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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印小天]渡君劫[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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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17 01:50:10
第一卷 龍鳳出世 第十章 出山

    於公夫婦兩個老僕人都是善良的老人,對於炎火和秀寧的先後離去,兩老人也傷心了好一陣,於公本想在山莊裡給炎火和秀寧立一個牌位,但柳一清哪裡允許他們這樣做。於是於公只好悄悄的在山崖處,給炎火和秀寧燒了幾柱香,擺了幾盤祭品,都是炎火和秀寧平時最愛吃的東西。而於婆每日都把炎火和秀寧的房間做一遍,彷彿兩人從未離開過。

    炎火剛進山莊就看見了在莊裡忙碌的兩個老人,其實山莊裡根本沒有什麼事,但兩老人總是不想讓自己閒著。

    看見兩老人,炎火眼圈又是一紅。

「還是不要打擾他們了。」隱身的炎火悄悄的進入山莊,和炎火離開時一樣,山莊一切都沒有變,幾個月過去了,自己的房間和秀寧的房間還是一塵不染。

    炎火在自己房間拿上幾套乾淨的衣服,帶上自己的琴後,就來到秀寧的房間,炎火在秀寧房間坐了很久,這裡有秀寧的味道,一切彷彿昨日般。繡台上還有才繡了一半的刺繡。秀寧身無常物,首飾更少,唯一算得上珍貴的就是一盒精美的繡針,炎火把繡針放到了自己的衣服裡面,算是一件念物。

    最後再看了房間一眼,炎火才慢慢地轉身掩門出去。來到院裡,炎火剛準備縱身離去,只聽見自己房裡傳來於婆的聲音。

「老頭子,你快來看,少爺房間的琴不見了,上午我來打掃時,它還好好的擺在案台上的,一定是少爺回來了,一定是少爺回來過了。」於婆哭道。

    「老婆子,不要胡說,少爺都已經仙去了,哪裡會回來。」於公急忙從外面進來說道。

    「那你說,琴怎麼不見了。」

    「這……哎!」於公無法辯解。

「希望真是少爺顯靈吧!老婆子,你哭什麼,少爺顯靈是好事,我們應該高興才是,你怎麼反倒哭起來。」說著於公也開始有點哽咽。

    「對!對!應該高興才是。老頭子,我們再準備些少爺和秀寧愛吃的給她們祭去。」

    炎火聽著兩老人的對話,心頭眼裡又是一熱。

「這世上除了秀寧姐,就是這兩老人關心我了,還是不要去打擾兩老人的清淨生活了。」

    炎火忍住了上前和兩老人相見的衝動,悄悄的離開了山莊,回山崖下面去了。

    山中溪流眾多,炎火在離秀寧墳墓不遠的一條溪流裡洗了澡,換上一套乾淨的衣服。

    「說了為秀寧姐守孝三年,可現在才過了幾個月,還有兩年多的時間怎麼過了?」炎火看了看剩下的靈鐵。

「還是繼續邊煉器邊修煉吧!」

    飛劍是什麼模樣炎火根本就不知道,可能重陽子也沒有想過有人會不知道劍是什麼模樣,所以他也沒有在紙上畫出來。

    「煉什麼好呢?劍是武器,可武器到底是什麼樣的?能傷人的就算是武器,那繡針同樣能傷人,應該也算是武器吧!好吧!煉大的東西太耗時間,煉繡針這樣的小東西應該很快吧!」

    炎火先給秀寧墳墓鋤了草,對著墳墓自言自語的說了會兒話,然後才開始煉器。

    炎火先用真火從靈鐵上取下極小一塊,再開始煉繡針。炎火的真火已是二味,二味比一味真火,溫度又高上數百度,加上真火的運用炎火早已熟練,這第一枚靈針,炎火只用了十天時間就煉出來了。

    「接下來就是練習如何駕御靈器了。」炎火看著手掌中這枚細小的黑色靈針說道。

    可惜炎火是一個煉器的門外漢,可惜炎火煉器沒有其他材料相輔。黑色靈針出了自身還帶有靈氣外,沒有其他任何功效,甚至連變大變小都不行。

    可炎火絲毫不在乎這些,他看見靈針和自己滴血認親後,像變戲法一樣在自己的身體裡外進進出出,就高興的忘乎所以。

    「哈哈!真好玩,真好玩。秀寧姐!你看見沒有,以前我老是被你的繡針扎傷,你看看我現在,針在我身體裡進進出出,我一點事都沒有,哈哈!」

    「去!」炎火右手向不遠處的大樹一指,黑色靈針快而準的扎到樹上,樹身上立刻出現一個大洞。

「回來。」

    接下來的日子,除了有時對著秀寧的墳墓說說話,彈彈琴,剩下的時間炎火就在瘋狂的煉針中度過,煉針的速度也一天天在提升,九天,八天,七天……,最後每煉一枚,炎火只需要半天的時間。

    隨著針數量的增加,控制的難度也同樣在增加,不過,這絲毫不能影響炎火的熱情,開始時,他每煉出一枚就練習控制,慢慢的煉出五枚,煉出十枚,才練習控制。

    炎火練習的對象也從不動的事物轉變成活物,可愛的小動物炎火自然是不忍心去傷害,可山中還有不少的野獸,卻成了炎火練習的對象。

    靈針雖小,但它畢竟是靈器,就算是最低級的靈器也比凡間的寶劍還強數倍,哪是這些野獸的肉軀能抵擋的。所以時間一長,山中的野獸見了炎火,就像老鼠見了貓,本能的躲避,可炎火的速度是何其的快,靈針速度是何其的快,哪是野獸跑的贏的。而且靈針數量眾多。試想,被數百枚威力強大的靈針包圍的野獸能往哪裡跑?不過,炎火對這些生靈也沒有完全下殺手,大多是輕傷它們,畢竟炎火心地善良。

    因為一共煉出了一千枚靈針,所以炎火給自己的靈針取名『千蜂針』。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地流逝,三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今天又是秀寧的忌日,也是離別的日子。一首『忘情愁』,彈得肝腸寸斷。

    「秀寧姐,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彈琴,我今天就要出山去問道尋仙了,我不知道要花多少年,希望你能夠等我,等我找到能讓你復生的仙人。這琴我埋在這裡,你寂寞的時候,想炎火的時候,就拿它出來彈彈。」炎火說著說著,淚水就開始往下掉。

「我已經長大了,你不用擔心我,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在山中,三年的風吹雨打絲毫沒有在炎火肌膚上留下痕跡,因為修真,炎火的肌膚反而更為白皙。

    炎火把琴埋入秀寧墓前,然後再從身上拿出一張靈符發動後,把它貼到靈鐵墓碑之上。隨著一股黑氣,墓碑和墳墓都消失在空氣中。

「靠著靈鐵的靈氣,『遁天五元陣』應該可以維持很多年吧!」炎火還是擔心秀寧的墳墓被破壞,所以借助『遁天五元陣』把墳墓隱起來。

    做完這一切,炎火才揣上秀寧的那盒繡針,流著淚三步兩回頭的向山外走去。

    燕山附近,包括那燕城四周,炎火都熟悉的很,那些地形炎火平日看過無數次,早已銘記於心。炎火現在考慮的是自己到底還去不去燕城,自己出生到底有什麼秘密,炎火現在已不是十分想知道了。

    「要不是我這身世之秘,秀寧姐也不會離我而去,一切都隨緣吧!」炎火站在山頭看著燕城方向。

「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讓秀寧姐復活,我要到哪裡去找仙人呢?重陽子前輩只說這片大陸上修真之人寥寥無幾,由此可見修真之人還是有的,就是不知道修真成仙了沒有。如果能在這片大陸上尋得仙人最好,不然,只能去那遙遠的九洲大陸尋仙了。」

    其實,真正修真成仙之人,早已經去了仙界,哪會留在人間讓你尋找。可恰恰因為炎火無知的尋仙之旅,造就了他奇幻的一生。

    燕城在峻林省是中樞城市,官道是商客與路人的最愛。這時正值正午剛過,官道上來往的人流雖斷斷續續,卻絡繹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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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龍鳳出世 第十一章 楊略公子

    「他們都盯著我做什麼!?難道我有什麼不對嗎?」炎火發現被不少路人盯著,初入塵世的炎火不免有點靦腆,心中疑問起來。

    炎火突然出空中跳下來,難免被路人看成神仙或妖怪之類的,一些膽大的青年路人都向炎火圍了過來,並七嘴八舌的詢問炎火。

    「神仙!?妖怪!?謝謝!」漸漸的,官道上變得擁擠起來。

    從遠處而來的那輛馬車也漸漸近了,看著官道變得擁擠,趕車的青年把車慢了下來。

    車剛停下,車裡就發出詢問的聲音。

「張成啊!我們到了燕城了嗎?」

    「少爺,還沒有。還有一里地才到城門。」

    「那你為什麼把車停下來?」

    「官道上被堵住了。」

    「官道被堵住了?為什麼?」

    「不知道,官道上的人好像在圍觀什麼東西。」趕車的張成看了看,接著又說:「好像是因為一位少年。」

    「哼!都是一些土包子,連男人都沒有見過。」

    「是!少爺。」張成揮動著手中的馬鞭,向路人們吼道:「讓開!讓開!你們堵著我家少爺的路了。」

    路人們回一看那車簾上繡的走獸圖案,就知道這車中之人不是一般人物,所以路人們慢慢的給馬車讓出了一條道。

    再說馬車之內,車廂內空間極大,一衣著華麗,錦緞玉袍的青年,正半靠在一團白色毛皮之中,在他的身邊還溫著一桌美酒。

    青年手中雖拿著書,但似乎心想著其他的事情。車經過人群的時候,青年還是被車外的雜聲驚擾,回過神來。

    「這群人到底在看什麼?」青年好奇地撩起車簾向外一瞅,視線剛好落在炎火的身上。也就是這一瞅,「停車!!!!」車中的青年突然大叫一聲。

    張成還來不及扶,青年就已經跳下了馬車。下車後,青年急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才向人群而去。

    不想炎火還被十幾個路人圍著,青年不好靠身過去。

    「弟弟!我來遲了!」青年可不想自己用手去撥開人群,於是在人群外高喊了一句。

    「原來是富家公子!?」路人們紛紛退去一邊。

    炎火本來正煩惱怎麼擺脫人群。

「難道要我在眾目睽睽之下跳出去?」炎火可不想一出山就引得大家注意。就在炎火犯愁的時候,路人們就被一聲高喊退去了。

「是在喊我嗎?不會吧!這個男子是誰?」

    「小兄弟,有禮了。小人姓楊名略,是羅城楊家的公子。」上前來的楊略手握白扇向炎火抱拳一禮。

    說起羅城楊家,那是全國有名的富賈之家,不過富賈的有點不光彩就是了。楊家經營的是妓院,說誇張點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他楊家開的妓院,楊家也是一個黑白兩道吃得開的家族。

楊略是楊家獨子,和炎火的大哥柳正等人,被人合稱為『風流四公子』,對其他三公子來說,風流只是一個雅號,而對楊略來說,那真是名副其實,楊略從型在***場所長大,早就是***場所的老手,楊略自認自己的外貌,家底,才學,武功,都是江湖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楊略平日也最喜歡結交天下能人異士,風流才子之類的人物。他自認為自己的相貌天下無雙,可今日一見炎火的相貌,立即生出好奇之心。

