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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安知曉]總裁的7日戀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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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3 20:02:19
499 漂亮沙漠

  溫靜一怔,難怪他剛剛在灌木叢裡待這麼長時間,原來是嘗試這些野果,怕吃了不舒服,所以才會停留那麼久,溫靜臉色微微下沉,「葉天宇,你混蛋,你也敢這麼做,萬一真的出了事情怎麼辦?你想死嗎?」

  「我知道無毒,騙你的啦。」葉天宇捏了捏她的鼻子。

  溫靜白了他一眼,心中暖暖的,管葉天宇是騙人的,還是真的,她權當是真的,這麼窩心的事情,也只有他能做出來。兩人小打小鬧等飛行員,大概十一點的時候,飛機降落,葉天宇收拾東西,兩人上了飛機,兩份午餐準備好了,兩份咖喱牛肉飯,對他們而言,很美味了。

  飛行員沉默寡言,基本不說話,兩人吃了早餐,微微休息,兩個小時就到了機場,葉天宇的專機已經檢查好,等待起飛,他們從直升機換到專機上,又忙著起飛,溫靜上了飛機便洗澡,換了趕緊的衣服,把衣服丟到乾洗機裡,又把自己丟到柔軟的大床上,葉天宇上了飛機,一直處理公事,開會,溫靜也沒去吵他。

  葉天宇在這飛機上,大多數都很忙,他來來回回的飛,很多工作都在這飛機上完成的。

  周暮寒給他透露一個消息,最近作戰部動作頻繁,一直追著他們身後跑,也在查溫靜的下落,最近聰明了,不查文靜了,直接查黑J的行蹤,估計猜到溫靜和葉天宇在一起,他這段時間也沒動靜,很容易令人聯想。

  葉天宇並不在意這一點,反而讓周暮寒密切關注墨西哥黑幫的消息,並且交代他,一旦有費狄的消息,立刻通知他,他好帶著溫靜避開費狄。

  周暮寒打趣說,「你這是作弊。」

  「那又怎麼樣?誰讓技術沒我高端,這年頭,全是技術流。」葉天宇並不在意,於他而言,只要溫靜不走,萬事大吉,費狄只要不找到溫靜,那就沒事。

  方蘿,李牧和張穆行按照他的指示,分別去中東,北非和北歐處理事情,並且聽從命令在雅典集合,也是時候,讓方蘿張穆行見一見溫靜了。

  溫靜今早融入他的生活,他帶她回去的機會就越大。

  溫靜看了一會兒書就睡著了,飛機到雅典的時候,天色已晚,他們就在飛機上解決了晚餐,下了飛機,有車子來接他們,到雅典一家小別墅裡。

  防備很嚴,十幾名特種兵在周圍防備,溫靜暗忖,這麼囂張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嗎?深夜了,她也沒想什麼,隨著葉天宇一起上樓。

  雅典這座城市,她並不熟悉,只感覺這座城市很溫柔,到處都是暖的色彩,令人喜歡,這種喜歡是發自內心的,葉天宇笑問,「幾年不來了,還覺得熟悉嗎?」

  溫靜恍然大悟,這座小別墅是幾年前他們居住的地方,只是當年這一帶還算荒涼,就這麼一座別墅,如今發展很快,附近有很多小別墅,她一時認不出來,等到上樓看到樓梯上的印象派照片才開始覺得熟悉,葉天宇這麼一說,她才反應過來,當年來的時候滿懷喜悅啊。

  她私心當成和葉天宇一起出來旅遊的一次機會,特別的珍惜。

  葉天宇微微一笑,「認得出來就好,我都怕只有我一個人記住那些往事。」

  溫靜別開了目光,把他推出門去,「你要想重溫舊夢那就有重溫舊夢的感覺,別來這裡和我擠著,你當年可是睡在我隔壁。」

  葉天宇哭笑不得地看著門在他面前關上,他倚靠著門,唇角緩緩揚起,「阿靜,可別太想我啊。」

  溫靜哼了一聲,拉開窗簾看外面的夜景,這不算高層,只是在半山腰,臨愛琴海,可以遠眺愛琴海,溫靜唇角揚起了笑意,溫柔得不可思議,過了幾年,她又來了。

  這一次,依然是她和葉天宇。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兩人出海,葉天宇不喜歡有人介入他們的二人世界,他自己來開船,溫靜在甲板上拍照,聽歌,偶爾和下面的葉天宇搭一句話。

  這不是她第一次來,這些美景,以前就欣賞過,也就沒那麼大的興奮,她的千雲島上住了那麼久,很難對愛琴海的美景產生眷戀,唯獨不一樣的是,這心情不一樣。

  葉天宇也只想和她來重溫當年他們來遊玩的心情,那份感動,那些浪漫,這傻子在千雲島的上的時候,已經做足了。船開到一半,葉天宇把船停下來,竄了上來,笑得眉目都是暖意,溫靜回頭,給他拍一個照片,又回頭去拍海豚,葉天宇湊過來問,「把我拍得帥不帥?」

  「就一豬頭。」

  「你上哪兒找這麼帥的豬頭去?」葉天宇笑著,板著她的臉,柔情款款地說,「阿靜,幾年前我為你跳了一支舞,今天你也給我跳一支舞怎麼樣?」

  「想得美!」溫靜避開葉天宇火熱的目光,她素來不是很活潑的女子,跳舞什麼的,基本不會跳,也不可能真的跳舞給葉天宇看。

  「跳一曲唄。」葉天宇哄著她說,「你這身段別的不怎麼樣,跳舞一定很好看。」

  溫靜先是被他先一句給氣著了,又被他的後一句給囧到了,抬起腳丫子就揣過去,讓他多嘴,葉天宇笑著避開,溫靜不理會他作怪,只是心想著,

  「哎,這麼美的天,這麼美的人,一曲舞蹈都不跳,多浪費老天爺給的美景啊。」

  「你可以跳啊。」

  「我為你跳過了。」

  「肚皮舞沒為我跳過。」

  葉天宇,「……」

  溫靜也來了興趣,「你來為我跳一曲肚皮舞唄,我一定會很感動的。」

  葉天宇哀怨地看著她,溫靜難得佔上風,也笑得很溫和,葉天宇表情越發哀怨,「阿靜,你一點都不愛我了,真心的壞人啊,竟然想看我跳肚皮舞,這是女人跳的。」

  「胡說八道,舞蹈是很神聖的,沒有性別之分,不管什麼舞蹈,男女都可以跳,以前我姐說,芭蕾是女人跳的,可男人跳芭蕾也很好看啊。」溫靜理直氣壯地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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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2
匿名  發表於 2014-7-3 20:02:36
500 他們的往事

  葉天宇,「……」

  他一直以為溫靜不善辯,沒想到,這也只是自己錯覺罷了,這姑娘抓著一個話題還真能說到讓你詞窮,讓他跳肚皮舞,難度實在太大了。

  他會跳很多風格的舞蹈,也會很多種類的舞蹈,然而,肚皮舞,實在是太挑戰了。

  「你想看?」

  「如果我想看,你會跳給我看嗎?」

  「不想。」

  「那你問什麼。」溫靜冷哼一聲,享受她的藍天白雲去,平心而論,這段日子是很輕鬆,很愉快的,他沒有給自己一點壓力,他們從千雲島到愛琴海,一直都像在遊山玩水,吃好喝好也好玩,他沒做過一件讓她失望的事情,一直哄著她,經過上一次長談後,他也沒有再小心翼翼,只是那種溫柔,是透在骨子裡的。

  她很享受這樣的溫柔,也有浪漫溫暖的感覺,她以前所期盼的愛情,其實就是這樣子的罷了,如今的葉天宇,很瞭解她,收起他所有狠戾的一面。或許他一直都有這樣一面,只是當著她的面兒,他沒有,他是一個溫柔博學的公子哥兒,一切都那麼美好。

  說是一點都不感動,那是假的。

  然而,她有一個問題不明白。

  「葉天宇,這麼多年了,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溫靜突然問,他說,從一開始她到他身邊,他來當教官,就是私心,她卻不明白,她有哪一點好,能讓葉天宇覺得喜歡,他想要什麼樣的女孩子都有,為什麼會鍾情於她呢?若是她沒有這種武器技能,當初,葉天宇還能鍾情於她嗎?

  「這問題太深遠了,我自己都不太記得了。」葉天宇說道,微微垂下眉目的男人,眸中帶著一抹笑意,可惜溫靜看不到,她對這個問題非常焦灼地想知道。

  「你肯定知道,就是不願意告訴我。」她有些不滿地抗議。

  「那你呢?什麼時候開始看上我的?」葉天宇問,「既然要討論什麼時候看對眼,那你也要誠實說。」

  溫靜鄙視葉天宇,「是我先問你的。」

  「你回答,我也回答,公平吧?」

  「你家的公平吧。」溫靜蹙眉,對葉天宇這麼無賴的行為,她顯然很習慣了,只是,她就是不願意告訴葉天宇,她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的。他都沒說,這多不公平啊。

  「女孩子喜歡上我,那是天經地義的,太容易了,你恐怕早就被我吸引了吧?」葉天宇自戀極了,這葉家的人的本質都如此,對自己的魅力非常有自信。

  「不要臉。」溫靜罵人詞彙有限,來回都是三個字。

  葉天宇笑著,把她的手牽過來,眼眸溫柔地看著她,如要溺死人的溫泉,柔和至極,「你真的想知道嗎?」

  「如果你願意說的話。」

  其實,也沒什麼不願意說的吧,葉天宇微微一笑,「當年,我和可嵐回家小聚,爺爺讓我去學校接李芸阿姨的小孫子,正好是你們學校。我去得早,人還沒下課,所以我在校園裡散步。突然看見你,當時你坐在長凳上看書,旁邊也有幾本書,穿著漂亮的校服,頭髮很柔順,戴著一個粉色的髮箍,穿著黃色的運動鞋。一地海棠花,美麗得不可思議,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有些心動,很想過去親吻你的髮絲,很想撕碎你的校服。」

  一開始說得還好好的,到最後出來一個撕碎了校服,溫靜的臉都黑了,這是什麼怪癖?只是,她自己都不記得這一幕了,也不記得,當時的葉天宇是什麼模樣,更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模樣,他連自己穿什麼鞋子都記得一清二楚,戴什麼髮箍都一清二楚,他的記憶力是多好啊。

  就是那時候,這個男人愛上了她?

