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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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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勿明] 無限歸來之超級警察(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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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3 20:17:50 |只看該作者
369 意外發現

   既然麥兆暉的話都已經出口了,費倫一點也不關心對方的拍攝進度,反而隨口問道:“阿暉,這部什麼電影?”

    “願望樹!”麥兆暉道。

    費倫掀眉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七幾年的時候國外也有部同名電影。”

    麥兆暉笑道:“名字相同,內容完全不一樣。”

    “那還有點搞頭。”費倫道。

    麥兆暉見費倫並不想深究《願望樹》的情節,忙轉換話題,看向饒芷柔道:“這位小姐是……”

    “我女朋友饒芷柔,她是個歌手!”費倫直言不諱,“柔柔,這位是麥兆暉導演。”

    饒芷柔忙順著費倫的話沖麥兆暉打了個招呼:“麥導好!”

    麥兆暉聞言多少有些無語,因為他參與執導了《無間道》,清楚知道在那部片子裡飾演阿MAY的喬冷蝶貌似也是費倫的女朋友吧?不過見慣了娛樂圈大佬隔三岔五換女人的他倒也不足為奇,心底卻在感慨饒芷柔走了狗屎運,竟然搭上了費倫這條天地線。

    “芷柔小姐好!”

    費倫適時提醒道:“柔柔,你不是說過來找朋友敘舊的嘛?你朋友呢?該不會是在麥導手下演戲吧?”

    饒芷柔喜笑顏開道:“就是啊,只是之前她都不敢帶我認識麥導!”

    麥兆暉聞言狂汗,問道:“不知芷柔小姐的朋友是哪位?”

    饒芷柔回道:“歐倩宜!”說著還左顧右盼了幾下,“她今天沒來嗎?”

    麥兆暉不無遺憾道:“倩宜的戲份昨天就已經拍完了。”

    饒芷柔聽到這話相當失望,麥兆暉卻道:“芷柔小姐,不知你有沒有興趣在我下部電影裡擔任一個角色呢?”這話有轉移饒芷柔注意力的嫌疑,但更是為了討好費倫,因為他開的下部戲將是《無間道2》。

    當然,麥兆暉在開口邀請之前就想好了,為饒芷柔找角色頂多就跟喬冷蝶的角色一樣,不會破壞重要角色的設定和選擇。

    最重要的是麥兆暉考慮到饒喬二女同為費倫的女友,在這前後兩部戲裡必須得一碗水端平,不然哪個戲份多哪個戲份少恐怕會間接引起費倫的後院失火,豈非糟糕得很?

    “啊?”饒芷柔被麥兆暉突如其來的邀請搞懵了難以置信地捂著小嘴,好半天才道,“我可以嗎?我還從來沒演過戲呢!”

    “當然沒問題,反正我下一部電影也是由費先生投資的!”說到這,麥兆暉望向費倫,想看看他的意見。

    費倫對這種事不甚在意,但饒芷柔卻驚訝不已沖費倫道:“費大哥,你真投資了電影?”

    “錢是我出的,但負責投資的是莊勝我一向都不管這事。”費倫實話實說道。

    孰料饒芷柔聽了更加驚訝,這才真正感受到費倫的財大氣粗,同時也省悟到雷天動為什麼會上趕著來找費倫賠罪。

    也就在饒芷柔心念電轉、剛想答應麥兆暉的邀請時,身後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在附近休息的演員們像炸了鍋一樣,不少龍套更是四處亂竄,不知在激動個什麼勁兒。

    費倫三人忙扭頭看去,發現llL人叢中突然竄出一隻橙色毛髮的肥貓,一蹦三尺嘴裡還叼著根在陽光底下熠熠生輝的項鍊。

    “加菲貓?!”饒芷柔看清貓咪的形象後,頓時美眸發亮。

    不止是她,連費倫都以為是加菲貓從電視裡跑出來了。值得一提的是這個時候“加菲貓”的經典形象還未被人搬上銀幕。

    不過,這只活生生的加菲貓並不怎麼友好,有個龍套演員上去圍堵它卻被這只加菲貓反手抓了一把,正撓在手背上,頓時現出幾道血痕,鮮看上去觸目驚心。

    “不要叫它跑了,我那條項鍊可是貴價貨,價值上百萬!”一個古裝打扮的大媽級演員在人叢中嚷嚷。

    可惜有了龍套演員的前車之鑒,大部份自持身份的演員都不願去觸這個黴頭只有那些認出了大媽級演員身份的龍套才肯幫忙捉貓。

    問題是,在加菲貓上躥下跳的過程中那些不願幫忙的演員杵在原地擋了不少逮貓的好機會,全心全意幫忙的龍套在這樣的情況下被貓咪耍得團團轉,卻偏偏對那些非龍套演員發作不得。

    那加菲貓叼著項鍊,連蹦帶跳,三兩下就在演員群中竄出了十幾米,還很輕易地借著那些“人形障礙”擺脫掉了龍套演員們的圍堵。

    其實現場還有不少手持刀槍棍棒的武師,但見這加菲貓如此靈性,沒一個敢真正出手傷它的,都怕這頭肥貓是哪個大腕明星所飼養,弄壞了可不是他們這些收入微薄的武師能夠賠得起的。

    更可惡的是,這頭加菲貓似看穿了人們的心裡,一路亂竄過來的時候,還時不時齜牙咧嘴,揮舞著前爪,嚇唬那些即便堵上前路也不願見血的龍套演員。

    沒兩下,加菲髑已然沖入了麥兆暉的片場,場中看熱鬧的演員迅速向兩邊分開好似給肥貓讓路一般。

    這下子,加菲貓似乎更加得意更加飛揚跳脫,筆直竄向了費倫三

    饒芷柔見狀,急叫道:“費大哥,你是魔術高手,能幫我困住它麼?”這話讓邊上的麥兆暉直感愕然:費先生好像是員警,說他是搏擊高手還有幾分道理,這魔術高手?!不能吧?

    沒曾想,費倫玩味道:“你想幫人拿回項鍊,還是想捉住貓咪?”

    饒芷柔幾乎沒怎麼考慮,當即答道:“兩樣都想!”

    “好,滿足你這個願望!”費倫答應下來,反正對他來說,也就是舉手之勞的一回事。

    此時,加菲貓已然竄進了費倫三人的丈許方圓。

    費倫腳下微動,一步便跨到了距離貓咪尺許之處。

    別人看不出費倫這一跨的精妙-,但加菲貓卻似乎感受到了由費倫身上迫來的無形壓力,“喵”一聲嘶叫,渾身毛髮更是乍起,形象與刺蝟炸刺的時候差不多。

    與此同時•感受到極端危險的加菲貓四爪都扣緊地面,略一蓄力,便原地彈射而起。

    只不過它快,費倫的動作卻比它更快。

    仿佛是早等在了那裡一樣•加菲貓的身體還沒有在半空中徹底舒展開來,費倫的大手已經“嗖”一下伸出,擒住了肥貓的後脖頸,將它拎了回來。

    費倫的手除了白皙外,還予人一種修長有力之感,似極了吸血鬼的手,能輕易扼住人的咽喉•此時完全環箍住加菲貓的脖子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加菲貓在被費倫拿捏住以後,似乎也知道不妙-,腦袋和四周都不由自主地隨重力向地面垂落•顯得十分光棍。可它越是這樣,越能勾起饒芷柔的興趣。

    不過還沒等饒芷柔向費倫討要加菲貓,他就已經一巴掌拍在了貓咪的頭上,同時道:“自己把項鍊吐出來,我就不難為你們了。”

    加菲貓似乎聽懂了費倫的言語,趕緊張開貓嘴,吐出了項鍊。

    費倫將項連結在手裡,正打算拋給氣喘吁吁追過來的大媽級演員。麥兆暉見狀,連忙阻止道:“費生•項鍊從貓嘴裡吐出來已成無主之物,要交還給人的話,須得確認一下身份。”

    費倫擺手道:“不必了•才一百多萬而已!”說著,把項鍊拋到了大媽級演員手裡。

    額上全是汗水的大媽級演員對費倫自然是千恩萬謝,說了一大堆好話:“小老弟•這次多虧你了,不然丟了項鍊,我可就慘了,就算拿到片酬也買不起一條同樣的項鍊。”

    看熱鬧的演員們也被場中突如其來的變化搞得有點難以置信,各人長出了一口氣的同時,竟有人帶頭鼓起掌來。

    “一下就抓住了那只小貓,牛逼!!”

    “那人剛才怎麼出的手啊?我完全沒看清••••••”

    “廢話!你要能看清他的出手•他也就抓不住那貓了。”

    “那人十之八九有功夫傍身!”

    眾演員目睹了費倫空手抓加菲貓的全過程,接二連三的議論聲在現場嗡嗡響起。若非費倫和饒芷柔正置身在麥兆暉的片場中•其他導演麾下的演員恐怕已圍上來了找費倫要簽名了。

    至於麥兆暉手下的一幫演員,礙于麥兆暉就在費倫身邊作陪,同樣不敢過來找費倫問長問短。

    費倫樂得清閒,隨手把加菲貓遞到饒芷柔面前,道:“會逗貓麼?別讓它傷了你!”

    饒芷柔獻寶似的道:“以前還沒入娛樂圈的時候,我和瑤瑤收養過不少流浪貓流浪狗呢!”說著,手法老練地擒住了加菲貓的後脖根,從費倫手上將貓咪接到手上,時不時逗弄一下它的小下巴。

    麥兆暉適時提醒道:“芷柔小姐,說不得這貓咪是有主之物。”

    饒芷柔聞言愣了一下,看向費倫。

    費倫略一沉吟,從饒芷柔手上又把加菲貓拿了回來,背過兩人,變聲術開啟,沖著肥貓“喵”了幾聲。

    加菲貓聽見費倫的“喵”聲,仿佛被踩到尾巴般,全身寒毛炸起,待費倫又以喵聲問道:“你有主人嗎?”它這才平復下來,回以喵聲。

    “主人睡著了,全身發冷,所以我來幫他拿回項鍊!”

    費倫怔了一下,喵道:“你說那項鍊不是那大媽的?”

    “不是!”

    “你說你主人睡著了發冷是什麼意思?是像我這樣打擺子嗎?”說著,費倫故意抖顫起來。

    “他不抖,就是發冷,他的身體像石頭一樣冷!”

    “什麼?!”費倫多少有點訝然,人像石頭一樣冷,豈非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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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3 20:18:25 |只看該作者
370 蠟屍

   對於費倫的喵叫,饒芷柔和麥兆暉都覺得很無厘頭,卻!又子插嘴問什麼。

    費倫用貓語同加菲貓交流完後,眉頭大皺道:“阿暉,能借我兩個龍套演員嗎?”

    這種小要求麥兆暉自無不應,反正倆龍套一天的工錢也沒多少,因此他根本沒多問費倫借人幹什麼用。

    很快,麥兆暉就叫來倆孔武有力的龍套,費倫見後沒說滿意也沒說不滿意,只是道:“阿暉,繼續拍你的電影吧!我和柔柔再去其他地方逛逛。”

    麥兆暉聞言,也覺劇組差不多休息夠了,立刻招呼人復工。

    費倫卻一手攬著加菲貓一手牽起饒芷柔,招呼上倆龍套演員,往影視城附近的商業街行去。

    時已近午,商業街很是熱鬧,來這裡吃飯或稍歇的演員絡繹不絕。不得不說,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熱鬧,而且賣任何一種貨品的店都不會少。

    “費大哥,我們來這兒幹嘛?吃東西麼?”饒芷柔不解道,“蝶姐姐早上說了,讓咱們回家吃午飯!”她可是清楚知道費家的各種食物,哪怕是小吃都是由極品食材做成,遠非路邊攤可比,街上的東西應該入不了費倫的法眼吧?

    費倫隨口回道:“不吃東西,我找東西。”

    “找什麼?”饒芷柔又問。

    費倫卻看向倆龍套,道:“附近有賣人偶的店麼?”

    龍套聞言一愕,其中長得稍微魁梧點的那個想了想道:“費生,賣洋娃娃的算不算?”