「這是哪家的公子?年紀雖幼,可這相貌卻生得如此不凡,英氣劍眉,氣宇不凡,要是再長上幾歲,豈不是美男子一個!」

    再說楊略這次來燕城也是有原因的。他在羅城惹的風流債實在是太多,每隔一兩天就會有良家女子,小家碧玉,大家閨秀什麼的上門哭訴,搞得楊略的老子——楊廣都煩了。

「自家手下的姑娘多的是,你一天玩一個也要玩到一百歲啊!你偏偏要去玩完壁的,你又不取人家當老婆。雖然我們是開妓院的,你也不要搞的你老子像天天在逼良為娼似的。給老子滾到別院去避段時間。讓你老子清淨清淨。」

    楊家在全國各處都有別院,楊廣又沒有說讓自己兒子一定要去哪個別院,所以楊略就選了最好最繁華的燕城,為了避開眾多耳目,楊略一人一車就上了路,反正別院什麼都有。

    炎火禮貌地說:「嗯!你好!我叫炎火。」

    「哦!炎公子。在下見公子被眾人圍住,所以才下車來看看,不知道有何難處,所以在此?」楊略問。

    「我本想……本想……本想進城,才到這裡就不知道為什麼被大家圍住了。」炎火答。

    「炎公子,如果不介意的話,可隨在下一同回城。」楊略邊問邊閃開身,展現自己的馬車。

    「去燕城!?」炎火心中還是有點猶豫。

    「見公子似乎也不是出生一般人家,徒步行走難免有些不便。」楊略輕搖手中白扇,道。

    「唉!一切隨緣吧!該遇見的總會遇見。天意如此。」想了想,炎火還是下了決定。於是點頭對楊略示意,說好。

    在眾多路人的注視下,炎火上了馬車。

    ******

     車廂內,楊略和炎火交談起來。

    「炎公子府上在哪裡?」楊略問。

    「哦!我家不在燕城?」炎火答。

    「哦!那公子是和親人走失?」楊略又問。

    「也不是。」

    「公子,想是訪友?」

    「不是!」

    「那公子是哪裡人士?又怎麼會在燕城附近出現。」楊略好奇地問。

    「我本住在這燕山之上,從小和姐姐相依為命,幾年前,姐姐因病離我而去,我就再無親人,不想獨自一人在山上,所以就下山來了。」炎火說。

    楊略靜靜的聽著炎火的訴說,可他突然又想到,「燕山!?可燕山之上好像就除了有一個道觀,沒有聽說有什麼大戶人家啊!」

    「敢問公子,所說的家在燕山哪裡?」楊略問。

    「家在後山,雙親早亡,在山中留下了一個山莊給我們,其他的事,只有我姐姐知道,可惜她去的太突然,甚至都還沒有和我交代一聲,她就……」炎火一想起秀寧,雙眼一紅。

    「沒有想到他居然是一個可憐的孤兒。」楊略心道。

「炎公子,要是不嫌棄的話,可先在我家住下,等你適應燕城的環境後,再做打算如何?」楊略熱心的說。

    「多謝!楊大哥」炎火感激道。

    「呵呵!你我都是江湖兒女,互相幫助本來就是應該的。」楊略笑道。馬車慢慢的還是到了城門,城門處,楊家燕城的管事已經帶人在恭候著,楊略下去見過眾人,吩咐幾句後,就馬上回到車上,馬車直接進城。

    炎火很快被車外的熱鬧吸引,燕城本就是繁華之地,街上的景象,炎火哪裡見過,什麼都希奇的很,連包子鋪都要多看上幾眼,而楊略很樂意的充當了解說和嚮導,馬車走走停停的向楊家別院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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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龍鳳出世 第十二章 論醫史

    楊家的別院位於燕城城東,佔地極大,分前後左右四院。因為楊家燕城產業的管事和帳房先生都住在別院,所以別院十分熱鬧。左右兩院是給管事和帳房先生住的,而前後院才是主人家住的。

    城東楊家別院前院大堂。

    大堂內一張碩大的書桌上,滿滿的擺了一桌子的書籍。書籍像小山一樣把書桌後面的人遮了個嚴嚴實實。

    書桌後面的青年,年齡在二十上下,眼圈烏黑,滿臉鬍渣。他一手托著頭,一手拿著一本書,在那裡昏昏欲睡。

    「少爺,洗個臉,休息一會再看吧!」另一下人打扮的青年端水進來說道。

    「張成,炎公子看到哪一卷了?」看書的青年伸了個懶腰後問道。

    「回少爺,炎公子已經看到第兩百三十一卷了。」

    「什麼!兩百三十一!我日夜不綿也才看到九十幾卷,還是囫圇吞棗般的翻閱。他居然看得怎麼快!」

    「少爺,你這又是何苦呢!向炎公子認輸不就行了。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哪裡受得了。炎公子每日可是正常作息的啊!」

    「認輸!?我楊略自型飽讀詩書,怎麼能在才學方面認輸!?」楊略叫道。

    「哎喲!少爺,我剛才收了炎公子東西。小的可不敢藏起來,這不馬上就給少爺你送過來了嘛!」說完,張成小心翼翼的從衣服裡面把一匹晶瑩剔透的翡翠馬拿了出來,慢慢的把它擺到了書桌上。

    「翡翠馬!!!」見到此物,連向來出手大方的楊略都心跳不已。

「我還告訴過他,此馬價值十萬金,他居然隨便就送給了下人。」

    「對了!少爺,炎公子給我此物時還說了一句話。」

    「哦!什麼話?」楊略收起翡翠馬,問。

    「奇珍異寶亦有價,無價乃指人間情,莫讓塵物遮明心,枉君白讀聖賢書。」

    「……哈哈!張成,少爺這次輸了,此子才情心志也不是我能比的,我還妄想用俗物迷惑他,哈哈!」

    楊略大笑完,又沮喪起來。

「唉!我拿什麼才能贏過他呢?難道要我和他比一場武功,真是笑話。看他那樣子哪會半點功夫。我楊略又豈是能仗勢欺人。」

    心思細密的張成見少爺苦惱的神情,說道:「少爺,我有一主意,可助少爺事成。」

    「哦!你有什麼好主意。」

    張成賊笑道:「酒!比酒!」

    「呵呵!張成這小子倒是提醒了我,但要是比喝酒的話,我楊略可不會輸。」

    「張成,少爺我馬上去認輸,你去準備酒菜,晚上我要向炎公子徹夜請教,記得多備些酒。」

    「得了,少爺,小的,馬上就去多準備些酒——菜。」酒字張成音拉的特別長。

    炎火才進楊家別院的時候,楊略就開始展示自己的家世和文采。不想,物質吸引不了炎火,別院書房的書籍倒是引起了炎火的興趣。那楊略一看,炎火對書籍感興趣,馬上就在炎火面前表演起自己的文采。頭幾日,炎火倒是聽著看著,大大滿足了楊略的虛榮心。

    可正當楊略準備帶炎火出去遊玩秀美景色的時候,發現炎火呆在書房裡不出來了,楊略不好強求,只好又繼續表演自己的才學。可就才幾日,楊略的才學在炎火面前就不起作用了。楊略背誦的古文詩句,炎火也一一能背。不但如此,炎火還指出了不少楊略錯誤的地方。楊略就詫異了。

「怎麼才幾日,你就變得如此博學?」炎火答:「我都是從這書房裡的書上學的。」

    「書上學的!?你會識字不假,可幾日功夫你能看多少?學多少?」楊略問。

    炎火的回答讓楊略汗顏。

「這書房的書我看了一小半了。」炎火天生聰明,過目不忘,加上修真開神識,讀書的速度又比從前快上十倍,以前可一日讀十本,現在一日讀百本也是輕鬆之事。幾日下來,藏書數千的書房被炎火讀去了一小半,完全在情理之中。

    可這些楊略哪裡知道,所以他不相信。他要和炎火打賭比賽,他特意讓人送來了兩套『論醫史』。

    『論醫史』是近代一位朝廷叫扁風的太醫招集十幾位同僚,一起收集編排,耗時十年所著,『論醫史』分醫術,針灸,偏方,草藥四大門,總共三百七十二卷,真是包羅醫學方面的萬象,上面收集了歷朝歷代,官方民間的醫學的所有精華。

    『論醫史』珍貴的很,流傳民間的只有副本,且不是全本。但楊家卻偏偏有全本,而且有兩套。

    楊略平時是不看這書的,他對醫學不敢興趣,可其他的書,雖然他未曾細讀,但也都記得七七八八。為了公平,楊略特意選了這套『論醫史』讓人從羅城連夜送來。

    比賽的結果,大家都知道了。至於打賭賭的是什麼,估計現在只有楊略還記得。而炎火是不記得了,因為他完全沉醉在『論醫史』的知識裡面。醫術,偏方,草藥他只讀,沒有理解。可針灸一門,炎火可喜歡的很,因為他也是用針的嘛!炎火不但細讀,還邊讀邊理解。所以二十幾日才讀了兩百三十一卷。不然,以一日百本的速度,炎火三四天就讀完了。

    後院書房。

    炎火端坐在書桌後面,他身前同樣擺慢了書籍,不同的是擺放的書籍一絡一絡的,十分整齊。

    炎火正在看『論醫史』。

「原來人體竟有如此多的經絡和穴道,每條經絡和穴道還能代表不同的作用和功效。一針下去,既可救人也可殺人。」

    看完一段,炎火就停下用神識看一下自己體內。

「我的經絡和穴道和書上所畫的也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只是我的經脈粗壯了許多,看來修真之人與凡人的身體也沒有異樣。不知道,修真成仙之後,身體會是什麼樣子。」

    炎火繼續看書,就在這時,書房外響起楊略的聲音。

「炎弟!我可否進來?」

    炎火來了別院沒幾日,楊略叫炎火就改了口。

    「原來是楊大哥,請進。」百步之外,炎火就察覺楊略向書房來了。此時,他從容起身來。

    楊略剛進門,一見到炎火就抱手一禮,並謙虛地說道:「炎弟,才智過人,我甘拜下風,前些時,我誤會炎弟,還與你打賭,現在想來,真是慚愧。還望炎弟不記前嫌,原諒我一回。」

    「呵呵!楊大哥說得太過嚴重了,你收留我一事,我都還沒有好好謝過,你又對我照顧細微,打賭一事是因炎火而起,『原諒』一詞,炎火可受不起。」

    「炎弟,實在是太謙虛了,以炎弟的聰明和才學,那狀元之名還不是手到捻來嘛!打賭之事,我願賭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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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龍鳳出世 第十三章 二哥柳德

    日上三竿的時候,炎火才打坐完畢,在城中打坐修煉遠沒有山中的效果好。打坐了一早晨也沒有絲毫的進展。

「還是看看書吧!」炎火下床走到書桌前,繼續看『論醫史』。

    聽見炎火起身,等候在門外已久的丫鬟小翠才輕輕地推門進來,端上洗漱。小翠原本是張管事院內的丫鬟,小丫頭樣貌較好,十五六歲的樣子,很招人喜愛。所以楊略特意讓她過來伺候炎火。

    炎火洗完臉後,問道:「小翠,你家少爺起來沒有?」

    小翠抿嘴一笑,回道:「呵呵!起來了,我本以為今天少爺至少要午後才能起身,可沒有想到一早就來了位貴客,少爺不得不起身接待。」

    「哦!來的是什麼人?」

    「嗯!是柳家的二少爺。」

    「什麼!柳家?哪個柳家?」炎火吃驚道。

    「能和我家少爺交好的不就只有『風遠鏢局』柳家嘛!」

    「你……你家少爺和柳家關係很好嗎?」說起柳家,炎火緊張起來。

    「也不是很好,平日裡有些來往,不過少爺和這柳家二少爺關係倒很好,他在羅城管理他家的分局,和少爺在羅城時就時常來往。」

    「原來是這樣……小翠,等會兒如果你家少爺叫我,你就說我酒意未醒,身體不適,不方便見人。」

    「嬉嬉!知道了,炎公子。」小翠一想起昨晚的事就想笑,「公子你真是厲害,居然能把少爺灌醉,聽說公子你昨夜一共喝了十五壇桂花酒,是不是真的?」

    「差不多吧!」炎火也沒有想到自己第一次喝酒能喝這麼多,喝第一口的時候,只是覺得桂花酒中的香氣讓自己想起了秀寧姐做的桂花糕,久違的味道,所以炎火一喝就收不住了。一杯接著一杯。

