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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安知曉]總裁的7日戀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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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3 19:51:08
469 阿靜,你真漂亮

  果然,那堆孩子個個眼睛巴巴地看著墨玦,個個臉上都在寫著,爺爺,什麼是做愛,墨玦正要解釋,葉薇拿起一包飯堵他的嘴。

  不然墨玦還真會一板一眼地給孩子們解釋什麼叫……。都是三五歲的孩子,他們再放肆也不好太囂張,起碼得到七八歲才能普及這些知識。

  葉天宇和溫靜自成一桌,全是葉天宇給她做的飯菜,他知道溫靜的口味,給溫靜做了兩道A市的特色菜,醬牛肉,爆炒雞丁,芒果蝦仁,一盆水煮魚,粉絲扇貝,蒜蓉生蠔,醬燒茄子,還有一盤糖醋蓮藕。兩個人做了四個人的份量,香氣撲面,溫靜看著很饞,小孩子果然蹭吃被葉天宇趕跑,他這是專門做來哄老婆的,不能讓小屁股給破壞了。

  圓缺和小野練成一條戰線,大罵葉天宇霸道沒人性,又小氣,眾人哭笑不得,溫靜也給逗的,葉天宇都能給小野豎中指,當然不在意這點罵聲。倒是一直在哄溫靜吃,念痕看著也很饞,「奶奶,我也想吃溫靜姐姐吃的。」

  「明天給你做,他的手藝沒奶奶好。」容顏微笑說。

  念痕瞬間被治癒了,這是必須的,他奶奶的手藝是全世界公認的。

  「好吃嗎?」葉天宇看著溫靜動第一筷子,眼巴巴地看著她,溫靜側頭看著葉天宇,只覺得他的眼瞳裡全是她的倒影,五彩繽紛,他的神色卻是一隻急需被誇獎的大型寵物,就差沒搖著尾巴諂媚地磨蹭,主人快來誇獎我吧,主人快來誇獎我吧。溫靜很囧,沒給他一個准話。

  葉天宇又給她夾菜,問她口味如何,偏重了,還是輕了,下次該怎麼放,問得溫靜實在頂不住,「挺好吃的。」

  「哈哈,我就知道我是全能的,你看,我都能燒一手好菜,嫁給我你絕對不吃虧,一輩子都不用做飯洗碗,我都包了。」葉天宇躊躇滿志地炫耀,什麼叫得意忘形,請看葉天宇的臉。

  溫靜默默地夾菜吃,不好意思打擊葉天宇,其實,從技術上而言,當然是容顏的手藝更好的一些,不管做什麼,都很好吃,葉天宇雖然也不差,但絕對不好和容顏比。

  不過,吃東西,重在心意,溫靜覺得,這比食物的味道來得重要多了。今天他們到家後,葉天宇就一頭紮在廚房中忙活,葉薇還開玩笑問他是不是要給所有人準備晚餐,葉天宇來一句,我就給一個人準備晚餐,眾人非常無語,都想把他趕出廚房,又看他這些年實在可憐的份上,讓他一招。

  「你不吃嗎?」溫靜好奇地問。

  「我看著你吃,你吃飽了我再吃。」葉天宇兩眼星星地看著她,活脫脫的一少年戀愛抽風形象。

  溫靜靜默幾秒鐘,「你這麼看著我吃,我吃不下啊。」

  「我陪你吃是不是香一點。」

  溫靜,「……」

  這一桌打情罵俏,顯然非常歡樂,眾人都覺得受不了,太肉麻了,他們都沒想過,葉天宇也能這麼肉麻,葉家的男人談戀愛,能發揮無恥之最的好像只有葉三一人。在眾人印象裡,葉寧遠和葉非墨兩兄弟都一本正經的,在外人眼裡看來都是如此,在他們心愛的人面前那就不得而知。

  當然,自戀是他們一家的通病。

  這一頓飯,溫靜吃得還算是滿意的,也難得能吃出地道的A市味道,又帶著一點家常,不像容顏的手藝,怎麼吃都是太精緻,因為太好吃了,隨便一道菜都是超水準的,葉天宇這種有點缺欠的家常是溫靜的最愛。

  他們兩人吃得快,葉天宇炒菜但討厭洗碗,吃飽就拖著溫靜跑,他們兩人風捲殘雲,把這一桌子菜餚都吃光了。他們一天的運動量大,胃口都很生猛,吃的都消耗掉了,對他們而言,這些東西都不算什麼。

  「他們算是和好了嗎?」十一見他們跑遠了,這才輕聲問。

  十一迷糊那是正常的,因為所有人都看得非常迷糊,溫靜似乎很配合葉天宇,兩人和剛談戀愛似的,少年追著他的女神跑,女神是什麼意思,有待觀望。

  但前景看好。

  「他們和好你不開心嗎?世界和平啊。」墨曄微笑說。

  「有點不真實的感覺。」連粗線條的寶寶都覺得,這樣和好實在有點不可思議,葉天宇剛來的時候,兩人之間的氣氛還是一觸即發,全是硝煙。

  「不管如何,走一步看一步。」葉薇問墨晨,「你通知非墨了嗎?」

  「我通知了,他們過兩天就到了吧,」墨晨說道,「非墨沒提溫暖的情緒。」

  「他會說的。」

  ……

  飯後在島嶼上散步,看月光,乘涼,都是上選,島嶼溫差還可以,晚上很涼爽,要穿一件薄外套,葉天宇怕她涼著,硬是給她套上一件毛衣。

  他的毛衣她傳來有些大,但不誇張,寬寬鬆鬆的,倒是把她整個人都襯得特別瘦,兩人賞了一會兒月光,葉天宇勸溫靜回房去休息,把作息調回來。

  溫靜如今的作息是清晨五點到中午11點,這樣顛倒的作息或許她都習慣了,葉天宇怕她頂不住,很想幫她把生物鐘調回來。

  溫靜對葉天宇這種處處都要管她的事實非常惱火,打也打過,罵也罵過,道理也說過,可一點用處都沒有,他還是我行我素。溫靜都忍不住要敲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怎麼處處都要管著她。

  葉天宇卻覺得,管她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最後,溫靜實在拖不過葉天宇,被他拖上樓去,墨家的人作息很早,十點就開始睡覺,很規律,溫靜還不好意思太吵鬧,她是很文靜的人,人如其名,沒葉天宇這麼霸道,結果就被葉天宇連拖帶抱弄上樓,又把她塞到浴室裡。

  溫靜雙眼冒火地看著他,葉天宇笑容軟得一塌糊塗,去把顧寶寶的幾套衣服要過來給她換洗,溫靜身體單薄,顧寶寶也是,且比顧寶寶矮一些,但島嶼上也只有顧寶寶的衣服,她能穿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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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3 19:51:24
470 阿靜,你真漂亮 2

  溫靜雙眼冒火地看著他,葉天宇笑容軟得一塌糊塗,去把顧寶寶的幾套衣服要過來給她換洗,溫靜身體單薄,顧寶寶也是,且比顧寶寶矮一些,但島嶼上也只有顧寶寶的衣服,她能穿得下。

  且顧寶寶的衣服多,有很多她公司的服裝,還有她自己設計的,墨晨的小別墅二樓有一個一百平的衣帽間,全是顧寶寶的衣服和顧寶寶設計的衣服,什麼款都有。連內衣褲都是全新的,葉天宇挑過來的全是素色的,

  內衣褲挑選的全是粉色系,特少女顏色,溫靜看著塞到她手心的薄薄衣物,再看葉天宇笑得格外意味深長的臉,啪一聲關上門,把他邪惡的笑容阻擋的浴室外。她的換洗衣服一直都問顧寶寶拿的,但一想葉天宇過去拿,她的臉都會燒起來。

  她洗戰鬥澡,非常快,沒十五分鐘就出來,葉天宇在窗邊,不知道和誰打電話,她隱約聽到一句二嬸,身體一僵,怔怔地站在他身後,葉天宇聽到開門聲,已經掛了電話,溫靜把衣服丟到乾洗機裡,葉天宇看著她穿這一身,流氓地吹了一聲口哨,目光變得很火熱。

  「阿靜,你真漂亮。」

  她穿著荷葉邊設計的裙子,繡著一朵白蓮花,真絲的材質,柔軟而貼身,襯得她亭亭玉立,也宛若夜色中盛開的一朵白蓮花,清純無暇。

  溫靜低頭看看自己,沒前沒後沒身材,一點都不漂亮,她覺得寶寶的身材才叫漂亮,高挑又纖細,凹凸有致,那才是女人的身材,她比以前瘦多了,就算是以前的身材也不見得多漂亮。權當葉天宇在說風涼話,被子一蓋,把所有的風情遮掩得一絲不漏,阻擋了某色狼火熱的眼光。