    這話一出,立時引起了費倫手中加菲貓的不滿,它喵叫兩聲,揮舞著兩隻肉嘟嘟的前爪沖倆龍套呲牙。

    饒芷柔見了,只覺加菲貓可愛極了,湊上去想逗一逗它,孰料加菲貓竟直接撇過貓頭•直接對饒芷柔表示無視。柔妞雖感氣不打一處來,撅起小嘴一副生氣的模樣,但仍不依不饒地逗弄著加菲貓的肉爪子,心裡也著實想不通費倫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這只氣死人不償命的可愛貓咪這麼聽話的。

    倆龍套看到加菲貓人性化的表情也大感愕然•紛紛呆滯在原地。

    幸好費倫提前威脅過加菲貓不得傷害饒芷柔,否則此時柔妞的玉手恐已被撓得滿是血痕了,所以他發現饒芷柔跟加菲貓置氣後,不禁啞然失笑,嘴上卻對倆龍套道:“我說的是賣類似真人人偶的店面,就像充氣娃娃那種!”

    倆龍套一聽,瞄了眼身材極品、容貌上乘的饒芷柔•都有點傻眼,心忖:這個連麥導也要巴結的年輕人不會這麼奇葩吧?有美女在身邊不上,反而想找充氣娃娃?

    正逗加菲貓的饒芷柔聞言也是俏臉微紅•倒不懷疑費倫想跟充氣娃娃較勁,只是想到了她跟費倫纏綿時某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費倫見三人神態各異,哪還不知道他們想岔了,趕緊補充道:“木頭做的人偶也可以,關鍵是做工要逼真,有沒有賣這種東西的地方?”

    倆龍套聞言,這才暗籲了一口氣,恢復常色,其中稍瘦的那個更是恍然道:“我知道就在這條街上有這麼個地方•人偶做得很逼真,不過不是木頭做的,是個賣蠟像的鋪子•他們的櫥窗裡甚至還有幾具一比一的真人複製品呢,很傳神!”

    聽到這話,費倫神情一動•道:“快帶我去看看!”

    實際上,加菲貓是肯定知道它自己那個像石頭一樣冷的主人在哪裡,但問題是,它的貓語表述模糊,根本就說不清具體是哪家店,放它帶路吧,又怕它七拐八彎地溜掉•因此費倫才不得不詢問旁人。

    被龍套同伴一提醒,另外那個龍套也表示知道那間蠟像館•於是倆龍套爭先恐後地帶著費倫和饒芷柔到了蠟像館。

    這家蠟像館大門兩側各有一個人高的玻璃櫥窗,裡面各站著一尊衣著光鮮的芭比娃娃,神態極為逼真。

    整間蠟像館的風格佈局並不像很多電視電影裡演的那樣陰森,反而整個鋪面看上去相當光鮮、明媚,更時不時有客人往來,算得上是生意興旺。

    費倫一行進入蠟像館後,還沒來得及注意店裡的裝潢,加菲貓就沖著廳子東北角的一組居家人物擺設喵叫起來。

    費倫循聲看去,發現東北角上擺著一些簡單的傢俱,乍一瞧不怎麼起眼,但細看之下便會發現這些傢俱的形制和造藝不是一般人家能夠用得起的。

    黃花梨的雕花木床上躺著一個樣貌栩栩如生的蠟像,明顯是一位病重的中年父親,不遠處的平腳櫃處,正有一個與中年父親臉廓有六七分相像的年輕女子對著裝滿藥汁的湯碗吹氣,但凡有點眼力勁的顧客就能看出這是一幕“父病女孝”的場景。

    整個場景構思簡單而精巧,雖只兩!個物,卻一男一女一靜一動,栩栩如生,真可謂匠心獨運乃難得一見的蠟像精品。

    可惜以費倫堪比X光的眼力只一下就看出了兩具蠟像底子的細微差異。

    何謂底子?就是內在的底細。比方說,蔡桓公有病,別人看不出,扁鵲就能看得出,這全是因為扁鵲能看穿蔡桓公身體的底細。

    當然,也許這個比喻不太恰當,畢竟一個是瞧病一個是看製作物件的核心用料,但理兒是一樣的,費倫的目光就是這般毒辣。

    也就在費倫看穿床上那具中年男子蠟像的迥異之時,他手上的加菲貓遙沖著中年男子蠟像杜鵑泣血似的哀鳴起來。

    費倫立刻捅了捅加菲貓,喵道:“這就是你的主人?”

    “對,就是他,他睡著了。”加菲貓固執道。

    費倫從來不會對死人生出同情和憐憫,因為這些情緒死人根本不可能感受得到。一樣的,他對冷冰的蠟像就更不會有這樣的情緒了,但見加菲貓很人性化地露出一副悲傷的模樣,他不禁揶揄道:“既然他睡著了,那我就去打盆水來將他澆醒算了。”

    “喵——”

    加菲貓頓時沖費倫張牙舞爪起來:“你敢!”

    費倫擰道:“你說我不敢,我偏要試試。”

    加菲貓頓時沒了轍,竟向費倫作起揖來。邊上的饒芷柔見到這幕,訝然無比,旋又興奮道:“哎呀,這只貓咪太可愛了••••••費大哥,要是它無主,我們養它好不好?”

    費倫既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哂笑道:“要是它有主呢?”

    饒芷柔頓感為難,好半天才道:“那你能不能多出些鈔票買下它?”

    費倫搖手指道:“有些靈性的寵物不是出錢多就能買到的。”

    饒芷柔聞言,小臉頓時垮了下去,撇嘴道:“那怎麼辦?”

    費倫聳肩道:“只能先找到貓的主人再說嘍!”

    “貓咪的主人,在哪?”饒芷柔愕道。

    費倫指指床上躺著的蠟像,道:“我跟這肥貓溝通過了,它說那就是它的主人。”

    饒芷柔目瞪口呆道:“它的主人是蠟像?”

    倆龍套也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費倫絲毫不以為意道:“反正它是這麼說的,不然我也不可能找來這裡。”

    饒芷柔聞言,臉色變得古怪起來,探問道:“費大哥,你別告訴我,剛才你學貓叫是在和貓咪交流?”

    費倫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似笑非笑道:“不然你以為呢?”

    這話撲朔迷離,讓饒芷柔和倆龍套演員辨不清真假。

    費倫卻不再理會仨人,只吩咐那倆龍套道:“你們倆幫我看著點柔柔。”說著,繞過兩個經過他們身前的顧客,徑往東北角靠去。

    置身于“父病女孝”的場景中,費倫抱著加菲貓來到床前。

    這個時候,加菲貓嘶叫得更歡了,若不是費倫捉著它,只怕已經跳到蠟像的身上去了。

    費倫沒理會貓咪的喵叫,翻手摯出一根大頭釘,在蠟像最薄弱的指關節處挑了挑,頓時有塊皮蠟被挑落下來。

    加菲貓見此情景,頓時炸了刺,呲開嘴一口就咬在了費倫的手上,旋即它的貓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呃,這手••••••好硌牙!

    費倫根本沒在乎貓咪的撕咬,把鼻子湊到那處掉了蠟皮的地方嗅了嗅。果然,他聞到了一絲淡至若無的……人肉味!更可怕的是,只有肉味而沒有臭味,這說明人應該是活著的時候被蠟油生生灌死的,所以才沒有腐臭之氣。

    此時,饒芷柔在倆龍套的護駕下也湊了過來,好奇道:“費大哥,你在聞什麼?”

    費倫擺手道:“隨便聞聞罷了。”說完,掏出手機就欲撥打999。

    可是還未來得及摁鍵,鋪子裡的女店員已經湊了過來,提醒道:“幾位先生小姐,我們這個佈景不允許靠這麼近的,請你們站到這外面來!”

    費倫已經鎖定了加菲貓的主人,聞言毫不理會加菲貓的喵叫,帶著饒芷柔和倆龍套退出了佈景,還不忘向女店員打聽道:“你們這個佈景是什麼時候搭成的?”

    女店員聞言一愣,旋即道:“大概有幾個禮拜了吧?具體的不太清楚,因為我也是剛應聘不久。”

    費倫對這個答案毫不失望,多問了一句道:“這佈景是你來之前搭好的還是之後搭好的,這你總該清楚吧?”

    “這點我倒不會不記得,肯定是來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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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6 18:22:06 |只看該作者
371 窺見一腿

    費倫聽了女店員的回答,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又打聽了一下這家蠟像館的具體位址,這才在手機上按下999,接通了總台。

    示意女店員帶饒芷柔隨便看看,費倫走到一角,向總台方面核實了自己的警官編號和識別碼,壓低聲音道:“請立即派警員到將軍澳影視城水藍街74號來,此處發現人屍。”

    “收到,我們會儘快安排警員趕到將軍澳影視城水藍街74號。”總台接線員公式化地作出了回應,心底卻相當詫異,一般來說,發現屍體的報案都會稱“發現男屍”或“發現女屍”,而且會具體到有幾具屍體這樣子,但像費倫一樣,說得這麼模糊,實在罕見得很。

    費倫打完電話後,也湊到饒芷柔身邊,津津有味地聽女店員介紹著各種各樣的大小蠟像,又無意中瞥見倆龍套百無聊賴地杵在那兒,便問道:“對了,你們在片場跑一天龍套能開多少錢?”

    稍微瘦點那個道:“費生,其實我們這些龍套價錢很便宜的,按現在的規矩,一般50(港)元打底,露一下臉100元,有句臺詞的200元,裝一次死人或戴孝給300元紅包,做一次替身300到400元,挨一記耳光500元。”

    費倫聽到這樣的價位,不禁有些感慨。要知道,披麻戴孝裝死人的事不是天天都輪得上的,至於挨耳光那更是要跟場務啊技師這些人關係好,能幫忙在副導面前說項才成。

    一般來說,每天能上兩場戲外加多一場露臉就算很不錯了,可惜即便這樣,一天下來也只能收入可憐巴巴的兩百塊港幣,好在每天劇組會包一頓飯,這就算早飯中飯一起省了。

    費倫心念電轉間瞥見倆龍套正眼巴巴地瞅著自己,當即給了他們一人一張千元港幣,惹得他們千恩萬謝。

    邊上的女店員見費倫出手闊綽。隨便給小費都是上千,不禁雙眼放光,介紹蠟像就介紹得更帶勁了,饒芷柔聽後也益發好奇,摸摸這個又碰碰那個。

    費倫見狀,大手一揮,沖女店員道:“既然柔柔喜歡。她看過的都買下來!”

    女店員聞言一呆,旋即喜不自禁,忙叫來另一個男店員幫忙統計。

    饒芷柔卻連連擺手,道:“費大哥,這裡最便宜的蠟像都要上千塊,還是不要了吧?”她剛剛碰過摸過的蠟像至少有二十幾尊。其中最貴的更是要上萬塊。

    倆龍套見到這種情況,不禁暗暗咂舌,感慨費倫的財勢,心說難怪麥導會巴結這位費先生了,不愧是有錢佬!

    也就在費倫結完帳刷完卡、男女店員忙著打包蠟像之際,附近街區的巡邏警最先趕了過來。費倫向二人表明身份後,一指佈景床上躺著的那具蠟像。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蠟像內應該藏了個人!”

    這話一出,巡邏警、店員、饒芷柔,還有那倆龍套都勃然色變。大家都不是瞎子,那蠟像的眼耳口鼻俱都被蠟封住,如果裡面真有一個人的話,恐怕早就死透了。

    此時,加菲貓也瘋狂地喵叫起來。它已然看出費倫是在想辦法替它主人伸冤。

    震驚過後,倆巡邏警互望一眼,頓時拿定了主意。早前他們接報時總台那邊就已經提前告知過這邊發現了屍體,現在只不過是屍體有些特別罷了。因此,兩人沒有猶豫,徑直走入佈景之中,就打算敲開蠟像的蠟皮一看究竟。

    女店員見狀連忙阻止道:“幾位阿sir。這蠟像打開要是沒人……沒屍體的話,你們可就算損壞了敝店的財物。”

    費倫瞥了女店員一眼,二話沒說,直接拋出一紮千元大鈔。道:“這蠟像我買下來總可以了吧?”

