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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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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勿明] 無限歸來之超級警察(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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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5 19:24:00 |只看該作者
229 孝女就是好

    費倫從西環殮房出來以後,並沒有直接回總區總部,而是又到了赤柱。

    春景別墅區附近,臨時監控房。

    “SIR!”

    “費SIR!”

    正在監視的戴岩和李立東見費倫到了,紛紛出言招呼。

    “有動靜嗎?”說話時,費倫看了眼追蹤螢幕。

    之前在佘家詢問搜證的時候,費倫想運走臥房裡的東西,遭到了菲傭反對,不論她反對出於何種目的,費倫都覺得有必要跟她一跟,所以便找了個由頭,在菲傭的幾處隨身物品裡放了追蹤裝置。

    “沒有!那個菲傭只是照常買菜做飯而已!”李立東多少有些無奈,“說起來那個叫佘映彤的***也真夠可憐的,父母雙亡……”

    費倫打斷李立東的話頭道:“誰告訴你她父母雙亡?”

    李立東愕道:“難道不是麼?她母親剛死,她父親也遭遇了空難……”

    費倫搖手指道:“她母親剛死沒錯,但她父親只是在空難中失蹤而已,沒有人找到他的屍首。”

    “可是……空難誒!”

    費倫嘴角泛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道:“空難怎麼了?要是有老天保佑,從再高的地方摔下來也有東西托著你,但若是老天不開眼的話,喝白水都能被嗆死!”

    李立東聽到這個論調,不禁翻了翻白眼。

    “我說這話的意思並非想證明佘父還活著,而是想說失蹤就是失蹤,不要憑直覺把一個人的始終定性為死亡,understand?”

    李立東似懂非懂,與戴岩一起異口同聲道:“YES,SIR!”

    “這樣,你們盯三天,如果菲傭還沒有異動的話,就撤!”交代完這句,費倫就先離開了。

    “玳瑁,你說費SIR剛才說空難失蹤不是死亡,到底什麼意思?”

    戴岩道:“阿東,你跟費SIR辦了這麼多案子,難道還沒看出來麼?費SIR辦案不依靠直覺,他懷疑一切。”

    “懷疑一切?這怎麼可能?費SIR有時候明明就是靠直覺在破案呐?”

    “或許在我們看來是直覺,但對於費SIR來說某些事物或線索他早有計較也不一定。”戴岩這話雖是推測,卻恰恰說到了點子上。

    重案組。

    費倫剛到,莫婉寧就遞上了她和李立東從現場拍回的照片。

    費倫一邊翻著整疊的照片,一邊吩咐施毅然道:“隨時留意出入境記錄,佘映彤的爺爺奶奶從澳洲那邊一回來就通知我。”

    “YES,SIR!”

    “阿寧,你按著這張便箋上所寫去打聽一下最近半個月受害人佘太太的行蹤,看看她都與什麼人有過接觸!”費倫又交代莫婉寧道,“記住,小心一點、仔細一點!”

    “YES,SIR!”

    事情交代完畢後,費倫就直奔跑馬地擱佘家主臥傢俱物件的那個住宅單位而去。

    花了幾天時間,費倫仔細查看了所有物件,甚至動用了較其他“五圍”而言並不雄厚的精神力進行掃描,也沒有發現他心中所想的媒介物。

    “是兇手還有其他異力輔助、高明到不用媒介呢?還是媒介被人提前拿走了?”抱著這樣的疑問,費倫讓沒發現菲傭異常、已經準備撤攤的戴李二人繼續監視。

    周日,費倫又和喬冷蝶一起去仁泰醫院看望了喬父。

    一番閒話家常後,喬父故意咳嗽幾聲,喬冷蝶連鈴也不按,就著急忙慌地沖出病房叫醫生去了。

    以費倫的眼力,自然看得出喬父的咳嗽是假裝的,卻沒有主動說話,他知道喬父這樣做一定有話跟他說。

    “阿倫,我可以這樣叫你麼?”

    “當然!”

    “你如此盡心盡力的幫冷蝶,或者說幫我們父女,到底圖什麼?”說這話時,喬父的臉上多了幾分冷意。

    費倫哂道:“伯父,你覺得我能圖什麼?”

    喬父搖頭道:“我說不清,但總感覺你的目的不那麼單純。”

    “伯父,我可是成年人!”費倫啞然失笑道,“但凡正常的成年人,或者說在社會上攪過幾年的人,有誰是單純的麼?”

    喬父苦笑,沉吟了幾秒才道:“那你對冷蝶到底有什麼目的?”

    被喬父問到這個問題,費倫心頭泛起一陣殺意,臉上和眼神中卻透出一片溫柔和堅定,道:“伯父,我可以保冷蝶一輩子錦衣玉食,這算是一個承諾!”

    喬父聽後微微一歎,這個承諾他信,雖然與他想像中有所差距,但自家女兒是哪種修養,他清楚得很,根本沒法嫁入那種高門大戶。

    費倫知道喬父心裡的掙扎,也不打擾他,就那麼靜靜地站著。

    這時,醫生在喬冷蝶的生拖硬拽下連滾帶爬地撞進門來,看他的臉色,對喬冷蝶的做法相當不滿。

    費倫忙道:“Doctor李,快過來看看病人!”

    李醫生雖然是腎病權威,但多年的磨礪讓他的處事手段日趨圓滑,所以對上費倫這位老院長都要禮讓三分的年輕人他不敢怠慢,稍整臉色,湊到床邊幫喬父檢查了一下,略帶埋怨道:“病人狀況還算不錯,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家屬哪來這麼擔心?”

    “Doctor李,勞你費心了。”費倫不鹹不淡道,“聽說尊夫人最近正在積極謀劃加入莊氏(太太)聯誼會?”

    李醫生聞言一愣,頓覺費倫高深莫測起來。

    費倫似乎沒有瞧見李醫生的詫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相信很快就會有好消息。”

    李醫生聽後,驚疑不定地退出了病房。

    莊氏聯誼會?!

    喬父心頭狂震,作為常年為那些高檔別墅區搞裝修的他來說,對莊氏聯誼會略有耳聞,知道那是由李超仁夫人莊月華髮起的名媛貴婦們的交友沙龍,一般人家別說進了,就連聽都沒聽說過。

    費倫卻仿佛沒看到喬父震驚的表情,道:“伯父,時間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說完看向喬冷蝶,她卻一臉不捨得走的意思。

    “慢!”喬父叫住費倫,“冷蝶,你過來!”

    喬冷蝶趕緊擠坐到喬父床邊,雙手捧著他生出來的左手。道:“爹地,有什麼事你就說,女兒一定辦到!”

    “阿倫,你也過來!”喬父說這話時,口氣聽上去像要交代後事。

    費倫返回床邊,半開玩笑道:“伯父,別鬧了,您老人家命還長,語氣能不能別那麼悲觀?”

    喬父瞪他一眼,旋又轉為和藹,歎道:“我自己的病自己知道,這是當年為了給冷蝶她媽媽治病,拼命掙錢落下的,現如今若不是靠錢吊著命,根本沒得救……”

    喬冷蝶聞言,頓時熱淚盈眶,道:“老爸,不會的,你不會死的,就算透析不行,咱們還可以換腎呐!”

    喬父仿佛沒聽見喬冷蝶的話,拉起她的手,放進了費倫掌中,道:“阿倫,不要忘記你說過的話,照顧好我女兒!”

    費倫暗裡狂喜,心跳體溫卻沒有絲毫變化,面色淡然道:“伯父,您就放心吧,我做出的承諾還沒有不算過。”

    看到費倫淡淡的表情,喬父心下反而安穩了許多,瞄了眼有些呆滯的女兒,道:“阿倫,冷蝶還年輕,如果可以的話,送她到國外去念幾年書吧!”

    “這沒有問題!”費倫道,“美國怎麼樣?哈佛,史丹福,耶魯這三所大學任選!”

    喬父雖然沒聽過耶魯,但哈佛和史丹福的大名他是如雷貫耳,再想想,能夠與這兩所名校並列的耶魯想必也不差,頓時有些激動,正想再說什麼,喬冷蝶卻道:“老爸,我不想去讀書,至少在你病好之前,我不想去。”

    喬父聞言氣急,不禁罵道:“你放屁!老子這病還能拖個幾年,可到死也他**好不了,你就一直不去讀書麼?信不信我抽你?”

    都說人急才會露出真性情,費倫聽了喬父的話一陣暴汗,敢情恁多天來他的好脾氣全是裝出來的,這一急就全露陷了,說不定喬冷蝶愛爆粗口就是擱喬父這遺傳的。

    “爸——”

    “總之我怎麼說你照做就對了?不然你信不信我從這樓上跳下去?”

    聽到這話,深悉父親脾氣的喬冷蝶頓時不敢強了。

    “好了,你和阿倫走吧!”

    喬冷蝶不願動,任由費倫握著她的柔荑,可屁股就不願離開床沿。

    “走!”喬父吼道。

    喬冷蝶這才不情不願地和費倫退出了病房。

    等進了電梯,費倫揶揄道:“本來我還以為伯父好脾氣呢,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喬冷蝶惡瞪著他。

    費倫繞著彎子道:“沒想到你們父女倆一脈相承。”

    喬冷蝶聞言一愕,旋即反應過來,舉起手欲打:“我打死你!”

    費倫一把捉住喬冷蝶的手,強行擁她入懷,擠壓摩擦了幾下,這才道:“打死我,可就沒人照顧你嘍!”

    這話一出,本還忸怩的喬冷蝶頓時不掙扎了,俏臉紅撲撲地靠在他懷裡,道:“阿倫,你跟我老爸說了什麼?他為什麼讓你這花花公子來照顧我?”

    “我花麼?”費倫面上裝作詫異心裡卻在謝天謝地,雖然最近這一段,喬冷蝶對他的觀感好了不少,但也僅限於碰碰手什麼的,眼下只喬父一句話,喬冷蝶就順從得如初生的狗仔,任他抱任他摸,如此看來,真的要感謝孝女,孝感動天!

    “你還不花?那前天晚上,你和精靈還有妮露在浴室裡幹什麼了?別以為我不知道。”

    費倫一本正經道:“你知道個什麼,我只是幫她們搓澡!”

    “你……”喬冷蝶本只是有些懷疑,但真聽到這種話還是有些受不了,摯起粉拳就欲擂打費倫。

    還好此時手機震動起來,費倫包住喬冷蝶的粉拳看了眼來電,道:“別鬧!何賭王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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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5 19:24:38 |只看該作者
230 喬父之死

   “喂,老何,嘛事啊?”

    “半個鐘頭前,我兒子受了襲擊。”何鴻生的聲音相當陰鷙。

    “噢?!阿龍沒事吧?”費倫難得關心了一句。雖然何鴻生沒說是哪方面人幹的,但他閉著眼睛都能猜到,襲擊的事情十有**與嚴興南有關。

    “他受了些皮肉傷,不過沒甚大礙。”何鴻生續道,“倒是你,這幾天多小心一點。”

    “老何,沒想到你還關心起我來啦!”費倫半開玩笑道。

    何鴻生聲音變得嚴肅,道:“我說過,有關嚴興南的事,我跟你立場相同。”

    “畢竟我現在是個員警,不能做得太過了嘛!”費倫淡淡道,“放心,他要敢來,我讓他有來無回。”

    何鴻生在那頭桀桀笑了起來:“我就知道阿倫你不是好相與的,如果你實在搞不定就CALL我!”

    “這個不勞你操心,搞不搞得定都是我的事兒!”費倫說完這句便掛了電話。

    喬冷蝶灼灼望著他,問:“賭王跟你說什麼了?”

    “何友龍遭襲,多半是嚴興南幹的。”費倫哂笑道,“我看他動了真怒,已經起了除掉嚴興南的念頭。”

    喬冷蝶道:“哪敢情好,這樣我就不用住精靈那兒了。”

    費倫捏了她的豐臀一把,笑道:“不住黑妞那兒,你住哪兒?”

