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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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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廉]十王一妃(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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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9 18:54:34 |只看該作者
曬多了

我走到大門前,侍衛一時看呆,因為我的穿著這里從沒有過。
時尚這個東西瞬息萬變,昨天還流行朋克,今天可能就是復古,明天或許就是不穿。最近掉下來的女人離我也有十幾年,十幾年前我想她也不會穿著短袖短褲進沙漠,就像我掉下來時也是長袖長裙。
而且那個女人還死了。。。。
所以,短袖短褲這種款式,這里應該沒人見過。
侍衛呆呆看我,我昂首挺胸從他們之間走過。
忽然,他們回過神用兵器把我攔住。
我把墨鏡推高看他們:“我要出去。”
侍衛笑了起來:“那瀾姑娘,你還是別出去的好,外面的人都把你當做女巫,你離開王宮才危險。”
他們倒是好心。
我放落墨鏡,墨鏡滑落鼻梁,我伸出手指點在他的胸膛上,立時,侍衛僵硬地拉直眼睛。
我戳戳他胸膛:“我倒想看看外面的人怎么處置女巫。”
說著,我用手指輕輕一推,他就輕飄飄后退了一步,我走出了王宮大門。
“那瀾姑娘,你真不能出去!”另一個侍衛跑上來攔住我,正巧,我看到塞月騎著她的馬威風凜凜回來了。[]博看更新第八十一章曬多了
塞月看見我時,也二十一陣驚訝:“你怎么穿地像個妓女!”
“你才妓女呢!”我推好墨鏡,“這叫短袖!這叫熱褲!該遮的地方都遮了,你看看你穿的,每次都露出一半胸部,你還說妓女?”
塞月被我說得一時僵硬在馬上,半天沒找到話來反駁我。
她像是氣懵地摸摸頭,深深呼吸:“你居然敢說我是妓女,好,很好!今天我不把你這個女巫曬化!我就不是塞月公主!來人!”
“在!公主殿下!”
“把她帶到祭壇!”
“是!”
士兵上來,我立刻揚手:“不用你們抓。我自己會走。”
士兵似乎也忌憚我是女巫,不敢來碰我的身體,只是對我呼呼喝喝。
塞月沉臉對其他士兵說:“去稟告王,我要曬這個女巫!”
我立刻攔住:“別跟伏色魔耶說,他可舍不得曬我”我刻意說地曖昧。在她面前也搔首弄姿一番。“他明知我是女巫都不曬,你說是為什么?”
所以說,女人吃醋會徹底失去理智。在我說完這句后。塞月毫不猶豫地把我押往祭壇,也沒有去回想伏色魔耶當初看見我時有多么地憤怒。[]博看更新第八十一章曬多了
一路走過去,街道兩邊很快圍滿了人,對我指指點點,又恐懼又好奇。
我自我感覺挺好,前面有塞月開道,兩邊有士兵護衛。他們覺得是在押送我,我感覺反而像是護送我。我是今天的貴賓。
“那就是女巫——”我聽到了沃森醫生可怕的喊聲。
我對他揚揚手:“沃森醫生,您還活著呢。如果今天曬不死我。我希望您對孩子們好點,不然我可要詛咒你。”
沃森醫生嚇地臉發白:“你,你……”他眼睛一翻,居然暈死過去了,立刻引起了巨大的騷動。
“女巫施巫術啦”
“女巫殺死沃森醫生啦”
“啊————”
人群立刻騷亂起來。
塞月坐在馬上立時高喝:“都給本公主安靜!本公主現在就日刑這個女巫,你們不要驚慌!”
百姓們在塞月的話中安靜下來。變得安心,可見塞月在伏都百姓心目中威望很高,她是他們心目中的女神。…
不久之后,塞月帶我走出了大街,走出了城門。空氣越來越熱起來,我發現是前往火山的方向。
越往前走,地面也熱燙起來,火山也在我的視野中越來越近。
面前的土地開始龜裂,寸草不生,百姓們還是遠遠跟在兩旁要看我日刑。
漸漸的,龜裂的土地出現了盡頭,前方出現了斷層,而就在斷層的邊緣延伸出了一塊圓形石臺,熟悉的畫面出現在眼前,和靈都一模一樣的祭臺映入我的眼中。
那根一模一樣的參天石柱,還有那圓形祭壇上熟悉的圖騰。
士兵用兵器戳我,讓我走上祭壇。
塞月從馬上下來,威風凜凜站在祭壇一旁,美麗的卷發在熱氣中飛揚。銳利的目光牢牢盯視我的一舉一動。
我走上祭臺,士兵不敢再上前一步,宛如那個祭臺才是他們最害怕的東西,讓他們連靠近也不想靠近。
我走到祭臺邊緣,立時,火熱的熱氣沖了上來,只見斷層深淵之下,是火紅的巖漿在流淌!
我驚訝地看向對面,對面的大地也是龜裂成一塊塊焦土,縫隙之中也是布滿了巖漿。
焦土深處布滿迷霧,神秘莫測,宛如隱藏了無數可怕的魔怪,要沖出來占領這片美麗土地。
老麥克大叔說火山的熱氣上升,通往天河,他就是從那里回家的?而伊森也說那里是魔族的地方。
“準備日刑!”塞月高喝一聲,我轉過身,看到士兵拿來了繩子。
我立刻揚手:“不用綁我,我自愿接受日刑。不過等我一會兒。”說完,我匆匆拿出防曬霜在身上涂抹起來,看得祭臺外的人面露疑惑和莫明。
“那一定是女巫的藥水”
“太可怕了,不知道又有什么邪惡的作用……”
塞月看看說話的驚恐的人們,立刻朝我厲喝:“不準涂了!”
“知道了知道了,別催啊。”我放好防曬霜,戴好墨鏡原地躺下,豎起“ok”的手勢。
塞月受不了地撇開臉。我把帽子往臉上一遮,躺平接受日刑。
從帽檐細縫里隱約看到塞月走到祭臺邊,和亞夫一樣下跪在祭臺邊緣,隨即,所有人跟著她一起跪下。從她的口中,傳出了和亞夫一樣的吟唱:“哞——哞——”
我緩緩移開了帽子,墨鏡里的天空開始清晰地裂開,陽光瞬間從那里落下,沖刷在了我的身上。我想起了很多事情,很多在靈都的事情。
還記得那時亞夫要曬我,靈川來了,我本以為靈川會救我,可是。他沒有。他用日刑證明了我的特別,用日刑讓我成為了靈都百姓心目中的神女,從此我幫他一點一點打開神在他和靈都百姓上施加的一道又一道枷鎖……
今天的陽光比那天要灼熱許多。似是今日的陽光正好是正午,又像是因為火焰山一般的伏都加熱了溫度。曬在身上,有一點火辣辣的疼。
這樣的疼讓我想起了去年夏天,那變態的天氣讓放在地面上的雞蛋五分鐘變熟,陽光的可怕不僅僅在此,那一年,還曬死了很多人。
這就是大自然給予人類的警告和懲罰,在這個世界,體現地更加直接。成為了最可怕的刑法,讓這里的所有生命都畏懼著。
我在陽光中伸出了手,引來了一片驚呼。
“天哪!她怎么曬不化?!”
“這太可怕了!她到底在做什么?”…
“太可怕了,哦,我的神,這真是太可怕了……”
“塞月!快停下!”倏然間。傳來了伏色魔耶的怒吼聲。
我墨鏡里的天空,也出現了一條巨龍,他盤飛在陽光之外,不敢靠近陽光半分。
飛龍上,涅梵高高俯視我。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仿佛已經感覺到了他深沉銳利的目光。
“哦她真的曬不化”騷亂之中,還傳來了玉音的聲音。
我躺下的地面因為陽光的直曬而越來越熱,我胸口有團氣也開始翻涌起來,我清晰地感覺到它在旋轉,它在膨脹。
我緩緩坐起來,帽子掉落雙腿,我摸上胸口,感覺……很不舒服……想吐。汗不斷地往外冒,花香在我身上變得濃郁。
“瘋女人!瘋女人!”我聽到了伊森焦急的呼喊。
我朝他看去,他金色的身影在陽光外急地打轉,他就在我身邊,但那層稀薄的陽光阻擋他無法前進。
“瘋女人你還好嗎?你有沒有事!”他急地上下翻飛。他的身邊飛落摩恩,摩恩呆呆地看我:“真的是瘋了,真的瘋了!”
“呼,呼。”我喘息吃力起來,感覺有什么東西要沖口而出。
“快關上!”伏色魔耶的黑馬出現在祭臺邊,黑馬高高抬起前蹄,也顯得非常焦躁。像是也想進來,但不敢進來,前蹄踩在祭臺邊緣時,擦過陽光,立時前蹄化作了一縷金沙,黑馬立刻后退。
塞月呆呆地看著我,眼中是驚恐,是害怕,她像是已經完全呆傻,呆呆跪立在我的面前。
“好香啊,是花香!”
“怎么會有花香?”
“是她身上的?”
“天哪,我們到底做了什么?”
百姓開始惶恐起來,不停地磕頭。
“請神明寬恕我們……”
“請神明寬恕我們……”
“快關閉——”伏色魔耶飛快躍下馬,強行拉開了塞月,就在這時,我的身上像上次在靈都一般開始閃現金光,我看向雙手,胸口的那股氣流一下子沖出了喉嚨,我撐開雙臂揚起了臉。
金光突然在我身上迸射,似有強大的氣流從我身上炸開,掃起了祭臺上的塵土,也把站在祭臺邊的伏色魔耶撞飛出去。
伊森和摩恩用手擋住前方,在氣流中搖晃,我緩緩放下手臂,全身是從未有過的疲憊。
我的身體晃了晃,眼前一黑,往前栽倒下去……
“怦!”感覺……好像……充電充過了頭……電池……爆了……





又喝洗澡水

整個人像是用盡了力氣,我趴在地上,黑暗從眼前消散,但視野里的景物卻是天旋地轉,模糊不清,很快又要被黑暗吞沒。。
“那瀾!那瀾——”我隱約看見伊森要撲過來的小小身影。
“伊森!你瘋了!天門還沒關閉!”摩恩黑色的身影和伊森糾纏在一起。
“我不管!我要到我的那瀾身邊去!她要被曬死了!你給我滾開!”
眼前滿是圖騰的地面上,金光開始慢慢退卻,耳邊傳來刺耳的馬蹄聲。
黑馬躍入祭臺,站在我的身邊。
“那瀾——”隱隱看見伊森金色的身影從馬蹄之間飛來。
“伊森!如果你暴露了,你就要被押回精靈國!”摩恩又抱住他,不讓他靠近。
是的,伊森,你不要暴露自己,我不想……再也看不見你……
“呼!”巨風掃過我的身體,巨大的陰影投落在我的身上,一只巨爪就落在我的面前,黑色的衣袍映入模糊的視野。
他忽然一把把我抱起,躍上了飛龍,涼風而來時,我再次被黑暗吞沒。
似乎只昏迷了一會兒,感覺被人重重扔上床,我擰了擰眉瞇開眼睛,還是有點暈眩的視野里映入涅梵憤怒的臉。
他毫不溫柔地把我一把揪起,失控一般朝我大吼:“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為什么要接受日刑!你說!你說!”涅梵又像最初見我時,發瘋一般用力搖晃我。
他朝我噴完,把我的衣領揪地緊緊的。如炬的眸光像是要把我徹底看穿。整個身體都似乎緊繃起來,長發披散,比我更像瘋子一分。
“梵,冷靜。”玉音握住了涅梵繃緊的手,小心地握住他的手,慢慢讓他放下我,松開我的衣領。
涅梵深吸一口氣轉身。玉音半垂眼簾深沉地俯視我:“那瀾,我們希望你老實點,如果你想利用日刑來讓百姓以為你是神女,讓他們擁戴你,崇拜你。動搖我們的地位,那我們……”他俯下身,目光透出了隱隱的殺氣,手背輕輕劃過我的臉,“可是不會憐香惜玉的”
他那雙嫵媚如同女人的雙眸里此刻卻射出分外冷酷的殺氣。他在警告我,警告我如果有任何人想動搖他們人王的地方。他們不會念及你是不是女人,都會除掉。
我昏昏沉沉看著他,冷笑:“哼……這個世界不是你們男人說了算了……”
玉音的雙眸瞇了起來。
“這句話……阇梨香可不會說……”我疲倦地閉上了眼睛。整個人不像是充飽了電,更像是虛脫。
“如果你真的有什么神力,就去救活安羽,而不是在這里給我們添亂!”涅梵深沉的話音再次而來。我在他離開的腳步聲中,再次陷入疲憊的黑暗。
不知昏睡了多久,隱隱聽到了伊森的話音。
“那個混賬玉音!居然敢碰我的那瀾的臉!我要擦干凈!一定要擦干凈!”
感覺有人在使勁拿布擦我的臉。
“這有什么關系真受不了你,你只有這個女人嗎?拜托我們長生不老,女人多得是,等她死了,你很快
無盡仙路吧
會忘記她。換另一個女人”
“不會的!我的心里只有我的瘋女人!”
“嘔喂,有人來了。”
擦我臉的動作終于停下,其實,我感覺有點痛了。
“塞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是伏色魔耶,“你中了這個女人的詭計!”
“對不起,王,是塞月沖動了。她當時說自己跟王!”
“跟我什么?”伏色魔耶的語氣深沉起來。
“她說王舍不得曬她,說得像是王喜歡她!”
“胡說!”伏色魔耶的怒吼震得房間的空氣都在震蕩。
“怦!”有人像是重重打上我的床:“他們漢人就是那么狡猾!陰險!有一個涅梵已經很麻煩了,沒想到漢人的女人也是一個樣。”
“王……對不起,可是,我真的想不通,既然你那么討厭她,為什么不曬死她?”
啊……我發現我真的很招人厭,不止一個人要曬死我。
“因為她根本曬不死!”
“什么?”
“塞月,對不起,是我沒有跟你說清楚。這個女人來自上面的世界,但不知道為什么,她沒有像以前的人一樣被同化,所以她曬不死,塞月,無論這女人將來如何激你,都有她的目的,你不能再上當。你要小心這個女人,之前我們真是都低估她了,小心漢人這句話一點都沒錯!”
“塞月知道了。”
“你回房吧,我要等這個女人醒來審問她。”
“是。”
我聽到了塞月離開的腳步聲,我睜開了眼睛,眼前的景物還在不停地晃。晃得我頭暈。
“你醒了?”晃動的景物里,出現了伏色魔耶,他狠狠瞪視我,“說!你到底什么目的!我可不會像涅梵他們那么溫柔!”
“涅梵可不溫柔……”我晃晃悠悠坐起來,伊森飛落我面前:“瘋女人,你沒事吧。”
“說!你到底什么目的!”伏色魔耶忽然俯下身,要來揪我,伊森的身上瞬間爆發出殺氣,轉身揮舞權杖就是沉沉厲喝:“閉嘴!”
倏然,伏色魔耶不動了,和以前的扎圖魯,安歌一樣,一動不動,被伊森用精靈之力靜止,保持著伸手彎腰的動作。
伊森陰沉著臉轉身:“我真是受夠別的男人對我的女人大吼大叫了!那瀾,你沒事了吧。”他朝我看來時,已經恢復了溫柔和擔心。
金光在他身上閃耀,他化出人形坐在我的床邊,擔心地撫上我的臉。
我東東手,感覺還是很無力,轉眼看到床邊有一碗牛奶,我隨手拿起要喝。
“不能喝!”倏然,伊森扣住我的手。
碗已經放到嘴邊,我也已經喝了一口,被伊森扣住大喝時,倏然摩恩裸地躍出牛奶:“噗!怎么回事?洗個澡都不安……”登時,他石化了,看著我的臉,細細長長的眼睛完全拉直。
牛奶在他黑紫色的長發間流淌,順著他削尖的下巴流下他古銅色的,的身體,雖然身體小小的,但就在眼前的距離讓我清清楚楚看到他結實的肌肉和完美的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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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9 18:55:06 |只看該作者
喚醒安羽

“啊——”摩恩指著我先叫了出來。
我立刻一口牛奶全噴出來:“噗————”伊森立刻閃開,牛奶全噴在他身后彎腰正對我的伏色魔耶的臉上時,我幾乎像碰到蟲子一樣甩手就把整只碗扔出了窗外,黑夜中劃過一串乳白色的痕跡。
“你們精靈不用牛奶洗澡會死啊!”我扶額,差點又喝了別人的洗澡水。
伊森抱歉地看我:“對不起,那瀾,下次我們會注意……”
“哎……”全是王子病!
忽然間,我感覺自己身體好像不怎么累了,反而充滿了力量。我捏了捏自己的雙手,閉眸感覺了一下,果然體內充盈著力量,之前果然是太陽能吸太多了。只可惜我還不知道怎么使用這種力量。
我看向窗外,已經天黑。
我掀開被子,伊森立刻起身:“瘋女人,你沒事了?你要去哪兒?”
我認真看他:“涅梵說得對,如果我有神力,應該先去救安羽。你在這里看著伏色魔耶,我去看看安羽就回來。”
“為什么要救安羽?”伊森赤腳跑到我面前,撐開雙臂攔住我,“安羽不是什么好人,他也一直欺負你,你還救他做什么?”
“因為安歌。”我認真地看著伊森的金瞳,他清澈如同琥珀的瞳仁里又開始泛出醋意:“好吧……”他低下了臉,顯得萬分委屈,“知道你跟安歌是好朋友,你去吧。。。。”
“恩。”見伊森還是那么不開心。我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立刻,他身體一緊,下一刻,就把我緊緊擁在懷中:“真想這么一直抱著你……”他動情的話語讓我的心開始動搖。
“瘋女人……今晚……我能不能……就這樣睡在你身邊……”他的臉埋入我的頸項,很熱,很燙。
我真的有點動搖了,他的身體很溫暖,讓人無法不依戀。
最后,我咬牙把他推開:“不行。我會依戀你這種溫暖……”
“那瀾。”他的呼喚忽然變得認真起來,他緊緊拉住了我的雙手,“不要對我那么狠心,即使明天你就要離開,今天我們也該好好享受擁有彼此。”
我也認真地看向他赤誠的臉:“伊森。即使下一刻我能離開,這一刻我留戀你的溫存也有被同化的危險。”
他的金瞳顫了顫。失落地低下臉。握住我的手。慢慢松開。
“伊森,我答應你,如果在走遍世界每個角落,我依然無法找到回家的路,我會自愿同化,留在這里和你在一起。”
我慎重的話讓伊森驚訝地看向我。我再次握住他的手,他的神情開始激動,被我握住的雙手甚至微微有些顫抖。
我更加鄭重地說:“如果我能找到解開你們詛咒的方法,你可愿意跟我回到我的世界?”
“當然!”他毫不猶豫地答。我的心一陣糾結,落下目光回避他那真情的眼神:“即使……我有過別的男人?”
他的身體一怔,房間倏然變得安靜下來,我不敢去看他的臉,他的眼神,因為那會讓我更加害怕失去他。
“那瀾……你不是……那晚……我……”
“伊森,你誤會了。”我抬臉看他,這個誤會一直沒有提起,也忘記去解釋,他呆呆地看著我,我嘆氣看他,“第二天我正好來月事,想跟你解釋,結果你跑了……”
他的金瞳猛地圓睜,我再次低下臉:“所以……我不是……是你一直誤會了……”我放開了他的手,我不想去看他的神情,此時不是害怕面對他,而是害怕看到他的神情,我怕看到他覺得受騙,或是在意的神情,因為那樣我會受傷。
當我走到門口時,身后傳來伊森的嘟囔:“我真是世上最蠢的男人……瘋女人……你是不是又對我失望了。。。。。”
“噗嗤。”心頭的郁結徹底化開,我的伊森始終是那個笨地人神共憤,二到登峰造極的伊森。
“瘋女人……你會不會因為我白癡……不要我啊。。。。”有人委屈地拉住了我的頭發。
我轉身看他,他已經化作小精靈,一手拉扯著我的短發,一手捂住自己羞紅的臉。
“當然不會。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把你時時刻刻帶在身邊。”
“真的嗎?!”他開心地放下遮臉的手,我喜歡看他陽光燦爛的笑容。
我對他眨眨眼:“乖,看住伏色魔耶,等我回來,來,親一個。”我把側臉探出,他開心地抱住我的臉狠狠親了一口,激動地在空中上下翻飛,揮舞起手臂,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他開始吟詩了:“花兒也沒有你美麗……美酒也沒有你香甜……哦……我美麗的女人……你的蜜汁似泉水一般甘甜……你的身體像陽光一樣溫暖……”
我全身在他的吟唱中起了一層雞皮,快步離開,西方的詩熱情而大膽,直白的話語從讓人臉紅心又跳。
我撫上心口,加快了腳步。忽然發覺自己原來的衣服外又套了一條長裙,把我的腿給遮起來了。
不用問,肯定是伊森,這個妒夫,從在意別的男人跟我的距離,已經到在意別的男人看我的目光了。
那靈川的事怎么辦?!
靈川……靈川……
我們本來是很好的知己,你我之間特有的靈犀是我和伊森之間沒有的,你我甚至可以不用說話,也能知道對方想說什么。
為什么這美好的知己的關系變得復雜,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我和伊森相愛,又與你為友,是一件多美妙的事情。
而現在……
那瀾,我喜歡你!靈川的表白忽然閃現耳邊,我的大腦像是受到沖擊一般地陷入了脹痛。
我不知道別的女人是怎樣處理愛人和一夜意外之間的關系,但是很明顯,我不擅長。
扶墻平復了一會兒,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抬臉往前看去時,已經到了安羽的房間,推門進入時,玉音一身綢緞長衫地坐在一旁臥榻上看書。
他今天沒有戴任何首飾,但圓領綢緞長衫上的橫紋像是給他戴上了一圈又一圈的項鏈。
長長的卷發用一個細細的王冠固定,不會在他看書時掛落影響他的視野。
我輕輕走到安羽床邊,玉音輕輕地翻過一頁書:“嘩啦。”
“怎么想到來看安羽了”他半垂眼簾看著書慵懶地說,側身倒落,單手支在臥榻的扶手上。如果不是那個小王冠,他雌雄莫辯的臉會讓人誤解為女人。
我沒有說話,安羽還是沒有醒來,他像是沉睡的睡美人王子,等待一位公主給他解開魔咒。
“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訴安歌呢”玉音在臥榻那里陰陽怪氣地說著,嫵媚的眸光朝我撇來。
他和安羽的媚不同,他是長得雌雄莫辯天生的媚態。而安羽卻是神情流露,他的媚里有一份自暴自棄的頹廢感,似是對人生已經失去了希望,得過且過,縱情縱性地去過每一天。
我緩緩伸手,摸上了右眼,擰了擰眉,摘下了眼罩,安羽頸項上的花紋立時映入眼簾。
我坐在了床邊,拿起他軟弱無力的右手,拉開了他的衣袖,驚訝地看到他被我捏過的花紋像是死了一般掛落在他手上,不祥的預感席上心頭,我立刻往上拉起他的衣袖,目及之處全是像死了一般一動不動的花紋。
“怎么會這樣!”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明明記得當時之時捏住了他的花紋,憤怒之間我用了所有的力量,怎么現在他右手臂上的花紋全死了?
“怎么了?”玉音聽到我的驚呼站起身,走到我的身邊。
我驚慌地抬起臉,在觸及他目光時,他似是因為我的驚慌而面露吃驚。我低下臉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安羽的衣袖已經無法再往上擼,我抓起他的左手,拉開衣袖一看,那里的花紋依然蠕動,并且在碰到我的手時,像是害怕的蜷縮起來,就像是含羞草被人碰觸蜷縮一樣。
我再看安羽的右手,全死了,就像爛根的植物,無力地掛落在花盆邊。
“快!快把他衣袖撕開!”我急著對玉音說。
玉音沒有停頓,隨手放下書抓住安羽右手臂的衣袖一下子撕開。
“嘶啦”。安羽整條手臂浮現在我面前,我清晰地看到他肩膀的花紋還在蠕動著,但是,肩膀之下的花紋卻正在一點一點死去。
我的手顫抖起來,我看向自己的雙手,這是多么可怕的力量!我對它的畏懼和不敢貿然使用正是因為對它的一無所知。
我捂住了臉,心里的內疚無法言語。安羽成了我第一次試用神力的試驗品,而且……我不知道他付出了怎樣未知的代價……
“對不起……安羽,我來晚了……”
我放落雙手,拾起那些已經死去神紋,它們從安羽本身的花紋剝離開來,垂掛在安羽的手臂上,讓他的手臂看上去像是潰爛一般地可怕。
“安羽到底怎么了?!”玉音扯起了我的手臂,連他也無法再鎮定下去。





