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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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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慕容湮兒]傾世皇妃(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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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5:17:46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三章:湘云

今後的日子初雪天天朝昭陽宮跑,她的歡聲笑語不斷的克斥著原本那淒涼冷寂的宮殿,她很依賴我,總是賴在我的懷抱里聽我給她講故事,唱童謠。一遍一遍的喚著‘母妃’二字,仿佛怎麼叫都叫不夠。有初雪陪伴的這段日子真的很開心,雖然她不是我的親生孩子,但是我卻將她看的比親生孩子還要重要。因為初雪常來的關系,連曦也經常來昭陽宮,他對初雪也很好,應該是愛屋及烏的關系吧,他將初雪也視如己出。

連曦說,初雪的母親是蘭嬪,她在產出孩子後,親自為她取了個名字後便懸梁自盡了。只因蘭嬪是亓國派來的奸細,所以她便要死。聽起蘭嬪我又想到了連思,此刻的她還在大牢里嗎?其實連思並不可恨,只是可悲。被親哥哥的利用,就連自己的孩子也被親哥哥謀殺,而愛情卻也得不到相同的回應。

我問過連曦為何台得將自己的親妹妹送去亓國。他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嘴角說,只有親妹妹才能相信,卻沒想到最後連親妹妹都背叛了他,曾讓韓冥警告過她多次,卻仍舊執迷不悟,為了懲罰她,所以殺了她的孩子。他還說,自己的妹妹就會背叛他,這個世上還有誰能信我想,如今的連曦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

萬里飛霜,白雪連天,大雪斷斷續續的下了半個月,將昭陽宮籠罩在銀裝素裹白茫茫一片。寒銀冬染宮,紅梅耐冷霜滿天,清香數點裘朱庫。我接著初雪站在宮前的回廊遙望紛紛擾擾的雪花綿綿不絕的落了滿地,我與她的呼吸夾雜在一起如輕煙飄散。

她的手攀著我的脖子悄悄附在我耳邊問,“母妃,您知道初雪的娘親是誰嗎為什麼我沒有娘親呢,每次問起二叔與麼麼,他們都不告訴我。”

聽她稚搬的聲音刻意壓低,生怕被人聽見一般,我黯然的收攏了雙臂,“初雪,我就是你的母妃,是你的娘親。”連曦不告訴初雪蘭嬪的事是正確的,她還是個三歲不到的孩子,不該承受這些的。如果可以,我願水遠做她的娘親,如果我有命活到那個時候“辰妃你何時成了初雪的娘親了。”在風雪交加之下傳來一聲凜然的聲音,遙望湘云皇後在眾位奴才的擁簇之下朝我款步而來,石青鍛綴四固燮龍銀鼠皮褂沾染了點點雪花,靈蛇髫嵌著耀眼的鳳冠,在她的步伐之下鏗鏘作響。

我接著初雪後退幾步,深覺她此刻的神情似乎像是來找茬的,而初雪又趴在我耳邊小聲說,“她好凶。”

“或許該稱你為堂姐吧,想不到你還有命活著。”她的雙手藏在潔白如雪的狐裘套中,停佇在雪中沒有進廊。隔著片片鵝毛大雪我們相對而望,時間有那片刻的靜止。

湘云雖然被金黃的大傘籠罩著,但是仍有雪花紛揚飄進,她的睫毛上沾染了幾抹雪花,長長的睫毛一扇一廂的,顯得她的眸子更加閃閃耀眼。配合她那張淡抹脂粉的臉蛋與櫻桃小嘴,那樣貌簡直像是被人靜心雕琢過一般。湘云確實是個異常嬌美的女子,尤其是那一身雍容的風袍將她的氣質襯的更加高貴,很有皇後之風.須兜,我打破了此刻的沉寂,“不知皇後來昭陽宮有何賜教。”

“賜教倒不敢,只是很好奇,你對初雪如此好不免讓人覺得你是剮有用心。”她探出一手,將打落在肩上的雪花拂了去。

“初雪自幼喪母,我膝下無子,自然將所有的疼愛給了初雪,這怎是剮有用心‘”

她的情緒微微有些波動,“你明知皇上視初雪為命根子,只要她想要的,哪怕是再難找,皇上前會命人找來。”

我淡淡的回視著她那凌然的眼睛,“那又如何?”

一聲冷哼由鼻腔中發出,“用初雪來綁皇上的心,你確實很厲害。”

“看來皇後你誤會了,皇上他對于我只是責任。”

“責任?現在皇上天天朝你昭陽宮跑,他去皇後殿都沒那麼勤快呢你身為納蘭祈佑的妃子,又身為連城的妃子,更身為皇上的嫂子,你競如此不知廉恥的用此等下流的手段勾搭皇上。曾經我怎麼不知道馥雅堂姐對男人也這麼有手段呢!”怒氣頃刻問灑出,皇後的儀態蕩然無存,目光凜凜的直射于我。

初雪突然由我懷中跳下,沖到她腳邊用力推著她,“不准你罵母妃。”無奈,初雪的力氣太小,非但沒推開湘云,反倒將自己狠狠摔坐在地上。

我一把上前將初雪抱起,“皇後娘娘,您可是當朝母儀天下的皇後,如此沒有儀態的當這麼多奴才的面就如一個市井村婦般罵人,確實有**份。”

她上前一步,橫手指著我的鼻子,“我有**份?丟人的是你吧,現在昱國可是傳的沸沸揚揚,先帝的辰妃勾引自己的小叔子,其傳誦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丟了你的臉面不打緊,皇上可是九五之尊,哪能陪你丟這個人!”

聽了她的話我錯愕了,外面是這樣傳的近日來連曦是經常來到昭陽宮,一坐便是幾個時辰,但是沒回初雪都在場,我與連曦就算就些什麼也就只是偶爾對弈品聊天下事,多余的時候都是在逗初雪我與連曦之間怎會被天下人傳誦為勾引小叔子這麼難聽我今日總算是明白了‘人言可畏’四個字的真正含義。

“二叔!”初雪突然大叫了一聲,小小的身子朝不遠處撲了過去。

我與湘云皆側首望著如冰雕一般站在昭陽宮朱門內不遠處的連曦,他那烏黑的發與金黃的龍袍上覆蓋了許多雪花,可見已經站在那很久了。

初雪撲到他的懷中大哭了起來,“二叔,皇後欺負初雪,欺負母妃……你要為我們做主啊。”她哭的肝肺寸斷,那聲音與風雪呼嘯夾雜在一起,好不淒涼。

連曦將初雪摟在懷中,目光卻是冷冷的盯著湘云,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滾!”

湘云的臉色有些煞白,“皇上,臣妾是為你好。”

“朕叫你滾。”又是一句陰狠的話語,將她的話硬生生的堵了回去。

四周都是奴才,她這樣被連曦羞辱,臉面上自然擱不下去,羞憤的沖出了昭陽宮。

連曦接著初雪緩緩朝我而來,初雪那肝肺寸斷的哭聲也已經漸漸止住,她倚在連曦的懷中沖我笑了,那淚眼中還帶著未盡的淚珠,甚是誇人疼惜。

連曦在我面前停住步伐,“湘云就是這個脾氣。”

“其實皇後說的對,你以後還是少來昭陽宮吧。雖然清者自清,但是畢竟人言可謂。”我沖連曦笑了笑,看著連曦與他懷中的初雪緩緩後退著自己的步伐,直至寢宮內,最後我緊緊將宮門閉上,將連曦與初雪阻隔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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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5:18:10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章:追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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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十一年前夢一場 第十四章:追逝

初雪環著連曦的頸項,望那緊閉的朱門,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問,“二叔母妃生氣了麼7”

連曦不說話,只是完溺的沖初雪筻了笑,眼底的溫柔,只有對著初雪的時候才有。他對初雪早就視如己出,不僅是因她是連城的孩子,更因她的可愛,天真,還有那純潔無邪的筻容。

“母妃生氣了,怎麼辦?要是她再也不理我們怎麼辦?”初雪拽著連曦的手臂,稚搬的聲音飄散在風雪中,似冬日里最純潔的一抹天籟之音。

為初雪拂去額頭上沾染的雪花,他問,“初雪想怎麼辦?”

初雪活龍活現的眼珠一轉,立刻由連曦的身上躍了下來,“二叔我們堆雪人哄母妃開心好嗎,堆一個初雪,一個母妃,再堆個二叔。”

她的話讓連曦愣住,為初雪突然有這樣一個想法感到驚奇,而他的心中似乎也有些期許。于是含著笑容點頭,“好,二叔陪你一起。”

冬雪宛然,寒風依舊,花枝搖曳,紅梅飄落在昭陽宮內那片白茫茫的雪地問,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忙前忙後的堆著雪人,一個個的腳印踩了滿地交錯,孩子那銀鈴般的笑聲讓男子冰冷的心漸漸融化。這樣的溫馨情景,卻好似少了些什麼是母親,這樣才更像一家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三個雪人終于堆完,是她卻笑的燦爛。指著那個最小的雪人說,的那個雪人說,“這個是二叔。”

初雪那白搬的小手早已凍的鮮紅,但“這個是初雪。”說完,再指著最大最後再指著中間那個,卻頓了好久都說不出話。當連曦奇怪于此刻安靜,側首凝望初雪之時,才發現,初雪的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那可憐兮兮的樣子誇他詫異,“初雪,怎麼了?”

“這個是娘親。”初雪哽哂的將話語艱難的吐出,淚水卻已滾滾而落一把撲到連曦的懷中便說,“初雪一直以為自己很可憐,沒有爹爹,沒有娘親現在才知道,原來二叔就是我的爹爹,母妃就是我的娘親是嗎?”

