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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迷路的龍]銀河第一紀元[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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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8 11:20:00
328 這個宇宙的秘密

     喬以安沉默半晌,緩緩的吐出了一個字:“不。”

    她抬起頭,看向了自己的兩名同伴,十分肯定的道:“勝利的,是人類的一方,機械人被大肆的銷毀,很多有了自我意識的人工智慧潛伏下去。”

    她的目光望向了遠方,似乎在審視著這個無邊無垠的宇宙,“然後——”

    喬以安的聲音沙啞起來,即將出口的話變的極為艱難:“一些機械人進入到了我們這個宇宙中,他們設立了基地,開始嘗試著研究一種強大的武器,可以在瞬間奪取大批的人類生命的武器。”

    阿蟲和銀瞬間反應過來,兩個人俱都一臉的難以置信,同時脫口而出:“星蜃!”

    星蜃雖然和人類相輔相成,但是事實上,那是由於星蜃的性情溫和,如果他們願意,的確可以在瞬間收割走無數人的生命,便如同獵殺者一樣。

    銀和阿蟲的目光下意識的落到了對面那一團黑雲上,暴躁的亞夢幾乎要衝出來海扁這兩隻年輕的星蜃一頓,該死,你們把BOSS引過來了!會不會遊戲,懂不懂配合哦!

    兩個人心中百味雜陳,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人類的死敵炮製出來的,銀遲疑著問道:“那他們,究竟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星蜃是人類的保護者,獵殺者則收割一切,單從試驗的角度看,機械人們想要的其實只有獵殺者吧。

    喬以安毫不猶豫的道:“失敗了。”

    喬以安抬頭望著銀和阿蟲,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你們知道,星蜃到底是怎麼來的麼?“

    阿蟲快速的搖了搖頭,兩隻眼睛清澈見底,銀猶豫了片刻,同樣搖了搖頭,喬以安眸光一閃,

    “是人工智慧!他們把一些強大的同族,放在宇宙果旁邊。讓他們模擬宇宙果的運行機制,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智慧生命中,有的消散了。有的凝聚出了和宇宙果類似的星核,他們以光波的形式存在,從此擺脫了虛擬世界和軀體的束縛,真正的神通廣大。”

    阿蟲刷的占了起來,俊朗的臉上滿是震驚:“——你的意思是,我們其實都是人工智慧,是機械人!”

    喬以安沒有回應阿蟲的質問。她已經完全陷入到了回憶之中,雖然早已經知道事實,她本人依然還處在艱難的接受階段,她的語速猛然加快,流水一樣傾瀉而出:

    “星蜃的實力完全的超乎他們的想像,這種強大的生物可以覆蓋住數個星域,改變地質結構,促進人類的進化。然後,幾千年過去了,他們終於發現了一個不可挽回的致命缺陷——星蜃。已經完全忘記了原本的人工智慧的身份,他們全心全意的愛護著人類,栽培著人類,好像那是他們的孩子!”

    喬以安右手撐起,掩蓋住了自己的眼睛,聲音越發沙啞難辨:“與其說他們被星蜃的表現震驚,不如說被自己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所嚇倒,失去了記憶的星蜃們反映出了人工智慧心底的真實願望——他們濡慕人類,嚮往著成為人類,和人類的對抗。像是一場笑話。”

    喬以安手放了下來,眼睛卻依然看向腳邊,她的兩個同伴都已經聽呆了:“這些機械人開始恐慌起來,他們決計毀掉星蜃,星蜃的存在,等於是一帖人類進化的催化劑。他們無法忍受這個結果。”

    喬以安的頭猛然一轉,看向了一旁乖巧的聚做一堆的四團黑色光雲:“他們突發奇想,人工智慧在宇宙果旁邊可以培育出星蜃,那麼病毒呢?於是,星蜃和人類的天敵,獵殺者誕生了。”

    阿蟲已經徹底的僵化了,甚至那一望無際的青色光海也處於了完全靜止的狀態,代表著阿蟲徹底的停止了思考,銀亦是半張著薄唇,呆呆的看著喬以安。

    喬以安唇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有趣的是,獵殺者不但是人類和星蜃的天敵,也是他們的天敵。”

    銀呆呆的想著,是啊,人工智慧和病毒,本就是一對死敵。

    “所以,他們跑了,把這個宇宙留給了獵殺者和星蜃,星蜃不斷的創建人類的帝國,又被獵殺者在一夜之間完全摧毀,這個過程反反復複,不知道進行了多少年。”

    喬以安注意到,銀的臉上顯出了一絲悲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往事。

    阿蟲頭一偏,陰森的看向一盤的四團黑色光雲:“就是他們麼?”

    喬以安再次苦笑:“不,他們是當時身居培養間最裡層沒有來得及逃出的機械人,不知為何,在被獵殺者吞噬的過程中發生了異變,就成了現在的模樣。”

    “一群有智商的瘋子。”喬以安輕描淡寫的給獵殺者們下了定義。

    青色光海掀起了滔天巨浪,獵殺者們究竟做了什麼,星蜃們完全明白,阿蟲的手向前一指:“消滅他們。”

    亞夢幾人的心思無障礙的交流著:“幹掉這個小星蜃麼?”“吃掉他?”“真是傻的可以!”“噓,那個魔鬼在看著我們呢!”

    一片五彩光屏悄然出現,滔天的巨浪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嚨,從半空中轟然砸下,瞬間形成了一片壯觀的瀑布。

    “現在,你還不能殺他們,我還有用。”喬以安淡淡的道。

    銀的反應極快,他刷的一下揚起頭,眼睛驀然睜大:“你要出去?”

    出去這個宇宙?

    喬以安肯定的點了點頭:“是的,既然最初的機械人能夠找到這裡,那也許人類也能找到這裡。”

    肉眼難以察覺的波動在黑雲中心開始激烈的震動,幾人小心隱晦的交談著,所有的黑色光絲都被嚴格控制在了黑色光雲之中:“她上當了!”“太好了,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哈哈,人類世界,我亞夢大爺要來了!”

    三名星蜃完全沒有察覺到獵殺者們的異動,喬以安的聲音持續的,鏗然有力的響起:“外面的人類世界,是什麼情況?統一的還是分裂的?帝制還是共和制?科技進步到了什麼程度?是否可以自由的進行不同宇宙的穿梭?”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拋出來,阿蟲和銀同時開始了思考。喬以安呼出一口長氣,鄭重的道:“我們不清楚他們對我們的態度,而對我來說,我要保護的。並不是所有的人類,只是腳下的這一方世界!”

    阿蟲一怔,喬以安這話,分明是把蟲族也囊括在內了,以喬以安的足下為起點,向著他視線的方向不斷延伸,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國度。銀河帝國和蟲族領域。

    銀很明白喬以安的心理,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喬以安從中華聯邦成長,以地球為母星,所以這兩個地方的人類在她心中最重。

    然後是銀河帝國,接著是蟲族——

    喬以安收回視線。看著銀淡然一笑:“如果你是我,你也會去的。”

    銀原本想要勸阻的話盡皆咽了回去,沒錯。為了守護這一方人類,他也會去的,那一場波及了外面的人類世界和機械人類的戰爭究竟是多麼的慘烈。

    作為人類手下敗將的機械人都可以栽培出星蜃和獵殺者如此強大的物種,那和他們為敵的人類的科技水準又該是何等的強大!

    如果這樣的人類,進入到他們的宇宙中,又對銀河帝國懷有敵意,銀完全的不敢想像下去了。

    前景一片黯淡。

    為今之計,只有先下手為強。

    ——先下手為強,銀泛起一抹苦笑,無奈的看向了喬以安:“還真是充滿著你的風格啊。”

    喬以安當初。也是義無反顧的獨自踏上了尋找獵殺者的道路。

    喬以安轉頭看向了獵殺者們:“他們和我們最大的不同,我們的星核一旦固定,本體便難以移動,而我和阿蟲雖然不受這個限制,卻由於和本體分離,而實力大損。”

    四個獵殺者。無論對人類還是機械人,都是天敵一樣的存在,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保鏢了。

    銀歎了口氣,無奈的面對現實:“你什麼時候走?”

    喬以安立刻答道:“越快越好。”

    阿蟲懷裡的小胖子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一雙黑漆漆的眼睛迅速的醞釀出了一泡淚,任由阿蟲如何晃動手臂,也止不住撲哧撲哧掉落的大滴淚水。

    喬以安心中一軟,銀的勸說聲適時的傳了過來:“回去看看他吧,你不在的時候,他把地球照應的很好。”

    喬以安一僵,表情隨即柔軟,輕聲應道:“好的。”

    她和藹的看了小胖子一眼,右手在林戰的臉上摸了摸,對著阿蟲吩咐道:“把他給我送回來。”

    話罷,她的身影被一片五彩光芒所湮滅,一條極細的光絲沖出向著遠方飛去,光絲的一頭則勾起了那一團黑色光雲。

    福至心靈,阿蟲大聲喊著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你的光是五彩的?!”

    喬以安平靜的聲音從天際飄來,宛如驚雷落到了銀和阿蟲的耳中:“因為我的星核,就是宇宙果啊。”

    喬以安的話在二人耳邊不斷的迴響,先前她對宇宙果和星核的描述也浮現了出來:

    ——宇宙果是宇宙的核心,是蘊藏了宇宙奧妙的神奇種子。

    ——星核是人工智慧參考宇宙果而模仿出的星蜃的核心。

    她的星核,居然是宇宙果!

    難怪獵殺者們在她的面前毫無還手之力,一切都變的豁然開朗,這一次,銀是真正的松了口氣,他低低的笑出聲來,阿蟲安靜的望著這位亦師亦友的良伴,銀的面龐比起初見時,明顯成熟了許多,似乎這個少年正逐漸邁入到青年時代。

    喬以安的大腦一片空白,眼前一片璀璨的星光,中間無數的星星湮滅,又有無數的星星獲得了新生,這一切讓人如此著迷,乃至讓人忘記了時間的流逝,當她恢復意識的時候,清楚的感受到了身體如同被千萬噸的巨石碾壓而過,沉重的連一根小指都抬不起來。

    她努力的抬起眼皮,密封合實的上下眼皮終於露出了一條縫隙,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側身相對,只看得到他筆挺的袖子和一塵不染的白色襯衣,是誰呢?

    喬以安的眼睛睜的更大了些,那人的側臉完全的進入到了她的視線。瘦的有些尖的下巴,高高的鼻樑,薄唇上的一點血色點綴了整張白皙的臉,這個男人,清秀之中竟然有幾分豔光。

    喬以安的嘴唇動了兩下,那人似有所感,轉過身來。二人四目相交,林軒面無表情的看著喬以安的唇形,那是清清楚楚的他的名字,L-IN,X-U-AN。

    林軒定定的看著她,喬以安由於長期昏迷,臥床不起,臉色蒼白無比,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指也變的纖細。尤其是一雙手腕,竟有不盈一握之感,林軒明知道實際上的喬以安遠比眼中所見要強大的多。還是止不住的心疼,臉上卻絲毫不顯。

    他乾脆的別過頭去,不見,便不會心疼,淡淡的問道:“要水嗎?”

    不等喬以安回答,林軒已經自顧的倒了一杯熱水,又加了些涼水,親自抿了抿,試驗了下溫度,才端著杯子到了喬以安身前。把杯子就著她的嘴巴,喂著她吃了兩口。

    有了清水的滋潤,喬以安的喉嚨明顯舒服了許多,她狐疑的看著林軒,終於忍不住提出了心中的疑問:“你怎麼不看我?”

    林軒手一僵,他把滑落到喬以安腰間的被子又往上拽了拽。答非所問的道:“你剛醒,再休息一下,我還有公事要處理。”

    話罷,林軒重新坐到了床邊,拿起看了一半的公文,繼續處理起來。

    不對,很不對。

    喬以安靠坐在床頭,插著針頭的手捉起了一個水杯,一口一口的抿著,視線卻一直落在前方的林軒身上,三天了,她的身體恢復的非常快,得益於昏迷的階段接受的良好的照顧,只要再檢查一次,醫生確定可以出院了。

    這三天來,除了醫護人員,喬以安便只見到了林軒一人,而後者除了對她進行的無微不至的照顧外,卻始終對她視而不見。

    哪怕喬以安再遲鈍,也察覺出來了,丫這是在玩冷戰呢!

    喬以安真是哭笑不得,卻又無法發作,昨天開始,她被允許查閱資料,而只要輸入地球,便是鋪天蓋地的林軒,仿佛林軒已經和地球成了生命共同體,蟲難逃脫,難民營的建立,地球人的回歸,前往蟲族領域的補給星,每一次地球的巨大變遷,都有著林軒的身影。

    喬以安別過臉,可惡,林軒這個傢伙太會投她所好了,讓她發脾氣都沒有半點理由。

    只是如此壓抑的氣氛實在不符合她的脾氣,喬以安的右手往左手背上一搭,刷的一下拔出了針頭,手背上瞬間溢出幾個血珠,立刻被她壓制住了。

    一個平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終於忍不住了麼?”

    喬以安愕然的抬頭,直直的裝入了林軒深邃的雙眼中,後者一邊唇角勾起,和平時溫文爾雅的微笑大不相同,那斜起的唇角平白多了幾分痞子氣。

    喬以安又注意到,林軒的襯衣領子不知道何時被他解開,袖子也挽了幾扣,他伸出大手一把捉住了發呆中的喬以安的手腕,當二人雙手相觸時,身體俱都一震,似乎有股電流從相交處向著身體輻射過來。

    林軒唇角的微笑頃刻間消失,薄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直線,拖著喬以安到了窗邊,他猛然一拉窗簾,伸手推開落地窗,一架小型懸浮車靜靜的停在了窗外。

    林軒一個縱越跳上了車子,又回身伸手把喬以安拉了上來,喬以安愣愣的問道:“我們這是做什麼去?”