    女店員狂汗,她完全沒想到剛刷完近二十萬卡賬的費倫身上還帶了這麼多現鈔。當然,最關鍵的地方不在這裡,而在於佈景當中的兩尊蠟像到底可不可以出售她這個小店員也做不了主,眼見員警打算對蠟像動手,她只好小跑到收銀台那裡,抄起電話打給了蠟像館老闆。

    沒曾想費倫幾步追將過去,及時伸出一手,壓斷了電話,道:“這位小姐,我說了買下那蠟像就會買下來,你信不過我還信不過這疊港幣麼?”說著,他把整遝港幣拍在了女店員手裡。

    女店員清楚感受到費倫冷冽的目光,她知道自己要是再冒冒失失地打電話,向外界傳遞蠟屍的消息,恐怕會被費倫以妨礙公務給抓起來。

    這時,倆巡邏警也走了過來,他們顯然看到了女店員剛才的行為,忙徵求費倫意見道:“sir,咱們現在怎麼辦?是等支援,還是現在就開封蠟皮兒?”

    兩個軍裝這麼建議相當有道理,況且他們和費倫都清楚,像這種發現屍體的案子,這一區的衝鋒車應該也會很快趕到。

    費倫略一沉吟,覺得還是穩妥點好,畢竟他能夠確定蠟像中人早已死透,眼下當務之急是不讓“警方發現蠟像藏屍”這個消息散播出去,以免打草驚蛇。當下道:“暫時緩一緩吧,先以維持現場秩序為主。”倆巡邏警立刻把男女店員控制了起來,同時時刻留意著那具蠟像躺屍。

    幸運的是,來往的顧客並沒留意傾聽費倫等人的談話,見有員警出現,更是退避三舍,所以幾乎沒人知道“蠟像裡發現屍體”的消息。

    兩分鐘後,衝鋒車果然趕來,直抵街口。一名pc留守車上,其餘五人攜帶簡易裝備,步行三十余米轉進了蠟像館。

    看見兩名維持秩序的軍裝警,為首的衝鋒隊長立刻湊了過來,問道:“師兄,什麼情況?”

    巡邏警指指費倫,道:“這位是費sir,他發現蠟像有可疑,所以call了總台。”

    費倫亮了亮證件,隨即把情況介紹了一遍。

    “蠟像裡有屍體?”衝鋒隊長一聽頭就大了,這種情況他只在電影裡看過,現實中遇到這還是頭一遭。

    “如果我判斷沒錯的話,的確是這樣。”費倫點頭確認道。

    聽到這話,一個衝鋒隊員插嘴道:“sir,單憑判斷是不是太兒戲了……”

    “阿新,閉嘴!”衝鋒隊長偏頭斥道,“這位是港島總區重案組的費倫sir,從警校畢業不到一個禮拜就連破了幾宗大案,神勇幹探的事蹟你們不會沒聽過吧?”

    眾衝鋒隊員聞言齊齊吃了一驚,他們都沒想到撞見心目中的神勇幹探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見所有人都有點呆滯的樣子,費倫打破僵局道:“咱們現在就可以打開蠟皮看一看裡面到底有沒有屍體存在……當然,為了不落人口實,我已經提前把蠟像買下來了。”

    衝鋒隊長聞言,掃了眼店內正時不時朝這邊探頭探腦的顧客,立即吩咐其中三名手下協助那倆巡邏警一起維持現場秩序,而他則和那名叫阿新的pc走進了東北角的佈景。

    費倫見狀,以喵聲叮囑了加菲貓幾句,把它遞給了饒芷柔照顧後,也跟進了佈景。

    見現場員警個個表情嚴肅,各得了一千塊好處的倆龍套不用費倫提醒,便自覺自願地護起了饒芷柔的駕。

    費倫湊到衝鋒隊長和阿新身邊時,兩人正狗咬刺蝟無處下嘴。

    “我想你們一定在擔心打開蠟皮會傷到裡面的屍體,這樣一來,有些證據恐怕就被污染了!”費倫顯然看穿了兩人的心思,“如果可以的話,把蠟像翻過來,背朝上,打開它腓腸肌部份的蠟皮,應該比較穩妥。”

    衝鋒隊長和阿新對視一眼,果斷照做,將躺屍蠟像翻轉過來。阿新的手更是移到了蠟像小腿腓腸肌的上方,打算攥拳砸下。

    費倫看白癡似的掃了他一眼,淡淡道:“如果蠟像裡真有屍體的話,那麼蠟皮一定不會太厚,我想用捏的應該就可以了。”

    衝鋒隊長聞言惡瞪了阿新一眼,小心翼翼地試著在蠟像的腓腸肌上捏了捏。

    費倫看到這一幕有點想笑,好歹忍住,道:“如果是蠟像,被捏爛了也沒關係;如果只有層蠟皮,用力捏下去,只要不是極端力量,蠟皮應該都能吸收掉,並向四周圍的蠟皮擴散,就像漣漪一樣。”

    衝鋒隊長一愣,旋即照做,大力捏了下腓腸肌位置,果如費倫所說,蠟像表層開始出現輕微的龜裂現象。

    阿新看到這樣的情況,眼睛瞪得賊大,因為此時他幾乎可以肯定蠟像僅只一層表皮,裡面絕對包裹了其他的東西,至於具體是什麼,得掀開蠟皮才能看到。

    不過沒等阿新動手,費倫已先他一步祭出了一枚大頭釘,輕輕巧巧就挑開了一塊不規則的蠟皮。

    “嘶——”蠟皮下面是一塊發黃髮黯的肉色皮膚,看來真的是“蠟像藏屍”,難怪衝鋒隊長和阿新會倒吸涼氣。

    阿新猶自不敢相信,伸出指頭捅了捅那塊黃膚,發現雖然硬邦邦的,但質地應該是人皮沒錯了。

    衝鋒隊長道:“費sir,看來我們得向上面報告,call法醫來這邊了。”

    費倫哂道:“不把蠟皮全部敲開來看了?”

    衝鋒隊長苦笑了一下,道:“這就不必了吧,省得等下法醫到了,埋汰我們不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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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2 被懷疑?

    摩挲了一下硬邦邦的小腿皮膚,剛趕到的曾曼確定這就是人皮的質地,雖然硬度已經跟蠟沒什麼區別了,但表面的紋路跟蠟相比仍有肉眼可見的細微差距。

    瞄了眼最先發現蠟屍的費倫,曾曼對衝鋒隊長道:“你們沒有敲開整個蠟像是對的,不過在將蠟屍轉移回法醫科之前,我們還得確認此為真正的人屍才行,所以需要在蠟像肚臍、後心以及鼻尖三角區位置再開三個視窗才行。”

    衝鋒隊長聞言一愣,旋即點頭道:“對對,這是應該的。”

    “費sir,怎麼樣?開窗這種事,幫個忙唄!”曾曼又轉過來看著費倫道。

    費倫在曾曼眼裡看到了促狹,卻不甚在意,撇嘴道:“如果不違反法醫鑒定規則的話,我沒問題。”

    曾曼秀眉一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鑒定規則都在我腦子裡,既然我出言邀請你,自然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費倫當仁不讓道:“既如此,就由我來負責揭蠟皮吧!”說著又對衝鋒隊長和阿新道:“師兄,你就從旁做個見證吧!”

    衝鋒隊長自然不反對。阿新卻冷哼一聲,一臉的不服氣,暗忖:你是神勇幹探沒錯,但驗屍,或者說揭蠟皮這種細活未必能幹得來吧?

    費倫沒在意阿新的情緒,當即和曾曼二人開始了進一步的揭蠟皮工作。

    說是和曾曼一起,實際上只是費倫一個人幹,他輕巧地將重達近90公斤的蠟像翻回正面仰躺著,而後一掌拍在了蠟像的肚臍上,發出“呯”一聲悶響。

    見狀,在場之人,包括曾曼都愣了一下,待費倫手掌移開,蠟像肚臍部位看上去仍完好無損。

    如斯情形讓曾曼嗔怪道:“你搞什麼啊?”衝鋒隊長和阿新也是詫異無比。

    費倫卻沒解釋。只是沖曾曼一攤手,道:“硬毛刷。”

    曾曼瞥了眼衝鋒隊長和阿新,重又板起臉,從工具箱裡拿出硬毛刷遞到了費倫手裡。

    費倫接過刷子,在剛才被自己手掌拍過的地方刷了刷,乍看上去完好無損的蠟皮在硬毛的清掃下頓時變成了比沙粒還細的蠟屑,再被費倫口氣一吹。頓時灰飛,露出了下麵毫髮無損的人皮。

    “嘶——”

    看到這種情況,曾曼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才省悟到費倫那看似不經意的一掌究竟有多厲害。

    接著,費倫如法炮製,在蠟像的後心和面部開出了兩個“天窗”。

    曾曼在吃驚的同時。用工具將費倫新開出的三個“天窗”一一進行的擴寬。費倫見狀不解道:“咦?你這是幹嘛?”

    “這三個天窗都是我倆合開,你那部份工作完成了,我在做我的工作。”曾曼理直氣壯道,說話時還掃視向了衝鋒隊長和阿新。

    三人聞言全都狂汗不已。

    再次仔細辨過“天窗”處的人皮後,曾曼以篤定的口吻道:“現在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這具蠟像內藏有人屍,至於進一步的情況。還得等我把蠟像運回法醫科作詳細化驗。”

    這時,東九龍重案組的人也趕了過來。幾方人紛紛亮證表明了身份。

    東九龍重案組組長叫唐添耀,他迅速瞭解了現場情況後,即刻向費倫提出:“費sir,聽說是你發現屍體並報的案,所以我們想請你回局裡協助調查,同時做一下筆錄。”

    “當然,這是應該的。”費倫點頭道。“不過在發現屍體的過程中,我的一個朋友(饒芷柔)還有兩名臨演都在……唐sir,你看是不是把他們也……”

    這就顯出費倫的聰明之處來了,多出倆龍套作證,就算發現屍體的過程有多麼的詭異,東九龍重案組的人也拿不出懷疑他的理由。由此可見,費倫那兩千塊絕對不是白給的。

    果不其然。唐添耀順著費倫的話道:“當然,你朋友和那兩位臨演我們也會請回去協助調查的。”

    旁邊的曾曼自然聽見了唐添耀的話,因此她命人把蠟像運上車的同時,還把饒芷柔扯到一角。叮囑她道:“等下到了警局,關於你和阿倫在將軍澳這邊的行蹤,有什麼說什麼就成。”

    饒芷柔遲疑了一下,道:“這樣妥麼?”

    “沒事的,不過你記住,只是來了將軍澳之後的行蹤。至於其他的,你就說要見律師。”說到這,曾曼若無其事地出了蠟像館,上了殮屍車,隨行離開了。

    和唐添耀交涉完後,費倫來到饒芷柔身邊要過了加菲貓,也對她叮嚀道:“去警局筆錄的時候,只說到了片場之後的事就行,多餘的話一句也別說。”

    饒芷柔點頭道:“我知道,遇到我不想說的,我會要求找律師的。”

    費倫頷首笑道:“看來曾曼已經囑咐過你了。”

    警車上。

    費倫逗弄著加菲貓:“你看看你,給我惹多大麻煩,還得跟人去警局。”

    加菲貓好像聽懂了費倫的中國話,喵喵叫了兩聲,貓臉上竟似出現了奸笑的表情,仿佛在說:“能替我主人伸冤,算你娃造化。”

    費倫見狀,眉頭大皺,喵聲問道:“關於‘石頭主人’這事,是你的預謀嗎?”

    加菲貓喵聲回道:“你智商沒問題吧?這種事怎麼可能有預謀?就算我想告訴別人我的主人變成了蠟像,人能聽懂我的喵叫嗎?”

    費倫聞言,一拍腦門,暗罵自己愚蠢,之前他就隱隱感到自己被這只肥貓給玩了,現在終於得到證實。

    沒錯,加菲貓的確沒有引人發現蠟像的預謀,因為聽得懂貓叫的人千萬中無一。不過在費倫以貓語問它話時,它就靈機一動,把費倫這個懂貓語的奇葩誘到了蠟像館。

    坐在費倫身邊的唐添耀見他把額頭拍得山響,不禁關心道:“費sir,你在幹嘛?頭疼嗎?”

