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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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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勿明] 無限歸來之超級警察(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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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4-16 01:13:03
419 意外的發現

    費倫心中殺機頓起,但麵上卻絲毫不露聲色,掏出幾千到雷震上衣兜裏,笑道:“趕緊去看看傷吧,你鼻血還在流!”

    雷震聞言一抹,果真如此,暗忖:還不都是你他媽把我打成這樣的。但本著有便宜不貪是白癡的原則,還真就心安理得地吞下了那幾千塊,回身問道:“鳳妤,你家有沒有傷藥啊?”

    奚鳳妤猜到了費倫給錢的用意,見雷震問話,當即提醒道:“震哥,你這傷怕不是幾千塊就能治好的吧?”

    雷震聞言一愕,旋即斥道:“廢話!我問你有沒有傷藥?”

    “有有有······不過你這傷得去醫院吧?”奚鳳妤邊說邊召來一個下

    “又是廢話!”雷震瞪眼斥道,“我先敷藥,等下再去醫院不行吶?”

    聽到這話,奚鳳妤終不好再說什麼,隻得讓下人帶了雷震去別墅裏敷藥,至於阿黃他們幾個,死活就不歸她管了。

    本來塞錢之事,隻是費倫隨手為之,沒想到雷震還真收下了。等他隨奚家下人而去,費倫當場就樂了,衝奚鳳妤道:“沒想到你們奚家跟雷家還蠻熟的嘛,以後我想找茬的話就有路子了!”

    一時間摸不清費倫的底細,奚鳳妤聞言驚疑不定,竟不知該如何搭話才好。

    費倫見狀攤手道:“OK,既然你沒話說了,我和慕晴姐弟可以走了吧?”說完,不等奚鳳妤表態,他便擁著梁慕晴,又招呼上梁知恒,排眾而去。

    到了外麵,一上車,梁知恒就纏著費倫想學他那一下撂倒四人的功夫,費倫敷衍了他幾句,又朝梁慕晴使了個眼色讓她應付梁知恒,隨即開了車。

    開到別墅花園最外圍的門口時,迎麵錯過一輛大奔。費倫眼尖無比,雖有擋風玻璃隔著他仍看清了奔馳副駕駛位上坐著的人赫然是最近一段時間他正想方設法抓捕的正興號爺。

    不過他更關心的是司機位上那個一邊開車一邊與號爺談笑風生的中年男子,此人的臉盤子與奚鳳妤有幾分相像,剛才兩車由遠及近,直至交錯,他都跟號爺一直在聊天,費倫甚至以“讀唇術”斷斷續續地解讀了幾句,好像他倆正在說這回生意做成能得幾倍利的事但具體是什麼生意,就沒有談及了。

    可是費倫卻非常清楚,號爺一向都是撈偏門的而他目前做的生意得力最多的就是毒品,也是號爺手底下唯一一項可撈幾倍利甚至十幾倍利的“大生意”!

    難道那個中年人也涉及毒.品交易?想及此,費倫一邊駕車一邊接上耳機打給了戴岩:“玳瑁,照片分析完了嗎?”

    “SIR,我們剛剛把照片分析歸類完畢,正準備下班!”

    “你暫時別忙下班,我有個車牌讓你查,另外,讓老池他們standby

    興許用得上!”費倫吩咐道。-

    戴岩一聽,頓時覺出不對,關心道:“SIR是不是出什麼大事了?”

    “暫時還沒事,不過我發現了一條有價值的線索,就是馬上會讓你查的車牌你記一下,HB36”隨後費倫把當時的情況描述了一下,“如果這車屬於個人,就給我把車主的直係親屬全都找出來;如果這車屬於某個公司,那就把與這家公司來往頻繁的關聯公司也都找出來!”

    戴岩雖然對費倫的要求不解,仍道:“好的,我記下了馬上去查!”

    “慢著,先別掛電話把強子叫來。另外,你們肯定沒吃晚飯,叫外賣吧,賬算我頭上,不用替我省錢!”

    這話戴岩愛聽,他立刻大聲答道:“YES,SIR!”

    不一會,電話對麵就換人了:“SIR,我是兆強,您有何吩咐?”

    “九龍塘這邊有個別墅花園區……”費倫說到這才發現他從來沒注意過這別墅花園的名稱,遂偏頭向後座的梁慕晴打聽道:“阿晴,這別墅花園叫什麼?”

    梁慕晴想了想,道:“嗯……怡然花園!奚家別墅的位置是中區6A!”

    費倫即刻對仇兆強道:“九龍塘怡然花園,中區A別墅,應該姓奚,幫我查一查這家人的底,特別是這家有個叫奚鳳妤的小女生·她有個要好的學長叫戴永然,也幫我查查這家夥的底!記住了,資料越……”

    “SIR,我知道,越詳細越好嘛!”仇兆強不等費倫說完就續上了話,顯然已深悉他的脾性,“您就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

    費倫笑罵道:“強子,你啥時候也學得這麼貧了?跟古侯一學的吧?下次再敢中途打斷我的話,就把你調去應急小組,操不死你!”

    仇兆強在電話那頭訕笑兩聲,道!插話我是再不敢了,不過你真要把我調去應急小組的話舉雙手雙腳讚成啊!”

    “滾!”

    等費倫掛了電話,梁知恒探問道:“費大哥,你好像罵得挺開心?”

    “怎麼?你也想討罵?”費倫偏頭問道。

    沒曾想,梁知恒打蛇隨棍上道:“你若是能教我功夫,我被罵也甘心!”

    “想得美,今天要不是你硬拉著你姐來這兒,我怎麼可能會出手?”費倫一句話就把梁知恒頂到了南牆上,“再說了,就你看人(奚鳳妤)的眼光,我很懷疑你的智商,笨徒弟我向來敬謝不敏。”

    梁知恒被打擊慘了,即刻向梁慕晴求援:“姐”

    孰料梁慕晴一伸手,又揪住了他的耳朵,斥道:“差點都把我給賣了,你還好意思叫我姐?”

    “誒~~痛、痛痛······姐,你放手!姐夫,你看姐多刁蠻······啊!!”

    等費倫開車過海,戴岩和仇兆強那邊已然有了反饋。

    他索性將車停在路邊,下車接聽了電話。

    “查得怎麼樣了?”

    “SIR,您交代要查的東西我們都已經查過了。”戴岩答道,“我這邊開著免提,有什麼話您可以直接問我和強仔!”

    “好,那就先說說車牌的情況!”

    戴岩一聽費倫問這個,頓時有點激動:“SIR,您讓我查的車牌果然有料,WB363這輛車是屬於個人的,登記者名叫何爽,是個女的,今年四十七歲,目前是一家夜總會的老板娘……而這家夜總會居然是靠號爺罩著的。”

    費倫聞言愕道:“不對呀這個,開車的非是號爺,而是另外一個中年男人,這些我之前跟你提過吧?”

    “SIR,這就是我要說的重點了……”戴岩說到這裏的時候相當興奮,“照您的說法,開車的是一個陌生中年男子,於是我查了何爽的人際資料,發現她有個親姐姐叫何清,二十年前嫁給了一個姓奚的富商,名叫奚際生,現年五十二歲,住址就在你提到的怡然花園。”

    “不過他這個住址是三年前新換的,我就又查了姓奚的底,發現二十幾年前,他居然是元朗打金出身,曾在道上混過兩年,當年他認得的那些小癟三們,有一部份人如今已混到了渣數、坐館之流!簡單點說,這個奚際生底子不怎麼幹淨!”

    聽完這番話,費倫當即反應道:“奚際生?在港埠,姓奚的人很少,他是否有個女兒叫奚鳳妤?”這時,仇兆強插話進來道:“是有一個,不過是養女,奚際生的老婆何清一直沒有生育,後來就抱養了如今的奚鳳妤,不過何清在五年前已經去世,奚際生卻沒有再續弦。”

    “不過現在的重點不在這個,費SI你不是讓我查一個叫戴永然的小子嗎?我查過了,發現他竟然是何爽的親生兒子,更詭異的是,何爽原本那個姓戴的老公在七年前被追債的混混無意中推下樓摔死了!”

    費倫聞言,掀眉道:“有這種事?那這何爽如今委身在號爺的保護傘下,意欲何為?”

    “SIR,我看沒什麼何為的……”池問寒的聲音也插了進來,“我剛剛翻了一下狗仔拍回來的那些照片,有不少都拍到何爽跟號爺親熱的畫麵,說不定何爽跟號爺早就有一腿,她老公的死也是這二人合謀弄出的把戲!”

    “你的意思是說,戴永然有可能是號爺的親兒子?”費倫說出這個推論的時候多少有點荒謬兼眼前一亮的感覺。

    電話那頭的池問寒愣了愣,道:“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啊,但真要是這樣的話,那這對奸.夫.淫.婦藏得可夠深的。”

    費倫卻有些篤定又有些感慨道:“這就難怪了!說不定何爽還真就是號爺的馬子,而奚際生就成了號爺的連襟,他們倆談笑風生自然也就好解釋了。”

    仇兆強揣測道:“SIR,既然姓奚的底子不幹淨,而號爺又是做粉的,您又親見他倆談什麼生意,那他們會不會一起撈······白粉?”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費倫基本上讚同仇兆強的觀點,“所以,我有個想法,池問寒……”

    “在!”聽到費倫點他的名,池問寒即刻答道。

    “應急小組分為三班倒,晝夜監視奚際生的通信!”費倫命令道,“一應設備用度回中區警署舊樓取!”

    “YES,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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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4-16 01:13:27
420 各有長輩

奚家。

號爺和奚際生聯袂進了別墅,很快發現了前院草坪上如鳥獸散的場景。

“妤兒,你不是舉辦生日會麼?怎麼這麼快就散場了?”麵對著自己寵溺的養女,奚際生不解道。

奚鳳妤淒淒切切道:“爸,永然被比特犬咬傷了,所以我才這麼早散了場!”接著,她把戴永然的傷情大概說了一下。

“什麼?永然他被咬在膝蓋上,還被扯下了一塊肉?”奚際生沒驚,號爺卻大驚失色,“我叼你個老母!”他衝著奚鳳妤叱罵了一句,隨即一巴掌敷到了她臉上。

“啪!”

奚鳳妤被打懵了,奚際生也愣了一下,旋即喝道:“老號,你幹嘛?”

“我幹嘛?若是然兒殘廢了,老子要這個野種償命!”號爺吼道,“然兒呢?他現在在哪兒?”

奚鳳妤捂著臉,十分委屈,死盯著號爺,擰著性子就是不說話。

號爺惡瞪她一眼,看在奚際生的麵子上,想著“生恩不及養恩大”,終是耐住了性子沒有再動手,隻是側頭看向了奚際生。

知道戴永然是自家親侄子的奚際生也相當憂心這小子,問道:“妤兒,你和永然好端端的為什麼想著放狗咬人呢?”

奚鳳妤帶著哭腔道:“嗚嗚爹地,你前段時間不是說周轉不靈麼?永然跟我一合計,就想宰個大戶,嗚嗚永然本就看上了梁家大小姐的美貌,本想下藥迷了她,然後拍段視頻加以威脅,結果今天梁知恒不僅帶了他家姐來,還把他姐的男朋友也帶來了,結果……”

當聽到費倫一腳就踢爆了比特犬的腦袋。奚際生和號爺麵麵相覷,頓感尾椎冒起一股寒意直達脊背,隻覺毛骨悚然。

驚駭之後便是質疑,奚際生難以置信道:“一腳踢爆比特犬的頭骨。這怎麼可能?”

號爺雖也感駭然,但他更關心的是戴永然的傷勢,再次問道:“然兒在哪兒?他的傷到底怎麼樣了?”

“血早就止住了,我已經讓人送、送他去醫院。應該會需要手術吧?”奚鳳妤不太確定道。

“我草!”號爺聞言又罵了一句,“哪家醫院?”