折翅的天使

我抓起那些神紋,它們潰死的末端正在影響剩余的神紋,我不知道神紋完全死去會怎樣,是人王死去,還是僅僅失去了力量,我不敢冒這個險。除非對方是亞夫,我倒是愿意拿他做一下試驗。
雖然這些人王一開始把我當奴隸,或是玩物一樣,但是,目前為止,他們從沒玩弄過我,僅僅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態來對我呼呼喝喝。更別說愛上我的……安歌和靈川。
而安羽是安歌所愛的弟弟,即使他再可惡,我也無法……去傷害他,看著他那張與安歌一模一樣的臉,安歌對安羽寵愛,以及懷念與安羽一起兒時的時光的神態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在我的眼前。
我更無法忘記夜夜從夢魘中驚醒的安羽,他救了安歌,卻把折磨和痛苦留給了自己。
我記得靈川的神紋是可以扯斷的,扯斷的時候靈川和亞夫都很痛苦,但是扯斷后,他們兩個人也都分到了力量,而不是像安羽現在的情況。
我努力回憶了一下,當時安羽在掐住我脖子時,我很憤怒,乃至用力時是滿腔的力量,難道那時在我不覺的情況下激發了自身的那股神秘的力量?
這個極有可能,伊森曾執導過我使用摩恩的精靈之力,那就是用憤怒來激發的。
我的身體里除了伊森和摩恩的精靈之力,還存在著第三種連他們也不知道的神秘力量,這股力量很有可能是讓安羽現在慢慢潰死的原因。
那我該怎么治安羽?總不能看著他這樣像枯竭一樣的慢慢死去。
潰爛……
對了,人類如果手臂潰爛嚴重就要截肢,是為了不讓潰爛嚴重,那么現在的情況……
我立刻俯臉到安羽的手臂上,拉起了他的神紋,就在我強行拉起他神紋時。安羽的身體抽搐了一下。
“你在做什么?!”玉音立刻扯住我的手臂,“不許你再碰他!”在玉音朝我大喊時,我毫不猶豫地咬在了神紋潰死之處!
“啊———啊———”安羽忽然整個人弓起。一下子喊叫起來,那宛如嘶號一般的痛喊。聽上去是那么地撕心裂肺,那么地讓人害怕恐懼,那可怕的喊叫像是被人硬生生撕裂了他的翅膀。
“安羽!你快放開他!”玉音把我一下子扯開,我咬下了安羽潰死的神紋,也被玉音用力推到了一邊。在那一刻,安羽像是徹底虛脫一般癱軟在了床上,吃力地喘息。
玉音輕輕扶起他。我拿下嘴里的神紋,它在剎那間化作灰燼,飄散了在了空氣之中,我看向安羽的手臂。他手臂上的花紋已經和常人無異,像是印記畫在他的手臂之上,但是他肩膀的花紋正在恢復生機,蠕動起來。
“呼……呼……”安羽虛弱地喘息著,臉色分外蒼白。連平日朱紅的唇也失去了顏色,蒼白如紙。
玉音擔心地看著他:“安羽!安羽!”
安羽緩緩睜開了眼睛,顯得格外疲憊,但至少,是蘇醒了。
“總算……解脫了……”他虛弱地說了這樣一句話。讓我不由得困惑,他為什么要說自己是解脫了?難道他躺在床上,我們以為他是昏迷,實則他是清醒的?并且在經受什么痛苦?
他的話同樣讓玉音也露出疑惑的神色。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急急的腳步聲,眨眼間,涅梵黑色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門前。
他大步進入,不看我一眼直接走到安羽床邊。
涅梵看了看安羽,轉身就朝我而來,一把揪住我裙子的衣領,怒目而視:“你到底對安羽做了什么?!”
“別碰她……”虛弱的話語從安羽那里而來,即使他虛脫無力,依然用那種無所謂的目光瞥向我,“如果……你不想像我這樣……最好……別碰她……”
涅梵深深注視我片刻,一把推開我。
我往后趔趄幾步,站穩。
玉音安心地長舒一口氣:“總算是醒了。”
涅梵走到安羽床邊:“到底怎么回事?”
安羽虛弱地呼吸一會兒,看向涅梵:“死過……才明白修那個瘋子的話……我們……是被困住了……”
立時,涅梵和玉音對視起來,不解和深沉的目光在他們之間交錯。
我見安羽那么虛弱,在旁邊提醒:“你們應該讓他好好休息……”
“你也會關心安羽的死活嗎?”涅梵好笑看我,似是發現了什么,一下子盯住我的右眼,他的目光開始深沉起來:“你的眼罩呢?你現在為什么不戴?”他一步一步朝我走來,深沉的黑衣讓他更加深沉。
我在他的欺近中一步,一步后退,直到……退到窗邊……
“你的右眼到底能看到什么?”他緊緊捉住我的右眼不放,扣起我的臉像是用盡全力要看穿我的右眼。
我擰了擰眉:“牢籠。”當我說出這兩個字后,涅梵怔住了我的面前,我從他手中離開,繞過他,走回安羽的床邊,抱歉地看他:“對不起,弄痛你了。可是,如果我剛才不那么做,你可能會死。”
安羽的眸光透出了一絲無所謂,邪笑在他蒼白的唇角再次揚起,即使虛弱不堪,還是朝我撇來他壞壞的目光:“如果你今晚陪我睡……我會原諒你……”
不知為何,他的話我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心里有點痛。
我想了想:“我那里有可以迅速恢復體力的東西,我拿來給你。”我轉身匆匆離開。
安羽到底是想生?還是想死?
他想擺脫昏迷的狀態似是想生,但是他那對一切無所謂,和已經放棄自我的目光,又像是求死。
除非,他在昏迷的時候生不如死。
我重新戴好了眼罩,我隱隱感覺到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不是為了趕穿越的潮流,或是來神秘樓蘭一場旅游,而是有其他的,我尚不知的命運。
回到房間時,伏色魔耶還保持那個姿勢,摩恩已經飛回來坐在伏色魔耶的肩膀上,對著床上的伊森說話:“伊森,你確定你的那瀾喜歡你嗎?”
我停下了腳步,摩恩又在挑撥離間。
伊森在床上雙手環胸盤坐:“當然!”
摩恩甩起自己黑紫長發編成的辮子:“我怎么覺得她挺多情啊,一會兒咬救靈川,一會兒又要救安羽”
“不許你這么說我的瘋女人!”伊森憤怒地站起身,“那瀾不是多情,是講義氣!她救安羽是因為她和安歌是好朋友,她救靈川是因為!是因為……”
“哈,說不出了吧”摩恩開心地飛起來,“你的那瀾跟你也分開了一個多月了,這一個多月她一直跟靈川在一起,他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你怎么知道?至少我去靈都的時候,可是親眼看見他們兩個好地……連在一起”
“摩恩!”我和伊森異口同聲的喊出。
摩恩的后背立時一僵,像是做賊心虛地一下子飛到伏色魔耶另一側,躲在他的紅發之后。
伊森見我回來高興地飛到我面前。
我陰沉地看摩恩:“摩恩,把伏色魔耶搬回房。”
“知道了。”摩恩只有我在時,才會老實,真是賤地跟《雷神》里的洛基一樣。
摩恩開始驅動精靈之力,把伏色魔耶搬出了我的房間。
我看向伊森:“伊森,別聽摩恩胡說,我跟靈川也成了好朋友。”
伊森驚訝地眨眨眼:“靈川那么悶的人,居然也能跟你做朋友?”
“恩。”我走到我的包邊,一邊翻出巧克力,一邊看他,“靈川只是沒人陪他說話,對了,他還很喜歡你給我做的那個窩。他用他的整個宮殿跟我換你做的那個窩,所以我住在他寢殿里。”
伊森怔怔地直眨眼睛,眼神中忽然露出了幾縷失落:“所以……你把我給你做的窩給他了?”
“我當然舍不得。”我知道伊森又亂想了,伸手點上他的小腦袋,“那時我跟靈川還不是朋友,他看中了我的窩,賴在窩里不出去,你讓我跟他睡一塊兒嗎?”
“當然不行!”伊森緊張地瞪大眼睛,我笑了:“所以暫時給他住了段時間,后來我們成了朋友,他就還我了。對了,這是我們世界巧克力,沒想到放這么久也沒壞,給。”我掰了一半給他,“在我們那里,這是給情人吃的。所以我只給你吃。”我偷偷藏起一小塊,把巧克力塞入他懷中。
伊森懷抱半塊巧克力激動地快要哭了:“是送給情人吃的……我會舍不得吃的……”
“吃吧,不然要化了。安羽那邊還沒結束,我去求就回,別再亂想了,你看,我把我們世界僅剩的巧克力都給你吃了,可見我多愛你,我先走了,晚點回來。”
“恩恩!”伊森懷抱巧克力連連點頭。
我轉身立刻離去。
老麥克大叔說過,我們世界的利器是神器,所以我們世界的藥也成為神藥。那么安羽虛脫,我們世界的巧克力說不定也能迅速恢復安羽的體能。
當我再次回到安羽的房間時,卻發現安羽的床上沒了人,玉音和涅梵站在陽臺門前,側身面對,他們臉上的神情在月光中,卻是那樣地哀傷。
“怎么了?”我疑惑地上前。
玉音看我一眼目露憤怒地轉開身,涅梵也在那一刻氣憤地閃開,立時,我看見了蹲在蒼白月光之下,陽臺欄桿上,只剩一只黑色翅膀的,安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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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9 18:55:36 |只看該作者
沉落的心

明洋看上去并沒有什么變化,只是頭發比原來更長了。能在這里重遇明洋,即使我跟他之前沒有任何關系,也是非常高地驚喜的!
“明洋!你真的還活著!”我激動地走向他,立刻,趴在我面前的人平移向前,我還是踩在了他的后背上。
我不由頓住腳步,把別人踩在腳下很不好意思,雖然是別的種族。
“那瀾,沒關系的。”面前傳來明洋的話,我朝他看去,他的笑容還是和以前一樣柔和,“它們是魔族,你的重量對于它們來說,只能算作是小。”
小雞?那么輕?
明洋身穿黑色斗篷地上下打量我:“你瘦了……頭發也剪了……”然后,他看向我的眼睛,面露關切,“你的眼睛受傷了?”
“哦,也不是受傷……”我隨手拿下眼罩,“其實是……”立時,我的話音因為再看明洋時完全卡在了喉嚨里,完全無法說出!心跳開始加快,我無法相信自己現在看到的東西,我竟是在明洋的頭上,看到了一對完全成形的犄角!
順然間,我不知道自己是看錯了,還是應該假裝看不見!
我佯裝眼睛酸地眨眨眼,閉上右眼,果然看到的是明洋,再睜開右眼!看到的居然是長角的明洋!
經過那么多事后,我知道眼前看到的東西不正常!
“怎么了?”他微笑看我,“你的眼睛怎么了?”
“哦,我的右眼掉下來的時候傷到了。幸運的是眼球保住了,不幸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傷了眼角膜,好像看東西不清楚,所以遮起來了。呵呵……”我告訴自己此刻必須冷靜,在確定面前到底是不是明洋時,還是裝傻比較好。因為今天看到的,跟過去的,已經完全不同。
過去至多看到人身上有花紋。
可是今天,卻看到有角!這太不可思議了!
假設明洋同化。至多身上有花紋,怎么會長角那么奇怪。
再看周圍,只有魔族是有角的!
說不定眼前這個不是明洋,而是魔族變成明洋的樣子來糊弄我呢?
可是,我又想不通魔族變成明洋來騙我的目的。他們是魔族,要殺我,直接點就可以,為什么要像現在這樣變成明洋來跟我套近乎。
而且,如果是變,明洋的聲音。神情乃至說話的語態語氣怎能模仿地那么像?
“哎……沒想到你掉到這個世界會這么慘,不僅要被那些王們玩弄,還弄傷了眼睛。”明洋帶著幾分感慨和幾分可憐地說。這可不是光光變成明洋的樣子就能做到的。
如果只用左眼,我會確定站在我面前的就是明洋!是真正的明洋。為了確定對方的身份,我決定試探一下。
我故作輕松地說道:“我掉下來能活就不錯了,我掉下來的時候右手斷了。右眼完全看不見,我還以為瞎了,反過來想,如果不是這些王想玩我,他們也不會救我,其實只是玩這個字難聽點而已,他們對我還是不錯的,給我吃,給我穿,你覺得是我被他們玩。我反而覺得是我在玩他們。”
“可是,你是女孩兒,他們……”明洋微微頓了頓,臉上帶出一絲尷尬,我看出這絲尷尬不像是做作。明洋是考古系的學生,他在思想上有些保守。并不是考古系的學生思想都保守,而是他會比較古代優雅的女生,所以當我文藝范十足的時候,他對我很有好感,從相處上來看,他也喜歡我比喜歡林茵多一些,尤其是我畫畫的時候。他很喜歡古代琴棋書畫都會的女生。
所以,當他露出這種尷尬的神情時,一般話題會與床上運動有關。
我立刻擺手:“你別亂想,他們沒有,他們就逗我玩,主要也因為我是個獨眼龍,嘿嘿。”我故作慶幸地對他眨眨眼,“所以我才說是我在玩他們。”
他在我的話中也算是面露一絲安心,我認出這是明洋,他的舉手投足之間,也帶著一種君子的儒雅。
可是,為什么他會長角?
我故意說道:“你倒是很齊整,看來你你掉的地方比我好。”
“呵……”他笑著點點頭,“算是吧,我掉下來的時候,是這里的魔族在空中接住了我,所以魔族對那些王和這個世界來說是威脅,但對我來說……是救命恩人吶……”他的目光松弛下來,似是在感嘆和感慨什么。
我看向周圍,周圍是焦黑干枯的樹木,它們張牙舞爪在灰霧之中,看起來非常地可怖。
火山的煙把上方的陽光遮蓋,讓這里更加陰沉,似是人間地獄。
“然后你就住在這兒?”我問道,他抬眸朝我看來,我指向腳下,“這里我連腳也放不下,你怎么住?”
他溫潤的帶著一絲古典美的臉揚起了一抹神秘的笑:“魔族在救了我后,賜予我一些力量,所以我可以適應這里……”
“那你不回去了?”我的追問打斷了他的話,他愣愣看我:“為什么要回去?我熱愛這里,這里是我畢生尋找的樓蘭古國!是我的此生追求的目標!那瀾,我應該告訴過你,我為尋找樓蘭而生!”他越說越激動,雙眸也閃爍出了異常耀眼的精光,忽然間,一抹緋色劃過他的雙瞳,我看楞在原地,那抹瞳色可不太像是人類的瞳色。
“我要留在這里!在這里我變得更加強大!更加自由!不用再聽任何人的指揮和命令!”他豁然撐開雙臂,當黑色的斗篷隨他雙臂撐開而飛揚時,我看到了他里面謹慎的黑色戰衣!
那衣服的材質像是皮,又像不是,但看上去很有彈性和光澤,我看到了那謹慎戰衣包裹出的身體,對于線條極為敏感的我立刻發現了明洋的腹肌。
我呆呆看著,不是因為什么腹肌控,而是明洋……根本不會有腹肌……
明洋是一個文弱書生,他和我認識時,連考古器材的箱子都搬不動,和我掰手腕時還輸給了我。在沙漠行進看到湖泊,男人們脫光跳入河中游泳時,他那身嫩白的書生肉羨慕死了林茵!
難道……是明洋掉到這個世界后練出了這緊致的腹肌?
他雙手慢慢放落,寬大的黑色斗篷再次遮住了他的身體,讓我無法窺視。我已經明白,他是不會想回家了。
他朝我伸出手:“那瀾,跟我走吧,以后我保護你。”
“林茵呢?”我看著他的手心,他的手很干凈,沒有看到花紋,但是,這不代表他沒有花紋,因為花紋有時在手腕之上,脖子之下。
我抬臉看向他,他也面露一絲擔心:“我現在還沒找到林茵,我擔心她可能已經……”
“我相信她還沒死。”我看向他,他輕笑一聲:“那又怎樣?”
我疑惑看他:“你不關心她的死活嗎?她是你的師妹!”
“哼。”他從鼻子里輕哼一聲,“那瀾,你知道我最不喜歡被女生纏住,在學校里,她就喜歡粘著我,我以為跟隨博士來樓蘭可以擺脫她,哼,卻沒想到她又跟來了,那瀾,你難道以為我真的看不出林茵喜歡我嗎?我只是在裝傻躲避她,你不知道她有多煩,所以,我沒打算找她。”
我有些驚訝地看他,在我眼中老實溫潤,平日不愛多言,只用微笑對人的鄰家大哥明洋,原來!是個腹黑!
“那瀾,那天我看到他們對你實施日刑,所以,跟我走吧,不要再跟他們一起了。”他再次朝我伸出手。我不知道應該如何描述此刻的心情,雖然我很討厭那幾個人王,可是此刻,莫名的,我感覺明洋更危險。
“那瀾,在掉下來之前,我們就像好兄弟,你的性格像男生,不纏人也不粘人,所以我蘇醒后,只擔心你的安慰,我們一起在這個世界也可以有個伴,有個照應,而且,魔族之地,人王不敢貿然踏入,所以這里很安全。”他更加放柔了聲音,勸說我跟他一起。
可是,整件事變得那么地不對勁。
如果像他所說,是魔族救了他,那么他在魔族充其量也只是個客人吧,可是我眼前的景象,似乎不是這樣的。
把我帶來的魔族從一開始就單膝下跪,像是迎接尊者降臨,有如我在裝神弄鬼時,安都和靈都的百姓把我敬若神明。
魔族應該不會還有自我犧牲的精神,讓我踩在腳下吧。顯然是有尊者在場,他們不敢不聽從他的旨意。
我看看周圍始終單膝下跪的魔族:“不不不,這里我連腳也放不下,怎么住?”
“我可以給你力量。”明洋有些激動地來拉我的手,我立刻收起手:“不不不,我要回去,我想回家……”
“為什么?”明洋的聲音忽然提高,困惑不解地看我,“上面的世界有什么好?!環境污染,人類腐壞,權欲,錢欲,肉欲,讓我厭惡惡心!我在上面的世界畢業還面臨就業危機,可是在這里!”明洋的雙眸銳利起來,平日的儒雅立刻被一種野心和煞氣吞沒,他緩緩張開了雙臂,猛然像振翅一樣撐開,“我才是王!”立時,強大的氣流撐開了他的斗篷,也揚起了我的衣裙,在強勁的氣流中,我赫然看到他的眼睛變成緋紅色!
在這一刻,我明白,他已經不是我以前認識的明洋了,甚至,他是不是人類,我也無法確定……





