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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emonic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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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醉蝠] 亡靈之眼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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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7-17 00:35:15 |只看該作者
「不是這個瓶子接受了祝福?」契羅德低聲重複了一遍,然後猛地抬起頭來,驚駭的問道:「難道是瓶子裡的茶葉!」

  還有一個人和他一樣的驚叫出聲,就是站在他身後的耶利流。

  「是啊,是茶葉。」索洛迪笑著點了點頭,「也不是什麼高級的祝福術,只是最基礎的祝福術,不過很適合冰雪這個寒冷的地方,可以御寒,而且長期喝的話,可以強身健體。」契羅德用駭然的眼神看了一眼身邊的樞機主教和耶利流,發現他們兩個也是一幅失魂落魄的樣子,儘管只是一個簡單的基礎祝福術,但是能夠施加給再普通不過的茶葉,而且還能長期保持下去,恐怕連最高級的祭祀都無法辦到,難道神和人的差距真的那麼大嗎?

  「呵呵,不愧是索洛先生,這種茶葉我們從來沒有喝過,今天我們可以一飽口福了!」不愧是經驗豐富的外交人員,米薩蘭看到氣氛有些異常,連忙說道。

  「說得沒錯。」契羅德在瞬間就恢復了常態,笑了笑,「我也很好奇,這種茶葉我們也是第一次見過。」

  「好是好,不過,這裡沒有茶具,我們要如何來烹製這些好茶呢?」荷米蘭在一邊搭腔道。

  「茶具是現成的。」我招了招手,一個侍女送上一副茶具,擺在我們身邊,然後恭敬的離開。

  「茶具雖然不是什麼好茶具,但是我們有好茶葉。」我笑道:「雖然好的茶葉需要合適的茶具,但是真正的好茶葉卻不會受到茶具的限制。」

  「沒錯……」索洛迪點點頭,「那麼現在,我就……」

  「等一下,索洛先生。」站在一旁的冰瑩心突然開口說道,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的身上,再一次讓冰瑩心潔白的俏臉潤紅起來。

  「什麼事?冰瑩心小姐?」索洛迪禮貌的問道。

  「這個,索洛先生,我說過,這一次我要請您喝茶,所以,我想,這茶葉能不能讓我來烹煮?」冰瑩心小聲地說道。

  「當然。」索洛迪點點頭,「看來,從上次見到冰瑩心小姐之後,您改變了很多。」

  「我的心告訴我,我需要改變了,於是我就改變了。」冰瑩心的神情慢慢平靜下來,「我的心是挑戰,我的行動是接受挑戰。」

  「接受挑戰嗎?」索洛迪微微一笑,「沒錯,即使挑戰失敗的話,我們也可以享受到那拚搏的樂趣,你的茶,一定會有不同的味道。」

  「很不同的味道。」冰瑩心點點頭,神態有說不出來的自信,還有一點古怪的俏皮,「非常的不同。」

  「這下事情圓滿了,不過,我可就沒有這個口服了。」我笑著說道:「你的茶葉我可不敢享受,還是請大家慢慢享用吧。」

  「只要你的心是潔淨的,嚮往神的,那麼你以前犯的錯誤都會受到神的寬容與諒解。」索洛迪微笑著說道:「我的兄弟,你不需要為了這些小事而感到有任何的不快。」

  「是,索洛兄弟,感謝你的教誨,我會銘記於心的。」我恭敬地說道,表面上無比的虔誠。

  「好了,冰瑩心小姐,這個就交給你了。」索洛迪笑著把手中的瓶子放到冰瑩心的手裡,「我相信你一定能烹煮出與眾不同的味道來。」

  「我相信自己。」冰瑩心小心翼翼的接過那個泛著神聖光芒的瓶子,然後到一旁拿了一個茶壺,沒有看到她有什麼特殊的動作,一團純淨的水元素就出現在茶壺上,然後慢慢的從空中流了進去,剛剛好夠一茶壺。

  冰瑩心把茶壺的蓋子蓋上,輕輕的搖晃了兩下放到了一邊,所有人都在好奇的看著她,看看她究竟要用什麼方法把這壺茶水煮熟。冰瑩心微微閉上眼睛,嘴裡默念著,周圍的水元素快速的集結,應該是一個水魔法。沒有多久,在茶壺的上面出現了一個冰結晶形成的罩子,陽光透過那個冰結晶的罩子集中照射到那只茶壺上。

  「把陽光匯聚到一處,增加那裡的溫度……很好的想法,我從來沒有想過水系魔法竟然可以這樣用。」站在一邊的耶利流讚歎道。

  「想來這樣沖泡的茶湯一定別有一番風味。」契羅德也笑著點點頭。

  「是沒錯。」我看著那壺水低聲說道:「可惜,還有一點小問題。」只是,我說的話,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聽到。

  很快,在陽光的照射下,那壺水很快就沸騰了,冰瑩心小心的打開蓋子,把那特殊的、受過光明魔法祝福的茶葉倒一些進去。在沸騰的熱水沖泡下,整把茶壺都泛著微微的白色光芒。雖然還沒有喝到茶,但是坐在茶壺周圍的人都有一種舒適平靜的感覺。

  「果然是難得的好茶。」樞機主教大人動情地說道:「沒有想到,我竟然能夠有幸喝到如此美妙的茶葉!這是一個身為諸神信徒所能夠得到最好的享受和獎勵!」在他說這話的時候,我甚至看到晶瑩的淚水在他眼角打轉。

  「可是,樞機主教大人。」我在一旁笑著說道:「茶還在煮,還沒有喝到嘴裡。」這句話換來的就是樞機主教大人對我的怒目而視。

  「雖然我們還沒有喝到茶,但無論是從煮茶的方法還是這舉世罕見的茶葉來看,這杯茶如果不是好茶的話,那能配上『好茶』這兩個字的茶可就難找了。」契羅德在一旁笑著說道。我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

  「難道馬裡特先生有什麼不同意見嗎?」早就瞧我不順眼的樞機主教大人不失時機地問道。

  「沒有,沒有什麼不同意見。」我笑著說道:「剛才契羅德兄弟說得沒錯。」

  「可是我剛才分明看到你在輕輕的搖頭。」樞機主教冷笑一聲說道。

  「噢,您誤會了,樞機主教大人。」我臉上的微笑就像是畫在上面一樣,紋絲未變,「我只是昨晚睡覺的時候有些落枕,搖搖頭是為了舒服一點。」生活中有時候就是需要一點點無賴,一點無賴有時候總比一些難堪要好一些。

  樞機主教的臉色非常難看,那殺人的目光始終在我的要害附近晃來晃去,可惜對於一個亡靈來說,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要害在哪裡,也許是頭腦,如果沒有了思考的東西,那我們的存在就毫無意義了。

  欣賞了樞機主教仇恨的眼神一會之後,我終於說道:「至於這壺茶究竟怎麼樣,我覺得還是應該品嚐一下之後再下結論的好。」

  「馬裡特先生,你的話好像有些別的意思。」坐在一旁的荷米蘭皺了一下眉頭。

  「我的話沒有什麼別的意思,荷米蘭先生,請相信我。」我笑了笑,「我只是有一個習慣。」

  「請問,您的習慣是……」荷米蘭感興趣地問道。

  「思考,然後驗證。」我笑了笑,「如果我對了,那說明我的思考是應該的。」

  「如果錯了呢?」樞機主教冷笑著問道。

  「那就說明……」我笑著忘了他一眼,「如果不思考的話,我怎麼會知道我錯了?」

  「你還是這樣喜歡說教,我的朋友。」索洛迪在一旁笑道:「快停止吧,我們要把精力放在品茶上,可沒有時間去理解你那些故作高深的話。」

  「說得沒錯,索羅兄弟。」我笑了笑,「確實是我有些多嘴,看起來,冰瑩心小姐的茶已經差不多了。」

  「是啊,馬裡特先生,我的茶已經煮好了,請大家品嚐一下。」冰瑩心笑了笑,小心翼翼的撤掉了魔法,拿了幾個小茶杯,一一倒滿之後,擺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幾位,我們就不要客氣了,這杯茶我可是垂涎已久了。」坐在一邊的荷米蘭笑著端起了茶杯,「如果冰瑩心小姐再晚一點把茶煮好,我的口水可就要流下來了。」我們幾個哈哈一笑,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慢的品了一口杯子裡的香茶,一時之間,周圍沒有了聲音,只剩下輕微的喝水聲。

  許久,周圍的人都沒有說什麼話,只是默默的喝著杯子裡的茶。

  「諸位,這茶如何呢?」冰瑩心輕聲問道,眼睛卻一直注視著索洛迪,顯然她的眼睛裡只有這個神棍的影子。

  「很不錯,冰瑩心小姐,這是我喝過最特別的茶了。」契羅德放下手中的茶杯,笑著說道。

  「沒錯,味道很獨特,茶葉很好,水煮得也不錯。」耶利流也放下手裡的茶杯,點點頭說道。周圍的幾個人紛紛放下手裡的茶杯,對這杯茶讚不絕口,除了三個人,樞機主教大人,索洛迪還有我。

  索洛迪微微皺著眉頭,樞機主教則不停的品著杯子裡的茶水,我則微笑著看著其他人。冰瑩心有些著急了,望了一眼索洛迪,卻沒有說話,只好把求助的眼神看向我。我放下手中的茶杯,笑了笑說道:「我覺得這茶很不錯,您說呢?樞機主教大人?」

  「哼。」果然不出我所料,樞機主教大人顯然看我很不順眼,而且又是一個什麼人的面子都不給的人。聽了我的話,他把手裡的茶杯放下,撇了撇嘴說道:「雖然茶葉是好茶葉,但是我總覺得味道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好像少了點什麼一樣。」

