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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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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張廉]菊領風騷(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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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6 14:56:18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拿下柳寒煙
在雪銘尚未回來時,小冉和寒煙的友情飛速成長中……
“冉羽熙,我再次警告你,不許帶壞寒煙!”我再次對他下了禁令,如此純凈的寒煙,就跟一張白紙一樣。被冉羽熙影歌※燕舞印一“糟蹋”,還不一片污黑?可是,冉羽熙卻是一臉漫不經心:“誒秋苒此話差矣。這后院之中有秋苒一個女人足矣”
一個女人足矣?他的意思是……寒煙也是個女人?不過……確實是……
寒煙笑若芙蓉,嘆若云煙,行若拂柳,靜若白兔。十指纖纖,只是微露。羞澀之時,半掩笑唇。這……不是女人,是什么?確切地說,是像天朝里德大家閨秀。因為我也是女人,我都是大步流星,大聲說話的。
“秋苒,你難道感覺不出寒煙有顆男兒心嗎?其實他是想做男人的,而且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忽的,冉羽熙的語氣竟是從未有過的正經,就連神情都變得嚴肅起來。
冉羽熙不但了解女人,而且,也很了解男人。難道,他說的是真的寒煙想擺脫自己的女氣,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這也未嘗不可能。畢竟雪銘百分之九十九還像個男人的。
晚飯時,清清還是出現了,他一直盯著冉羽熙,冉羽熙似有察覺,對著他嫣然而笑,這一笑,可謂百媚叢生,讓清清宛如被點穴般,無法動彈。
一桌人因此而笑,掃去了幾分尷尬。冉羽熙并沒收斂,在飯桌上托腮張唇等著我喂飯,我很想抽他,但最后還是忍住了。因為寒煙比我還要主動,我不想讓寒煙過于接近冉羽熙,只好自己動手。
過于甜蜜的笑容浮現在冉羽熙的臉上,讓別的人都陷入尷尬。寒煙看著我們發了一會呆,然后黯然離去。他終于明白當初為何肖靜與他獨處時,我都要回避。電燈泡的滋味,真的不好。
飯后我沒敢自己送冉羽熙回去,很沒出息的我怕進地去,出不來。冉羽熙時而正經,時而風騷,時真時假。誰知道他會不會鬧著鬧著就把我吃了……我還是不要送羊入虎口了。
以為書房給了冉羽熙,我只有回房寫信。寫之前我問問楚楚,冉羽熙說他的眼睛因排毒而瞎,可是看上去卻很有神,這種情況是不是能治好?
楚楚比清清更顯成熟,他心中雖不接受冉羽熙,但卻冷靜客觀。
他聽后想了一會,說應該是排毒之時傷了眼部的經絡,但這也是必然的事情。冉羽熙的眼睛并未壞死,故而依然有神,但要治好,恐怕很難。能不再繼續壞死,已是僥幸。
若是繼續壞死,那冉羽熙的眼睛,將來勢必會失去神采,甚至潰爛,只能剜除。否則會腐壞入腦。
越聽越寒,聽楚楚的意思,冉羽熙的眼睛能夠依舊神采奕奕已經是上天的恩賜。想要治好,就是貪得無厭了。
難道,冉羽熙的眼睛就真的治不好了?哎,畢竟不像寒煙是先天,還是想為他醫治的。
給雪銘寫信時,愁眉不展。這筆該怎么下?我也是第一次要娶一個小老公,沒經驗,不知道該怎么跟這個大老公說。不過不管怎么說,他生氣是肯定的了。將心比心。如果我老公忽然對我說:老婆,我要娶個小。我不把他打殘就不錯了。
但是,我依然心存僥幸。雪銘不是女兒國的男子嗎不是從小說在多夫制的環境下成長的嗎所以,他應該比較好接受吧。
抬眼,看楚楚,楚楚一聲不響的站在房中,嚴肅的臉在燭光是像監考老師。豁出去了。
我在信紙上寫道:雪,我把冉羽熙帶回來了,他瞎了,我準備娶他。
就這樣吧,多寫無意。
第二天,楚楚走了,我的心反倒變得輕松,就像罪犯一下子坦白了自己的罪行.
而府衙里,卻來了許多客人,公孫老爺子,陸鳳嬌等等,竟是都為了看冉羽熙的,就連菲菲也動不動就往后院跑.昨日拉著冉羽熙回來,看到他的村民們都驚艷不已,想必經過一個晚上,冉羽熙的到來,已經傳遍了整個菊里村.
于是,從這天開始,菊里村的傍晚就出現了這樣一幅景象.一身白衣的柳宮主扶著雙目失明的冉羽熙,阿騷馱著秋秋一起在村里散步.
兩個都是俊美不凡的男子,為這個小村莊的傍晚,添上了一抹亮色.不少百姓都是放下了鋤頭,駐足相迎,然后目送.一時間,我成了全村女子最羨慕的人,不僅夫郎滿堂,而且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村里人直說我艷福不淺.我聽罷也只是笑笑.估計等新宅建成,小五小六再入了門,整個桔子還不知會轟動成什么樣呢這樣我就是娶了五個夫郎了!
我因為公務繁忙,故而白天也無法去看望冉羽熙,所以白日一般都是寒煙與羽熙處在一起,心中雖然擔心,但也無暇顧及。一直到晚飯后,我公務結束,寒煙與羽熙散步回轉,我才與他們一起品茶閑談。
從沒想到,在那次冉羽熙開誠布公地與寒煙影歌燕舞印交談后,寒煙非但沒有厭惡他,反而與他走得更近了。二人之間也是冉羽熙說這話,寒煙一邊做針線一邊靜聽。
冉羽熙身上的經歷,不比我少,去過的國家更比我多,所以一旦說起來,那些奇奇怪怪的風俗和他有意夸大的傳奇故事,都讓寒煙新奇不已。
終于有一天,我然不住問寒煙:“寒煙,羽熙出身青樓,你真的不介意?”因為我自以為出塵脫俗的寒煙應該會反感冉羽熙的出身,難道,真是我看錯了寒煙?
卻沒想到因我這一問,寒煙竟是有些生氣,說:“既然你要娶他,為何要嫌他?”
我急急解釋:“我當然沒有嫌棄他,我只是覺得你……”
我還沒說完,寒煙就更加生氣了:“沒想到我在你眼中是這種人。”說完,他轉過身,又將一個冷冰冰的背影留給我。
一下子,我覺得自己怎么變得嘴拙了,于是只有道歉:“對不起,寒煙。羽熙出身風塵,我也不想看見你嫌惡他。”其實我是想說不想讓你跟他學壞,冉羽熙羽最喜歡做的就是在白紙上涂鴉。但寒煙現在心向冉羽熙,說錯一句,他反會更加生氣。氣死我了,冉羽熙說到做到,說要得到寒煙的心,就真的得到了!melon
寒煙背對我靜默了一會,轉身對著我微微抿唇,冰清的手指帶出了他的感嘆:即使他以前是,現在也不是了,因為他的眼睛,很干凈。
我久久看著寒煙沉靜的神情,原來,我真的看錯寒煙了。他看的不是人的表面,人的過往,而是人的內心。我不及他。正如羽熙說的,寒煙有一顆大容之心。
自此之后,我便再也不勸寒煙遠離羽熙。或許真的是我杞人憂天。
三天后,新家終于進入掃尾期,村里的鄉親們主動來幫我打掃家宅。我立刻吩咐菲菲賣上好酒好菜好款待鄉親們。melon
新宅建在菊里山南麓下一塊空地處,靠山臨水,附近還有一片空曠的草坪。我將新宅造在這里是有目的的。根據我的三年規劃,那片幅員遼闊的草坪將來會成為新的城鎮中心,而我現在新宅所在的位置,就是中心。
和寒煙,羽熙,清清,小伍小六站在新家門前,我們心懷喜悅。接下去只要將家具搬進即可。然后,就是和雪銘一起入住新宅。
想起雪銘,他的回信應該快到了。





第十一章秋秋不見了
雪銘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下起了大雨,這場雨一直下到晚上都沒有停的跡象。秋雨傷身,涼風乍起,這是要入冬了。
擔心冉羽熙被褥單薄,就前往他房中,為他增添被褥。
“清清,你每日都這般看顧我,我不甚感激。”醉醉的聲音,如同古箏婉轉的中音。
“哼,你別想耍花樣,夫人是一時被你迷了心竅。”對話聲從雨聲中隱約傳來,充滿了火藥味。
嘆氣,清清對冉羽熙的敵意日益加深。
“那清清要不要學我這魅惑之術,好早日被秋苒收入房中?”
“你!哼!誰要學你那些無恥的媚術!”
再嘆氣,清清請纓照顧冉羽熙,簡直就是主動成為他戲玩的對象。哎。冉羽熙也是,不是勾搭寒煙,就是調戲清清。真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雖然我以前也是如此,不過,我現在成熟了!恩恩,我升級了!
收起油紙傘,邁入這件敞開的房門,燭光明亮,空氣里帶著雨的清香。冉羽熙一身青衣地斜靠在床上,那雙不可視的眼睛,卻是看著就站在房內的清清。那次幫他收拾行禮時,就只看到一套華服,其余都是些普通的青衣藍衫。
兩人感覺到了我的氣息,紛紛有所動。冉羽熙依然慵懶地斜靠在床上,紅唇含笑:“秋苒,你來了?”
清清立刻轉身,滿臉的鐵青,悶悶地行禮:“夫人。”
“清清,去拿床被子,給羽熙公子加條被子。”
“是。”清清悶悶不樂地離開,冉羽熙呵呵一笑,徹底仰面攤在了床上。我走到他身邊:“你調笑清清做什么,明明知道清清不喜歡你。”
他只是笑,不說話,右手伸向我,摸索著,我想他大概是想找我,我主動將手臂給他,他摸到了我的手臂,忽然唇角一揚,心中暗叫不妙。根本來不及抽手,他手中就一用力,我就被他狠狠拽下。
當我撲倒在他胸前之時,一條手臂環上了我的腰,翻身,將我壓下,一氣呵成,干脆利落。
“今夜秋苒終于踏入我的門,我就好好履行丈夫的義務。”說著,他的唇就壓了下來,我立刻捂住自己的嘴,軟軟的吻落在我的手背。
“冉羽熙,別鬧。清清很快會回來的”
他笑:“這點時間足夠了。”說罷,他的下身就壓上了我的身,我立刻僵硬,現在抵在我腿上的硬物是蝦米東東!
“我可是時刻準備著。”他笑意更濃,邪氣叢生。這讓我想起給他驗身的那一晚,他也是這樣極快地進入狀態。當時只當他以糖糖爪印此來羞辱我,現在看來,這是他內心深處真正的欲望!
一天溫熱的軟舌從他唇中而出,輕輕舔過我的手臂,帶來一竄奇癢,充滿蠱惑的聲音隨即而來:“乖,再不開始,清清就真的回來了。莫非秋苒喜歡雙飛?”
“你,你,你。”我感覺到了清清方才抑郁的感覺。沒想到一旦到了他的身下,我竟然會全無對策,任他擺布。
“大人——大人——”門外會然傳來小搖光焦急的呼喊,冉羽熙一抿唇:“恩來得真不是時候”他懶懶地說完,倒回了原處,我匆匆起身,整裝未完時,小搖光就沖了進來,清清走的時候,連門都不關。
“大人!大人!不好了,秋秋不見了!”他像蒼蠅一樣亂撞,最后才看見站在屋內的我,急急朝我跑來,他渾身被雨水淋濕,急紅了面頰。
我立刻從毛巾架上取下干布巾,蓋上他的頭:“你怎么不打傘?”
“來不及了,師傅找出去了,我都攔不住,大人,你快去攔住師傅,糖糖爪印這么大雨,若是淋壞了怎么辦?”
秋秋對寒煙來說,極為重要,望向窗外的大雨,心中也不免擔心。立刻走向門口,身后卻傳來冉羽熙的聲音:“小光,你放阿騷去找秋秋。”
我頓住了腳步,轉身時,小搖光一邊擦身上的水一邊奇怪糖糖爪印:阿騷又不是狗。
“呵呵,你去對阿騷說,讓他找秋秋,他自會找到。”冉羽熙撐起了身體,笑得諱莫如深。
“啊——?你讓我對一頭驢說話?”
我當即上前,抬在小搖光的后腦上:“叫你去你就去,阿騷可比你聰明多了。快,你去馬棚,我去找寒煙。”
小搖光有些狐疑,有些生氣的轉身看我。
事不宜遲,我從內屋取來另一把傘,塞到小搖光的手里,拖著他一起出了門,他走向后院馬棚,我急急追趕寒煙。
天降大雨,村路上都了無行人。又是夜晚,層層雨簾遮蓋視線。
忽的,從雨聲中傳來一聲唿哨,我立刻朝那唿哨聲而去。這是寒煙呼喚秋秋的方法。通常秋秋只要聽到寒煙的唿哨,就會出現。
“噓——”又是一聲呼哨,顯然寒煙還沒找到秋秋。
漸漸地,雨幕中出現了一個白影,他急急的往前而去,油紙傘在大風之中搖擺不定,白色的衣衫已經濕透而帖服在他的身上。
“寒煙——”我大喊一聲,他轉回了身,我趕了上去,大雨之中,我們看到了彼此。他逆風朝我而來,忽然一陣大風,掀走了他手中的傘,而將我推進了他的身,我立刻將傘遮蓋在他的頭上,他的面容已濕,劉海和耳邊的長發都粘附在了他精巧的小臉之上,衣擺更是沾上了污泥。
“寒煙,別急,阿騷去找秋秋了。”我拿出帕巾,為他擦去臉上的雨水,他驚然地看著我,我笑了,“不要不相信,阿騷會找到的,你先隨我回去,別受了風寒,不然小光該著急了。”
他有些將信將疑,回頭焦急的看著身后漆黑的雨幕,我拉起了他的胳膊,也不管他是否愿意,就強行拉回了府衙。
我將他帶回了房間,隨后就拿來干布巾,回身時,寒煙卻是又站到門口,憂急地看著雨幕.秋秋對他來說,不僅僅是寵物,而是親人。
寒煙,你還是快換了濕衣吧.放心,阿騷會把秋秋帶回來的.我走到他的身邊,將干布巾放到他的手中.他焦急地看了我一眼,繼續看向門外.