再見明洋

“如果是伊森精靈族在她身邊,就能解釋我昨晚明明是去找這個女人,可后面卻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這當中的事情,為何完全記不清……”好像伏色魔耶也在。
“只有伊森他們精靈族有這個能力,之前在安都,我跟伊森沖突過,沒想到伊森回來了……恩……這女人有只精靈在身邊對我們非常不利……”
“到底是不是問問她不就知道了!”
“我勸你最好別過去”安羽的話音變得清晰起來,“我隱約記得這女人好像在罵人,說她最討厭別人吵她睡覺,如果你們不想變得像我之前那樣,現在最好別去吵她。”
“咳,麻煩,難道我們堂堂四個人王就這樣等她醒來?”伏色魔耶的語氣變得氣悶起來
“哼……這待遇倒像是女王了”我聽到了玉音陰陽怪氣的聲音。
我緩緩睜開眼睛,徹底醒了。
女王?這個稱呼挺不錯,我喜歡。
“安羽,你之前說你明白了修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涅梵深沉地問安羽。
“我們從沒死過,所以從不知在死后到重生之間會發生什么。之前安歌死過,但他很快重生,說只是在軀殼里睡了小半會兒。可是這次,我清晰感覺到我的靈魂是囚困在我們的軀殼中,無法離開,外面的一切看得到,聽得到,但無法離開。我修昏迷時也和我有同樣的感覺,所以說自己被困住了。”
“死后靈魂無法離開身體……太可怕了……”伏色魔耶的聲音里帶著無法置信。“那不就像是坐牢?那樣的日子我想我無法忍受,不如死了!”
“哼,關鍵是那時你自己都無法殺死自己”安羽好笑地說著,“不過……那感覺也算新鮮,伏王也想嘗嘗?”
“你們一個個都有病!”伏色魔耶的語氣火爆起來。“活著挺好,不知道你們為什么一個個整天想死!如果想死,當初你們又去殺阇梨香做什么?!”
我看向窗外,這個世界缺的不是救世主,而是……心理醫生。
“當——當——當——當——”忽然外面響起了警鐘,我來到伏都將近十天,從沒聽到過任何鐘聲響起。
這鐘聲急促而緊張,讓人心驚。
窗外巨大的黑影忽然掠過。風鰲巨大的龍頭已經出現在了陽臺之前。
“魔族怎么突然入侵?!”伏色魔耶驚語。
什么?這警鐘是魔族入侵?
雖然之前聽伊森說過伏都是守護整個世界的邊疆,但來這里這么久也一直沒見過他們口中的魔族,沒想到今天戰爭發生了!
伏色魔耶紅色的身影飛快掠過我的面前,疾步奔向陽臺,涅梵黑色的身影緊跟其后,玉音和安羽也隨即出現在我視野范圍內。
涅梵和伏色魔耶共同站在陽臺上往遠處火山方向張望,涅梵躍上了龍頭。轉身想伏色魔耶伸出手:“上來!”
“恩。”伏色魔耶拉住涅梵的手,跳上了龍頭。
“呼啦!”忽然安羽黑翅張開。只有左邊的半側,他活動了一下肩膀:“好久沒打仗了,渾身不舒服。”
“你一只翅膀能飛嗎”玉音嫵媚地笑看他,安羽緩緩收起翅膀,也邪邪地笑看玉音:“雖然我不能飛了,但還能戰斗。”說罷,他也躍上了涅梵的龍頭。
玉音輕笑一聲,朝我這邊看來,我立刻閉上眼睛。傳來他雌雄莫辯的話音:“這個女人不知道能不能對付魔族,若是她能剿滅魔族,小伏你也省心了”
“哼!我伏色魔耶打仗從不靠女人!我留魔族在世上就是為了打發我無聊的,你們又不跟我打仗,我只能找他們!”
“哈哈哈哈……”玉音大笑起來,“小伏你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呼!”忽然巨風掃入房間,帶走了玉音的話音。我睜開眼睛時。風鰲已經帶上伏色魔耶和涅梵他們直沖天空,消失在安羽的陽臺前。
我立刻下床跑到陽臺,只見下面戰隊果然已經準備就緒,塞月一身盔甲坐在馬上,也是英姿颯爽,她在看到伏色魔耶紅色的披風掠過上空時,立刻高舉巨劍,立時,整個騎隊飛奔起來,巨大的馬蹄聲震地我陽臺發震,氣勢恢宏。
我爬上陽臺,不對,我不會飛,跳下去也會摔斷腿,雖然我會自愈,可受傷時還是會疼。我爬回來,往火山的方向張望,我也想看看魔族。
只見火山方向那里的天空黑壓壓的像是有什么東西飛來,它們似乎很多,聚集在空中像是一團黑云,它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的眼睛越睜越大,它們朝這里來了!
“怦!怦!怦!”忽然,那些飛在空中黑壓壓的怪物噴下了火球,立刻王城外尖叫四起,遠遠看見城門大開,放百姓進入,慌張的百姓蜂擁而入。
我來到伏都,從沒見過這樣的陣勢!甚至在別的國度,也沒看見過任何戰事。即使扎圖魯他們想造反,最后也被我給勸阻了。
今天真的讓我大開眼界,一時忘了害怕,獨自一人站在陽臺上觀看。
一顆又一顆火球朝這里噴來,眼看要砸中王宮,倏然被一陣冰雹覆蓋,冰雹之中,出現了安歌的身影,他一下子躍上城墻,用一只白色的翅膀扇出無數的冰雹。
安歌怎么在這里?!
不對,那是安羽!
因為安羽總是用黑翅,我幾乎忘了他的神力,巴赫林說過,安羽生出白翅可扇出冰雹,生出黑翅會扇出可怕的颶風。
現在安羽用的正是白翅。
只見在安羽逼退火球攻擊之時,風鰲忽然從上空飛下,瞬間沖散了空中無數黑色的怪物,怪物四散飛開,有好幾只從我上方掠過,一個個黑影投落我的身上,好激烈的戰斗!
好神奇的戰斗!
我仰頭看掠過我上空的黑色怪物,他們非常巨大,像人形,但是有翅膀,全身漆黑,腦袋很小,耳朵很尖,很像神話里的魔鬼。
在其中一只掠過我上空時,忽然投落了一枚白色的炸彈,我嚇得躲開,那東西掉到我腳前,彈跳了一下,我看清時完全愣住了!那居然是一只鞋!而且是和明洋穿的一模一樣的鞋!
我吃驚地拿起,這只是右腳的,而收藏室里是左腳的,正好是一雙!
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魔族會帶來明洋的鞋子?而且他們像是知道我和明洋是一起的,偏偏帶給了我?
正想著,忽然肩膀被兩只巨爪抓住,剎那間,我已經飛離了地面!
怪物的速度極快,幾乎是剎那間,我已經飛上了王宮,四周被黑色的怪物圍住,像是他們有意藏起我,不讓任何人發現。
他們嚴密地貼在一起飛行,任由外面的戰斗再激烈,也傷不到我分毫。
忽然,一股巨大的氣流沖撞上來,立時擊中了我左側兩只怪物,它們從空中一下子墜落,黑色的護壁出現了漏洞,漏洞之中,現出了涅梵立在風鰲頭上的身影。
他似是一時沒發現我,在另兩只怪物飛來填補漏洞時,他往這里看來,剎那間的目光接觸,讓他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一時忘記了戰斗。
就在這時,更多的黑色怪物朝他飛去,我立刻伸手:“涅梵小心!”黑色的怪物在沖向他的同時,我面前的漏洞也再次被另兩只怪物填補,就這樣,我被這一團怪物包裹著,飛向了未知的方向。
漸漸的,外面安靜了,只剩下怪物山洞翅膀的聲音,我往下看去,正好看到祭臺,已經飛出了王城。
懸空的雙腳下開始經過那深不見底的熔巖峽谷,火紅的巖漿像血紅的長蛇一樣在深谷里游動。
奇怪的手,自己到現在也沒有害怕,或許是以前被安羽和伊森在空中拎來拎去習慣了這樣的飛行,或許是因為手中明洋的鞋……
我拿起他的鞋,這只鞋子像是被清洗過,很干凈,我看了看里面,意外的看到里面藏有一張字條。
我立刻拿出,上面是一排像是用黑炭寫的字:別怕,安心跟他們來。
這些字讓我心里的困惑更深你,會不會是明洋寫的?如果是明洋寫的,那就意味著明洋落入了魔族的手中。
正擔心明洋的安慰,肩膀上的爪子忽然松開,把我放在了焦黑的土地上,土地分外熱燙,有些燙腳,我不由得在原地跳腳,
龜裂的黑土之間是巖漿在流動,分外地嚇人。
帶我來的黑色怪物在空中盤旋了一下飛落,落到地面的剎那間,他們居然化作了身穿黑色披風的人類,但是,他們的頭上,有黑色的,像魔鬼一樣的角!
他們單膝跪落在了我的周圍,其中一人還趴在了我的面前,他黑色的披風落到裂縫中的巖漿里,但并沒燒著,宛如他們的身體也是巖漿的一部分。
“你可以踩在他身上。”忽然間,明洋的聲音從我身后而來,我驚訝地轉身看去,一個身穿黑色連帽斗篷的人站在焦黑的土地之上!
我愣愣看他,他從黑色斗篷里伸出雙手,慢慢揭下了帽檐,當他的臉曝露在陽光之下時,我驚喜難言,站在我面前的,正是明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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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9 18:56:19 |只看該作者
明洋的目的

明洋看上去并沒有什么變化,只是頭發比原來更長了。能在這里重遇明洋,即使我跟他之前沒有任何關系,也是非常高地驚喜的!
“明洋!你真的還活著!”我激動地走向他,立刻,趴在我面前的人平移向前,我還是踩在了他的后背上。
我不由頓住腳步,把別人踩在腳下很不好意思,雖然是別的種族。
“那瀾,沒關系的。”面前傳來明洋的話,我朝他看去,他的笑容還是和以前一樣柔和,“它們是魔族,你的重量對于它們來說,只能算作是小。”
小雞?那么輕?
明洋身穿黑色斗篷地上下打量我:“你瘦了……頭發也剪了……”然后,他看向我的眼睛,面露關切,“你的眼睛受傷了?”
“哦,也不是受傷……”我隨手拿下眼罩,“其實是……”立時,我的話音因為再看明洋時完全卡在了喉嚨里,完全無法說出!心跳開始加快,我無法相信自己現在看到的東西,我竟是在明洋的頭上,看到了一對完全成形的犄角!
順然間,我不知道自己是看錯了,還是應該假裝看不見!
我佯裝眼睛酸地眨眨眼,閉上右眼,果然看到的是明洋,再睜開右眼!看到的居然是長角的明洋!
經過那么多事后,我知道眼前看到的東西不正常!
“怎么了?”他微笑看我,“你的眼睛怎么了?”
“哦,我的右眼掉下來的時候傷到了。幸運的是眼球保住了,不幸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傷了眼角膜,好像看東西不清楚,所以遮起來了。呵呵……”我告訴自己此刻必須冷靜,在確定面前到底是不是明洋時,還是裝傻比較好。因為今天看到的,跟過去的,已經完全不同。
過去至多看到人身上有花紋。
可是今天,卻看到有角!這太不可思議了!
假設明洋同化。至多身上有花紋,怎么會長角那么奇怪。
再看周圍,只有魔族是有角的!
說不定眼前這個不是明洋,而是魔族變成明洋的樣子來糊弄我呢?
可是,我又想不通魔族變成明洋來騙我的目的。他們是魔族,要殺我,直接點就可以,為什么要像現在這樣變成明洋來跟我套近乎。
而且,如果是變,明洋的聲音。神情乃至說話的語態語氣怎能模仿地那么像?
“哎……沒想到你掉到這個世界會這么慘,不僅要被那些王們玩弄,還弄傷了眼睛。”明洋帶著幾分感慨和幾分可憐地說。這可不是光光變成明洋的樣子就能做到的。
如果只用左眼,我會確定站在我面前的就是明洋!是真正的明洋。為了確定對方的身份,我決定試探一下。
我故作輕松地說道:“我掉下來能活就不錯了,我掉下來的時候右手斷了。右眼完全看不見,我還以為瞎了,反過來想,如果不是這些王想玩我,他們也不會救我,其實只是玩這個字難聽點而已,他們對我還是不錯的,給我吃,給我穿,你覺得是我被他們玩。我反而覺得是我在玩他們。”
“可是,你是女孩兒,他們……”明洋微微頓了頓,臉上帶出一絲尷尬,我看出這絲尷尬不像是做作。明洋是考古系的學生,他在思想上有些保守。并不是考古系的學生思想都保守,而是他會比較古代優雅的女生,所以當我文藝范十足的時候,他對我很有好感,從相處上來看,他也喜歡我比喜歡林茵多一些,尤其是我畫畫的時候。他很喜歡古代琴棋書畫都會的女生。
所以,當他露出這種尷尬的神情時,一般話題會與床上運動有關。
我立刻擺手:“你別亂想,他們沒有,他們就逗我玩,主要也因為我是個獨眼龍,嘿嘿。”我故作慶幸地對他眨眨眼,“所以我才說是我在玩他們。”
他在我的話中也算是面露一絲安心,我認出這是明洋,他的舉手投足之間,也帶著一種君子的儒雅。
可是,為什么他會長角?
我故意說道:“你倒是很齊整,看來你你掉的地方比我好。”
“呵……”他笑著點點頭,“算是吧,我掉下來的時候,是這里的魔族在空中接住了我,所以魔族對那些王和這個世界來說是威脅,但對我來說……是救命恩人吶……”他的目光松弛下來,似是在感嘆和感慨什么。
我看向周圍,周圍是焦黑干枯的樹木,它們張牙舞爪在灰霧之中,看起來非常地可怖。
火山的煙把上方的陽光遮蓋,讓這里更加陰沉,似是人間地獄。
“然后你就住在這兒?”我問道,他抬眸朝我看來,我指向腳下,“這里我連腳也放不下,你怎么住?”
他溫潤的帶著一絲古典美的臉揚起了一抹神秘的笑:“魔族在救了我后,賜予我一些力量,所以我可以適應這里……”
“那你不回去了?”我的追問打斷了他的話,他愣愣看我:“為什么要回去?我熱愛這里,這里是我畢生尋找的樓蘭古國!是我的此生追求的目標!那瀾,我應該告訴過你,我為尋找樓蘭而生!”他越說越激動,雙眸也閃爍出了異常耀眼的精光,忽然間,一抹緋色劃過他的雙瞳,我看楞在原地,那抹瞳色可不太像是人類的瞳色。
“我要留在這里!在這里我變得更加強大!更加自由!不用再聽任何人的指揮和命令!”他豁然撐開雙臂,當黑色的斗篷隨他雙臂撐開而飛揚時,我看到了他里面謹慎的黑色戰衣!
那衣服的材質像是皮,又像不是,但看上去很有彈性和光澤,我看到了那謹慎戰衣包裹出的身體,對于線條極為敏感的我立刻發現了明洋的腹肌。
我呆呆看著,不是因為什么腹肌控,而是明洋……根本不會有腹肌……
明洋是一個文弱書生,他和我認識時,連考古器材的箱子都搬不動,和我掰手腕時還輸給了我。在沙漠行進看到湖泊,男人們脫光跳入河中游泳時,他那身嫩白的書生肉羨慕死了林茵!
難道……是明洋掉到這個世界后練出了這緊致的腹肌?
他雙手慢慢放落,寬大的黑色斗篷再次遮住了他的身體,讓我無法窺視。我已經明白,他是不會想回家了。
他朝我伸出手:“那瀾,跟我走吧,以后我保護你。”
“林茵呢?”我看著他的手心,他的手很干凈,沒有看到花紋,但是,這不代表他沒有花紋,因為花紋有時在手腕之上,脖子之下。
我抬臉看向他,他也面露一絲擔心:“我現在還沒找到林茵,我擔心她可能已經……”
“我相信她還沒死。”我看向他,他輕笑一聲:“那又怎樣?”
我疑惑看他:“你不關心她的死活嗎?她是你的師妹!”
“哼。”他從鼻子里輕哼一聲,“那瀾,你知道我最不喜歡被女生纏住,在學校里,她就喜歡粘著我,我以為跟隨博士來樓蘭可以擺脫她,哼,卻沒想到她又跟來了,那瀾,你難道以為我真的看不出林茵喜歡我嗎?我只是在裝傻躲避她,你不知道她有多煩,所以,我沒打算找她。”
我有些驚訝地看他,在我眼中老實溫潤,平日不愛多言,只用微笑對人的鄰家大哥明洋,原來!是個腹黑!
“那瀾,那天我看到他們對你實施日刑,所以,跟我走吧,不要再跟他們一起了。”他再次朝我伸出手。我不知道應該如何描述此刻的心情,雖然我很討厭那幾個人王,可是此刻,莫名的,我感覺明洋更危險。
“那瀾,在掉下來之前,我們就像好兄弟,你的性格像男生,不纏人也不粘人,所以我蘇醒后,只擔心你的安慰,我們一起在這個世界也可以有個伴,有個照應,而且,魔族之地,人王不敢貿然踏入,所以這里很安全。”他更加放柔了聲音,勸說我跟他一起。
可是,整件事變得那么地不對勁。
如果像他所說,是魔族救了他,那么他在魔族充其量也只是個客人吧,可是我眼前的景象,似乎不是這樣的。
把我帶來的魔族從一開始就單膝下跪,像是迎接尊者降臨,有如我在裝神弄鬼時,安都和靈都的百姓把我敬若神明。
魔族應該不會還有自我犧牲的精神,讓我踩在腳下吧。顯然是有尊者在場,他們不敢不聽從他的旨意。
我看看周圍始終單膝下跪的魔族:“不不不,這里我連腳也放不下,怎么住?”
“我可以給你力量。”明洋有些激動地來拉我的手,我立刻收起手:“不不不,我要回去,我想回家……”
“為什么?”明洋的聲音忽然提高,困惑不解地看我,“上面的世界有什么好?!環境污染,人類腐壞,權欲,錢欲,肉欲,讓我厭惡惡心!我在上面的世界畢業還面臨就業危機,可是在這里!”明洋的雙眸銳利起來,平日的儒雅立刻被一種野心和煞氣吞沒,他緩緩張開了雙臂,猛然像振翅一樣撐開,“我才是王!”立時,強大的氣流撐開了他的斗篷,也揚起了我的衣裙,在強勁的氣流中,我赫然看到他的眼睛變成緋紅色!
在這一刻,我明白,他已經不是我以前認識的明洋了,甚至,他是不是人類,我也無法確定……