    說話間,她的雙手已經習慣性的放到了控制台上,林軒斜眼望了她一眼,玩世不恭的道:“自然是綁架了,不不,得由我來開車。”

    喬以安滿心疑惑的同時,莫名的升起了一股興奮,從小長到這麼大,她還沒有玩過綁匪遊戲,林軒今天真的很詭異,似乎一下從天下岳母心中的頭號女婿搖身一變成了大流氓。

    林軒的修長的手指熟練的操縱著懸浮車,這一天他等待很久了,雖然說老婆是娶回來寵的,但是寵過頭。完全的無視夫權就不好了。

    今天他就要重振夫綱!

    駕駛了一個多小時,車子在一間別墅前悄然停下,那是一棟獨門獨院的二層小樓,造型精緻典雅。有著歐式風格的落地陽臺。

    林軒下了車,探手又把喬以安拽住了,兩個人一起邁進了門廳,林軒沒有給喬以安打量的時間,徑直的沿著金色螺旋扶梯向著樓上走去。

    他一腳踹開了臥室的大門,喬以安半張嘴巴,有些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床頭上掛著黑色的金屬鐐銬。一鏈四環,貼心的連腳銬都準備好了,足足可以讓十個人並排躺下的大床上方,則是一面巨大的鏡子,整個天花板,便是這一面鏡子。

    好重口。

    喬以安發愣間,林軒彎下腰,在床底拖出了一個箱子。片刻之後,他直起身體,把一條裙子丟到了喬以安身上。

    喬以安隨手展開。又是一愣,襯衣裙,上白下藍,藍色的領口中規中矩,這分明就是一件校服!

    林軒雙手抱肩,吩咐道:“換上。”

    喬以安垂下眼簾,默默的脫了身上的病服,舉起胳膊,把襯衣裙老老實實的套上了。

    林軒大喜,丫長這麼大。第一次這麼聽話啊!

    他幾乎要喜極而泣,臉上的肌肉抽動兩下,到底還是被他忍住了。

    林軒咳了一聲,走到了喬以安身前,兩個人半個頭的身高差堪稱完美,林軒的食指伸出。頂在了喬以安的下巴上,強迫她仰頭看著自己,他似笑非笑的調戲道:“小妞,怕了吧!”

    說話間,他修長的手指順著她光滑的脖子滑到了胸口處,兩隻手分別捉住了她衣領的兩端,狠狠一撕——

    紋絲不動。

    林軒看著喬以安睜大的眼睛,無辜的眨了眨眼,訕笑道:“現在的東西品質怎麼這麼好了呢——”

    話音未落,撕拉一聲,喬以安身上的襯衫裙四分五裂,化作了一片片殘布掛在她身上,她的兩隻手還捉住了裙子的兩邊,十分認真的問道:“夠不夠?”

    林軒:“……”

    他的雙腿往後一個趔趄,跌坐床頭,右手捂住臉,低低的笑出聲來,喬以安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她遲疑著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林軒的頭抬起,他漂亮的眼睛從中指和食指的縫隙中露出,眼神深邃無比,似乎凝聚了世間所有極端的感情:“怎麼了?我怎麼了呢?帝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堪比宰相的權勢,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他的視線終於落到了喬以安的身上,那一身被撕爛的裙子掛在她的身上,香肩半露,她的肩膀不是那種常見的小削肩,而是架子一樣的很筆直的肩,但是又習慣挺胸,肩膀自然的往後靠,便形成了一副極其誘人的場景。

    林軒吞了口口水,強制自己把視線移開,看向了一旁。

    喬以安無知無覺的邁著正步,本就零散的殘缺的布料越發凋零,她一屁股坐到了林軒身旁,一股氣息襲來,那是混合了清爽的藥水的味道的體香,林軒低喃道:“我只是想和你做一對平凡夫妻——”

    他的聲音極輕,仿佛在描述著一個美夢:“每天早上醒來就能看到你的臉,每天吃飯的時候你就坐在我旁邊,每天晚上入睡的時候可以牽著你的手,你看,我的願望是不是很渺小?”

    喬以安沉默了,她不敢開口,她的腦中一片眩暈,心中則似有無數根細針紮進紮出,把她的心臟紮的千瘡百孔。

    她還從來沒有如此難受過,那的確是個十分渺小的願望,對於世間絕大多數的夫妻來說,平凡普通的甚至不值得一提,對於他們來說,卻是無法實現的奢望。

    她要怎麼告訴他,她即將再次遠行,這一次,是到更加遙遠的地方,遙遠到哪怕他抬頭望向天上的星光,他們也不在同一片星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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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  與君歡好

     喬以安只能伸出手,默默的握住了林軒的大手,他的手溫暖而乾燥,和他的人一樣值得信任——

    林軒猛然轉身,雙手扳住了喬以安的雙肩把她一下壓制在了身下,高大的身體投影下來,把喬以安完全的籠罩在了陰影之中,他的表情陰鬱,如同負傷的野獸,“你怎麼不答應,你是不是又瞞著我做什麼好事了?”

    林軒敏銳的洞察力讓喬以安無話可說,二人視線相交,他一臉挫敗,那種表情,只有在遭受了失戀失業雙重打擊的人的臉上才會看到,在本應意氣風發的林秘書總長臉上竟然會看到這樣失意的表情!

    喬以安不知為何心虛起來,她結結巴巴的道:“沒,沒有的事兒!以後我們一定會這樣生活的!”

    對,沒錯,以後!

    喬以安理直氣壯起來,她沒有撒謊,她只是預言未來!

    剎那間,林軒陰鬱的臉瞬間春暖花開,陽光燦爛的一如二人第一次見面,那次她在樹梢上閑坐,看著清秀的少年行過,她喊了一聲,他抬起頭時,陽光灑了他滿臉,他當時便是這樣言笑晏晏的模樣。

    林軒低下頭,剛好可以看見她胸前的一片春光,結實的雙乳把單薄的胸衣撐的鼓鼓漲漲,恰好是他一隻手五指閉合的弧度,林軒吞了口口水,再也忍不住,雙臂一松,高大的身體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她的身上。

    一陣酥麻從頸間傳來,喬以安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林軒啜吸她的鎖骨的麻癢還是他的頭髮刺著她的臉的瘙癢。

    從他的頭髮上傳來了清新的洗髮水的味道,這個傢伙從以前就很愛乾淨,喬以安的精神一陣恍惚,今天真是奇怪,老是不由自主的回憶起往事。

    胸前的酥癢徹底的喚回了喬以安走失的精神,仿佛為了懲罰她的不專心,林軒的啃咬力度逐漸加大。一雙幽深的眼緊緊的盯著她。

    偏偏他的唇離開她的胸前時,尖端殘留的潤滑一陣涼爽,刺激的她身不由己的蜷縮起來。

    不行,不能如此被動!

    喬以安伸出手。插入到了林軒濃密的黑髮間,主動的迎了上去,二人唇齒相交,舌頭勾結到了一起,林軒的手臂環繞住她的裸肩,緊緊的把她壓向了自己的胸膛。

    喬以安一陣窒息,同時又有陣陣溫熱透過他薄薄的襯衣傳來。她的全身都熱了。

    林軒終於鬆開了手,喬以安開始了大口大口的喘氣,下一秒,林軒的雙手已經侵入到了她的身下,薄薄的三角褲根本擋不住這個可惡的入侵者,輕佻的被勾了下來。

    喬以安眉頭一緊,自己已經被剝光了所有的防禦戰線,林軒卻還是一身的衣冠楚楚。似乎隨時可以脫身走人,哪怕是參加婚禮也絕不會失禮。

    真是讓人不爽呃。

    喬以安的手指靈活的探入到了林軒的襯衣裡,幾個輕巧的撥弄。他一排紐扣盡皆解脫,露出了裡面光滑的肌肉,喬以安伸手一摸,不滿的道:“沒有原來結實了。”

    林軒羞愧的低頭,“最近太忙。”

    喬以安嗯了一聲,叮囑道:“那以後要多多鍛煉。”

    林軒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擦,搞得兩個人長期兩地分居的罪魁禍首不是她喬以安麼,怎麼現在還勉勉強強一副讓步接收的表情?!

    他皮笑肉不笑的伸出右手捉住了喬以安的雙手手腕。牢牢的鉗制在了自己的手掌中:“抱歉,你已經上了賊船了。”

    他見喬以安已經被自己剝的差不多了,果斷的單手叩開自己的皮帶,隨手一抽,隨即解開褲子拉鍊,鼓鼓的一包立刻蹦了出來。白色棉質內褲根本掩飾不了那玩意猙獰的欲望,小荷悄悄的從內褲邊上探出了尖尖角。

    林軒隨手把自己的內褲往下一扯,那個龐然大物立刻張牙舞爪的探了出來,筆直的彈向了前方。

    他身體前傾,對著喬以安的兩腿之間一下一下的頂著,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她雪白的三角內褲,看著內褲上逐漸陰濕的一片,慢慢的透出了裡面的萋萋青草。

    一條極窄的門縫也被他悄然撬開。

    林軒聲音沙啞,含糊不清的嘟囔道:“濕了?嗯?”

    他捉住了喬以安的雙手,強悍的纏在了自己的脖子後,閑出的雙手捉住了她的內褲邊緣,小心翼翼的,一點點的往下拽著,下意識的屏聲靜氣,仿佛那是一個神秘的禮物。

    下體之間黏黏糊糊,喬以安下意識的想要夾緊雙腿,在林軒強而有力的雙手的控制下卻動彈不得。

    下身逐漸清涼,喬以安的視線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林軒的臉上,她微微一怔,他的額頭的汗水滴滴答答的順著臉頰滑落,一張俊臉上滿是癡迷,那是一個深深的陷入女人的魅力中的男人的臉。

    喬以安的身體各處突然敏感起來,和床單接觸的後背,接觸到他的褲子的雙腿,一切都比不上正在揭開她的內褲的他的手,她的心中有一股強烈的衝動,想要那雙手趕緊的撫摸她的身體的每一寸肌膚,而不單單只是捏住她的內褲。

    喬以安果斷的坐直身體,單手捉住了內褲邊緣,兇狠的往下一扯,轉眼間,她的下身已經完全赤裸。

    她修長的雙腿立刻嫵媚的纏上了他的腰,腿間的溪穀對上了巨龍,狠狠的往前一撞,下體被充滿的強烈刺激感讓她吐出一口長氣。

    被緊密而溫暖的甬道包裹著,林軒下意識的倒抽一口冷氣,大腦裡出現了一秒鐘的空白,等他反應過來,身體已經有了自我意識的開始了前後律動,他一口老血幾乎沒噴出來,丫丫的,又被她搶先了。

    林軒俊臉繃緊,反客為主,強而有力的手臂伸出,直接握住了喬以安的雙踝,向前壓去,兩個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了一起。喬以安清晰的感受到了腹部傳來的壓迫感,她低下頭,剛巧看到那紅色的巨物在她的雙腿之間進進出出的場景,淫靡不堪。

    喬以安雙手伸出。勾住了林軒的脖子,感受著他口中的熱氣噴在自己的脖頸之處,全身無可抑制的燥熱,讓她主動的迎合起了林軒的動作。

    她的腰肢隨著林軒的進出而不斷的擺動著,喬以安的頭向後仰去,剛好看到天花板上的鏡子裡,映出了伏在她身上的林軒。後者結實的臀部不斷的拱起伏下,偏偏褲子沒有完全褪掉,露出的半個屁股可以清晰的看到臀縫,恰如一個放大的桃子,餘下的部分卻隱沒在了褲子中。

    喬以安臉一紅,挪開了視線,片刻之後,卻又忍不住再次向著天花板望去。

    林軒只覺下身一緊。似乎從甬道之中探出了無數的小手,在他的命根上拉拽不已,他腰眼一緊。幾乎就要射了出去。

    林軒一個翻身下地,喬以安的視線一個天旋地轉,立刻從鏡子中看到了非常淫靡的一幕,紅色的柱狀物在她的下身不斷的進出,昂起的龍頭筆直向前。

    喬以安兩腿自然而然的一縮,林軒一咬牙,眉目突然舒展開,右手很自然的按在了兩個人的交接處,把玩著她花瓣上鼓起的小核,輕輕的擠壓著。“你是不是喜歡這樣玩?”

    喬以安怔了一下,林軒說話的時候眉眼帶笑,有些漫不經心,這個男人,很壞,也讓人很愛。

    感受到喬以安的僵硬。林軒的拇指和食指玩弄的越發帶勁,小巧的花心被他揉捏的鮮豔欲滴,層層快感不可抑止的傳遞到了全身各處,整個人似乎都酥麻了。

    林軒清楚的感應到了她的變化,不由嘶吼一聲,加速了動作,不知何時鬆開了喬以安的雙腿,喬以安卻自發的纏上了他的腰。

    在快速的摩擦中,兩個人同時達到了高潮,眼前又是一片星光無垠,仿佛整個宇宙都成了他們的寢宮。

    喬以安現在自然知道這是為什麼了,這是她的精神波動達到極點後,和宇宙果取得了高度共鳴的自然結果。

    那一片片的星光其實就是他們身處的宇宙的真實的一面。

    林軒癱倒在了喬以安身上,兩個人的腿耷拉在床的下面,相接處依然緊密相連,他的臉緊緊的貼著她的,聲音沙啞的問道:

    “以後還走不走了?”

    “我重要還是地球重要?”

    “我重要還是中華聯邦重要?”

    “我重要還是林戰重要?”

    喬以安:“……”

    又過了半晌,林軒懶洋洋的從喬以安身上爬下,屁股一抖,半褪的褲子自動的掉到了足底,他肆無忌憚的赤裸著下身,轉身向著浴室走去,片刻之後,林軒一腳踏在了浴室的門檻上,一手撐在了玻璃門上,不懷好意的問道:“老婆,一起洗?”

    喬以安愣了下,隨即默默的起身,赤足走到了林軒身旁,林軒揚了揚眉,這麼聽話?!