    喬冷蝶拍了他的手一下,嗔怪道:“討厭!別以為老爸讓你照顧我,你就可以毛手毛腳的。”

    “叮——”

    電梯到了樓層,喬冷蝶掙脫費倫的手,當先出了電梯。費倫卻呆怔原地。

    “你怎麼了?”喬冷蝶奇道。

    費倫一把將她拉回電梯裡,迅速關上電梯門,摁了喬父病房所在樓層數。

    喬冷蝶詫異萬分地看著費倫。

    “我想老何打電話過來多半是收到了風聲,嚴興南有可能朝我下手。”費倫語氣不善地解釋道,“可我最近根本不去歡樂時光,他找不到機會拿我開刀,說不定會對伯父不利。”

    喬冷蝶聞言頓時緊張起來:“那怎辦?”

    “沒事,本來仁泰這邊的安保已經很好了。”費倫輕拍她的肩膀道,“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這就把伯父接到養合療養院去,那邊的安保措施比仁泰更好,你要是還不放心,咱們還可以雇幾個專業傭兵守著你爸!”

    一席話,讓喬冷蝶稍稍安心。

    “叮——”

    電梯門剛開,費喬二人就隱隱聽到走廊那邊隱約傳來護士的喝斥聲:“你們從哪兒進來的?想幹什麼?呀——”

    費倫和喬冷蝶對視一眼,隱隱感到不妙,忙朝走廊那頭喬父的病房沖去,遠遠就看見病房門口一個護士滿腿是血摔在地上,捲曲著正痛苦呻吟。

    兩人大驚,疾奔過去。

    費倫右腳踝彎頂在受傷護士的腹部,腿弓微一發力,將她撇開七八米遠,地上瞬間拖出一道血痕。不過對這個護士而言,離開門的範圍相對安全一些,而且如此一來,費倫想對門內之人做什麼她也就看不到了。

    與此同時,費倫用左手攔住了想上去踹門的喬冷蝶,右手入懷掏槍,左腿猛然蹬開了病房門。

    “嘭!”

    隨著病房門轟然躺平,門邊的喬冷蝶看到了令她睚眥欲裂的一幕,病床上的喬父已然不見,只有一雙手還勾在窗沿上。

    倆穿著保安制服的混混守在窗邊,正在使勁掰那十根懸命的手指,聽見身後房門的巨響聲,一個混混朝門口望來,另一個持刀混混側臉猙獰,幾乎沒有猶豫,手起刀落,就砍在了窗沿上其中的五指上。

    “啊——”

    只聽懸在窗外之人發出淒厲的叫聲,另一隻好手也脫向了窗外,跟著慘叫聲迅速消失于費倫和喬冷蝶耳畔。

    “砰!”

    也就在慘叫聲響起的同時,費倫手中的點三八也響了,只一槍就洞穿了持刀混混的太陽穴。可是即便這樣也就不回窗外的人。

    這是喬父的病房,雖然喬冷蝶有九分九肯定窗外之人就是她老豆,但沒親眼看見屍首前,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的。

    不顧費倫的阻攔,喬冷蝶欲跳窗似的奔向窗邊,朝下望去,八樓之下,她雖看不清喬父的臉龐,但身材體型卻相當熟識,當即“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竟瘋了一般跨上窗沿,打算隨喬父一起去了。

    費倫趕緊過來一把攬住她的纖腰。開玩笑,喬父這個“累贅”的死活,對費倫而言並不重要,他要活著就養著他,要死了也沒關係,但如果喬冷蝶也跟著去,他不虧大了嘛!

    在死死攬住喬冷蝶的同時,費倫的槍口一直逼著另一個混混,冷冷道:“誰派你來的?說!”

    喬冷蝶聽到費倫這句問話,死志全無,霍然轉頭,美眸中爆射出毒蠍般的寒光,死死盯著那個混混,恨不得生啖其肉。

    費倫此刻也冷冷道:“我數五個數,不說你同伴就是榜樣!而且我必須提醒你,別以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只要你有家人或親戚朋友什麼的,我不介意找出他們,讓他們也從這個視窗跳下去。”

    本來面對搶口只有兩分懼色的混混聽完後半截話,頓時面色大變。

    “看來我是說中你的要害了,一……”

    混混見狀,打拱求饒道:“這位老大,有話慢慢說,何必……”

    “五!”費倫根本沒心思跟他磨嘰,直接從一跳到了五,同時手指壓下了扳機。

    “砰!”

    混混聽到槍聲,下意識歪著身子閃了一下,雙手呈投降狀道:“別開槍!我說、我說……是嚴老大派我……”說到這,他倏然意識到身上既不疼也不癢,沒中槍,倒是他腦側後的牆壁上多了個槍眼。

    喬冷蝶聞言,淚如泉湧,尖厲大叫:“嚴——興——南——我不將你拆皮煎骨,誓不為人!!!”

    聽到混混的答案和喬冷蝶的惡毒嘶吼,費倫悖向喬冷蝶的另一邊嘴角泛起了一絲殘忍而又滿意的淺笑。

    嚴曉西間接死在費倫手上,其實他跟嚴興南早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如今只要搞死了嚴興南,不僅可以去除一患,還能令喬冷蝶歸心,對費倫而言真是一舉兩得。

    這時,連續兩聲槍響引來了大批保安,可是喬父都已經死了,人死不能複生,喬冷蝶對他們的怨恨顯然不比對嚴興南少多少。

    費倫更是看也不看那些擠在門口的保安,探頭出窗瞥了眼樓底,已經有護士替喬父就地蓋上了白單,顯然是沒救了。

    “你們是什麼人?”保安頭子喝問的同時,緊盯著費倫的手槍。

    費倫從容收槍,亮證道:“員警!”

    這話令保安們松了口氣,那個被費倫死亡威脅的混混則叫嚷起來:“好哇,原來你是阿SIR,我要告你暴力執法,我要投訴你威脅我!”

    費倫聞言只感好笑,如果一個人只能拿投訴來威脅他,可想而知此人的無能。再說了,這種小投訴對於費倫來說根本起不到作用,大不了花錢打官司,只要法庭判他無罪,就連監察委員會也拿他沒轍。總而言之一句話,以他今時今日的財勢,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我威脅你?誰能證明?”費倫哂笑道,“她能幫你證明嗎?”說著指了指恨不得上前咬死那混混的喬冷蝶。

    混混一愕,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妙,色厲內荏道:“你做過不敢認,總之我要投訴你!”

    “放心,我會給你投訴的機會,還會找到你的家人,讓他們幫你找個好一點的律師。”言語間,費倫把“家人”二字咬得特別重,又隱晦地威脅了一把混混,“不過眼下,你身著保安制服,我要搜你身!”

    這話一出,眾保安都有些色變,現在醫院的病人死了一個,而殺害病人的雖是小混混,但他們身上的衣服可是醫院安保部的。若在混混身上搜出偽造或是真的保安證件,那情況將更糟。

    有鑑於此,保安頭子正想說話,卻見費倫再度拔出槍來,並非剛才那把點三八,而是從應急小組分配得來的格洛克么七。

    “奧地利制軍警手槍,常規裝彈17發。”費倫淡淡地說完這句,淡淡地掃了眾保安一眼,朝身邊的喬冷蝶道:“打999!”

    保安頭子自然知道費倫看他們是什麼意思,當即道:“剛才槍聲傳出時,已經有人打過了。”

    費倫仿佛完全沒聽見保安頭子的話,沖略顯遲疑的喬冷蝶道:“再打!”

    眾保安紛紛色變,他們已感受到了費倫的十分不信任,可鑒於他拿著格洛克在眼前晃來晃去,俱都敢怒不敢言。保安頭子不得不沉聲道:“阿SIR,你拿槍這麼比劃到底什麼意思?”

    費倫朝仍未靠牆的混混努努嘴,道:“員警辦案用不著你教,我只是想讓他乖乖靠牆!”說著把格洛克對準了混混。

    那混混一看,不得不背過身趴在了牆上。

    此時,醫院附近兩條街的四名軍裝同事已經趕到。這令費倫微微松了口氣,他倒不是怕保安們鋌而走險,只是怕在亂戰中不小心令喬冷蝶受傷。

    說到底,這塊到嘴的肥肉費倫絕不允許任何人染指,如果保安們真敢妄動的話,他不介意開槍,反正說辭有的是,只要一口咬定保安同混混勾結,意圖殺人滅口,那麼開槍合情合理。

    當然,能不開槍最好,現在有同事趕到,而且隨後會有更多同事趕到,這讓喬冷蝶受到傷害的可能性大大降低,費倫也就懶得再理會那些不稱職的保安,單手摸上混混的身體,挨個遍翻他的衣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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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6 20:02:12 |只看該作者
231 多事之時

   “這是什麼?”費倫從混混身上翻出了一張保安證。

    剛受過大刺激的喬冷蝶看那些保安的眼神頓時變得尖銳到擇人而噬的地步。

    對於喬父的死亡,費倫心底其實在笑,但臉上卻無比嚴肅,沖其中一位同事道:“搜搜死者身!”說著,還晃了晃剛才搜出的那張保安證。

    軍裝同事會意,連忙照做,果不其然翻出了另一張保安證。

    費倫朝那些保安晃悠了幾下保安證,道:“我老早之前就有留意過你們的保安證件,有誰能告訴我,為什麼真的保安證會在兩個涉嫌謀殺的混混身上出現?”

    這話令保安們多少有些騷動,但實不知情的那一部分保安很快就平復下來,而另一小撮人臉色陰晴不定,正打算煽動周圍保安鬧亂,孰料在醫院附近街區巡邏的衝鋒隊已迅速支援過來。

    面對荷槍實彈的EU,這些連槍證都沒有的保安想鬧也鬧不起來,只能乖乖接受問詢和筆錄。

    法證也很快趕來,取了混混的砍刀和喬父那幾截被斬斷的手指回去化驗。

    沖進私家醫院,將病人強行從高處推落窗外,令其墮樓身亡,這樣的案件性質實在太惡劣了,員警部高層的頭頭腦腦們相當震怒。

    也就在喬父死去兩個鐘頭後,港島總區下轄的各支執法隊開始對銅鑼灣、跑馬地、灣仔等地的正興社娛樂場所進行大規模臨檢,而整個星期天不定時臨檢了四次,弄得正興社的場子沒客人願意光顧。

    沙灣,古精靈居處。

    費倫進了客廳,屁股還沒坐熱,喬冷蝶就跪倒在他面前。

    “跪我幹嘛?”費倫愕道,“今兒是你爸的忌日,你應該跪他才對!”說著就想扶喬冷蝶起來。

    “不!”喬冷蝶左扭右擺,掙脫了費倫的虛扶,“我要你答應我!”

    費倫心裡早有所料,面上卻假裝怔了怔,道:“答應你什麼?”

    “我要你答應幫我爸報仇!”

    “這個沒有問題。”費倫擺手道,“最近幾年O記的同事收集了不少有關嚴興南的犯罪證據,加上今次你爸這件事犯了眾怒,我想正興社的其他坐館很快就會逼得嚴興南走投無路,到時候警方想要抓他入罪,不難!”

    “不,我要親手將他拆皮煎骨,拿他的頭祭奠我爸!”喬冷蝶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你能幫我辦到,以後我什麼都是你的。”

    費倫啞然失笑,擺手道:“扯什麼淡呢?我對你的美色不感興趣。”

    喬冷蝶眼眸深處泛起一絲絕望和黯然,重重叩下頭去,泣道:“嗚嗚~~只要你幫我這一回,我甘願替你做牛做馬!”

    “我只是個員警!”

    喬冷蝶聞言,本已絕望的心頭倏生出一絲希望,“咚咚咚”,又連叩了幾個響頭。她很清楚,對費倫而言,身份羈絆什麼的根本不重要,關鍵在於他肯不肯幫這個忙。

    費倫隨手拋過一個軟墊,剛好隔在了喬冷蝶的額頭與地板之間,不耐煩道:“行了行了,別磕了,伯父讓我照顧好你,要是你破了相,我怎麼跟他交代?”

    喬冷蝶微微仰頭,偷瞥了費倫一眼。

    “行啦,起來吧!”費倫多少有些哭笑不得,若非在圖謀極陰魔體,早叫人把她叉出去了。

    喬冷蝶仍跪在地上,小聲嘀咕道:“你還沒答應呢!”