待奚鳳妤怯怯地報了名稱後,號爺飛也似的出了門,心急火燎地趕往醫院。奚際生歎了一氣。剛和號爺聯手賺了一大筆、解了資金之圍的高興勁隨之煙消雲散。

可惜的是,人體的肌肉、韌帶單從構造而言,未必不如骨骼複雜。所以被比特生撕(吞)掉一塊十字韌帶的戴永然注定是要殘了。

“玳瑁。你去通知狗仔那邊,加強對號爺的跟蹤和監控!”費倫又吩咐道。

“強子,你叫上阿東,深入調查一下戴永然和號爺的關係,最好想辦法拿到這兩人的DNA樣本做一下比對,如果真如我們所料的話。正興的案子就有戲了。”

於是,戴岩、仇兆強和池問寒各自分頭做事去了,費倫回到車上,對梁家姐弟道:“我送你們回淺水灣吧!”

梁慕晴為難道:“費大哥,我不想回去。”

“姐……”梁知恒聞言相當無語,卻明白自家親姐直到此刻還在生爺爺的氣。

費倫搖頭道:“不想回也得回,最近可能有事發生,所以你就算去法證部也最好有人接送,住在淺水灣自然更安全一點。”

雖然隻是個苗頭,但費倫從來都是未算勝先算敗,所以提前給梁慕晴打了預防針。

梁慕晴相當機敏,立馬反應過來,探問道:“你的意思是……戴永然可能找麻煩?”

“隻是有這個可能,還是小心為妙的好!”費倫點頭道,“至於恒仔,我建議你出國旅遊一番,反正現在暑假嘛!”

“啊?姐夫,不會有這麼嚴重吧?”梁知恒驚訝道,“再說,我就算去了國外,戴永然會不會派人找我?”

費倫聞言翻了個白眼,斥道:“廢話!你當他開CIA的?還全球通緝你?”說著,擰轉鑰匙,一轟油門,賓利一溜煙滑上了幹道。

梁家大宅門口。

費倫把車停下,打發梁知恒先進去,又把梁慕晴拉到一旁,道:“阿晴,答應我,最近一段找人接送上下班,就法證部跟這兒、兩點一線的跑,別的地方就不要去了,可好?”

梁慕晴先是點點頭,接著又搖頭道:“費大哥,人家每周都要去美容呢!”

聽到這話,費倫狂翻白眼,道:“你這麼年輕,又怎麼漂亮還美什麼容啊?當心那些號稱天然,實則是化學合成的美容品傷了你的皮膚!”

“啊?有沒有你說的這麼恐怖啊?”梁慕晴傻眼道。

不得不說,女人一談起美容駐顏,就跟年歲大的人談起延年益壽的神丹妙藥是同樣的心態,都他媽恨不得自己遇上的就是青春永駐、長生不死的神藥神丹,實際上這種東西九成九是騙人的,還有一分稍微有點用,但更多的是人們自身的心理作用。

事實上,如果想讓身體保持良好的狀態,無非兩字秘訣——多動。至於怎樣多作運動,那就是題外話了。

“若你實在想美容的話,每逢二四六晚來我家,讓幸子幫你推拿美容!”費倫說這話時,往大門門縫處瞄了一眼,根本沒把自己當外人,氣得某個躲在門後的老不休直跳腳。

其實,若換了別的女人,聽到男人說出類似建議,恐怕當場打人一耳光都有可能。可惜在費倫麵前,梁慕晴早不拿自己當外人,對於他的提議不僅沒有絲毫反感,反而欣然同意,甚至小心心裏還生出了一絲竊喜。

,她仍故作矜持地問了一句:“費大哥,真的可以嗎?我晚上去你家合適嘛?”

“有什麼不合適的,反正我家裏住著不少女人呢!”也不知費倫是真傻還是假傻,一盆“冷水”對著梁慕晴兜頭澆下。

梁慕晴怔了怔,對去費倫家美容的興致瞬間跌至穀底,俏臉上的興奮之色也消失殆盡。

費倫假裝沒看見,淡淡道:“總之我說的話你記住就對了,至於要不要照做,你自己選擇好了!回見!”說完,坐進車內,絕塵而去。

梁慕晴抻著天鵝般的玉頸,一直目送費倫的賓利消失在彎處,此時她耳邊響起了梁祖澤老而彌堅的聲音:“還看什麼呀,車都開不見了!”

拍了拍心口,梁慕晴回瞪自家爺爺,不豫道:“我看什麼你也要管麼?”

梁祖澤道:“你看什麼我不管,你去費倫家美容的事還是作罷吧,他沒安好心眼!”

梁慕晴聞言,氣不打一處來,胳膊肘往外拐道:“他怎麼就不安好心了?”

梁祖澤冷哼道:“他要是好心的話,怎麼就不讓他那傭人來咱們家給你美容呢?”

這倒是個理由,可惜老梁頭永遠也不可能知道,費倫根本就沒找人教授過幸子等女美容的技巧,畢竟當時培養這批女人的時候,一是要求能打,二是要求能服侍男人,至於美容什麼的,那是韓國棒子男才應該考慮的事,花美男嘛!

而費倫說讓幸子為梁慕晴美容,無非就是給她按摩一下,然後飲幾次烏玉再造漿,將身體雜質祛除一番,自然就能有美容養顏之效果,而且這種效果絕對非同凡響,遠勝市麵上的美容產品百倍千倍。

梁慕晴也被老梁頭問得一時啞口,但很快找到借口反駁道:“也許人家有獨門秘方怕被人學了去呢?”

她這話雖是胡謅,倒也歪打正著,把梁祖澤氣得直翻白眼,差點一口氣倒不上來,當場嗝屁。梁慕晴也發現自己爺爺不對勁,趕緊扶住他,不住撫背,關切道:“爺爺,你怎麼樣?不要急、不要急……慢慢呼氣……吸氣……再呼氣……再吸氣……”

一陣倒騰,等下人聞訊趕來時,梁祖澤已緩過勁來,昏花老眼看著自己心愛的孫女(梁慕晴),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

雷家大宅。

“啪!”

聽完雷震漏風的哭訴,雷天動一巴掌扇在了他臉上:“艸,奚家算個什麼東西?梁祖澤的孫女豈是他們能夠隨便碰的?還有你,你這個白癡,那麼多學生在場,你居然連‘搞啊共享’之類的話都能說得出口?”

“爹地,我隻是開玩笑嘛!”雷震頗為不忿道,“可那費倫就因為這樣就扇掉了我十一顆牙!”

雷天動聞言,舉起手又想甩雷震巴掌,最後好歹忍住,臉色陰晴不定道:“這姓費的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就算雷震有錯,也輪不到他來管教!”

關鍵時刻,雷天動“護犢子”的屬性還是發揮了作用,這老貨眼珠一轉,吩咐身邊的阿胥道:“哼哼,他費倫不是要給馬子出唱片嗎?阿胥,你吩咐下去,就說我說的,饒芷柔唱片的質量能多爛就給我出多爛!”

阿胥心頭一凜,回道:“老板,那樣我們會賠很多錢的,這次簽的合同規定得相當細致,對唱片音質等級都有明文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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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4-16 01:13:47
421 費倫的防人之心

“音質要求?”雷天動皺了皺眉,隨即擺手道,“沒事,就算是同等級的音質,最優與最差也相去甚遠,咱們就按他們所要求的音質等級當中最差的那種來,老子就不信這樣的唱片還能好到哪兒去!”

聽著雷天動的話,雷震相當激動,居然意.**起了饒芷柔唱片滯銷,哭著喊著回來求他的場景,而他想得最多的就倆字——跪舔。

可是,阿胥卻眉頭大皺道:“老板,威爾遜律師樓所開出的合同相當之細,上邊明文規定了必須采用同等級的最優音質,為此,對方還加付了百分之三十的費用。”

“什麼?!”雷天動差點沒跳起來,臉色陰晴不定一陣子後,竟出現一抹狠色,道:“那就照著最差音質等級的唱片給我弄,不就是賠錢嘛,老子有錢,賠得起!還有,不要提前告訴姓費的,老子要陰他一把。”

“那咱們可真就跟姓費的撕破臉皮了。”阿胥提醒道。

“撕破臉就撕破臉!”雷天動道,看樣子他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

淺水灣,費宅,餐廳。

費倫靠坐在主位上,省起今天隨手扇雷震耳光的事,正琢磨著要不要讓饒芷柔換過別家製作公司弄唱片。

這時,妮露走進餐廳,見他眉頭微蹙的模樣,當下關心道:“阿倫,怎麼了?有難事?”

費倫聞言笑了笑,衝她抻出一條大腿拍了拍。道:“坐!”

妮露嫵媚地白了他一眼,嫋嫋而來,如水般坐在費倫腿上。順勢擠進了他的懷裏:“你今天怎麼了?”

“沒事,我就想你幫我拿個主意……”說著,費倫把雷震的事講給了她聽。

妮露聽完後,咯咯笑了起來:“這種紈絝,打了也就打了!不過我倒是很奇怪,你為什麼對芷柔這麼關心?不會就因為你上了她吧?”言下之意,你也上我。怎麼就沒這麼關心過。

麵對這樣的問題,費倫深知怎麼解釋都不對,索性在她的大胸上捏了幾記。混淆視聽道:“是我在問你,不是你問我,別搞反了!”

被費倫捏得俏臉泛紅的妮露愕道:“對喔!”見費倫還瞪著她,立馬胡謅道:“既然你問我意見。我倒覺得雷氏父子肯定會謀劃點什麼。就像你說的,人性本……本什麼來著?”

“人性本惡!啪!”費倫忍不住在她側臀上拍了一記。

“別打別打!”妮露捉住他使壞的大手,“就是人性本惡,這中國的古文也太拗口了吧?”見費倫又是一副欲**她的樣兒,趕緊說重點道:“而且hk的格局也太小了一點,還不如讓芷柔的唱片遠銷歐美!”

“你的意思是……收購一家國際性的唱片公司,然後弄個全球發行?唔……這樣的話,我就得為她寫幾首外文歌了!”費倫自言自語道。

“喂喂。重點不在這裏好不好?”妮露囧道,“你打算收購唱片公司?”不過她倒是沒懷疑費倫的財力不夠。畢竟跟在他身邊恁久,怎也了解到費倫財富的一角。

“為什麼不?”

妮露翻了個漂亮的白眼,哂道:“我是想說,你還真關心饒芷柔啊……”俏臉上盡是呷醋之色。

費倫卻在她的粉腮上啵了一記,道:“你怎麼想我不管,但在我眼裏,我送你的那幾副傷藥可比什麼唱片公司金貴多了!”

妮露聞言愣了一下,烏玉再造膏的效果如何她自然再清楚不過,隨即主動獻上香吻,和費倫唇舌糾結在一起,久未分開。

纏吻完後,妮露嬌喘著嗲道:“你要死啦,差點吻得人家斷氣!”說著,還拍打了他兩下。

費倫裝疼道:“打我這麼痛,哪有斷氣?我也要反打回來才不虧!”言罷,將妮露一下壓在長餐桌上,在她渾圓的大屁股上重重拍了兩下,正打算將其就地正法,沒曾想幸子端著菜盤轉了進來。

看到餐廳中的情形,幸子愕了愕,轉身就想離開,費倫卻把有點發軟的妮露弄到邊上的高背椅上坐好,揚聲道:“幸子,我跟妮露鬧著玩呢,沒事,把菜擱下吧!”

幸子本就是與費倫滾床單滾過不知多少回的女子,根本沒在意這一茬,若非眼下她身負伺候某人用膳之責,說不定已加入進去了。聽到費倫的話,她略一鞠躬,繼續前事。

妮露臉上潮紅未退,還媚眼如絲的蔑著費倫,可惜費倫已沒了那個興致,反而奇道:“咦?冷蝶和芷柔呢?我回來恁久了,怎麼不見她們?”

