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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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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勿明] 無限歸來之超級警察(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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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4-16 01:19:38
439 行情

    “那好,晚上十一點,CA11老號過來,交易!”費倫淡

    奚際生愕了一下,大感為難道:“大、大俠,我老挑沒得罪您吧?”

    “沒有啊,為什麼這麼問?”費倫哂笑道。

    “既然他沒得罪您,您為什麼讓他跟我交易?”嚐盡生死符滋味的奚際生倒是沒懷疑費倫想害自己,“這不擺明了害他嘛!”

    “少廢話,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費倫斥道,“老子就想害他了,怎麼著吧?要麼他死,要麼你死,自己選吧!老挑?哼···…”

    奚際生聞言一顫,抬頭又瞥見費倫陰鷙的眼神,頓感恐懼,再細細一想,所謂連襟(老挑)也不過是個由頭罷了,他跟號爺之間其實並沒血緣關係,加上他發妻何清已經死了好些年了,麵對眼前的惡魔(費倫),還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好了。

    “大、大俠,我答應了、答應了,CA11他過來就是了。”

    “哼,還算你腦子靈醒!”費倫微哂道,“這樣,打電話的時候,你別說交易,就說你急用錢,讓他湊兩百萬帶過來,懂?”

    奚際生雞啄米般點頭,表示明白。隨後,他便用費倫的手機給號爺打了個電話,因為是陌生號碼,起初號爺並沒有接。再次撥打之後,號爺那邊才把電話接通了:“誰?我叼你老母,怎麼知道我手機號的?”

    “老號,是我!”奚際生一開腔,號爺愣了愣,隨即笑道:“嘿嘿,阿生,怎麼是你啊?”

    已打定“死道友不死貧道”主意的奚際生對號爺那句“叼你老母”相當不爽,說話的時候語氣也就不太友好:“怎麼就不能是我?”

    “阿生,語氣不要這麼衝好不好?吃槍藥啦?”聽到奚際生發火,號爺語氣中竟生出幾分討好的意味來。

    “少廢話·跟你說點正事兒!”

    “你說,我聽著。

    “幫我湊點錢,有急用。”奚際生說出這話後,瞄了眼在邊上虎視眈眈的費倫·擺出一副“大俠,我已經照說了”的衰樣。

    號爺那頭聲音一凝:“要多少?”

    “自然是越多越好,最少也得兩百萬!”奚際生繼續忽悠號爺。

    “幹嘛用啊?這一時半會我上哪兒湊這麼多錢給你?”號爺想把這事兒搪塞過去。

    奚際生臉色微變,再一瞅費倫,發現他眼中凶光連閃,頓時暗忖:靠,這大俠十有八九聽見了老號的敷衍之語·這麼遠的距離這麼小的聲,他還是不是人吶?難怪叫我不用開免提!想及此,他不敢怠慢·忙譏誚出聲道:“老號,要不是銀行這會兒已經關門了,我能找上你?就一句話,借不借吧?”

    號爺那邊沉默了下去。

    “那我拿批貨押在你手裏,這總可以借了吧?”奚際生相當不爽道,“不過押的貨,得明天發貨的時候再給你,今天事情急,不方便!”

    聽到這話·號爺笑了起來:“呵呵,你跟我什麼關係?用得著押貨這麼嚴重嘛!你等著,我這就給你籌錢去·兩百萬我不敢保證,百五十萬隻多不少!”

    奚際生聞言,心頭冷笑不已·到今天他才算看清楚,他跟老號的交情僅止於白粉交易,做為連襟,甚至連借點錢都困難,看來“死道友不死貧道”這選擇沒有錯:“你搞快點,我真等著急用······這樣,我家別墅外麵那片棕櫚林你知道吧?你湊到錢就給我打個電話·還是這個號,我會在林子等你。”

    “行啦·我知道了,最多兩個鍾頭,你等我信兒吧!”號爺說完這句就率先掛斷了電話。

    奚際生當下把手機遞還費倫:“大、大俠······”

    費倫接過手機,隻摁了兩個鍵便接通了妮露:“怎麼樣?剛才和我手機通話的那部手機的方位鎖定了吧?”

    “早鎖定了,在油麻地的一家夜總會。”妮露回道,“放心,我會一直盯著他的。”

    “那好,你忙吧!”

    費倫隨即掛了電話,看向奚際生道:“老號年紀也不小了,這晚上還有待在夜總會的習慣?”

    奚際生聞言怔了一下,旋即道:“沒錯,晚上他一般都去油麻地的品客夜總會!”

    “哼!”費倫屑笑了一下,隨手指向棕櫚林外的人工湖:“阿生啊,跳下去唄!”

    奚際生一聽,頓時慌亂的擺著雙手,嚷道:“大、大俠,不要啊!你不是說放我一條生路嗎?”

    費倫哂道:“老子又沒讓你去死,隻是叫你把臉上身上的血洗洗。”

    奚際生呆了呆,隨即往人工湖竄去:“我這就洗,我這就洗·……”

    等奚際生洗起來之後,費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發現那些因為生死符發作而被抓‘出的血道子基本上都已凝了口,隻有頭上磕破的地方還小血,當下掏出塊強效止血貼丟給他:“額頭,自己貼上吧!”

    奚際生對著車子倒後鏡把止血貼貼好後,又從後備箱裏翻出套幹衣服換上,來到費倫身邊問道:“大、大俠,要不要去我家裏坐坐?”

    本來他這隻是客氣話,誰知費倫欣然點頭道:“好啊!”

    奚際生頓時了,隻能恭請費倫上車,他親自駕車往家裏駛去,心裏卻在祈禱,費倫千萬別看上自己疼惜無比的養女。畢竟他不得不臣服在生死符的淫.威之下,但送女兒入虎口這種事,眼下此刻他還真做不出。

    對於奚際生的車號,怡然別墅花園外圍的保全們都記得一清二楚,因此沒等車開到大門口,他們就自覺自願地打開了柵欄,所以奚際生的車連停都沒停就直接開進了大門。

    等車開進奚家別墅,奚家管家就迎了出來,一見奚際生滿臉血道子還貼著膏藥,頓時大驚失色,嚷嚷道:“老爺,您這是怎麼了?我去幫你叫醫生!”

    “老郭,不要叫醫生了,我沒事!”奚際生開口阻止了郭管家的大驚小怪,“對了,小姐呢?”

    郭管家回道:“老爺,您也知道小姐跟戴少爺的關係······她去醫院了。”

    奚際生一聽,反而心頭暗喜,鬆了口氣,立馬繞到車的另一邊,拉開車門,恭請費倫下車。

    郭管家看到這架勢有點傻眼,問道:“老爺,這位先生是····…”那天奚鳳妤的生日party,這郭姓管家並不在場,所以費倫這個導致戴永然終身殘廢的大惡人當麵,他也不認識。

    聽到管家的問話,奚際生朝費倫望去,看他願不願稍透姓名,誰知卻得了費倫一記惡瞪。奚際生隻好把氣撒在管家身上,斥道:“老郭,打聽這麼多幹嘛?我們都餓了,還不趕緊準備甜點果品?”

    “噢、噢!”郭管家連聲應和,滿心疑惑地去了。

    此時天已擦黑,進別墅享用了一些飲料甜點之後,打發掉郭管家,費倫問奚際生道:“你不是說家裏還有粉嗎?拿來我看看!”

    奚際生怕極了生死符,自不敢違背費倫的命令,當即進到書房密室,拎出一隻極精巧的金屬手提箱來。

    小箱子一打開,隻見裏麵碼著四袋純度極高的古柯堿,清一色的純白色,相當的紮眼。

    費倫指了指那些粉,瞪向奚際生道:“有多少?”

    “大、大俠,這一袋是一磅(4536克),四袋大約一點八公斤。”奚際生趕緊把粉的重量介紹得一清二楚。

    “蠢材,我沒問你粉有多重,而是問你市價,這些值多少?”

    奚際生這才恍然,趕緊答道:“大、大俠,按照現在的市價,這些粉百來萬還是值得的。”

    費倫假裝不懂,微愕道:“也就是說,五六百塊錢一克,怎麼這麼貴?平時我聽說不都一兩百塊港幣一顆藥丸的嗎?”

    奚際生翻了個白眼以示對費倫的不屑,卻誠惶誠恐道:“大、大俠,我這些粉的純度都在百分之九十八以上,而市麵上賣的那些,純度能有百分之四五十就頂天了,次貨甚至連百分之三十都不到,其他的全是麵粉之類的東西拌的,隻要當時吸不死人、有感覺就不愁沒銷路。”

    事實上,如號爺這般的毒品拆家正是這麼做的,反正就算真吸死了人,隻要不是當場死的,誰會去關心?一個吸毒者吸死了而已!

    不得不說的是,絕大多數吸毒者其實都知道吸毒極其危害健康,可就跟“吸煙有害健康”一樣,它上癮了,有什麼辦法?該吸毒時還得吸。

    “那老號從你這兒拿貨,一般價位是多少?”費倫問。

    奚際生比出一個巴掌道:“這個數!”

    “五百?你可真夠黑的,據我所知,這合成古柯堿,人工成本加起來也要不了一百吧?”費倫謔笑道。

    奚際生聞言一呆,旋即撓頭訕笑道:“大、大俠,原來您老人家什麼事都知道,我真是班門弄斧了我!”

    費倫皮笑肉不笑道:“這不是跟你打聽行情嘛,不過我倒有點好奇老號把你這兒的貨拿回去會怎麼弄?”

    “大、大俠,不瞞您說,老號場子裏賣的貨相當次,裏麵最多百分之二十的古柯堿,剩下的就是幾十塊一磅的東西,這樣一顆藥丸,他最低叫價兩百,高的時候三百也不是沒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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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4-16 01:19:56
440 寧願坐牢

    不得不說,之前奚際生在費倫威逼下,找號爺“假”借錢時對方的搪塞是奚際生眼下在費倫跟前大爆猛料的最根本原因。

    “大、大俠,我跟你說喔,除去抽頭分成這些,一顆藥老號起碼賺五十!”說到這,奚際生臉上泛起了自嘲的笑意,“別的不說,老號手底下一個場子一晚上就能兜售出去上千顆藥丸,而他他媽手底下罩著的場子有十好幾家,百萬港幣對他來說是事兒嗎?還他媽敷衍我沒錢……操!”

    本來這不是什麼大事,若擱在平時奚際生興許能想通,但眼下被生死符的滋味所威脅著,卻被平日裏最好的兄弟敷衍搪塞,擱誰心裏都不好受。

    關於這一點,費倫自然能夠看穿奚際生的心態,邪笑道:“阿生,這種事你根本不必介懷,有句老話說得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老號的想法我能理解!”

    “我他媽不能理解!”奚際生顯然鑽了牛角尖了,聽到費倫假勸,立刻就火上心頭,嚷嚷開了:“當年,他他媽還是個小癟三的時候,不過正興堂口下麵一個還算出彩的小打手,連紅棍都算不上,是我、是我……”

    奚際生越說越激動,用手重重地點著自己胸口,“是我幫他弄成了撈白粉這條路子,現在找他媽借個一百萬都不肯,算什麼東西?媽的,他下次再找我拿貨,加價,加一百,不不不······加兩百,至少加個兩百,老子就不行賺不出這一百萬來!”

    見奚際生越說越來勁,費倫當場喝斥道:“好了,別說了!”

    “我他媽就是要……”

    “夠了!”

    “我……”

    “叼你老母!”費倫終忍不住發火,翻手一凝,手掌上又出現了兩塊薄冰,手一揮就倏然飛向了奚際生·不偏不倚地打在了他的臉頰

    正得勁的奚際生隻感左臉一涼,整個人一下就靈醒過來,懦懦道:“大、大俠,我······哇——”奇癢來襲·他又開始跪地抓撓起來,進而整個人如蚯蚓般七拱八翹。

    費倫冷笑著站起身,抬腳在他身上點了一下,奚際生立馬又不癢了,但他看向費倫的目光充滿了恐懼和畏縮,不住磕頭道:“大、大俠,我以後再、再也不敢了·你叫我往東我決不往西,你叫我捉雞我決不抓鴨……”

    “好了好了,少廢話!”費倫不耐煩道·“你這種保證我聽得多了,跟放屁沒啥區別,還是省點口水吧!”