寒煙!我有些生氣了,他下意識地朝我看來,我將他推進屋,一直拉到衣柜邊,然后翻出了干衣塞到他手中,他呆呆的看著我,我認真地盯著他:快換上,不然等找到秋秋,你又病了.
他眨了眨眼睛,垂眸看我,視線從我臉上瞬間別開,白凈的臉浮上一層薄紅,帶出一分尷尬.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會,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立刻走出他的內室,站在門口:你快換吧,我看著外面,說不定阿騷很快就回來了.
真是麻煩.想我菊秋苒從小就跟男人,以及不男不女的太監廝混在一起,后面更要服侍殿下們穿衣沐浴.天朝的男人由女人服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就算脫光了,他們照樣昂首挺胸地站在你面前.
而現在,我居然還要回避了.別提有多奇怪.
身上有些潮濕,帶著水氣的風一吹,鼻子就發了癢:啊——嚏!一件披風忽的蓋上了身,我回頭一看,是寒煙.他抿唇微笑目光中帶著淡淡的謝意.
他的指尖依然停留在我的肩膀上,我笑著接下披風,無意間,指尖相角,卻發現他的手指異常冰冷.
下意識轉身握住了他的手:你的手怎么這么涼
他微微一怔,靜靜地垂落雙眸.
抬手撫上他的面頰,面頰微燙:臉怎么這么燙,不會真的受了風寒吧.再撫上他的額頭,倒是清涼,心中少許安了心,頭涌不痛
他搖了搖頭,臉上的薄紅更艷一分——
菊花跟男人相處習慣了,所以他絕對不是在吃寒煙豆腐,絕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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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7 02:02:42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章要娶就娶吧

“師傅,師傅!”身后傳來小搖光的呼喚,我放開他的手立即轉身,只見小搖光和阿騷從雨幕中匆匆而來,而他懷中抱的,正是秋秋。
心中大喜,轉首就對寒煙笑道:“看,我沒騙你吧,阿騷就是有這本事。”卻見寒煙不知在發什么呆,側眸看著地上,濕發盤于頭頂。
“寒煙?”我喚了他一聲,他才回神,目光依然有些呆滯,“找到秋秋了。”jo口水
立時,他漂亮的瞳仁收縮起來,急急看向門外。小搖光已經走到了我們的身前,懷中的秋秋一身污黑,黑溜溜的眸子里閃著淚光。
寒煙一把將秋秋抱入懷中,不顧他身上的泥污。Jo爪印
“唔”秋秋痛苦地嗚咽了一聲,寒煙立刻放松了懷抱。小搖光趕緊說道:“師傅,秋秋原來掉到兔子洞里去了,腿好像摔壞了。”小搖光這一說,寒煙當即心疼地幾乎落淚。俯臉貼上秋秋可憐的小腦袋,輕輕磨蹭。
心中也很心疼,細看秋秋沒有外傷,應該是摔壞了腿筋,轉身囑咐小搖光:“小光,快去準備熱水,寒煙淋濕了,秋秋也需要洗個澡,然后再給秋秋上藥。”
“哎。”小搖光匆匆而去。
再看向門外的阿騷,阿騷畢竟是驢子,不想秋秋那么嬌生慣養。只這片刻,他竟還在雨幕里玩耍起來。
“阿騷。”
他豎起耳朵,歡蹦亂跳地朝我而來,我摸了摸他的頭,他就輕骨頭地往我身上貼,我將他推開:“去去去,你都濕透了,明天干了再來跟我親熱。”
他聽懂了我的話,笑咪咪的高昂兩聲,屁顛屁顛回自己的馬棚去了.見他走了,我就拿起門邊的雨傘.寒煙輕輕拉住了我的衣袖,他總是如此,那么小心的,輕拉我的衣袖.
我看向他,他抱著秋秋看著我,卻不說話,似是一時不知想說什么.一時間,我們二人在燭光中相對無言.
寒煙,我要去告訴羽熙阿騷回家了.我從他手中抽走了自己的衣袖,她張了張唇,最后還是垂落了雙眸,我笑著扶了扶他懷中的秋秋:你和秋秋都早些休息吧,秋天涼.
他點了點頭,抬眸之間,唇角帶著微笑,秋秋是他的親人,而阿騷自然也是羽熙的伙伴,平日阿騷
不僅僅是頭明騷的驢,而且還是羽熙的導吂驢.無論誰都想不通怎么會有如此聰慧的驢子,它的功能強大,讓我也贊嘆不已.
阿騷的傳奇事件,讓大家念叨了好幾天,都在奇怪阿騷是怎么找到掉到兔子洞里的秋秋事后,我也去看過那個兔子洞,很深,藏在一棵老槐樹下面,邊上也有雜草,根本看不清.
根據羽熙的推測,雖然秋秋很文靜,但畢竟是狗。那日估計看見一只野兔,就追著它玩耍,結果摔進了兔子洞里。按道理,驢子的嗅覺不可能比得上狗。所以阿騷找到秋秋,成了一個謎。只有冉羽熙宛如知道秘密般洋洋得意。
而這些天,我的心因為雪銘一直沒有回信而不安。并且糾結到底要不要上京去服一下軟,大丈夫能屈能伸,我的態度也不能過于強硬。強勢對寒煙這樣典型的女兒國男子管用,可是對雪銘來說,適得其反。因為雪銘的另一個身份可是——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
一時間,猶豫不決,就想到了寒煙。他是一個很好的商量對象,而且,他也了解雪銘。就在我準備去找寒煙時,楚楚回來了,頓時懸起的心立刻放下。
楚楚風塵仆仆,一回來,就將雪銘的回信放到我的書桌上:“夫人,主子的回信。”
我欣喜的拿起,卻沒想到站在書桌對面的楚楚冷不丁說道:“夫人,楚楚先回避了。”還未等我應允,他就迅速消失在書房之中。如同一卷風,又如兔子見到了老虎,溜得極快。Jo口水
這讓我不禁有些納悶。通常我在看信時,清清楚楚都不會回避,而且,二人也必會有一人留在我身邊聽候我的調遣。可是今天,楚楚在給完信后,與其說是回避,不如說是開溜。難道……
手中的信忽然變得沉重起來。窗外陽光明媚,鳥聲輕快,可是手中的信卻讓我陣陣發寒,我竟似看到上面有黑氣纏繞。
趕緊打開,上面卻只有寥寥可數的幾個字:“要娶就娶吧。”
沒有親熱的稱謂,沒有甜蜜的落款,只有這冷冰冰,生生硬的五個字:要娶就娶吧,這算什么態度!jo爪印
看似同意,其實他心中堵了氣,才會在那么久之后,只送來了這五個字。而且,這個時候應該是他回家的時候。他顯然是不愿回來了!
心里堵了一口氣,拿著信紙直接去找寒煙,我需要冷靜一下,不然這件事無法圓滿。而最好的冷靜的去處,就是找寒煙喝茶。
遠遠的,看見阿騷在后院的門口,正在和瘸腿的秋秋玩耍。阿騷在家里是自由的,整個府衙的人,包括菲菲,都把他當大狗來看,所以阿騷平日很少呆在自己的棚里。不是去找自己的主子,就是到廚房里偷吃的。或是離開府衙四處“巡視。”
所以看到阿騷,我第一反應就是爬上了墻,羽熙準在里面。
汗顏,這個習慣不知道什么時候養成的……為了以后方便爬墻,新家的墻我也囑咐工匠不用造得太高,而且很多墻都是鏤空欠窗,美其名曰美化環境,其實……是為了方便“偷窺”……
腦袋剛剛探出墻沿,就看見冉羽熙和寒煙坐在院中的石桌邊,小搖光安靜的站在一邊。冉羽熙的一只手正放在寒煙交疊的大腿上。啊啊啊!!!冉羽熙你怎么可以這么明目張膽的調戲寒煙?
“寒煙,你不必這樣刻意,你還是你,莫要為了徹底擺脫女氣而學我。”只見冉羽熙將寒煙交疊起來的腿,放回原位,收回手,拿出煙桿,雙眼含笑。
原來我誤會了。長舒一口氣。冉羽熙原本就是男女不限,寒煙又是如此純凈俊美,我還真擔心……等等,我居然在吃醋?抽眉角,我怎么會為這妖孽吃醋?!錯覺,一定是錯覺!
“寒煙,來,讓我看看你的手。”冉羽熙伸出了手,寒煙也很自然的將手放入他的手中,我調整了一下心態,以免又被冉羽熙發現我在爬墻偷窺。
冉羽熙叼著煙桿,沿著寒煙的手臂一直捏到他的肩膀,點了點頭,放開了寒煙,拿出嘴中的煙桿:“寒煙,你有的是正常男人的骨架,若是男身女骨就麻煩了。”
寒煙聽得異常認真,還露出一絲安心的神情。
有的男人,他雖是男兒身,但骨架卻似女孩般纖弱柔軟,例如想容,例如蕭莫殿下。這類男子,是冉羽熙用來做男倌的最好選擇。
“現在我想看看你如何面對女子。這樣,你現在當我是肖靜。”冉羽熙微微側臉,似要準備進入狀態。卻為看見寒煙在聽到肖靜二字后,雙眸帶傷,低垂臉龐。Jo口水
“小光,你家主子現在什么表情?”冉羽熙竟是問起了小搖光。小搖光今日也顯得極為認真,大聲而清楚的說道:“師傅低頭,很傷心。”
“恩……”冉羽熙低吟一聲,拿起煙桿放到唇中叼了一會兒,雙眉微皺。“寒煙,現在我是秋苒,不再是肖靜。”說罷,他放下煙桿,唇角帶笑,清澈的眼睛大睜,竟然與我有些神似。
我驚訝的看著,冉羽熙學我還真有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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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7 02:03:26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三章學做男人

在冉羽熙進入狀態后,寒煙緩緩抬眸,黯淡逝去,浮上了淡淡的微笑。
“師傅笑了。”小搖光如實稟報。冉羽熙有感地點了點頭,卻依然是“我”那副神情:“寒煙啊,你我雖是夫妻,但卻是掛名的……”忽然,他說出了這句話,我一怔,冉羽熙的語氣,完全與我一樣!
寒煙靜靜地聽著,微蹙細眉。雖然很多話我不與他說,但他心知肚明。
“當初你為了讓肖靜對你徹底死心,才那么草率的嫁給我,我知道你只想從我這里得到家人的照顧和關心,但是,我只能是你的朋友,你明白嗎?雪銘是我的夫,羽熙也是我的夫,但是,你不是……”
我繼續陷在驚訝中,羽熙竟是說出我一直埋藏在心底的話。當然,他還加上了額外的一句,就是“羽熙是我的夫、”
再看寒煙,他落寞垂眸,靜謐不語,他忽的慢慢抬手,在羽熙面前劃出,立刻,我怔在了墻頭上,寒煙……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師傅說:“我可以愛你,只是需要時間。”
寒煙說可以愛我?!但只是需要時間?!
后面半句,我可以理解,因為他雖然已經嫁給我數月,但那七年的感情,七年的傷豈是一朝一夕能痊愈?如果瞬間便可忘卻,那我倒是懷疑寒煙對肖靜的癡情度了。
可是即使寒煙選擇嘗試愛我,我也不會愛上他。
“可是我不會愛上你。”院子里,赫赫然傳來我的心聲。又是從冉羽熙的口中而出,寒煙微露驚訝,仿佛在說我已經邁出了第一步,為何你不愿意?
“寒煙啊,我菊秋苒是天朝女子,雖然很獨立自強,但是喜歡的還是像雪銘,羽熙那般有男兒氣的男人,尤其是羽熙,渾身都是男人成熟的魅力……”
汗瀑布汗,冉羽熙倒是不忘夸贊自己。他是成熟,年紀和經歷擺在那兒呢,天下男女無不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甚至即使雙目失明,都能準確的去了解一個人人的內心。就象現在,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我想對寒煙說,又不敢說的話。
“而像你寒煙,舉手投足,皆如我天朝女子,我對你的感情更像是巾帕之交,你讓我如何愛上一個女人……”
“哼!”登時,寒煙憤怒轉身,如遇的臉龐泛出了青。他每次生氣都是如此,也不與你爭辯,只管一轉身,不來搭理你,然后等你去哄他。
冉羽熙這時方停了話語,側臉皺眉,黑澈澈的雙眸半瞇:“寒煙是不是又轉身了?”
“恩,師傅很生氣。”
小搖光認真反饋,也沒勸慰自己的師傅,似乎今日之事他們之前就已說定,小搖光的角色只是旁觀匯報。
冉羽熙聽罷搖了搖頭,伸手探向寒煙的肩膀,當他摸到寒煙之后,他拍了拍:“寒煙,轉身,你的問題就是在這里。”
寒煙微微一怔,從氣惱中回神。他緩緩轉身,長長嘆息一聲。無聲的嘆息飄入風中,掠過我的耳邊,他是真信了羽熙的話,想必他也信自我當他是巾帕,所以在冉羽熙說出我心中之話之時,會如此生氣。
“寒煙,你因無法言語,故而太多事情不想多說,也就養成了逃避的習慣。面對肖靜,你逃避。你利用秋苒來逃避。”冉羽熙單手支起臉龐,食指一下又一下地摸過自己的下巴,寒煙擰起了雙眉,目光從冉羽熙的臉上移開,沒有目標的落在了地上。
“整個過程看似是你想讓肖靜徹底死心,其實是你強迫自己對肖靜徹底死心。之后因為秋苒的照顧和關懷,讓你生活在她陰招的家的氛圍內,你開始變得認命,變得安逸,覺得這樣一直下去也不錯。可是寒煙,你是一個男人,怎么像兔子一樣喜歡享受安逸?!”
忽然間,冉羽熙的語氣變的分外嚴厲,將寒煙驚了一下,下意識抬眸看向冉羽熙,冉羽熙已經不再摸下巴,而是目露分外銳利犀利的目光:“面對肖靜,你應該更加清高孤傲!拿出你作為女兒國第一美男和天脈宮宮主的態度來!
告訴那個女人,你柳寒煙不是什么女人都喜歡,都配得上的!你讓那肖靜得到的太容易了,毫無尊嚴可言。要像那鳩摩羅,肖靜至今都在念念不忘!”