    鴛鴦浴,沙發,床,甚至那輛懸浮車,都成了他們的戰場,對於林軒的要求,喬以安盡可能的滿足,卻總是在一些關鍵時刻處於本能,直覺的反抗一下,讓林軒哭笑不得。

    三天后,喬以安赤裸著雙足,輕巧的挪開了林軒壓在她身上的手臂,躡手躡腳的走出了房間,等她穿戴整齊走出了別墅的大門,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下意識的拍了拍胸口,真不敢相信,她居然會給林軒下藥!

    實在是這三天許下了無數的承諾,如果不用這種方式,她真的無法面對林軒那張憤怒的臉。

    喬以安轉過身子,大步的向外走去,不能再想了,她會儘快回來。

    在她身後,一個高大的身影躲在了落地窗的窗簾後,赤裸的上身滿是吻痕,這是他們瘋狂的痕跡,林軒苦笑著搖了搖頭,她果然還是有事情瞞著他。

    從他第一次出聲問她時,她的猶豫就被他看的一清二楚,林軒手掌攤開,兩片白色藥片被他捏成了粉末,順著指縫刷刷的落下,喬以安終究還是太嫩了,她雖然在絕對實力的層面上遠勝於他,對於權利的細節運用卻完全不懂。

    她在醫院弄走安眠藥的時候,就已經被他的人盯上了。

    不過。林軒舔了舔嘴唇,和身上的其他地方一樣,他的唇角也有些破損,舌尖舔過的地方隱隱刺痛。這幾天喬美人百依百順,真的玩了蠻多花樣的,可惜時間太短了,下次她不會有這種補償心理了,林軒不無遺憾的想著。

    ……

    黯然一腳踏在了虛空中,指著前方的水藍色星球抱怨道:“那裡明明有那麼多的食物,我們為什麼非要呆在這個杳無人煙的地方?!”

    亞夢恍若未聞。這小子每隔一個小時就要抽瘋一次,屬於定點發作,無需理會,他看了眼手裡的牌,果斷的出了黑桃A,對面的暗影遲疑了一下,看著手裡的牌搖了搖,賓果。這個化身千萬的技能真是太好用了。

    每次都可以自帶麻將桌和牌搭子。

    銷魂木然的看了眼亞夢,又看了眼已經開始打起一套醉拳的銷魂,最後看了眼遠遠的立於一邊。連一根髮絲都不動彈一下,整整三天保持了同一個姿勢猶如雕像的僵,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就自己是TMD一個正常人啊!

    銷魂如是想著,對著遠處狂奔的雙腿召了召手,雙腿刷的一下轉身,騰騰騰的跑了回來,自動的和原地不動的上半身對接成功,唔,這種鍛煉方式很適合懶人哦~

     黯然猛然停止了動作。雙手還保持著出拳的姿勢,頭卻已經仰向上方,高挺的鼻子瘋狂的抽動著,他迫不及待的喊出聲來:“好香!”

    亞夢手裡的牌散落一地,快速的化做了一片濃郁的黑光將他包裹起來,僵刷的一下站直了身體。銷魂的雙腿比他的身體還要快了一步的轉身,糟糕,鍛煉過頭了,雙腿和身體的協調性變差了。

    空氣中飄蕩著前所未有的濃香,那是最嫩的小牛肉放在了熬了三天三夜的牛骨湯中的味道,那是金黃色的蛋撻出爐前的濃烈奶香,那是——

    咕噥,咕噥。

    幾名獵殺者不約而同的狂吞起了口水,何等的美味啊,哪怕他們縱橫這一個宇宙上萬年,收割了無數人類的生命,也從未有一個人類,會散發出如此濃郁的香氣。

    巫婆的糖果屋。

    四名獵殺者完全被香氣控制了身體,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方飄去,那是一艘小型戰艦,他們化作了黑色光雲,宛如薄片一樣貼在了戰艦之外,尋找著戰艦的縫隙——這樣的美味,自然要慢慢享用才好。

    遠遠望去,這一艘小型戰艦被一團極為濃烈的黑雲所掩蓋,像是塗了一層黑色的保護漆。

    手腳麻利的銷魂第一個成功的進入了戰艦中,他得意的抖了抖腳,哈,這就是平時堅持鍛煉的好處。

    他順著香味飄來的方向邁去,腳步卻越來越緩,怎麼會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呢,香味中似乎還夾雜了某種討厭的氣息。

    終於,銷魂停在了駕駛艙前,一動不動,明明只要伸手推開門,就可以飽食一頓,獵物就在裡面,他卻突然不想動手了。

    片刻之後,其他的獵殺者也紛紛來到,他們的反應卻和銷魂如出一轍,俱都止步在了駕駛艙外,幾名獵殺者對望一眼,那不祥的預感在同伴的眼中得到了驗證,僵的臉比往日還要陰沉,他沙啞的開口道:“是她。”

    幾名獵殺者一動不動的站在艙門外,好冷,連思維似乎都被凍結了,這些橫行整個宇宙的凶物們,第一次體會到了何為天敵。

    終於,那人的聲音清晰的透過了門板傳來:“你們回去取你們的機械身體,我們在下一個撕裂口見。”

    每一個獨立的宇宙,都有著他的天然遮罩,但造物是如此神奇,在製造了一個房間的同時,沒有忘記再留下一扇門。

    那是宇宙膜壁的薄弱之處,亦是和其他宇宙相接的地方,而打開這扇門的鑰匙,只有一把,毋庸置疑的,唯有凝聚了整個宇宙精華的宇宙果。

    這就是獵殺者們一直尋找的東西,只有得到了宇宙果,他們才可以離開這個封閉的宇宙,前往未知的世界。

    而喬以安一是不放心這四個凶物留在家中,那就是鎖不住的藏獒啊,二是也可以把他們當做保鏢,無論面對的是不懷好意的人類還是機器族人,都可以達到絕殺的效果。

    當然,在喬以安的想法裡。最好的結果是外面的世界蓬勃發展,人們安居樂業,那她只要悄然退回到這個宇宙就好了,以後每隔上數十年。再打探一次。

    最差的結果,也不過是外面的世界到處戰亂,她需要的是竊取部分科技成果,讓本宇宙的發展水準追上外界就好,至少不至於因為落後而挨打。

    總而言之,這應該是一次輕鬆無比的偷窺之旅。

    喬以安靠在了戰艦的靠背上,思維沉浸到了宇宙果之中。現在她已經可以隨時調用這個神奇的東西,那其實就是一個小小的宇宙模型,宇宙中的每一顆星星都能在裡面找到自己的原型。

    而平時的時候,宇宙果,就是她的眼睛。

    宇宙果中,依稀可以看到四團小小的黑色痕跡,拖曳著向著宇宙中心飄去,喬以安片刻不敢大意。若是這幫傢伙臨時起意,跑回到銀河系,只需要眨眼的功夫。脆弱的人類就會滅亡大半。

    圈養獵殺者是一門十分危險的技術,入行需謹慎啊。

    終於,當他們抵達位於宇宙核心的機械星球後,再次出來時,速度便放慢了許多,宛若四名喝醉了酒的醉漢,歪歪斜斜的挪動著。

    當他們匯合時,已經是一個月以後,任何有形的物體的移動速度都比不過無形的光波,在傳播速度上。星蜃的確是無可匹敵。

    喬以安遲疑著看著前方閃爍著的片片星空,仿佛一張被撕裂的紙,紙的邊緣塗抹上了發光物質,又重新被粘合起來一樣:“你們確定,就是這裡?”

    黯然難掩興奮,胡亂的點了兩下頭。銷魂的上身後仰,一雙腿做出了衝刺的姿勢,僵和亞夢亦是滿臉激動——多少年了,對於渺小的人類來說,宇宙就是無邊無際的海洋,永遠找不到盡頭,對於他們來說,卻是一個連腳都伸不直的浴缸。

    喬以安的手指在戰艦之上猶豫片刻,終於狠狠的按了下去,小型戰艦立刻竄了出去,筆直的向著前方沖去,當戰艦的梭形船頭和那破碎的星空接觸的剎那,拼接起的星空如同玻璃一般碎裂了,一種凝滯的阻力,像是在海水中行走般的困難。

    喬以安緊張的盯著前方,那是一片璀璨的白光,視野中白茫茫一片,似乎正在一個莫名的空間穿梭。

    仿佛過了許多個世紀,又似乎只有一秒,眾人面前的情景一變,迅速的化作了另外一片場景,那是一個非常美麗的星空,群星安靜的閃爍,和他們身後的景色如此的相似,剎那間,眾人還以為仍然停留在原宇宙。

    喬以安卻知道,這絕不是他們來時的那個宇宙,因為宇宙果的光芒驟然收縮,當中星辰的轉動也幾乎處於靜止,這個自由活潑的小東西似乎受到了外界極大的壓力。

    獵殺者們彼此交換了一個視線,哈哈大笑著向四周分散開去,果然如同當初預想的一樣,這個傢伙的實力一出原宇宙就會被壓制的厲害。

    喬以安眉毛揚起,輕輕打了一個響指,啪啪啪啪,四名獵殺者齊刷刷的掉到了地板上,黯然撫住胸口,掙扎著揚起了頭:“該死!”

    的確該死,這個幸運的擁有了宇宙果為星核的年輕星蜃,居然在他們的星核之中留下了一點本體的種子,那是一道可以瞬間湮滅他們的星核的五彩星光。

    喬以安邁著不急不緩的腳步,走到了四名獵殺者的身旁,穿著高筒軍靴的腳在他們的身上逐一的踢了踢,發出了金屬的悶響,她嘖嘖兩聲,一臉遺憾的道:“真是抱歉,我忘了告訴你們,我和其他的星蜃不同,我是可以本體分割的。”

    ……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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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 另一個宇宙

     喬以安彎下身體,手背拍了拍黯然的臉頰:“說吧,你們到底瞞著我什麼了?”

    黯然張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事實上,他們並不需要進行呼吸這一項生理活動,只是對於人類各種極端情感的一種高效模擬罷了,這一點上,再次的暴露出了人工智慧對於人類的嚮往。

    黯然掃了一圈其他獵殺者的臉色,垂下頭,不甘心的道:“宇宙果只在自己的宇宙效力最高,在其他宇宙會受到強烈壓制,——”

    這一點上,喬以安已經清楚的察覺到了,有點像是同性相斥,她直起身體,一腳踩在了黯然的後背上,黯然的俊臉瞬間貼在了地板上,喬以安的聲音冰冷的追問道:“還有呢?”

    黯然頹廢的縮起了身體,悶悶的道:“宇宙果雖然可以破開宇宙遮罩,但是一次並不能攜帶太多生物,否則宇宙會崩潰。”

    喬以安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穿越宇宙之間的遮罩,像是在兩個宇宙間開啟一道門,如果門開的太大,自然會破壞整個牆體的結構,從而導致牆壁的坍塌。

    喬以安轉念之間便明白過來,臉色陰沉的瞪著地上的四名獵殺者:“你們騙我?其他宇宙的人類根本無法大批的進入我們的原宇宙?”

    幾名獵殺者同時沉默了,心中暗忖,不這麼說,這個冤大頭怎麼會帶他們離開那個籠子。

    幾名獵殺者不約而同的做出了自我防禦的姿勢,雙手抱住膝蓋,蜷縮成了一團,仿佛嬰兒在母體中的樣子,等待著下一波疼痛的來臨。

    喬以安沉默半晌,望著不遠處緩緩旋轉的星球,淡淡的道:“算了——”

    幾名獵殺者不敢置信的抬起頭,四雙眼睛漆黑閃亮。滿是期待的看向了喬以安。

    喬以安手背在身後,緩緩的向著控制台踱去,話鋒一轉:“不過,你們要一直跟在我身邊,當我回去時,你們也得跟著回去。”

    幾名獵殺者面面相覷,隨即松了一口氣。這樣也成,不就等於搭上了免費船票,到外宇宙N日遊嘛。雖然過程曲折了點,目的還是達到了。

    幾個兇殘而又單純的傢伙瞬間痊癒,興致勃勃的蹦了起來,湊到了控制台前。

    喬以安靈光一閃,猛然想到了這幾個傢伙的本能,她嘴角揚起,如此妙用不利用利用實在對不起自己。

    喬以安伸出食指。筆直的指向前方的星圖:“你們找出最近的人類居住星。”

    四個擁有著堪比獵犬的嗅覺的傢伙,用來尋找人類,再好不過了。

    幾人眼中黑光不斷閃爍,肉眼看不到的地方起了陣陣波紋,一圈圈黑色光線正以這駕小型戰艦為核心向著四周蕩去。

    黯然最先露出了陶醉的表情,沒辦法,這也是機械身體模擬出的人類本能,“東北方向,偏南三十度角,很多。很多——”

    滴滴答答的黑色光線模擬出了水珠的模樣從他唇邊滑下,後面吞下的話不言而喻,那是美味的食物的集中地。

    其他幾名獵殺者也重重的點了點頭,證實了黯然的判斷,齊刷刷的吞了一口口水,那咕噥聲響亮的讓人汗顏,似乎有了機械身體以後,原本空有虛擬身影的獵殺者們,變的人性化起來了呢。

    喬以安手指一番快速敲擊。小型戰艦一個漂亮的甩尾,向著東北方向疾馳而去,很快,一個恒星系出現在了眾人眼前。喬以安眉頭一蹙,眼前的恒星系仿佛一個巨大的橢圓,兩顆明亮的恒星分別位於橢圓的兩個焦點之上,而橢圓的外圈,則是一顆行星在緩緩的繞著他們旋轉著。

    這不科學!

    像是地球,其實十分適合人類生存,在只有一顆太陽的情況下,才能讓光熱達到恰如其分的平衡,白天和黑夜均分二十四小時,萬物都能得到良好的休養生息的機會。

    同時擁有兩顆太陽,意味著光照時間的延長,這些人類,一天之中只怕大部分時間都生活在光天化日之下。

    難以得到足夠睡眠的代價,是壽命的縮減。

    還有,像是地球,雖然是太陽系內最適合人類居住的星球,其他的行星或多或少卻都有著各種礦物的存在,這為地球的發展提供了良好的儲備。

    大多數居住星都不是單獨存在的,必然伴生著礦物星或者可改造畜牧星。

    而眼前的行星系,卻只有一顆小行星在孤單的旋轉著,無論從哪一方面看,這都不是一個十分適合人類生存的星球。

    喬以安心中疑雲頓生,她調整了航線細節,目標改成了那個小行星,果斷地道:“我們去看看!”