魔化

我怔怔站在明洋面前,雙重的視野向我顯示出真正的明洋,一對緋紅色的眼眸,和一對黑色的如同腳下焦土的犄角,當明洋紅眸顯現之時,黑色的犄角上立刻顯現出與人王,普通人類完全不同的花紋!
那花紋像焦土裂縫中的熔巖,閃現金紅耀眼的光芒不規則地開裂在黑色的犄角上,并緩緩流動,宛如它們和巖漿,是一體的,或者,是巖漿的孩子。
“那瀾,加入我吧。”明洋再次收回手臂,眸色恢復了黑色,宛如那剎那間的變色,只是我一個人的錯覺。
我的大腦像是電腦運作太快而當機了,突然遇到明洋的驚喜和發現明洋變化的驚詫,讓我一時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跟明洋走,眼前的明洋到底還是不是明洋,我跟他走是不是會比現在過得更好?
“對不起,我還是想回家,你有辦法送我回家嗎?”我下意識說出了這句話,沒想到這句話卻讓明洋的神情瞬間沉下,他神色下沉地看我:“為什么?為什么還要留戀那個世界?你在那個世界也不過是個小小的畫師,整日躲在家中難道不也是為了逃避那個世界嗎?!”他忽然有些激動的語氣,讓他的黑眸再次映出了一抹緋色。
我不由得后退一步,腳下的身體也往后移了移:“明洋,我宅在家里不是因為我逃避那個世界,正相反,我覺得淘寶網購很方便。我很喜……”當我發覺他的眼睛在我的話中越來越紅時,我頓住了口,腦中再次閃現最初的問題:明洋找我做什么?確切的說,現在這個明洋找我做什么?
真的是為了救我?
“明洋,為什么你之前不來找我?”我反問他,如果他真的擁有了什么神力,為什么之前不來找我?他們男生向來希望擁有特殊而強大的力量,所以他們從小愛看超人。星矢,海賊,火影,里面的男主無不擁有強大的力量。
明洋的神色緩緩平靜下來,當他平靜時,我發現他的眼睛又恢復正常,顯然他的變化與他的情緒有很大的關系。
他沉默了一會兒。再次對我揚起微笑:“那瀾,讓我看看你的神力。”
立刻,我的心里敲響了警鐘,明洋居然回避那個問題,而更可怕的是他知道我身上有其它力量!
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根本沒跟他提起過!
知道我有特殊力量的,現在也只有那些人王,涅梵。安羽,玉音和伏色魔耶,外加伊森,就連摩恩也對我的力量一知半解。
而明洋是那么地確定!
“什么神力?”我故作迷惑地看他。
明洋笑了:“看來是你內心在抵抗這個世界,那瀾,接受現實,接受這個世界,你就會擁有無上的神力!”他忽然激動起來,眸光如火如炬,他大步到我面前。“到時我們聯手!統治這個世界!”他激動伸手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我驚訝地感覺到他手心不正常的灼熱,我緊張地本能地進入戒備時,金光忽然從他握住我的手心下迸射出來。
“啊!”他驚然收手,手心赫然變得焦黑,像是完全燒焦般那么可怕。
我一時呆立,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明洋碰觸我后發生的怪事。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焦黑的手心。渾身透出了可怕的殺氣。
我開始后退,因為我看到他的手心也正在慢慢愈合!他也有自愈的能力,明洋現在到底是什么?
我忽然理解人王們對我的關注和緊張,他們也總是在問我到底是什么?因為人堆未知的東西。會產生本能的不安。
而明洋越來越陰沉的神情,可不像是要打算跟我好好說話。
明洋已經不是人了,跟我一樣。如果我是因為有了精靈之力,那么明洋就可能是擁有了魔族之力!而且,事情似乎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
至少,證明了一點,明洋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靠近我,甚至是碰觸我了。
“那瀾————那瀾————”昏沉的煙霧之中,傳來了伊森著急的嘶喊,我立刻看向那個方向:“伊森!我在這里!”
明洋的手已經恢復如常,他捏了捏,勉強揚起了微笑,低落臉龐:“是不是你朋友來找你了?對不起,是不是嚇到你了,不用怕,這是魔族給我的力量,你可以把我當作那些人王。”他依然保持著他溫和的語氣,可是我隱隱感覺到從他身上而來的怒意。因為我傷了他?
不過,他的話也解開了謎底,果然是魔族的力量。
我的心情開始變得復雜,我知道明洋還保留著他的溫文儒雅,不過在知道他對林茵的看法后,我又不確定自己是不是了解明洋。可他畢竟是和我一起掉下來的,屬于另一個世界的人,所以,他對我來說,依然是特殊的。
“明洋,我見到你父親了。”
明洋倏然抬起臉,驚訝地看我:“你見到我爸了?他怎么樣?他還活著嗎?!”他情急地要來抓我的手,我立刻收回手,他也察覺到了什么,手頓在半空中慢慢收回。
我看著他:“可能你更喜歡這個世界,但是你父親從沒放棄要回去找你們。他失敗了……”
明洋的瞳仁猛地收縮了一下,趔趄地后退一步。
他身后的暗沉的世界里,劃過一抹金光,他正急急朝這里飛來。
“哼……”明洋苦澀一笑,“沒關系,很早以前我就已經接受他的死了……”
“你父親在這個世界有個好朋友,叫老麥克,他也決定找尋回家的路,所以,明洋,我也不會放棄。而且,我還有個朋友要救,你說的事情我……”
“那瀾!”倏然,伊森急急暗沉的世界里飛出,朝我急速而來,就在我想和他會和時,突然一條金紅色的巖漿之鞭抽向了伊森!也攔住了我的去路!
“伊森!”我驚呼之時,鞭子已經抽在了伊森的身上,瞬間,伊森被抽飛出去,剎那間現出了人形,他身邊黑紫色的光線掠過,摩恩隨即化作人形,接住了墜落的伊森,我完全驚立在原地!大腦嗡嗡作響。
伊森受傷了!
那條鞭子不讓我過去,難道是!
伊森摔倒在摩恩的懷里,被鞭子抽中了腹部,裂開的白衣完全焦黑,而露出的傷口也像是巖漿在流動,灼燒。
我的心瞬間顫抖起來,憤怒登時躥上腦門,感覺到全身的力量都在燃燒!
伊森瞬間昏迷在摩恩懷里,摩恩驚訝地看向鞭子的主人,正是明洋!
“原來是精靈王子伊森和摩恩,那瀾,他們是你的朋友嗎?”明洋依然微笑著說著,但他的手中卻是那條巖漿化作的金紅色的鞭子。
我憤怒地看向他:“你這是在做什么?!”伊森有摩恩照顧,現在更重要的是保護他們不再受到明洋的傷害!
“那瀾,我想告訴你,你的朋友是……”他頓了頓,垂了垂眸揚起淡淡的微笑,“是無法抵御我的力量的。”
他輕描淡寫的話更像是一種威脅!
他什么意思?
我瞬間怔立在原地,他想說他傷害不了我,但是,他可以傷害我的朋友!
我吃驚地看向摩恩懷中的伊森,他腹部的傷口讓我心痛到碎。
“那瀾,你還不會使用你的力量,你保護不了他們。”
明洋果然是在威脅我。
怎么辦?那瀾,無論如何,今天也要讓伊森和摩恩他們安全離開!絕不能再讓任何人死在你的面前!
我發誓,不會再有第二個靈川!
明洋的力量很可怕!他只用一鞭子便把伊森抽成了重傷,伊森不是普通人,他是光明精靈族的王子,也取回了精靈之元,怎會不堪一擊?而且,明洋出手是那么地準確,可見他能看見精靈,而且不用看也能感應到別人的位置,明洋的魔力太強大了。
以我現在對自己能力一知半解的情況下,即使我能保護地了自己,也可能無法同時保護伊森和摩恩兩個人。
我強迫自己不去看伊森的傷口,不去為他的上心痛,讓自己平靜下來。努力揚起莫名的笑,看明洋:“明洋,你在做什么?他們是我的寵物,是我的仆人!我好不容易收服了他們,讓他們為我做事,保護我在人王中的安慰!你怎么把他們打傷了?!”
明洋怔了怔,靜了片刻,整個人慢慢平靜下來,面露一絲歉意:“原來只是跟寵,呵,我怎么忘了,你們女生就喜歡這種小精靈做寵物。”
“是啊。”我看向摩恩,他比伊森成熟,我希望他能明白我此刻的用心。如果是伊森聽到我剛才的話,一定會失控抓狂。
摩恩見我看向他,立刻低下頭:“主人,我們見你被魔族抓去,所以前來找你。”果然還是摩恩心眼多,狡猾的人在此刻就能顯出優勢。
“我記得你以前玩一款手游,里面也養了一只寵物。”明洋在我面前繼續說著,“對不起,把你的寵物打傷了,你不用擔心,精靈族能自愈,魔力對他們會有一定影響,但不會傷及性命。”
我笑了笑:“那就好……我們女生的寵物喜歡成雙成對的,伊森和摩恩,一黑一白,我很喜歡,如果你打死了其中一只,我會不開心的。”
當我說出不開心三個字時,明洋微微蹙眉,更顯得一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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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2 16:55:37 |只看該作者
一日倉夷

“對不起,手重了,我還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力量。”他說完眨眨眼,低下臉,似是思考什么。
我立刻說道:“你說的事我會考慮,雖然我們認識不久,但你知道我也是一個很固執,喜歡一根筋走到底的人,等我走遍整個世界,發現回不去時,我會留下來,我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到時我不來找你,又能找誰?”
他聽罷抬起臉,對我露出了微笑:“好,我等你。”說罷,他轉身走向伊森,摩恩立時戒備起來,看他平日和伊森總是對著干,此刻卻是保護起伊森來。
我對摩恩搖搖頭,其實我的心也已經提到了喉嚨口,撲通撲通撲通飛快地蹦跳。摩恩微微低下了臉,但始終沒有放下戒備。
明洋蹲下身,伸出手隔著空氣撫上伊森的傷口,金紅的光芒從他手心下綻放,伊森的傷口在他撫過時,那像巖漿的液體從伊森傷口一點點浮起,吸入了明洋的手心之中,只剩一道淺淺的傷口。
我懸起的心終于放下。
明洋站起身轉身看我:“你去吧,等你回來時,我會占領這里,作為你的王宮,你不用再站在這焦土之上!”
我看向腳下,無論我到何處,腳下的魔族始終不離。
現在不是硬拼的時候。我已經感覺到他找我,是為了我的力量,如果是這樣,我更不能留在這里。
“摩恩。我們回去了。”
摩恩抱起伊森,當我抬腳時,另一個魔族已經飛躍到我身前,依然趴在了焦土之上,讓我任意踩在他們后背上。
我看到了魔族的忠心。但也看到了魔族的危險。明洋毫無征兆地抽傷我的伊森,不,之前我已經感覺到了他的憤怒,原來他是把我弄傷他的憤怒出在了伊森的身上!
心里愧疚不已,為什么和我有了干系的男人,總是一個個受到傷害。之前是靈川,現在,輪到了伊森。
我一步。一步踩在魔族們鋪陳的道路上,離開了這片焦黑的樹林。
印象中的明洋很善良,我記得他還給駱駝洗澡,治傷,不會忽然去傷害別人,可是今天。他卻任意地去傷害伊森,似是不把任何生命放在眼中。
“摩恩……”我的氣息在遠離明洋后,開始顫抖起來。甚至不敢大聲說話,“伊森……沒事吧……”
“現在沒事了……”摩恩的情緒也變得從未有過的低落,離地飛在我的身邊。至少從認識他開始,他一直很嘚瑟地在我們周圍。似是剛才的事對他震撼也很大,隱隱感覺到了他和我一樣的一絲害怕。
“那就好……”強撐的冷靜在此刻一下泄去,對伊森的提心吊膽和擔心讓我的腿軟了一下,摩恩立刻伸手扶住我,伊森從他懷中掉落,雙腳落下,差點落在焦黑滾燙的焦土上。
摩恩看向我。我向他擺擺手,他放開了我。重新抱起了伊森,和我一起沉默地前行。
前方的煙霧漸漸散開,隱約看到了伏都和魔域相隔的巖漿裂谷。沒想到當我以為自己的力量可以擺脫人王時,比我更強大的明洋,卻突然闖入了我的世界。這個我曾經視作朋友的男人,此刻卻成了我身邊朋友最大的威脅。他甚至比人王們。讓我更無法看清。
當我站到峽谷邊緣時,峽谷的對面,我看到了伏色魔耶的身影,他的身邊是玉音,巨大的黑影掠過我身前的峽谷,帶出了龍的形態。
魔族忽然張開了黑色的翅膀,又恢復那怪物的模樣飛在我的面前,形成了一座橋,讓我走過巖漿滾滾的峽谷。
我走上他的脊背,他的身體因為翅膀的扇動而震顫著,往下看時,金紅的巖漿在裂谷深處流淌,讓我再次想起明洋犄角上的花紋。
我雙手微微有些顫抖地戴好眼罩,做出了一個決定,我要和人王們聯手。因為他們比我更了解魔族!
我相信明洋還是以前那個好人,他可能是被什么控制了,或者他身上的魔力讓他魔化了,如果讓一個可以任意傷害生命的人統治這個世界,我無法想象會帶來怎樣的生靈涂炭。
“你現在和魔族也有勾搭了!”伏色魔耶聲到劍到,寒光劃過我的面前,他手中的巨劍已經指在了我的身前。
立時,我身后的魔族全數飛起,列隊站在了我的身后。
我感覺……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是明洋在逼我,逼我走投無路,只能投靠他。
“魔女,她真的是魔女!”伏色魔耶身后的戰士騷動起來。
“魔族聽她的指使,她一定是魔女沒錯!她還曬不死,太可怕了!我們可怎么辦?”
“伊森!”驚呼從玉音那里而來,伏色魔耶隨即看向我身旁,也看到了受傷的伊森!
“呼!”忽然,猛烈的風掃過我的身后,立刻把魔族掃回峽谷的對面,巨大的風鰲飛在我的身后,在峽谷上形成一堵牢不可摧的護壁!
涅梵從風鰲身上躍下,走到伊森的身前,隨即看向了摩恩:“你又是誰?”
摩恩一臉陰郁,撇開了臉:“我是暗夜精靈一族,摩恩!”
立時,涅梵,玉音和伏色魔耶都露出萬分驚訝的神情。
“你就是傳說中的靈魂接應者,暗夜精靈?!”涅梵無法相信地再次打量摩恩,“暗夜精靈從不顯現人間,難道你也是!”他說到一半朝我看來。
我認真地看看他們,往身后魔域看了一眼,再轉回臉看向他們:“趕緊讓伏都百姓撤出伏都!”
立時,伏色魔耶,玉音,和涅梵,都面露驚詫之色。
“你在說什么胡話!”伏色魔耶朝我大吼起來,我也著急地大喊:“我沒開玩笑!把你的自負收起來,你根本不知道你將面對的是什么?!”
伏色魔耶在我的大吼中一怔,我看向摩恩:“快,先帶伊森回去休息。”
摩恩點點頭,我和他一起快步從這三位人王中走出,立刻,面前的士兵惶恐地退到兩邊,為我們讓開了道路。
當我看到他們身后的景象時,我驚呆了。只見昔日的伏都頃刻間變得滿目倉夷。
地面被火球砸出一個個凹坑,焦黑一片,坑中火焰還在燃燒。很多樹被燒焦,遠處的王城也冒出一縷縷的黑煙,幾乎是在眨眼間,伏都往日的風采和繁華已經不見。
我和摩恩往回走去,到處是受傷的士兵和沒有來得及逃回王城的百姓,他們因為沒看到我和魔族一起出來,看我時還目露一分尊敬。
我快步走回王城,安羽正蹲守在一堵被砸出大洞的城墻上,他身后是一只黑翅,俯下臉看我,揚唇一笑,雖然依舊帶著邪氣,但我看到了他眸中的喜悅。
他躍落到我的面前,一眼看到了我身邊的伊森,一抹寒光劃過他的銀瞳,笑容也變得冷酷起來:“我就說伊森跟你來了,這次看來又多一個。哼,他們看到你被魔族綁去還挺緊張,沒想到你有兩個保鏢在身邊,真是讓大家白忙活……”
“安羽!離她遠點!她是由魔族送出來的!”伏色魔耶透著戒備的話音已經在我身后響起。
安羽挑起了眉,收起了翅膀:“哦看來你魅力不小,魔族看上你了?不對,如果看上你應該是把你留下,恩……哈哈哈……看來魔族不敢要你……哈哈哈哈……”安羽忽然狂笑起來,我不明白他此刻到底在笑什么!
“我的朋友變成魔族了。”我在他的狂笑中,平淡地說出。
登時,安羽一口氣卡住,猛烈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咳……你說什么?”
“你在說什么?”涅梵,玉音和伏色魔耶也走到了我的面前,吃驚地看我。
我平靜地看著他們:“當初并不只我一個人掉下來,而是……”我頓了頓,在他們驚訝的目光中,說出了真相,“三個!”
“什么?”大大的驚呼,從他們四個人口中同時傳出。
在阇梨香的房間里,現在也是我的房間。
伊森躺在床上依然昏迷,摩恩靠立在床柱邊第一次變得沉默不語。
伏色魔耶,玉音,涅梵和安羽一起坐在一旁臥榻上,與坐在床邊的我相對。
“伏色魔耶,我想知道以前魔族的力量。”我認真地看著伏色魔耶。此刻眼前的四個男人少有地放下尊貴,跟我認真相對。
伏色魔耶雙手環胸,蹙起了雙眉:“魔族在一千年前強大過,但被當時的女王阇梨香鎮壓了,也消滅了當時的魔王,后來阇梨香的力量分給了我們八人,憑我一個人的力量倒也能守護伏都,不讓魔族侵犯。不過,近幾年,它們有強大的趨勢,力量越來越強大,火山也變得活躍起來,今天這場戰斗,是我保護伏都百年來,最激烈的一次,以前魔族根本無法沖入我的王城!”
我聽后擔心而語:“我擔心的是今天魔族根本不是要來侵略,而僅僅是帶我離開王城。”
“帶你?!”涅梵雙眸瞇起,深沉而語,“你說你的朋友變成了魔族,難道是他想來找你?”
“是的。”我在他們四人探究的目光中,認真點頭。






不夠團結

四個男人在我的話音中神色各異起來。
涅梵瞇了瞇眸,玉音摸起了下巴,安羽單手支臉細細看我,伏色魔耶煩躁地擰緊了雙眉:“到底怎么回事?快說!不要說一半。”
我說了起來:“當初我們掉下來的,其實是三個人,兩男一女。”
四人立時面露驚訝。
我繼續道:“只是依照慣例只會掉下來一個,所以你們在找到我后,沒想到還有別的人掉下來。起初我擔心說出來怕你們去抓他們,所以沒說,有誰喜歡被這樣輪著耍弄呢……”
我的輕嘆讓他們四個男人面露一抹尷尬。
“而且我也不確定他們的死活,想著自己會環游八國,可以慢慢打聽他們的消息。沒想到……明洋會落在伏都,并被魔族所救……”
“魔族怎么可能會救人?”伏色魔耶立刻撇著臉說,涅梵伸手捏住了他的大腿:“不要打斷她,讓她說下去。”
伏色魔耶憤懣地沉吟一聲,不再插話。
“至少剛才我在見到他時,他是那么說的。所以,我懷疑他魔化了……”
“魔化?我看多半是寄生了”摩恩突然的話音讓我們所有人一驚。
“寄生?”涅梵和其他三個王莫名對視。
我轉身看摩恩,摩恩像是總算緩過了勁,走到我的身邊坐下:“傳說當年阇梨香毀掉了魔王的肉身,但是魔王的靈混是天地怨氣所化,無法徹底毀滅,所以他的靈混回到了魔域,嗤,剛才我也是被一時嚇傻了沒想到,現在想想,越想越覺得可能是寄生。而他想找你……”摩恩看向了我,“可能他覺得你的身體比明洋的更強大,更好,所以想要寄生在你身上,但一時沒找到方法,所以在碰你的時候被灼傷。”
我立時全身豎起寒毛,抱住自己的身體:“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這么恐怖?”一想到有什么東西要進入我的身體,整個人都不好了。
摩恩有些生氣地白我一眼:“伊森說的傳說你就信,我說的你就不信?他們光明精靈族保存的傳說都是光明的,我們暗黑精靈族保存的傳說當然都是關于這個世界黑暗一面的。如果魔王真的再生,那這件事就不只是人王的事,也是我們精靈族,神王的事了!”
搞大了……這次真的搞大了……
房間因為摩恩的話而陷入一時的沉寂。面前的四個男人無不神色凝重起來。
“為什么外來的身體那么好?”玉音不解地打量我,那目光像是要看穿我的衣服,他摸著嫣紅的唇半瞇嫵媚的雙眸,“如果我是魔王,不是寄生在人王身上更好嗎?比如像右邊那位沒什么大腦的男人,很好寄生……”
“玉音你這個娘娘腔在說誰?!”伏色魔耶瞬間炸毛,“說誰沒腦子?!
玉音掩唇而笑。
涅梵擰眉看向摩恩:“為什么魔王的目標是那瀾,而不是人王?”
“人王的神力……”床上忽的傳來伊森虛弱的聲音,我立刻轉身,他捂住腹部的傷口吃力地坐了起來,“和魔王的魔力是相克的……如果寄生在人王身上,反而削弱了魔王的力量……”
我立刻爬上床扶住他,讓他靠在我的肩膀上,忽然間,房內的氣氛怪異起來。伏色魔耶擰眉看向別處,玉音笑瞇瞇地看我和伊森,涅梵垂落了目光,安羽陰沉下了臉龐,連床邊的摩恩也別看臉,一臉的不爽。
伊森握住我的手:“瘋女人……你沒事吧……”
我心疼地抱住他:“傻瓜,你應該擔心你自己……”
“快說正題!”摩恩忽然甩臉扔出了冷語,“別在我們面前肉麻!”
“咳咳……”伊森咳了咳,我冷冷瞪向摩恩,他白我一眼看向了別處,伊森緩緩說了起來,“而這個世界的平民承受不住他的力量,所以他需要一具特別的身體,我想……從外面世界來的身體,對于這個世界來說,是特別的,所以他寄生在了那瀾朋友的身體里。因為是寄生,所以那瀾的朋友依然存有靈混,沒有傷害那瀾……咳咳……”
“那我們現在立刻去討伐!滅了那魔王的肉身!”伏色魔耶沖動地站起來,我立刻大喊:“不行!”
伏色魔耶瞇起了眼睛,涅梵也抬眸深沉地看我。
安羽的銀瞳里劃過一抹寒光,白我一眼瞥向別處,玉音慵懶地揚唇而笑:“有人吃著碗里的還瞧著鍋里的倒看不出你這個女人tǐng多情”
“何止吃著碗里想著鍋里”摩恩也陰陽怪氣地撇嘴看我,斜著眼睛看看我和身邊的伊森,“我看她還念著杯里,整天還要想著去救那個靈”
我一口氣堵在了胸口,身邊的伊森已經慢慢垂下了臉。
我沉臉看這幾個都不好惹的人王:“總之,你們可以去滅你們的魔王,但也請你們盡量讓明洋活下來,他對你們來說,不過是草芥,就跟我一樣沒什么重要,但是,他是和我一起掉到這個世界來的,他對我來說,算是親人,而且……我還見過他的父親……”
“父親?哼,怎么,你們已經談婚論嫁了嗎?”安羽輕笑地朝我瞥眸而來。
我淡淡地看看他:“不,他父親也掉到了這里,并且,已經被你們輪過了。”
立時,四個男人發起了怔。
“他也姓明。”我再次補充。
“難道是那個被靈川養死的大叔?!”玉音的驚呼立時讓其他幾個男人面色尷尬起來。
我微微擰眉,再次慎重地看向他們:“所以,請你們盡快撤離伏都的百姓,如果明洋真的是被魔王寄生,他一定會攻打伏都的!”
“哼!那就讓他來,我正好滅了他!”伏色魔耶自負地握緊腰中的佩劍。
“得了吧你肯定不是他對手”摩恩輕笑看他,伏色魔耶立時撐圓碧眸,紅發在燈光下閃耀。
涅梵深沉地看向摩恩:“怎么說?”
摩恩好笑地看看那四個男人:“當年魔王不僅僅是阇梨香一人鎮壓,我和伊森的父王,還有我們的爺爺,也就是當時的精靈王一起參加了那場戰役,現在,阇梨香的力量分給了八個人王,現在你們四個加在一起,也只有阇梨香一半的力量。如果魔王真的重生,你們想打敗他簡直是天方夜譚。切,居然想靠一個人的力量打敗魔王,真是不自量力。”摩恩瞥了伏色魔耶兩眼,一臉的譏諷。
伏色魔耶的殺氣升騰起來,安羽看著伏色魔耶唇角不由揚起:“看來有人被激怒了。”
伏色魔耶瞇了瞇碧瞳,看了一眼我懷中的伊森,看向摩恩冷笑:“我看是你們精靈族不堪一擊吧。”
“是嘛,今晚看來有人想挑釁死神。”摩恩緩緩起身,倏然間黑袍加身,手中的鐮刀已經赫然出現在手中,即使房間再大,那把巨大的鐮刀抗在摩恩肩膀上也讓房間變得狹窄起來。
摩恩扭動了一下脖子,發出“嘎啦啦”的輕響:“我們暗黑精靈族一直像見不得光的魔族,正好借此機會讓你們見識見識誰主宰了你們的生死!”
“摩恩!”伊森著急起來,“精靈族不能跟人王開戰!”
摩恩頭也不回地說:“那是你們光明精靈,本殿下早就不爽了。”
“夠了!”我放開伊森站在了床上,高高俯視房內所有的男人,“你們這么不團結,早晚會被魔王一一攻破!”
伏色魔耶不屑地撇開臉,玉音發出一聲輕笑,涅梵微微擰眉,安羽好笑地看看我,像是我在多管他們人王的閑事,也像是他們根本沒把明洋被魔王寄生的事放在心上。
我失望地看著他們:“好好想想你們當初是怎么殺死阇梨香的吧,是她真的太弱,還是有意讓你們殺死她……”
男人們的神情終于因為這句話而發了怔。
我緩緩坐回床上:“現在,請你們出去,伊森需要休息。”這些人根本不相信我的話,不,他們是自負到不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不管他們信不信,我已經決定離開伏都。
在他們離開后,伊森握住了我的手,他顯得很擔心:“如果魔王真的重生,那這個世界危險了……”
“再危險也沒有你身邊那個女人危險”摩恩恢復精靈的狀態,飛落伊森面前,忽然間,他的神情認真起來,“伊森,這個女人很危險,你必須離開他。”
“摩恩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忍無可忍了,從我和伊森在一起開始,這家伙就不停地想拆散我們,如果不是因為伊森就在身邊,我真想揪住他脖領問他是不是喜歡伊森,所以吃醋我跟伊森在一起。
“摩恩你不用說了,我是不會離開我的那瀾的!”伊森更加緊地握住了我的手。摩恩受不了地抽了抽嘴角:“伊森,你別忘了,早上你就是因為這個女人受傷的”
摩恩的話瞬間提醒了我,讓我沖上腦門的怒火在他的話語中,慢慢被熄滅,整個人也被淋醒。
是的,伊森在我身邊很危險,而我最不想出事的人,就是伊森。一想到他腹部血淋淋的傷痕,我整顆心都開始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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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梵的心結

