虐的機會更多嘛!”費倫謔笑道,“對了,剩下那兩個傢伙呢?”

    “那兩個兔崽子的家長正在積極地拖關係為他們辦證,估計他們的出境證件很快就會搞定。”太子答道。

    “呵呵!”費倫不陰不陽地笑了一聲,隨手掛斷了電話。

    下班的時候,費倫去接了喬冷蝶,又到醫院探望了喬父。

    翌日,費倫找了些非常精細的人體結構圖,帶回了中區警署。

    應急小組臨時會議室。

    “正常人的骨骼都是一樣多,要想學我的功夫,你們得先把這些人體骨骼結構圖背熟。”費倫邊說邊把手上的發了下去。

    池問寒第一個接到圖,隨口問道:“SIR,光背熟這結構圖恐怕不夠吧?”

    “廢話!”費倫微斥一句,跟著解釋道,“背熟結構圖只是第一步,對於人體的骨骼結構你們不僅要背熟掌握,還得目無全人,最終達到看穿嫌犯任何一個走路或格鬥姿勢中他的骨骼運動情況。”

    “最關鍵處在於,嫌犯有胖有瘦有高有矮,你們得在瞬間分析出他們運動時骨骼各連接處的破綻,務求在最優的招式、最短的攻擊距離和最小的力道下一擊即傷!”

    “SIR,這種說法好像跟你示範的格鬥術不太一樣。”池問寒疑惑道。

    費倫聞言不禁啞然失笑,道:“看來你們的觀察力還不到家啊!莫非你們以為我的演示只是左右開弓,將狼一一斷去腿腳踢到一邊嗎?”

    此話一出,眾組員面面相覷,個個暗忖他們都只看到這些啊?難道還有別的嗎?

    費倫無奈搖頭,看來要想教會這群蠢貨第一戰鬥形態的簡化版還任重而道遠。想及此,他隨手翻出盒墨粉,抹在手掌上,照著昨天殺狼的頭兩個姿態比劃出來,在雪白的牆上留下了四個左右對稱的手印,兩個是擒拿手印,兩個是掌劈狼脖的手印。

    “你們仔細看看這幾個手印!”費倫說話時臉上的表情相當不爽,“這四個掌印的力道方位速度跟我昨天擊退頭兩匹狼的出手是一模一樣的。”

    眾組員暗忖這拳腳功夫哪有一模一樣之說?但還是湊攏上去,細細觀察。

    他們很快發現,左右擒拿手印雖然都是三指發力,遠看上去貌似對稱,實際上指形略有變化,指力亦有微調,在牆上擊出的指印深淺不一。

    至於左右劈掌,斜切面的力道也並非完全均勻,左手發力劈在牆上掌痕,其墨粉的厚薄程度完全一樣,而右手發力的那一記掌痕所形成的墨粉印卻是左淺右深。

    “同狀?!”薑雪訝然失聲。

    “同狀?啥叫同狀啊?”有組員問。

    “就是以相同的招式形狀打出不同的暗勁造成迥異的傷害!”薑雪解釋道,“總之很厲害就對了,一般人練個十年八年未必能做到這一點。”

    費倫隨口接道:“那是因為他們沒上過戰場,手上也沒沾過多少血。”

    組員們微愕,計莫知開玩笑道:“費SIR你一定殺過不少人吧?”

    “殺過!”費倫的回答令眾人又是一愕,“上輩子!還有這輩子執行公務的時候。”

    聽到後半截話,組員們都哄笑起來。不過他們靜下心來一想,發現費倫最近大半年連破大案的同時還真擊斃過不少罪犯。

    中午,應急小組的成員們聚在一塊吃飯嘮嗑,費倫也在。

    期間,薑雪有個相熟的女同事打來電話,約她下午下班之後一起去逛街。等她坐回人堆中,幾個男組員就借著這事兒聊開了。

    “阿雪,我說你們女人怎麼就這麼喜歡逛街呢?”古侯一說起這話有點欲哭無淚的感覺,“我女朋友阿梅也是這樣,而且逛起來那叫一個帶勁,只要還有店沒關門她就可以繼續逛下去。”

    薑雪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道:“這就什麼好奇怪的,女人逛街天經地義嘛!”