    費倫回神道:“沒、沒事!”

    “未必吧……”唐添耀顯然不太相信費倫的話,“我剛才還聽見你學了幾聲貓叫。”

    聽他問起貓叫,費倫心頭反而松了口氣,搖頭道:“我那不是貓叫!”

    “喵、喵……”唐添耀學了兩聲,道:“這樣還不是貓叫嗎?”

    “不是!”費倫斬釘截鐵地否定道,“唐sir,獅子和獅子之間爭奪地盤時互相吼叫,你覺得它們那是在單純的獅吼嗎?其實它們是在以獅語相互討價還價。”

    唐添耀聞言掀眉道:“噢?還有這種說法?”

    “當然!”費倫自信滿滿道,“不過這種爭奪地盤時的討價還價往往都是談不攏的,所以獅子們最後都會以武力解決問題!”

    “那你的貓叫……”

    “我剛才正用貓語和這只撿來的流浪貓溝通。”費倫毫不忌諱道。

    唐添耀忍住笑道:“那你溝通出什麼了嗎?”

    費倫搖頭道:“沒什麼太多有價值的東西。”唐添耀聞言很想笑,“不過……”言語的轉折令唐添耀收起了嗤笑之心。

    費倫見唐添耀有聽下去的意思,遂繼續道:“不過,這只流浪貓仍一口咬定那個大媽級演員手上的項鍊原本是蠟屍所有的。”

    唐添耀怔了怔,哂道:“費sir,就算真有貓語這回事,就算我信你懂貓語,但一隻肥貓的話能有多高的可信度呢?”

    聽到這話,費倫冷盯了唐添耀幾秒後才道:“唐sir,你心裡恐怕不是這麼想的吧?你肯定認為我不是瘋了,就是蠟屍製造者、同時還想借項鍊陷害其他人,對嗎?”

    “你……”唐添耀聞言勃然色變,實際上他還真是這麼想的,費倫完全猜中了他的心思。

    費倫撇嘴道:“唐sir,我能猜到你的心思這沒什麼好奇怪的,畢竟換了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相信有人能與貓咪溝通這種事,可惜我恰巧就會,這算不算我點背?”

    唐添耀聞言無語至極,只好把頭撇向車窗的方向,不再跟費倫說下去。

    東九龍總區總部,口供房。

    費倫把到片場以後的經歷描述了一遍,讓唐添耀的手下彭燦做了一份詳細的筆錄。

    唐添耀見費倫在筆錄中依然承認他自己懂貓語的事,不得不舊話重提道:“費sir,懂貓語這種事聽起來十分荒謬,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費倫攤手道:“可我真懂貓語,難道你希望我給假口供?”

    這話頂得唐添耀啞口無言,彭燦適時插話道:“費sir,你確定你沒有思覺失調?”

    費倫翻了個白眼道:“這位同事,你從何判斷我思覺失調呢?本來我完全可以不去查看蠟屍的,但本著員警精神,我還是去了,這是因為我不想讓一個無辜的人就那麼永遠被密閉在冰冷的蠟像中。”

    彭燦冷笑道:“藏得那麼隱秘的蠟屍都被你給翻了出來,誰知道你是不是賊喊捉賊?”

    費倫用看“白癡”的眼神蔑了他一眼,道:“我賊喊捉賊?笑話……你也會說蠟屍藏得很秘密,如果不是我發現並報案的話,恐怕蠟屍將永無重見天日的那一天。如果我真是兇手,維持現狀不就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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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3 生意

   唐添耀和彭燦一時啞口無言,費倫說得沒錯,他要是凶!手的話,沒必要把蠟屍翻出來,讓它一直在蠟像館充當佈景不更好嘛!

    費倫見唐彭二人啞了火,當即起身道:“好了,筆錄也做完了,我想我該走了,否則你們要再問下去,我就得打電話叫律師了。”

    這話讓唐添耀和彭燦微微色變,但也清楚知道,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即便懷疑費倫是兇手也拿他沒轍,更何況就算拿到了證據,入稟法庭,也未必定得了費倫的罪。因此,他們東九龍重案組對蠟屍案的調查任重而道遠。

    可是費倫深知,蠟屍案遠沒有唐添耀想像中的那麼容易,因為以他殺人無算的經驗來看,蠟屍的死亡時間應該在十八天到二十一天之間,而按照全港九保存閉路電視錄影帶的習慣來看,除了少數地方保有錄影帶的時間長達一個月以外,大多數地方的保存時間都是一至兩個禮拜。

    換言之,無論屍體是從外面運進蠟像館的,還是人進了蠟像館之後再被殺死灌蠟,恐怕都找不到任何影像來證明。

    至於目擊證人,二十天前的事情誰還會記得那麼清楚?就算真給東九龍重案組找到了這麼一兩個目擊者,到了法庭上,別的不說,只要兇手的辯護律師問目擊證人,你們二十天前中午飯都吃了什麼菜啊?光這一個問題就能令目擊證人啞口無言。那還怎麼令陪審團和法官相信目擊證人清楚記得受害人或兇手的容貌呢?

    而“賊喊捉賊”的問題費倫就更不擔心了,因為二十天前,也就是七月初的時候,他身在歐洲,又怎麼可能殺人於千里之外呢?除非他在輪回空間時的神魔之力還在身方可辦到。

    從口供房出來,費倫接了在另一間口供房做完筆錄的饒芷柔,來到了保管處。

    費倫進口供房之前,把加菲貓留在了保管處,現在自然要把這包藏禍心的小傢伙領回來。

    當保管處的同事把加菲貓交到費倫手上時還贊道:“SIR,你這只貓非常靈機,就是懶了點,算是好吃懶動的典型。”

    原來保管處的幾個同事在費倫做筆錄期間會時不時的逗弄一下加菲貓結果這懶貓只在同事餵食的時候才會動喚一下,尋常時候都豬一樣趴著,整個一副癩蛤蟆的德性——捅一下跳一下。

    聽到同事的貶低,費倫手中的加菲貓喵叫起來:“幾個蠢貨,以為用點食物就能拿老子當猴耍,其實你們在老子眼中才是被耍的猴兒!”

    費倫聽到這席貓語,無語凝噎和同事道了聲謝,趕緊落荒而逃。領回加菲貓後,他和饒芷柔乘電梯直下總區總部停車場。

    之前費倫是坐唐添耀的車來的警局他那輛阿斯頓馬丁自然被同事開了回來,停在車庫。

    瞄了眼面帶憂色的饒芷柔,費倫難得關心道:“沒被嚇到吧?”

    饒芷柔直搖頭。

    “他們剛才沒問什麼過份的問題吧?”費倫又問。

    饒芷柔還是搖頭,見費倫不再說話,這才道:“那倆龍套演員還在錄口供,我們這就走麼?”

    費倫擺手道:“放心,他倆只是旁觀者,那些同事不會為難他們的,等做完筆錄他們自己會回去的。”說著,他拉開阿斯頓馬丁的車門,朝柔妞比了個請的手勢。

    饒芷柔受寵若驚她可是聽妮露八卦過,費倫這人是徹頭徹尾的大男子主義,現如今居然替她開車門這自然讓柔妞覺得自己受到了重視。

    不得不說,知道費倫身邊隨時有漂亮女人的饒芷柔要求真是低得可以,費倫只是隨手幫她開了下車門就讓她覺得很滿足了。這要是換作別的女人對男人的話,絕對不會這樣。

    離開東九龍總區總部後,費倫駕車將饒芷柔送回了淺水灣別墅,正打算找小李子打聽打聽淺水灣、深水灣附近有沒有拋盤的別墅時,蔡江的電話就打到了他的手機上。

    “喂蔡SIR,今天可是星期天你這時候打電話過來,是否有什麼好節目啊?”

    “好節目就沒有,壞消息一大堆,你要不要聽一聽。”

    “千萬不要,我還想安生過個禮拜天呢!”費倫半開玩笑道。

    蔡江聞言,略帶得意地笑道:“恐怕你很難有這個機會了。”

    “怎麼?正興方面又出么蛾子了?”

    “差不多吧,你馬上趕來,到了我們再詳聊。”說完,蔡江連句“回見”也沒有就掛了電話。

    見蔡江如此“著急”,費倫自言自語道:“不會真出大事了吧?”

    想到這裡,費倫叮囑妮露和喬冷蝶照顧好饒芷柔,旋即跳上阿斯頓馬丁,往員警總部趕去。

    路上!費接通了李哲愷的電話,把找盤的事跟他說了一下。!

    小李子聽完後氣不打一處來,抱怨道:“老大,我整天忙得要死,你還真把我當地產經紀啦?”

    “廢話!像淺水灣、深水灣這種頂級盤,每個地產仲介公司都只有那麼一兩個資源,哪有你李家二少爺的消息靈通,不問你問誰?”

    “行吧,我回頭幫你打聽打聽。”小李子答應下來,話鋒一轉道:“不過說真的,阿倫,你就不能讓TZ公司那邊帶我多玩兩把嘛?”

    “不能!”費倫一口回絕,不是他帶不起小李子,而是他怕九么么之後小李子扛不住美國方面的調查,畢竟小李跟老李比起來,無論是人脈、威望還是自身的心理素質都遠遠不如,就算真能賺大錢,但沒命享的話又有什麼用呢?

    小李子明顯有點想不通,道:“為啥不能?在你的仲介下,他們都帶我玩兩次了,每一次都賺得盆滿缽滿,再多一次又何妨?”

    費倫嗤之以鼻道:“你還知道人家都帶你玩了兩次啊,憑什麼賺錢的機會都讓你李二全占了哇?”

    “我••••••老大,給次機會嘛,最近我正在做一個大項目,打算投資,卻又不想頭上再套個名為‘銀行,的大債主,所以想自籌一點資金,嘿嘿••••••”

    “投資?投資這種事你可以找老李商量嘛,他會沒錢?”費倫撇嘴道,“實在不行,你還可以找我嘛!”

    “我這不就是在找你嘛,不過我想占大頭,所以只能給你留五個點的份額。”

    “百分之五這麼點兒?我說你不會是臨時起意,被我話趕話堵在這兒了才摳出來的份子吧?”費倫調侃道,“算了,這五個點我沒什麼興趣,你全吃了得了。

    誰知那邊小李子一聽,頓時嚷了起來:“我說老大,五個點不少了,得十億才能拿下,而且我介紹這生意絕對的一本萬利。”

    “十億……港幣?”

    “那哪夠啊,美金!”

    聽到這話,費倫的興趣一下起來了:“也就是說,整個生意的規模在兩百億美金?嘖嘖,的確不算少了……說說看,到底什麼生意?”

    “唔••••••既然說到這兒了,我也不瞞你,最近上頭打算開一個新的有色金屬回收公司,想讓我爹地投資一部份,可我爹覺得回報週期太長,就把這事兒扔給我了,我覺得吧……”

    費倫這邊雙眼微闔,問道:“上頭?哪個上頭?”

    “還能有哪個上頭?你覺得HK巴掌大點地方,能鋪得開上千億港幣投資的盤子麼?”

    “那有色金屬回收,具體回收什麼?”費倫又問。

    “主要是硫化銅鎳礦……”

    小李子那邊剛提了個開頭,費倫立馬接茬道:“媽的,我說是什麼玩意這麼值錢,敢情是想弄鈷。”值得一提的是,鈷廣泛應用於航空、航太、電器、機械製造、化學和陶瓷工業。

    “哇靠,你小子反應夠快的啊,這麼快就想到了鈷!”小李子不無得意道,“我跟你說,上頭打算在蜀省的理會新建一條鎳電解生產線,專門弄電解鈷和氧化鈷,這個事你知道就行,別到處亂散。”

    費倫沒好氣道:“廢話!鈷可是戰略物資,我亂說不是找死嘛我!”頓了頓又道:“不過這個生意如果上頭能保證投資方權益的話,的確是筆尚算的買賣。”

    “放心吧,如果你跟我搭夥的話,虧不了你。”小李子勸道,“畢竟我們李家算是一面旗幟一根標杆,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呢,要是咱家的正經買賣被吞了,其他華商是不會安心的。”

    費倫自然清楚這個道理,當下道:“那五個點我要了,不過我還是不能讓TZ方面再帶你玩一把。”

    “為什麼?”小李子聞言,想死的心都有了,敢情他說破大天,費倫仍未改變初衷。

    “因為金融投機這玩意太容易讓人上癮了,我不想將來見了老李被他罵。”費倫隨口胡謅道。

    孰料李哲愷聽了這話竟沉默了下去,好半天才道:“阿倫,老實說,對於金融投資我還真有點兒上癮了。”

    “不不不••••••金融投資和金融投機不一樣,TZ公司就是專做金融投機的,所以這種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費倫繼續忽悠,“對了,關於有色金屬公司的投資,上頭有沒有規定資金到位的時間?”

