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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emonic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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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醉蝠] 亡靈之眼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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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7-17 00:30:32 |只看該作者
  「看這個情況,的確是幻術造成的後果。」尊主歎了一口氣說道:「沒有想到,這個暗靈歌舞團裡竟然還有擅長幻術的人,但是那個人究竟是誰呢?」
  「尊主,我們是否繼續來取行動。」黑影問道。
  「我們要來取的行動就是不採取任何行動。」尊主冷冷地說道:「關注這個暗靈歌舞團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們只是其中最弱小的一個。等等吧,等他們亂成一團的時候就是我們行動的時候,我們的目標是藍亞特,是那個暗靈歌舞團裡最不引人注目的一個,你們明白了嗎?」
  「是,尊主,我們明白了。」兩個影子躬身行禮道。
  「很好,現在命令在阿卡亞西的人手撤銷對那個旅店的監視,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們來等待局勢變化吧。」
  「你有幻化自己形象的能力?」我奇怪的看著夢,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個活人,倒像是在看什麼試驗品一樣,且眼睛裡充滿了狂熱的光芒。
  大概是被我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舒服,夢稍稍向麼移了移,盡量離我遠了點,「是的,導師,我來這裡的路上,一直都是用這種方法在逃避追捕的,除了人太多的地方或者是遇到動物的時候,一般人都不會看出什麼破綻。」
  「麗姬還真是了不起啊!」我讚歎道:「她把幻術師這個職業發展到極致,創造了幻術的奇跡。」
  「哈哈,竟然有這麼奇妙的事情!」索洛迪在一邊大驚小怪的說道:「實在是太神奇了!」看他的樣子,並不像是在讚歎夢的能力,到像是因為自己終於不用裝神弄鬼的為夢作掩護而高興吧?
  「呵呵,這樣一來,夢的行動就方便許多,只要平時遮上面紗,在被人檢查的時候使用幻術,這樣就可以矇混過關。」我說道:「不過,我們應該給夢安排一個什麼樣的位置才合適呢?」
  「我們還缺少一個報幕的。」流魔在一邊說道:「一般歌舞團這個位置都是用吟遊詩人的,但是我們歌舞團有些麻煩,用一般的吟遊詩人不太方便,所以這個位置一直都空著,現在既然有夢小姐在,能不能讓她來試試?」
  「好主意!」我猛的一擊掌,「語言是幻術師的必修課之一,一個合格的幻術師必須是一個語言大師,他們對聲音和音調的要求都非常高,讓夢來當這個報幕員最合適不過了,這樣說不定會為我們歌舞團招攬來更多的生意。」
  「還要招攬生意?」索洛迪苦笑了一下,「我看這個歌舞團現在的生意就不少了,無論是我們想要的還是不想要的。」
  「沒辦法,我們這裡都是焦點人物,這樣的歌舞團大陸上幾百年也沒有出過一個。」我說道:「算了,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我也不在乎我們更有名一些。既然要做,就要做到震爍古今。不然的話,憑借我們的陣容,做得太一般我們自己都不會滿意。夢,不知道你對流魔的這個主意怎麼看?」
  「我當然沒有問題。」,夢笑了笑,「這樣好像很有趣,但是,在這之前,我希望和您談談。」
  「當然沒有問題,我和你的老師很久沒有見面了,或許你能告訴我一些她做的事情。」
  「如果您感興趣的話,我會告訴您我知道的一切。」夢微笑著說道。
  「那麼,你先和流魔去拿給你的節目單,也好有個準備,等一下我們再談,可以嗎?」
  「當然。」夢點了點頭。
  「這面請,夢小姐。」流魔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著夢向裡間走去。
  「明天是演出前的最後一天。」看著夢慢慢走遠,索洛迪說淡淡的說道:「我覺得會有很多事情發生。」
  「不管他,這種事情發生太多,我們都應該習慣了才對。」我笑了笑,「按照日程,明天白天是我們的綵排時間,晚上就應該是皇室準備的酒會,也是我們第一個正式亮相的地方,我對自己的歌舞團充滿信心。」
  利馬的夜色很美,各種各樣用魔法作能源的路燈和招牌照得整個城市好像是白天一樣讓所有看到這景象的人讚歎不已。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有時間欣賞這美麗景觀的,也有很多人根本就沒有把心思放在這上面。
  「大人,我們已經安排好了。由於時間太晚,冒險者下會的傳送站本來已經關閉了,我們花了三倍的價錢財讓他們重新運作。」萊斯圖恭敬地站在神殿裡,向神殿的主宰之一說道。
  「我不想聽我們到底花了多少錢,我只想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出發?」契羅德不耐煩地說道:「我只想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出發?」
  「任何時間,大人,只要您願意。」萊斯圖回答道:「為您準備的馬車就在外面,您要現在動身嗎?」
  「馬上。」契羅德低聲說道:「我們沒有時間等待。」
  契羅德並沒有搭乘神殿方面的車,因為那樣實在是太張揚了,即使是夜晚,神殿所屬物品上經過特殊魔法加持,放射著耀眼光彩的太陽也不會讓任何人忽視,那樣根本無法掩飾自己的行蹤。
  這是一輛最普通不過的馬車,但環沒有普通到降低身份的地步,儘管這輛馬車的外表毫不起眼,可卻在細節方面做得非常完美,馬車的邊角都用黃金包裹,在馬車的門上還雕刻著淡淡的,但卻非常精緻的花紋,馬車的車輪也用獸皮包裹,裡面塞入柔軟的東西減少顛簸。儘管馬車跑得飛快,裡面卻非常平穩。契羅德和萊斯圖就坐在車裡面,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萊斯圖在心甲不停的回憶著有關這個神秘歌舞團的一切傳說,而契羅德則在心中反覆掂量見到這個歌舞團領導者所說的話。幾乎是一夜之間,這個歌舞團就名震大陸,他們所擁有的實力足可以和這片大陸卜任何一個國家和組織叫板,沒有一個國家和組織會傻到和一個同時擁有暗黑魔導師和光明魔導師的歌舞團發生衝突,儘管擁有這樣實力的組織會是個歌舞團實在是有些滑稽。
  「盡一切努力取得暗靈歌舞團的支援。」這就是契羅德心裡的想法,只要爭取這個神秘歌舞團的支援,在未來的亡靈討伐戰中得到優勢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光明力量對於亡靈魔法的壓制能力眾所周知,那個號稱神之使者的光明魔導師在對亡靈討伐戰中的作用不言而喻,何況還有一個破壞力強大的暗黑魔導師。
  這時候,馬車開始減速,最後慢慢地停了下來,萊斯圖低聲說道:「殿下,我們到了。」
  「嗯。」契羅德點了點頭,這時候有人打開車門,他從座位上起身,鑽出車廂。無論在任何地方,冒險者公會都嚴格保持著自己的傳統。所謂的冒險者公會,說到底只不過是一個民間性的組織,創辦初衷只不過是讓大陸上廣大的流浪漢、吟遊詩人什麼的閒散人員能夠有個地方可以聚會,打探消息,出售手中商品的地方。遠不如魔法師公會和武士公會那樣受到各國的重視,資金來源也有限,從創辦初期一直到現在也只不過是一個散置的合作性組織,以針對民間的活動為主。雖然有自己的傳送站什麼,可是規模不大,環境也相對簡陋,相比魔法師公會或者神殿方面動輒可以傳送幾十上百人的魔法陣來說,實在是小巫見大巫,它唯一的好處也就是價格低廉這一點優勢可以誇耀一下。契羅德以前從來沒有使用這種簡陋魔法陣的精力,看到這簡陋的房舍,不由得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一邊的萊斯圖湊了上來,低聲說道:「大人,冒險者公會的魔法師已經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就過去嗎?」
  「嗯。」契羅德點了點頭,同時把遮擋面孔的風衣帽子放的更低了一些,盡量不讓人看到他的樣子,跟著萊斯圖走了進去。
  「殿下,我們的魔法陣是在最裡面。」萊斯圖湊到契羅德的耳邊,低聲說道。
  「知道了。」契羅德說道:「我們傳送的第一站是哪裡?」
  「圖魯克,那裡離阿列謝克不遠,我們去那裡的神殿進行下一步的傳送。」萊斯圖說道聽到阿列謝克的名字,契羅德皺了一下眉頭,對於這個名字,神殿內部的人總對它有著一種複雜的感情。一方面,這裡是神殿確立威信的一個機構,雖然神殿和教廷的教義光明正大,但是有些事情並不是能夠憑借勸解什麼就可以解決的,武力手段必不可缺,阿列謝克監獄就是這種武力手段的後盾,另一方面,神殿本身也難免有些不應該發生的事情,阿列謝克裡面也關押著一批觸犯禁忌的神殿人員,這種地方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記在心上。對於契羅德來說,這裡剛剛發生一起讓他頭疼的事情,這讓他對這個名字更加深入幾分反感。
  跟著萊斯圖,契羅德走到最裡面的一間屋子,裡面的魔法陣已經準備好了,幾個魔法師圍著那個魔法陣站成一圈,契羅德也不多說話,帶著萊斯圖走進那個魔法陣。
  「幾位?你們準備好了嗎?」一個年級不小的魔法師問道,看來他就是這群魔法師的首領。
  契羅德點了點頭,那名魔法師手一揚,圍著魔法陣的幾名魔法師開始向魔法陣裡輸送魔力,魔法陣開始放出淡淡的光芒。這光芒越來越明亮,最後突然發出一陣強光,強光過後,契羅德和萊斯圖已經消失在那個魔法陣裡了。
  遠在幾百里之外的圖魯克城,城裡冒險者公會的傳送魔法陣一陣光芒閃動,兩個人出現在魔法陣裡,這種特殊情況讓看守魔法陣的魔法師們嚇了一跳。現在已經是晚上,魔法陣應該已經關閉了,很少有人在這個時候使用魔法陣,不過今天有些特殊。契羅德和萊斯圖在魔法陣裡慢慢睜開眼睛,看著周圍有些緊張的魔法師,萊斯圖微笑著打個招呼,「對不起,打攪諸位了。」然後也不多說話,便和契羅德向外面走去。剛走到門口,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接著,走進來幾名身穿銀色鎧甲的武士,在鎧甲的左胸,都有一個金色的太陽標記,其中一名騎士的太陽圖形中,更有一柄殺氣騰騰的長劍圖案。
  契羅德和萊斯圖對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看這隊武士的打扮,應該是本地神殿所屬的神殿騎士團。但是那名配有特殊圖案的武士,則是屬於神罰騎士團的神罰騎士,結合最近阿列謝克的事情,也不難猜出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帶頭的正是那名神罰騎士,也許長期都是在做這種特殊的工作,所以他身上有著別的武士所沒有的煞氣,讓人覺得有些不太舒服。他進來之後,四處打量一番,視線在契羅德和萊斯圖身上駐留一下,然後問還在冒險者公會傳送站值夜的一名年輕的魔法學徒,「這位先生,我是神殿騎士團的,我們有些事情想問你,請您合作。」他的口氣很客氣雖然這裡是神殿的勢力範圍,可是冒險者公會也是大陸上比較重要的一個組織,對他們也不能太過分。
  那名魔法學徒也知道規矩,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上討生活,對神殿體系的人也很恭敬。
  「這位神聖的騎士大人,能為偉大的神服務是我的榮幸,有什麼事情請您儘管問好了。」
  「嗯,是這樣。」神罰騎士頓了頓,構思一下語言,然後說:「今天你們傳送站有沒有一名神秘的女客人?我們想知道她的去向。」
  「神秘的女客人?」魔法學徒一楞,「請您等一下,我去查一下今天的傳送記錄。」神罰騎士點了點頭,那名魔法學徒站起身來,向後面房間走去。
  這個時候,那名神罰騎士從櫃檯前面走開,來到契羅德和萊斯圖面前,上下打量兩個人一番,然後沉聲說道:「兩位先生,看你們的裝束並不像是冒險者公會裡的冒險者,不知道這麼晚了,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契羅德沒有說話,他身邊的萊斯圖向前走了一步,沖那名神罰騎士一笑,說道:「我們只不過是從遠方來的客人,剛剛通過魔法陣來到這裡,也沒有什麼其它的原因。」
  「剛剛來到這裡?」那名神罰騎士皺了一下眉頭,「對不起,兩位,現在這裡處於非常時期,一切可疑的人和事都需要受到神殿的審查。現在這麼晚了,冒險者公會的傳送魔法陣應該早就關閉了,而你們兩位卻突然出現在這裡,這不得不讓我警惕,麻煩兩位和我走一趟,到神殿接受一下審查。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保證兩位明天就沒事情了。」
  「我們是要去神殿。」萊斯圖笑了笑,「不過,我們沒有什麼時間等到明天今天晚上我們就有急事要離開,恐怕要讓你失望。」萊斯圖微微向前一點用身體遮住了其他人的視線,從懷裡掏出一件東西在那名神罰騎士面前快速晃了一下,同時放低聲音說道。
  「你繼續處理你的事情吧,處理完帶我們去本地神殿。」
  看到那件東西之後,神罰騎士的態度立即變得無比恭敬,他也沒敢多說話,只微微的點了點頭。他又走回了櫃檯,這個時候,那名魔法學徒已經抱著一摞厚厚的記錄從後間走了出來。
  等夢迴來之後,大家已經從這裡散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把我和夢留了下來,讓我們自己談點事情,現在夢也算我的半個學生,她的老師也是我的老朋友,我們兩個或許會有些話要談。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是我還是想問一句。」夢靜靜的說道:「為什麼您要來到大陸上?」
  「我們是透過死亡來研究靈魂,而不是單純的去研究所謂的寄滅。」我笑了笑說道:「死亡只不過是承載靈魂的載體,我們一直都這樣認為,既然我們研究了一種載體,那麼我們就沒有理由不研究靈魂的另一個載體,也就是所謂的生命。儘管我們認為它們的本質都是一樣的,但我要研究的是生命的外在表現形式,比如你老師的研究方向,是那種看不見摸不著,卻確實存在的精神力量。」
  「我老師曾經對我說過,如果你想瞭解靈魂的話,那麼就去找亡靈導師,他們死的雖然不太透徹,但是要比純粹的活人看得更清楚一些。」夢笑著說道。
  我啞然失笑,「聽口氣的確是你老師講的話,真搞不懂,你那個古里古怪的老師,怎麼會教出你這麼一個恬靜的學生。」
  「呵呵,凡事都有例外,我們不可能什麼都想到。」夢笑了一下,「在見到您之前,我一直以為靈魂法師都是一些古板沉靜的人呢。」
  「沉靜孤寂是死亡的特色。」我說道:「我們沉靜是因為我們接近死亡,至於古板,倒不見得。」
  「導師,我還有一個問題。」夢說道:「既然您來到大陸上是為了觀察生命,為什麼您還要組織這麼一個歌舞團呢?難道不是應該在大陸上默默地遊歷才對嘛?」
  「如果你想知道瘋子的想法,那就把自己也變成瘋子。」我笑著說道:「如果我要研究生命,那麼我就要盡力的融入生命裡,這樣才有價值不是嗎?」
  「這樣也就算了,可是您為什麼要把這個歌舞團的聲勢搞得這麼大,成為所有人都矚目的目標,這是為什麼呢?」夢又問道。
  「火元素散播在空氣中的時候,沒有什麼特別的,研究起來也不是很方便,但如果形成火焰的話,那它就有些研究價值了。」我接著說道:「一般的人,普通的人雖然會有七情六慾,但是不一般的人會更明顯一些,而且這些人會在某些方面更有一些研究價值。況且……」我笑了笑,「這是我們成員最喜歡的一種職業,對於亡靈來說,除了我們執著追求的東西以外,再也沒有什麼其它值得我們關注的了,這是傳統,也是我們存在的意義。」
  「我知道了,導師。」夢點了點頭,「我感覺到在這裡我會學到更多的東西。」
  「你會的,在這個奇怪的歌舞團裡,你會學到很多東西。」我笑了一下,「相信我,這樣歌舞團可是幾千年就出了這麼一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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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集