嘆氣,容易得到的總是不會好好珍惜。
我與冉羽熙又何嘗不是如此?若是當年,他得了我,今日,他也不會即使雙目失明也要與我隔岸相望,只求離我近些。
寒煙面露痛苦,緊閉雙眸,咬緊紅唇,胸膛開始大大的起伏,那一聲又一聲沉重的呼吸聲在冉羽熙側臉傾聽是落入他敏銳的耳中。
“寒煙,記住,你是個男人,永遠不能用逃避來解決問題。就如方才你生氣,只知轉身。你明知秋苒對你有誤會,對你并不了解,你就該當著她的面,大聲告訴她,你不是女人,你是個男人!”
“可是師傅又不會說話,這怎么大聲說?”小搖光忍不住插嘴。寒煙從痛苦中睜眸,疑惑地看向冉羽熙。
冉羽熙呵呵一笑,換上了一副軟綿綿,懶洋洋的樣子,往身邊的石桌一靠,左腿往右腿上一疊,笑眼半彎:“那就做給她看,做一切能證明你是男人的舉動,不要去顧及男女授受不親,寒煙,你要記住,你已經是秋苒的夫了,即使你再與她相敬如賓,你們在外人眼里,還是睡同一張床的夫妻,你在別人的心里,早不是什么守身如玉的處子了……”
冉羽熙最后一句話剛出口,寒煙就立刻面如火燒,紅透雙耳,羞澀不已。抽眉角,冉羽熙說話,,太直接了……不過,這才是真正的他,前面那個他我還真有些不習慣。
“那……怎么做呢?”小搖光不恥下問。
“你問我?”冉羽熙唇角揚起,邪氣油然而生,原本的嫵媚瞬間變成了魅惑。小搖光對著他點點頭,就賴你寒煙也看得非常認真,他輕笑一聲,把玩起了煙桿,目光竟是直直地朝我射來,差點將我從墻頭電落,他又知道我在?
“若是我……我就把她直接扔上床,撕碎她的衣服,親吻她的全身……”
立刻,一陣風溜進了我的衣領,宛如化作一只狡猾的手,在我的身上到處游走,讓我渾身寒毛直豎。
小搖光聽的捂住了雙兒,紅透了面頰,寒煙也匆匆撇開目光,羞窘不堪。好在冉羽熙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收回對著兩個面頰緋紅的男人笑道:“當然,這不合適你。所以還要寒煙你自己去想怎么做。記住。”冉羽熙用手中的煙桿戳上了寒煙的心口,寒煙再次回眸看向他,“你是個男人,這里叫你怎么做,你就不要猶豫地去做出來。”說罷,冉羽熙笑著收回煙桿,叼在唇間,如同知天知地的老神仙一般,悠然而笑。
寒煙慢慢收起雙眉,陷入沉思。一旁的小搖光用力揉搓自己的面頰,想讓紅潮消退。
“秋苒,你還要蹲到什么時候?”忽然,冉羽熙喊了出來,他沒看向我,似是有意給我個面子,不暴露我藏身之處。寒煙微微一驚,眼神漂移了一下,薄紅再次浮上面頰。小搖光開始四處張望,找尋我的身影。
感覺到太陽穴隱隱作痛,冉羽熙真是個讓我頭痛的家伙。
小冉的第一課已經上完,后面便不再有小冉給寒煙上課的戲,寒煙是再蕭莫殿下來之后,才有完全的改變。而小冉的愛愛是在成親之后,我還是希望給他一個有名有分的洞房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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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7 02:04:08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章激回雪銘

灰溜溜地爬下墻,躲得過搖光和寒煙的眼睛,卻躲不過啊騷和秋秋。這不,啊騷和秋秋都用同一個姿勢—坐姿看著我。只不過阿騷是笑瞇瞇,兒秋秋是迷茫迷惑。
看見阿騷學狗一樣坐在地上,就說不出地奇怪,這真是一只想做狗的驢吶。有時候他還會跟著秋秋把舌頭吐出來學狗喘。
“去去去,一邊去。”我故作鎮定,無視他們的盯視,昂首闊步,絲毫不心虛地走入院子。
寒煙朝我看了一眼,微帶尷尬地撇開了目光。冉羽熙笑眼半彎:“秋苒來的太晚,精彩的東西都沒聽到,太可惜啦……”
他的話一出口,寒煙臉上的尷尬立刻消逝,神情再次自然起來,面帶微笑的看向我。我也揚起微笑,做官做得久了,現在明明很尷尬,也笑得分外自然。心知是冉羽熙為了不讓寒煙尷尬而有意隱瞞,但同時也提醒我,他可是早就知道我來了。
“你們再說什么?我有錯過了什么精彩內容?”鄙視自己,做人越來越假了。
寒煙但笑不語,冉羽熙嫵媚而笑,在我坐下時,軟軟的朝我靠近,貼到我的臉龐醉啞的笑問:“想知道?晚上來我房里”
太陽穴又開始痛了,在寒煙略帶尷尬的撇開臉,小搖光臉紅之時,我“冷冷”的推開冉羽熙:“正經點,我找寒煙有事。”
冉羽熙回到原位,挑挑眉:“這是要我回避?”他明知故問,而且生怕寒煙不知,寒煙轉回目光看向我,我拿出了雪銘給我的信,他見信封上的字跡,心中了然。
我又看向冉羽熙,意思是雪銘這次的信是對我娶冉羽熙的回應。因為冉羽熙看不見,我又不方便口說,只得用眼神提示。好在寒煙的心七竅玲瓏,他很快領會,可是卻只是揚手遣走了小搖光。
小搖光長舒一口氣,宛如這般日是他最難熬的時間:“我去拿水果。”
在小搖光離開之后,我略帶疑惑的看向寒煙,冉羽熙笑著單手支臉,顯然是不打算離開,寒煙笑著劃出了手語:即是與羽熙有關,他應留下。
羽熙?幾日不見,他們二人倒是越來越親密了。
我皺皺眉:“既然如此,好吧。”我將信封推到寒煙面前,“你看看吧。”
冉羽熙微微側臉,微閉雙眸,手中煙桿在指尖悠悠旋轉。
寒煙拿過信封,打開,就傳來窸窸窣窣的紙張的聲音,冉羽熙揚起了唇角,笑的有些狡黠,宛如已知我為何讓他回避。
氣氛開始變得沉悶,寒煙看著信紙雙眉微蹙,他與雪銘從小一起長大,自然熟知雪銘的脾性。信封上的五個字看似是同意我娶冉羽熙,其實隱含警告。
“哦?莫不是雪大官人不同意秋苒娶我?”冉羽熙忽然開了口,讓我和寒煙都為之一驚,同時看向他,他倒是一臉輕松,絲毫沒有半分焦急的姿態,“這位大官人是怎么說的?我冉羽熙心中好奇。”他笑問我。我有些尷尬。
躊躇再三,再看向寒煙,他抿唇點了點頭,我盡量用雪銘的語氣說到:“要娶就娶吧。”
“哦——?”冉羽熙拖了個長長的尾音,笑容更歡,宛如這件事對他來說是一件極為有趣好玩的事,“大官人的醋意不小啊,可惜,我冉羽熙可不是這五個字就能趕出去的。”
一抹銳光忽然劃過他的雙眸,我和寒煙都為此擔心,這是還沒入門就要開戰怎的?
“其實整句話關鍵就在那個吧字。”冉羽熙眼眸再次半彎,遮起里面閃閃的精光,“要娶就娶吧可以理解成為愛娶不娶,或是你敢娶,哎呀呀,秋苒,這位大官人好大的脾氣,這是在威脅你啊。”
“”不過就五個字,冉羽熙能說出那么多來。不過他應該知道,雪銘是不會同意我娶他的,當年他如此對我,雪銘恨他不及,雖然最后,又有些可憐他,可那時我還恨著冉羽熙,和現在的境況,全然不同了。
“呵呵”他呵呵而笑,改作雙手支臉,“秋苒,你這就回信,告知他你已選好良辰吉日與我成親,他若忙于公務,無暇回來,你會讓側夫寒煙代為主持一切事宜。”
我一怔,這不是挑釁搓火嘛,這都什么時候了?!看向寒煙,寒煙垂眸思考了片刻,反是笑了。
“我保他見信立回。“冉羽熙優哉游哉地說完,笑看寒煙,寒煙笑著對我說道:先將雪銘激回,才有機會商討羽熙進門事宜。
我恍然大悟,是啊,雪銘不回來,連談的機會都沒有。而我又不想上京去哀求他,畢竟我是主母,怎能變成夫管嚴,那我將來在家中如何立足?
冉羽熙依然呵呵輕笑,仿佛對付雪銘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沒想到他從未見過雪銘,卻對他已經了解。我不禁好奇,難道是寒煙告訴了他?于是我問:“羽熙,你怎知這招對雪銘管用?”
他神秘一笑:“他若愛你,這招就絕對有用,愛你越深,回來越快。莫忘了,男人也是會吃醋的。待他回來,秋苒只消讓我與他見面,莫要多言,我自會讓他同意。”
“你不要亂來?!”我立刻提醒,冉羽熙這個人不按常規出牌,他是唯一一個我想不到下一步會怎么做的人。
“我怎會亂來?”冉羽熙嫵媚地朝我靠來,聲音里再次帶出了沙啞,“秋苒如此喜愛那雪大官人,我怎會欺負他,我會告訴他,有些事要大家一起做,才更開心”忽然,有什么趴上了我的小腿,像蟲子蠕動一般,一點一點撓過。
抽眉角,冉羽熙不是用手就是用腳,我用另一只腳狠狠踩了他一腳,他的腳趾才停止對我的騷擾。可他依然百般妖嬈地笑著。坐在對面的寒煙自然不知道我們在桌下的大戰,依舊面帶笑容地看著我和冉羽熙表面上的“交惡”。
“恩……我要回去想想對策,秋苒替我再陪陪寒煙。”他竟是要走,這讓我有些意外,而且還囑咐我留下來陪寒煙。
寒煙笑著垂眸,他這段日子很開心,因為多了個冉羽熙這么有趣的人陪他說話。
“阿騷”冉羽熙懶懶地喊了一聲,阿騷就晃了進來,秋秋一瘸一拐跟在阿騷屁股后面,當阿騷到冉羽熙身邊時,秋秋也坐在了寒煙的白袍之下。
冉羽熙伸出了手,阿騷將自己的尾巴甩到冉羽熙的手心中,一人一驢之間的默契讓人咋舌。
然后,冉羽熙笑瞇瞇地起身,再次對我說道:“秋苒放心,盡管將那雪大美人交給我冉羽熙”
我一個寒顫,聽他這么說,我還怎能放心?





第十五章菊花與黃瓜

第一個孩子會是雪銘的。_這個可憐的男人。
如果冉羽熙與雪銘比武,那絕對不是雪銘的對手,當年在朝曦夜雨兩人便有過交手,所以冉羽熙不會硬碰。他讓我不要插手他與雪銘之間的談判,難道他會用藥?melon
冉羽熙用藥是高手,從傲鷹前往天朝的路上,多少次他在鳩摩羅他們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將他們迷暈,事后鳩摩羅和文修竟依然毫無知覺。
望著冉羽熙遠去的背影,心中開始忐忑,即不知冉羽熙會用怎樣的手段,又擔心被雪銘察覺后,將冉羽熙一劍砍死。
有人將手覆在了我隨意放在石桌上的手上,我略微吃驚地回眸,卻是寒煙帶著讓我放心的笑容。他握了握我的手,應該是讓我安心,然后他微笑著收回手。
我有些懵然地看了一會自己被寒煙握過的手,這還是寒煙第一次主動地碰觸我。其實我和他如同巾帕,又如親人,這種安慰性質的碰觸,我不該多想。不過,melon寒煙的改變,是在冉羽熙來了之后,之前他即使有這樣的心思,也是不會碰我的。
“這種事……應該我自己解決的。”我抬眸看向寒煙,他正將雪銘的書信放回信封,然后將信封放回我的面前,微露衣袖的雙手劃出了讓我安心的話語:不要擔心,羽熙不會亂來。
“哎,怎么可能不擔心?還是我去跟雪銘說吧。”
這是他們男人之間的事。寒煙忽的用手語阻止我,我有些吃驚,看著他半天沒回神。吃驚的不是他阻止我,而是他說出的這句話。
寒煙被我看地過久有些尷尬,問我:怎么了?
“哦。”我收回目光,“只是有些不相信寒煙也會說出這么男人的話。”
誘惑臉色微變,我立刻察覺說錯了話,趕緊彌補:“其實寒煙一直都很好,真的不用改變什么。寒煙就是寒煙,變了就不是寒煙了……”
我本想讓寒煙不要為了做什么男人而刻意去改變,卻melon沒想到我越說下去,寒煙的臉色越沉,忽的,他袍袖劃過我的面前,有些激動地打斷了我的話:從小到大,我一直被人呵護,已經夠了!我是個男人,也想保護別人,而不是總被別人保護!
所有的話都卡在了我的喉嚨口。他生氣地別開臉,這次,沒有轉身,而是大力地劃出他心中的話。就像冉羽熙說的,大聲說出你想說的!
也就在這些話后,我恍然明白,寒煙一直在介意的是什么。不由得,我想起了文修,他也一直被鳩摩羅保護著,雖然嘴上不說什么,可是心中卻是很介意,因為他不想像一個女人被別人保護。
雖然女兒國看似女尊男卑,但是對男人的要求和教育,依然是要有所但當,并且保護女人。這就是為何男人睡在床鋪外側的原因。在女兒國再娘的男人,也會為保melon護自家主母而拿起刀劍。
“水果來了”院外走入了小搖光,他將梨放到石桌上,立刻察覺寒煙正在生氣,就對我怒道:“大人就會惹師傅生氣,這梨不給你吃!”說著,他將一盆梨全部推到寒煙的面前。
寒煙輕嘆一聲,似是平靜了下來,招過小搖光說道:去屋里把那錦盒拿來。
小搖光點點頭,進屋前還兇巴巴地指著我:“不許再欺負師傅!”
欺負寒煙?我怎么敢?寒煙脾氣大著呢,我可不想沒衣服穿。現在雖然我大部分時間穿的都是官服,但偶爾打扮一下穿的可都是寒煙做的。
“寒煙……抱歉,我不知道你原來是這么想的。”寒煙必須哄好,才有免費衣服穿。寒煙搖了搖頭,今天他心情不錯,這么快就原諒了我。然后他低眸想了一會,淡笑問我:melon我真的那么像女人?