  「我也有這種感覺。」索洛迪點點頭,「這杯茶好像缺少了點什麼?」

  「是水。」我突然說道:「是泡茶的水有問題。」

  「水?怎麼會這樣?」聽到索洛迪的話,冰瑩心的眼圈都有些紅了,語氣也有一點哽咽,「怎麼會呢?這是最純淨的水元素啊!而且我試過一次,並沒有什麼問題啊!」

  「就是因為它太純淨了!」我歎了口氣。

  「我明白了。」索洛迪笑了一下,說道:「就是因為水元素太純淨了,一杯好茶需要三種東西,好的茶葉、烹茶的技術還有好的水,卻不是純淨的水。真正的水裡含有許多其他的東西,不同的水配合同一種茶,甚至可以烹煮出不同的味道,但是水元素太純淨了,用它烹煮的茶,只有茶的味道,卻缺少了水的味道。」

  「缺少水的味道。」冰瑩心楞楞的說道,看她的樣子不知是為了這杯失敗的茶,還是因為索洛迪的態度。

  「至於冰瑩心小姐之所以沒有發覺茶的不妥,大概是因為平時接觸的都是純淨的水元素吧?」

  我淡淡地說道,冰瑩心的神情很沮喪,但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她要追求的是一個亡靈,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愛情的亡靈。對於這樣的感情,你永遠不會知道在未來會發生什麼。冰瑩心用力抿著嘴,努力不讓自己的淚水流下來,為了這杯茶,她做了好久的準備。在癡情男女之間,總喜歡顯示出自己的能力與本領,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可惜,冰瑩心什麼都考慮到了,只是忘了一點,她離開人們太久了,她練習的是冰魔法,平時接觸最多的便是那潔淨的冰,雖然晶瑩剔透,華美動人,卻總是孤芳自賞,靜靜地在一邊,讓其他的東西很難接近。別的事物不瞭解冰的感受,冰同樣也不瞭解其他東西的心思,孤立,就是她這次失敗的原因。

  我微微一笑,一個是含蓄內斂,孤芳自賞的冰,一個是不通俗事,在某些方面單純無知的神,這樣難得的組合,絕對是值得研究的一對。

  「對、對不起,各位。」冰瑩心努力讓自己的表情恢復成原本冷冰冰的樣子,連聲音也變得冰冷,「這次是我的錯誤,浪費了索洛先生的好茶葉,不過……」她微微一笑,「我會努力學習的,下一次,一定再請大家喝茶的。」

  「其實,我覺得這茶水很不錯,冰瑩心小姐。」契羅德笑了笑,「味道很獨特,而且燒煮的方法也很特別。」

  「好了,各位,我們可以把這個問題告一段落了。」我笑著說道:「我們的綵排已經開始了,請大家多提些意見吧。」

  悠揚的音樂聲從舞台上響了起來,卻不是幽雲吹奏的,這音樂比幽雲的渾厚,充滿了歲月的沉澱,一樣的讓人陶醉、沉迷,只不過,這音樂是從舞台下面傳來的,讓人有些覺得奇怪。這是我們歌舞團的新明星棉花和鼻涕的傑作,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這舞台的下面早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把這個舞台拆了,你就會發現下面的地面已經變得亂七八糟,簡直就像是一個垃圾場,但是那美妙的音樂卻是利用這垃圾場股的地方演奏出來的,有時候絕美和絕丑之間是可以互相轉換的,就像生存和死亡一樣。

  一段長長的前奏過去之後,接著是一段悠揚的歌聲,歌聲響起來的時候,一個身材曼妙的少女就從舞台的一邊慢慢的飛了過來,不,說飛有些不確切,事實上,她是坐在空氣中慢悠悠的飄上舞台的,在這個過程中,她還悠閒的晃著兩條美麗的腿。

  這名美麗的少女當然就是莉莉絲,她現在的姿勢就和我剛見到她的時候一模一樣,大概是沒用這個姿勢很多年,突然讓她回味一下感覺非常好吧!她唱的歌也是幽雲剛剛寫出來的,是為了配合鼻涕和棉被的自然之音創作出來的,曲子比較難,而且創作出來的時間不長,莉莉絲也沒有練習太久,音樂天賦超群如她,現在唱起來還是微微有一點點不自然。當然,這種不自然很少有人聽得出來罷了。至於她上台時候的效果,有棉被這個成了精的傢伙存在,這簡直不算什麼。

  和平時一樣,從音樂和歌聲響起來以後,台底下就一片的安靜,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著台上那個美麗的精靈,聽著她那悠揚悅耳的聲音。

  我微微一笑,左右看了一下,坐在我周圍所有的人,此時此刻的表情幾乎都一模一樣,連樞機主教大人都是如此。如果不出任何意外的話,這場綵排就應該在這安靜中默默的結束,然後按照老規矩在最後時刻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喝彩。

  可惜,生命的世界裡,並不會是一成不變的,時時刻刻都會有意外發生,這種突然性,也是我一直在找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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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7-17 21:57:03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集

第二章 亡者幕劇

    當時間的飛逝已經近乎一種消耗的時候,我們就需要有一種形式,讓我們牢記自己的過去,神如此,亡靈亦是如此。

    特尼。克莫爾《第一次大陸旅行心得》就在大家沉醉在這美妙的音樂和歌聲的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在舞台上響了起來,只是這歌聲和莉莉絲比起來實在是相差太遠了,雖然算不上是難聽,但是破壞了這完美的感覺卻是真的。

    一時之間,低下的人都從迷濛中驚醒,有些莫名其妙的左顧右盼,交頭接耳。我皺著眉頭看著舞台,雖然這個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耳熟,卻想不起來是在哪裡遇到過這個聲音的主人,但是,有一點我敢肯定,這個人絕對不是暗靈歌舞團的成員。我的歌舞團一共只有三名男性,其中有兩個坐在這裡,還有一個流摩,不過他是絕對不會上台三加演出的,以前曾經讓他試過一次,可是那次之後,大家一致認為,他會極大的影響我們歌舞團的收入,從此之後,表演的事情他就堅決被排除在外。

    正在我冥思苦想的時候,樞機主教大人那尖銳的聲音在我耳邊響了起來,「這就是到處都引起轟動的暗靈歌舞團的演出?我們剛學唱詩的孩子唱得都比這個動聽一些。」緊接著是一連串有些得意,還有些嘲諷,聽起來很刺耳的冷笑。

    我笑著向他點了點頭,「是啊,孩子的聲音是最動聽的,因為他們是生命的開始,他們沒有太多的過去。」

    「說得好,馬裡特先生。」一旁的荷米蘭笑道:「孩子的聲音的確是最動聽的。不過,我有些好奇,除了您以外,我從來沒有聽說過貴歌舞團有過其他的男性演員,難道是流摩先生?」他皺著眉頭想了一下,「可是不像啊,我聽過流摩先生講話,聲音好像有些不一樣,可是我敢保證,這個聲音我絕對聽過,我怎麼就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呢?」

    「這個聲音……」坐在一旁的米薩蘭低聲嘀咕道:「這個聲音好像是我弟弟。」就在大家都對答案好奇不已的時候,那個唱歌的人終於從幕後走了出來,來到台上,直到這個時候,我們才看清楚唱歌的究竟是誰,一身閃閃發光的金屬盔甲,一把長劍,這名青年一邊舞動著手裡的長劍,一邊高聲歌唱著走上了舞台,他看起來非常的緊張,在陽光的照射下,他額頭上的汗水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這個年輕人很多人都認識,尤其是在冰雪這個地方。

    「蘭、蘭、蘭柯奇!」坐在一旁的米薩蘭已經從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來,目瞪口呆的看著舞台上的那個年輕人,他的弟弟蘭柯奇!然後,他轉過頭來,很嚴肅地看著我問道:「馬裡特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我兩手一攤,對他露出了一個苦笑,「怎麼回事?我也想問這個問題,為什麼那位年輕的先生會出現在我們的舞台上?」

    「您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米薩蘭的臉上分明寫著「我不信」三個字。

    「我當然不知道。」我搖了搖頭,「我確實是把這位先生請到後台,可是,我只是想請他把一些道具搬過去,然後我就來到了這裡,我怎麼可能讓他上台演出?他甚至從來沒有和我們一起排練過什麼,讓一個生手上台對於一個有理智的歌舞團團長來說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這……那我弟弟為什麼會出現在舞台上?」米薩蘭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自己弟弟的活動圈子,最近確實沒有三加過什麼排練,「您不是暗靈歌舞團的團長嗎?除了您,還有人能安排我弟弟上台演出嗎?」

    「我雖然是暗靈歌舞團的團長,但是在演出方面我還是尊重我們歌舞團的幾位主要演員意見,大概是有人看中了這位先生的潛在素質,邀請他上台演出吧!」我回答道。

    「演出素質?」米薩蘭看了一眼在台上緊張到已經開始有些顫抖的蘭柯奇,苦笑了一下,「我可絲毫看不出來他有什麼演出素質。」

    「我也沒有看出來。」我在心裡嘀咕道,這個年輕人的演出經驗簡直是貧瘠到了極點,不過,說實話他的勇氣倒是很讓人欽佩,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展示自己,這樣的人,本身就充滿了自信。

    「放心吧,米薩蘭大人。」一旁的荷米蘭笑著拍了拍米薩蘭的肩膀,「這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綵排,還不是正式演出,蘭柯奇先生可能只是對這些東西有些好奇,所以才上台三加表演的,年輕人充滿活力是一件好事。」