  「等等……那時候你多大?」她突然問,這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來,她記得她喜歡髮箍,那是十二三歲的時候,上了初二就一直不喜歡,覺得戴一個髮箍裝純很傻瓜。葉天宇看到的她,估計是很多年前的事情。

  葉天宇這一陣子一直在說情話,都和不要錢似的哄著溫靜,突然被她這麼一問,難得老臉一紅,浮起幾分尷尬來,非常的不可思議。對溫靜而言,那也是很奇葩的事情,她戰戰兢兢地問,「14歲?」

  他清了清喉嚨,想扳回自己的顏面,「14歲怎麼啦?難道就不允許老子情竇初開嗎?不是說14歲是豆蔻年華嘛。」

  「人家情竇初開都是牽牽小手就臉紅,見了面就緊張,你看到我的時候都不認識我就想撕碎我的衣服,你情竇初開可真是太別開生面了。」溫靜哭笑不得地說,這廝果然從小就很禽獸,哪有男人第一眼看上一個女人就想撕碎人家衣服的,這麼暴力,重點是,他才14歲,她才十二歲。「我那時候未成年,不對,我們都未成年,重點是,我都還沒發育,你真是太野獸了。」

  「咦,你到了12歲還沒發育???」葉天宇眼睛一圓,「我家可嵐十一歲就發育了,害的我一直以為我學的生理課都是錯誤的,女孩子都是十歲就開始發育,難怪你胸部那麼小。」

  「葉天宇,這不是重點啊。」溫靜抓狂,撲過去打他,這廝聽話都聽在哪兒啦,都聽在哪兒了,這是她的中心思想嗎?這是嗎????

  葉天宇笑著去躲溫靜的拳頭,溫靜抓狂得如一小獅子,有一種要揍得他滿地找牙的感覺,他都不知道第幾次說她咪咪小了,這個可惡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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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3
匿名  發表於 2014-7-3 20:02:54
501 他們的往事 2

  「阿靜啊,你惱羞成怒就不對啊,有缺點就改正,我幫你一起改。」他是相當樂意的,據說揉久了能長大,葉天宇心想,這是他的福利啊。

  「滾。」溫靜重重揍她一下,「我鄙視你,劣根子,你是不是有戀童癖啊?那時候我就是一個小豆丁,你那麼成熟應該看上成熟美艷的女人啊。」

  「哎,誰讓我當年眼光那麼差呢。」葉天宇唉聲歎氣,又被溫靜打了一下,她自己卻忍不住笑了,她都不知道,原來在她不經意的時候,有人就開始惦記上她了。

  「你說謊啊,後來我們見面了,你還假裝不認識我,我也沒見你多主動啊,你這就算看上我了?」溫靜想起不對勁的地方,她和葉天宇後來才認識,離這件事過去都好幾年了吧。他那麼小的時候看上她,也沒見他行動,不然說不定她會來個早戀什麼的。

  葉天宇微微一笑說,「是啊,我是沒什麼行動,當時我自己都嚇著了,別說你了。所以,那一次後,我故意忘記你的面容,沒想到,反而越要忘記,越記得清楚。然後,我又安慰我自己,那只是自己的心理作怪,你知道吧,我和可嵐沒上過學,特別喜歡能上學校的人,當時我又接人的時候,看到滿校園都是穿著校服,年齡和我差不多的人,我就很惋惜,自己沒有過這樣的一刻,哪怕穿一天校服也是好的。正在感慨就看到一名穿著校服的漂亮姑娘在我面前出現,心動是難免的,我以為是我的學生情結作祟,那時候又忙著訓練,忙著很多事情,我試圖把你忘記了。那時候我也不知道你是誰,你叫什麼名字,見過一次,你甚至都沒見過我,我也不過在自作多情,我以為,以後我們都見不著了。我告訴自己,如果再讓我見到你,我就當是上蒼賜給我的緣分。沒想到,你是我二嬸的妹妹,乍然見到你,你都不知道我多意外,你面容沒什麼變化,而且還是穿著校服,我在車上看著,心中那滋味就別提了。」

  「還想撕了我的校服?」溫靜囧囧有神地問。

  「哎,你真瞭解我。」葉天宇在他臉頰上親一口,這姑娘是他一見鍾情,二見傾心的,說什麼都要抓在手心中,不允許她溜了。

  溫靜把他的頭推開,忍不住吐槽,「葉天宇,你真是太變態了,我很確定你有戀童癖,這根本不是什麼喜歡,竟然過了那麼多年才來找我。」

  「阿靜,你在抱怨我沒有過去和你認識嗎?」葉天宇眼睛一亮,把她圈在懷裡,愛琴海的風帶著芳香,連他的心都充滿了香甜。

  「胡說,我才不是這個意思。」溫靜說道,「你這是制服控,制服控。」

  絕對的制服控,難怪後來她穿作訓服,他的眼睛都和狼一樣,有一次她看到海軍的制服很好看,忍不住拿來穿,那是方蘿收集的,那時候教官進來看到他,那目光火熱得想要扒了她,那時候她才開始警覺有什麼不對勁。

  她沒多想是因為當時葉天宇暴怒,責令他們為什麼要穿海軍制服,然後二話不說把她和方蘿罰去進行兩天的叢林生活體驗,且是毒蛇區,她和方蘿都莫名其妙,然後一邊和毒蛇鬥爭一邊把葉天宇形容成毒蛇。

  從那以後就沒看到過那套海軍制服了,她想,葉天宇一定當收藏品了。

  「我知道你想起什麼了。」葉天宇笑得如偷了腥的貓兒,「你想對了,那制服的確是給我收起來了,是我的收藏品,阿靜你穿得特別漂亮。」

  溫靜不解,「那你為什麼要生氣?」

  「我並不是氣你,我是氣自己,定力這麼差,看見你這模樣就起反應。」葉天宇歎息,這傻姑娘,以為他真的生氣了嗎?他是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對溫靜下手,把她嚇跑了,平時都不知道多隱忍,看到她如一白楊似的站在那裡,他就差點破功,也只有溫靜有這本事,他怕自己無法控制。

  「你真是太壞了,自己沒定力惱羞成怒,結果懲罰我們去和毒蛇睡了兩天,葉天宇,你太狠心,太變態了,你自己怎麼不去和毒蛇睡覺?」溫靜心想,方蘿也一定會罵他變態的。

  「誰讓我是教官,你是學員呢,我說什麼,你們就要做什麼,讓你們去訓練,你們也不敢說什麼。」

  「公報私仇。」

  「你語文沒學好,這個成語不是這麼用的。」葉天宇笑著提醒她,溫靜氣結,談起往事,兩人心情都很舒暢,都刻意地避開了那一次傷害。

  溫靜心想,除了那一次致命的傷害,葉天宇從頭到尾,的確沒有傷害過她。

  「你是第二次見到我,確定想和我談戀愛?」

  「事實上是第三次,因為二嬸,我們的接觸多了一些,也確定了我的想法,並不是一時衝動,是因為這是我想要的,我要抓住,那時候,或許我還大明白什麼是愛情,只是知道我想要你。我和我爹地談了我的想法,他說,如果你有這感覺,那就好好抓住她,別讓她給跑了。」葉天宇微笑說道,「事實證明,我爹地說的是對的,若是當時沒能抓住你,萬一你愛上了別人,我豈不是要哭死嗎?」

  溫靜,「……」

  「那你啊,阿靜,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葉天宇問,這個問題,他們都沒談論過,既然說開了,他也想知道溫靜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的。

  一開始,溫靜肯定是不喜歡他的。

  他看過她的日記,真正踢到類似於這種心情的,是在愛琴海的時候,所以他才想帶溫靜來愛琴海,或許能想她想起有關於他們多一點的記憶,回到她當初愛他的起點,再來一次。假裝過去的那些傷害都不存在,從那一天開始,時光倒流了。

  「我不要告訴你。」溫靜耍賴。

  「這不公平啊。」葉天宇捏著她的腰,四處作怪,「說不說,不說我掐你,我知道你怕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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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3 20:03:10
502 我的想死亡

  「這是我家的公平,我沒說過要告訴你。」溫靜說道,聽到葉天宇說過去的心情,她心中很滿足甜蜜,只是,她還是有一個問題沒明白,「你到底為什麼喜歡我?就是因為我穿了一套你喜歡的校服?」

  「還需要什麼別的原因嗎?」葉天宇不解其意,喜歡了就是喜歡了,還有什麼為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喜歡她,又怎麼說得清楚。

  「廢話,當然需要了,如果當初我不穿那套校服,你也不會愛上我啊。」溫靜說道,就是因為一套校服,吸引了一個男人,我的神啊,誰發明校服這玩意的?這是創造早戀的溫床啊。

  葉天宇說,「就算當時沒愛上你,後來相遇了,我也會愛上你。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誰都會遇到自己命中注定的人,有的人一生都遇不到,所以將就著過一輩子,他命中注定的人也將就過一輩子,其實也挺悲哀的,我們應該幸運,都遇上自己命中注定的人。」

  他的聲音,帶著溫暖,彷彿在平淡地述說一件事,又彷彿在說著,一些和他毫不相關的事情,溫靜的心思,各種滋味都有,圍繞在心中不去。

  她對葉天宇,越來越不能狠心了。

  這以後的日子,估計是要和他綁定在一起吧。

  她願意嗎?