心中想起金鐘,這個問題可要小心回答。
秋苒直說。他知我不敢明說,就用微笑來“誘惑”我。他笑起來帶著天然的媚,如:melon同雨后芙蓉,很容易讓人放松警惕。但我不會被他微笑所魅,別看他現在和顏悅色,萬一我說錯話,他馬上翻臉,然后將我趕出院子。
“師傅,錦盒。”正巧,小搖光拿出了錦盒。寒煙笑著將錦盒推到我的面前:看看,喜不喜歡?
恩?賄賂我?討好我?就算這樣,也打死不說你像女人。
“師傅!你怎么還送她禮物,她總是惹你生氣!”小搖光有些不服氣,寒煙笑著阻止,讓他閃到一邊,小搖光不服氣的鼓臉,像是在吃醋。
我打開錦盒,是一塊絲帕,絲帕四四方方的疊在錦盒中,入眼是菊花黃瓜。我僵硬了,絲帕上繡著的,竟是秋菊瓜架圖。朵朵金燦燦的菊花伴隨在黃瓜瓜架的旁邊,迎風招搖,風騷盡顯。
羽熙說這圖你一定喜歡寒煙笑意融融的在我眼前補充,我繼續僵硬,冉羽熙……究竟是什么時候將我看穿的!
素手劃過我的眼前,將絲帕取出,打開之時,秋菊黃瓜之上還繡著一排詩:
秋濃意闌珊,
菊清查荏苒。
黃葉染山麓,
瓜熟香滿園。
徹底……石化……冉羽熙……還能寫出這樣的詩?
喜歡么寒煙追問。我機械的點頭,他笑;羽熙說的沒錯,他說你看到這首詩會更加驚喜,他讓我以秋菊黃瓜作為藏頭,我現在依然不解,秋苒可能給我解惑?
原來這詩……是寒煙做的……但是罪魁禍首,是冉羽熙。
我從寒煙手中接過絲帕,他認真的看著我:菊花與黃瓜并非一個季節,羽熙讓我繡在一起,是不是有些不倫不類?
“不不不,這樣很好,這是我最喜歡吃的兩樣東西,所以繡在一起,我很喜歡……”抽著眉角將絲帕小心折疊放回錦盒,忽然很想掏出鞭子去抽冉羽熙。看樣子那個變態沒跟寒煙說出菊花黃瓜的含義,總算有點良知。寒煙這根純苗,可不能被那個混蛋給帶壞了。
寒煙聽完,相信的點點頭。遂說道:女兒國有道名菜:菊花拌黃瓜,待來年黃瓜成熟之時,不如做給秋苒品嘗?
咋舌!寒煙還會做菜?看著他總是藏在袖子里的手,誰會忍心讓那樣完美的手被油煙所污?
“大人,小伍哥哥和想容哥哥來了。”忽的,悶在院門邊的小搖光喊了進來,聲到人到,就見小伍和想容雙雙進入院門。
別看他們已經關系明朗,他們依舊保持距離,以免他人懷疑。
二人坐下后,相視一眼,想容含羞垂眸,小伍略顯大方:“秋苒,我和小容想過了,我們不要做什么侍郎,只要公子即可。”
“公子?”我有些驚訝,“那個沒名分的。”在女兒國,公子這個身份就相當于養在家里的男寵。可以隨時趕出家宅。
小伍和想容再次相視一笑,小伍憨憨地撓了撓頭:“我們覺得冉打個說得對,侍郎的迎娶過程太過正式,而且還要跟秋苒一起拜堂,可是我和小容只想安安靜靜地一起生活,名分什么的,我們也不在意。”
“冉大哥?冉羽熙?你們幾時見了他?”冉羽熙怎么四處招惹我的人?
他們看向寒煙:“就是二官人和冉大哥散步的時候。”
我看向寒煙求證,寒煙笑了,雙手放到桌下對我說道:羽熙說,他們應該有屬于他們自己的婚禮。寒煙說罷,略帶深意地看著我,我恍然明白,小伍和想容是想要只有他們二人的一場婚禮,我夾在中間,不是燈泡嘛!
小冉就這樣把秋苒身邊的男人,不管是她愛的,還是不愛的,全部一一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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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7 02:04:53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六章雪銘與冉羽熙

無論何時何地,相愛之人都將婚典看作是對彼此愛情的見證,是一樁神圣而浪漫的事情。所以寒煙說出小五和小容真實的想法,我當然理解。
“明白了。”我笑著點頭,只要他們不在乎名份,我自然全力成全他們,做過太監的我們,名份這兩個字,并不重要,“正好宅子快造好了,你們也準備準備搬家吧。”
“哎!”小伍和想容欣喜地握住了彼此的雙手,沒有避諱我和寒煙,將他們之間的濃情蜜意完完全全展現在我們的面前。
他們攜手而去,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神情,寒煙一直看著他們,清澈的目光中竟是有一絲羨慕。在他尚未回神前,我立刻抽身,等他回神了,就又要追問自己是不是像女人了狐貍之陌
事不宜遲,我立即按照羽熙的話,給雪銘去了信。不冷不熱的語氣。既然他的潛臺詞是愛娶不娶。那我就還給他愛來不來。反正側夫主持大局在女兒國是可以的。這樣等同于在告知雪銘:你的寒煙已經被冉羽熙搞定了。
兩天后的夜晚,雪銘果然回來了。那時,我正準備上床睡覺。他沉著臉站在我的床邊,風塵仆仆,連披衣都沒摘下。
他看著我,我坐在床上也看著他。他平靜的雙眸不再平靜,波瀾起伏,有怒海洶涌之勢。忽然,他轉身:“我去書房睡。”
在他舉步之時,我一邊脫衣服一邊隨意說道:“書房里睡著冉羽熙。”
“那我去寒煙那兒。”
“寒煙房里還睡著搖光,而且你知道寒煙喜歡和秋秋睡。你沒回來,大家都不會搬入新宅,所以現在沒閑置的房間了。”
他背對著我不再說話,我舒舒服服地躺下:“睡吧,別折騰別人了。”
他依然不動:“定在哪一天?”
“什么定在哪一天?”
“你裝什么糊涂?”他赫然轉身,黑色的披衣立時揚起,掃滅了桌上的燭火,房內陷入一片黑暗。
我轉身朝外,單手支臉,眨巴著眼睛:“你到底在說什么?”
“就是!就是!就是你跟那個人成親的日子!”他大步走回床前。“怦”一拳打在這張不怎么牢固的床柱上,整張床都震顫了一下。
那個人?雪銘都不想提冉羽熙的名字嗎?狐貍之陌
我笑了:“騙你回來呢。你不回來,怎么商討婚事?”
他站在黑暗中的身影微微一怔,整個房間陷入了特殊的發球他獨有的靜,平靜的空氣在房內流轉,他緩緩會到了床沿上,俯視我,隱隱的眸光再次帶出了他的平靜:“你原是恨他的,怎么會突然想娶他?”他終于問出了心里的話。
我再次會起來,靠上他的后心:“現在我已經不恨他了。是你在恨他。”
“只因為他瞎了?你那是同情。”他背對我,話語里帶著他輕輕的嘆息。
“不是同情,我分得清。他默默地住在蕩漾村,只為能離我更近,你說,他對我是什么?雪銘,其實你在朝曦夜雨的時候,就知道他對我的是愛,而只是他自己不知,所以你當時才會同情他,是嗎?”我環抱住了他的身體,他陷入了比之前更深沉的安靜。
忽的,他轉身擁住了我:“能不娶嗎?”
“你說不娶我就不娶,但這里將是他的家,我不會再讓他無家可歸。”
他不再說話,只是將我越擁越緊。
“睡吧。”趁機,我脫去了雪銘的披衣,有些事,躺著比較好說話。他無奈嘆了一聲,我聽出了他的妥協。
他在沒有看到我的時候,可能強硬,可是一旦見到我,就只會寵著我,這也是為何千方百計要把他騙回來的原因。
躺在床上,我伏在他的胸前計好地說:“雪銘,我們要努力了,爭取年前有孩子。”
他聽了反倒搖搖頭:“秋苒,此事不急。”
“為什么?”
“因為我不想錯過孩子每一個成長的階段,我不想成為最后一個知道你有喜的人,不想只是每半個月見他一次,更不想在你臨盆的時候,你的身邊陪著的是寒煙,或是那個什么冉羽熙!因為,那是我的孩子……”
雪銘的語氣無奈而又急切。他知道自己一天沒有離開皇宮,就一天不能做完完整整的雪銘,陪伴在我的身邊,經歷我從懷孕到臨盆的每一天。
被雪銘這么一說,心里反倒是變得沉重。我緊緊地抱住了他,雪銘,為什么你的苦,不讓我幫你一起承擔……
“秋苒,如果你想要孩子,你可以先跟冉羽熙……”
“不。”我回答地異常堅決,“第一個孩子,只能是雪銘的。而且,雖然我現在原諒了他,娶他,但是,我不會那么快與他同房,誰讓他當年如此待我,就要讓他多等等。”這算是我對冉羽熙的小小報復,我總是在他那里吃虧,心里也憋悶。
“呵……”雪銘竟是笑了,也不知道他在暗自開心什么。不過,只要他笑了,一切,就都好辦了。
第二天,雪銘站在了書房的院中,我毫不猶豫地扔下工作,爬墻偷窺。冉羽熙和雪銘都有著極好的耳力,這一次,我更加小心控制自己的呼吸。發現自從冉羽熙來之后,我隱藏的能力與日俱增。
明艷的日光下,冉羽熙一如往常坐在院中的石桌邊,目光遙望碧藍的天空。我記得他經常說一句話:“當初能看見的時候,卻覺得天空是灰色的。而今想看這美麗的天空時,卻再也看不到了。
他說的時候豁然帶著微笑,可是聽在我的心里,卻泛出了苦澀。
雪銘朝冉羽熙走去,他走得很慢,臉上的神情也很平靜。秋風指來,帶起了他長長的卷發,他撩起了冉羽熙有些散亂的劉海。
冉羽熙收回搖望天空的目光,望向了雪銘,唇角忽的揚起,帶出了一句輕語:“好大的殺氣啊,來人莫非就是雪大官人?”
雪銘,竟是就此停下了腳步,平靜而深沉的俯視面前的冉羽熙。
殺氣?我怎么沒有感覺?此刻的雪銘,讓我想起在在朝曦夜雨,那個捉住對他下毒的女人的晚上,他也是如此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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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3 01:28:24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章侍郎冉羽熙

一片緋紅的楓葉從我面前卷過,隨著那若有似無的秋風,飄飄搖搖地落在冉羽熙身邊的石桌上,那艷麗的顏色,就如冉羽熙此刻身上穿的秋紅色的外衫。那是寒煙做的,原來寒煙并不清高孤傲,只要是他喜歡的人,他都喜歡為他們設計衣衫。
朱紅色的發簪,帶著木質的紋路,沉穩厚重的顏色,與當年那個風流騷客的冉羽熙格格不入,而今,卻覺得佩戴在他的發間,很合適。
厚重卻又艷麗的秋紅色與雪銘身上白色卻隱隱現出銀藍色的長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整個原本暗黃的院子,變得明艷起來。
雪銘注視著冉羽熙身上的衣衫,他自然一眼就會看出那衣衫出自寒煙之手。相信楚楚也告訴了他冉羽熙與寒煙之間的關系突飛猛進。相信他與我之前的想法一樣,只會認為他們是一個啞者對另一個失明之人的相惜相憐。
“要怎樣才離開秋苒?”讓我出乎意料的是,雪銘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這樣。
冉羽熙輕笑搖頭,眉間的紅痣在秋日中如同瑪瑙:“既然進來了,豈能出去?”
雪銘的目光立時變得陰沉,冉羽熙取出了煙桿,一如往常那樣叼著,笑道:“現在是騎虎難下,只要我一出此門,便會身首異處。”
心中立時驚訝,看著雪銘那平靜似水的神情,他當真會對冉羽熙起殺念?
“倒是待在此處,反倒安全。”冉羽熙開始變得懶洋洋,用手中的煙桿輕敲身邊的石凳,“大官人不坐嗎?”
雪銘提袍而坐,那讓我感覺陰沉的平靜,在這一坐后,慢慢消散,他開始注視冉羽熙,帶著重新審視地注視。
冉羽熙側了側臉,笑眸半瞇:“其實我在這后院,對大官人只有好處。”
“是嘛。”雪銘淡淡回應,雙目依然不離冉羽熙的臉龐。
“大官人應該知道,秋苒是一個有大愛的女人,她會給身邊的人需要的愛。而她在外面欠下的桃花債,也數不勝數,大官人真以為那些蜜蜂蝴蝶不會自尋上門?”冉羽熙唇角揚揚,說得頗有玄機。
雪銘微微蹙眉,深陷憂慮。
這一切,反倒讓我看不懂,冉羽熙是在說我招蜂引蝶嗎?
冉羽熙摸索著找到了石桌上的茶壺,給雪銘倒上了一杯清茶,悠悠說道:“這失憶的,也會恢復記憶;這做皇帝的,也可以不做皇帝;這沒開竅的,也會開竅;還有那不敢說的,遲早會說出來。北邊一個情人,東邊一份牽掛,要守住秋苒,難吶……”
我聽得越來越糊涂,冉羽熙到底在說誰?失憶的,難道是指寒玨?做皇帝的,莫不是說劉曦?可是后面的又是誰?為何冉羽熙似乎比我自己更清楚我身邊的男人們?而且說得我這么多情,我明明都與他們了結了。
院中,雪銘輕舉茶杯,竟似明了冉羽熙所言,憂愁更深。怎么似乎蒙在鼓里的,只有我一人?
“莫說這些人,眼前就有一人,即將坐實,大官人是否已經察覺?當初大官人滿足他的心愿,可有想到他會日久生情?”
雪銘變得沉默,他緩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輕輕的,從唇中吐出一聲長長的輕嘆。
“看來大官人心如明鏡,早已預料。”冉羽熙笑了,明艷的容貌風情萬種,“我差點忘了,這是女兒國,情同兄弟的男人,會相約同嫁一個女人,只為永遠不分離。大官人與二官人的友情,真是讓羽熙羨慕不已吶”
看著冉羽熙透著羨慕的目光,我卻多了一分揪心。當初,他將那上官明軒視作兄弟,孰料那上官明軒對他,卻是另有所圖。那一晚,他被上官明軒觸摸的時候,心中一定很痛吧。
影※歌燕舞印!