聽到這話,妮露翻了翻白眼,動了動癱軟的身子,坐正起來。幸子一邊擺菜一邊答道:“主人,冷蝶小姐和芷柔小姐去85號那邊看望映彤小姐和冰兒小姐了。”

費倫聞言多少有些無語,目前淩舒還未出院,而佘映彤這個早熟的小丫頭竟打算獨自照料比她小一歲,還在上國小六年級的佟冰。

對此,費倫沒有多予置喙,畢竟佘映彤在經過她母親的離奇死亡事件後,無論是心理承受能力還是她本身所擁有的純智力都高得可怕,凡事自有她的一番認知,旁人插手未必能達到預期的效果,所以費倫在她做出決定後才不管不問。

現在喬冷蝶和饒芷柔過去看她,難以討好也說不定,不過對於現如今喬冷蝶的武力,費倫倒是頗為信任,隻要有她在,就算佘映彤想整蠱,也難為不了二女。

事實上,費倫有點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了。85號那邊,佘映彤見喬冷蝶和饒芷柔來看她,不知有多開心,可惜不見費倫蹤影,讓這小丫頭多少有點失落,卻不顯在臉上。

少少的用過一些晚膳後,費倫撇下妮露獨自進了書房,掏出手機、連接上衛星、又通過無數中轉站,這才接通了tz公司另一位高官庫吉(詳見022)的電話。

“庫吉,是我!”

“啊?老板,您那邊現在應該已經夜深了吧?有重要的事嗎?”號稱“商務通”的庫吉實際上情商也不弱,聲色不動之下就關心了費倫一把。

“廢話!你那邊有環球影片公司高層的電話嗎?”費倫已然動了收購環球唱片的心思,幸好現在是01年,環球唱片還沒被法國維旺迪集團收購,不然再想下手就得費點手腳了。

“有,怎麼了?”

“幫我問一問,如果想控股環球唱片的話,需要多少摸ney!”

庫吉那邊滯了一下,回道:“我這就幫你問。”

“那好,別掛線,趕緊去問!”

十多分鍾後,費倫在偌大的書房裏星拳都打了幾趟了,庫吉才傳回消息來。

“老板,我問過了……”庫吉的聲音比較苦澀,“環球那邊回話說,這件事,他們做不了主,得康卡斯特集團才有這個權力給出準確答複。”

費倫聽完庫吉的話就火了:“扯淡!康卡斯特連旗下子公司的各項事務都少有插手的,哪有這個心思管孫公司,對方明顯是在搪塞你。”

這一點庫吉當然知道,不過他隻是一個高級打工仔,談判又非他所長,因此被敷衍了也隻能受著:“老板……要不我找其他人去跟環球高層談談?”

“用不著!”火大的費倫一下就給否了,“你通知西比,讓他著手收購環影公司!”不得不說,這個想法很黃很暴力。

庫吉聞言嚇了一跳,趕緊勸道:“老板,目前康卡斯特集團並沒有脫手環影的意思,如果硬性收購,我們會花很多冤枉錢的。”頓了頓又道:“再說現在市麵上環影的流通股不足三成,就是全收了也不夠控股,一旦康卡斯特那邊插手,錢會花得更多,不值啊!”

的確不值,康卡斯特是美國最大的有線電視公司以及第二大互聯網服務供應商,與這樣一個集團硬碰,就算贏了,也會將費倫所擁有的巨額財富暴露於人前,實在得不償失。

費倫聽了庫吉的勸,頓收硬碰硬的心思,問計道:“那你說,我要怎樣才能入主環球唱片呢?”

庫吉沉吟了幾秒,探問道:“老板,我能知道您為什麼想要入主環唱嗎?”

替饒芷柔出唱片的事遲早都會爆出來,算不得秘密,因此費倫簡單地把這事兒說了一遍,庫吉聽完後狂汗不已,暗忖:老板為了泡妞,還真是舍得下血本啊!嘴上卻道:“這容易,隻要讓西比把環唱大部份的流通股收入囊中就行了,這樣做雖不能夠控股,但成為大股東、入主董事會決沒有問題,出張唱片這種小事根本不算什麼!”

費倫哂道:“可若是其他董事一致反對這事呢?”

庫吉翻了個白眼道:“老板,這樣的情況幾乎不可能發生,畢竟太極端了。”

“幾乎?這可不等於百分百!”費倫冷聲道,“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我可不想在該當說一不二的時候,還有人跳出來聒噪!”

“如果您不想看到這種情況,那就隻有強行收購!”庫吉聲音萬般苦澀道,“不過這樣一來,浪費的金錢能買原本的環唱兩個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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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4-16 01: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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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美國股市采用T+0製度,又沒有漲跌幅限製,所以某種股票的拉升可以非常厲害,極為便於莊家震倉,所以要購入市麵上環唱所有的流通股不是不可能。

更有趣的是,環唱這家公司本身的組成就非常複雜,又經過數次重組,所以不是每一個環唱的公司股東都對這家公司信心十足,因此想要從股東們手裏購得股票,也不無可能。

再說了,就算所有股東對環唱都信心滿滿,但這些堪稱富豪的股東們決不會隻擁有環唱這一門生意,隻要他還有別的生意,就存在資金鏈的問題,就存在資金斷鏈的可能性,也就存在出售環唱股份套現的可能。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種可能一旦被金元攻勢無限擴大,強行收購環唱也就變為可能,隻不過此舉所耗費的人力財力絕對會是正常收購的幾倍都不止。

好在對於費倫而言,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所以聽完了庫吉艱澀的建議後,他隻說了一句:“讓西比照辦!”

“好的。”庫吉見費倫拍了板,也就不再多廢話,“老板,我這就讓西比過來聆聽您的訓示!”

“叫他做什麼?你直接吩咐他不就完了麼?”費倫不豫道。

“別呀老板,西比管錢,而若要強行收購環唱的話,必將動用不菲的資金,還是您親自吩咐他一聲為好!”

事實上,西比在TZ公司的地位比庫吉更高一些。這倒不是他單純管錢的問題,而是這貨早就被費倫洗了腦。若非這樣的話。費倫也不會把TZ公司放心交給西比打理。

庫吉雖不清楚洗腦的事,但能感受到費倫對西比的信任,因此不想“代天傳旨”,生出不必要的誤會:“老板,西比那邊也還有最近一段公司運營狀況的報告,莫非您就不想聽一聽?”

費倫此時也猜出了庫吉的心思,不禁感慨道:“庫吉呀庫吉,我發覺你的性格一點都不像美國人!”

庫吉憨笑兩聲。顧左右而言他道:“我這就去喊西比過來!”

“去吧!”

不過時,西比就來了,他一拿起話筒就咋呼開了:“老板,您真神了,這個月上中旬我們就賺了五十多(億美金)!”

費倫聞言撇嘴道:“才五十而已,值得這麼大驚小怪嘛!”

“是是是……”西比連忙附和,卻又問道:“老板。八九月份我們還是像之前一樣嗎?”

“當然!”費倫隨口答道,“一定要維持既定原則不變,即使虧一些也無妨!”

不過費倫還有後半截話沒說:畢竟馬上就到九么么了嘛,怎能不趁火打劫一番呢?當然這是他的心裏話,並沒有宣之於口。

這時,西比探問道:“老板。剛才庫吉跟我說,您打算強行收購環球唱片?”

費倫聞言,聯係起“九么么”仨字,腦子裏頓時靈光一閃,道:“暫時別忙收購環唱了。你先準備好資金,得了我的通知後再行收購!”說到底。錢不是問題,但胡亂多花錢就非他所願了。

“完全沒有問題,回頭我就把資金準備好。”西比拍胸脯道。

………

費倫打完電話從書房轉出來時,喬冷蝶和饒芷柔已經回來了。他把饒芷柔叫到角落裏,把延緩出唱片的事跟她提了提。

“柔柔,雷大佬那邊可能有變,所以你的唱片我打算換別家公司來出。”

聽到費倫的話,饒芷柔愣了愣,失望之色溢於言表,不過她也清楚,若沒有費倫幫忙的話,恐怕直到現在此刻她的第一張唱片仍遙遙無期,因此並沒有太過失望。

費倫見狀立馬保證道:“柔柔,不用擔心!我保證,最遲十月份,你的唱片就會全球發行,甚至可以做到全球同步發行!”

全球……發行?還同步……饒芷柔聞言,難以置信,呆若木雞。

既然話已說到,費倫懶得再多說什麼,返身上樓練功去了。目前,饒芷柔的唱片發行將推後,但費倫體內充盈的無殺玄金氣卻等不了了,所以他決定仍按原計劃在周末、也就是後天,進行突破。

等費倫從練功房出來,就接到狗仔方麵輾轉打來的電話。

“費SIR,我們同事已經拍下照片,證實號爺到醫院親自探望了剛做完手術的戴永然!”

“噢?有這種事?”費倫掀眉道,“那照片有沒有拍到號爺跟戴永然的親昵動作?”

“親昵動作!?”電話那頭的狗仔一頭霧水:親昵,不是用來形容戀人的麼?

“就是……比如摟抱啊,拍肩膀,揉頭發之類的動作?”

“呃……這個沒有,同事隻拍下了號爺進出戴永然病房的照片!”

費倫聞言,心中罵了一句“蠢貨”,暗忖:這狗仔隊也太不專業了吧?卻也拿電話對麵的狗仔小隊隊長無法,嘴上更寬慰道:“既然沒拍到就算了,這個不重要,你們也都辛苦了,等撐過這一段,我請吃大餐!”

“那敢情好!”小隊長喜道。

於是兩人互留了私人聯係方式,這才收了線。

翌日一大早。

費倫前腳剛踏進辦公室,後腳蔣洪就親自帶著律師到了,不過並不是前兩天蔣祺揚帶來的那位。

正興龍頭就是正興龍頭,蔣洪顯然已獲悉了不少O記的小道消息,所以他一進大房,並沒找蔡江,反而徑直來到了正跟呂芹聊天打屁的費倫麵前。

朝費倫拱了拱手,蔣洪老辣道:“費SIR,祺揚前天多有冒犯,現在48小時扣押時間將到,你總該放人了吧?”

費倫一翻腕,又把他手上戴的寶璣露出來炫富,瞄了眼時間道:“不好意思,現在還不到我上班的時間。”

“你……”蔣洪身後的紅棍之一當場就想發作,卻被驀然回首的蔣洪瞪止住了。

費倫瞄了眼紅棍,文縐縐道:“蔣先生,你倒比你那犬子識趣多了,隻帶了兩個手下和律師來,所以當可坐下說話,請!”說著,朝旁邊一張沒有靠背的凳子比劃了一下。

蔣洪見狀也不矯情,嘴角略略泛起冷笑,走過去大刺刺地坐了下來。

費倫又道:“蔣先生,因為有馬仔主動頂罪,所以你那犬子是允許保釋的,不過那個膽敢襲擊我的古惑仔,我是一定要追究到底的。”

這話在蔣洪的預料之中,所以他並不如何意外,反倒是另一個紅棍的脾氣頓時就爆了:“阿SIR,警察了不起呀?阿全當時根本就沒推你……”

“呵呵,你們這些古惑仔倒是會顛倒黑白,但法官能信你們的話嗎?”費倫哂道。

此時,蔣洪帶來的律師說話了:“這位阿SIR,就算蔣先生的手下推了你一把,也不用著告他襲警吧?再說了,你不也傷了蔣先生的手下麼?兩下應該扯平了吧?”

費倫聽了這番話,嘴角不禁泛起一絲冷笑,盯著麵前最多三十出頭的律師道:“這位律師,貴姓啊,如何稱呼?”

“免貴姓王,你就叫我王律師好了!”姓王的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不知是天真呢還是真的胸有成竹。

“王律師是吧?犯了什麼樣的錯,就該受什麼樣的罪,本港法律可沒有扯平這一說啊!”費倫冷笑連連道,“再說了,推我一把不算襲警,那怎樣才算襲警?難道捅一刀麼?還是補上一槍?”