    楊略見炎火如此牛飲,心有不服,也陪著炎火一杯一杯的喝著。一壇一斤的桂花酒兩人片刻之間就喝了四五壇。楊略喝得半醉半醒,滿臉通紅。而炎火還沒有停的意思。

    「我的天啊!炎弟他真的是第一次喝酒嗎?」幾罈酒下肚,看著坐在對面的炎火面不紅,心不跳的繼續喝著,楊略心一橫,賭氣上來,道:「我楊略自小算是在酒池肉林中長大,另外還有內力支撐,難道喝酒還要輸於炎弟不成!?」

    「炎弟,你慢點,吃點小菜。」楊略有點想吐,實在是不能一杯接一杯的喝了,可也不能自己一個人停下來,於是他趕緊打住炎火。

    「楊大哥,沒有想到酒這東西真是好喝,以後我要時常喝喝,不知道還有沒有?」

    「呵呵!有,有。」楊略一陣苦笑。

「張成,你滾哪裡去了,上酒!」

    其實張成一直在旁邊伺候著,見兩人喝酒的狀況,就知道自家少爺這次是『陰溝裡翻船了』,哪裡願意再上酒,於是他說:「少爺,還……還是少喝點吧!喝多了傷身體。」

    「狗屁!叫你上就上,哪來這麼多廢話。去!」

    「是!」張成無奈,又從酒窖拿來十壇桂花酒。楊略喝到第十壇的時候,就趴下了。炎火一人把剩下的五壇喝完。

    酒醉者,無非是讓酒進入了血液,讓酒氣上了頭,可炎火現在是什麼功力,他還能讓酒氣上頭嗎?炎火第一次喝酒,開始喝時還不知道酒氣是什麼,喝了幾壇後,他就察覺到了,隨即炎火就利用上茅房的時候,就把酒氣逼出了體外。

    楊略啞也選的好,他本意是桂花酒好下口。如果他不是選的此酒,炎火也不會喝這麼多,炎火是以物思人啊!

    ******

     前院偏廳

    茶案兩邊坐著兩人,左邊的自然是我們那位宿醉未醒,頭疼欲裂的楊略,在右邊男子彷彿比楊略大上幾歲,相貌堂堂,眉清目秀,一臉的書生氣,他和楊略一樣,同樣是一身儒生打扮,手拿白扇。這位正是小翠口中的柳家二公子——柳德,也就是炎火的二哥。

    柳德搖搖白扇後道:「楊兄!我一到燕城就聽說,我們平日四處風流的『護花公子』天天都躲在別院裡,連大門都沒有出過,難道是楊兄轉性了,不愛美人,愛江山了?我聽後也納悶了,所以就不請自來想求個明白,希望楊兄不要見怪。」

    「柳兄過謙了,你我哪裡是外人,你能一到燕城就來看我,我自然是高興,只是可能要讓柳兄見笑了,實在是一言難盡啊!」楊略說完,又喝了一大口醒酒茶。

    「哦!難道還有什麼楊兄解決不了的事情?」

    「不是事情,是一個人。」

    「人?什麼人?仇人?愛人?」

    「都不是,其實是一個男子。」

    「哈哈!怎麼我一來楊兄就給我講笑話,我們的『護花公子』何時開始不愛紅裝愛青裝呢!?」

    「柳兄真會說笑,我才認識的這個弟弟可真是一個奇人啊!」

    「哦!?那我倒要聽楊兄講講他是怎樣的一個奇人。」柳德頓時來了興趣。

    於是楊略把他如何與炎火相遇,自己送於炎火的金銀珠寶,如何被炎火送於他人,炎火又如何與自己打賭讀書等等講了一遍。

    「如此不愛金銀,如此聰明博學的才子,世間還真是少見。我倒是想見上一見。」柳德歎道。他可不完全相信楊略的描述,俗話說的好——眼見為實。

    「哈哈!」楊略乾笑兩聲,道:「這有何難,來人啊!請炎公子來一趟。」楊略向下人吩咐道。

    ******

     飯局就設在後院花園,楊略和炎火昨夜喝酒的小亭裡。

    這頓飯,柳德吃得憋氣,炎火吃得忐忑。

    楊略派張成去叫炎火,炎火卻說昨夜酒喝多了,臉上起了紅點,不方便以臉示人。於是,炎火帶上面具才出來見了二人。

    其實,炎火還是想見一見柳德的,畢竟是自己的二哥,雖然炎火恨柳一清,但這不關其他家人的事。所以張成一說此事,炎火就答應下來。

「到底二哥長什麼樣子?是不是和我長得很相似?」在飯桌上,從見到柳德那一刻開始,炎火整個心都是忐忑的。吃飯間,不時用眼光瞄瞄柳德。

    楊略覺得失禮於柳德,話也不多。三人只是閒聊一陣。

    吃到一半的時候,炎火突然對兩人問道:「楊大哥,柳……柳公子,我有一事不明,還想請教兩位。」

    「有什麼事?炎弟儘管問就是。」楊略說。

    炎火指著別院外面一棵大樹,問道:「那樹上為什麼躲著兩個人一直看著我們?」

    「什麼!!!」柳德聽聞,臉色突變,急忙回過頭朝炎火指的方向望去,同時他口中問道:「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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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龍鳳出世 第十四章 怒(上)

    躲在樹上的兩人一直監視著炎火他們三人的一舉一動,不過他們根本沒有想到有人能在這樣的距離下發現自己,從小亭到他們藏匿的大樹足足有五十多米,而且他們兩人身上根本沒有任何氣息外洩。所以當炎火用手指向他們的時候,樹上的兩人根本就沒有多想。直到柳德怒視他們,並飛身向他們急速而來的時候,兩人才反應過來。

「不好!我們被發現了,分頭走!」兩人見柳德已逼近,凌空向東西兩個方向散去。

    「柳兄!窮寇莫追!小心中計!」楊略喊出此話時,柳德幾個起躍已經到了院牆之上,他看了看東西兩個方向了,鎖定了一個目標,向西追去。

    以別院為準,向西就是往城中的方向,而向東,前進數百米躍過城牆就可以出城。柳德在選擇方向的時候,還是為了自身的安全考慮了。追出城外,柳德還是不敢的,說不準對方還有同夥在城外,而在城中,柳德是如何都不會怕的,即使對方在城中有人,但說要人,有他柳家人多嗎?他柳德一個信號發出去,柳家立刻會有上百人趕來。

    「唉!柳兄怎麼突然變得如此急噪。要是在我這裡出了事,我可怎麼向柳家交代。」楊略覺得頭疼。

「炎火,你趕快去找張成,我去助柳兄。」說完,楊略展開輕功尾隨柳德而去。

    「他們兩人怎麼都去追同一個人,另外一個怎麼辦?」炎火想了想。

「好吧!我就去追另外一個,那兩人不就是看著我們吃飯而已嗎?為什麼二哥的臉色變得那麼難看?算了,想這麼多做什麼,把人抓回來問問不就知道了。哈哈!在山中天天就只能追著野獸跑,這追人,我還是第一次。」炎火輕輕一跳就來到了院外大樹的頂端處,望著東邊的方向,道:「這個人怎麼跑的如此慢,還沒有山中野獸的動作迅速,我要不要等他多跑一會兒呢?太容易就沒有意思了!」

    炎火又看著西邊說道:「二哥和楊大哥的速度倒是快上不少,想來抓那人也不難。我還是等等吧!」炎火還真的站在樹上等那人跑遠。

    「我的天!炎少爺,你怎麼會站在樹上?少爺和柳二少爺呢?」端菜進院裡來的張成,站在亭中正奇怪怎麼三人不見了,一抬頭就看見炎火站在樹上,嚇得他三魂掉了七魄,連忙跑到院牆下,對炎火問道。

    「張成,沒事,你家少爺和柳二少爺去追人了,而我馬上就去追另外一個,你放心好了,我們一會兒就回來。」

    張成哪裡聽這些,他只知道要是炎火有什麼閃失,他家公子非打斷他的腿不可,所以張成立刻扶起牆邊的木梯向牆上爬,邊爬邊哭道:「我的小少爺哦!這麼高的樹你是怎麼爬上去的!?快快下來。」

    而這時炎火遠遠看見向東那人已經用輕功躍過二十米的城牆,所以他也運功追去。

    「炎……」炎火的舉動硬是把張成到了嘴邊的話打了回去。

「額的個神啊!」張成跟了楊略這麼多年,江湖上輕功好的也見過不少,哪裡見過炎火這樣的身手,炎火彷彿只是輕輕一躍,眨眼間炎火的身影已經在百米之外。武功越高輕功就越好的道理,張成還是懂的。

    炎火本想自己很快就可以追上那人,可沒有想到的是,那人躍過城牆的時候,驚動了守城的衛兵,那人是過去了,可當炎火來到城牆上的時候,迎接他的居然是槍林箭雨。

    「什麼人S然如此大膽9敢一而再躍過城牆重地,不想死的,速速下來受擒。」守城的一位軍官向站在城垛上的炎火喊道。

    炎火哪裡懂什麼城牆重地,他只回答道:「我是來追前面那個人的。」

    「放屁!我看你們是一路的。」剛才被那人過去,軍官已經是失職,如果再被炎火過去,他的官途也就到頭了。

    「懶得理你們,再和你們說下去,我就尋不到那人了。」炎火不再顧圍在四周的官兵們,縱身向城外躍去。

    「放箭!放箭!」軍官瘋狂地命令著手下的兵。可箭連炎火的衣角都沒有擦到。城樓上的數十位官兵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炎火向城牆外飄去。

    東城之外,兩百米處就是一片密密的樹林,有一條可以通往襄城的官道把林子分成了左右兩塊,炎火在城牆上時,看著那人進了左邊的林子,可炎火在這不大的林子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那人的蹤跡。

    穿過樹林是一片開闊地,一大片的農莊耕地,幾戶農家聚在一起。

    「奇怪!怎麼穿過樹林後人就不見了?難道我跟丟了?不會啊!」就炎火納悶的時候,一陣微風迎面而來,空氣有帶著一絲血腥味。

「哪裡傳來的血腥味?好像是從右邊的林子傳來的,會是什麼呢?」

    炎火躍過官道來到右邊的林子,右邊林子深處緊挨著燕山的餘脈,炎火才一入林就明顯感覺到血腥味又重了幾分,炎火又傾耳聆聽了一下,才發現林子深處不但有血腥味飄出,還有什麼東西因為激烈碰撞而發出的尖銳之聲,而且起伏不斷。

    「難道是獵人在捕殺野獸?不會啊!野獸們都喜歡在山上待著,像這樣的平原樹林,野獸是不會下來的。」炎火在山中和野獸們打交道多年,野獸的習性炎火還是知道的,所以炎火更納悶了。

「哪會是什麼呢?」

    好奇心使炎火更想一探究竟,炎火收斂了全身的氣息,像捕獵般慢慢地向目標處靠近。

    王莽傷的很重,從出生到他成名江湖之前都從來沒有受過如此重的傷。他現在的內力已經接近了枯竭,想當年他那成名江湖的一仗,獨自一人追殺十三魔鷹的時候,內力也沒有像今天這樣枯竭過。

    王莽明白今天自己是要死在這裡了,雖然他離燕城,離安全之地只有數百米,可就是這數百米的鴻溝,他現在無論無何都邁不過去。他甚至想到哪怕現在敵人放過自己,自己都不一定有命能走到燕城去。

    要是平時死在任何時間,任何對手手裡,他可能都會無悔,可今天不同,要是今天死在這裡,他王莽就沒臉去見慘死在敵人手下的任何一人,現在他身上背負的可是王家上下兩百七十一條人命啊!