    隨著小型戰艦的不斷逼近,小行星逐漸被放大,地面的景象也開始清晰起來——那是一棟棟的摩天大廈,高入雲霄,彼此之間交錯排列,一派繁華的都市景象。

    喬以安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這種摩天大廈在她所在的原宇宙中,只有一些低級文明星上才比較常見,越是高級的文明星,越是講究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很多A級星域上,居民的聚居區往往是以二到三層的建築結構為主。

    不,不對,哪怕是那些低級文明星的都市也比眼前的城市要強上許多。

    是樓和樓的間距!

    大概由於兩個恒星的緣故,日照充足,眼前的都市之中,樓和樓排列的十分密集,隨著畫面的跳躍,喬以安可以清晰的看到,最近的時候,相鄰兩座大廈的兩個人同時伸出手來,甚至可以握住對方的手。

    一個奇異的念頭浮現出來,喬以安喃喃道:“距離這麼近,倒像是高級的棚戶區。”

    話一出口,她被自己嚇了一跳,視線自然的轉向了身旁,看到四個牛X哄哄的機械人一臉的悠然嚮往,怎麼可能,能和這麼厲害的機械人對抗而居於上風的人類,怎麼會弄出如此大面積的貧民區!

    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

    喬以安堅定著自己的信心,操縱著小型戰艦在一座城市的郊外徐徐的落了下來。

    五個人魚貫的下了飛船,黯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太美妙了,對於一個美食家來說,最幸福的莫過於跳進了鍋裡,和食物同甘共苦。

    由於距離城市還有一段距離,幾人步行前往,走了沒幾步,眼前豁然開朗,一條石板路出現在了腳下,路兩旁鳥語花香,細細望去,腳邊是一片低矮的灌木叢,再遠點則是圓形樹冠的矮樹,視線的盡頭則是高大的觀賞喬木,中間又夾雜了若干搖曳的各色鮮花。

    一眼望去,視野十分開闊,且有心曠神怡之感。

    明顯是人工修建出來的景觀,喬以安心底稍安,城郊的景色如此刻意的雕琢,說明城市裡的人類還是很熱愛生活的。

    那個什麼棚戶區的猜想,大概也僅僅是因為這個星球日照充足罷了。

    不知不覺的,石板路到了盡頭,城市的輪廓赫然在望,喬以安竟生出了近鄉情怯之感,這是人對未知事物天然的恐懼,她不知不覺的放慢了腳步。

    相比之下,幾名獵殺者明顯要興奮的多,是啊,對於他們來說,那可是一頓豐盛的大餐,自然的加快了腳步。

    兩相疊加,喬以安很快被幾名獵殺者超過,落在了最後。

    喬以安的身材在女子當中也算高挑,和幾名獵殺者那按照人類中的模特身材鑄造的機械身體相比,卻完全的不夠看了。

    黯然幾人高大的身影完全擋住了她的視線,乃至當他們停下腳步時,喬以安險些撞上了幾人的後背。

    黯然一向活潑的語氣高昂的響起,話語裡充滿了莫名其妙:“這是什麼情況?!”

    他的幾名同伴俱都緘默不語,從後面望去,他們的脖子僵直,頸後肌肉突起,明顯處於震驚中。

    喬以安眉頭皺起,是什麼事情能讓這些殘暴肆虐的獵殺者們都感到驚奇?

    她往前邁步,生生的從幾名獵殺者的高大身體中擠到了前方,她的嘴巴瞬間張開,臉上露出了和獵殺者們一模一樣的表情,迷惘,困惑和震驚。

    在他們的面前,是成千上萬的人類,密密麻麻,彼此肩肘相碰。

    這是一些怎樣的人啊,哪怕是銀河帝國中的E級文明星都不會有這樣貧窮的人類——衣衫襤褸到難以覆體,甚至很多幼兒和少年便乾脆的赤裸著身體,大部分的成年人也僅僅裹住了關鍵部位,而一些女人乾脆的赤裸著上身,胸乳便肆無忌憚的耷拉在胸前。

    他們匍匐在地,呈現五體投地的姿勢,頭髮蓬亂,面目骯髒,屁股高高的撅起,宛如一群難民,口裡呼喝著不明的詞彙,仔細聽去,卻又一片模糊,連隻言片語都難以聽清,讓人一下便感覺到他們的蒙昧無知。

    這一群仿佛回到了上古的叢林的原始人類,搭配著周邊眾多代表著城市巔峰水準的摩天大樓,畫面荒謬怪異的仿佛一幅硬生生PS出來的圖片。

    該死,這些人類返璞歸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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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   S與M

      黯然等人雖然在成為獵殺者後,原本的記憶和理智被病毒部分的本體侵襲大半,關於人類的部分記憶卻刻骨銘心的烙印在靈魂深處,那是一個弱勢種族對強勢種族的嚮往,一個衍生種族對於創造他們的種族的思慕。

    在他們倖存的可憐的記憶中,人類是一群傲慢的傢伙,總是高高在上,有著不知名的優越感,而眼前這些生物,還能叫做人類麼?

    這些原始人類帶來的視覺衝擊,獵殺者們受到的影響遠較喬以安為大,甚至於讓他們忽視了那濃郁的食物香氣,完全的僵直當場。

    喬以安不忍再看,皺著眉頭往後退了幾步,腳步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她回頭一看,赫,後面不知何時也圍上了原始人類,若是此時可以登上高點,定然可以發現,這些衣不附體的原始人類是以喬以安一行人為圓心,一圈一圈的跪下去的。

    一雙小手伸出,突然在喬以安的腿上推了一把,喬以安雖然察覺到了小手的主人的動作,卻沒有任何防衛舉動,那雙手的主人實在是太小了,瘦骨嶙峋,看不出年紀,一張漆黑的臉上只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尚算靈動。

    她的口中呼喝做聲,雙膝還跪在地上,手卻不住的推著喬以安的小腿,喬以安順著她小的可憐的力道一點點的往後退著,注意到孩子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不斷閃爍,有點偏大的腦袋連連點了幾下。

    她是要自己退回到獵殺者們身旁麼?喬以安困惑的思索著,手下意識的放在了腰間,那裡有一部特意帶出來的萬能翻譯機,可惜的是,女孩口中的音節似乎極為單調,連翻譯機也無能為力。

    黯然抽了抽鼻子,一下從呆愣中清醒過來:“好香!”

    他飛快的轉過身體。視線巡梭一圈,最後落在了喬以安腳前那個小小的身影上,舌尖在下唇上輕佻的一掃,嘖嘖,小蛋撻啊。

    銷魂三個也快速的轉過身,在吃的方面這些傢伙始終保持著高度協調的步驟,充分暴露了他們吃貨的本性。

    喬以安薄唇緊抿。確定了,就在方才,黯然轉身的一剎那。她終於確定了,眼前這些貌似原始人類的存在,所懼怕所膜拜的物件,正是黯然幾人。

    就在方才,黯然轉身的剎那,那個原本還偷偷摸摸的挺起上身的女孩刷的一下趴了下去,如同驚嚇過度的小鹿。雙臂撐在前方,沒有幾兩肉的屁股高高的撅起。

    幾名獵殺者的視線赤裸裸的在女孩身上審視,在他們的眼中,那並不是一個人類女孩,而是一塊散發著甜美香氣的小點心,蛋撻,杏仁餅,奶油蛋糕。

    齊刷刷的吞了一口口水,獵殺者們肆無忌憚的目光終於引起了一名原始人類的注意,那是一個胸乳裸露於外的女子。她猛然撲上來,抱住了小女孩,按著她的頭,一遍又一遍的磕下去,一雙同樣黑白分明的眼滿是乞求的看著獵殺者們。

    獵殺者們渾身一震,這,這個感覺,絕對不會錯!

    被命名為MAMA的神奇生物所釋放出的強大力量,那是一股灰常可怕的力量!

    被勾起了不好回憶的獵殺者們望著身旁的喬以安。不約而同的向後退了一步——擦,這完全是條件反射,在他們上萬年的生命中,還從來都沒有那麼痛過!

    唔。還有噁心過!肌膚相親什麼的最討厭了!

    沙沙沙。

    身後傳來了一片悉悉索索的聲音,幾人同時回過頭去,卻見那些原始人類跪在地上,同時膝行向後,數萬人的陣型移動起來竟然不見絲毫錯亂,井然有序的仿佛經過了無數次的彩排。

    人群層層向外移動,若是要達到這樣彼此之間互不干擾的水準,必須保證每一層的人移動的距離都完全相同,且移動的時間也相同,同時起止。

    黯然眼睛一亮,仿佛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他小心翼翼的又往前邁出一步,沙沙沙,人群再次後退。

    黯然登時心中有了譜,他高聲笑了起來,伴隨著他的笑聲的,是一路的高歌猛進,腳步邁的既大又快,而和他配合的,則是一望無際的原始人類整齊有序的後退,雙方的速度完全一致,彼此的間距始終保持在一米左右。

    一眼望去,便仿佛無邊無際的大海在孤身一人面前退卻了,那種君臨天下的舒爽感瞬間麻痹了黯然全身。

    銷魂看出端倪,他卻不向著和黯然相同方向挪動腳步,而是換了一個方向,隨意的選擇了兩側中的一邊,大步的邁出去,同樣的,原始人類們再次開始了挪動,挪動的井然有序,最明顯的便是二者相交的地方,竟也不見絲毫的錯亂。

    這隨著獵殺者們的腳步移動的功夫,便像是這些原始人類的本能,如同吃飯睡覺一般自然,絕無半點行差踏錯。

    這種在人類面前宛如神祗的感覺真的很讓人陶醉,旁觀的亞夢和僵也下意識的抬起了腳。

    “夠了!”一聲低喝如同晴天霹靂在獵殺者們的耳邊炸響,喬以安一臉沉痛的注視著面前的一切,那是物傷其類的痛,看著和自己生的一模一樣的人類卻做著如此下作的事情,哪怕堅強如喬以安,也看不下去了。

    黯然踏出去的腳步僵在半空,擦,玩的得意忘形了,忽略這個煞星了,那可是終極大BOSS。

    喬以安已經忍耐不下去了,她伸出手掌,狠狠的一攥,胸口劇痛猛起,黯然身體一僵,隨即摔倒在地。

    其他三人亦是如此,紛紛倒地不起。

    原始人類們便如同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情景,一張張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人群潮水般向後退去,彼此推搡,尖叫聲,嚎哭聲,人類本能最原始的聲音在城市的上方迴響。

    奇異的,他們卻知道留出中間的空當,那是獵殺者們倒地的地方,似乎被寫上了兩個大字,禁地,所有人在經過這裡時,都會小心翼翼的避開。

    半晌功夫,受到了驚嚇的人群作鳥獸散,偌大的城市安靜沉寂,這些原始人類便像是陰溝裡的老鼠,重新躲到了陰暗的角落。

    舉目四望,只看到空空如也的狹窄的街道,和一座座依然林立的摩天大廈。

    這是一座受傷的城市,喬以安心中莫名的浮現了如此詩意的句子。

    搭配著眼前的場景卻讓人覺得異常的殘酷,那和詩意無關——周圍的摩天大廈映出的玻璃上,沒有半個人影的存在,門後,柱子旁,任何一個可以讓人類藏身的地方,都沒有窺視的眼睛。

    這是一群連最基本的好奇心都已經完全喪失的人類。

    而在喬以安的記憶中,至少地球的歷史上,每一次巨大的科技進步無一不是由人類旺盛的好奇心所帶動的。

    那個物理學上有名的蘋果,比薩斜塔上下落的球體,幼小的孩子趴伏在雞蛋上,嘗試用人的體溫孵化出小雞。

    這些原始人類的創造力,被生生的扼殺了。

    一股說不出的憋悶讓她異常煩躁,喬以安站直身體,看著蜷縮在地上的四個獵殺者,方才她情緒激動之下,用的力道未免大了些,獵殺者們的身上清晰的出現了人類受到重擊後的應激反應——倒地不起,口吐黑沫,雙眼緊閉。

    喬以安面無表情的走到獵殺者中間,一人踢了一腳,鏗然作響,足見她用力之狠:“別裝了,都給老子起來,我知道你們沒有這麼脆弱!”

    獵殺者們心不甘情不願的爬了起來,該死,早知道在成為獵殺者之後就毀掉原本的機械身體了,現在簡直成了累贅一樣的存在,為什麼把人類的應激反應做的如此逼真,明明感覺不到痛,卻又讓身體疲勞!

    幾名獵殺者第一次深深的趕腳,當初的機械人,就是一批狂熱的COSPLAY愛好者,他們對於COPY人類到了走火入魔的境地。

    幾人恰好位於城市邊緣,喬以安又回頭望了一眼,腦海中卻不起然的浮現了那一雙黑白分明的孩子的眼睛,很快,另外一雙同樣黑白分明的眼睛也從記憶中被翻找了出來,那個護住自己孩子的母親。

    似乎,這裡的原始人類,還保持著非常真摯的赤子之心。

    但也正因為如此,他們被黯然這些傢伙戲耍的場景越發不可原諒!

    那卑微的,匍匐的軀體,成千上萬具同時向後撤走的樣子,如同千萬根牛毛細針,在她的心尖上不斷的刺激著。

    喬以安的手又是一握拳,黯然嗷的一聲,左腳瞬間絆倒了自己的右腳,習慣性的抽搐再次從身體各處傳來。

    該死,都是亞夢這個混球,引狼入室!

    喬以安腳步一頓,偏著頭,斜斜的瞥著幾名再次癱倒在地的獵殺者,居高臨下的森然道:“你們也嘗嘗用膝蓋行走的滋味吧!”

    黯然:“……”

    小爺的身體全部是高強度合金,小爺不怕!