    奚際生聞言,雙手連搖:“不不不……大、大俠,不是這樣的,我的保證一定有效,絕對有效……”

    “如果沒效呢?”費倫譏誚道。

    “那······讓我被剛才那種苦痛折磨而死!!”說這話時,奚際生竟舉起手比出了三根指頭。

    費倫忍俊不禁道:“這話……你自己恐怕都不信吧?”

    “不是的,我······”奚際生還想爭辯·費倫卻把手伸向了他。

    奚際生全身頓時僵硬無比,不敢稍動,費倫的手卻抹在了他因生死符的痛苦而滲出的汗水上:“雖然你的誓言不怎麼靠譜·我還是姑且相信吧!”

    這話讓奚際生大大地鬆了口氣,整個身體也軟了下來,不自覺地喘著粗氣。

    費倫又道:“若等下老號真的來了…···”

    奚際生立馬接道:“我一定全力配合大俠·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既如此,等下老號打電話來,你就把這幾包粉給帶上吧!”費倫施旌’然道。

    奚際生聞言沒有絲毫猶豫,點頭道:“沒問題。”

    這時,書房外敲門聲響起,隻聽郭管家道:“老爺,我好像聽到有人在慘叫?”

    奚際生看了眼費倫·即刻應道:“我沒事,忙你的去吧!”

    郭管家又問了一句:“老爺·真沒事嗎?”

    “廢話!”奚際生這倆字說話,費倫耳朵裏才聽到門外管家放鬆呼吸的聲音,看來奚際生和他這些下人都不是吃素的,隻可惜奚際生顯已怕極了生死符,沒敢用暗語跟管家說實話。

    不一會,門外傳來管家離開的腳步聲,奚際生自己也暗籲了一口氣,心忖:若是被費倫脅迫這事讓老郭發現,恐怕又要多一個地獄滋味(生死符)的享受者了!

    說實話,在嚐過幾次生死符的滋味後,奚際生一點沒有被虐成癮的快感,心頭隻充盈著無限恐懼,並無比渴望這種恐懼不會蔓延到他家的其他人身上,包括跟了他十幾年的老管家。

    “OK,你先去處理一下傷口,我估計老號還要過一段才會打電話來。”見奚際生表現得還不錯,費倫很隨意地揮揮手,打發他離開。

    奚際生微愕,覺得有點意外,可就冷汗涔涔了。沒別的,費倫不怕他偷跑的真相隻可能是那種“地獄”滋味真的隻是被壓製,而沒有徹底解除。

    “大、大俠,我身上……”

    費倫當然懂奚際生的意思,卻一臉不耐道:“放心吧,有我在,你死不了!”

    嚇!?

    奚際生有點瞠目結舌,但見費倫趕蒼蠅似的揮手,他不敢再多問,乖乖退出了書房。

    費倫待在奚際生書房內,東翻翻西看看,心裏卻在考慮要不要找幾個目擊證人過來。

    很快,奚際生就在管家老郭的幫助下處理好了傷口。

    “老爺,您這些傷······是否那個年青人弄的?”

    奚際生聞言惡瞪了老郭一眼,斥道:“別亂誣陷人行不行?這些傷其實都是我自己弄的,具體的你就不要瞎打聽了。”

    郭管家聽到這話,雙目圓睜,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等奚際生再度上樓後,他喃喃自語道:“莫非老爺和那年青人在玩男男遊戲?”想及此,他不禁搖了搖頭,卻越發覺得有這個可能,不然那個年青人為什麼待在老爺一向不許外人進的書房裏不出來,多半是那裏受了傷,不便走動。

    如果費倫知道管家是這樣想的話,恐怕就不是把這老家夥丟進海裏喂鯊魚這麼簡單了,至少得找七八個曼丁哥黑人來爆了老家夥的菊,再拍下錄像片段放上網,供大洋彼岸某一撮重口的家夥免費下載。

    奚際生回到書房時,費倫正在翻閱他賣粉的賬目。對此,奚際生根本不敢攪了費倫的興致,更別說像往常奚鳳妤亂翻他東西時那樣大發雷霆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費倫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老號的。

    “接!問他錢湊到沒?在哪兒?”費倫頭也不抬,繼續翻看著賬簿

    奚際生忙接起電話,語氣不善地問出了費倫說的問題。

    號爺回道:“湊了一百多萬,大部份是一千塊的,也有部份五百塊的鈔票,再有十分鍾肯定到棕櫚林,你在哪兒?”

    “我正準備離開家,馬上就到林子裏去等你!”奚際生道。

    號爺對這話沒有絲毫懷疑,因為奚際生這人向來謹慎,隻要是涉及錢的交易,從來不在自己家裏進行。況且,他現在手頭上這一百多萬明顯來路不正,就更不能拿到奚際生家裏去了,否則翻臉都是輕的。

    等奚際生掛了電話,費倫拿過手機就給薑雪打了過去:“徒弟,在哪呢?”

    電話那頭的薑雪聽到費倫對她的稱呼,霎時憋住了正欲出口的“SI,字,改口道:“師父,我跟著那一老一女到了油塘,已經盯上了他倆的窩。”

    “把地址記住就行了,你馬上趕來怡然花園這邊,我竊聽到老號十分鍾後打算跟奚際生會麵,地點就在怡然花園大門外西南方的棕櫚林裏。”

    “好,我這就趕去與你彙合!”

    打完電話,邊上的奚際生也收拾好了那四包古柯堿,衝費倫道:“大、大俠,咱們出門麼?”

    “廢話,馬上走!”

    與此同時,正疾馳的號爺車上。

    司機阿羅道:“老大,不過是給生哥送錢,等下我把車停遠點,我幫你把錢拿過去給他怎麼樣?”

    “啪!”

    後座的號爺抬手就給了阿羅後腦勺一巴掌:“靠,今天阿生跟我在電話裏發了火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送錢這事我都不親自出現的話,那就是不給他麵子,以他的性格,我下次拿貨肯定漲價,你是想讓我虧老本是吧?”

    索性阿羅車技高明,一手捂著後腦勺,仍把車開得穩穩的,嘴裏喊冤道:“老大,我沒別的意思,隻是覺得生哥找你借錢這事兒透著蹊蹺,還是小心點兒為好!”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被警察策反了來坑我?”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啊!”

    “啪!”阿羅的後腦勺又被拍了一下,號爺哂笑道:“羅子,我說你成天瞎想什麼呢?阿生賣的毒品比老子多多了,就算轉作汙點證人,他也得把牢底坐穿,我們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覺得他出賣我有意思嗎?”

    “再說了,這些年毒品調查科那些死條子隻注意過我,誰又會去注意人模狗樣的阿生呢?他又怎可能被策反?”

    幾大理由一出,阿羅也無從反駁,隻可惜他二人怎麼也想不到,現如今的奚際生寧肯去坐牢,也不願再受生死符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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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4-16 01:20:13
441 號爺死

    雖然號爺狠批了阿羅幾句,但也知“防人之心不可無”!道理。

    “阿羅,等下到了棕櫚林,把車停遠一點,我拿錢過去,你拿槍隱在一邊,如果出了意外,就接應我!”

    “好的,老大!”阿羅點頭道,“要不要再多叫幾個兄弟過來?萬一真有事……”

    “不必了,人多容易暴露,讓阿生知道了,他嘴上不說,心裏肯定要罵娘。”號爺擺手道,“再說了,我們這些成天在道上混的,做事不冒點風險怎成?永然現在成了那樣,下半輩子少不了花錢,我必須為他多攢點,暫時還不能失了阿生這條線。”

    聽到號爺後半截話,阿羅心頭多少有些不以為然,暗忖:哼,永然都殘廢了你還念著他?他從五歲開始就被號爺一手帶大,可算號爺的養子,自然也就成了號爺最信任的人,同時也是極少數知道戴永然跟號爺真正關係的人。

    號爺似看穿了阿羅心中所想,略感傷懷道:“我老啦!本來我想讓永然將來跟你一起打天下,現在他成了這樣,以後我的生意就由你逐步接手吧!”

    阿羅聞言心頭暗喜,正想來點表明心跡的豪言壯語,沒曾想號爺又道:“不過阿羅,我要你給我一個保證…···”

    “老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盡管吩咐就是了!”正開車的阿羅就差沒拍胸脯了,但號爺卻吃他這一套,因為他交待的事兒阿羅從未打過折扣。

    “如果哪天我載了,或者死了,幫我照顧好永然。”說到這,號爺突然疾言厲色起來:“阿羅,你能不能保證?”

    阿羅稍一遲疑,隨即重重點頭道:“老大,你放心就是了,我一直當永然是親弟弟少不得照顧好他!”

    “這我就放心了。”號爺淡淡道,微闔的雙眸中卻精光閃爍,灼灼盯著阿羅的後腦勺。

    也就在號爺和阿羅各懷鬼胎的同時,費倫已和奚際生駕車到了棕櫚林內。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不過月朗星稀、晴空無雲的天氣讓大地隻感幽暗,並無漆黑之感。

    可惜人工湖畔、棕櫚林中並沒有人漫步其間,這並非林內景色不美,而是因為此處離怡然花園大門有保安的地方大約有一公裏遠,予人“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之感,加上這一片都是富人區富人嘛,自然怕歹人打劫、綁票,所以少有人在晚上這個時候林間漫步的。

    雖然可惜了這大好的景致但卻方便了費倫他們的行動。

    車在林邊停下後,費倫自顧自下車,自顧自步入林中。奚際生不敢怠慢,急忙下車,拎著裝粉的小包,緊趕慢趕地追在費倫身後。

    來到林內一處棕櫚樹稍微稀疏的地方,費倫終於駐足,奚際生喘著氣從後麵趕上來,問道:“大、大俠咱們現在怎辦?”

    費倫瞄了他一眼,道:“你在這等,我去那邊放風!”

    “哦、哦!”在奚際生應聲點頭的同時費倫身影連閃,已然消失不見。

    這樣的變故又把奚際生嚇了一跳,不禁嘀咕道:“靠還真是大俠啊?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奚際生是否在做夢費倫管不著,他在那處空地周圍轉了一圈,找了個光線稍強的角度,從隱戒內掏出一台巴掌大的軍用夜視攝錄機安放好,開機······對了對焦距,看著鏡頭裏的奚際生還算清晰,費倫便撤離了。

    繞了一個大圈之後聽到遠處有車聲傳來,費倫當下回到奚際生身邊提醒道:“應該是老號到了,等下你把這些粉拿給他,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懂?”

    “不太好吧?”奚際生愕道,“這樣做,借錢不就成了白粉交易了麼?”

    費倫惡瞪他一眼道:“到底你做主還是我做主?”

    奚際生心頭一凜,訕訕道:“當然是你做主。”

    “那你廢什麼話,照辦就是了。”費倫斥道,“還有,給他包的時候,不要說什麼東西!”

    奚際生聞言又是一愕,道:“大、大俠,您到底想幹嘛?”

    費倫陰惻惻一笑,道:“知道得太多對你沒好處。”

    奚際生頓時噤若寒蟬。費倫卻道:“我藏到一邊,如果你有事,我自會接應!”

    “好的、好的!”奚際生雞啄米般點頭,他巴不得費倫趕緊消失在他的視線當中。說實話,麵對費倫的時候,他感覺實在太有壓力了。

    也就在費倫正打算躲開的時候,他的手機震動起來,號爺來電。

    “接!”費倫把手機塞到了奚際生手裏。

    奚際生不敢遲疑,運了運氣,接通了電話:“喂,老號,你人到了嗎?”

    “在林子外邊了,你呢?”

    “我說剛才怎麼隱幹到汽車聲,你趕緊進林子,就東北方向上那一小片空地知道吧?”

    “就以前跟你談過幾次事那地方嗎?”號爺問。

    “對對對,趕緊過來!”見費倫比了個mnwney的手勢,奚際生又補充道:“記得把錢帶上,別落車裏了。”

    “放心,忘不了,掛了!”說完,號爺那頭掛了電話。

    這邊,費倫從奚際生掌中一把抓過手機,幾個閃身,再度消失在林間。雖然已經是第二次目睹費倫消失,奚際生仍有種看武俠片的感覺,少了小時候那種崇拜,卻多了幾分驚悚。

    也就在費倫消失後不足半分鍾,奚際生就發現西南方向上有個拎皮箱的黑影出現,忙出聲招呼道:“是老號嗎?”

