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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252
韓冥一路尾隨著皇上而進入小巷,在拐角出徘徊不定,不知是否該上前打擾,他憂慮的是皇上如果真要扣留潘玉,那將會引起一場大亂,帶著這樣的心情在原地躊躇這,終于還是下定決心,應該勸阻皇上。即刻轉出拐角之處,超前方不遠處的人影徐徐而去,卻見皇上一掌將她打暈。
見到此情景,韓冥加快了步伐沖上前去,“皇上!”
祈佑將倒在自己懷中的馥雅攔腰橫抱而起,冷淡的目光掃向韓冥,“回宮。”
“不可以皇上,你不放回她會挑起戰爭的。”韓冥攔住了祈佑欲向前的步
“朕就是要挑起這場戰爭。”他睇望韓冥一眼,神色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與不容抗拒的王者之氣。
韓冥一驚,霍然望著早已昏死過去的馥雅,“原來皇上是打算用她來做導火線,引發戰爭,可是您不覺得這樣做對她很殘忍嗎?”
“成大事者,必須舍去一些舍不得,這便是帝王。”他的目光有些閃爍,摟著馥雅的手收攏幾分,“而且,對于她,我是不會放手的。”
韓冥突然單膝跪了下來,“皇上,臣請求辭官。”
“你在威脅朕?”他帶著一絲冷哼伴隨著淡笑脫口而出,“難道不想守護你的姐姐了嗎?她勾結朝廷大臣做著私家買賣,將一筆筆非法錢財私吞,你以為朕都不知道嗎?朕對她的容忍,皆因你在朝廷立的功。如若你離開了朝廷不再幫助她,可以想想你姐姐會有什麼下場?”
韓冥一驚,心中閃過種種複雜的情緒,姐姐的事他確實早就知道,勸過多次,但她已經不能回頭了,他一直留在皇上身邊,為的只是姐姐,他不能棄姐姐于不顧,絕對不可以
祈佑沒有再看一眼韓冥,徑自越過他,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背對著他緩緩開口,“你的欺君之罪,希望你能戴罪立功。”
丟下別有深意的一句話,將自己投身于漫漫長夜的星空下。
涼風拂過韓冥的發絲,飄飄揚起。他知道皇上這句話的意思,他想必是已經知道我欺騙潘玉茶中有麝香之事吧。他緊緊握拳,目光狠狠的盯著黑暗的角落,這就是生在朝廷的無奈。若不是姐姐,他想,兩年前自己會帶著潘玉遠離吧。如果他不瞻前顧後,就不用可以用一些謊話去欺騙她……
他頹廢的起身,緩緩跟上了祈佑的步伐,月光的照耀下,他的臉色更加蒼白如霜,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他盯著祈佑的背影,無聲一歎,這輩子,他怕是要卷入這場無休止的戰爭了。
養心殿
暖風回芳草。珠幕碧羅天,紅翠柳葉羞對。蘇思云一直擔憂的徘徊在寢宮外焦慮的等待著祈佑的歸來,還記得數個時辰前,他領著一批禁衛軍匆匆出宮,似乎急著要辦什麼重要的大事。她的心一直不停的起伏著,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也不知在回廊前多少個來回與躊躇,終于見到祈佑的歸來,她不禁邁開步伐迎了上去,“皇上……”。聲音還未落下,步伐就僵住了,怔然的望著他懷中輕柔而抱的那個女子,在燈光搖曳中,微弱的照映著她那張絕美略顯蒼白的臉,忽明忽暗。
“她……是誰?”看著祈佑一步步的朝自己走來,眉頭深鎖始終放不開。
祈佑只是淡淡的掠她一眼,卻不說話,自顧自的朝寢宮走去。蘇思云跟隨其後而進入寢宮,只見祈佑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龍榻上,指尖輕柔的撫過她的臉龐。
蘇思云怔怔的望著床上的女子,這張臉竟跟與長生殿畫像上的袁夫人如此相像?她難道是袁夫人?不……袁夫人早在二十多年前就難產而死,那她是誰?袁夫人的女兒?當這個想法竄入腦海她自己都覺得好笑。這個女子一看就比楚親王小很多,怎麼可能會是袁夫人的女兒呢?除非袁夫人從皇陵墓中爬出來,再次找了一名男子生下了這個女兒。
“莫蘭,去請禦醫來。”祈佑收回貪戀心疼的目光,側首朝一直守在宮中的莫蘭豐富了一句。
莫蘭恭敬的大道,是:。“臨走之前,還深深的睇了一眼床上的女子,看來皇上這是又要換新寵了呢?蘇思云,你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過如此。
:皇上……:蘇思云想插上一口說些什麼,祈佑卻不耐的打斷,“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她對突然而來的轉變有一些接受不了,她記得臨走時他還對自己悉心呵護,百般寵愛,為何才出去一趟就對自己如此冷淡,:皇上,臣妾等了您一整夜。“
累了就回去睡。“依舊如斯冷漠,“他眼中似乎只有床上的女子。
蘇思云的手有些顫抖,目光中閃爍這令人憐惜的水汽,仿佛隨時可能凝結成珠而滾落。又是一個女人。曾經有蒂皇妃,後有花蕊夫人,在有陸昭儀……如今這個女人又是誰!難道他深夜出宮只為這個女人嗎?