哪怕是死也要把那件重要的東西和那條重要的消息帶入燕城,不然,像他王家這樣的慘案絕對還會繼續下去。雖然還被十幾個高手包圍,雖然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多殺一個敵人,可他還在堅持,還在躲閃,還在還擊。因為他不甘心。

    在腹部又受了敵人一劍後,王莽終於跪倒到了地上。在他身邊那十幾個同樣黑衣蒙面,頭帶竹笠的敵人,紛紛都停下了手中的劍。不是敵人們可憐王莽,想給他一絲喘氣的機會,而是黑衣人們都看到了首領讓他們停下的手勢。

    黑衣人的首領遠遠的站在一棵樹下,靜靜觀看這場撕殺,彷彿一個局外人。知道他習慣的手下們都知道,那是他們的首領不想血弄髒了他那一身白衣。

    在白衣首領旁邊還有一人,這人尖嘴猴腮,灰色的勁裝穿在他身上,依然遮不住他那骨瘦如柴的身體。炎火剛剛追丟的正是此人。

    白衣首領聽完了灰衣尖嘴的稟報,似乎毫不在意,只是輕輕笑道:「嬉嬉!被發現就算了,只要人回來就好,反正也沒有指望你們做出什麼好事兒讓我看的。連監視個人都監視不了,三兒!你說是不是?」

    可被叫作三兒的灰衣尖嘴一聽此話,他的姿勢立即從單膝跪地變成磕頭,口中並不停的念道:「屬下該死!屬下該死!還請主人饒過屬下這次。」

    「起來啊!我又沒有說一定要罰你,去把四兒找回來,看看他有沒有被人抓住,落下了什麼口風。」

    「主人放心,我和四兒的功夫都是主人你教的,想來這江湖中沒有幾個人抓得住他,再說我們都忠心的很,即使被外人抓了,也不會洩露半句。」

    「嬉嬉!這話我愛聽,好了也不為難你了,現在你先在我身邊待著,待我處理了這事兒,一道去尋他就是。」

    「是!」三兒答完話才敢站起身來,他的身上早已是汗流浹背,因為他害怕,剛才要是自己的回答稍有不慎,自己就可能隨時人頭落地,而且是毫無反抗餘地的那種。

    「我說,小子!你也夠可以了吧!讓我從江省一直追到了這裡,足足追了一千多里,我從來都沒有這樣累過。好了,我本可以讓我的手下們慢慢殺死你,再從你身上把那東西走,但我這個人呢!最喜歡給別人最後一次機會,把東西交出來,我讓他們給你個痛快的,怎麼樣?」白衣首領說著,只向前靠近了幾步,他始終怕王莽身上的血濺到自己。

    「你們殺我全家上下兩百七十一口,現在還想我屈服,你做夢,你個陰陽怪氣的畜生。」王莽全身最後的一點力氣都用到了這句話上,現在他連動一根小拇指的力氣都沒有了,大量的失血,使得他的意識開始模糊,要不是心中的仇恨和意志支持著他,他早就躺地不起了。

    聽了王莽的罵聲,白衣首領像是被激怒般。

「哼!五六七,一劍一劍捅死他,要捅足七七四十九劍,聽見沒有!!」

    「是!!!」從十幾個黑衣人中走出三人,提劍向王莽靠近。

    「來吧!來吧!一切都結束了。爹!不孝孩兒現在就要來陪你了。」王莽心中絕望。他身旁的陽光已經被三個黑黑的人影遮住。

    「住手!」隨著叫喊,一個身影突然從上空躍了下來,剛好落在王莽身邊,在王莽身邊正舉劍欲刺的三個黑衣人反應也很快,快速向四周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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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龍鳳出世 第十五章 怒(下)

    炎火躍到王莽身邊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針制住了王莽身上的幾處大穴,阻止王莽流血流死。炎火下針快而準,完全看不出是第一次給人施針,這也完全靠炎火的聰明和對『論醫史』研讀,當然炎火用的針只是秀寧繡盒裡的普通針而已,他可不敢用自己的『靈針』給人止血。

    確定傷者暫時保住了性命,炎火才站起身來。奇怪的是,從炎火施針開始到結束,四周的黑衣都沒有動過。

    「你們這麼多人怎麼欺負一個快死之人?」炎火沒有看見之前的搏殺,所以才怎麼問。

    黑衣們沒有開口,他們只是靜靜地站著,在等待首領的下一個命令。

    「嬉嬉!欺負?!小子,你用詞似乎不妥,你應該用『殺死』一詞才對。」白衣首領還是站在他該站的地方,輕鬆地說道,對炎火的出現他好像絲毫不在意。

    「殺死!?那你們為什麼要殺他,他做錯什麼事了嗎?即使他錯了,改了就行,為何要殺他?」炎火問。

    「好有趣的小子,他的確做了件錯事,而且錯的很厲害,我給過他機會,可他依然做錯了,所以我要殺他。你這麼關心他,我開始懷疑你和他早就認識,或者你一直在等他。」

    「不!我不認識他。我只是追他而來。」炎火指了指白衣首領旁邊的三兒。

    「哦!追他?」白衣首領笑問道,但沒有看三兒一眼。

    「我只是想問問他為什麼要監視我們。」炎火問。

    「是這樣啊!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但那之前,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

    「好,你問就是。」

    「我很好奇。不知道小子你面具下的長相如何?我真想看看。」

    「我長什麼樣跟你有什麼關係?」炎火開始有點喜歡臉上的面具,帶上面具他人看不見自己長什麼樣。

    「有很大關係。」白衣首領說。

    「什麼關係?」炎火又問。

    「我這個人最不喜歡人死後才去看人長什麼樣子。」

    「你是說我會死,為什麼?」

    「嬉嬉!為什麼?好問題。因為我要你死!」說完,白衣首領笑著對三兒說:「如果你還想留著腦袋吃今天的晚飯,你知道該怎麼做吧!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其實炎火出現的時候,三兒就想衝上去把炎火撕了,讓主人知道人是跟蹤他來的,那等待他的只有一種下場,可沒有主人的命令,他不敢動,組織中的鐵律:擅自行動就是死。反正橫豎都是死,他也只有賭一把,賭主人會給他一個機會,他知道主人總喜歡給人機會。

    結果他賭贏了,機會來了就千萬不要放過,三兒也總是這樣告戒自己。在他拔刀以前,他也想過能追蹤著自己到這裡的人,也絕對不是泛泛之輩,但要和主人比起來,當今江湖的高手都不足為懼。

    三兒從接到命令到出擊,只有眨眼的功夫,他不想給對手太多反應的時間。他對自己的輕功很有自信,別說在江湖中,就是在組織中能追上他身影的人少之又少。更驚人的是,他的刀比他的人更快,快到使人懷疑:江湖第一的快刀手——葛一刀能不能在他面前把刀撥出來。

    可就是這樣的快人快刀,第一擊居然落空了,他甚至連對手是如何躲閃也沒有發現。這時三兒才想起一句老話:一山還比一山高,強中之有強中手。

    「我不想和人打架,也不想傷害別人。」炎火像鬼魂一樣出現在三兒的左身。

    三兒向左一刀橫劈過去,這一刀同樣落空了。除神志不清的王莽外,在場的所有高手都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的驚奇。

    開始鎮定自如的白衣首領這時也皺起了眉頭。他的眼睛是在場所有人中唯一能跟上炎火身影的。

「步伐凌亂,毫無章法,但卻快的出奇!?」眼睛能跟上是一回事,身體能跟上又是另一回事,白衣首領自問沒有那樣快的速度跟上對方,所以他下了一個決定。

    「書上也說過殺人是不對的,我在山中時,野獸雖然可惡,但我也不曾殺死過一隻。」炎火一邊躲閃一邊勸說道。

    三兒現在哪裡能聽進這些,殺死炎火他自己才能活。雖然他的刀是越劈越快,但依然是刀刀落空。不知道是因為心急如焚,還是因為內力消耗過快,豆大的汗水從三兒的臉上流下來。當他劈到第一百一十一刀的時候,終於才停了下來。

    見對方不劈自己了,炎火也停了下來。而白衣首領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炎火站的位置剛好背對著他,而且不足十米,所以白衣首領出手了。

    白衣還有個習慣,自己從不輕易出手,但一出手那就是十成功力。絕對不會給對手留下任何僥倖的機會。白衣也相信,如此近的距離,哪怕是組織裡那幾個和他同級的人物,也不可能在他十成功力的一擊下生還。

    當炎火察覺到身後的強大氣流而轉身時,已經晚了。一雙不帶任何血色的手已經拍到炎火的身上。

    「砰!」一聲巨響。

    沒有任何的懸念,炎火的身體像一顆炮彈撞進了樹林,隨之而來的是樹林中數棵大樹倒塌。

    白衣出擊得手後,好像沒有太得意的神情,他反而看看樹林方向,又看看自己的雙手,然後搖搖頭自歎道:「難道是我太久沒有出過手,忘記了那種感覺,怎麼剛才彷彿擊打的是一塊石頭。」

    「一,去林子看看那小子長什麼樣子回來告訴我,如果他還沒有面目全非的話。」白衣吩咐道。

    「是!主人。」一黑衣向林子躍去。

    「好了,處理那個廢物,找出他身上的東西。」白衣繼續吩咐手下。

    「是!」三個黑衣走向王莽。

    白衣來到呆滯的三兒旁邊,還是笑道:「可憐的三兒!我給過你機會了,但沒有想到你如此不濟,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或者你心存不甘,想我來幫你。」

    「屬下不敢!」三兒絕對不會讓自己的主人幫忙,因為他知道那樣自己死的過程絕對會超過一天一夜。沒有任何猶豫,一刀之後,三兒就快速解決了自己。

    黑衣們對同僚的死去沒有任何的反應,甚至連波動的眼神都沒有,彷彿這種事情他們早已司空見慣,人命對他們來說本來就如草一樣,反正說不定那天這樣的命運就回論到他們自己,擔心別人還不如擔心自己。

    可能是因為這片林子的風水不好,注定今天林中的樹木得不到安寧。當一號黑衣人『飛』出林子的時候,幾棵大樹因他的身子又應聲而塌了下來。

    一號黑衣的身體像爛泥一樣撞到了地上,剛好落在白衣身邊。但白衣根本沒有去看上一眼,因為他睜大了的雙瞳,正死死的盯著從樹林裡走出來的炎火。

    看形體,聽聲音,對方只不過是不個十幾歲的小孩。如果今天不是親眼所見,白衣絕對不會相信在這個世上能在全無防備的情況下,接自己全力一擊還安然無恙的人。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人,那人絕對不是人,而是怪物。別人可能不知道,可白衣恰恰知道這個世上有幾隻怪物。在那幾隻怪物面前,他白衣連一隻螞蟻都不如。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今天在這裡又遇見一隻。