“摩恩……你不用說了……”伊森的話音虛弱起來,“我是……不會離開……我的那瀾的……”伊森在我懷中沉落下巴,疲憊地睡去。
摩恩飛至伊森面前,輕笑:“真固執,女人哪里沒有,也看不出你的……瘋女人有什么好……”摩恩瞥眸朝我看來你。
我一擰眉,輕輕放落伊森,輕輕打開他腹部焦黑衣服的裂口處,傷痕已經減弱,但伊森看上去還是很虛弱。
我握住他的手,失去了平日陽光的溫暖。
“為什么伊森還沒你恢復?”
“你以為那時平常的傷嗎?”摩恩懸停平躺在空中,雙手放在腦后,“那可是魔族造成的傷,伊森說人王力量與魔族相克,反過來魔族的力量也克制我們的力量,如果你那個什么叫明洋的朋友沒有幫他恢復,我看伊森沒半年好不了。”
我握住伊森的手緊了緊:“摩恩,把伊森送回精靈族。”
“什么?”摩恩有些吃驚地原地坐起看我,像是不相信我會說出這句話,我抬眸看他,“送他回去,不要讓他跟我再有關系!”
“你……”摩恩細細長長的眼睛睜到了最大,呆呆看著我。
我咬了咬唇:“如果伊森想回來,你就跟他說,我……”我的心開始沉落,一時哽咽難言。
“你怎樣?”摩恩飛到我面前反問我。
我深吸一口氣,靈川的事我沒勇氣對伊森說,但是,對摩恩可以:“你就告訴他,靈川已經是我的人了……”
摩恩在我的話中徹底目瞪口呆,尖尖的下巴落到最下。
“所以。靈川我是必救的,我利用了伊森,因為我需要他幫我在密林之中找到修。你只要把我的話告訴他,他就不會再回到……”我垂下了目光,“我的身邊……”說出來后,心里也空了,對伊森的愧疚消失了,可剩下的卻是蒼茫的空洞。
“那瀾你……”摩恩飛落了身體,伸手伏在我的額頭上,我看著伊森腹部的傷:“摩恩。你說得對,在我身邊才是最危險的,我知道,你是喜歡伊森的,所以。請你幫我把他送回去,在精靈族里。我想他的傷才能更好地痊愈……”
“恩……我發現……你確實比其她女人可愛多了……”他收回扶在我額頭的手。“可是,我現在的力量無法打開去精靈族的通道……”
“摩恩。”我抬起了臉,他朝我看來:“什么?”
下一刻,我吻上了他小小的唇,他怔怔停在我的面前。
我閉上了眼睛,精靈族的力量啊。請回到你主人的身體里去吧,讓他可以帶著我心愛的人離開我的身邊,離開這個陷入危險的世界。
相觸的唇緩緩變大,力量從我的唇中而出。那是不同于伊森陽光一般的溫暖的力量,帶著一絲陰冷之氣,源源不斷地從我口中吐出,我的胸口被寒氣填滿,整個人開始冰冷起來。
可是,我卻絲毫不覺得寒冷,反而……心里平靜了……像是所有的感情被這股陰寒之氣封凍,變得麻木起來。像是看過了無
的死亡,生不再重要,死不再恐懼,只剩下一片平靜和冷漠。
我緩緩離開面前冰涼的唇,睜開眼睛時,摩恩緊閉雙眸,緩緩做著深呼吸,唇色變得黑紫,整個人被一種暗夜微光包裹其中,身后忽然展開了巨大的黑紫色的翼翅,黑袍的帽子緩緩蓋落他的容顏。
他緩緩抬起右手,黑色可怕的鐮刀立刻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他單膝跪落在我的面前,手執鐮刀,呼吸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靜謐之中,他緩緩站起,飛起,黑色的長袍直垂腳尖,完全遮住了他的身體,他俯首看我,黑色深幽的帽檐下是森然的死神之氣。
“我會帶伊森回去,你接下去要去哪里?”
我走下床,看向窗外越來越暗紅的天空:“按照原計劃,去修都找修,明洋還有自己的意識,所以尊重我的決定,但是,我感覺到他的野心,他想統治這個世界不只是因為魔王寄生在他身上。”
“恩,他們因為有共同的目標,才融為一體。好,等我送完伊森會回來找你。”
我疑惑看他:“為什么?”
他撇了撇帽檐:“還用說嗎?你雖然把大部分力量還給我,可是精靈之元并非全部,我可沒伊森那么大方,我要拿回我全部的精靈之元!包括和你融合的部分!”說罷,他揮起鐮刀劈向床邊,立刻,床邊的空氣裂開,黑紫色的橢圓通道在我面前出現。
摩恩沒有抱起伊森,而是抬起了左手,黑紫色的精靈之力從他手心隱現,包裹住了伊森的身體,摩恩拉住了末端。
摩恩轉身再看我一眼,毫不猶豫地走入光門,伊森從床上緩緩漂浮起來,在摩恩的牽引中,進入了光門。
我朝他跑去,抓住了他的手,伊森,對不起,瘋女人失約了,瘋女人不能再和你一直在一起。
伊森無力的手從我手中緩緩滑脫,黑紫色的光門在我面前緩緩關閉,我在房間里枯坐片刻,看向遠處像是燃燒起來的天空,不祥的預感也越來越深。
我轉身跑向阇梨香的書房,停在了她的畫前,我抓住那個精美的描金的畫框,宛如抓住阇梨香的肩膀。
“阇梨香!告訴我!告訴我該怎么讓那些自打自負的家伙相信我的話!還是干脆不管他們了,讓他們自作自受去,我本是路人,就路人到底。”
阇梨香只是一幅畫,不會回答我任何問題。
在阇梨香的畫架前站了一會兒,我緩緩坐下,背對那雙我之前害怕面對的充滿恨的眼睛。那雙眼睛的可怕會讓你從心底深處開始恐懼出來,就像一只黑暗的腐臭的,恐怖的手從你的心底突然破處,抓住你整顆心臟,讓你全身戰栗。
但是現在,我適應了他,無視他,也開始讀懂他時,感覺到他的可悲,一個被仇恨束縛兩千年的人,怎不可憐?
不知不覺地,我已經拿起了干裂的,還沾染著油彩的畫筆,把它放入水中清洗攪拌。
我開始補齊面前這張只畫了一半的畫,畫上的阇梨香目光平靜,她并未看著畫師,而是……
我根據她坐的位置往后找,居然,也是那幅畫。
阇梨香,你是不是在活著的時候,也困惑著那幅畫到底在向你述說什么?
畫著畫著,我的視線開始模糊起來。
面前畫架上的阇梨香動了動,溫暖的金光從畫框里而出,沐浴在我的身上,是那么地祥和,溫暖,舒適,讓人感覺仿佛躺在沙灘椅上,吹著海風,曬著溫度合適的太陽,舒服地整個人懶洋洋,不想起來。
一只溫柔的手從金光中而出,拉住了我拿著畫筆的手。
她沒有說話,只是輕柔地拉起我,進入她畫中的世界。
我再次站在了圣光之門之間,和畫上穿著一模一樣的阇梨香正站在我的身前。
“阇梨香!你到底死沒死?”
她對我露出溫柔的微笑,依然只是伸出右手指在我的心口上,我看看她,看看她的手,我急了:“你每次都指我心口干什么?我問你怎么解除詛咒,你也是指我的心,我現在問你死沒死,你還是指我的心。那我想問你怎么讓人王們相信我,你還是指我的心嗎?”
她依然只是對我微笑,然后指在我心口上點點頭。
我撫住額頭:“阇梨香,你就不能說句話嗎?比如你當初是怎么打敗魔王的?”
阇梨香終于不再是指著我的心,而是收回手,慢慢展開,她緩緩飛離地面,忽然間,八扇圣光之門里分出了顏色各不同的光線。
它們在阇梨香身上匯聚,纏繞,融合,倏然,阇梨香振開了雙臂,立時,光彩奪目,絢爛耀眼的如同幻彩水晶般的翅膀在她身后張開,她的手中托起一個由八種光線纏繞形成的光球,她緩緩拉開了雙手,光球在她手中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突然,她朝我狠狠扔下……
“不許畫!”忽然間,涅梵憤怒的聲音從身后而來,我瞬間被抽離阇梨香的世界,呆滯地拿著筆坐在阇梨香的畫架前。
“本王命你不準畫!”涅梵的話音從面前而來,我緩緩回神抬臉,透過畫架看到了他緊繃的臉。
他黑色的長發在身后像是隨意地豎起,垂掛下來的發絲在他的臉側形成柔和的曲線,讓他的深沉緊繃的臉反而帶出一抹柔美。
“為什么不想面對和阇梨香任何有關的東西?”我在畫架后站起,涅梵黑色的黑眸中卷起了驚濤海浪,我繼續逼問,“是不想還是不敢?!是不是發現殺死阇梨香得到長生不老后,完全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是一個詛咒!”
“是!是我錯了!我不該殺死阇梨香,我完全做錯了!”他朝我大吼而出,雙手插入額發之間,后退了一步不斷地深呼吸。
“呼……吸……呼……吸……”
我怔怔看他:“所以你的憤怒不是對我,也不是對阇梨香的東西,而是……對自己……”我驚訝看陷入痛苦的涅梵,驚訝地輕喃,“你內疚了……”
“不錯……”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放落雙手,“我的哥哥愛上了阇梨香……”
“什么?”涅梵的話,讓我大吃一驚。





沖動是魔鬼

涅梵深黑的身影像是始終身穿喪夫的男子,在黑夜中讓人心傷。
涅梵緩緩走到了窗邊,比前幾天悶熱的夜風微微揚起他臉邊散落的長發:“哥哥替阇梨香掌管梵都,深得阇梨香的信任。哥哥崇拜著阇梨香,也愛著阇梨香,他想做阇梨香的男人,但是……阇梨香拒絕了……哥哥很傷心,精神萎靡,我看著很心疼……”他垂下了臉,抬手放在窗棱上,在黑夜中擰起了雙眉。
“后來,哥哥生病了,應該是你們所說的白血病,他很痛苦,每晚每晚在病痛中哀號,無法入睡,呼喚著女王,爹和娘哭干了眼淚,相繼病倒。我祈求阇梨香救救我哥哥,可是,阇梨香在見過哥哥后卻那么無情地離去……所以,我決定……”他的放在窗框上的手慢慢地擰緊。
我吃驚地看他:“所以你決定殺死阇梨香,讓你哥哥獲得神力,可以長生不老并且痊愈?!”原來涅梵殺死阇梨香是為了救自己的哥哥!
涅梵緊閉雙眸點了點頭。
“結果……你沒想到神力到了你的身上?”
涅梵的氣息顫抖起來,抬起臉遙望暗紅的天空,黑眸之中隱含淚光:“我錯了……在哥哥知道我去殺阇梨香的晚上,哥哥已經……自殺了……”
登時,我僵立在原地,涅梵的哥哥……自殺了!
曾經像謎一樣的原因,真相是那么地讓人心痛。難怪涅梵像是常年被壓在一座大山下,阇梨香的一丁點刺激,也會讓他失控發狂。原來他的心里,藏著這樣一個讓人心傷的秘密……
“最后……阇梨香死了……我哥哥……也死了……我爹,我娘,也相繼死去,最后……只剩下了我,我才明白阇梨香不救哥哥,是不想讓哥哥獨孤痛苦地獨自活在世上……”他心傷地低下臉,沉默良久,“對不起,一直把你當作阇梨香來仇恨……”
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說沒關系還是你去死了。他需要一個發泄口,否則,我想他會跟修一樣變地神經兮兮。
但是,我又無法原諒他把我作為發泄處,雖然輪我的人王不止他一個。
所以,我選擇沉默。
“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同。”他轉回臉忽然認真地看向我,“伏色魔耶自負自大,不相信你的話,但我和玉音相信,我們商量后,決定讓你盡快離開。如果魔王的目標是你,我們絕不能讓你落在他手上,加強他的魔力,到時這個世界,會生靈涂炭。”
我在他認真的目光中怔立,不得不承認只要不提起阇梨香,正常的涅梵還是相當的冷靜和鎮定的,配得上王這個稱呼。
“伊森是精靈王子,不是常人,被魔王寄生的人能夠如此重傷他,他的力量已經在我們任何人王之上,我們必須集結八人的力量,才能對抗重生的魔王。”涅梵冷靜下來,清晰地分析出敵我的力量,他再次面露深沉,“你收拾一下行李,明天我們就送你走。”說罷,他轉身大步離去,衣袂生風。
當他走到門口時,我忍不住問他:“為什么要把那件事告訴我?”
他的腳步頓在門口,深黑的身體已有一半溶入門外的黑暗中,黑色的長發只在尾端束起,他微微側臉,帶出他低低的話音:“因為你像阇梨香……”他說完,轉回臉徹底消失在了黑暗中。
因為……我像阇梨香……
所以,他選擇我來懺悔,說出壓抑在心底多年的愧疚嗎?
我轉回臉看已經畫完的阇梨香的畫,阇梨香給我的提示也像是把八種神力集結,不過現在人王們彼此之間還不團結,涅梵和伏色魔耶之間就是面和心不合,未來真是讓人擔心。
不用涅梵提醒,我也整理好了背包,準備第二天一早就跑路。
“伊”一聲尖銳的馬蹄聲把我驚醒。我從床上驚坐起來,聽到了下面馬蹄聲和人聲。
伏色魔耶又在折騰什么呀。
我跑到陽臺,果然看見下面已經列隊,塞月正立在最前端,拔出腰間的劍,高舉手中:“昨天,魔族毀壞了我們的家園!今天,我們要徹底剿滅他們,贏回我們人類的尊嚴!”塞月鏗鏘有力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
我愣了片刻,恍然回神趕忙大喊:“塞月!不要去!你們這是去送死——”我知道在人家氣勢昂揚的時候,不該說出這么泄氣的話,可是,我們中國也有句古話,叫做“以卵擊石!”
果然,塞月沉臉朝我看來:“不要聽那個魔女的鬼話!她跟魔王是一伙的!”
“對!她跟魔族是一伙的!燒死她!燒死她”
“燒死她!燒死她!”
忽然間,所有人的冒頭朝我指來,我呆呆站在陽臺上,看那一張張及其憤怒的臉,生存在和平年代的我完全沒想到觸怒一群心懷憤恨的戰士的后果是那么地嚴重!
“燒死她!燒死她!”喊聲越來越響亮,士兵們圍在我的陽臺下,一下又一下高舉手中的武器。
我看看他們,轉回身毫不猶豫地抓起花瓶,扔掉里面的花,大步走到陽臺,把花瓶里的水直接倒了下去。
“嘩。”
“啊——啊——魔女用魔水倒我們——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一個士兵驚恐地倒落在地,像是真的要死了。
“我不是什么魔女!”我隨手扔了花瓶,俯看他們,“我知道你們英勇無敵!但是,魔王沒有人性,如果你們現在去征討,刺激了他,只會把災難惹來!我不想看到你們白白犧牲!”
“住口!你這個魔女!”塞月騎馬到我陽臺之下,憤然地看我,“你不要在這里妖言惑眾,蠱惑人心。我們昨天親眼看著魔族把你送出來,你還想狡辯!一定是魔族讓你來作說客,因為它們懼怕我們,懼怕我們的王!”
我此刻把游泳池的水澆下去的心都有,自大的人帶出了自大的兵!真當他們戰無不勝了!
“王!”忽然塞月激動地看向一旁王宮的大門,伏色魔耶正一身鎧甲地從里面大步走出。
“吵什么?!”伏色魔耶一臉炸毛地看塞月和所有人,“跟那個女人無關!還有你!”他瞪著碧綠的眼睛朝我指來,“給我閉嘴!”
“伏色魔耶,你這是在激怒魔王,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么……”
“住嘴!”人群里傳來一聲大喊,正是伏色魔耶那個大胡子的部下。
“閉嘴!女人!”
“閉嘴!”
一聲又一聲閉嘴從他們口中而來,是那么地團結。
他們憤憤地看我,伏色魔耶冷冷看我一眼揮舞披風躍上了他的黑馬,目光如炬地環視自己的士兵:“今天我們一定要讓那些魔族付出代價!”
“王!王!王!王!”整齊的喊聲震天動地。
瘋了,真是瘋了。
我不想管他們了,讓他們去死吧!
有人想找死,我根本攔不住。
“呼!”巨大的風掠過面前,黑影落下,涅梵已經站在風鰲上站在我的面前。
“涅梵!你去不去?”伏色魔耶在下面喊,“如果怕死別去!”
涅梵擰緊了眉,沉眉看伏色魔耶一眼,轉回臉看向我:“等我們離開,風鰲會帶你離開。”
“伏色魔耶發瘋,你怎么也跟著他發瘋?”我不解地看他,他明明是那么鎮定的一個人。
他看看我:“伏色魔耶不會聽我們的,可是讓伏色魔耶一個人去太危險,大敵當前,我們人王不能退縮。”說完,他直直躍落風鰲,坐在了伏色魔耶的身后。
倏然飛毯飛過風鰲上方,我看到了玉音和安羽。
飛毯緩緩停留,玉音勾唇懶洋洋地看我,安羽看看我的房內:“那兩只精靈男寵呢?”
總覺得安羽在看到摩恩伊森后,更加陰陽怪氣了。
“我讓他們離開了,這里太危險。”
“哼。”安羽忽然不高興了,甩臉色給我看。
“恩?果然是心愛的男人比較寵愛”玉音笑瞇瞇地看我,“怎么不見你關心我們的安危呢?”
“我說了,你們不信!”我著急地看他們,“現在停下還來得及!”
“你是不想讓我們殺了你的老情人吧。”安羽甩來這句話,嫵媚的眸光從眼角瞥向我,帶著冷艷與輕蔑,“放心我絕對會……殺了他!”他的銀瞳倏然冷冽起來,里面是好不掩藏的殺意!
“出發!”隨著伏色魔耶一聲高喊,鐵蹄震得大地都在顫動。
“你們這群大白癡——”我氣悶不已地把巨大的背包掛上風鰲的龍角,風鰲低下頭,讓我踩上他的頭,他一下子飛起,我匆匆抱住他的龍角。
他像是照顧我飛地很慢很平穩,也很低,我們飛過伏都的上空,不知的百姓還在伏都里給伏色魔耶送行。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我只是個路人,那瀾,這群人渣曾經抽簽輪著玩你,早該有報應了,你管他們死活干什么?!說大了,你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管這個世界毛閑事!”眼前已經是紅色的圣光之門,我的心卻系在那群渣男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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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2 16:58:15 |只看該作者
共同戰斗