第三章 綵排
  「這個夢是什麼人?」神罰騎士手裡拿著那疊厚厚的文件,指著其中一頁,問站在一邊有些手足無措的魔法學徒。
  也難怪他會手足無措,現在這房間裡的幾個神罰騎士前所未有的嚴肅,除了那個手裡拿著登記簿查閱的神罰騎士之外,其他幾個都是一臉嚴肅地樣子,緊握著手裡的刀劍,凶神惡煞一般站在兩個旅客的身邊。似乎任何一個試圖接近這兩個人的人,都會受到他們無情的打擊,房間裡的空氣緊張的嚇人。
  魔法學徒努力嚥了一下口水,有點畏懼地看了一眼神色嚴肅的神罰騎士,小聲說道:「尊敬的騎士先生,這個、這個人我不知道,因為那個時候值班的不是我。」
  「是誰?」神罰騎士皺了皺眉頭,這種吞吞吐吐的對話方式讓完全受軍事訓練的神罰騎士非常不舒服。
  「是,是蘭絲學徒,她現在就在後面的宿舍裡,要我去叫她嗎?」魔法學徒小聲問道。
  「是的,請你把她請出來吧。」雖然神罰騎士非常的厭惡,但是還是要保持起碼的禮節,尤其是還有神殿高層在這裡的時候。
  「是是是,請您稍等。」那名魔法學徒慌亂地點了點頭,然後退了出去。神罰騎士皺著眉頭看他退出房間,然後轉過身來,恭敬的對契羅德鞠了一躬,「對不起,大人,耽誤您的時間了,我們現在就派人護送您回神殿去。」
  「不必擔心我,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契羅德笑了笑,那笑容聖潔又高貴,是能夠讓所有神殿人員崇拜的笑容,「不過,我很好奇,你們追查得究竟是什麼人?」
  「是一個女人,是一個從阿列謝克逃亡的女人,雖然她在阿列謝克被關了很多年,可是非常奇怪,沒有人能記起她長得什麼樣子,我們只知道她有一頭銀色的長髮,而且非常危險,她擊敗了神狩戰士柯藍共大人。」那名神罰騎士恭敬的回答道,在這慈祥的微笑下,他心裡充滿了堅定的信念和無所畏懼的感覺。
  「她打敗了柯藍共騎士,你害怕嗎?」契羅德輕輕地問道。
  「不,大人,不論敵人如何的強大,我都相信正義必勝,我們代表的是仁慈萬能的神。」神罰騎士嚴肅地說道,身體挺得筆直,彷彿世間所有的正義和真理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一樣。
  「很好,騎士,神會讚賞你的忠誠的。」契羅德滿意地拍了拍騎士的肩膀,馬上就要爆發大規模戰爭了,神殿騎士的忠誠和鬥志是非常重要的。
  這個時候,那名戰戰兢兢的魔法學徒從後門走了進來,身後帶著一名少女,也是一身魔法學徒的打扮,只是明顯比剛才那個活撥的多。一進來之後,就不安分的左顧右盼,同時不停的打著哈欠。
  「這位小姐。」神罰騎士走到那名魔法學徒面前,躬身行了一個騎士禮,「我們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您,請問您有時間嗎?」
  「沒有時間我也起來了,不是嗎?」少女打著哈久,語氣十分不滿,「騎士先生,有什麼事情請問吧。」
  「請問,小姐……」高貴的神罰騎士努力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拿起手中的名錄,指著其中一個,問道:「你知道這個人嗎?」
  「我看看,不過我可不敢保證一定能知道,一天之內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了。」少女伸手接過了那本名錄,看著神罰騎士指著的地方,「夢?這個名字好耳熟,噢!我想起來了,那是一個美麗的少女,穿著一身銀色的晚禮服,她的頭髮也是銀色的,美得就像是一個夢一樣。」
  「銀色頭髮的少女!」騎士的瞳孔瞬間縮小,「你確定?!」
  「當然,我年紀不大,眼睛還沒有花。」那名少女不滿的說道。
  神罰騎士已經沒有時間在意她的刁蠻了,轉身向契羅德鞠了一躬,「大人,我相信我們已經找到我們要找的人了。」
  「很好,她去了哪裡?」契羅德點了點頭,隨口問道。
  「阿卡亞西,大人,她去了阿卡亞西。」神罰騎士回答道。
  「阿卡亞西……」契羅德把這個名字重複了一遍,他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很耳熟。突然他意識到,以這個名字來命名的城市,正是他的目的地,「你說她去了阿卡亞西!」
  「是的,大人,這上面是這樣寫著的,應該沒有錯。」神罰騎士不知道這位大人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的激動,但是礙於身份,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阿卡亞西,怎怎會是阿卡亞西,難道連這個人都和那個神秘的歌舞團有什麼聯繫不成?」契羅德喃喃自語道。
  「大人,時間不早了,您看我們……」萊斯圖在他身邊小聲問道。
  「騎士,馬上帶我去這裡的神殿,我需要藉用你們的傳送魔法陣趕路。」契羅德突然說道。
  神罰騎士一楞,神殿的傳送魔法陣不是隨便就可以使用的。可是,契羅德那種逼人的氣勢又讓他無法拒絕,想到剛才那塊神殿的信物。他終於點了點頭,「兩位大人,請這邊走,我護送你們去本地的神殿。」
  清晨是美好的,新鮮的空氣,美妙的陽光,還有美味的早餐。儘管這一切對亡靈來說並不見得是好事情,我不需要新鮮的空氣,我恨美妙的陽光,當然,美味的早餐除外。對於我們這些特殊的人來說,徹夜不睡已經是常事,花穎和莉莉絲兩個丫頭總是閒不住,唱歌跳舞的折騰了一晚上。流魔這個練功狂人則琢磨了一晚的武藝,門和索洛迪兩個比較特殊,他們下了半晚的棋,然後吵了半晚的架,棉被和鼻涕不知躲到哪裡去體會所謂的靈魂奧秘,但是我覺得它們要想領悟實在是有些困難。倒是幽雲和夢兩個人,這一晚上收穫不少,兩個人性格相近,一晚上的時間便親如姐妹,好得不得了。因為晚上沒有人睡覺,所以早餐也不會有人遲到,早餐非常豐盛,由於我們的特殊性旅店老闆恨不得把整個冰雪王國的早餐品種都擺到我們的餐桌上,我相信即使是冰雪王國的國王恐怕也吃不到這麼多東西。
  「好豐盛的早餐,我早就餓了!」可能是近朱者赤的原因也可能是最近運動過多,能量消耗很大,莉莉絲和花穎兩個人的飯量見長,兩位小姐發出一聲驚叫,用最快的速度衝到餐桌邊上。
  「小姐不應該吃的太多。」索洛迪說道:「你們應該注意體型,要優雅,要柔和,不要吃太多的東西。」他一邊諄諄教導,一邊用最快的速度把各種早點放到自己的盤子裡順手又給自己倒了一碗湯。
  「不要光說我們!你吃的不比我們少。」莉莉絲不滿的說:「我們兩個加起來都不如你一個人吃的多。」
  「啊哈,小姑娘,你要搞清楚性別。」索洛迪得意地說道:「女人吃太多的話會變得肥胖,男人吃很多的話會變得富態,這就是不同。」
  「男人喝酒誤事這句話在你的身上卻表現得最充分。」我在一邊冷冷的說道,同時從早餐的食物裡快速撿出我喜歡的東西。這是長期以來養成的習慣,和索洛迪還有速一起吃飯的時候,下手一定要快,不然只能餓肚子。
  聽到我的話,周圍一片悶笑聲,一邊聽得迷迷糊糊的夢早已經被花穎拉到一邊,湊在她的耳邊一陣嘀咕,沒多久,她也用詭異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看著索洛迪。索洛迪的醜事早已經傳遍整個歌舞團,雖然我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嘴嚴的人,不過對於索洛迪這種臭事我是巴不得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索洛迪也不愧為縱橫千年的老怪物,臉皮厚度驚人,知道周圍的笑聲是針對他的,但只是笑了笑,也不作聲,連臉皮都沒有紅一下,抓緊時間從桌子上拿了兩塊自己愛吃的東西放到盤子上。
  「好了,大家不要笑了。」我努力使自己的樣子看起來威嚴一些,不過效果不是太好一張平時總是死氣沉沉的臉,無論怎麼樣想讓自己看起來威嚴都沒有多少效果,「今天是我們第一次綵排,我們要去看看我們的場地,晚上還有一場舞會,我們需要準備一下,晚上就是我們在阿卡亞西的第一次演出了。」
  我把食物放進自己的嘴裡,大家顯然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對於我們這樣的一個歌舞團來說,演出只是家常便飯,根本沒有緊張這麼一說。
  「不知道我們的場地佈置在哪裡?」花穎的食量不大,現在早已經吃飽了,現在一邊用手中的叉子不停的戳著盤子裡的食物。
  「不管在哪裡,我想也不會比我們上一次在底比斯更差。」這一次說話的是輕易不開口的流魔。不過他說的也對,上一次在底比斯,我們的演出場她實在是糟糕透了,現在我們當然不會再有那樣的場地。有時候,我覺得有點虛名還是有用的。
  「等一下會有人帶我們去我們演出的場地,我們先去那裡簡單適應一下。流魔,你要注意了,不要讓太多的人騷擾我們,我和索洛迪會布下結界,你只需要看好出入口就可以。」用兩個擁有魔導師力量的人來佈置結界查票,阻止人群圍觀,我們可以算得上是最奢侈的歌舞團了。
  愉快的早餐很快就結束了,我們愉快的品嚐著店老闆端上來的點心和茶,等著有人來接我們去看看自己的場地,如非必要,我們是不準備踏出這扇大門的。外面已經集中了成千上萬的人,想要一睹暗靈歌舞團的光彩,或者說,是要一睹我們主要演員的風采,至於我這個陳年老殭屍,恐怕別人躲都來不及。
  準時是一名貴族最起碼的禮貌,國王派來的馬車踩著時間準確的停在我們的大門外面,一共來了三輛馬車。從第一輛馬車上走下來一位紳士,正是我們的老朋友溫文爾雅的米薩蘭先生。
  「啊哈!馬裡特團長,真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希望我們沒有耽誤你們寶貴的時間。」米薩蘭走進來優雅的向我行了一個貴族的禮節。
  「哪裡的話。」我笑了笑,「您很準時,米薩蘭大人,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嗎?」
  「當然,當然沒有問題。」米薩蘭笑道:「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諸位的光臨了,請上車吧。」他向一邊讓了一下,伸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我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帶著我的團員走上自己的馬車。
  等我們全部上車之後,馬車慢慢啟動,在車隊的前面,是整整一個重裝騎士小隊,五十名重裝騎士。他們都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面甲已經放下,擋住了他們的臉,不過我相信在那面甲下面的面孔一定是緊張嚴肅的。雪亮的銀色騎士長槍都握在他們的手裡,斜指天空,排成一片鋼鐵的叢林,每一名騎士都把自己的身體挺得筆直,努力在美麗的女士面前表現出自已的勇敢堅強,相信在國王面前他們也沒有這樣認真過。至於馬車周圍更是厚厚的圍著一層皇城禁衛軍,也是精銳中的精銳,足足有兩百多人他們把這幾輛馬車圍得水洩不通,跟著馬車慢慢的跑動。
  我輕輕放下手中的窗簾,收回探視的目光,向坐在我對面的米薩蘭笑了笑,「米薩蘭大人,我們只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你們沒有必要把事情搞得這麼大吧?這麼多的軍隊?難道是要開戰嗎?」
  「呵呵,馬裡特先生,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你們這個流浪歌舞團的影響力,如果沒有這些人,我們恐怕今天晚上也走不到那個地方。」米薩蘭笑著說道。
  「也是,人類有的時候是很瘋狂的。」我笑了笑,「他們崇拜一些人,這些人擁有他們無法掌握的東西,這是一種本能,一種烙印,我欣賞這種本能,也利用這種烙印,所以我才能賺錢。」
  「賺錢?」米薩蘭看了我一眼,「我是第一次在你的嘴裡聽到這個詞,我從來都以為你們這個歌舞團是為了藝術而奮鬥的組織!」
  「我們為藝術而奮鬥。」我笑道:「也為金錢而奮鬥,藝術不能當飯吃,我們總不能指望著吃音樂活下去,人總要存在才能繼續自己的追求,做事情的時候,要分的清主次。」
  「有道理。」米薩蘭笑了笑,「如果要生存的話,你們有很多的機會,馬裡特先生,您應該知道的,很多帝國都對你們有期望,只要你們有一個眼神表示出來什麼,那麼你們的生存絕對不成問題而且絕對比現在生存的好。」
  「米薩蘭大人,我說過,做事情要分清楚主次。」我笑了笑,「在我們看來,藝術是無國界的,紅黃藍不互相調配的話,永遠只是這三個顏色。」
  「馬裡特先生……」米薩蘭張了張嘴,然後又閉上了,好像要和我說什麼又開不了口。
  「米薩蘭先生,你想說什麼的話,請說吧。」我笑了笑,「雖然不知道你想要說什麼可是看你的樣子,這件事非我不能解決。」
  「您為什麼這麼有自信?」米薩蘭笑了笑,「我還什麼都沒有說。」
  「這就足夠了。」我說道:「您看一下自己現在的樣子就應該知道,我從來沒有看到鎮靜自若的米薩蘭大人會有這種複雜的表情。」
  「是啊,國事和家事都非常難處理,國事雖然複雜,可是我去能做到不卑不亢,可是涉及到自己家事的話,我鄒怎樣都不能保持平靜。」米薩蘭苦笑一下說道。
  「這是正常的,我很理解。」我說道:「人類多多少少都會有一點這種心理的,這麼說困擾您的是家事了?」
  「是的,是這樣的。」米薩蘭歎了一口氣,「很複雜的家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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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因為上一次那個和自殺俱樂部的人一起襲擊我們的男人?」我笑了笑,「被我放走那個?」
  「你、你怎麼會知道?」米薩蘭驚訝地問道。
  「感覺,我的感覺一向非常靈敏。」我笑著說道:「他和您是什麼關係?」我當然不能告訴他我是怎麼知道的,畢竟依靠靈魂波動來確認一些人的關係這種事情比較詭異,我還不想四處向人宣傳。
  米薩蘭一聲不發地看了我半天,最後終於歎出一口氣點點頭,「沒錯,雖然我不知道您是怎樣知道的,但我卻不得不承認您說的對,那個人和我有很大的關係,那個人是我的弟弟。」
  「你的弟弟?怪不得。」我點了點頭,「遇到這種事情總是讓人很頭疼。」
  「是啊,非常的頭疼,您應該知道,那個所謂的自殺俱樂部是個怎麼樣的組織,我的家族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米薩蘭歎了一口氣說道。
  「那您為什麼不阻止他呢?如果你想的話,你會有很多方法來促成這件事情。」我笑得很神秘,也很怪異,這笑容讓米薩蘭輕輕打了一個哆嗦。
  「這個……」米薩蘭張了張嘴,沒有說什麼。
  「你是一個堅強的人,也是一個驕傲的人。」我輕輕說道:「那種驕傲深深溶解在你的血液裡,這應該是你們家族的傳統。像默默無聞的死去,是讓你們無法忍受的,與其默默無聞的死在床上,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死在劍下,無論這死背的是善名還是惡名。」
  米薩蘭靜靜的坐在那裡,好久沒有說一句話,只有馬車咕嚕咕嚕的輪聲在耳邊響起。許久,他才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您歌舞團的人都喜歡叫您導師,真正能被稱為導師的人,教的不僅僅是知識,他應該教的是生活,能夠教導別人生活的人,會比任何人都瞭解自己的、別人的思想。」
  「這個問題有些複雜。」我笑道:「我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的團長。」
  「你這個歌舞團可不能稱為小小的。」米薩蘭說道:「輕視你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整片大陸的人都知道。」
  「好了,不談這些了。」我說道:「我們快要到了吧?你放心,我答應你如果你弟弟不放棄的話,我不會放在心上的,說不定,我能教他一些新的東西。」
  「謝謝。」米薩蘭點了點頭,馬車慢慢的停了下來。
  這塊場地很不錯,我相信,在整個阿卡亞西恐怕都找不出比這塊更好的表演場地了,在阿卡亞西皇城外面的廣場搭起了一座高台。這不是簡單的一座高台,那是一塊用魔法操縱的特殊舞台,舞台是用許多巨大的大理石做成,中間用特殊物質粘合,把他們組成一個巨大的方塊。
  在這座巨大舞台的四個角落,有著四座雕刻精美的雕塑,在雕塑上嵌著幾顆寶石,從寶石上散發出來的魔法波動,清晰的告訴任何一個稍有一點魔法常識的人它們所擁有的價值。其中有四顆土屬性的晶石,它們為在大方塊下面的魔法陣提供動力,那個魔法陣是土系魔法反重力術,它使這個舞台就這樣漂浮在空中,而且可以人工操作讓它慢慢旋轉,再加上其它幾塊擁有特殊魔法的晶石組成了一個夢幻般的環境,整個舞台就像是一座空中的宮殿。
  「還真捨得下本錢!」索洛迪看著這浮動的舞台,感慨地說道。
  「當然捨得下本錢,不下足本錢,怎麼能讓咱們替他賣命?」我聳了聳肩膀說道。
  「各位,請這邊走,請看看我們為各位準備的舞台,我相信你們會喜歡的。」米薩蘭笑著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對我們說道。
  「我們已經看到了,直是遠遠看到就讓我們非常的滿意,我相信這一次在阿卡亞西的演出會非常的完美。」我笑著說道。
  「呵呵,為了這次演出的成功,我們盡了最大的努力,絕對不會讓我們的貴賓失望的。」米薩蘭笑著說道,笑容中有說不出來的得意。為了這次演出,冰雪王國可是下了血本,不但動用大量的財力採購質量上乘的大理石和土屬性晶石,而且調動國內本來就不多的土屬性魔法師對晶石注入魔法能源,並且動用大量魔法師製造魔法效果,務必要把這次演出搞得美輪美奐才行。
  「好漂亮的舞台啊!」身後傳來花穎大驚小怪的讚歎聲,就像一個好的戰士需要一件好的兵器一樣,一個好的舞蹈家也需要一個美麗的舞台。
  「您能夠喜歡,是我們最大的榮幸。」米薩蘭微笑著說道:「如果花穎小姐願意留在我們的國家長期演出,我們會準備更多更好的舞台給您。」
  聽了米薩蘭的話,花穎笑了笑,「您的好意我心領了,米薩蘭先生,不過我的藝術靈感來自於我的遊歷,當我只能局限在一個角落裡來構思藝術的話,那麼,我想我也就會失去藝術的承認。」
  「您是一位真正的藝術家,花穎小姐。」米薩蘭歎了一口氣,「沒有什麼人能夠阻擋追求的腳步,怪不得您會成為大陸上最有名的舞者之一。」
  「您過獎了,米薩蘭先生,花穎的年紀還小,她的心思全放在藝術上,我們再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顧及其它的事情,如果有什麼話,請和導師談好了,他的話就代表我們。」這個時候幽雲也下了車,她比花穎考慮的多一些,她把決定權又推回到我的手上,不過她看著舞台的樣子,也是十分的滿意。
  後面的舞女也從各自的車上走了下來,在場地上站了一小堆,場地周圍是用柵欄圍起來的,聽說我們將要在這裡綵排,外面早就站滿了人,把這巴掌大小的地方圍了個水洩不通,誰都想見識一下大名鼎鼎的「暗靈歌舞團」究竟是個什麼樣子。好在這種場面大家已經見怪不怪了,舞女已經按照安排分組站好,等著進這裡安排的化妝室,其他雜役則開始向化妝室裡搬運各種各樣需要的道具。
  我向站在一邊的索洛迪使了個眼色,我們兩個人走到柵欄附近,聯手釋放了一個結界將我們的演出場地牢牢的罩住。這個結界佈置的非常巧妙,用暗黑魔法摹仿黑夜,然後用光明魔法製造出黑夜中的星光月光,無論是結界的質量還是實用程度都比在底比斯的時候強上很多,這種規模的防禦結界防守一座城市都綽綽有餘,我們竟然用來防止有人逃票,這讓周圍那些魔法師看得傷心欲絕。
  米薩蘭在一邊看得也是目瞪口呆,同時,對這兩個人的實力有了更深刻地瞭解。如果真的能夠把這兩位實力高強的法師納入帝國掌握的話,那這片大陸上,還有什麼可怕的呢?想到這裡,他笑了笑說道:「兩位,不要把這裡圈的太緊,等一下會有一批貴族來這裡為大家吶喊助威,這些精神旺盛的青年人等這個機會已經等了很久啦。如果兩位不讓他們進來的話,我想,他們會用憤怒的火焰燒掉自己理智的。」
  「這個,我能理解。」我苦笑了一下,「誰叫我們兩位小姐的魅力如此之大呢?每到一個地方都是如此,這不由得讓我萬分嫉妒,為什麼就沒有人看上我呢?」
  「嘿嘿!馬裡特先生,你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米薩蘭怪笑了兩聲,「您一天到晚陰沉沉的,那些美麗的小姐們就算是對您有意思也不敢上來討您的歡心啊,我敢保證,只要你露出一點意思來,這裡的小姐們會蜂擁而至,讓你感到害怕。」米薩蘭一邊開著玩笑,一邊留心觀察我的神色,只要我露出一點點意動的神色,我毫不懷疑他會想盡一切辦法把我留下,哪怕是用自己的妹妹都會毫不猶豫。這就是利益,在利益面前,任何人都是渺小的。
  我苦笑一下,還沒有說話,一邊的索洛迪就接過話頭,「千萬不要,有一群曠男就讓人受不了了,如果再加上一群怨女,那麼我們也不用活了。」
  「聽口氣,索洛迪先生好像深受其苦。」米薩蘭笑著說道:「希望你一切平安,請放心,今天來的都是夠得上身份的貴族,人數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是男性。不過,今天晚上的晚宴可是有的是人想要熱鬧一下」
  「宴會,宴會,所有的宴會都讓人受不了,為什麼不把那個會字去了,只留個宴字呢?美食要比無聊的人讓人更感興趣。」我無奈的說道。
  「放心,放心,馬裡特先生。」米薩蘭哈哈笑道:「你們當初在底比斯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我敢保證,這次宴會上絕對不會有人找你們的麻煩,想要找你們麻煩的人,都需要先掂量一下自已的實力。」
  「米薩蘭先生,瞧您說的,我們是流浪歌舞團,不是流氓團伙。」我乾笑兩聲說道。
  「流氓團伙哪裡有你們這樣風光,受到整個大陸禮遇的流氓團伙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米薩蘭笑著說道:「好了,好了,我就不說廢話了。」他一招手,站在附近的一隊法師裡走出來一位,恭敬的走到我們身邊,向我們鞠了一躬。
  「這位是王國宮廷魔法師小隊長,大魔法師米伊先生,他帶領自己的小隊負責這場演出的全部現場效果,如果你們有什麼需要請儘管向他說,他會盡量配合您的。」米薩蘭指著那名法師說道。
  用一隊宮廷魔法師來做演出的魔法效果,領隊的還是一個大魔法師,冰雪王國出手果然不凡。
  我點了點頭,笑著對那位法師說道:「這次演出麻煩您了,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那名魔法師有些受寵若驚,連連點頭說道:「不敢,不敢,能夠和兩位偉大的法師合作是我們的榮幸。」
  「好了,好了,大家就不要這樣虛情假意的客套了,馬裡特先生,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在現場聽聽著名的暗靈歌舞團的演出?」米薩蘭在一邊說道。
  「當然,米薩蘭先生,當然沒有問題,不過,這一次只是綵排,我擔心你會失望。」我回答道。
  「暗靈歌舞團怎麼會讓人失望。」米薩蘭笑著說道,看來是要賴在這裡了。
  「團長先生,請您過來一下,我有點事情想要和您說一下。」站在我身邊的索洛迪突然說道,一般來說,他在這種時候很少開口的,他對於暗靈歌舞團的瞭解有限,幫不上什麼忙。
  「對不起幾位,我失陪一下。」我抱歉的笑了笑,跟著索洛迪走到一個角落。
  「有什麼事情,搞得這麼神秘兮兮的?」我奇怪的問道。
  「不是我要搞得神秘兮兮的,是這個傢伙要我搞得神秘兮兮的,誰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些什麼,非要我把你叫到這裡來。」索洛迪的口氣有些委屈,一邊說著,一邊從環裡拉出門,最近幾天,這兩個傢伙天天粘在一起下棋,門總算從我這裡離開,找了個好窩。
  「門?你找我有什麼事情?」我奇怪的問道,這個一萬年的老傢伙總是不願意安分下來。
  「沒什麼大事情,我只是想知道,你想賺錢嗎?」門神秘兮兮的問道。
  「賺錢,當然,歌舞團的開銷是很大的,我們總不能義務演出吧?」我聳了聳肩膀說道。
  「那就好,我有個法子可以讓我們發一筆財,你有沒有興趣?」門問我。
  「什麼法子?」我皺了皺眉頭,我毫不懷疑這個一萬年的老傢伙會有什麼層出不窮的好主意。不過,我更知道世上好像沒有免費的午餐這樣的道理,「說吧,你有什麼要求?」
  「嘿嘿……」門乾笑了一陣,「我怎麼會是那樣一個卑鄙下流、落井下石的門呢?我可是古代煉金術最精華的結晶,擁有無窮智慧的……」
  「好了,好了,不要廢話了,我們在一起多長時間了,你可不像一個大公無私的偉大智者,你的那些話還是留著自我陶醉吧。」我不耐煩地說道。
  「嘿嘿,還是你瞭解我。」門多多少少有些尷尬,下一刻,門的聲音驟然提高,把我們嚇了一跳,「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讓你管著這個無恥的混蛋,不要讓他下棋的時候再作弊了。這個傢伙欺負我沒有手,總是不把我的子落在我告訴他的地方。」
  「這個,嘿嘿嘿,你知道,我的年紀大了,有時候聽不清你講些什麼,再說了,如果你老贏不是就沒有意思了,我也是要給你增加一些情趣……」索洛迪笑得很勉強,同時伸手在自己的後腦勺撓幾下。該死,怪不得當初魔族會滅亡,有這樣人在那裡,如果魔族還不滅亡就沒有天理了。
  「好吧,我下次讓流魔或者是夢陪著你們,讓他們來幫你落子,怎麼樣?滿意嗎?」我說道:「如果你覺得可以,那麼就把你賺錢的法子說出來吧。」
  「滿意,我非常滿意。」門得意地閃了一下眼神,「其實是這樣的,我剛才看到你們使用魔法製作舞台的效果,讓我突然想起以前的一個煉金配方,這個配方可以用很低廉的成本製造一種可以儲存影像的晶體,這種晶體只需要很少的魔法作為動力,就可以把影響儲存五年以上。而且有一種魔法陣可以批量向這種魔法晶體裡儲存魔力用以錄製,錄製的時候,只要有一塊晶體作為母體,用母體可以無限制的錄製,然後再使用一個小裝置,可以把裡面儲存的東西投射在牆壁,白紙這樣的地方,裝置裡的魔力可以自由控制,如果用完了,可以通過魔法陣再進行魔力注入。」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點了點頭,「我們可以把我們演出的現場實況錄影,再出售這種晶體,把控制裝置的魔力調低,再提供給他們魔法陣注入能量的服務,這樣我們既可以擴大影響力,又可以賺上一大筆錢。」
  「就是這樣。」門滿意地說:「既簡單,又行之有效。」
  「沒錯。」我點了點頭,隨即臉色一變,「既然有這樣好的辦法,你為什麼不早說?」
  「我總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一萬多年的知識吧?」門委屈得說道:「你只給了我短短幾個月的時間。」
  「好了,這次就放過你,你說說看,這種晶體製造需要什麼原料?」我問道。
  「很簡單,主要原料是一種叫石英的石頭,還有就是魔法晶石,什麼屬性的魔法晶石都可以,當然,水屬性的更好,其它的原料只是一點簡單的添加劑。」門回答道。
  「石英很好找。」我想了一下,「很多煉金術士都有那個東西,而且價錢便宜,至於水屬性的晶石,這裡是阿卡亞西,想要找一些冰晶石實在是太容易了,不知道你需要什麼品質的?」
  「無所謂,只是一個廉價的魔力儲存裝置,儲存的也是不入流的小魔法,只要能儲存魔法就可以了。」門說道。
  「那我去和米薩蘭先生打聲招呼,演出很快就要開始了,我們需要在演出之前研究出這個小東西。」我轉身向米薩蘭走去。
  「有什麼我可以為您效勞的嗎?」米薩蘭看到我走過來,禮貌的問道。
  「米薩蘭先生,有時候我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我苦笑了一下。
  「啊,馬裡特先生,這是一種天賦,我天生如此。」米薩蘭笑著說道。
  「好吧,我是有事情拜託你,一件小事情。」我說道:「請問您能不能幫我搞到一點石英和冰晶石,不需要太好的那種冰晶石,一般的就可以了。」
  「當然,這很好辦,一會兒我就可以給你送來。不過,我很好奇你要用這些東西做什麼?」米薩蘭一邊問我,一邊招來一個手下,吩咐了兩句。
  「秘密,米薩蘭先生,這是秘密,你知道,魔法師都是一群神秘的傢伙。」我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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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集