    「話雖然這樣說。」米薩蘭苦笑著看了一眼舞台下面的那些精力旺盛的年輕貴族們,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在他們眼睛裡迸發出來的熊熊火焰,那溫度絕對能夠讓人燃燒。若之前一直吸引著這些年輕貴族的只不過是那個暗靈歌舞團的名氣的話,在莉莉絲出現之後,這些人的心恐怕已經處於爆發的邊緣,米薩蘭和暗靈接觸過很長時間,他清楚的知道暗靈這些主要演員的殺傷力究竟有多大。現在,他的弟弟竟然能夠和暗靈的台柱之一一同登台表演,他的身份已經開始向這些貴族們的眼中釘方向靠攏了。

    可想而知,在這次綵排結束之後,自己弟弟接到的挑戰信恐怕會堆滿自己的住宅。而且這些都是貴族子弟,很多後台都大的嚇人,儘管自己是皇帝陛下面前的紅人,恐怕也不好把事情擺平。

    這個時候,舞台上蘭柯奇的歌聲已經結束了,他慢慢揮舞著手中的寶劍,站在一旁,擺出了一個還算不錯的造型,微微閉上眼睛,一臉的平靜,不過,我站在這裡,都幾乎能夠聽到他心跳的聲音。

    一陣悠揚的笛聲響了起來,剛才那激昂的音樂在笛聲響起來的時候就慢慢停了下來,雖然這只是一支笛子吹出來的曲子,但是竟然比剛才的那首曲子還要具有穿透力,一陣風聲恰到好處響了起來,這笛聲伴著微微的風聲,由耳朵、皮膚一分一分、一絲一絲的滲入到人的身體裡、心靈裡、靈魂裡。

    剛才因為蘭柯奇的出現而顯得有些混亂的局面隨著這音樂聲開始穩定下來,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集中在舞台上,現在蘭柯奇在不在上面已經無所謂了,這舞台上出現了比蘭柯奇更吸引人的東西。

    接著,一個赤紅的影子從舞台的入口一躍而出,伴隨著笛聲,在舞台上舞動起來,花影出現了,她婀娜的影子在空曠的舞台上留下了一串紅色的影子,每一個影子都有著不同的動作,每一個動作都讓人感覺到賞心悅目,莉莉絲的歌聲又響了起來,歌聲、音樂、舞姿,這一切結合起來,就讓這靈魂的藝術展現在眾人的面前。

    突然,那個赤紅色的影子縱身一跳,竟然就這樣躍到空中,並且就在那裡翩翩起舞,沒有舞台、沒有障礙,沒有什麼能夠阻擋她舞姿的東西,在空中起舞的花影將自己的舞蹈展現得淋漓盡致,舞動她的靈魂,她的生命都是為了這舞蹈而存在的,所有人也都透過這舞蹈看到了她的靈魂與生命,看到了她最美的姿態,被她帶入了一個如夢幻股的境界。突然之間,坐在我附近的樞機主教大人猛地從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來,發出一聲巨大的尖叫「啊~~」聲音絕望而恐怖,彷彿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般。

    雖然所有人都被花影的舞姿吸引,但是這一聲尖叫太過突兀,還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一時之間,幾乎所有的眼睛都看向這裡,幽雲、花影和莉莉絲也停下了自己的表演,向這裡看了過來。

    樞機主教大人卻沒有把這個場面放在眼裡,他正在瘋狂的拉扯著自己的頭髮,發出刺耳的尖叫,並且指著對面的舞台大聲吼著:「魔鬼!她們一定是魔鬼!不然的話,怎麼會有這麼誘惑人心的舞蹈!這絕對是魔鬼派遣到人間的惡魔,她們要用這些貌似藝術的東西迷惑住我們的眼睛,讓我們墮落,一定是魔鬼!魔鬼!否則人類的歌舞怎麼會如此的完美!」整個會場都充斥著他瘋狂的大叫,所有人都看著他有些荒謬的表演,一時之間,在場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看著他在那裡大喊大叫。

    我搖了搖頭,樞機主教現在的樣子來自於他自己,他總是抱著高高在上的態度俯視著暗靈歌舞團,他從來也不相信這個所謂轟動大陸的流浪歌舞團會有什麼精彩的演出,他總是認為我們之所以能夠吸引大家的注意,完全是因為我們利用美色的緣故。

    可是,等到真正看到我們的表演,他卻深深地被我們的表演所吸引,這樣兩股力量就以他的思想和靈魂作為戰場,一個是完全的欣賞我們的藝術:一個是完全的排斥我們的藝術,這造成的後果就是樞機主教大人現在的樣子,歇斯底里,陷入瘋狂。

    「大人!請冷靜!」耶利流第一個反應過來,連忙走上前去,一把攥住了樞機主教大人的手臂,耶利流應該平時也修練過武技之類的東西,力量比狂熱的崇拜著神明的樞機主教大人大得多,儘管現在樞機主教已經陷入了瘋狂的境界,可是耶利流也只不過是費了些力氣就把他控制住了。

    「對不起,索洛兄弟,馬裡特兄弟,荷米蘭先生和米薩蘭先生。」契洛德樣子看起來有些尷尬,畢竟教廷的樞機主教在大庭廣眾之下歇斯底里,這樣的事情在教廷成立以來的上千年時間裡從來沒有發生過,這對教廷的威信是一個很沉重的打擊,他現在的尷尬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們的樞機主教大人有些失態,讓大家見笑了。」他說道。

    「沒有關係。」一邊的米薩蘭笑著說道:「如此精彩的演出,樞機主教大人為此而有些情緒激動也是無可厚非的。」雖然話說得漂亮,但是像這樣的情緒激動現象,恐怕在米薩蘭一生中也不會見過幾回。

    「對不起,我要失陪了。」契洛德勉強笑了一下,向我們行了一個禮,帶著已經被制住的樞機主教大人匆匆而去,這個時候,這裡才顯得安靜了許多。

    「樞機主教大人恐怕是對先生的歌舞團成見很大。」一邊的荷米蘭聳了聳肩膀,他顯然已經看出來樞機主教大人發狂的原因,「沒有想到,這會讓他歇斯底里,這下教廷的麻煩大了。」

    「不過我倒是對樞機主教的話不以為然。」米薩蘭笑著說道:「這是我看到過最好的表演,如果這真的是惡魔的誘惑,我情願被它帶到地獄,只要地獄還能看到這樣美妙的歌舞就行。」

    說完這句話,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輕輕的咳嗽一聲,掩飾了過去。

    「這絕對不是什麼惡魔的誘惑,這是真正的藝術!」荷米蘭讚歎道:「我活到現在,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有感染力的表演,看了暗靈的演出,以後我還怎麼看其他的表演啊!」

    「兩位實在是有些誇獎了。」我笑著搖搖頭,「這只是一次綵排而已,和我們的要求還差得很遠,她們的曲子、歌舞都有不足,還需要繼續麼合才行。」

    「只是綵排就這樣,按靈果然是名不虛傳。」一旁的冰瑩心突然開口讚歎道,她的手指還在下面輕輕撥弄著,應該是類比著剛才的音樂,剛剛的話應該是下意識說出來的。

    「不過……」一邊的荷米蘭突然說道:「米薩蘭大人,你是不是可以先去把你弟弟接下來?他現在站在台上的樣子好像有些不知所措。」

    「對了!」米薩蘭這才想起自己的弟弟還站在舞台上,他抬頭看過去,發現自己的弟弟滿臉通紅的站在舞台上,手裡拿著那把長劍尷尬的站在那裡。「馬裡特先生,您看……」米薩蘭求助似地看向我。

    「沒有問題,請和我來。米薩蘭先生,我們去把你的弟弟帶下來。」我笑著向他招招手,帶著他向舞台方向走去。

    「對不起,各位,我要失陪一下了。」一旁的索洛迪也站了起來,向冰瑩心和索洛迪行了一禮,然後跟著我們走向舞台。

    「要和我回去嗎?」荷米蘭一直面帶笑容的看著我們走遠,然後放低聲音問道:「要和我一起回去嗎?」

    「不……」冰瑩心低聲說道:「我的未來並不在那裡。」

    綵排到了現在的這個時候,再繼續下去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整個後台現在已經變得鬧哄哄的,到處都是走來走去的雜役,他們把各種各樣的東西搬來搬去,忙得不可開交。不過看到我和索洛迪走過來,所有人都主動地讓了一條路出來。

    「請原諒,米薩蘭先生,對於您弟弟的事情,我確實不知道是怎麼發生的。」我向著身邊的米薩蘭說道。

    「當然,我當然相信馬裡特先生。」米薩蘭乾笑了一聲,「我的弟弟還年輕,年輕人總是喜歡作出一些與眾不同的事情來,倒是給您添了一些麻煩。」

    「麻煩?沒有!」我笑著搖搖頭,「藝術是需要所有人來欣賞和三與的,能有人對這個感興趣,我們非常歡迎。」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弟弟究竟在想些什麼。」米薩蘭苦笑著搖搖頭。

    「只有人類自己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我笑著說道:「別人充其量只能去猜測一個人想要做什麼,可惜準確率並不高。」

    「您說的對,我……」米薩蘭剛想說些什麼,這時候,一個好聽的聲音從前面的排練室傳了過來。

    「哎呀呀!你唱得真是糟糕,怪不得你剛才無論如何都不想上台!」那個聲音說道:「儘管那幾個動作做的倒是很好看,不過和花影姐姐比起來差的太遠,你這樣唱,會把觀眾都嚇跑的!」這個聲音是莉莉絲的,這個小姑娘總是沒有安分的時候。

    「我,我說過我不太擅長唱歌。」一個男生說道,米薩蘭聽出來那是他弟弟的聲音,可是自從有記憶以來,他就從來沒有聽過自己的弟弟這樣低聲下氣的說過話,那聲音幽怨的就像是被人拋棄了的小狗。