    「人家做了錯事,你要殺人家,我出來勸說,你要殺我,你手下只是沒有殺到我,你就逼他自殺,你還算是人嗎?野獸都從來不傷害自己的同類,我看你連野獸都不如,你說你該不該死。你剛才打我,我雖然很疼,但我也不想和你計較,但該死的是,你知道你剛才一掌毀了我什麼嗎?毀了秀寧姐留給我的繡盒,這個繡盒是秀寧姐留給我的唯一思念之物,它可能會陪我度過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的尋仙之旅,可你現在把它毀了,你說你該不該死。我說過我連野獸都不曾殺過,但你以上的種種連野獸都不如,那今天我就要試試殺一隻野獸都不如的東西。」

    對於炎火的憤怒之言,不知道白衣聽進去了多少,可能他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白衣遇到過很多高手,很多種武功招式他都見過,但今天他遇到的,既然是一個用身體和速度,招式完全不會,卻招招殺人的高手。看似瘦弱的身體,卻強悍無比,身體就是他的武器。

    沒有任何招式,對方的動作反倒是像一個胡鬧的小孩在亂舞著手腳,只不過他每一次揮動手腳都會有一個人影被砸了出去,變成一灘血肉。一個個往日縱橫江湖的殺手手下們,在自己面前變成一堆堆爛泥,白衣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不逃走?難道是因為沒有拿到那件重要的東西?還是因為自己已經被對方這種另類的殺人方式所迷。

    白衣在自己四十年的生涯中殺過很多人,多得讓他自己都忘記到底有多少,但他殺人從來沒有讓自己的衣服上染過血,江湖中也沒有人能讓他的衣服上染血,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衣服第一次染上鮮血,那鮮血居然是自己的血,當然這血也是最後一次。

    血腥之後,一切都彷彿安靜下來。

    炎火甚至感覺到身上的血還是熱的。

    也許是因為炎火壓抑自己太久太久了,對父親的恨,對秀寧的愧疚,對親情的嚮往……從出生到現在,善良他得到的東西太少太少,現在連唯一的繡盒也毀了。情感的釋放讓炎火失去了理智。可清醒之後,炎火又顯得那麼的迷茫,對於第一次殺人,第一次殺怎麼多人,這樣的事實讓炎火接受不了,炎火看著自己滿身的鮮血問自己:「這還是我自己嗎?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所以他哭了。

    「難道這是你第一次殺人?是覺得殺人是一件殘忍的事?哈哈!笑話!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強者生存的世界,今天不是你殺了我們,就會是我們殺了你。你身為一個強者,如果你一開始就對我們起殺手,你不會失去你心愛的東西,還可以救下那人,可你現在不但失去了你心愛的東西,甚至也救不了那人,因為他和我一樣快要死了。」口吐鮮血的白衣笑道。

    白衣的話讓炎火沉默了。

「在我心裡,父親的身影總是代表強者,我從不敢出要求他,質問他為什麼那樣對我,我也不敢去尋找我想知道的答案,因為父親強大的身影總是擋在我的前面,我總是企求,希望父親可以關心我,我總是在逃避,要不是我逃避,我怎麼會想到假死,秀寧姐又怎麼會為了我尋死,在秀寧姐死前,我本就有了去知道一切真相的實力,為什麼我要選擇逃避啊!」想到秀寧,炎火忍不住又是一陣潸然淚下。不過,他現在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切的東西,只要自己有實力就可以去爭取。

    書上知識的感觸,遠遠沒有親身經歷的事物來得強烈,未經世俗的炎火就彷彿一張白紙,寫什麼上去就是什麼。白衣的話,完全改變了炎火對事物的看法。

    「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我總是得不到我想要的東西了。以後我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絕對不會再讓我心愛的人或事物離我而去。而我想要的東西,想知道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再選擇逃避,如果有誰敢阻止我,那他的下場將會和你們一樣。」炎火擦乾眼淚,堅定地說。

    「哈哈!對!對M是這樣M是這樣!」臨死之前,對於一個殺死自己的對手的調教,讓白衣覺得很滿意,至少他覺得經過他的調教,眼前這個強大的對手以後絕對不會是一個正派人士,所以他笑了。

「我現在也明白一件事,剛才我應該讓手下纏住你,自己逃跑,這樣我也不會死在你這個怪物手裡。」

    「哼!你不可能逃得掉。」心志的轉變讓炎火說話的語氣也重了不少。

    「為什麼?雖然你很快,但我那十幾個手下也不是一般人物,纏住你片刻是沒有問題的。」

    「我的武器決定了你不可能逃掉,你知道我的武器是什麼嗎?」

    「不知道,但我現在快要死了,還是想知道一下。」

    「是針!」

    「哈哈!針!」白衣輕笑,可當他看見『千蜂針』瞬間從炎火的身體射出佈滿四周的時候,他就再也不笑了,反而嚴肅的道:「你果真和那四個老怪物一樣,不是人。這次我輸得心服口服。」

    白衣的話,炎火聽的莫名其妙,於是問:「那四個老怪物是誰?和我一樣是修真者嗎?」

    「你以後……以後就會知道,因為……他們是不會放過你和……」最後半句,白衣沒有再說下去。因為死人是不會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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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17 01:53:27
第一卷 龍鳳出世 第十六章 柳府相邀

    當炎火背著氣息微弱的王莽出現在官道上的時候,遠遠看見從城門方向快速奔來了一大隊人馬,而為首的正是楊略和柳德二人。

    楊略與柳德追另一人,不想還是讓那人跑到了,情急之下,柳德用信號招來了風遠鏢局的一隊人馬在城中尋找,可是還是未果。楊略擔心對方是不是殺了一個回馬槍,於是他飛奔回府。

心急如焚的張成早就在府門口守侯,張成把炎火如何飛身追敵的事情一告訴楊略,就立刻被楊略大罵一頓,如果沒有親眼所見,楊略絕對不會相信張成的話。楊略認為是張成守護不力,讓炎火被人抓走,張成又怕被自己責罵,所以才編造了這樣的謊話。於是,楊略命人把張成綁了起來。

    接著楊略不但讓府中人手盡數尋找炎火,他還馬上找到正在城中帶人搜尋的柳德,讓他帶人跟自己一起出城門尋找,畢竟風遠鏢局的人馬都是武林好手,遇上對方人多也不怕。

    柳德知道此事後,立刻帶人跟楊略出了城門,柳德也明白此事也是因他而起,要是炎火有什麼意外,那他和楊略的交情也就到頭了。

    他們二人來到城門,發現城門官兵戒備森嚴異於往常,一問之下才知道有兩男子躍城而出,守城官兵不能出城追人,故加強了城門的防守,不讓賊人再犯。

    聽完官兵的訴說,好像證實了張成所說,楊略稍稍心安,可他想不通的是,炎火怎麼會武功?即使炎火會武功,就炎火的年紀,武功能有多高?所以楊略依舊擔心炎火追敵會有意外。

    本來城門戒嚴已經不讓人進出,可柳家在燕城的勢力讓守城的官兵們也不得不枉開一面,放他們一百多人出了城。

    根據官兵們的說法,炎火是進了官道旁邊的林子,楊略他們衝到林前正準備進林,就看見炎火抱著一人從左邊林子出來。雖然炎火和王莽都是渾身鮮血,不好認。但炎火帶的面具,楊略一眼就認的,所以他雖人未近,聲音卻先到。

「炎弟!」

    「炎弟,你受傷了?怎麼全身是血?」心急的楊略甩開眾人,飛身撲到炎火身前,問道。

    「楊大哥!我沒事,我身上一點傷都沒有,這些血是別人的。」

    「別人的!?誰的?」楊略這時才注意到炎火背上還有一個血人。

「他是誰!?

    「楊兄!」柳德率眾人也到了跟前,看見炎火的模樣他也嚇了一跳。

「炎公子,你沒事吧!?」

    炎火說:「多謝柳公子,我沒事。」

    柳德問:「你追上那人了嗎?」

    炎火答:「追上了。」

    柳德問:「你背後背的是?」

    炎火答:「我也不認識他,我趕到的時候,見他被很多壞人圍殺,所以我就把他救了下來。」

    「救了下來?」柳德有所懷疑,但他更關心的是:「那追殺他的人可還在附近?」

    「那些人就在樹林裡面。」

    柳德對手下的人馬吩咐道:「你們留下一組人馬照顧柳公子和炎公子,其他的人跟我進樹林。」

    「柳公子,你不必…….」炎火想告訴柳德不必去了,因為人都被他殺了,但炎火想想還是算了,身上的傷者更要緊。

「楊大哥,此人受傷很重,失血太多,再不救他可能就來不及了。」

    「好!我們馬上回城。」見到炎火安全,楊略心中的一塊石頭才真正的落地,關於炎火會武功的事,他絕對回去後再問。

    半月之後

    在昏迷半月之後,當王莽睜開雙眼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炎火。雖然是第一次這麼清楚地看見炎火,可炎火那張銀色的面具,他熟悉的不能在熟悉。因為在他昏迷掙扎的噩夢中,他一次又一次的夢見這張面具,而帶著這張面具的主人像一道曙光,照亮了身在漆黑,絕望中掙扎的他。

    王莽:「是你救了我嗎?」

    正在給王莽換藥的炎火見王莽醒來,開心一笑,答道:「你醒了,太好了,你不要動,你身上的好多傷口還沒有好。」

    楊略本不甘心讓炎火照顧王莽,可炎火想多瞭解醫學之道,為王莽治療的大夫可是全燕城最好的,這幾日,炎火也跟大夫學習了不少醫道。

    「是你救了我嗎?」王莽又問。

    炎火說:「是的!你……你幹什麼?不是說了不要動嘛!」

    滿身紗布的王莽掙扎著起身,跪到地上激動地說道:「公子在上,請受我王莽一拜,公子的救命之恩,王莽永生不忘,只要王莽大仇得報,王莽願為奴為馬永遠追隨公子左右。」

    「這……」炎火沒有想到

    就在這時,一人從房外撩簾進來,「你倒是想的美,你想追隨炎弟也要先問過我才行。」

    「楊略。」見到來人,王莽大吃一驚,忙問道:「我這是在哪裡?」

    「在哪兒!你現在在我府上。」

    「可我明明是到了燕城附近,為何又到了羅城?」

    「你現在是在燕城,你現在是在我燕城的別院中。」

    「原來如此。」

    「好了!說吧!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的『追魂劍客』為何被人追殺?知道是你後,我和柳德那小子可是嚇了一大跳,柳德那小子就來過一次,然後他就派他家的數百位高手把我這別院圍上了。說等你醒了,再通知他。」

    「我王氏一家慘遭滅全,全家上下二百七十二口,活下來的只有我一人。」

    此話一出,楊略大叫道:「什麼!!!不可能!」

    「…….」王莽淚光閃動嚴肅地看著楊略。

    「是何人所為,為何江湖上一點風聲都沒有?」楊略簡直不能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事實。

    王莽正是和楊略等人齊名的『風流四公子』中的另一人,江湖人稱『追魂公子』,王家是武林世家,其先祖在江省這個地方開創『鷹門』,手下門人一直不過百人,『鷹門』的門人表面上是為他人提供保鏢之類的工作,實際上王家是以販賣各種情報為生,其門下個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在收集情報,隱身易容方面哪一個不是高手中的高手。無論你是想知道哪個人今天拉了什麼屎,還是想知道皇帝今天晚上睡了哪個妃子。只要你付得起錢,『鷹門』就會為你打探到。

    就是這樣一個以經營情報為生的家族,居然會被人滅門,而在事前居然全然不知,此事說出去就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奇聞。

    「你們事前就一點沒有收到任何風聲?你們那些『鷹爪』平時不都是散在全國各處嗎?怎麼會聚到一起?」

    「事情上午起因是兩個月前,家父突然收到一封烽火密信,看過信後家父就把『鷹爪』們全部招了回來。甚至連一些在外已數十年的『鷹爪』也招了回來。我問父親為何?父親一直都不願願意告訴我。現在想想,父親他是想以全族之力對抗敵人,可父親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的實力太強大的,甚至連躲在密實裡的我們也沒逃過對方的追殺。」想起當日的慘劇,王莽這個七尺男兒也忍不住淚如雨下。