第四章 光明來人
  生存是生物存在的唯一目的,我們出現在這裡,然後為了繼續存在而努力,所有的一切都是圍繞著生存這一原則而運動的,靈魂也不例外。當你仔細觀察之後,你就會發現所有似乎不相關的事情後面都有一根細細的線相連,那就是生存,更好的生存。
  演出準備得很順利,舞台設施很完善,冰雪王國派來的雜役也很出色能幹,沒有多久就完成了先期準備工作,花穎她們也已經化好了裝,準備上台試音,排練一下。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接著,第一批過來湊熱鬧的貴族出現了。前來的大部分都是年輕有為的英俊少年,少有人坐車,大部分都是騎馬來的,腰裡別著華麗的寶劍,這是冰雪王國的傳統。在這個國家裡,勇武的人更容易獲得別人的尊重這些少年騎士的面容嚴肅而又自信,彷彿他們來參加的是一場朝覲,而不是來看什麼歌舞表演,虔誠的就像是教徒一樣。
  「一群不錯的年輕人不是嗎?」米薩蘭在我的耳邊說道:「這些都是王國的精英,真正無畏的戰士,在我們這裡,懦弱的人是會受到鄙視的,所以無論面對什麼,這些年輕人都是勇往直前,奮不顧身。」
  「勇往直前?奮不顧身?」我笑了笑,「希望他們不要來我這裡打仗。」
  「愛情就是一場戰爭。」米薩蘭說道:「這些少年就是來參加這場戰爭的騎士,面對愛情的時候,更需要勇武的精神,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當然,他們的目標就是貴歌舞團的幾位小姐,如果他們有幸能夠迎娶到一位的話,這將是無比的榮耀,無論是對我們的國家還是對他本人。」
  「希望他們能夠成功。」我笑了一下,「我雖然是這個歌舞團的團長,可是我無法改變什麼,我衷心祝福這些虔誠的騎士能夠迎娶到他們夢中的情人。」話雖這樣說,不過根據我的觀察,這種情況不太可能發生,花穎她們可不是為了愛情而死的,她們的心裡恐怕除了那對於藝術的堅貞之外,再也容不下什麼。
  那些冰雪王國的青年才俊們從各自的坐騎上下來,興沖沖地走進排練場地,看來應該是事先有人和他們打了招呼。儘管他們非常的興奮,卻也沒有作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米薩蘭滿意地看著這些冰雪王國未來的精英們,今天能夠來到這裡的無一不是精挑細選,層層過濾的精英,這種陣容來獲得一個女孩子的感情,應該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吧?
  「大哥。」米薩蘭正在得意的時候,一個人走進他的身邊,向他打了聲招呼。
  「蘭奇科!你怎麼會在這裡?」米薩蘭顯然被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這個人正是他的弟弟蘭奇科。
  「我是來看暗靈歌舞團綵排的,我好不容易才爭到這個機會。」蘭奇科平靜的對自己的哥哥說道,同時向我輕輕點頭示意。
  米薩蘭有些心虛地看了我一眼,他知道,以他弟弟的實力,能夠從所有人中脫穎而出來到這裡是毫不奇怪的。可是,他來這裡的目的絕對不是為了追女孩子那麼簡單,他的目標顯然是那個高深莫測的暗黑法師,而且看他的樣子好像和那個暗黑法師竟然認識,不由得讓他憑空多出了種種的猜測。
  「歡迎你來到這裡。」我笑著對蘭科奇說道:「我可沒有你哥哥那麼死板,放心,你在這裡是自由的,你可以隨便做你想要做的事情。」
  聽了我的話,米薩蘭的表情非常可觀,嘴張得基本上可以放下一個雞蛋,同時在心裡反覆分析我剛才說的話有沒有暗示什麼東西。
  「潔白的羽翼在陽光下散發著金色的光芒,把您的身軀的襯托得更加高大魁梧,慈祥的臉上滿是為眾生滴落的淚水,揮灑汗水,為的是我們的幸福和希望,神啊,你是如此偉大,我只願畢生在您羽翼的護衛下成長,神啊,你是如此仁慈,您不願意看到你的子民在這世間悲傷……」
  悠揚悅耳的聲音突然在這片場地上響起,藉助著擴音魔法,該聲音傳遍這裡的每一個角落,這聲音很奇怪,就像是在迷霧裡觀看著美麗的花朵,雖然看不太清楚,可是依然看見它那絢麗的顏色,這種朦朦朧朧的美感,可以輕易征服被它吸引的人們。幾乎是所有的年輕人都向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在那裡,有一個銀白色的影子,夢幻一般的影子。雖然她離眾人並不遠,可是,所有人卻只能依稀看到她那婀娜的線條,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的時候,卻發現她整個人好像都隱入了迷霧裡,讓你看得十分模糊。那個人,就和她的聲音一樣,充滿了神秘的感覺。
  「這個人是誰?」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個問題。
  「聽說暗靈歌舞團裡舞蹈最美的是花穎小姐,音樂最美的是幽雲小姐,歌喉最美的是莉莉絲小姐,這一位大概就是莉莉絲小姐吧?」某些喜歡自作聰明的人解釋道。米薩蘭迷惘地搖了搖頭,這個人究竟是誰?為什麼一夜之間就出現在暗靈歌舞團裡?暗靈歌舞團的成員自己幾乎都見過,但是從來沒有關於這個少女的任何印象,這個少女究竟有什麼樣的能力。長期和我們接觸的他,已經自然而然的把夢歸入非人類的類別裡,事實上他劃分得也不錯。
  「團長先生,這一位是?」想不清楚的問題就不要花費太多的精神去想,這是米薩蘭的一貫作風,他湊到我的身邊,小聲問道。
  「這一位是我暗靈歌舞團的新成員,她的表現讓你滿意嗎?」我笑著對米薩蘭說道。
  「我的天,她的聲音就像是夢幻一樣,為什麼所有的才華和靈氣都集中在你們這個暗靈歌舞團裡?」米薩蘭感歎道:「這位小姐在貴歌舞團是做什麼的?只聽聽這聲音,就讓人舒服的想要呻吟出來了。」
  「這是我們新來的報幕員,她聽到你的稱讚會非常高興的。」我笑道:「呵呵,至於你說的才華和靈氣問題,我想,這是我們運氣好吧。」
  「除了運氣好也沒有別的解釋了。」米薩蘭讚歎道:「這只是一首簡單的讚美詩,讓我聽完之後就覺得好像真正見到神一樣,連報幕員都是這樣的人物,你的歌舞團想不發財都難,不知道我退休以後可不可以在你的歌舞團裡混個職務?」
  「當然,米薩蘭先生。」我點了點頭,「當你徹底的休息下來,擺脫掉這一切束縛的時候,這裡可能是你最好的歸宿。」我神秘一笑,淡淡的說道。
  「好美的聲音!」場地裡響起一片讚歎的聲音,比起米薩蘭的沉穩,這些血氣方剛年輕人的呼喝聲,簡直是翻天蓋地。儘管如此這些年輕人還是很守規矩,只是呼喝不止並沒有故意騷擾的意思,顯然有人已經交待過他們一些事情。
  「謝謝大家。」夢輕輕一鞠躬慢慢退了回去,但是那美妙的身影和聲音還是留在所有人的腦海裡。
  「哥哥,我想四處轉轉。」一邊的蘭柯奇突然說道,雖然聲音很宏亮,但是卻缺乏生氣,米薩蘭上下打量蘭柯奇一番,突然沒頭沒腦的說道:「我相信你,我也相信我自己。」
  「謝謝。」蘭柯奇點了點頭,轉身走開。
  契羅德是在晚上到的,為了迎接他的到來,冰雪王國神殿忙翻了天,所有的人都在忙碌,儘管有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忙碌些什麼,可是還要到處走來走去,讓別人知道自己並不是無所事事的人。如果這座神殿的主事人還是耶利流紅衣主教的話,這樣做實在是多此一舉,耶利流大人的習慣是把人力完全都放在需要他們地方,對這種毫無目的的忙來忙去是最深惡痛絕的。
  可惜,現在在座神殿裡主事的並不是耶利流大人,而是信賴的樞機主教大人,在這位狂熱的宗教分子面前,神殿裡任何無所事事的行為都可能被他看作是對神的不敬,這種不敬的罪名,範圍可大可小,比如你吃飯的時候掉了一粒飯,他就有可能為了這件事情和你好好的談談心,把我們如何得到神恩賜的經過好好和你講一講,讓你知道這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情,樞機主教大人的那張死人臉,還有那長長的談話過程,可以讓心智最堅定的人都感到痛不欲生。
  契羅德大人要來的消息是很晚才傳到神殿的,儘管如此,心智堅定的樞機主教大人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還是用最快的速度從床上爬了起來,穿上自己的禮服,然後吵醒神殿裡所有的人。那些白天被他折磨得筋疲力盡的祭祀們也只能把滿腔的怨氣咽到肚子裡,從溫暖的床上爬起來,跟著他瞎折騰,不過讓他們感到安慰的是,就連紅衣主教大人都沒有逃掉,強打著精神在那裡陪著他們熬夜。
  耶利流的心情現在糟透了,自從那個神秘的暗靈歌舞團出現在阿卡亞西以來,麻煩的事情就不斷,自己在阿卡亞西的權利也越來越小,先是來了一個樞機主教大人。不過,這位大人雖然難伺候一點但是對於一些勾心鬥角的事情還是知道有限,只要小心應付讓他開心的問題也不是很大,不過接下來來的這位契羅德大人可是非常難應付的人,神殿教廷的下一任教宗只是這個名字就讓人知道他那無邊的權勢。自己見過他幾次,總體來說就是「深不可測」四個字可以形容。他來之後,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還會有現在這樣的好日子過。
  魔法陣開始發光,接著越來越亮,最後亮度完全壓過神殿裡的燈火,成為最耀眼的一團。接著,耀眼的光芒消失了,魔法陣又恢復了它黯淡無光的本來面目,只是在魔法陣裡多了兩個人。
  「參見契羅德大人。」在樞機主教大人的帶領下,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向那個人鞠了一躬。
  「諸位,對不起,打擾你們休息了,」契羅德的笑容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那麼和藹可親,讓人非常舒服。兩隻手作勢抬了幾下,讓大家站了起來。
  按照他的意思,所有人站直了身體,一邊的耶利流恭敬的向前一步,「契羅德大人,不知道您是先要休息,還是先要議事?」
  「各位,我們沒有時間再耽誤下去了。」契羅德的口氣很沉重,「我們去議事廳,我有很多問題需要問你們一下。請各位記住,我需要各位的通力支援,神殿的興盛與否,神的仁慈與教誨能否在這片大陸上散播,都在此一舉了,拜託各位了。」說完,契羅德鄭重其事的向在場的所有人鞠了一躬。
  「是,大人,我們誓死捍衛神的尊嚴與榮譽。」在場的所有祭祀表情無比嚴肅,向契羅德鞠躬說道。
  「大人,請這邊請。」耶利流向前一步,向契羅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神殿的議事廳一共有兩個,一個是真正的議事大廳,足以容納幾百人一起議事,另一個所謂的議事廳則較小,說是議事廳,其實只是一張圓桌,可以讓十幾個人圍坐。耶利流帶著契羅德來到這間議事廳,讓他坐到首位,其他幾個人圍著他坐下。
  「我想知道有關於這個暗靈歌舞團和那個神秘的神之使者的一切情況,你們說說看。」契羅德冷冷地說道。
  和契羅德坐在一起的一共有四個人,萊斯圖、神殿騎士團長拉斐爾、紅衣主教耶利流還有樞機主教瑪格,萊斯圖當然沒有辦法說什麼,契羅德問的是其他幾個人。耶利流幾個人面面相視,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最後,樞機主教大人清了清喉嚨,準備開口,畢竟能開口的人裡,他的身份最高。
  「大人,實話說,我們對那個暗靈歌舞團也不是很瞭解。」樞機主教大人的語調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不緊不慢,讓人著急
  「你們到現在還對那個暗靈歌舞團的情況不瞭解?」契羅德皺了一下眉頭,「他們應該在阿卡亞西很久了。」
  「是的,大人,他們是在阿卡亞西很久了,可是他們在大陸上的時間更久,他們的神秘也很久了。」樞機主教歎了一口氣說道:「如果他們想隱瞞什麼,我們是無能為力的。」
  「是啊,我知道我的要求對你們來說太過分了。」契羅德點了點頭,「他們的實力太匪夷所思,無論什麼手段想要打探他們的底細都不應該是件容易的事情。可是,你們應該以神殿的名義去接觸那名神秘的神使大人了,難道對他也沒有什麼印象嗎?」
  「大人,我只能說,在神的面前,我們都是無比渺小的。」樞機主教大人的聲音有些低沉,「我們妄圖以凡人的思維來揣測神的意圖,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是神派來的使者,代表了神的意志,我們根本無法對他有什麼瞭解。」
  契羅德皺了皺眉頭,他想要聽的是真實的情況,而不是這種對神漫無邊際的讚美。這種讚美,他沒聽要聽得太多了。可是,他也知道樞機主教大人的習慣在於狂熱,對於這樣一個宗教狂人,讓他看到神的使者就是無比榮幸的事情,哪敢去揣測神的意圖。但是他也拿這位受人尊敬的樞機主教大人毫無辦法,他的資格夠老,同時對於經典的研究也非常的深刻,在神殿內部非常受尊敬,他也要讓他幾分。無奈之下,他只好求助於別人於是,他給坐在一邊的耶利流一個眼色,老於世故的紅衣主教那還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穩了穩情緒,開口說道:「契羅德大人,其實瑪格大人說的沒有錯,我們對於暗靈歌舞團的認識有限,雖然那只是一個流浪歌舞團,但是他們的核心人物卻充滿了神秘感,我們也派人插入他們歌舞團內部,可是卻無法弄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傳來的只是一些瑣事,我們的人根本接觸不到他們的核心。我們只知道,那名神使大人的確非同凡響,他對於神魔大戰時的典故非常瞭解,而且擁有傳說中才有的光明魔法,甚至……」耶利流抬頭看了一眼契羅德,「可能還掌握了大量的光明系攻擊魔法。」
  聽到耶利流的話,契羅德的身體微微一震慢慢吐出一口氣,向後靠在椅子上,嘴裡喃喃說道:「光明系攻擊魔法,掌握光明系攻擊魔法,那應該是我們凡人應該掌握的力量嗎?即使我們是神的樸人?」
  光明系魔法沒有攻擊性魔法,這似乎是神的疏忽,也可能是神有意作出的事情,也許是神認為傷害不應該是生存的本意,只有拯救才能展現出眾神的精神。不管這是真是假每一個神殿裡的人都在用這個理由來解釋一切。
  不過,光明魔法的強大攻擊力鄒是毋庸置疑的,每一個光明神殿的虔誠信徒都知道關於它的一切傳說,每一個執掌神殿的人也都無時無刻不在嚮往著傳說中的強大魔法。就因為神殿的光明系魔法攻擊力微弱,所以神殿只能依靠神殿武士的武力再加上光明系魔法加持來維護自己的威嚴,儘管這種組合的威力非常強大,但也只是一種無奈的選擇,擁有強大的光明系攻擊魔法法師,已經成為神殿每一代領導者的夢想。
  「光明系攻擊魔法的威力非常強大。」耶利流接著說道:「我們親眼見識過它的威力絕對不在任何一種攻擊魔法之下,甚至還要強過一般的攻擊魔法,攻擊力應該只比暗黑魔法差上少許。」比暗黑魔法差上少許,別人也許會以為這是對於光明系攻擊魔法的一種諷刺,可是契羅德卻是知道它真正的意義,暗黑魔法被稱為最強的攻擊性魔法,其威力是不容置疑的。但是,光系魔法竟然只是比他稍差一點也就是說,光明系攻擊魔法也有著強大的威力,如果再加上光明系魔法強大的輔助能力,那麼光明魔法將成為綜合能力最強的一種魔法,神殿完全可以憑借這種魔法來確立自己的地位。
  契羅德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表情平靜,可是一隻手卻緊緊的攥住了椅子扶手,那隻手因為過於用力,已經變成了青白色。最後,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慢慢地說道:「既然這樣,我們就更不能輕易放手。」
  「是。」耶利流恭聲說道:「明天,暗靈靈歌舞團將會有一場綵排。」
  「我明天親自去。」契羅德發話說道,眼睛裡閃爍著一些說不清楚的東西,「一定要想辦法把這個歌舞團掌握在手裡,無論用什麼方法。」
  「我們有客人來了。」索洛迪向結界外面看了一眼,隨口說道。
  「我們今天的客人實在是太多了,我已經麻木了,管他是什麼人,他願意來就來好了。」我也隨口說道。