    費倫翻了個白眼,都不稀再理她,徑直站起,上樓去了。

    古精靈見狀,趕緊過去把喬冷蝶扶起來,道:“你還沒看出來嗎?老費沒否決就是答應你了。”

    喬冷蝶微愣,似懂非懂地起了身。

    翌日,禮拜一,總區總部。

    因為春景離奇死亡案的關係,戴岩等人都被撒了出去,所以到了中午,也就只有費倫去員警餐廳吃飯。

    隨便買了個套餐,費倫舉目四望,很快發現了孤零零坐在角落裡的淩舒,當即端著盤子走了過去,更擠著淩舒挨坐了下來。

    淩舒秀美微蹙,剛想說話,放下盤子的費倫一掌拍在了她彈力驚人的豐腴大腿上,還趁機來回摩挲了兩下。

    微微一怔,淩舒心裡羞惱的情緒不可抑制地升起,啪一聲擱下筷子,就欲大叱出聲,費倫先一步沖她笑道:“瘦了啊!”

    淩舒一愕,回道:“是麼?我怎麼不覺得?”

    費倫哂笑道:“我也不敢太肯定!要不你坐到我腿上來,讓我掂掂你的份量是不是還和上次參加水上活動時一樣。”

    “你?!”淩舒柳眉倒豎,差點沒當場發作。

    上午又接受過一次投訴科問詢的費倫撇嘴道:“怎麼?難道在咱們監管處的大處長面前說句實話都不行麼?”

    淩舒差點沒被氣笑:“我正想找你說這事兒,有關你那個在醫院暴力執法的問詢報告我看過了。”

    “怎麼?有什麼看法,說來聽聽!”費倫說這話時,完全就是一副吩咐的口吻。

    淩舒不禁翻了個白眼,道:“我好歹也算你的上級,我說你能不能對我態度好點兒?”

    費倫不耐煩地揮手道:“這態度已經最好啦,要是一般二般的人,我都懶得理他!”

    淩舒氣結,但也知道費倫一向歪理多得過份,只能瞪他一眼,道:“那把格洛克17到底怎樣來的,問詢報告中根本沒有交代清楚,你不會是想投訴科的人天天請你去飲茶吧?”

    費倫作小生怕怕狀,道:“天天飲茶,我哪兒受得了呐我!”

    淩舒聞言拍了他一把,微斥道:“跟你說正經事兒呢!”

    “我還不夠正經嗎?”費倫指著自己毫無表情的臉道,“早就跟投訴科那幫牲**代過了,要想知道格洛克17的來源,請致電一哥或保安局葉劉姝怡女士,實在不行,問白紀臣副處長也可以。”

    淩舒屑笑道:“切,還問葉太,你以為你是誰啊?”

    “靠!要不是上次那個瘋子琛鬧出事來,你以為我想被抓差啊?”說到這,費倫連飯也不吃了,直接摔盤子走人。

    “炸彈琛!?抓差?”淩舒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呆怔良久後,她掏出手機給許啟南打了過去。

    喝過下午茶,費倫駕車去了應急小組。

    飛奔的道奇蝰蛇內。

    太子打來電話道:“老大,聽說刁少強受不了刺激,已經被送進了瘋人院!”

    費倫語氣不善道:“聽說?”

    太子那邊狂汗,趕緊道:“秋盜已經去落實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準確消息。”

    “光有消息還不行!”費倫淡淡道,“瘋人院嘛,出幾個變態很正常,你想辦法跟那些個瘋子溝通溝通,繼續給我幹那個姓刁的,幹得他一解大便後眼生疼就對了。”

    太子瀑布汗,卻一口應道:“老大,這個絕對沒有問題,我去想辦法,您就請好吧!”

    “另外兩個傢伙呢?你打算怎辦?”費倫又問。

    “您是說皮磊和榮晟?”太子的語氣聽上去很苦惱,“老大,我打電話就是想跟您說這事兒,姓皮和姓榮這倆兔崽子已經弄好了證件準備跑路,大概也就是今明兩天的事。”

    費倫聞言斥道:“嗯?又他**跟我來‘大概’這一類模糊詞?”

    “不是不是……老大,我派人全天候24小時盯著他們兩家人,相信不會出紕漏!”

    “幹得不錯!”費倫贊了一句,“你叫人把他倆給我盯死了,目送他們上飛機,記住了,是目送,然後把他們的航班號報給我!”

    “老大,這停機坪我手下的人混不進去呀!”

    “你豬腦子啊?真他**不禁誇,不會買副望遠鏡呐?”

    “哦哦,明白明白!”

    結束通話後,費倫覺得讓太子那邊監視皮磊和榮晟的出境情況多少有些不靠譜,忙給戴岩打了個電話,讓他密切留意這兩天的出入境記錄。

    正隨時注意著佘映彤爺爺奶奶入境情況的戴岩也沒多問,一口答應了下來。

    中區警署舊樓,應急小組辦公室。

    費倫進辦公室時,組員們有的在揉眼,有的在點眼藥水,還有的仍盯著半人高的玻璃器皿不放。

    透明的器皿內有無數迷宮樣的管道,管道中有幾隻小白鼠在不停地竄行。

    費倫給組員們的任務就是,觀察這些小白鼠通過管道每一節點時所用的力道大小,比如在斜上和斜下的彎道處,小白鼠通過的力道和速度肯定是不一樣的。而經過數個普通節點後,會出現一個與計算感應器相連的節點,組員們必須通過前面的觀察提前預測出小白鼠觸發感應器時的力道數值,其誤差要求必須在正負零點三以內。

    這樣的訓練能夠讓組員們有效掌握第一戰鬥形態最基礎的東西——洞察。

    “怎麼樣?練得怎麼樣了?有多少人達標?”當費倫問出這個問題時,所有組員無一敢應聲。

    古侯一仗著自己與費倫熟識,哀叫道:“SIR,這樣的訓練哪兒是人做的嘛?還必須十次無一錯漏,要求也忒高了吧?”

    “高?我看是你對自己的要求太低了吧?”費倫屑笑道,“要知道,我們在實戰中,不僅要洞悉對手的一舉一動,就連我們自己在電光火石的交手間該如何出招也必須提前拿捏好,而不是靠下意識來應付,underst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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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2 至玄的驚詫

  孫子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殆,危險、失敗之意。費倫讓組員們觀察小白鼠的力道,就是為了讓他們在格鬥中知彼,這樣即便不能戰勝對手,打和也是好的。

    眾組員雖然知道費倫的苦心,但這樣的練習實在太痛苦、無趣,簡直比讓他們去野外拉練還來得難受。

    “費SIR,能不能教點實際的東西啊?”

    “這就最實際了,繼續練!”說完這話,費倫直接轉身走人,甚至連檢驗他們練習成果的心思也淡了。

    所謂響鼓不用重錘,這些組員要是練不好,發回原單位就是了,應急小組不養廢物。

    灣仔,正興社坐館大會。

    “洪爺好!”

    “洪叔!”

    最後才步進大廳的蔣洪隨意揮了揮手,道:“都坐吧!”

    待眾坐館落座後,蔣洪瞟向了下首的嚴興南,漠然道:“阿南仔,你應該知道我今天開這個會是什麼意思吧?”

    嚴興南裝傻道:“還請洪叔明示!”

    不像別人那樣稱洪爺,而是叫洪叔,光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嚴興南在正興社的資格是如何的老。可在心下不快的蔣洪看來,嚴興南這是想以老賣老。

    不過沒等蔣洪開口,脾氣超火爆的坦克就罵起了娘:“操,現在條子全力掃我們,弄得大家都沒飯吃,阿南你別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

    嚴興南一推二五六道:“我知道什麼呀我,我也正納悶員警為什麼搞我們。”

    向來與坦克同穿一條褲的番仔哥聞言,立馬拍案而起,斥道:“阿南,我叼你老母,現在外面都傳遍了,你指示手下去醫院鬧事,還把一個病入膏肓的阿伯推下了樓,所以才惹得員警掃我們的場!”

    “番仔,你說的這些我怎麼不知道?”嚴興南一臉的冷笑,“難道是你自己瞎編的。”

    話音剛落,番仔的兩匹頭馬就跳了起來,拿槍指著嚴興南道:“操,你它**說什麼?”

    “啪!”

    嚴興南臉色一沉,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斥道:“當老子沒槍啊?”話落,他身後靠牆坐著的幾個馬仔都竄了起來,掏槍指向番仔和他的兩個手下。

    這下坦克不幹了,一拍桌子道:“比槍多?”說著,他的馬仔也掏出槍比向了嚴興南和他的手下。

    其他坐館各有各的利益,瞧見這架勢,知道槍一旦走火就將是一場亂戰,便讓自己手下摯出火器,謹防意外,整個會場頓時變得劍拔弩張。

    “鬧什麼鬧,六國大封相啊?”蔣洪倏然大聲喝斥道,“我還沒死呢,都給我把槍收起來!”

    坐館們相互看了看,這才遲疑著示意手下收了槍,重新落座。

    此時,蔣洪道:“阿南仔,今次員警全力掃我們的場,所為何事,大家心知肚明,有些事狡辯亦無用,不如痛快一點,有錯就認!”

    “OK,洪叔你是長輩嘛,我都聽你的,你怎麼說我怎麼算!”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嚴興南想不光棍也不成了。

    “那好,從現在開始,你交出手上所有的場子,暫時由阿克代管!”蔣洪逼視著嚴興南道,“你有沒有異議?”

    “有,怎麼沒有!我把場子交給了克哥,那我手下那麼多兄弟吃什麼?”嚴興南臉色相當不好看,“再說了,克哥是管錢的,一下叫他頂上一線打打殺殺,他行不行啊?”

    負責管理正興社財物的阿克陰笑道:“阿南,這個不勞你操心,總之洪爺吩咐我的事,我照做就行!”這話一出,等於是將了嚴興南一軍。

    嚴興南終於憋不住氣,唰一下站起身道:“既然如此,這會也就不用再開下去了,我們走!”說罷一揮手,帶著手下呼呼啦啦就出了大廳,走之前甚至連句招呼都沒跟蔣洪打,完全把他當成了空氣。

    “操,阿南現在越來越放肆了,簡直沒把洪爺放在眼裡!”番仔雖然跟坦克交好,但對蔣洪一向不怎麼感冒,所以嚴興南前腳剛走,後腳他就叫嚷起來,明擺著落蔣洪的面子。

    其他坐館只當沒聽見,十個有八個眼裡都泛起了謔笑。

    把各人的表情盡收眼底,蔣洪臉色越發陰鷙,叱道:“散會!”說著,當先離開了廳子。

    在回去沙灣別墅的路上,費倫給至玄打了個電話,叫她過來一趟。

    雖然費倫答應了喬冷蝶要幫她老豆報仇,不過最近這幾天首要任務還是她老豆的葬禮,找至玄自然也是為了這件事。

    等費倫駕車回到沙灣,才發現至玄已經到了,而且喬冷蝶正拉著她問東問西,一派粉絲樣兒。

    “怎麼,你們倆認識?”

    “剛認識,不過老爸信教,我早就從他那裡聽說過至玄大師的法號。”喬冷蝶說到這兒,又探問了一句,“阿倫,你請至玄大師過來,該不會是想……”

    “雖然現在你老豆的屍體還在法醫科那邊,但葬禮總得準備不是?”費倫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我請至玄過來,就是想跟她商量這事兒!”