    「其實,蘭柯奇先生的歌唱得還是不錯的,畢竟是第一次上台,已經很讓人佩服了,而且蘭柯奇先生的身體很柔韌,跳舞會很不錯。」這個聲音柔和舒服,讓人聽起來有一種安全感,這是幽雲在說話。

    「是啊!」天真的聲音是花影,「蘭柯奇的嗓子雖然不是很出色,但是蘭柯奇先生剛才做的那幾個動作確實讓人很欣賞。」

    「幾位小姐,請不要再繼續誇我了。」蘭柯奇說道:「我想,這一次上台,我有點衝動了。」

    這個時候,我和米薩蘭,索洛迪已經走到排練室外面,在門口站著表情嚴肅的流摩,這個,排練室是歌舞團裡的禁區,除了幾個歌舞團的主要人物,沒有我的同意,是不能有人進去的,而且排練的時候,我還會用結界把它封閉起來。

    「是有些衝動了!」站在排練室外面的米薩蘭歎了一口氣說道,現在不是排練的時候,所以排練室的結界並沒有打開,米薩蘭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房間裡,原本熱鬧的房間,在米薩蘭說話的時候,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一笑,推開了房門,帶著米薩蘭和索洛迪走了進去。

    「剛才的表演雖然還有一點點不足,但是效果還不錯,基本上印證了我的想法。」我看了一眼屋裡的各位,笑著說道:「不過,好像出了一點小問題,我們有一位編制外的人員突然出現在舞台上,這個問題嚴重了,多出來的一份工資,我可是付不起的。」

    「對不起,馬裡特先生。」蘭柯奇向我行了一禮,「擾亂了你們的綵排,很抱歉。」

    「沒有關係,反正只是綵排而已。」我笑著擺了擺手,「但是有個人可能是要來找你麻煩的。」說完我向一邊閃了一下,讓出了身後的米薩蘭。

    「哥哥。」蘭柯奇小聲叫道。

    「弟弟。」米薩蘭歎了一口氣,「要和我回去嗎?」

    「是的,我們回去吧。」蘭柯奇點了點頭,跟著米薩蘭走出了排練室。一直等到這兩個人走遠之後,我才笑著說道:「剛才讓那個年輕人上台表演,是不是莉莉絲的意思?」

    「是啊!」莉莉絲從一旁跳了出來,「哎呀呀,剛才莉莉絲看到那個哥哥臉色通紅的站在一邊,樣子很有意思,而且看起來好像也想上台表演,我就請他上台試試,沒想到他唱的那麼糟糕!」

    幽雲在一邊苦笑了一下,「這個……莉莉絲,我看那位先生可不像是被你請上去的。」

    「怎麼不是?」莉莉絲一臉無辜的說道:「我只不過是在他膽怯的時候,讓棉被用魔法幫了他一把而已。」

    「是嗎?」站在一旁的花影撓了撓頭,「說起來,那位先生登台的時候姿勢很怪異,好像是被人推上台的。」

    「只是教了人家幾句歌詞,然後就把他送上舞台,這好像有些不太負責任。」幽雲苦笑著說道「那位先士他算是很不錯了,竟然沒有怯場,還真唱了幾句,舞劍的姿勢也能做到有板有眼,很了不起了。」

    我默然無語,看著四處蹦來蹦去的莉莉絲,怪不得蘭柯奇上台之前的歌聲就像是驚慌失措的嚎叫,怪不得他花了那麼久才從幕後走到台上,怪不得他唱得這麼糟糕還敢上台……那個一直坐在房樑上唱歌的莉莉絲已經開始成長了,她已經開始露出長久以來都沒有展示過的本性,只是這本性,似乎有些危險。

    「先不說這個了。」我擺了擺手,「剛才的綵排感覺怎麼樣?莉莉絲還無所謂,倒是你,花影,第一次在空中起舞的感覺如何?」

    「很舒服!」一說到這個,花影的眼睛就亮了起來,在她的生命裡,只有她執著追求著的東西才能讓她如此興奮,「以前一些想不到的動作,這一次竟然自然而然的就做了出來,還有以前一直感覺好像和幽雲姐的音樂有一點配合不好,現在也全都解決了。」

    「那是當然。」我笑著說道:「因為幽雲的音樂和莉莉絲的歌聲都是沒有束縛的,而你的舞蹈卻只能局限在舞台上,你現在掙脫了舞台的限制,你的舞蹈更加美妙那是自然的事情。」

    「是啊!沒有束縛!這真的就是我今天的感覺。」花影眼睛一亮,興奮的說道,接著,幾個女孩湊到了一起,開始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今天的綵排。

    我看著眼前這幾個興奮的女孩,不知不覺已經和她們在一起很久了,我的性格在這段時間裡似乎也改變了很多,儘管仍然喜歡說教,但是有些東西已經變了,那種一成不變的心境,那種漠然的態度都已經發生了變化,這一切,究竟是受到了什麼的影響?是這音樂,還是這些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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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靈魂本身就是不安分的東西,我在探索它的時候,它也在自我找尋著存在的意義;我和我的靈魂都在追求和探索,我追求的是靈魂想要知道的,我的靈魂追求的,是它自己需要的,這一切就彷彿一個圓;我的追求與我靈魂的追求串聯在一起,讓它們首尾相連的,就是探索、嘗試和感悟。如果說我在埃格斯島上遺失了這個圓圈的一部分,那麼,我現在就在慢慢的找回來。

    「怎麼了?老兄?」一直站在我身後沒有說話的索洛迪湊了上來,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一直站在這裡不說話,看起來很危險!」

    「我不說話是因為我在思考,我思考的時候,比我說話的時候要多。」我聳了一下肩膀說道。

    「你思考的時候,就讓人覺得很危險。」索洛迪說道:「誰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你說話的時候,也讓人覺得很危險。」我沒好氣地說道:「也沒有人知道你會說些什麼尤其是喝了酒之後!」

    「這只是意外,意外。」索洛迪乾笑著說道。

    「你意外的頻率是不是有些太高了?」我嘿嘿笑了一聲,「不過,我倒是真的有了一個好主意。」

    「噢?什麼好主意?說來聽聽。」索洛迪感興趣地問道。

    「商業機密,無可奉告。」我笑著看了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索洛迪。

    「我的弟弟,你在舞台上的表情,我從來沒有在你身上見過。」米薩蘭坐在馬車裡,隨著馬車上下顛簸著,他的表情卻很放鬆,臉上帶著職業性的微笑,讓人看著就感覺非常的親切。

    「我自己也從來沒有感覺過。」蘭柯奇歎了口氣,「我以前連想都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

    「可是這確實是發生了。」米薩蘭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平時嚴肅謹慎的弟弟,竟然滿臉通紅的站在舞台上,一想起你的樣子,我就覺得好笑。」

    「這也不是我自己想要上去的。」蘭柯奇無奈的說道:「我也抗議過。」

    「抗議在年輕的美女面前是無效的。」米薩蘭搖著頭說道:「這是你哥哥多年的經驗,現在傳授給你。」

    「不用了,哥哥,我已經親身體會到了。」蘭柯奇尷尬的笑道:「我其實是被人推上去的。」

    「推上去?」米薩蘭一愣,「到底是誰能夠強迫你這個中位劍師做你不喜歡做的事情?」

    「說實話,哥哥,我也不知道。」蘭柯奇臉一紅,低聲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沒有魔法凝聚的現象發生,就突然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把我向台上推過去,我拚命反抗也徒勞無功,只好糊里糊塗的走上台去了。」

    「沒有感覺到魔法的波動?」米薩蘭莫名其妙地問道:「推你上去的不是魔法嗎?」

    「當然是魔法。」蘭柯奇也覺得很奇怪,「當他開始起作用的時候,我清楚地感到了魔法的波動,可是在他發動之前,我沒有絲毫的感覺。」

    「這種情況從來沒有聽說過,在我知道的幾本魔法典籍上也沒有記錄。」米薩蘭歎了一口氣,「這個暗靈歌舞團究竟還隱藏著多少秘密?」

    蘭柯奇在一邊也陷入了沉思,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良久,米薩蘭長出了一口氣慢慢的說道:「還有一件事情,弟弟。」

    「什麼事?哥哥?」蘭柯奇被問的一愣。

    「你剛才唱的那首歌、那聲音,真的是很難聽。」米薩蘭笑著說道。

    「我知道。」蘭柯奇臉色一紅,乾笑了一聲,「就連我自己聽到之後都覺得非常不舒服。」

    「但是,你唱歌時的表情很不錯。」米薩蘭接著說道:「我從來沒有看過你那麼複雜的表情,你平時都是一幅一本正經的老頭模樣,讓人看了很不舒服,只有今天,你看起來才有一點年輕人的味道。」

    蘭柯奇尷尬的笑了一笑,坐在那裡沒有說什麼。

    「不過,這個麻煩才剛剛開始。」米薩蘭突然苦笑了一聲說道。

    「哥哥,你說的麻煩指的是?」蘭柯奇一愣,問道。

    「當然是剛才台下坐的那些年輕貴族。」米薩蘭的語氣有些無奈:「那些人都是衝著暗靈歌舞團去的,滿懷信心去的結果卻是你在舞台上大出風頭,而那些年輕小子們卻只能坐在舞台下面發呆,你覺得他們會甘心嗎?」