雪銘的愁眉到此時方才舒展,冷冷淡淡地看著冉羽熙:“留下你,希望你有用處。”
冉羽熙揚唇一笑:“放心,只要有我在,包管這菊家后院不再多一人。”
“好。”雪銘說罷起身,“你只能做個侍郎。”
“哦?我還以為只能是個公子”
雪銘瞇了瞇眼,冉羽熙笑著側臉:“大官人怎么不說話?是在想只是公子無法與秋苒交代吧。”
“別以為能猜透我的心思,我不是寒煙!”雪銘沉沉說完這句話,再次看了冉羽熙的笑容一會,轉身離去。銀藍色的身影帶著一絲雪的寒意。
皺眉,這兩個男人到底在說些什么?難道真是在擔心我還會娶男人進門?可是,怎么會?這些平日看著殺伐果斷的男人們,今日怎會表現出如此杞人憂天?
即使寒玨恢復了記憶,即使劉曦放棄皇位,他們又怎么可能跑來甘愿做小?
忽的,感覺到一束目光火辣辣地射在了自己的身上,我立刻迎視過去,竟是冉羽熙。他又是那樣笑瞇瞇地看著我。可是,怎么可能?他的聽力絕對在雪銘之下,何以他發現了我,而雪銘沒有?
“秋苒是在為我擔心?”他優哉游哉地說,并伸出右手朝我勾手,雙眸半瞇之時,紅唇微起,就是一個飛吻。
渾身立刻一寒,差點又從墻上摔下來。再次灰頭土臉地爬下墻,直沖他的身前:“冉羽熙,怎么你每次都知道我在哪兒?你的聽力絕不可能勝過雪銘!”
他仰臉笑看我:“大官人到底是何身份?”他不答反問,我雙手環胸,和他保持安全的距離:“以后再告訴你!”
“哦看來大官人的身份十分特殊吶。”他瞇眼而笑,立刻那雙狐貍眼變得狹長妖媚。
“冉羽熙,你知道嗎,你比我見過的狐貍精更像狐貍。”我說。
他笑:“是嘛,當年你不是就說過遲早要收了我這個妖孽,如今,我是你的。”
兒時一句戲語,今日卻成真。恨過,怨過,原諒了,淡然了,最后,化作這初秋之風一般的清淡清涼,帶著淡淡的感傷和感嘆。
抬眸和他一起凝望那片純凈的天空,曾經的妖孽,也會和我一起如此安靜的站在一處,相依相伴。
紅葉再次從石桌上卷起,拂過我和他的面前,空氣中,帶出了讓人心靜的菊花茶香
當我去找雪銘時,碰到了從寒煙院子里離開的宮孫老蠶爺。老爺子已經將自己所有的蠶經都傳授給了寒煙,現在蠶種若有任何疾病,寒煙已經足以應付。
公孫老爺子看見我時,卻是跟我道別,我心中自然不舍,問他要去何處?他說受寒煙所托,尋找鏡花水月的接班人。
我很驚訝,問為何不是搖光?
老爺子搖了搖頭,說搖光心性浮躁而且已經過了學習鏡花水月的最好年紀。這鏡花水月之法必須從小學起,非一日能成。而且小搖光的基本功也不扎實,也怪寒煙對他過于寵愛,才讓他現在越來越嬌縱。
搖光這孩子,倒一直如此。說起來,我還是比較喜歡他這性子,至少比女兒國其他的男孩子有趣許多。尤其是在捉弄他的時候,看著他滿面緋紅,最后氣呼呼地離開,是調劑沉悶心情的最好方法。
找來找去,沒找到雪銘,就連清清楚楚也不見了。我想他或許會去找寒煙,就去了寒煙的院子,沒想到院子里只有寒煙一人的身影。
雪銘究竟去了哪兒?雪銘究竟去了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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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再遇艷無雙

寒煙靜靜地坐在院中,身邊是一個有著青藍花紋的茶壺,茶壺邊是同花色的一套茶杯,淡淡的菊花茶的清香,隨著輕柔的微風從院中飄出。很久,沒見寒煙泡茶了。Melon
府衙簡陋,他喜歡泡茶的茶桌和茶器都沒從天脈宮搬下。正因為如此,新宅他的院子里,有一間屬于他的茶室。
他舉起茶杯頓了頓,轉過了身,似是感覺到我就站在院外。當看見我時,他露出了和往日一樣的微笑。
“雪銘呢?”我開口問他,他卻是微微一怔,笑容淡去,微微帶出一分失落。我看了看周圍:“搖光那孩子又跑出去玩了?怎么只留下你一個人?”
他抿了抿唇,放下了茶杯:我沒看見雪銘。
“那他會去哪兒?”我走到他的身邊,然后坐下,“你猜他會去哪兒?”
他搖了搖頭,白色的發巾和長發一起輕動。
“剛才他跟羽熙交談后,就失蹤了。我以為他會來找你。”隨手拿起一個空茶杯,倒上了茶,微微帶著黃的茶水帶出了幾片小小的菊花花瓣。
他可能想一個人靜一靜。寒煙再次浮起了微笑,但這個微笑很淡,就如我此刻杯中茶水的顏色。
“雪銘同意羽熙進門了。”我喝了一口茶,Melon淡淡地說。他笑了笑,恭喜著我。
我再問他:“寒煙,你說要感覺一個人的存在除了聽力,還有什么?”
他露出迷惑的神色。
“雪銘的聽力絕對在羽熙之上,可是,他沒有發現我,而羽熙發現了,所以你猜羽熙是靠什么來感覺我的存在?”此院中,洞察力最為敏銳的就是寒煙,因為他有一顆七竅玲瓏之心。
他垂眸想了想,笑了。抬手指向自己的鼻子。
“你是說靠嗅覺?”
他點了點頭,端起茶杯輕抿。
我立時想起冉羽熙初見寒煙時,就舉起他的手在鼻尖嗅聞。而在冉羽熙失明前,他的嗅覺來就非同常人,因為他要靠鼻子來辨別各種。
果然阿騷隨他的主人,能靠嗅覺來找到秋秋。
寒煙緩緩放下茶杯,看了我一會,伸手朝我而來。我看著他輕輕提起了我的手,正在不解他想做什么,他竟是將我的手放到了鼻尖,閉上了雙眸,久久地嗅聞。Melon
“寒煙?”
“噓——”
院子就此安靜下來,他繼續聚精會神地嗅聞。一片紅葉緩緩飄落我們之間,他細碎順直的劉海在清風中輕輕揚了揚,靜靜垂落。他睜開了眼睛,放開了我的手,笑著:原來這就是秋苒的味道。
我舉起手放到自己的鼻尖,什么,都聞不到:“你怎么也學冉羽熙?”
但我不能如他百里聞香他微微垂首,似升起了什么感慨。我靜靜地看著他,想起了冉羽熙的衣衫:“羽熙真狡猾,今日特意穿上你給他做的衣服,告訴雪銘你會站在他那一邊,讓雪銘為難。”
“呵……”寒煙輕笑一聲,抬眸看我:這后院里,到底誰狡猾?
我眨了眨眼睛,他,明澈的眸子里,是我的臉龐。他微微抬手,如玉的雙手在我面前優雅地畫出了話語:若是我不知冉羽熙與秋苒的過往,不與羽熙相交,今日我相助于雪銘,阻止羽熙進門,秋苒又會如何?
我笑了,笑而不語,這個問題不可答。
他垂眸干澀地笑了笑:我真笨,我只是個掛名的,秋苒又怎會理會我的意見。說罷,他默然起身,步入房間。在轉身關門時,他抬眸看向我,瑟瑟的Melon
秋風中,傳來他一聲輕輕的嘆息,這聲嘆息隨著他緩緩關上房門,隨風而散。
再次給自己倒上了菊花茶,抿在口中,亦哭亦甜,但看這品茶人的心情。他人看滿山黃葉多憂傷,我卻看田間稻谷盡飄香。心情,真是越來越好了。
不知不覺間,走上了菊里山,總覺得在這里會找到雪銘。俯瞰山下菊里村,不久之后,女兒國便不再有菊里村,而是菊里縣。
偶爾有樵夫經過,他們笑道:大人,來找大官人啊。大官人上山去了。
果然走對了。
鄉親們都知我大官人是經商之人,少有回家。在女兒國,男子可以外出經商。只是鄉親們有時茶余飯后會閑聊起我的這位大官人,因為他是一個大胡子。他們對我的喜好很是奇怪,正夫長得如此野性彪悍,側夫倒是出塵俗,風格完全迥異。
行至半山,已近黃昏,滿山的黃葉在金黃的暮色下,更添一分迷人。
抬睦是一瀑布,微有薄汗,取出帕巾浸入清涼的水中,繡有菊花黃瓜的帕巾在水中鋪展開來,那片片菊花的花瓣如同從帕巾中飛出,飄蕩在水面之上,不禁失神。
忽地,從那些花瓣中浮出了一張模糊的臉龐和一雙紅色的瞳仁。驚訝之間,只聽“嘩啦”一聲,一只手穿透花瓣抓住了我的手腕,就將我拖入水中。
毫無防備的我一下子載入水中,帕巾被強行奪去,涼水灌入衣衫。
浮出水面之時,艷無雙至純至真的笑臉撐滿我整個眼簾。
“無雙?!”
“這帕子歸我了。”他在我眼前舉起那塊帕巾,赤條條的手臂,和少年赤裸裸的身體,紅艷艷的長發飄蕩在清水之中,如同細細的紅鯉調皮地在我渋吖吖身邊嬉戲。
“你怎么出來了?!”我看著他有些瘦學的身體,鎖骨在長發下明顯清晰。瞧這孩子,瘦得讓我心疼。
不過這個年齡是他們發育階段,瘦也很正常。
他笑著繞我游了一圈,時而渋吖吖沉入水下,然后又在我面前躍出,手中竟是又多出了一根粉紅的軟鞭,是我的!
“這個也歸我了!”她開心地把玩軟鞭,我想去取,他笑著藏到了身后,“你身上還有什么好玩的東西?”
“你還沒告訴我你怎么出來了?”我放棄爭奪,的東西到了他的手上,休想取回。
他眨了眨清澈如水的大眼睛:“我在里面游泳,看見你來了,就出來跟你打招呼。”
“你是說——這瀑布和水月幻境相連?”我看向他身后的瀑布,他點了點頭,忽的,他瞇起漂亮的眼睛直直盯著我的脖子:“我知道你身上還有一件寶貝。”
我立刻捂住胸口,警告他:“無雙,渋吖吖這東西你拿不得!”
他轉了轉眼珠:“那我不拿,只看看。好不好?”他竟是拉住我的手臂開始撒嬌。但我毅然搖頭,這東西若是拿出來,不知道會不會傷害面前這只小狐貍了。
“秋苒姐姐”一聲柔柔的呼喚,舒了我半邊身體,他蹭上我的手臂,就像秋秋對著我撒嬌,“就看一眼,上次娘親看地緊,都沒機會看。”
“不行!這個真的不行!”我變得嚴厲。
他瞇起了眼睛,伸手就要來搶,忽然,拉直了脖子,表情出現片刻地停頓,立刻沉入水底,一雙手抱住了我的要,渋吖吖旋轉向后,他似乎躲在了我的身后。
眼前的瀑布里,緩緩出現了一個身影,那身影雖是模糊,去讓人覺得那是一個絕色的美人兒,我笑了,能治他的人來了。





第十九章無法生育的原因
瀑布中如仙的人影揚起了手臂,掛在他手腕處的披帛隨即垂直掛落。
“雙兒!還不回來!”雌雄莫辯的聲音穿透了瀑布,周圍瞬間陷入寧靜,不再有“嘩啦啦”的水聲。
艷無雙自然不愿,依然躲在我的身后,牢牢抓著我的腰,仿佛生怕被流水沖走。
山風轉涼,我被頑皮的艷無雙拖入又是陰冷的水中,渾身濕透,剛才只顧著搶那些被他奪走的東西沒有注意,此刻靜了下來,立時感覺到渾身發冷。
艷無雙是狐仙,他的身體自然與我不同,他不覺得冷,但我已經有些吃不消了。我開始去掰他抓住我腰身的手:“無雙,快回去!”
忽然,一條白色的披帛從瀑布中射出,如同白蟒一般飛速地游走在潭水中,艷無雙立刻放開我,開始逃跑,清澈的水映出了披帛追逐艷無雙的情景,只片刻間,披帛的末端就纏在了艷無雙的腳踝,他浮出水面似是還不死心地朝我胸口抓來。
“胡鬧!”一聲厲喝就此傳出,在艷無雙的手即將碰到我的時候,他瞬間就被扯回了瀑布。艷無雙不甘地睜大眼睛,牢牢盯著我的脖領,那里是他想要得到的寶貝。
艷無雙被披帛裹成了蠶蛹,提在狐仙的手中,他對我微微一禮:“驚擾秋苒姑娘了。”
“沒關系。”我放下了心,捂住胸口的吊墜,“我很擔心這東西會傷害他,那我就更對不起狐仙大人了。”
我很誠懇地道歉,因為心中始終對這位狐仙深藏一份歉意,即使將來他讓我做任何事,甚至是交出性命,我也無怨無悔。
他頷首點頭,轉身欲走。我立刻叫住他:“狐仙大人請慢。”
他停下腳步,再次轉身,隔著瀑布俯視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因為下面的話,一下子難以啟齒。我看向艷無雙,覺得這話不能讓一個孩子聽見。
狐仙感覺到了我的想法,舉手輕輕舞過艷無雙的面前,他便軟軟的倒在了一邊,然后,他看向我:秋苒姑娘可以說了.
我猶豫了一下,尷尬的說:狐仙大人,這件事其實難以啟齒,但是我看過很多大夫,都沒有結果,我
我知道了.他淡漠的打斷了我,我松了口氣,帶著一份期待的看向他,從那瀑布的后面,傳來他雌雄莫辯的聲音,姑娘一直無法有喜是因為那神物.
此物來自陰司,陰氣深重.秋苒姑娘戴在身上雖可驅邪御魔,但同時也損害了男子的陽氣,姑娘只需將神物取下,便能如愿以償.若秋苒姑娘覺得未到生子的最佳時機,則可繼續帶著.我一下子目瞪口呆,那混蛋死神的話赫然回蕩在耳邊:你留著它會后悔的!原來一直讓我無法懷孕的,是他的耳垂,可是,聽狐仙的話,這玩意倒成了最佳避孕物件,我僵立在水中,一時間陷入了奇怪的糾結的心情中.