  如果在千雲島的時候這麼問自己,她的回答肯定是不願意的,如今,她想,她是不確定的,至少,她不會排斥,不會如以前那般,對葉天宇的一切都視而不見,他應該感覺到了,所以越來越溫柔,越來越柔軟。

  或許,真如他所言,命中注定的吧,所以,多少傷害不能忘記,卻都能原諒,她已經不怪葉天宇對她曾經的傷害,因為她死了,他這些年,也不好過,活著的人,總比死去的人,更受折磨,那些恩恩怨怨,應該拋開了吧。

  愛琴海真是一個好地方,人在這海上,總能想起愛情,也能想起愛情裡的酸酸甜甜,也就能體諒,那些曾經的一切,溫靜在想,她可以接受,葉天宇用一生的方式,補償曾經的傷害。

  「阿靜……」葉天宇連喊了她幾聲,她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又意識到如今他們的姿勢多親密,她直接坐在他腿上,溫靜臉一紅,慌忙起身,對於這麼一個禽獸而言,她還是退開一點距離的好,免得他又獸性大發。

  她走到船頭,看著海面,天空蔚藍,海水也湛藍,她的心也如這片海洋,那些糾纏於自己的往事,慢慢地淡了,在生命和尊嚴面前,一切都顯得渺小,她不想等到,再一次失去生命,臨死之前才後悔,為什麼浪費那麼多時間去逃避,為什麼不好好愛一場,再離開這個世界。

  她也不知道,她還能有多少時間能活,估計是不多了,克隆人怎麼樣,她心中有數,都死得快,倫敦實驗室的溫靜7號,估計也差不多要死了。

  若不是秦唐,她早就死了,這項實驗存在巨大的缺陷,也有非常大的危險性,曾經有一個克隆人因為反噬,無法控制,殺了二十幾名科學家,幸好玻璃是鋼化的,他們迅速退出去,犧牲了那群科學家。

  當時,她就在實驗室裡,也在鋼化玻璃裡面,迷迷糊糊的,她看著那個失控的人,非常可怖,可她對自己很溫柔,因為她是母體,對她們而言,她就是母親,大多數克隆人都喜歡自己,當然,也有少數克隆人,憎恨自己,這就看實驗的走向了。

  後來,那些人在密封的空間裡,放了毒氣,把失控的克隆人毒昏迷,然後丟到火化爐裡,那時候,她還沒死,就這麼生生被火化了,對他們而言,克隆人和豬狗一樣,只是動物,並不是人。

  她親眼見證過,如果她被帶走,有一天,她也會有和克隆人一樣的下場,如果她被反噬,不知道會傷害多少人,估計是死傷一片,整座城市都要淪陷吧,她清楚自己的殺傷力,如果到那時候,她希望殺了自己的人,是葉天宇,而不是那群人。

  葉天宇走到她身邊,從後面抱住她,溫暖了她的身體,溫靜握著他的手,嘆息一聲,罷了,就這樣吧,她這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的性命,不必再去糾結了,他若想要,她就給他。

  「阿靜,我不喜歡你現在的表情,離我很遠。」葉天宇聲音帶著一抹慌,「我真的很不喜歡,你在想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我在想死亡。」溫靜誠實地說,葉天宇心中大痛,以為她說的是上一次的死亡,他沒說話,只是把歉意,都化成擁抱,盡量把她抱緊,阿靜,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是說我跳樓那一次。」溫靜輕聲說道,「我是說,以後,天宇,我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你知道嗎?」

  葉天宇身體一僵硬,沒多少日子可活嗎?

  「你自己也不確定,說不定能長命百歲呢。」葉天宇執著地說,「為什麼一定想著死呢?」

  「你不懂,克隆人曾經反噬過,殺了他們很多科學家,他們怕了,所以,所有的克隆人身上都有自爆裝置,若是他們無法控制就引爆。我不知道我身上有沒有,若是我要反噬,後果應該很可怕,但我不是克隆人,他們無法植入,可我知道,他們依然控制著我,如今不殺我,是因為我有利用價值,等我沒了利用價值,他們就會解決我。」

  「他們還麼解決你,我先解決他們。」葉天宇沉聲說道,眉間有一抹尖銳的殺氣,「當年殺了M2四百號人,我都不怕,如今我怕什麼,我打賭,知道事情的人也超不過四百人,我把他麼全部解決了。」

  「葉天宇……」

  「你放心,沒人能傷害你,若真的擔心你的身體,每年我都帶你去利雅得給白夜叔叔檢查,他說你暫時是安全的,他會努力,讓你恢復健康,像普通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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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3 20:03:26
503 心慌意亂

  「你放心,沒人能傷害你,若真的擔心你的身體,每年我都帶你去利雅得給白夜叔叔檢查,他說你暫時是安全的,他會努力,讓你恢復健康,像普通人一樣。」

  「葉天宇,不要亂殺人,我不喜歡。」溫靜輕聲說道,其實很多科學家是無辜的,他們只是在做研究,有一些只是在整理數據,這個項目開啟,他們沒有控制權,他們只是在自己的領域裡貢獻自己的學術知識,並沒有什麼錯,不應該死亡,若是殺人能解決一切問題,她早就去殺了,不會這麼耗著。

  葉天宇深深地看著她,倏然想起很久以前葉寧遠說的一句話,你性格太陰暗,我怕你走上歪路,本以為溫靜在你身邊,你會收斂一點,沒想到,適得其反。

  這是他殺了M2所有人後,葉寧遠說的話,他的父母都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人,卻絕對不會濫殺無辜,更不會大開殺戒,那一次的事情,葉寧遠和許諾不管說了什麼,其實內心都不贊同。

  所有人都看出溫靜的本質,或許說是看到了愛情的本質。

  所有的愛情,都會令人向善,都會令人有理想,令人覺得溫暖,再陰暗的人,心裡也會有陽光。

  葉天宇突然抱過溫靜,漆黑的眸帶著一抹笑意,「阿靜,你知道我為什麼愛你嗎?因為你有一個美麗的心,這是我沒有的,我終其一生,都想佔有這顆漂亮的心。」

  溫靜一怔,臉上熱起來,有些不適應,他這麼大的讚美,葉天宇微微一笑,壓下她的頭吻上她的唇,一手繞過去,扣住她的腰。把她緊緊地扣在懷裡,愛琴海的風帶著香味,溫靜閉上眼睛,伸手抱住了他,專心感受他的吻,葉天宇親暱地碰了碰她的鼻尖,「寶貝兒,給我一點回應嘛。」

  溫靜如煮透的蝦子,全身上下都是紅的,葉天宇微笑地看著她,宛若她是他唯一的亮光,專注至極,她彷彿要沉溺在他的視線中。溫靜緩緩地閉上眼睛,他側頭再親上來,她學著他的動作,回應他,葉天宇狂喜,越發抱緊了她,溫靜倏然感覺,他的呼吸一下子沉很多。

  她想,愛琴海真是一個充滿愛情和浪漫的地方,在這裡,她什麼都不想管,只想重溫舊夢。

  葉天宇帶她到附近的小島上去走,全是以前走過的地方,溫靜也不再排斥他牽著她的手,兩人如一對剛熱戀的情侶,對所有的事情都是新鮮的。

  認真算起來,他們現在也真的剛剛熱戀,幾年前,郎有情妹有意,卻沒有人表白,感情隱晦,也沒過一段情侶的日子,如今才算是他們的熱戀期,葉天宇對這個情況滿意至極,他本以為,這一生都不可能和溫靜有這樣的日子,就算溫靜不排斥和他在一起,也會面無表情,相敬如賓過一生,沒想到,老天還是厚待他。

  「要買東西嗎?」葉天宇笑問,溫靜搖頭,她對看比較有興趣,且島嶼上也沒賣什麼東西,都是一些水果,珍珠之類的,也有一些翡翠,只是成色並不好,附近島嶼盛產這些東西,質地好一些的,都賣了,剩下的全是一些劣質,所以賣得相對而言比較便宜。

  溫靜並不喜歡這一類東西,身上從來不帶項鏈,手鐲,耳環這一類的東西,她連一個耳洞都沒有,簡簡單單。她並不愛打扮,這和溫暖一點都不像,溫暖喜歡打扮,把自己打扮得漂亮,溫靜是自然舒服的好,也從來不化妝。

  不管她做什麼,是什麼樣子,在葉天宇眼裡,全是最好的。兩人在島上喝了下午茶,補充一些用品回了船上,葉天宇打算帶她在島嶼上玩幾天。

  溫靜也想著,多在愛琴海上轉一轉,當年他們沒轉多少地方。走過一個小島,再過一個小島,有一些是私人的地方,葉天宇也不帶溫靜上去。

  傍晚,葉天宇利用下面的小廚房蒸龍蝦,溫靜在船頭釣魚,釣了半個小時,正給她釣上一條鱈魚,葉天宇把魚兒處理乾淨,又把芥末配好生吃,溫靜很喜歡這樣的新鮮,葉天宇又在旁邊放了一首音樂,氣氛很好,哪怕一句話都不說,周圍的空氣也全是是甜蜜的。

  夜景和千雲島的夜景差不多,對溫靜而言,吸引力不大,她聽著音樂,很想看葉天宇跳舞,葉天宇一笑,把她拉起來,一個人有什麼意思,要跳舞兩個人跳,溫靜動作很僵硬,窘迫地說,「我跳不好……」

  「學一學就會了,非常簡單。」葉天宇說著,教她跳舞,「我是你教官,要教你一切技能,跳舞也是其中一項。」

  他以前教她跳過舞蹈,只是趁機吃豆腐的多,根本就沒怎麼認真地教過溫靜,溫靜素來很鄙視他,又一直逃避跳舞,所以一直都沒能學好。簡單的華爾茲都沒好,葉天宇教她最基本的舞,溫靜突然說,「我想學拉丁。」

  「拉丁?」

  「對啊,你以前跳的那種舞蹈。」溫靜具體都不知道叫什麼名字,隱約記得,應該是拉丁的舞步,葉天宇意味深長一笑,上下打量溫靜,溫靜被他看得惱羞成怒,踢了踢他,「什麼意思?」

  葉天宇摸著下巴,「我覺得你有必要去換一換衣服,跳牛仔褲跳這舞蹈,一點美感都沒有,換裙子上來。」

  「我不換!」溫靜才不傻呢,這廝一直都想吃她豆腐來著,換了衣服正好方便了他,她沒那麼笨,堅決不上當,葉天宇哭笑不得,看來自己的信譽真是一點都不好,阿靜如今都不信他了。

  「行,那我教你。」溫靜的柔韌性好,認真學舞,倒是很快的事情,她跟著葉天宇,學得非常認真,葉天宇偶爾吃個小豆腐,教得也很認真。

  他想教好了,兩人一起跳,一定很有意思,以前他看葉薇和墨小白在沙灘上跳舞的時候就想,以後,他也要和心愛的人,跳那樣熱情的舞蹈,空氣中的火都要燃燒起來的熱情,這樣的感覺,恐怕也只有溫靜能給他。

  整個晚上,都在學習跳拉丁,一直到凌晨,溫靜困了,頂不住,這才到船艙下休息,風平浪靜的海面上,只有他們一艘船。

  葉天宇查過天氣預報,放心得很,溫靜在他懷裡睡得很沉,然而,後半夜的時候,不知道什麼緣故,突然睜開眼睛,她的動作比較細微,葉天宇沒感覺出來,溫靜蹙眉,有一種心慌意亂,很不好的感覺,她起身,除了船艙,上甲板,海面上依然很平靜,一點危險都沒有。