    至玄聞言多少有些無奈,白事她一向不做的,可面對費倫的霸道,她也只能忍氣吞聲,旋即一想,又覺出了費喬二人之間的不對來。

    在至玄看來,費倫這人表面和善,實際上大男子主義頗重,在大事上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緣何對喬冷蝶這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處女高看一眼呢?居然還親自替她操持長輩的葬禮。

    以美色而論,喬冷蝶並不是至玄見過最出眾的女子,她覺得以費倫的品味不該這麼低,不過也說不定,畢竟蘿蔔青菜各有所愛的事比比皆是。

    無論至玄心理如何腹誹,但她面上始終平淡如仙,不露絲毫聲色。倒是喬冷蝶聽見費倫打算讓至玄來主持她老豆的葬禮,頓感大喜過望,只覺費倫實在太會替人著想了。

    這個時候,有“孝女”屬性的喬冷蝶甚至完全沒去考慮費倫這樣做的目的,她只想老爸的葬禮風風光光,等到了那邊也好和母親有個說道。

    靜室。

    費倫幫至玄鎮壓完體內的生死符,道:“好了,這次應該能夠管三個月,不過喬冷蝶父親的葬禮還勞你多費些心思。”

    兩人獨處時,至玄難得露出小女兒情態,撅嘴道:“我不做白事的。”

    “沒讓你做白事,只是讓你主持一下。”費倫不豫道,“放心,錢不是問題。”

    “不是錢的事。”至玄道,“我在這一行算是大家了,但總逃不過花花轎子人抬人,得留給其他人一口湯喝,這白事就是那口湯。”

    費倫屑笑道:“還說不是錢的事,這他**就是錢鬧的事兒!就算你一年能純掙一個億(港幣),老子一次性付你八十年的錢,十億美金,這總夠了吧?以後你就可以光享福了。”

    至玄聽得一呆,旋即問道:“不是,就算我不給人算命了,照樣餓不死,可你究竟為什麼對喬冷蝶刮目相看呢?”

    費倫斜了她一眼,寒聲道:“想長命的話,這種事你最好少打聽!”

    至玄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見她有點小惶恐,費倫擺擺手道:“行了行了,我還有其他事要問你。”

    至玄心頭微松,即刻回復常態,淡然道:“請說!”

    費倫歪著頭打量了她幾眼,道:“你一身玄門正宗的功夫,涵養倒是極好。”

    “多謝誇獎,還是說正事吧!”至玄早就知道費倫的眼力不凡,所以對於他的稱讚並不覺得如何詫異。

    “你既然有玄門功夫在身,又是算命大師,想必瞭解不少江湖秘聞。”費倫侃侃而談道,“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某種能夠隔空吸取人身陰氣的邪門功夫?”

    “什麼?!”至玄花容失色,表情比剛才說錯話還驚恐,“你從哪兒聽說這種功夫的?”

    費倫漠然道:“先告訴我你所知道的。”

    不得不說的是,雖然費倫在輪回空間裡見識過不少功法,但世間奇功絕藝不勝枚舉,總有他不知道的,所以多打聽一下未必是壞事。

    至玄的驚訝來得快也去得快,旋然恢復常色道:“就我所知,有一門邪功與你描述的很像,此功名叫蝕陰功,專門隔遠吸取女子陰氣,最遠的距離能達至幾十上百里。”

    “這門功夫有沒有限制呢?”費倫問。

    “據我所知,此功限制有二!”至玄娓娓道來,“首先,它吸取陰氣之時,女子必須落入睡夢中,若是醒著的,除非兩相**,否則不可能吸得到陰氣;其次,隔空吸取必須要有媒介物才行,至於這媒介為何物,必須與修煉邪功者體內五行相合。”

    費倫聽完這席話,若有所思。

    至玄追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是從哪兒知道蝕陰功的?”

    “前兩天有個案子,有個女人就在睡夢中離奇死去。”費倫也不諱言,“我仔細看過,應該是脫陰而死,跟你所說的蝕陰功很像!”

    至玄美眸中又閃過一絲震驚之色,隨即省起什麼,嘴角難得泛起了淺笑,道:“這個案子,想必你已經有了頭緒對不對?”

    費倫聳肩道:“暫時還沒頭緒,走一步看一步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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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 還有一撥人

   照至玄的描述,所謂的蝕陰功很像元牝魔功的築基功法,至於到底是不是,只要找到兇手才知。這也正是費倫說走一步看一步的原因,他的話並非無的放矢。

    最關鍵的是,此番詢問至玄,費倫心知他檢查過的那些傢俱當中未必就沒有媒介物,只是作為一切噬陰功法的總綱,元牝魔功初期所需媒介物並沒有五行相合這種說法,而是要與目標“陰陽相應”,現在看來,他應該是捉錯了方向。

    隨後,費倫把喬父葬禮之事一應交給至玄負責,他則趕回了跑馬地擱證物的住宅單位,重新檢查了佘映彤家主臥內的所有物件。

    “果然如此!”

    費倫再度勘驗之後,發現物件當中居然有四件小東西分別擁有金木火土四種五行屬性,如此看來,那個習練魔功的兇手本身應該是水屬性體質。

    得到這條線索後,費倫不得不替兇手感到悲哀。

    按元牝魔功的選材標準來看,修煉魔功最適合的體質屬性莫過於純陽之體,這樣的體質在修煉魔功時將一直遭受“陰陽相交”之苦,但此種苦痛對於修魔者來說還堪忍受,若換成五行屬性,火屬應該是比較接近的。

    相對的,修煉魔功最好的體質屬性莫過於純陰之體,若是喬冷蝶的極陰魔體就更好了。前期魔功的精進會極其迅速,但問題在於魔功將成之際會有“陰極陽生、陰陽平衡”之厄,頂過則萬事大吉,失敗則萬劫不復,可平衡之厄的苦痛相當於把陽體“陰陽相交”之苦累加到一起再來個總爆發,能渡過此厄者萬中無一。

    由此觀之,最好的未必就是最合適的。當然,一旦魔功大成,陰體修煉者的戰力將是陽體修煉者的數倍甚至十倍以上。不過再強的實力也要有命才能發揮出來,否則一切白搭。

    眼下那個兇手應該是水屬體質沒錯了,他以後會不會萬劫不復費倫不知道,不過依元牝魔功的修煉理論推測,他吸收佘映彤的陰氣失敗,應該會很快補回自身損耗,再出作案。

    費倫想到這點後,剛想打電話給施毅然,讓他去查一查那幾件五行物品的出處,沒想到施毅然就先一步打來了電話。

    “喂,費SIR,出事了!”

    “出事?!”費倫詫異,“出什麼事?說清楚一點。”

    “跑馬地,柏穀道二十四號又發生了一起命案,跟、跟春景的案子極、極為相似。”

    “好的,我知道了,這就過來!”

    費倫掛斷電話後,立馬翻了個白眼,有些厄運之事還真是不能想,一想老天爺就幫忙實現了。還好他就在柏穀道十號,距離二十四號也不過幾步路,當下開車彎過去,只兩分鐘就到了。

    到了二樓臥室,費倫瞥了眼床上乾癟的女屍就知道死者應該是被人近距離吸幹了體內陰氣,死法跟佘映彤的母親一樣,被高燒燒壞了腦仁。

    今次費倫有的放矢,很快找到了媒介物,同樣是金木火土四屬。雖然藉此不能斷定春景案和眼下這個案子是同一人所為,但前後兩個案子兇手的體質應該均是水屬沒錯了。

    沒多久,曾曼帶人趕到,看到女死者後,愕道:“又死了一個?”

    費倫攤手聳肩,撇嘴道:“你不是都看見了麼?唯一值得慶倖的是,這次兇手應該露過面,阿寧,你去把附近幾家的監控錄影都拿回來。”

    “YES,SIR!”莫婉甯應了一聲,下樓做事去了。

    曾曼奇道:“上次你不是說兇手隔空殺人麼?這次你又怎知兇手露過頭?”

    費倫看白癡般看著她,哂道:“依你的智商,這個問題我很難跟你解釋。”

    曾曼很想捶他,但眾目睽睽,只好忍住,不屑道:“切,稀罕你解釋!珍妮,做事!”

    等回了重案組,莫婉甯邊看錄影邊建議道:“SIR,要不要把戴岩他們叫回來?”

    “不用!”

    這時,去查媒介物的施毅然回來了。

    “SIR,查到了,這些小東西全出自一個叫盛淘的十元店。”施毅然邊說邊遞上一張黑白打印紙,“根據店老闆描述,就是這個傢伙買了那幾樣小東西。”

    費倫接過打印紙掃了眼,上面是一個不到四十歲的壯年男子,其貌不揚,令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的小眯眼和陰鷙的眼神。

    “這傢伙叫塞比斯.李,美籍華裔,三年前以MAS投資計畫入了新加坡籍。”施毅然翻看著手中的資料夾道,“這次來港的目的是旅遊。”

    費倫啞然失笑,哂道:“旅遊?一個擁有雙重國籍的富翁這季節來港旅遊,然後去十元店買東西?扯淡!”

    “對哦!”施毅然大點其頭道,“新加坡金管局的MAS投資計畫審查極為嚴格,這個叫塞比斯的傢伙應該相當有錢,不過SIR,新加坡不承認雙重國籍的。”

    費倫擺手道:“新加坡是不承認雙重國籍,但美國憲法規定,除非本人自願放棄美國國籍,否則,他的國籍將被保留。”

    “也就是說,此人背景極為複雜,來港的目的並不單純嘍?”莫婉寧道。

    “不管他什麼目的,先抓回來關48小時再說!”

    “YES,SIR!”

    三人正打算帶齊武器行動,戴岩就有電話打來。

    摁下免提,費倫問:“玳瑁,你那邊是否有情況?”

    “費SIR,你猜得沒錯,菲傭有異動了。”戴岩興奮道,“她剛才外出買菜,就在超市門口突然上了計程車往淺水灣方向而去,我和阿東正在跟蹤。”

    “幹得好,小心一點,隨時保持聯絡!”費倫囑咐了一句,隨手掛上電話,腦中靈光一閃,沖施莫二人道:“我有種預感,那個菲傭會去跟塞比斯匯合,把遠距離攝像機帶上,在抓塞比斯之前,還是先搞清楚他到底想幹什麼為妙!”

    對此,施毅然和莫婉寧沒有異議,隨身帶上了望遠鏡和攝像機。

    菲傭的目的地並不是淺水灣,而是經淺水灣道到了跑馬地,再在球場附近換了輛計程車,直達位於摩理臣山道的雅逸酒店,而這家酒店也正是塞比斯的落腳處。

    費倫三人順理成章地與戴岩和李立東合於一處,在雅逸酒店大堂查到了塞比斯落腳的房間,但卻沒有馬上跟上樓,而是借了隔兩個單位的南洋酒店大廈來遠端監視。

    雖然搞遠端監控,但還是得有人去雅逸酒店那邊開個與塞比斯相鄰的房間一探究竟,本來李立東和施毅然自告奮勇,想去執行這個近距離監視任務,但費倫考慮到塞比斯身具邪功,所以並沒有當場答應他倆的請求。

    見費倫遲疑,施毅然再度請戰道:“SIR,就讓我和阿東去吧!”

    “那你們住進塞比斯房間隔壁後,一切小心,在沒有得到我進一步指示之前,千萬別輕舉妄……”話還未完,已經接駁進雅逸酒店監控線路的莫婉寧道:“SIR,貌似還有人在查塞比斯的事,你們看這裡!”說著,她將大堂服務員正拿在手上的照片放大。

    等畫面清晰以後,眾人赫然看清照片上是塞比斯的正面半身照。戴岩看到照片後,非常奇怪,道:“這一男一女是什麼人呐?怎麼他們手上的塞比斯近照比我們資料裡的還清晰?”

    費倫捏著下巴,不聲不響地注意著監控畫面,看到那對男女在遠端匯合了另一名男子齊齊進了電梯後,哂道:“看來這仨人是去找塞比斯麻煩的,既如此,咱們就暫時別過去湊這個熱鬧了。”

    施毅然疑道:“SIR,何以見得他們不是去與塞比斯接頭的呢?”

    費倫瞥了眼施毅然,指指自己的額頭,道:“多用腦子想想。”

    李立東接著費倫的話茬譏誚道:“毅然,說你傻你還不服氣,如果他們是找塞比斯接頭的,用得著拿照片按圖索驥嘛?”

    施毅然微愕,旋即回神,嘴硬道:“這種事誰想不到,要你教?”

    費倫沒理會他倆的拌嘴,指示莫婉寧道:“切到電梯裡面,看看那三個傢伙在聊什麼!”

    可惜兩男一女相當默契,在電梯裡根本沒說話,只用眼神交流。不過其中一個男的,下意識摸了摸後腰,有槍!