    「這個,好像不會。」蘭柯奇愣愣的說道。

    「當然不會!」米薩蘭苦笑了一下,「原來你還有些希望,那些眼高於頂的貴族少爺們原本不把這個流浪歌舞團放在眼裡,來這裡只不過是為了滿足一下好奇心而已。但是歌舞團的表演開始以後,他們的想法馬上就變了,我和暗靈歌舞團接觸很長時間了,我清楚的知道她們的魅力究竟有多大,那些自命不凡的少爺們,十成十會因為她們而瘋狂的。」

    「就像是在底比斯發生的那樣?」蘭柯奇問道。

    「就像是在底比斯發生的那樣。」米薩蘭點點頭,「這些自命不凡的少爺們,在哪裡都是一樣的瘋狂。」

    「呵呵,哥哥,你今天的口氣好像很奇怪。」蘭柯奇說道:「和你帝國首席外交官的身份有些不符。」

    「我知道。」米薩蘭笑著說道:「我情緒不穩定,是因為我感慨。任何一個和暗靈歌舞團接觸過的人都會有些感慨的,尤其是聽了他們那些音樂之後,那些音樂,可以從心底撕開人的偽裝,對一些人來說,這是很危險的。」

    「雖然你這麼說有點奇怪,」蘭柯奇笑了笑,「但是,我覺得這樣的你才是我的大哥。」

    「謝謝。」米薩蘭笑著點了點頭,「不過,我還是要問,你對暗靈歌舞團的哪些演員沒有動過心思?」

    「哥哥。」蘭柯奇笑著說道:「我和那些少爺們不同,我知道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米薩蘭感興趣地問道。

    「任何美好的事物被人小心的捧在手裡的時候,那雙手,就成了牢籠。」蘭柯奇說道。

    「很好。」米薩蘭點點頭,「我也不希望你在這件事情上陷入太多,這個暗靈歌舞團現在已經不是一個流浪歌舞團那麼簡單了。」

    「哥哥,你的意思是……」蘭柯奇問道。

    「這是一個定律。」米薩蘭笑了笑,「強大的東西總是能夠自然而然的融入政治,而融入政治之後,這個東西就變得更加危險了。」

    綵排已經結束了,因為綵排的會場上出了一點問題,所以我們離開得比較早,有大把的時間讓我們自由支配。當我們的馬車晃晃悠悠的開進我住處的時候,天色還早得很,雖然晚上還有冰雪王國的宴會,但是我們還有大把的時間在這裡消遣一下。

    一進大門,索洛迪就迫不及待的把門從我的脖子上搶了下來,帶著門溜向後院,好像是他又輸給了門,急於扳回面子。

    至於莉莉絲、花影還有幽雲、夢幾個人急匆匆的跑到了自己的房間裡,聽說她們要一起討論一下今天綵排發現的問題。至於鼻涕和棉被兩個傢伙則跑到了後院,並且在後院升起了一個很可觀的結界,我相信現在那裡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至於流摩,他正抱著自己的劍站在大門口執行他保鏢的義務,看起來他倒是很喜歡現在這個位置。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生活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我伸出手來在空中打了一個響指,悠閒的走進自己的房間。

    「索洛先生,導師還沒有從房間裡出來嗎?晚飯都已經準備好了。」幽雲站在我的房間外面,有些擔憂的對索洛迪說道。

    「別擔心別擔心。」索洛迪有些無精打采,可能是剛剛的苦戰又輸給門了:「裡面升起了一個隔音結界,他大概是在房間裡做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可是,導師很少耽誤到吃飯時間,是不是他出了什麼事情?」幽雲擔心地看了一眼我的房門。

    「很少耽誤到吃飯時間?確實,這件事情他向來都是很積極的。」索洛迪想了一下說道:「不過,你不用擔心,以他的實力,有人想要無聲無息的把他劫持走是根本不可能的,就算想要殺了他都不可能,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可是……」幽雲還是有些擔心。

    「沒事,如果你因為他沒吃晚飯而為他擔心的話,我可以幫他多吃一點。」索洛迪嘿嘿一笑,奸詐狡猾的模樣根本找不到一點聖人的模樣。

    「沒問題,我的那份你可以全部吃掉。」這個時候,我的房門突然打開了,我笑著從裡面走了出來,雖然因為我的身體已經死亡,所以從我的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疲倦,但是,我的精神確實有些不振,這件事情耗費了我很大的精力。

    「你說的是真的?今天晚上的晚餐很豐盛,尤其是烤牛排,如果你不吃的話,我就吩咐他們把牛排烤個一兩成熟就好了,我就喜歡吃那種程度的烤牛排,如果再來上一些紅酒,那生活就美滿了。」

    「你到底是魔族還是獸人?生肉,天啊,是不是又輸給門了?要化悲憤為食量?」我苦笑著說道:「吃東西我不管,吃多少我也不管,只是,酒是禁忌,絕對不可以碰,我可不想在這個地方被人堵住大門出不去。」

    「我知道,我知道。」索洛迪乾笑了兩聲,「上次的那件事情已經夠了,我可不想再來一次。」

    「那就好,祝你晚餐吃得愉快。」我笑著說道。

    「我不明白,你不是一直自稱是一位美食家嗎?這家店的晚餐做得不錯,你真的不想嘗一點?」索洛迪有些好奇地問道。

    「真正的美食家應該把胃口留在真正的美食上。」我笑道:「今天晚上王宮舉行晚會,冰雪王國邀請我們三加,我決定把自己的胃口留在更需要它的地方。」

    「王宮?宴會?嗯,我看我可以給這個旅館節省一些食物了。」索洛迪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早就聽說人間食物最美味的地方就是皇宮了。」

    「他們需要美食的刺激,因為他們承受著最大的壓力。」我說道:「所以需要美食的調劑,但是一旦他們把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美食之類的東西上,他們一瞬間就會被壓力壓垮,這個世界是很公平的。」

    「算了,我們不談這些無聊的東西了,一到這個時候,你的語氣就比任何人都高,我可不想在晚餐之前影響我的胃口。」索洛迪笑著說道:「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今天究竟做了什麼,為什麼到現在才出現?」聽到這個問題,站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含笑聽我們鬥嘴的幽雲,表情也變得很好奇。

    「我做了什麼?我做了這個。」我擺了擺手,從我的靈魂空間裡拿出了一疊紙遞給幽雲,然後對索洛迪說道:「這個東西你是看不懂的,相信我,即使你看了,下棋的時候仍然會輸給你脖子上的大石頭。」

    「我不是石頭!我是古代煉金術的最高成就,具有智慧的門!」門不甘心的吼道,大概是最近和索洛迪下棋,極大的滿足了他的虛榮心,並且打發了它無聊的時間,因此,這個以前一直喋喋不休的傢伙,最近也安靜了許多。

    「你閉嘴!」索洛迪惡形惡狀的說道:「你本來就是一塊石頭,你是不是想試一下暗黑魔法能不能熔煉石頭?」

    「哼,只知道動用武力的暴徒,這個世界需要的是智慧,是智慧。」門小聲嘀咕道,不過聲音就沒有剛才那麼囂張了。

    「導師,這個是你寫的嗎?」站在一旁的幽雲突然開口說道,她的手裡還拿著我剛才給她的那一疊紙。

    「是的,是一些想法,但還沒有完成,我還需要一些時間。」我笑著點了點頭,「而且裡面需要的音樂工作量很大,我還需要慢慢完成。」

    「就這樣已經很了不起了!」幽雲激動地說道:「我只是看了您的思路,就意識到了這個的價值!這完全是一種全新的藝術形式!」

    「可以這麼說。」我點點頭,「我也是向著這個方向努力的。」

    「那麼,導師,你把這種藝術形式叫做什麼呢?」幽雲問道。

    「這個,就叫做『幕劇』吧,亡靈的幕劇。」我笑著說道:「在帷幕下展現各種各樣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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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集

第三章 客人

  生者渴望一個輝煌證明自己的存在,我們則不同,無論多高的巔峰,也不過是我們漫長生命中的一條普通的平行線,所以我們可以平靜的站在平行線上,瀏覽別人的巔峰。

  克尼·特莫爾《靈魂探索:拚搏》「樞機主教大人,您覺得怎麼樣?」契羅德陰沉著臉,看著坐在車裡的樞機主教大人。

  「對、對不起。」樞機主教現在已經恢復了正常,只是他的臉色非常的難看,手裡還拿著一塊手絹,不停的擦著額頭上的冷汗。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契羅德的臉色依然是那樣陰沉,這件事情非常的辣手,教廷的樞機主教竟然在一個流浪歌舞團的綵排場地上發狂,最要命的是,參觀這次綵排的還有大批的貴族用不了多久,這件事情就可以傳得整片大陸都知道,這是教廷近百年來,最大的醜聞。

  「契羅德大人,對於這件事情,我會負責的。」樞機主教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而沒有血色支支吾吾的說道。

  「唉……」契羅德有些矛盾的看了一眼樞機主教,心中為此有些猶豫不決,其實樞機主教發狂的原因,他心裡還是很清楚的。

  樞機主教對於神的虔誠讓他非常佩服,而且在整個教廷體系裡,樞機主教可以說是對於各種典籍研究最深入的一位,神殿有關於神學的各種研究,都是這個固執的老傢伙在主持,可以說樞機主教是整個教廷體系裡的理論締造者,真的追究他責任的話,神殿短時間內根本就無法再找到一位能夠接替他的人。

  「我們先不要考慮這麼多了。」契羅德低聲說道:「事情已經做出來了,現在追究誰的責任都沒有用了,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是如伺把這件事情的影響力降到最低。」