    “那誰有秘方能阻止女人逛街的?”古侯一問。

    池問寒拍了他一把,道:“省省吧,想阻止女人逛街,除非世界末日!”顯然他對個中三味也深有體會。

    “老池說得對!”計莫知附和道。

    跟著,代力他們幾個牲口也都點頭附和。看來苦女人逛街的男人不是一兩個,而是一群。

    費倫哂笑道:“其實還是有辦法阻止女人逛街的。”

    這話一出,所有組員都瞪大眼睛瞧著費倫,包括薑雪。

    “看我幹嘛?剛才我講人體結構的時候不見你們這麼認真?”費倫斥了眾人一句。

    古侯一死皮賴臉道:“SIR,有什麼辦法你就教教我們唄!”

    費倫掃了一圈眾人,發現都在期待地望著他,於是拿捏著故意乾咳了兩聲。

    眼力勁相當不錯的計莫知趕緊把自己的冰檸檬茶遞了過來,道:“SIR,先喝口東西潤潤嗓子!”

    費倫勉為其難地接過杯子呡了一口,這才道:“其實我的法子對我們這些當員警的未必好使。”

    “到底什麼法子啊?怎麼我們員警就不好使呢?”代力奇道。

    “法子很簡單,陪女人出去逛街,也不用逛太久,逛個二三十分鐘就夠!”費倫悠哉遊哉道,“之後故意綴後跟在女友後頭,看到有賣假金項鍊的地攤,你隨便扔幾十塊下去買一根,捏在手裡只露個頭,湊到女友身邊亮一下,對她說:撿的,快閃!然後你們倆就可以匆匆回家了。”

    眾人聞言一愣,旋即都大笑起來。代力傻乎乎道:“SIR,拾遺不報犯法的,況且我們身為警務人員……”

    “啪!”

    古侯一拍了他的後腦勺一下,道:“哪有拾遺不報?假項鍊是買的。”

    代力捂著腦袋道:“但女友不知道啊,她鐵定說要報警!”

    組員們聽得一愣。

    費倫笑道:“所以我才說警務人員不能用嘛!”

    眾人又是一陣笑,他們也知道,市民中愛貪小便宜者居多,真正拾遺報警的人十之三四而已。

    也就在費倫和手下聊天吃飯談笑風生之際,赤柱,春景別墅區發生了一件咄咄怪事。

    初夏的天空中掠過一團團微帶血色的刺目亮光,但在耀眼陽光的掩護中,它們的到來沒被任何人察覺,直直穿入了某幢別墅的落地玻璃中,好死不死地映在房內午休母女的前額上。

    女孩無夢的思緒裡頓生異象,無數仿如鐳射般能刺瞎人眼的光亮在她的潛意識中驟然亮起。她想叫,可聲音抵達喉頭就消失無蹤了,一點也發不出來,但她潛意識裡的眼睛感覺無比痛苦,卻就那麼睜著,始終能看到那些光亮所在。

    女孩的潛意識想掙扎,可那些鐳射組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包圍網,像能量護盾般包裹著她,令她無法逃開。

    接著,一股飽含**的邪惡識念強行擠入了她的意識海,旋即蔓延向全身。女孩竟在睡夢中不自覺地呻吟扭曲起來。

    那種奇異的酸麻感覺不是女孩想要的,她再也忍不住,拼命掙扎,不是手腳上的掙扎,而是意識海在掙扎,欲顛覆這個噩夢。

    “呀!”

    女孩終於嘶叫出聲,她從床上猛然坐起,劇烈喘息,渾身冷汗涔涔。入目是落地窗外寧靜的海景,但剛才那個可怕的夢卻是如此的真實。那種令她戰慄興奮的邪惡感覺仍縈繞心間、纏繞不散。

    “媽咪!”

    女孩伸手去推身旁的母親,入手的皮膚卻是冰涼。覺得不對勁,女孩扭頭一看,頓時發現她媽櫻口大張,舌頭耷拉在嘴邊,正滴淌著誕水,兩眼翻白,姣好的臉上透出一抹極樂的歡愉。

    “媽咪!?”