  「你不能和我共處一室,自己找房間睡覺。」溫靜定了規矩,她可不要和葉天宇同床共枕,這是她最大的堅持。

  葉天宇哪兒會願意,溫靜作勢要起身,葉天宇手一抬,「得了,全聽你的,行嗎?但是,你要睡著了,我才會離開。」

  溫靜蹙眉,覺得葉天宇強人所難,他又不知道她的作息習慣,若要她睡著,那就意味著,葉天宇要在這裡陪她很久,很久……

  葉天宇帶了衣服去浴室,溫靜看著他放在一旁的手機,蠢蠢欲動,很想知道他剛剛和他在打電話,她小心翼翼地看了浴室一眼,裡面傳來水聲,葉天宇在洗澡,她伸手想拿手機,又縮了手。

  第一恐怖組織所有人的手機都是一種禁忌,不允許離身,也不允許落在自己一丈之外,務必要安全保管,他當她教官的時候,他都不允許她碰他的手機。

  上面有太多機密的東西,若不是信任的人,不可能把手機就這麼丟著,葉天宇他很信任自己是吧,不然,不會把手機放在她眼前。

  說不定,這廝是故意的試探自己呢,溫靜悶悶不樂地想。

  他是不是在和姐姐打電話呢?

  姐姐是不是要來呢?

  溫靜猶豫來,猶豫去,最終沒有拿起手機看他的電話記錄,她翻來覆去也睡不著,一直到葉天宇出來,葉天宇就套著沙灘褲,赤著膀子,胸膛上還有水珠,一頭短髮甩得水滴到處亂飛。

  溫靜看的臉頰有些熱,那是成年男子健美的體魄,葉家的男人都很高,平均身高都在185左右。且都是一個模型出來的身材,精瘦又不弱,手臂上奮起的力量,胸膛上覆蓋健美的肌肉,還有完美的六塊腹肌,最要命的是,斜腹肌練得特別漂亮。這一塊的肌肉特別難鍛煉,練好卻蘊藏著無窮的力量,這樣的肌肉過分地束緊了腰線。

  穿著衣服給人感覺就是寬肩細腰窄臀,倒三角的好身材,衣服一脫,到處都是力量,不會威武到令人害怕,卻靈活多變。連脖子都漂亮工整得令人嫉妒,活脫脫的引人犯罪。

  溫靜見過的葉天宇,大多數是穿著衣服的,他當她教官的時候,還很年輕,總是穿著作訓服,身材單薄得令溫靜鄙視,在很長時間裡,溫靜對他的身材評分一直都是三分,空有一個高度,中看不中用。隔了幾年一見,前幾次一直都不怎麼上心,也沒研究他的身材問題。

  如今乍一看,突然發現,眼前已不是一名單薄的少年,而是一名身材十分健美,又凶悍,如一頭優雅的美洲豹一樣的成年男子。

  毫無疑問,這樣的葉天宇,不管是身材還是樣貌,都勝過幾年前太多,溫靜心中莫名其妙的有點熱,同時有腹誹,這廝一定是故意的。看他故意甩得水滴到處都是,在房間裡這找找,那找找,也不找到什麼,就在她眼前不斷地晃動,偶爾目光掃過她,彷彿在說,哎,溫靜,看我的身材啊,看我的身材啊,稱讚一聲唄,流鼻血唄。

  溫靜被他刺激得低頭看書,卻看不見一個字,他的身影一直在眼前不斷地晃動,彷彿縮小版的小葉天宇在她的書本上耀武揚威,溫靜憤憤地拍打她的書本,心中罵一聲,暴露狂去死!葉天宇看得實在有趣,忍不住問她,「阿靜,你在打什麼呢?這書哪兒惹到你了?」

  「要你管!」溫靜表情訕訕的,有些煩躁,抬頭一看,這廝竟然還沒有穿上衣服,就在她正對面,水滴不斷從頭髮滴落在胸膛,說不出的性感。

  溫靜心中叫一個悲憤啊。

  葉天宇轉了一圈,看到溫靜把那兩朵紅玫瑰放在床頭櫃上,那玫瑰還是嬌艷欲滴的,葉天宇到樓下拿一個花瓶裝了水上來,坐在床頭,把玫瑰插在花瓶中。白瓷的花瓶,嬌艷欲滴的紅玫瑰,搭配極了,溫靜看了一眼,非常讚賞,來不及發現出聲讚美就發現葉天宇離她太近了。

  他身上的肌膚散發出火熱的力量,如一個暖爐,要把她的冰冷的皮膚也烤溫暖,她下意識地往裡面一坐,努力忽略葉天宇給她造成的影響。葉天宇一點知覺都沒有,見溫靜睡不著,正的看書,他索性盤起雙腿,溫靜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上來,坐在她身邊,眼睛瞪得如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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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3 19:51:43
471 甜蜜的曖昧

  「你幹什麼?」她警覺地問。

  「陪你聊天,反正你又不睡覺。」葉天宇理所當然地說,興致勃勃,哪怕坐著,也能顯示著他的好身材,那腹部的六塊腹肌,彷彿爆發出攻擊的力量,溫靜看到一頭美洲豹正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

  「我不和你聊天。」她拒絕,她從來都不是聊天的好對象,「我要一個人看書,你走開。」

  「我走開,你很寂寞的。」他死纏爛打,露出一種好人臉龐,看起來就是忠厚老實的小伙子臉孔,「我來陪你,這樣你我都不寂寞了。」

  「滾!」溫靜賞他一個字,突然懷念起海灘上的沙發,那是多麼好的去處,那是多麼美妙的地方,沒有葉天宇這麼討厭的臉。

  「阿靜,你對我說話,不能這麼沒禮貌。」葉天宇控訴,「這樣我會很受傷。」

  溫靜有一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索性把書本合上,床頭燈一拉,沉聲說,「我要睡覺了,你走吧。」

  「我陪你,我說過,你睡著,我才走,你也答應過的。」

  溫靜差點咆哮起來,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了?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了???

  從一開始就是他一直在自說自話,沒人理他啊。

  溫靜特別鬱悶,偏偏又不能發作,憋得她差點一腳把葉天宇踹下去,她以前就知道此人很無恥,沒想到,無恥也唰下限的東西。

  葉天宇倒是特別的滿足,索性也躺下來,溫靜敏捷地把被子全部捲過來,她不和葉天宇躺一個被窩,這床是兩米的床,足夠大,他要是賴著,隨便她,她視而不見就行,若是太過分,她一腳踹死他。

  他的小心思被溫靜看穿了,葉天宇有些遺憾嫉妒地看著小被子,溫靜權當看不見,他也不強求,索性就這麼躺下來,太陽的窗戶打開著,海風嗖嗖地灌進來,飛起的白色窗簾像是黑夜中的白沙,飄飄如仙,美麗不可方物,溫靜看著看著,有些出神。

  忽然聽到葉天宇可憐兮兮的聲音,「阿靜,我有點冷啊,能不能借點被子。」

  說罷還抽了抽鼻子,表示自己有可能會感冒,溫靜動都沒動一下,懶得給他反應,什麼都沒說,葉天宇拉長了聲音抱怨,「阿靜,你現在變得真狠心,還記得以前我們在沙漠裡受訓,夜裡你還會給我偷偷披一件衣服,你現在太狠心了,區別待遇,為什麼我越來越成熟,待遇越來越不好呢?」

  溫靜差點失笑,臉蛋又熱起來,那是她進入第三個環節訓練時,被葉天宇拉到沙漠去受訓,白天埋伏在55度的高溫沙漠裡潛伏,晚上在零下十幾度的溫度下瑟瑟發抖,卻動都不能動一下。

  她記得一條毒蛇爬過她的肩膀,冷得她全身血液都凍僵,葉天宇警告她不要動,她怕動一動,那條蛇就在她身上開一個口子,她嗚呼沒命。

  悲劇的是,那條毒蛇爬過她之後,爬向葉天宇,溫靜鬆了一口氣,他覺得葉天宇肯定能挨得住,這種訓練對他而言不算什麼,結果人算不如天算,一條毛毛蟲爬過他的鼻尖,他耐不住打了一個噴嚏被毒蛇咬了一口。