    能讓這位名動江湖的年輕豪俠如此落淚,楊略也想像的到王家當日的慘烈。

    而在一旁的炎火,聽完王莽的苦訴,緊緊的握住了雙拳,巨大的心理波動再一次衝擊著他。

「該殺!該殺!原本我還對自己所做之事有一絲愧疚,沒想到那些畜生竟然如此可惡,想當日如果我只是一般人,那我和王莽定會慘死在他們手下。下次再遇到他們,絕對不能心慈手軟。」

    楊略安慰王莽:「對不起!王兄!此仇我等一定幫你,那你知不知道那封信上說什麼?」

    王莽說:「原本我是不知道的,家父在臨死前把信給了我,我才知道。」

    楊略問:「信上說什麼?」

    王莽說:「……對不起,楊兄!我現在不能說,等我見到了柳家家主柳一清後,讓他來決定。」

    楊略說:「柳家!?好!我馬上派人去通知柳家。」

    柳家接到王莽醒來的消息後,派來接王莽的還是柳德。

    楊略說:「柳兄,十幾日不見,你清瘦不少啊!」

    柳德:「近來鏢局事情較多,有勞楊兄關心了。楊兄,我這次來除了接王莽外,家父也請楊兄和炎公子明日午時前往府上一敘。」

    楊略說:「我正有此意。炎弟,你覺得如何?」

    炎火說:「一切聽楊大哥的!」

    「對了,柳兄,你還沒有告訴我,那日你帶人進入樹林的後事如何,找到對方了嗎?」

    「沒有!賊人們太狡猾了,見我們人多,早就不見了蹤影。」說這話的時候,柳德深深地望了炎火一眼,那眼神彷彿充滿著懷疑。

    「二哥為何要說慌?他們肯定是看見了那些屍體,難道他是想為我隱瞞?唉!我想這麼多做什麼,去了柳府不就知道了。柳府啊!我還是來了。父親你再次見到我時,你會怎樣對我呢?在我記憶中毫無印象的母親,還有我那從沒有見過面的大哥和三姐,你們又會如何面對我這個兒子,我這個弟弟,不管怎麼說,我炎火來了!這次我絕對不會再逃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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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龍鳳出世 第十七章 白玉殿

    陳王朝首都省,京城。

    京城畢竟是皇帝住的地方,所以它不但是全國最大最堅固的城市,也是人口最多的城市。而同樣大的還有它的皇城,皇城佔據了京城十分之二的面積。

    其實皇城的真正使用面積只有先前的二分之一,因為在皇城裡面有一座數百米的獨峰,那不高的山峰也生的奇,它孤單的在這裡存在了上萬年,而在它的四周確實一望無際的平原,它彷彿就像上萬年前無緣無故從地底冒起來的。皇城就是圍山而建的。民間沒人知道為什麼開國皇帝陳元要把皇城建成這樣。

    山峰本來無名,可因為皇城圍它而建,它在民間又有皇家龍脈的說法,所以人們稱此山為『龍山』。

    皇宮花園的盡頭就是龍山山腳,一條密道的入口就在這裡,密道筆直而上直通龍山峰頂,因為京城四周儘是平原,所以人們根本無法發現,在峰頂平台之上聳立著一座白玉雕龍的神秘宮殿。

    峰頂的平台雖然面積足有上百畝,但平台的每寸地方都鋪著白玉磚,光看這地磚的奢侈,就能看出建宮殿人的用心和此宮殿的重要。要知道皇宮之內的建築都只是用上了金漆和琉璃瓦,哪裡見過有人用白玉來建宮鋪路的。

    此時正是烈日當頭,白玉雖然有吸熱散涼的功效,但跪在白玉宮殿外的五人絲毫沒有感覺到一絲的涼爽,反而汗如雨下。

    他們跪在殿外已經足足三個時辰,但沒有一個人敢動半分,沒有一個人敢吱一聲,他們只是靜靜地等候著。

    又過了良久,才從宮殿深處傳出一聲洪亮的詢問:「你們是說洪六可能已經失敗?那件東西可能已經到了柳家手裡,是嗎?」

    跪著的五人都是一身白衣,年齡也是伯仲之間,四十上下,從左邊起,第一人單眼細眉,第二人,馬臉,第三人,濃眉大眼,第四人,相貌平常卻少了一隻耳朵,第五人,寬額短下巴。

    回話的是那個濃眉大眼,答:「回君上的話,因為已經十多天沒有洪六的消息,而就四號帶回來的消息,他們最後一次出現是在燕城附近,當時正好柳家的人馬出動。我事後派人查探過,燕城外的樹林的確有打鬥的痕跡,而且相當的激烈。因此我們等推測洪六已經失敗,並可能被俘。」

    「你覺得柳家現在家主的武功與你相比如何?」殿內問。

    「回君上的話,我應該能在百招之內殺死他。對付王家家主王充邑時,屬下也只用了百招。」濃眉答。

    殿內問:「那洪六與之相比呢?」

    濃眉答:「屬下想應該在伯仲之間。」

    「既然在伯仲之間,洪六還帶著十幾個高手,他怎麼可能被擒?」殿內之人的語氣微帶怒氣。

    五人一聽殿內之人的怒話,立即齊身跪倒,並異口同聲道:「君上息怒}上息怒!我等也是不解,又不敢在貿然行動,怕打草驚蛇誤了君上的大事,所以才來請君上指示。」彷彿他們來之前就商量好的。

    「一群沒用的廢物。」

    這時另一種陰柔的聲音又從殿內響起。

「三哥,罵他們這些廢人做什麼。要不是我們要在這裡為師尊們護法,我們師兄弟四人隨便出去一人,一日不就能把事情辦好了嘛!既然我們出去不得,那有些事還是要指望他們去辦的。」

    陰柔之聲向殿外問道:「張頜,我問你,那皇帝小兒近來可乖巧?」

    原來濃眉叫張頜。

「回君上,一切都在我等的掌控之中。」

    「那皇太后可曾再礙事?」

    「自從君上賜我等靈丹,增我等功力後,皇太后也已經在我等掌控之中。」張頜說起此事,臉上忍不住帶出一絲自信奸笑。

    「好!極好!哼!想當年我們師尊二人助那皇帝老兒拿下天下,沒有想到他居然瞞著我們師尊把那麼重要的東西藏了起來。他不仁,我們也不義,拿了他的天下,把他的子孫玩弄於股掌之間也是件樂事,哈哈!」只是殿內的一陣狂笑,卻引得殿外五人的衣服無風而動。不難想起,殿內之人的內力之高。

    等笑聲過後,張頜接著又說:「君上,我認為柳家對我們是一大患,十多年前,柳家天降異像,九五降世本就不祥,那時我們六人在朝中無權無勢,皇太后那婆娘說我們是謠言禍眾。還打了我們等六人。如今那件東西又牽涉柳家,現在想想兩件事絕對不會是巧合。以柳家現在的勢力,我們還是不敢明著借用朝廷的力量將其滅之,怕一擊不成,反而讓柳家喧竿反之。現在又出了洪六這件事,我們不知道柳家還有多少高手在暗中……」

    陰柔之聲:「這些瑣事我不想聽,什麼九五降世,對我們來說,我們要誰做皇帝誰才能做皇帝,我們現在賜你們每人一顆靈丹,再增加你們三十年的功力,這樣你們幾人聯手難道怕那柳家不成。好好的辦事,不要讓我們失望。我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在兩位仙君出關的時候,你們一定要把東西放到我們的面前,聽見沒有?」

    「是!多謝君上賜靈丹。我等一定盡心盡力為幾位君上辦事。」五人又是異口同聲。

    陰柔之聲:「好了!沒有什麼大事不要再來煩我等修練。」說完,五顆白丹從殿中飛出,力道剛好落在五人身前。

    「是!」五人拿丹,拱手慢慢退向密道口。

    當五人走後,殿內兩人又開始對話,只是此時殿內出現了某種禁止,他們的談話殿外再也聽不見。

    「老四,你怎麼又賜那種藥給他們,師尊們不是說過,你煉製的這種藥雖然能增加凡人的功力,但卻大大傷害凡人的身體,每服一顆必會縮短他們十年的壽命。」

    「三哥,他們都認為那真的是靈丹,可不曾知道,真正的靈丹連我們四人都只吃過一次。你沒有看見他們拿到那藥後的神情嗎?是興奮,他們有了實力就可以為我們做更多的事,你以為他們為了我們,他們只是想得到更多的權力,當年我們不正是利用了他們這一點嗎?要不你去要求師尊們除去我們身上的禁止,讓我們下山,那就不用那幾個閹人給我們辦事了,這天下還不任我四人遨遊。」

    「我可不敢去要求師尊們,他們絕對不會答應的。」

    「那就是了,我不管那幾個閹人能活多久,只要他們能為我們辦事,把我們想要的東西找到,那東西肯定對師尊們參悟的東西有幫助,到時候把東西拿給師尊們,只要他們一高興,說不定,等他們成功之時,就會帶我們去那修真聖地,那時你我等四人不就可以修真成仙了嗎?」

    「哈哈!難怪大哥,二哥那樣支持你,四弟,你果然聰明,想得如此之遠。」

    「哈哈!」

    ******

     皇宮之內的一座偏宮

    從龍山下來的五位白衣正坐在一起議今天之事,他們臉上都是喜悅之色,每人手裡都像寶貝一樣把玩著一顆丹藥。丹藥有鵪鶉蛋大小,色澤猶如珍珠。

    單眼細眉先口開:「為了讓我們好辦事,上一次君上賜藥我們增加了三十年功力,我本以為這靈藥功效如此之好,定是世間難求,可沒有想到,這次君上又隨意賜了我們五顆靈藥,又增加我們三十年的功力,我現在都不敢想君上們的實力到底有多高,君上們的師尊們的實力又有多高?」

    馬臉笑道:「呵呵!皇家密信上不是寫了嘛}上和仙君們都已經是仙人,仙君一百五十多年前就助那陳元打下了這天下,仙君收君上們為徒是一百年前的事,你聽那君上們的聲音像是有一百多歲的人嗎?」

    一隻耳說:「要是我們也能拜入仙君門下,那該多好啊!那樣我們也活個幾百上千年,逍遙世間不愁老。」

    張頜對一隻耳道:「小李子,不要再妄想了,我們都是閹人,豈是能成仙的人物,如果君上們有此意早就收我們入門了,我們還是好好的逍遙剩下的幾十年吧!不過,為君上們辦好了事,說不定哪天君上們賜一顆延年益壽的靈藥,讓我們多活個百八十年,那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寬額短下興奮的接著道:「對!張老說的沒錯,君上們既有靈藥能增加功力,那長壽的靈藥也定是有的。要是真的讓你我多活上幾十年,哈哈!我們不就可以多享受享受這皇宮的榮華富貴了。」

    單眼細眉假意的擦擦無淚的眼睛,說:「那可憐的洪六是享受不到了。都怪那該死的柳家。不滅柳家,我付春世不為人。要不我們調軍隊滅了柳家和其他幾個家族就是,為何一定要我們親自動手?」

    張頜無奈的搖頭解釋道:「小春,你把事情想得倒是簡單。可我們為君上所做的事,越隱秘越好,那件東西暴光定會引來更多的江湖人士爭奪,再說,用軍隊,柳家必反,即使能滅了柳家,那天下有多少人會針對朝廷,天下之人我們能殺多少,我們現在雖然架空了皇帝的權利,但皇帝畢竟能擋在我們前面,要是讓我等暴露在天下人面前,成為眾矢之,天下是容不得我們的。更關鍵的是,天下一亂,大事一壞,你想君上們還能容下我們嗎?你們要知道君上們可以給我們實力,培養我們,也可以輕易殺死我們,再培養另一批人來幫他們辦事。」