    黑影頓了一下,旋即朗笑起來,加快了腳步,道:“阿生,是我!我說你缺錢就上我那兒去拿嘛,非要搞到這裏來交錢······”說話間,號爺已經走入了空地。

    與此同時,費倫接到了薑雪的短信:“師父,我已經看見棕櫚林了,您在哪?”

    看到這條短信,費倫心忖來得正好,同時回道:“以月亮為參照,我就在它正北方林中的一小片空地附近。”

    “很快就到!”薑雪回了這四個字後,便沒了信。

    薑雪來到棕櫚林外,一眼就瞅見了號爺的車。

    月光下,跟海灘相差仿佛的細沙湖畔上更有一溜清晰的腳印。

    薑雪湊近仔細一看,赫然發現,這溜腳印並非一個人所留,而是兩個人留下的。腳略小體重大的家夥身高應該在172王右,而另一個腳大體重略輕的家夥身高反而在178以上。

    根據腳印來看,薑雪敢肯定這兩人是一路的,小腳的家夥在前大腳的家夥在後,而且都是從一輛車上下來的。這樣看來,林中定有放風的暗哨。

    得出如此結論後,正想進林的薑雪立刻變得警惕起來,當即拔槍在手,身形也迅速掩至車後,探頭四望,確認周圍沒人後,這才如狐狸般輕靈地竄進了林子裏。

    進林的薑雪瞬間進入了單人運動戰鬥速射狀態,不斷地借助樹木掩護前進,同時目光和自身靈覺也在不斷地向周遭發出探尋。

    “錢呢?”奚際生問。

    “都在箱子裏呢!”號爺隨手遞過皮箱,“我說阿生,你幹嘛著急找我借錢呢?咦,你臉上的傷是怎麼一回事?”

    “小意思,今天想吃雞,結果被雞撓傷了······”奚際生一把接過皮箱,順手就把裝粉的包塞到了號爺手上。

    “這是什麼?”號爺奇道。

    奚際生邊打開裝錢的皮箱點錢邊道:“你打開瞧瞧不就知道了?”

    號爺聞言照做,拉開包一看才發現是幾袋古柯堿,頓感不妙-:“阿生,你……”

    “我不是說了嘛,是向你借錢,自然要押點東西給你嘍!”奚際生說這話時一臉的不爽,見號爺拿著包正抻長脖子舉目四望,又撇嘴道:“安啦!這周圍哪有什麼人在……”

    話音未落,費倫的聲音在兩人五點鍾方向響起:“都不許動,警察!”

    奚際生對於費大俠這個突如其來的身份宣告有點懵,一時僵立當場。

    號爺見奚際生滿臉驚愕,知這樣的情形他也沒料到,因此對自家老挑的那點疑心隨之煙消雲散,卻裝作手一抖,把粉包扔在了地上,同時探手入懷,摸出把黑星,順勢開了保險······

    下一刻,費倫聲音漸近:“你們倆,乖乖把手舉過頭頂,趴在地上!”

    號爺一直在豎而傾聽,發現周圍除了不知隱去哪兒的阿羅之外,貌似就費倫一人的聲音,心中頓時生出七分僥幸,當下飛快旋身,槍口循聲指去,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砰——”

    槍響,異於尋常的槍響,兩下槍聲幾乎不分先後合二為一,所以拖出了死神奪命般的尾音。

    響音未落,號爺眉心處已然多出個血洞,他整個人下意識抖顫了一下,直挺挺向後倒去,重重摔在了沙地上。

    反觀費倫,左上臂的短袖處被擦出一道劃痕,更隱隱有血滲出。

    奚際生見到這幕,驚歎費倫槍法神準之餘,也在詫異“大俠”竟會受傷?

    殊不知,此乃費倫故意為之,否則直接射殺號爺,報告不好寫。現在好了,他孤身一人,勇擒毒梟時負傷,舉槍還擊,無奈擊斃毒品大拆家老號,任誰也挑不出半點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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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2 破罐破摔

    槍響,號爺突然倒地,幾乎同時發生的兩件事讓隱在邊的阿羅有些始料不及,也讓正在快速迫近現場的薑雪驚了一跳,不過她旋然冷靜下來,因為她相信,憑藉費倫的身手,就算中槍也輪不到他。

    阿羅雖怨號爺對戴永然偏心,但號爺畢竟養了他恁多年,所以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扣動扳機。

    “砰!”

    “小心!”

    不得不說,現如今的應急小組成員對開火的靈敏度達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阿羅這邊一開槍,薑雪立刻發現了他的方位,並毅然決然地撲了過去,手上的槍也同時打響。

    “砰!”

    隻可惜,不管是薑雪還是阿羅,在費倫麵前都還顯得太嫩。自打表明“警察”身份伊始,費倫逼近號爺的路線就一直有點飄忽不定,呈小“,型,樹木掩映間,使得他(費倫)九點鍾位置上的阿羅始終隻見半個側身。

    直至號爺最終倒地,費倫的側臉也沒露全,但憤怒難耐的阿羅卻沒忍住,開了槍。之所以誘阿羅開槍,不是費倫一早沒發現他的位置,而是費倫察覺到薑雪來了,打算給她個實戰機會,也算是對她的考驗。

    薑雪果然沒讓費倫失望,槍響的同時就找準了阿羅的位置,還響了槍。至於費倫本人,身體原地晃了晃,阿羅射來的那顆子彈就擦著他後腦勺上的碎發掠了過去。

    幽暗中,另一個方位突如其來的槍聲讓阿羅的身體下意識閃了一下。

    “嗤——”

    火星擦著他左邊的肩胛骨飛到不知哪裏去了。

    阿羅隻感到肩胛骨上傳來陣陣灼燒似的疼痛,他明白自己業已受傷,同時心頭暗凜,深知來人槍法之強,為生平之僅見,不宜力敵。

    有了這個念頭,阿羅正待撤離,卻聽見自己八點鍾方向上傳來一陣細密的沙沙聲跟著腦後生風,他下意識一個懶驢打滾,還是感到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擦了一下後背,疼痛雖不甚劇但差點令他沒能完成“打滾”的動作。

    “咦?”

    阿羅背後生出一抹黃鶯出穀般的女聲,正是薑雪。

    可惜眼下此刻,阿羅卻沒心思去計較薑雪的容貌是否跟其曼妙-之聲所匹配,隻能聽聲辨位,一腳踢向了薑雪的手部位置。

    阿羅似乎知道自己的位置不利,所以後蹬腿的瞬間他爆發了極大的力量,而踢出的腿竟還在微微抖動。這是十年前號爺花大價錢請來的一位譚家腿武師傳授給他的抖勁發力法就好比子彈入肉還會翻滾一般,一旦中的,造成的破壞力遠比尋常踢蹬一腿大得多。顯而易見他這是破釜沉舟了。

    薑雪雖不識得譚腿發力法的厲害,但她在野狼的訓練下,反應奇快無比,略一閃身就讓過了阿羅的腿攻,不退反進,突然跳起閃電般出手,一巴掌劈在了阿羅的後腦上。

    阿羅如遭雷殛,隻感眼前一黑,連哼都沒哼就暈了過去整個人撲倒在沙地上,在衝力帶動下劃出兩三米遠,撞在樹幹上這才停下來!

    薑雪上前探了探阿羅的鼻息,發現還有氣,索性掏出銬子將其雙手反剪拷上,這才滿眼不可思議地看了看自己的玉手。原來不止什麼時候,她手上的功夫已經長進到這個程度了嗎?

    微一愣神和感歎後,薑雪的“戰場嗅覺”再度擴展開來,確認周圍再無埋伏後,這才往空地而去,同時出聲關切道:“師父您有沒有事?有沒有事?”

    此時的費倫已然湊近了奚際生,拿槍比著他道:“瞪著我幹嘛?把錢箱放下吧白粉交易你又不是沒做過,這裏是香港,隻要坦白交代,保命還是不成問題的。”

    這話說得奚際生眼前一亮,他即刻拋掉錢箱,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

    幾秒後,薑雪拎著昏迷的阿羅也湊了攏來,乍看見費倫左臂上的傷,驚呼道:“SIR,你受傷啦?”

    費倫側著頭沉聲道:“一點小傷而已,CA11支援!”

    薑雪點點頭,一邊照做一邊走到號爺屍體旁用腳踹了踹,看清樣貌後訝然道:“正興號爺!?”

    費倫邊拷上奚際生邊道:“不然你以為呢?”旋即把被拷的奚際生押到阿羅邊上,命他蹲下,隨後掏出手機,給池問寒組和古侯一組發了條短信過去:“收網,抓人,要活的,死了得牌!”

    至於負責製毒的一老一女,眼下沒人盯也不要緊,反正他們隻搞研究不送貨,翻不起什麼浪來,而且製毒這種事,去港大隨便找一個化學係的優等生來說不定都比這倆人幹得好。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費倫還是把自己的手機遞到了奚際生嘴邊,道:“!來,給那個老家夥和那個身材火爆的女人打個電話,就是製毒那兩位,叫他們過來!”

    見費倫什麼都知道,加上自身已成甕中之鱉,奚際生毫不留情地報道:“5589966!”

    費倫隨即幫他撥了這個號,在接通之前道:“約他們去金鍾。”說著把手機湊在了他耳朵上。

    奚際生點點頭,電話一接通便道:“尉遲,是我?出了點事,你跟阿夏馬上過海,去金鍾的老地方等我!”

    “好的,生哥!”那邊隻回了一句就把電話掛斷了。

    “老地方是……”

    “金鍾添馬街的一家咖啡館,那館除了正門,側麵有應急通道,後麵有後門。”都到了這個份上,奚際生也懶得再隱瞞什麼,索性連地形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費倫當即接通的陳澤昆的電話,把事情扼要地解釋了一遍。陳澤昆聽完後驚訝非常,道:“阿倫,你別著急,我這就給幫你聯係NB的李樂柏總警司,讓他來協調一下。”

    “那等下讓他打我電話吧!”費倫道。

    不多時,一個陌生號碼就打到了費倫手機上:“費督察,我是李樂柏。”

    “李警司你好,情況可能你已經大致了解了吧?”費倫一上來就直入正題。

    “真的是證據確鑿?你知道的,我們不能亂抓人!”李樂柏還是有點擔心。

    “你放心,人證物證俱全!”說到這,費倫瞥了眼奚際生,嚇得這貨趕緊縮了下脖子,“而且還有錄像拍下了毒品交易的過程。”

    這話不僅讓李樂柏愣了愣,奚際生更是心底悵然,一下子了悟到之前費倫借口放風,十有八九是潛到附近安放攝錄機去了,可惜已追悔莫及。

    “這樣我就放心了,717,這是NB行動組madam袁的電話,我聯係一下她,頂多三分鍾,她就會給你打過來!”說完,李樂柏便掛了電話。

    費倫卻嘀咕道:“我去,你直接讓mnadam袁打過來不就是了嘛?還非要跟我嗦這麼久!”也就在這個時候,池問寒組和古侯一組分別發來短信,隻有一個意思,那就是送貨人都已經抓住了。

    之後不到兩分鍾,59217來電。

    “喂,madanr袁嗎?我是費倫。”

    “費督察,我是袁傲蕾,請你把需要抓捕罪犯的詳情再介紹一遍。”

    費倫聞言卻愕了一下:“袁傲蕾!?哪個袁傲蕾?我記得商罪科也有個叫袁傲蕾的。

    “我就是商罪科的袁傲蕾,不過那是之前的事了,現在我已經調來了NB,負責行動B組。”袁傲蕾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她的話卻令費倫狂翻白眼。

    好在費倫並非磨嘰之人,當下把情況添馬街那家咖啡館的情況介紹了一遍,袁傲蕾聽完之後隨即道:“OK,我這就把任務布置下去,如果費SI你的情報無誤,我想你應該很快就能聽到好消息。”

    費倫聞言又翻了下白眼,這女人夠可以的,一句話就把責任什麼的全推到他頭上了,不禁心生不忿,懶得跟她再說別的,直接掛了電話。

    也就在費倫結束通話的同時,怡然花園的保安循著槍聲趕來,後腳附近警署的支援也到了,所以沒等保安湊近現場,就將他們都擋在了外圍。

    麵對“白粉交易”現場,自有同事進行拍照、維持秩序、收斂屍體等一係列工作,費倫趁機收回了藏在附近的攝錄機。

    這時,一直在看守奚際生和阿羅的薑雪也閑了下來,湊到費倫身邊道:“SIR,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傷吧?”