她一直以為自己在他身邊是特別的,可為何他總是寵幸了一個又一個的女人,為他付出的這一切,皆是過眼煙云嗎?他對自己說的話全是假的?
她冷硬的朝寢宮內走去,看得出來,皇上看這位女子時眸中帶著無盡的溫柔。她的手不禁握成拳,之家狠狠掐進手心,唇齒間狠狠的咬著,有血腥味傳至舌間,她狠狠將那股血腥味咽了進喉。
最後,她翩然轉身而去,一腳拂過地上的塵土,帶出嗆人的之味。
連曦與納蘭敏。祈殞在這片樹林里一直等著馥雅,整整一夜,只是祈殞與納蘭敏偶爾會輕聲細雨說幾句話。連曦卻是僵在原地,目光一直深深的望著那條歸來之路。
累了,他便慵自倚靠在樹干上,靜靜的等待著辰妃歸來他到現在都是覺得,她是會回來的。可是如今東日初起的太陽越升越高,他耐心也一分一分的被磨光,“她不會回來了,走吧。“冷冷的一句話語打斷了祈殞與納蘭敏的暢聊。
“再等等吧,我相信妹妹她一定會回來的。“納蘭敏立刻上前擋住曦欲離開的步伐,她不相信馥雅這麼不負責任,她相信,肯定是有什麼事牽絆住了她,:她有皇上的孩子,不會那麼自私留下的,我相信她。”
“一夜了,有什麼事需要談一夜嗎?”連曦諷刺的一笑,再掠過納蘭敏看祈殞,“楚清王,你現在有何打算?”
祈殞笑了笑“如今我已經是喪家之犬,你我的陰謀已被揭發,還能有什麼打算。你還是速速回昱國吧,祈佑做事向來雷厲風行,出賣他的人,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他的下一個目標定是對付昱國,你們要快些准備好……怕是要有一場大戰要展開了。”
“我應該去的地方不是昱國,而是夏國。”連曦的眸中閃過一抹算計的亮光,深莫可測,“如果楚清王願意的話,就隨我去夏國證實一件事吧。”
祈殞望著納蘭敏,還是猶豫著,她的身子似乎不太好。一路上總是帶著輕咳,臉色更是蒼白的令人擔憂。如果還要連日奔波,萬一出了什麼差錯,他會對她有愧的。
“不用擔心我,我的身子可以挺住。”看出了祈殞對自己的擔心,納蘭敏上前一步,輕柔的握上他的手,“我不想牽絆住你的腳步,你有你的任務需要完成。”
再次猶豫了片刻,他才下定決心,回握著她的手,淡淡的望著連曦,“好,我們現在就啟程前往夏國。”
“好,果然是辦大事者。:連曦猛拍上他的肩膀,此去夏國若是有了祈殞的幫助,這事一定能夠辦成。
納蘭敏垂首著,淒然的扯出淡淡的笑。自己的身子怎麼樣她很清楚,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她希望陪伴在他的身邊,陪著他一起完成他的夙願,這樣她就能安心離開。
夏國。
連曦單手扶玩著翡翠玉杯上的蓋帽,茶水中的熱氣時有時無的躥出,嫋嫋泛起輕煙。祈隕雙手置于桌上,目光深沉,雙唇緊抿,呼吸平穩,諾大的殿堂格外寂靜,似乎都在思考些什麼。
夏帝元榮端起案上的杯,置于唇邊輕抿一口,香氣充斥著口腔,他閉目了好一陣子才將杯放下,“你是要朕與昱國聯手對付亓國,朕沒聽錯吧?多年前,連城還派兵攻打夏國,是亓國派兵支援才免遭一難,更何況,如今的夏國也沒有那個實力與之抗衡,你們回吧。”
連曦猛然將蓋帽置回杯上,清脆的聲音響遍大殿,“如今亓國已經准備攻打昱國,單憑我們一己之力根本無法與之抗衡,如昱國真的滅亡,下一個被亓國並吞的就是你夏國。”
元榮揚了揚嘴角,絲毫不為所動,“這不需要你操心。”
連曦一聲狂傲的冷笑,“堂堂夏國之主竟是如此頑固不化,亓國野心勃勃欲吞並昱,夏二國一統天下,您還想置身事外!況且……”他的聲音忽然頓住,凌厲的目光直逼元榮那頗為自信的眼,“您可記得夏國的馥雅公主。”
一聽“馥雅公主”四字,他的臉色慘然一變,扶著杯的手忽然一顫,滾燙的茶水濺在手背上,他卻感覺不到疼痛,忙問,“你說馥雅公主?”