  「這種感覺非常的熟悉,是熟人來了。」索洛迪的笑容很燦爛,燦爛的讓人非常不舒服。
  「光明力量,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這種力量的感覺越來越親切。記得我當初是對這種力量深惡痛絕的啊!我好像已經聞到了難得美味的香味了。」
  「當然,你可以憑借這個騙吃騙喝,你當然會對它倍感親切。」我歎了一口氣,「人類的信仰還真是可悲。」
  「不要假惺惺的了,不要告訴我你沒有感覺到?」索洛迪笑了笑,「那原本應該純潔無瑕的神聖氣息裡,多出了一些不該有的東西?」
  「一點淡淡的殺氣。」我隨口說遣:「他們抱著勢在必得的信心來的,怎麼會沒有一點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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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點殺氣倒是沒有什麼,只是光明氣息裡夾雜著這麼一點亂七八糟的東西就讓人感覺很不舒服。」索洛迪歎了一口氣,「世道真是變了。」
  「這是一個瘋狂的世界,所有人都瘋狂了,或者說,從有什麼東西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時候,就開始瘋狂了。」我笑了笑,「就連石頭和風都是矛盾的。」
  我們雖然在閒聊,不過索洛迪的氣質卻在不停的改變,整個人變得越來越謙遜,越來越慈祥,也越來越有魅力,或者說離傳說中的那個神的使者越來越接近。
  這個時候,四、五個身穿祭祀長袍的人從正門走了過來,走在前面的那個我並不認識在他身後的則是我們的老朋友,冰雪教區的紅衣主教耶利流和樞機主教瑪格大人。
  「重要人物出現了。」索洛油輕輕嘀咕了一句,帶著一臉笑容迎了討去
  「讚美仁慈的神!能再次見到神的僕從們,真是太讓人興奮了。」索洛迪擺出一個讚美神的手勢,對迎面而來的一群人說道。
  「神使大人,興奮的是我們,您的到來,讓我們感受到神的憐憫和慈悲,讓我們供奉神的心更加虔誠。」走在前面的那個人也擺出一個讚美神的手勢,姿勢無比的標準,再挑剔的人也無法從他的動作裡找出一絲一毫的散漫和不敬。
  「這位是?」索洛迪上下打量了那個人一番,然後表情困惑的問道。
  「哦,對不起,索洛兄弟,我忘了為您介紹。」走在後面的樞機主教大人連忙說道:「這位是神在世間的代言人,神教誨的傳播者,我們的准教宗大人,他是聽到您到來的消息,專程趕來的,今天早晨才剛剛到。」
  「准教宗!」索洛迪一楞,雖然他對神的僕人什麼並不感興趣,但是也知道准教宗是怎麼一回事,教宗是整個神殿教廷的統治者,也是所謂神在人間的代言人。不過,教宗並不是輕易能夠出現的,在神殿的系統裡經過嚴格挑選,還有一系列複雜的程式,才能出現一個教宗,這種程式在很大一部分上和運氣有關。
  如果不能找到這個幸運兒,那麼,教宗的位置就會空著,等待下一次篩選。如果出現了幸運兒,那麼,他將會成為準教宗,有為期十到十五年的試煉期,才正式成為教宗,在這期間,如果對神殿有重大的貢獻,也可以提前坐上這個位子,一句話,教宗在神殿教廷體系裡擁有無比的地位和權力。而且,最重要的一點神殿已經很久沒有教宗出現了,這是一百年以來的第一個。
  「那只是人給我的虛名,我真正在意的是,我是否能為仁慈的神做些什麼,能夠侍奉仁慈的神,才是我的最高榮譽!」契洛德臉上的笑容安逸而又優雅,會在不知不覺中吸引別人的注意,讓人對他生出好感,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完美的笑容,可惜他碰到的是老奸巨滑的索洛迪索洛迪,在神魔戰爭的時候,見到的神族人物多了,看起來一個比一個慈祥,一個比一個威嚴,但是殺他們的時候,他也沒有手軟過一下。
  「不,教宗大人,你錯了。」索洛迪笑著搖了搖頭,「對神的虔誠並不是表示在這裡的。」
  「索洛兄弟,您的意思是。」契羅德似笑非笑的瞇起眼睛。
  「神的仁慈是護翼,神的恩賜是救贖,神的光輝是要沐澤世人,神本身並不要求什麼他們是仁慈的、偉大的、也是無私的,他們更願意看到自己的使者給自己護翼的人們帶來幸福和救贖,而不是讓他們成為侍奉自己的奴僕。神要的是翅膀下護翼的人們,而不是仰望翅膀歎息的信徒。」索洛地笑著說道。
  「神要的是翅膀下護翼的人們,而不是仰望翅膀歎息的信徒。」契羅德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句話,抬起頭來,眼神裡有著無法掩飾的激動,緊緊地攥住索洛迪的手,「我現在真正相信您是神派來的使者了,只有神的使者才沒有世人心中的自私和淺薄。」
  「這正是我追求的,這正應該是我追求的!」同樣激動的還有站在後面的樞機主教,再也沒有什麼能比聽到這樣發人深省的話更能讓這位沉迷於宗教中的老人激動地了。
  「在神的面前,我們只是兄弟。」索洛迪面帶微笑地握了握契羅德手,就像是一個長輩在和疼愛的晚輩說話一樣。
  「是的,在神的面前,所有的人都只是兄弟。」契羅德也說道,兩個人相視一笑。
  「索洛兄弟,我們這一次來也是久聞『暗靈歌舞團」的大名,想來見識一下,現在演出沒有開始,請問您有沒有時間陪我們四處轉轉?」站在後面的耶利流突然說道,打破了這一刻的沉默,樞機主教大人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不過契羅德卻滿意的向他點了點頭。
  「當然,這是身為主人的我應該做的。」索洛迪說道,接著,他猛地一拍額頭,指著我對契羅德他們說:「瞧瞧我的記性,我都忘了為兩位介紹了,這一位是暗靈歌舞團的團長,馬裡特先生。」
  「見到各位非常榮幸。」我微微鞠了一個躬。
  「哪裡!先生的名字我們是如雷灌耳!」契羅德熱情的拉起我的手,「無論是先生的暗靈歌舞團,還是先生的魔法修為都讓我嚮往已久,尤其是先生為了正義,依然拋棄了黑暗,站到了光明的一邊來,這種精神和見識更讓我敬佩不已,今天能夠見到馬裡特先生是我的榮幸。不,不應該稱您為馬裡特先生了,應該是馬裡特兄弟。」
  我心中暗笑,這個契羅德雖然是光明神殿的下一任教宗,可是卻沒有什麼光明磊落的樣子,幾句話就把我的身份做實,讓我從可怕的,令人憎恨的暗黑法師,變成了嚮往光明,棄暗投明的典型。
  我笑了笑,「教宗大人過獎了,您能夠蒞臨我們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才是我們的榮幸。」
  「馬裡特兄弟,謙虛是美德,可是過分的謙虛就是做作了。」契羅德笑著說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這樣見外,你的暗靈歌舞團如果只是一個小小的歌舞團的話,那麼放眼大陸,能被稱為『大歌舞團』的可就真沒幾個了,馬裡特兄弟這麼說,是不是要搶別人的飯碗?」
  「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連忙說道:「大陸這盆飯太多了,只憑借我們幾個人怎麼能夠吃的完?這,還是大家一起享受的好!」
  「哈哈哈哈!」契羅德幾個人一起大笑,半天,契羅德才拉著我的手說道:「馬裡特兄弟,我見過很多暗黑法師,可是像你這樣有趣的可是第一個,這是神護翼的結果,在神的護翼下,你覺得快樂嗎?」
  「不快樂。」我搖了搖頭。
  契羅德幾個人臉色連變,半天,契羅德低聲問道:「馬裡特兄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您是說,在神的護翼下你不會快樂?」
  「是啊!」我歎了口氣,「只有我一個人在神的護翼下,我怎麼會快樂呢?只有當所有人都享受到神輝籠罩的時候,那才是我應該快樂的時候。」
  聽完我的話,契羅德一夥人臉色由陰轉晴,享受了由地獄到天堂的一次旅行,索洛迪一邊愉笑,一邊向我挑了挑大拇指。
  「是啊!神的恩賜是屬於所有人的,當陽光籠罩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我們應該想到還有更多的人仍然滯留在黑暗中掙扎求救!沒有想到,我侍奉神這麼多年,竟然沒有一天學到的東西能和今天相比。」樞機主教大人歎了口氣說道:「這才是身為神的代言人應該做的事情。」
  契羅德也點了點頭,「怪不得馬裡特兄弟能夠得到索洛兄弟的信任,你果然是一個能夠把神的教誨傳播到四方的人,我們在固執於您的身份,那就是我們的無禮與無知了。」
  「這是神的感召,我需要做的,只是聆聽罷了。」我笑著說道。
  「是啊,我們只需要聆聽神得教誨,感悟神得救贖就可以了。」契羅德低聲說道。
  「好了,諸位,你們不是要隨處走走嗎?趁著現在演出還沒有開始,我帶幾位四處逛逛。」索洛迪在一邊突然說道。
  「求之不得!」契羅德笑著點了點頭。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我,我的位置在哪裡?我的工作又是什麼呢!難道,我只是為了存在而存在?為了那虛華的看似榮耀的貴族頭銜?」蘭柯奇慢慢的在暗靈歌舞團的營地裡走著,周圍儘是忙碌的人們。有時他覺得自己非常羨慕這些平民,每一個人都可以找到自己在生活中的位置,自己卻像一個無家可歸的亡靈般四處飄蕩,只是背了一個看似榮耀的貴族頭銜。這也是他加入「自殺俱樂部」的原因,他渴望,渴望在殺戮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從血腥中感受自己的存在。
  「這個音階好像錯了!棉被,你有沒有用心啊!」一個聲音從附近傳了過來。
  「不要問我,我的演奏絕對正確!你自己摸著胸口說,到底是誰的錯?」
  「胡說!我是正確的,是你搞錯了。」
  「是你,你搞錯了,你這個傢伙總是粗心大意。」
  「我沒有,明明是你心不在焉!」
  「……」
  兩個聲音的爭吵越來越凶,蘭柯奇好奇的走了過去,好心的想要勸勸架,卻發現發出聲音的是兩團古怪的東西。
  「妖怪!」他叫了一聲,然後迅速的從身後抽出隨身攜帶的寶劍。
  「妖怪?什麼!竟然在這裡有妖怪?在哪裡?在哪裡?」其中一個古怪的一團黃色聞言立即跳了起來,本來分不出來前後的一團,有一頭開始左右移動,應該是在左顧右盼。蘭柯奇有些哭笑不得,這團東西還在找怪物?難道這裡除了它們,還有別的什麼怪物嗎?
  「喂,我說鼻涕,那個,那個……」另一團白花花的東西小心的碰了碰他的朋友。
  「幹什麼?沒聽見有怪物嗎?」黃色的一團,被稱為鼻涕的東西不耐煩地說道。
  「那個,這個,他說的怪物,好像就是我們來著……」白花花的東西小心說道。
  「什麼?我們是怪物!他有沒有長眼睛,我們怎麼可能是怪物,竟然敢說我們是怪物。」鼻涕勃然大怒,大聲的吼道。
  蘭柯奇正在哭笑不得看著這兩個活寶,突然,一股強大的魔法波動傳來,他暗道一聲不好,快速的向左面移開,就在他剛剛閃開的一霎那,一節黃色的岩石形成的石刺從他原來落腳的地方竄了出來,只差一點點,他就會被穿在上面,死不瞑目。
  「該死!是魔法!」蘭柯奇暗罵了一句,這兩個怪物會魔法,這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剛才看這兩個東西的樣子,自己還以為是簡單的低等怪物只是它們會講話讓他感到意外。可是,剛才那個地刺說明這兩個怪物絕不簡單,那個魔法太突然了,就算是高級魔獸釋放魔法也需要一定時間聚集魔力,可是那個地刺卻是無聲無息出現的。
  「咦!你們這是在幹什麼?」一個好聽的聲音突然響起,接著,一個美麗的少女出現在附近。
  「小心,不要過來,這兩個怪物很厲害!」蘭柯奇向那個少女大聲喊道。
  「莉莉絲大姐頭!不要過來,這個小子很危險。」那團黃色的東西也大聲喊道。
  「大姐頭是什麼意思?」蘭柯奇一楞,還沒有搞清楚怎麼回事,一道風系魔法結界一瞬間在他周圍形成,把他和兩個怪物圍在了中間,隔絕了他們與外界的聯繫。
  「好快!」蘭柯奇心中一寒,這麼快的魔法釋放速度他可從來沒見過,外面的那個少女好像在喊些什麼,可是現在他已經沒有心思去聽,也聽不見她的聲音。
  一道風刃突然出現在他的右側,這道風刃完令不同於蘭柯奇以前見識過的魔法,施法者巧妙的利用空氣流動掩飾了風刃的破空聲,讓風刃無聲無息的出現,無聲無息的襲擊。雖然只是一個初級魔法但是因為它的隱蔽性,它完全有可能悄悄地幹掉一個高級武士,幸虧蘭柯奇也是一名天資卓越的戰士,雖然沒有聽到破空聲,但是他對魔法有著天生敏銳的觸覺,那道風刃形成的時候,他就感覺到魔法不尋常的波動,立即向一邊閃開,這才險之又險躲開了那道要人命的玩意。
  「哎呀!」那團白花花的東西發出一聲怪叫,「不錯啊,你竟然躲開了。」
  「嘿嘿嘿嘿,棉花,你看看,你看看,虧你自吹自擂說你的這一招有多麼厲害,還不是讓人輕易就給躲開了,還想用這一招對付導師來著,我看還是算了吧。」鼻涕說道。
  「你不也是一樣!」棉被有些惱羞成怒,「你自吹自擂的地刺密突不也是失手了嗎?虧你還好意思教訓我。」
  「這不一樣,你是偷襲失手的。」
  「嗤,有什麼不一樣的?難道你就是光明正大的下手?」
  「你……」
  蘭柯奇被這兩團怪東西搞得暈頭轉向,根本就不知道這兩個傢伙究竟在講些什麼。一咬牙,一道天藍色的鬥氣浮上銳利的劍身,蘭柯奇帶著耀眼的藍芒衝向兩個怪物。
  「哎喲!他還還手!」棉被怪叫一聲,躲向一邊。不過,蘭柯奇的速度太快了,它無法全部躲開,眼看就要被那把泛著藍色光芒的劍砍中。
  就當蘭柯奇自己也準備感受那種寶劍砍到皮肉骨胳的感覺時,一道風盾突然出現在他的寶劍前面,雖然只是一個基礎魔法,蘭柯奇輕易的把它砍碎。可是,卻為棉被爭取到足夠的時間,蘭柯奇威力無窮的一劍重重的砍到了地上激起漫天的碎石。
  「好險!這個傢伙不錯!」竄到一邊的棉被叫了一聲,「來幫我一下!」
  「知道了!」一邊的鼻涕叫了一聲,幾十根地刺從土裡鑽出來,扎向地面上的蘭柯奇。
  「該死的!」蘭柯奇對這種無聲無息的攻擊頭疼得要死,而且毫無辦法,雙腳用力一蹬地,向後面躥去。可是,無聲無息之間,幾道風刃在他後面形成,斜著斬向他的大腿。蘭柯奇急中生智,手中的寶劍用力砍向地面,巨大的衝力讓他原本向後移動的身體驟然橫移,向左側移開。
  眼看就要躲過那幾道要命的風刃,不過,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原本平整的地面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一道土牆,雖然不高,卻把毫無防備的蘭柯奇絆了一跤,這時,蘭柯奇總算明白那幾道風刃為何不是像一般魔法一樣橫著切過來,而是斜向下砍出,因為這個角度的風刃,正好可以把倒在地上的他活活腰斬。
  雖然加入了自殺俱樂部,可是並不等於蘭柯奇會坐以待斃。這時,他也顧不上什麼騎士的風度了,猛地向一個方向一滾,那幾道風刃擦著他的身體在地上打了幾個深坑。
  「好險!」蘭柯奇的冷汗順著額角流了下來,他一緊手中的寶劍,就要跳起來繼續拚命。可是,卻發現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凝重,重重的壓在他的身上,他從來沒有想過,空氣也會變成牢籠,這牢籠裡關的還是自己。
  「啊哈!你還跑,這下抓住你了吧!」那個被稱為棉被的傢伙飄了過來,得意的大聲說道。
  「嘿嘿,竟然敢說我們是妖怪,我們應該好好聊聊。」鼻涕也湊了過來,怪笑著說道。
  「哼!」蘭柯奇冷哼了一聲,閉上眼睛,等著即將降臨在身上的東西。這個時候,一道暗黑魔力突然出現,一個漆黑的光球重重砸在那個風魔法結界上,那道看似堅固的結界就像是遇到陽光的積雪瞬間土崩瓦解,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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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集