  幸虧的是,毒素並不厲害,打了血清就沒事,他覺得面子大失,負氣在一旁不理溫靜,溫靜好話歹話說半天,他眼神都沒給溫靜,那會兒溫靜覺得他特小氣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可能是因為毒素的關係,他發了低燒,她見他可憐,把自己的外套給他穿,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第二天快天亮,她又偷偷摸摸地把自己的外套穿到自己身上,那時候,她的小心思藏得好,愛情在她心中開了一朵小花,非常想要冒出頭來,又被她打壓著,不允許它爭風逐露。

  葉天宇當時睡著了,天亮才醒,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抱怨,阿靜,你也太不貼心了,竟然不照顧我一點,他的聲音沙啞又帶著磁性,如沙漠中的艷鬼,妖得入骨,溫靜的血液從頭到尾燒起來,又被葉天宇取笑,經不起調戲。

  她以為,葉天宇一直都不知道這件事,沒想到這廝知道,溫靜想起往事,頓時有些心酸的甜蜜,又忍不住憤憤咬唇,葉天宇真是太沒人性,她拚死拚活地照顧他,竟然一句感謝話都沒有,他當時心裡一定不知道多無恥地幸福著,實在太可惡,太不憐香惜玉了。

  那天晚上,她也冷得發抖。

  「小姑娘想什麼呢,臉色這麼紅,是不是想什麼壞事?」葉天宇戲謔地問,台燈已經慣了,只有夜光打進來,葉天宇側著身子,黑曜石般的眼珠帶著笑意,又帶著溺斃人的溫柔,如一團柔情的水,看得溫靜臉色更紅,然而,她絕對是氣紅的,每次和葉天宇在一起,她在口頭上就沒硬過一次。

  溫靜索性翻過身子,背對著葉天宇,不理他,她的作息一下子很難調回來,習慣了,睡不著,越是睡不著,在黑暗中,感官越是明顯。

  她都能感覺到某個不要臉的痞子不斷地靠近自己。

  溫靜怒,「葉天宇,離我遠一點。」

  葉天宇誇張地喊起來,「不是吧,阿靜你這麼神奇嗎?背後長眼睛了嗎?你都能看到我,你轉過來看看,其實我離你很遠的。」

  溫靜下意識要翻過身子,又忍住了,這廝故意的,不要理他,葉天宇卻樂此不彼地逗著溫靜,他很聰明一直踩在溫靜的底線之外,逗著她生氣,又不會真正的生氣,逗著她說以前的事情,溫靜不出聲,他就一個人嘮嘮叨叨,溫靜的思路隨著他的聲音,想起以前的事情。

  她自己都沒發現,在這樣無恥的對抗中,她的耐心被一點點地磨起來,他們過去的甜蜜也被他一點點地帶起來,那些她以為深刻入骨的記憶,很少出現在腦海裡。那些她以為非常痛苦的過去,換了一個視角,竟然甜蜜如斯,她聽著葉天宇說起他們過去小曖昧的時候,心中更是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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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3 19:52:04
472 葉家的流氓

  特別是葉天宇說,他一開始就相中她,一直存著心思,他每說起一個場景,她的心就被觸動一次,她都想像,當時的葉天宇,想的是什麼?她都不知道,她封塵的甜蜜回憶,正被葉天宇一點點地滲透,一點點地挖掘,她第一次發現,她的回憶,竟然如此甜蜜,她過去竟然不曾發現。

  葉天宇一個人嘮嘮叨叨說了兩個小時,說他們共同認識的人,說他們的回憶,專門挑幸福的片段說,溫靜很安靜地聽著,血液滾動著幸福的脈動。

  葉天宇又開始說溫靜出醜的畫面,說那些,她自己覺得非常想挖地洞鑽進去的會議,就像有一次,她和幾個人一起在隊列裡,她明明感覺到葉天宇的目光看過來,似乎叫了誰一聲,讓她過去,她以為是自己,走出兩步,才發現,並不是自己,他在叫別人,葉天宇養聲取笑,背後一片善意的哄笑聲,溫靜很不得挖一個地洞把自己給埋了。

  「不要說了!」溫靜忍無可忍,翻過身子來,卻看見葉天宇專注火熱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臉上,如同月光組成溫柔的網,把她覆蓋住,彷彿她就是一隻蜘蛛,要依靠他的網生存。

  他的網是她的一切。

  溫靜不斷地告訴自己,這是一種錯覺,這絕對是一種錯覺,她和葉天宇之間,沒有這麼深的牽絆,或者說,她拒絕了這樣深刻的牽絆。

  「為什麼不說,那時候,你多可愛。」葉天宇笑得眉目彎彎,他享受那段過程,享受著把調教溫靜的過程,那是甜蜜的負擔。

  他一直自負,討厭訓練,那段時間,是他最喜歡沙場的日子。

  那些煩躁的訓練項目對他而言,也有了不一樣的定義。

  「蠢死了。」溫靜紅著臉說,「你一定是故意的,就是為看我出醜,我每次出醜都和你脫不開關係,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阿靜,這太冤枉了,真的,我太冤了,是你一直和我對著幹,不斷地挑釁我的權威,我對你可是好得不能再好了,怎麼可能故意讓你出醜呢。」葉天宇擺出一副純良面孔,好像溫靜說他故意陷害她是十惡不赦的大罪過,看他這樣的表情,溫靜自己都反省,她是不是太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

  轉念一想,此人素來沒有什麼君子風度,她也就算了,肯定是她多想了。

  葉天宇突然放低了聲音,忍不住微笑地問,「阿靜,你有沒有發現,其實,過去的我們很開心,過去的你多麼可愛,我記得你每一幕,你過去每一個時刻,每一個畫面,我都記得特別清楚,因為這幾年來,我無數次回想,恨不得把我們的每一天,你的每一個人樣子都畫成素描,這樣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還養成寫日子的習慣,在日記裡,我告誡自己,一定要記得曾經有那麼一個人,那麼美好的人,曾經出現在我的生命裡,每一頁,都畫上你一張素描,我怕歲月太遙遠,走得太快,我忘記你的臉,幸好,老天垂憐,又把你還回來。」

  說一點都不動容,那絕對是騙人的,鐵石心腸的人,聽了這樣的話,都會動容,溫靜默默地揪著手指,在被子下,葉天宇看不見的地方,手指攪成結。

  他那麼有說服力,一直在說服自己,忘記過去的事情,重新開始,他一點一滴地勾起她甜蜜的回憶,他給她設了一個非常大的陷阱。

  她踩下去,她的理智想讓要抽身,心卻猶豫著,是要繼續踩下去,還是抽身?若是不抽身,再來一次粉身碎骨,她還能忘記嗎?她還有命活著嗎?她還是她嗎?

  這麼多的不定性因素,這麼多的猶豫彷徨,歸根結底,是她已經不再相信葉天宇,哪怕有些小曖昧,哪怕有些小心動,她也始終,不敢再交出自己的心,他摔碎了一次,她怕了。

  真的太害怕。

  溫靜迷迷糊糊地聽著他嘮叨,竟然奇異般的有一些模糊的困意,她在夜裡已經幾年沒有困意,她怕黑夜,如今有一個聲音在她身邊嘮嘮叨叨,她竟然模糊地想睡。

  她想,或許,她真的能有一個安穩的睡眠也說不定。模糊睡著之前,感覺有手臂穿過她的脖頸下,接著,她便靠近了一個溫暖的身體旁,溫靜迷糊地翻過身子,伸手抱著他的腰。她手腳冰冷,哪怕是被子蓋了那麼久,也沒有多少暖意,碰觸到溫暖的身體,她的手腳都纏在他的身上取暖。

  葉天宇幾乎是瞬間就有了反應,因為溫靜的小腿就壓著他,膝蓋正好頂在他的小天宇處,睡得幸福而滿足,葉天宇拚命壓著心中的騷動,唾棄自己是禽獸,他本意是想哄著溫靜睡覺,調整她的生物鐘,否則長此下去,溫靜的身體吃不消,再過幾年會落下很多後遺症。

  沒想到作繭自縛,他唾棄自己後又覺得很平靜,默默地想,男人好色,那是天公地道的事情,若自己心愛的女人在懷裡也沒反應,那純屬不正常,他生理正常,身體健康,熱血方剛,正是男人如狼似虎的年紀啊。