  方圓幾百里都沒有船隻,溫靜很喜歡海景,喜歡海上所有的風景,然而,作戰的時候,很討厭在海上,因為你逃無可逃,若是有人來圍攻他們,就這麼一艘船,如何逃脫?且這裡距離地面很遠,若是在地面上,他們的選擇性就要多一些,溫靜心煩意亂地坐在甲板上,突然感覺到有飛機靠近,她感知非常敏銳,三公里外就感覺出來,溫靜知道這是武直,慌忙推到角落裡,不敢使用異能。

  若是她去感知,這批人又是來捕捉他們的,後果不堪設想,肯定會暴露了她和葉天宇,溫靜安靜得等著他們飛來,飛機越來越靠近,就在頭頂上。

  一公里,八百米……每一個靠近的距離,她都能感覺到,她神經緊繃,彷彿被什麼抓住了心臟,很害怕會出事,當年她被那麼多人追趕都不曾有過這樣的狼狽和慌張。

  她只知道,葉天宇不能有事,絕對不能出事,否則,她那麼不喜歡殺戮,也會大開殺戒的。

  飛機從他們頭頂上飛過,且不止是一架飛機,三架武直從他們頭頂上飛過,飛機飛得很低,溫靜能看到全副裝備的特種兵,她看到機身上的字母。

  是海豹突擊隊。

  這麼晚了,海豹突擊隊的人從頭頂飛過,溫靜豈會不懷疑,他們要去哪兒,是執行任務,還是來找她的,找她的人是特種部隊作戰部的。

  海豹突擊隊也是特種部隊,當據溫靜所知,找她的特種部隊,一直都是三角洲的,不是海豹突擊隊,有可能是他們感覺到她的海上,所以派遣海豹的人出動,海上偵察,當然是海豹的人更在行一些,海豹的海上偵察世界都排的上前三的,等飛機過了,溫靜才鬆了一口氣,一陣海風吹過,她背後全是冷汗,涼颼颼的。

  「阿靜,你坐在這裡幹什麼?」葉天宇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嚇溫靜一跳,差點失控起身,葉天宇看到她眼睛裡的驚慌,本來有些惺忪的,倏然清醒了。

  溫靜起身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他以為溫靜只是去洗手間,沒想到這麼久沒回來,他出來就看到溫靜驚慌失措的樣子,心中一窒。她如驚弓之鳥,葉天宇心中悲痛,是誰讓她如此驚慌,是哪些噩夢嗎?

  「做惡夢了嗎?」葉天宇溫柔地問,撫摸著她的背脊。

  溫靜順勢靠在他懷裡,微微搖頭,「天宇,我們回去吧,不要遊玩了,海上畢竟不安全,這船也是非戰鬥船隻,我不放心,不如地面上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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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3 20:03:43
504 將來的計劃

  他是優秀的特種兵,在地面上,一切皆有可能,若是在海面上,出了事情,插翅難飛,葉天宇詫異極了,「怎麼突然有這樣的想法?你不是也想要放鬆放鬆嗎?」

  「我反悔了,不玩了,好嗎?」溫靜幾乎是祈求的,聲音低沉又柔軟。

  「出什麼事了?」

  「剛剛有海豹突擊隊的人經過,我有一種不祥之兆,海面上若是被人發現,我們逃不了的,他們也是奉命行事,個個是美國英雄,我不想和他們動手。」溫靜輕聲說道,「以後若要來,有的是時間,沒必要爭這一時。」

  「好,我聽你的。」葉天宇捨不得她這麼憂心忡忡的表情,他也沒告訴溫靜,這遊艇換一個模式,就是一艘戰鬥艇,就算遇上他們,也沒必要驚慌失措,可溫靜如此,他於心不忍,這幾年她逃跑成習慣了,難免成了驚弓之鳥,「睡一睡,天亮我們就走,不急於這一時。」

  「好的。」溫靜後半夜,一直都沒能睡著,人很清醒,清醒地意識到,她在哪兒,又在做什麼,腦海裡有一些紛亂的畫面,一直在糾纏著他。

  溫靜有一些煩躁,在葉天宇的安撫下,快要天亮才睡過去,葉天宇起得早,沒有打攪溫靜,開船回去,他開得很慢,也不顛簸,溫靜一路睡到碼頭,醒來的時候,船都到雅典了。

  「你怎麼沒叫我?」

  「我看你睡得熟,也沒叫你,我們的雅典幾天,等方蘿他們過來回合,然後回倫敦。」葉天宇已經計劃好一切,卻忘記了,溫靜並不願意回倫敦,所以,她也沒回答,葉天宇到晚上才意識到溫靜心不在焉。

  「我如今隨你回去,其實你也挺麻煩的,畢竟我在他們的實驗室待過,萬一將來我控制不住自己,出賣了你們怎麼辦吶?我現在對組織所知很少,當年他們控制我,逼問也逼問不出什麼,若是我繼續留在你身邊,知道的東西越多,以後越麻煩,我不想到時候身不由己,出賣了你,出賣了你的屬下們,這樣子我一輩子都不安樂。」

  有時候,人是身不由己的,失去理智的時候,自己做什麼都不知道,難保不會出賣自己最親近的人,溫靜有這樣的擔憂,葉天宇非常理解。

  「如果你不想接觸這些東西,你就不要去接觸,當然,我會防著你,阿靜,我的命都可以是你的,你想要的話,我眼睛都不會眨。只是,第一恐怖組織不是我的,我不能拿他們冒險,你的憂慮也是我的憂慮,但我們可以一起解決,一些核心機密,你接觸不到,你接觸到的,是國家安全局早就查到的東西,你無須擔心。」葉天宇誠實說出自己的想法,「我不想如今說一些違心之論說不防備著你,到時候你發現了,更會傷心,我一開始就告訴你,我只是希望你也能理解我的難處,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相信作戰部的人。他們連克隆人都能做出來,還有什麼不能做的,我怕你腦海裡的東西,他們都能接收得到,所以這一點,請你諒解我。」

  溫靜看著葉天宇,他真的成熟多了,也非常擔當,公私分明,不會為了她,喪失了作為一名領導者該有的理智和謹慎,她並不生氣,將心比心,或許,她要做得更過分一些,她自己都不確定的事情,又憑什麼讓葉天宇一味相信自己,只能防備著她,免得將來再釀成悲劇。

  最安全的辦法是,她不能再接觸第一恐怖組織。

  「你若不願意,這一次可以不去總部,我的倫敦有好幾套房子,你選一套自己喜歡的來住,也不遠,我每天都可以陪你,我去哪兒都帶著你,你想去哪兒,我都能空出時間來陪你,可以嗎?」葉天宇選了一個折中的法子。

  溫靜想了想,點了頭,她也想去看看溫靜7號,這是她去倫敦唯一的理由,若不是如此,她都不太想去,只是,費狄……她原本想要去見小五一面。

  算了,等見了溫靜7號再說吧,這件事也急不來。

  溫靜同意走,葉天宇欣喜若狂,只想把她抱住,好好親一口,他以為要費一番唇舌,溫靜才願意跟他走,沒想到這麼容易。

  溫靜卻是擔心作戰部的人對葉天宇下手,她離得近,最起碼能保護他吧,如今她什麼都做不了,可這一身本事不能浪費了。她想,作戰部的人一定非常鬱悶,當年利用她是要對付葉寧遠和葉天宇的,結果她卻要保護葉天宇,沒按照他們的期許,估計他們都氣瘋了。

  當然,他們肯定也有後招,溫靜並不知道,這才是她所擔憂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這事情她一個人捉摸著也沒有答案,多一人在葉天宇身邊,她也是放心的。

  他們在雅典遊玩,就當成是遊客,在雅典的大街小巷流連,溫靜更喜歡一些幽靜的小巷子,裡面有太多,令她著迷的東西,她都恨不得,把他們全部搬回家。

  葉天宇一只笑話她小文藝青年。

  等了兩天,方蘿,張穆行和李牧也完成任務,到了雅典,他們敲門進來的時候,溫靜還沒睡醒,只有葉天宇在樓下的客廳工作。方蘿和張穆行報告了工作,李牧在一旁整理好他這一次收集到的情報,等他們報告後,交給葉天宇整理,葉天宇弄好後,發給周暮寒分析。

  「辛苦你們了。」葉天宇淡淡說道,眾人頗為詫異,他們為葉天宇做事這麼久,他一直都是喜怒無常的,哪聽他說過一句辛苦了,這類似於感謝的話,對他們而言,這太神奇了。

  李牧暗忖,愛情的力量真的太強大了。

  方蘿等得有些著急,先上樓去看看溫靜醒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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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3 20:03:59
505 遇見費狄 1

  她剛進臥室,溫靜就醒來,她這兩天嗜睡,本以為是葉天宇,沒想到是方蘿,多年不見,上一次也是匆匆一別,那時候方蘿都沒認出她,如今再見,溫靜都不知道該和她說什麼,她和方蘿的感情不錯,發生這麼大的變故,幾年後再見,頗多感慨。

  「溫靜,很高興你活著。」方蘿真誠地說,「上一次倫敦的事情,真是對不住你,若是我能認出你來,黑傑克就不會再傷你。」

  「沒事,我不介意。」溫靜說道,「小事一樁,你不要放在心上,當時我那模樣,我媽媽都未必能認出我來,何況是你,這不是誰的錯,你也不必自責。」

  方蘿一笑,「你現在看起來要健康多了。」

  溫靜一些,讓她做到一旁來,問她這些年的情況,方蘿見溫靜主動親近,開心得不得了,她就怕溫靜心中有負擔,不願意和他們親近,若是願意,她真是求之不得。

  「你和他和好了嗎?」方蘿問,這是二樓的主臥,葉天宇的外套還掛在衣架子上,床頭櫃上也有他的手機和手錶,一看就是兩個人是住在一起的。方蘿發現,對這個事實,自己一點排斥都沒有,這和溫靜七號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她也完全相信,這是溫靜,不是克隆人。