“這……”三十出頭、算是律師界新丁的王律師頓時被費倫問得啞口無言。

大馬金刀的蔣洪皺了皺眉,道:“王律師,徒逞口舌之利無益,還是想想等下保釋的事吧!”他這話一語雙關,將費倫也捎上了。

費倫似乎早有此料,淡淡一笑,道:“是該想想保釋的事,畢竟眼下雖已快到上班時間,但我們警方應該會關足令犬子48小時……嗯,離現在應該還有個多鍾頭!”

這話讓略略揚眉的蔣洪一窒,臉色也瞬間沉了下來。

蔡江踩著上班的點進了大房,看到這許多人在,當即愣了一愣,問道:“費SIR,這怎麼回事?”

費倫道:“蔣洪先生是來保釋他犬子的,不過眼下48小時還未到,所以我請他等一等。”

見費倫多次重複“犬子”這個詞,呂芹和袁盼想笑又不敢笑,著實憋得辛苦。蔣洪重重地哼了一聲,以表達自己的不滿,可惜沒人理他。

倒是與費倫有爭功之意的蔡江霎時省悟到話中含義,順勢道:“既然時間沒到,那就隻有請蔣先生再等等了。”此話一出,等於聯合小組兩位督察級警員的意見一致,就算那姓王的律師這時把馬浩生找來都沒用,畢竟費倫和蔡江隻是照章辦事,況且兩個重要屬下的意見他不能不顧及。

費倫對於蔡江的配合多少有點意外,兩人目光交錯間竟生出一絲惺惺相惜的基情。

終於,時間捱到,關了足足兩天的蔣祺揚被戴岩和方能聯手押來,在保釋書上摁了手印、落了款。

辦妥手續的蔣祺揚來到費倫跟前,惡瞪著他道:“費SIR,多謝你這次的招待,來日方長,我一定會加倍招待回來!”

費倫毫無懼色,哂笑道:“那可說不好,沒準下次還是我招待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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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3 太子在行動

“那可說不好,沒準下次還是我招待你呢?”!

    聽到這話,蔣祺揚的臉色陰鷙無比,沉吟了好一陣,目光直接掠過費倫看向蔡江道:“對了蔡SIR,我那些個手下也麻煩保釋一下。”

    蔡江道:“其他人都允許保釋,不過那個襲警的家夥不可···…”剛說到這兒,費倫生生打斷話頭,接茬道:“襲擊我的那個家夥當然不可以離開,還有那個被我無意踩傷的家夥也不可以離開!”

    蔣祺揚一聽,下意識問道:“為什……”可說了半截話又覺不妥,急剎而止。

    費倫的眼神猶如禿鷲一般,死死盯著蔣祺揚,直到他臉色微變移偏目光,才謔笑道:“沒有為什麼,雖說我是無意踩傷那家夥的,但也過意不去,所以想把他安置下來,讓醫生好好治療······再說了,你另一個手下要不襲擊我,我能向後退踩傷人麼?因此那個受傷的家夥必須留下來,為我做個證。”

    蔣祺揚聞言心火直冒,但卻不敢過份表達出急於保釋阿開(詳見397)的心思,不得已隻好向蔣洪身邊的王律師連打眼色,示意他說句話。

    王律師早就領教了費倫的難纏,可在蔣祺揚的瞪視下還是開了口:“這位阿SIR,既然小蔣先生的手下阿開屬於受害人,你們警方完全沒理由再將他扣留下去了。”

    費倫冷笑道:“王律師,我倒想問問你什麼叫受害人?我跟你不是很熟的,你再亂說話,小心我告你誹謗。”說到這,他左手往旁一伸,早等在邊上的戴岩立刻送了整遝資料到他手裏,“這疊東西全部是警方以前積累下來的筆錄證詞什麼的,都跟那個受傷的阿開有關,我想他光是解釋這些就要解釋很久·沒空跟小蔣先生到外麵威風了。”

    聞言,王律師和蔣祺揚俱都臉色微變,本還對費倫打斷他話心有不忿的蔡江眼中卻出現慶幸之色,因為他剛才的確想放過那個叫阿開的受傷混混。與此同時·他也對費倫組的工作細致程度暗暗咂舌:難道那個阿開身上有什麼可挖可圖的地方?不對,上次蔣祺揚來保釋鮑聞時,那阿開就一副頭馬的架勢,現如今蔣祺揚又幾次三番提出保他,看來他定然知道不少東西。

    想通這點後,蔡江看向費倫的眼神就更不一樣了:不愧是神勇幹探,破起案來果然有一手。

    另一邊·蔣祺揚見費倫鐵了心留阿開,甚至連阿開的罪證都已經收集齊全,臉色頓時變得鐵青·正欲發作,蔣洪先他一步道:“阿揚,我今天是專程來保釋你的,既然現在手續已經辦妥,那咱們走吧!”

    對於蔣洪的話,蔣祺揚這個做兒子的沒法反駁,畢竟他爭出位全仰仗蔣洪的龍頭身份,若蔣洪不支持他,那他在正興就沒法立足。

    “好的·爹地,我們這就走!”朝蔣洪點頭示意了一下,蔣祺揚不再在阿開一事上糾纏·旋然轉身徑直出了大房。

    蔣洪沒有說話,隻是掃了費倫一眼,招呼上王律師和兩個紅棍·也走掉了。

    費倫見狀,卻將身邊桌上的資料一把掃飛,散落得滿地走是。在場之人全都驚了一下,蔡江更是愕道:“費SIR,你幹什麼?”

    費倫掃視了一下周圍的同事,臉色陰沉得快滴出水來道:“蔡SIR,進你辦公室談·如何?”

    有些話的確不能當著下屬的麵兒說,所以蔡江對費倫的要求並不反對·隻一側身,朝他自己辦公室的方向比了個“請”的手勢。

    蔡江小辦公室內。

    費倫陰著臉子質問道:“還記得我上次怎麼說的嗎?蔡SIR!”

    蔡江苦笑搖頭,道:“我當然記得,你想把蔣祺揚入罪,坐段時間的牢,至於坐多久無所謂!”

    “那你怎麼還放了他?”費倫對這一點相當不爽,可惜現在記做主的是蔡江,他隻是個調過來幫忙的副手而已。

    蔡江繼續苦笑:“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馬SIR的意思,因為律政司那邊剛剛傳來消息,以無法直接證明阿全()以及其他人就是蔣祺揚的手下而免於起訴他。

    費倫聽到這話隻覺荒謬無比:“律政司怎麼搞的?那麼大一幫人都是蔣祺揚帶到警局裏來的,整幢樓的同事都看見了,還有監控錄像,律政司居然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蔡江攤手道:“相信那些古惑仔的證詞你也看過了,他們眾口一詞,說是自發尾隨蔣祺揚而來,並不是蔣祺揚召來的,顯然是之前就被人教唆過了,可惜我們暫時沒法證明這一點,而律政司方麵看的隻是證據,而不是所謂合理的解釋,因為上庭之後法官隻看證據,所以在證據並不確鑿的情下,我倒覺得律政司方麵免於起訴的決定是對的。”!

    “有證據就動,沒證據就動都不能動!”費倫苦笑道,“行吧,這樣看來我們隻有從其他方麵著手了。不過,我倒是有點奇怪以蔣洪正興龍頭的身份,怎會啟用那個辯才蹩腳的王姓律師?”

    蔡江聞言聳了聳肩,表示他也不甚了然。

    與此同時,警局地下停車場。

    剛從升降機裏出來,蔣祺揚向前走了幾步,倏然一回手,就給了王律師一記響亮的耳光。

    “啪!”

    王律師被扇懵了,僵立當場,愣愣地看著蔣祺揚。

    孰料,蔣祺揚怒斥道:“你是他媽.的什麼律師?老子叫你保釋阿開,你卻跟那個姓費的理論,理論也就罷了,還他媽沒理論贏,操!”說著,又加踹了一腳。

    王律師頓成了滾地葫蘆。

    蔣洪這個時候才悠悠開口道:“阿揚,小王的父親是律政司的官員,若不是他出手,你怎會平安出來?恐怕已經被起訴了。”

    蔣祺揚微愕,旋即明白了個中關竅。

    事實上,蔣祺揚被費倫構陷的這個案子也不全是陷害他,他的的確確是有帶著人進警局耀武揚威的意思,簡言之,就是聚眾。

    這種案子在律政司,起訴與不起訴的概率一半一半,就好像NBA賽場上的“巨星法則”一樣,那種可判可不判的不明顯犯規擱巨星身上一律都會給出有利於巨星的判罰,而在這樣的案子上動手腳,在英美法係的檢控部門中並不少見。

    見王律師疼得在地上打滾慘嚎,蔣祺揚自覺自願地上前將他扶起,賠笑道:“王律師,誤會、誤會,剛才純屬誤會,要不你也狠踹我兩腳出出氣得了?”

    王律師早被蔣祺揚方才那一耳光一腿打沒了脾氣,如何還敢還手,隻是捧著臉捂住肚子不住的叫喚,蔣祺揚雖不耐煩,也隻能親自將他攙上車,算是好生服侍了一回。

    另一方麵,號爺的手下正在外麵到處打探費倫和梁家姐弟的消息。可惜,梁祖澤還真聽進了費倫的話,一大早就把梁知恒送上了飛往夏威夷的班機。至於梁慕晴,這老家夥也安排了兩個得力的保鏢接送她上下班。

    畢竟都是在油尖旺這一區混的,號爺手下四處打探費倫消息這一情況很快就傳到了齊垣太耳朵裏。

    “太子哥,外麵有很多正興的馬仔都在打聽一個叫費倫的家夥……”隨秋刀魚而來的危駭報告道。

    齊垣太眉頭一掀,不動聲色道:“噢?跟我說說,他們打聽這人想幹嘛?”

    “聽說啊,隻是聽說···…”危駭一邊回憶聽來的東西一邊道,“這姓費的和另外一男一女是導致號爺遠房侄兒一條腿被廢的元凶,我估計號爺是想把人找出來撒氣!”

    秋刀魚頷首道:“這事兒我也聽說了,不過我聽說的版本不是號爺的遠房侄兒傷了,而是他認下的一個幹兒子傷了。”

    齊垣太嘴角微揚道:“這事兒有意思嘿,你們有誰聽說老號收幹兒子的事麼?”

    秋刀魚趕緊辯道:“老大,那些人傳的的確是幹兒子,我絕對沒聽錯。”

    “我沒說你聽錯,我隻是覺得這裏麵有蹊蹺。”齊垣太雙眼微闔道,“我就想問問你們,在這件事之前,你們有誰聽說過號爺收幹兒子的事?沒有吧?可現在一說他侄兒傷了,又一說他幹兒子傷了?可江湖傳聞,老號全家當年不都被我們東義砍死了麼?他這才加入的正興社,怎麼現在又他媽冒出個侄兒來?你們說奇怪不奇怪?”

    “那老大你的意思是……”秋刀魚問。

    “我沒其他意思,隻是想說這件事肯定別有內情,聽過就算,我們卻可以趁此機會完成大先生(費倫)下達的任務······”說到這,齊垣太比了個切的手勢。

    秋刀魚和危駭齊齊點頭道:“明白!”

    “那好,我現在就先給你們第一步的任務······秋盜,讓你的手下去踩一下盤子,務必搞清楚竹葉青和泰佬的窩!”

    “沒問題,我這就去辦!”秋刀魚應了一聲,隨即離開了房間。

    “危駭,你去加士居道那間唐哥常去的茶餐廳散消息,務必讓他知道號爺手下的動向。”齊垣太又吩咐道。

    “唐哥?是我們東義的唐哥嗎?”危駭愕道。

    (:阿全,就是那個推了費倫一把,被費倫稱作“襲警”的倒黴古惑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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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 少了樣東西

“唐哥?是我們東義的唐哥嗎?”危駭愕道。

  “廢話!除了東義唐哥,還有哪個唐哥……”說到這,太子陰笑起來,“當年就是唐哥砍光老號一家的,我想他知道了這個消息,一定會有興趣的。”

  “太子哥,你的意思是……讓整個油尖旺亂起來?”危駭倒是聰明,一下就猜到了重點,“可這樣做的話,很容易挑起東義和正興在油尖旺大廝殺啊,要不要向海爺(詳見209)知一聲?”