  只是,懷裡這麼朵玫瑰,不知道要費多少心思才能澆灌出花朵來,他要有耐心,當年他就想著慢慢地調教他的未來老婆,耐心地等這花骨朵盛開。

  如今,他一樣有耐心,情敵遠在天涯,情人就在懷中,情場就是他的天下。

  他有什麼可擔憂的。

  這麼一想,也能克制著體內的衝動,畢竟憐惜她的心,要勝過情慾太多,葉天宇滿足地看著她枕著自己的肩頭,心中開出一些莫名的幸福花朵。

  寶貝兒,睡吧,欠你的,請給我時間,容我慢慢地還。

  哪怕不欠她,他也會這麼對待,呵護。

  溫靜一夜無夢,第二天五點準時醒來,睡了足足7個小時,竟然沒有做惡夢,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醒來,乍然醒來,對上一雙漆黑的眸,兩人貼著很近,鼻尖抵著鼻尖,溫柔地磨蹭著,給她一種溫柔的細膩。她的手腳纏著他,小腿似乎還頂著某堅硬的物體,嚇得溫靜趕緊縮了腿。

  她看到他眼中,溫柔的寵溺,這是她最近常在葉天宇眼裡發現的情緒。

  不激進,也不執著,溫柔似水。

  好像,他原本就是這麼柔情似水的人,有一些違和感,卻又讓她覺得很安全,沒有那麼多顧忌,只要不提費狄刺激他,葉天宇就是一模範情人。

  「我不是讓你離我遠一點嗎?」溫靜抱著被子一滾,滾到床沿去,控訴葉天宇越界,她竟然在葉天宇懷裡,睡了一晚,且這麼安穩,溫靜差點唾棄自己,你怎麼就這麼容易滿足,怎麼就被一溫暖的胸懷就勾搭住了?英雄才眷戀溫柔鄉,你一美人,睡什麼溫柔鄉。

  葉天宇睜著眼睛說瞎話,忍耐著剛剛溫靜不小心碰到的欲望,十分純良的模樣,「阿靜,這怪不得我啊,是你自己滾到我身邊,你怕冷,手腳都纏在我身上,我勉為其難給你取暖。」

  「胡說!」溫靜扁嘴,起身要去梳洗。

  突然見葉天宇從一躍而起,先一步去浴室,只來得及丟下一句話,「我先洗。」

  溫靜只看得見他匆忙的背影,似乎逃跑似的,有些狼狽,她莫名其妙,開了燈,把床鋪好,樓下已經有聲音,她看過去,看到一排身影在切磋。

  天光微微,星光閃爍,映出一海清輝,海水從藍到藏青,一路蔓延而去,博大而寬容,不像凡景。溫靜欣賞曙光,過了十五分鐘都沒看到葉天宇出來,隱約聽到水聲。

  她蹙眉,他昨天才洗澡,早上還洗澡?沒這麼潔癖吧,磨蹭十五分鐘都沒出來,她是女孩子都比他快,她在門上敲了敲,「葉天宇,你還沒好嗎?」

  人有三急,可忍不了。

  「再等會……」溫靜聽到他沙啞暗沉的聲音,隔著水幕而來,好像一陣電流刺到她的耳膜中,溫靜嚇了一跳,慌忙跳開,此人的聲音都妖得不可思議。

  溫靜莫名其妙,又等了十分鐘,這才看見葉天宇甩著頭髮姍姍而出,臉上帶著紅潮,眉目如藏了一層火光,明亮又火熱,隱約透出幾分性感。

  溫靜察覺到自己看美人失神,忍不住諷刺扳回聲勢,「早上花半個小時梳洗,你比大姑娘還要大姑娘。」

  葉天宇嘴巴張了張,撲哧一笑,聲音仍是沙啞低沉迷人,「阿靜啊,你在我懷裡睡了一夜,總要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去解決生理問題啊,你又不給我解決。」

  生理問題?他生理有什麼問題?溫靜茫然,轉而恍然大悟,雙眸瞪得如小兔子似的,倏然轉身進了浴室,狼狽地摔上門,心中默默地咆哮,早知道她就不多嘴了,讓他呆多久是多久。

  葉天宇樂不可支,心情舒暢至極,這樣的日子對他而言,簡直就是神仙一樣的日子啊,一早起來和溫靜打打鬧鬧,偶爾吃吃豆腐,樂不思蜀,他都不想回倫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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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5
匿名  發表於 2014-7-3 19:52:25
473 她的教官

  換了作訓服,葉天宇隔著門問溫靜,「阿靜,你要下去鍛煉一會兒嗎?」

  「不去。」溫靜回答得含糊,好像在刷牙。

  葉天宇語重心長地說,「你看現在的衛星偵查那麼厲害,繪製的地圖也很嚴密,可陸軍仍是軍種中最重要的一個分支,就算再嚴密的衛星偵查,也沒有一步一步丈量土地來得準確。我知道你現在很厲害,只是,畢竟是……嗯,不太確定的力量,你就不怕哪天失靈了嗎?有空還是要多鍛煉鍛煉,你的教官還有很多看家本領沒教你。」

  「就你廢話多,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你。」溫靜這回回答得更含糊了。

  葉天宇大受打擊,雖然是實話,阿靜,你也太直接了點啊。

  「那你一會兒下樓和我打一場,我看看你到底什麼程度了。」葉天宇說道,「不准作弊。」

  「你先滾!」言下之意,她一會兒就到。

  葉天宇裝模作樣地歎息,「哎,這年頭學員這麼大牌,教官不好當啊。」

  溫靜,「……」

  葉天宇下樓去,跑了一個全程障礙跑,島嶼可以跑越野,他想等溫靜一起,墨小白跑完障礙吆喝一聲,「怎麼沒看到溫靜?」

  「我在幫她調整作息。」葉天宇說道,「昨晚睡了一覺,白天應該不會再睡了。」

  「你小子行啊。」墨小白挑眉,去練射擊。

  溫靜下樓來,穿著運動服,站到葉天宇面前,「比什麼?」

  「當年我對你的體能相當的頭疼,不知道進步了沒有,咱們跑越野如何?」

  「好!」溫靜很乾脆,「多少公里?」

  「三十。」

  「好!」

  葉天宇想了想,「負重三十公斤?」

  「好!」

  葉天宇默默地咆哮,他這教官實在太憋屈了有木有,讓學員跑越野都要問號,這學員也太乾脆了有木有,什麼都說好,葉天宇看著溫靜的小身板,心中默默地哀悼了一把。當年,溫靜從來沒有把一次30公里負重跑完成過,耐力和體能是溫靜的心頭痛,沒辦法,她半路起家,體能和耐力是需要積累的,不能一步登天。

  為了幫她提高體能,葉天宇加大對她的訓練,最後她也只能勉強無負重跑完三十公里,一旦負重,跑到一半就開始狂吐,天昏地暗。

  調教老婆就這點不好,她一不對勁,他就開始心疼肉疼,結果這體能拖啊拖啊,最後給她的要求也就無負重50公里算你過關了。

  如今,這身板更小了,小細胳膊細腿的,三十公斤負重,估計十公里她就開始狂吐了吧?

  「算了,斷了幾年,第一次訓練,還是輕一點吧,十公斤就好。」葉天宇想了想,畢竟怕她頂不住,這負重越野能把人跑死的,何況這裡的山地難走。

  「你就廢話多,磨蹭,三十公斤就三十公斤。」溫靜一臉倔強,甚至鄙視他的優柔寡斷,要知道葉天宇就帶這麼一個學員,這心疼的咧。

  行,你要三十公斤,就三十公斤。

  標準的負重包裹一背,葉天宇都怕把她的背脊給壓斷了,他自己也背起負重裝備,帶溫靜跑越野,千雲島上的越野路線他知道,也跑過。

  顧寶寶看著溫靜的小身板和她身上的負重,雖然她不運動,可知道那玩意多重,她小心翼翼地問墨晨,「溫靜能行嗎?會不會把她壓壞了?」

  「放心,壓壞了有人心疼。」

  顧寶寶吐吐舌頭,墨晨揉揉老婆的頭髮,自己也去練射擊。

  溫靜負重跑了十公里,開始氣喘吁吁,葉天宇一直跟在她後面,臉色都沒變,好像剛起步的樣子,看起來非常輕鬆自如,溫靜看得心頭火起,心想男人和女人體能上真是不公平。

  山地越野,氣很重要,兩人都沒說話,溫靜也硬撐著,腳步卻慢下來,葉天宇為了配合她,也慢下腳步,他剛剛在裝備裡放了很多藥品,以防萬一。

  跑了二十公里,天亮了。

  太陽如一頑皮的孩子,終於掙脫海平面跳出來,紅日徐徐上升,光線溫柔而美麗,遠處的青黛山巒蔓延著華美的色彩,冰藍色的天空,水潤而純淨,天空還有星星,淘氣地眨巴眼睛。

  溫靜來不及欣賞日出,在山上看海面的日出,簡直是一種享受,溫靜卻享受不到,二十公里的負重越野,差點把她壓垮了,汗水浸透了運動服,頭髮裡全是水,頭髮一縷一縷地貼在臉頰上,脖子上一片水光,她咬牙堅持著,沒有出聲喊一聲停,葉天宇跟在身後,也出了一點點汗水,總算有點跑步的痕跡,這抓敢撓肺地疼啊。