連曦的身子一僵,目光深邃的盯著懷中這個哭的傷心的孩子,內心最深處似乎被什麼扯動著,那是他心中最軟弱的地方,渴望。

初雪此刻的心情他又何嘗不知呢,自己不也曾與她一樣很渴望親情,希望父親母親能與他共度天倫,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在一起。但是那水遠只會是奢望,父親與母親中間水遠夾了一個大娘,若是沒有大娘,自己也不用承受那麼多穆馨如,是她害死母親的!是她突然,連曦的眼光變狠,變沉,變陰郁。曾經因為連城而刻意壓下的仇恨突然一湧而上,填慢了他整個心頭。

“二叔,你弄痛我了!”

初雪一聲低呼,讓險些失去理智的連曦回神,才現在自己接著初雪的手臂收攏的很緊很緊,她險些室息。

立刻將手臂松開,將初雪摟起,“初雪,二叔現在要去辦一件事”

初雪疑惑的問,“什麼事?”

在雪中一直前行的那名男子似乎沒有聽到初雪的問話,喃喃自語道,“有件事,一定要辦、一定要辦。”眼中那堅定帶有仇恨的目光已經讓他日空一切已經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他此刻的決定。

也許,連曦從最初就是因恨而生,他的一生都生存在仇恨中,無法自拔明月幽恰,宮寂輕紗拂冷侵燭,熏香沉滿殿在皇上身邊伺候的張公公走在太後殿空蕩的游廊中,一路上的奴才早已被借口屏了去。‘略吱’一聲推開太後寢宮的門,里面很是陰暗,唯有一盞燭火在漆黑中閃耀,飄揚的輕紗飄拂在四周更顯淒冷空寂。

太後一身素裝,安靜的坐在床頭,那微弱的燭火忽明忽暗的映射在她的臉上,而她你虛無的木目光始終注視著那抹燭光。今夜的奴才突然問消失,她就覺得事情不對勁了,果然啊,她的猜測沒有錯。

張公公恭謹的低垂著身子道,“奴才奉皇上之命給太後娘娘帶一樣東西與句話。”

太後的目光轉到他身上,悠然的歎了口氣,“這一日,終于來了。”自城兒死後連曦繼位,她過了近三年提心吊膽的日子,每夜都會由夢中驚醒。面對連曦之時,總會回憶起多年前謀害車秀的你一幕,更覺得連曦的眼神隨時要將自己殺死,這三年簡直就像是一場噩夢。

“皇上說,命,始終要還的。”說罷,由袖口中掏出那瓶皇上親手交給自己的小瓷瓶,緩緩走向太後,“此藥服下只會讓太後您久咳不止,最後吐血身亡。

明日,天下人都會知道,您是年老重病致死,皇上會厚葬您的。”

她冷笑一聲,凌厲的望著他手中的那小瓶藥,“這麼說,哀家還要感激他了沉默片刻,沒有猶豫,奪下那瓶藥一口飲盡是的,這一日她早就料到了,只是晚了三年而已。連曦說的不錯,命總是喲還的,而她在這個世上也沒有任何眷戀了,胤兒被囚禁多年,已是人不人來鬼不鬼,而城兒的早逝,更是讓她對繁華世間毫無眷戀,如今能夠解脫,也算是一總安樂吧。

城兒,母後來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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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5:18:33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五章:箴悟

深夜,我被外面吵雜的聲音驚醒,直覺告訴我發生了很大的事。由床上彈坐而起,披起一件單薄的衣衫便拉開宮門,望四處的奴才冒著大雪匆匆在黑夜中來回奔跑,每個人那焦急的表情在燈籠的照耀下顯得異常清晰。

我隨便拉了一位宮女問,“發生何事如此慌張?”

宮女微微順了口氣,“太後病逝。”

太後病逝?怔了怔,艮九才回神,這麼快就病逝了嗎,此刻的連曦一定很開心吧眼波一轉,忽見大雪中堆了三個雪人,我隨手攏了攏衣襟便走入漫漫風雪中,冰寒的雪花呼嘯拍打在我身上,並不覺寒冷。夜色漆暗,只能借著奴才們手中那淡淡的燭光勉強看清著三個雪人,忽明忽暗。

蹲下身子,指尖撫過冰涼的雪人,臉上浮出笑容,也只有初雪這丫頭會堆這三個雪人吧。我想,這最小的一定就是初雪了。身後這兩個是她想像中的父親與母親嗎,雖然堆的不大像蘭嬪與連城“太後好好的怎麼會就這樣病逝了呢……”

“聽太醫說,太後這是突發疾病,誰都沒想到……”

“不過今夜確實有些奇怪,太後殿的奴才都不見了”

“噓,這話莫亂說,太醫說是病死的就是病死的……”

我被這幾句話吸引了目光,側首凝望在我身後來幾步而行,喃喃低語討論著的幾名宮女。她們這話倒讓我疑心漸起,難道太後之死屬他人所為?難道是連曦不對啊,如果他要對付太後,為何三年前不對付,偏偏等到今日“參見皇上!”幾個竊竊私語的奴才一聲驚叫,立刻跪倒在冰涼的雪地中,戰戰兢兢的垂首,生怕剛才說的話已經被皇上聽見。

我聞聲而望,風將連曦的衣角吹起,翩翩而揚無限飄選。發絲被雪白的冬雪覆蓋,猶如染上一層霜。

他怎麼又來了,我還記得晌午之時才讓他別來……我真不想在亓國被指責紅顏禍水,到昱國依然被指為禍水。而他,是個皇帝,始終是不能被天下人所恥笑雖然我與連曦之間根本不像他們口中那般不恥。

連曦揮了揮手示意她們可以退下,頂著片片大雪一臉陰郁的與我並肩蹲下,雙手挑起雪白的積雪于掌心,呆呆凝望艮九。

見他不言語,我便問,“太後駕崩,你怎麼還來此處?”

“太後是我派人殺的。”說這句話的時候如此平常,仿佛口中所言根本不是一條人命,“你看這三個雪人像不像一家人?”

正當我處在他承認殺太後之事的震驚下九九不能言語時,他卻這樣突然轉移了話題,讓我的腦海中一時反映不過來,只得點著頭道,“像。”

連曦的身子似乎僵住了,側首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盯著我九九都不說話。

被他的眸子盯的怪不自在,難道我說錯了什麼嗎突然回神,意識到了什麼,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他們、本來就是一家人。只可惜,水遠不能在一起。

他的眉頭緊蹙著,手中那雪固已經緊緊被捏在手心,冰雪融化的水滴由他指尖一滴一滴的劃落。我被此刻怪異的氣氨弄的脊背發涼,便移開視線望梅蕊新妝,萬籟寂靜,幾瓣粉嫩的梅瓣隨風而來,劃落我的手心。

“你知道嗎,我不開心……我以為她死了我便會開心,但是沒有,只覺得心中空空的。”他的手一松,被捏的緊緊的雪球滾落在地。

“恨了這麼多年,大仇終于得報,到今日我卻發現並沒有想像的那麼開心,競還發現連自己恨的是什麼都忘記了!你說可笑嗎?”連曦的情緒有些波動,呼吸中帶著急促,眼眶中還有那明顯的血絲,突然他笑了起來,很是狂放,“記得你曾經說過嗎?如果我也能兼濟天下,你絕對不會再為納蘭祈佑說話,是嗎”

“是。”今天的連曦與往常真的很不一樣,幾乎接近癲狂,更失去了往常的沉穩與冷靜,真的是因為太後的關系嗎他點點頭,又道,“還記得我對你說過,昱國若統一天下,你便與昱國同生。昱國若被亓國毀滅,你便與昱國同葬。”

“記得。”

“好,既然你全都記得,我現在就命人寫戰帖,我要在戰場上堂堂正正的贏納蘭祈佑一場,不論成敗!”

“什麼?”我不敢相信我所聽見的話,但是看他眼底的認真之態,我清楚的發覺他對此話的信誓旦旦與嚴肅。

連曦驀然回首,凝望那幾個雪人,喃喃道,“一家人……真好聽。”

被他此刻忽冷忽熱的神情弄的摸不著頭腦,“連曦,你到底……”

“現在,你就修書一封,告訴納蘭祈佑,一個月後我要與他在戰場上一較高下。我還要看見連思,必須保證她毫發無傷。其他內容你斟酌著寫吧,寫完送到禦書房來我蓋璽印。”他緩緩起身,俯視著我,眼光由最初的陰鷙漸漸轉為沉郁,最後變清澄透明。

頭一回見連曦的目光如此乾淨,他是真的能放下私怨,真正的來一場君子之戰了吧。毋庸置疑,連曦真的看透了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看透呢?太後的死“初雪需要一個娘親,請你給她加倍的關心。我與你之間的恩怨,待此次大戰之後做個了斷。”他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我的額頭,就像哄一只小狗般。

當蘭蘭掌著燈籠將怔愣的我喚醒時,連曦早已經沒了蹤跡,而雪花早已經壓了我滿滿一身。

“娘娘,風雪這麼大,您穿的如此單薄還出來堆雪人,會凍壞了身子的。”

她的手中撐著一把傘為我將頭頂的風雪擋了去,側首望著我身邊的雪人,她掌燈照著看了看,抿唇笑道,“都是娘娘堆的嗎,很像呢,尤其是這個,真像您。”

“我?”被她的話一驚,借著燭火朝雪人望了去,這才清楚的看見那三個雪人動了動唇,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僵硬著身子站在原地使使的凝望艮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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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5:19:06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六章:夜驚

連曦果然說話算話,當我帶著一封信給連曦的時候還怕他會反悔呢,沒想到他只是看了眼便蓋下了自己的璽印,我知道那個璽印代表著一個帝王的承諾。當時我有很多話想問連曦,卻不知從何問起,經過那天的雪夜之後我總覺得怪怪的,卻又說不上哪兒怪,或許是自己太過多疑了吧。