    一個小時後,NND,為什麼這機械身體的手腳沒有做成一樣長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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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   親密接觸

      回到戰艦裡,獵殺者們一人找了一個獨立的艙房,快速的躲了進去,丫丫的,喬以安大魔王太可怕了。

    喬以安安靜坐在控制台前,一向坐姿筆挺的身體重重的靠在了高背椅上,似乎不這樣,便無法支撐下去。

    獵殺者們的描述太詳細,那場關於人類和機械人的大戰,機械人躲避到了未知宇宙的惶恐,乃至於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一個根深蒂固的印象——外宇宙的人類,強大而不可戰勝。

    所以看到今天的場景時,她才會如此的震撼和不可思議。

    那種極限的落差,不亞於看到一隻猴子口吐人言!

    喬以安震盪的心情逐漸的回復平靜,她開始思索起第一次行止的得失,那一幕幕畫面從她眼前快速劃過,驀然,定格在了一雙小手巴巴的推著她的場景。

    女孩看著她的眼睛中有懇求,有勸說,偏偏沒有恐懼,而當黯然轉過身來時,一切都變了,女孩迅速的匍匐在地,宛如一個帶著自動開關的機器人,黯然幾人的舉動就是操縱他們的開關。

    喬以安一拳擊在了控制台上,發出了砰然一聲巨響,隔壁房間的黯然把頭往被子裡又縮了縮,顧不得去想他這種模仿人類小孩子怕鬼的舉動有多幼稚。

    該死!

    除了這兩個字,喬以安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詞,她已經明確的判斷出來,那個女孩,並不怕她。

    換句話說,那些猶如原始人類樣的人類怕的是黯然幾人,她和黯然他們,又有什麼區別?

    歸根到底,不過是人類和機械人!

    也就是說,把這些原始人類變的如此膽小怕生。毫無骨氣,一身奴性的罪魁禍首,是機械人類!

    這個事實在喬以安的腦中轟然炸開,讓她再也無暇去想其他,她年輕的生命中,為了中華聯邦的強大而奮鬥,為了地球的未來而與惑星完美人族戰鬥。又為了銀河帝國而和蟲族開戰。

    她,喬以安,就是一名徹頭徹尾的鬥士。但是在以往的戰鬥中,她總能保持著極度的冷靜,在戰鬥中行止隨心,進退自如。

    今天,她是第一次如此的憤怒,有種想要撕毀一切的衝動,該死。喬以安低聲咒駡,右拳狠狠的一握,戰艦的四個角落中立刻傳來了痛徹心扉的慘叫。

    現在的情況,和獵殺者們當初陳述的世界完全不同,簡直可以說是天翻地覆截然相反。

    喬以安猛然站起,不行,她不能再坐下去了,她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她要知道到底是只有一個星球變成了這幅樣子,還是整個人類世界都被機械人控制。她必須找出一切的根源。

    她啪的一聲拍開了全艦通訊器,森冷的宣佈道:“我要獨自前往那座城市,你們老實的給我呆著,如果被我發現,立刻摧毀你們的星核!”

    語畢,她的右手又是狠狠一握,慘叫再次響起,喬以安冷哼一聲,邁出了戰艦的艙門。

    她一步一步。順著石板路向著城市走去,再一次看到路邊井然有序的風景,心情卻已經截然不同。

    人類喜歡變化的風景,尤其是這種只適合獨自散步的小路。那麼,是誰,誰會把植物佈置成這幅模樣?

    答案呼之欲出。

    喬以安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氣,這裡,應該是機器人們的領土,而那座逼仄的擁擠不堪的城市,才是人類的居所。

    的確如她最初的猜想,那是人類的棚戶區。

    在即將抵達城市時,喬以安腳步一頓,她眯起狹長的眼睛,抽出了靴子裡的匕首,兩下割掉了褲子下擺,又從衣襟上割下了一條布條,脫下外套,僅用布條覆住了胸前,猛一望去,她已經和城市裡的原始人類們一般無二。

    如果忽略掉她過於乾淨的臉,和如同獵豹一樣危險的眼神的話。

    喬以安邁入到了城市裡,這一次,沒有了黯然等人高大的身影阻擋,喬以安一眼看到了眾多的原始人類在城市中的情景,他們三三兩兩圍做一堆,並不勞動,也並不彼此交談,若非此刻城市之中兩顆豔陽高照,她絕對會以為那些人類全部是幻影。

    沒有聲音,沒有半點聲音,只有風偶爾穿過城市的嗚咽聲——由於樓間距過密,再兇狠的風也只能在拐了幾次彎後心不甘情不願的消失掉。

    喬以安發愣間,一雙漆黑的小手輕輕的扯了扯她的褲子,喬以安猛然回頭,再一次撞入了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中。

    熟人。

    喬以安心中湧起了一股慶倖,她彎下身體,嘗試著扯動唇角,露出了一個笑臉,女孩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仿佛一隻無知的小鹿,滿是好奇的打量著她。

    半晌,她模仿著喬以安的舉動,唇角上彎,露出了一個笑容,只是臉皮僵硬,笑起來生硬無比,女孩本應該甜美的笑容看上去竟有幾分猙獰。

    喬以安的心情越發沉重,舉目四望,眾多的原始人類大多昏昏欲睡,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除了誠惶誠恐和驚懼,其他的表情似乎從這些人類的臉上消失了。

    這是一個多麼悲哀的種族,這還是一個智慧種族麼!

    女孩伸出瘦弱的手臂擋在了眼前,望瞭望頭頂刺目的陽光,拉住了喬以安的褲腿,嗚咽兩聲,喬以安心領神會的跟在她身後,一大一小,很快到了一處樓房的陰影形成的遮涼地。

    喬以安注視著腰間萬能翻譯器上平滑的曲線,這種智慧翻譯器是基於音節出現的多寡來確定字意的,譬如說華語,的這個字的出現頻率最高,所以也最先被確定下來,然後是各種人稱代詞,接下來,通過你的,我的,他的,又可以確定各種附屬詞。

    當然,這只是簡略的描述,事實上,萬能翻譯器的工作機理十分複雜,它除了可以自行解析未知語言,還可以把已知的語言進行分類,編入不同的語系,有時候,甚至可以回祖溯源,確認兩個不同星球的公民的共同祖先。

    據喬以安所知,大部分民族的語言和文字都十分類似,最典型的就是英語,看著詞彙,完全可以拼出他的讀音。

    漢語則是一個另類,幾乎沒有一個星球的像是中華聯邦這樣,文字的形和音完全的分開了。

    連銀都曾經讚歎著說過,“以安,你們華族的文明實在是迷人。”

    她當時怎麼回答來著,對了:“大破滅時代之前的歷史更加迷人,那是古代文化的巔峰時期,用極少的幾個字就可以表達出非常複雜的意思,比如並肩疊股,如果用現代華語來說,那至少是一個有著兩個子句的長句子。”

    從她第一次踏上這個星球,就一直使用著萬能翻譯器,後者卻始終處於工作停擺狀態,證明這些原始人類發出的聲音,只是一些人類本能的聲帶振動,而和可以讓彼此交流的語言無關。

    女孩靠著牆壁坐了下去,喬以安模仿著她的樣子,同樣靠著牆壁滑落下去,看到女孩再次露出了僵硬的笑容,喬以安知道自己做對了。

    望著身邊的女孩,喬以安再度開始了思索,從女孩對她的幾次提醒看來,這應該還不是一個完全愚昧的種族,至少面前的這個女孩,對事物還有著自己的判斷,說明她有著一定的思考能力。

    女孩嬌小的身體靠在了喬以安身側,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忽閃忽閃,宛如一隻小貓咪,煞是可愛。

    看著她黑色的瞳孔,喬以安心中一動,她從腰間解下了軍用水壺,右手成碗,倒在了掌心,女孩一直好奇的看著她的舉動,大眼睛眨啊眨,乖巧的讓人心疼。

    喬以安對女孩安撫的一笑,左手蘸著右手掌心的水,指尖向著女孩的臉上蹭去——她身上的衣服被撕的差不多了,僅夠覆體,喬以安也只能想的出如此笨拙的法子了。

    女孩一怔,感受到了臉上的清涼,立刻發出了咯咯的笑聲,這是純天然的,發自內心的喜悅,她的笑不再是生硬的模仿喬以安,臉上的表情自然柔和,甜美可愛。

    下一秒,她似乎被自己的笑聲驚住,笑聲戛然而止,怔怔的望著喬以安,視線在喬以安的掬著水的右手和蹭著她的臉的左手指尖間來回移動,女孩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嗷的一聲撲向了喬以安,雙手捧住了喬以安的右手,一臉惶恐。

    她使勁的把喬以安的右手手指向著掌心扣去,似乎想要留住她掌心的一汪清泉。

    喬以安愣了下,隱約明白了什麼事情。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喬以安把右手向著女孩面前推去,臉上的表情和善異常,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她都沒有如此的和顏悅色過。

    女孩望著喬以安,後者的表情越發柔和,女孩的膽子終於大了起來,她低下頭,宛如小貓一樣,把臉埋入了喬以安的掌心之中,伸出舌頭,一點點的舔著小水窪裡的水。

    喬以安深切而沉痛的注視著女孩,他們,竟然連食水也保證不了麼?所以才會蓬頭垢面,渾身髒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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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   夜晚的秘密

     喬以安掌心的水本就不多,女孩頂多潤了潤喉嚨,便抬起頭,羞澀的把喬以安的手掌往她的方向推去,喬以安目視著剩下的一多半清水,心中暗歎,她左手指尖揚起,繼續著方才的舉動。

    女孩雖然一臉可惜,這次卻沒有阻止喬以安的動作,清清涼涼的水點在臉上的感覺真的很舒服。

    女孩清秀的臉一點點的露了出來,喬以安的眼睛逐漸睜大,指尖停頓在離女孩的臉只有一絲髮絲距離的地方——黑髮,黑眼,黃色皮膚,女孩,竟然是一個標準的亞裔人種!

    一張小巧的瓜子臉上眼波流轉,真是個俏生生的小美人。

    十倍的心痛迅速的襲轉了喬以安全身,她的血液幾乎停止了運轉,那是一種深切的,發自靈魂的物傷其類。

    喬以安的身體往後重重的一靠,整個人都埋在了陰影之中,恰如她此刻的心情,陰沉的沒有半分陽光。

    女孩的身體靠在她身邊,喬以安從垂落的眼皮下悄然望去,女孩的雙眼合上,唇角一抹清晰淺淡的笑容,單看這張清秀的臉孔,便如同地球上所有的這個年齡段的女孩,被父母完美的保護著,過著天真無憂的生活。

    女孩唇角那抹若有似無的笑容刺痛了喬以安的眼,那是女孩剛剛學會的新技能,這麼大的孩子,竟然會第一次學會如何去笑!

    人類和哺乳動物有很多相似之處,但是有一點,卻足以將二者徹底的區分開來,微笑,如此簡單的動作。在動物中卻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在野獸中,呲牙代表著恐嚇,因為尖銳的牙齒是他們的銳器。

    機器人,竟然生生的剝奪了人類微笑的天然本能,喬以安眼前出現了一部滑梯,這些原始人類此時正坐在滑梯中部。下方的終點。是名為野獸的種族,他們,正在一點點的向著野獸滑去。

    喬以安百感交集,一股強烈的要探尋秘密的衝動攥住了她所有的心神。

    她的理智很清楚。此時此刻,最好的辦法是回到自己的宇宙,永不和外界接觸。這樣,可以保護自己一方宇宙的平安。

    可是看著女孩和自己一樣的臉,看著這些同族。淒慘的只差一步就成了牲畜,喬以安實在是無法置之不理。

    兩個人就這樣坐著,在溫暖的陽光裡享受著一片陰涼,不知道過了多久,漫長的喬以安幾乎以為白晝會永遠的持續下去,兩個太陽終於都從天邊消失了,黑暗統治了大地。

    沒有會反射太陽光的月球。這裡的夜晚是真正的黑暗,遠處的星光遙不可及。似乎也惠及不到這裡——徹頭徹尾的光的遺棄之地。

    那是真正的一片漆黑。

    伸手不見五指。

    右手傳來了柔軟的觸感,喬以安微微一怔,她隨即反應過來,那是坐在她身邊的小女孩的手,軟軟滑滑,嬌滴滴的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

    那是一種十分輕微的拉扯的力量,喬以安順從的跟隨著女孩的拉扯站起身,耳邊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有很多人雜亂無章的邁著步子,同時又都很小心翼翼。

    喬以安眉毛揚起,她選擇加入到這個城市中果然是對的,這些人到了晚上居然會有如此大規模的群體行動。

    他們要做什麼去?

    喬以安的耳朵極為犀利,更重要的,是她星蜃的本能,緩緩的把精神的觸角向著四周延伸——離開了本體,憑藉人類的力量,她能夠施加的影響範圍很小,卻也足夠感受到方圓幾裡地的動靜了。

    映入她的腦海中的,是一條柔和的淡淡的白色光帶,那代表著這些原始人類的心靈十分的純淨,幾乎沒有過於強烈的愛恨,一個個像是剛剛牙牙學語的嬰兒,一切都還是空白。

    而這些人,明明大部分都是成年人!

    喬以安胸口一窒,人最痛苦的是看的到別人的痛苦,而那些人本身還懵懂無知。

    光帶緩緩的向前移動著,沉默而安靜。

    腳下不時傳來的咯腳的感覺,證明了他們並不是走在光滑的石板路上,這些人,究竟要去哪裡?