  這是他的寶貝兒啊,他學了一身本事就是為了保護他的家人們不受侵害,為什麼要讓他的寶貝兒也如此拚命呢?這樣不好不好。

  葉天宇非常糾結起來,可轉念又想,他愛上的女人,不能是溫室的花朵,若是不能站在他身邊,遲早不能陪他到終老,所有的困難都是為了他日在面對生死關頭時,有一個強健的體魄去對抗。

  所以,不要心疼,這是必要的過程。

  過了二十二公里,溫靜整個人都要虛脫了,臉蛋紅得不像話,腳步太沉重,踢到一個小石頭,突然一個岔氣,一口冷風灌到咽喉腫,像是一把刀子劃開了喉嚨,熱辣辣地疼,一路疼到她的腸胃,溫靜腳步一個踉蹌,跌到一旁,張口就吐出一口鮮血來,葉天宇大驚,拋下自己的裝備,那三十公斤的裝備壓在溫靜身體上,死死地把她壓在山路上,簡直爬都爬不動了。

  「深呼吸,不要說話……」葉天宇解了她的裝備帶,把裝備丟到一旁,溫靜咳得天昏地暗,眼冒金星,葉天宇這心肝疼啊顫啊,後悔給她上這麼重的裝備。

  然而,他心中又無恥地想,他老婆的體能提升了啊,能跑22公里了啊,那些西點的特種兵也不過是負重三十跑25公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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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3 19:52:42
474 他的浪漫

  溫靜咳過一陣,舒暢了點,漱了口,又背起裝備,葉天宇沉了臉色,「你幹什麼?」

  她不能說話,伸出八個手指,言下之意,還有八公里,葉天宇抓著她的手,不讓她再跑,「別跑了,足夠了,等明天,我們再繼續。」

  溫靜甩開葉天宇的手,背著裝備,又慢慢地跑,葉天宇實在沒辦法,只好跟在她後面,幸好的是,他知道,溫靜還能撐下去,這情況不算太糟糕。

  跑過二十五公里,溫靜幾乎是在走路了,若是換了別的學員,葉天宇估計就在後面踢一腳,然而,這心肝寶貝兒,他當然是不敢踢的。也捨不得踢,溫靜也是倔強的個性,說是三十公里就三十公里,最後三公里,又咬牙跑起來,結果二十九公里處,葉天宇就喊一聲,「到終點了。」

  溫靜把裝備丟了,趴在一旁吐得雙眼發黑,眼前有無數的黑影的閃爍,陽光好像被打碎了,傾瀉而下,她吐到膽汁都出來,整個人虛脫,陷入半昏迷狀態。

  葉天宇心疼至極,抱著她起來,他本意是想讓她多走走,溫靜眼前發黑,所有的肌肉都在控訴,雙腳動彈不得,在地上拖出兩行直線來。

  足足有十多分鐘,溫靜才勻過來,胸膛似乎都被掏空了,疼得要命,眼角全是生理淚水,楚楚可憐,葉天宇摸著她的頭,寶貝兒,你受苦了。

  然後,他又陰暗地想,明天可以三十公里負重,中途無停頓跑了。

  葉薇比較狠,另外一條路線還有一公里的障礙跑,只是,這麼彪悍的程度,溫靜暫時是無法承受得住,倒是可以慢慢積累她的體能。

  比他想像中,好多了。

  「阿靜,你很棒,這個訓練,好歹都及格線了。」葉天宇蹦出一句話,溫靜一個刀鋒過來,找死是不是?竟然說風涼話,葉天宇摸摸鼻子,以前你都不過及格線的啊,現在能過及格線,那不是好事咩?

  兩人休息了好一會兒,總算不怎麼累了,開始往回跑,溫靜打死都不負重了,把她的裝備也甩給葉天宇,葉天宇負重六十公斤,慢慢地跟著她跑回去。

  回程二十公里,葉天宇也開始臉色發紅,氣喘吁吁,溫靜在一旁跳躍著跑,這叫一個輕鬆啊,對方負重60公斤,她是零,這感覺非一般的好。

  葉天宇看得磨牙,卻無恥地開車許多幸福的小花朵,讓她得瑟,她越得瑟,他越開心,寧願再裝得慘一點讓她樂呵,他們跑回去的時候,都八點多了。

  休息半個小時,吃早餐,純西式的早餐,今天有菌菇和碎雞蛋,溫靜在樹下吃得打飽嗝,無比的幸福,葉天宇心想,這丫如此快活,心中定然也很舒服。

  下午的時候,總算傳來一個好消息,林林有反應了。

  昏睡了一段日子的林林,有了意識,聽到這個消息,顧寶寶激動地哭了,白夜等人的心血,總算是有了效果,蘇曼臉色也破天荒地出現一絲笑容。

  溫靜看到他們快樂的樣子,也覺得很滿足,她的血能救一條生命,她覺得很神奇,那孩子能好起來,她會覺得非常安心。

  顧寶寶握著她的手,非常感激,差點哭出聲音來。

  溫靜窘迫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憋了半響也說不出一句安慰她的話,倒是葉天宇在一旁,樂不可支。

  墨小白肆意飛揚地帶著孩子們出海。

  葉天宇也來了興致,拉著溫靜一起出海,這是溫靜到千雲島來,第一次踏出這片土地,葉天宇迫不及待地想把世上最美麗的一切都放在她面前。

  他到溫靜到附近的居民島嶼去,溫靜知道葉薇他們經常來買東西的,她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但喜歡吃熱帶水果,還有一些小吃,葉天宇拎著一袋水果,身上掛著零碎的小物件,都是溫靜買的,她也沒想過送人,就是看著喜歡就買,島嶼上用美元,全世界人民都認美元。葉天宇隨便從包裡一拿就是一打,溫靜買得不亦樂乎。

  一路吃吃買買,觀看他們跳舞,溫靜心滿意足,葉天宇帶她在島嶼上繞了幾個小時,最後才回到遊艇上,她買的東西,大多數都吃不完,幸好都是能存放多日的,她在遊艇上扒著一個巨大的芒果吃,這芒果很甜,已經熟透了,這麼扒開皮,果汁都濺出來,香氣能傳出去好遠,津液橫流。

  倏然,她看到一處非常平靜的海平面,靜謐如藍色的巨大的鏡子,倒映著如洗的藍天,沒有一點波瀾,神奇至極,葉天宇把船開過去,遊艇停靠在海面上,沒有進入這個區域。一望無垠的大海,巨大的沒有波痕的鏡子,如藍寶石一樣,純粹,乾淨,她還沒見過這樣的奇觀。

  周圍都是波痕,就這麼中間一個區域沒有。

  如斯平靜。

  她讚歎著,大自然真是太神奇了。

  葉天宇上了甲板,微微一笑,「好看嗎?」

  溫靜點頭,真的很好看,像是仙境,美得不像凡間,她都以為她在做夢,才會看到這麼美麗畫面,一般只有遊戲裡才能看到這麼純粹的海。

  「想不想更靠近去看?」葉天宇出聲誘哄著,溫靜不解其意,只見葉天宇放下一葉扁舟,真是她在古代電視劇上才能看到的一葉扁舟,單薄的竹筏,看起來一點承受能力都沒有,溫靜瞪圓了眼睛,看著葉天宇如變戲法似的,把扁舟放到海面上,又把他早就做好的玫瑰花放的扁舟的尾巴上。

  大海的藍,扁舟的棕,玫瑰的紅,點綴出夢幻一般的景。

  葉天宇把繩子綁在甲板上,輕巧地滑下去,輕舟微微滑動,在海面上蕩漾出一道波痕,葉天宇揚起頭,微微一笑,朝溫靜伸出手來,「阿靜,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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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3 19:53:09
475 他的浪漫 2