  溫靜不好意思點點頭,方蘿一笑,壓住心中的情緒,輕聲說道,「他這些年也不好過,若是你能原諒他,一起生活,我想你會是最幸福的人,他那麼愛你。」

  任何女孩子都希望能找到像葉天宇這樣的男孩子,若愛,一定深愛,此生不渝,方蘿很羨慕溫靜,能得到這樣一份愛情。

  「我知道。」溫靜輕聲說道。

  方蘿說,「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

  「都過去了。」溫靜無意提起這些事,方蘿也不再問,兩人又說了一些私密話,這才一起下樓,葉天宇和張穆行,李牧正在談事情,也告一段落。葉天宇到廚房倒了一杯水過來給她,溫靜睡覺的時候,旁邊一直都會放一杯水,夜裡起來喝,醒來的時候,也習慣喝一杯水,都成習慣了。

  「餓了嗎?」他溫柔地問。

  溫靜搖頭,「你們要是談論事情,那我和方蘿先出去逛一逛吧,正好也要買點東西。」

  葉天宇看了方蘿一眼,他手頭邊的確有事情,便點了點頭,一手撫過她的髮絲,「小心點。」

  溫靜和方蘿出門去逛街,方蘿很少逛街,第一恐怖組織的女孩子都極少逛街,基本上沒什麼好逛的,買東西直接買自己喜歡的顏色和號碼,基本上都不怎麼看款式。

  方蘿裝扮也很簡單,除了一些帶著追蹤器和定位的首飾,身上沒帶什麼東西,出了門,方蘿開車,兩人去市區,方蘿這才看見溫靜手上的鑽戒,這鑽戒有點眼熟。

  她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當年葉天宇曾經給那具屍體戴上這枚戒指,方蘿心中感慨,這麼多年了,葉天宇總算如願,把戒指戴到正主的手上。

  溫靜注意到她的視線,微微一笑,收了手,她自己都沒想到,這戒指一戴就這麼久,最近長了一點肉,連手指也漲了一點肉,戒指有些緊了,拔下來有點辛苦,她就算了,一直都戴在手上。

  被方蘿這麼一看,她有些尷尬,不用猜想都知道,也是葉天宇給她戴上的。

  方蘿笑說,「當年你跳下瞭望塔……哦,不是你,是你的克隆人,黑傑克就為那具屍體戴上戒指,一直都戴在手上,所以我看著有點眼熟。真好,屬於你的東西,總算物歸原主。」

  溫靜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索性沉默,又轉了一個話題,「這幾年,大家過得好嗎?」

  「都不怎麼好,你死後,他的個性就更無常了,伴君如伴虎,我們不知道多小心翼翼,幸好你沒死,又回來了,想必我們的日子會好過很多。」方蘿開玩笑,「大家都受不了以前的黑傑克。」

  「其實,他個性挺好的啊。」溫靜說這話的時候,自己也有點心虛。

  葉天宇最近的確成熟溫柔又大方,幾乎可以說是一個成熟人士,然而,過去他做的事情,可不是什麼成熟男人會做的,在不確定她是否願意留下來的時候。這廝霸道冷酷得令人咬牙切齒,別提多想揍他。

  「只有你受的了他。」方蘿笑說道,又說起這幾年他們的事情,當年他們四個人都跟著葉天宇,可范圓圓是叛徒,溫靜又死了,李牧是後來調上來的,屬於周暮寒的人。對葉天宇也很忠心,辦事又牢靠,只是方蘿大多數和張穆行搭檔,極少和李牧搭檔,倒是張穆行是混搭的,也常和李牧一起出任務。

  少了一名朱雀,不然他們應該是兩對組合,一起出任務,協助葉天宇。

  至於為什麼不選朱雀,方蘿和溫靜心中都很清楚。

  兩人到了一家商場去買東西,溫靜要添置一些日常用品,衣服內衣什麼的,原本都穿顧寶寶的,都是全新的,只是,她還是覺得彆扭,難得有機會就和方蘿來買。

  葉天宇真給她買了一張卡,全是她的設計收入,錢早就打過來,以她的財力,不管什麼樣牌子的衣服都買得起,溫靜也懶得選,看到一家風格比較喜歡的就進去,選了幾套自己的衣服,選對了尺碼就想去付賬,方蘿微笑說,「你還是去試一試吧,這邊的尺碼都偏大一些,不一定準確。」

  溫靜很瘦,身材縴細,若是她再矮五六公分,對這邊的人而言,她都需要去買童裝,溫靜想一想也對,又不浪費什麼時間,便到試衣間換了衣服,果然偏大了。售貨員又給她最小的尺碼,仍有點偏大,但不會很誇張,溫靜就買了四套衣服,全是一個牌子。

  衣服很素淨,很適合她,溫靜問方蘿要不要買衣服,方蘿搖頭,她衣服多得是,平時若是出任務,也不穿日常衣服,衣櫃裡有很多招牌都沒剪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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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3 20:04:19
506 遇見費迪 2

  兩人又去買了一些東西,已經很晚了,方蘿提議在外面吃飯,讓家裡幾個男人隨便解決,溫靜一聽也行,打電話葉天宇說不回來吃飯,讓他們三人自行解決。原本等著方蘿回來做飯的三個男人面面相覷,李牧果斷電話叫外面,絕對不想做飯。

  吃過飯,兩人去停車場。

  溫靜剛要上車,倏然感覺背後有人看著她,她迅速轉身,眼瞳睜大,「小五?」

  費狄站在她十米之外,旁邊是費一和費三,也正走向一輛防彈車,看到她,費狄也很意外,接著是狂喜,他剛剛以為自己認錯人了,只是一個側臉。溫靜獨來獨往,從來不願意和別人同行,怎麼會和一個女人一起逛街,沒想到,真是溫靜。

  「安吉拉!」費狄迅猛地把她抱到懷裡,雙手顫抖,連聲音都是顫抖的,三年了,一直都沒能找到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

  安吉拉,她真的狠心,若不是他來雅典,巧遇了她,要到什麼時候,他才能找到溫靜?

  他的寶貝。

  「這幾年,你都去哪兒了,你可知道我多想你?」費狄捧著她的臉,倏然低頭去親她,溫靜防備不及,被他親得正著,她回過神來,微微避開,費狄卻不在意,只是緊緊地扣住她的雙臂。

  方蘿涼涼地想,黑傑克又要發飆了。

  「小五,你怎麼會在這裡?」溫靜問,費狄卻沒回答,只是眼睛鎖定在溫靜臉上,她健康了很多,幾乎都要恢復以前的體重和健康,起色很好,臉頰帶著自然的紅暈,齒白唇紅,模樣俏麗,真美啊。

  「不希望見到我嗎?」

  溫靜搖頭,她只是有些意外,她原本打算去倫敦,見了溫靜7號,再去墨西哥,反正也不遠,沒想到在雅典遇到了費狄,她措手不及,且有些心虛,當年的承諾,她至今還記得。

  終究是要負了小五。

  「安吉拉,這三年,你都去哪兒?」費狄急切地問,「我前段時間就一直找你,卻沒有你的消息。」

  「我都在南美中東的叢林裡跑,前段時間回墨西哥找你,但是,因為出了一點事情,我又去了別的地方,本想過一陣子去看你。」溫靜解釋說,費狄鬆了一口氣,又恢復了他冷酷貴公子的形象,甚至有些歡喜的,溫靜願意來找他,說明她沒忘記她的承諾,這讓費狄充滿了希望。

  「那跟我回去吧。」費狄柔聲說。

  方蘿在一旁提醒溫靜,「溫靜,可以走了嗎?」

  費狄這才正眼看方蘿,從一開始,他就忽略了方蘿,只要出現在溫靜身邊的男女,他都不喜歡,特別是關係親近的,剛剛在樓上就看到她們一起逛街,費狄就打心眼裡不喜歡方蘿。方蘿豈會在乎他的想法,只想把溫靜帶回去,不然一會兒有人就要摔桌子了。

  費狄的戒備,看在方蘿的眼裡,只覺得好笑,真要論親疏,怎麼都輪不上費狄。

  「小五,我這邊還有事情,要去英國一趟,等事情結束了,我再去找你,可以嗎?」葉天宇如今也在城裡,她不想多生事端,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那性子,若是狠起來,小五不是對手,她不想葉天宇為難小五,畢竟這個男人在她最痛苦,最絕望的時候,給予她溫柔的守護,她一輩子都會記得,若是沒有費狄,就沒有今天的溫靜,或許,他依然在實驗室裡,或許,早就死了,她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感情上無法滿足他,她不會讓葉天宇傷害了他。

  「你要去英國做什麼?」費狄問,心中也起了一點警覺,這是一個很敏感的地方,葉天宇在那邊,那是溫靜很不喜歡的地方,如今提起來,卻如此風輕雲淡。

  溫靜說,「我有點急事要去處理,小五,我答應你,不出一個月,我肯定會到墨西哥找你。」

  「我和你一起去,然後我們回墨西哥,我再也不想離開你。」費狄沉聲說道,好不容易見到溫靜,他豈會讓溫靜離開,他不想為難溫靜,更不想為難自己。

  「小五……」溫靜為難極了,費狄卻不管不顧,非要一起,溫靜回頭和方蘿說,「方蘿,你先回去吧,我和費狄有事情要說,一會我自己回去。」

  「你確定?」方蘿知道,費狄不會傷害溫靜,只是,溫靜若不回去,黑傑克要做出什麼,她可不知道。

  「你先回去吧。」溫靜淡淡說道,非常堅持,方蘿也沒再說什麼,上車離開,空曠的停車場裡,只有他們幾個人,費一和費三都和溫靜打招呼,溫靜一笑,一一問好。眾人都能感覺出來溫靜的和善,和過去面無表情的冰冷模樣大相逕庭。

  「那個女人是誰?」費狄帶她上車,忍不住好奇問。

  「一個朋友。」溫靜說道,思索著怎麼和費狄說她和葉天宇的事情,這件事,費狄一定無法接受,當初她是真心實意承諾費狄,只是事情失控了,她和葉天宇又重新糾纏在一起,她想再給自己一個機會,不想留下遺憾,費狄對她的恩情,她永生難忘,卻給不了,他要的愛情。

  「你這幾年認識的朋友嗎?」費狄心情沉重,安吉拉離開了他,都去了什麼地方,去了哪兒,見過什麼人?他都不知道,他看到溫靜漂亮的側臉,很後悔當年放她走,若一直在他身邊,她的一切,他都會知道,不會像今天此般,什麼都不知道。

  「是我以前的朋友。」溫靜想了想,「第一恐怖組織的朋友。」

  費狄沉默了,側過頭看著窗外的風景,坐在面前的費一和費三面面相覷,一時間誰都不說話,氣氛沉默到了極點,溫靜也偏頭,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