    費倫擺手道:“沒什麼好看的,傷口已經結痂了。”若非他對身體細胞已經達到了入微控製,任由身體自愈的話,隻怕現在傷口已經好得光潔如新了。如果真那樣的話,就算他在報告裏寫受了槍傷,這找不到傷口,恐怕也沒人信。

    “師父,槍傷誒,不縫合能好嗎?”薑雪並不相信費倫的話,伸手鉗住費倫的手臂,就欲把他傷處的衣服扒開來看。

    費倫惡瞪她一眼,佯斥道:“你撕我衣服幹嘛?”

    薑雪理所當然道:“師父,您受傷了,我做為徒弟,關心關心您的傷勢難道也不對麼?”

    聞言,本來就需要一個證人的費倫索性道:“好好好······看吧看吧看吧!”話音剛落,薑雪已“粗魯”地撕開了他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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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3 終達目的

    “啊——”!

    一道不長卻有指頭那麼寬、猙獰如蚯蚓的血痂映入薑雪眼簾,這還是她第一次湊得如此之近觀察槍傷,自然免不了被嚇一跳。

    費倫卻皺了皺眉,道:“阿雪,你沒受過槍傷?”

    薑雪聞言直搖頭:“隻看別人受過槍傷!”

    費倫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難怪薑雪會硬撕他的衣服,恐怕多半是為了就近看一看這槍傷的模樣。

    不得不說,費倫猜得很準,薑雪起初還真是打的這個主意。

    以前還未調來應急小組的時候,她是警區之花,又是搏擊高手,自然得有範兒,在別人受槍傷時也就沒好意思湊近細看,而在費倫麵前則不同,她覺得自己懂得好少,就是個小丫頭片子,加上關係又近,跟自己師父撒撒嬌也沒什麼不可以的,索性就放肆了一回。

    結果,現實總是殘酷的,薑雪看到槍傷的第一眼隻感覺這個傷好紮眼好惡心,旋即便升起了對費倫的母性憐憫,柔聲道:“師父,你這傷口還是去醫院處理一下吧!”

    費倫瞪眼道:“用不用去醫院,我比你清楚,你還是趕緊回家,否則你姐該找上我了。”話音剛落,他手機就響了。

    薑景蓮來電,說曹操,曹操就到。

    “喂,費倫,我妹呢?”隔空恁遠,薑雪仍能聽見薑景蓮怒不可遏的聲音,再瞥了眼根本沒把手機湊近耳邊的費倫,他正一副“你看吧,我就知道”的表情。

    對於這樣的狀況,薑雪多多少少有些尷尬,臉頰微燙,好在現場各種燈光掩映,倒也沒被費倫看出端倪,不過他道:“你還是自己跟你姐解釋吧,但千萬別提我受傷的事兒!”

    薑雪雖覺費倫後半截話很奇怪但仍遵了他的吩咐,沒說這事,隻是在電話裏三言兩語打發了薑景蓮,保證半小時歸家後便生生掛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薑景蓮相當氣憤之餘,卻一點沒把罪過怪在薑雪頭上,反而暗忖這一定是費倫唆使的。

    費倫見薑雪遞還手機,當場愕道:“你怎麼這麼快就掛了電話?”

    薑雪撇嘴道:“我姐的嘮叨,翻來覆去還不就那幾句,我都聽煩了,不掛電話還繼續聽她嘮叨啊?況且是我掛電話師父您這麼在意幹嘛啊?”

    費倫翻著白眼道:“要是你用自己的手掛斷你姐的電話,我當然沒意見,可你用的是我的手機耶!以你姐的智商肯定會用心險惡地認為,一定是我教唆你這麼幹的。”

    薑雪聽得一愣,不太確定道:“這……不大可能吧?”

    “要不你回去探問幾句試試?”說完,費倫懶得再理她,從屁兜(隱戒)裏掏出一卷醫用紗布試圖將左臂傷處纏起來。

    薑雪見狀,硬是爭著幫忙,三下五除二替費倫包紮好了:“師父,您這傷……真不打算去醫院處理一下?”

    “都說不用了,我自己會搞定你趕緊回去吧!”費倫朝薑雪擺擺手道,“記得把今晚上的行動寫成報告,說不定明天就要用到!”

    薑雪點點頭又瞄了眼費倫的傷處,欲言又止。費倫見了,再度很不耐煩地衝她揮了揮手。薑雪隻好跟現場指揮官打了個招呼隨即離開。

    這時,費倫來到警車廂內,瞄了眼垂頭喪氣的奚際生,衝看守的軍裝警道:“你先下去守著,我想跟他單獨聊聊!”

    “YES,SIR!”軍裝警對費倫的話毫無異議,反而很正式的敬了一禮跳下車去,還幫忙帶上了車門。

    奚際生見車廂裏就剩他和費倫(昏迷的阿羅在救護車上)相當害怕。費倫見了臉上生出幾分戲謔之意,掏出顆藥丸遞到奚際生嘴邊,道:“把這藥嗑了吧,能暫時壓住你體內的痛苦一個月!”

    聽到這話,奚際生嘴裏發苦,雙手接過藥丸吞下後,差點沒當場給費倫跪下,求道:“大、大……”見費倫恨視著他,忙改口道:“SIR,您能不能、能不能一次性幫我解、解除痛苦?如、如果你願意,我可、可以把存在海外銀行的錢都、都給你!”

    此時此刻,奚際生絲毫沒有別的念頭,隻想討饒。

    費倫哂笑道:“你就不想投訴我濫用私刑?”

    “不、不敢!”奚際生連連擺手道。

    “你肯定是怕就算投訴了,現在昌明的醫學也沒法解除你的痛苦對不對?”費倫拍著他的肩膀,戲謔道:“其實你不用怕的,以當今的醫學水平,還是有一種方法讓你解除苦痛。”

    奚際生聞言,臉色開始變得陰晴不定。

    “想不想知道是什麼方法啊?”

    奚際生眼中出現渴求的神色。

    “安樂死!”費倫淡淡道,“這種方法一用,我包你法到病除。”

    奚際生臉色大苦,眼神絕望。死,如果真這麼容易的話,他何必苟延殘喘至今呢?早咬舌自盡了。

    “看來你是不想死了,那就答應我一個要求。”費倫豎起一根手指道。!

    奚際生根本沒得選,隻能道:“您盡管吩咐!”

    “其實也沒別的,我就是想跟你打聽打聽,除了那個昏迷的阿羅之外,號爺對他的手下還有誰比較信任?”

    奚際生幾乎沒怎麼想,脫口而出道:“那肯定是阿牢了,因為平時接貨都是由他負責的。”

    “阿牢?這人的名字沒怎麼聽過啊!”費倫皺眉道。

    “SIR,這家夥原本不是道上的人,十五年前因為一樁誤殺案,他有案底的,您一查就了然了。”奚際生竹筒倒豆子般將他知道的情況都說了出來,“七年前阿牢被放出來後,就做了阿生的軍師,之後阿生的白粉生意就開始拓展到整個油尖旺,這些全是阿牢給他出謀劃的策!不過阿牢這人低調,隻有幫忙接貨的時候才會來港,平時都窩在澳門。

    原來如此,難怪狗仔恁久也沒跟到號爺的接貨人!聽完這些情況,費倫恍然的同時·笑著拍了拍奚際生的肩膀,道:“放心吧,等你的案子判定了,我會幫你解除痛苦的。”

    奚際生立馬感恩戴德·絲毫不敢怨恨費倫將他抓起來。

    跳下警車,費倫來到角落,當即給何友龍打了個電話:“阿龍,幫我在澳門挖個人出來!”

    “沒問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在賽車一途上已對費倫頂禮膜拜的何友龍根本沒問為什麼挖這人出來。

    費倫忙把阿牢的經曆介紹了一番,道:“如果你要更詳細的資料,我回警局查下他的底·很快就給你傳真過來!”

    “不用那麼麻煩,你給的資料足夠了,翻出這種有來龍去脈的人·沒什麼太大難度。”何友龍笑道,“不過改天可得請我喝茶!”

    “喝茶怎夠,等有時間,我向你介紹幾款拉風的超跑!”費倫這話一出,何友龍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那咱們可就說定了。”

    “介紹肯定沒問題,至於老何讓不讓你碰,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費倫調侃了何友龍一把,不等他回過味便掛了電話,給戴岩打了過去。

    “玳瑁·正興號爺已經死了,你馬上把這消息通知給強子他們,嗯……順便也知會一下蔡SIR吧‘然後把消息散到道上去,越快越好!”

    戴岩顯然還沒反應過來,愕道:“費SIR·號爺真死啦?”

    “廢話!被槍打中眉心,他能不死?”費倫說這話時心頭還添了一句“你以為他是我啊”!

    “誰打的?”戴岩又問。

    “你覺得呢?哐!”

    電話那頭,戴岩衝著隻剩盲音的話筒傻笑起來,他妻子過來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聽了聽話筒道:“老公,你傻啦?人都掛電話了,誰打來的呀?”

    “我傻什麼?”戴岩佯怒道·“剛才費SIR打電話來說,他又破了樁大案·我能不替他高興麼?”

    戴妻愣了愣,道:“那是該高興一下,畢竟人家費倫SIR既帶著你賭馬賺了錢又提了你的職,這可是大恩吶!”

    “誰說不是呢!”戴岩不無感慨道,“好了,你先去睡吧,我還要給幾個同事打電話通告一下。”

    另一邊,薑雪回到家中。

    薑景蓮熬好了銀耳蓮子羹正在餐桌上等她,見她進了屋,隔著簾子便招呼道:“阿雪回來啦?趕緊洗洗手,過來吃宵夜!”

    薑雪照做,很快洗幹淨手,進了餐廳,挨坐在薑景蓮旁邊,抄起銀耳湯就喝。

    見自家親妹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薑景蓮秀眉大皺道:“你慢點、慢點······嗅、嗅!”倏然,她瓊鼻皺了皺,聞到一股若隱若現的硝煙味,“阿雪,你今晚開過槍?”

    “是啊!”薑雪不以為然道,“怎麼?你聞出來啦?”

    薑景蓮聽得自家親妹確認,無比緊張地把她拉站起來,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將她打量了一個遍。

    “老姐,你幹嘛?”叼著湯匙喝銀耳湯正喝得爽的薑雪不豫道。

    “你說我幹嘛?看你有沒有受傷!”薑景蓮的臉色比薑雪還難看,“這個天殺的費倫,竟然真敢把你派去槍戰!”

    “什麼槍戰吶,不過就開了幾槍而已!”薑雪撇嘴道,“我還沒過癮呢!”

    薑景蓮一聽這話,鳳目圓瞪道:“你還想過癮,死字知不知道怎麼寫?”

    “我真沒事,老姐!”薑雪一見薑景蓮這樣,知她又想嘮叨,趕緊拿話堵她,“不過……”

    “不過怎樣?”

    “不過費SIR倒是被子彈擦到了!”

    “嗯?呵呵······”薑景蓮哂笑起來,“那敢情好啊,怎麼子彈沒直接爆了他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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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4-16 01:21:05
444 正興亂

    “嗯?呵呵······”薑景蓮哂笑起來,“那敢情好啊,怎麼彈沒直接爆了他的頭!”

    薑雪眨巴眨巴眼,以為自己幻聽了:“老姐,你剛說什麼?爆頭!?爆誰的頭?”

    薑景蓮直言不諱道:“還能是誰,自然是費倫······”說到這撇了撇冷豔紅唇,流露出完完全全的不屑之意,“這家夥死了才好,今晚隻受傷算他運氣!”