    女孩又試著叫了一聲,伸手去探她母親的鼻息,結果什麼也沒感覺到,頓時被嚇了一大跳,小臉上瞬間泛起驚恐之色,倒跌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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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5 19:22:42 |只看該作者
227 撲朔迷離的案情

   赤柱,春景別墅區。

    費倫等人接報後迅速趕到了這裡。

    “玳瑁,法醫和法證的同事呢?”

    “SIR,他們正在趕來途中。”戴岩道,“現場還沒被移動過,我們是不是先……”

    “看看也好!”費倫點頭道,“對了,那個女孩呢?”

    “在,有軍裝女同事正在安撫她!”

    隨即,重案組幾人轉進寬大的臥房,親眼見到了那個離奇死亡的女孩母親。

    李立東和莫婉甯跟費倫辦案已經多時,不用他叫,便拿出相機以各自的視角進行死者和周邊環境的細節拍攝。

    雖說都是員警,但男同胞和女同胞的視角和觀察方式卻不一樣,這是由於平時的生活習慣所造成,所以費倫要求李立東和莫婉寧各拍一組照片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看著女死者臉上一副欲念得嘗的表情,戴岩和施毅然都覺不可思議,費倫卻眉頭大皺,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喃喃道:“這是……元牝魔功!?”

    戴岩沒有聽清,忙問了一句:“SIR,你說什麼?”

    費倫揮了揮手,道:“哦,沒什麼!”到底是不是他記憶深處的那種魔功還需要解剖兩個地方證實一下,不過眼下在死者家中,自然不方便做什麼。

    旋即,他留意到了死者旁邊的睡痕,道:“這應該就是那個女孩躺過的地方吧?”

    施毅然細細瞧了瞧,道:“照痕跡的長短寬窄來看,應該是,可是……床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水漬?”

    戴岩摘下塑膠手套用指甲微微刮了一點來聞:“不是水,是汗!”

    費倫點點頭,認可了戴岩的這種說法:“的確是汗,照汗漬的深淺來看,出的汗還不少!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女死者身下應該也有類似的汗漬。”

    戴岩聞言戴回手套,和施毅然一起輕輕抬起女死者,果然發現她身下的床單被汗浸濕過,但現在已經基本上幹了。

    費倫的眉頭又微不可察地蹙了蹙,死者也出了汗,就證明當時她和她女兒身上正在瘋狂發熱,換言之,她們體內應該有所謂“陰寒之氣”入侵。

    人體是很奇妙的東西,如果被寒氣入體,那麼它會發燒(熱),這只是人體很自然的自愈排斥反應,想驅散寒冷,令體內恢復正常;殊不知,人體又是很愚蠢的東西,它不顧一切地排斥外來入侵物,令自身發熱,但高溫很輕易就燒壞了腦仁,想不死都不行。

    心念電轉間,費倫偏頭問道:“那女孩子在哪兒,我需要問她一些問題。”

    “在隔壁!”

    費倫看著面前的女孩子,如梁曉琳一般年紀,模樣更比梁曉琳漂亮三分,可惜此時她小臉上恐懼未褪,顯然還沉溺于午休時的噩夢。

    值得一提的是,從輪回空間回歸的費倫懂得不少精神力修煉法和控制法,可惜即便他每天打坐修煉,這些年來精神念力的增長還不如他剛回歸現實之時,從主神那兒兌換來的“六圍”光球加點加得多。

    以費倫目前的精神力而言,是他回歸現實這五年來“六圍”中增長最緩慢的東西,也不過才常人的四倍有餘,實不足將某個人心靈催眠或深層催眠,套取他內心最深處的秘密,而淺層催眠能夠套到的秘密也許還不如直接上刑來得多,所以費倫現時基本上已很少動用催眠手段,並非他不會,而是費力不討好,用來幹嘛?