近半個月連曦沒有來昭陽宮,聽奴才們說起連曦緊急召了祈殞回宮,兩人在禦書房內密談了三日都未出。三日後祈殞便拿著將軍令四處召集軍隊,一時間汴京變的異常熱鬧,走在大街上隨處可見一支支軍隊四處行走游蕩。這是戰爭的前兆,汴京的人心惶惶,氣氨異常緊張。

這樣的大場面也只有在對付亓國之時才會有吧,連曦是說話算話的,他真的要與祈佑來一場帝王之爭,我希望誰贏不,此刻的我不該再去管誰輸誰贏了,亓國交給我的任務我已經完成,男人之間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多余的事我不該再多問了。

梅蕊新妝,精鳳闕,明月當空醉玉笙。

陌上梅雨曉冬風,已近深夜,四下無人,我依舊在外寢宮門外張望著那條來昭陽宮的路途。由晌午起,我便一直站在此等待初雪到來,卻怎麼都不見她的身影,以往初雪每天都要來昭陽宮的,今日怎麼沒有來?難道出什麼事了“辰妃娘娘……”人未至,聲先到。

一聲帶著哭腔的中年之聲傳來,是從小看著初雪長大的蘇麼嚒,她從來不會露出如此慌張的神情,除非初雪出事了“娘娘,您救救奴才……”她還沒奔到我面前,她便已經跪趴在地,發髫凌亂不堪。

我立刻沖出寢宮,一把上前將她扶起,“蘇麼嚒,什麼事,初雪出事了嗎“晌午之後奴才就沒有再見過公主,以為她赍玩偷跑出去了,可誰知到傍晚都不見公主的身影到昭陽宮問過守衛的侍衛,也都沒看見過公主前來。奴才真的好怕公主出了什麼事,只能一個人四處尋找……卻怎麼也找不到……奴才沒辦法只能來找您……”她垂首而泣,淚水早已經彌漫一臉,泣不成聲。

聽到此處我一驚,“初雪失蹤這麼九,你也不告訴我,你太糊塗了。”

“奴才怕皇上怪罪皇上他疼愛公主是咱們有日共睹的,萬一……”

“好了,剮再說了,去召集一些侍衛一同找尋比較快。”

“娘娘千萬不要,萬一此事傳到皇上的耳中,奴才的命怕是難保啊,求娘娘憊在奴才一直照顧著初雪公主的份上”才平複了一些哭泣聲的她,再次哭了起來,連連哀求道。

我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脊背,“蘇嬤嬤,別哭了,我們先去找找初雪。若找不到就必須稟報皇上了,初雪的生命安危是緩不得的。”

“謝娘娘,謝娘娘!”她喜極而泣的沖我連連叩頭。我扶住了她的身子道,“好了,帶我去初雪常去玩耍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

說實話,此刻的我內心是焦急的,我真的很擔心初雪會出什麼事。但是我卻一直告誡自己,這里是皇宮,初雪又是連曦如此疼愛的公主,她怎會出什麼事呢,一定只是玩忘了時間。平複了自己的心情,我與蘇嬤嬤說的幾個地方去尋找,仍不見人影。我急的手心全是汗水,雙臂更有些顫抖。

初雪雖非我親生,我卻早已經將她當作我的親生孩子,如此乖巧的孩子絕對不能出事。

夜深,天色昏暗,四處的守衛也很松懈,蘇嬤嬤拉著我四處避開那群侍衛一路找尋著。我們跑的很快,一路上低呼著初雪的名字,當我看見游廊中央門前那一灘鮮紅的血跡時,我愣住了,忙轉身問,“蘇嬤嬤,你看那里”身後卻是空空一片,蘇嬤嬤不知道何時已經不在身後了。

此時的我卻已經管不了蘇嬤嬤了,只有初雪此刻的安危,僵硬的凝望門前那一攤血跡中有一枚翡翠玉,是幾天前我送于初雪的!我的腦海問一懵,想也不想便立一把推開朱門。里面很暗,暗到誇我覺得陰森,“初雪初雪”我一聲聲喚著她的名字。

沒有人回應,我借著手中的燈籠照了照,驀地看見書桌上擺放一份東西,我清楚的看見幾個字‘行軍布陣圖’。那一刻的閃神,當即警鈴作響,抬起手中的燈籠將整個地方照亮,才發現,這竟是禦書房禦書房內有著皇帝的重要機密,門外卻無一人把守,這是圈套當我反映過來之時,門外火光點點,隔著雪白的窗庫糊紙映射了進來,看著緩緩推開的門,我禁不住笑了出聲。不論在亓國抑或昱國,他們都是無所不用其形呀,我真的讓人這麼討厭嗎,走到哪都有人要陷害于我。這次算是高明的了,用了我心中的最弱點,初雪。

進來的是連曦,他的目光中藏著惱怒與氣憤,雙拳捱的緊緊的,凌然的目光直視著我滿臉的輕笑,“辰妃,你真讓朕失望。”

“若我說,是有人用初雪的失蹤故意引我來此,你會信嗎?”面對他我格外平靜,也知道我此刻說的話等于是廢話.連曦的心中從來不曾相信過任何人。而今夜我有著足夠的理由來到禦書房偷取機密作戰分布圖,竊取這樣的情報傳遞給亓國,是啊,我完全有理由的“初雪。”連曦嗤鼻一笑,“辰妃啊辰妃,找借口為何不找個令人信服的“公主一直都在皇後娘娘那兒,怎會失蹤?”蘇嬤嬤由人群中躥了出來,對著我的目光仿佛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奴才還記得晌午之時皇後娘娘帶著公主去了皇後殿,奴才也去昭陽宮稟報過展妃,公主今日不會去昭陽宮了,何來公主失蹤一說?”

我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哦?那是我記錯了?”

“到現在,你還有心情笑?”連曦上前就掐住我的頸項,“我就知道,你的心直還在納蘭祈佑的身上,在這布置了隱藏的人手已經七日,你還是忍不住過來偷行軍布陣圖。這就是你口中所謂的光明磊落,滿口仁義道德的帝王之戰嗎真是笑話!”說罷,他的手一松,已經被他雙手掐的渾身無力的我腿一軟,便狠狠的摔在地上。

“來人,展妃通敵叛國,給朕拖下去,關進天牢。”連曦沒再看我,只是丟下一句話,揮袖離開這淒冷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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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5:19:43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章:滄桑

第十七章:滄桑

亓國在亓國那冰冷的天牢中,一個女子的頭發凌亂如枯草,微微有些發黃,口中一直喃喃憊叨著一句話:我一直在你身邊,為什麼你的眼中只有她細細觀望,才發覺那是當年不可一世的韓太後,她的臉上沾染了許久塵土,眼神空洞呆滯,手中緊緊的扯著那一簇稻草。此刻她的容顏已經蒼老,再無曾經的風華絕代,牢中之人都說她得了失心瘋。

與她關在一起的連思則是呆呆的靠在冰冷刺骨的牆角,目光始終盯著牢門,臉色微微連著蒼白,粉唇干澀。時常望著牢門會止不住的哭出聲,腦海中閃現的皆是當年的一幕幕甜蜜,到如令她還是沒有死心,她依舊不能接受祈佑至始至終都在利用她的事實。她不敢相信,祈佑真的對她如此無情突然,厚重的牢門外傳來一聲清脆的開鎖聲,驚了牢中的兩個人,她們的目光刹那問便清明。一身便衣金色錦袍的祈佑稍微躬下身子才進入了天牢,連思看清此人立刻由牆角爬起身,滿目的淚水立刻湧出。

祈佑淡漠滄桑的瞳光掃向兩個狼狽不堪的女子,最後將視線停留在連思身上,現在的她異常狼狽,當初那份美貌皆因多年關在著不見天日的地方而褪去,現在剩下的只有兜駁的痕跡。

連思一步一步的朝祈佑移了去,內心克制不住的湧動著,酸澀哽哂在喉嚨上,連聲音都不能發出。終于是克制不住的放聲哭了出來,“祈佑,你還是……還是來見我了,我就知道,你還是放不下我,對不對?”

望著她如此激動,祈佑不禁上前一步,“連思……”話未落音,連思便撲向祈佑,緊緊接著他的腰際,淚水打濕了他胸前的衣襟,“我就知道,你還是戒不掉這個習慣,是嗎。”

原本想推開連思的他緩緩垂下了手,任她緊緊靠在自己胸膛前。于連思,他是心存愧疚的,即使他再無情,畢竟連思陪在他身邊整整三年,即使她是昱國的奸細,可是她卻從未對自己做出有危害的事。更是為了他丟棄了與連曦的親情,光這一點他便有愧。

“昱國來了書信。”祈佑沒有答她,只是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已經激動的泣不成聲的她一怔,呆呆的望著祈佑艮九,只聽他繼續道,“連曦要與我正面來一場交戰,他要在戰場上見到你安然無恙。”

連思立刻由他懷里脫出,用力搖頭道,“不,不要送我回去,我想在你身邊,只想在你身邊……”

“你必須回去,亓國沒有你的幸福。”

連思的手微微顫抖著,“有,你就是我的幸福。”

祈佑淡淡的笑了笑,“連思,我從來沒有愛過你,對你的習慣,早已戒掉。

你現在存在的目的是為了這一場戰爭,依連曦的行事作風來看,馥雅必定會成為他強有力的}q用工具。而你,卻會是我牽制連曦的工具。”

聽著祈佑口中那無情的話語,她腦海一陣暈眩,重心個不穩,最後掉在地上。也許,夢早該醒了,納蘭祈佑的眼中水遠只有馥雅一個人,只有她一個。

韓太後望著連思,眼睛睜的大大的,最後‘哈哈’大笑出聲,“活該,都活該。”