    張頜喝了口茶,又才接著說:「所以我們只能動用我們手裡的人馬,地方官員雖然能配合我們,但畢竟民眾的眼睛是忽悠不了的,他柳家和其他幾家都有先帝光環照著。像我們上次滅王家,要不是當地的官員陪合,加上我們的密探和錦衣衛把消息都封鎖了,那會有多少擦屁股的事等著我們。現在想想洪六主張先滅了王家真是對的很,現在天下除了我們的密探外,很多消息別人是探不去了。」

    馬臉道:「等我們幾人消化了靈丹,增加了功力,馬上率領人馬滅了柳家,只要柳家一滅其他兩家便不足為懼。」

    張頜對馬臉說:「小馬,兩件事吩咐下去,一,馬上命場裡的密探和錦衣衛對柳家和其他兩家進行更嚴密的監視,一有風吹草動馬上回報。二,再次確認洪六和他的人馬是死,還是落到柳家手裡,那件東西是不是也到了柳家手裡,柳家對王家滅門的事知道多少?對我們知道多少?」

    「好!我這就去辦。」馬臉答道。

    「還有馬上命御林軍前來為我們護法。等我們出關後,再詳細的計劃如何進行。」

    一綢風暴雨馬上就要向柳家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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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龍鳳出世 第十八章 秘密(上)

    雞剛鳴啼,五更才過。

    炎火就已經起身,其實準確的說他是一夜未眠,炎火徹夜都在想今天與家人們見面的嘲,特別是與父親見面的嘲,是吵?是鬧?是罵?是怒?更或者是打?是殺?

    炎火想想自己也覺得好笑,原本以為自己早已不在乎這些,沒有想到卻還是為這個問題煩惱了一夜。

    「不管是怎樣的情況,母親和兄長們還是一定要見上一面的,不然此行就失去意義了。」炎火心中堅定。

    對於炎火的事,楊略根本就沒有過多的詢問。對於炎火這個神秘而來歷不明的人,楊略毫無防備之心,依然對炎火照顧細微。可自己是柳一清兒子的事,是不可能永遠瞞下去的,有可能今天楊略就會知道這個事實。

    「楊大哥,謝謝你這些日子來對我如此之好。可我卻有一件事情一直瞞著你,希望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後,不要怪罪於我,我也有不得以的苦衷。」

    「炎弟,你現在告訴我也不晚。」

    「現在我還不能說,可是你很快就可能知道。」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問了。炎弟放心,無論你做過什麼,我都不會怪罪於你。」楊略微微一笑。

    「一切聽楊大哥的。」炎火換上衣服,帶上了銀色的面具。

    離正午還有一個時辰,楊略和炎火的馬車就已經來到風遠鏢局大門外。

    柳德早早的已經在門前等候。

    高牆大院,朱門碧瓦,風遠鏢局的建築比起楊家的別院來,又不知華麗多少。見過禮數,柳德就帶著兩人穿梭於柳府內的水閣樓台,百花卸之間,柳府處處春暖花開,溫心典雅。和炎火居住了十幾年的山莊相比,真是有天堂與地獄的差別。看著眼前的一切,炎火心裡一陣難受。

    可難受很快就讓其他的事取代,柳德越帶著他們往裡走,炎火就發現越多的人躲在暗處,簡直就到了十步一哨的地步。當然楊略也是發現了的,不過沒有炎火這樣驚奇罷了,他只是納悶:「柳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何以如此嚴密謹慎?」

    不過讓炎火二人更驚奇的是,柳德根本沒有帶他們去廳堂之類的地方,而是帶他們來到一座假山後面。

    柳德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之後,扭動了假山的一塊小石頭,隨著石頭的扭動,一個剛好一人高的洞口出現在三人面前。

    「楊兄,炎公子,請!」柳德說完,帶頭走進洞去。

    炎火二人雖然不解,但也沒有多問,隨之進去。三人剛進,洞門就掩上了,不過狹窄不長且向下的階梯依然可見,因為階梯之下有火光照亮。

    下了階梯就是一條高八尺,寬八尺的通道,柳德帶著炎火二人順著堅硬巨石砌成的通道一直向前走,在過了數個岔路彎道之後,一扇鐵門才出現在通道的盡頭。

    「這是我家的地下密室,是平常家族長老們議論要事的地方,外人從來不知道。因為父親說今天的我們就談的內容十分重要,所以才決定請兩位到這裡來,還希望楊兄和炎公子不要見怪。」走到門前,柳德沒有先帶炎火他們進去,而是說了這番話,其中的意思,楊略明白的很。

    於是楊略說:「柳兄請放心,我和炎弟從沒有來過此處,也不會向人提起。」

    「多謝!那兩位請吧!家父和客人們可已經等候多時了。」

    「客人?」楊略不解。

    炎火進到密室中,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柳一清,才幾年未見,柳一清卻已經是滿頭白髮。柳一清也打量著炎火,炎火迴避了柳一清的目光。

    密室內石桌四周分別坐著五個人,炎火只認識兩個人,一個是王莽,一個是柳一清。站在柳一清左側的才俊應該是炎火的大哥——柳正,因為柳德進來後站到了柳一青的右側,柳一清右邊坐著的是一位年紀和柳德相仿的白面書生,左側坐著一油光滿面的胖子。

    楊略看見那胖子後,無比驚訝。

「爹!你怎麼會在這裡?」

    楊廣笑罵道:「這個不孝子,在這裡玩得樂不思蜀了吧?連家都不回了。」

    「好了!楊公子,你們兩位快入座吧!我們馬上開始。」柳一清發話道。

「柳德!」

    「是!爹。開始之前,我代表我爹給大家相互介紹一下。」其實,除了炎火外,大家都相互認識,真不知道柳一清如此安排是何意。

「我爹柳一清,風遠鏢局總鏢主,柳家家主。這是我大哥,柳正,而我是柳德。這位是方家少門主——方譽。接著是王家王莽,左側坐著的是楊家當家人——楊廣前輩,其後是他的公子,楊略。在我爹對面坐的是炎公子。王莽兄能獲救全靠炎公子。」

    說到炎火時,王莽拱手又向炎火道謝,此時的王莽看上去傷勢又好上幾分。

    柳一清意味深長的看了炎火一眼,接著他說:「楊胖子,方少門主,這次把兩位秘密的請來,想必你們已經對王家慘遭滅門的事有所瞭解,我們柳方王楊四家從先祖開始都是故交,先祖更是一同隨開國帝打天下的戰友,其中的交情之深厚,我也不想再多說。王家的事就是我們其他三家的事,而且兇手絕對不會只是針對王家而已。柳正!」

    柳正沉穩冷靜的開始訴說:「從半年前開始,我們就在燕城附近和各地的鏢局附近發現了不少神秘的人物,他們的行事詭秘,極難發現他們的行動之處,而且個個武功都不弱,兩個月前我與其中一人交過手,那人的武功不在我之下。」

    「武功不在你之下!?」楊略吃驚的問道,柳正的武功別人不知道,可他楊略清楚的很,兩年前為了名氣之爭,他曾經找柳正交過手,結果楊略大敗,當時楊略就覺得在江湖四大家,八大派的年輕俠士中,柳正的武功說排第二,就沒人敢說排第一。楊略又問:「那人是用的何種武功?年紀多大?是不是他們的首領?」

    柳正說:「奇怪的是,他們所用的都不是江湖上任何一派的武功,倒像一種在疆場上搏殺之術,而年紀比我小,那人只是他們中的一員。更奇怪的是,他們對我們只是監視,沒有採取過任何行動,我們一直都想抓一個俘虜來詢問,可即使發現他們也抓不住。」

    「你現在知道為何那日我發現那兩人時要追上去了吧!」柳德對楊略道。

    柳正說:「這些人應該不光是監視,他們是在找機會,被監視的也應該不只有我柳家。」

    「我是說為什麼近來上街,總覺得有人盯著我,有幾次都盯的我不好意思,原來是這麼回事。」楊廣叫道。

    方譽點頭表示同意。

    柳一清接話道:「所以前事就是如此,接下來,我來說說事情的前後起因,多年以前,我有一位故交,他在世時本身是一位道法很深的道士,在他去世前的那幾年,他曾經跟我提起過一件事,他說在這個世上有一種修練之法,修練之後,人不但可以長生不老,御劍飛行,行空萬里,而且到最後甚至可以得道成仙。」柳一清口中的故交就是那清山道人。

「他所說的得道成仙可不是坐化肉身,而是指保持肉身飛身仙界。」

    「老狐狸,你不是在跟我們吹神話吧!那種話誰會相信。」楊廣叫道。

    「呵呵!當年我也是你這樣說的,我自然也是不信,以為是我那位故交的向道之心。」柳一清頓了頓,掃了在座每人一眼後,嚴肅地接著說:「可是自從我看了王莽給我的密信後,我才知道我當初的想法完全錯了,那樣的修練之法真的存在,而且有那樣神通的人也存在於世。他們那些人都有一個統一的稱呼——修真者。」

    一百五十多年前,開國皇帝陳元起義的時候,修真者就出現了,並且是以敵對的身份出現的。

    雖然對方只有兩人,但是他們的神通廣大。他們以區區兩人之力就把陳元的二十萬大軍阻於現在的羅城附近。不過,那兩人似乎並不是大惡之人,對大軍只是阻擾,並沒有引起太多的殺戳。他們的只是想讓皇帝陳元退兵。

    可當時皇帝陳元勝利在望,哪裡甘心就此退去。就在陳元進退兩難的時候,不知從何地又出現了兩個修真者,並和陳元達成了某種協議後,幫助陳元對付對方的兩個修真者。

    四個修真者在羅城附近大戰了兩天兩夜,那一戰,讓原本山丘縱橫的地勢變成了平原。當時雙方的軍隊要不是後退三十里,都有可能被波及進去。最後,代表陳元一方的修真者贏了。對方一人死,一人重傷而逃。

    重傷的修真者在臨死前找到了已經稱帝的陳元。告訴陳元支持他的兩個修真者來自海外,他們到這裡只是為了找一個寶物,此寶物是關係天下安危,要是一旦讓他們找到,那他們定會引起天下大亂。修真者告訴陳元,他的先師留有另一件寶物可以克制那兩個海外的修真者,那寶物和前朝的大量金銀珠寶一起藏在某處隱秘的地方,要是那兩個海外的修真者真引起天下大亂,他請陳元到時候找出寶物消滅他們。說完那修真者拿出了刻有地圖的一塊金玉交於陳元。

    可後來陳元卻把金玉圖分成了四塊,分別交於四位可信的將領,但是他並沒有告訴四人此玉塊的用途,只是告訴四人,要是他的後代皇帝向他們索取的時候,他們一定要把玉還於皇帝,記住僅限皇帝。

    四人回家後,把玉塊當成傳世之寶,代代相傳。

    信上的內容說完,柳一清接著道:「以當時先帝的個性,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不立即取出那件寶物,對付那兩個修真者,還是因為那兩個修真者已經拿到他們想要的東西,而離開。這個秘密歷代皇帝都是口口相傳,可惜到了上代文武帝的時候,卻出了意外。文武帝駕崩的時候,當時冊立的太子——陳傑,也就是現在的皇帝文殊帝才一歲而已,於是文武帝就把秘密寫在一封密信中,並把密信交於當時的皇后——劉皇后。文武帝希望等文殊帝長大以後再看密信。可就是這封密信裡的秘密,現在不但被王家在皇宮的『鷹爪』知道,還被宮裡的其他幾人知道。」