    當然,以費倫目前的精神力,也可強行催眠,那樣被費倫催眠的人醒轉後不是變白癡就是植物人,而且他自己也可能受到精神上的輕微傷害。雖然這種傷害不致命,但在現實世界“缺醫少藥”的情況下,將很難被治癒,對於費倫而言,這種傷勢是不被他允許的。

    最關鍵處在于,費倫面對心裡所想的那種魔功時,不敢以精神直面以對,天知道女孩的潛意識當中是不是還殘存了魔功的影子,所以他沒敢動催眠對方的念頭。

    費倫蹲在女孩面前,伸出左手放在她大腿上方一寸的懸空處,手型非常的柔和,彷如佛祖一般,予人一種親近之感。他並不說話,甚至就連呼吸也轉到與女孩同調的地步,默默地注視著她。

    一男一女一大一小兩個人靜靜地對峙了半分鐘後,奇跡發生了!

    之前連軍裝女同事都不睬一下的女孩竟主動把白嫩的小手放到了費倫的手掌上,癟嘴泣道:“大哥哥,我是不是惡魔?”

    費倫愕道:“怎麼這樣說呢?”

    “媽咪死了,我還沒死……”說到這,女孩似又回憶起了噩夢中的情景,眼露恐懼,一臉的無助掙扎。

    “惡魔?”費倫眉頭微微挑了挑,在他想來,從初生嬰兒到少男少女,他們懂個什麼,還不是別人怎麼說他們怎麼信,當下搖頭道:“你不是惡魔,反倒是跟你提起惡魔的人,那才是心有惡魔!”

    對於這麼繞口的話,女孩似懂非懂,萌神般的大眼睛中卻透出了點點希夷之光。

    “告訴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守在門口的施毅然壓低聲音對李立東道:“母女倆的名字我們不是早就知道了麼?費SIR這不是多此一舉嘛!”

    李立東小聲斥道:“你懂個屁!什麼叫套近乎,費SIR這就是,多學著點吧你!”

    “我叫佘映彤,大哥哥,你呢?”

    “我姓費,費勁的費……”

    梨花帶雨的佘映彤聞言一愣,旋即破涕為笑:“咯咯咯,那大哥哥,你的名字是叫阿勁麼?”

    費倫故意白眼上翻,作出一個鬱悶的表情,道:“你還真以為我叫費勁呐?我的名字叫阿倫,無與倫比的倫!”

    “是‘桃花潭水深千尺’那個無與倫比嗎?”

    這話令費倫微微一怔,沒想到在港出生的佘映彤竟能把他的名字跟唐詩扯上關係。

    “對,就是那個倫!”

    “那大哥哥你的名字也是你爹地給你取的麼?”佘映彤偏著小腦袋問。

    費倫聞言一愣,眼底掠過一絲黯然,回道:“不,這名字是我爹地媽咪一塊給我取的。”

    佘映彤呆了呆,驚喜道:“我的名字也是!可惜媽咪說爹地去了很遠的地方,要很久才會回來,我都好久好久沒見過爹地了。”

    費倫不禁心中一歎,看來佘映彤也並非完全不曉事,剛才她就試探了費倫的一把,若是他順杆爬回答名字就是爹地取的,恐怕佘映彤此時已沒話跟他說了。

    “你總有機會見到你爹地的。”費倫說這話時心裡又是一歎,因為佘映彤的父親早在十年前的一場空難中失蹤了。

    佘映彤似明白了費倫的話意,盈盈欲泣道:“如果今次與媽咪一起去了,或許能見到。”

    費倫這才省悟到佘映彤的心理世界遠不如她表面看起來那麼陽光,所以他不再繞彎子,單刀直入道:“你媽咪應該是在噩夢與美夢的交織中逝去的,能告訴噩夢的情形麼?”

    佘映彤難以置信地瞪著他,捂著小嘴道:“大哥哥,你、你怎麼知道我、我做過噩夢?”午睡時做夢這事兒她還沒告訴過任何人。

    “因為你媽咪臉上極樂的表情!那種表情未必就是快樂的表情。”費倫略帶同情道。其實他還有半句話沒說,當痛苦超出人體神經的承受極限後,神經未必能做出正確的反應,也許與它想要表達的意思正相反也說不定,這種情況他在輪回空間裡見過不少。

    佘映彤又探問了一句:“大哥哥,你真的想聽?”