“該死!該死!該死!”我差點抓掉風鰲頭上一撮長毛,“為什么這群男人就不能聽一次女人的話呢!真應該讓他們的媽全部復活,好好教育教育他們要聽女人的話!真是沒老婆的男人缺管教!風鰲,我們回去!”
風鰲在圣光之門前立刻轉向,速度比帶我離開是更快。
“嗷——”它長吼一聲帶我迅速折回,我讓他飛低地面,懸停空中,我拿出手機放出音樂,響亮的聲音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我站在風鰲上大喊:“快收拾東西去圣光之門——快跑——”
“是魔女!”百姓們驚慌地朝我往來。
“不!是神女!圣光曬不化的人是神!你們不要侮辱神的使者!”
看來日刑之后,百姓對我的理解分成了兩派。
我立刻喊:“信春哥……不對,這里關春哥毛事,喊習慣了!信本神女者生——快收拾東西去圣光之門——”
下面的人立刻sāo亂起來,紛紛奔走相告。
“風鰲,快帶我去魔域!”
“嗷————”風鰲振開了巨大的翅膀,飛向在伏都之上,巨大的身影投落在下面驚慌的百姓身上。
我抱緊他的犄角,他另一只犄角上掛著我的行李。
空氣越來越熱悶熱,已經看到了火山上方火紅的天空,今天的天空比昨日更紅一分,甚至透出了一絲如同靜脈血的青黑色。
漸漸的,我看到了密密麻麻的黑點,他們像螞蟻一樣覆蓋在整片大陸之上,伏色魔耶城外的兵也往這里聚集。
風鰲巨大的黑影掠過這些士氣昂揚,往前面奔跑的士兵,身穿鎧甲的將士。接著,我看到了伏色魔耶引以為傲的騎兵,他們紅色的披風在風中飛揚。
終于,那條魔域的邊界出現在前方,可怕的火山正噴吐火熱的,黑色的氣息,從它那張巨大的嘴中源源不斷地吐出可怕的黑暗,像是那雙憤恨的眼睛想用黑暗徹底吞沒這個世界。
我看到了伏色魔耶和涅梵的身影以及玉音和安羽的飛毯。他們毫不猶豫地沖向邊界。
“風鰲,我們快下去!”風鰲呼嘯而下,巨大的身影瞬間掠過伏色魔耶和他的軍隊。
在伏色魔耶的黑馬要躍起,玉音和安羽的飛毯要飛過那條火紅的熔漿峽谷時,風鰲巨大的身體橫在了邊界之上,帶起的風揚起每個士兵紅色的披風和玉音他們的飛毯。
“一”伏色魔耶的黑馬驚然揚蹄,玉音的飛毯在強大的氣流中不穩地往后揚起,安羽從飛毯上躍起,落在了峽谷的崖邊。
“不要過去!”我撐開雙臂,攔在伏色魔耶和涅梵的面前。
“滾開!女人!”伏色魔耶朝我大吼。
涅梵驚訝地躍下馬,看向風鰲:“帶她走!”
“嗷————”風鰲忽然揚天一聲長鳴,那凄厲的長鳴承載著對主人的忠誠于擔憂。
“風鰲現在聽我的!”我大聲說,“你們不要那么沖動,有時候撤退不是怯懦,是一種智慧!”
涅梵擰眉深沉看我,玉音的飛毯緩緩落下,挑起眉帶一絲不解地看我。
“如果魔王要重生”安羽雙手環胸瞥眸斜睨我,“我們現在不去殺他,難道要等他強大?哼,還是舍不得你老情人”
“為什么總要提我老情人的問題?!你們能不能相信我一次!只有四個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不要去刺ji那個人!他是魔王!他根本沒理性的你們知不知道!”我幾乎快要抓狂地朝他們喊。
涅梵憂慮地看向玉音,玉音臉上已經沒有了平日嫵媚的笑容,也擰眉回看涅梵。
“魔女!不要在這里蠱huo人心!”塞月策馬而出,憤怒地看我,“王!讓我射死這個妖女!”塞月忽然拿起了弓箭。
在看到弓箭的那一刻,怒火登時席上心頭!
曾經我也被弓箭追殺過,那一支又一支射傷了白白的子民,射傷了那一只只無辜的生靈!
還要把我殺死!!
我不會再退縮!
不會再害怕!
不想再被追殺了!
心頭的憤怒已經無法控制地燃燒起來,全身的力量都感覺在燃燒。
塞月拉開了弓箭,我憤怒地瞪視那把弓箭:“你!敢!”對亞夫的恨讓塞月在我眼中漸漸變成了一心要殺死我的亞夫。
我絕對不會再死在任何人手里!
“誰也別想再傷我一根寒毛——”在我怒吼控制不住地出口時,我甩手揮向塞月,倏然,一束陽光竟是手心沖出,撞在了塞月的手中的弓箭,登時,弓箭在瞬間灰飛煙滅,塞月和我同時怔在了原地。
塞月還保持著手執弓箭的姿勢,呆呆坐在馬上。
與此同時,伏色魔耶,涅梵,玉音和安羽,還有眾多站在第一排的將士,也陷入了驚詫。
伏色魔耶,涅梵,玉音和安羽同時看向我,剩下的騎兵都在同一刻后退,我呆呆看向自己的手心,胸口的力量還在燃燒,感覺,好爽!
我緩緩昂起了頭,昂首挺胸站在風鰲的頭上。
瑪麗蘇女神,我終于不用整天向你祈禱得到男人的庇護,因為,我已經不想再靠這群渣男,我那瀾可以自己!保護自己!
順便!
救這群渣男一命!
所以,瑪麗蘇女神,我從今以后,不再信奉你,不再哀求你賜予我美男,因為,他們讓我太失望了!
我已經!
看不上了!
伏色魔耶看向周圍后退的士兵,閉眸里燃起了憤怒的火焰,他瞇了瞇眼睛,朝我狠狠看來:“給我滾開!”伏色魔耶忽然朝我揮手,登時一團火焰朝我沖來,我立刻本能地抬手抵擋!
“伏魔!你瘋了!”涅梵登時扣住伏色魔耶的手,但已經無法阻止火球打向我。
火球飛速打向我,我知道自己不會被打傷,在我以為火球會被我自己的力量炸開時,突然一團黑色的煙霧包裹住了那團火球,黑色的厭惡徹底吞沒了伏色魔耶的力量,與此同時,yin森戰栗的感覺從我背后像是一只死尸的手,一點一點爬上我的后背。
黑色的煙霧懸停在我的面前,我的心因為后面那yin森的感覺而漸漸收緊,是他來了!我能感覺到,是他!
我緩緩扯落眼罩,面前的伏色魔耶,涅梵,玉音和安羽的目光無不看向了我的身后。
當后背yin沉的溫度完全覆蓋我的全身時,一個巨大的黑影完全遮蓋了我在風鰲身上的yin影,我清楚地看到那巨大的身形絕對不屬于明洋,明洋至多一米七八,但是,這個黑影分分明明蓋過了我的身影,完全吞沒了我的身體,那巨大的黑影像是圣經里的撒旦般巨大,我甚至看到了一條細細長長的尾巴在黑影中像毒蛇一樣帖服在主人的肩膀邊,探出他可怕的腦袋,yin邪地看著我面前的所有人。
“是誰動了我的女人!”渾厚yin歷,像是兩個男人混合的聲音從我身后響起,我已經看到涅梵的雙眉深深擰緊。就連不可一世的安羽也面lu驚訝,銀瞳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的身后。
玉音立時飛毯降落在涅梵身邊,宛如隨時帶他去安全的地方。
伏色魔耶在片刻的驚訝后,瞇起了雙眸:“你就是魔王?好!就讓我來消滅你!”
伏色魔耶忽然從黑馬上直接躍起,舉起巨劍從我頭上躍過的同時,火焰布滿了巨劍,朝我身后刺去,我取下眼罩的眼睛清晰地看見他身上的火紋完全燃燒起來。
我立刻轉身,瞬間黑金的腰帶映入眼簾,一件黑色的皮裙系在腰間,我居然只到他的腰?!腰上是完全黑色緊致的皮膚,一塊塊肌肉像龜裂的焦土一樣布滿他的腹部。
我立刻往上看去,同樣漆黑的胸膛,渾身巖漿般的花紋,這才是魔王的真身?!
伏色魔耶躍過我的頭頂,魔王只是伸出一只手,瞬間抓住了伏色魔耶的脖子,那一剎那間,我反而感覺到了一絲爽意。
多少次,我被這些人王一次又一次扣住脖子,一次又一次像草芥一樣扔來扔去,那樣的日子讓我無力無助,想反抗卻又沒有力量。
這次,輪到伏色魔耶了!
在魔王的身前,我感覺到了心底的邪念正在膨脹,有那么一刻,我覺得魔王掐伏色魔耶讓我很爽。
“啊——”伏色魔耶被魔王輕松地提起,手中的火劍用力看在魔王的手臂上,但是,卻只是留下一道道紅色的痕跡,就像以前我欺負伊森,他用小我,我只是感覺像是被小蟲抓撓一般。
“哼,不自量力!”魔王倏然甩手把伏色魔耶直接扔下了下面的巖漿。
“伏色魔耶!”我立刻看向伏色魔耶掉落的方向,他不斷掉落,最后消失在巖漿的紅光之中。
下面是巖漿啊!
在那一刻,所有的士兵都往后退卻,賽亞完全呆坐在了馬上。
“伏魔!”安羽驚訝地跑到崖邊,翅膀振開之時,他意識到了什么看向自己身后空空如也的右側,咬牙咬c魂:“該死!”
“沒事,羽,伏魔是火屬性。”涅梵抬手放在安羽的肩上。
聽到涅梵的話,我也安心一分。雖然我討厭伏色魔耶,雖然他終于像蟲子一樣被人也捏在了手中,但是,我還不想他死。
“你們居然敢動我的女人——你們全要死——”
當像猛獸一樣粗壯的怒吼從我身后像巨浪一樣掀起時,我立刻對面前的人大喊:“快跑。“





共同進退

伏se魔耶的士兵開始往后奔跑,只留下呆滯的塞月,還有與伏se魔耶誓死相隨的幾名部下。
“你們快跑!”我著急地朝他們喊。
他們無畏地看向我:“我們要跟我們的王在一起!”
這些部下太忠心了,不見到他們王平安歸來,不會離開。
“轟!”忽然一聲地動天搖的巨響從身后炸響,站在懸崖邊的人差點被震落懸崖,涅梵立刻揮手,氣流破開了黑煙,把那些險些掉下懸崖的人救回。
我下意識抱住頭,回頭看時,火山正在噴吐火焰,魔王雙手撐開,火山又噴出了可怕的火焰,緊接著又是一聲巨大的轟鳴,大地都比之前更加搖晃。突然,巨大的火球從火山口噴出,狠狠砸向大地。
遠遠的,傳來“隆隆隆隆”像是巨獸奔跑的聲音,我的視野里漸漸出現了一條黑線,它們越來越近,越來越快。
與此同時,無邊無際的黑云也從黑暗的深處升起,朝這里洶涌撲來,整個世界像是黑暗降臨!
黑se的怪獸和怪物從黑暗深處沖出,在大陸上奔跑,在天空中飛翔,鋪天蓋地,勢不可擋!
“嗷————”風鰲在峽谷的上方不安的擺動起來,我的身體微微不穩,立刻抱住他巨大的犄角,目光下落時,驚訝地看到下面的巖漿正在滾滾上涌。
“沖————”魔王的手臂揮過我的上方,立刻,涅梵和玉音還有安羽齊齊站到了一處,神力在他們手中聚集,安羽張開了白se的翼翅,朝我瞥來:“還不走?”
“快走!”涅梵也朝我命令,下方的巖漿越來越洶涌。我擰緊了眉,抱住風鰲的犄角:“風鰲!上去!”
風鰲從魔王身前飛起的那一刻,下面的巖漿像是海嘯一樣撲出了魔域的邊界,形成巨大的火浪,朝涅梵他們撲去。
“嗷————”巖漿漸到了風鰲的身側,他堅硬如同鐵片的鱗片立刻燒焦,他痛嚎出口,身體更加快速地飛升。
當我們升高時,我清晰地看到一只又一只怪獸飛躍過巖漿的海浪,黑壓壓地猶如黑云蓋過火浪!同時一個火人也從火浪中掉落,跪落在火浪之下。
整個峽谷的巖漿全
掀出,涅梵他們三人同時使出神力,立刻在涅梵面前形成一堵透明的護壁,玉音揮舞雙臂時,一塊又一塊土墻蔚然升起,擋住洶涌而來的巖漿。
安羽同時會動翅膀,把巖漿迅速冷卻,形成焦土擋住了后面的火浪。
巖漿被阻擋在他們身前,但是只能保護周圍一片土地,神力無法觸及之處巖漿還是滾滾而落,與怪獸一起追逐逃跑的士兵而去。
“風鰲!快帶我下去!”風鰲呼嘯而下,在經過那個火人之前,我從風鰲身上躍下,“風鰲,快去保護人類!”
風鰲擺動巨大的身體迅速飛向那些怪獸,在他們要觸及人類之時,擺動巨大的龍尾,將它們打開。
與此同時,一個又一個火球從天空落下,我急急跑到火人的面前,巖漿正從他身上緩緩淌落,lu出了他完全赤luo的精壯的身體,他身上的鎧甲和衣袍,完全融化在了巖漿之內。身上的肌肉在火光中閃耀。
“伏se魔耶!你還跪在這里做什么?快去幫涅梵他們?!”
伏se魔耶依然跪在原地不動,塞月策馬飛奔而來,幾乎是從馬上跳下般撲向伏se魔耶,一臉驚恐地抱住了他:“王!我的王!”淚水從她雙眸里而出,帶出了她對失去伏se魔耶的恐懼與害怕。
伏se魔耶依然單膝跪地,頹喪的臉上沒有了往日的高傲與霸氣,紅發垂落在臉邊,掛落一縷巖漿。
“快站起來!伏se魔耶!”我朝他怒喊,“你依然強大,只是不如魔王!這又有什么關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作為王,不僅僅是要戰敗自己的強敵,更要保護自己的子民!你必須阻止巖漿,給你的子民爭取撤離的時間!不然這里就成龐貝了!”
伏se魔耶身體怔了怔,我直接揚手扇過塞月的頭頂,狠狠打在了他的臉上:“你給我醒醒!”
“啪!”伏se魔耶徹底怔住了身體,失神的碧眸在我這一巴掌中圓撐。
“啊!王!”塞月驚叫地看向伏se魔耶,倏然轉身朝我打來,“你居然敢打我的王!”
立刻,她的手被伏se魔耶扣住了,伏se魔耶終于站了起來,威武挺拔地站在塞月的身側,塞月風中揚起的紅se披風正好擋住了他腰下的精壯的身體。
“塞月,她說得對,我要保護我的子民離開,你也快走吧。”伏se魔耶從她身后扯下了紅se的披風,圍在自己的腰間。
塞月驚詫轉身,巖漿已經布滿護墻兩邊的土地。而那些魔族還在追殺著伏se魔耶的士兵。
伏se魔耶對我點點頭,轉身之時,神力運起,立時,巖漿像是被他暫時控制,開始慢慢減速。
“快讓涅梵他們保護我的子民撤離!”他對塞月鄭重地說。
塞月咬了咬c魂,轉身赫然上馬,往涅梵的方向奔去。
“你也走!”他朝我忽然大吼。
我怔了怔,看向火浪后隱隱約約可見的魔王:“不,我還能拖延一下,魔王想要我的身體,是不會傷我的。”
伏se魔耶擰起了雙眉,但還是對我點了點頭。
我走向面前的巖漿,緩緩伸出手,想試探能不能把它像上次推開伏se魔耶火墻一樣推開時,巖漿已在我面前分開,出現了一道門。
我有一些吃驚,轉臉看向伏se魔耶,他面lu擔心地看我:“小心!”
“恩。”我走過那道門,火熱的巖漿燃燒了我身周的溫度,我看向站立在對岸的魔王,大喊:“明洋————停下————你嚇到我了————”
魔王低下了臉,黑se的人形的臉,像是明洋,又像不是,他緩緩放落雙臂,黑se巨大的身體開始慢慢縮小,明洋的臉也從那黑se的肌膚中一點點顯lu。
他面lu溫和微笑地注視我,直到他恢復平日的模樣,但依然穿著那件黑se的,帶著一種皮膚光澤的披風。
“對不起,嚇到你了。”他微笑地對我說,抬步朝我走來,巖漿在他腳下形成一片黑土,我無法靠近,那還沒消退的溫度會燙化我的雙腳。
他揮起手,黑se的魔族再次而出,飛落我的腳下,我踩了上去,看向明洋:“明洋,我知道你想統治這個世界,可是,你把人都殺了,把美麗的土地變成焦土,這樣的世界對你來說不就成了另一個魔域,這又有什么意義?”
明洋微微一怔,溫和地笑起,他的笑容讓周圍熾熱的溫度,染上了一絲春的柔和:“是啊……我的力量太強大了,抱歉,我還是無法很好地控制它。”
“那……我們不用了好嗎?”我像是輕哄地說。他看向我,再看向我的身后:“可是,他們在傷害你。”
“但我可以保護自己。”我指向自己,他伸出手,我沒有用眼罩遮住的眼睛看到他右手上滿布了巖漿一般的花紋,但是,在他向我緩緩伸來時,閃亮的巖漿卻在慢慢退去,只lu出普通的,緋紅se的美麗花紋。
隨即,明洋握住了我的手,那一刻,他的手沒有被灼傷,如同普通人握住我一般。他似乎找到了方法!
更神奇的是,魔力居然可以控制!
那如果人王們能像他這樣,就不用被那詛咒深深纏繞痛苦。
“那瀾,你有很強大的神力,他要你。”他抬眸朝我看來,黑se的雙瞳赫然變成了緋紅se,如同我正與他體內的魔王對話,“相信你也感覺到了,問我也要你,我們都需要你,讓我們的靈魂融合,他會讓你獲得無上強大的力量!你就成了這個世界的新的神王!沒有人敢傷害你!”
他的目光陡然灼熱起來,幾乎是如炬地看我,握住我的手也開始灼熱,他在誘huo我,蠱huo我,想用變強的花言巧語來誘huo我和他合體,但其實最終變強的不是明洋,更不是我,而是,魔王!
我開始用力掙脫自己的手,明洋卻是微笑地緊緊握住我的手:“那瀾,你不知道你擁有了怎樣強大的力量,給我,給我們,讓我們一起統治這個世界!”
倏然,風鰲呼嘯而下,沖向明洋,明洋立時后退放開了我,風鰲伸出腳爪直接抓起我飛起。就在那一刻,明洋手中火鞭隱現,直接抽向風鰲,瞬間纏上風鰲的犄角,風鰲痛苦地擺動身體,想掙脫火鞭的纏繞。
“嗷————”忽然,風鰲猛地,像是用盡全力地扭開頭,登時,那處的犄角斷裂,斷層處布滿了可怕的巖漿。
“風鰲!”我驚訝地驚呼,匆匆從行囊里翻出了僅剩的礦泉水,在我還來不及醫治風鰲時,火鞭又朝風鰲的身體而來。
倏然,安羽從高空躍落,站在風鰲的身上,扇動雪白的翅膀,立時風雪形成,在風鰲的身邊形成一道風雪之墻。
風鰲立刻飛起,我迅速轉開礦泉水,直接倒在還在侵蝕風鰲犄角的熔巖上,倒落的剎那間,果然熔巖瞬間熄滅,這里的神魔之力,在我世界的物質前,是那么地不堪一擊。否則想用一瓶礦泉水熄滅巖漿,簡直是天方夜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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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魔都