  他一直沉著臉,回到了酒店,溫靜隨著他,一起上了樓,進了房間,費三和費一告辭去休息,這是一間總統套房,燈光明亮。溫靜坐在一旁,安靜地看著費狄。費狄若無其事地說,「安吉拉,你累了,要泡一個澡嗎?休息一晚上,明天我帶你去倫敦,你想去哪兒,我都陪你去。」

  「小五,我們談談好嗎?」溫靜輕聲說道。

  費狄似乎沒聽到,走到浴室去,「我給你放水,你先泡澡,對了,沒你換洗的衣服,我馬上去給你買,你等著,對了,你餓了嗎?我……」

  「他也在城內。」溫靜打斷了他的喋喋不休,不說誰,費狄卻知道她說的是誰,他也猜得出來,她和第一恐怖組織的人在一起,肯定會和葉天宇有關係。

  費狄如失去了力氣,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整個人面色蒼白,沒有血色,眼瞳裡也一片死水,非常沉寂,那是一種窒息的絕望。

  溫靜頓時感覺自己非常殘忍,「小五,對不起。」

  「你一直和他在一起?」費狄總算抬起頭來,「你說過,我給你三年時間,你冷靜一段時間,我答應了你,你卻和他在一起?」

  「不,不是這樣子。」溫靜走過去,握著他的手,輕聲說道,「我會墨西哥是要找你的,可是,他的親人出了事情,需要我幫忙,我只能過去一趟。」

  「小五,三年前,我是真心的。」

  「如今呢?」費狄問,有說不出來的沉痛,三年前,你是認真的,那如今呢?你的認真去了哪兒?溫靜覺得自己說不出口來,這種疼痛,壓在她心頭。

  「我……」溫靜羞於啟齒。

  費狄反握著她的手,「安吉拉,你是我的安吉拉,他那麼傷害過你,為什麼要原諒他?我會對你好一輩子的。」

  「我知道。」溫靜從來不覺得費狄會對自己不好,只是她的心思在葉天宇身上,這是無法否認的,他們相遇太晚了,否則,她如今應該會很幸福。

  這就是緣分吧。

  「小五,忘了我吧,我也不值得,你值得更好的女孩子,我的生命也不知道能剩下多少年,我無法同時愛上兩個人,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我不想傷害你,或許,我只有半年的生命,或者,我只有一年的生命,我都說不準,我不想到臨死那一刻才發現,我這輩子過得那麼迷茫,除了逃避,都在逃避。我已經逃了太久,如今不想再逃跑了。小五,我知道我對不起你,當年不應該給你希望,如今又做不到,原諒我好不好?」溫靜含淚說,目光淒然,她無法面對費狄的怨恨。

  費狄看著她,「你在乎我的原諒嗎?」

  「當然在乎,非常在乎。」溫靜說道,「若是沒你的原諒,我這輩子都無法安心,你永遠不知道,你的原諒對我而言多麼重要,我知道是我的自私,讓你失望。」

  「我做不到。」費狄沉沉地看著她,「安吉拉,你已經不是溫靜,跟我回去吧,過當初我們要過的日子,我如今也有能力保護你,別回他身邊,你答應過我的。」

  是啊,她答應過的。

  溫靜知道,她把自己推入一個艱難很尷尬的地步,這種事情,又怎麼說得清楚,感情的事情,無關對錯,她唯一覺得抱歉的,就是無法守諾。

  「小五……」

  「如果沒有他,你一定會愛上我的,對嗎?」費狄問,眼光中也透出一份偏執,他也是一個偏執狂,溫靜總算知道了,她招惹的這兩個男人,全是偏執狂。

  「沒有這樣的如果。」

  費狄目光一沉,溫靜心如刀割,雖然,門上傳來了門鈴聲,費狄起身去開門,溫靜怔怔地坐著,好久都沒看到費狄回來,她詫異地走過去,對上葉天宇冷酷的眸。

  葉天宇目光越過費狄,落在溫靜臉上,她哭過,眼睛微紅,神色不好,葉天宇心中一澀,她還是在意費狄的,這種在意,超出喜歡太多,太多,這讓他心中非常不舒服,突然產生了一種,要把費狄殺了的仇恨。

  溫靜一怔,葉天宇輕聲說,「阿靜,過來,我帶你回去。」

  她看了看費狄,又看看葉天宇,兩人都沉默地看著她的選擇,溫靜知道,不管選擇誰,都會傷了一方,這是她所不願意的,卻又必須要選擇。

  「小五,等我這邊的事情結束,我去找你。」溫靜說道,走向葉天宇。

  卻被費狄伸手攔住,他目光陰鷙地看著溫靜,眸中掠過一抹肅殺,「安吉拉,你終究還是要選他?」

  「對不起。」

  「不要和我說對不起,是我自己太傻,安吉拉,你想清楚,哪怕我怨恨你,你也沒關係?」費狄抓住溫靜的弱點,溫靜臉色一變,痛楚地看著他。

  別恨我,小五,你別恨我。

  她豈會沒關係,她的身上真正關心的人本就不多,費狄算是其中一人,她不想費狄恨她,這種感情太沉重,她負擔不起來。

  「我看你是一點都不在乎。」費狄冷笑,指著門口,「走吧,我不想看見你。」

  溫靜都沒想到,費狄那麼輕易讓她走,以她對費狄的瞭解,他不可能這麼快就放她走,他一定會和葉天宇大打出手,結果都沒有,的確有點意外。

  可卻是她所想要結果,溫靜再說一聲對不起,走出房門,也沒等葉天宇,疾步走向電梯,葉天宇看了費狄一眼,沉聲說,「你是她很看重的人,我也希望你別讓她失望。」

  他說罷,追上溫靜,電梯裡,兩人都沉默著,沒有人說話,一直到上了車,都沒說話,溫靜突然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裡?你在我身上裝了定位?哪兒?」

  「阿靜,我沒有惡意,方蘿,張穆行,李牧身上都有定位,只是為了辨認你去過的地方,若不然,哪一天你失蹤了,我怎麼找到你。」葉天宇淡淡說道。

  「行,你的說法,我理解。」溫靜偏開了頭,沉浸在悲傷之中。

  葉天宇突然一腳踩了剎車,「他就你而言,就那麼重要嗎?重要到你為他哭泣,重要到你為了他,不理我?」

  溫靜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葉天宇一臉陰鷙,這種指控對她而言,絕對是荒謬的,「他對我而言,是很重要,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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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3 20:04:37
507 葉大公子吃醋了

  「我很累了,你要是不走,我就下車自己打車回去。」溫靜作勢要下車,葉天宇迅速鎖了車門,這時候,他豈會讓溫靜走,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方蘿一個人回來,說費狄找到溫靜,或許兩人有話要說,溫靜暫時不回來,他的心情就沒好過,他不知道,費狄在溫靜心裡的位置,到底有多重,是否重到讓她遵守承諾,真的嫁給他。

  一想到溫靜當初那些話,葉天宇的心就像在開水上滾過一樣,十分煎熬。他無數次告訴自己,冷靜一點,溫靜答應和他一起回倫敦,她不會食言,他只要在小別墅等就可以,只可惜,他的冷靜還沒有足夠讓他真能坐下來等他。

  他根據定位來到酒店樓下,甚至在車裡抽了一支煙,他煙癮不重,心煩意亂的時候才會抽煙,那是從溫靜死後,他才有這個習慣。在溫靜面前,他從來沒抽過,怕她不喜歡。越想越煩躁,想到溫靜是安吉拉的那些日子,他們曾經有過的親密,他就想要殺人,憤怒地想要殺了所有和溫靜關係和睦的男人。

  總算坐不住,他上來帶溫靜走,可看她一步三回頭,戀戀不捨,悲傷難受的臉,葉天宇心中如一萬隻螞蟻在啃咬,那種痛,不到骨髓,卻非常難耐,偏偏還無法安撫。他越發煩躁,臉色越發難看,深沉戾氣,隱約帶著一股殺氣,溫靜無暇顧及他的情緒,不說話沉默著,這讓葉天宇心中的狠戾更濃。

  若是費狄死了,她就不會這麼牽腸掛肚。他剛這麼一想,溫靜出聲,「如果他出什麼事情,我不會原諒你,這比你殺了我還要嚴重的罪。」

  她畢竟理解葉天宇,並不是因為感受到他此刻的殺氣,她才這麼說,一出酒店,她就想這麼說了,這句話一開始就藏在嘴巴裡,只是她覺得太過殘忍,於心不忍,沒說給葉天宇聽。誰知道,他越來越沉,她只好說了,若是費狄出了什麼事情,她是真的很難原諒葉天宇。

  「他出事情管我什麼事情?墨西哥黑幫仇人那麼多,多的是人要殺他,阿靜,他死了,把罪名歸我身上,你覺得對我很公平嗎?難不成老子要派人天天保護他?」葉天宇說得非常諷刺。

  溫靜心口一窒,她知道,這麼說對葉天宇不公平,費狄若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未必會和葉天宇有關係,只是,溫靜說道,「小五一直很謹慎小心,身邊又有費一,費二和費三,不會出事。我知道,你想殺他,除了你,也沒能有能力殺他,我很認真的,他是我很重要的人,你不要去動他。」

  「溫靜,你當我是死人嗎?」葉天宇倏然一腳踩剎車,他原本開得就快,一腳踩下去,車子在公路上打轉才停下來,發出刺耳的聲音。

  溫靜心中咯噔一聲,就像有什麼薄弱的東西都碎了。這些日子所有的感動,浪漫在這一聲怒吼中,變得那麼遙不可及,那些像夢一樣的日子,彷彿也不再有,有的只是不斷的吵架。

  她不希望,有這樣的日子。

  葉天宇也感覺到自己脾氣失控,他從未對溫靜如此大吼大叫過,很少叫她的全名,他看到溫靜眸中一閃而過的震驚和暗淡,如被人打了一巴掌,懊惱不已,他在做什麼?他在吼什麼?這人是誰,是他捧在心裡都怕疼著的人,他為什麼要對她發脾氣,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溫靜不喜歡脾氣暴躁的人,也不喜歡太過殺戮的人,他一直在改,一直在隱藏自己心中那部分陰暗,就怕她看到,就怕她失望,如今,他自己又在做什麼?