    “姐——你怎麼能這麼咒我師父?”薑雪聞言有些生氣了。

    “咒他?該!”薑景蓮瞄了眼臉泛怒色的親妹,“阿雪,不是我說你,你也不想想你老姐我是什麼樣的人,如果有人,特別是男人被我咒了,那他肯定有活該被咒的理由!”

    這話讓薑雪愣了愣,不忿道:“費SIR跟我一樣是警察耶,他囡為抓賊受了傷,你這麼說他,也就是在說我辦事不力嘍?”

    薑景蓮聞言也愕了一下,旋即道:“阿雪,你別胡攪蠻纏好不好?我沒有絲毫貶低警察這個職業的意思,但你能不能聽點勸,別幹那麼危險的前線工作,轉去文職啊?”

    “讓我轉去文職,那我還不如去做madel!”薑雪身高一七一,加上漂亮臉蛋,凹凸有致的身材,做madel也未嚐不可,但她們老薑家一向傳統,什麼時候出過娛樂時尚型人才啊!

    所以,薑景蓮一聽這話,差點沒氣得七竅生煙,斥道:“阿雪,你胡說什麼呢?當madMl,虧你想得出來,我發現你自打調去費倫手底下之後越來越不靠譜了,之前打電話也是,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就掛了電話。”

    薑雪一怔,旋即省起棕櫚林裏費倫對她說過的那些話·當下屑笑道:“我拿的是費SIR的手機在通話,事情說清了就掛電話有錯麼?”

    “可我話還沒講完,況且是我打電話過去的,也不怕把他費倫的家產打沒了·你著急掛什麼電話?隻怕是費倫在旁邊催你吧?”

    薑雪一聽,屑笑轉為冷笑:“姐,看來我師父費SIR真沒看錯你,他讓我別把他受傷的事兒講給你聽,結果我說了,然後怎麼樣?呵呵……他當時又數落我電話掛得太快,你肯定會以為是他教唆我的·沒想到這些都全中······呵呵····…你也不想想,當時我們在執行任務,費SIR的手機若被人占線嘮叨·合適嗎?”說到這,她霍然起身,一溜進了自己房間,“哐——”,門被摔得震山響。

    薑景蓮卻一臉愕然,呆坐在原位上,嬌魘陰晴不定,突然啞然失笑,自語道:“費倫·你這套兒下得好啊……老娘跟你沒完!”說到最後,已是咬牙切齒。

    “啊嚏——”

    正在警局接受袁傲蕾詢問的費倫突然打了個噴嚏,心忖:這誰又念叨我呢?抬眼一瞧·卻見對麵的madam袁正死死瞪著他,左臉上還有一小片菜葉。

    費倫稍一想就變了顏色,後悔問詢之前貪嘴吃了餐飯·訕笑著站起來,連連擺手道:“madqm袁,這……我真不是故意的。”說著,手趕緊往屁兜摸去,打算掏紙巾。

    袁傲蕾麵無表情,從白襯衫套著的馬甲兜裏先一步掏出紙巾,在臉上抹了抹·撩掉菜葉,起身對邊上同事道:“我去清理一下。”直到出去的時候也沒再瞟費倫一眼·基本上把他當成了空氣。

    對此,費倫一點沒在意袁傲蕾的無視,反而鬆了口氣,對madam袁那手下道:“師兄,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有什麼你就繼續問吧,別耽擱!”

    桌子對麵、三十出頭的男同事偏頭笑了笑,道:“費SIR,有些問題,madam可以問,我不能問,所以還是等她回來再說吧!”

    費倫無奈之餘聳了聳肩,身子一揚,靠在椅背上,哂道:“madanr袁也真是的,有什麼問題不能明天看我的書麵報告啊,非要今晚問個明白,耽誤我休息!”

    對麵的男同事正想搭腔,卻發現門被悄無聲息地推開,袁傲蕾出現在門口,接茬道:“如果費SI你肯全力配合的話,我想我們很快就能結束今次的問詢。”

    “OK,我全力配合還不成嘛!”費倫老神在在道,“有什麼你想知道,而我正好了解的事情,都可以答你!”

    “那好,別的不說,我就想知道你是怎麼發現奚際生這個大毒梟的?”袁傲蕾問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依舊冷如冰,隻可惜她眼眸深處一閃而逝的好奇之色被費倫準確無誤地捕捉到了。

    於是,費倫哂笑道:“madam袁,你這個問題問得好,問到重點了,不過這事兒說起來話就長了,得從我未來小舅子參加他同學的生日party說起······”

    袁傲蕾麵色不眼底卻閃過一絲不豫,費倫假裝沒看見,開始在那裏胡侃曦L吹。

    好一通廢話後,madanr袁眼中終於泛起了薄怒,邊上那男同事也哈欠連天,恰在此時,費倫切入重點道:“…···完事之後,我開車載著女朋友還有未來小舅子剛到怡然花園門口那塊時,對麵過來一車,因為最近一直在幫記查‘正興爭出位,這案子,所以我一眼就看出副駕駛位上坐著的赫然是正興坐館之一號爺,而旁邊的司機正跟他有說有笑的。”

    “我當時心裏就在想,這司機誰啊?這麼有本事,能跟正興號爺談笑風生······索性我就記住了車牌,讓手底下的人幫忙查了查,這一查問題就來了,你們猜怎麼著?”費倫問出這問題,竟不往下說了,反而把一口未動的咖啡杯推到袁傲蕾麵前,“madqm袁,我不得不說你們NB的咖啡實在太難聞了,光聞一下就受不了,更別說喝了,能給換杯好茶麼?”

    一直繃著個臉的袁傲蕾終於忍俊不禁,莞爾起來,其笑容宛如雪蓮花開,連費倫看到也微微呆了一呆,忍不住讚道:“寒梅綻放···…”

    話音未落,袁傲蕾就瞬間斂起了笑容,冰冷如刀的眸光旋然割在費倫臉上。

    “無趣!”費倫嘟囔了一下,偏偏嘀咕聲還能讓袁傲蕾聽見,她的目光頓時變得更加鋒銳,可惜再怎麼樣,沒修習過神魔之力的她是不可能用瞳光將費倫幹掉的,所以費倫一點畏懼感都未有,反而揶揄道:“madam袁,給不給換茶,你倒是給個話啊!”

    “換!怎麼不換?”袁傲蕾冷冷道,“費SIR第一次來我們NB,招待不周是我的失誤。”

    費倫又推了下咖啡杯,哂道:“那就趕快把失誤糾正過來吧,給我來杯明前(清明之前)茶就好!”

    “啪!”

    袁傲蕾一聽,竟拍案而起,道:“費SIR,你不覺得這玩笑開得有點大嗎?”

    “我不覺得啊,在家裏麵我每周至少要喝三次明前!”費倫施施然豎起了三個指頭,“如果NB實在不方便的話,那給我整杯雨前(穀雨之前)茶,這總不過份吧?”

    袁傲蕾聞言一時僵立當場,反倒是邊上那個三十多歲的男同事嚷了起來:“費SIR,雨前茶的價格你不會不知道吧?你覺得是我們NB這些苦哈哈能喝得起的麼?”他不懂什麼叫明前茶,卻聽過幾次雨前茶那嚇人的價格。

    費倫一下就看穿了這男同事的深淺,衝袁傲蕾攤手道:“madanr,看到了吧,你手下都支持我喝明前!”

    這話一出,袁傲蕾氣得差點沒當場拔槍出來崩了費倫,幸好她深知這樣做會讓費倫的奸計得逞,才好歹忍住,吩咐身邊的男同事道:“去給費SIR買瓶蒸餾水來!”

    男同事聞言站起身就去了,費倫卻在他身後嚷道:“蒸餾水還不如涼白開好,能不能來點涼白開啊?”

    袁傲蕾聽到這話,終忍不住翻了個極具魅惑的白眼,那男同事更是差點絕倒,不敢回頭,生怕再出么蛾子,一溜煙出了門。

    這時,費倫瞄了眼桌子對麵的袁傲蕾,發現她一副死磕到底的表情,也忍不住翻了下白眼,道:“madanan袁,你的眼神怎麼這樣啊?別針對我行不行?”

    “如果你老實交代問題,我當然用不著這樣。”說著,袁傲蕾指了指牆上的掛鍾,“半個小時有多,你卻一直在兜圈子,我不針對你針對誰?”

    “老實交代?哼哼······我可不是嫌犯,交代什麼呀?”費倫冷哂道,“再說了,你也不是我上司,我憑什麼向你交代?”

    也就在費倫與袁傲蕾正獨處一室、針鋒相對之時,號爺被警察擊斃的消息開始在網上傳開。

    很快,道上大大小小的頭頭腦腦們就都知道了這個還未經證實的消息。於是乎,不少人在同一時間都撥打了號爺的手機。

    這樣一窩蜂的打同一個號,隻會造成信道堵塞,別說號爺已死,就算他沒死,也不可能接得通任何電話。

    蔣洪和蔣祺揚父子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這個消息。

    蔣祺揚雖然聰明,但到底不如蔣洪老辣,他聽到這消息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他們蔣家又可以安排一個心腹坐上號爺的位子。如此一來,蔣家對正興社的掌控將達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蔣洪接完電話後卻眉頭緊皺,喃喃道:“多事之秋,正興從此事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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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5 想法是好的

    蔣洪接完電話後卻眉頭緊皺,喃喃道:“多事之秋,正興事多矣!”

    “老爸,多什麼事啊?”蔣祺揚不解道,“這不是好事嗎?”

    “好個屁!”蔣洪惡瞪了蔣祺揚一眼,“如果你已經坐上了興南的位子,這自然是好事!可問題是,你還不是坐館,明白嗎?”

    蔣祺揚雖不夠老辣,卻足夠聰明,聽了蔣洪點到即止的話,一下就明白過來,臉色大變道:“媽的,這是誰這麼跟我過不去?老子殺他全家!”

    蔣洪聞言不豫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還是想想咱們該怎麼辦吧!”

    蔣祺揚眼珠一轉,道:“爸,不如您直接聯係那些叔伯長輩,以龍頭的身份提議把我先捧上銅鑼灣的坐館之位如何?”

    “如果老號沒死,這辦法或許能行!可現在······”蔣洪沒繼續往下說,隻是擺了擺手,老臉上盡是後悔之色,“也怪我,你說我當初怎麼沒早點把興南的位子定給你,結果弄成現在這局麵!”

    看著自家老豆在那兒扼腕歎息,蔣祺揚雖有些腹誹,卻不能不勸道:“爸,過去的事就別再追悔了,還是想想現在吧,咱們到底怎麼辦?”

    看上去有些頹然的蔣洪一步一緩地來到沙發旁,一屁股坐了下來,沉聲道:“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

    “爸,是得好好想想,不然您當初提出的‘擴大蔣家影響力、加強對正興控製,的計劃不就完蛋了麼?”蔣祺揚一邊嘮叨著一邊腦子裏也在想著對策。

    倆父子在廳中沉默了好一陣。

    倏然,蔣祺揚眼珠一轉,臉上閃過凶戾之氣,道:“爸,我看不如來個一不做二不休,再多殺他兩個坐館,這樣一來,爭出位的優勢又會回到我這一邊來?”

    一直坐著沒動的蔣洪聽到這話·霍然望向蔣祺揚,目光灼灼彷如激光,差點沒把蔣祺揚給穿透了:“阿揚,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蔣祺揚對蔣洪這個老豆隻有尊敬·卻從來沒有怕過,當下接道:“我說,找人宰幾個在龍頭大會上時不時就會跟您唱反調的老家夥,多空處幾個坐館位子來,這樣我占一個坐館之位的幾率就從眼下的二分之一變為了幾分之一,再不那麼令人眼紅了。”

    不得不說,這話倒也是實話。本來隻有一個坐館位子的時候·各方都想上,各個坐館也都想推舉自己的人上,雖然人人都眼紅坐館這位子·但在各方互相牽製之下,蔣洪推蔣祺揚出來當這個坐館倒像一個平衡之法,各方雖都有牢騷,但本著扯其他坐館後腿的想法,也能勉強同意。畢竟蔣祺揚一旦上位,他支持的人肯定不會是其他坐館,而隻會是他自己的老豆——龍頭蔣洪。

    可惜現在,坐館位子空出兩個,但蔣洪可就蔣祺揚一個兒子·總不能一人占兩位吧?再說了,就算蔣洪真有倆兒子,恐怕各大坐館也不想看到蔣洪倆兒子都成為坐館的局麵出現。因此·即便兩個坐館空位就在眼前,蔣祺揚也有極大可能連一個都爭不到。

    說到底,蔣洪這個龍頭的實力不可能大得過各方坐館實力的總和。眼下這種情況·再要想把蔣祺揚推上位、占據兩個坐館寶座之一的話,必須得拉一派打一派,如此一來,就得許好處給人,可能許出的好處比蔣祺揚當上坐館能得的好處還要多,也可能許的好處不夠,其他坐館當麵答應轉個背又變卦了!