秋苒姑娘,你要找的人在你掉落的懸崖上.
狐仙說罷,飄然的轉身,拖著艷無雙的尸體漸漸的消失在了瀑布之后,嘩啦啦的水聲再如雷貫耳,它竟是知道我在找雪銘.
阿嚏!在冷風中,我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潭水中,竟已映出了明月的影子,匆匆爬上岸,頭痛,最喜歡的鞭子和寒煙的帕子都被搶走了,若是被寒煙知道,不知他會如何生氣了.急急忙忙趕往那掛懸崖,果然看到了清清楚楚的身影,就在他們不遠處,身披藏青色斗篷的雪銘,寂然的站在那出懸崖之上,山風輕揚起他長長地卷發.(西瓜)
我的出現,讓負責守衛的清清楚楚有些驚訝,他們更驚訝我全身的濕透,他們吃驚的睜大眼睛,擔憂的雙雙要脫下身上得披衣,我抬手阻止,一邊走向雪銘,一邊說到:你知不知道這里是肖靜常來之處.
他立時轉身,卻在看到我時,失去了眼底的平靜,匆匆的脫下披衣急急邁到我的面前,將我包裹:“你怎么濕透了?”
“阿——嚏!”我捂住了嘴,以免將噴嚏打在他身上,“還不是為了找你,不小心滑到溪澗里去了。”
一絲自責劃過他的臉龐,我笑了,在冷風中打了個寒顫:“跟你說笑呢。我到水邊喝水,里面突然躥了條魚,嚇了一下,夜涼如水¥,就掉下去了。”慢慢的,我說話因為寒冷而變得有些不利索,他心疼的將我擁入懷中,不停地為我揉搓身體:“別說了,快把濕衣服脫了。”
“脫什么,一路吹上來,都半干了。”
他立刻看向清清楚楚:“披風。”
清清楚楚立刻脫下,他將他們的披風也統統罩在我的身上將我一下子抱起:“下山。”他不準我將頭再露出披風之外,用他們衣衫上的溫度溫暖著我,將我和路抱回了府衙。
“大人怎么了?”耳邊傳來小搖風的聲音,我探出了腦袋,看到了寒煙,他正擔憂的看著我,他的身邊站著已經擰緊雙眉的羽熙。立時,心里暖暖的。
夫人掉到水里去了。”
雪銘沒有說話,回答的是楚楚。
冉羽熙點點頭,夜涼如水,雙手摸索著探向小搖光:“快,小光,去煮姜湯喝熱水。”
“是。”小搖光立刻跑向廚房。
“我們來幫忙。”清清楚楚也急急離去。
雪銘只是停了一下腳步,就擦過寒煙和羽熙的身體直奔后院。
進了房間,他匆匆脫下我半干的衣衫,用棉被裹住我的身體,然后將我抱在胸前:“暖和了嗎?”他輕柔的問。我點了點頭,即使身體依然感覺不適,但心里卻是暖的:“雪銘,我知道自己為何不能有喜了。”
“這與你無關,或許是我”傾城,他撇開了臉,陷入自責。我用頭撞了他胸口一下:“你怎么能懷疑自己?都說是因為我了。”
“不,不會的,秋苒不會的。”他似乎還是認為是自己不行。
我蹭了蹭他的胸口:“別亂想,今天落水的時候,我遇到狐仙了。狐仙說是因為我戴的吊墜。”
“你的那件神物?”他松開了懷抱,看向我的胸口,他對我再遇狐仙已經不再驚訝。
我點了點頭,他陷入驚奇,伸手從我的胸前取出了那顆藍色的吊墜,嘖嘖稱奇:“這怎么可能?”
“狐仙說,這東西來自陰司,陰氣太重,損傷男子的陽氣。戴著就不易害喜,但是只要拿下,就可以了。”我將狐仙所說的,復述給了雪銘,他也是驚嘆不已。他似是想到什么,一下子放心地笑了:“那既然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就繼續戴著它吧。”
“恩。”我躺回他的懷中,雪銘不想錯過自己孩子成長的每個階段,所以我會等他,等他徹底脫離皇宮,回家的那天,再修成我們的正果。
這天晚上,無論是寒煙,還是那個妖孽的冉羽熙,都沒來打擾我們。若按常理,他們也會來關心我一下,可是,他們始終沒有出現,他們是在刻意回避嗎?
雪銘第二天就要離開,無言爪印,所以當晚定下了我娶冉羽熙的時間:下個月初九。初八那天,他就會回來,那天是搬家的黃道吉日。以此看出,他已經接受了冉羽熙,不然不會在新宅里舉辦我和冉羽熙的婚事。
然而,當晚我就開始發燒,他是帶著滿心憂慮走的,臨走之前,他去了冉羽熙的院子,可惜我無力再去偷窺。
不久之后,寒煙和羽熙就站在我的床邊,夜涼如水,,原來雪銘是去囑咐他們來看顧我。呵,雪銘真是婆媽,即使他不囑咐,羽熙又怎會將我置之不理?而視我為友的寒煙,自然也會義無反顧的。
照顧生病的我,因為我們現在,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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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神仙請茶
朦朦朧朧之間,來到了一片青山綠水。煙波蕩漾,如是純凈仙境。隨風而來一陣悠然茶香,引我前行。
撥開那如紗云霧,嚴重映入一張雕工精美的茶桌。茶桌
設于一棵參天大樹之下。我看不出那是什么樹,但它卻給我
一中古老,神秘的感覺,甚至在看著他蔥郁的樹冠時,還有
一種淡淡的幸福感。
忽的,寒煙從那粗大的樹干之中而出,一身極淡極淡的
綠色長衫,輕薄的材質如同蟬翼,隨著他輕輕的步履,微微
輕揚。
“寒煙?”我笑著上前,他卻淡淡一笑“我不是寒煙。”我隨即一怔,他……不是啞巴。
他不再看我,而是坐于茶桌之后,長及膝蓋的長發盤亙于他淡綠色的衣擺之上,一棵帶著綠葉的樹枝,斜插于他的發髻之內。樹枝和樹葉都帶著玉光,晶瑩剔透,時有霞光閃爍。
他端起了茶壺,那冰清的手指,陰柔的相貌,無一不與寒煙相同,但是,他卻說自己,不是寒煙。
“坐。”他一邊沏茶,一邊隨意的吐出一個字,我有些懵懵然地坐下,看他的行為舉止和說話的語氣,確實好像不是寒煙。寒煙像個女人,但是他,給我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男人的感覺。
一個茶杯飄飄然落到我的面前,懸浮于空中,我伸手接下,望入茶杯,是清澈見底的清水,沒有茶葉,更沒有茶香。
“神仙請人喝清水嗎?”我猜他是個神仙,不然怎么從樹葉中而來,茶杯怎么會飛?
他笑了笑,微抬右手。一點熒光從身旁的參天大樹中而來,它飛入我的茶杯中,立刻化開一片綠色。
“嘗嘗。”他的神態一直都很悠然,給人一中很舒服的感覺。
我將茶杯放到唇邊,發現他很認真的看著我,我再看一眼杯中之茶,心中忽然劃過一個念頭:神仙給的茶,喝了會不會長壽。或是更加美麗?原來我也那么貪心。
輕抿茶水,入口有一絲淡淡的甜,這甜味入喉之后,卻是加快了我的心跳,一份如同初戀時的悸動的感覺從心底油然而生,讓我很驚奇。隨即,口中的甜卻變得越發濃郁青睞,悸動隨之而去,換來卻是熱戀時的濃情蜜意。
再接著,是苦澀。情海化作苦海,由別離,誤會,嫉妒等等所帶來的酸楚和苦澀,如同海浪陣陣而來,一滴淚,在不知不覺中落下,滴入茶杯,“滴答”,化作一圈圈漣漪,最后,便是獲得幸福后的平淡。
“這茶是何味道?”忽的,他認真的問。
我緩緩抬眸,心中宛如又經歷了一場人世間的情愛,在酸甜苦辣之后,品嘗到的,只是最初的,清水時的平淡。
“我好像嘗到了情愛的滋味”我放下茶杯,用衣袖拭去了眼角的淚痕,再次看向他,他的眸中帶出一絲羨慕。他點了點頭,發出一聲感嘆:“是嘛可是我卻嘗不到任何味道。”
“愛情到最后往往歸于平淡,但這份平淡是幸福的,所以你嘗不到味道。”我自作聰明的解釋。
而他卻是笑著搖搖頭,轉頭看向身邊的參天大樹:“我身邊這棵樹便是情樹,結的果子,便是情果。”他說罷再次轉回頭淡笑著看我,“我剛才請你喝的茶,便是情茶。但凡經歷情愛之人,便能嘗出這情茶的滋味。而我”他端起茶杯搖了搖頭,“就嘗不出它的任何味道。”
他說話時雖然微笑,卻讓人總感覺到一絲淡淡的傷感。這份傷感,讓我將他與寒煙重疊在了一起。我輕嘆一聲:“嘗不到未嘗不是壞事。”
“但我作為天界茶神,怎能不知茶味?”他微蹙雙眉,神情更似寒煙。
“所以你想下凡嘗那情愛的滋味?”不知為何,我脫口而出了這句讓我自己也有些驚訝的話。
他的神情瞬間凝固,只是呆呆地凝視自己杯中的茶水。良久之后,他回過了神,笑著抬眸:“你可想一直留下來喝茶?”
我愣了愣,心中電念飛轉。神仙叫你留下來喝茶是好事,可是他說的是一直,一個凡人怎么一直留下來?而且我明明發燒在床,現在卻身在仙境,分明是靈魂脫殼。若是呆在此處,那我豈不就一命嗚呼?
不行!我舍不得雪銘的說,還有妖孽冉羽熙。果然是寧做鴛鴦不做仙哪。我立刻起身向他一禮:“多謝仙君美意,秋苒若是離家,只怕后院會大亂,到時候出了人命就不好了。這殺人已是罪過,殺美男就更是罪上加罪了。秋苒得回去了。”
“呵呵呵呵呵”仙君扶桌而笑,揚起右手,袍袖飄擺,“去吧,去吧。”
忽的,一陣輕風隨即而來,將我吹起,雙腳離開地面,如同風箏脫線。我緩緩升起,眼中只有那棵參天的情樹。這茶神與寒煙一模一樣,難不成他們有什么關聯?
忽的,身體驟然發沉,我立刻從高空直墜而下,眼前赫然變成了自己的床幔,還有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坐在我的床邊。
當頭不再暈眩后,我看清了身邊的人影,是羽熙。他似是感覺到我醒來,有些緊張的朝我“望”來:“醒了?”
心中頓生暖意,手背也暖暖的,似乎被羽熙握著。我笑著點點頭:“恩,我還做了個夢。”
“什么夢?”他的手臂越過我的身體,微微壓住我的被子,撐在我的上方。
我想告訴羽熙做了什么夢,可是話到嘴邊時,腦子里變得空空蕩蕩,只留下一些模糊的映像:“好像夢到一個神仙,他請我喝了杯茶。”
可是羽熙似乎對我的夢并不關心,而是俯下身抵上我的額頭,然后放心的離開:“燒退了就好,你已經昏睡一天一夜了。”
他的話讓我有些驚訝,因為我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除了那幾次外傷,就沒有過頭疼腦熱,而這次卻病的這么厲害。可是奇怪的是,我現在醒來沒有絲毫病后的感覺,不覺得四肢疲憊,回事喉嚨干啞,連饑餓感都沒有,難道是神仙那杯茶喝的?
我想起身,發覺手還是被羽熙握著:“羽熙,放開我的手,我想起來。”
羽熙卻是一愣,隨后竟是壞笑起來:“哎呀呀,這句話若是被寒煙聽到,他可是會傷心哦。”
說罷,他提起右腿,愜意的放在左腿之上,似是故意的伸出右手抽出腰間的煙桿,然后再用左手假裝做出點煙的姿勢,接著對著我輕吐一口明明沒有的煙:“我可沒有三只手。”他緩緩站起身。當他的衣袍離開床沿之時,寒煙白色的頭巾和他起伏在床沿的白色身影就從他身后慢慢浮現。
“寒煙?”寒煙伏于我的床邊,已經沉睡,而覆蓋在我右手之上的那只手,正是他的左手。他臉上的倦容,讓我心疼。
“不錯。”羽熙摸到床柱,然后慵懶的靠在上面,“我雙目失明,無法照顧你。他又不放心讓清清看顧你,就一直守在你身邊。哎讓我真是又羨慕又嫉妒吶,若是我雙目能見,怎能輪到他為你守夜?”
冉羽熙的語氣雖然不羈,但我聽出了他心中的感動,在自己感動之余,我忍不住揶揄他:“妖孽也會感動了?”
“哦?會拿我開玩笑,看來你精神不錯。”他一個轉身又轉回我的眼前,將沉睡的寒煙徹底遮住,狐貍眼笑瞇,“我倒有個徹底更治風寒的方法”
迷人的神情,迷醉的聲音,若是別人,定然神魂顛倒,而我,則是毛骨悚然。他越來越靠近我的臉龐:“就是”
忽的,覆在手背上的手微微一動,我立刻道:“寒煙醒了。”第一次,我因為寒煙的存在而高興。
冉羽熙懶懶拉開與我的距離,坐直身體,轉起了手中的煙桿:“醒的可真是時候。”
“嘿嘿。”我心虛而笑,將自己的手從那只溫暖的手下抽出,那只手的主人似是瞬間驚醒,床沿傳來輕微的動靜,那白色的身影緩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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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迎娶小侍郎
……只感覺到清涼的發絲掠過我的手背,寒煙就從羽熙的身后坐起。初醒的他似乎還未徹底醒轉,他揉了揉額頭,那雙清明黑澈的眼睛才緩緩睜開。
當他關切的視線落到我的身上時,羽熙便悠然轉身不疾不徐說道:“寒煙,秋苒餓了。”寒煙眨了眨眼睛,繼續盯著我的臉看了一會,似是覺得我氣色不錯,露出放心一笑,然后起身抬手在羽熙的肩膀上拍了拍,就轉身而去。
我看著寒煙的背影,總覺得他和夢中那個模糊的神仙有些相似。眼中忽然映入羽熙有些狡猾的小臉,他那雙眼睛就如能看見一般牢牢盯視我的眼睛:“我好像感覺到某人又開始花心了。”
忍不住地笑了,我雙手環在胸前:“我感覺到某人是故意把寒煙支走的。”
“你莫非不餓?我目不可視,如何去交代別人給你做飯拿藥,又如何喂你?”他笑瞇瞇地轉開臉,神情越發狡猾。
影歌燕舞!