    “SIR,他們有槍啊!”施毅然嚷道。

    “都看見了,要你說?”李立東回敬了他一句。

    因為酒店只在電梯口設有監控鏡頭,所以兩男一女到了塞比斯所在樓層、離開電梯以後,畫面就沒法跟了。

    還好費倫他們所選擇的監控點隔空遙對著塞比斯房間的視窗,莫婉寧趕緊把畫面接駁到遠距離鏡頭上,一邊攝影一邊播放。

    畫面上。

    塞比斯所住的是一間豪華套房,此時他和那個姿色中庸的菲傭並不在小客廳內,隨後就見大門門把轉動,電梯內的兩男一女悄然溜進了房中。

    三人循聲到了臥房門口,摯出手槍,就欲踹門。

    莫婉寧驚奇道:“他們不會是想要幹掉那個叫塞比斯的嫌犯吧?”

    話音未落,臥房門倏然破裂,女菲傭的身體橫飛而出,重重砸向了持槍的兩男一女。

    生出這樣的變化,戴岩等人始料未及,俱都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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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 心驚膽顫

    “八嘎!!”

    看到菲傭橫飛出來,兩男一女中為首的男子大罵起來。

    之前監視屏上的大多數畫面並沒有特別放大過,費倫靠讀唇見他仨說的都是中文,還以為這三個傢伙是同胞,沒想到臨了鑽出來個這,竟然是三個東瀛人。

    不止費倫,東瀛的國罵戴岩等人也從嘴型上分辨出來了。

    “哇靠,是東瀛人,還帶槍,這他**算怎麼回事兒?”李立東率先罵了起來。

    “SIR,要不要立即抓人?”

    戴岩也問了一句,可話音剛落,畫面上異變倏生。

    只見三個東瀛人執著三把帶消音器的手槍,毫不猶豫朝橫在空中的菲傭開了槍。

    “噗、噗、噗、噗……”

    雖然加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威力減弱了不少,但一通亂槍過後,菲傭身上四處飆血,落下地來,死得已經不能再死。

    也就在這個時候,目標人物塞比斯從破門中出來,冷冷地望向其中一邊的為首東瀛男,一瞥之後,扭過頭去,目光凝注在了另外一男一女身上。

    為首東瀛男在此之前和塞比斯打過幾回交到,正奇怪為何他的目光是如此的陌生和邪異,下一刻還打算以槍威脅塞比斯,叱道:“李,把東西交……”

    剛起了個話頭,一股被冰蠶鑽身的極不舒服和令人噁心的感覺從眉心淌下,迅速蔓延到他的胸腹喉頭之間,全身驀地感覺一陣虛脫,臟腑強烈攪動。

    “哇——”

    為首東瀛男霎時像一隻被直接整個油炸熟透的蝦子般彎起腰來,口一張,才享用過沒多久的大餐頓如山體滑坡般傾瀉而下。

    戴岩等人見此,只感愕然,甚至透過螢幕還能感覺到那薰天臭味,紛紛下意識捂鼻。莫婉寧一臉的厭惡,道:“嗯~~費SIR,你說這個傢伙在幹嘛?要殺人的時候居然出這種紕漏?”

    “他不想的,他身不由己!”費倫抱著胳膊,冷冷盯著監視屏,他已然看出塞比斯的邪功跟元牝魔功一脈相承,但威力相差了七八條街那麼遠,最大可能就是這傢伙修練了元牝魔功的築基法。

    “身不由己?!”

    戴岩等人還未弄懂費倫的話意,螢幕上又生異變。

    被塞比斯瞪視的東瀛男女槍口下垂朝地,在他倆斜對面的塞比斯倏然雙腿發力蹬地,一躍而過四米多的距離,以一記巴西柔術的“纏腰式”生生夾住了東瀛女的纖腰,雙手交叉扳住了她還算漂亮的頭頸,而後右手向右、左手向左猛然發力。

    “哢嚓!”

    東瀛女有幾分迷茫的眼神瞬間恢復正常,可惜她一生人裡最後聽到的聲音,就是自個兒的頸骨折斷聲。

    對於見慣了死人的重案組員來說,死個把人並不稀奇,問題是如此詭異地死法,不禁令他們倒吸一口涼氣。

    施毅然愕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個東瀛女人怎麼不拿槍反抗呢?”

    “我說過了,他們身不由己!”費倫再度冷冷道。

    眾人仍大惑不解。

    費倫來不及解釋,螢幕上又生異變。

    剛幹掉東瀛女的塞比斯一腳踢飛了旁邊東瀛男手上的短槍,正打算故技重施,擰斷他的脖子,孰料身後異動響起,為首東瀛男強忍著腸胃翻江倒海的衝動,直起身體,勉力揚起手槍,食指已準備扣下扳機。

    可惜塞比斯及時轉過身來,邪異冷冰的目光再度掃在了為首東瀛男的臉上。

    為首東瀛男的眉心處再度淌下一股奇詭的異力,瞬那間僵直了他的手臂,扳機上已經微彎的食指此刻絲毫也彎不下去了。

    見到這一幕,戴岩等人大駭,哪還不明白費倫所謂“身不由己”的意思。剛才自告奮勇想去近距離跟蹤塞比斯的李立東和施毅然更是冷汗涔涔,看向費倫的眼神不禁有幾分感激。

    費倫卻暗暗松了口氣,看來塞比斯的邪功與他印象中的元牝魔功比起來還真有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就算是魔功小成者,剛才那一下也不可能掃視在對方臉上,而是手上,元牝之力完完全全可以隔空入侵普通人的肌肉神經,不必要麻煩通過眼神對視去控制人體。

    當然,也有可能塞比斯在藏拙,不過看他踢掉東瀛人手槍的動作,火器應該能傷得了、甚至殺死他,換言之在生死攸關之際,他沒理由舍易取難,掃視對方的眼睛。

    畫面上,被踢掉槍的東瀛男狂吼一聲,舉掌朝塞比斯後頸劈去。

    塞比斯似乎早料到背後之人會有這一手,眼中凶芒一閃,朝旁略一移動,便躲過了劈向他後頸的劈掌,駢指成刀反手橫砍回去,不偏不倚,閃電般劃破了東瀛男的脖頸。

    東瀛男的脖子瞬間被切開了三分之一,鮮血濺射而出,他受此重創,捂著脖子就軟倒下去。血噴得塞比斯半身都是,把他映襯得宛如修羅。

    “哇——”

    監控房內的莫婉寧終忍不住跑進了衛生間,毫無顧忌地嘔吐起來。

    戴岩三人的臉色也青中泛白,施毅然更是滿臉的難以置信,喃喃道:“用手就能割開三分之一個脖子,他的手難道是精鋼嗎?”

    費倫心說,他的手不是精鋼,甚似精鋼。對於這類精神力異功修煉者而言,身體強度比不上那些近戰修煉者,但仍是普通人的幾倍有餘。

    為首東瀛男被塞比斯望著時,全身僵直,可當對方反手橫砍他同伴、注意力稍移時,他只感渾身一松,攫住他神經的異力已經偏移開去。

    此時此刻,什麼東西什麼任務已完全被為首東瀛男拋諸腦後,他現在只想逃命,當下屁滾尿流反身朝大門口沖去。他一生從未試過像眼下這樣驚懼,只想逃出這個房間,甚至連開槍還擊的勇氣也消失殆盡。

    可惜,為首東瀛男的手剛摸上門把,倏覺後心劇痛撕體,他低頭一看,一截刀尖突兀地從心口支了出來,旋然省悟到他已被塞比斯擲來的餐刀穿破了身體。

    不過東瀛男並未即刻死透,他奮起餘力轉動門把,想要竄出房門,揭示塞比斯的殘殺惡行。

    “哐!!”

    可就在房門剛剛隙開一條縫時,後面一手伸來,大力把房門壓回了原位。

    眼神邪異、半身是血的塞比斯沖東瀛男裂嘴一笑,用英語道:“山本五十九,難道你曾祖沒教過你,要命的時候就該搏命一擊嗎?啊哈,我忘了,你曾祖嗝屁得早,你沒機會聆聽他的教誨!”說罷,抓著山本五十九的頭髮,將他拖回房內,如饕餮怪物般把茶几上的餐刀盡數插進了他的胸口,仿佛想將之切塊而食。

    看到這裡,戴岩等人也終忍不住跑去了衛生間,嘔吐不斷。費倫卻仍杵在原地,看著螢幕上頹然跌坐在地的塞比斯,捏著下巴暗忖,看來這傢伙遠沒有想像中那麼強大,我倒是對他們所謂的東西很感興趣。

    此時,螢幕上的塞比斯爬將起來,從臥房裡拿出了菲傭的坤包,在包裡翻出一瓶精神類藥物,看了一眼外包裝,就擰開瓶蓋,盡數倒進了嘴裡。

    剛吐完回來的莫婉甯正好看見這幕,愕道:“SIR,他這是在幹嘛?”

    費倫哂笑著解釋:“嗑藥嘍!看來剛才連番動作,對他的消耗不小。”心底卻在暗笑,因為那瓶藥裡有一顆之前放進去的膠囊追蹤器,能在人體裡待上一兩天左右才會被人身的自我辨識機制認為是無法消化的食物,隨便排出。

    換言之,塞比斯未來24小時的行蹤盡在費倫掌握。

    莫婉寧調清了藥瓶的畫面,訝然道:“他嗑的藥不就是上次擱了追蹤膠囊那瓶嗎?”

    費倫點頭道:“沒錯,所以我決定先把這是向上面報告一下,再決定是否要即刻逮捕塞比斯。”

    “SIR,你是想追一追他們所說的東西吧?”莫婉寧一猜即中,“可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

    “那你覺得咱們現在沖過去抓他會不會冒險?”費倫反問。

    莫婉甯聞言只覺不寒而慄,露出個心有餘悸的表情。

    “我同意費SIR的想法!”吐完的戴岩出現在廳中,“這個叫塞比斯的傢伙雖然嗑藥,但他說話的條理相當清晰,說明並不是瘋子,監控得好的話,相信不會出紕漏。”

    這時,李施二人也從衛生間轉了出來,施毅然接過話茬道:“可這傢伙也太無敵了吧?要是跟他正面對上,我怕咱們凶多吉少啊!”

    “大不了CALL支援,多叫些同事!”李立東撇嘴道,“塞比斯是一定要抓的。”

    施毅然顯然有自己的看法,搖頭反對道:“近戰的話,我估計多少同事也只是徒增傷亡,還是遠端狙殺的好!”

    “遠程狙殺?你說得輕巧。”李立東又跟施毅然杠上了,“我們是員警,在對方沒有挾持人質或危害公眾安全的情況下,你覺得上頭會同意我們遠端狙殺嘛?”

    施毅然一時間啞口無言。

    費倫接茬道:“你們倆的擔心都對,這的確是個問題,關於這點我會向上面請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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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 跑路

  員警總部。

    看著塞比斯的殺人錄影、聽著費倫的解說,許啟南和白紀臣面面相覷。他倆怎也想不到居然會出現這麼玄幻的事。

    以眼神殺人,難道這傢伙是從動畫片裡冒出來的嗎?

    等影像播放到塞比斯嗑完藥就沒有了,白紀臣道:“阿倫,既然這傢伙靠嗑藥來補充,你為什麼不及時抓他?”

    費倫道:“他吃的藥是鎮靜類藥物,也就是說,連殺三人後,他那種奇怪的異力並沒減弱,反而開始有了暴躁的傾向……白SIR,你覺得我們要犧牲多少人手才能抓住他呢?”

    “這……”白紀臣有點瞠目結舌,“那你怎麼不在這傢伙殺人的時候CALL支援,CALL狙擊手?”

    面對白紀臣連番的詰問,費倫相當不爽,哂道:“要是能提前預知他這麼厲害,我早到黃大仙擺攤算命去了,何必當員警?”

    白紀臣愣了愣,道:“費倫,你、你這算什麼態度?”

    費倫聳聳肩,不屑解釋,反而道:“如果白SIR你覺得我不適合偵辦此案的話,大可以把案子移交給別組同事……當然,在此之前,我想再重申一下,嫌犯塞比斯比想像中的還要危險,遠端狙殺未必管用,況且依據基本法的精神,保安局方面未必同意你們這麼做。”

    許白二人聞言一呆,是啊,塞比斯殺人的時間段已經錯過,眼下他只是殺人嫌犯,在沒被法庭定罪之前,如果被當街狙殺,那員警部將遭受相當大的輿論壓力,光憑一卷模糊的殺人錄影未必跟公眾解釋得清。

    到了這個時候,許啟南算是看出來了,費倫敢這麼說,必定是成竹在胸,遂道:“阿倫,那你有沒有什麼計畫或想法?”