    “我就是在煩這事兒,上面給出的時間是第四季度之前,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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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在煩這事兒,上面給的時間是第四季度之前,!可在手頭沒這麼多資金。”小李子苦惱道。

    費倫聞言,不禁感慨李哲愷會做生意。

    要知道,前幾個月小李子跟在TZ公司屁股後頭賺了不少錢,現在他說差錢,只能說明賺來的那些錢多半被他投入了新的生意。

    老實說,真正會做生意的傢伙,一定是既有不動產又有活錢,絕不會像眼下的費倫一樣,不動產和活錢的比例還不到二八開的樣子,嚴重失調。

    實際上,費倫並不是一個稱職的資本家,他有大量的資金都存在世界各大銀行,說這些錢是活錢那是好聽,其實就如死水潭裡的水,擱在那兒都發臭了。

    當然,因為費倫這傢伙的資產過於龐大,即使只有很小一部份是不動產和實業,那也是相當可觀的,至少是以百億英鎊計的財富,而更多的、以千億英鎊計的maney卻閒置在銀行的保險庫中,這要是被那些真正的商業奇才知道了,估計得拿腦袋去撞牆。

    “第四季度?也就是十月份,唔……這事不太好辦呐!”費倫沉吟道。

    “矮油~~我的老大,你就不能拆借我一筆資金麼?”李哲愷終於憋不住,說出了心裡話。

    費倫淡淡道:“你想借多少?”

    “三十億••••••美金!”小李子倒是敢開口,換過其他港九新界的富豪聽到他這話,就算不嚇出心臟病也會嚇得臉起白。

    費倫卻沒啥感覺,反而揶揄道:“也就是說,我攏共出四十億,才占百分之五?這不太合適吧?”

    根據李哲愷的說法,實際上大陸方面只負責出工人、出營業執照、出地盤和一點點礦脈,基本算是無本買賣,但會占六成股份李家和費倫連同另外一家內地的工礦企業將出剩下的八十億份子錢。

    李家方面一次性注資六十億,占股三成,不過剛在電話裡,李哲愷已口頭承諾給費倫百分之五的股份也就是說他得出十億,小李子出另外那五十億。

    至於剩下的一成股份,由內地那家工礦企業在五年內分筆注資二十五億盤下,第一年注資的金額僅五億美金。

    換言之,新的有色金屬公司開張時,所擁有的資金不過六十五億而已,而這些錢還得建廠房挖高工,最關鍵的是還要購入專門的貴價生產線,七七八八這些事弄下來余錢能有三分之一就阿彌陀佛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公司建成後,並不只是單一地生產電解鈷和氧化鈷,否則在不能出口或出口鈷(戰略物資)限量的情況下,好幾十億的投資恐怕怕猴年馬月都難以收回。

    幾十億美金並非小數目,李家也不是說拿就能拿得出的,所以即便費倫今天沒打電話問小李子賣盤的事,只怕過不了幾天他也會主動打電話找費倫,主要目的自然是—借錢。

    “那你想占多少份子?多了就算我答應恐怕上頭也不會同意的。”李哲愷不無擔心道。說到底,上面雖然在有色金屬公司這事上占了李家不少便宜,但也的確給了李家實惠換過別家的話,根本享受不到這種待遇。

    “這麼大筆錢借出來只能收利息?那還不如我自己留著,幹點兒什麼不好啊!”費倫不留情面地否道。

    “老大就真不能通融通融?少借一點也好啊!”李哲愷不死心道。

    費倫沉吟了一下,道:“這麼著吧,你先幫我把豪宅的事情落實了,我就給你指條明路,如何?”

    小李子一聽,頓時來了精神,趕緊保證道:“老大宅子的事我會盡力幫忙的,不過我能先打聽打聽明路是什麼嗎?”

    費倫老神在在道:“放心坑不了你!不過我得先問問,投資有色金屬公司的錢必須十一之前到賬嗎?就不能緩緩?”

    小李子遲疑了一下,透底道:“當然,緩幾天也是可以的,但最遲也只能拖到十月中旬。”

    “哈,那就妥了,等你把宅子的事給我辦下來,哥帶你發筆小財。”費倫笑了起來,“當然,你得提前準備好二十億美刀。”

    “二十億?!”小李子為難道,“老大,我手頭上大部份資金都投出去了,從哪擠這二十億啊?”

    “廢話!你剛不是準備向我借三十億嘛,這說明你小子能出得起二十億的份子錢。”費倫哂笑道,“你千萬別告訴我,連這二十億你都拿不出來。”

    李哲愷那邊愕了一下,道:“老大,這二十億可是我專門截留出來用做份子錢的資金,要是挪做他用搞砸了,損失的可就不僅僅是二十億的問題,而是我們李家的形象分啊!”

    “放心吧,這種事我怎會害你……再說了!時候我給你指了道,走不走你可以自己看著辦嘛!”!

    “可是老大……”

    “沒什麼可是的,我給你指的路子不說百年難得一遇,至少也是十年內罕見的。”費倫可勁兒忽悠道,“總之一句話,機會千載難逢,到時候幹不幹在隨你。”

    小李子聞言遲疑了一會,問道:“老大,能先透個底嗎?”

    “…•••不能。”費倫已打算讓李哲愷從八月下旬開始大量沽空石油期貨,這個事還真不能提前讓人知道,就算是小李子本人也不行。

    李哲愷聽了費倫否定的回答,心頭反而淡定了一些。因為有些消息如果人盡皆知的話,也就賺不到什麼大錢了,甚至可能還會賠錢,比方說股市,人人都想炒股掙錢,但真正通過炒股發達、一躍成為富豪的人少之又少就是這個道理。

    “那好吧老大,我先幫你打聽一下宅子的事,不過我勸你別抱太大希望,畢竟淺水灣深水灣這兩處的盤不止是地理位置和價錢的問題。”

    “我知道,還有身份地位的彰顯嘛!”費倫哂道,“總之,你盡力去幫我打聽就行,相應的,我是不會讓你吃虧的。”

    聽到這句保證,李哲愷的心思更加篤定了,與費倫互道保重後,便掛了電話。

    軍器廠街,警政大樓,記簡報室。

    費倫驅車趕到這裡時,戴岩等人都已經到了,O記的同事也到了,只是打電話通知他過來的蔡江還沒到。

    沒多一會,6大SIR馬浩生,還有黃子易、王一鵬和蔡江都到了。

    “下麵由蔡SIR做最新的簡報!”黃子易上臺宣佈了一下,就走到旁邊,挨著馬浩生和王一鵬正襟危坐。

    接著,蔡江上臺,打開了幻燈機,開始播放照片。

    “一個鐘頭前,我們接到神秘人報案,說正興渣數關利的家人被綁架,結果在我們想帶關利回警局問話的過程中,發現關利失蹤了。”蔡江一邊說一邊指著幕牆上的照片介紹道,“這些照片,有的是從關利的家中拍回來的,而有的是根據線報,從關利時常出沒地廝混的街口閉路電視影像中截取出來的。

    “呐,大家注意看這幅照片,地點是土瓜灣水果檔外的路口,時間是週五晚上快十二點的時候。”蔡江摁下了幻燈機上的暫停鍵,“從照片上,我們可以分辨出這兩個男子,一個是關利,而另一個是他的頭號馬仔阿貓,也就是說,週五晚上到週六淩晨這短時間,關利應該還沒有失蹤……”

    費倫聽到這兒,多少有了那麼點不耐煩,舉手問道:“蔡SIR,這些又能說明什麼呢?”

    蔡江有些不滿地斜了費倫一眼,道:“費SIR問得好,我下面的話是重點,今天我們去找關利瞭解情況沒見著他人,而根據他手下一些馬仔的說法,週六整個白天加晚上,一直到現在此時,都沒有誰見過關利,換言之,他很有可能失蹤了。”

    呂芹立刻舉手,表達出不同的意見:“蔡SIR,根據從閉路影像中截取的照片來看,關利人間蒸發還不到四十八小時吧?怎麼能算他失蹤了呢?”

    隨即有不少同事附和她的觀點,包括施毅然也投了贊成票。

    反倒是費倫盯著幕牆上的照片有點發呆,因為照片拍到了關利的正臉,雖然五官不太清楚,但臉廓還是能看個大概的。

    當然,最關鍵處在于,關利的臉廓有點走樣,許是閉路攝影的問題,但如果不是這個原因的話,費倫敢肯定關利十有八九已經掛了。無他,關利的臉模子就是一副典型的“五雷轟頂”面相。

    費倫雖不會算命,而至玄這個神棍妞也沒教過他看相,但他仍在輪回任務中見過不少造型獨特的臉廓面相,而其中給他印象最深的一種就是這“五雷轟頂相”。據他所知,但凡衍化出此面相者,無論是人抑或妖魔鬼怪都好,幾乎就沒有不慘遭橫禍的,除非有萬難一求的天地靈寶擋災,或可化解。

    “五雷轟頂相”在眼下的現實世界中是否仍然有效,還有待考證,但費倫覺得關利在目前的形勢下還能鬥贏蔣祺揚,搏得善終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也就是說“五雷轟頂相”十有八九會應驗。

    當著馬SIR黃SIR的面,被手下的同事反駁,蔡江面子上多少有點掛不住,見費倫走神,忙把話題扯到了他身上,問道:“費SIR,對於關利到底是不是失蹤的問題,你怎麼看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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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6 18:24:43 |只看該作者
375 小嫉妒

   蔡江的話讓費倫回過神來:“我贊成蔡SIR的推斷,關利可能已經失蹤,甚至於被人悄悄幹掉了也不一定。”

    這話一出,簡報室內的眾位同事在同一瞬間都產生了愕然之感。

    馬浩生雙目微闔,仿佛已經神遊天外。黃子易瞥了他一眼,又掃視了一下眼瞼低垂的王一鵬,揚聲道:“費SIR,你這個推斷又有何根據呢?”

    費倫自信一笑,道:“咱們分析分析!首先第一點,關利不是普通人,而是三合會人士,在週五白天的時候,他還曾被帶回警局問話,直到正興方面出了大筆的保釋金,他才得以自由。”

    這些情況大夥兒都知道,所以沒有人插嘴,都靜待著費倫的下文。

    “接下來,咱們看照片,幕牆上這張土瓜灣水果檔的照片只有關利和阿貓兩個人,而且他們走路的姿勢還大搖大擺,這說明什麼?”