“狡辯。”我輕嗔。
他叼起煙桿:“看來神仙那杯茶你沒白喝,我從未見過大病初愈的人如你這般精神。”
“是啊。”經他提醒,我再次驚奇,“而且我好像一點都不覺得餓。對了,那個神仙好像和寒煙有點像。”
“是嘛”他露出一分醋意,懶洋洋地仰天倒下,躺在了我的腿上,“說不定像我呢?”
“你?”我翻了個白眼,“神仙給我喝的是茶,又不是迷丅藥。”
忽的,一絲哀傷在我說完后掠過他的雙眸,他緩緩起身,目光失去了神采:“在你心里,我還是那個善用迷丅藥的冉當家吧……”
我微微一怔,這話本事隨意說出,卻沒想到會給羽熙帶來這么大的傷害,難道,這是他的心結?
忍不住地,我向他探身,將他擁抱,靜靜地靠在他因為我突然的擁抱而發怔的胸膛上:“羽熙,正因為我沒有把你當做冉當家,多以才覺得你識天下迷丅藥很厲害。不要把它再和過去聯系起來,我還希望今后你能教我,讓我在遇到敵人,而你又不在身邊時,可以自保貼吧。”
“撲通,撲通”,他的心跳在我耳邊平穩地跳動,他漸漸將我圈抱,微尖的下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輕笑:“我怎么會不在你的身邊?即使我不在,雪銘他也會在的。”他說得是那樣地正經,正經地讓我以為冉羽熙變成了另一個人,正經地讓我感動。
“謝謝。”我情不自禁地說出了這兩個字,“謝謝你們愛我。”縱有千言萬語,最后只化作這兩個字,靠在他的胸前,很溫暖,很舒適,這或許就是幸福的感覺。
舍不得,真的舍不得這份被愛的感覺,所以,我舍不得死,即使讓我做神仙,我也不愿。
不知何時,房內出現了淡淡的藥香。我從羽熙的胸膛里抬頭,當目光越過他肩膀時,我看到了寒煙。他就那樣呆呆地站著,手中端著朱漆的托盤,盤中,是一碗清粥和一碗湯藥。
他幾時進來的?即使我不知道,羽熙也一定知道。忽的,羽熙在我耳邊輕輕一笑,我便知他是有意讓寒煙看見我們相擁。哎,心中嘆一口氣,幸好寒煙不是真正的夫,不然這后院,我還真沒信心可以擺平。說到底,冉羽熙這只狐貍太狡詐了貼吧。
從這天之后,時常看到寒煙獨自一人坐在院中拿著繡針發呆。有一次小搖光喊了他很多聲他都沒有回神,那次我經過他的院子,站在院門口看著他,越發覺得他出神時和我夢中的那位神仙很是相似。畢竟他在發呆時,沒有女態流露。
七天后,雪銘回來了。我們在那天一起遷進了新宅,新宅的門楣上,掛著大大的金漆牌匾,牌匾上,是大大的兩個金字:菊府。我得意洋洋地站在臺階下搖頭晃腦了好久,而在我自我沉浸的時候,也只有冉羽熙敢來“打擾我”。
一條驢尾巴掠過我面前,將我從自我膨脹中喚醒,入目就是一個大大的驢屁股,我愣了好久,才明白自己為何對著阿騷的屁股。原來它走上了臺階,高過了我,忽的,阿騷回過了頭,對著我呲牙裂嘴一笑,就像是在嘲笑我,可惡,我治不了冉羽熙,還治不了你個阿騷?
我提裙就追打他,他一蹦一跳跳進了大宅,看,菊府里的東西都那么沒規矩,連驢子都走正門。
立刻,院中就亂成了一團,我和阿騷撞倒了院中的家人,撞上了忙著搬東西的清清楚楚,我們就像兩個小孩子追逐,還踩到了秋秋的尾巴,羽熙的腳,惹怒了寒煙和羽熙。
最后羽熙一聲厲喝叫住了阿騷,雪銘一聲厲喝叫回了我。忽然覺得自己好沒面子,明明想鎮住雪銘的,而今卻是依舊他壓在我之上。
在小伍和六子也搬入菊府大宅之后,大家晚上一起聚在了大圓桌前,慶祝喬遷新居。席上,幾杯酒下肚之后,六子哭了,他一哭,我也跟著落淚,多少年的愿望,在今日終于實現。
無父無母的小伍和六子,和我這個異世的孤魂,在今日終于在這個世界,在這個女兒國安了家。太多的辛酸在酒精的催化下,涌出我們的眼眶,誰說我們足夠堅強?其實,只有我們自己知道,那只是在人前的偽裝。
雪銘,羽熙,寒煙,小伍以及清清楚楚都在我們落淚后輕聲嘆息,男兒有淚不輕彈,但這桌上的哪一個人,不想有個家?我們之間的緣分,也是因為這個共同的愿望而生。只是沒有想到平日一直被我當做女人的寒煙,卻不像我落淚。他,還是一個男人。
第二天,是個良辰吉日。兩場婚禮在菊府中低調舉行。似乎鄉親們早把冉羽熙當做了我的侍郎,所以有沒有儀式,他們都不在意。
這場婚禮,沒有大肆地宴請賓客,這是冉羽熙要求的。他雖然已經不再是冉家當家,但是仇敵依舊不少,而且,他們至今沒有放棄對他的追蹤。所以他不希望過于聲張。
當他提出要低調舉辦婚禮時,雪銘沒有絲毫反對。而我心中與羽熙就有所虧欠,多少有些遺憾,寒煙看出了我的內疚,輕握住我的雙手,安慰地微笑。他的微笑總能讓人窩心,他說,真心相愛在于心,而不在于形式。他的多少安慰了我。
在與羽熙完成儀式之后,我們就為小伍和六子舉辦儀式。我從娶親之人,瞬間變成了兩人的親人,坐在長輩的位置上,接受他們的叩拜。他們禮成之時,我又哭了。不知為何,這幾天我特別容易流淚。不是我想哭泣,是在是心中的幸福已經滿溢。
晚上,我站在冉羽熙的房門前,久久沒有進入。不知為何,今日尤為地緊張。是因為真正意義上娶了個二夫?還是因為要跟自己曾經的仇人入洞房?抑或是因為雪銘一天的陰沉臉色?(果汁)
NND,豁出去了!
我抬起了腳,就踹開了房門。
慢著,為何進冉羽熙的洞房我要用踹的?ORZ總覺得不能對這妖孽溫柔。
“冉羽熙!我來”恩?人呢?之間大紅喜鋪中,竟無半個人影!





第二十二章爭寵的伎倆
同房花燭夜,新郎不見蹤影。
逃婚?不可能。
我最先否定這個可能性。冉羽熙那變態打死都要賴在我的身邊,怎么可能逃跑?而且,他雙目失明,往哪兒逃?
汗感覺自己是女強盜,把冉羽熙強搶回寨,然后踩著他的屁股,獰笑:哼哼哼哼,看你往哪兒跑,再跑也跑步出我的五指山!
瀑布汗。還是進房看看他是不是躲起來了。像他這種個性,說不定喜歡玩躲貓貓。我得小心他的偷襲。
先看看房門背后,沒有。再看看角樓,沒有。再看看床底,衣柜,桌子底下,都沒有。奇怪了,去哪兒了?
“冉羽熙?咗,咗,咗。小熙熙,咗,咗,咗”我像找小雞一樣找冉羽熙,連不可能藏人的旮旯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整件事開始變的詭異。我站在床前,摸著下巴,難道他拉肚子去茅房了?嘶,這可不像他的作風。
眼角里,忽然出現了一張信紙。我立刻望去,只見枕頭下壓著一張信紙,上面還寫著字。我將信紙抽出,果然是冉羽熙的筆記,別看他雙目失明,但是他卻依舊將字寫在條條框框里。
信紙上是寥寥數語:大官人歸家甚少,今晚就請夫人去他處相伴。至于你我,來日方長,他日以十倍償還今日之洞房花燭。冉。
不由地,手抖了抖。抖得是雪銘那張陰沉的臉,冉羽熙竟然叫我今晚去他那兒。在抖得是那“十倍償還”。
抖歸抖,心里還是情不自禁地感謝冉羽熙的“善解人意”。他知道我跟雪銘聚少離多,相反,他與我可以說是朝夕相對。他理解雪銘的苦,他懂雪銘的心,因為他亦是男人,更別說他是一個識人無數,能輕易看穿男女心事的老鴇公。
感謝他的好意。我將信紙放回枕下。坦然地離開了這個洞房,前往雪銘的房間。想必冉羽熙此刻應在寒煙的院內,與他品茶賞月。
沒有宴請賓客,今晚顯得特別地安靜。少了酒席上的吵鬧,卻多了份經歷風雨后的寧靜。想必小伍和六子此刻正在他們的小院中,幸福相望,抑或咳咳,少兒不宜。
抬眸間,已經到了雪銘的房前,屋內人影攢動,似乎清清楚楚也在,談話聲在我為聽見之前,就戛然而止,他們似乎聽到而來我的腳步聲。
“吱呀。”有人推開了房門,似是有意看看來者何人。燭光一下子從房內涌出,兩扇門之間站著不知是清清楚楚。“夫人?”他顯得如此驚訝,呆滯的申請讓我越發分辨不出他是雙生子中的何人。我笑著上前,邁入那片燭光,紅裙上寒煙裝點得亮片,就在燭光中閃閃發亮。
又有人聽見他的疑問從屋內走出,是雪銘和不知事清清還是楚楚。雪銘輕輕推開了擋住他的雙生子,微微露出疑惑:“秋苒?你”
“你我難得相聚,所以我來了。”我提裙入內,雪銘單手背到身后,平靜地看我:“你不去他那里?”
雪銘依然排斥羽熙,連羽熙的名字都不想說出口。我笑著站到他的面前:“他去和寒煙喝茶了,而且,他也覺得我們聚少離多,應該珍惜每次相聚的時光。”原本想緩和他們之間的關系,卻沒想到雪銘聽罷后抽袖轉身,冷冷說了一句:“爭寵的伎倆。”
一時間,房內氣氛巨冷,一直站在一旁的清清楚楚相視一眼,微露愁容。我擰了擰眉,再次浮上笑容,對著雪銘的后背悠然道:“那你接不接受他這個伎倆呢?”
雪銘不動,放在背后的手捏成了拳頭,就知道他此刻面對我的平靜全是偽裝的。清清楚楚擔憂地看向自己的主人。
“我”字從雪銘口中遲疑地吐出。我立刻打斷:“清清楚楚,我們玩猜猜游戲了。”未等清清楚楚回神,我就先行進入房間,坐在了床沿之上。見他們依然不動,我大聲催促:“還愣著做什么,現在一個個都爬到我頭上了不成?”
“哎”輕輕地,他發出一聲嘆息,然后環住了我的肩膀,我順勢往他的懷里鉆了鉆:“不急,我等你。”
今晚,似乎不像是我和冉羽熙的洞房夜,反而更像我和雪銘在回憶過往。清清楚楚在我和他的面前頻頻出現,在頻頻消失。就像在朝曦夜雨小樓的那晚。只是那時候,雪銘并未愛上我,而今,我們已經成了難舍難分的夫妻。
清晨,我從沉睡中醒來。如同以前一樣,閉著眼睛去摸身邊的枕頭,往往這個時候,那個枕頭是空的,因為他總在我睡夢中離去,只因他不想看我離別時的愁容。
手心下,暖暖的,鼻尖是熟悉的香味。我沒有睜開眼睛,摸上他的臉龐,揚起了唇角:“怎么是你?”
“因為我舍不得看你一個人獨眠。”耳邊是羽熙慵懶的聲音,緩緩地,我睜開了眼睛,對上他的笑眼:“清清會讓你進來?”往日,雪銘離開,清清就會守在我的門前,他們似乎總怕有人加害我。雪銘常說以防萬一。
他轉過身,與我鼻尖相觸,輕吐話語:“因為我說,我是你堂堂正正的侍郎,而他,卻什么都不是,所以他不能為你暖被,但是我能。”
幾乎忍不住大笑出聲,冉羽熙這個妖孽,說話總是讓別人胸悶。
“別忙著笑。”他捏上我的鼻尖,如同寵愛自己的女兒,“你猜他聽完之后是什么表情?”“什么表情?”我好奇地反問,冉羽熙目不可視怎么看到清清的表情
冉羽熙微微側臉,宛如在聽房外的動靜:“他想打我。”
“你怎么知道。”
“殺氣。”他笑著轉回臉,用他那雙雖然失明卻依然光彩的雙眼與我對視。
“哦你是欠揍。”我舉起手,就想打上他的臉。忽然,他抬手扣住了我的手腕,目不轉睛地盯視我的臉龐,那一刻,我仿佛感覺到他是看得見我的。
另一只手撫上了我的臉,柔軟的指腹撫過我的眉毛,我的眼睛,我的鼻子,和我的唇,空氣在我們之間,漸漸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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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3 01:30:19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三章妖孽的身世

一個吻,輕輕落在我的唇上,唇瓣相連,久久不去,靜靜的,甚至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淡淡的吻,卻飽含了太多太多的深情。
他慢慢離開,對著我嫵媚一笑:“是不是有些失望?”那副妖媚的神情勾引著我去親吻他。
我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這一刻對他,對我來說,都來之不易。或許以前,我會對他只有輕輕一吻而覺得奇怪,而現在,我卻覺得這一吻是自然而成。因為這是蛻變后的冉羽熙所給我的,干凈的一吻。
他沒有得到我的回應并未露出失望或是別的受傷的神情,而是仿佛知道我所想一般,微笑地閉上眼睛,宛如和我一樣,只想靜靜地享受這風雨之后的寧靜日子。
我一直知道他在“干凈”二字上無法放開。我不明白他為何總是在糾結自己是否“干凈”。
因為我已經不介意他的過去。他是冉家當家,又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曾經有過女人有何奇怪?就像殤塵。畢竟他們不是女兒國的男人。他到底覺得自己臟在何處?