忽然,明洋高高躍起,躍到高空之中,緊跟著,從火山濃煙中倏然沖出了巨大的像西方世界的紅龍,明洋穩穩落在紅龍之上,紅龍嗷地吼叫,明洋揮舞火鞭朝我們急追而來!
“快走!”安羽扇動風雪的翅膀,在紅龍面前形成干擾,可是,火焰從里面沖出,瞬間消融了安羽的風雪。
風鰲快速飛在前方,紅龍的速度似乎及不上風鰲,緊追我們身后。下方的土地已經一片活火紉,熾熱炎炎。前方是快速奔跑的人類。涅梵和玉音在人類中用自己的神力一邊擊退追擊人類的魔族一邊后退,他們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伏色魔耶依然站在巖漿的最前端,用他的神力減緩巖漿的前行,但他顯得非常吃力,他的力量始終不敵魔王。
大家開始一起后撤,明洋在我們身后急追,伏色魔耶在下方漸漸后退,塞月和誓死跟隨伏色魔耶的小隊從魔族中殺出一條血路,讓大家更快撤離。
“那瀾,留下來。”明洋追在我的身旁,微笑地朝我伸出手,“你可以做這里的女王!”
明洋依然用權利來誘惑我。
忽然,安羽躍到我的面前,擋住了明洋的視線,輕笑:“哼,想都別想,她可是我哥哥的女人,我是不會讓你把她從我手中搶走!”
我怔怔看安羽斷翅的后背,我什么時候是他哥哥的女人了?可是……這次安羽沒有說什么我們的女人,而是說了我哥哥的女人……
安羽的翅膀開始從翅根漸漸化作黑色。扇動時,兇猛的龍卷風立刻形成,擋在了紅龍的面前。
安羽扇了一下又一下,一條又一條龍卷風鏈接黑暗的天地,形成我身后的護壁,阻擋明洋的追擊。
明洋的目光染上了血光,一下子兇狠起來,他倏緊緊盯視我。漸漸消失在了恐怖的龍卷風之間,倏然一條長長的火鞭從龍卷風中而出,頃刻間切斷了龍卷風,露出了明洋身穿黑衣的身影。
火鞭在他手中無限延長,在他揮舞之時,將那些龍卷風一條又一條切碎。
終于,我們看到了圣光之門。涅梵和玉音讓所有人穿過了圣光之門,伏色魔耶控制紉的速度也退到圣光之門。
涅梵和玉音朝我們看來,涅梵立刻躍上玉音的飛毯。急速朝我們而來,在火鞭要抽上安羽之時,涅梵與玉音飛速落下。擋在了安羽的面前。涅梵無形的氣盾擋住了火鞭,安羽躍到玉音身邊:“玉音,你下去幫伏魔!你離開地面毫無用處!”
玉音懶懶瞥他一眼:“你們有翅膀的了不起”玉音說完躍下了飛毯,燈籠的綢褲在氣流中鼓起,他落到伏魔身邊,立刻土壁形成。幫助伏魔阻擋巖漿的前進,好讓身后的人穿過圣光之門。
“快走————”伏色魔耶對所有人大吼,“我要關閉圣光之門———不然巖漿會過去!你們快走————”
伏色魔耶要關閉圣光之門?!
“風鰲,快帶那瀾走!”涅梵轉身大喊,風鰲倏然加快速度。帶著我朝圣光之門沖去。
“不準走————”忽然間,魔王的聲音從明洋口中而出。他的火鞭迅速朝我纏來,眼看要纏住我時,安羽倏然躍落我的面前,轉身,就此那條火鞭纏在了他身后黑色的翅膀上,我驚訝于他的出現,而下一刻,他卻一下子抱起我直接朝圣光之門用力扔去!
他的力量極大,我飛在了空中,速度比風鰲還快。而就在他把我扔出后,我看到他痛苦地跪落在風鰲的身上,右手緊緊抓住左側的肩膀。火鞭纏在他的翅膀上,讓他痛苦難當!
“安羽!”我心驚地朝他大喊,他只是按住左邊的肩膀對我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我被扔向了圣光之門。
“我要關門了————你們快走————”在伏色魔耶的大吼中,我朝他看去,他艱難地把一只手放在圣光之門的邊緣,就在此時,紅色的圣光吞沒了我的視線,也讓我再也無法看到門后的戰況和伏色魔耶最后的容顏。
風鰲穿過了圣光之門,我掉落在風鰲巨大的身體上,下面是密密麻麻已經安全撤離的百姓。我驚訝地看到圣光之門正從周圍開始慢慢石化,紅色的光圈越來越小,我緊張地看向還在圣光之門內的風鰲的尾部。
終于,我看到涅梵浮現出來,緊跟著,是安羽。我驚喜萬分的時候,卻看到那條火鞭依然緊緊纏在安羽的左翅翅根之處。八戒小說
當風鰲完全穿過圣光之門時,安羽倏然被火鞭猛力拽回!
“安羽!”涅梵緊急地拽住他的腿,玉音從狹小的紅光中躍出,也拽住了安羽的手臂。
安羽被火鞭與涅梵和玉音一起拉扯,火鞭力量巨大,已經把安羽的翅膀扯回圣光之門內!
“快救他!不能讓他卡在圣光之門里,會和圣門一起石化的!”涅梵朝玉音的大喊讓我心驚膽顫。腦中只有一句話:不能讓他石化,不能讓他石化。
“啊————”安羽在拉扯中痛苦地喊叫。我心痛地閉上了眼睛,下面的人也無不看著安羽,有人在安羽劇烈痛苦的嘶喊中開始默默流淚。
我抱住了風鰲的犄角,腦中空空如也,風鰲帶我沖向了人群,我只記得自己從士兵中奪過了一把劍,力量染上劍身閃現出耀眼的金光,在風鰲帶我沖向安羽時,我高舉圣劍揮落……
“啊————”安羽的痛喊像是利劍一樣刺穿了我的心,那一刻,整個世界的聲音都在安羽的慘叫中消失……
翅膀被金光中徹底劈斷,一根黑色的羽毛和他的身體一起像落葉一樣緩緩墜落空氣,圣光之門在那一刻徹底關閉,被卡在圣門中的翅膀化作石頭片刻后,因為失去了安羽的神力而化成了灰燼。
風鰲接住了安羽的身體,我把他虛弱的身體抱入懷中,緊緊地,愧疚心痛地埋入他的頸邊,強忍住快要從眼眶中沁出的眼淚:“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別的辦法……”
涅梵和玉音靜靜地落在我的身旁,緩緩蹲下。
“哼……”他在我的耳邊氣若游絲,“你是……借機在報復我……我知道……”
我在他頸邊連連點頭,哽咽難言:“是,我想殺你,所以,你要好好恢復,然后來找我報仇。”
“恩……我會的……千萬……別告訴小安……他那個傻瓜會瞎操心的……如果……我這次真的死了……”
“不,你不會死的!放心!不會的!”我更緊地抱住了他,抱住這個總是被午夜夢魘驚醒的陰郁男孩。
“哥哥……就交給你了……別讓他傷心……靈川……伊森……都沒……小安好……”最后一個
像是吐息般從他的口中吐出,他在我的懷抱中徹底失去了力量,我緩緩放開他,他的臉自然地垂向了一側,我的心被徹底揪緊,一滴淚水還是不受控制地滴落在了他的臉上。
明明說好不再為任何人哭,明明是那么討厭他,可是,此刻的眼淚又是為何而流?
他明明也是那么討厭我,為何要傻傻地來救我,替我擋鞭?最后,還把他最愛的人:安歌,交托給了我。
一只手落在我的肩膀上,是涅梵。他捏了捏我的肩膀,給我默默無聲的安慰。
“放心,安羽會好起來的。”玉音伸手握住了安羽的手,也握住了我的。
我擦去眼淚,靜靜地看著安羽再次蒼白的容顏,這一次,比之前更加嚴重。我打開了他的衣領,深吸一口氣才敢去看他左肩的傷口,斷裂處的神紋毫無生機,雖然沒有繼續潰敗,但也沒有生長的跡象。斷裂處光芒微弱,讓人心憂。巧克力已經用完,這次無法給安羽快速恢復活力。
“王————”一聲嘶喊從下方而來,整個世界的寂靜被這聲哭喊穿透,塞月拍打著已經石化的圣光之門,哭泣地下跪,“王……王——”
士兵默默在她身后跪了下來,緊跟著,百姓也在他們身后一個,又一個跪落。圣光之門之間全是伏都王都的百姓,密密麻麻,黑壓壓地跪在這個狹小的世界里,那么多人,卻只有塞月一人的哭聲。
伏色魔耶最后犧牲了自己,救了他王都的百姓。
有時候,我們被自己的眼睛蒙蔽,我與八王的相遇注定我從一開始就討厭他們,沒有用心去欣賞他們,伏色魔耶今天的所作所為,讓我敬佩,讓我震撼,他真正配得上“英雄”二字。





拾起戰衣

伏色魔耶的信賴戰將扶住哭泣的塞月,朝我看來。我在他們的目光中,竟是看到了期望!他們在期待我!他們把戰斗的希望,救回他們王的希望,奪回家園的希望!寄托在了我的身上!
我胸口的力量在他們期盼的目光中開始洶涌澎湃。憂慮,猶豫,最后,徹底被堅定徹底壓下,我自己沒站起來,憑什么讓他們站起來!讓他們重新振作!
在今日,我被伏色魔耶完全鼓舞了!他給我帶來的震撼徹底清除了我的軟弱和猶豫!他戰斗的熱血將會在我的身上繼續流淌!
“今天,我們雖然敗了。”我在戰士們期盼的目光中,勇敢地站出,高聲說話,“我們也失去了我們的伏王。但是!我那瀾答應你們,一旦找到消滅魔王的方法,我那瀾一定會再開圣光之門,救回你們的伏王,奪回你們的家園!”
當我高亢的聲音在這寂靜的世界回響時,百姓們紛紛揚起了臉,戰士們站了起來,百姓們站了起來,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他們一個個舉起了拳頭,如同宣誓!
“奪回家園!救回伏王!”有人高喊起來。
“沒錯!奪回家園!救回伏王!”
“奪回家園!救回伏王!”
齊齊的高喊,響徹天際。
在伏色魔耶關閉圣光之門后,打開的門又少了一扇。圣光之門也是對魔族的屏障,我終于明白了明洋獲得魔力后為何沒有找我。因為魔族無法靠近圣光之門。
伏都王都的百姓也會暫時被安置在涅梵的梵都。梵都離伏都比較遠。
今天一役,是魔王的正式宣戰,必須通知其他王抓緊戰備。
在所有百姓走向梵都大門時,我看向兩扇關閉的圣光之門,阇梨香的提示沒有錯,只有集結八王的力量,才有機會打敗魔王。而亞夫是不可能和其他王合作的,在我眼中。他已經入魔了。
而且,他身上的力量還缺少一部分,不完整水的神力,會影響驅魔。所以,救回靈川依然是當務之急。
當所有百姓安全進入梵都后,我看向修都的大門。
“你不能去!”涅梵握住了我的手臂,“你已經沒有伊森和摩恩在身邊,一個人去修都太危險。”
我捏了捏拳頭,看向涅梵:“你剛才也聽見我在伏都百姓面前許下的誓言。你也看見他們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不能再退縮!”
“那你剛才說什么大話?!”涅梵朝我大吼,玉音伸手按住了他肩膀。似是讓他冷靜。涅梵閉上眼睛做了一個深呼吸,握住我手臂的手越握越緊,慢慢的,他緊繃的臉稍稍緩和,再次睜開眼睛,“你只是一個女人。說什么要再次打開圣光大門,你有什么能力幫他們奪回家園,打敗魔王?這是我們人王的事,是我們世界的事,與你有什么關系?!”
“不是的!”我厲聲打斷了他的話。“明洋是我的世界的人,這件事已經不僅僅是你們八王世界的事。也是我們世界的事了!我們世界的人由我來教訓!”我鄭重的,堅決地看著涅梵,他一時怔然站立,定定地看著我的眼睛。
我從他的手中抽回手腕,從褲袋里取出眼罩綁回自己的右眼:“我現在比你們任何人都安全,魔王沒辦法靠近我,他更需要我。反而,我在你們身邊,魔王會找上你們,給你們的王都帶來災難。既然他無法通過圣光之門,他到下一個國度也需要時間,根據八國地圖,他的下一個目標應該是鄯都,你們還是先去通知鄯善吧,我會盡快找到修,讓他救活靈川來跟你們會合。”
“那瀾!”
“梵。”玉音攔住了涅梵,看向我。“讓她去,我相信她。”玉音的臉上再也看不到任何慵懶無所謂的神情,只有認真和嚴肅。這讓他雌雄莫辯的臉在此刻,變得男人起來。
涅梵緊緊地擰起眉,憂心而復雜地深深看著我的臉。
我認真看他:“請相信我!”
涅梵依然看著我,沒有說話,他還是有無限地擔心,似在心里計算所有的可能和各種結局。。
玉音握了握涅梵的手臂,看向他:“梵,安羽傷重,還要通知其他人王,我們無暇去尋找修,而且,我們也沒辦法找到他!但那瀾可以,她身上有比我們更加神奇的力量。”
涅梵看向了玉音,在玉音認真的目光中默然點頭。然后,朝我認真看來:“那瀾,我把風鰲留給你,它可以幫你擴大搜尋范圍。風鰲也能分辨氣味,只要你能找到任何一樣修用過的東西,他就能幫你找到他,也能在修想傷害你的時候,保護你!”
我恍然明白涅梵所擔心的事情,他在擔心修看到我時變態傷害我。我看向涅梵,心情也開始變得復雜,他從因為我說一句跟阇梨香類似的話而觸動了他的神經,打開了他埋藏在心底的潘多拉盒,無
他不想再想起的回憶開始涌現再次折磨他的心。
因為阇梨香的死,他的哥哥選擇了自殺,在涅梵的心里,他應該會認為是自己殺死了哥哥,因為他是那么地愛自己的哥哥,為了哥哥祈求阇梨香的救助,最后決定掀起叛亂。
然而,最終,他看似贏了,卻輸了一切,也從此封凍起那顆心。
“放心吧,梵。”玉音走入和我與涅梵之間,比女人還要水潤紅艷的唇揚起自嘲一笑,“現在,我看誰也傷不了她,你忘了她把塞月手里的弓箭燒化了嗎?她現在可是活動日刑臺,最好別惹她不然……”玉音又恢復了原樣,軟軟地靠在涅梵的肩膀上,“她的熱情可是會把你燒化的”玉音嫵媚地瞥我一眼,勾勾唇,彎腰抱起了安羽。
飛毯飛至我們身旁,玉音抱著安羽躍上飛毯,涅梵也隨即躍落,帶著一絲擔心回頭看我,卻始終無言。
他擰了擰眉,低下臉抿了抿唇,沉默了一會兒,他再次抬起臉看我,黑色的瞳仁里卻是從未有過的信任目光,這是我來到這個世界,從沒用來看過我的目光。
“我不想跟你告別,因為,我要看你把靈川和修,帶回來!玉音,我們走!”在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飛毯從風鰲巨大的身邊飛離,直直飛向了紫色的圣光之門。
看到涅梵他們的身影溶入在紫色光門里時,整個世界只剩下我,和風鰲。
我拍了拍風鰲,摸上他被火鞭削斷的犄角,看向那扇綠色的大門:“風鰲,我會給你的角報仇的!我們走!”
為什么我沒有意識到自己有戰斗的血液?
明明在網游世界里也曾帶領兄弟妹子們升級打怪,攻城略地,組建自己的公會,幫派,成為他們的師傅,王者。
而回到自己的世界,就徹底變成了一個“廢人”!
我們不是無能,只是沒有勇氣去轉變……
謝謝你,伏色魔耶,是你讓我那瀾,升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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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王不好找

一望無際的綠色,濕熱胸悶的空氣,即使有風鰲在我身邊,依然無法抵御蚊蟲的困擾,這就是我來到修都,修都給我的“禮物”。可怕的大蚊子。
修都實在太大了,我本以為按照常理,圣光之門門后會有路,有路可以找到修都的王都,現在普通人內占據的城市。
可是,哪想到圣光之門就是原始森林,風鰲進來時,還壓垮了一片,倒是成了一條路。
修都就像一個無人修剪的叢林,任由樹木茂盛地生長,而且還長得都無比地巨大,無邊無際,像是太平洋,大西洋,印度洋!飛在上空會完全迷失方向,只有靠太陽和北極星指引方向。
三天來,我們漫無目的地像是在一片綠色的海洋上漂流,外加溫差劇烈,日曬雨淋。又要找修,風鰲也不敢太快飛行,我們只能一點一點前進,沒前進百米,風鰲會停下,然后我下去搜尋一番,風鰲就像是一條蟲在一片看不到邊的大葉子上挪動,無法叱咤風云。
而我說的蚊蟲困擾,是因為修都的蚊子!也有小孩兒那么大!
我勒個去啊,真是升級打怪,每天殺蚊子都來不及。
我依然帶著那把砍斷安羽翅膀的劍,那把劍被我之前用力量加載過后,依然可以把砍到的東西化作灰燼,只是隨著用的次
—”蚊子大了,響聲也就大了。當身后傳來這巨大的響聲時,我雙手握劍,毫不猶豫地在轉身時刺向了空中。不偏不倚,正是大蚊子的腹部。
“啪!”一灘紅色的血灑落下來,灑在了我的臉上,我還是有點反胃,雖然已經強迫自己適應了。
殺蚊子時,經常會遇到這種情況。我的劍可以徹底燒化蚊子,但是風鰲不行,有時他會用他的胡須幫我。
我還記得第一次遇到蚊子肚子里有血的也是風鰲用胡須把蚊子肚子抽破那次,蚊子漸了我一身血,我直接給惡心暈了。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水里,以為可以用水清洗血液時,尼瑪巨大的水蛭又吸附到了我的身上,我當時真的嚇壞了!
好不容易我那瀾的勇氣被伏色魔耶激發。天不怕地不怕,結果在水池里驚叫連連,像小女人一樣跳腳。
不過。再次證明我們世界的東西對于這個世界來說是可怕的神器。那些水蛭在吸我血時徹底地灰飛煙滅了。好可怕,被像手掌那么大的水蛭吸飽血,我還不直接死翹翹?
那天,我以為看到帶血的蚊子是快找到人類的了,結果證明那蚊子吸的不是人類的血。因為不久我找到了被吸干的一只動物。具體什么動物,我不想說。也不想再去回想了。
總之,這幾天下來,我在各種巨大蟲子和奇奇怪怪各種尸體中,心又堅強了!
“風鰲————”我朝上喊去,風鰲的身體再巨大。但是在密林中,依然無法看見他的身體。
現在我砍蚊子已經不用風鰲幫忙了。這也是我希望的,我不想再被別人用普通的拳頭打倒,既然我可以在游戲里升級,為什么我不努力在現實中?用本能去保護自己,武術也是別人長期的格斗經驗演化來的,我可以形成自己的風格,屬于那瀾的,比較直接地輸出模式。
一條長長的觸須從嚴密的樹杈之間垂了下來,我拽住后,他把我拉了上去。雖然只有幾天,可是我感覺到人類的潛能非常驚人。因為我在短短的時間內,已經提升了臂力,腕力和反應能力。
我回到風鰲的頭上,那里我扎好了帳篷,沒有帳篷,晚上沒辦法睡覺。風鰲的犄角正好給我用來扎帳篷,當然也可以用來曬衣服。
我擦干劍上的血,今天的劍沒有燒化蚊子,說明上面的力量已經沒有了。而我也一時找不出傳輸力量的感覺,可是,我知道還有一種方法可以升級這把劍,應該就是我的血。
只是……我怕疼。。。暫時沒勇氣砍自己。。。。
先。。。這樣湊合吧。。。
這劍也難看。
我給自己找了個很好,雖然看似很無力的理由。。。
“風鰲,給我找個地方洗臉。”我真的應該謝謝涅梵,有了風鰲,我少了不少苦。雖然我在伏都看過地圖,可是尼瑪四周全是綠色,哪里看得到王城的影子!
原來地圖上圣光之門那里還有路,也看到人類從王城那里修了路出來,雖然沒有到圣光之門的,可也修了不少,可是現在來又完全變了個樣子,那張地圖真應該看看年份,該不是十幾年前的吧。
瞧這恣意亂長的樹,根本看不見路。
風鰲的鼻子很好,能很快找到水源。自從之前的水蛭事件后,風鰲聰明了,給我找到了一個瀑布,雖然也有河流,但我怕里面有食人魚。不要到最后我那瀾沒有被魔王做掉,喂了魚,我想魔王大人知道,也會郁悶而終的。
看看行囊里的食物,已經所剩無幾了,又要去找食物了。好在原始森林食物不難找。果香不用風鰲我也能聞到,但是,不能去吃一種花的果子,那就是食人花。
食人花非常巨大,它會分泌一種分外香甜的花蜜來吸引動物或是人類,然后把吃花蜜的動物一口吞下,至于被吞進去后會變成什么樣子,我也不想再說了。總之我這幾天看了好幾場真實版的美式恐怖版,心理防御無限強化。而食人花的果實里,吃到最后你會看到一兩根骨頭啦,或是牙齒,就像《少年派》里神秘小島上那朵花里的牙齒。
總之,這些天下來,我的身體在不斷地強壯,我的心理也再不斷地強化。已經不會被嚇哭了,會很淡定地砍死蟲子,面對食人花里消化了一半的尸體。我感覺現在我才真正能說自己是女漢子了。
風鰲降落在瀑布邊,那里的一片樹林被他壓扁,他很喜歡,幾天前他壓扁的時候踩了踩,踏了踏,把這片壓扁的樹林做成了他的窩,睡在瀑布邊上,頭上頂著伏都女仆給我做的漂亮華麗的帳篷,像戴了一個三角帽子,非常地有趣可愛。他似乎還挺喜歡,真是動物也愛美啊。