  齊垣太一把攬過危駭的肩膀,道:“我們出來混的,講錢講女人,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錢,有了錢天下大可去得。我之前就說過,這次事辦成了,會給你和秋盜一人一百万……”

  “如果海爺知道了這件事,他十有**不會在正興方面大爭坐館之位的當口插手進去,那我許諾的一百万你就甭想拿到手了,莫非你真想在道上混一輩子?”

  危駭立馬點頭道:“我知道怎麼做了,太子哥!”

  從齊垣太那里出來,危駭叫了個出租就直奔赤柱監獄而去,目前認罪伏法的王小龍正羈押在此,等候終審。

  危駭也一直沒斷了與王小龍的聯系,因為在認罪這件事上,王小龍最后一個人全扛了下來,沒牽扯上危駭,這也讓他一直記著小龍哥的好,所以隔三岔五就來看監獄探望。

  牢房。

  王小龍正在讀明年就將滿五十的母親從美國給他寄來的信件:“我儿,你說的那個大恩人果然將我和你弟弟送到了美國。目前已定居在舊金山你姨伯家中。”

  “小虎在恩人的安排下,已經獲得了美國綠卡,我的綠卡也正在申請之中。如果你能早些辦完事來美國一家團聚。我就再無所求了!”

  “另外,恩人贈金三十万美元,我雖收下,但未敢輕動,更不敢露白,只從中取了一万美金交予你姨伯,說是你打工賺的。算是我和小虎的寄住費用,至于生活起居,我儿勿念。在唐人街一切都好!”

  看到這封沒有落款的書信,王小龍竟然喜極而泣,良久才喃喃道:“太子哥果然守信,太子哥果然守信……”

  無他。信的字跡的確是他僅國小畢業母親的一手狗爬。更因為來信的一頭一尾明明白白寫著“我好”二字,這是他早就跟自己母親約定好的暗語,代表一切平安,而原本許諾的另一半錢要在王小龍出獄之后前往美國求學時才能拿到,這也是之前就講好的。

  也就在這時候,門口傳來警棍敲擊聲:“五七一四六,出來,有人探監!”

  王小龍抹了把鼻涕抹了把淚。跟獄警到了探監室。一看,見是危駭。頓時生出一絲笑容。

  坐下后,隔著玻璃牆,王小龍和危駭各自拿起了通話器。

  一起話頭,王小龍就笑罵道:“你小子怎麼又來了?太子哥現在都不做事的嗎?”

  危駭猶豫著沒說話。

  “有事?”王小龍掀眉問道。

  危駭點點頭,伸出指頭,先比了個一,又比划了一個二,道:“太子哥說這件事辦成,他就給我這個數,我不太相信。”

  王小龍微愕之后,什麼話也沒說,只把不久前才看過的家信掏出來,翻過背面貼在透明玻璃牆上:“看看,這是小虎綠卡的復印件!”

  危駭定睛一看,果然發現姓名那一欄寫著“王小虎”仨字,而出生年月那一欄也寫著王小龍親弟王小虎的生日,今年正好十歲。

  “不是吧?小虎和秋嬸去美國才多久?也就一個月左右,綠卡申請有這麼快嗎?”危駭懷疑道。

  王小龍卻笑了起來,提醒道:“看發放綠卡理由那一欄!”

  危駭移目過去,喃喃念叨出聲:“智商測試結果189!”隨即愕道:“這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小虎八歲的時候就做過智商測試,當時他是177,而美國移民局對于高智商的……嗯,用太子哥的話來說就是潛力股,一向是持開放態度的,簡單點來說,他們歡迎任何高智商和高資產的人加入美國,為其所用。”王小龍說這話時,多多少少有些自豪,“當然,如果沒有大先生幫忙,這綠卡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這麼快就拿到手的。”

  危駭訝然道:“那小虎豈非成了美國人了?”

  王小龍擺手道:“小虎還不算美國人,不過他既已有了綠卡,只要再在美國定居几年,他就會自動獲得美國國籍,成為美國公民了。”

  危駭這時也反應過來:“也就是說,太子哥當時許你那些好處都辦了?”

  “一大半都辦了,等我出去之后,還會發我一筆錢,然后把我送去美國念設計。”王小龍不無感慨道,“所以,這次太子哥讓你……”瞥了眼不遠處的獄警,壓低聲音道,“……辦事,你照做就行,大先生應該不缺那几個錢。”

  “我明白了!”危駭點頭道,“多謝小龍哥指點。”

  離開赤柱監獄后,危駭立刻打電話叫上几個得用的小弟,往加士居道散播流言去了。

  軍器廠街,警政大樓,o記。

  齊垣太在秋刀魚和危駭離開后就輾轉聯系上了費倫,將最近兩天油尖旺的情況說明了一下。

  費倫聽后多少有些感到好笑,沒想到號爺居然在找他,而且還是這麼大張旗鼓地找他,只能說明戴永然在他心里很重要啊,而重要的原因只等仇兆强和李立東去證實了。

  “老大,你吩咐我搞竹葉青和泰佬的事,我想趁著這個亂勁就給他做了!”

  “越快越好。”費倫淡淡道,“一旦辦妥,我給你的份額就可以用了。”

  齊垣太保證道:“是是是……我一定盡快辦妥。”“不過……”

  “有話直說!”

  “不過號爺的事有可能引起東義唐哥的興趣,而如果唐哥出手的話,說不定會引起東義和正興在油尖旺展開大廝殺!”齊垣太擔心道。

  值得一提的是,早前几天,庄勝已跟齊垣太談妥,出六十五万美金買他五十万的份額,而庄勝肯出到這個價,也讓太子清楚感受到份額的難得。現如今,太子已開始設身處地的站在費倫“警察”的立場上去考慮問題了。

  “你不用去擔心這個問題。”費倫顯然早就預見到這種情況,因此聲音里一點驚訝也無,“東義和正興真要打起來而沒有被及時制止的話,那就是警方辦事不力了。”

  齊垣太聽到這話愕了一下,他沒想到費倫竟是這樣的態度,根本沒把東義和正興放在眼里。不過費倫的話倒也沒錯,兩個三合會不管因為什麼原因打起來,波及普通民眾而沒有被及時制止的話,那還真就是警察的問題。

  ******

  剛掛斷太子的電話,仇兆强就敲門進來,李立東跟在他身后,手里還拿著兩個證物袋。

  “sir,你讓我們搞的東西搞到了,這個是號爺的頭發,另一個是戴永然的毛發。”李立東介紹道,言語間不乏八卦之色。

  費倫對此不置可否地撇撇嘴,仇兆强隨即接道:“sir,這兩份体毛我都用放大鏡看過來,都帶有毛囊,應該可以用于dna檢測。”

  擺了擺手,費倫道:“我的意思不是這個,你們的效率還是蠻不錯的,但是少弄了一個人的毛發。”

  李立東愕道:“dna檢驗不是驗父子的就行了麼?”

  費倫搖搖頭道:“如果只檢驗兩人有沒有近親血緣關系,被懷疑父、子的毛發就可以了,但如果想百分百證實兩人確系父子關系,那麼必須要有其母的dna作比對。”

  “也就是說,我們還必須弄到何爽的dna?”仇兆强立馬省悟道。

  “沒錯!”費倫道。

  “我這就去辦!”李立東立正敬禮道。

  費倫點點頭,道:“出去把阿寧叫上,這樣方便一些。記住,千万別打草驚蛇!”

  “yes,sir!”

  等李立東走后,費倫又弄了一個大的證物袋將兩份毛發證物袋套在了一起,起身道:“强子,跟我一塊去趟法證部。”

  仇兆强跟在費倫身后,有點不解道:“sir,你不是說兩份毛發不能驗證親子關系嘛?”

  費倫揚起兩根手指解釋道:“但能驗出近親關系,還可以讓法證部那邊先做這兩樣的dna檢測,等何爽的毛發到了,咱們就可以節約一些時間。”經過戴岩的辦公桌時,又吩咐道:“玳瑁,我和强子去一趟法證部,你看家,有事打我電話!”

  “yes,sir!”

  何文田,政斧化驗所,法證部。

  費倫到之前就給梁慕晴打了個電話,所以一進法證部就被梁慕晴領進了她和另外一個女化驗員的辦公室。

  “嘖嘖,兩個人一間辦公室……”費倫半開玩笑道,“阿晴,有沒有覺得不自在?”

  梁慕晴微微搖頭道:“跟我一起的女同事叫牟萱,她人很好的,不過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

  費倫頷首道:“那就好!”一般有家有子女的女人爭奇斗艷的心思沒那麼重,自然容易相處融洽。

  可惜梁慕晴沒聽懂,愕道:“好什麼?”

  “沒什麼!”費倫擺了擺手,回身衝仇兆强道:“强子,把東西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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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5 兩女間的暗戰

     梁慕晴一邊拿著放大鏡研究證物袋里的毛發,一邊問道:“這兩個毛發樣本是要驗dna嗎?”
  費倫點頭道:“對,你就幫我驗驗這倆樣本有近親關系沒,完了告我一聲!”

  聞言,沒有多說別的,梁慕晴一口答應下來:“好的,沒問題,我盡快給你答復。”

  “那行,回頭請你吃飯,不過我現在還有事,就先回o記了。”言罷,費倫和仇兆强起身告辭,結果一出來,轉過牆角,就在走廊上撞見了姜景蓮。

  “hello,費sir,我……”姜景蓮剛想跟費倫說說姜雪的事,卻又瞄見了仇兆强,后半截話戛然而止。

  “doctor姜,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費倫自知姜景蓮的難纏,說完眼尾再不掃她,招呼上仇兆强從她身旁掠過。

  別看姜景蓮醉心于學术,但她的情商著實不低,很快就把對費倫的怨懟引申到了他為什麼會來法證部上。她知道,因為梁慕晴的關系,費倫在法證部的人緣並不好,至少那些個年輕單身的部員都不怎麼待見他。

  姜景蓮細細想了想,法證部里,也就梁慕晴、霍師跟費倫的關系好一些,本來她跟費倫的關系還算不錯,可惜因為烏玉再造漿和姜雪的關系,倆人融洽不再,反而有點劍拔弩張的味道。

  目送費倫二人進了電梯間的姜景蓮腦子里千回百轉,旋身就去了霍師的辦公室。

  “老霍!”

  正埋頭伏案疾書的霍師猛然抬頭。他最討厭別人稱這個“老”字,正想發作,見是姜景蓮。頓時又堆起了笑臉,厚顏道:“蓮妹妹(蓮弟?),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儿來了?”

  姜景蓮一陣惡寒,但因有事要打聽,只能忍住,問道:“老霍,剛才費倫sir上你這干嘛來了?”

  霍師愕道:“費倫?他沒上我這儿來啊?”

  “哦。那沒事了!”姜景蓮隨即擺擺手,直接轉身走掉了。

  霍師被她這招弄懵了,還在那儿喃喃自語道:“費倫來過嗎?什麼時候的事?”

  這兩天。從各警區和其他單位交來的鑒識工作相當多,所以費倫交待的事梁慕晴並不打算加塞,因為那樣違反相關規定。她早就想好了,中午放飯的時間和下午下班以后。她完全可以見縫插針的加几個小班完成這事。但卻並不想讓費倫知道她的辛苦。

  因此,等費倫和仇兆强走后,梁慕晴就把兩樣毛發樣本放進了法證部分配給她的私人儲物盒內。這邊剛放妥,那邊姜景蓮就敲著門探頭進來道:“慕晴,在麼?”

  梁慕晴有些詫異姜景蓮會來,因為平時都是她打電話叫他們這些化驗員過去的。

  “doctor姜,請進,有事嗎?”

  姜景蓮順勢進了梁慕晴辦公室。笑道:“沒什麼,就是在走廊上碰見費倫了。他剛找過你嗎?”