    費倫重重點頭。

    佘映彤得了他的肯定回答,思緒陷入回憶之中,眼中的恐懼之色開始加劇,很快攀至極致,她終於忍不住叫起來:“我再也不要睡覺!”同時,臉上和眼神深處都被一種名為“戰慄”的情緒充斥著。

    雖然佘映彤沒具體描述什麼,但費倫瞬間明白了那噩夢的恐怖和邪惡,兩道劍眉不禁擰在了一起,照這樣看,佘母之死未必就是元牝魔功“欲侵”的結果。他現在只想解刨屍體,一探究竟。

    “SIR,法醫科的人到了!”戴岩在門外道。

    “知道了!”費倫隨口應了一句,輕拍了拍佘映彤的手背,道:“你不想睡覺就別睡,好好待著,大哥哥去一下,處理一些工作!”

    佘映彤扯著他的尾指和無名指,乞求道:“大哥哥,你別走,留在這兒陪我好不好?”

    費倫無語,撫著她的小腦袋道:“大哥哥真的有工作要做,乖乖聽話!”說到這,扭頭沖門外喊了一句:“阿麗,替我照顧好她!”

    等在外面的女軍裝趕緊進來,接過了佘映彤。

    臥房。

    “根據肝溫顯示,死者死亡的時間大約是一個小時,與這家菲傭報案的時間大致相同。”曾曼一邊說,女助手珍妮一邊記錄,“屍體表面無明顯傷痕,具體的死亡原因要驗過才知道。”

    此時費倫步入房間,沖曾曼略微點頭示意,便算打過招呼了。

    “Doctor曾,我想這次我又得跟你去殮房了。”

    曾曼警惕道:“你又想幹什麼?不會還想指揮我解刨吧?”

    “沒那個意思,但我在旁邊看你解刨總可以吧?”費倫玩味道。

    “如果你能拿到特許令,我沒問題!”雖然曾曼總覺得費倫不懷好意,卻也沒有一口否決,畢竟上次費倫指揮她解刨,讓她學到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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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5 19:23:19 |只看該作者
228 兩個地方

    不久,法證的人也趕到了,開始清理現場證物。

    費倫則命令戴岩幾人例行進行附近的現場問詢,但佘母死得離奇,別墅區內其他的住戶並沒有察覺出什麼異常,甚至就連監控錄影也沒發現什麼可疑人物。

    做完在現場該做的一切之後,費倫再見了次佘映彤。這次他握著女孩的手,用無殺玄金氣試探了一下她的經脈和身體。

    雖然兇犯未必使的是元牝魔功,但眼下毫無頭緒的費倫也只能把馮京當馬涼來查,先確定一下受害人的身體是否符合元牝魔功的“欲侵”條件。

    佘母已死,無論怎樣真氣探查也不會有反應,不過還有佘映彤這個大活人在,費倫一試,果然發現她體內的元陰之氣雖不及喬冷蝶的極陰魔體,但也比尋常處女的陰氣強盛數倍。

    費倫瞬間意識到,那個兇手的目標是佘映彤,佘母只是遭了池魚之殃,被人順帶吸走了殘花敗柳之身中為數不多的陰氣。當然,這些情況半點也不能透給佘映彤知道,不然她恐怕會發瘋跳樓。

    不過費倫也略松了口氣,看來兇犯的元牝魔功或不知什麼其他的邪功還未夠道行,竟然被佘映彤從噩夢中掙脫。

    就費倫所知,如果元牝魔功小成,便決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若大成,現時的費倫見了也只有逃跑的份,因為元牝魔功的元牝之力以他此時的精神力還不足以對抗,一旦被修魔功的人用目光掃中,甚至無須對眼,元牝之力就能夠入侵人體神經,令其僵硬禁錮。

    打個簡單的比方,元牝魔功大成者一旦用目光掃到費倫持槍的手,元牝之力可在瞬那間侵入手臂神經,令他的手指硬直到無法扣動扳機,而且這種硬直可以很快地蔓延到全身,連逃走都難。