第五章 綵排
  生命就是一個掙扎的過程,世界上沒有什麼所謂的恩賜,當你開始感知這個世界的時候,你就開始掙扎。生命的出現是掙扎的開始,掙扎的存在是為了生命的延續。《克尼.特莫爾——生命啟示錄》
  「不知道契羅德兄弟這一次來有什麼事情?」索洛迪帶著契羅德一夥人在場地裡閒逛,這塊演出場地十分的巨大,是可以容納下幾千人一起觀看節目。現在,這裡到處都是跑來跑去忙碌著的僕從,還有興奮的年輕貴族。
  「索洛兄弟,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來這裡只是為了見識一下聞名大陸的暗靈歌舞團還有傳揚神名字的神之使者而已。」契羅德楞了一下,然後微笑著說道。
  索洛迪停下腳步,臉上帶著奇怪的笑容,上下打量契羅德一番,然後說道:「神曾經教誨過我們,如果你想要得到什麼,那麼,你先要學會付出,契羅德兄弟,在神的字典裡是沒有隱瞞的。」
  契羅德的臉色連變,最後,終於輕輕喘了一口氣,「索洛兄弟,在神的面前,我們都是透明的,任何骯髒與自私都會在神的面前暴露無遺,的確,我這一次來是抱有目的的。不過,我也確實是來看看神之使者的。」
  「我相信你的無私與正直,契羅德兄弟。」索洛迪點了點頭,繼續向前走去。
  「請相信我,索洛兄弟,我的心是為了神而跳動的,我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神的意志能夠在這片大陸上傳播。」契羅德低聲說道。
  「我當然相信你,我的兄弟。」索洛迪輕輕地說道。
  「索洛兄弟,我對你的堅貞的信仰還有無比的法力都十分的欣賞。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幫助我一起把神的意志傳播到四方呢?」
  「這也是我在做的事情。」索洛迪笑了笑,「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是為了傳播神的教誨。但是,我們有著不同的軌跡,因此我們的做法也不同,我可能無法幫上你的什麼忙。」
  「你可以的,索洛兄弟,我們需要你!」契羅德說道。
  「我並不這麼認為,這是一片承平已久的大陸,人們需要的是潛移默化,慢慢適應新的東西,我也喜歡這種方式,太激烈的方法,我不太適應。」索洛迪隨口說道。
  「呵呵,索洛兄弟您會這樣說,是因為您還沒有看清現在這片大陸上的形勢,這裡遠沒有您想像的那樣平靜。」契羅德慢慢的說道:「人類帝國之間的平衡十分的脆弱,只要感受到一點點外力就會演變成一場災難,而人類的大敵,褻瀆神靈的亡靈法師依然還在海外那座小島上逍遙,沒有受到應有的制裁,暗黑力量又蠢蠢欲動,這一切能稱之為平靜嗎?」
  「那,契羅德兄弟,你能為這片大陸帶來什麼呢?」索洛迪笑了笑問道。
  「我能為這片大陸帶來神的福祉,神是這個世界最偉大的存在,我會讓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一點,讓所有的人在神的護翼下享受到真正的和平與安寧。」契羅德手舞足蹈的說道,雖然他的神情激動而又瘋狂,完完全全就像一個宗教狂一樣。但是,他的靈魂波動卻遠沒有那樣狂熱,這種外在的狂熱,只是一種掩飾,也是一種試探,試探索洛迪的信仰究竟堅毅到什麼地步。這一點我知道,索洛迪也知道。
  「神的福祉會到來的,但是,它需要的不是強迫,而是感悟,讓享受到它的人切切實實理解它的意義,如果是強迫的話,人們只會當它是一種痛苦,而不是幸福。」索洛迪面無表情的說道。
  契羅德仔細地觀察著索洛迪的一舉一動,希望能夠瞭解一些索洛迪的事情,可是他失望了從索洛迪臉上根本無法看出來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這不是強迫,這只是一點點助力。」契羅德解釋道:「我只是為了神的意志能夠更快的執行,讓世間的人能夠享受到神帶來的一切,請相信我,索洛兄弟。只要您能夠加入我們,這一天將會更快的到來!」
  「這個……」索洛迪沉吟了一下,看了一眼我,然後笑了笑,「我需要再考慮一下。」
  「索洛兄弟,我認為完全沒有再考慮的必要了,神的意志必須得到執行,神的教誨一定要得到伸張,這是我們存在的使命。」契羅德說道:「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馬上就有一次展示神力量的機會,只要您能夠加入,那神的光輝將會永遠籠罩這個世界。」
  「聽起來很美好。」索洛迪不置可否的說了一句。
  「並不只是聽起來美好,這個目標一定會實現,我們都有信心,只要您,尊貴的神使大人能夠支援我們,那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可畏懼的呢?」契羅德急急得說道。
  「這個……」索洛迪猶豫著沒有說話。
  「神使大人!您……」契羅德剛要趁熱打鐵,再接再厲,卻突然停了下來,看向東方在那裡,有兩股強大的魔力源,有人在使用魔法,而且絕不是為了娛樂產生的魔法,是真正的攻擊性魔法。
  不但他感覺到了,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所有人都被那魔法吸引,沒有心思談論其它的話題。
  「這個是?」我一楞,這魔法使用方式似曾相識,「是那兩個不安分的傢伙,他們總是不斷的給我找些麻煩!」我憤憤地說道。
  「馬裡特兄弟,施放魔法的人你認識?」站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耶利流小聲問道。
  「不好意思,讓大家受驚了,這是我們暗靈歌舞團的兩個成員,他們總是喜歡胡鬧,不知道這一次又要幹什麼。」我抱歉的笑了笑。
  「暗靈歌舞團的成員?」耶利流心裡一驚,「貴歌舞團真是人才濟濟啊,這兩股魔法反應絕對不一般,已經達到准魔導師的水平了。貴歌舞團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高手?真是令人嫉妒啊。」
  「呵呵,這也沒什麼,對不起,我要失陪一下,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不要讓那兩個傢伙搞得太過分。」說完,我微微施了一禮,然後轉身走向那個有魔法反應的地方。
  「對不起,我也要去看看。」索洛迪也禮貌的說了一句,「請各位隨意看看。」說完,轉身跟著我離開。
  看著我們兩個慢慢走遠,契羅德微微一笑,招手叫來耶利流紅衣,「主教大人,不知道,你對這個歌舞團有什麼看法?」
  「這個,教宗大人,我沒有什麼看法。」耶利流小心翼翼的說道。
  「呵呵,紅衣主教大人,這可不是我要聽的話。」契羅德笑了笑,「這也不像紅衣主教耶利流大人的一貫作風。」
  「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耶利流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呵呵,耶利流大人,您在冰雪教區的所作所為我心裡有數,我對你的工作也非常滿意,你是神殿內部少有的幾個智者之一,我現在只是想聽聽你對這件事情的意見。」契羅德慢慢地說道。
  「大人,那請恕我無理了。」耶利流停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大人,這個暗靈歌舞團我們真的能掌握住嗎?」
  「耶利流大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契羅德皺了皺眉頭。
  「我只是實話實說。」耶利流恭敬的說道:「原本我還對這個歌舞團抱有希望,但是自從和這個歌舞團接觸頻繁之後,我就開始對這一點不抱有什麼希望,控制這個歌舞團是不太實際的。」
  「哦?為什麼呢?」契羅德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因為這個歌舞團太神秘了,神秘的東西是無法輕易被人掌握的,因為神秘本身就蘊含了太多的意外,任何的意外都可能造成另一個意外。所謂的掌握,是無法承受太多意外的。」耶利流慢慢她說道:「無論是那個歌舞團團長,還是那個光明使者,或者是那些歌舞團的著名演員,我們到現在也無法知道他們的真實來歷,這還不算,這個歌舞團每時每刻似乎都有意外發生,尤其是剛才那兩股強大的魔法源出現之後,我就更堅定了這種想法,我們根本無法掌握這個歌舞團。」
  「是啊,這件事是不太容易。」契羅德說道。
  「不僅僅是不容易這麼簡單,而是完全不可能。」耶利流搖了搖頭,「一個可以輕易摧毀一座城市的團體,我們有這個能力把他們掌握住嗎?」
  「……」契羅德思考著耶利流的話,久久沒有出聲,最後,他終於說道:「難道我們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不,殿下,我們不是沒有機會。」耶利流笑著說道。
  「耶利利流大人,有什麼辦法可以掌握住這個歌舞團,請說!」契羅德驚喜地說道。
  「我們根本無法掌握這個歌舞團,我已經說過了。」耶利流搖了搖頭,在契羅德失落的瞬間突然說道:「不過,我們卻可以獲得他們的支援。」
  「獲得他們的支援?」契羅德一楞,然後開始沉思起來。
  「對,獲得他們的支援。」郎利流點了點頭,「我們既然無法把他們作為自已掌握的一個棋子,那麼,我們能不能把他們作為自己的一個盟友呢?或者說一個很有利用價值的夥伴?」
  「一個盟友,一個盟友……」契羅德喃喃的低聲念道。
  「沒錯,一個盟友。」耶利流點了點頭,「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我們雖然無法掌握他們,可是我們的敵人也無法做到。那我們會得到一個強大的助力和後盾,我們不用和他們直接起衝突,盟友只需要一個承諾,而手下則需要很多東西。」
  「沒錯!我們需要一個這樣的盟友,我們無法掌握他們,那就換一種方式好了。」契羅德猛地敲了一下手說道。
  「大人,我的話講完了。」耶利流小聲說道。
  「耶利流大人,你講的很好,很好啊!讓我一下子想清楚很多事情,沒錯,所有人都希望把這個強大的歌舞團掌握在手裡,但是卻沒有想到這樣其實也是在逼迫他們,逼他們和自己作對,這樣強大的敵人將會是所有人的噩夢,我們應該換一種方式想一想,既然這個歌舞團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那麼,我們能不能用平等的身份看待他們呢?只要他們成為我們的盟友,我們也一樣擁有這強大的力量。耶利流主教,你立了大功了。」契羅德興高采烈的說道。
  「謝謝大人。」耶利流小聲說道:「但是現在,我們還有一件事情要解決。」契羅德眉頭一挑,「什麼事情?」
  「我們要弄清楚這個暗靈歌舞團究竟是誰在做主。」耶利流平靜的說道。
  「我要再晚來一點這裡就不可收拾了,這兩個傢伙還真是容易給人惹麻煩。」我看著面前的風系結界,歎了一口氣說道。
  「我知道你比較多愁善感。」索洛迪在一邊說道:「不過你能不能把結界破開再感歎?快要出人命了。」
  「哦,對不起,對不起。」我伸手擺出一個法印,一個巨大的黑色字元出現在我的身前。接著,一個孕育著強大暗黑能量的光球飛向那個風系結界,重重的砸在上面,風元素迅速被暗黑元素分解吞嚥,龐大的結界瞬間崩潰。
  第一個蹦過去的竟然是莉莉絲,她躥過去的速度恐怕連精通武技的流魔都要自愧不如。
  「你們兩個傢伙!」她大吼道,全無淑女形象,「竟然不讓我進來,把我關在外面,踢死你們,我踢!」一隻小腳沒頭沒腦的踢在棉被和鼻涕身上。
  可惜,棉被和鼻涕是元素集合體,元素集合體是沒有痛覺的,顯然這種事情已經發生很多次了,棉被和鼻涕絲毫不以為意。
  「讓你進來?莉莉絲大姐頭,你那種惟恐天下不亂的性格,進來之後只會讓事情更糟。」棉被說道:「大姐頭,你向下一點踢,對對對,就是那裡,就是那裡,舒服,舒服。」
  「是啊!尤其是莉莉絲大姐頭學了幾手似是而非的魔法之後。」鼻涕歎了口氣,「我還一直以為莉莉絲大姐頭有魔法天賦來著,沒有想到,魔法天賦是有,但是莉莉絲大姐頭更富有破壞天賦,莉莉絲大姐頭,你的腳力見長了。」
  「莉莉絲你學了魔法?什麼時候?」我微微一楞,莉莉絲體制特殊,長期經過自然的洗滌,讓她的體質和精靈近似,因此,能夠很好的調動魔法能量,的確是個使用魔法的好苗子。不過,我和索羅迪的魔法她修煉不太合適,我們兩個也一直沒有教她,現在竟然有人告訴我她會魔法了,這怎能不讓我驚訝。
  「沒學多少時間。」莉莉絲不好意思她笑了笑,「我只使用了一次,這兩個傢伙就不讓我用了。」
  「是我們不敢讓你用了。」鼻涕呻吟道:「你只用了一次,這就足夠了,如果讓你用多了的話,這座城市還在不在就不知道了。」
  「後果有那麼嚴重嗎?」我一楞,問道。
  「有那麼嚴重?導師你記不記得旅館後面有一座房子塌掉?」棉被唉聲歎氣的問道。
  「好像是有這麼一件事情,不過最近我們那裡出的事情不少,我也沒有在意。」我想了一下說道:「只不過是弄塌了一棟房子,還不至於能夠摧毀整座城市什麼的那麼恐怖吧?」
  「那是因為導師你不知道莉莉絲大姐頭是在什麼情況下把它弄塌的。」鼻涕說道。
  「什麼情況下?」我一楞,問道。
  「你們兩個傢伙說過要給我保密的。」莉莉絲突然大聲叫道。
  「莉莉絲大姐頭,對不起,事到如今我們兩個也無法替你隱瞞了。」棉被憤然說道:「實在是太可怕了,這件事情一直是我心中的一個陰影和壓力,我需要有人和我分擔這種痛苦。」
  「導師,莉莉絲大姐頭是在我和棉被兩個使用複合式結界『天地唯一』的情況下,用風系魔法把那棟房子轟塌的。」鼻涕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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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魔法深有研究的我和索洛迪兩個人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表情古怪的看著莉莉絲。
  天地唯一是一個風、土系高級復合魔法因為需要消耗大量魔法力,所以並不是很常用,只有在兩軍對壘的時候才由幾個魔法師聯手使出,用於防範對方的風系和土系魔法對風、土兩系有很大的壓制能力。這種魔法在鼻涕和棉被這兩個風元素和土元素的集合體使用出來效果更是不凡,莉莉絲竟然能夠在這種情況下使用風系魔法毀壞掉一座房子。那麼,如果沒有這個魔法作為保護會發生什麼事情簡直讓人不敢想像。
  「我,我只是隨便使用了一個魔法,沒想到那到那房子這麼不結實……」莉莉絲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不結實?」我和索洛迪相視苦笑了一下,恐怕也只有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傢伙敢這麼說。