  不得不說,這就是姜景蓮的聰明之處,她已從霍師的話中猜到費倫來法證部找的是梁慕晴,但又知梁慕晴智商實際不弱于她,所以過來這邊后她並沒有直接追問梁慕晴,“費倫來找她干什麼了”,而是再次確認費倫的行蹤,這樣才不會引起梁慕晴懷疑。

  “對,他來過,你打聽這個干嘛?”梁慕晴還是頗為警惕道。

  雖然姜景蓮算准了梁慕晴的智商,卻沒算准費倫在梁慕晴心中的地位。除非費倫主動接近的女人,而其他一切刻意接近費倫並且還單身的美麗女子,無論年齡大小,梁慕晴心底就會自動自覺地生出一絲警惕和敵意。

  輕易察覺了梁慕晴眼中的警惕之色,姜景蓮暗呼一聲“失策”,卻也只能順著話題道:“我也就順嘴一問,聽別人說他挺花心的。”說完,眼神緊攫著梁慕晴。

  梁慕晴神色一黯,轉而又變得堅定無比,淡然道:“阿倫花心我早就知道,不過哪個有能力的男人不這樣?見多了,也就習慣了!”

  姜景蓮聞言一愣,旋即省起了梁慕晴的身份和她家里那個同父異母的小妹,心底卻不由為姜雪擔心起來,嘴上卻挑撥離間道:“慕晴,既然男人都這麼花心,你也可以學我啊,獨身主義!”

  “獨身主義?”梁慕晴不屑一笑,“獨身主義真有那麼好的話,為什麼天天都有成雙成對的男女去領結婚證的?”

  姜景蓮反駁道:“但也天天都有男女去領離婚證的。”

  “甭管結婚還是離婚,可這些人都不是獨身主義!”梁慕晴的辯才顯然較姜景蓮想象的為高。

  姜景蓮無語凝噎,沉吟一陣才又道:“其實我有個妹妹叫姜雪,年紀跟費倫差不多大,目前正在他手底下做事……”

  梁慕晴聞言訝然道:“親妹妹?”其實姜景蓮有個警察妹妹的事情,她隱隱聽羅晉鵬他們傳過,現時的驚訝全是因為剛聽說姜雪竟在費倫手下工作。

  姜景蓮點頭道:“對,同父同母的親妹妹!”說這話時,眼底似有占得上風的笑意。

  果不其然,梁慕晴聽到這話臉色有些微變,因為她不得不承認少于打扮的姜景蓮實際上是一名氣質優雅的美女,而她同父同母所出的妹妹雖說不是一胎,也不可能是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可人儿,但只要姜母在懷孕期間沒災沒病的,那姜雪的相貌身高肯定差不到哪儿去,完全有勾引費倫的資本。

  更重要的是,近水樓台先得月,這在費倫手底下當差,天天能見著費倫的面,怎也比她遠在法證部來得要强吧?想及此,梁慕晴頓時有些不淡定了。

  姜景蓮見梁慕晴思緒已亂,心防不再如之前那般牢不可破,趁機裝出一副擔心的模樣道:“慕晴,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妹妹所在的那個警隊精英小組是專門執行高危任務的,全組就她一個女的,我怕她有個三長兩短,所以見費倫過來法證部這邊,就想跟你打聽打聽,他是不是又有什麼新案子在跟,就怕他跟了個需要槍戰火拼的案子,那我妹妹豈不是會有危險?”

  梁慕晴此時心緒已亂,根本沒想起警隊的自願原則:若非自願,姜雪怎可能加入應急小組?反而史無前例的擔心起費倫的危險來,但面上仍不願讓姜景蓮占了便宜去,隨口道:“費倫和他同事來九龍這邊辦事,經過附近,就上來跟我打個招呼,順便邀我這周末去看電影!”

  這話說得合情合理,姜景蓮聽了之后竟想不出什麼破綻來,只好道:“噢~~是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你忙你的吧!”說著,她便離開了梁慕晴的辦公室。

  到了外面的走廊上,姜景蓮從百葉窗縫隙中看到坐在位子上有些焦慮的梁慕晴,不無得意地暗忖:費倫呀費倫,你這個大男子主義的花心男人,等下慕晴若是打電話關心你工作是否會出危險,你會不會覺得她是多管閑事呢?會不會煩她呢?會不會甩了她呢?嘖嘖,老娘這算不算是救慕晴出火坑啊!

  政斧化驗所車庫。

  上了車,仇兆强還是一頭霧水,想不通送檢證物這麼簡單的工作費倫為什麼要親自跑一趟,還要捎上他,完全是浪費警力嘛!

  費倫似看穿了他的心思,邊發動車子滑出車庫邊道:“强子,你一向觀察細致,不會不記得剛才姜景蓮遇見我時的神色吧?”

  仇兆强回憶了一下,愕道:“doctor姜好像欲言又止,莫非是因為我在場?”

  費倫哂笑道:“你自己覺得呢?”頓了頓又道,“本來這件事你一個來辦就可以了,不過我最近剛和姜景蓮鬧出點不愉快,所以如果你單獨過來把樣本交給她,可能就……”

  “doctor姜不會這麼不專業吧?”仇兆强不信姜景蓮會拿工作上的正經事撒氣。

  費倫心忖:她是不會撒氣,但借機為難我是免不了的。嘴上卻道:“別忘了,她可是個女人,而且是個三十好几都還未經人事的老處女,這種女人的心思你最好別猜,我也不寄希望在這上頭。”

  “啥?doctor姜還是處女,不會吧?”仇兆强驚愕之后臉上居然也露出几分八卦之色。

  費倫警告意味頗重地瞄了他一眼,道:“我聽說你跟池問寒他們切磋了一下,結果怎麼樣?”

  仇兆强臉上頓時極為尷尬,甭說其他几個男組員了,單是那個女組員姜雪就將他揍得滿地找牙,槍械比試更非其敵,說起來全是眼淚。

  費倫見狀又道:“姜雪是doctor姜的親妹妹,若你將她姐還是處女的事到處散,說不定她就能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到那時候目前尚在內地的至玄可來不及贈藥給你了,一旦骨傷長攏了,再想治就沒那麼便宜了。”

  仇兆强聞言大汗不已,無語問蒼天。

  費倫見狀,心下微松了口氣,總算把仇兆强給唬住了,不然姜景蓮之事一旦傳開,到頭來這筆賬肯定得算到他頭上。

  在不好痛下殺手的情況下,費倫得承認,姜景蓮可不是盞省油的燈。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梁慕晴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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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6 公器私用

  “喂,阿晴,有事?”費倫問。
  “不,沒、沒什麼大事……”電話那頭的梁慕晴有些吞吞吐吐,到底要不要問問費倫刑偵工作的危險性,她仍在猶豫。

  費倫道:“我正在開車,有事就直說,不然我可掛了啊!”

  梁慕晴一聽,忙道:“費大哥,聽說你手下有個叫姜雪的女警?”

  費倫怔了怔,道:“對,是有這麼個女警,你從哪儿聽說的?”

  梁慕晴證實了姜景蓮的話,卻沒有回答費倫的問題,反而道:“那你會不會出去執行那種危險性很高的槍戰任務啊?”

  費倫聽到梁慕晴這句半關心半探問的話時,他的第一反應並不是“有美女關心真幸福”,反而覺得梁慕晴有些多管閑事,問得太多了,轉念一想,又覺有些可疑:阿晴她從不過問這些事的呀?況且上次俺們救她出燃燒轎車時,那危險程度不比槍戰來得差,她過后只是感動,不也沒關心過這問題嗎?

  這其中絕對有貓膩,肯定有人在她耳邊吹風!費倫瞬間想到這個可能,言語間不免就有些氣急敗壞的感覺:“阿晴,我說你是不是閑得慌?怎麼問起我工作上的事儿來了?”

  一直在等費倫回音的梁慕晴驟然聽到這麼句話,當時就有點傻了眼,省悟到自己關心則亂、智商陡然下降,落入了姜景蓮的圈套,已然惹得費倫不快。

  “費大哥,我、我不閑。我很忙的,很忙……你讓我檢驗的東西,我加班加點也給你弄出來。很快的,信我!”說到這,梁慕晴不等費倫再說什麼,直接掛斷了電話。

  費倫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梁慕晴怕是有些誤會自己的問話了,同時也對那個出此離間計的高人生出了几分欣賞之意。

  不得不說,這就是費倫與別人不同的地方。別人如果遇到這種事。最后省悟過來的話,一定會將那個設計的人恨之入骨,費倫卻恰好相反。對于這種純靠智力略施小計就能鬧得人家雞飛狗跳的高人,有種從輪回空間已還就遺留下來的莫名欣賞。當然,這種欣賞背后只有四個字——順昌逆亡!

  “强子,你來開車。我還得給阿晴打個電話!”說著。費倫將賓利brooklands停在了路邊。

  仇兆强也不多話,乖乖下車繞邊,和費倫換了座,發動車子繼續駛往警察總部。

  費倫很快接通了梁慕晴的電話,第一遍不通,第二遍還是不通,第三遍也響了很多聲,梁慕晴那頭才將電話接起。情緒低落道:“費大哥……”

  “阿晴,我剛才話都沒說完。你怎麼就舍得掛電話呢?”

  梁慕晴聞言一愕,旋即小心翼翼地探問道:“費大哥,你沒生氣?”

  “我生什麼氣?”費倫哂笑道,“我剛才就是想問問你,你怎麼關心起我工作上的事儿來了?這到底是你自己的擔憂呢?還是有人故意引導你這麼去想的?”

  聽到這話,梁慕晴懸在嗓子眼的小心心終于落了地,忿忿不平道:“費大哥,你猜得沒錯,的確有人引導我這麼去想!”

  “姜景蓮?”費倫猜道。

  “沒錯,就是她。”梁慕晴越說越來氣,“想不到她看著面善,心腸也忒絕了!以后我逮著機會,肯定要她好看!”

  “我看還是算了吧,她可不是盞省油的燈。”費倫勸道,“再說了,同事之間鬧僵了不好,你們還得一起共事呢!”

  “嗯~~費大哥,她這樣坑我,你還幫她!”梁慕晴不依道。

  “我不是幫她,而是姜景蓮這個老處女會有怎樣變態的心思我們誰也猜不准,總之你以后得留點心了,不然被她賣了都有可能。”

  聽見費倫關心她,梁慕晴小心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卻仍不忿道:“老處女怎麼了?人家也是處……呃、不對,費大哥,你說都已經三十出頭的doctor姜還是處女?”

  “廢話!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叫你讓著她?”費倫撇嘴道,“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像姜景蓮這種年過三十還沒破身的女人心理會如何的扭曲可以想見,所以盡量別招惹她就對了!”

  正開車的仇兆强聽到費倫這話狂汗不已,他可是知道對面聽電話的梁慕晴是怎樣一名美女,可費倫在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顧忌,什麼三十如狼啊四十如虎這些話都敢往外勒,也不怕把人家梁大美女羞死。

  可惜還沒結婚、只有過兩次失敗戀愛經歷的仇兆强不知道的是,其實絕大多數女人都是“外表清高內心風騷”,別說這種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常態語了,就算講几截葷段子,說不定人家美女只是紅一下臉,揭過之后照樣談笑如常。更重要的是,美女紅臉那一下決不是因為葷段子中的笑料而紅,或許、大概令她回憶起類似的經歷而紅臉也說不一定。

  當然,這世上比較傳統的女人還是有的,不過十之一二罷了,電話那頭的梁慕晴恰好就是其中之一,還是那種看中一男人就會死心眼纏著他一輩子的那種特傳統的女人,自然而然地,情人眼里出西施,費倫說什麼話都是對的、好的,而未經人事的她聽到“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后只稍微紅了一下臉,就再無其他。

  “費大哥,我聽你的,你說不去招惹她,我就不招她!”梁慕晴乖順道。

  費倫聞言,嘿嘿笑道:“阿晴,也別太委屈自己,幫我帶句話給姜景蓮,就說我說的,要是她再敢害你,我就讓姜雪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擔任突擊手。”

  梁慕晴一聽,驚喜莫名,知道這是費倫在替自己出氣,美眸滴溜溜轉了几下,嗔道:“費大哥,我可不可以把你這話押后几天再說啊?”