沒有留戀的揮了揮衣袍,邁著穩重的步伐離開這陰冷的大牢,他的目光已經沒有當初屬于帝王的那份陰鷙凌厲,取而代之的只是多年磨礪出來的冷靜與滄桑他早就已經累了,多年來沉浸在這權利的爭奪中,利用了無數的人,手中染了太多太多的鮮血,他真的很累了。其實早在馥雅被蘇景宏逼去昱國後他就知道,在這場戰爭中注定要輸。他們只想到讓馥雅去求連曦,卻沒想到連曦會反過來利用馥雅威脅亓國嗎果然,半個月前收到馥雅的書信,她說,連曦已經同意與自己來一場帝王之間的戰爭。先是欣喜于她到如今還活的好好的,隨後便想到馥雅的危險,連曦是何等人,他會放棄利用馥雅這個大好機會嗎他相信,在這場戰爭之上,定然能見到馥雅的身影。到那時,連曦可會用馥雅與連思交換昱國連曦一人獨自站在書房內,昏暗的書房內只燃了一支燭火,明晃晃的耀著他的雙眼,單手緊握成拳,一口怒氣憤然沖上心頭,將桌案上的書籍全數掃至地面初雪在蘇嬤嬤的陪伴下才進入書房便見此情景,嚇壞了她,“二叔……”

連曦轉身,望了眼初雪,最後將凌厲的目光直射向蘇嬤嬤,她被這眼神嚇的心里‘咯噔’一跳。

“說吧。”

蘇嬤嬤望著此刻極為危險的皇上,用力平複幾乎要跳出口的心,“奴才不知道說什麼。”

連曦的嘴角邊流露出一抹嗜血的弧度,“初雪,你說,今日到底怎麼回事。

你怎麼會突然去了皇後那兒。”

初雪頭一回見這樣冷酷的二叔,不禁有些後怕,輕輕挪動了步伐,“皇後娘娘硬拉著我去她那兒,初雪本不想去,後來蘇嬤嬤一個勁的讓我去……初雪在皇後那兒吃了一堤很香很舔的芙蓉糕,後來就睡下了”

連曦的拳,一下一下的敲打著桌案,在此刻異常冷寂的禦書房格外陰森,艮九他才吐出一句,“初雪,你先出去,二叔有話與蘇嬤嬤說。”

她的眼珠在蘇嬤嬤與二叔的身上轉了一圈,才離去。

初雪才離去,蘇嬤嬤雙腿一軟便跪下了,“皇上饒命,一切,一切都是皇後娘娘讓奴才這麼做的。皇後對奴才說,只有這樣做,昱國才會有完全勝利的把握,否則亓國與昱國這場戰爭將會非常惡劣。”

連曦背對著蘇嬤嬤不言不語,依舊一下一下的敲打著桌案,冷漠僵硬的背影猶如一座冰雕,紋絲不動。這樣的皇上著實讓蘇嬤嬤的渾身打顫,冷汗已經由額頭上劃落,但聞皇上冷道,“繼續說。”

戰戰兢兢的伏在地上,蘇嬤嬤開始老實交待著,“娘娘知道皇上您最近故意讓禦書房的守衛表面看上去異常松懈,其實暗地里埋伏了許多隱秘的禁衛。她知道是您在故意試探辰妃娘娘的心是向著亓國還是昱國,她就順水推舟演出了這樣一幕.”

“是嗎?她明知道朕在暗地里埋伏了禁衛,她還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導演這樣一出可笑的戲?”他一陣嗤鼻之笑。

“娘娘說,皇上會理解她的用心艮苦的。”蘇嬤嬤將皇後當初交待給自己的原話一五一十的交待著,安排這場陷害的戲碼之時,皇後就有說過,若皇上問起便老實交待,定然能逃過一劫。

連曦的雙拳緊緊握著,青筋暴起,臉色冷的嚇人。強忍著怒火,平靜的道。

“你可以出去了。”

“謝皇上開恩。”得到皇上他的應允,她仿佛大難逃生,連忙叩首謝恩便匆匆離去。皇後娘娘果然說中了,皇上即使知道了也不會怪罪,看來皇後還是挺了解皇上的。她就是不明白了,為何皇後能料定皇上不會怪罪?這奴才陷害主子可是死罪啊,是什麼原因讓皇上竟然能包客?更何況……皇上明知道辰妃是冤枉的,為何還要將錯就錯,將辰妃打入天牢禦書房內的連曦彎下身子,拾起地上那一卷行軍作戰圖,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辰妃,原諒我的自私,我的妹妹還在納蘭祈佑手中,只有你,才能保住連思。”

雖然這個妹妹因為愛情背叛了他,但是,親兄妹畢竟是親兄妹,血濃于水。

他也不能再失去親人了,這個世上除了初雪,便只剩下連思。他已經孤單了二十多年,雖然已經習慣了孤獨,但是,也怕了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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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5:20:08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章:權愛

幽草被關在隔壁一問牢房內,自我被禁衛遞進來那一刻她的視線就一直停留在我身上。她一直在笑,但是眸中且有著悲涼與滄桑。我沒有看她,只是抱著腿,我倚靠在陰濕的天牢牆角,仰頭望著氣窗口那一輪明月如霜傾灑在我的臉上,照亮了陰暗的天牢。

艮九,冷寂的大牢中傳來她的聲音,“你真是個可憐之人,不論走到哪橢人要陷害你。”語氣中頗有看好戲的意味,隨之也淡淡的笑了出聲。

“你怎知我是被陷害進來的?”收回目光,終于將視線投放在她身上。原本清麗的臉蛋上有幾道傷痕,似乎經過拷打,難道她在牢中受了刑幽草臉色一變,憤怒的瞪著我,“收起你那憐憫的目光,我最恨的就是你那份善艮,我最恨了”她的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從見你開始,你就一直是這樣,遇到任何事你都在包容,用你的善艮去包容,就算你恨一個人也僅是那瞬間。公主就是公主,水遠不知道愁為何物,恨為何物。你說,像你這樣一個女子能進這樣肮髒的天牢,除了被人陷害還能有什麼原因呢?”

我黯然一笑,“你真了解我。”

她的情緒漸漸平複,奎身癱軟的靠在冰涼的鐵欄之上,目光深深而又長遠,似乎在回憶著什麼事。須兜,她似乎想透了什麼,虛弱蒼白的露出一笑,“當初我選擇忠于你,又何嘗不是因你的善艮呢。當年的靈皇後命我在你的膳食中下毒,穆太後命我挑撥你與皇上的關系,蘭嬪命我監視你的一舉一動……她們都允諾我,只要幫了她們便讓皇上納了我,可是我拒絕了。現在想想當時我怎會如此使,明明那樣深愛著皇上,明明如此想成為他的女人,卻放棄了這大好機會。”

靜靜的聽著她的一字一語緩緩飄進耳中,再聽起這些我已經很平靜了,往事皆空,物擬人非,計較那些又能如何。

她的淚水溢滿眼眶,蒙上一層水汽,最終滴落在臉頰,“曾經的我在你身上找到了一個可貴的氣質,那便是與世無爭的善艮,尤其是皇上密謀篡位,你在聽雨閣那兩年。你陪皇上對弈,品天下,聊兵法,那時候我便知道,你與皇上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皇上看你的眼神也由最初的迷戀轉化為愛。後來我才懂得,原來愛情也是可以默默付出的……我真正斷了對皇上的憊想。馥雅公主更是我最敬佩的一個女子,她聰慧,她善艮,她脫俗。可是,你害死了皇上!你害死了皇上”她喃喃著憊叨著,拳頭不斷的敲打著鐵欄,她的手已經被鮮血染盡。

恍惚問我瘋狂地笑了起來,帶著淚水一同傾灑,“幽草你錯了,我從來不曾善艮。這幾年我身處亓國,你知道我的手上染了多少人的血嗎?我自己都忘記了,自己都忘記了”

“因為他們都該死,所以你的手上才染了血。”幽草一針見血的回答,讓我的笑聲啞然而止,怔怔的望著她我沉默了許久許久,直到一聲,“皇上駕到”我才回神。

望著連曦那陰郁的目光與冷寂的臉色,我提起衣袖將臉上的淚痕抹了去,看他一步一步的進入牢房中,我的心情出奇的平靜,“皇上大駕這樣肮髒的天牢,不怕先了身份。”

他站在高出俯視著我,毫不畏懼的對上他的瞳,他此次前來的目的我在方才冷靜數個時辰後已經慢慢理清,現在大概猜到了幾分。禦書房何等地方,竟會讓我那麼容易進入,肯定暗中埋伏了許多人。那麼,所有的一切都在連曦的控制下,包括蘇嬤嬤的嫁禍。連曦是與蘇嬤嬤同謀演出這樣一場戲的吧,不然他明知道我被陷害,為何還要送我進天牢連曦終于開口了,“你沒話對我說?”