  「諸位。」早已經聽得暈頭轉向的蘭柯奇小聲說道:「我知道你們似乎在討論很高深的問題,不過,在這之前能不能先把我放出來?」
  「哦,對不起,對不起!」棉被連忙說道:「這個是我的疏忽,剛才只是想和您開一個玩笑。沒想到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來!」
  「玩笑?」蘭柯奇心中苦笑了一下,這個玩笑開得可真不小,差點就把我的命給開掉了。
  「呵呵,年輕人你的命運很坎坷。」我笑著上下打量了蘭柯奇一番,「這樣倒楣的事情,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在努力擺脫束縛你的命運?」
  「如果可能的話,我想換一個體面一點的方式。」蘭柯奇苦笑著說道:「這樣實在是有些狼狽,尤其是在漂亮的小姐面前。」
  「這可由不得你選擇。」我笑道:「每一個人都有自已的軌跡,你的軌跡就是要比別人倒楣一些。」
  「謝謝。」蘭柯奇苦著瞼說道:「雖然很不情願,但是,我不得不說,我感覺好多了。」
  「這樣最好,看著一個年輕有為的人在我面前消沉下去是很痛苦的。」我點點頭,「既然來了,歡迎你在這裡隨便轉轉,鼻涕棉被還有莉莉絲會是你的導遊,作為對他們惡作劇的補償。」
  「可是,導師!我並沒有惡作劇。」莉莉絲不滿的說道:「而且,等一下我還要上台綵排。」
  「雖然你沒有惡作劇,但是這兩個惡作劇的傢伙是你領回來的。」我陰笑著說道:「至於你的綵排,只不過是一個練習,讓你適應一下場地而已,以你的實力絕對沒有問題。」說完之後,也不等莉莉絲有什麼反應,拉著索洛迪就走開了。
  「導師!導師!氣死我了!」莉莉絲不滿的大叫,上下打量了蘭柯奇一番,「唉,為什麼我要陪你這個木頭四處閒逛?」
  「木頭?小姐,我哪裡像木頭來著?」蘭柯奇把自己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苦笑著說道。
  「不是看的,是聞的!」莉莉絲好看的鼻子抽動了幾下,「你身上的氣味和流魔大哥一樣,死氣沉沉的,而且剛才看你應該也是一個武士,是不是練的武功越高深,人就越沒有意思?」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蘭柯奇一楞,「很多世外高人聽說都是很風趣的。」
  「哼,虧你都是這麼大的人了,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世外高人我一個都沒見過,但是武藝高強的我見得多了,不是一個個呆板的要命,就是傲氣沖天,總把眼睛放在頭頂上的傢伙。」莉莉絲皺了皺鼻子。
  「小姐,我記得我們是第一次見面而已,不,第二次見面,你怎麼能這樣就下結論呢?」蘭柯奇一本正經的說道:「被一個美麗的小姐看不起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尤其是自認有幾分魅力的我。」
  「第二次?」莉莉絲眨了盯眼睛,「我們以前見過面嗎?我怎麼沒有印象?」
  「您當然不能有什麼印象。」蘭柯奇想到上次的情景,臉上不知不覺地帶上了一絲微笑。
  「上一次我們見面是在一家酒樓裡,那一次,小姐你是滿臉通紅的被你們導師抬出去的。」
  「你!」莉莉絲臉上一紅,「哼,那你也不是好人!我聞到你的身上有不懷好意的味道,很危險!」
  蘭柯奇一楞,然後笑了笑,「小姐,沒有想到您的鼻子這麼好用,簡直就像是……」他本來想說像狗一樣好用,但是突然想到這樣說話對一位小姐來說是很不禮貌的。
  「像狗一樣對嗎?」莉莉絲皺了皺鼻子,「想說就說出來嗎!躲躲閃閃的幹什麼,我就搞不懂,你們對狗這個字為什麼這麼多忌諱?小狗多可愛啊!」
  「這個,這個,小姐,這情況複雜了,一時之間也解釋不清楚。」蘭柯奇摸了摸鼻子尷尬的說道。
  這個時候,棉被和鼻涕在一邊小聲嘀咕,「喂喂喂,我說棉被,你看莉莉絲大姐頭這個樣子是不是就是人類說的那個什麼『愛情』?」
  「愛情?哪有那麼容易?」棉被不屑的說道:「沒見識了不是,一看你就是對愛情這個東西不太瞭解。」
  「你瞭解?那你說愛情是什麼?」鼻涕不服的問道。
  「聽說愛情是一種魔法!如果使用起來,那真是海枯石爛,山崩地裂,滄海桑田,九死一生來著。你看,現在這周圍這麼安靜,哪有一點愛情的樣子。」棉被諄諄誘導道。
  「嗤!哪有這樣的魔法?」鼻涕不信,「就算是禁咒也沒有這樣厲害的,我不信。」
  「你不信?這可是門大哥說的。」棉被氣呼呼的說道:「我們兩個加起來都沒有門大哥活得時間長。它見識那麼廣,它說得怎麼會有錯?」
  「這倒是……」鼻涕看了一眼莉莉絲,「不過,我聽說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一起拉東扯西的就是愛情來著。」
  「算了吧!」棉被不屑一顧,「莉莉絲大姐頭見到誰不是拉東扯西的了,那都是愛情?」
  「這也是。」鼻涕表示同意。
  「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在說些什麼?」莉莉絲突然出現在兩個傢伙的身邊問道。
  「沒,沒什麼,我們剛才在探討等一下莉莉絲大姐頭要唱什麼歌來著。」棉被連忙說道。
  「是吧,鼻涕?」
  「那是,那是。」鼻涕連忙表示贊同,「對了,莉莉絲大姐頭,導師不是讓你帶著客人四處看看嗎?你怎麼還在這裡?」
  「哼,去就去!無聊,你們兩個也別想跑,跟我一起來!」莉莉絲踢了棉被一腳,也不說話,向著後台走去。
  蘭柯奇皺了皺眉頭,跟在了她的後面。
  「你們看!那不是蘭柯奇嗎?還有莉莉絲小姐?」當他們兩個的行蹤被人發現的時候,理所當然地在那群年輕貴族圈子裡引起一陣騷動。有的時候,這些高雅的年輕貴族比四、五十歲的大嬸更愛說閒話。
  「天啊!他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我的夢啊!碎了!我的心啊!裂了!讓我死吧!」
  米薩蘭臉上帶著古怪的微笑,看著自己一臉無奈的弟弟跟著那名暗靈歌舞團的著名演員走進後台,「嘿嘿嘿,我的弟弟,你下手還真快啊!」
  「米薩蘭大人,這樣的安排你還滿意嗎?」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出現在他的後面,小聲問道。
  「滿意,非常的滿意!」米薩蘭笑容滿面,絲毫不覺得任何意外,「馬裡特先生,謝謝你的安排。」
  「我的安排?我有什麼安排?」我似笑非笑的問道。
  「怎麼能讓一個充滿死志的人重新渴望生命?」米薩蘭笑著轉過身來,「當然是讓他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讓他的心中燃燒起愛的火焰這是一個非常好的辦法,當一個人的生命變成兩個人的時候,生存的渴望也會變成兩倍。」
  我笑著搖了搖頭,「愛情?這件事,難!」
  「怎麼?馬裡特先生,你把我弟弟和莉莉絲小姐安排到一起,不是為了培養他們之間的愛意嗎?」
  「呵呵,這很難,其中有些隱情,你不清楚。」我又搖了搖頭。
  「隱情?難道您要阻止這件事情發生?」米薩蘭臉一沉,問道。
  「如果愛情發生了,誰也阻止不了,能夠破壞愛情的,只有相愛的兩個人。」我笑了笑。
  「我是絕對不會干涉他們的事情的,我說過,這別有隱情,請恕我無法告訴你。」
  「那麼,馬裡特先生這麼做究竟有什麼目的呢?」米薩蘭滿臉狐疑的看著我。
  「我只是想讓他明白一些事情,讓一個人重新燃起生存的希望,並不只是有愛情一條路可走。」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米薩蘭皺了皺眉頭,「您能告訴我您想讓我弟弟明白什麼嗎?」
  「當然。」我點了點頭,「我只是想讓他明自如何享受生活。」
  「享受生活?」米薩蘭靜了下來,陷入了沉思。
  「是啊,有一句話說得雖然講的很粗俗,但是,我覺得很有道理。」我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冥思苦想的米薩蘭,「生活就像是強姦,如果你反抗不了,那麼,就享受吧!」
  後台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忙忙碌碌的,雖然暗靈歌舞團招的人手越來越多,但是歌舞團的生意也越來越好,人手多了也有些忙不過來。何況找的人手有一部分是演員,儘管沒有幽雲她們那樣大紅大紫,但是也是小有名氣,一天到晚排練個不停,所以什麼時候來到這裡都是人來人往,沒有幾個閒人
  「對不起,對不起!借過借過!」一名雜役抱著個大木箱子從莉莉絲他們身後走了過來,莉莉絲一拉身邊的蘭柯奇,躲到了一邊,給那個人讓開路。
  「多謝你了,莉莉絲大姐頭!」那個人抬著木箱從莉莉絲身邊傳了過去,還不忘回頭向莉莉絲道一聲謝。
  「加油啊!」莉莉用力地招招手,大聲喊道,那個人也回應似的使勁點了點頭。蘭柯奇有趣的上下打量一番這個女孩,「莉莉絲小姐,你每天都這樣無憂無慮的嗎?」
  「是啊?怎麼了?」莉莉絲奇怪的歪著頭看著蘭柯奇。
  蘭柯奇被她看的有些心慌意亂,「不,我是說,莉莉絲小姐,你平時沒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嗎?」
  「煩心的事情?有啊!怎麼會沒有呢!」莉莉絲有些垂頭喪氣,「多的是,尤其是這兩個傢伙,總是喜歡給我找麻煩。」
  「天地良心!莉莉絲大姐頭,總給我們找麻煩的應該是您老人家吧?」鼻涕呻吟了一聲,抗議道。
  「嘿嘿!就是你們!」莉莉絲無賴道:「就是你們,我是女生,你們要讓著我,總體來說,讓我不高興就是你們的責任,讓我不痛快就是你們的罪過,哼哼,你們兩個有意見嗎?」
  「這個……沒有!」棉被和鼻涕唉聲歎氣的說道。
  蘭柯奇有些哭笑不得,接著問道:「那麼莉莉絲小姐,你心煩的時候,都做些什麼呢?」
  「唱歌啊!」莉莉絲笑道:「只要一唱歌,我就會快樂起來,什麼煩心事都會忘掉。」
  「唱歌?」蘭柯奇哭笑了一聲,「我試過,好像不是很有效果。」
  「你很心煩嗎?唱歌應該很好用啊!」莉莉絲奇怪的問道:「那你都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唱歌呢?」
  「這個……」蘭柯奇撓了撓頭,「當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找個沒人的地方唱囉。」
  「怪不得!」莉莉絲好像證明了什麼事情一樣用力地點了點頭,「你這樣是不行的,怪不得你還會心煩。」
  「那應該怎麼樣?」蘭柯奇問道。
  「當然是找一個人多的地方,唱給大家聽!」莉莉絲伸出一根手指,想在教導學生一樣說道:「一個人傷心的時候,你自己唱歌給自己聽,只會越唱越悲傷,你需要的是把你的歌聲帶給所有的人,當所有的人聽到你的歌聲開始微笑的時候,那就是你最快樂的時候。當大家都快樂了你也會快樂的。」
  「當大家都快樂了,我也會快樂?」蘭柯奇小聲說道:「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試過!」
  「嘿嘿,你看過樹沒有?」莉莉絲笑道。
  「樹?是那種長著綠色葉子的植物嗎?」蘭柯奇問道。
  「廢話!除了那個,還會是什麼?」莉莉絲用力敲了一下蘭柯奇的腦袋。
  「唉喲!」蘭柯奇苦著臉揉了揉頭,「那個我當然見過,誰沒見過樹啊!」
  「那就是了!」莉莉絲點了點頭,「你見過孤零零一棵生長,周圍沒有花草,也沒有其它樹的樹嗎?」
  「這個,好像沒有見過。」蘭柯奇撓了撓頭。
  「是啊!」莉莉絲接著說:「脫離了群體單獨存在的東西是沒有的,只有大家都快樂了,才是我最快樂的時候。」
  「只有大家都快樂了,才是我快樂的時候。」蘭柯奇低聲念道:「如果大家沒有快樂呢?」
  「那就是你沒有找到自己的位置。」莉莉絲撇了撇嘴,「或者,這個地方並不適合你,換一個地方好了,只要你心裡渴望快樂,你就可以追求,早晚有一天你會找到的。」
  「只要我渴望快樂,追求快樂!」蘭柯奇口嘀咕了幾句,眼中爆射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對莉莉絲鄭重的鞠了一躬,「莉莉絲小姐,謝謝你!」
  「謝謝我?謝我幹什麼?」莉莉絲被蘭柯奇這樣鄭重其事的舉動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莉莉絲小姐剛才說的話,讓我明白了一些東西。」蘭柯奇很鄭重的說道。
  「剛才那些話!」莉莉絲有些不好意思地乾笑了一聲,「那個,那些大部分都是導師和我說的,我只是覺得很有道理,嘿嘿嘿。」
  「……」蘭柯奇突然笑了起來,越笑越歡場,笑聲也越來越大,莉莉絲也笑了,兩個人笑得彎下腰,住自己的肚子,搞得周圍的人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兩個人,不知道他們碰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好久,蘭柯奇和莉莉絲止住了笑聲,同時伸手抹去了眼角笑出來的眼淚。
  「好久沒有這樣笑過了!」蘭柯奇舒爽的想到,每一天,自己都要板著自己的臉去維持什麼莫名其妙的貴族風度,多少年沒有這樣放浪形骸了,這一笑,讓他覺得以前的煩惱似乎突然之間消失不見了,心情前所未有的舒暢。
  「嘿嘿!你這個人還算有意思。」莉莉絲笑著對蘭柯奇說道:「不像流魔大哥那樣整天板著臉,既然來了,想不想聽我唱歌?想的話就和我來吧,幽雲和花穎姐姐都在那裡你可有福了。」
  「呵呵,求之不得,暗靈歌舞團的幾名主角名揚天下,多少人想要這個機會都摸不到門路不過,莉莉絲小姐,有件事情你一定要答應我。」蘭柯奇的表情一瞬間由親切的微笑變得無比嚴肅。
  莉莉絲被他這副表情嚇了一跳,小聲說道:「有什麼事情,你說吧……」
  「莉莉絲小姐,請你務必……」
  「嗯嗯,怎麼樣?」
  「務必不要讓外面的那些傢伙知道我去看幾位小姐練習的事情,不然的話,我會被外面的妒火燒死的。」蘭柯奇嚴肅的表情霎那間崩潰,笑得就像是一支愉到雞的狐狸。
  「……」莉莉絲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然後馬上就笑個不停,「晚了,剛才有大把的人都看到你陪著本小姐走進來,你再見到花穎和幽雲姐姐兩個人的表演,你幾天晚上絕對會死得很難看。」
  「這個,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殺人不見血?」蘭柯奇苦笑著問道。
  「當然,本小姐絕對是絕世名刀,你能死在本小姐手裡絕對是你的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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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集