    方能愕道:“這能說明什麼?關利是社團人士,走路囂張有什麼好奇怪的。”

    費倫似笑非笑地瞟了眼方能,道:“社團人士走路時用螃蟹步很正常,但關利在只有一個手下跟著的情況下還敢這麼隨意,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水果檔這裡是關利的一處據點、或者說老巢,也只有在這種地方,他才敢於跟蔣祺揚鬧得那麼僵的情況下還這麼囂張。”

    聽到這段分析,眾人都有眼前一亮之感。黃子易更附和道:“根據我們最新掌握的資料,土瓜灣水果檔這裡的確是關利手下的一個聚集點。”說這話時,他心底卻在狂汗,因為這個情況也是在接到關利家人被綁架後去水果檔查探消息才剛剛獲得的,還沒來得及通報,哪想得到費倫看著照片這麼稍加分析就得出了這一結論。

    這時,費倫的聲音再度揚起道:“既然關利最後消失的地點是在自己的老巢,做為正興社一個不大不小的馬仔頭目•週六整個白天加晚上,他那些小弟有什麼理由不知他的下落呢?要知道,他可不是那些幾乎不受關注的普通市民。”

    “對呀,如果關利在水果檔歇了一晚•週六早上起來應該有小弟碰見過他。”呂芹一拍大腿道,“可根據我們現場訪問的結果顯示,週六早上根本沒人見過關利和他手下阿貓。”

    另一邊,仇兆強接茬道:“還有另一種可能,週五晚上,關利只是到水果檔巡視了一圈,然後就離開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照理說他無論從水果檔哪個出口離開,都應該前呼後擁謹防蔣祺揚的小動作才對•可閉路電視上根本沒有這樣的場景。”

    “也就是說,關利很有可能在週五晚上就已經失蹤了。”戴岩也加入了分析,“否則沒理由週六一整天不出現。”

    臺上,馬浩生幾位大佬聽見下面的這些分析,心頭已然有了定論。黃子易當即向自個兒的得力幹將蔡江使了個眼色。

    蔡江會意,立刻出聲接管了場面:“大家的分析很多,正如我所推測的那樣,關利很可能已經失蹤了,加上他的家人現在也下落不明•所以目前的情況相當棘手。

    現在我命令,各小組成員全力打探關利一家的行蹤••••••”

    此時,費倫又出驚人之語:“蔡SIR•依我看,關利和他的家人應該已經全都死了。”

    “什麼?!”

    簡報室內驚訝聲一片,就連雙眸微闔的馬浩生也倏然睜開了眼睛•其內爆射出精光,緩緩開口道:“費SIR,說說你的推斷!”

    費倫當仁不讓道:“馬SIR,我正想分析一下,讓各位同僚幫我把把關。”頓了頓,見眾同事的目光都聚焦過來,這才道:“咱們再分析分析•從閉路攝影照片可以確定,關利消失的地點應該就在水果檔•而這個地方可是關利的老巢啊,馬仔眾多,想要不驚動任何人把關利帶走,幾乎不可能。那麼,關利神秘失蹤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聽到這,蔡江也被費倫的分析勾起了好奇心,馬上追問道:“費SIR,到底什麼可能?”

    費倫掃視了一圈在座的同事,道:“剛才一上來,蔡SIR就已經通報過了,關利的家人被綁架了,但綁架去了什麼地方,暫時沒人知道,由此我就在想,關利的家人是什麼時候被綁架的,恐怕暫時也沒人知道••••••既然如此,我們不妨大膽假設一下,有沒有可能,在閉路電視拍下幕牆上那張照片之前,關利的家人就已經被綁了?”

    這問題一出,眾人都有點傻眼,因為沒人能言之鑿鑿地確定關利家人遭綁架的時間,但也沒人敢肯定回答費倫的提問。

    “如果不出我所料,關利家人在他剿果檔前就已遭綁,之後想要關利單刀赴會的幕後主使只要讓把關利老婆孩子的貼身物件遞一兩件到關利手上,就不怕這位渣數不就範,而一旦關利跟人上了車,那不知什麼型號的隨便一輛什麼車就可以大搖大擺的離開水果檔了。”

    聽到這裡,同事們都有點傻眼,但他們也都清楚,費倫分析出來的這種可能性很大。

    費倫續道:“如果前面我的分析都成立的話,關利和他的老婆孩子十有八九凶多吉少,而以我們目前掌握的證據和資料來追查這件事,恐怕會吃力不討好。”

    “那阿倫你有什麼高見呐?”馬浩生問。

    費倫淡笑道:“高見倒沒有,淺見倒是有兩點。”

    “說來聽聽!”

    “首先,我不排除關利和他家人失蹤這個事是他在道上的仇家所為,但這種可能性在當前形勢下可能性很小。”費倫侃侃而談道。

    至於什麼形勢,不用費倫多說,大家也都清楚,如今正值爭出位的風口浪尖,關利在道上的其他仇家無人敢纓其鋒,因為一旦在這個時候掛了關利,恐怕與他爭出位的人睡著了也笑醒。

    不僅如此,上位之人還會拿殺害關利的人來祭旗立威,一方面算是為“同門(關利)”報仇,另一方面更可以此聚攏人心,吞掉關利留下的財產和勢力。

    費倫豎起一根手指道:“其次,大家可以想一想,兇手綁架關利的家人,進而又脅迫、甚至殺害他的動機是什麼?”

    莫婉寧插言道:“難道還是為了坐館的位子?”

    “啪!”

    費倫打了個響指,贊道:“賓果!答對了,不過沒分加!”頓了頓又道:“所以,我們不難想像到底是誰這麼急著要關利的命。”

    蔡江道:“照你這麼說,凡是與關利爭出位的人都有可以?”

    “你說得沒錯,不過無法突出重點。”費倫接茬道,“在我看來,蔣祺揚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為他是正興社最不講江湖規矩的人,絕對做得出綁架、脅迫的事來!”

    蔡江遲疑道:“你的意思是……我們重點監視蔣祺揚?”

    “對!重點監視這傢伙,同時儘量打探關利一家子的下落。”雖然費倫對關利一家仍然在生持悲觀態度,但這並不妨礙他提出建議。

    馬浩生聞言頷首道:“阿倫的建議頗有道理,蔡SIR,就照他說的辦吧!”

    蔡江飽含深意地瞥了費倫一眼,顯然有點不能忍大SIR馬浩生對費倫的刮目相看。不過蔡江相當自律,所以並沒有發作起來,反而開始了分工。

    最終,費倫和他的小組被蔡江安排去查找關利及其家人的下落。這明顯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雖然費倫明知蔡江在針對他,但既然臺上的馬浩生王一鵬等人沒有表示反對,他也只有暫時先忍下這口氣。

    回到在6的臨時辦公室,戴岩剛大力關上門,莫婉甯就向費倫發起了牢騷:“SIR,蔡SIR到底是什麼意思嘛?你都分析過了,關利和他的家人凶多吉少,而且早不知被人運哪兒去了,怎麼找啊?”

    “就是就是••••••”施毅然附和道,“說不定關利一家早被人扔海裡喂鯊魚了,連根毛都不剩。”

    費倫聞言,心裡倒隱隱生出一種感覺,沒准施毅然還真猜對了,關利一家子已然葬身魚腹,而這件事十有八九是蔣祺揚搞的鬼。

    想及此,費倫道:“既然攤上了搜尋關利一家下落的任務,就不要發牢騷,總之我們盡力做到最好就成!強子,你和阿東去領一下裝備,我們這就出發!”

    “出發?!去哪兒?”施毅然愕道。

    費倫斥道:“廢話!自然是去收集相關線索,不然你以為去郊外BBQ啊?”

    二十分鐘後,銅鑼灣,皇朝大酒樓。

    費倫一幫人沖進酒樓,立刻大喝道:“員警臨檢!”

    “叫你們酒樓經理出來,我們需要瞭解一些情況!”

    “所有人原地別動,請主動出示身份證!”

    “麻煩把那邊包廂的燈打開,我想看得清楚一點!”

    整間酒樓在費倫等人的“騷擾”下,很快被搞得烏煙瘴氣,許多被查過身份證的食客當時就結帳溜掉了。

    很快,蔣祺揚就收到了風,帶著一幫馬仔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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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lerland 於 2014-3-29 21:22 編輯

    376 面門一拳


蔣祺揚自打週六早上返港,尾巴就開始翹上天了。!

    也是,關利一家已經被扔進海裡喂鯊魚了,少了爭出位的心腹大患,蔣祺揚乖張跋扈就不足為奇了,所以他一出現就叫囂道:“各位SIR,我這兒可是正經八百的酒樓,你們這樣搞法,我們還用做生意嗎?信不信我投訴……”

    話音未落,故意“躲”在仇兆強身後的費倫閃了出來,哂笑道:“蔣祺揚,員警臨檢還用你教嗎?想投訴的話,我可以給你指條明路

    蔣祺揚聞言微愕,旋即定睛一看,見是費倫,頓時微微色變,堆起笑臉道:“唷~~費SIR,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少廢話!”費倫瞪了他一眼,沖其他同事道:“繼續臨檢。”

    戴岩、仇兆強等人見狀,不禁心下莞爾,憋住笑重又查起了身份證。

    蔣祺揚哭喪著臉湊到費倫身邊,道:“費SIR,咱不帶這樣的,我這酒樓是小本買賣,可經不起折騰!”

    費倫斜了他一眼,道:“我沒打算折騰你,只是想借臨檢找個混混而已。”

    蔣祺揚心中有鬼,不禁探問道:“費SIR,您想找誰?不是我自誇,在這銅鑼灣,我的人頭還算熟,只要您吩咐一句,我保證兩天一定幫您把人給翻出來。”

    “是嗎?看不出來你的能耐比我們警方還大哈!”費倫揶揄道。

    蔣祺揚聞言狂汗,連連擺手道:“怎可能比警方還大,不過您要找的是混混,這俗話說得好,蛇有蛇路,鼠有鼠道,要是找普通人我可能還無能為力,但找古惑仔嘛,我自信還是有點門路的。”

    “OK•你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妨告訴你,我想找關利手下那個外號病貓的傢伙,你有把握找到嗎?”費倫似笑非笑道。

    蔣祺揚心頭狂震•下意識就問道:“你為什麼找阿貓?”甚至連尊稱“您”也忘用了。

    費倫若有深意地掃了眼蔣祺揚,道:“我為什麼找他,你會不知道麼?”

    蔣祺揚假裝愕了一下,而後道:“這……我怎麼會知道,阿貓是關老二手下,又、又不是我手下。”

    “那你能不能找到呢?”

    聽到費倫這話,蔣祺揚心頭打了個突兀•一時間還真不知怎麼接話,好半天才道:“費SIR,您如果真想找阿貓的話•應該去找關老二呐,跑來我這兒臨檢幹嘛?”

    費倫哂道:“怎麼?我要是不找人就不能臨檢了,是這意思麼?”

    “沒、決沒這個意思!”蔣祺揚連連擺手道。此刻,他腦門上雖然沒出什麼汗,只是油光滑亮了一點,但暗地裡已經汗流浹背了。

    不過蔣祺揚身後不遠處一個染了灰毛的馬仔正厲瞪著費倫。

    這點小動作自然逃不過費倫的法眼,他隨手拍了拍蔣祺揚的肩膀,又朝那馬仔努了努嘴,道:“你是沒這意思•但我看他好像有這意思。”

    微欠著身子的蔣祺揚立刻偏頭剜了灰毛一眼,斥道:“阿粲,還不過來向費SIR道歉。”

    灰毛阿粲明顯是個刺頭•雖然聽從蔣祺揚的吩咐走了過來,但到了費倫面前還揚著下巴,不屑道:“阿SIR•我就是看你不爽,你咬我啊?”

    費倫聞言,眼神瞬間陰鷙下來。

    蔣祺揚喝道:“怎麼跟費SIR說話呢?”別看小蔣童鞋嘴上這麼說,實際上見費倫吃癟,他心裡甭提有多爽了。

    費倫踱前小半步,在距離阿粲半臂的地方站定,與灰毛阿粲四目相對•嘴角泛起殘忍笑意,眼瞼上翻•目光瞟向了天花板。

    阿粲本以為費倫會拿他怎樣,沒想到費倫視線上瞟,這實在有點出乎他的料外。下意識地,阿粲的眼睛也往上看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阿粲倏然發現視線下方出現了一個砂鍋那麼大的黑影,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感到整個腦袋一震。

    “!!”

    費倫的拳頭不偏不倚地搡在了阿粲鼻樑上,阿粲只覺得眼前一黑,旋即鼻樑骨內劇痛來襲,整個人的上半身在一股巨力的帶動下,不由自主地向後飄去,跟著撞在幾個同門混混的身上,大家全變成了滾地葫蘆。

    突如其來的變化,把阿粲搞懵了,他摸了摸自己的痛處,不僅有血,還血肉模糊,而且原本挺翹的鼻骨已經完全塌陷了下去。

    不得不說,費倫突兀的一拳實際上連半分力都沒用到,不然阿粲不可能只塌了鼻骨。

    阿粲不愧是長期砍架的馬仔出身,滾在地上的他迅速竄了起來,暴喝道:“我殺了你個臭條子!”