“她可是納蘭祈佑最寵愛的蔕皇妃,您要知道,枕邊一語,夏國覆滅只是遲早之事。”連曦很滿意見到他的變臉,“馥雅公主”四字卻是元榮多年來的心病。
“不可能,朕見過蔕皇妃,她與馥雅根本就是容貌異同的兩個人。”他立刻否認,覺得這件事格外荒謬,容貌平凡的蔕皇妃怎會是他那個傾國傾城的侄女呢。
“她是不是馥雅公主,就由楚清王為您解釋吧。”連曦含著若有若無的笑,終于端起那杯一直把玩手心的茶,飲下一口。
祈隕點了點頭,“那時她只不過換了一張臉,為了掩飾其身份,但她無時無刻不想著為父皇母後報仇,所以七年前便與祈佑談了筆交易,正是複國。”
元榮臉色更顯蒼白,神色漸漸渙散不定,雙手緊緊握拳,蔕皇妃,馥雅公主……竟會是同一個人,竟會在納蘭祈佑身邊,當年甘泉宮那一幕幕血腥的殺戮仿佛曆曆在目,原本是想斬草除根,卻沒想到馥雅這丫頭的命這麼大,多次逃脫了。當時他就覺得奇怪,那麼多批殺手的阻殺竟不能解決兩個人,原來是被納蘭祈佑救了去。
他迫不及待的開口,“即使夏昱二國聯手,也未必能鏟除亓國。”
“我們為的不是鏟除,而是自保。只要我們兩國牢牢綁在一起,他亓國對我們也無可奈何。”連曦睇了祈隕一眼,“楚清王自小便在亓國長大,對其地形分布一清二楚,這便更利于我們。”
元榮緊握成拳的手心已經湧現出絲絲冷汗,“容朕考慮考慮。”
“事到如今,您還需考慮?若你我二國還不聯手,將如一盤閃沙,被亓國一口一口吞並,相信握,納蘭祈佑的野心並不僅僅限于此刻的形式,他的目標是——天下。”連曦一個用力,手中的翡翠玉杯便被他狠狠捏碎,杯中之水與手心之血彙集在一起,滴在剔透的漢白玉桌面之上,格外駭目。
未花太多時間,便把元榮說的冷汗淋漓,焦躁不安,當下應允與昱國聯盟,一起對付亓國,甚至將自己的女兒湘云公主送給連曦做妻,這一慕,仿佛如七年前,馥雅公主與連城的婚約一般無二,再次重演,如今只是換了一個人,換了一種身份,鹿死誰手,待後觀望。
當他們二人與元榮達成協議後便回到客棧,祈隕才推開們卻見納蘭敏死氣沉沉的躺在冰涼的地面,一動不動,祈隕的呼吸在一刹那靜止,猛的回神,沖上前將納蘭敏扶起擁入懷中,“敏敏,敏敏……”他一聲一聲地呼喚著她,希望能夠叫醒她。
連曦聞聲而來,盯著已奄奄一息的納蘭敏,悠然開口,“她已經油盡燈枯。”
祈隕回首,狠狠盯住他,“她的病怎會如此嚴重,你不是告訴我,她的病情很穩定嗎?”