  費倫大度道:“押后一年都沒問題,只要姜雪還在我手下當差,這個承諾一直有效。”

  梁慕晴聞言,心情終于暢美起來,又和費倫膩了n句,這才戀戀不舍地掛了電話。

  此時,一直旁聽電話的仇兆强欲言又止了好半天,終于忍不住道:“sir,讓姜雪當突擊手是不是太過了?”

  “你覺得我是在公報私仇?”費倫斜了仇兆强一眼,搖手指道,“no,如果你這麼想的話就錯了!”

  “為什麼?”仇兆强不解道。

  “很簡單,因為姜雪的突擊能力和各項技术指標在六人組里面排第二,但排第一的池問寒是組長,需臨戰指揮,所以他沒法當突擊手,否則他一旦意外喪生,整個小組的戰力不僅會下降一大截,而且行動力也會受到相當大的影響,那麼受到影響的就不僅僅是一個人了。”

  “相對的,姜雪的各項技戰术出色,但她的指揮能力只能排在整個小組的倒數第二,因此即使喪失了她,整個小組的行動指揮力也不會受太大影響,所以她是應急小組中最適合執行尖兵突擊任務的警員。”

  費倫一番分析下來,仇兆强聽得有點傻眼,卻也暗自佩服費倫對自己訓練出的團隊了若指掌,不過他仍道:“sir,可姜雪畢竟是個女的,這樣的安排會不會太殘忍了一些?”

  “我不這樣認為!”費倫搖了搖頭,叉開兩根手指分指雙眼道,“在我眼中,應急小組這樣的作戰單位只論戰力,不分男女。”

  仇兆强暗暗咂舌,很想問應急小組到底是拿來干嘛使的,卻又生生忍住,沒敢把話問出口。

  費倫又笑道:“强子,放心好了,我只是拿既定的事情小小地嚇一嚇doctor姜,出口惡氣而已!”

  仇兆强無語凝噎。

  這個時候,車已轉入軍器廠街,眼看著就到警政大樓了。費倫道:“轉左,咱們回重案組!”

  “回重案組干嘛?”仇兆强愕道。

  “之前審了個阿鳥,現在從蔡江手上移交過來的鮑聞也已經在電梯房關了兩天了,該去瞧瞧他了!”費倫一臉的戲謔。

  “要不要通知戴岩他們過來旁聽?”仇兆强問。

  費倫思忖了一下,道:“叫毅然過來幫忙,其他人就不必了。”

  等上了樓,仇兆强隨即打了個電話給o記,通知施毅然回來。

  沒多久,施毅然就到了。不止他到了,后面還跟著蔡江和呂芹二人。

  跟費倫點頭示意了一下,蔡江道:“費sir,聽說你要審鮑聞,所以我就想過來取取經!”不過,蔡江到底是過來取經的,還是過來看笑話的,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費倫對此倒不甚在意,反而笑道:“蔡sir,那你可得睜大眼睛,好好學嘍!”

  電梯審訊室。

  被帶進來的鮑聞對時間概念早已模糊,身体里的生物鐘也早已紊亂掉了,乍見費倫這個大活人,還沒等問,他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嚷道:“sir,阿sir,有話你盡管問,我交代,我什麼都交代,不要再折磨我了!”

  瞄了眼蓬頭垢面、只穿著背心和四角花褲衩的鮑聞,費倫嘴角泛起無比的戲謔之色,可硬是不開口說話。

  監控室內,聽到鮑聞悲泣控訴的蔡江愕道:“你們費sir在搞什麼?嫌犯為什麼會說‘不要再折磨他’了?”

  仇兆强懶得解釋,只是聳肩道:“蔡sir,什麼折磨不折磨的,嫌犯很明顯沒受過虐打嘛!”這倒也是,現在是夏天,短褲背心的鮑聞四肢袒露頗多,上面根本不見任何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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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7 鮑聞吐了

    麵對仇兆強的解釋,蔡江有點無語,一時間卻又找不到說隻能耐下性子繼續關注費倫的審訊。

    審訊室內。

    在電梯房內待了近五十個鍾頭的鮑聞差不多快瘋了。之前在蔡江那裏,幾乎是每隔幾個鍾頭就會有一次例行盤問,他覺得聒噪,可現在回想起來,卻比寂寞難耐到無人關注、隻能對著牆壁說話要好上千倍萬倍。

    見費倫依舊緘默,鮑聞一臉激動道:“SIR,你就問吧,我什麼都可以說的!”

    費倫灑然一笑,提筆在紙上寫了一句:“上周五你去萬華時鍾酒店幹什麼去了?”寫完後,屈指一彈,紙片“唰”一下飛過空間,落到了坐在審訊室當間的鮑聞腿上。

    鮑聞顧不上費倫彈紙的神奇,迅速將問題看了一遍,頓時愕道:“SIR,你怎麼知道我周五晚上去過萬華酒店?”

    費倫就是不出聲,隻是攤手一笑,然後比了個“請說”的手勢。

    鮑聞頓時感覺自己快要癲狂了,若非上著腳鐐,他鐵定跳起來和費倫拚命。

    費倫雙手抱胸,老神在在地瞧著鮑聞,不怕他不說。

    鮑聞是真繃不住了,他急盼說話後費倫能給個回應,當下道:“周五那晚,我本想去萬華酒店玩女人,結果臨時有事,就先走了,沒有玩成……”

    “有事?具體什麼事?能說說麼?”

    見費倫終於開腔,鮑聞壓抑已久的心情一鬆,甚至有種喜極而泣的感覺。

    “別高興了,說吧!”費倫哂道,“不然我還把你關回旁邊那屋,反正你強奸未遂的照片在我們手上。”

    鮑聞一聽,心有餘悸的表情頓時顯在臉上,連連道:“SIR,我說·我說……”

    費倫不耐煩地擺擺手,道:“那就快說,撿重點的說,我這人耐性不好!”

    “上周五······我在萬華酒店接到了揚哥的電話·哦,就是蔣祺揚……隨後我帶人從酒店後門走了,直奔土瓜灣水果檔。”說到這,鮑聞眼巴巴看著費倫桌上擱著的香煙,“能給根煙抽嗎?”

    費倫瞪他一眼道:“帶出重點再抽煙……說,你去水果檔幹嘛了?”

    “我去找關利,水果檔是他的老巢·是蔣祺揚讓我去的······”鮑聞說著說著又瞅上了那煙。

    費倫視而不見,道:“後來呢?”

    “蔣祺揚綁了關利的老婆孩子,我就照他說的·拿老婆孩子威脅關利,最後關利隻能就範,乖乖跟我走了!”

    “你們去哪兒了?”

    “碼頭。”鮑聞的目光一直緊攫著香煙,“上了蔣祺揚弄的船,趁夜到了公海······”

    監控室裏,蔡江和呂芹聽到鮑聞這些爆料,大眼瞪小眼,被狠狠震了一把。當然,蔡江更吃驚的是費倫的審訊手段·鮑聞移交過來也不過才兩天而已,而費倫顯然已撬開了鮑聞的嘴巴。

    要知道,之前鮑聞還押在蔡江組時·方能可是戲稱過鮑聞是死樣子嘴硬,可在費倫手裏,這隻死鴨子的嘴遠沒有他們感覺的那麼硬。

    仇兆強瞧見蔡江和呂芹的傻樣·心裏大感與有榮焉,嘴上卻催促施毅然道:“剛才的問話都記下了麼?”

    施毅然其實心裏也在偷著樂,聞言點頭道:“該記的都記了。”頓了頓又轉向蔡江道:“蔡SIR,這筆錄等下你們需要個影印本麼?”

    這話明顯在埋汰,蔡江如何聽不出,但卻發作不得,隻能權當沒聽出個中三味·笑點其頭道:“好啊!”

    審訊室內,費倫從煙盒裏瀟灑的抖出根煙叼在嘴上·掏出zippa耍了一下帥,將煙點燃深吸了一口,隨手甩給鮑聞。¯

    鮑聞一直在注意費倫的動作,見狀連忙將煙接住,連說謝謝,叼在嘴上很享受地抽了兩口。

    “繼續!”費倫淡淡道。

    鮑聞忙接茬道:“出海後……”剛說了三個字他臉色就變得陰晴不定起來,好半天才頹然道:“關利被蔣祺揚扔下海喂鯊魚了,很慘!”

    費倫一點不覺意外,反而平淡地問道:“關利全家都一樣麼?”

    聽到這話,一直在留意費倫的鮑聞發現他嘴角處發現了一絲戲謔,頓時心中狂震,隱隱憶起蔣祺揚似曾跟他提過“大活人釣鯊魚”並非他首創,而是他向某個狠人取經學來的手段。

    心思千回百轉間,鮑聞見費倫還瞪著他,趕緊答道:“是,關利一家全被喂了鯊魚。”

    監控室內,聽到這話的呂芹臉色發白,不禁打了個寒顫,顯然是被如此殘忍的殺人手段給嚇著了。蔡江腦子裏構想著鯊魚噬人的情景,實際上也泛著惡心,卻還不忘拍著呂芹的肩膀安慰她。

    得了鮑聞肯定的答案費倫哂道:“蔣祺揚做的好買賣,公海殺人,屍體又被魚給吞了,證據全無,就算將他捉來,也未必能入罪。”

    鮑聞一聽,頓時急了眼,他都已經把蔣祺揚吐了,要是這事兒傳了出去,蔣祺揚一定不會放過他,趕緊表決心道:“SIR,我願意當警方的汙點證人,隻要能把蔣祺揚扳倒就行!”

    費倫謔笑道:“太沒出息了吧?你就這麼點心思,以為扳倒了蔣祺揚就可以不受報複了麼?”

    鮑聞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哭喪著臉道:“SIR,你到底想我怎麼樣啊?”

    費倫答非所問道:“你覺得,蔣祺揚爭出位最大的憑仗是什麼?”

    鮑聞怔了怔,遲疑道:“你的意思是……讓我指控洪爺?”

    “看來你還不算太笨!”費倫邪笑道,“若是少了蔣洪的支持,蔣祺揚根本不會被正興社一幹大佬放在眼裏,所以你如果真想擺脫蔣祺揚的報複,至少······”說到這他豎起根手指頭,“得讓蔣洪也進來享受一下和你同等的待遇吧?”

    雖然早已預料到,但當費倫明明白白地把話說出來時,鮑聞的心髒仍不爭氣的狂跳,他知道如果蔣洪遭受同等待遇,未必扛得住,說不定連正興的老底也掀了。真要那樣的話,他鮑聞算是把整個正興社都得罪幹淨了。

    一想到這個後果,鮑聞的身子就禁不住篩糠似的抖起來。

    “怎麼?不想說?”費倫邪笑道,“既如此,我這就把你吐了蔣祺揚的事散出去,相信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說不定明天你老娘就葬身魚肚了。”

    這話讓鮑聞心神狂震,因為他老娘還在生的事道上沒幾個人知道,但眼前這個警察竟然……

    “是想現在死還是以後死,自己考慮考慮吧?”費倫一副“我不急”的模樣,“不過別等我走出這間房才有答案,否則後果自負!”

    鮑聞哭喪著臉道:“那我還有得選嗎?”

    “你可以選啊,選現在死的話,以後你老娘會不會被蔣祺揚拿去喂魚也就不關你的事了。”費倫滿臉戲謔道,“如果你選以後死的話,就必須得保證你吐的東西能夠讓蔣洪進來至少關個十天半月,而且還要祈禱蔣洪知道足夠多的東西能讓我們警方將正興社的大小頭目一網打盡,不然等漏網之魚緩過勁兒來,你老娘恐怕比落在蔣祺揚手裏還慘!”