    喝聲立馬引起了附近同事的注意,!得最近的仇兆強和李立東紛紛向這邊趕來。周圍人的目光齊齊向這邊聚焦。

    蔣祺揚聽見阿粲的話就知要糟,正想過去阻攔阿粲,孰料費倫的槍已先他一步頂在了阿粲的腦門上。

    費倫陰惻惻一笑,揚聲道:“意圖襲警,被我教訓了還不算,竟公然叫囂殺員警,嘖嘖,你長幾個腦袋?”

    阿粲聞言,幾乎快瘋了,他剛才只是言語行為上囂張了一點,結果就被眼前這死條子(費倫)揍斷了鼻樑,現在這條子還顛倒是非,栽贓他襲警…•••嬸可忍,叔不可忍!正想動作,與費倫拼個魚死網破之際,蔣祺揚倏然大吼道:“阿粲,別衝動!”

    身體倏然頓住,阿粲瞄了眼蔣祺揚,見自家老大臉色陰霾、正微微搖頭,握緊的拳頭不禁放鬆下來。

    再看向費倫,阿粲發現,這個臭條子眼中居然劃過一絲遺憾:他在遺憾什麼?難道在遺憾不能當場開槍擊斃我?想到這,一向膽大包天的阿粲終於生出了後怕的感覺。

    此時,仇李二人終於湊到費倫身邊,敵視著蔣祺揚一夥人,問道:“SIR,發生了什麼事?”

    費倫用槍口指了指阿粲,道:“他意圖襲擊我,被我教訓了不算,還叫囂要殺我。”

    “殺了你個臭條子”這話仇兆強和李立東也聽到了,聞言對此深信不疑。

    仇兆強當即給阿粲上了銬子,冷笑道:“襲警的罪犯我親手抓過幾個,但公然叫囂殺警的傢伙我還是頭一次見!”

    阿粲掙了兩掙,卻被李立東過來頂了一膝,直接疼得窩跪在地,只是那雙倒三角眼一直都死死盯著頂他的李立東。

    費倫見此情景,嘴上沒說什麼,心底卻在考慮如何光明正大的廢了阿粲的一雙招子。

    見仇兆強把阿粲拷了起來,蔣祺揚的臉色終於黑了下來,森然道:“費SIR,你這樣做就過了吧?阿粲他到底有沒有襲警,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我當然清楚,他的的確確襲擊了我。”費倫老神在在道,“所以他……我必須帶回警局!”

    蔣祺揚目光轉冷,道:“這麼說,費SI你是不給我這麼面子嘍?”

    費倫一點沒在意蔣祺揚陰鬱的表情,哂笑道:“笑話!什麼時候員警需要給社團人士面子了?真是稀奇!”

    “既然費SIR不給面子,那我只有把酒樓的閉路攝影交給員警投訴科了。”蔣祺揚使出最後的威脅手段。

    對於蔣祺揚的威脅,費倫渾不在意,他剛才揍阿粲之前就發現,周圍的攝像頭全都被馬仔們擋住了錄影角度,只能拍到他跟阿粲兩人肩膀以上的位置。

    換言之,阿粲到底有沒有用手或其他東西襲擊費倫的腹部(其實是沒有),除了蔣祺揚和他那些個馬仔看清之外,攝像頭根本就沒拍到

    也就是說,如果真到了法庭上,沒人能幫阿粲證明他沒襲擊過費倫。呃…•••至於那些馬仔的證詞,威爾遜肯定會以“社團人士、沆瀣一氣”為由令法官相信,馬仔們是合起夥來誣衊費倫這個正直的警官的。
376 面門一拳

   “蔣祺揚,最好你還能幫你這小弟入稟法庭,讓法官親自瞧一瞧那些錄影帶,看看他到底有沒有襲擊我。”費倫一臉的戲謔,“實際上,我只捶了他一拳還算輕的。”

    蔣祺揚還想再說話,這時有個軍師型的馬仔湊到他後頸處悄聲道:“揚哥,所有攝像頭的位置都不太好,應該沒有拍到對面那條子和阿粲衝突的起因,而我們的身份根本不足為阿粲提供證詞••••••”

    聽到這話,蔣祺揚霎時明白到費倫的篤定在哪兒,他不得不吃下這個啞巴虧,堆起笑臉道:“費、費SIR,阿粲犯了錯,您教訓他是應該的,狠狠的教訓都沒問題,但押回警局就不必了吧?”

    “那不行,程式還是要走滴!”費倫施施然道,“至少得把你這馬仔帶回去做個筆錄。”

    蔣祺揚聞言,心下泛起了嘀咕:這姓費的不會是故意的吧?他專門整這麼一出把阿粲抓回去,莫非是想在阿粲身上挖線索?

    說到底,還是因為這個灰毛阿粲知道蔣祺揚不少齷齪事兒,這才讓他心裡不踏實,因為阿粲一旦在局子裡沒管住嘴,把事情抖落出來,那可就大條了。

    見蔣祺揚臉色陰晴不定,費倫瞬間意識到阿粲是條大魚,這就更堅定了他帶阿粲回警局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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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7 難題

    費倫來到蔣祺揚身邊,拍著他的肩膀道:“不管你怎麼!想•都必須帶你那個灰毛小弟回去,畢竟他剛才大喊,說要殺員警,我想在場有不少人都聽見了。”

    這話合情合理,如果不帶阿粲回警局的話,倒成了費倫的不是了。蔣祺揚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頗感無奈,卻不得不同意費倫一行人在臨檢完後帶走阿粲。

    不久,臨檢完畢,費倫召回下屬,押上阿粲,浩浩蕩蕩地離開了酒樓。

    臨走前,費倫還叮囑了蔣祺揚幾句:“你不是說在道上人頭熟嘛,找病貓的事就拜託你了,儘快哈!”說完,也不等蔣祺揚反對,就上車走人了。

    蔣祺揚目送費倫等人的車輛遠去,心底卻在哀號:媽的!要找死鬼阿貓得去鯊魚肚子裡才行,看來費倫這個臭員警是盯上老子了。

    費倫一行並沒有把阿粲帶回員警總部,而是帶到了隔壁的港島總區總部,一上來就把他扔進了電梯房,而把關在電梯房內快到時間開釋的鳥哥弄進了隔壁的審訊房。

    進到審訊房的阿鳥臉上盡是麻木,見到費倫後,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淚。

    “阿鳥,這兩天過得怎麼樣?”費倫神清氣爽道。

    已經快被憋瘋了的阿鳥立刻回應道:“SIR,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要找人聊天,聊他個三天三夜!”

    費倫看了眼腕上的寶璣,撇嘴道:“很遺憾,現在才剛關了你16個小時,你還有32個小時得熬。”實際上,還有四十多分鐘,如果沒有新的證據,警方就必須開釋阿鳥。

    “什麼?!這不可能!”生物鐘早已混亂的阿鳥聞言差點沒崩潰掉,“我感覺已經在房間裡待了一個禮拜了,怎麼可能才16個小時?我不信…•••”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費倫無所謂地聳聳肩“總之規定關你48小時那就一秒鐘也不能少。”說到這,他完全閉上了嘴,不再搭理阿鳥,抄起桌上的時尚雜誌慢慢翻看。

    阿鳥也沉默下去,不過沒過了(liaa)五分鐘,他便忍不住道:“阿SIR,能借我雜誌看看嗎?”

    費倫沒搭理他。

    見狀,阿鳥提出了新的要求:“SIR,那你能和我說說話嗎?”

    費倫還是沒搭理他。

    阿鳥頓時崩潰了,默默流淚改為了痛哭流涕嘶聲道:“SIR,我、我快瘋了,我快瘋掉了求你、求你陪我說說話吧••••••”

    費倫瞥了瞥他一塌糊塗的臉,忍住笑道:“行,你想說什麼?我聽著就是了。”

    “我、我••••••我是說咱倆聊聊天,不是我說你聽!”

    費倫又瞥了眼一臉緊張加期待的阿鳥,隔了幾秒才道:“那就聊聊吧!不過你得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沒問題、沒問題••••••只要你肯跟我聊天,甭說幾個問題,就是幾十個問題我也願意答你。”阿鳥忙不迭道。

    費倫聞言,心知阿鳥基本上算是淪陷了,嘴角微不可察地扯動了一下開始由淺入深地提問:“阿鳥啊,看你不過三十幾許的模樣,你今年到底多大歲數了?”

    阿鳥聞言一點兒沒考慮費倫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年齡的問題,實話實說道:“SIR,不瞞您說我今年已經四十有二了。”

    “噢?看來你這張老臉挺顯嫩的嘛!”

    “阿SIR,您太過獎了!嘿嘿、嘿嘿……”阿鳥的心防早已變得極度脆弱,費倫這一誇,他的臉立馬笑得跟菊花似的。

    “對了,聽說你最近混得很風光,撈白.粉了吧?”費倫裝作毫不在意地聊起了這件事。

    阿鳥愕了一下,回道:“是撈了不過量不大。

    “既然撈都撈了,這量大量小有區別麼?”費倫故作詫異道。

    阿鳥撓頭道:“還不都因為你們這些SIR抄得嚴嘛所以負責運輸的傢伙每次送貨過來都搞得像作賊似的。”

    這話暴露了阿鳥心底深處的狼子野心,他還真以為HK是金三角,可以用卡車大搖大擺地運毒。

    費倫擺手道:“你這話就太假了,負責送粉的人要是像賊的話,我那些巡邏同事還不得馬上把他逮起來啊?”

    “我是說像賊,並沒說是賊,嘿嘿……”阿鳥說到這兒不無得意,“實際上,送貨那傢伙走在大街上根本不會有人懷疑他。”

    “WHY?為什麼不懷疑他?”費倫故作驚奇道。

    阿鳥眉飛色舞道:“因為他穿著送匹薩的工作服,誰又會去懷疑呢?”

    “我靠——你不會告訴我某家匹薩店是制毒工廠吧?”

    “尖東附近的幾家莫里斯匹薩店我都找人去看過了,應該沒什麼制毒工廠的。”阿到這露出個苦惱的表情,“我想送貨那傢伙穿著這家店妁作服應該只是為了掩人耳目。”

    費倫一邊把阿鳥說的記在腦子裡一邊繼續追問:“那你收了貨之後,又會怎麼零售呢?”

    阿鳥攤手道:“就放在場子裡賣嘍…•••”

    二十分鐘後,費倫幾乎把阿鳥所知道的東西套得一乾二淨、不過可惜的是,除了那個送(匹薩)外賣的傢伙之外,阿鳥只是跟發貨人通過幾次電話而已,根本沒見過最大毒佬的廬山真面目。

    不過,阿鳥還是吐了另一個坐館也在跟同一賣家拿貨的消息,僅憑這一點就能坐實他“出賣同門”的罪過,最後他整個人徹底清醒過來,在費倫的“威逼利誘”下,不得不寫了認罪狀。

    記,費倫小組辦公室。

    大房內,除了去買中飯的李立東外,所有人都在,看完費倫拿回來的“鳥哥筆錄”,都相當驚訝。

    “沒想到旺角的號爺也在賣粉,他不是專搞雞檔的嗎?”莫婉寧大搖其頭道。

    施毅然撇嘴道:“這年頭,笑貧不笑娼,連那些大學女生都肯主動出來做,像號爺這種專撈偏門的社團坐館又怎麼可能只有一條發財的路子呢?”

    “要我說,既然現在阿鳥肯轉作污點證人,我們不妨這就去把號爺給抓回來!”戴岩拍著桌子,頗有些激動道。

    仇兆強見狀奇道:“玳瑁,一說起號爺,你這麼激動幹嘛?”

    戴岩聞言,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不太對,不過他並不想收斂,反而道:“也不怕告訴你們,我想逮這個號爺已經很久了!”