  「是,大人。」樞機主教低聲說道,同時在暗地裡長出了一口氣。

  「各位都是教廷的精英,對於這次的事情,各位有什麼好的辦法解決?」契羅德陰沉的開口問道,在他乘坐的馬車裡,一共有三個神殿方面的首腦級人物,樞機主教,冰雪教區的紅衣主教耶利流以及他自己。但是契羅德眼睛一直都盯在耶利流的身上,這位紅衣主教的身份他清楚得很,教廷一直有將他調入中樞神殿的意思,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位紅衣主教總是不肯,情願留在這個冰天雪地,別人聽到頭都要痛的地方。

  「大人。」耶利流抬頭看了一眼契羅德,「我倒是有一個主意,不知道是否可行。」

  「有主意的話,就請說出來吧,現在我已經有些焦頭爛額了。」契羅德歎了口氣說道。

  「大人,屬下認為我們雖然出現了這樣的局面,但並不是無法補救的。」耶利流想了一下後說道:「補救的方法就是將民眾的注意力從這件事情上引開。」

  「這個我也知道。」契羅德點點頭,「但是,要用什麼方法引開他們的注意力卻是一件非常頭疼的事情,到現在我也沒有很好的想法。」

  「大人。」耶利流笑了笑,語氣充滿了自信,「屬下常駐冰雪教區,所以對這裡的民眾性格多少有一點瞭解,因為這裡的生存條件惡劣,所以這裡的居民缺少必要的娛樂和消遣,也正因為如此,暗靈歌舞團的來訪勢必在這裡造成比其他地方更加大的轟動,所以,這次樞機主教大人的事情可能也會因此被放大。」

  聽到這裡,契羅德和樞機主教兩個人皺起了眉頭,到現在為止,耶利流的話怎麼聽也不像是出主意的樣子。

  耶利流繼續說道:「但是,這些民眾的心性對於我們來說,也是一件很有利的事情,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哦?」看到話題開始轉入正題,契羅德和樞機主教都開始感興趣了,「請繼續說下去。」契羅德點了點頭說道。

  「我們可以製造一個更大的焦點,把人們的注意力引開,把這件事情的負面影響降到最低。」耶利流說道。

  「這個主意有些道理。」契羅德皺了一下眉頭,「可是短時間內我們從哪裡入手製造這樣的焦點?」

  「這個……」耶利流抬頭看了一眼契羅德,低聲說道「聽說依利亞小姐的音樂,能讓眾神都讚賞不已。」

  「你是說……」契羅德緩緩地問道。

  「如果眾神樂師和暗靈歌舞團同台演出的話,我想效果會很好的。」耶利流慢慢地說道。

  「沒錯!」樞機主教大人猛地從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來,卻忘記了自己是在馬車裡,結果頭頂重重的撞倒車頂,發出了很大一聲撞擊聲,接著,樞機主教大人就痛苦的摀住自己的頭頂,坐回自己的位子。儘管如此,也無法阻止他發言的熱情,「沒錯,依利亞小姐!只要依利亞小姐能夠來到這裡!那個什麼暗靈歌舞團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神的光輝將會再度照耀在他的子民身上。」

  「依利亞嗎?」契羅德皺了一下眉頭:「邀請她真的有用嗎?」

  「沒有問題。」耶利流笑了笑,「以我對這裡的瞭解,我相信這樣是可行的。」

  「她現在應該在利馬市,但是那裡現在正在鬧亡靈,魔法傳送已經被封閉了,如果把她請來,恐怕趕不上暗靈的演出。」契羅德歎了口氣說道。

  「我們盡量試一下吧。」耶利流說道:「如果實在不行,只好動用馬萊克蘭亞的宗教唱詩班了,儘管效果比不上依利亞閣下的表演,但是也能分散一下那些精力過剩的傢伙的注意力。」

  「同時來吧。」契羅德點點頭,「邀請依利亞閣下和招來宗教唱詩班一起來,我們現在不是要壓下這個暗靈歌舞團的風頭,我們現在需要的是怎麼壓下那件事情的影響,有一點希望我們都要試試。」說到這裡,契羅德狠狠地瞪了樞機主教一眼,一個瘋狂的樞機主教,這會讓整個教廷成為笑柄,讓神殿的威信受到極大的打擊,儘管自己人知道這個樞機主教瘋狂是有原因的,但是其他人並不知道這一點。

  想到這裡,契羅德苦笑了一下,原本就是為了對付暗靈歌舞團才把依利亞請到利馬,現在又要為了這個暗靈歌舞團把依利亞邀請到這個冰雪王國,那個高傲的琴師絕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實在不行的話,也只好把那個唱詩班帶到這裡了。雖然唱詩班在整個大陸上還是很有名的,但是和這個暗靈歌舞團比起來,似乎要差一些。

  「願神的光輝照耀世間。」契羅德慢慢地說道。

  「願神的光輝照耀世間。」耶利流和樞機主教兩個人虔誠的說道。

  冰雪王國夜晚慢慢地降臨了,在這裡的傳送中心裡還有幾位值班的年輕魔法師,他們正在數著手指,看著天色等待下班,雖然魔法傳送是常年不斷的,但是畢竟有價格問題擺在那裡因此,生意並不是很好,常常三四天也沒有一個客人。眼看天色漸漸黑下去了,值班的年輕法師聳了聳肩膀,大概今天還是沒有什麼生意。

  就在這個時候,魔法陣突然發出了一陣嗡嗡的響聲,然後開始放出金色的光芒,這是魔法陣發動的前兆,看到這種情況,年輕的法師趕快打起精神,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嗡嗡作響的魔法陣。

  金色的光芒越來越強,最後,一陣強烈的光芒閃過之後,四個人出現在魔法陣裡。站在魔法陣裡的四個人,身上都穿著黑色的長袍,連著長袍的風帽罩住了整張臉,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站在前面的一個人,身材修長纖細,看起來應該是個女人,其他的三個人,一個人總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另外兩個則身材魁梧,身後鼓鼓囊囊的,好像帶著什麼東西。這幾個神秘的客人,給年輕魔法師帶來的感覺相當不好,可是由於工作的原因,他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向他們行了一個禮,勉強從臉上堆積起來一個難看的笑容,「歡迎各位來到冰雪之都阿卡西亞。」

  「謝謝你。」最前面的那個纖細的人影輕輕地說道,然後從魔法陣裡慢慢地走出來,「希望你的話,給我們的阿卡西亞之旅帶來幸運。」

  這聲音如山谷裡的黃鶯一股動聽,讓站在一旁的年輕魔法師聽得入了神,直楞楞的盯著那個纖細的影子,一直目送她走出了傳送中心的大門。

  「一個單純的年輕人,修習的是風系魔法,見習魔法師水平。」一直走出了傳送中心的大門之後,站在纖細影子身後的那個人才笑著說道:「雖然年紀不大,但還是有些潛力的,大概是哪個魔法學院的優秀學員吧?」

  「當然是魔法學院的優秀學員,這些傳送魔法陣一直都是他們重要的收入來源。」那個纖細的影子說道:「不過,這裡並不出產強大的風系法師,傳送魔法陣並不適合水系法師使用。」

  「是啊,聖女殿下。」纖細人影身後的那個人笑著說道:「這裡的水元素太充足了,除了水系法師,其他的法師在這裡實在是沒有什麼發展前途,這裡也是我們暗黑力量最薄弱的地方之一。」

  「是啊,如果不是那個暗黑魔導師和光明力量接觸得太深,我們根本就沒有必要來到這裡。」那個被稱為聖女的人說道:「普蒂斯長老,這裡的暗黑潛伏者在哪裡?我想他們應該收到我們要來的消息吧?」

  「當然,殿下。」普蒂斯點點頭,「我已經通知他們了,他們應該在附近。」兩個人正說話的時候,一個人慢慢走到他們身邊,現在雖然已經入了夜,但是街上的人還是不少,這個人從附近的一個巷子裡轉了出來,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走了過來,沒有碰到一個人,也沒有減慢一點速度。

  「兩位大人,阿卡西亞暗黑潛伏者比提流斯歡迎兩位光臨。」那個人向普蒂斯他們鞠了一個躬,低聲說道。

  「我們去你們的地方,我有些問題想要問你。」聖女點點頭說道。

  「是,大人,請稍候。」那個暗黑潛伏者點點頭,轉過身去,輕輕拍了拍手,一輛馬車不知從哪裡跑了出來,停到了眾人身邊。

  「兩位大人請。」暗黑潛伏者慇勤的打開了車門,恭敬地說道。

  聖女點點頭,抬腿走進了車廂,普蒂斯和身後的兩個人也跟了進去,那個暗黑潛伏者等到所有人都上了馬車之後,輕輕的關上了車門,縱身跳上馬車,坐在車伕旁邊,揮了揮手,「回去!」

  那個車伕也不說話,只是抖了抖疆繩,馬車晃動了一下,沿著阿卡西亞的大陸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一個街道的轉彎處。

  「時間差不多了。」我抬頭看了一下黑色的天空,「國王陛下的晚宴應該要開始了。」

  「晚宴啊,真是的,為什麼要去那種地方?」花影在一旁不滿的發著牢騷,「有這個時間我還想把那些舞步練得更加完美呢!真是的,很快就要演出了,這簡直是浪費時間!」

  「必要的應酬總是少不了的。」幽雲也在一邊長吁短歎,「儘管這些應酬讓人很頭疼。」

  「不會啊!」坐在一旁的莉莉絲說道:「皇家舞會,莉莉絲從來沒有去過呢!」

  「人是天生的群居動物。」我笑著說道:「社會就是一群人聚集到一起構成的,人與人的交往也是如此,我們需要一個場合,一個借口,以及一個人多的地方讓我們神經興奮起來,這就是宴會舞會誕生的原因。」