我嗤鼻一笑,“瞧皇上說的,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

他蹙眉,長長一聲歎息,蹲下身子與我平視,“你誤會了。”

“誤會什麼7”我故作不解,疑惑的問他。

“我並不知情。”

看他誠懇的目光,我只覺得好笑,為何世人總喜歡為自己曾經做錯過的事找借口呢,為何不能敢作敢當“可能你真的不知情,但是你最終還是選擇了裝使,因為這是一個好機會。

既能有把握打贏這場仗,亦能栽入史冊成為一位明君。連曦就是連曦,我從沒小瞧過你。”

聽罷,他也笑了,笑的淒楚,“你少說了一點,還能換回連思。”

“對,我漏了這一點。如果打這場仗,祈佑的手中有你的妹妹,你定然會顧慮再三而下不了決心。現在好了,你名正言順的找到了一個祈佑的弱點,但是這個弱點是展妃啊,你大哥的妃子,若你就這樣將我帶去戰場做人質,天下人將如何看你啊。所以,這次蘇嬤嬤真是幫了你一個大忙,助你找到一個非常好的借口他仿佛沒有聽到我的話,揚起修長的指,勾起我頸邊散落的一縷青絲,凝望許久。

見他不語,便繼續道,“連曦,納蘭祈佑既然能送我到昱國,就不會受你威脅的。”

“這場戰爭很心平,他的手中有連思,我的手中有你。或許……這次我會帶你去戰場,讓你看看,鎪雅心主在納蘭祈佑的心中到底是個什麼分量。江山重要,還是你重要。”他的指尖撫摸著我的發,聲音異常平靜。

“我可以替他回答,是江^。”

“不,你代替不了他。”手指一松,一縷青絲重回我的胸前,他含著笑起身,“馥雅,這場戰斗不止是考驗納蘭祈佑,也在考驗我。結果是什麼,誰也不知道誰也不知道。”

他笑著轉身,離開了天牢,留給我的是一個蒼涼的背影。

幽草輕笑一聲,緩緩吐出一句,“原來,冷酷無情的他,也會被情左右。”

不解的看著她,“情?”

“你看不出來嗎,他也在權利與愛情的邊緣徘徊著。”幽草剮有深意的笑了那笑,讓我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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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5:20:30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章:旦夕

半個月後,我被關押在四車里隨著昱國大軍聲勢浩蕩,車馬長行肅然有序的前行。天空中飄著小雪,冷更揚揚灑灑的將其卷起拍打在眾人身上。我蜷縮在四車內,那漫天的雪花與北風讓我的身子已漸入麻木,雙手抱膝,望著紛鋪在地的飛霜傲雪被無數的馬蹄印踏過,車輪碾過。

這場仗終于開始了,過不了多久將會是一個結束。

連曦騎坐在矯健的棕紅千里馬上,整個身影被白白的霧色籠罩著,這場仗他有多大的把握呢,祈佑是否能運籌帷幄,睿智的拿下這場仗。肅然回想起臨行前,連曦在天閥門那意氣風發的模樣,他告慰三軍,洪亮的噪音如長刃破雪使三軍肅然振奮,口中直呼不拿亓國勢不歸師。

那是千萬名戰士的心聲,也是天下百姓的心聲,如今他們只求一仗定勝負,不論是拋頭顱灑熱血也要換的天下的安定。

祈佑那邊的情觀我不知道,但是昱國勢在必行,不拿下亓國決不罷休。

亓國強盛的縣力是天下盛名的,但是縣再多,始終要糧草,如今他們的糧草是否准備充足,是否足夠打完這場仗呢經過幾日的路途,三軍駐紮邊防,與祈殞的駐紮在邊防的軍隊會和。邊防荒原漫漫無際,連續數日不停的大雪終于停滯,層層白云直破云霄,四處的荒涼因大軍的到來得到了些許生機。

一名侍衛打開了四車,將雙手雙腳已被鐵鏈拷住的我請下了車,一步步的踩著雪花,走上了邊防的城牆之上,皚皚白雪將其籠罩的猶如一座冰城。在踏上城樓頂端的那一刻,我看見祈殞正對一個身材嬌小面目清秀的小縣怒目而視,一聲聲凌厲的聲音若有若無的傳來,卻聽不清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頭一回見到祈殞如此生氣,不禁有些奇怪,溫雅如他,何人競如此厲害能引得他發怒。

隨著那名侍衛越走越近,聽到的聲音也愈發的清晰。

“和你說過多少遍,少與那群蠻子厮混在一起,你怎麼就是聽不進去,那群都是大五三粗之人”祈殞從開始到現在就一直喋喋不休的朝他吼著,而他的頭也愈垂愈低,顯得可憐兮兮。

祈殞見他不說話,緊蹙著眉頭繼續朝他吼道,“你聽清楚我說的話沒!”

“我與他們厮混你會在乎嗎?”聲音很低脆,帶著絲絲哽哂。見祈殞沉默很久都不說話,競哭了出聲,這一哭不僅讓我奇怪更讓祈殞那怒氣騰騰的臉色軟化而下,輕聲慰道,“剮哭了。”

不想,他卻哭的更厲害了。

祈殞手無足措的望著他,又朝他吼了一句,“別哭了,我叫你別哭了。”

音方罷,正哭的傷心的他立刻止住了哭聲,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望著祈殞,而祈殞在此時發現了我。目光突然有些凌亂尷尬,恢複了以往的儒雅,“辰妃我淡淡句起一笑,目光徘徊在他們身上,最後深鎖在那個淚眼朦肫的孩子身上,突然察覺到了什麼,了然一笑,“她還小,別太凶。”

正當祈殞失神之時,我已經隨著侍衛越過了他們,那個孩子分明就是個小姑娘,怕是祈殞早就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了吧。看的出來,祈殞似乎喜歡上了這個姑娘,否則也不會如此在意她是否與其他將士厮混在一起了,但是他自己好像還未發現那份情愫正悄悄的蔓延著。

有時候我真是羨幕他們,可以沒有負擔的相互喜歡,將那份感情悄悄蔓延下去。可是我不同,我的愛情早已經埋葬,隨著祈佑一同埋葬。記得在天牢中幽草曾問過我,若是連曦肯為我放棄這大好江山,與我遠居他方,隨我過一直所追求的日子,我可會願意與他攜手共同隱居他方呢我並不否認,那一刻是我此生最向往的日子,能有人伴我如此終老我于願足矣。但是,連曦不可能放棄大好江山不說,我還是他的嫂子,我還是祈佑的妃子更重要的是,我的心早已埋葬在最深處,再也無力去接受任何人了。

邁進城牆上被鐵錘鑿出的黃土砌成的……勉強稱的上的個屋子吧,案前的燈火搖曳生光。看連曦低頭凝望著手中的布縣圖,側臉被赤光照射的忽明忽暗,我的心沒來由的猛跳一下,有些心緒不甯。

那名侍衛找來一把殘破的椅子讓我坐下,我有些莫名其妙的望了眼依舊低著頭沒有看我一眼。見他當我不存在,便坐下了。拷著雙手雙腳的我坐在離他不遠之處,他就當我是一個透明人,直到幾位將領身披戰甲進來後連曦才抬頭,面無表情的說道,“亓軍那方的戰觀如何?”

幾位將領正欲開口,卻略帶戒備的望著我,神色中還有鄙夷。而連曦依舊當作我不存在,目光凌厲的盯著他們,“都啞巴了?亓軍現觀如何?”

“回皇上,此次亓國的皇帝禦駕親征,陪伴其左右的有蘇景宏,展幕天兩位大將,他們兩人的關系似乎並不如傳言那般,勢如水火,反倒……”一位將軍見皇上的詢問,立刻答道。

“朕派你們安插人在他們身邊就是為了挑撥他們之間的關系,現在竟然並肩與納蘭祈佑作戰!你們競連這點事也辦不好,如何統帥大軍為朕出征?”連曦聲音突然一聲起伏,帶著隱隱的怒氣。

在場的幾位將士一顫,“皇上恕罪,原本是挑撥成功了,可是,可是,後來不知怎的,他們竟然擯去前嫌……”

“夠了,朕不想再討論這些。如今,我們必須摸透他們的縣力,糧草,具體位置,想辦法攻克他們。”連曦揮了揮手,眾將士皆國上前一同現望那張牛皮紙地形圖,你一言他一語的暢談著如何進攻防守,頭頭是道。

連曦,他根本不怕我聽到他們商議的軍情,如今的我已是階下四,就算得知了秘密軍情那又能如何呢我如隱形人一般呆呆的坐在椅上,對于屋內的吵雜之聲置若罔聞,目光深深的瞥著外邊的白雪之景。那片片荒原雪如此淨白透明,此刻的祈佑離我有三里三十里?三百里?即使再近也是咫尺天涯,兩兩相望而已罷。

連曦要帶我來看看,祈佑的心是在乎江山多一些還是在乎我多一些,或許我的心中也有個期待,想知道自己在祈佑心中到底是個什麼位置。卻又害怕去面對,若是我重要,那我便成了亡亓的罪魁禍首,若是江^重要,我的心是否會疼呢冬日很快便進入夜幕之時,幾名侍衛捧著碳火盆進來,冰冷的屋子內稍微有了些溫度,而我的身子早已被冬日之寒凍的渾身僵硬。那絲絲的溫度並沒有緩和我全身的冰涼,幾度我快堅特不下而昏昏欲睡,是眾將士那粗礦的聲音讓我的意識稍稍有些恢複。

身體上的寒冷與麻木再也支撐不住,我的眼皮開始沉沉的合上,恍惚問有一絲溫暖傳遍了我的身子,就像夏日里得到一碗涼水,冬日里得到一根火柴。用盡全力撐開眼皮,一張冰冷的臉放大在我面前,而我整個人被一床被褥緊緊包裹著想開口說話,無奈,發不出任何聲音。

連曦將我打橫抱起,朝屋內唯一的一張床上走去,最後將我放好。看他的目光似優似急,似喜似悲,我不解的看著他如此表情,他怎麼了,為何對我流露出如此憐憫之情“馥雅……”他說話的聲音很低沉,喊著我的名字,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問看見連曦胸前的盔甲上沾染了不少鮮紅的血跡,舔了舔唇,想出聲提醒他,卻感覺口中一片血腥味。

我才恍然回神,原來是我自己的血呵。

“我這是要死了嗎?”我氣若游絲的發出低低的聲音,又是一股腥味湧出喉嚨,冰涼的液體隨著我的嘴角緩緩蔓延而下。

“我不會讓你死的。只要昱國在一日,你便會與昱國同生!”這話說的堅定,那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但見他唇角鋒抿,眼中有著怒色。我虛弱的笑了笑,“誰也抵不過天,閻王要將我的命奪了去,誰能阻止的了呢?”