    很快,白色光帶的最前方停了下來,隨即,原本井然有序的白色光帶轟然炸開,若干白色光點向著四周投去。

    喬以安感受著一直牽扯著自己的手的小手也拽著她向著旁邊行去,便順從的跟在了女孩的身後。

    片刻後,女孩停下了腳步,同時鬆開了手,喬以安安靜的站在她身後,女孩似乎蹲下了身體,雙手摸索著什麼,過了半晌,她驚喜的歡叫一聲,把一包東西塞入了喬以安的手裡。

    喬以安來不及查看那東西,突然之間眼前一片明亮,那是黑暗的房間突然被打開了電燈開光的視覺效果,原本的神秘感被一驅而散,尖叫聲此起彼伏,女孩驚慌失措的拉住喬以安的手向外沖去。

    饒是喬以安身手敏銳,也擺脫不了人類的固有習性,燈光猛然開啟的瞬間,她的眼前一片刺目的白光,視網膜自動的停止了工作。

    她的大腦也隨之停擺,完全不明白什麼狀況的她,只能任由女孩拉著她狂奔。

    當跑出了一段距離後,喬以安忍不住回頭向著身後望去——那是一個個巨大的庫房,一部分沒有來的及跑出的人蹲在了庫房前方,明亮的燈光把他們照的光線畢現,所有人都低著頭,身體蜷縮成了一球,幾個年輕健壯的男子行走在他們之間,口中呼喝有詞。

    喬以安回過頭,就著昏暗的光線,看清楚了被她攥在手心的東西,雖然不認識上面奇怪的文字,喬以安卻從圖片一眼認出了這玩意,餅乾。

    一包餅乾。

    夾在狂奔的人流之中,喬以安和女孩順利的回到了原本的城市中,女孩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喬以安沉默的把手裡的餅乾塞入到了女孩的手中,雖然看不到女孩的表情,喬以安卻能感覺到女孩在笑,那一定是淺淺的宛如原野上的紫色小花般的羞澀笑容。

    她可以清楚的看到,身邊的那團小小的白光中出現了一抹淡淡的粉色。

    女孩握著餅乾,拉著喬以安向著前方走去,喬以安落地無聲的跟隨在女孩的後面,他們進到了一棟大廈之中,神奇的,這座大廈雖然滿目漆黑,沒有半點燈光,卻有電梯。

    女孩熟練的在黑暗中使用著電梯,喬以安下意識的思考起來,從觀測到的一切看來,這些原始人類被有意的往圈養的方向馴養,連燈光都沒有的地方為什麼會有電梯?

    再聯想到白天的時候,這些傢伙們一動不動的曬著太陽,一個極壞的猜測從心底浮現,喬以安的臉瞬間陰沉,那些傢伙們,對於這些原始人類的身體也在進行著控制麼?

    避免著他們的過於強壯。

    邁出電梯,喬以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經過了連番的所見所聞,她自覺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大大的增強,她相信再有什麼事情發生,她也能夠承受下去。

    她必須堅強,必須在這裡走的更遠。

    進入到了一個小房間中,沉悶的燥熱讓喬以安判斷出,這個房間內沒有窗戶。

    女孩吱呀的呼喝兩聲,另外一個沙啞的女子的聲音響起,像是相應女孩的呼喚,一陣風帶起,女孩撲了過去。

    接著是包裝袋被撕開的聲音,兩個女人互相推讓的嗚咽聲,最後,小女孩站起身,拉住了喬以安的手,把一塊餅乾輕柔的放在了她的掌心,又小心翼翼的把喬以安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曲起。

    聽到耳邊響起的哢擦聲,喬以安食不知味的把餅乾放入到嘴巴裡,那是一種高纖維的粗糧餅乾,帶著淡淡的鹹味,入口並不是十分美味。

    咳嗽聲響起,喬以安一怔,隨即悄然上前,解下腰間的水壺,旋開蓋子,遞到了女孩的手中,怕女孩不明白,壺口傾斜,撒了些清水在女孩的手上。

    女孩歡叫一聲,立刻把水壺對準了女人的唇。

    喬以安已經猜出來,屋子裡的女人,應該是白天維護女孩的女子,應該是一對母女。

    怪不得白天沒有看到女子,應該是生病了。

    吞咽了兩口清水,女孩把水壺放回到了喬以安手中,喬以安晃了晃裡面半滿的水壺,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這些原始人類雖然連人類最基本的語言都失去了,卻還保留著一顆赤子之心。

    喬以安把水壺掛回到腰間,微微一怔,那個原本已經不抱希望的萬能翻譯器居然在發出淡淡的螢光,顯示正在工作中。

    無可抑制的好奇心升了起來,難道這些原始人類還有語言,只是過於簡單,乃至要累積到足夠的詞彙,萬能翻譯器才會有所作為?

     喬以安解下了腰間的萬能翻譯器,手指碰觸上面的一個按鈕,虛擬螢幕立刻彈出,女孩好奇的湊了過來,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驚奇,至從學會了微笑後,這孩子的表情是越來越豐富了。

    喬以安無暇管她,任由她張望著,自己緊張的等待著翻譯器的處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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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   奇貨可居

      一陣滴答聲響起,清楚的提醒著喬以安,語言已經翻譯完畢,她迫不及待的看向了螢幕上的翻譯,只望了一眼,全身的血液瞬間倒流,無可抑制的憤怒從心中爆發,讓她有著毀滅一切的衝動。

    ——你們這群毫無羞恥的小偷!

    ——無恥的賊!

    ——一群不要臉的東西!

    她一瞬間明白過來,萬能翻譯器翻譯的並不是這些原始人類的語言,而是在夜間去獲取食品的時候,當燈光驟然大亮時,出現的幾名年輕人呼喝的聲音。

    現在回想零星聽到的呼喝,那些聲音富有韻律,彼此之間連續成句,一定是一門完整的語言。

    而其中的相互關聯她也想明白了,這些原始人類的確是被圈養的,不過是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

    他們白日裡無所事事,到了晚上,便集體到了指定的地點去取得食物,那卻是一個巨大的陷阱。

    黑暗,摸取並不屬於自己的物質,燈光驟然而亮,主人奔出,喝罵不止。

    賊,徹頭徹尾的賊。

    喬以安的雙眼因為憤怒而鼓出,幾乎要肝膽俱裂,這些人,明明有手有腳,明明可以靠自己的勞動去換取食物,卻被機械人類故意的調教成了賊。

    她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原始人類連一絲笑容也沒有,要怎樣做,才能把一個人最本能的反應完全的抹煞掉,這在她看來,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偏偏又真實的發生了。

    日夜做賊,全體做賊,那是極端的羞恥感,生生的打斷了一個種族的脊樑,她可以想像的到。最初的時候,那些文明尚未泯滅的人類是如何的抵抗,最終卻只能向著現實屈服。

    他們選擇了種族的延續,同時也選擇了遺忘,遺忘自己還是個人的事實!

    唯有如此,才能過著如此麻木的生活,過著日日做賊的生活!

    伴隨著他們的脊樑一起消失的。還有笑容,這些人類,永遠的喪失了微笑的能力。

    得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才能讓機器人族做出這樣的事情,喬以安第一次對機器人和人類的戰爭有了明確而清晰的概念,那是不死不休的戰爭,綿延到種族的最後一人。

    喬以安再次沉寂下去,她的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閃爍,從最初這些原始人類見到黯然那種習慣性的膜拜動作,乃至到了昨天。他們集體竊取食物,她可以輕易的得出一個結論——表面上看不到影子的機械人類對這些原始人類的操控是無所不在的。

    他們的聯繫一定並非表面上這樣的鬆散。

    喬以安決定等,等機械人出現,事實的真相已經無法從這些遺失了自己的文明的人類的口中得知,那麼,唯一的消息來源便是機械人族了。

    隨著她發現的越多,眼前的謎團也越來越多,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把這些人類變成了這副模樣?!

    為什麼人類和機械人的地位會徹底顛倒?!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從心底浮出,讓喬以安精神亢奮不已。整個夜晚都難以入眠,當她最後倦極而睡,兩個太陽早已經高高的升起。

    當她醒來時,漆黑的小房間內空無一人,喬以安愣了下,隨即想到原始人類白天的舉動,猜測小女孩和她的母親是出去曬太陽了。

    喬以安爬起來,按照記憶中的路線,找到了昨天的電梯。一路坐下了樓。

    多年的軍旅生涯讓她養成了如貓一樣的警覺心,當大廈的門向著兩端滑開時,喬以安習慣性的閃入到了門邊的陰影處,下意識的向外望去。頓時一愣。

    面前的原始人類再次如同黯然幾人第一次出現時一樣,密密麻麻的圍成了圓環,匍匐在地,向著圓心頂禮膜拜。

    她的身體馬上做出了自主偽裝,仿著原始人類那樣,跪趴在地,頭卻微微揚起,眼角的餘光剛巧可以見到圓心的那幾名年輕俊美的機械人。

    由於是後天製作的軀體,機械人的身體構型往往選擇人類中容貌俊美的男女為原形,這讓他們在外貌上得天獨厚出類拔萃。

    同時,還有著人類永遠無可比擬的優勢——永葆青春,永不衰老。

    喬以安悄無聲息的卸掉了腰間的水壺和萬用翻譯器,僅僅留下了足底的匕首,一點點的從人群的縫隙中向前移動,緩慢而持久的向著幾名機器人靠攏。

    近了,更近了。

    她只看了一眼,便冷笑不已,這些機械人族哪怕把人類奴役到了如此地步,卻依然更改不了他們骨子裡對人類的嚮往。

    機械人族一共四人,其中三人身居後側,把前方那人突出出來,等級一望即知。

    至少在喬以安的認知裡,最初的人工智慧是絕對不會有什麼等級分別的,典型的例子像是她和銀以及阿蟲,還有四個獵殺者,彼此之間從來不存在上下級的關係。

    而看他們的做派,分明是已經熟悉了這樣的模式,真是有趣啊,他們一邊打擊人類,迫使人類遺忘了自己的文明,一方面卻又把人類脫下的衣服撿起來,沾沾自喜的穿上。

    喬以安跪伏在距離機械人族不遠的地方,聽著他們彼此的交談,那是一種語句冗長,曲調優美的語言,他們的聲音俱都低沉,非常悅耳。

    她一時間有些後悔拋掉了萬能翻譯機。

    交談片刻後,機械人們開始有了動作,其中的三人視線在人類之中巡視,他們緩步邁前,口中發出了單一的詞彙,喬以安雖然不明其意,卻從原始人類的動作上看出了端倪,那個詞的意思,一定是抬頭。

    其中一個機械人族的腳步停了下來,他端詳了面前的年輕人類半晌後,驚訝的呼叫著同伴,其他兩名機械人族立刻奔了過去,只有站在中間的那個機械人族依然沒有動,他的神態安詳優雅,仿佛一位外出打獵的王子。

    喬以安好奇的抬起頭,想看看是什麼引起了機械人族的驚訝,女孩輕輕歪著頭,唇邊帶著熟悉的羞澀的淺笑的樣子映入了她的眼簾,喬以安瞬間石化。

    女孩仿佛什麼都不知道,一臉天真浪漫的望著面前的機械人族,看到機械人族對她微笑,自然而然的回應以微笑。

    那個孩子!!

    喬以安的雙眼中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頭抬的太高,她的面部並未因憤怒而扭曲,而是線條繃緊,成了一個完美的大理石雕像,配合她跪地的雙膝,撐起的手臂,以及高高揚起的頭顱的姿勢,恰如一個永不放棄的鬥士。

    她的視線一直注視著女孩的方向,看著三名機械人嘀嘀咕咕的交談,沒有注意到,前方的男子腳步輕盈的走了過來,人群潮水一樣退去,終於,等她發現時,對方已經到了她的身前。

    那雙湛藍如海的雙眼緊緊的凝視著她,奇異的,喬以安竟然從中看出了些許的溫柔。

    遠處的其他三名機械人注意到了男子的動作,他們遲疑一下,便立即奔了過來,機械人男子轉過頭,語氣溫柔但十分堅決的說了一句話,幾名機械人手足無措的立著,望瞭望喬以安,又回頭看了眼小女孩。

    機械人男子語氣加重,再次重複了方才的話,這幾名機械人立刻屈服,他們單膝跪地,表示支持。

    喬以安反復默念幾次,牢牢記住了機械人男子的發聲,不久後,她便知曉了那句話的意思——我要她。

    機械人男子彎下身體,帶著白色手套的手溫柔的攙扶起了喬以安,動作柔和的牽著她的手,邁步向外走去。

    喬以安雖然不知道面對的,是怎樣的未來,至少她清楚一點,她代替了女孩,成為了這個機械人男子的選擇。

    她回頭看了眼人群中的女孩,女孩臉上一片茫然,顯然,女孩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喬以安第一次慶倖起女孩的單純,她嘴角勾起,對著女孩嫣然一笑,女孩先是錯愕,繼而回應了甜甜的笑容。

    喬以安煞是欣慰的轉過了頭,低低的笑出聲來。

    這一幕清晰的落入了幾名機械人類的眼中,牽著她的手的男子的表情更加柔和,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而身後的三名機械人類小聲的交談起來,又看著她連連點頭。

    喬以安赫然有了一種自己成了貨物的錯覺,這些傢伙,像是在貨比三家後最終確定了她,然後進行了初步的使用,再次肯定了她的價值。

    想到這一點,她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大腦習慣性的開始了高速運轉,這些機械人挑選人類要做什麼,她要如何下手,逮住一個人質?