    甚至於·這場正興內部的坐館之爭會一直扯皮下去,因為正興龍頭(1)加坐館(N)的數目正好是單數·這樣做重大決策的時候,才好布爾什維克,如今掛了倆,還是單數,重大決策依舊能夠布爾什維克,所以多兩票少兩票對現在這些坐館來說不算什麼大事,因為在小事情上龍頭可以“一言以決之”,坐館隻能服從,多倆平起平坐的又有什麼意義呢?還不如瓜分點原先那倆坐館的地盤來得實在。

    正是因為蔣洪深知社團中這些貓膩,也非常清楚各坐館的心態,所以現在他才感到事情相當棘手,坐在沙發上久久無語,但蔣祺揚的餿主意,卻大逆不道,充斥著“下克上”的本色,已然觸犯了幫規。

    “啪!”

    蔣洪甩手就給了蔣祺揚一耳光,怒斥道:“阿揚,我送你去國外讀書,沒想到你就讀了這麼一肚子男盜女娼的狗玩意回來?”

    “正興是什麼?是當年你太爺爺蔣曜在西環碼頭做苦力,一拳一腳打下來的天下,重的就是個‘義,字隻要加入了正興,而沒有觸犯幫規,我們就沒有資格以幫規處置人家,更遑論!幹殳有過錯的坐館了!”!

    “你留洋這麼長時間,連祖宗成法都拋諸腦後了嗎?”

    對於蔣洪的訓斥,捂著臉的蔣祺揚心下很不以為然,但麵上一點不顯露,隻是抗聲道:“爸,太爺爺那套已經過時了,當年打天下,靠的是武力,現在條子那麼厲害,得靠腦子才行,況且現在這個世道笑貧不笑娼,人人都‘利,字當頭,咱們也應該順勢而動,幹掉坐館這事兒,天知地知您知我知,隻要人真的死透徹了,除了條子,又有誰會為了一個死人跟咱們父子倆死磕到底呢?”

    “啪!”

    蔣洪聞言氣得渾身發抖,忍不住又甩了蔣祺揚一巴掌:“滾!你給我滾,想滾哪兒滾哪兒,我不叫你,別回來!”

    “爸——”

    “滾——”

    袁傲蕾被費倫的話頂得啞口無言,好半天才勻過氣道:“費SIR,咱倆能心平氣和一點嗎?”

    費倫撇了撇嘴,哂道:“madanr袁,難道沒人告訴你,你那張比撲克還撲克的臉讓人一看就來氣嗎?”說到這,他雙手一攤,“所以,我怎可能心平氣和,除非……”

    “除非什麼?”袁傲蕾惡瞪著費倫,比尋常人的瞪視更冷冽五六七八分。

    “除非你能笑著問我問題,我才答你,畢竟我可不是嫌犯吶!”費倫露出個能令大部份女性傾倒的邪笑,又調侃開了。

    袁傲蕾聞言差點沒當場發作,但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忍住了。因為費倫的說詞找不到任何可威脅可投訴的地方,反倒是她,稍一不慎,很可能就會被費倫投訴。

    當初把費倫帶回NB的時候,他就已經表態隻有一小時空餘時間,也就是說,她隻能留費倫一個鍾頭,超出這個時間很可能就會被投訴,畢竟費倫不是嫌犯,而是同事,可現在已經生生過去四十分鍾了。

    眼見時不我待,袁傲蕾不得不忍下胸中那股忿懣之氣,竭力緩和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習慣冰冷表情的臉蛋,盡可能放平聲音道:“費SIR,我不過是想了解一下奚際生到底是如何暴露身份的,這樣也便於我審他!”

    “呵呵!”

    費倫詭異一笑,道:“搞半天你是想審他,那再簡單不過了,何必浪費我時間?隻要你每次問他問題的時候,都多加一句——是費SIR叫我來問你的,我包你連他底褲的顏色都能問出來!”

    “嘭!”

    袁傲蕾聽到這話,還以為費倫在涮她,終於繃不住了,大力拍案而起,怒道:“費倫,你別太過份了!你信不信,信不信我一槍···…”說著,她竟想拔槍出來。

    費倫見狀,倏然仲手摁住了她拔槍的素手,用另一手的大拇指指了指攝像頭,道:“誒~~這個動作可要不得,一旦你真出了槍,就算我不投訴你,監管處也肯定會請你去喝茶的。”

    突然被異性捏著柔荑,令袁傲蕾頗不自在,斥道:“你放手!”說著,她又使勁掙了兩下。可惜她力氣雖不輸男人,但在費倫麵前無異於蚍蜉撼樹。

    費倫對袁傲蕾的訴求充耳不聞,我行我素道:“你答應我不拔槍我才放手!再說了,我過啥份了我?也請你把這話給捋明白嘍!”

    袁傲蕾氣結,小嘴裏碎碎念道:“你還說你不過份,你還說你不過份……”

    費倫假裝沒聽出madqnr袁的反諷,順著她的話道:“你看,你不都承認我不過份了嘛!”

    “你還不過份,當我三歲小孩呢?”說到這,袁傲蕾學著費倫的口吻道:“多加一句,是費SIR叫我來問你的,我包你連他底褲的顏色都能問出來!你覺得這不過份麼?不可笑麼?真把咱們NB留意了恁多年卻一直沒有挖出的大毒梟當幼稚兒童了麼?”

    費倫聞言一愕,旋即咧嘴笑了起來:“哈哈哈······原來你是為這,可我說的都是真的,沒騙你,不信你去問他,反正奚際生人就在你們NB關著,我有沒有胡吹大氣,過去問一句不就一清二楚了麼?也耽擱不了你多長時間吧?”

    聽到這話,袁傲蕾一怔,隨即把住槍柄的素手又開始掙紮。

    “你幹嘛?還想拔槍?不怕監管處停你職啊?”

    “我去問,你放手!”

    “你真去問?”費倫對袁傲蕾的人品不怎麼信得著。

    “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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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6 讓他們實戰

    費倫放開袁傲蕾,她出去沒多大一會,找水的男同事就來了。

    男同事邊遞水邊奇道:“咦?madanr呢?”

    費倫接過對方手上的蒸餾水,站起身道:“她有手有腳的,我怎麼知道!”擰開瓶蓋喝了口水後,又道:“好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

    男同事聞言一愣,也就在他愣神的工夫,費倫已拉開門走了出去。等男同事追到廊上時,哪還有費倫的人影。

    當場呆立了一陣,男同事這才想起把費倫閃人這事兒通報給袁傲蕾知道,正掏手機時,袁傲蕾已然從審訊室轉了回來:“你杵在這兒幹嘛?”

    “mqdanr!?那個······費SIR說他有急事,先、先走了!”男同事結結巴巴道。

    “什麼?!”素有冰水之稱、天塌不驚的袁傲蕾聽到這話立馬叫了起來,驚怒交加間麵罩寒霜,“我話都沒問完,你怎麼能讓他走了呢?”

    “m······madan費SIR走、走了還好吧!”男同事頂著袁傲蕾冷冽地目光費勁道,“畢竟李SIR可沒讓他留下來問話啊!”

    實際上也是,費倫之所以肯乖乖跟袁傲蕾回NB,完全是因為她假傳總警司李樂柏的“聖旨”,說讓他在寫報告之前先協助調查一下下。

    當時,袁傲蕾這話是當著現場指揮官和幾個警長說出來的,費倫雖然明知有假,但也難得沒有拆穿她,本以為這樣回了警局,袁傲蕾發問的時候不會問太過難堪的問題,沒曾想這妞一上來就問他是怎麼跟到阿慫(詳見432)這個人的。

    費倫能告訴她是借助美國軍用衛星才竊聽追蹤到阿慫的手機方位麼?因此,當時就心生慍怒,可身在警局又不好明著發作,隻能跟袁妞磨嘰·然後把她忽悠出了問詢室,這才得以脫身。

    離開NB所在的樓層後,費倫當即就給李樂柏打了個電話。李樂柏顯然也在等案子的消息,電話才響了一聲就接通了。

    “喂·是費倫嗎?現場處理得怎麼樣?人帶回來了麼?”

    “呵呵,李SIR,你這話問得就奇怪了!”費倫言語間嘲諷的意味相當濃重,“我是總區重案組的人,目前暫借到記工作,對NB的事根本就不了解,處理現場的都是你的人·你都不清楚,我能知道什麼

    李樂柏氣量不錯,聽到這話雖然愣了一下·卻沒計較費倫的譏諷,反而道:“這就怪了,我不是讓madanr袁配合你做現場工作嗎?”

    費倫哂笑道:“是配合,不過是讓我隨她回NB配合調查!”

    “調查什麼?”李樂柏愕道。

    “這我怎麼知道,你得去問她了。”費倫的言語間連個“madqa的字眼都沒用,一向見微知著的李樂柏已經能夠想象得到他現在的心情有多麼惡劣。

    “喔,對了······”費倫又道,“我還聽說,我手下幾個負責抓捕送貨仔的組員也被她扣了·真是好本事啊!”

    “你說的可是應急小組?”李樂柏一聽就急了,應急小組這事兒上麵隻通知到了“處長”一級,他也是從某位處長級的師兄那裏偶爾聽過那麼一句·知道這是由葉太親自發起編製的部門,就連一哥都隻有領導權而沒有撤編的權力。

    “李SIR,你放心好了·雖然她這事兒辦得魯莽,但讓那些個組員嚐嚐真實關押的滋味也是好的,我想效果應該能比訓練強一些吧!”

    電話那頭的李樂柏聽得一怔,旋即道:“阿倫,你別是在開玩笑吧?這事要是被葉太知道了,還不得找一哥打聽怎麼回事啊?到時候吃瓜落的可是我!”

    “李SIR,你就放心吧·如果一哥問起,就說是我的主意。”費倫忽悠道·“說真的,應急小組都訓練倆月了還沒成型,我這也著急啊!”

    李樂柏沉吟一陣,道:“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這事我就先不過問了。”

    另一邊,袁傲蕾對自己手下放走了費倫還耿耿於懷,因為她剛才已經問過奚際生了,他的製毒工場發起的時間是在九年前,由小變大,七年前正式跟號爺合作,而NB這邊,是在三年前才意識到號爺背後有個龐大的毒品製作分銷集團,但一直沒查到幕後主腦。

    也正因為如此,袁傲蕾的前任被調離了現在的崗位。當然,調職那是說得好聽,實際上卻是平級貶職,被調到新界北總區下屬分區的一個偏遠警署去當指揮官,這輩子到退休恐怕職級也就隻能是原地踏步了。

    雖然袁傲蕾很震驚奚際生交代的情況,但更讓她震驚的是,起初問話奚際生相當不配合,不是搖頭就一個勁冷笑,可當她說出是費倫要她來問的時候,奚際生就開始竹筒倒豆!什麼都說了。!

    整個過程前後反差之大,令袁傲蕾差點沒懷疑費倫跟姓奚的、甚至跟整個販毒集團有勾連。可惜,費倫的年紀放在那裏,在袁傲蕾看來,差不多十年前的時候,他也就是個中學生的料,這才忍住,沒在奚際生麵前問出費倫跟販毒集團有關的話來。

    也幸好袁傲蕾沒問出這話,不然奚際生恐怕會像瘋狗一般咬住她不放,含血噴她為整個販毒集團最大的幕後黑手,反正他終身監禁是跑不了了,不在乎作偽證多拖一個臭條子(袁傲蕾)下水。

    如果真出現了那樣的情況,袁傲蕾就算不冤死也一定會憋屈死,但其間的彎彎繞繞,她恐怕一輩子也沒法琢磨透徹。

    也就在袁妞還在糾結費倫溜走這件事的當口,李樂柏一個電話打過來,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

    “喂,李SIR嗎?”