  「如果沒有他,我今天就是死人,你想殺他,我陪他一條命,就這麼簡單。」溫靜淡淡說道,語氣避免不了,充滿了失望,對葉天宇而言,簡直誅心。溫靜竟然說願意陪一個男人去死,這讓葉天宇差點把方向盤都捏碎了。

  原本想要道歉的話,到了嘴邊,又都嚥回去,溫靜說這些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的心情。他不理解溫靜,溫靜同樣也不理解他。費狄對她恩重如山,她對費狄有過承諾,如今為了葉天宇,又違背了承諾,原本就很內疚,葉天宇還存了心要殺費狄,她心中豈會舒坦。

  費狄對她的意義,和別人不一樣,若不是他帶她出來,今天她都不知道過什麼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她不是那種不知道感恩,忘恩負義的人。

  如今,她喜歡的人,竟然存了心,要殺了費狄,他心中到底有沒有她?溫靜很懷疑這一點,愛一個人,會有獨佔欲,但會到葉天宇這麼誇張的地步嗎?

  難道他不明白,如果沒有費狄,就沒有他們的今天,他不知道感恩就算了,竟然還要去殺了他?溫靜苦笑,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愛上一個很偏執的人,也自嘗苦果。

  「阿靜,這種話,我以後不想再聽第二次。」葉天宇出聲警告。

  溫靜冷笑,「那也要看看你做的是什麼事情,葉天宇,你的心思我真的猜不透,難道你願意我今天就是一個機器人,到處殺人,到處殺你的手足?如果沒有費狄,我今天就是這樣子,研究成功了,拿來對付你們,你根本就不是我對手,你不要緊,估計死活你都無所謂,你的家人,你的朋友呢?你也無所謂嗎?費狄待我如再生父母,你卻想要殺了我的再生父母,如果我是你,我會心懷感恩,看到他,都會忍讓幾分,甚至會和他喝一杯酒,一抿恩仇,可你除了說要殺他,你還做了什麼?」

  溫靜的質問,並不會咄咄逼人,聽到葉天宇耳朵裡,不免刺耳,「是嗎?再生父母?你父母會對你心存愛意?男女之愛,你還真以為,我那麼大方?」

  「難道這世上愛我的男人你都要殺了?」溫靜氣急攻心,她和葉天宇簡直有代溝,「如果你有這樣的想法,我也不必隨你回倫敦,我和你是兩條平行線上的人,你理解不了我,我理解不了你,最終也會各分東西,不如早點,免那麼多糾纏。」

  「為了費狄,你想和我分手?」葉天宇的臉色,沉到了極點,彷彿月色都變得黑沉。

  「你看,這就是我們的代溝,我不想很你在一起,和費狄一點關係都沒有,是你的問題,全是因為你的問題。」溫靜臉色冷淡,「如果一個男人讓一個女人離開,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不值得愛,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車廂裡的溫度,溫靜降到零點,溫靜看到葉天宇手背上浮起的青筋,心中也有些懊惱,或許她說得太重了,為什麼就不能好好說話,非要這麼針鋒相對?葉天宇是什麼性子,她豈會不知道,好好說就好,可吵架中的熱戀男女,都沒人會想到,好好說這句話。

  吵了就是吵了,且一發不可收拾。

  葉天宇倏然打開車門,解開她的安全帶,把她推下去,一踩油門,絕塵而去,溫靜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離開的方向,臉色蒼白,如一直跑到南極的小獸,凍得她渾身發冷,不知所措,葉天宇竟然就這麼丟下她不管了?她竟然真的把他扔下來不管了?是誰說一輩子要保護她,再也不會傷害她?

  這就是他所謂的不會傷害?溫靜一個人站在夜色中,孤孤單單,如全世界都拋棄了她。再怎麼吵架,她都沒想過,會有過這麼嚴重的地步。

  溫靜鼻尖一酸,紅了眼眸,指甲全部刺到肉裡去,疼痛得不可思議,倏然,她又聽到車聲,她以為葉天宇回來找她,誰知道是一輛防彈林肯在她面前停下來,一身白衫黑褲的費狄出現在她面前,彷彿是她心中,唯一的亮光,溫靜更感委屈,眼淚簇簇而下。

  費狄嘆息一聲,走過去,伸手把她擁在懷裡,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髮絲,「傻丫頭,我說過,他最終會傷你的心,為什麼還白白捧上一顆心給他傷害。」

  溫靜的眼淚,打濕了費狄的肩膀,她倏然覺得冷,把他擁得更緊一些,她也不想如何,她也不想這樣,她只是想,他們兩人相安無事罷了。

  為什麼,葉天宇就無法理解這一點?非要和費狄爭誰最重要,這根本沒有可比性,他們是共同存在的,就像葉天宇和她的父母姐姐,那是共同存在的。

  「小五,我好難受。」心中委屈時,有人安慰,傷心的人會越來越委屈,這是人之常情,溫靜也避免不了如此,那種委屈,無法言說。

  費狄說,「我帶你回家。」

  他擁著溫靜,把她送上車,他就知道,以溫靜和葉天宇的性格,一定要吵起來,他的傻丫頭一定會很傷心,果然不如所料,只是,他也沒想到葉天宇會這麼過分,竟然半路把溫靜丟在這裡。

  該死的!

  他那麼希望得到的一顆心,卻被別人踐踏,漠視,憑什麼?憑什麼溫靜要受這種罪,他再惱,也不想去傷害她,哪怕語言傷害都不行。剛剛說一句不想見你的違心之論,已讓他後悔大半天,不放心尾隨而來,他不想給她一點壓力,也不想讓她有一點負擔。

  別人卻忽視了,她的心。

  安吉拉啊,他有什麼好,為什麼你就看不到我的好?

  費狄撫她的臉頰,目光黯淡,若是你能愛我,如愛他一樣,我肯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葉天宇目光陰沉地看著費狄的車,絕塵而去,所有的負面情緒,瞬間爆發,他有一種,要把人殺了的衝動,索性把這車炸了,一了百了。

  他知道,他剛剛衝動了,在溫靜說出那句不值得她愛的時候,他怕他真的出手掐死她,他只想一個人冷靜冷靜,他是上位者,多年領導別人都習慣了,在他要冷靜的時候,肯定別人識趣離開,肯定不是他走。

  所以,他忘了,其實,他還有一個選擇,就是他打開車門離開,出去透透氣,再冷靜一下和溫靜好好談談,而不是把溫靜推出去,自己開車走了。

  等他開出一段,才發現自己又做了錯事,這又不是雙行道,他開出一點距離從對面繞回來,結果卻看到費狄擁抱著她,柔情蜜意,你儂我儂地上車。

  葉天宇如被人放到火裡燒,烈火焚身,疼痛至極,無法言說,溫靜上了費狄的車,拋棄了他,他被這想法嚇壞了,渾身血液凍結,無法動彈。

  他又做了錯事!

  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平時那麼冷靜的人,為什麼碰到溫靜就這麼不冷靜,總是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哪怕他已經及時回過頭來補救,卻依然慢了一步,有人早就虎視眈眈,在他後面等著,他一旦走開,他的玫瑰花就被別人採摘,葉天宇絕望地閉上眼睛,她這回是不會原諒他了吧?

  他明明可以把人帶回倫敦,卻又被他搞砸了,又被他搞砸了。

  倏然,電話鈴聲響起,方蘿來電話,葉天宇蹙眉,接了電話,方蘿急急忙忙地說,「黑J,倫敦出了事情,溫靜7號異變,殺了四名科學家,秦唐受傷,現在她被關在鋼化玻璃了。周暮寒說,地下研究是剛剛發生爆炸,可能有毒氣洩漏,他已經安排人迅速轉移科學家們。」

  葉天宇心中一沉,留著溫靜7號,果然是一個禍害,他沉聲問,「影響擴大了嗎?」

  「周暮寒語氣不太好,讓你馬上回去處理。」

  葉天宇點頭,掛了手機,再看了看溫靜的方向,調轉車頭,他的愛情可以晚點處理,總部出了事情,他必須要馬上趕到,幸好,距離不是很遠。

  幾個小時飛機就能到倫敦,溫靜和費狄這件事情,只能晚點處理,如今就算他找溫靜,她也不會理他。葉天宇一邊開車回去,一邊打溫靜手機。

  溫靜看著手中的電話響,賭氣不接。葉天宇打了好幾通電話,溫靜都不接,葉天宇回到小別墅,方蘿他們都準備好了,就等他一起上飛機。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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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
匿名  發表於 2014-7-3 20:04:56
508 遠離

  上飛機前,葉天宇給溫靜發了一條短信。時間來不及,處理不好感情的事情,他只能帶方蘿他們先上飛機回倫敦。這一路上,心神不寧。

  溫靜不在他身邊,他彷彿變了一個人,氣壓非常低。溫靜不在飛機上,他們也不會自討沒趣,都離得遠遠的,再加上倫敦的事態緊急,每個人心情都不好,周暮寒每個一刻鐘就發最新的資料給他們。

  李牧心中非常不好,臉色沉重,秦唐傷得重,是那群科學家中唯一活下來的,失血過多,雖然沒生命危險,但仍然還在昏迷,所以沒有人該知道,怎麼把溫靜7號弄死。

  她好像出現了非常煩躁的狀態。

  費狄重新開了一個房間給溫靜,並沒有強求溫靜和他一塊住,她如今不是安吉拉,雖然在他心中,永遠是他的安吉拉,可他知道,如今溫靜的意識裡,並不想和他一起住。

  她也不勉強,她洗了澡,一個人在就酒店輾轉難眠,拿著手機一直看,葉天宇打了幾通電話就不打了,溫靜也睡不好,她想,葉天宇肯定會過來找她的,然而,沒想到,一個晚上過去了,也沒看到葉天宇。

  溫靜的心都沉到谷底,她一夜無眠,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一個晚上都坐在窗台上,看樓下的風景,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期盼,有什麼心願,是不是希望那條路的盡頭,出現葉天宇的影子。他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也沒有回頭來找她,這是什麼意思?這就是他的承諾?

  若說不傷心,絕對是欺騙人的。

  溫靜苦笑,天漸漸亮了,她的心卻沉浸在黑暗之中,無法見到光明。

  葉天宇,你真的這麼狠?