    “噢?有什麼八卦?”施毅然眼睛放光道。

    “大家可能也知道,在調來重案組前,我在毒品調查科(NB)幹過一段時間。”戴岩苦笑道,“同組有個同事在警校是跟我一期畢業的,而且還是上下鋪,關係很好……”

    “當時我們倆都還很年輕,做事沒什麼經驗,但也正因為這樣,在外面沒露過什麼面,所以有一次,上頭就決定派我們兩個當中的一個去號爺手底下做臥底,最後他被選中當了臥底,結果••••••”

    說到這,戴岩沒再往說,但結局是怎樣的,施毅然等人不用想也能猜到。仇兆強見戴岩情緒有些低落,過去捏了捏他的肩膀,道:“玳瑁哥,好了,今次既然有機會,我們一定會把號爺抓回來,替師兄報仇。”

    也在就這個時候,費倫用筆叩了叩實木桌面,吸引了在場人的注意力,哂道:“喂喂喂••••••我是讓你們討論阿鳥的證供,你們居然聊起了陳年舊事?”

    莫婉寧癟嘴道:“SIR,可玳瑁的好友兼同事就死在號爺手上,我們傷感一下也不行啊?”

    費倫冷笑起來:“哼哼•……如果傷感有用的話,還要我們這些人來幹嘛?回家睡大覺好了。”

    這貌似無情的話一出,所有人,包括仇兆強,都愣愣地盯著費倫。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但我認為,只有拿到了確鑿證據,抓住了號爺和他背後的那個出貨賣家,去拜山的時候,在同事的墓前,才能有話說!”

    眾人只覺費倫的話振聾發聵。戴岩更激動得拳頭緊握道:“費SIR說得對,只有抓到了人,我才能對同事有個交待!”

    “既然大家認清了方向,那就努力吧!”費倫拍手道,“下面回到正題,各人都談一下對阿鳥口供的看法吧!”

    施毅然率先道:“阿鳥的筆錄我看了,我覺得只要咱們找到了那個送外賣的傢伙,說不定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制毒工廠。”

    莫婉甯聞言哂道:“有這麼簡單就好了!要知道,負責運毒的傢伙根本就不是什麼正經送外賣的,而全港九外賣匹薩的品牌店不下幾百家,一家一家去查的話,恐怕到2012世界末日都不會有結果。”

    施毅然反駁道:“可你別忘了,阿鳥的口供裡提到,那傢伙一向都穿莫里斯這家匹薩店的外賣工作服。”

    “哼!”莫婉甯冷哼一聲,還待再辯,仇兆強卻先她一步,打破了兩人間有點緊張的說話氣氛,接茬道:“莫里斯這個牌子的匹薩店我已經查過了,整個香江地區有二十幾家分店,而每家分店的外賣人員不少於十個。更令人惱火的是,這些人員流動性極大,有的人幹不了一個禮拜就會辭工不幹,所以要逐一排查的話,有相當的困難。”

    戴岩皺眉道:“再難也得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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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9 21:24:29 |只看該作者
378 奇葩的主意

    此時,李立東拎著外賣回來,見眾人七嘴八舌,當下加了論。

    “SIR,我覺得吧,如果真想阿鳥說的那樣,負責運毒的傢伙只穿莫里斯匹薩店的工作服,那麼就算範圍再大,也是個封閉的圈子。”李立東不無擔心道,“怕就怕這傢伙每運一次貨就換一身制服,今次是莫里斯的工作服,沒准下次就是高裡斯的工作服,那想要翻出這傢伙,恐怕難度就太大了。”

    這話不無道理,引得莫婉甯、施毅然紛紛贊同,甚至連辦案經驗頗豐的戴岩都有點憂心這茬兒!

    仇兆強卻有不同意見:“費SIR,我們目前借調到了記,算是寄人籬下,又在偵辦‘正興社爭出位,的案子,從阿鳥身上牽出的這起毒品案,既然缺乏線索,我覺得還是交給NB去跟為好。”

    不得不說,仇兆強充分考慮到了費倫身上的壓力,畢竟暫時棲身於別的部門名下,首先要做的不是“查過界”,而是完成好上面攤派下來的工作,不然很容易授人以柄。

    可惜戴岩一時間沒想到這點,當場就跟仇兆強紅了臉:“阿強,你什麼意思啊?運毒人的線索是費SIR一手搞到的,白白交給NB,且不說他們會不會重視這個線索,單只這麼多年他們仍拿號爺沒轍,我就不認同。”

    仇兆強聞言,苦笑不已。

    費倫卻故意板起臉道:“玳瑁,你怎麼說話呢?居然不信任毒品調查科,你以前好歹也是NB的一員啊!”頓了頓又道:“退一萬步講,就算你不信任NB,也別當眾說出來,O”

    戴岩聽到這話,忙大包大攬道:“費SIR,我既然敢說,就敢承認

    不會連累到您和各位同事。”

    費倫聞言暗忖:要真是這樣那就最好了!但表面上卻口不對心的斥道:“說什麼屁話呢?看來那個師兄的死對你的打擊不可謂不小,不過我得提醒你,要想將號爺繩之以法就必須保持絕對意義上的冷靜,否則不僅害己而是還會在行動過程中連累到同事。”

    被費倫一通喝斥,戴岩倏覺冷汗涔涔,旋即端正態度,向仇兆強等人認錯道:“諸位,是我被仇恨遮了眼,剛才實在不夠冷靜,請你們……”

    仇兆強打斷了他的話頭道:“玳瑁你根本不必自責,誰都有怒髮衝冠的時候,你的心情我們能理解。不過你得好好謝謝費SIR看樣子他是不會把線索交給NB的了!”

    戴岩一愕,隨即省悟到費倫剛才話裡有話:“SIR,謝謝••••••”

    費倫擺手道:“誒~亻你不必謝我,正像強子說的那樣,我們組的工作重點還是要落在‘正興社爭出位,這個案子上,不過照我估計,關利應該已經掛了,而且有很大可能是被蔣祺揚幹掉的,所以說爭出位的懸念已不是很大!”

    “一旦蔣祺揚上位,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裡,只要他不犯錯我們就很難抓住正興社的把柄,因此我們必須主動出擊,而阿鳥提供的線索正好給了我們這樣一個契機……”說到這費倫賣了個關子。

    “契機?什麼的契機?”施毅然愕道。

    其餘各人也一時想不明白這中間的關竅,僅有仇兆強隱隱察覺到了費倫的意圖:“SIR,如果正興社比眼下還亂,上面會不會有意見啊?”

    費倫聞言,贊許地瞥了仇兆強一眼,道:“只要正興的亂不影響普通市民的生活,就不會出什麼大問題!我的想法是借著阿鳥提供的線索,將號爺繩之以法這樣一來,嚴興南的坐館之位還未落實,就又多出一個坐館空位,你們說,正興下面那些本就蠢蠢欲動的渣數們,是平平安安讓蔣祺揚坐上其中一個坐館位子後,再打破頭爭剩下那個位子呢?還是連蔣祺揚原本那個已經十拿九穩的位子也要爭一爭?”

    是N減1分之一的機會大,還是N分之二的機會大,但凡一個稍有腦子的傢伙就會算這筆賬,因此費倫的話一出。仇兆強、戴岩等人面面相覷,仿佛已經看見正興社內部大廝殺的混亂場面。

    好半天,仇兆強第一個回過神來,道:“SIR,你的想法好是好,但前提是咱們能成功將號爺投入監獄。”

    “所以嘍••••••”費倫攤手道,“找到那個假扮外賣郎負責送貨的人是關鍵,但怎麼才把他挖出來,就需要大家集思廣益了。”

    施毅然舉手道:“SIR!”

    “有話就說。

    “想辦法歸想辦法,咱們能不能先吃飯?”

    費倫哂笑道:“又沒人縫上你的嘴巴,你又有手有腳,不會吃麼?”

    施毅然旋即沖到李立東的辦公桌旁,抄起外賣食盒,一一分!發給各人。

    等大家都吃上了,胡吃海塞了幾大口飯菜的施毅然話又來了:“SIR,關於那個假扮的外賣郎,我倒有個主意讓他自動現身。

    費倫掀眉道:“喔?說說看!”

    “阿鳥不是送了嘛,每逢週二、週五就是那傢伙送貨的時間,但這人雖穿著外賣工作服,實際上並不負責送外賣••••••”說到這,施毅然拿喬不說了。

    李立東見狀,也不覺得施毅然矯情,邊吃叉燒邊問道:“那又怎麼樣呢?”

    其他人也都看向施毅然,等他的下文。獨獨費倫若有所思,扯過張便箋紙,在上面寫了些什麼。

    “我在想,如果咱們有辦法能在下一個送貨日讓莫里斯匹薩連鎖店停業一整天的話,那個運毒的傢伙不就無所遁形了麼?”將餿主意一氣說完,施毅然臉上眉飛色舞,那叫一個得意。

    眾人聞言俱都眼前一亮,除了費倫。莫婉寧更是一拍大腿道:“對呀,如果莫里斯匹薩店的員工都在家休息的話,一旦街上還有人穿著這家店的外賣服,不就此地無銀三百兩了麼?”

    李立東也微微頷首,顯然對這個奇葩的方法有點期待。

    反倒是戴岩,在初覺新奇後,隨即否定道:“想法是好的,但過於天真。”

    仇兆強也附和道:“我贊同玳瑁的看法,方法很有創意,可實行起來有相當難度!”

    莫婉寧愕道:“為什麼?”

    “莫里斯匹薩連鎖店一天的盈利額相當可觀,想讓對方暫時歇業,如果不是沒食檢作藉口的話,恐怕很難達成。但就我所知,食環署方面這個月中旬,也就是前幾天,剛剛做過第三季度的食品檢驗,換句話說,下一次的食檢將在十月份。”

    聽到這席話,莫婉寧有點無語凝噎,施毅然這個出餿主意的傢伙更是傻了眼。

    此時,費倫把之前寫好的便箋推到戴岩面前,道:“其實毅然的主意還是有可取之處的,不過咱們得稍微變點花樣。”

    “怎麼變花樣?”李立東問道。

    戴岩看了眼便箋上的字,愕道:“讓莫里斯匹薩店在下個送貨日統一更換新版工作服!?”

    眾人聞言,頓覺可行,而且費倫這方法不容易打草驚蛇,畢竟換裝是店鋪經營宣傳的方法之一,屬正常營運手段,讓人無話可說。

    “這••••••恐怕需要不少費用吧?”戴岩擔心道。

    “沒事,工作服的事我會安排人搞定,而且我也會讓人去說服莫里斯方面在同一天統一換裝。”費倫擺手道,“你們的任務就是統計莫里斯連鎖店外賣服務員的具體人數,在換裝的那一天,我們一定要做到全面覆蓋,不留死角。”

    “YES,SIR!”

    下午,費倫將組員都撒了出去,讓他們去查找和統計各個莫里斯匹薩店的人數,完事後把數據發到他手機上,人就不用回記了。

    回頭,費倫又派了威爾遜和薇蓮去莫里斯總部那邊洽談換裝事宜。

    當然,薇蓮帶著威爾遜這位大律師上門,自然不可能直截了當就要求對方更換新版工作服,那樣只能被人當成神經病。

    薇蓮是以歐洲TC(通吃)私募股權投資集團執行總裁的身份莫里斯總部的,她上門拜訪的要求很簡單,就倆字——注資。

    注資三億六千三百萬港幣後,莫里斯餐飲集團原有股權會被稀釋,TC集團將持有莫里斯百分之五十五的股權。換言之,TC集團將控股莫里斯集團,換工作服這種小事自然是薇蓮一句話的事。

    到了禮拜一下午,已然有了結果,莫里斯方面同意了薇蓮的注資方案,並在威爾遜和莫里斯集團原有的律師見證下,簽訂了一份嚴謹的注資協議。

    正在辦公的費倫收到了薇蓮的電話,聽說這一消息後,難得贊道:“幹得不錯!”

    薇蓮卻多少有點難以理解費倫的決定,道:“老闆,這樣一家年利潤剛過四千萬(港幣)的微型飲食集團,即使擴大了規模,想收回投資也至少需要五年時間,實在是……”

    “沒事!”費倫滿不在乎道,“錢賺多賺少對我來說都不是問題,關鍵是換裝的事,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協議都已經簽了,換工作服這種小事也就是老闆您一句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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