    “袁傲蕾,我什麼時候說過讓費倫回NB接受你詢問的?”

    袁傲蕾聞言一滯,正想辯解,李樂柏又道:“你這是假傳命令啊,而且還當著那麼多同事的麵,我看你是不想幹了!”

    “不想幹了”幾個字對袁傲蕾而言不啻於魔咒,她眼睛一下就紅了:“李SIR,我……”

    “你什麼你?我知道你對緝毒的熱情,可這並非你不按規矩辦事的理由,你要再這樣,我一定通報監管處,停了你的職!”

    袁傲蕾聞言,本就紅了的眼眶更紅了,淒聲道:“李叔,謝謝……”

    “你呀你,唉······當年要不是我派你爸去販毒集團臥底,也就不會剩下你們孤兒寡母,而你母親也不會落得癱瘓在床的下場,這件事我有責任吶!”

    聽到李樂柏這席話,袁傲蕾又期艾地叫了一聲:“李叔······”

    “好啦,過去的事就不說了,不過今天這件事,你得謝謝人家費倫,如果他要追究的話,不止你慘了,恐怕連我也要跟著吃瓜落!”李樂柏半開玩笑道。

    袁傲蕾一聽急了:“不是,這事兒全是我的責任,跟您沒太大關係吧?”

    “怎麼沒關係?我可是你的頂頭上司。”李樂柏說到這也嚴肅起來,“再說了,這費倫跟葉太跟一哥跟白處的關係都不錯,咱們對他隻能按規矩來,任何踩過界的行為都不能有,wnderstand?”

    “YES,SIR!”

    “好,既然你清楚了,那我就先掛了!”李樂柏正打算掛電話倏又想起應急小組的事兒,“慢慢慢……還有一件事,那幾個負責抓送貨仔的同事也被你扣了麼?”

    袁傲蕾愣了一下:“我這就放了他們。”

    “別,先不要放他們,關足48小時,想問什麼你就盡管問。”

    “李叔,這會兒您又不怕費倫找您麻煩啦?”袁傲蕾難得揶揄了一句。

    “呵呵,不是怕不怕的問題,這就是費倫拜托這麼做的。”李樂柏笑道,“他想讓自己的手下多點實戰經驗。”

    “實戰什麼?”袁傲蕾愕道。

    李樂柏卻沒有解釋,隻道:“自己想,我還有事,先掛了!哐!”

    離開警政大樓,費倫剛召了輛出租坐進去,手機震動起來,何友龍的短信:“人已經找到了,半小時後到岸,上環碼頭。”

    這時,出租司機問道:“先生,去哪兒?”

    “上環碼頭!”

    碼頭,私家遊艇泊位。

    何友龍一上岸就給等在岸邊的費倫來了個熊抱,搞得像個基佬似的。不過人家好歹幫了忙,費倫也就沒有拒絕熊抱,分開之後,直入正題:“人呢?”

    “在艙裏,由我兩個保鏢看著。”何友龍道。

    “你這遊艇隔音怎麼樣?我想跟那家夥單獨聊聊!”

    何友龍怔了一下,悄聲道:“隔音還不錯,你別給我弄得到處是血就行!”

    費倫擺手道:“放心吧,我可是警察,自有分寸!”

    何友龍卻深知費倫的心狠手辣,要不然嚴曉西也不會慘死在葡京門口了,當下也不點破,掏出手機一個電話將倆保鏢和負責開船的人全叫上了岸。

    費倫衝何友龍點了點頭,隨即跳進了船艙。

    底艙內,一個長得比較磕磣的黑框眼鏡男被五花大綁在沙發上。

    “阿牢?”

    聽見費倫的詢問,黑框眼鏡男頓現驚恐之色。

    不得不說的是,雖然綁人的過程中,何友龍從頭到尾都沒露過麵,但黑框眼鏡男阿牢卻認識這艘遊艇,知道它歸何家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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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4-16 01:21:58
447 殺人不用手

    阿牢認識綁架自己的遊艇正是何家所有,當時就沒了反抗心思,因為何家在澳門代表什麼,他很清楚。

    甚至於,在遊艇過海抵港前的這段時間,阿牢已經猜到是何家第二代策劃的此事,否則他一個不著四六的混子是無論如何也入不了何賭王法眼的。

    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何家某個二代的保鏢竟然撤了,隨後費倫就下了底艙。

    阿牢定睛一瞧,發現費倫絕非何家人,但就是這個事實,讓他愈加驚恐起來,不為別的,以何家第二代的身份,能給別人(費倫)幫這麼一忙,說明這人的背景相當了不得。換句話說,他被大人物盯上了,這對機敏的阿牢而言,可不是什麼值得慶祝的喜事。

    費倫扯下阿牢的塞嘴布,淡淡道:“老號死了,你知道麼?”這句話把阿牢震了個七葷八素。

    “什麼!?這不可能!”阿牢隻覺難以置信,“晚飯的時候我還跟號爺通過電話。”

    費倫懶得跟他辯,掏出從袁傲蕾那兒順來的號爺致命傷口照片,扔在阿牢麵前,反身摸上艙壁,開始在底艙中一寸一寸搜索起來。

    雖然費倫還算有幾分相信何友龍,否則也不會托他辦這事兒,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他怕何友龍在底艙中安個竊聽器或針孔什麼的,把他等下對付阿牢的手段錄下來可就不太妙-了,所以還是搜一搜的比較穩妥。

    號爺的槍傷在眉心,照片自然就是他的頭像照,阿牢一眼就認出來了,頓時大驚失色地叫了一聲:“號爺!”

    這時,費倫已經搜完了整個底艙,沒發現有針孔之類的物件,順手關死艙門,接話道:“你應該這麼喊,死—號爺!”

    阿牢聞言·霍然抬起頭來,恨瞪向費倫,道:“誰幹的?”

    費倫指了指自己,哂道:“我!一槍斃命·死得其所!”

    聽到這話,阿牢開始劇烈掙紮起來,狂喊道:“老子殺了你!”麵色極度猙獰,顯已恨死了費倫。

    可惜這對費倫來說實在太小兒科了,他不緊不慢地哂笑道:“會咬人的狗是不會叫滴,如果你真想找我報仇的話,就不應該把這話說出來!”

    “我一定要殺了你·殺了你全家!”阿牢還在那嘶吼著。

    費倫挖挖耳朵,撇嘴道:“你真是聒噪!等一下下你應該就不會這麼說了。”說話間,他翻手摯出了袁傲蕾手下給的那瓶蒸餾水。

    阿牢見費倫有所動作·立刻高昂起頭,恨聲道:“有種你就把我剁了!”

    費倫輕描淡寫地擺著手:“不急!想死哪那麼容易······先讓你嚐嚐‘地獄,的滋味!”說著,灑了水些水在手上。

    見費倫不慌不忙,阿牢也噤下聲來,留意起他手上的動作。

    隻見費倫雙掌一合什,再攤開,手上的水就變成了碎冰,這樣的奇景讓阿牢瞪圓了雙眼:“你……”

    話音未落,費倫隨手一揮·那些極小的碎冰塊就仿佛長了眼睛似的,一塊塊紮在臉上、手臂上,還有甩掉人字拖的腳底板上。

    絲絲冰涼瞬息透入身體·之後阿牢就沒其他感覺了,所以他心裏雖震驚費倫玩出的這一手,但嘴上卻嗤笑道:“哼·雕蟲小技,不過如此!”

    “是嗎?”對於普通人而言,生死符威力幾何,費倫十分清楚,所以他陰惻惻一笑,雙手抱胸,擺出一副看猴戲的態度。

    阿牢本能覺得不妙-·可不妙-在哪兒他又說不上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阿牢體內生出一股麻癢的感覺·起初根本不明顯,隨後越來越癢,跟著連針紮般的刺痛也摻和進來,又疼又癢。

    看著阿牢想用被綁住的手去撓自己身上,費倫戲謔道:“阿牢,有感覺了麼?”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阿牢一下就把剛才費倫那套把戲給聯係了起來。

    費倫聳肩道:“你覺得呢?不過要我說的話,好戲還在後頭呢!”

    話音未落,阿牢全身泛起一陣爛癢,令他整個人不住顫抖,被綁的手腳都攥緊了。

    何謂爛癢?其實就跟腳底心被蚊子咬了個紅包一樣,是摳也癢不摳更癢。

    正當阿牢快要適應這種爛癢之時,他骨子裏一陣非人的劇痛襲來,就好像有人拿著剔骨刀在露的骨膜上使勁刮過那樣,隻要沒關二爺的意誌,就受不了這個痛。

    也就在阿牢快要痛昏過去之時,奇癢又生,這回的癢法更勝剛才的爛癢百倍,似乎又幾百條毛毛蟲在皮下鑽過,令人癢得都快大小便失禁了。

    接著又是劇痛,這回仿佛一根根鋼針全紮骨髓裏······痛癢交替之間,阿牢的四肢已經被綁他的絲線勒出血來。

    不得不說,何友龍的保鏢既撿懶又惡毒,他們用來五花大綁阿牢的根本不是繩子,而是漁網線,就是編漁網的絲線,一旦被這樣的東西纏緊了,鯊魚都不一定掙得脫,更別說人了。

    漁網線深深陷入阿牢的皮肉裏,可他絲毫不覺疼痛,仍舊掙紮不休,硬是想要抓撓自己忽癢忽疼的身體,同時嘴裏發出歇斯底裏的吼聲,仿佛落入陷坑受傷欲死的困獸一般,幾近絕望。

    費倫卻怕他的手腳被漁網線勒斷,不得不彈出一針,封住了他的定冥穴,讓其繼續享受生死符的滋味。

    “阿牢,爽麼?”

    可惜此時阿牢吊著白眼,根本沒把費倫的話聽入耳去,微翕著的嘴更發出“呵呵”聲,好像離了水的魚,隨時都可能死掉。

    見效果差不多了,費倫這才拔掉定冥穴上的大頭釘,又隨手連拍幾掌,解了阿牢生死符的痛苦。

    阿牢的身體完全癱軟下來,隻剩大口喘氣,比剛被一群黑人輪過的女人還不堪,費倫歪著頭,欣賞著他大汗淋漓、直翻白眼的表情,不禁笑道:“阿牢,你的表情真是精彩,說不定變個性去雞界混也照樣精彩!”

    阿牢很想反駁費倫的話,可一開口,早已痙攣的聲帶發出的仍是“呵呵”聲,這令他回憶起了剛才那番比地獄還慘的滋味,眼中恐懼不可抑製地擴散到了整張臉上。

    “知道號爺為什麼被殺嗎?”費倫哂笑道,“實際上是奚際生出賣了他!”

    阿牢聞言,滿是恐懼的眼中難得透出一絲憤怒。

    孰料,費倫又道:“其實奚際生也是迫不得已,他跟你一樣,直到現在還被‘地獄,的滋味掌控著!”

    阿牢一聽,就再沒了找奚際生麻煩的念頭,臉上更現出一種感同身受的表情來。

    費倫紳士味十足地問道:“老實說,這‘地獄,滋味發作一次就會加深一次,隻有我能解除,不信你可以去問問奚際生。現在我想讓你幫個小忙,能答應嗎?”不得不說,他這完完全全就是先兵後禮,但有的時候,你不得不承認這樣做的效果好得出奇。

    果不其然,阿牢膽顫著點了點頭,他實在不想再嚐一次“地獄”的滋味。

    “很簡單······隻要你想辦法幫我把蔣洪幹掉就行了!”費倫淡笑道。

    可在阿牢眼中,費倫的笑容不啻於惡魔的微笑,他不得不趁著聲帶稍微恢複了一點,艱難道:“大、大哥,我、我跟正興龍頭一、一向沒、沒什麼交集,怎、怎麼去殺、殺他?”現在他根本不考慮殺人犯法這個事,隻要能擺脫地獄滋味,下半輩子能活著待在監獄裏就算是萬幸了。

    “我聽奚際生說你在金三角還另有門路!”費倫老神在在道,“所以我估計,你一在港島露麵,蔣祺揚的人就會找上你,現在正興這麼亂,他一定想招攬你!”