  過去如此,如今,也是如此。

  沒有變化。

  第二天一早,費狄出現在門口,敲了門,溫靜一夜沒睡,顯得睡眠不足的樣子,費狄見了,心中酸疼,忍不住憐惜地撫摸她的臉蛋。終是什麼話都沒說,她在掛念葉天宇吧?若是能分一點心思在他身上,該多好,葉天宇給予她的,一直都是痛苦,為什麼她就是這麼念念不忘。

  他恨葉天宇,並不是因為溫靜愛他,而是因為,他那麼渴望得到的愛情,葉天宇得到了,卻不珍惜,若是他能珍惜,溫靜能幸福,他心底會好受一些,可葉天宇都做了什麼,幾年前,讓溫靜死了一次,如今,吵了架,又把人丟在路邊不管不顧,這算哪門子的愛情?

  若是他,肯定會非常珍惜,非常保護這段感情,任何人破壞這段感情,他都會痛下殺手,在他看來,葉天宇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一夜沒睡嗎?」他柔聲問,目光帶著溫潤的水,柔情又包容,和他整個人感覺很不搭配。

  溫靜看著他,有些恍惚,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費狄時,他一身的傷,如負傷的野獸,誰靠近他,他就要殺誰,那黑乎乎的槍口,抵著她的眉心,只要費狄一狠心,一槍就可以崩了她。

  那時候,她逃過一劫是因為費狄傷得太重,需要救治,否則,她是沒了命,對第一次見面的人,費狄沒什麼憐憫之心。

  那時候,她看他就像一個冷漠無情的人,沒有感情起伏,性格陰沉,雖然氣質出眾,卻是最冷漠的人,哪兒想到今天,這麼溫柔的費狄。在她看來,擁有這份愛,是她的意外,所以,她很內疚,無法回報。

  「嗯,沒睡好。」溫靜聲帶有些沙啞,梳洗後,隨著費狄下樓,雖然沒什麼胃口,可一晚沒吃,有些餓了,為了填飽肚子,吃得食不知味。

  天已經大亮了,外面的天空,藍得沒有一點雜質,晴空萬里,她卻如墜寒冬,一天晚上了,他都沒來,他去哪兒了?真的打算不管她,把她丟在雅典了?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難受,溫靜打起精神,解決盤裡的東西,費狄看著心疼,「安吉拉,若是不合胃口,我叫人重新做一份,你還愛吃什麼?」

  他給她點的是她愛吃的早餐,可他看她吃得食不知味,並不想勉強她,只想讓她開心一些,再多吃一些,人要快樂一點,他才會安心。

  溫靜淡淡一笑,「不要緊的,我覺得很好吃。」

  這明顯就是違心之論,費狄豈會聽不出來,卻不說話,他問,「這些年,都一個人生活嗎?」

  「嗯,習慣了。」溫靜說道,暫時丟開葉天宇,「我聽聞墨西哥黑幫這幾年發展非常快,小五,你真的很能幹,當初我以為你不太擅長去處理這些事情。」

  因為費狄太冷酷,完全不會處理人際關係,她擔心費狄接掌墨西哥黑幫,底下的人不服氣,弄出什麼動靜來,他壓制不了。沒想到,這幾年,墨西哥黑幫發展的非常好,整個墨西哥和美國交接邊境都是他的地盤。

  費狄低著頭,看起來有些稱心,溫靜難得誇獎他一次。沒遇到溫靜之前,他就想要接掌墨西哥黑幫,只是當年沒那麼大的野心,沒想過要把墨西哥黑幫帶到什麼高度,也沒想過,他會遇到溫靜,會讓他擁有權力,最好是站在世界頂端的權力,因為他的對手,太強了,如果他太弱,他有什麼資格和葉天宇競爭,又有什麼能力能保護好溫靜。

  這些心情,他不會告訴溫靜,這是他的事情,和溫靜沒有關係,他心甘情願,想給溫靜提供或許是她不想要的東西,或許他心甘情願一些,只是,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和葉天宇競爭。論誰對溫靜最好,他肯定不比葉天宇差,唯一差別的地方是,他遇到溫靜時,太晚了。

  葉天宇佔據了先機,這是讓他最鬱悶的地方。

  「隨我回墨西哥吧,他已經回倫敦了。」費狄說道,這是早上剛得到的消息,葉天宇已經走了,他不會來找溫靜,雖然對溫靜而言,這消息有點殘忍,費狄還是說了。

  溫靜一怔,彷彿沒想到,他真的就這麼走了。吃在口中的食物,頓時有些苦澀,她以為,只是普通的吵架而已,吵架後,彼此給一個台階下,那就好了,沒想到這麼嚴重,嚴重都他不說一句自己回倫敦。他原本說帶她一起回去,簡直就成了空話,葉天宇,你究竟在想什麼?

  她無端生出一些憤怒來,這段日子來,沒有過這樣的憤怒,就算是葉天宇纏著她的時候,她都沒有過這樣的怒火,早餐也失去了全部胃口,再也吃不下一點東西。

  費狄說,「我不是故意要傷你心,只是,你遲早要知道。」

  「嗯。」溫靜沉默著,一時也不知道去哪兒,最近追她的人,動靜不大,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她一個人無聊也沒事情做,索性一直跟著葉天宇,他丟下她走了,她一時不知道何去何從,那種失落感,從未有過。

  同時,還有失望。

  費狄說,「隨我回墨西哥吧。」

  溫靜點了點頭,「好的。」

  費狄欣喜若狂,立刻讓費三去準備,他們馬上走,溫靜試圖給葉天宇打了一個手機,可惜沒打通,她便關了機,這手機如今也就葉天宇聯繫她。既然如此,也沒必要說話,是人都有脾氣,這也是她的極限了。

  不到一個小時,飛機準備好,溫靜也沒什麼流連,隨著費狄上了飛機,她一夜沒睡,上了飛機就在房間裡睡覺,等她再一次醒來,人已在墨西哥索恩家,躺在絲綢的被子裡,窗簾拉得很厚,沒有透出光線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溫靜起身拉開窗簾,刺眼的眼光照射過來,有些刺眼,正是中午好時候,她竟然睡過一個白天黑夜。

  這是她熟悉的環境,她在這裡住了一年多,她熟悉這裡的一草一木,雖然那時候渾渾噩噩的,可大多事情,她都還記得,這一面,正好對著她常去的海灘,溫靜一笑,費狄很細心。

  她梳洗後下樓,只有費三在,他告訴溫靜,費狄去談一筆生意,沒在大宅裡,接著管家上菜,溫靜吃了一點東西,開車去海邊,費三陪著她。

  溫靜見他打了一個電話,知道他是和費狄報告,她也沒說什麼,估計費狄很快也會回來了。

  她在海邊發呆,無意中看到自己受傷的戒指,溫靜眼瞳一縮,去拔戒指,一時拔不出來。她起身到海邊,有一些螺類,她拿了一些粘液,擦在手指上,戒指也就拔下來了,有些髒了,她放在海水裡洗一洗,倏然聽到有人喊安吉拉,她回頭,戒指不小心掉在海水裡,正好一個海浪沖上來,溫靜心口一疼,慌忙去看,薄薄的沙子把戒指淹沒了,海水褪去,她找了好一會兒,才知道戒指。

  費狄也走到她身邊,那鑽戒的陽光下,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刺得他眼睛一疼,有些難受,不用想也知道,這戒指是葉天宇給溫靜的。她一直戴著,剛剛戒指不見了,她一臉著急,是他少見的慌亂,她很重視這枚戒指。

  費狄若無其事地走過來,溫靜把戒指放到兜裡,微笑地看著他,「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來多陪陪你。」費狄說道,「生意哪有你重要。」

  今天談生意的時候,聽聞了一些第一恐怖組織的消息,他也知道了葉天宇為什麼突然匆匆忙忙回倫敦,只是,他猶豫著要不要告訴溫靜?若是告訴她,她的心情或許會好一些,畢竟那人不是故意把她丟下,可若是告訴她,她去倫敦,可怎麼辦?出了事情,可怎麼辦?他放心不下。

  費狄暗忖,就當是自己自私吧,愛情裡,誰不是自私的,論到自私,誰比得過葉天宇,這麼一想,他就開始平靜,且理所當然地瞞著溫靜。

  他的安吉拉,適合無憂無慮的日子,不適合這種打打殺殺的日子。

  溫靜一笑,「其實我也沒什麼事情,隨意走一走,這裡和我印象中沒有多大的改變,一樣這麼乾淨安靜。」

  這是她當年最喜歡的一個地方,很安靜,優雅。

  下午在這裡曬太陽,非常舒服,大有一種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感覺,如今再來這裡,感覺依然如此,只是她覺得更空虛了,不知道自己存在的價值是什麼,喜歡做什麼,要去做什麼,什麼都不知道,前路一片茫然,她的指引明燈在哪兒,她一點都不知道。

  「這幾年,這裡是一點變化都沒有,我特意保持著,我知道你一定會很喜歡這種原始的地方,等有一天你回來,也會來這裡看一看。」費狄淡淡說道,「我猜對了。」

  「是啊,我真的很喜歡這個地方,小五,謝謝你。」

  「你和我不必說什麼謝謝,太見外了。」費狄把她拉到一旁坐下來,微笑說道,「什麼都不要說,也不要做,只要感受就好,感受我對你的好,除此之外,我沒有別的要求,也不需要你覺得抱歉,愧疚,這才是對我最大羞辱,知道嗎?」

  溫靜很有感觸,微微點頭,費狄心情很好,溫靜突然說道,「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一閑下來,非常空虛。以前一直躲著特種兵,我去到哪兒,他們追到哪兒,雖然這日子很辛苦,可很充實,至少你知道,你要保命,你要一直不停地躲藏,每天都和野獸打交道,也沒人能說說話。如今,他們不追了,我也不跑了,突然不知道要做什麼,我不管做什麼,都不長久,沒有了人生目標,小五,你說我是不是很可悲,長這麼大了,竟然連一個人生理想都沒有。」

  「胡說,你怎麼會沒有理想。」費狄更心疼了,她不是不想做什麼,也不是不知道要做什麼,只是,她不能做,她的限制太多了。她在一個地方,做一份工作,估計沒做兩天,就開始有人盯上她,所以索性就不要做了。

  「我是真的沒有什麼理想,我只是想過一些好點的日子,舒服點的日子,因為我實在是討厭到處去跑,可你看,真正閑下來的日子,我又過不習慣,我真的很矛盾。」溫靜說道,挖苦自己,「還真不如當初逃跑的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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