    白紀臣也腆著臉笑道:“對啊阿倫,要是有什麼好的想法,盡可以說出來,咱們也好集思廣益一下嘛!”說話間,質問的語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費倫心中冷笑,對兩位大佬的“變臉”絕技很不以為然,面上卻不露聲色,淡淡道:“其實沒什麼難辦的,只要加強各口岸盤查,特別是陸空,我想塞比斯會在短時間內從水路逃走的,只要綴上他,在水上一網成擒就可以了。”

    “這計畫不錯!”白紀臣到底從事過多年的一線工作,對計畫的好壞他還是有相當判斷力的,不過為了少擔干係,他並沒有直接拍板,反而請示許啟南道:“一哥,你覺得呢?”

    許啟南打“太極”道:“想法還不賴,不過老白啊,具體該怎麼實施,你是行動副處長,得抓起來啊!”

    白紀臣聞言,暗罵了句老狐狸,一邊點頭一邊順水推舟道:“阿倫,既然一哥也同意這個方案,那你就全權負責,放手去幹吧!”

    費倫不禁翻了個白眼,他算是看出來了,兩個老傢伙恐怕是頭一回碰到這種“眼神殺人”事件,一時間有點拿捏不定,所以態度反復不說,還有推卸責任之嫌。趁著這個機會,他道:“那在塞比斯這個案子上,我需要更大的行動權和指揮權。”

    “這沒有問題,我會親自跟飛虎隊和水警方面打招呼的。”白紀臣拍胸脯保證道,“他們會全力配合你!”

    費倫剛離開員警總部,太子就打來了電話:“老大,半個鐘頭前,皮磊和榮晟倆兔崽子跑路了,我這就把他們的航班號發到你手機上。”

    “發過來吧!”費倫隨口回了一句,“對了,姓刁的事弄得怎麼樣了?”

    “我已經找好了人,很快就有好戲看了。”

    收到航班號短信後,費倫隨即通過美軍衛星中轉,撥打了兩個越洋電話。

    重案組。

    “SIR,狗仔那邊傳來消息,塞比斯果然取消了機票預訂,看樣子他準備通過其他途徑跑路。”戴岩掛上電話道。

    “很好!”費倫擊掌道,“陸路那邊塞比斯肯定過不去,也不願過去,等他從水上跑路之前,我會安排你們幾個去水警方面聯絡指揮,到時候我直接通過你們發號施令。”

    李立東微微色變道:“費SIR,你該不會是想單獨去追蹤塞比斯吧?”

    費倫搖手指道:“不是單獨,我會請一個幫手同去。”

    “幫手!?”眾人詫異。

    “對,幫手!”

    入夜,海上。

    費倫邊盯著追蹤器邊道:“至玄,等下截到船後,我過去,你來駕駛沒問題吧?”

    被硬拖來的至玄沒好氣道:“如果只是駕船的話,你還不如雇個專業艇手來!”

    費倫森然一笑道:“是你自己看過錄影後說能在塞比斯的眼神下撐住一時三刻的,專業艇手有這個能耐嗎?我可不想到時候連艇手一起幹掉!”

    至玄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再說了,專業艇手一旦受塞比斯控制,他未必就不會駕船對撞,來個同歸於盡。”費倫哂道,“現在的海域已經超出水警的控制範圍了,我可不想一路殺著鯊魚遊回去。”

    至玄白了他一眼,道:“那你就不怕萬一我也受了塞比斯控制?”

    費倫沒心沒肺道:“真要那樣的話,我只能把你和塞比斯通通幹掉,然後跑路去歐洲整整容再出來混了。”

    “你……”至玄聞言,淡雅的俏臉上難得流露出氣苦的表情。

    費倫見狀,不禁莞爾,擺手道:“好了好了,你這女人也真是不禁逗,我怎麼可能……咦?雷達上居然有新的反應!”

    至玄湊過一看,愕道:“有條新的船正在接近塞比斯所乘的跑路船……”

    “沒想到你連雷達也懂看,我還以為你只會開船咧!”費倫開了句玩笑。

    至玄沒好氣道:“不會看雷達和儀錶,怎麼開船?”頓了頓又道:“這艘新出現的船不會是來接應塞比斯的吧?”

    “應該不會。”費倫搖頭道,“照塞比斯船行的方向,他應該是開去南海深處某海域,依我估計,那地方應該有外國的船隻在等他。”

    至玄微訝道:“你的意思是……軍艦?”

    “不一定是軍艦,反倒極有可能是路過的貨船或商船。”費倫解釋道,“只要提前設定好了,接個把人上船決沒有問題。”

    至玄若有所思道:“照這麼看來,塞比斯所圖甚大。”

    費倫聞言笑了起來:“所以呀,我才要借這個機會撇開其他同事,親自過來瞧一瞧那幾個東瀛人所謂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兩人說話間,那艘新出現的船已經很接近塞比斯的座船了。

    見狀,在費倫的操控下,遊艇開始逐漸加速,向兩船遭遇的地方趕去。

    “你不是說船開太快,反雷達裝置效果就不好了麼?”至玄道。

    “我估計兩船的人很快會火拼,誰還有空注意雷達啊?”費倫哂笑道,“再說了,那兩艘船有沒有我的遊艇先進還說不準呢!”

    至玄挖苦道:“那倒是,不是每艘民用船隻都會騷包到加裝軍用雷達的。”

    二十多分鐘後,兩船的虛影出現在遊艇的右舷,那邊隱隱有零星槍聲傳來。

    費倫將駕駛的責任交給至玄,道:“靠過去,距離最好在半海裡之內。”

    至玄微愕道:“半海裡?!你打算遊過去麼?”

    費倫詭異一笑,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至玄的自製力驚人,雖然很想知道費倫到底要怎麼過去那邊的船隻,卻並沒有再追問出口,只是專心駕船。

    不久,在浪濤聲的掩護下,改裝有靜音馬達的遊艇悄然駛入了兩艘船半海裡範圍之內,費倫沖至玄輕聲道:“別再靠近,我先過去看看,你等我消息!”說著轉出駕駛室,從側甲板上一躍而下。

    至玄瞪大眼看著,不一會便發現右舷海面上竟有一道黑影如鳥般掠過,差點沒驚叫出聲。

    那道黑影她再熟悉不過了,正是費倫的背影,這、這……這是失傳已久的輕功絕技登萍渡水嗎??不、不不,這大海之上哪兒來的飄萍?這分明是傳說中的淩波虛渡!!

    想及此,至玄的心再也平靜不下來,傳說中的輕功,原來不止是傳說啊!那他還要我跟來,到底什麼意思嘛?好在稍微冷靜下來後,她便省悟到費倫能淩波虛渡不錯,但想必距離上有所限制,這才不得不駕船追蹤塞比斯,否則直接踏波而行不就好了嘛!

    費倫潛掠至塞比斯的座船旁,如海鳥般輕盈地躍上了船尾。

    另一艘雷達上出現的新船就泊在船翼,正隨波逐流,費倫敏銳的靈識感到那上面已毫無人氣。

    此刻槍聲已歇,兩艘船上都靜悄悄的,不聞半點人聲,但超乎常人的嗅覺讓費倫察覺到彌散在咸腥海風中的血腥味。

    對此,費倫並沒有生出不舒服或害怕的情緒,反而隱隱有些興奮。他隨手從隱戒中掏出早已上好膛的格洛克,鬼魅般竄過靜悄悄的甲板,往前面掠去。

    駕駛艙在最上一層,下面是複合船艙。費倫潛到艙口處,朝下瞄去。餐桌上堆滿了劣質的速食食品,但卻空無一人,而艙尾處有一道旋梯,裡面隱約透出桀桀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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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 慘景

   那怪笑令費倫生出一種捅人的**,就是把發出笑聲之人捅上十七八刀那種,可想而知,桀桀怪笑的嘲諷屬性有多麼高。

    費倫躡手躡腳,潛至旋梯旁,探頭朝內望去。因為塞比斯修煉精神類邪功的關係,他沒敢動用模糊感知,怕打草驚蛇,更怕多費手腳。

    說到底,在輪回空間中待久了,費倫連殺人都變得很功利,能夠直接從背後下刀子捅死的,他決不給人正臉的機會;能用一分力氣殺死的人他絕不肯再多用一分力氣。對於曾經的輪回者來說,多留一分實力在體內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費倫探看下去,赫然見到瀑布般的黑髮散亂鋪在旋梯最下面的幾個臺階上,一隻白皙的素手正死死摳著臺階,原本修剪得很整齊的手指甲全都鮮血淋漓的翻了出來,在旋梯的扶手、臺階等處留下了恐怕的血色爪痕。

    這黑髮女子臨死前應該正拚命向上爬,但卻被硬生生拽了回去,所以才在旋梯最下面幾級弄出了比九陰白骨爪還恐怖的血爪印,不用問她死得很慘。即便她面容姣好,可瀕死的驚悸,令她整張臉扭曲得不成樣子,猶如厲鬼一般。

    費倫略一猶疑,無殺玄金氣不再僅是包裹雙腳,而是外放全身體表,跟著單手執槍,頭下腳上從旋梯匍匐而下,如四腳蛇般輕盈遊至了女屍身旁。

    眼瞼微抬,費倫看到了一個滿是血腥的底艙。除了他身邊的黑髮女屍外,另有四具屍體奇形怪狀地死在艙內的不同位置。

    有兩個應該是為塞比斯駕船的傢伙,身上被子彈打成了篩子,血淌了一地,歪倒在對過的艙門邊。另外兩個也是男的,俱都一身勁裝,不過一個的脖子完全耷拉在胸前,另一個的胸口開了個碗大的洞,洞內的血早已乾涸。

    幾個人的死狀都慘不忍睹,艙壁上到處都是斑斑點點的血跡,間或有大塊的血痕,在旋梯透進來的微光下,充滿了修羅地獄的味道。

    若是一般人看到這種情形,早就嚇得發昏了,可惜對費倫來講,這樣的場面實在是小兒科。他的目光輕掠過五具沒了生息的屍體,落到了底艙盡頭微隙的小門上。

    “嘖嘖……中國人,你的生命力還真是頑強,被我雙開了大腿動脈還不死?不過別怕,你的意志力將會隨血流去,等下你就會老實交代我想知道的東西了……”

    塞比斯的聲音。

    這番話讓費倫很不舒服,因為塞比斯是美國人,一個美國人騎到中國人頭上拉屎拉尿,還用刑,算他**怎麼回事兒?

    側耳傾聽之下,門內果然還有另一個人的氣息,很微弱卻綿續不斷,這讓起了救人之心的費倫頓住了身形。

    是苦肉計麼?!

    費倫不敢肯定,只能耐心等下去。

    “中國人,不怕告訴你,我的下一站是呂宋,到了那兒之後,自然會有人接應我。”塞比斯的言語中滿含著嘲諷,“呂宋那個地方,華人不少,想必也有你們的人吧?只要你說出一個人名,我就放你一馬,交代出兩個名字,我就放了你那女伴,如何?”

    “咳、咳咳……別、別騙我了,希、希希已經死了,對、對嗎?”

    費倫聞言,已有八分肯定這不是苦肉計。因為塞比斯嘴裡的中國人一說話,他就聽出對方中氣嚴重不足,那綿長的呼吸只是某種特殊的續命法而已。

    “桀桀,想不到你還真聰明,不過聰明人一般都不長命的。”塞比斯的語氣陰惻無比,“說吧,說出兩個人名,我就放你一馬,讓你的女人留下全屍,不然我把她扒光了掛在船頭,就這麼開去呂宋,讓那些蠻夷猴子好好見識一下什麼叫女體,桀桀桀……”

    “你、你無……無、無恥……”中國人的呼吸愈漸微弱。

    塞比斯見狀,眼中異光連閃,邪力開始入侵對方微闔疲憊的雙眼。他這一動用邪功不要緊,躲在門外的費倫心底倏生出一絲警兆,準確感知即刻提醒他,塞比斯的邪功能夠對他產生威脅。

    好機會!