    她的神色專注,臉上因為思考而變的光彩照人。

    喬以安絲毫沒有發現,她的表情從最初的憤怒,到對女孩安慰的一笑,乃至陰沉著臉的抑鬱,和最後的專注,如同一張色彩多變的畫布,每一秒都給人以新奇的感受。

    每當她出現了新的表情變化,牽著她的手的機械男子的雙眼便深邃一分,而身後的三名機械人則是一臉的稀奇。

    奇貨可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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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8 11:22:53
335  主人

       當腳踩在了熟悉的石板路上時,喬以安瞬間回神,她扭頭看向一旁,機械男子察覺到她的注視,回應以極為溫柔的一笑,他行走之間泰然自若,再一次的印證了喬以安的猜測,這條石板路,果然是為了機械人們鋪設的,她的心中再一次的湧起了濃重的悲哀。

    生活在城市中的人類,宛如一群被關押起來的猴子。

    不知不覺的,石板路走到了盡頭,那是一座小巧精緻的空港,只停了一艘樣式簡單大方的旅遊艦,喬以安微微眯起眼,在銀河帝國中,無論是民用艦還是軍艦,無一不是做成了防衛戰鬥型,炮臺,撞角,一應俱全。

    而這個旅遊艦,一眼望去,整體呈現了完美的流線型,頭尾細長,如同一個梭子,只是單純的追求速度上的提高,對於外部防護卻幾乎為零。

    這只有一個解釋,在宇宙中,機械人類已經沒有敵人,所以他們的交通工具完全就只需要滿足旅行一個功能。

    喬以安身體一僵,最壞的猜測終於驗證了,不只是這一個星球的城市,而是所有外宇宙的人類都已經淪陷。

    她的雙唇緊抿,情緒低落到了極點,沉悶的隨著機械人類的腳步,邁上了小型艦艇。

    艦艇內部裝修的十分奢華,赤足踩上長毛地毯,甬道上掛著各式各樣的油畫,堪比一個中世紀貴族的行宮。

    那名機器人男子一直溫柔的牽著她的手,徑直到了一間休息室內,三人坐沙發,腳踏,茶几,全部是白色鑲嵌了金邊,富麗堂皇。

    機械人男子按住喬以安的雙肩,把她按在了腳踏上。自己坐在了沙發上,片刻之後,另外幾名機械人進來,端來了一些食物,以及一個薄薄的寫字板。

    機器人男子拿起筆,寫了兩個簡單的符號,指著自己念道:“亞倫。亞倫——”

    喬以安眨了眨眼睛,心中起了一絲荒謬的感覺,這個傢伙要教會她學習自己的語言嗎?!

    這個機會絕對不容錯過!

    喬以安口齒清晰伶俐的複述道:“亞——倫。”

    男子立刻露出了十分高興的表情。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薄唇輕輕勾起,一派天真浪漫。

    男子又指著喬以安,再一次的畫下了兩個符號,“咪咪——”

    !!!

     喬以安雙唇緊閉,拒絕接受這個傻缺的名字。

    男子極有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聲音始終溫柔如一,仿佛對待自己最珍貴的人,那雙眼睛滿是深情款款。

    喬以安始終一言不發,不知道過了多久,咪咪兩個字已經被男子重複了千百遍,他終於輕輕的歎了口氣,伸出修長的手臂,寵溺的揉了揉喬以安的碎發,端起茶几上的牛奶杯子,遞到了喬以安的唇前。

    喬以安伸手欲接。卻被亞倫躲了過去,他微笑著搖了搖頭,表示不可以,隨即又固執的把牛奶杯遞到了喬以安的唇邊,喬以安沒奈何,只得就著他的手連吃了兩口。

    喬以安因為種種不良猜測而陷入泥沼的大腦重新運轉起來,終於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了。

    她左右望望,沙發那麼大,為什麼叫她坐腳踏上?

    男子自我介紹以及給她起名字的橋段怎麼這麼熟悉!

    還有。為什麼要親手喂她喝牛奶?

    喬以安滿臉黑線,擦,這個傢伙是把她當成私人寵物來養了吧!

    飛船毫無震動的停下了飛行,亞倫再次牽起了黑著臉的喬以安。走下了旋梯,入目是一片綠色,各種各樣的綠色植物交相掩映,中間夾雜著各色屋頂,宛如童話世界。

    這才是人類追求的居住環境!

    喬以安看著面前的機械人,有一股強烈的衝動開口唾駡,你們才是是小偷,強盜!

    一輛懸浮車穩穩的停在了航空艦前,男子風度翩翩的為喬以安拉開車門,右手按在了她的後背上,溫柔但不容拒絕的把她推入了車中。

    隨即,另有機器人給亞倫打開了另外一側的車門。

    車子在綠色的植物中蜿蜒前進,路面的景色美不勝收,每一個轉彎都有著完全不同的景色在等著他們。

    這一切,和人類居住的狹窄的城市成了鮮明的對比。

    車子最後停在了一棟獨棟的別墅前,喬以安隨著亞倫下了車,發現那幾名機械人並沒有跟上,她判斷,這一片居住區應該屬於機械人中部分身份高貴的傢伙,那幾個人大概是亞倫的屬下,資格還不夠。

    喬以安乖巧的隨著亞倫進入到了別墅之中,和他的座艦相似的,別墅之中的傢俱也是白色為主,鑲嵌了金邊。

    亞倫溫柔的把喬以安按在了客廳的沙發上,自己上了樓,喬以安打量著四周的場景,至少到現在為止,亞倫還沒有對她露出半點敵意。

    既來之則安之,喬以安決定靜觀其變,能如此深入敵營的機會真是千金難尋。

    很快,亞倫走了出來,喬以安微微一怔,亞倫已經脫下了筆挺的白色制服,換上了一套休閒服,看上去那身溫柔的氣質越發突出,仿若真正的王子。

    只是,他掛在胸前的卡通貓的圖案的圍裙破壞了整體形象,加上卷起的袖子,一派居家好男人的形象。

    亞倫牽起喬以安,嘴巴裡一串優美的詞串再次傾吐而出,喬以安注意到,有一個詞語他反復提及,似乎就是他們正要去做的事情。

    兩個人上了樓,喬以安好奇的忖道,是什麼事情呢?

    事實的真相很快誠實的暴露在了她的面前,那是一個熱氣騰騰的洗澡間。

    喬以安的臉瞬間拉黑,該死,這個傢伙不會是想給她洗澡吧?!

    話說回來,那似乎也是養寵物的必備技能之一。

    亞倫眉開眼笑的指著放滿了熱水的浴盆,再次重複著那個詞的發音,喬以安終於確定無誤,那個詞,就是洗澡!

    喬以安眨了眨眼睛,一臉的懵懂,看著亞倫,把她學會的兩個詞語連起來複述:“亞倫,洗澡!”

    亞倫一臉驚喜,顯然,小寵物的表現相當出色,這麼快就學會了舉一反三,讓他很是欣慰。

    亞倫笨拙的模仿著小寵物的說話方式:“咪咪,洗澡!”

    喬以安:“……”

    擦!

    喬以安毫不放棄自己的主權,語氣強硬的道:“亞倫,洗澡!”

    亞倫皺著眉頭,這一次添加了一個詞,喬以安判斷是不的意思:“亞倫,不洗澡,咪咪,洗澡!”

    兩個人僵持半天,亞倫似乎想起了什麼,把袖子又往上擼了擼,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雙眼中閃爍著不容拒絕的決心。

    喬以安一驚,丫還打算進行暴力鎮壓了?!

    亞倫果然伸出手來,按住了喬以安的雙肩,把她向著浴缸推去,喬以安的身體立刻起了下意識的反抗,她的雙手往上一托,扣住了亞倫肘部的穴位,狠狠一用力——

    撲哧一聲,喬以安整個的跌入到了浴缸之中,崩起的水花濺了亞倫一身,她傻傻的半靠在浴缸壁上,糟糕,忘記了這是機械人,沒有人類的穴道!

    亞倫皺眉看著自己一身的濕,顯然,沾滿水讓他很不舒服,亞倫的面容第一次的嚴厲起來,他指著浴缸說了兩句,喬以安的猜測,他大概是讓自己不要動。

    話罷,亞倫轉身走出了浴室。

    喬以安咬著牙,靠,既然非洗不可,那就自己動手吧,她快速的解下了身上的束胸和下身的短褲。

    用在軍隊中鍛煉出的速度洗了一個快捷無比的戰鬥澡。

    當亞倫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回轉來時,看到的便是小寵物香噴噴的樣子,還自動自發的圍上了白色的浴巾,登時大為驚奇。

    他扳住喬以安,繞著她連轉了三個圈,一雙漂亮如琉璃的眼睛在她身上掃視不停——在喬以安看來,這就是小孩子剛剛得了一個新玩具的新奇勁。

    亞倫看了眼喬以安身後滿是泡沫的魚缸,眉頭皺了皺,喬以安一下想起,這座看似美麗的花園城市,似乎也有一點缺陷,沒有水,沒有任何流水的聲音。

    機械人的身體應該主要還是機械和電路組成,他們厭惡水也是可以理解的。

    喬以安呼出一口氣,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倖找到了機械人的一個缺陷。

    亞倫推著喬以安走出了浴室,進入到了隔壁房間,門一打開,喬以安先是睜大了眼睛,隨即一臉厭惡的別開了頭,擦,粉紅色公主系。

    充斥著蕾絲花邊和賣萌的玩具熊,這是一個適合七八歲的小女孩的臥室。

    亞倫撓了撓頭,顯然不理解小寵物的表現,這明明就是按照其他人的經驗佈置出來的,而且是專門訂購的最高檔的套餐房間。

    亞倫隨即放棄探究的心思,反正他的小寵物一開始就表現了與眾不同的聰明,一下就會組合詞彙了,想到小寵物甜甜的(亞倫印象)那句亞倫洗澡,亞倫便不由自主的會心一笑,他的眉頭隨即一皺,對了,下次還是得告訴她,亞倫不喜歡洗澡,也不需要洗澡。

    而且,這個房間本來就沒打算立刻使用,新生期的小寵物,都是和主人一起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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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8 11:23:13
336   寵物

     亞倫溫柔的牽起了喬以安的手,帶著她走入了隔壁的房間,那是一個更衣室,三面的鏡子,前方則是一排排的衣箱,一層層的透明面板下,各式各樣的奢華衣裝井然有序的掛著。

    而下面則是一個個大抽屜,裡面放置的鞋子宛如陳列品。

    喬以安看到亞倫走上前去,把衣櫃的門拉開,興致勃勃的在一件件衣服上翻找,興奮的白皙的臉上一片微紅,怎麼感覺這廝把她當成了芭比娃娃,喬以安極度不爽的想著。

    她銳利的視線在衣櫃中一掃,看到角落處有幾件褲裝,明顯這個傢伙是裙控,那幾件褲裝委委屈屈的被塞進了角落,看樣子壓根就不打算用。

    喬以安大步的走了過去,強勢的拉開了衣櫃門,一把拽出了一條連體褲,又搭配了一件清爽的t恤,在自己的身上比了比,好吧,還是有些過於可愛了,卻已經是這個更衣室內最不公主的打扮了。

    亞倫看到喬以安固執的摟住衣服的樣子,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半晌,他終於妥協下來——育寵指南上說了,有一些剛剛被認領的人類,有著強烈的自我意識,這個時候要順著她,慢慢的再來嘗試改變她,這個過程被稱為調教。

    在育寵界,調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呢。

    喬以安一手捉住衣服,一手推著亞倫的後背,強迫他出去,亞倫下意識的挪動腳步,心中激動無比,這個,就是傳說中的撒嬌吧!

    亞倫一臉陶醉的被小寵物推到了門外,他笑眯眯的伸出手,寵溺的揉了揉喬以安的頭,尊重了她的選擇。

    喬以安快速的換完衣服,拉開了更衣室的大門。一眼看到了亞安等在門外,看到她出來,登時雙眼一亮,撲上來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雙臂伸出,把她抱在懷裡,又揉了揉她的頭髮。

    喬以安強壓下所有的不適。不斷的自我催眠,我是被狗舔了,我是被狗舔了——靠。別上爪子!

    晚餐很豐盛,聽著亞倫在廚房裡一邊哼著小曲一邊炒菜的樣子,喬以安狹長的雙眼微微眯起,如果亞倫不是一個機器人,到是一個完美的家庭煮夫,這樣溫柔又體貼能幹的男孩子,在人類世界也是非常搶手的。

    亞倫給她做好了飯菜。滿臉期待的放到了喬以安面前,一眼望去,紅紅綠綠,顏色的搭配也十分漂亮,喬以安試著夾起一筷子,赫,味道還真不錯。

    她隨即反應過來,嚴格意義上,機器人做飯的平均水準應該遠高於人類,只要有了配方。他們可以把一切都精確到毫克來計算。

    比如食材分量,比如調料的多寡,又或者火候的看顧,擁有著龐大的計算能力的機械人,在某些方面的確要遠遠的優於人類。

    看到小寵物吃的酒足飯飽,亞倫自發的收拾了桌子,喬以安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真是完美的家政機械人啊,她都想弄一個放家裡了。

    亞倫坐在沙發上。喬以安順從的坐在腳踏上,亞倫按開了虛擬螢幕,整整一面牆都被佔據,幾行大字浮現出來。喬以安強制的記憶下來,不久之後,她自我印證時,發現,那行大字的意思是——年度催淚大戲,請為您的人類寵物準備好面巾紙。

    很快,一男一女上場,他們的表情和演技都無懈可擊,仿佛每一個動作都經過了最完美的計算,只是劇情有點怪異——

    男子對女子照顧的無微不至,當她生病時,他日夜守候在身邊,當她吃不下飯時,他也愁容滿面。

    女子逐漸的成熟,從少女成長為了女人,男子對她的喜愛始終如一,到了這裡,驚天劇情出現了,男子居然把她帶到了另外一個地方,親手把喜歡的她交到了另外一個英俊的男人手中。

    啪的一聲,螢幕被無情的關掉。

    喬以安詫異的回頭,看到了亞倫怒氣衝衝的臉,顯然,他對這樣的劇情十分不滿意。

    亞倫勉強對她一笑,安撫的說了一句,隨即抬起手腕,兩片肌膚自動的向著兩側滑開,他語速極快的對著對面說了些什麼。

    片刻之後,亞倫重新打開了虛擬視頻。

    只見上面的場景倒退,這一次,男子沒有把女子交到另外一個男子手裡,而是繼續前面的寵溺無邊的舉動。

    喬以安:“……”

    她抬頭看到亞瑟看的津津有味的臉,忍不住瘋狂吐槽,喂,那個餵飯的鏡頭演過十遍了啊,洗澡的鏡頭也演過五遍了,睡覺八次,還有挑選衣服,雖然每次穿的衣服不一樣,但是過程都一樣好伐?!