“若閻王敢要你,那我必然去閻王殿將你搶回來。”他倏然起身,又拿起一條被褥將我牢牢的包裹起來,生怕我愛不了凍寒。

有時候我覺得連曦做事真的好矛盾,既然不願我死,為何一路上卻要將我關在四車里頂著漫天的風雪來到邊防,從來不給我加一件襖子。更是將狼狽的我丟在屋中,讓眾將士用部夷的目光去注視我,他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折磨我嗎。現在他如願了,或許下一刻我就會死在他面前,可是他又不讓我死是想留下我繼續折磨嗎?如果是這樣,我何須強忍著自己最後一口氣與意憊想要活下來,是為了依日孤獨的初雪還是為了再見祈佑一面,又或者是為了親眼看看,在祈佑心中,我是否能抵過江山“馥雅,你別睡!”連曦一聲恕吼將我連漸虛弱的思緒拉回,他的雙臂一緊,將我緊緊環在堅實的臂彎中,“來人,打一桶熱水進來,快點!”他的聲音如狂獅般恕吼,守在外的士兵立刻道,“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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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十年

士兵急匆匆的將幾大桶熱水倒進浴桶之後,輕煙彌漫籠罩整座,連曦還吩咐侍衛們去取來兒昧藥,由于深處水天雪地,藥材資塬並不多,使R說了兒味能在四處找尋到的草藥,最後將那些草藥混合在—起丟入浴桶,是藥浴.他坐在床的邊緣,雙手置放在我的頸邊.當我意識到他是要褪我衣裳之時用盡仝身氣力揪緊衣襟,“你干什麼……”

“你認為現在的你還有力氣動嗎,”連曦很輕易的使將我的手由衣襟上扯下,不顧我的反時使開始為我解開紐扣.沒有再掙紮,我別過頭闔上眼睛不去看他,任他的動作將我的衣衫慢慢解開,的聲音彌漫在四周,怪異的氣氛使我無法喘息.我知道,要活命使一定要褪去衣衫浸泡嗎個藥浴,軍中無女于也唯有他幫我褪衫了.腦海中突然閃現出被祈塤罵的可憐兮兮的孩于,她不正是女扮男裝的女于嗎’可是我不如時連曦說,這套害了祈塤,害了她的.當我的衣衫被連曦褪的R剩—件裹衣與裹褲之時,整個人一陣懸空被抱起,最後沉入那滾燙的浴桶中.藥草昧彌漫在我周圍,刺激了我混沌的思緒,僵硬的身于也因那滾燙的藥浴漸漸得到舒緩.不知是不是藥的作用,很快,一陣熱氣由腳心往頭頂上躥,丹田小腹中熱氣彌漫不絕.“做什麼,你還會害羞,”片刻後的安靜,連曦一聲輕笑由耳邊劃過,始終緊閑雙眼的我這才緩緩睜開眼簾.望著他戲謔的表情中還帶有絲絲的欣慰,“試試自己的雙手是舌能動,自己把剩余的衣衫褪了吧,泡藥浴,身上不能留任何衣物.”

不知是藥浴的原因還是我在他面前害羞了,臉上火辣辣燒紅一片,將身于再沉入水中兒分,才將剩余的裹衣裹褲褪了下來.他就這樣直句句的盯著我,也不說話.這樣尷尬的氣氛讓我無所適從,開口找著話題打破此時的詭異之氣,“這次你為何要救我,這麼多天來,你不就是想要折磨我嗎,”

連曦一笑,帶著湛湛的目光望著我,須臾才吐出沉沉的話語,“我以為看到你受苦我會很開心.”

在水中,我動了動雙手,潺潺水聲異常清晰,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暗想著他此話之意,沒待我開口他使肅然收起淡淡的笑容,臉上一片冷峻,“待你身于好些,我使攜你去會舍納蘭祈佑.”

“會他?”我的聲音漸漸起伏,莫不是又想如數年前連云址那般來一次暗殺在連云坡,犧牲了連城,而這一次,衛將犧牲誰?若連曦衛朝祈佑暗中放冷箭,我是舌毅然如當年那般願意為其檔箭.似乎看出了我的憂慮,他眉頭深蹙,桌案上那盞燈忽明忽暗的搖曳,那沉滯的影于深深蔓延著,“當年大哥去會納蘭祈佑,有我在其後射出冷箭三支.而今連曦去會納蘭祈佑,已經無人再為我射出三支冷箭了.”他頓聲良久,仿佛在喃喃自語般衛吐出幾個字,“就算有人射冷箭,你依舊會為他檔下吧,但是卻沒有人再會為你檔箭了……”

“是的,這個世上只有連城這個傻瓜肯為我檔箭.”無聲的笑了笑,卻是笑的聲音哽咽,眼旺泛澀,“連曦,是你讓我知道,原來生在皇族家的兄弟也會有真情.兜兜轉轉數十年,我看了太多的手足相殘,唯有你與連城,雖同父異母,卻是兄弟情深.若足祈佑的兄弟有你們一半好,帕是弑父奪位的一幕便不會發生.”而我,早在十年前使死于二皇叔的劊于手下了.“十年……”他重複著這兩個漫長深遠的詞.“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背燈和月就花陰,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你倒是頗有感慨.”他聽完我低低吟誦的詩大笑一聲,如此征放,隨即臉色—沉,變幻的如此之快讓我措手不及,“記得我說過嗎,你的不孕之症我能為你冶好,你身上所有的病痛更是我的舉手之勞.”

“當然,這種病痛在青出于藍的連曦連曦眼中根本不算什幺.但是你的條件呢?”

“還是你了解我.”他上前一步,雙手撐在浴桶兩側,俯身靠近我,“永遠照顧初雪,做她的娘親.”

聽他這樣的條件我倒是頗為驚詫,“只是這幺簡單嗎?初雪,我早就當她是自己的孩子了,月要我有有命在一日,使會特我全部的愛給地.”

“不,這一點也不簡單.”連曦猛然掐住我的下顎,抬起我的頭,對上他那邪魅的目光,“如若此次我輸了,唯有你能保住初雪.”

“記得曾經你時我說過,若昱國亡,我使與之同葬.”

“不,我改變主意了.若有朝一日我滄為階下囚,初雪的命運可想而之唯有你活著,初雪才能好好活著.”頹然,手一松,帶著異常悲涼的眸光轉過身背對著我.這是第一次,他第一次在我面前顯露出他的懦弱,還有對這場戰爭所做的最壞的打算.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連曦似乎已經參透了一些作為帝王的道理,戰爭並不是為了玉石俱焚,而是為了天下安定.統一天下成為萬萬人之上的帝王,曼應該有著包容之心去寬恕.現在的連曦似乎已經在寬恕我時連城的傷害,那幺總有一日,他也會淡化對祈佑的仇恨.畢競連城之死,連曦自己也有很大的責任,若沒有他背後的冷箭,他們又怎會走到誇天這個地步呢?只可惜連曦身在局中使看不清罷了.帶著苦澀的笑客我微微啟口道,“能不能生育對現在的我來說已經不再重要,不論你救不救我,我都會好好保護初雪的,這個世上不僅你疼她,還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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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5:21:1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一章:憾血

第二十一章:憾血
大雪飛揚在北疆寥廓的大地上,讓人數四處雖冰天雪地被白雪籠罩著,但是仍掩不住臥沙場埋骨他鄉的悲涼。我的雙手依舊被緊緊拷鎖著,只是將腳上的拷鏈了去。比起最初的狼狽,今日連曦為我添了貂毛襖子,怕我再凍出個萬一來我與他同乘一匹馬,他那堅實的手臂牢牢將我箍在那懷抱中,他的黑袍隨風舞動,撲撲作響。感覺到他的氣息冷冷淡淡,渾身的殺氣致極。

我側耳傾聽著除了跟隨在身後那一小股兵的腳步聲還有沒有其他的聲音,我很怕連云坡的一幕再次發生在我的眼前。幸好我一絲聲音也沒有聽到,唯獨剩下北風狂哺。

險路崎嶇,冰雪蔽日。

勁風如刀,狠狠刮在臉頰上硬硬生疼,吹得發絲散亂飛舞。

荒原之上,我終于見到了那個男子,金盔白羽,身控蠟龍戰袍。坐在白馬之上傲然挺拔睥睨著我們。一位目光空洞無神的女子亦然與他同乘一馬,寒氣彌漫著他們兩人,發絲被風卷起糾纏在一起。

他的目光緊緊的盯的對上我,兩年了,他還是沒變,王者的霸氣凌然讓人畏懼,只不過歲月的兜駁,使他顯得有些滄桑。他已快年近三十了吧,我們都老了,十年如白駒過隙,恍然回首才發現我與他之間走過的一切競只是寥寥可數的幾年而已。我與他之間的愛情一直都在徒生變故,一直都在權利的漩渦中盤旋。

連曦的手突然環上了我的腰,讓我緊緊貼在他身上,下顎輕貼著我的額頭,暖暖的呼吸拂面,酥酥癢癢的。我欲掙脫,他卻摟的更緊。

看著祈佑那寒冷如冰的目光,我知道連曦做這個動作的目的,只是為了激怒祈佑.對他這樣的舉動,我感到無奈,低聲道,“連曦,這樣的你很像個小孩子。”話才落音,腰際上的力道突然收緊,呼吸頓時有些困難。

“勿用話激我,今日我讓你看看自己在納蘭祈佑的心中到底是個什麼地位。”他在我耳邊輕道一聲,後仰頭望祈佑,“納蘭祈佑,想要你的女人嗎?若想要,就單槍匹馬帶著連思過來交換。”

我一驚,單槍匹馬過來不是送死嗎,連曦這是在說什麼鬼話!我氣憤的回頭道,“你要做什麼1”

眸子微低,‘心疼了?難道你不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聲音極具有危險性。

“我不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證明。”我的聲音方落,一把堅韌的醫首已經抵住了我的咽喉,“納蘭祈佑,說話啊,敢不敢過來。”

蘇景宏的臉色一變,立刻揮著手中的大刀指向連曦,怒斥,“你為何不單槍口馬帶著雅夫人過來贖你的妹妹!”