  陽光在他臉上如打上一層流沙,英俊得不可思議,如海面上開出一朵奇異的花,他站在一葉輕舟上,如大海的精靈,那麼靈活,又那麼的魅力。眉目淨是寵溺的微笑,他的臉上,盡顯了大海的從容和博大,組成一張溫柔的網,把她蠱惑。

  過去她一直在想,這流氓教官,只會口頭上流氓,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簡單而粗暴,教訓人是如此,談戀愛也是如此,如今,她推翻了過去所有的固有觀念。

  誰說葉天宇不浪漫,誰說他不浪漫,簡直浪漫到了極點。

  一顆心臟,不可控制地跳起來,越來越快,失了頻率,她知道,如果有鏡子的話,她可以看到,她的臉一定如朝霞一樣紅,葉天宇又是一笑,「阿靜……」

  溫靜咬牙牙,實在受不了這樣的蠱惑,她握住了葉天宇的手,突然有擔心,這一葉扁舟能不能承受住他們的重量,剛這麼一想,身子一輕,人已經被葉天宇接住,穩穩地落在扁舟的尾巴,葉天宇的船頭,海水竟然一點都沒有漫上來。那紅玫瑰,開得鮮艷欲滴,嬌嫩如十七歲少女的臉龐。

  溫靜覺得,這就是一場美麗的夢,會不會明天醒來,這場夢就消失不見,到時候,所有的浪漫,都走了調。

  「你怎麼做到的?」溫靜驚訝地問。

  葉天宇微微一笑,「這是秘密,我帶你去最漂亮的那地方。」

  她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那塊靜謐的區域離他們都不到一百米,如夢如幻,溫靜重重地點頭,她想,她這一生只要這麼一次浪漫就足夠了。

  足以回味一生。

  葉天宇劃著雙槳,扁舟慢慢地朝那塊藍寶石一樣的海面上行駛,在海面上劃下一道水流的痕跡,又如同在她心裡,也劃下一道痕跡。

  廣闊無垠的大海上,只有他們。

  如同那兩朵紅玫瑰的花語,全世界只有你和我。

  沒一會,扁舟划到中央,進入這個漂亮的區域,葉天宇扁舟停靠在中央區域,等著海面靜止,很快,海面就靜止了,依然沒有一道波痕。

  溫靜往下看去,看到了她錯愕的臉,如照鏡子一樣,連睫毛都看得那麼清楚,再抬頭,是葉天宇溫柔的笑臉,她放眼看去,只想讚歎一聲,葉天宇,你真是太神奇了。

  除了神奇,她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這是語言都形容不出來的美麗。

  他們如坐在一塊藍寶石上,四周是碧藍的大海,天上是藍天白雲,偶爾飛過一群海鷗,那種純淨的藍,美麗得近乎清冽的地步,四周靜得沒有一點聲音,陽光的海面上,灑下一層金光,溫靜的笑容,慢慢綻放。

  看到她的笑容,葉天宇覺得一切都值了。

  「太美了。」溫靜眉目彎彎如月牙,感激葉天宇的用心,她以前看武俠電視劇,看著武林高手腳踏一葉扁舟,翩翩而來,那是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是她的英雄。

  如今,有人完成她的夢想,對面坐著的青年,宛若她兒時看武俠小說時,被驚艷的武林高手。

  凌波微步,傲視群雄。

  「喜歡嗎?」葉天宇溫柔地問,像是怕驚擾了她。

  溫靜重重點頭,若是說不喜歡,那也太矯情,她喜歡到了極點,她都沒想到葉天宇有這麼一手,不浪漫則已,一浪漫如此震撼。花朵沾了海水,開得更嬌艷。

  突然,溫靜驚呼,「有魚。」

  不知名的魚兒,似乎受到牽引,遊蕩上來,宛若藍鏡子般的海面浮起了泡泡,接著,魚群越來越多,全是漂亮的彩色的魚兒,在扁舟下遊蕩而過,溫靜都想伸手到海裡,抓一條上來,捧在手心中賞玩。

  這是集體活動的魚群,搖曳出漂亮的群體,似乎好奇地看著他們,在下面一直轉動不去,溫靜的心被柔軟填滿,全是溫柔的笑。

  很想揮手和他們打一聲招呼。

  嗨,小魚兒,我是溫靜,很高興認識你們。

  她又興奮,又激動,同時又惋惜,應該又相機把這一切都記錄下來。

  魚群來了又走,天地間,又只剩下他們了。

  葉天宇目光溫存地看著她的笑容,從口袋裡拿出口琴,溫靜歪著頭笑看著他,葉天宇,你一天要給我多少驚喜呢?這已經足夠驚喜了。

  口琴的音樂聲在大海之上響起,傳開很遠,飛過的海鷗似乎聽到了音樂之聲,停下來盤旋一陣子,雪白的翅膀撲打著,落下一根羽毛,輕悠悠地落在扁舟之上。

  這是一首幾乎全世界人民都知道的曲子。

  祝你生日快樂!

  溫靜笑容一僵,倏然想起,今天是她的生日。

  也是她的忌日。

  葉天宇看到她的臉色微變,知道她已經想起來,她來島嶼上,日子過一天算一天,基本上都不看日曆也不知道是什麼日子了,也沒人提醒過她,只是溫靜音樂知道,她的生日快到了。

  他的目光如此溫柔,吹著這麼動人心脾的曲子,寵溺的溫柔在眼波中慢慢地蕩漾開來,一層一層全是溫柔,浪漫,呵護,似乎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在她的眼前。

  十八歲那年,他給了她一個刻骨銘心的生日,充滿了痛苦和悲哀,絕望接踵而來。

  二十三歲這年,他又給了她一次,難以忘懷的生日,這一次充滿了溫柔和浪漫,是他虧欠了她五年的浪漫,是血和淚鋪成一條血色浪漫。

  天地間,只有這一首廣為人知的曲子在海面上蕩漾。

  女孩眼睛泛紅,豆大的眼淚簇簇而下,吹曲子的男人,眼睛也開始濕潤,卻固執地把這一首曲子吹完,一個尾音落下,葉天宇輕聲說,「阿靜,生日快樂。」

  她的生日,她忘記,他卻永生不會忘記。

  每一年的今天,他都痛徹心扉,難以入眠,這一年的今天,總算給他另外一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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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3 19:53:34
476 他的浪漫 3

  葉天宇伸手拂去她的眼淚,把那兩朵紅玫瑰拿起來,眼睛倒映著玫瑰的光彩,他說道,「我一直都虧欠你一場生日祝福,很抱歉,上一次讓你的生日過得那麼糟糕。我一直也想擁有一個像這樣安靜的生日,就你和我,無人打擾,就在這一望無垠的大海上,或許我們掉在水裡都沒人來救我們。全世界只有你和我,我擁有你一生一世,哪怕死亡,我們也一起葬在海裡。阿靜,我答應你,以後每年的今天,我都不會再讓你掉眼淚,我都會給你一場浪漫的生日,讓你幸福到老,成為全世界女人都羨慕的對象。」

  溫靜動容地落下眼淚,接過葉天宇手上的紅玫瑰,他順勢握著她的手,因為重力的關係,扁舟微微蕩漾,急切想要靠近的兩個人,慢慢地移動身子,穩住了重心,做到中央來,相互側著身,葉天宇摟著她的腰,吻去她的眼淚,溫靜睫毛輕顫,唰過葉天宇的嘴唇,如一股細小的電流,從唇竄到了心上。

  四片嘴唇情不自禁地貼在一起,吸吮纏綿,溫靜再也不是無動於衷,她抱著他,回應葉天宇的唇,滑膩而溫潤的觸感,心如鹿撞,身體彷彿著了火,那些心酸全被甜蜜所覆蓋。

  他們如兩條接吻魚,像要這麼吻到地老天荒。

  穿梭的時光,流失的美好,都在彼此的親吻中,一一尋回。

  她的唇被他吮得發紅,嬌艷欲滴,如她手上的紅玫瑰,葉天宇輕撫著她的唇瓣,專注地看著她的眼睛,柔聲說,「阿靜,我愛你。」

  他愛這個女孩,入了骨血。

  恨不得,她變成他一根肋骨,永遠都在他身邊。

  溫靜嘴巴張了張,眼淚卻落下來,葉天宇再一次覆住她的唇,稍微利用巧妙的勁度,兩人都躺在輕盈的輕舟上,他不停地親吻著她的唇,她的眼睛,如同把她吞噬。

  纏綿不休。

  「喜歡這個生日嗎?」葉天宇柔聲問。

  溫靜點頭,喜歡,喜歡至極。

  她喜歡就好,他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她能喜歡,不計較誰愛得多一些,誰愛得少一些,他只知道,他心甘情願地付出,只希望她能回眸一笑,他就心滿意足。