  「不要老是給這些無聊的東西一個花裡花俏的外套。」索洛迪在一邊撇了撇嘴,「說白了這只是無聊到極點的人找的一種消遣方式。」

  「你非要這麼說倒也不是不可以。」我聳了聳肩膀,無所謂地說道。

  「說起來,人還真是一種奇怪的東西。」索洛迪說道:「一方面,人總是渴望漫長的生命另一方面,人們總是把本來就不多的時間消耗到這些無聊的東西裡來。」

  「正因為時間短暫,所以才需要揮霍,就算不能證明自身存在的價值,也要讓自己感覺到存在的快樂。」我笑著說道:「這幾乎是一種本能,也正是因為這種本能,讓人可以發展到今天。」

  「這些是靈魂的追求嗎?」索洛迪嘿嘿笑了一聲,「遠沒有我想像的那樣高尚。」

  「靈魂的追求是證實自己的存在。」我說道:「享樂的人們何嘗不是用享樂這種方式來論證這點每個靈魂運用的方法都不太一樣。」

  「這些問題有待討論。」索洛迪笑了笑,「不過今天我們沒有時間了,我已經聽到了馬蹄和車輪的聲音就向著我們這裡過來了。」

  「我猜是我們的老朋友,米薩蘭大人,最近一直都是他和我們打交道。」我點了點頭說道。

  「除了他還能有誰?」索洛迪笑了一下,「我感受不到任何光明力量,肯定不是那個喋喋不休的樞機主教。」

  「那位大人實在是有些囉嗦。」我苦笑了一下,這幾天那位大人實在是讓我吃足了苦頭,「神的仁慈和寬容可不是靠嘴說的,以他的資質不去當魔法師唸咒語實在是有些屈才了。」

  「說的對,那位大人應付起來真是辛苦。」索洛迪點點頭,「時時刻刻把神掛在嘴邊,這究竟是在詛咒還是虔誠!」

  「什麼詛咒和虔誠。」米薩蘭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接著,就是他滿帶笑容的俊臉。

  「沒什麼,大人。」我笑著對他說道:「我們在討論很嚴肅的宗教問題,如果您想聽的話我們完全可以和您討論一下,不過,如果真的這樣,今天晚上的宴會您就要缺席了,索洛兄弟需要用一天一夜的時間給您打好基礎。」

  「一天一夜?」米薩蘭苦笑了一下,「天啊,索洛兄弟難道要把教廷所有的經典都和我講一遍嗎?」

  「神的經典是有限的,然而神的意志和胸懷是無限的。」索洛迪笑著說道:「我們可以用一段時間來研讀神的經典,但是我們卻需要用一生的時間來體會裡面蘊含的意義。」

  「感謝您的教誨。」米薩蘭表情嚴肅的向索洛迪鞠了一躬,「我非常渴望能夠聆聽您的教誨,但是今天是我國皇帝陛下召開的宴會,已經快要開始了,我們需要出發了。」

  「我們出發。」索洛迪點點頭,「神告訴我們要守禮,不失約則是最基本的禮節。」

  「歡迎您的光臨。」米薩蘭點點頭,「這邊請,我國為各位準備了最好的馬車。」馬車一共有兩輛,我和索洛迪還有流摩坐在第一輛馬車上,幽雲他們坐在第二輛馬車上,等所有人坐好了之後,米薩蘭向馬伕打了一個手勢,馬車輕輕一震,然後開始移動。

  「這是我第二次參加皇家晚宴了!」我挑開了馬車的窗簾,一對皇家衛士已經追上了馬車縱馬在馬車旁護衛。

  「哦?那麼,馬裡特先生,您第一次參加皇家晚宴是在底比斯的時候吧?」米薩蘭感興趣地問道。

  「是啊!」我點了點頭,「和上次比起來,這一次的待遇簡直是天差地別。」

  「那時候,暗靈歌舞團還沒有這麼出名吧?」米薩蘭問道。

  「出名?也許吧。」我笑了笑,「上一次我們是沒有什麼名氣,上一次我們參加舞會的時候是自己雇的馬車,幾個人擠在一輛馬車裡趕到皇宮,車子沒有這輛舒服而且車子外面也沒有這麼多的人。」

  「呵呵,現在您到任何國家都會受到這樣的待遇。」米薩蘭笑著說道:「暗靈歌舞團現在的名氣可是和當初完全不同了。」

  「神告訴我們,世間一切都是虛無的。」索洛迪在一邊慢慢地說道:「名是虛無的,利是虛無的,金錢是虛無的,享受也是虛無的,只有對神的那顆虔誠的心才是真實的,只要帶著虔誠的心面對神,那麼,時間的前後,名利的高低是沒有什麼不同的。」

  「我會的,我有著虔誠的心。」我點了點頭,這虔誠當然不是針對神的,靈魂才是我的信仰,所以名利的變化在我心裡並沒有掀起波瀾。「

  「您果然是一位虔誠的信徒。」米薩蘭笑道:「不過說起底比斯,他們的王子今天晚上也來到阿卡西亞了,而且據說他會在今晚的宴會上出現,這位王子殿下還真是心急,今天晚上來到阿卡西亞就要三加宴會。」說著,米薩蘭滿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身後幽雲她們的馬車,「大概是有什麼東西強烈的吸引著他吧?」

  「是吧?」我笑了笑,「他來阿卡西亞做什麼?」

  「來商討阿卡西亞和底比斯結盟的事情。」米薩蘭笑了笑,「我只知道這麼多,這是冠冕堂皇的理由,至於其他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有時候,猜測是一種很危險的事情。」我搖了搖頭,「對自己危險,對別人更加危險。」

  「但是人少不了猜測,這是我們的本能。」米薩蘭說道。

  「是啊,如果少了這些,世界將會變得多麼無趣啊!」一絲月光從窗外照了進來,照到了我的臉上,讓我的臉色看起來非常的蒼白和陰森,和在埃格斯的時候一樣。

  「究竟是怎麼回事?」阿卡西亞的一間房子裡,傳出了暗黑聖女的聲音,此時她端坐在房間的正中,長袍上的帽子還沒有摘下來,把她的臉掩在陰影下面,這個樣子讓她增加了一些威嚴和陰森。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暗黑法師,一顆黑色的貝殼用一根黑色的鏈子穿起來掛在他的脖子上,這是他身份的象徵,「暗黑潛伏者」實力是「中級暗黑魔法師。」

  「殿下。」此時此刻的他,態度無比的謙卑,畢竟現在坐在他面前的是暗黑聖女,暗黑世界的領袖,也是唯一一個准暗黑魔導師,暗黑魔族覆滅以來,最出色的一個暗黑魔法天才。

  「殿下,我們一直在觀察著那個暗黑魔導師的一舉一動。」他小心翼翼地斟酌著詞語,「他和那個光明使者走得很近,而且神殿教廷已經做出了反映,我的屬下親眼看到了樞機主教和冰雪教區的紅衣主教去找過他,而且,屬下聽說神殿教廷的聖子也來到了阿卡西亞,看起來他們非常的重視那個所謂的神之使者,而且我們聽說那個暗黑魔導師已經成了神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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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坐在一旁的安亞普蒂斯突然說道:「暗黑力量和光明力量格格不入,暗黑世界的代表暗黑魔導師怎麼可能去信奉光明的力量!如果這樣的話,他的暗黑力量就會消散,被無情的唾棄!」

  聖女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想了一會兒,然後幽幽的問道:「那個所謂的神之使者究竟擁有什麼樣的力量?」

  「殿下。」中級暗黑法師回答道:「在那個樞機主教拜訪那個神之使者的時候,藍姆教曾經襲擊了他們。」

  「藍姆教?」聖女突然打斷了他的話,「那是什麼?」

  「殿下,藍姆教是冰雪之國的一個特殊宗教,信奉混亂之神,在這裡很有一些影響力。」那個魔法師回答道。

  「他們為什麼會找上那個暗靈歌舞團?」普蒂斯問道。

  「長老閣下,對於這個,我們也不是很瞭解。」魔法師的語氣很謙卑,「我們曾經多方的打探消息,可是因為這個宗教實在是太過神秘,所以我們無法聽到確切的消息。」

  「嗯,知道了,你繼續。」聖女點了點頭。

  「藍姆教襲擊他們的是一個怪物,據說擁有很強的力量,卻被那個所謂的神使打敗了。」頓了頓,他的語氣裡有著深深的憂慮,「據說,在這次戰鬥中,他使用了光明系攻擊魔法。」

  「什麼!光明系攻擊魔法!」聽到這個消息,普蒂斯和暗黑聖女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你沒有弄錯!」

  「沒有,當時據跟蹤的人說感受到很強的光明力量,事後我們詳細詢問了他們住處的夥計,確認應該是光明攻擊魔法。」

  「那你查清楚是什麼樣的光明攻擊魔法嗎?」普蒂斯第一個冷靜了下來,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沒有。」那個魔法師搖了搖頭,「我派出去的人魔法修為比較低,因為擔心被人發現,也因為這樣,他並沒有搞清楚裡面發生了什麼,只是感覺到強大的光明力量,那個旅店的夥計也說得不清不楚,聽不出來究竟是什麼魔法。」

  「不管是什麼攻擊魔法,光明攻擊魔法的出現就是一種危險的信號。」暗黑聖女慢慢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是啊,光明攻擊魔法,向來都是掌握在光明神族手裡的力量,沒有想到竟然會出現在人間。」普蒂斯微微閉上了眼睛,關於光明攻擊魔法,最近一次出現還是在那次導致暗黑魔族覆滅的神魔大戰裡,自從那以後,再也沒有聽說過有光明系的攻擊魔法出現在人間,但是在暗黑世界的典籍裡還殘留著關於光明攻擊魔法強大的力量。