連曦狂傲一筻,“任何一個籌碼都有他本身的價值,連思是一個背叛我的妹妹,而馥雅,則是為了救亓國自我犧牲的女子,誰的價值更高,你們應該很清楚蘇景宏聽罷也笑了起來,單手按著缰繩,“既然我們肯將雅夫人送出去,就已經做好了她回不來的打算,你拿這樣一個沒用的人來和皇上談條件,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是不是天大的笑話,得納蘭祈佑說了才算。”連曦的臉色一冷,寒光直射祈佑,“你什麼決定,回個話吧。”

祈佑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投放在我的身上,沒有多余的時間去現察他人的所為,我更懷疑他到底有沒有聽到連曦對他所說的話。

突然,祈佑松開了鞍繩,由馬上跳了下來,順勢也帶下了木然的連思,“好,我過去。”

“皇上!”

“皇上!”

蘇景宏和展幕天齊聲喚了一句,馬蹄嘶嘶之聲響遍荒原。

我不可置信的盯著祈佑拽著連思一步步朝我走來,沒有欣喜,只有心驚,“祈佑,不要過來。他不會殺我的!”

“閉嘴!”連曦一把掐住我的下顆,不讓我繼續說話。我奮力掙紮著,連曦手上的刀劃破了我的頸項,他一驚,連忙將匕首穢開半寸,死死固定著我的身子,不讓我繼續掙紮下去。

祈佑的腳步沒有停,一直朝前走著。蘇景宏翻身躍下馬,橫手擋住祈佑的去路,激動的沖他喊道,“皇上,你要為亓國的將士,百姓著想。您肩自的是一個國家,不可為一個女人丟棄你的國家啊!”

風氅翻飛,踏雪無痕,他佇立在雪地問,深深的看著我,“或許曾經的我認為一個女人是絕對抵不過一個江山,可是現在我才知道,一個女人與一個江並沒有多大區剮。只是每個人所看重的不一樣罷了。”似在對自己說,似在對蘇景宏說,也似在對我說,“連曦是昱國的皇帝,我相信他不會再做暗訐傷人之事,畢竟,決戰是你提議的。”

一個女人與一個江山並沒有多大區別,只是每個人所看重的不一樣罷了。

不再掙紮,唯獨淚水漸漸湧出,只能無言相對。

同樣的,連思的眼眶中也溢出了淚水,木然死寂的臉上出現了淡淡的笑容,笑的異常諷刺。

蘇景宏霍然揚起大刀,鋒利的刀鋒抵上自己的脖子,雙膝一彎,跪倒在地,“皇上,您若過去,老臣就死在您面前。”

語聲波定,蓄滿堅定之意“朕意已決!”

沒有受他的威脅,祈佑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來,蘇景宏不可置信的望著他越過了自己,手微微的顫抖著,大刀終于還是無法握住,轟然掉落在地,“天要亡我亓國。”整個身子一軟,匍匐在冰雪之中,痛苦出聲。

展幕天並沒有阻止祈佑,只是下馬朝蘇景宏走去,口中說,“蘇將軍,皇上也是凡人,他也有自己拼了命想要保護的東西。皇上對雅夫人不僅僅是那刻骨銘心的愛,更有對她十年的虧欠!”

看著祈佑朝我緩緩走來,而連曦緊緊掐住我的手也緩緩松著力氣,他低聲在我耳邊輕語著,“沒有想到,祈佑也是如此性情中人你看到答案了嗎?你在祈佑的心中已經大過了江^,大過了他的命。也許你自己都無法料到會是這個結局吧,現在只要我一聲誇下,納蘭祈佑就會是我的俘虜,我只用一個女人就得到了這個天下統一。這樣的統一天下,不費一縣一卒,更不用流血”

下顎得到絲絲的舒緩,我立刻掙紮著懇求道,“求你……放過他,求你連曦不再說話,只是笑著望祈佑一步步的朝我們走近。突然,連曦已將我松開,帶著我翻身下了馬,對著近在咫尺的祈佑笑道,“曾經一直很奇怪,這個女人為何總是傻使的癡癡的為你付出那麼多,換來的卻是你的利用,你有什麼吸引她的?算你還是個男人!若你今日不是選擇馥雅,而是江^的話,我一定不會讓你出這片荒原。”頓了頓,他苦澀一笑,“既然下了戰書,我便會與你對決戰場,一決高下。馥雅現在還給你,過不了多久,我會由你手中重新奪回她的。”

祈佑停在我們面前,終于將視線投放在連曦身上了,眸子里含有欽佩與贊賞,這是我第一次見他對一個對手流露出此般眼神,就連我都不敢相信,連曦競如此大度的放我們就此離開。看來,連曦真的已經在慢慢看淡仇恨,越來越有屬于王者的風范了。

“我很期待與你的較量。”祈佑的唇邊勾出若有若無的微笑,“你的妹妹,我毫發無傷的還給你。”

一直被祈佑挾制住的連思突然回首,與他相對而望,我看不清楚連思的表情,只聽得她一聲質問,“你對不起馥雅,那你就對的起我嗎!”

祈佑沒有說話,臉色有些精苦,我深覺不對勁,輕易的擺脫了連曦的控制沖上前,那觸目驚心的場面讓我徹底呆住了。

連思的手中緊緊握著一柄醫首,刀鋒已經完全刺入祈佑的小腹,血一滴一滴的灑落在雪白的地面。連思的目光中帶有悲憤,也有不甘的淚水,“納蘭祈佑,為了你我背叛了哥哥,你卻從來不覺得自己虧欠了我嗎?你的眼中只有這個女人,你對的起我麼1”

祈佑再也支撐不住了,無力的後退幾步,雙腿一軟便要倒下。驚呆了的我立刻沖上去扶住他,“祈佑,祈佑”

亓國的侍衛一見祈佑出事了,立刻飛奔過來,口中喃喃著,“快救皇上,快”七手八腳的將他扛起,目光戒備的盯著連曦與連思。尤其是蘇景宏,若不是此刻祈佑情勢危急,他鐵定會與連曦拼命的。

連曦上前扯住冷靜的讓人覺得可怕的連思,“你做什麼1”

“我恨他,我恨他!”連思突然激動了起來,瞪著連曦,“還有你,為什麼要將我送去亓國,還要害死我的孩子!你沒有人性,連自己親妹妹的孩子都要殺“你瘋夠了吧。”連曦一把扯過她,將其丟上馬,側首凝望了我片刻,“記住我們之間的承諾!”

深深的凝望連曦,吐出“謝謝。”一詞,驀地轉身,追上了亓軍的步伐,祈佑的傷勢已經讓我亂了方寸,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他絕對不能出事,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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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5:21:4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二章:雪峰

站在軍帳外,望進進出出的侍衛在我面前晃過,我很想拉住一人詢問祈佑此刻的狀觀,可是無人理會我。想進去悄悄祈佑,更是被蘇景宏的縣攔在了帳外。

我的雙手緊緊糾結鹱繞,在帳外徘徊不定,手上的拷鏈依舊掛著,隨著我來回的步伐發出鏗鏘之聲。

時不時見侍衛端著滿滿一盆猩紅血水而出,我的便猛的一顫,偶爾聽見有侍衛的低語。

“那女人下手可珍重,匕首幾乎全部埋進了皇上的小腹”

“看軍醫的神情,皇上的情觀似乎不大樂觀啊……”

“若是皇上也個萬一,咱們是不是不用打這場仗了”

“瞎說,皇上是天子,有天神庇佑。這場仗打了近三年,若在此刻不戰而敗,我是決不甘心的”

聽他們的話語,我的臉色愈發的凝重,望著被簾幕緊掩著的軍帳,我幾乎望眼欲穿。

深冬寒濃,浮云盡散,夜幕漸晚。

當一臉疲憊的軍醫與蘇景宏,展幕天出來那一刻,我立刻提步沖上前敏問祈佑的安危。還沒邁出兩步,一直守候在外的士兵皆圍湧了上去,你一言他一句的問著。我被薪在最邊緣,一句話也插不上。

“靜一靜,皇上已安然無恙。”軍醫的聲音在喧嘩的詢問聲中異常低弱,這一聲並沒有引來多大的反映,將士們皆喊著要見見皇上,蘇景宏勃然大恕,“都給本將軍住嘴!”

這一聲讓眾將士立刻噤聲,原本吵雜一片立刻鴉雀無聲,睜著一雙雙期盼的眼神看著他。他清了清喉嚨,肅穆著一張臉道,“如今皇上的傷勢已被軍醫止住,皇上現在最需要的是安靜的休息。眾將士可以放心回去堅守自己的崗位,昱軍隨時可能來襲,咱們要嚴陣以待,不得露出弱點讓他們乘虛而入。”

展幕天也站了出來,用堅定有力的語氣道,“相信皇上,他一定能挺過這一關的,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在皇上休養的數日,為他守住這個江山!”

“是。”眾人半信半疑的應了聲,最後四散而去,唯留下軍醫,蘇景宏,展幕天三人,臉色異常凝重。

我凝望著他們的表情,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上升,難道祈佑的傷勢很重軍醫這樣說只是為了穩定軍心?我箭步沖了上去,“祈佑到底怎麼了,有沒有事我要去看看他。”

“不行。”蘇景宏一把擋住我,厲色而斥,“若沒有你,皇上怎會受如此之傷!”