馴獸師

在熱帶雨林瀑布里淋浴,也要小心,因為有時會遇上各種動物和大蟒。
天漸漸暗下來,我在風鰲的臉邊升起火堆烤魚。風鰲的針尖的瞳仁是黑色的,跟涅梵一樣。我站在他的鼻孔前,可以看到自己映在他清澈的黑色眼睛里的影子。
“風鰲,在靈都也有一條龍,你有沒有去見過?”我一邊吃烤魚一邊和他說話。
“呼……”他吐出一口氣息,應該算是沒有。
“你應該去見見,小龍很溫柔,你和他會成為好朋友的。”
風鰲大大的眼睛眨了眨,趴在地上不再出聲。
他很少吃東西,他身上的神紋也跟小龍一樣,他應該也是屬于神獸。
吃完魚再拿起劍。如果只是把自己的血抹在劍上,效果應該并不好,還是要像老麥克說的,煉化在里面。而且,我的血根據生物的等級,影響似乎也會不同。
比如低等昆蟲,一吸我血就化。但當初我掉下來,滿身都是傷,給我醫治的修,照顧我的凱西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轟!”忽然,遠方傳來一聲像是大炮的巨響。風鰲立刻揚起了身體朝遠處張望,他閉上眼睛深深嗅聞起來,忽然睜開眼睛朝我看來。
我立刻問:“是不是人類?!”
他點點頭。
立刻,我收拾起所有的東西,躍上他的頭頂,他當即飛起。
夜幕漸漸降臨,當星空籠罩整個森林時,原始森林變得更加危險和可愛。我們飛了很久,終于在黑暗的盡頭,看到了一點火光。風鰲朝那個方向飛速前進,那亮光越來越亮,越來越清晰,已經不再是一點亮光,而是一片明亮的燈火。
“啪!啪!啪!”忽然,一聲又是一聲鳴響,
塔的頂端可見一個平頂的露臺,里面清楚地看到正有人在朝我們張望。
而外面的城墻更是格外地高大,像是要把什么龐然怪獸阻擋城墻之外。城墻上正急急忙忙跑動著小人,他們像是螞蟻一樣在城墻上來去。
我站在高高云天上,更加直觀地感覺到人類的渺小。
“攻擊————”突然一個小人揮舞手臂。
不好!
“轟!”忽然,之前聽到的巨響再次傳來,這次可以說是震耳yù聾,緊跟著,風鰲的身體像是被什么擊中,震顫了一下,從空中急速墜落。
“風鰲!”我緊緊抱住他的犄角,和他一起墜落在樹林上。
高大的樹林成了一張巨大彈簧床,緩解了風鰲的墜落,風鰲壓塌了一片樹林,我急急跑到風鰲的眼睛邊,他像是被一下子給打暈了。
“風鰲!風鰲!你沒事吧。”
“恩……”風鰲發出一聲長長輕吟,沒有大礙。
“哦——哦——”城墻那里傳來歡呼聲。從天上掉下來,更加清晰地看到那堵城墻的高大,讓我想起了《進擊的巨人》里的那堵城墻。
面前看到了路,緊跟著,城門開了,從里面跑出一對騎兵,騎兵穿的是銀色的鎧甲,白色的披風,發型統一整齊,皮膚稍黑,像是埃及人。
“抓怪獸!抓怪獸!”他們喊著統一的口號跑了出來,讓人感覺他們平常就像奧特曼一樣整天打小怪獸。
我在他們跑近時立刻在風鰲臉上站起,撐開雙臂:“都給我停下!”
他們愣住了,頭上帶著頭盔,看不太清他們的表情,但是,可以看到他們迷惑的眼睛。
“為什么要攻擊我的坐騎?!”我生氣地看他們,“如果他掉下來砸中你們的城市怎么辦?!”
他們驚呆了。領頭的人跑到我的面前:“這個巨大的怪獸是您的坐騎?”
“當然!它叫風鰲,是我的飛龍!”
“厲害啊!”騎兵們驚嘆起來,“居然能馴服怪獸,太厲害了!姑娘,您確定它不會傷害我們嗎?”
“當然,風鰲是最乖最聽話的!你們不許傷害他!”
他們更為驚訝:“那您一定是傳說中的馴獸師?!”
“馴獸師?”我一愣。
他們忽然對我恭敬起來:“請您跟我們去見王,王一定會非常高興的。”他們期待地看著我。
忽然之間,我變成馴龍師了。
我轉臉看看風鰲,他已經晃晃頭睜開了眼睛,他慢慢從壓垮的樹上直起了脖子,立刻,那些騎兵驚慌起來,紛紛后退。
“喔!他不會吃了我們吧!”
“好大的怪獸!快看他的頭,比我們的房子都大。”
騎兵們驚慌不已,像小人國的小人第一次見到格列佛一樣地驚慌失措。
“風鰲,你沒事了吧?”我回頭問風鰲。
“快看快看,那個獨眼女人在跟怪獸說話。”
“真不可思議,她是怎么辦到的?”
我在身后那些大驚小怪的話語中有些無語。他們沒見過別的世界的動物嗎?還真說不定。以修那個習性,一切都很難說。有一點可以肯定,這里人類的認知似乎比其他幾個國家更要落后。
風鰲搖了搖頭:“呼……”
我放心了:“沒事就好,你在這里休息吧,我進去見他們的王,打聽修的下落。”
“嗷————”風鰲輕輕吼了一聲,立刻尖叫四起。
“啊”
“啊——怪獸活了——”這次這些尖叫不是來自于身后的騎兵,而是城墻那邊。我看過去,我勒個去,密密麻麻的百姓在那里圍觀!
說什么怕怪獸,在那里圍觀如果我的風鰲真一尾巴掃過來,還不把他們都當羽毛球給拍了!
風鰲原地站起,帶起了巨大的響聲,還有樹木斷裂的“咔吧”聲。他這一舉動又引起了sāo亂。我知道,他這是又要給自己踩一個窩。
我立刻轉身看向驚慌的人類:“不要怕!他只是給自己做一個窩——”
騎兵們安心下來,但還是惴惴不安地看著風鰲。
我從樹枝上躍下,站到領頭的士兵的馬前:“帶我去見你們的王吧。”
士兵依然戰戰兢兢地看我身后的風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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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2 17:00:08 |只看該作者
再見林茵

“如果你不在,它真的不會發狂?”士兵害怕地問,似乎他們常年受到怪獸的侵擾。
我仰臉笑看他:“不會的,他過會兒就休息了,別讓人靠近他的鼻孔,因為他呼吸起來力氣很大,人走到他的鼻孔前會被吸進去的。”這點我要著重叮囑,“對了,還有不要到他屁股后面,你……懂的,他拉的屎很大,會把人埋了的。那樣很危險。”
“哦哦哦。”士兵連連點頭,聽得格外認真。修都的人類跟其他國家的也更加不同。
安都的百姓當初帶著一股仇恨,對陌生人防范很高。而靈都人受到神約的限制,別說陌生人,連認識的人之間也很少說話。伏都人的熱情沒話說,但可惜一開始把我當魔女來害怕。
現在面前的修都人倒是對我這個陌生人很尊重,沒有任何地排斥,反而更顯尊敬。
忽的,他下了馬,恭敬地把馬拉到我的面前:“還是請您上馬吧,尊敬的馴獸師。”
他真的把我當作馴獸師了,有意思。這里的人為什么對馴獸師那么尊敬?
風鰲在原地踩了一會兒,舒舒服服又趴了下去睡了。再次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不過已經不是害怕,而是好奇。
“那怪獸居然睡覺了!”
“太神奇了!他好像聽從那個獨眼女人的命令!”
“快看,騎兵長把馬讓給她了,她一定是貴客。”
“她啊到底是誰?”
“不知道,快看快看。”
我騎上了馬,士兵恭敬地給我牽馬,其余的人護佑在我的身后,我在城墻上穿著簡單的男男女女的圍觀中,進入了高大的城門。
城門的另一邊,是另一番景象。到處的花圃讓我宛如進入某個歐洲小國的鮮花城市。
這個城市的人民太喜愛鮮花了。雖然房子的造型很單一,四四方方的巨石磊建,但是四處可以看到美麗的鮮花。墻上,門上,雕像上。路邊。廣場中央,甚至他們的道路中間還開鑿出一條鮮花帶來,讓空氣里滿溢沁人的花香。讓你來到這座陌生的城市瞬間沒有的緊繃感和長途跋涉的疲勞感。
這座城市真是太美了。現在還是晚上,如果到了白天,當陽光打落在這些五彩繽紛的花朵上時,它們的美麗簡直無法想象?
不知不覺地已經到了那座高大的金
塔更像是一座三角形的高樓。
正門之前是顫顫的水池和依然繽紛的花圃。水池中央居然還有下陷的小花園,綠色的小花園里有桌椅可供人乘涼。這種陷入水中的花園實在是太美了。
“尊敬的馴獸師,請下馬。”騎兵長請我下來。面前有一排寬闊的大理石階梯通往第一層正門。
而兩個身穿白衣像是太監的侍從正赤腳從里面匆匆走下來。他們也是一頭整齊的黑色蘑菇頭,頭上戴了一個銅冠。
他們站到了臺階下,開了口,他一開口,我驚呆了,真是太監!
“拉赫曼騎兵長。王想問發生了什么事?那只怪獸為何睡在了城外。”一個太監細聲細氣地說。
原來帶我來的騎兵張叫拉赫曼。
拉赫曼拿下了頭盔,黑色的短發就垂在了肩膀上,露出了一張英俊秀氣的臉,他的額前也是一刀齊的劉海,鬢角兩邊還梳了兩縷小辮子。皮膚偏深古銅色。和我以前畫的埃及男子頗為接近。
拉赫曼顯得有些激動:“快去稟報王!修都來了一名馴獸師!那條龍正是這位了不起的姑娘馴化的!”
我一下子怔住了,風鰲可不是我馴化的!充其量是風鰲能聽懂我的話,并聽從涅梵的命令保護我而已。
想解釋時,那兩名太監立刻激動地對視,那神情娘的。。。。
“真的嗎?真是太好了!我們這就去稟報王!”兩個太監一路小跑進去了。
拉赫曼有些激動地請我入內:“姑娘快請進,對了,還不知道姑娘的名
,姑娘你……”
“我叫那瀾。”
“好,好。那瀾姑娘快請!”拉赫曼真的把我請入,還不停地問這問那。
“那瀾姑娘吃晚飯了嗎?”
“那瀾姑娘能來到我們的修都真是太好了,我們一直盼望神能賜予我們傳聞中的馴獸師,您終于來了。”
我疑惑看他:“你們以前沒有馴獸師嗎?”
拉赫曼嘆息一聲:“古籍里是有的,神奇的馴獸師可以馴化這里的怪獸,那些被馴化的怪獸把其它怪獸驅逐出去,讓修都的百姓獲得了平靜安寧的生活。可是,也因為兇猛的怪獸沒有了,馴化的怪獸食量又太大,馴獸師又把他們放生了。漸漸的,馴獸師的職業沒落了,沒想到當馴獸師消失時,怪獸又回來了,而我們,卻再也沒有一位馴獸師……”
這不就是警察和壞人的關系?
我們邊走邊說,當我走上大理石的臺階,看到眼前的大殿時,被眼前的恢宏所驚嘆。
寬敞的大殿只有一根根粗大的牢固的石柱,這里是最底層,要撐起一座堡壘,粗壯結實的石柱是必不可少的!一下子這么多巨大的石柱立在通透的大理石面上,也是非常壯觀。
當走到最中央時,出現了一個像電梯一樣的金色小籠。拉赫曼帶我進入,拉好了小門,拽了拽旁邊的紅繩,只聽上面傳來“叮鈴鈴“清脆的鈴鐺聲時,這東西真的像電梯一樣上行了!
在我奇怪它是怎么動時,小籠子正好經過一二夾層,立刻,我看到很多人在里面像拉纖一樣地拉繩子,原來這是人工電梯!
更神的是,他們腳下的地面由木棍和厚厚的皮組成,形成了一層皮帶,讓他們可以在原路走動,也讓這人工電梯變得勻速,不會停頓。經過時還聽到了他們齊齊的拉纖聲。
“嗨喲吼喲!嗨喲吼喲!”
不僅感嘆人類的智慧和偉大。
“那瀾姑娘是從什么地方來的?”拉赫曼好奇地問我,目光閃閃,“聽說修都其實還有別的城市,但因為雨林太大,我們還沒有找到。”
我聽后也疑惑地問他:“為什么從王都到圣光之門修建的道路沒有了?”
拉赫曼驚訝地看我:“圣光之門?!那是什么?!”
“什么?你不知道圣光之門?那夜叉王修呢?”
他更加迷惑地撓頭:“夜叉王修又是誰?”
天哪!這個家伙不會因為太宅而徹底被世人遺忘了吧。而拉赫曼居然連圣光之門都不知道,修都的百姓到底得有多閉塞!
忽而,空氣里飄來的飯菜香,立刻吸引了我的注意,原來,人工電梯正好經過飯廳,只見同樣金碧輝煌的樓層里,很多人走來走去,手拿盤子自取食物,完全是自助餐模式,而他們的穿著,也像是貴族。
剛才拉赫曼問我餓不餓,我因為剛吃了烤魚沒感覺,但是,當如此多的美食映入眼簾時,不餓也難。
電梯再次緩緩上行,這一次,又是音樂聲!優美的音樂中人們跳起了交誼舞。慢著!怎么是交誼舞?
之前他們不是文化訊息閉塞嗎?眼前這交誼舞是腫馬回事?我因為驚訝而在電梯上行時彎腰繼續看,直到又到了更上一層。
這一層全是房間,像是住宿區。
我怎么越來越感覺這座金
塔像是豪華酒店了?隱隱有種現代人在經營這座酒店的感覺。
終于,電梯停下了,正是我在風鰲身上看到的頂部的平臺。
在風鰲身上看感覺只有豆腐干那么大,但身臨其境時,卻發現這個露臺也有奢華別墅那么大!更別說還有一個波光粼粼,超級大的泳池!
拉赫曼帶我走出電梯,我宛如進入了樓頂花園,大大小小的樹木,鮮綠的草坪還有美麗的花圃,把他們的王神秘地藏匿在了其中。
剛才看見的兩個太監從花叢中而出,給我引路,越來越多的太監侍女出現在了花園之間。
終于,我看到了站在露臺邊緣的一男一女,男子俊美非凡,年輕的容顏如同埃及與亞洲人的混血,帶著埃及人的神秘美感,也帶著亞洲人的溫潤。
一個像拉美西斯一樣的金冠戴在黑色的頭發上,讓他更加尊貴。
但是站在他身旁的女人卻背對我站立在陽臺邊,正手扶陽臺遙望遠方。她一頭黑色的長發到后背,頭上也戴著小小的金冠,一身白色的落地直筒長裙,讓她立在風中顯得有些飄逸和安靜。
我沒有摘下眼罩也知道面前這位王只是閃耀之人。他欣喜地看我:“外面那條巨龍真是你的?”
我不由反問:“王知道那是龍?別人都當他是怪獸。”當我說話時,他身邊的女人微微一怔,向后側過臉來。
“因為茵兒說那是龍,是翼龍。”他高興地指向身邊的女人,那個女人正慢慢轉過身來,當她看到我,當我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們兩個同時驚呆在原地。
“那瀾……”
“林茵……”
驚訝的話語從我們口中同時而出,在見到明洋的不久后,我終于,找到了……林茵……





珍惜身邊人

塔的露臺上,花園之中。
她對我從沒好感,我對她從沒產生過要做巾帕的火花。
我和她相差快要六歲,三年一代溝的話,已經有兩個代購。更莫說她謎的是歷史,我萌的是美男。
我如果跟她提起那些雙性戀的皇帝,她會用怪異的目光看我,會說那種男人最惡心了,倒還是明洋會溫和地告訴我哪些王喜歡怎樣的美男子。
可見,我和林茵是完全地不合拍。幾乎是完全平行的兩條線。在她這個年紀不腐的真的算是絕種了。
潺潺的流水讓這個世界更加幽靜,我和她的目光在重見的驚訝中無法挪開。
忽然,她提裙朝我跑來,在我以為她要擁抱我時她卻狠狠抓起我的衣領搖晃我的身體:“你這個掃把星!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怎么可能到這個鬼地方!還跟明洋師兄失散了!你為什么還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你這個裝嗶的女人,給我滾!給我滾!”
我一下子就懵了,立刻推開她的身體:“喂!態度好點。你怎么能說我裝嗶呢?我至多是裝文藝,有點悶sāo,這件事你怎么能怪我!是誰非要往沙漠里走,要跟著考古隊?!”
林茵憤憤不平地瞪我。
“又是誰二筆地看見海市蜃樓沖過去雞血地大喊羅布泊我來了?!”
林茵狠狠咬緊下唇,別看臉。
“我已經提醒你們了!跟你們說那里危險!那里不正常!你們聽了嗎?!我才是TMD被你們牽連下來的人!本來應該只有你們兩個掉到這個世界的!只有你們兩個!”我也失控了。找到“親人”非但沒有激動地迎接,反而是被狠狠罵了一頓,從頭到尾我得到了什么?!
“我不要聽!”林茵歇斯底里地朝我大喊,捂住耳朵,甩起了頭,“我不要聽,我不要聽,我不要聽!”
“不聽算了!枉我還擔心你,哼,看來你你過得很好,我走!”林茵身后的修都王一驚,迅速看向我身邊的拉赫曼。
我轉身就走,拉赫曼匆匆攔住我。
“那瀾姑娘請留步,這其中可能有什么誤會。您跟我們的圣女認識?”
“圣女?”我雙手環胸,轉身看還是捂著腦袋的林茵,“你看,你至少在這里能做個圣女,我還要四處漂泊,你知足吧!”
林茵慢慢放下了手,忽然用一種疑惑地目光看我:“你怎么會聽得懂這里人說的話?”
我還當什么事讓她那樣驚訝,居然在在意這件事。
“連我這個專修各國古老語言的人也花了幾個月的時間才聽懂,像你這種腦……”她頓住了口,似在想用什么詞語。
我明白,在她眼中我是那種腦殘女,腦子里空空如也,沒有她那滿滿的歷史知識。
我受不了地擰眉看她:“你什么意思?我好歹也是正規美院畢業的!你跟我學的東西完全不同,你憑什么鄙視我?你師兄明洋都已經是高材生了,但是他還是覺得工作難找,要留在這里……”
“師兄!你見到明洋!”前面的她完全沒聽,聽到明洋她激動了。
“茵兒,請不要激動,你身體不好。”一邊的王立刻上前,擔心地去扶她的身體。林茵立刻推開他:“你走開!別煩我!”
修都王怔了怔,默默退開。
林茵拽住了我的胳膊:“師兄呢?!他是不是也正急著找我?!”林茵的臉上帶出了自我幻想的欣喜,“你快去告訴他,我在這兒!讓他也來!”
我無語地看她,她看見我不關心我也就算了,滿腦子只有明洋,我拉開她拽住我的手:“妹子,你清醒點吧,明洋根本沒來找你,他連想找你的念想都沒有。”
“你胡說!”林茵的大眼睛一下子圓睜,娃娃般的妝容讓她永遠可愛,她咬唇瞇起了眼睛,“哦我明白了,你也喜歡師兄,所以你不想告訴他,哼,你現在獨眼龍了,師兄會喜歡你嗎?!”
瞬間,我傷了,這句話實在太傷人了!我再忍下去就是圣母了!
我揚起手直接打在了她的臉上,毫不猶豫的,以前可能我也就忍了,但現在,我那瀾是戰士,砍地了怪獸,殺得了魔王,這次真的不能忍了!
“啪!”林茵瞬間被我打懵了。也讓她身邊的王目露殺氣,朝我憤怒看來。
我手握腰間的劍:“我告訴你!你的師兄明洋現在成了魔王,我準備去殺他!”
她驚詫地捂臉看我,我繼續道:“是他親口跟我說的,說你在學校里就粘著他,讓他很煩,不想看見你,所以參加了考古隊,但是沒想到你跟來了!他心里很煩你,認為你消失是最好的了!”
林茵怔立在空氣里,微微有些圓的小臉徹底蒼白。
我甩手指向她身邊的修都王:“真正珍惜你,愛護你的人在那兒!你醒醒吧,好好看看這里,這里你什么都有,還有一個好男人疼著你,把你供為圣女,你再看看我!”我指向自己的右眼,“這只眼睛是掉下來的時候摔的,瞎了大半個月。這條手臂,還有這里,這里!”我一一指向自己摔斷的地方,“全在掉下來的時候摔斷了!我敢保證,你踏出這里半步,離開這個男人半尺,你就被外面的怪獸咬死,食人花吞掉,巨大的蚊子吸干血!你真以為這個世界是穿越女夢想天堂?這里是地獄!TMD是地獄!你就知足吧!你根本無法想象我是怎么活下來的!”我一口氣說完,感覺爽了。我從沒跟任何人這樣痛快淋漓地抱怨過,如果今天不是林茵刺激我,我還不會這樣爽快地說出來。若是從前,又只會自己躲在角落里哭泣,希望有個男人可以依靠,保護我。再次鄙視從前軟弱的自己。
林茵完全聽傻了,呆呆看著我被眼罩蒙住的眼睛。
在我說完這番話后,修都王的眼中也沒有了殺氣,似是因為聽到我在替他說話,知道他才是默默愛著林茵的男人,而不再對我有敵意。但是,我知道他心里依然心疼我剛才打了林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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