    一席話,聽得鮑聞猶豫不決、進退兩難,實不知該怎辦才好。

    監控室內,蔡江仇兆強等人已聽得目瞪口呆,他們沒想到費倫的心居然這麼大,竟打算趁此機會連蔣洪也一塊扳倒。

    殊不知,費倫也是有棗沒棗打一竿子,鮑聞肯吐也就罷了,若是不肯,至少也能從他嘴裏挖出更多有關蔣祺揚的罪行不是?反正他都已經把蔣祺揚吐了。

    果不其然,鮑聞思前想後中竟馬尿水長流,痛哭流涕道:“阿SIR,你們警方不是保護市民安危的嗎?我老娘隻是個做小買賣的良好市民,什麼都不懂,警方就不能保護她麼?我願意配合,至少在指控蔣祺揚這點上,我願意全力配合,願意當汙點證人!”

    費倫嘴角微勾道:“不吐蔣洪?”

    鮑聞頭搖得跟潑浪鼓似的:“是不敢吐!”這並非蔣洪有多厲害,而是費倫的審訊方式實在匪夷所思,他嚐過後就知極少有人能扛得過

    畢竟有蔡江等人看著,費倫也不便逼鮑聞太甚:“行吧,那就先這樣,有事我會隨時找你。”言罷,他站起身就往外走。

    “阿SIR!”鮑聞見費倫要走,連忙出聲叫住他,“能不能給我換間牢房?那間房住久了,我連想死的心都有!”

    費倫斜他一眼,哂笑道:“你當這裏是酒店?想換房就換房?”說著拉開門走了出去。自有同事進來將鮑聞鎖回了電梯房。

    監控室。

    蔡江若有所思地回味著鮑聞的最後一句話,問仇兆強道:“警長仇,鮑聞住的羈押房,我能參觀一下嗎?”

    仇兆強聳肩道:“蔡SIR,這我可做不了主,你還問費SIR吧!”

    這時費倫推門進來,向各人點頭示意了一下,問施毅然道:“筆錄都記好了麼?”

    “基本上已經完成了,不過我還想再聽遍錄音,把疏漏的地方補充一下。”施毅然道。

    “那你趕緊做,我希望一個鍾頭以後辦公桌上有這份筆錄存在。”

    “YES,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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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8 真的要出事了

    麵對費倫,蔡江再次提出想要參觀一下電梯房的要求。!

    “當然!”費倫對此毫不介意,“強子,你領蔡SIR去一趟吧!”

    仇兆強點點頭,拉開監控室的門,朝蔡江比了個請的手勢。

    來到電梯房的鐵門前,蔡江看了看門上兩個方形小門,奇道:“這兩門幹嘛用的?”

    仇兆強用腳指了指門下方的小門,道:“這個送飯。”說話間,他又隨手拉開了離地一米五的小鐵門,隻見門後是一麵玻璃,“這塊是單透防彈玻璃,可以觀察室內情況。”

    蔡江湊近一看,果然如此,已被押回室內的鮑聞正坐在床邊木然發呆,看不出與別的犯人有什麼不同,不過依他之前在審訊室的表現,明顯不正常。

    電梯房(詳見254)實在簡陋,除了一床一馬桶,就再也沒有別的了。蔡江一時間倒也看不出什麼不對,隻是覺得房間的光線實在昏暗了一點,除了天花板附近靠近走廊一邊有排通氣孔透入微光之外,連盞燈都沒有。

    可惜,蔡江不知道的是,實際上那排孔並非通氣孔,隻能算透光孔,因為整排孔洞在後期改造中被費倫加裝了超強的進口隔音茶色玻璃。一到晚上,從走廊透入室內的光線昏暗無比,比電梯內的應急燈還不如。

    至於室內的換氣,全由天花板上忽忽悠悠要死不活轉著的換氣扇完成,為了防止人犯自殘,整個換氣扇葉片外部還加裝了堅固的金屬網罩。更無敵的是,電梯房內能進風的地方無非就那麼兩處,一是正門上雙層送飯小門的細縫,二就是馬桶後牆洞間的小縫。

    也正因為如此,整個電梯房無時無刻不充斥著人犯自己屎尿的氣味,其中的憋屈根本無法以言語來形容。

    不過,蔡江在門外看了半天都未瞧出電梯房的設計精妙。也是,不置身其中,怎能享受到“幽閉自嗅”的頂級待遇?更沒法體會到長時間處在這樣的環境中會令人如何的無助、絕望······

    “警長仇,這房間到底有何作用?”沒看出名堂的蔡江終忍不住問道。

    仇兆強裝傻道:“蔡SIR這個房間是費SIR親手設計的,具體作用我也不大清楚,要不你還是問問費SIR吧!”

    蔡江聞言無語地翻了翻白眼,不再多待,徑直回了重案組大房。

    此時,費倫正在翻找大疊的資料,呂芹也在幫忙。蔡江和仇兆強回來費倫招呼道:“正好,幫忙一起找!”

    “找什麼?”蔡江多少有點不爽道。他還想問有關電梯房的事呢!

    “蔣祺揚最近收的馬仔資料。”費倫道。

    “找這幹嘛?”蔡江愕道。

    “當然是找人指證這王八蛋嘍!”費倫哂道,“蔡SIR你不會以為單憑鮑聞的證供就能入了蔣祺揚的罪吧?”

    蔡江撇嘴道:“蔣祺揚才剛放出去,你不會又想把他抓回來吧?”

    “為什麼不呢?這次他犯的可是殺人罪!”費倫詫異地看向蔡江,“可如果沒有新的證人證詞,我們隻能再羈押他48小時而已!”

    抱著手的蔡江用指頭磕了磕下巴,道:“我記得鮑聞提過,蔣祺揚公海處置關利的時候,阿開也在場。”

    “這我知道,不過三人成眾,還得再多找個小頭目才行!”費倫顯然早就打定了主意“如果蔣祺揚手下同時有三個頭目或紅棍級別的人指證他,那麼律政司方麵無論如何也不會拒絕起訴了,換言之我們就能扣押蔣祺揚多過兩天!”

    蔡江也不是笨蛋瞬間聽出了費倫話中的深意:“你懷疑之前蔣祺揚那件案,律政司檢控方麵有貓膩?”

    費倫搖手指道:“不是懷疑,而是肯定!”說著他隨手拿過一個文件夾拋給了蔡江。

    蔡江打開一看,頓時有個男人的五寸近照映入眼簾,這不是早上隨蔣洪而來、保釋蔣祺揚的王律師是誰?

    “這……”

    “注意他父親那一欄!”費倫提醒。

    蔡江一眼瞄去,頓時訝然道:“咦?檢控專員王柏韜?”

    仇兆強顯然也聽過王柏韜的名頭,恍然道:“難怪早上那個王律師年輕得過份,連辯才也有點問題,但蔣洪竟然肯請他!”

    呂芹一臉的忿忿不平:“沒想到檢控專員裏竟然有這樣的人!”

    已經捋完了筆錄的施毅然湊過來道:“一樣米養百樣人有這路貨色不奇怪,再說了律政司方麵給出的解釋也合情合法,我們沒辦法反駁。”

    “所以嘍······”費倫攤手道,“要想再抓蔣祺揚回來,咱們就得再找一個蔣祺揚手底下好啃的小頭目出來,湊齊三個汙點證人,讓律政司那邊沒辦法駁回不就好了嘛!”

    也就在費倫人齊齊翻找資料的同時,東義唐哥在荃灣的老巢內發生樁足以引動全港九三合會組織大拚殺的案子。

    昏暗的堂屋內,唐添豪靜靜的坐在上首,四周佇立著五六個他麾下的小頭目。

    自從聽到號爺緊張他幹兒子的江湖傳聞後,唐添豪的心就沒有平靜過。

    緊張幹兒子?幹兒子又不能養老送終,緊張個屁,恐怕是私生的親兒子吧!

    當年號爺一家就是唐添豪親手砍死的,即使在四大總華探長的時代,這件事也鬧得足夠大,但因為當時的連海使了大錢,唐添豪逃脫了牢獄之災,隻出了兩個小弟頂缸。

    但唐添豪卻因為這件事與號爺結下了血海深仇,兩個人分別加入了兩個爭鋒相對的幫派東義和正興,又一直針鋒相對了幾十年,現在突然聽說號爺有了個兒子,這如何不令唐添豪所忌。

    要知道,唐添豪眼下已近花甲之年,看似老當益壯,還能夜禦幾女,但他膝下僅育有一女,在沒法直接砍死號爺的情況下,他顯然打定主意,必須得砍死號爺這“幹兒子”!

    此時,外出打探的馬仔們都陸續回來報告了。可惜搜索了半天,把屬於自家的勢力範圍徹底捋了一遍,先回來的馬仔中卻沒有一個探聽到任何關於號爺幹兒子的消息。

    說到底,坊間傳聞多是針對傷了號爺幹兒子那人的,而真正關於號爺幹兒子的消息很少。

    唐添豪沒有說話,隻是擺了擺手,讓先一步回歸的探信馬仔們矗在旁邊等著。派出去的馬仔十有八九都已經回來了,所剩不多的幾個要是再沒有消息帶回,唐添豪正考慮著是否要斷手斷腳開開葷沒,讓下麵的人更賣點力才行。

    門口又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這次進來的是唐添豪的左右手小刀。這位東義唐哥瞧見小刀後,霍然站了起來,大聲問道:“怎麼樣?”

    小刀不僅是唐添豪最信任的人,也是他手底下遇事最機敏砍架最勇猛之人,如果連小刀都沒有找到線索的話,唐添豪也隻能幹看著號爺的兒子羽翼漸豐了。

    臉上全是汗,小刀卻沒有伸手去擦,旁人見了無不感受到小刀的賣力盡心,但聽到唐添豪的詢問,也隻是搖搖頭,無奈道:“對不起唐哥,還沒找到號爺幹兒子待在哪家醫院,我想······”

    整個油尖旺,東義最大,而此刻竟連一個小崽子都翻不到,唐添豪隱隱有些焦躁,暗忖:莫非是傳言有誤?難道是老號借著幹兒子的幌子在打別的算盤?想想又覺不對,因為老號如果真有所圖謀的話,暗中進行不就好了?何必大張旗鼓呢?

    小刀和唐添豪的目光對了一下,往前湊了一步,道:“唐哥,情況有些詭異,我可以肯定,老號一定有這麼幹兒子,但為什麼在正興爭出位正忙的時候爆出這麼個消息來,實在令人費解!”

    唐添豪也作此想,所以根本沒注意到小刀已靠得他很近,反而喃喃自語道:“到底是怎樣的呢?”

    “會不會是下麵的兄弟找到了人卻隱瞞不報?”小刀輕聲說了一句。

    對啊,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小刀的話一出,唐添豪竟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依舊銳利的眸子微闔起來,手拍著小刀的肩膀,道:“刀子,那就麻煩你仔細盤問一下出去打探消息的那些兄······”

    小刀詭異一笑:“不用這麼麻煩了!”

    唐添豪微愕,也就在這個當口,一柄鋒利的匕首從小刀的長袖衫口內刺出,如毒蠍尾針般蟄中了唐添豪的胸口。

    沒有慘叫,唐添豪雙眼圓瞪,身體蹌蹌後退,一臉難以置信道:“刀子,你、你為什麼這麼做?”

    “哈哈哈,唐哥,你還不明白嗎?我隻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而已!”小刀一向冷冰的臉上,多了幾許獰猙之色,“唐哥,東義幫發展到今天,你的地盤擴大到現如今的規模,這打江山的功勞,我刀子算一半不過份吧?可你分了我多少?半成都不到!”

    “本來半成也不少了,我小刀沒爹沒娘,無親無故,夠吃就行,但是上月中,你在海爺的大壽上喝醉了怎麼說的?”

    “你說你想把麾下的地盤交給勝男,要我幫她看著,呵呵···…就你那喜歡惹是生非、到處濫.交,比夜總會小姐還不如的女兒撐得起這麼大片基業嗎?”

    “人家那些當小姐的混久了至少還懂點人情世故,可勝男長久以來,哪次不是對我和老兄弟們呼呼喝喝的,就這樣你還想讓她當家,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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