    好在元牝魔功的修煉者一向不以身體強健見長(此相對於煉體魔修而言),所以只要與之敵對者擁有和魔功修煉者對等的精神力,逃走保命是沒有問題的。

    既然知道了兇手的邪異之力還很弱,費倫推測對方必然沒有元牝魔功小成者的周天搜獵之力。換言之,對方施展遙感殺人之法攫取陰氣還需要中間媒介。

    中間媒介就好像集追蹤、定位、放大信號這三種功能的儀器一樣,能讓兇手迅速找准目標的方位,而這個媒介可以是任何東西,也許是降頭小人,又或者是一張紙一支筆,否則他沒辦法確定目標方位,一旦吸錯人只會空耗功力而沒法補益。

    也就是說,今次那個兇手沒有吸到佘映彤的元陰之氣,想必得恢復一段時間才能夠再出作案,或許目標還會是佘映彤,或許會改吸其他人。

    想到這點,費倫隨即轉回主臥,目光如掃描器般看向室內的陳設,只可惜擺設的物件價格品質參差不齊,令並不擅長精神力的費倫一時也無法看出到底何種東西才是媒介。

    不過這不要緊,費倫一個電話叫來輛貨車,將主臥內所有的物件傢俱以證物的名義都搬上了車。本來這事兒佘家的菲傭是反對的,但她只是一個外籍猴子女人罷了,反對無效,在蠱惑了佘映彤後,費倫乾脆用高於市價一成的價錢成功把東西全買了下來,然後運走。

    車上。

    “SIR,我真是搞不懂,你把受害人家中的傢俱整個都運走,到底要幹嘛?”莫婉寧奇道。

    “就是!”施毅然附和道,“法證那邊不是把床單被褥還有受害人貼身衣物這些都拿回去化驗了嗎?”

    費倫神秘一笑,道:“不幹嘛,總之我自有用處!對了,那些物件不用運回總區了,運回去也擺不下,就運去跑馬地我名下的一個住宅單位吧!”

    反正這些東西費倫已經付了錢了,又是在法證法醫取證後買的,所以重案組各人對此毫無異議。

    西環,殮房。

    佘母的屍體赤條條躺在解剖臺上。

    戴著口罩的曾曼嗔了費倫一眼,道:“說吧,這次要我開哪兒?”

    同樣戴著口罩的費倫擺了擺手,淡淡道:“不用,你解剖就行,我看著!”

    “真不用?”曾曼再次探問。

    費倫不耐煩道:“我說你貧不貧呐,趕緊!”

    曾曼又瞪了他一眼,這才招呼珍妮開始進入工作狀態。

    不得不說,曾曼相當專業,解剖開始後,她就把費倫當成了空氣,完全專注在屍體上,仿佛冷冰冰的屍體中藏有什麼寶藏一般。

    雖然曾曼相當認真,而且按照程式該解剖的地方也都解剖到了,但是她並沒有解剖屍體上費倫想看的那兩個地方。

    所以,等曾曼打完正想收工時,費倫道:“慢著,再多解剖兩個地方吧!”

    曾曼和珍妮齊齊詫異地望向費倫,曾曼道:“按照程式,我的解剖工作已經完成了,你還想要解剖哪裡?先說出來我聽聽!”

    費倫指了指佘母屍體臍下三寸的地方,道:“我想看看她這個地方。”

    曾曼鄙視了他一眼,卻沒說什麼,依言照做,但沒有從下面開口處下刀,而是直接在臍下三寸下刀,很快就讓內臟暴露在了空氣中。

    “咦?!”曾曼看到佘母臟器的第一眼就發出了驚噫之聲,“這、這個……水份流失怎麼如此嚴重?”