    費倫手腕一翻,將格洛克收進隱戒,旋即合身撞門而入,駢指如鋒,直插塞比斯的後背。

    可惜的是,不止費倫有靈覺感應,塞比斯也有。

    不等費倫的手刀迫近背後半米的距離,塞比斯身具的邪功就全面爆發出來。這個雙重國籍的狗咋種甚至沒有用目光掃向費倫,他便感覺到一股邪惡冰冷的異力從地板蔓延過來,瞬間透過鞋底,鑽入了他的體內,轉眼彌散全身。

    費倫心中警兆連響,胸腹間不自覺生出作嘔的感覺。不過這樣輕微的折磨對費倫而言根本不算什麼,他的手刀甚至連滯都沒滯一下就直戳向了塞比斯的後脊。

    塞比斯感到了莫大的威脅,再顧不上被邪功全開壓迫得連番吐血的中國人,身體飛快閃向一邊,更盡力扭頭往後,目光惡毒地掠向費倫。

    費倫的手刀輕易刺穿了塞比斯沒有完全閃開的左肩,同時對上了他已經漲得滿布血絲的雙瞳。

    “嗷!!”

    塞比斯痛叫一聲,陰毒地瞪著費倫,可令他大駭的是,費倫臉上並沒有出現如其他人那般迷茫的景象,反而沖他冷冷一笑,寒聲道:“只令我頭殼劇痛,看來你的功夫還不到家啊!”

    塞比斯大驚失色,知道遇上了一個精神力比他還強的傢伙,邪功威力不顯,只得拼盡全身氣力欲掙脫費倫手刀的穿刺束縛。與此同時,他超常催動邪功,雙眼陰邪之光大盛。

    這一下,費倫胸腹作嘔的感覺變為了全身筋肉淩遲般的劇痛,甚至全身都有些僵硬,朝塞比斯脖頸間劈出的手刀至少比剛才慢了三倍有餘。即便這樣,塞比斯也僅只堪堪躲過費倫的第二下攻擊。

    肌肉的硬直感讓費倫很不舒服,心知對方這是在拼老命了,當下譏誚道:“出全力了麼?我才只用了五分力啊!”說罷,臉色如常的他即刻劈出第三記手刀,速度比第一記手刀更快了三分。

    塞比斯驚駭不已,借撞牆之力,順勢彈向角落,算是徹底放棄了對中國人的控制。

    費倫見對付塞比斯仍有餘力,便把後背留給了那個中國人,打算試他一試,看看這傢伙是不是真在和塞比斯唱雙簧、弄苦肉計!

    塞比斯此刻借著腰勁彈到了中國人對面到處是斑點血跡的床上,費倫只感身上肌肉微松,身形陡然加速,一個惡狗撲食,在進擊的過程中極速微調好身體姿態,掄起拳頭就朝塞比斯的面門砸去。

    “啊!!”

    塞比斯慘嘶一聲,弓背後撞,靠到牆上,又翻滾在地,捂著左眼不斷哀嚎慘叫,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溢出,想來費倫一拳捶爆了他的眼珠。

    看著被費倫三拳兩腳就打成狗熊的塞比斯,身上已經不怎麼淌血的中國人已完完全全地呆掉了。這傢伙還是人嘛?居然一個人赤手空拳就打得目標怪物(塞比斯)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沒等傷重的中國人把念頭閃完,費倫左手食指不偏不倚地插進了塞比斯的右眼內,還生生的攪拌了兩下。

    “啊——”

    塞比斯雙手捂眼,在地上極度痛苦地翻滾著、哀鳴著……

    費倫並沒有就此放過他,雙腿高抬躍起彎曲,重重落下,雙膝好死不死地跪在了盆骨和尾椎上。

    “哢!哢!”

    連續骨頭碎裂的響動清晰入耳,塞比斯慘叫一聲,下半身頓時屎尿齊出,不僅如此,他上半身來回翻滾之際,兩條腿卻只能被上半身帶動,再也沒法自行作出動作了。

    很顯然,費倫的膝跪已經損毀了塞比斯的脊椎神經,令他連享受痛苦都辦不到。

    從費倫撞門而入偷襲開始,及至此時,不過幾秒而已,但其間的交手若換作旁人,恐怕早已死在塞比斯手下好幾回了。

    “呵呵,塞比斯是吧?雅逸酒店那幾個東瀛人找你索要的東西乖乖交出來吧!”費倫一邊提著要求一邊走到塞比斯身邊,抬腳猛跺他的左手。

    塞比斯根本沒機會歇嘴,慘叫聲不斷,倒是那個已經有點眼神渙散的中國男人緩緩道:“聽、聽你的語氣,應該是、是我的同胞、胞吧?”

    費倫雖有搭救此人的意思,面上卻絲毫不露,哂道:“你哪位?先亮亮身份吧!不然這大海之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我只能留下你喂鯊魚了。”說完,又一腳踹在塞比斯臉上,給他來了個滿堂彩。

    塞比斯繼續在地板上翻滾嘶嚎,可惜雙腿的重量牽制了他的動作,他就是想滾遠點都不可能。

    “你、你會打、打死他的,這樣就、就沒法拿到東、東西了!”中國男人再度虛弱開口道。

    費倫聞言,霍然轉頭看向他,道:“莫非你也是來取塞比斯身上的東西的?”

    中國男人在費倫的逼視下,緊呡嘴唇,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這時,塞比斯終於騰出嘴巴不再慘叫,惶急求饒道:“別打、別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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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 惹了一身騷

    “不打?不打怎成?”說著,費倫的腳又跺向了塞比斯另一隻好手。

    “啊——”

    慘叫聲起。

    中國男人見狀,再度開口:“朋、朋友,你真會打、打死他的,拿、拿東西要、要緊……”

    “聒噪!”費倫微斥著封掉了中國男的昏睡冥穴。

    待塞比斯的哀嚎再度停下時,費倫哂道:“既然這麼多人都關心所謂的‘東西’,你就乖乖交出來吧!”

    已被弄瞎了雙眼的塞比斯面露驚恐道:“那、那東西我、我沒帶、帶在身上……”

    “是嗎?嗤——”

    費倫臉上泛起冷笑,一隻手已然插進了塞比斯的腹部,漠然攪動著道:“沒帶身上?幾撥人都在找的重要物件你會不隨身帶著?看來我只能把你大卸八塊,翻遍你身上的每一個地方了。”說罷,手甚至拽出了他的腸肚。

    感到腹內如絞,塞比斯亡魂大冒,費倫分明是想一寸一寸活生生拆了他,這比所謂的“嚴刑逼供”厲害百倍,他現在只求速死。

    “東、東西被縫、縫在腋下了……”被費倫扯著花花腸子的塞比斯頭上汗如雨下,“痛快、快殺了我吧!”

    “噢?在腋下?”費倫似根本不信,祭出手刀,毫不費力地將塞比斯雙臂齊肩切了下來,切口處的血狂湧出來,很快溢滿了塞比斯身體兩側,“在哪邊腋下?”

    不先問東西在哪邊,而是先砍掉人的胳膊再說,劇痛中的塞比斯此刻才充分認識他究竟遇到了一個怎樣的惡魔,相比起來,他的殘殺手段實在弱爆了。

    “左、左邊……讓我死,讓我死,讓我死……”

    費倫對塞比斯最後的要求充耳不聞,慢條斯理地翻找著斷臂切口處的皮下組織,不久有了收穫。

    所謂的東西竟然是一塊類似SIM卡的晶片,只是比SIM卡晶片小了數倍,被封裝在一個高強度塑膠小方盒內,費倫剛才手起刀落,差點沒把這件小東西給切爛了。

    “說說吧,這裡面裝的是什麼?”費倫翻手把晶片收進了隱戒,“說得好,給你個痛快!”

    已經被邪惡殘忍的血腥手段給嚇得沒了自盡勇氣的塞比斯只求費倫給個痛快,忙道:“是一些設計圖,設計圖……”

    “關於哪方面的?”

    “航太、軍工……具體的不、不太清楚,我只負、負責轉移東西!”

    費倫心頭倏生出一絲不妙之感,寒聲問:“哪個國家的?”

    “大、大陸的……”

    “我艸你媽!”費倫雖已猜到了幾分,但聽到這個答案仍難免暴跳如雷,直接一腳踢爆了塞比斯的腦袋。由於剛才已被切肩放血,這一下沒了腦袋在脖子上的塞比斯並沒噴出多少血來。

    費倫當然不是為了塞比斯竊取國家機密而憤怒,僅僅是因為他被徹底拖入了這灘渾水裡。眼下這件事相當即使,就算他幹掉所有的人,包括至玄,再沉掉所有的船,然後遊回去,日後大陸方面照樣能找上他,畢竟今晚的行動在員警部已有備案,他無論如何也脫不了干係。

    費倫不認為塞比斯在臨死之際會無聊到用這種“無關痛癢”的事來誆騙他。抱著唯一一絲希望,他遍搜了所有屍體,可惜一無所獲。

    對於這樣的結果,費倫只能苦笑,如果在幾人身上搜出了大陸方面的證件,反倒好點,這說明此任務的保密級別不高,眼下搜不出證件,只能說明要麼這幾個人不是大陸方面的人,要麼他們的行動份數絕密,屬於不成功便成仁的那種,因此連證件都省得帶了。

    無奈之余,費倫只得幫那個仍然存活的中國男人止了血,稍微整治了一下傷勢,隨即拔掉大頭釘,將他弄醒。

    等男人徹底轉醒,費倫用兩根手指撚著那個裝有晶片的小方盒,問:“這是什麼東西?”

    中國男人沒有先回答他這話,反而瞟了眼地上無頭的塞比斯殘屍,這才道:“你逼供和殺人的、的手段遠比我、我想像的殘忍。”

    費倫順著他的目光瞥了眼地上的塞比斯,道:“這傢伙死有餘辜,他在我的管區殺害了兩名婦女,將她們全身的陰氣都吸掉了。”

    聽到“吸掉陰氣”這種說法,中國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異芒,道:“你、你的管區?”

    “噢,忘了自我介紹了,費倫,HongKongPolice!”說著,費倫還主動亮了亮證件。其實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因為他摻和進這件事的消息遲早會被人查到,又何必繞彎子遮遮掩掩呢?徒增懷疑罷了。

    中國男人眼前一亮,他顯然看出費倫的員警證是真的,微露喜色道:“同志……”

    “誒,別叫我同志,要是被人知道我是同志,以後還混不混了?”費倫撇嘴道,“先表明你的身份吧!如果不能,我只有把這件小東西上交員警部了。”

    中國男人大驚,他不是信不過費倫,而是東西的經手人越多,越容易出紕漏,情急之下連呼吸都急促起來:“我現、現在沒有任、任何可以證、證明身份的東西……你別、別把東西交……”

    “沒證件?那恕我愛莫能助了。”費倫一翻手,把東西收回隱戒,不等中國男人說話,就又封了他的昏睡冥穴,扛起他就往外走,途經塞比斯等人屍體時,他順帶將屍體上的隨身物件全都收進了隱戒。

    最後,又遍搜了兩船,確認沒有別的特殊物件後,才在船體上裝了定時C4,拎著中國男人回返了至玄所在的遊艇。

    “怎麼這麼久?”至玄問,“你肩上扛的又是誰?”

    費倫答非所問道:“開船!”

    等遊艇駛出差不多半海裡後,塞比斯座船的方向升起了沖天火光和連續不斷的爆炸聲。

    “怎麼回事?”至玄愕然望向費倫。

    費倫聳肩道:“那船上死了不少人,這就算毀屍滅跡了。”

    至玄呆了呆,旋然苦笑了一下,指著中國男人道:“他又是誰?”

    “不知道,應該是大陸特工吧!”費倫說起這個就覺得腦仁疼,不禁皺了皺眉。

    至玄又難以置信地瞪視著費倫。

    “看我幹嘛?”

    “我很好奇你這麼無情的傢伙為何不把他一起幹掉?”至玄奇道。

    費倫難得露出個無奈的表情,嗟歎道:“我也想啊!但為了避免被人追殺或與國為敵的情況出現,在這些特工沒對付我之前,還是省省吧!”

    “你也有怕的東西嗎?”