  兩人躺在輕舟上,說著悄悄話,等著日落,葉天宇說,日落更美,遠遠看去,就如躺在一塊巨大的藍寶石上,周圍全是碧色的鏡。

  他們如躺在藍色的大海上,如海洋的精靈。

  空靈而絕美。

  他摟著她的腰,親吻她的臉頰,她的嘴唇,玫瑰花在他們之間,散發出甜膩的香氣,葉天宇把一朵玫瑰花別在她的耳朵邊,溫靜窘迫,摸了摸花朵,「醜死了。」

  「胡說,阿靜最美了。」葉天宇說道,語氣也如花朵的香氣一樣的甜膩,熱戀時,再多的甜言蜜語都是不夠的,女孩子聽得再多,都不會膩煩。

  「你怎麼突然想到這個點子?」溫靜好奇地問。

  「你的日記。」葉天宇微笑說道,溫靜的日記寫得滿滿的,或許她都不知道自己寫了什麼,可葉天宇卻不會忘,每一個字都印象深刻。

  溫靜恍然大悟,她模糊間記得,她寫過這樣的畫面,假如有一天,我們的愛情開花結果,我希望他帶我到大海上,感受大海的博大和溫柔。我希望我們能坐一艘小船,慢慢地遨遊,整個海面上,只有我們,沒有目的地遊走,無數的魚兒游在我們身旁,帶給我們歡樂,我可以自由地和魚兒打招呼,說一聲,嗨,小魚兒,我們也如你們一樣的自由自在。

  這是她夢想中的一次旅行,沒想到,葉天宇做到了,且是如此完美,完美到她都不敢去想,她有這樣的運氣,有這樣的福氣,能實現這樣的夢。

  那本日記上,有很多幻想。

  莫非他都一一記住了嗎?

  葉天宇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想起日記,忍不住勾著溫靜的小鼻子,「小丫頭在日記上寫了我不少壞話啊,我都不知道你對我印象那麼差。」

  溫靜莞爾,當年他剛當她教官的時候,她對他的印象差極了,不然也不會捉摸著要換教官,當時人家告訴她不能換教官時候,溫靜面如菜色,簡直痛不欲生,頓時有一種要跟著亞洲支部回家的衝動。

  幸好,她忍住了。

  當年訓練她的時候,此人殘忍,狠心,流氓,還經常吃她豆腐,當時她還不知道他的身份,去教官組投訴他對她性騷擾,結果整個教官組哄然大笑。她一個人莫名其妙,有一名教官還開玩笑,有的學員求他騷擾都求不到,你就知足吧,這麼一來一往下來,她對他豈會有好印象。

  這日記有她的訓練心得,大多數卻是寫她和教官的,大多時候,她都在吐槽,偷偷罵教官,實在不像一份訓練日記,也幸虧,她準備了兩本,就是怕有人偷看這本,沒想到還是落在他手裡。

  「日記還我。」溫靜說,那種少女心事落在別人手裡,還是以前自己暗戀的對象手裡,他能知道自己一路來的心境變化,這種感覺很怪異。

  葉天宇豈會還給他,微笑說道,「還你是沒指望了,除非,你嫁給我,我把日記當成聘禮送你。」

  「無恥,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你的聘禮也太寒酸了。」溫靜反唇相譏,轉而見到葉天宇眼睛閃爍著一簇小火苗,頓時面紅耳赤起來,她又說了一句歧義的話,葉天宇看她的眼神,簡直想要吞了她,溫靜覺得非常的危險。

  「是不是我的聘禮豐厚點,你就嫁了?」

  「做夢去吧你。」溫靜並不是矯情,而是真心的不會嫁給葉天宇,雖然這一次生日,她挺感動的,只是有些事情,不是說忘就能忘記。

  至少,她做不到心平氣和地嫁給葉天宇,只是,她又很矛盾,不排斥如今這樣的相處,彷彿,她圓了十八歲的夢,得到了她的愛情,得到她的浪漫。即使是走調的浪漫,褪色的愛情,也是她得到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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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3 19:53:57
477 他的浪漫 4

  「咦,阿靜,你不知道嗎?我每天做夢都夢見你嫁給我。」葉天宇繼續哄老婆,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髮絲,繞在指尖,柔膩地滑過,他突然想起一個詞語,鐵漢繞指柔,此話當然不假,鐵石心腸的人遇到這樣的柔軟,也會動容,恨不得把所有都奉獻給她,只盼她能喜歡。

  溫靜懶得和他胡扯,葉天宇純粹是逗她,溫靜說不過他,索性也懶得去頂嘴,海水柔軟至極,溫靜好奇地沾著海水,如平靜的海面,滴落雨滴,漣漪不斷地擴散,美妙至極。

  太陽慢慢地下沉,晚霞滿天,各種浮雲蹁躚,烏金的陽光在他們身上灑下一層流沙,彩霞在天空飄蕩,凝聚,開出一朵朵七彩浮雲,如夢如幻。純粹的藍,七彩的雲朵,在天空交匯出比古羅馬地毯更美妙的色彩,濃妝艷抹了整個天空,帶出了溫柔和溫暖。

  仙境如斯,妙不可言。

  溫靜都看呆了,恨不得自己的腦海裡就是錄像機,把這一幕都錄下來,躺在大海上看希望落下,又是另外一種美,她一直都不太喜歡夕陽,如今,卻戀上這樣的色彩。

  烏金倒影在純粹的海面,碧空的藍也染了七彩,他們如躺在一團薄橘的流沙之中,天上的七彩綢緞把他們全部包裹,美麗如斯。

  「真是太美了。」溫靜喃喃自語,「我以為我欣賞過最美的夕陽,沒想到,這一次日落,打破了我固有的觀念,葉天宇,謝謝你。」

  這是一次奇妙的感受,從一開始到現在,充斥在她胸口間的,只有這兩個字,奇妙。

  葉天宇一笑,撐著腦袋,側著身子護著她,目光如倒影了這七彩流雲,把她籠罩在這片美麗的雲海之中,「我不介意你用另外一種方式來謝我,你知道,我這個人最不在意的就是別人口頭上怎麼謝謝我,我更在意別人實際行動怎麼謝謝我。」

  溫靜著惱,一手抵住他的胸膛之間,「信不信我把你推下去,讓你淹死在這裡?」

  他抓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溫靜臉紅了,害羞去躲,卻被他固執地握著,「我可以死在你的溫柔鄉里,但你捨得讓我死在這片海洋裡嗎?」

  「為什麼不捨得,這裡很美,很適合下葬,你一定會喜歡的。」溫靜不為所動。

  葉天宇裝模作樣,「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溫靜作勢真要把他退下去,葉天宇可不敢鬧她,只是不停地親吻她的手背,沒有再沾口頭便宜,夕陽慢慢地沉到海平面下,月亮和星星跳躍出來,灑下一海清輝。

  葉天宇和溫靜划動著輕舟回到遊艇上,她過了一個特別滿足的生日,開回去,也不過半個小時,容顏和葉薇他們還沒準備好晚飯,一群人正在沙灘上聚著喝啤酒,吃點陪酒菜,那三個醫學奇才忙碌不見身影,他們剛回來,葉薇揮揮手,喊了一聲,「天宇,溫靜,非墨和溫暖明天早上到千雲島。」

  溫靜腳步一僵,渾身僵硬,背脊升騰起一股冷汗,她都不知道,為什麼她會有這樣的反應,那是她的家人,她渴望的家人,她一直都想見他們,為什麼如今又害怕了?

  她在墨西哥的時候,一直都想見溫暖,甚至跑到她下榻的酒店去,只是可惜,沒能說兩三句話,他們就要到了嗎?她要和姐姐說什麼?

  姐姐會不會責備她,這麼多年都不和家裡聯繫,姐姐會不會理解她,溫靜害怕面對這樣的場景,葉天宇察覺到她的僵硬,輕聲說道,「別怕,有我陪你。」

  正是有你才糟糕!!!