    費倫細瞧了兩眼,搖頭道:“莫非你看不出來麼?不是死後水份流失,而是自然乾癟,應該是生前就形成的。”

    這話一出,曾曼眼中閃過驚駭之色,如果死者生前就出現了這般情況的話,她完全能夠想像得到那種痛苦。不過她沒注意到的是,費倫的眼睛只在臟器上停留了很短的時間,隨後他的目光完全鎖定在了那些皮下毛細血管上,因為臍下經脈就藏在這些毛細血管中。

    費倫很快注意到,佘母的經脈只有輕微乾涸的跡象,說明她體內殘存的陰氣不多,所以兇手留下的痕跡也就不大明顯。

    曾曼此時也發現費倫盯著的好像不是臟器,遂問道:“你在看什麼?”

    費倫顧左右而言他道:“會陰穴,聽說過嗎?”

    曾曼微愕,不太確定道:“兩陰之間連線的中點?”

    “對,再把這個地方打開我看看,關鍵在於皮下毛細血管!”費倫這話等於給曾曼前面的問題交代了答案。

    曾曼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照做,很快切開了屍體會陰及周邊的皮膚,讓那處的毛細血管組織完全暴露了出來。

    看了看曾曼目無全屍的解剖刀法,費倫難得調侃了一句:“你這剖屍的刀要是用來殺人的話相信同樣俐落!”說話之時,目光卻落到了那些毛細血管之間。

    果然,會陰穴及周邊經脈的損傷比丹田來得大一些,看來兇手即便不是修習的元牝魔功,其修煉方式應該也與此路魔功一脈相承。

    棘手的案子啊!費倫心下不禁微微一歎,只不知這路功法的來源是……輪回空間!?主神應該沒這麼絕吧?再說了,要真是這樣的話,他回歸這幾年世界早該亂成一窩粥了,不應該如此平靜啊?

    費倫正胡思亂想時,曾曼拍了他一把,令他條件反射般一下緊扣住了曾曼纖白的鵝頸,嚇得旁邊的珍妮頓時尖叫起來:“啊——”

    費倫倏然驚醒,訕訕而笑,鬆開了曾曼的脖頸,道:“騷瑞騷瑞,職業反應!”

    “咳、咳咳……你想卡死我是吧?”曾曼嗔怪道,“不行,得賠!”

    費倫臉色一沉,微斥道:“你打亂我思路我都沒說你,還賠?賠個屁!”

    曾曼一窒,秀眉微蹙道:“那你總得告訴我,你都發現了什麼吧?讓我也學學,這不過份吧?”

    費倫屑笑道:“我注意的是經脈,你是西醫,懂這個嗎?”

    經脈這種東西在西醫看來真是虛無縹緲,除了針灸能稍作證實外,就連儀器也難以檢測到經脈之所在,因此經脈這種東西到底存不存在還成疑問。曾曼聞言,頓時沒話說了,好半天才半信半疑道:“真有經脈這回事?”

    費倫哂笑著反問:“你覺得呢?”

    曾曼翻了個漂亮的白眼,擱下手術刀就打算脫手套收工。

    費倫忙道:“還沒完呢,這個地方也得打開看一下。”說著指了指自己的眉心。

    曾曼奇道:“眉心後面就是額葉而已,能有什麼啊?”

    “總之你打開就對了。”

    曾曼想了想,反正都多開了下面,也不在乎這麼個地方,當即讓珍妮拿來專業的法醫開顱器,先把屍體頭部表皮揭下,然後套上頭顱架固定住整個頭部,再調整好鋸盤的位置,開始下鋸。

    專業的就是專業的,曾曼很快揭下了屍體的前額骨。費倫細掃額骨眉心後面直達大腦的部位。曾曼也湊過來瞧看,赫然發現前額葉上有一道碳痕。

    “奇怪,大腦內怎會碳化?”曾曼不解道。

    “不是碳化,而是這一線溫度過高,被燒焦了。”費倫糾正道。

    “不燒怎麼碳化?”曾曼強了句嘴,旋即愕道:“為什麼溫度升高的地方只是一條線,而不是整個前腦?”

    費倫詭笑道:“這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神仙!”

    “那你怎麼想到要打開這處來看?”

    “我只是隨便看看!不可以麼?”說完這句,費倫脫下手套口罩扔到一邊,施施然出了解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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