第六章 齊聚
  「索洛兄弟,剛才發生什麼事情了?」契羅德帶著耶利流幾個人正在漫無目的的閒逛看到索洛迪走過來,他熱情地迎了上去,拉著索洛迪的手臂問道。
  「也沒什麼事情,」索洛迪笑道:「只不過有幾個年輕人在胡鬧罷了!」
  「年輕人有些好動也是難免的。」契羅德笑著說道:「不過,貴歌舞團藏龍臥虎,這樣的歌舞團還真沒有幾個。」
  「呵呵,大家都這麼說。」索洛迪有一句沒一句的說道:「我們這個歌舞團是有些特別。」
  「特別?太特別了一點吧?」契羅德哈哈大笑。
  索洛迪笑了笑,沒有說話。
  契羅德慢慢止住笑聲,「索洛兄弟,關於剛才的那件事情,你覺得怎麼樣?」
  「啊?哪件事情?」索洛迪假裝一楞,問道。
  「就是關於剛才我們討論的關於兩方合作的事情。」契羅德不慌不忙地說道。
  「你說那件事情啊!」索洛迪一笑,「這不忙,我需要一些時間考慮一下,教宗大人您應該知道,這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我知道,我知道。」契羅德點點頭,「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我們先去找個好位子吧。」索洛迪轉移開話題,「綵排就要開始了,雖然不是正式演出,但是也是很有看頭的。」
  「大人,您要的東西我們已經帶來了。」一個身穿樸從服飾的人,手裡拿著一隻獸皮口袋,來到米薩蘭身邊,小聲說道。
  「嗯。」米薩蘭點了點頭,「東西呢?」
  「在這裡,大人。」那個僕從恭恭敬敬的把手裡的獸皮口袋捧到米薩蘭面前。米薩蘭打開看了一下,裡面都是廉價的晶石,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真想不通您為什麼要這個東西?」然後隨手把手裡的袋子遞給了他身邊的我。
  「這個,當然有特殊的用處。」我微微一笑,接過了袋子,「對不起,米薩蘭先生,我要失陪一下了。」
  「馬裡特先生,您幹嗎這麼客氣,這可是你的地盤。」米薩蘭笑道:「到是我應該小心翼翼的才對!」
  「呵呵米薩蘭先生,演出就要開始了,我給你留了個好座位!」我笑著說道,然後拿著那一袋晶石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從懷裡把門扯了出來。原本門最近和索洛迪總是湊到一起的,不過,這袋晶石該怎麼用,也只有它清楚。為此,我只好把它請了過來。
  「搞到手了?」門漫不經心的說道,這袋晶石的價格實在不高,很好找到,也不是什麼大事情。
  「這麼多夠不夠?」我把手裡的袋子打開給門看了一下。
  「還好。」門說道:「第一次嘛,先試試就可以,用不了太多,來吧,我把那個魔法教給你。」
  「幽雲姐姐,花穎姐姐!你們在不在?我帶了個朋友來!」莉莉絲的人還沒有到,但是聲音早已經透過重重牆壁來到了練習場地,所謂歌手的聲音很有穿透力,指的就是這個吧?
  「莉莉絲這個小丫頭!」幽雲苦笑著搖了搖頭,「到處亂跑,竟然還知道回來,真不容易!」
  「是啊,是啊!」花穎也說道:「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小丫頭靜下來過!抓著她來練習都不容易找到人。」
  「算了吧,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幽雲說道:「導師也說過,莉莉絲的歌聲是從靈魂中唱出來,融合進自然之中的,讓她老老實實練習是練不出來什麼的,讓她跑跑跳跳也是好事情。」
  「話是這麼說!」花穎說道:「不過,這個丫頭亂跑就亂跑唄,還總是帶回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回來。小貓小狗的也就算了,上一次,她竟然拿了一條毛毛蟲來給我看,真嚇死我了。」女孩子總是對這種東西有些恐懼心理。
  「這倒是個麻煩。」幽雲也有些無可奈何,「她天生就和這些動物十分合得來,上一次也是把我嚇了一跳!」
  「不知道這一次又帶了什麼回來。」花穎有些害怕的向後躲了躲,「希望不要是老鼠什麼的。」接著,轉過頭來對一直站在一邊的流魔說道:「流魔大哥,如果莉莉絲這一次再帶什麼奇怪的東西回來,可就要拜託你了。」
  流魔而無表情的點點頭。
  「這裡,這裡,在這裡!」莉莉絲的聲音已經很近了,眾人眼睛一花,莉莉絲已經蹦蹦跳跳的衝了進來。
  「死丫頭,你可知道回來了!」花穎氣呼呼的跳出來說道:「等一下就要開始綵排了。」同時小心翼翼地看了莉莉絲的手一眼,確定上面沒有拿什麼怪東西之後,這才長出一口氣。
  「嘿嘿嘿,花穎姐姐,我心裡有數,算著時間呢!快看,我帶了一個客人回來。」莉莉絲笑嘻嘻的說道。
  「各位小姐好,在下的名字是蘭柯奇,很高興見到你們。」蘭柯奇從莉莉絲的身後走了出來,行了一個標準的紳士禮。
  幽雲微微一楞,沒有想到,莉莉絲這一次居然帶了一個大活人回來。不過,久經考驗的她馬上反應過來,向身邊的花穎使了個眼色,帶著她回了一個標準的淑女禮節,「您好,尊敬的客人,見到您非常榮幸。」
  一邊的流魔則不著痕跡的向前邁了一步,把花穎和幽雲護在身後,龐大的威勢向著蘭柯奇壓了過去。
  蘭柯奇只覺得呼吸一頓,深深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流魔,然後微笑著向幽雲和花穎說道:「真正該榮幸的是我,能在這麼近的距離看到花穎和幽雲兩位小姐,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羨慕我呢!」
  「嘿嘿,兩位姐姐,這位蘭柯奇先生,是導師讓我帶著他四處轉轉的。」莉莉絲笑道。
  「哦,這樣啊。」幽雲點了點頭,奇怪的看了一眼蘭柯奇,不知道導師為什麼要特殊對待這樣一個人,「不好意思,蘭柯奇先生,這裡凌亂了一點讓您見笑了。」
  「不不不,比起我的房間來,這裡強太多了,如果這裡叫做凌亂的話,那我那裡就只能養豬了。」蘭柯奇苦笑了一聲說道。
  「呵呵,先生說笑了。」幽雲笑了笑,「蘭柯奇先生,您不介意我們現在開始練習吧!」
  「哪裡的話,我正求之不得呢!」蘭柯奇連忙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就開始了。」幽雲笑著對蘭柯奇說道,然後把臉一沉,對站在那裡的莉莉絲說道:「莉莉絲,到這裡來,每次練習都找不到你!剛才我差點派流魔先生去找你了。」
  莉莉絲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乖乖的走了過去,「嘿嘿嘿,幽雲姐姐,我只是無聊到處看看嗎!我這不是自己回來了嗎?」
  幽雲瞪了一眼莉莉絲一眼,看到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行了行了,真拿你這個丫頭沒有辦法,每次都來這一套,快點快點,準備一下,我們再練習一遍,雖然這一次只是綵排,但是來看的人還是很多的,不要鬧出什麼事情才好。」
  「知道了,知道了!」莉莉絲吐了一下舌頭乖乖的站到幽雲身邊。
  蘭柯奇看似目不轉睛的盯著場地上的幾名少女,其實一副心思都放在站在一邊,不發一言的流魔身上,流魔的氣勢太強了,讓身為武者的他不由得緊張起來,這是學武之人的一種本能。
  「這個人好強!」蘭柯奇在心裡說道:「他應該就是那個暗黑武士,這麼強的氣勢,我見過的人裡面沒有幾個能夠超過他的。」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現,那個暗黑武士竟然向他這裡走來。
  流魔一直走到他的身邊才停下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突然說道:「我認識你!」
  「您在開玩笑,流魔先生。」蘭柯奇勉強笑了一下,「我們以前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面。」
  「不,我們絕對見過。」流魔搖了搖頭,「你是和狼群一起來的。」
  「狼群……」蘭柯奇臉色一沉,想起那個血腥的夜晚。
  流魔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想幹什麼,導師應該也知道。不過,我不會管你,你記住,這個歌舞團裡你不可以動的就是幾位小姐,其他人,你如果有本事招惹,儘管去好了。」說完之後,流魔一轉身,回到原來站著的位置。
  蘭柯奇盯著流魔的背影咬了咬牙。他知道,雖然這個暗黑騎士說得很狂妄,但是,他卻沒有說假話。這個歌舞團的確有資格這麼說,這裡除了那幾位整片大陸聞名的演員,其他人倒是更像一個殺手公會,沒有幾個是可以隨意揉捏的軟柿子,就連皇帝、國王見到他們也要客客氣氣的,這支名為歌舞團的隊伍,可以輕易消滅一支軍隊。
  「呼……」蘭柯奇吐了口氣,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想這些有什麼用,自已加入的組織叫做「自殺俱樂部」,聽名字就知道是一個找死的地方。當初,自己加入的時候,不就是要追求這種徘徊在生死邊緣的感覺嗎?不過現在,自己究竟還有沒有這種想法,連蘭柯奇自己都不清楚,再看到那位陰沉沉的歌舞團長,自己究竟還有沒有勇氣抽出身邊的寶劍。
  「快點,快點,磨磨蹭蹭的,每一次都是因為你慢騰騰的,搞得我們趕不上練習時間,我就奇怪了,你怎麼會這麼慢,比蝸牛也快不了多少。」一個聲音在蘭柯奇耳邊響起,蘭柯奇微微一笑,該是剛才在外面看到的那兩個怪物之一,那團白花花東西的聲音,不對,不是怪物,應該叫他棉被。讓他感到極不耐煩的,應該是那團叫做鼻涕的東西。果然,鼻涕不慌不忙地聲音隨後響起,「我說棉被,這叫什麼慢騰騰的?這叫做穩重,穩重你懂嗎?看來是不懂了,也難怪,你那種猴子脾氣,怎麼知道穩重是什麼意思。」
  「穩重?」棉被嗤笑一聲,「我看是懶惰才對,沒見過這麼穩重的,還真是又穩又重!」
  「哼!」鼻涕哼了一聲,「屁股沒有二兩沉的傢伙沒有資格說我。」
  「你……」
  在吵吵鬧鬧的聲音中,棉被和鼻涕終於走進了所有人的視線。不過,好像也只有蘭柯奇對他們兩個感興趣,剩下的人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棉被,鼻涕,你們兩個不要吵了!」幽雲皺了皺眉頭,即使有些不耐煩,她的一舉一動也是優雅安靜,氣質不同凡響,「你們兩個已經來晚了別再影響我們練習,先到一邊等一下吧。」
  「哦,知道了,幽雲姐。」鼻涕回答道,然後一扯身邊的棉被,老老實實的站到蘭柯奇身邊,幽雲在這個歌舞團裡的威信,是僅次於導師的。
  「唉喲!這不是剛才的那位大哥嗎?」鼻涕一直安分不下來,看到站在旁邊的蘭柯奇自來熟的上來打招呼,「剛才在外面實在是有些對不住,讓你受驚了,我們兩個也是閒得無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是我應該道歉才對!」蘭柯奇連忙說道:「剛看到兩位的時候,實在有些失禮。」
  「好了,好了沒,你們兩個?不要互相扯皮了,開始了,開始了。」鼻涕在一邊不耐煩的說道。
  「好,好!我知道了。」棉被不說話了,蘭柯奇的注意力也被吸引到練習場地中間,花穎正靜靜的站在那裡。
  在輝煌的懸空舞台周圍,用石頭圍成了一圈座位,這是為演出的觀眾們準備的。現在在這些座位上稀稀拉拉的坐著一群英姿颯爽的青年貴族,這些人盡力的挺胸抬頭,把自己最英俊瀟灑的一面向著台上,希望能引起台上佳人的注意,說不定可以抱得美人歸。把原本應該是輕鬆愉快的歌舞表演場地弄得就好像是一間莊嚴肅穆的禮堂。索洛迪四周看了一下,有些啼笑皆非,雖然不懂愛情是什麼玩意,不過卻知道這些年輕人是為了求偶來的。
  「把生命的傳承弄得那麼複雜幹什麼?」索洛迪暗自在心裡想到,「人類啊!有的時候還真讓人莫名其妙。」
  「索洛兄弟。」坐在他身邊的契羅德突然開口問道:「您在這個歌舞團裡這麼久了,應該見過這個歌舞團的表演吧?」
  「當然。」索洛迪點了點頭,「雖然正式演出沒有見過,但是平時的練習我還是見過不少的。」
  「那麼,您覺得這個歌舞團的表演怎麼樣呢?」契羅德問道。
  「很好,非常好,是我見過的最美好的音樂!」索洛迪感溉地說道。
  「索洛兄弟!我不認為是這樣!那只是世俗的音樂,怎麼能和敬奉神的音樂相比呢!」一邊的樞機主教大人不滿的插話道:「您顯然沒有聽過依利亞小姐的演奏,那才是世間最動聽,最聖潔的音樂!」
  「依利亞小姐?」索洛迪皺了一下眉頭,「對不起,我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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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竟然沒有聽過依利亞小姐的名字!」樞機主教大人異然非常驚訝,「眾神的樂師依利亞小姐,您竟然不知道。」
  索洛迪有些困惑的搖了搖頭。
  「我不得不說這是您的遺憾。」樞機主教大人歎著氣說道:「那是連眾神也讚賞的音樂啊!」
  「哦?」索洛迪感興趣的挑了一下眉毛,這一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都在學習音樂知識,雖然才華實在是非常有限,甚至可以說是沒有才華,但是對於音樂還是非常感興趣的,
  「那哪裡能夠聽到依利亞小姐的演出呢?」
  「對不起,依利亞小姐不是很固定。」坐在一邊的契羅德兩手一攤說道:「我們也非常渴望聽到她的音樂,本來前一段時間已經把她請到利馬市,準備參加眾神的祭典,不過,現在看來,這一次的眾神祭典可能會取消。」
  「依利亞小姐在利馬?」樞機主教顯然對這個眾神樂師非常著迷,「不知道現在她走沒走?」
  「還沒有。」契羅德搖了搖頭,「我來的時候,她還在利馬,最近那裡不是很太平,離開不太容易,所以她一直留在那裡。」
  「太好了,有時間我一定要去拜見她一下!」樞機豐教大人一臉陶醉的說道:「上一次聽到她的『祝福』之後,我可是念念不忘啊!」
  「『祝福』?」索洛迪好奇的問道:「是曲子的名字嗎?」
  「是啊!那的確是神才可以聆聽的曲子,我等凡人聽到一次,那真是終生的榮幸。」樞機主教說道:「絕對不是那種低俗的,只是憑借美色誘惑別人的舞蹈可以比擬的。這種暗黑教徒的流浪歌舞團哪知道什麼才是高雅的音樂。」
  索洛迪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看了樞機主教一眼。
  契羅德心裡一沉,心裡把古板的樞機主教大人罵了個狗血淋頭,神使大人剛剛說這個暗靈歌舞團的表演不錯,他就敢說這歌舞是用美色誘惑別人的舞蹈,這不是在罵神使也是一個被美色誘惑的人嗎?
  「呵呵,樞機主教大人過了!」契羅德連忙補救道:「雖然依利亞小姐的曲子聞名天下,但是這個暗靈歌舞團同樣也是大陸聞名,而且索洛兄弟也對它大加讚賞想來也是有些不凡之處的,我們沒有看過,還是不要妄加評論的好。」
  樞機主教只是有些古板而已,並不是蠢人,蠢人也爬不到這個位子,聽到契羅德的話也明白了自己說錯什麼,連忙乾笑了一聲說道:「是是,這個,大陸大著呢,能人輩出,這個暗靈歌舞團的表演我也沒見過。不過,能得到索洛兄弟的讚賞,想來也有些不凡之處,剛才我失言了。」
  「沒事,沒事。」索洛迪笑了笑,「樞機主教大人虔誠的信仰我還是非常欣賞的,既然您如此推崇依利亞小姐,而且依利亞小姐又有著眾神樂師的稱號,想來也是非常傑出的,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見識一下。」
  「好,索洛兄弟既然有這個意思,我有機會一定為您安排!」契羅德心思一動,連忙說道。
  「那就多謝契羅德兄弟了。」索洛迪笑了笑,不再說話,場面也冷了下來。正在這個尷尬的時候,圍繞在整個場地的結界突然有了一點波動,支撐著這個結界的索洛迪立即有了感應,向入口處看去,又來人了,不知道這一次是誰?應該不會是一些熱血澎湃的青年吧?
  索洛迪猜想的也沒有錯,走進來的的確不是什麼熱血青年了,走進來的是一個老人。不過,說他老人也有些不確切,雖然這個人鬚髮都白了,但是看起來人卻特別的精神,一舉一動都充滿幹勁。最主要的,索洛迪總覺得他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一直坐在契羅德和索洛迪幾個人身後的耶利流看到那個人,身子微微一震,這一點點動作,讓索洛迪察覺到了,狐疑的回頭看了一眼耶利流,耶利流衝他微微一笑,然後點了點頭。
  「荷米蘭,你終於忍不住了嗎?」耶利流心裡暗暗的說道,接著,微微一笑,「不過可惜,這個歌舞團是誰都無法輕易掌握的。」
  那個老頭走進場地之後就開始東張西望,直到看到了索洛迪一夥人之後,才微微一笑走了過來。向坐在前面的索洛迪行了一個禮,「索洛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您是?」索洛迪狐疑的上下打量了這個老人一番,然後猛地一拍額頭,「你是上一次在冰雪王國的那個人?」
  「是啊,索洛先生還能記得我,我非常地榮幸。」老人呵呵笑道:「上一次的那件事情,現在想起來我還是心有餘悸!」
  「呵呵,對不起,對不起。」索洛迪笑著說道:「上一次我有些過了,事後想起來還是有些後悔。」
  「哪裡的話!」老人說道:「上一次完全是我們的責任,先生正當防衛,後悔些什麼呢?」接著苦笑了一下,「到是我應該後悔一下,原來我一直以為自己的魔法已經非常不錯了,沒有想到,上一次以三對一還是沒能把索洛先生您怎麼樣。」
  「不不不。」索洛迪搖了搖頭,「先生的魔法能力非常地出色,上一次我也是竭盡全力才能勉強維持一個不敗的局面。」
  「索洛先生,您就不要安慰我了。」老人笑得有些苦澀,「上一次什麼情況我還真的不清楚嗎?我們根本已經是一敗塗地沒有還手的餘地了,如果不是先生手下留情,我已經沒有辦法坐在這個位子上了。」
  「算了,算了,我們不提這個了。」索洛迪笑道:「我們可以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不過,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先生怎麼稱呼,你可是都知道我的名字了,這可有些不太公平。」
  「哈哈,索洛先生現在名揚大陸,誰不知道暗靈歌舞團裡還有這麼一位悲天憫人的眾神使者?我知道您的名字也是應該的,倒是我,名不見經傳,實在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人物。」老人說道。
  「那這就不對了,難道先生瞧不起我嗎?」索洛迪問道。
  「不不不,可千萬別這麼說!」老人苦笑道:「我可惹不起您,既然索洛先生非要知道,我也只好說了,在下荷米蘭,現在冰雪王國做一個閒散的差事,一個不入流的小人物。」
  「哪裡!」索洛迪笑道:「眾神教誨我們,世間的萬物都有自己的位置,每一個人無分大小,都在為這個世界創造著維持下去的動力。所以,在神的而前,我們都是平等的哪裡有小人物這麼一說?」不過,索洛迪心裡卻在罵道:「小人物?打死我都不信,上次來的那些人,每一個都是一流好手,怎麼會是小人物,如果冰雪王國的小人物都是這個樣子,那大人物豈不是要比得上諸神了?」
  「索洛先生果然如傳說的一樣,是諸神傳播教義的使者。」荷米蘭站起來,表情嚴肅的向索洛迪鞠了一躬,「謝謝您的教誨!」
  「這不是我的教誨!」索洛迪笑著搖了搖頭,「這是諸神的教誨,我也不是什麼神的使者,我只是要告訴你們一些神的話。」
  「是。」老人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對了。」索洛迪突然問道:「上一次,和你們一起來的還有一位少女,她的魔法能力很不錯啊,不知道她現在在什麼地方?」
  荷米蘭心中微微一動,抬頭看了一眼索洛迪,笑道:「您說的是冰瑩心小姐吧?那我可不知道她在哪裡,她是冰雪王國水系法師中的佼佼者,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不過,如果索洛迪先生想見她的話,我倒是可以試試找找看。」
  「不用了。」索洛迪笑了笑,臉上的表情很自然,讓荷米蘭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我只是隨便問問。」
  「呵呵,也難怪索洛先生會注意到冰瑩心小姐。」荷米蘭笑道,「冰瑩心小姐確實是我們冰雪王國少見的奇女子啊!是不是啊,耶利流大人?」
  一直坐在後面默不作聲的耶利流沒有想到荷米蘭會突然把矛頭指向他,有些措手不及的楞了一下。他隨即惡狠狠地瞪了荷米蘭一眼,心裡把這個老傢伙罵了個遍,不過臉上還得帶著笑容給索洛迪解釋,「是啊,冰瑩心小姐確實是一位帶有傳奇色彩的女子,她是我們冰雪王國的驕傲,是雪山上最美的一朵雪蓮花,在我們這裡擁有眾多的追求者。同時,她也是一位水系魔法天才,在水系魔法上的造詣非同凡響,有冰女之稱,年紀輕輕就達到水系魔導師的級別,是整個冰雪王國水系法師之首。」
  「冰瑩心小姐果然不凡啊!」索洛迪點了點頭,「上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有這個感覺,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是如此的不平凡,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見到。」
  「會有機會的!」荷米蘭笑道:「冰瑩心小姐對音樂也非常地感興趣,既然暗靈歌團來到阿卡亞西。我想,冰瑩心小姐是絕對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
  「是嗎?」索洛迪笑了笑,「那到時候兩位可要給我引薦一下!」
  「當然!」荷米蘭點了點頭,好像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會場入口,突然驚喜的喊道:「哎呀!真是想什麼來什麼,你看,那不是冰瑩心小姐嗎?」
  蘭柯奇沉醉了,徹底的沉醉了,也許他以前醉過,但是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醉得如此透徹。在他眼中,滿是那個紅色的影子,耳朵裡,則是那銷魂的曲子、歌聲。他知道暗靈歌舞團是個著名的歌舞團,知道它的節目不錯,很受大家歡迎。但是在今天以前,他一直以為這個歌舞團的節目只是不錯而已,真正讓它如此出名的應該是那幾個主要演員的容貌,以及那個名聲顯赫的暗黑魔導師而已。
  他曾經想過,一個流浪的歌舞團會有什麼樣美妙的節目?恐怕言過其實的意思居多,但是今天,他的這個想法徹底被扭轉了,在這妙絕天下的舞蹈與音樂之下,幾名主要演員的美貌卻成為了陪襯,彷彿這絕世容顏的出現,也只是為了讓這舞蹈更加完美而已,蘭柯奇第一次覺得,似乎音樂也是很有意思的東西。
  「怎麼樣?年輕人?有意思嗎?」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不過他還是沉醉於剛才的感覺裡,沒有反應過來。
  「呵呵,年輕人,聽得很認真啊!」那個聲音稍微大了點,終於讓蘭柯奇回過神來。蘭柯奇有些不滿的轉過頭來,在他面前的是那個暗黑法師的笑臉。
  「啊!導師,對不起,我聽得太投入了。」蘭柯奇不好意思地說道,雖然這張臉看起來很年輕,但是,自己卻總不能把他當成和自己一樣的同齡人,那一聲「年輕人」他回答的心甘情願。
  場地中的練習暫時停了下來,花穎幾個人湊到了一起,正在討論剛才那舞蹈的不足,蘭柯奇覺得那已經很完美了,但是在這些吹毛求疵,極力追求完美藝術的狂熱藝術家眼裡,這舞蹈就像是篩子一樣,滿是窟窿,需要自己一點一點的修補。鼻涕和棉被到底是經常看這幾個人表演,抵抗力已經很突出,早湊到花穎她們身邊偷師去了,流魔還是站在那裡面無表情,全場只有蘭柯奇一個人在發呆,不過大家都已經習以為常了,反正看完表演之後,發呆的不止他一個,和幾千人一起發呆比起來,這只是小意思。
  「沒什麼,沒什麼。」我笑著說道:「我都已經習慣了,當看到美麗的事物,並沉醉於其中的時候,沒有什麼可害羞的,追求美麗的東西,是人類的本能。」
  「不過,我第一次見過這樣的表演。」蘭柯奇感歎道:「太完美了,怪不得暗靈歌舞團可以聞名整個大陸,這樣的音樂,表演如果不出名,那真是沒有天理,老天爺也會看不下去的。」
  我笑咪咪看著這個充滿矛盾和迷惑的年輕人,突然問道:「知道為什麼她們的表演這麼出色嗎?」
  「應該是天賦吧?」蘭柯奇遲疑著回答道。
  「不完全是。」我搖了搖頭,「不但要有天賦,而且要有追求!」
  「追求?」蘭柯奇的眼光一暗。
  「是啊,追求!」我點點頭,「有了追求才有動力,有了動力才有衝破阻礙的決心,告訴我,年輕人,你的追求到底是什麼?」
  「我的追求,我不知道。」蘭柯奇有些沮喪的搖了搖頭。
  「那是你沒有去想過,年輕人!」我笑著說道:「不要把自己的眼光放得太窄,那樣無益於健康。」
  「不要把眼光放窄?」蘭柯奇看了我一眼。
  「是啊!」我點點頭,「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都是可以追求的,關鍵是你沒有想到,比如說舞蹈啊、劍術啊、魔法啊、亂七八糟,諸如此類。」
  「這個,好像是有道理。」蘭柯奇點了點頭,「導師,您來這裡,就是要和我說這些的嗎?」
  「不光是這樣。」我嚴肅地說道:「其實,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幫忙!」聽到我的口氣,蘭柯奇的心裡緊了緊,慢慢吐出一口氣,「導師,有什麼事情,請吩咐吧。」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點了點頭,「好,是這樣。」我一指外面,「你能不能幫我把外面那個木架子搬過來?你知道,我是一個魔法師,沒什麼力氣,我搬不動。」
  「……」
  「諸位請看,那不就是冰瑩心小姐嗎!」荷米蘭有些興奮得指著入口。所有人都看向他指著的方向,在那裡,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女,正慢慢的走進來。不光是他們,那些原本來這裡要看暗靈歌舞團的熱血青年們也注意到這個少女。
  「哎呀,是冰瑩心小姐!她怎麼來了?」
  「是啊!聽說冰瑩心小姐正在閉關練功,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已經大功告成了嗎?」
  「那還用說,以冰瑩心小姐的天賦,還有什麼她修煉不會的水系魔法?比起以前來,這一次閉關的時間比以前短多了!」
  「不過這也難怪,早就聽說冰瑩心小姐對音樂非常喜愛,暗靈歌舞團來了,她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冰瑩心小姐的風采依舊啊!」
  整個會場沸騰了,所有的熱血青年們都暫時忘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冰瑩心身上。有幾個膽子大的已經開始大喊冰瑩心小姐的名字,場面比剛才熱鬧了許多,這也難怪,暗靈歌舞團的美女雖然出名,但是畢竟只是傳說,哪裡有這裡的少女鮮活?虛無的追求,當然比不上實在的存在。
  「呵呵!還是年輕人有活力啊!」索洛迪哈哈一笑,「神曾經說過,女人是男人的一半,果然,男和女是永恆的話題。」
  「每一次都是這樣,我們這些阿卡亞西人都已經麻木了!」荷米蘭笑道:「這次還算好的,上一次比這還要瘋狂,不過也難怪,以冰瑩心小姐的才貌,如果我再年輕個幾十歲,我也不會輸給那些年輕人的。」
  雖然場地裡的聲音驚天動地,不過冰瑩心的卻鎮靜自如,顯然這樣的場面已經見多了。她左顧右盼好像在找些什麼,那些熱血青年們把原本就繃得筆直的身子更挺了幾分,希望能夠引起這位夢中情人的注意。
  不過,他們的夢中情人卻讓他們失望了,冰瑩心並沒有在他們身上做過多地停留,只是一掃而過,直到她看到索洛迪一群人之後才而露笑容的向他們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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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7-17 00:34:41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集