難道還是因為當初我那句故意羞辱他的話——我覺得你臟。想開口解釋,卻感覺到他已經靜靜入睡,一時間,我忽然覺得此刻寧靜的共眠,或許正是他想要的,這算不算是干凈的——洞房?
漸漸的,他陷入沉睡,看著他平和的,完全放松的睡顏,我心中感慨萬千。我就這么一直看著他,就像他當初一直看著我。耳邊總是回蕩著他失明之前常常說的那句話:“看一眼,少一眼啦……”情不自禁地,撫上他閉起的雙眼,心中一揪一揪地疼。
冉羽熙,這個讓我心疼的男人。
輕嘆一聲,從他身邊起身,輕輕的,拽好被角,轉身離開,我這個八品芝麻官,該上班了。
“吱呀。”輕輕打開了房門,晨光射丅入目光,視野之中卻映入了一個白色的人影,是寒煙。
“寒煙?”我疑惑地上前,他抿唇微笑,纖長的手指從袍袖中露出輕畫:“他睡了?”
我下意識地點點頭,可是下一刻,我卻有些不好意思地避開了他的目光。眼角的余光中,是他的手語:“他昨晚一晚沒睡。”
“他沒睡嗎?”我再次驚訝地看向他,他點了點頭,雙眉微蹙,似有許多感嘆:“他一直看著這個院子的方向。”
寒煙的這句手語讓我心里一陣惆悵。冉羽熙總是看著我,一直一直看著我,就像在朝曦夜雨,在蘇麗城,和在蕩漾村。就像他看著我生生世世,而我,對他只是匆匆一瞥。
“去巡視嗎?”寒煙問我。
我點了點頭。他遲疑地畫出了手語:“我……能和你一起嗎?”
“這……”我遲疑了一下,寒煙卻立刻解釋:“我想跟你說說羽熙的事情。”
我怔了怔,寒煙想跟我說說冉羽熙的事情?難道羽熙跟他說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還是……他想給我一些如何處理雪銘與羽熙關系的建議?
已經整齊劃一的集市街道上,人來人往。此刻,是菊里鎮最熱鬧的時候,曾經只有二十來戶人家的小小菊里村,現在已經擁有了上百戶,過段日子,我申請升級縣城的公文就會下發,那時,我就是正七品的縣官了。
和寒煙走在街道上,第一次沒有帶上清清。百姓們看見我都紛紛向我打著招呼,就像當初在蘇麗城。
“菊大人早啊。”
“菊大人昨晚娶了侍郎,今天不給自己當個假嗎?”
“菊大人,你把伍哥和小容都收入房了,我們以后就吃不到他們的饅頭啦。”
“菊大人,今天和柳宮主巡視啊。”
一路過去,都是大家艷羨的目光,他們羨慕我娶了柳寒煙,這位女兒國的第一美男,從前無緣見他一面,而今托了我的福,可以日日得見。偷偷地說,這里有不少商人,就是為了看這第一美男,而定居在了我的小鎮,為我鎮的經濟發展做出了莫大的貢獻,也為財政收入畫上了好看的一筆。
他們羨慕我娶了二夫一侍,并將小伍和相容收入了房,艷福非一般人能比。
慢慢地走出了集市,房屋,進入了茶田。采茶的妹子們正唱著歡快的采茶曲。嘹亮清麗的歌聲回蕩在茶田之間。
“昨晚羽熙找你喝茶去了?”我打開了話頭。寒煙在我身邊點了點頭,目光停留在那片翠綠的茶田上:“他生長在一個讓我無法想象的家族里。”
寒煙這句話十分突然,突然到讓我驚訝。雖然我一直知道朝曦冉氏家族,但這個家族究竟如何,我卻不是很清楚。
讓寒煙無法想象,會是一個怎樣的家族?寒煙并非是孤陋寡聞之人,他雖然隱居在天脈宮上,但天下之事雪銘和他出行的弟子們,都會告訴他。
“羽熙的父親,哥哥們都想得到他,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家族?”寒煙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他一直如茶一般淡然,而此刻,他的目光里,竟帶出了戰栗。容貌陰柔的他,在露出這分恐懼之后,更加讓我見尤憐。
而寒煙的話,不僅僅是他覺得戰栗,連我這個一直在接觸耽美的人,都寒毛聳立。
沒想到羽熙會有著這樣的過去!自己最親近的人,卻沒對他產生那種無恥下流的想法,難怪他從不信任任何人。
他究竟是如何在這樣的家族里生存下來,并且最后成了當家?難道他一直認為自己臟,是被他的父親和兄長……
“轟!”一聲,我耳邊總剩下嗡鳴。沒有作為一名腐女的興奮,而是心疼,徹骨的心疼。
“哎……”已經變得蕭索的北風里,帶出了寒煙的嘆息。作為女兒國男人的他,守身如玉,男人被女人強占他都會憤慨,更別說是被男人。他確實無法想象,更無法接受冉羽熙那個變態的家族。
而我……若冉羽熙不是我的人,我說不定雞凍半天,而現在,我卻是胸悶,糾結。
“秋苒,雪銘那里你不用擔心了,有我在。羽熙你要好好待他……”寒煙垂下了雙眸,如同絲絨的長發在風中掠過他輕輕嘆息的唇邊。
昨晚羽熙一定跟他說了許多許多。一個連男人都心疼的男人,怎能不讓我們這些女人憐愛?
聽完寒煙的話,心里被一塊大石壓著,始終無法釋懷。本想再見到羽熙時哄他開心,卻沒想到在看到他的笑容的那一刻,卻變得哽塞難言。
“怎么了?”感覺敏銳的羽熙一下子感覺到了我難過的情緒,我抬眼看他,正對上他的眼睛,心里越發難受。
他側了側臉,瞇起了平日狐媚的眼睛:“恩……莫不是寒煙對你說了我的身世?”
我干澀地回答:“恩。”
“呵……”他發出了毫不在意的一聲笑,顯然那樣地豁然。忽然間,我有些生氣,為什么他不告訴我他的過往?明明那么在意自己是否干凈,卻在此刻佯裝看穿塵世的豁達?
正想開口罵他,忽然菲菲跑了進來:“大人,大人。公孫老爺子托人把一樣東西帶回來給你。”菲菲跑到我的面前,風風火火地將一個錦盒交到我手中,“大人您收好,市集那邊有人打架,我得去一下。”說完,她又風風火火離去。
當你有一個稱職能干的下屬后,你就會變得輕松。我打開了錦盒,錦盒里還有一個更小的錦盒,怎么女兒國的人都喜歡玩套盒?雪銘也是這樣。
在那個小錦盒之上是一封信。我打開一看,立刻喜上眉梢,當即拉住了身邊的羽熙:“羽熙,走,我給你洗澡去。”
他的雙目立時圓睜,驚愕無比。我忍不住笑了,若是從前的他,聽到我要給他洗澡,說不定早就如狼似虎一般飛撲上來。
本來冉羽熙想跟菊秋苒解釋自己沒有被父親兄長們糟蹋,沒想到菊花要給他洗澡,這個誤會就這么一直存在了下去,對他其實也只有好處。





第二十四章洗澡洗澡
清水一桶,布巾一塊。很久沒給男人洗澡了。Orz……憶往昔,我怎么總是給男人洗澡,誰叫我是太監命呢。
將公孫老爺子托人帶回的藥粉灑入浴桶中,紅色的藥粉如水即化,明明藥粉是紅色的,溶化后卻不見清水變色。
一邊將藥粉攪勻,一邊催促身邊的冉羽熙:“羽熙,快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把刺青去了。”不錯,老爺子給我帶回來的粉末,正是可以洗去刺青的藥粉。
其實,我也可以托雪銘尋找這種藥粉。但是……雪銘畢竟還無法完全包容羽熙,如果我提起這件事,說不定會讓他心里更加不爽,也就是醋意更甚,所以還是托老爺子吧。
“秋苒,你似乎很擅長給男人洗澡。”在我將水和藥粉攪勻之時,身旁傳來冉羽熙悠哉游哉,似乎還帶著一絲揶揄。
我轉過身,側靠在浴桶上,斜睨也側靠在浴桶邊的他:“我的底細你還不知道嗎?你應該覺得榮幸。我服侍過的不是王爺就是君王。”
他聽完瞇眼一笑,不怎么明亮的房間里,他的眼睛卻閃閃發亮:“他們也是自己脫衣服?”忽的,他俯身逼近我的臉,我的額頭就掛下一滴汗,直抽眉角:“怎么你還想我給你脫嗎?”
“我看不見嘛”他腰一軟,整個人就掛在了我的肩膀上。可憐我這嬌小玲瓏的身體,又沒多少內力在身,怎么承受地住這只妖孽全部的體重?
“滾,快脫,不然過會你自己洗。”我使出自己所有的力氣,才將他推開,他呵呵而笑,雙手放到衣結上慢慢拉開衣帶。
他扯得極慢,那緩慢的動作在他這妖孽的演繹下,充滿了無限誘惑。我還記得小瀾風,他的動作也是極慢,但是,他的慢會讓你瞌睡,而眼前冉羽熙的慢,卻是讓人有種沖上去,直接將他那件衣服撕碎的沖動。
我失算了。他是冉家當家,那個變態家族里訓練出來調情高手,無論他舉手投足,還是只言片語,都能輕易地勾起你心底最邪惡的念頭,讓你為他失去理智,墮入欲望的魔爪。
“哎呀,嘖嘖嘖,這個結怎么好像打死了。”他還故意對著我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繼續抽眉角,還好老娘從小就和男人一起吃喝拉撒睡,定力十足,估計也只有我在面對冉羽熙這只妖孽時,不被誘惑。
“好了好了,你不就想我給你脫衣服嗎,別在那里風騷了。”我上前麻利地給他解衣結,他一臉失望:“哎……不解風情。“他懶洋洋地撐開雙臂,完完全全一副讓我服侍的姿態。
我對著他白眼,反正他也看不見:“我現在沒心情去解你的風情,只想把你身上的刺青洗掉,這樣你的身體就干凈了。”
忽的,他身體一怔,原本風情萬種的臉忽然失去了色彩,出現了一絲蒼白:“干凈……”輕喃從他口中而出,我當即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干凈就是指平常那種干凈,你別想歪,不是那種……我……哎……”我大嘆一聲,沒想到越想解釋,嘴越笨,平時伶牙俐齒的我,現在忽然嘴拙,還是因為羽熙已經是我喜愛之人?所以害怕自己再說出傷害他的話?
“我知道。”他再次笑了起來,看似恢復了常態,又是那個嫵媚風流的他,可是,我心里卻為此揪痛,情不自禁地說道:“羽熙,是心疼你啊.”
再一次,他的神情凝固,這一次,沒有出現方才的蒼白,而是,感動。
衣衫褪落,滿身的刺青再次暴露在我的眼前,當初因恨而種下的因,今日,卻讓我嘗到了自己釀出的苦果。如果我沒對他動情,就不會因他這滿身的刺青而心疼,更不會對自己當初的行為而感到后悔。尤其是在知道他的身世之后。
輕輕撫上那一橫一豎,那些我留下的字:“疼嗎?”
他笑著搖搖頭。
“騙人,刺青都疼的,你的皮膚還這么嫩。”
“秋苒……”他忽的將我擁入懷中,聲音竟是有些顫抖,“刺青之痛,遠遠不及我聽到你墜崖時的錐心之痛,那時我真的很后悔,我……”
“別說了。”我打斷他,他忽然變得認真的話語,讓我更加懊悔當初為了羞辱他所做之事,“來,我給你洗掉。”
“好。”他放開了我,抬眸看他時,他的眼角卻閃現出了淚花,我抬手拭去:“一切都過去了。”
“恩,一切都過去了。”
我和他相視而笑,忽然想起了那句話:一笑泯恩仇。
扶著他進入浴桶,我想起了寒煙早上對我說的那些話,就開始細看冉羽熙的身體,他身上會不會有很多傷?
“秋苒,你好壞,趁人家看不見偷看人家”他忽然嬌滴滴地說了一句,我豎起了一陣寒毛:“好好說話,真受不了你,一會一個樣。而且,我哪里是偷看,分明就是光明正大地看。”
他笑的雙眼瞇起,我奇怪地看著他:“你又看不見,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感覺。”他笑嘻嘻地說出了這兩個字,讓我更加驚詫,冉羽熙的感覺這么強。
“你到底在看什么?”他又問。
我不好意思說是想看看他有沒有被他那變態的父親,兄長虐待,例如鞭打滴蠟,吊起來……#,哎,滿腦子都是虐身的BL情節,沒救了。講起來,我很久沒有發作了。腐神都好久沒出現了。看來工作真的讓我越來越偏離BL這條王道了。
“我……我不看什么。”我心虛地說。
“真的?”他挑起了眉,單手隨意地放在浴桶上,忽然間,他全身上下充滿了邪氣,立時,一位邪魅的君王應如我的眼中,“我怎么覺得你在想些不該想的事情。”
囧,這難道又是他的感覺?
忽的,他雙眉一蹙,竟是做出了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情:“我知道你已經從寒煙那里知道了我的身世,秋苒,我從小就被父親和兄長虐待,好不容易逃離了他們的魔掌,秋苒,你千萬不要嫌棄我”他從水中抬起了另一只手,急切地抓向我面前的空氣,尋求我的安撫。
他那悲苦的神情,讓我立刻揪心不已,匆匆握住他探向我的手,給他溫暖:“放心,我不會的。“可憐的娃,一定被虐的不輕。
慢著,如果他飽受凌辱,有怎能坐上冉家當家的位置?難道他用的是色情交易?他那樣的性格不像啊。有問題,他的話很有問題。想著,我就懷疑地看向他的眼睛,他卻瞇起了雙眼,神情陡轉,又恢復了那副邪君享受的模樣:“秋苒,不是要為我洗刺青嗎?“
“哦,對。“匆匆放開他的手,卻抓起了布巾。當擦上他光潔的皮膚時,一怔。我怎么就不受控制地又做起太監來了?不是想從他眼睛中看出真相嗎?怎么他神情氣場一變,我就自然而然地服侍他了?囧,菊秋苒,你雖然不被這妖孽迷惑,但卻在這妖孽前,屢屢變得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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