“不這樣說,你如何會同意與我前來夏國?”他的聲音如斯冷漠,仿佛天地間沒有任何人能帶動他的情緒,那份冷血,猶如暗夜之魂,“你應該清醒了,不要因兒女私情牽絆住自己的步伐,我們是做大事的人,納蘭姑娘是個識大體的人,她不會怪你的。”
“你住嘴。”祈隕怒斥一聲,眼眶微微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真的不知道,她的病情竟到了如此絕境,如果他早知道,絕對不會連日來馬不停蹄的奔波,讓她身心疲倦,多年前送她去昱國已使他自責至今,而今,他該如何面對這個為了他付出一切,甚至生命的女子?
不知何時,納蘭敏已悠悠轉醒,舔了舔干澀的唇,笑道,“他說的對,你是干大事之人,千萬不要辜負了我的一番苦心。”她一直都知道,祈隕非常想為先帝報仇,不是出自私心,全然是因為先帝對他的父子之情,她知道,先帝對任何人或許是無情的,但是對這個袁夫人與他的兒子,是疼愛有佳,甚至比他看做比自己的命還重要,也正因為有了這份情,才有了祈佑弑帝的一幕吧……如果先帝能多分一些愛給他的孩子,或許就不會有當年的慘劇發生,他們兄弟之間根本不用斗爭的如此凶殘。
祈隕盯著呆在自己懷中的女子,竟是如此嬌弱,如此單薄,曾經,他怎麼沒有發現,原來她也是一個需要男人悉心疼愛的女人,她也需要自己的關心,而他,整日沉侵在母後枉死的悲痛之中,之後又一心想著為父皇報仇,竟忽視了一直默默伴在自己身邊的她。
納蘭敏驚詫的望著祈隕眸中漸漸凝聚的水氣,最後聚滿而由眼淚滑落,她立刻接住,虛弱的聲音不可置信的問,“是我而留?”
祈隕緊緊握住她的手,已無發在言語,只能點頭。
“原來,你是在乎我的。”她原本沉悶難受的心忽然得到釋放,臉上的笑格外明媚,可臉色卻是一分又一分的變白變暗沉,血色早已褪盡。
“傻瓜,我怎會不在乎你呢?”祈隕心疼的抱緊她,淚水時不時的滑落在臉頰,可見他對她用情之深。
“我一直有個問題……多少年放在心頭卻不敢明言而問……”她的目光漸漸渙離迷茫,聲音也越來越沉,“納蘭敏與馥雅,誰才是……你心第一人?”
祈隕聽到這句話,有那片刻的沉默與由于,隨即毫不猶豫的答了三個字,“納蘭敏。”
是的,這個問題也糾纏了他多少年,仍不能解,直到方才看見納蘭敏躺在地上的那一刻,他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當他聽連曦說起“油盡燈枯”,他卻有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是那樣強烈,他才明白,多年來,一心牽掛之人唯納蘭敏一人,之于馥雅公主,永遠只是母妃的一個影子,對她的情,從頭到尾僅僅是單純的迷戀,而非愛戀。
納蘭敏聽見他異常堅定的回答,心頭被甜蜜灌溉的滿滿的,強忍許久的淚終于無法克制的滾落,她緊緊的回擁著祈隕,用細弱紋絲的聲音說道,“隕,能在有生之年聽到你這句話,我死而無憾,半生之事,諸多煩憂,感謝有你的愛,君可知,我心……”聲音漸漸被吞噬,唯見納蘭敏的口一張一合,卻再無法吐出一個字來,也沒有任何的聲音發出。
連曦一步步地退出了房內,千年清冷的臉上覆上了一層淡淡的傷感之色,愛情這兩個字他終身都不屑去觸碰,女人,他有,七手下皆為他的女人,但是愛情,他從來沒有過,因為愛上他的人只有三種理由,相貌,錢財,權勢,這樣的愛情要來可做什麼?
在他將門緩緩閉上的那一刻,見到納蘭敏漸漸閉了水眸,臉上掛著安詳的笑容。他想,這一刻,她是幸福的。權利與愛情往往不能兼得,有取必有舍,正如馥雅,她與納蘭祈佑之間正是如此。在權利與愛情得沖突之下,又有誰能自持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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