  第一章 情懷

  冰瑩心是充滿魅力的,她的魅力來自於潔白美麗的冰雪,她全身上下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就彷彿恆久不化的冰雪,那潔白純潔的顏色足以讓所有人都沉醉其中。這是一種追求的美,一種探求的美,就像有句老話說「得不到的東西是最好的」。冰瑩心就是這樣,就算她站在你的身邊,你也可以感覺到她的美麗與你的距離。

  在這邊大陸上,女士總是要受到優待和禮遇的,尤其在高等階層裡更是這樣,禮貌的對待一位小姐是每一位紳士最基本的禮儀。看到冰瑩心走向這裡,在座的所有男士都從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來,向她行禮。

  「歡迎您,美麗的小姐。」契羅德面帶微笑,向姍姍而至的冰瑩心說道:「我在教廷的時候就聽說過您的名字,冰雪王國的天才魔法少女,名氣如雷貫耳啊!」

  「您過獎了。」冰瑩心的心思顯然沒有放在契羅德的身上,但是出於禮貌,她還是行了一個屈膝禮,微笑著問道:「不知道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冰瑩心小姐。」站在一邊的樞機主教大人笑著說道:「這位是神在世間的代言人之一,人類信仰的代表,神之教誨的傳播者,神殿教廷的准教宗契羅德閣下。」

  「契羅德閣下?」冰瑩心一愣,看了荷米蘭一眼,荷米蘭肯定的點了點頭。冰瑩心的表情馬上嚴肅起來,神殿的力量雖然沒有在整片大陸上掌握大權,但是誰也不敢否認它在這片大陸上所擁有的力量,如果說,各國皇室是世俗力量的掌權者,那麼神殿就是精神的掌權者。

  冰瑩心鄭重的再次向契羅德行了一個禮:「原來是諸神在世間的代表,我最尊敬的准教宗大人,能夠見到您是我最大的榮幸。」

  「不不不,能夠見到您這樣集天地靈氣於一身的女士,這應該是我的榮幸。」契羅德臉上帶著動人的微笑對冰瑩心說道。

  「好了,兩位。」索洛迪帶著笑容從一旁走了過來,「今天不是什麼正式場合,大家不要說這些沒有味道的客套話了,各位究竟是來我們這裡看演出的,還是來開會的?」看到索洛迪,冰瑩心的俏臉微微一紅,雖然這抹紅潤非常的淺,但是在冰瑩心白哲到近乎透明的臉蛋上還是留下了一點點的痕跡,冰瑩心急忙低下頭去,向索洛迪行了一個禮,「我們又見面了,索洛先生。」

  「啊,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索洛迪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笑著說道:「原來是先前見過的小姐,自從上次一別,我們已經很久不見了,你的魔法又進步了。」

  「謝謝。」冰瑩心連頭都不敢抬,低聲回答道:「我這點小小的成就,能得到索洛先生的讚賞是我的榮幸。」

  「唉……」索洛迪歎著氣搖了搖頭。

  「怎麼了?索洛先生,您對我有什麼指教嗎?」索洛迪的這聲歎息讓冰瑩心非常的驚慌,她連忙抬起頭來,看著輕輕搖頭的索洛迪。

  「我剛才就說過了,這裡不是正式場合,我們大家不需要這樣正正經經的受拘束。」索洛迪笑著說道:「來,冰瑩心小姐,上次就聽說您的演奏技巧非常高超,這一次正好有機會請您給這個歌舞團提一些意見。」

  「不,索洛先生。」冰瑩心笑了笑,勉強把頭抬起來看了索洛迪一眼,「我是來學習的,哪有什麼意見可提?」

  「不管怎麼說,來了就好。」索洛迪不在乎的說道:「不看一下豈不是可惜?暗靈歌舞團的門票是很難弄到的。」

  「既然這樣,那我就打擾了。」冰瑩心紅著臉點了點頭,跟著索洛迪來到他的座位,紅著臉坐到了老神棍的身邊。

  站在一邊的契羅德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幕,然後向在自己身邊的耶利流送去一個詢問的眼神。耶利流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契羅德的眉頭猛地皺了一下,然後瞬間散開,下一秒他就帶著燦爛的微笑坐到了索洛迪的另一邊。

  「索洛兄弟。」契羅德帶著笑容問道:「可能是我有些心急了,但是我們什麼時候能看到暗靈歌舞團那聞名天下的絕技呢?」

  「說的是。」索洛迪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我的朋友一直都在忙這件事情,也不知道忙完沒有。」

  「索洛兄弟。」樞機主教大人猶豫了一下,「雖然我知道,您的胸懷就如那大海一股寬廣,對於黑暗和罪惡都抱著拯救和寬恕的慈悲。但是,我始終認為,這些唯利是圖,向世間的罪人們散播慾望和誘惑的暗黑教徒們,我們還是要抱有一定的戒心,就算我們抱著拯救他們的慈悲,也要制止他們利用各種手段去誘惑凡人,比如說……這不知所謂的什麼暗靈歌舞團……」

  「樞機主教大人。」索洛迪的臉色很嚴肅,「神教導我們要包容,這世間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是神創造出來的,在神的眼裡,如果罪惡和黑暗也開始接受美妙事物時,那麼,可以說這罪惡和黑暗已經開始嚮往光明了。所以,我們要用包容的眼神看待事物,而不是逼迫和厭惡在神的美好品德裡,絕對沒有這兩個詞的存在。」

  在這一刻,索洛迪身上終於出現了那令人窒息的氣勢和威嚴,那魔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威嚴,那面對神族軍團時無可匹敵的氣勢,再加上他身體慢慢放出來的光芒和氣息,讓他整個人就像是真正的神下凡一般。

  「是、是,索洛兄、兄弟。」樞機主教大人的額頭已經冒出了汗水,想要稱呼索洛迪為大人,偏偏又不敢違抗他之前的命令,這「兄弟」兩個字說的萬分艱難。

  「沒有關係,兄弟。」索洛迪的笑容瞬間變得柔和慈祥,充滿了關愛和寬容,那種可怕的壓迫感消失得無影無蹤。「兄弟,請記住,世間的萬物都是我們救贖的物件,在我們的心靈裡應該充滿了慈愛與寬容。」

  「是,索洛兄弟。」樞機主教虔誠的在自己的胸口畫著十字,淚水在眼角打著轉,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哽咽,前後巨大的差距讓索洛迪的高大形象深入人心,那一刻,在座的幾位都有一個感覺,在這喧囂的場地裡,似乎只剩下那位聖人充滿慈愛的聲音。

  冰瑩心的眼睛裡閃爍著激動和崇拜的光芒……

  「而且,我覺得暗靈音樂很不錯。」索洛迪笑了一下,「很對我的喜好。」

  「沒錯,我早就聽說暗靈歌舞團的不凡,很想見識一下,今天終於得到這個機會了。」契羅德哈哈一笑說道:「真正的藝術是沒有界限的,我們大家可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暗靈歌舞團的門票可是很貴的。」

  現場有些沉寂的場面被契羅德的一番話化解,周圍的人發出一陣善意的笑聲,場面更加融洽了。各位大人物紛紛坐回自己的位子,冰瑩心則無聲無息的坐到索洛迪的身邊。這一切,當然會落入有心人的眼裡。

  等待的時間一如既往的沉悶和無聊,各懷心事的幾個人都在思索著自己的事情,場面有些冷清,索洛迪則一直帶著那慈祥和寬容的笑容看著周圍的人們,似乎他的目光會落在每一個人的身上一樣。

  「請,請問索洛先生……」坐在索洛迪身邊的冰瑩心終於忍不住向索洛迪問道,只是開口的那一瞬間,她的臉頰就已經浮上淡淡的紅潤,配上她那潔白的皮膚,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純潔而又羞澀的天使,可愛的足以讓人瘋狂。

  「什麼事情?小姐?」可惜這瘋狂的人群中,並沒有索洛迪的存在,他那聖潔的笑容依然掛在臉上,對任何人都一樣。

  「這個,那個,索洛先生……」平時冷靜聰慧的女神,此時此刻卻變成了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如果讓她的追隨者看到的話,他們恐怕會不計後果的向神的威嚴挑戰。

  「有什麼事?尊敬的小姐?」索洛迪笑著問道。

  「那個,索洛先生,上一次謝謝您請我喝茶。」冰瑩心低聲說道:「我希望,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想請您喝一杯。」

  「哦?」索洛迪有趣的笑了笑,「喝茶,很令人意外啊!我記得上次冰瑩心小姐還對熱茶非常排斥,沒有想到您會要請我喝茶。」

  「人總是要進步的。」冰瑩心慢慢開始平靜下來,說話也開始有條理了,「自從上次品茶之後,我也對這種飲料開始感興趣了。」

  「要喝茶的話,在哪裡都可以啊!」一個聲音從不遠的地方響起,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轉移到出聲音的地方,然後,他們就看到面帶微笑站在不遠處的我。

  我笑著向她們點了點頭,慢條斯理的走到冰瑩心身邊,向她伸出我蒼白的手,「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冰瑩心小姐,從上次在冰雪之城見面之後,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

  「是啊,馬裡特先生。」冰瑩心笑了一下,「人生就是有這麼多的變數,上一次我們還是對手,但是這一次,我們是朋友了。」

  「呵呵,我們是朋友。」我微微一笑,看了索洛迪一眼,笑容有些古怪,「不過有些人在將來和你可能就不是簡單的朋友關係了。」

  「馬、馬裡特先生,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心裡有鬼的冰瑩心俏臉通紅,說話也開始吞吞吐吐。

  我面帶笑意的看著臉色通紅的冰瑩心,好像每一個人都有這種惡劣的愛好,總喜歡捉弄一下陷入愛情中的癡情男女,不過,好像當初在埃格斯上並沒有這種習慣,埃格斯上也沒有這麼複雜的感情危機,亡靈的感情絕對冷靜,缺乏一定的熱情,但是索洛迪這個神棍例外,在埃格斯上亡靈十二賢者一百年裡所講的話,也沒有他一天講的多。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可能是修煉邪惡的暗黑魔法造成的,弄得現在腦筋有些糊塗。」我笑瞇瞇的說道,可是我的眼神分明說的是「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呵呵,我的朋友。」索洛迪笑著從一旁走了過來,對我說道,這個傢伙到現在還不明白我剛才究竟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們能夠再次和冰瑩心小姐見面,這是一種緣分,也是神的恩賜,我們應該好好珍惜才對,美麗的女士應該受到尊重的,可不應該拿來隨便開玩笑。」

  「您說得對,兄弟。」我笑了笑,對索洛迪說道:「這一切我們的確應該珍惜,我剛才聽到冰瑩心小姐邀請你喝茶,我記得你那裡有一點好茶葉,不如拿出來,趁著我們的綵排還有一陣子才會開始,我們一起喝一杯怎麼樣?不知道諸位意下如何?」

  「哼!」樞機主教大人果然是一個善於得罪人的主,冷哼了一聲之後就再也沒有理我,抬頭望著天空,開始默念起驅邪除惡的經文來。

  不過其他人都是老奸巨猾的人物,契羅德首先表示同意:「沒錯,現在正是一個喝茶的好時候,一邊喝茶,一邊聊天,這樣的生活才充滿情趣。」

  「呵呵,契羅德大人說得沒錯,在這樣陽光明媚的天氣裡,一邊喝茶一邊看演出,這種生活最舒服不過了。」一旁的荷米蘭笑著說道:「聽說索洛先士還有好茶葉,這下我們有口福了!」

  「看來,不管怎麼說,我的茶葉算是保不住了。」索洛迪苦笑著搖搖頭。

  「好茶需要有人品才能體現出它的珍貴和與眾不同,人才也需要有適合的位子才能展現出他的不凡與能力,如果這茶只是自己一個人喝的話,味道就不如大家一起來喝感覺比較好。」我笑著說道:「今天來了這麼多的朋友,相信您的茶葉也會為此感到高興。」

  「說得沒錯,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好茶葉,怕拿出來讓大家笑話。」索洛迪笑了笑,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小瓶子,大概只有巴掌大小,最稀奇的是瓶子竟然閃爍著柔和的白光,而且有一股讓人舒服的氣息,當它被拿出來的一瞬間,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眼光。

  「這,這是一件受過祝福的器物!」樞機主教結結巴巴的指著那個小瓶子說道,別人不知道也就罷了,但是身為神的信徒,他清楚的知道能對一件東西釋放長期的祝福意味著什麼,普通的祝福只能針對生物釋放,而且作用時間也有限,除非一些稀有材料才能接受長期的祝福,這時候,這些東西就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物品了,已經可以成為魔法物品了,而這個小瓶子怎麼看也是普通材料做成的,能夠對這個東西釋放祝福,這恐怕只有神才能夠辦得到吧?契羅德同樣也意識到了這件事的重要,瞇著眼睛盯著那個小小的瓶子。

  「不,我的兄弟。」索洛迪笑著搖搖頭,「接受祝福的不是這個小瓶子,相信我,它再普通不過了,在市場,只要一個銅板就可以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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