    “當然,你可不能一下子就答應他,矯情一陣,再跟他提提條件,然後才加入,這樣他應該就能信你!”

    “之後,他如果想讓你幫他聯係粉路,你就說不能害他,不然蔣洪知道了,肯定扒了你的皮····…我想他一定會帶你去見蔣洪······”說到這,費倫戴上塑膠手套,拿出個相當結實的透明玻璃小瓶。

    小瓶隻有尾指般大小,費倫用手指敲了敲瓶身,道:“吶,這麼一小瓶藥水,無色無味,整瓶服下就可以毒死一個成年人,至於你怎麼讓蔣洪吞下去,那就是你的事了。”

    阿牢聽完這些話,臉色陰晴不定,顯然在擔心蔣洪一旦被毒倒,而他又沒逃掉的話,還不得被蔣家的人大卸八塊吶!

    費倫似看穿了他的想法,安慰道:“別擔心,這種藥水服下後,並不會馬上發作,必須在三天內混合上醋酸,才會毒發,也就是說,蔣洪喝了藥,隻要不馬上喝醋就不會毒發,懂?”

    阿牢聞言,欣喜之色溢於言表,對毒倒蔣洪信心大增,卻不想想他剛見費倫時還打算跟他拚命,此刻反而成了走狗,真可謂世事難料!

阿牢聞言,欣喜之色溢於言表,對毒倒蔣洪信心大增,卻不想想他剛見費倫時還打算跟他拚命,此刻反而成了走狗,真可謂世事難料!

    “看你的樣子,是答應了!”費倫施施然替他鬆了綁,“這樣最好,不然我隻能讓你享盡地獄滋味,自生自滅了!”

    阿牢聽到費倫後半截話,勃然色變,一個勁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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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4-16 01:22:14
448 亂起

    聽到費倫後半截話,阿牢勃然色變,一個勁點頭,伸出!手顫顫巍巍地接過了費倫手上的藥瓶,貼身藏好。

    費倫瞄了眼阿牢身上正慢慢滲血的勒痕,翻手掏出瓶烏玉再造漿來,倒了些在塑膠手套上,雙手一抹,往阿牢手腳上的細傷口塗去。

    阿牢下意識縮了縮,但又忍住,乖乖讓費倫塗抹,畢竟眼前這惡魔掌握著“地獄”,他還能怎麼反抗呢?

    少頃,絲絲清涼舒爽從四肢傷處升起,流入身體,與之前阿牢所受的生死符滋味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令他不禁呻吟出聲。

    再定睛朝那些勒痕看去,阿牢驚奇地發現,那些細傷口竟在慢慢地愈合。

    這什麼情況?阿牢百思不得其解,以他在監獄裏靜心學習的那些個知識來看的話,這根本不科學?可事實就發生在眼皮子底下,令他望向費倫的眼神就像在朝聖。

    “呵呵,別這麼看著我,總之你照我說的辦,我包你至少能留住小命!”說到這,費倫隨手撚起桌上的五塊錢硬幣,挾在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之間,拿在阿牢眼前一尺處慢慢揉捏。

    阿牢驚恐的發現,眼前的港元硬幣竟如橡皮泥般被費倫的手指肆意蹂躪,變化著諸般形狀。

    此時,費倫陰惻惻道:“如果你沒成事,下場會比這硬幣還慘!”

    阿牢聞言,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啪!”

    費倫雙掌突然合什,將那團硬幣壓在手心,再攤開時,他的左掌之中多了一個不規則的圓形硬殼子,哪還瞅得出之前的硬幣模樣。

    “送你了,留個念想!”費倫左手大拇指隨意一彈,那不規則的硬殼子就飛向了阿牢。

    臉上現出恐慌之色,阿牢手忙腳亂地接住了硬殼子。等把硬殼子藏在兜內·他才愕然發現手腳上的勒傷已經完全愈合了。

    “哦對了,還有這瓶藥,給你留著,‘地獄,發作的時候就服一粒·我包你藥到病除!”費倫在桌上擱下一瓶不知名的藥丸,隨手推開艙門,走了出去。

    阿牢惡狗搶食般撲到桌前,兩手扼住那瓶藥,仿佛得了什麼天大的寶貝。激動過後,他擰開瓶蓋一看,發現裏麵隻有少少的三粒藥·瞬間就像被兜頭淋了盆涼水似的冷靜下來,知道費倫對暗殺蔣洪這件事沒多少耐性,給他的時間自然不會多。

    想通這點後·阿牢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起來,咬牙切齒道:“蔣——洪—”

    不得不說的是,其實阿牢還是多少有一點想不通,因為憑費倫剛才那一陣顯露的本事,想要擺弄蔣洪並不是太困難,可為什麼還要輾轉找上他去搞這個事情呢?

    對於費倫的本事,阿牢毫不懷疑,畢竟那個硬殼子還在他口袋裏,就算江湖傳聞有什麼化金粉之類的障眼法·但被漁網線綁過的四肢上如今連點勒痕都沒有這總不會是假的吧?

    從澳門來的這一路上,阿牢早就掙紮過不知多少回,漁網線雖未像後麵的“地獄”一樣勒爛他的皮膚·但勒出血痕總還是有的。

    可在費倫塗抹過那種藥水後,眼下四肢肌膚已光潔如新,這就是證據、這就是神奇。

    更重要的是·那番“地獄”滋味,阿牢這輩子隻怕是忘不掉了,光回憶一下都覺恐怖,僅此一點就足夠他為費倫賣命了。所以,費倫為什麼不直接幹掉蔣洪這件事,阿牢一時想不通就拋諸腦後不再去想了。

    實際上,費倫讓阿牢去暗殺蔣洪主要有三重考慮。

    首先·自然是不在場證明。如今費倫在蔡江身邊做事,這一點必須注意。不能不說的是·蔡江此人雖有點小爭功的殘念,但瑕不掩瑜,作為警察,他最大的優點就是敏銳的辦案直覺且嫉惡如仇。

    費倫破案靠的是在輪回空間中積累的經驗和身體本身的“五識”優勢,視覺聽覺嗅覺都強於常人數十倍,往往能在案發現場觀察到第一手的線索。

    而蔡江所擁有的辦案直覺其實是一種由經驗積累出來的聯想力,雖然苦無證據,但在他的閃念中第一個聯想到的人十有八九就是真凶,加上他嫉惡如仇的性格,一旦被咬上,那就是瘋狗啊!

    雖然費倫是從輪回世界歸來,但還沒有變態到“反人類反社會”,因此覺得還是為警察部留下蔡江這樣的警察為好,但又不想讓他咬上,自然需要一點點的不在場證據。

    其次,虐蔣祺揚。一旦蔣洪身死,蔣祺揚還沒上位的話,相信正興想砍死蔣祺揚的人恐怕能從中環排到銅鑼灣。

    上兩回蔣祺揚在記的表現堪稱囂張,根本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可費倫是什麼人啊?自打他的小隊跟天神小隊和惡魔小隊三強鼎立以來沒人能踩在他頭上比他更囂張(頂多一樣囂張),可這祺揚偏偏做到了,不虐他虐誰?

    最後一點,目前東義也很亂,隨時有可能分家,如果蔣洪一死,說不定連正興也會跟著亂起來,到時候全港九字號最響的兩家社團可能重新洗牌,而每每洗牌的時候恰也是社團實力最薄弱之時,警方正好可以予以嚴厲打擊。

    而就算阿牢暗殺蔣洪失手了也不要緊,至少證明有人想殺蔣洪,這時候費倫再出手刺殺,不僅可以一擊即中,更可以混淆視聽,讓其他人不會懷疑到他頭上。

    當然,能不出手最好。畢竟聰明人動口,笨人才動手!

    費倫腦子裏盤算著這些跳上了岸,等在一邊的何友龍立馬湊了過來:“怎麼樣?人沒錯吧?”

    “沒錯,就是這人!”費倫抬手在何友龍肩膀上捏了兩下,“謝了啊,阿龍!”

    何友龍笑道:“你我投緣,何必說這些!”隨即指了指遊艇,“接下來船上那人要怎麼弄?”

    “放了吧,別讓他瞅見你就行!”費倫擺手道,“你也趁夜回去,我想最近一段,港島會比較亂。”

    何友龍聞言,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見狀,費倫也不多說什麼,隨意揮了揮手,徑直離開了碼頭。

    沒曾想,在回去淺水灣的路上,蔡江一個電話打到了費倫手機上。

    “費SIR,我們記必須得馬上出動!”

    “嗯?出事了?”

    “對,旺角大廝殺!”蔡江有點氣急敗壞道,“原東義坐館唐添豪座下的嘍嘍們造反,與連海一幫直屬打手幹了起來,之後正興在油尖旺地區的三大坐館之一油伯的手下也加入進去,一通亂砍,現在整個旺角街頭已然是風聲鶴唳。”

    費倫聽到這些不禁翻起了白眼,這些狗曰的矮騾子動作還挺快,老號剛死不到仨鍾頭,已經開始搶地盤了,不止如此,連恩恩怨怨都一塊算了進去,可謂連本帶利!

    “費SIR!”見費倫這邊一陣靜默,蔡江忍不住又喊了一句。

    “我馬上就到!”費倫應道,“不過蔡SIR,最關鍵的還是調大部隊支援。

    “這個我知道,馬SIR已經在聯絡PTU了。”

    也就在費倫趕往旺角的同時,阿牢也被何友龍的保鏢扔上了岸。

    撿起保鏢臨走前甩在地上的兩千塊,阿牢拍拍屁股,召了輛出租,往金鍾方向而去。

    阿牢十分清楚,想要在短時間內暗殺蔣洪,就決不能主動送上門去,而正如之前奚際生誆那一老一女自投羅網般,在金鍾這個離警察總部忒近的地兒,不止有奚際生一夥的秘密接頭點,也有號爺販毒網絡中的一個秘密接貨點。

    阿牢相信,以蔣洪的關係網,想要在道上打聽到這個地方不是什麼難事。如果蔣祺揚真想招攬他的話,借用蔣洪的關係網找出他來也是順理成章的一回事。

    與此同時,蔣宅。

    剛被攆出家門不久的蔣祺揚又急匆匆地趕了回來,一進門就衝坐在大廳沙發上的蔣洪嚷道:“爸,老油已經開始在旺角搶地盤了,怎麼辦?”

    蔣洪斜蔑了自家兒子一眼,冷聲道:“不是讓你別回來嗎?”

    “爸——”蔣祺揚急得拖長音叫了一聲,“人都說‘欲窮千裏目,更上一層樓,,咱們蔣家現在已經發展到了瓶頸,想要更上一層樓,必須得加強手中的實力呀!”

    這話讓人老心不老的蔣洪老懷安慰,終於麵色稍霽道:“揚兒,那你說說,老號幹了這麼多年坐館,最賺錢的生意是什麼?”

    “白粉?”蔣祺揚不太肯定,卻一語中的。

    “沒錯,就是白粉了!”蔣洪哂笑道,“老號撈白粉的收入是他總收入的七層還多,你再看看他向我交的數,就知道他在白粉上撈了多少錢了!”說著,把幾上的一本藍皮賬簿丟到了蔣祺揚腳邊。

    蔣祺揚撿起賬簿一目十行地看了十來頁,隨即爆了粗口:“叼他老母,這老號還真是賺了不少!爸,您的意思是······把他的販毒網絡,接收過來?”

    “狗屁販毒網!不過就是把藥丸擱在咱們正興的場子裏賣罷了。”蔣洪冷哂道,“場子這種東西,咱們還缺麼?咱們缺的是人,一隊配合多年,搞熟了二次製毒、銷貨的人。”

    蔣祺揚瞬間懂了:“您是想把老號的販毒人馬都接過來?可是我聽說給老號供粉的人也被抓了,這沒了貨源,怎麼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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