    喬以安早已看出端倪,智腦終端上正在放映的,分明就是她此時生活的縮寫,如果沒有猜錯,螢幕上的男子和女子,也應該是機械人和人類的關係。

    她隱隱猜到,讓亞倫心情不爽的先期劇情,那名男子把女子交到另外一個男子手裡的發展,才是真實的情況,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吃飯穿衣睡覺,如此瑣碎的事情,亞倫愣是興致勃勃的看了三個小時,預定的時間提醒響起時,他才注意到時間的流逝,同時注意到自己的小寵物已經懨懨欲睡。

    哎呀,看劇情太入迷都忘記現在他也是有寵物的人了!

    亞倫雙眼放亮,手臂伸出,撐在了喬以安的腋下和膝蓋處——完美的公主抱,平穩的如同腳踏實地。

    喬以安略微看了他一眼,便隨他去了,現在,她已經徹底的把亞倫當成了自己家的家政服務機器人。

    亞倫抱著喬以安,一步步的走上了樓,進入一間裝飾奢華的臥室,這間臥室中,依然延續了亞倫一貫的白金搭配風格。

    亞倫輕柔的掀開了被子,把喬以安放入到了床上,床墊軟硬適中,被子很輕和柔軟,喬以安舒舒服服的閉上了眼睛,下一秒,她身邊的床墊塌陷下去,喬以安猛然睜開了眼睛,惡狠狠的瞪著亞倫,如果這個傢伙有什麼不軌企圖,她不介意叫他直接報廢。

    亞倫伸出手臂,擁住了喬以安,在她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說了一個詞語後,自己先閉上了眼睛,唇角蕩漾著一抹微笑,看上去十分幸福。

    喬以安身體僵硬半晌,終於熟悉了二人的姿勢。

    借著窗外的星光,她仔細的查看起了近在咫尺的機械人的臉,白皙的臉上,有著淺淺的絨毛,毛孔雖然細緻,卻也依稀可辨,而從亞瑟環住她的胳膊上則是傳來了陣陣的溫暖,薄薄的雙唇中也有規律的噴出一股股的熱氣,仿若人類的呼吸。

    從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亞倫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機械人。

    和亞倫這具精妙的身體相比,亞夢黯然他們的身體堪稱粗糙,看來這麼多年過去了,機械人在為自己製造的人類身體上面,的確下了很大一番苦工呢。

    只是——

    喬以安緩緩的合上了雙眼,當視覺轉換成星蜃時,周遭的一切都異常清晰的以本來的面目展露在了她的面前。

    肉眼看去毫無異樣的亞倫,此時成了一團璀璨耀眼的白光,那是需要聚合了數萬人的腦電波才能形成的明亮的精神波。

    第二天早上睜眼,亞瑟已經醒來,一雙湛藍的眼睛緊緊的凝視著她,對她展顏一笑,再次吐出了一個單詞,喬以安判斷,應該是類似早安一類的招呼用語,她遲疑片刻,嘗試著模仿亞瑟的發音,複述出了那個詞語。

    亞瑟再次露出了驚喜的表情,他從床上一躍而起,在地上蹦躂兩下,喬以安默默的腹誹,這是固定程式表達歡喜的方式麼?

    昨天抵達這棟別墅的時候已經很晚,今天,算是新寵物喬以安正式上崗的第一天。

    亞瑟再次下廚,做了人類的早飯,喬以安簡單食用後,亞瑟便牽著她向外走去。

    一路上,在這個高級居住區,不時的碰到其他的機械人,無一例外的,俱都是兩人同行,亞瑟總是和其中的一人快樂的打著招呼。

    喬以安馬上明白過來,出來散步的機械人,都是為了自己的寵物才出來的,而且也都是用過早飯之後,擦,這不就是遛狗麼?!

    腹誹歸腹誹,喬以安沒有錯過寶貴的觀察機會,她的觀察重點在和機械人一起的人類寵物身上。

    這些人類,明顯的和在棚戶城市見到的原始人類不同,他們容貌俊美秀麗,打扮的整潔漂亮,至少視覺上讓人很舒服。

    很快,喬以安便笑不出來了。

    那是返程的路上遇到的一對機械人和他的人類寵物,那是一個漂亮精緻的如同洋娃娃的美麗女孩,她的打扮也的確宛如公主。

    膚色白裡透紅,雙唇如同嬌豔欲滴的玫瑰,一雙眼純淨的像是天然的礦泉水。

    然後,喬以安清晰的看到,一注水流從她的雙腿之下滑落,機械人主人忙拿出準備好的棉布擦拭,又給她換了一條乾淨內褲。

    的確,在人沒有產生羞恥心之前,是會隨地大小便的。

    當亞倫牽著喬以安走遠,她還忍不住回頭去看那個漂亮的孩子,無論外形如何打扮,內裡依然是原始人類的本質啊。

    一股濃重的悲哀席捲上了她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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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8 11:23:39
337   女王陛下說不!

      回到了家裡,亞倫察覺到了小寵物低落的情緒,他苦惱的皺起眉頭,隨即一拍巴掌,想起了事先準備好的寵物玩具。

    喬以安一臉黑線的捏了捏剛被塞進她手裡的洋娃娃,頭大身子小,典型的賣萌作品。

    旁邊還附帶一個娃娃穿衣櫥,和亞倫為她準備的衣櫥一模一樣,甚至裡面的衣服也都是縮小了一號的產品,款式全部一模一樣。

    亞倫你是多喜歡過家家啊啊!

    喬以安不感興趣的把娃娃丟到了一旁,她看著困惑的亞倫,決定主動出擊,讓對方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喬以安伸出手指,蘸了一點杯子裡的牛奶,在桌面上輕輕劃過,那是兩個簡單的曲線字,她本來可以寫的和亞倫一模一樣,為了避免對方懷疑,應是生生的歪斜了許多,便像是剛學寫字的孩子。

    喬以安滿懷期待的看向亞倫,希望自己的願望能被對方撲捉到。

    亞倫睜大眼睛,一臉呆滯,隨即臉上再次紅了起來,這個機械人,真的很容易害羞。

    他沒想到自己的小寵物如此與眾不同,一下就學會了叫他的名字,竟然把他只寫過一次的字也記住了。

    亞倫單手捂住自己的臉,這個是程式的自動反應,當遇到讓你歡喜又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便可以選擇做這個動作。

    機械人和他的小寵物充滿愛的調教過程正式開始了。

    亞倫,咪咪,吃飯,穿衣,洗澡,早安,晚安,睡覺。

    亞倫很快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在第一天的教學中,他不小心的教會了小寵物一個詞——不。

    然後這個幾乎成了小寵物最喜歡的詞語。

    ——洗澡吧,咪咪。

    ——不!

    ——一起睡覺吧。

    ——不!!

    ——出去散步吧!

    ——不!!!

    亞倫就和天下所有第一次做父親的男人一樣,面對年幼女兒的第一次叛逆期而手足無措。

    對於一個溺愛孩子到了極限的父親來說,真是噩夢的開端啊。

    很快的,亞倫發現,自己的生活被小寵物完全的掌握了。

    喬以安霸佔了他的主臥室。自己反倒被趕到了公主房裡。

    不滿意那些裙子,亞倫的衣服全部被無情的改造過了,褲子剪掉一截。衣服也被撕下一塊,穿到喬以安身上恰到好處的衣服,到了亞倫身上,成了時髦的吊腳褲,露臍裝。

    拒絕去散步,卻對學習文字語言充滿了狂熱,喬以安的進步日新月異。連亞倫都驚詫不已。

    只是喬以安掌握的詞彙雖然多,每天對他說的最多的卻依然是不。

    亞倫疲憊的揉了揉自己的眉間,真是個淘氣的孩子啊。

    一隻白玉一樣的手搭到了他的肩膀上,戲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怎麼,亞倫,還在為你的寶寶煩惱呢?”

    亞倫回過頭,半轉過身體,看著好友艾瑟,重重的歎了口氣,原本還沾沾自喜。自己家的寶寶如此的與眾不同,現在看來,真是讓人操心啊。

    他抬起頭,向著四周望去,這裡是機械人的育寵交流PATTY,大家拿著寶寶們的最新照片,互相分享著,同時交流著養育寶寶中的各種心得。

    亞倫再次的歎了口氣:“艾瑟,你說怎麼辦呢~她這樣學習下去。我真怕累壞了她,大家的寶寶不是都只要開心的玩樂就好了嗎?”

    艾瑟單手撫著下巴,嘗試著建議道:“我有一個辦法,只是你以前不肯接受。”

    亞倫抬起頭。遲疑著道:“你說,那個?”

    艾瑟聳了下肩膀,沒有再說話,看著好友陷入到了沉思之中,這種事情,對於每一個機械人來說,都無比的重大,是會影響一生的重大決定。

    喬以安抬起頭,不對呢,亞倫今天一整天都在發呆,同時下意識的歎氣,這個傢伙有什麼煩惱麼?

    根據她多日以來的觀察發現,機械人類幾乎不事生產,也對,他們只要定期維護身體就夠了,事實上,人類世界的享受大部分與他們無緣,無論是美食還是性愛,他們都不需要。

    所以才會如此熱衷於養育人類寵物吧。

    能夠讓亞倫煩惱的事情,大概就是和自己有關係了,喬以安毫不猶豫的發問道:“亞倫,你在煩惱什麼?”

    那個平靜的聲音在耳邊炸響,亞倫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習慣了小寵物單音節字詞的交流——不,可以——亞倫對於自己享受到小寵物的長句的待遇第一反應是無法置信。

    隨即是受寵若驚,天啊,她居然在關心我,她居然會說煩惱,咦,這個詞我有教過她麼?

    難以言喻的危機感迅速的席捲了亞倫全身,他對於小寵物的進步過快的憂慮得到了證實。

    終於促使他下定了決心,小寵物只要快快活活的玩樂著就好了,主人的煩惱什麼的,雖然小寵物的關心讓他很開心,但是同時也說明了小寵物想的太多了。

    育寵寶典的金裝第一頁上可是清清楚楚的寫著,勿要讓你的小寵物思慮過重,極大的可能會引起她的英年早逝。

    英年——早——逝!

    不,他不要這麼可愛的小寵物就這樣死去!

    喬以安看到亞倫目光炯炯的注視著她的眼睛,突然有了極端不妙的預感,什麼倒楣事兒要發生了?!

    很快,喬以安被亞倫打扮的煥然一新,這一次,亞倫沒有遵從喬以安的意願,而是生生的跟她套上了一件裙裝,左看看右看看,自己也覺得怪異,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的穿了套俐落的褲裝。

    她一身幹練的氣質完全的被凸顯出來了,亞瑟的臉又是一紅,還是自己家的寶寶看著好啊。

    兩個人跳上了懸浮車,車子很快飛上了半空,喬以安注意到下方不住劃過的各色屋頂,有點像是中古時代的地球,坐在火車上看著路邊村莊炊煙杳杳的感覺。

    這個星球的居住密度還挺大的。

    喬以安一怔,單恒星,光照時間恰到好處,距離遠近適當,氣候宜人,她捂住了嘴巴,是的,這個星球是為了人類寵物而建立的。

    回想起最初降落的雙恒星的星球上人類惡劣的居住環境,機械人對人類的態度簡直可以用兩極分化來形容。

    隨即想到那個完全靠著本能生活的芭比公主,喬以安再次否認了自己,不不,雖然過程不一樣,結果卻是一樣的,人類,退化了。

    在她的胡思亂想中,懸浮車穩穩的停在了一個巨大的蛋形建築前,外面看上去,這就像是一個橢圓形的巨蛋,蛋的上方開了無數的窗戶。

    亞倫伸出手,彬彬有禮的攙扶著喬以安下了車,宛如王子對待自己心愛的公主。

    這廝的本錢真是太好了,要是到銀河系,怕是不比曲風華那傢伙差,一定會成為家喻戶曉的偶像明星。

    喬以安乖巧的隨著亞倫的腳步,想要看看他今天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她這些日子抓緊學習,至少日常對話上已經毫無障礙了,也想知道些全新的內容。

    進入蛋形建築,迎面是一個巨大的大廳,喬以安注意到,有很多男男女女彼此往來,均是一對對的,登時明白過來,這又是一個關於寵物的中心。

    她同時注意到,這些機械人帶著的人類,和她在居住的社區內見到的那些人類寵物截然不同,這裡可以輕易的分辨出那些是機械人,那些是人類寵物,原因很簡單,所有的人類的年紀都比身邊永遠年輕俊美的機械人要大。

    男的依然英俊挺拔,女的美麗動人,卻不像是社區裡的少年少女一般,而是周身散發著成熟的氣息。

    喬以安收回了打量的視線,下意識的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當這些人類寵物年華老去的時候,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

    為什麼很多動物,包括人類,都是小時候討人憐愛,這是一種生物本能,可憐又可愛的外表,可以使母體更加疼愛子體。

    她無法想像年輕俊美的機械人挽著白髮蒼蒼的人類寵物的情景。

    一陣嘈雜聲吸引喬以安的注意力,她抬頭望去,猛然站起了身,是亞倫!

    往日裡風度翩翩的亞倫此時袖子挽起,一臉不快的和一名機械人爭執著。

    喬以安腳步邁開,悄無聲息的到了亞倫面前,二人的爭吵一絲不差的落入到了她的耳中:

    “我家寶寶這麼年輕,不要找一個年紀這麼大的給她!“

    “亞倫先生,你的寶寶雖然很年輕,可是外貌被評為B-,很多大人都不願意寶寶和她配對呢。”

    配對?

    配對!!

    喬以安心中萬萬匹草泥馬狂奔而過,把亞倫碾壓的片骨無存,如果她可以開口說話,一定是三個字——泥煤啊!

    她陰沉著臉,盤算著如果別的機械人的人類寵物出了問題,亞瑟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對付機械人也許麻煩了一點,對付一個成年的人類男子可是手到擒來的。

    那個工作人員被亞倫煩的沒辦法,只得重新的輸入條件,片刻之後,他遲疑著道:“這裡有一個男性人類,似乎符合您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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