  事成定局,葉薇也只是通知他們一聲,葉非墨和溫暖是肯定來過來一趟,溫靜一個人坐在遠處的沙發去,她和墨家人並不能打成一片。一來,她實在太沉默寡言,二來,這關係不尷不尬的,她索性就一概不理,躲得遠遠的,她素來都不喜歡和人打交道。那幾年,都是一個人過的,一點都不煩心,她有時候甚至想,若只有她一個人生活,那就更好了,話都不用說。

  剛過了一場浪漫的生日,回頭又要準備見姐姐,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一件喜事,溫靜很緊張,葉天宇給她炒了沙冰端過來,沙冰放了椰奶,又放著鮮嫩的水果,看起來十分可口,晚風徐徐,有點涼意,也帶著一些熱意,溫靜咬著沙冰吃,一句話都沒說。

  葉天宇知道她的心結,心中不好受,不知道過多久,溫靜才能坦然地面對過去,她也不願意和他說,哪怕他們如今,能夠和平相處,很多事情,溫靜都埋在心底,不願意分享,他不介意,只是希望有一天,她能主動說,說明她能放下了,如今,他只希望溫靜能夠安然地面對溫暖。

  「不要緊張,二叔可能和二嬸說了,她一定非常想見你,你也很想見到她,想和她說話的,你不用擔心反恐會找上她,我爹地媽咪,還有我二叔會保護好她的。」葉天宇知道溫靜在想什麼,他自嘲一聲,本不想提此事,但說道這份上,他索性都說了,「我知道你也擔心你的爸爸媽媽,我早就派了A市的人一直在暗中保護他們,輪流換班,這三年來一直都沒有變過。最初的目的是想你若是聯繫他們,我也能提早知道消息,後來,我想,你一定也擔心反恐的人找上他們,所以我讓他們一直都保護你的爸爸媽媽。這幾年都過得很太平,你也想開一點,不要總是掛念這件事,我會讓你無後顧之憂。」

  他如今,懂得怎麼去愛一個人,懂得她的憂愁和她的難處,他會為她一件一件地解決好,永遠都不想她來操心,她只要留在他身邊就可以。

  「你派人在保護他們?」溫靜不可思議地問。

  葉天宇從來沒提過,她也沒想過葉天宇會派人保護她的爸媽,他能為自己做到這份上?

  「當然!」葉天宇溫柔一笑,「這幾年,一直都有人在處理這件事,不會怠慢,雖然特工們都抱怨討厭當保鏢,你爸媽的生活好枯燥啊,好想辭職啊……」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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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3 19:54:14
478 溫暖和非墨來了

  「葉天宇!!!!」溫靜磨牙,面色不悅地看著他。

  葉天宇莞爾,微笑說道,「我開玩笑啦,我只想讓你不要擔心他們,你姐姐肯定不會有事情,敢動她也要看看我們家姓什麼,你爸媽的安全,我會為你操心的。 」

  我為你所有的家人操心,你只需要為我操心就可以。

  其他的,一概不用管。

  溫靜心情複雜地看著他,當年葉天宇對他們家的態度,她多少知道一點的,她死後,他是什麼態度,她也知道,自然有不滿,她以為葉天宇會一直如此,不管他是真心的想保護他們,還只是做做樣子,此舉都讓溫靜覺得非常意外和溫暖。

  他知道,自己擔心的什麼,她走的這三年,最擔心的就是爸爸媽媽,不能陪在他們身邊,又怕牽連到他們,都不敢打聽他們的消息,怕別人知道她在打聽,索性抓了爸媽。

  「謝謝。」

  「對我,你永遠可以不用說謝謝。」葉天宇說道,躊躇滿志,頗有一種無奈,又有一些喜悅,溫靜心情更是複雜,盤起腿來吃沙冰,煩心事不想了,明天姐姐就到了,其實想一想,她也蠻開心的,她有幾年沒見到姐姐了,只是從報紙上知道她過得很好,如今名氣很大,是國內最有名氣的明星。

  人氣爆棚,光華奪目。

  她開始期待明天的見面,葉天宇見她沒那麼緊張,他懸著的心也放回去,不再擔憂。

  這一夜過得很平靜。

  溫靜又被葉天宇強制性地帶回樓上,如昨天一樣,胡鬧了一陣,溫靜漸漸地沉浸在夢想之中,第二天一早起來,被葉天宇拖著去越野。溫暖的飛機還有一個小時就到了,葉天宇不想讓溫暖看到溫靜太狼狽的樣子,並沒有讓溫靜負重跑,只是尋常的越野二十公里。

  溫靜並不想去跑,姐姐馬上就要來了,她一點都不想跑步,只想早點見到她,葉天宇心中自由盤算,半拉半強迫地把她推上越野道跑。

  她沒辦法,只能隨了葉天宇,如她所願地跑起來,只是心中嘀咕著,葉天宇這廝,真是變態,早知道就不要表現出忍耐力,看他能把她怎麼樣。

  說是一個小時後到,其實,葉非墨和溫暖的飛機還早到了,不到凌晨六點鐘,飛機就在千雲島上空盤旋,請求降落,墨遙檢查安全,讓他們降落在島嶼上。

  溫靜跑不到二十公里就看到飛機降落,興奮得要往回跑,被葉天宇拉住了,「不行,要堅持跑完全程。」

  「我姐姐來了。」溫靜控訴,非常不高興,只想回頭去找溫暖。

  葉天宇微笑說道,「我知道,但你答應過我要好好訓練的,二十公里來回跑很快的,你姐又怕跑不了,你肯定能見到她……」

  「你到底在發什麼瘋啊?」溫靜不滿,但也聽話,接著跑二十公里,葉天宇唇角掠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也跟著她跑在身後,他沒什麼心思,只想讓他的二嬸以為,他和她快要和好了,他們始終是要在一起的。

  艙門打開,葉非墨先跳躍出來,然後牽著溫暖出來,墨小白來接他們,靠在車前揮揮手打招呼,溫暖穿著白色的真絲襯衫,黑色的短外套,下面是短裙,長靴,一條咖啡色的小圍巾,看起來時尚又靚麗,或許是一夜沒睡,人有些疲倦,精緻的妝容也掩不了倦容。

  她一下飛機沒看到溫靜,微微一慌神,問墨小白,「小靜呢?」

  難道她離開了?

  墨小白安撫說,「小表嫂,你不要驚慌,她隨天宇跑越野去了,一時半會還回不來,你再等等,一會兒就見到她了,別著急,先喘口氣。」

  沒一會,飛機裡又露出一道身影,是一名隨行的特工,抱著一小屁孩,溫天博睡得正香甜,葉非墨接過小兒子,上了一旁的車,溫暖整個人愣愣的,沒反應過來,一時沒跟上,墨小白看溫暖的神色就想笑,看來葉天宇這一招是見效了,看把溫暖唬的一怔一怔的。

  「小表嫂,走了。」

  「哦……」溫暖回過神來,也上了車,喃喃地問,「為什麼小靜會和葉天宇一起去跑步,難道不是恨得要殺了他嗎?怎麼可能?」

  「這話說來話長。」墨小白當然有心偏幫葉天宇,且有情人終成眷屬嘛,他最大的心願了,他微笑說道,「三年前的確差點殺了天宇,可能最近天宇表現良好,得到緩刑的機會,總之,人家小情侶發展勢頭……」

  「三年前????」溫暖沒聽完,可能是清晨,反應弧也慢了一拍,「為什麼三年前你們都知道了,沒人告訴我?小白,你也太不仗義了。」

  墨小白摸摸鼻子,「那時候不確定啊,以為她是克隆人。」

  溫暖聽過克隆人的事情,葉非墨和她說的時候,對於溫暖而言,就像在聽著科幻片似的,這叫一個玄幻啊,她都沒想法了,又聽墨小白這麼說,她總算是淡定多了,同時也有些理解,只是不理解,為什麼她的小靜會和葉天宇去跑越野去了,這男人傷她太深了,怎麼能這麼便宜他。

  「他們前些天還不這樣呢,是這幾天相處好了一些。」墨小白解釋。

  溫暖回頭,抬手打葉非墨,嬌嗔罵,「都怪你,都怪你,不早點告訴我,磨磨唧唧的。」

  葉非墨怒,這麼大的事情,難道他磨嘰三天都不行嗎?????

  「這關我什麼事情,溫靜要是原諒天宇了,那是天宇有本事哄老婆,你要知道,我們家的男人哄老婆都是有手段的。」葉非墨說得驕傲自滿。

  「得了吧,都是女人來哄你們!」

  葉非墨,「……那是你運氣不太好,碰上了我。」

  這話葉非墨說得有點心虛,你要是碰上我老子或者我哥,絕對是男人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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