    「那殺王家和監視我們的人是來自宮裡的?」楊廣說:「難道是皇……不可能啊!照理說我們四家守護著皇家這麼重要的東西,皇帝應該保護我們四家才是啊!」

    柳一清笑道:「哈哈!如果沒有受到皇帝的保護,你想我們四家能在江湖中一直屹立不倒嗎?那些人的確來自皇宮,但絕對不是皇帝派來的,現在皇帝即使想保護我們,他也沒有了這個能力。你們知道在密信上『鷹爪』寫的最後一句是什麼嗎?」

    「是什麼?」楊廣問。

    「龍山之上,神秘莫測,皇宮之內,宦官挾政,天下將亂之。」柳一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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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17 01:54:41
第一卷 龍鳳出世 第十九章 秘密(下)

    這樣驚天的秘密說出來,眾人都沉默了良久。

    對炎火來說,知道有和自己一樣的同道在這片大陸上,他本應該高興才對,可從他的親身經歷和現在瞭解的情況,炎火明白那兩個修真者絕對不是善類。

    「聽王世侄說,他們家在皇宮一共有過八位『鷹爪』,可有七位就是因為想知道龍山上的秘密,而神秘消失。信上最後一句給我的理解是,那兩個修真者一直沒有離開過,他們的壽命似乎並沒有受到天理循環的限制,算起來有一百多年了,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還沒有離開,還是他們留念皇宮的奢侈生活。皇宮龍山上就應該是他們的居住之地,而現在他們控制了皇宮,知道了金玉圖的事,知道有一件對他們有威脅的寶物存在,所以他們現在不惜一切代價拿到它。」

    「柳世伯,對方如此強大,你能保證拿到那件寶物後就能對付他們嗎?如此神奇的寶物我倒是想看一看。」方譽說。

    柳一清彷彿沒有聽見方譽的話,他慢慢地從石桌下端出一盤東西,道:「能不能保證,我不知道,但在那之前,我想先確定有一件事。大家先看看,這盤中的東西是什麼?」

    木盤之中,居然是一段白骨。不過這段白骨似乎被人用鐵錘,細細地敲成了一塊一塊,每一塊都均勻的剛好指甲大小。

    看過白骨,眾人不解柳一清是何意。

    柳一清說:「半月之前,我們在城外的樹林裡發現了一個白衣人和十幾個黑衣人的屍體,而其中一個黑衣人就是與正兒交過手的神秘人物,那個白衣應該是他們的首領,根據我的推算那白衣首領的武功應該和我在伯仲之間。他們都是被人用極強的內力震死,全身都是經脈盡斷,而且全身的骨頭沒一個是完整的,被攻擊之處的骨頭更是碎如此骨。」

    柳一清自十歲開始練武,到現在已快四十年,加上多年前他得到其父傳授二十年內力,總共擁有一個甲子的功力,像他這樣的高手,卻被人用內力震成碎片,那對手豈不是有上百年的功力。

    「老狐狸,江湖上還有如此強的老怪物嗎?我怎麼沒有聽說?」楊廣驚問。

    「老怪物!?呵呵!他的確是個怪物,但絕對不老。而且他現在正坐在我的對面。」柳一清深邃地望著炎火,說道。

    此話一出,楊廣等人齊齊刷刷不可置信地望向炎火。

    「哈哈!!老狐狸你不是在那我們開刷吧!這個小子的年紀才多大,就算他打娘胎起就開始練功也不可能有上百年的內力。」楊廣笑道。

    「是啊!柳世伯,炎弟他雖然會武功不假,可……」楊略正想為炎火申辯。

    柳一清卻打斷了他:「可是事實的確如此,王世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據,因為他當時就在現場,那些人是為殺他而來,危難之時,就是炎公子出手救下了他。」

    楊略看向王莽,王莽點頭肯定。

    柳一清又道:「所以我現在想要確定,是什麼武功能使一個年紀不大的孩子卻擁有上百年的內力,我很好奇。可我想來想去,除了修煉傳說中的修真之法外,我想不到任何一種可能性,你說是不是?炎公子。」

    修真?大家再一次驚訝無比的望向炎火,期待著他的回答:是或不是。

    「是!」炎火回答的非常平靜。

    柳一清問:「那你是從何人哪裡學得如此神奇的修真之法,在你的身後有多少和你一樣的修真者?」

    炎火冷冷一笑:「哼!關於我如何得到修真之法跟在我身後有多少同門這兩件事,你們沒有權力知道,我在這裡只能告訴在座各位,我和你們先前聽到的修真者絕對不會是一個陣營。」

    聽到炎火肯定的答覆,柳一清雙眼閃過一道寒光。

「這我當然知道,如果你是對方的人,你就絕對不會救下王莽,也絕對不會給我們在這裡說話的機會。」

    炎火的話,也讓其他幾人的反應各異。

    「炎弟!你所說的有一件事情一直瞞著我,就是這件事嗎?」楊略忍不住問炎火。

    「你是從哪裡把這小子『撿』回來的?」楊廣歡喜地問楊略。

    「楊略,你一開始就知道炎公子的事,是不是?」柳德也怒問道。

    「安靜!大家請讓我把話說完,稍後大家在問他也不遲,不管是為了我們自己,還是為了完成先帝所托,我們現在必須把那件寶物找出來。這次尋寶,為了不驚動敵人,我建議只派四人前往。各家都出一人,以示公平。王莽肯定是要去的,而楊家就請楊公子去了,而方家……」柳一清看看方譽,方譽點頭,他才接著道:「就請方少主了,而我柳家嘛!?」

    柳正安坐,柳德卻有點蠢蠢欲動,尋寶這樣的好事,他柳德可是想去的很,但懼於父親的威嚴,他也不敢強求,只希望父親點中自己,而不是點大哥柳正。

    可這時柳一清的目光卻是一直盯著坐在對面不語的炎火,端起身邊的茶喝了半口後,柳一清才緩緩地道:「炎……公子,柳家就拜託你了。」

    此話一出,炎火心頭一緊,雖然他不能完全的肯定,但柳一清的話意他已經能猜出四五分。

    「什麼!?不公平,你這個老狐狸,其他三家都出自己的兒子去冒險,可到了你這裡,你憑什麼讓一個外人替你兩個兒子去?」胖子楊廣聽完柳一清的話,跳起來指著柳一清怒罵道。

    「父親,我可以……」柳德不理解,眾人也不解。

    「楊胖子,你不要急,我的話可還沒有說完。」柳一清勸下楊廣後,又轉向炎火。

「炎火,你還不給楊世伯解釋一下。」

    柳一清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還不理解,那他炎火就是傻瓜。炎火是傻瓜嗎?當然不是。炎火冷笑道:「呵呵!你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德兒回來說了你的來歷和姓名時,我還不敢確定,因為我實在無法把你和一個修真者聯繫到一起,不過,今天看見你,我心中卻有了九分的把握可以確定是你。」

    炎火問:「哦!我可帶著面具,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柳一清笑道:「呵呵!第一,你帶面具本是錯,面具代表你想隱瞞。第二,你雖然帶著面具,但你從進門到現在,你的眼睛都沒有離開過我身上半刻,而且你看我的眼神是帶著恨意。」

    「喂!你們兩到底在打什麼鳥語,怎麼我一句都聽不懂?」楊廣的話代表了其他人的心聲,在場沒有一個人明白炎火和柳一清在說什麼。

    「不愧是身為風遠鏢局的家主。心思竟然如此細密,在你面前我真是什麼也瞞不住啊!佩服!佩服!」說完,炎火取下了臉上的面具。

    炎火取下面具的這一刻,柳一清卻是雙拳一緊,道:「果真是你!」

    炎火的下一句話,把眾人帶到另一個更大的驚訝之中。炎火又冷笑一聲:「呵呵!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嗎?我親愛的——父親。」

    兒子?眾人嘩然。

    「不可能!」幾人之中反應最大的當然是楊略。

    「父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從來就沒有聽你提起過?」一向沉著冷靜的柳正也開始質問柳一清了。

    方譽倒是依然冷靜,甚至嘴角掛起了一絲微笑。

「呵呵!有意思!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正兒,德兒,他就是你們那本以夭折的四弟,柳炎火。」

    「啊!!!四弟!柳炎火!?」柳正柳德異口同聲詫異道。

    「爹!四弟不是出生時就死了嗎?我親眼看見你把他的屍體燒了,怎麼……」柳德問。

    「那屍體是假的。」對於驚慌失措的柳德,柳一清簡單的一句就回了他,接著他對炎火又說:「炎火,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為什麼我要把你關於山上山莊之中?為什麼不讓你叫我父親嗎?今天我就告訴你為什麼。」柳一清慢慢地把炎火如何出生,他如何用假屍瞞天過海的事依依詳細道來。不過,假柳炎燃的事他還是沒有說,由此可見他對假炎燃的疼愛。

「所以為了家族,我不得不那樣對你,你明白嗎?」

    「原本是怎麼回事,自己一直想知道的身世之秘原來是怎麼回事。自己居然會是九五將世,龍鳳之體,哈哈!更可惡的是,聽他的描述,那清山道人似乎還是我的同門,也練過四張黃紙上的內容,他居然用『遁天五元陣』促成了我龍鳳之體。不但害我深居山中,還害得秀寧姐枉送了性命。」炎火想到這些,還是忍不住罵了自己同門一句。

    在出山之前,炎火就對自己的身世之秘和對父親的恨意有所減緩,如今聽完柳一清的訴說和旁解,炎火對柳一清的恨意又弱上幾分。

「畢竟他也是為了整個家族的命運著想,我又何必再恨他。」心中的結解開後,炎火突然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現在他唯一還擔心的是如何尋仙。

    炎火和柳一清的對話依然在繼續,炎火問:「我不明白,你那麼討厭我,那麼想拋棄我,把我一人獨自甩到深山之中,可現在為為什麼能如此輕易地接受我。」

    「你出生時,我擔心朝廷會對我們家族不利,可當我通過密信知道我們家族和皇家的關係後,我才發現以前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只要是我們一心擁護朝廷,皇家是不會對付我們家族的。」柳一清笑道:「再說,事情過了那麼久誰還記得我曾經有過一個九五之氣,帝王之像的兒子。」

    「更關鍵的是,現在不光是我們家族,其他家族都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我需要你那強大的實力。我的兒子。我實話告訴你,哪怕是現在我依然討厭你。不過,各家的命運比我的個人意志,比我的生命更重要,我決不能讓柳家上百年的家業毀在我柳一清手裡。」說到這裡,柳一清無比嚴肅。

    炎火凝視著柳一清,問:「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幫你?」

    柳一清答:「你會的,你只是恨我一人,你的母親是無辜的,你的兄長們根本就不知道你的事,所以他們你不會恨,今天能到這裡來就足以說明這點,難道你忍心看著他們被人殺死嗎?」

    炎火怒視著自己的父親。

「柳一清!我只能說你很卑鄙。」

    對於兒子的責罵,柳一清毫不在意,他慢慢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地乾笑道:「呵呵!我一向如此,為了家族我連靈魂都可以不要。你要恨就恨你自己的出生,你要恨就恨你是我的兒子。」

    炎火說:「好!我答應你,不過我有個要求。」

    「我會讓你見她的,不過,最好是在你們找到那寶物回來以後。」柳一清知道炎火最想見誰。

「好了!接下來,就讓我們來看著那四塊金玉圖吧!」在柳一清從身上掏出了兩塊金玉的同時,方譽和楊廣也分別掏出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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