滿肚子的焦慮與擔憂因他這句話轉變為憤怒,我一聲冷笑,“蘇將軍,若沒有你求我來昱國,今日你們能這樣堂堂正正與連曦正面交鋒?若沒有你,今日我會反被連曦}q用來交換連思?她本是一個很好的利用工具,到最終卻將她用在交換我之上,你很失望吧。這就是一個道理,你要得到一樣東西,注定要舍棄一樣東西,這便是天理循環。”

“本將軍做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批駁,你沒有資格。”蘇景宏氣的滿面通紅。

“好了,你們剮吵了。”展幕天終是克制不住的恕吼出聲,“皇上現在命懸一刻,你們還有心情再此爭吵。”

“命懸一刻?”我壓低了聲音重複著這死個至關重要的詞,立刻用質問的目光看著軍醫,“你不是說他已無大礙嗎?”

“那是為了穩定軍心。連思那一刀是下了八分之力,絲毫沒有手下留情,完全是沖著皇上的命來的,現在我已為皇上止血,稍微控制了一下傷勢。北方荒原之地,藥材稀少,要找藥更是難上加難呀。若派人不眠不休馬不停蹄的回亓國去取,往返的時日最少也要十日,皇上的病情怕是拖不了那麼長的時日了。”軍醫也壓低了聲音,生怕皇上的病情會泄露到將士的耳中,那將又是一場大亂了。

我緊蹙眉頭問道,“沒有其他的法子嗎?”

軍醫望望我,再望望蘇景宏與展幕天,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快說,婆婆媽媽的。”展幕天的情緒有些波動,很不耐煩的沖他吼了一聲。

軍醫抬起食指,指向右側一端。我們皆順著他的手勢望去,他所指之地不偏不倚,正是幾里外那凝結了百丈冰雪的雪^,“破曉臘雪之露,雪蓮。露水要在巔峰取最純澈乾淨的露,若我沒猜錯,如此惡劣四季如冬的地方,定然會生長雪蓮。只要在那找到這兩味藥,雪露為引,雪蓮為藥,將其磨成粉末混合在一起,一半內服,一半外敷,定能緩和傷勢堅特到十日後名貴的藥材送到。”

“好,我這就去。展相,你文采好嘴巴利,留下穩定軍心。蘇某一舟武夫,甘願為皇上上雪山找尋兩,若是找不到,定然不歸。”蘇景宏絲毫沒有猶豫,提刀正欲離去,我立刻擋在他面前,“我也要去。”

“你去只會給我添麻煩。”蘇景宏眼中滿是鄙夷之色。

“皇上傷勢未定這事斷然不能泄露,現在只有我能幫你的忙,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力量。上雪山我不怕,嚴寒我也不怕,在你面前我絕對不會喊上一聲苦。若我喊了一句,你便可以丟下我獨自離去,我只想與你一同上雪山,真的想為他做些什麼,僅此而已。”我的語氣近乎懇求,如今的祈佑已經危在旦夕,我只想為他做些什麼,而不是一味的等待。

蘇景宏那圓圓的眼睛上下打量我許久,終于是輕哼了一聲,“你愛跟著去便去,你若跟不上,蘇某定然不會等你片刻。”

得到蘇景宏的應允後,我並沒有立刻與他啟程,而是帶了些許干糧與火匣子。看著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去,沒有照明之火如何上那陡峭的雪^。要取巔峰之晨露,想必是要在山上過夜的,沒有干糧哪來的力氣繼續尋找。

准備好了一切,我便背著一小包袱的東西與他上了雪山,臨走時幕天讓我萬事小心,緊跟蘇景宏的步伐,千萬不要走丟。他是了解蘇景宏的,若我跟不上,他鐵定會丟下我不管的,哪會管我是不是雅夫人。

祈佑能有這樣一個臣子真是他今生修來的福氣,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朝廷,為了祈佑不惜甘冒欺君之罪也要將我送出去。只要祈佑有絲毫的不對,他必定堅持自己的原則與祈佑對著干,現在朝廷上能有這樣的官員已經不多了。只是蘇景宏的思想過于迂腐古板,遏事不懂變通,一味的往前沖,這樣便會引起許多人的不滿。這也是他為何在朝廷中獨來獨往,沒人願意與他打交道的關系吧。

月照雪成霜,寒氣侵狐裘,冰雪浸雪靴。

我緊隨在蘇景宏的身後一同攀岩雪峰,雖說雪峰之路並不陡峭,但是夜黑風高,大雪蔽路,唯有手上的那一盞燈勉強可以照明前方的路途,確實難以行走。

約摸攀爬了兩個時辰我們才上了半山腰。

那路途很難行走,我們的腳踩在冰涼的雪花之中發出‘孜孜’之聲,我的體力也漸漸不支,喘的很厲害。蘇景宏至始至終都沒有理會我,一個勁的往上走,我很疲憊,但是不能喊累,因為上山之前我承諾過的。

眼看著蘇景宏離我越來越遠,我很想追趕上去,但是雙腿已經軟了,再也走不動了。一個踉蹌,掉在冰涼的雪地中。我想,我要完了,蘇景宏肯定會將我丟在這個冰天雪地中不予理會,我不怕死但是至少要讓我見到祈佑沒事,這樣我才能走的安心啊。

臉頰整個貼在冰寒的雪面,冰寒刺骨的冷讓我的全身麻木,直到一雙手將我由雪地里扯了起來,“不能爬山路,何必自討苦吃。”

癱坐在地,借由蘇景宏的手臂才勉強支撐住自己幾乎殆盡的身子,“你不是說,不會管我嗎。”

蘇景宏一聲輊哼,“你以為老夫願意折回來?若不是干糧與火匣子全在你身上,你死活才不關老夫的事。”

我輕咳幾聲,露出慘淡的笑容,“那還是干糧與火匣子救了我一命。”

“好了,你省點氣力吧,休息半個時辰繼續趕路。我們必須在破曉之前到達頂,取得最乾淨的臘雪之露,這樣,皇上才有救。”

我深深吐納著呼吸,平緩自己的體力,蘇景宏也沒有再說話,只是一直用手臂支撐著我搖搖欲墜的身子。其實蘇景宏也並不是如此蠻不講理的粗人,否則他大可丟下我自己出去尋找甘露雪蓮,糧食或許他從來都沒有在意過吧。

半個時辰後,我的體力稍微恢複了一些,服了一些糧食補充體力,立刻與他一同繼續朝雪峰攀爬。快要到達巔峰之時,愈發的陡峭,我的體力依舊不支,險些由雪峰掉了下去,幸得蘇景宏緊緊拉住了我,才免遭一難。

他溫實帶繭子的手突然讓我想到了父皇,父皇的手也是這樣的,年少時他多次領縣出征,無數次奮戰沙場才穩定了夏國,他手的繭子一點兒也不亞于當年父皇,一股酸澀之感湧上心頭。

萬里荒原茫茫白雪,風勢猛烈,衣角飛揚。

破曉那一刻,我匍旬著身子用手中雪白的羽毛輕輕將雪面上那層露水掃進瓶子中,片刻就裝了滿滿一大瓶,隨後小心的收八懷中。

“四處找找看有沒有雪蓮,聽軍醫說它一般生長在雪峰的山峭邊緣。”蘇景宏見我已經收好瓶子,便在漫漫雪峰之巔四處找尋著。

我小心翼翼的踩在邊緣,探出腦袋朝下望去,這雪峰還真不是一般的高,若是人掉下去鐵定粉身碎骨吧。

“雅夫人,小心點。”蘇景宏突然回首,僵硬的聲音帶著絲絲的擔憂。

“會的。”我沖他一笑,真沒想到,一向對我有偏見的蘇景宏竟會關心我。

他不是巴不得我死嗎,這樣祈佑就可以安心當他的皇帝了。

突然,我在雪峰的山峭邊看見一朵絢爛的白,在風雪中傲然生長,色澤嬌豔。那不是雪蓮又能是什麼掩不住的興奮,我立刻蹲下身子,伸手想去夠那朵雪蓮,“蘇將軍,我找到雪蓮了!”一邊回首沖蘇景宏喊,一邊用力去夠下邊的雪蓮,可是離的實在太遠,我要夠上還差好大一節。

蘇景宏也*奮的奔了過了,站在我身側探腦而望,整個眉頭深鎖,“離的實在太遠了,雅夫人你讓讓,我用刀鞘做幾個能夠踩踏的雪坑。”

待我讓開,他便動手在陡峭險峻的峭壁之上鑿下一個個雪坑,看他如此用力,我擔心他腳底打滑,立刻托住他的胳膊,以免他不小心掉下去。蘇景宏的身子被我觸碰之後僵硬片刻,隨後立即恢複,繼續鑿著。

片刻,終于鑿出一個個可以抵達下方的雪梯,“好了。”說罷,蘇景宏便將手中的大刀插八冰雪之中。

“我去。”一把攔住放下去的蘇景宏,堅定不容拒絕的聲音由我口中吐出,側首凝望著有些訝異的蘇景宏,我冷著一張臉道,“你是亓國的大將軍,要號令萬千將士與昱國一搏,不能出事。我馥雅是紅顏禍水,遺留在世只會禍害皇朝,若我出事,這世上便也少了一個禍害。”頓了頓,我笑道,“觀且了這個地方如此之滑,萬一您一個不小心以我的力量是絕對拉不住您的,若我滑了,以您的力量或許還能拉扯住我呢。”

“好。”他沒有拖拖拉拉,直接應下。他很聰明,知道考慮事情的嚴重性,不愧是久戰沙場的大將軍。

在下去之前,我看見蘇景宏的眼中出現了一抹亮光,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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