    “不是怕,而是敬,好不好?”費倫指了指昏睡著的中國男人道,“這些奮鬥在秘密戰線上的特工相當不容易,就拿剛才炸的那兩條船來說吧,上面就有他同伴的屍體。”

    至玄滿心疑惑道:“我記得你是英國人來的,怎麼對中國抱有如此大好感?”

    費倫翻了個白眼,道:“我現在是HK公民好不好?果然你們這些算命師都相當八卦,否則跟客人就沒得侃了!”

    至玄聞言,也翻了記漂亮的白眼。

    費倫不再理她,隨手拔針弄醒了中國男人。

    中國男人迷糊地看看四周,疑惑道:“我這是在哪兒?”

    “在我的遊艇上。”費倫淡然道,“你說你沒身份證明,總該有個名字吧?”

    雖然費倫救了他,但中國男人仍保有相當的警惕,道:“我的代號叫黑梟!”

    費倫暗暗點頭,對於黑梟的警惕性相當滿意,心下已有**分肯定他是大陸特工,旋即吩咐至玄道:“你不是有內服外敷的療傷聖藥嗎?拿出來給他用上一些吧?”

    至玄聞言微怔,瞬間明瞭了費倫的心思,珍而重之地掏出層層包裹的烏玉再造膏替黑梟敷在了傷口上,又翻出一把小勺分出拇指那麼大一塊膏藥喂到黑梟嘴邊,道:“啊~~張嘴!”

    聞到藥膏的清香,再一被抹上烏玉再造膏,黑梟就知道這藥是真正的好東西,有錢也別想買到的那種,所以對至玄的喂藥,他絲毫沒有猶豫,一口就含住了勺子,差點沒咬到至玄的玉手。

    費倫掃了眼黑梟的吃相,揶揄道:“碰上好東西,你倒是很能吞嘛,可惜咱們至玄大師就大大的破費嘍!”

    只覺一股清暖之氣散入四肢百骸,黑梟立時覺得自己恢復了三四分的氣力,當即朝至玄拱手道:“這位姑娘,大恩不言謝,容黑梟後報!”

    至玄雖心疼烏玉再造膏,但既已被黑梟服用,倒也不再糾結,反而如沐春風般微笑道:“既然你被費倫救上了船,我少不得要管一管。”

    黑梟不敢直視至玄,旋又省起自己的同伴,忙問道:“費倫,我的幾個同伴呢?”

    “你說的可是那一女兩男?”

    “正是!”

    費倫漠然道:“他們的屍體都隨船灰飛煙滅了。”

    黑梟呆了呆,眼中流露出極端痛苦之色,卻並沒有說什麼。其實早在他被塞比斯拖進小艙時就知道,三個同伴早已氣絕。

    費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死者已矣,你還是想想怎麼從我這裡拿回東西吧!”又隨手遞過一個袋子,“你同伴的隨身物件都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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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6 20:08:13 |只看該作者
238 至香洲

   黑梟接過東西,隨意翻看了兩下,虎目中已是淌下淚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

    但費倫知道,死得那一女兩男應該是黑梟的女友和兄弟沒錯了,看樣子他們之間的感情相當深厚。

    不過黑梟就是黑梟,他只靜默了十來秒,就橫手抹掉眼淚,振奮起精神道:“費倫,我現在沒辦法證明自己的身份,如果你還自認HK公民是中國人的話,就請保護好你找到的東西,轉舵去香洲。”

    事實上,黑梟這話問得有些多餘,如果費倫不是自認中國人的話,那塊晶片他隨隨便便就可以交給黑梟甚或拋進海裡,根本不必讓黑梟證明什麼身份。當然,黑梟也是看費倫有三分混血兒的模樣,所以才不得不用話拿他,希望阻止費倫把晶片上交HK員警部。

    聽到黑梟的話,費倫微愕,暗忖此事必須妥善解決,除非他不想在大中華地區待了。正欲一口答應下來,至玄阻道:“不可!阿倫,香洲畢竟是別人的地盤。”

    黑梟聞言,瞥向至玄的目光多少有些不豫,若非看在她以聖藥替他療傷的份上,恐怕已經翻臉,或者說不屑與之為伍。

    可惜對於從七歲開始就生活在港島和海外的至玄來說,如今年屆三十的她對大陸的印象,除了廣粵省沿海發達地區外,還停留在二十年前,談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只是黑白的一片,就跟那個年代的電視機一樣,所以才出言阻止費倫。

    費倫擺手道:“至玄,我知你為我好,但有些事並沒你想的那麼複雜。”頓了頓又道:“這樣,香洲與澳門毗鄰,如果你不願去香洲,等下船經澳門,我就在碼頭放下你好了。”

    黑梟本想出言阻止這種事,但對上費倫不容置疑的眼神,一時間竟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

    隨即,遊艇開始轉向,不多時便路過了兩船爆炸之地。

    看著海面上仍未盡滅的余火,黑梟只覺心如刀割,瞪視著費倫道:“你炸的?”

    “不然你以為呢?”費倫漠然道,“對於你的同伴而言,祖國的大海是最好的歸宿。”其實費倫還有半句話沒說,死人躺在哪裡那是做給活人看的,實際上對於他們(死人)而言,躺在哪裡都一樣。

    黑梟沉默了下去,這樣的處理可以說最為妥當,但他心裡始終難於接受。

    費倫也不去管黑梟的感受,指著他對至玄道:“今晚除了跟我出海,你沒見過他,對麼?”

    至玄微怔,旋即道:“當然,除了你和那一連串的沖天火光之外,我什麼也沒看到。”

    黑梟身體震了震,他自然明白費倫和至玄的話意,苦笑道:“費倫,但我見過她的事實必須如實上報!”

    費倫聞言,臉色既沒轉冷也沒轉柔,淡漠道:“規矩我懂,況且對這女神棍而言,大陸未必是她嚮往之地。”

    至玄聽到這話,腹誹不已,她每隔幾年還要回內地參加玄門大會呢!也不知今天這事會不會對此有所影響。

    距港澳碼頭差不多一海裡的洋面上,費倫拋了錨,讓遊艇暫時隨波逐流。

    黑梟愕然望向費倫,搞不懂他這是唱的哪出。費倫卻隨手掏出那個裝晶片的小方盒,又拿出C4、信管和計時器等東西,當著黑梟和至玄的面,生生把小方盒捏進了橡皮泥一樣的C4中,做成了一個十分鐘倒計時的定時炸彈。

    至玄不解道:“阿倫,你這是……”這問題也是黑梟想問的。

    費倫戲謔地瞄了黑梟一眼,道:“沒什麼,等下我送你上岸,但晶片嘛,既然黑梟著緊,就留在船上好了。”說罷,他隨手啟動了定時裝置。

    黑梟見狀,勃然色變:“費倫,你……”

    費倫隨手把C4擱在甲板上,淡笑道:“沒事,只要你不妄圖亂拆炸彈,就肯定沒事……我和至玄去去就來!”說著,也不理黑梟臉上怎樣難看的表情,執起至玄的素手就躍向了海面。

    想像中的撲通落水聲沒有出現,隨即黑梟有些失措的眼神變成了驚駭,他看見了什麼?揉揉眼再看,還是那樣!沒錯,他居然看到費倫攬著至玄的纖腰在海面上閒庭信步,施施然消失在夜幕中,這、這這……

    碼頭上。

    “你自己回去沒問題吧?”

    “當然沒有,我可是至玄大師!”至玄難得淺笑了一下,“多謝你讓我感受了一次淩波虛渡的妙境,可是在那人面前顯露絕技,真的沒問題嗎?”

    費倫笑而不答,翻手摯出了裝晶片的小方盒。

    至玄愕然:“這……你不是把它揉進C4裡面了嗎?喔~~我明白了,你在試他!”

    “你明白就好,別到處散,回去吧!等安全了就給我發條短信。”費倫說完也不等至玄有所表示就旋身躍向了海面。

    三分鐘後,費倫再次進入了黑梟的視線,如海鳥般輕鬆掠回了甲板,信手拆掉了還在倒計時的C4,掏出小方盒,丟給了黑梟。

    一直怔怔盯著費倫的黑梟見有東西拋來,趕緊手忙腳亂地接住,定睛一看,頓時愕道:“這……你怎麼給我了?”

    “反正要同去香洲,提前給你又何妨?”費倫滿不在乎道,“眼下大海茫茫,若我要對你不利,你覺得能逃掉嘛?”

    黑梟冷汗不期而下。

    大半個多鐘頭後,遊艇在香洲灣一個不起眼的小港靠了岸。

    臨上岸前,黑梟幾經猶豫,又把晶片小方盒交到了費倫手裡,道:“既然你跟我到了這裡,我也就放心了,東西是你找回來的,我不敢貪功。”

    黑梟之所以這麼做,一是怕費倫在試他,在援軍未到前,以費倫的實力隨時能夠奪回晶片;二是費倫到底是他真正的救命恩人,重情重義的黑梟並不想費倫因“不懂規矩”而出意外。

    費倫把玩著手裡還沒有小尾指頭大的小方盒,玩味道:“我之所以跟你來香洲,是因為我還自認是個中國人,並不需要任何人照顧!”

    黑梟明白費倫看穿了他的用意,卻絲毫不顯尷尬,反而道:“我知你身負絕技,大多數時候大多數地方都留不住你,但你也要明白這個國家的深不可測。”

    殊不知,費倫比他更瞭解華夏之可怕,因為在輪回空間裡,有所謂華夏系兌換,裡面的神魔功法層出不窮,看簡介都是在華夏上古歷史中曾經出現過的,天知道有沒有那麼一兩部流傳至今。

    岸上。

    黑梟自己的聯絡器材早被塞比斯弄壞,不得不從內褲上的小包中翻了張SIM卡出來,問費倫道:“有手機麼?”

    費倫也不答話,伸手入內兜,從隱戒內掏了部八成新的MOTO扔給他。

    黑梟裝上卡,開機發現有電,隨即走到旁邊撥打了一個號碼。

    十幾分鐘後,幾輛軍區牌照的越野車疾馳而來,停到了費倫和黑梟身邊。

    呼呼啦啦下來了十幾名荷槍實彈的軍人,迅速佔據了周邊各個要點位置。頭車上下來一名少校銜的軍官,連眼尾都沒掃費倫一下,徑直來到黑梟面前,筆挺地敬了個軍禮,一絲不苟道:“首長好!耿少將讓我來接您回軍區。”

    還穿著殘破勁裝的黑梟回了一禮,又指了指費倫,道:“東西在這位費先生手上,未免夜長夢多,這就走吧!”說完,當先上了第二輛越野車。

    少校臉色變了變,瞪了費倫一眼,鬧不明白首長為何如此信任這個來歷不明的傢伙,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朝費倫一比手勢道:“費先生,請上車!”

    費倫對少校的些許敵視不以為意,因為這種敵視也可以被看作是警惕。在費倫的認知裡,作為軍人就應該有這種警惕。

    一路顛簸到了軍區,費倫剛被安排住進了單人的團級軍官宿舍,就有人和換回正裝的黑梟一起找了過來。

    大校!

    黑梟的肩頭上掛著兩杠四星,級別已經算相當可觀了。

    少將!

    另一人竟然頂著顆將星,就是不知有多大實權,國字臉,四十多歲,棱角分明且剛硬,眉宇間隱隱透出一股正氣。

    沒等兩人開口,費倫先一步道:“旁的不多說了,請先出示證件,不然東西你們甭想拿到手。”

    中年人不置可否地笑笑,隨口背出了一大段關於費倫的資訊:“AllenFei對吧?生於英國牛津郡,多國混血,祖籍福閩安東……”雖然其中有些純屬前“費倫”所在組織捏造,但這麼短時間內弄到這麼多情況,已經可以想見國家機器的可怕。

    但令費倫最感愕然的是那句“祖籍福閩安東”,不知對方根據什麼得出這結論的。

    “忘了自我介紹,總參聯絡三處處長耿報國!”中年人正色道,“聽小肖說你身懷絕技,還是個員警?”聯絡三處,又稱對外聯絡處,實際上是專責對外行動的一個部門,聯絡不過是個幌子。

    小肖?!

    費倫瞬間省悟到這應該是在說黑梟,當下淡然回道:“都是雕蟲小技罷了。”頓了頓又道:“還是請出示證件吧,否則我沒法交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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