  「光明攻擊魔法!」聖女輕輕歎了口氣,「這是傳說中只有暗黑魔導師才能抗拒的殺傷性魔法,如果真的出現了這種力量,這種力量又被神殿體系掌握的話,對於我們暗黑世界來說……」

  「災難!」普蒂斯靜靜地說道,雖然聲音不大,但是裡面充滿了血腥和震憾,神殿雖然披著身善良高貴的外衣,但是這外衣包裹的仍舊是充滿慾望的人類。

  「是啊,災難!」聖女歎了口氣,「只有暗黑魔導師才能對抗光明攻擊魔法,而暗黑世界從神魔大戰以來,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一個暗黑魔導師,現在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卻和所謂的光明神使在一起,態度暖昧。」

  「殿下,我有個疑問。」普蒂斯皺著眉頭說道。

  「普蒂斯長老請說。」聖女點了點頭。

  「關於那個所謂的暗黑魔導師,現在還有很多疑點。」普蒂斯說道。

  「疑點?」聖女古怪的看了普蒂斯一眼,「什麼疑點?」

  「是的,疑點,而且很多。」普蒂斯點點頭,「關於那個人是暗黑魔導師的傳言,首先是從底比斯的皇家晚宴上傳出來的,證據只是他不唸咒語,就放出了一個高級暗黑魔法『暗黑羽翼』,然後,便是他單人消滅了底比斯皇城禁衛軍一個團隊,就這兩點,然後再沒有任何其他的證據了。」

  「是這樣的。」暗黑聖女點了點頭。

  「那麼,單憑這兩點就能夠認定他是一個暗黑魔導師了嗎?」普蒂斯說道:「不唸咒語就放出了高級暗黑魔法,暗黑魔導師的確有這個實力,但是,如果借用一些暗黑神器,也能造成相同的效果。同樣,消滅一個團隊的皇城禁衛軍也可以利用暗黑神器,是吧,殿下?」

  「沒錯。」暗黑聖女眼睛一亮,說道:「運用暗黑神器的確可以造成這樣的效果,畢竟暗黑魔法的攻擊威力在那裡擺著,如果有了暗黑神器,發生了什麼都不足為奇。」

  「是這樣的,這樣也就可以解決為什麼他信奉了光明神,卻不擔心自己的暗黑力量消散的原因了。」普蒂斯說道。

  「的確是這樣,暗黑神器的力量確實不會因為使用者的信仰而產生什麼意外。」聖女沉吟了一下,「可是,普蒂斯長老,您不是確認了那個暗黑騎士的力量了嗎?」

  「暗黑騎士是暗黑騎士,暗黑魔導師是暗黑魔導師。」普蒂斯說道:「時間與空間的封印!如果這個封印是為暗黑神器準備的,而那個暗黑騎士又是這件暗黑神器的守護者,一切都可以解釋了。」

  「是啊,用暗黑騎士守護暗黑神器是正常的。」聖女點了點頭,「暗黑騎士不會因為暗黑神器的力量而錯亂的。」

  「沒錯,就是這樣。」普蒂斯點了點頭,「殿下的智慧讓我欽佩。」

  「如果這麼說的話,那個人的身上可能掌握著暗黑神器?」暗黑聖女問道。

  「這只是一個猜測,真實的情況究竟是怎麼樣的並不一定如此。」普蒂斯回答道。

  「那麼,普蒂斯長老,我們應該如何來證明這件事情呢?」

  「襲擊他,然後就知道了。」普蒂斯說道。

  「好主意!」聖女點了點頭,「如果他信奉了光明神,他的暗黑力量就會消散,如果他本來就不是暗黑魔導師,我們很有可能就會有暗黑神器的消息,如果他真的是暗黑魔導師的話……」

  「強者為尊,這是暗黑世界的規矩,歷來如此。」普蒂斯的聲音非常平淡。

  「沒錯,我們就需要考慮怎麼把他拉入暗黑世界了。」暗黑聖女慢慢地說道。不魄是皇家御用馬車,再加上阿卡西亞的馬路狀況不錯,馬車雖然有些顛簸,但是並不明顯,而且速度很快,在阿卡西亞這個龐大的城市裡,竟然無須多久就來到了皇宮門前,這裡已經被魔法燈的海洋淹沒了,舉目看去,到處都是一片光明,在這裡,黑夜被無情的踢開。

  「我們到了。」米薩蘭挑開了馬車的簾子,向外面看了一下,「可以下車了。」馬車門被人無聲無息的打開,一個衣著華麗的侍者站在外面,手裡拉著打開的車門,金色的頭髮被燙成卷,和他白色的襯衫紅色的禮服非常相配,他臉上也帶著優雅的笑容,同時向車裡的乘客微微鞠了一躬。

  我笑著點頭回禮,第一個走下了馬車,從馬車開始,一條長長的紅色毛毯一直鋪到皇宮的大門,毛毯上帶著淡淡的金色,應該是用昂貴的魔獸毛織成的,在各個國家這都代表著客人尊貴的身份,這裡的待遇和我們當初在底比斯的待遇天差地別。

  紅色地毯的兩邊站滿了各式各樣的男女貴族,顯然我的容貌讓所有人大失所望,既不猙獰可怖,也不英俊帥氣,平凡的一張臉讓那些憋足了氣,想要發出尖叫的女士們大失所望,不約而同的作了一個深呼吸的動作,把尖叫聲壓回了胸腔。

  跟在我後面的是索洛迪,這個傢伙的賣相顯然比我要強得多,當他帶著神聖和微笑走下馬車的時候,車下的人同時都矮下了身子向他鞠躬行禮,無論是在哪裡都可以讓人從心裡感到崇敬,向一個亡靈表示崇敬?看來人們想要換一個神了。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這樣惡意的想著。流摩緊跟在我們後面,但是他那一身陰冷的殺氣讓所有人打了一個哆嗦,不約而同的向後退了一步。至此,三位男士的出場,只有索洛迪還算受歡迎。

  同樣的馬車,同樣的場面,但是輪到幽雲她們的時候,聲音卻格外的大,不是尖叫和歡呼而是一片震耳欲聾的吸氣聲,也許我用震耳欲聾這個詞不是很合適,但是幾百個人同時吸氣的聲音卻是讓我很驚訝,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對於幽雲她們的美貌,都用了同一種形式表示了自己的驚詫,我發現,幾乎所有男人的眼神都變得炙熱起來,那種溫度幾乎可以做熟早飯了。

  在所有人的目視之下,我們幾個人沿著長長的地毯走進了皇宮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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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集

第四章  晚宴

  如果生命是一個樂章的話,我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音符,之所以我們能把生命演奏
出來是因為我們不停的在五條線上跳來跳去。

  克尼特。莫爾《狂想》今天的宴會,我們是主角。

  一進入大廳就可以充分的說明這一點了,今天的晚會很盛大,大廳裡站滿了形形色色的
人這些人都穿著華麗的衣衫,帶著高傲的神情,顯然在冰雪王國裡擁有著很不一股的身份。

  但是這裡既沒有音樂也沒有美酒和美食,晚宴還沒有開始,所有的人都在等待,在等待
我們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

  至於證據,從我們一進來就響起來的那悠揚迎賓曲就足以說明任伺問題了。那一剎那,
所有自以為高貴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們幾個人身上,裡面不乏有嫉妒和癡狂。

  「歡迎各位的到來!」人群中走出面帶笑容的荷米蘭,一身魔法師專用禮服和我身上這
件有些破舊的長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我越發顯得有些寒酸。

  「您也在這裡啊,荷米蘭先生。」我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它也算爭氣了,死了
幾百年,還沒有腐敗的跡象,「我一直以為魔法師都應該是一些只知道研究魔法知識的老古
板呢。」

  「不要把魔法師說得那磨不堪。」荷米蘭笑道「不要忘了,您自己也是一名傑出的魔法
師。」

  「我可沒有那麼偉大。」我笑著搖了搖頭,「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老闆。」

  「您總是喜歡把這個流浪歌舞團掛在嘴邊。」荷米蘭苦笑了一下,「您應該知道,這個
小小的流浪歌舞團無論流浪到哪裡,都會引起一場颶風。」

  「颶風?這個形容詞很有意思,我們是比較受歡迎。」我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幾位小姐。

  「是非常的受歡迎,演出還沒有開始,演出的票價在黑市已經甩升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
就是這樣,也是有價無市,想買都沒有地方買。」荷米蘭笑著向我身後看了一眼,「咦?怎
麼好像多了一位高貴的小姐,我記得貴歌舞團主要演員好像是三位,這位小姐是……」他看
到了一身銀色晚禮服的夢。

  「暗靈歌舞團的報幕員,我的名字叫夢。」夢的眼睛依然緊閉著,但是這絲毫無礙於她
展現自己出眾的氣質和美貌。

  「報幕員?那是什麼?「荷米蘭有些奇怪。

  「就是把我們要表演的節目先預告出來,不是一個很要緊的工作,她是我一位老朋友的
親人,我就給她安排了這麼一個工作,總不能讓我一個男人來倒大家的胃口,這也是一個善
意的安排。」我笑著說道。

  「這下暗靈歌舞團會更出名了。」荷米蘭笑道:「這位小姐絲毫不次於其他幾位小姐,
這個世界出色的女孩為什麼都跑到你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裡去了。」

  「也許是大家喜歡流浪吧?「我聳了聳肩膀,「有時候大家都是很瘋狂的。」

  「兩位,不要再討論這些問題了。」從下馬車開始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的米薩蘭,突
然出現在我們的面前,「荷米蘭大人,您應該習慣,無論在暗靈歌舞團裡出現什麼,我們都
不應該表示驚奇,這個歌舞團是天下靈氣聚集的地方。相對於這些,我們現在需要關注的是,
這個晚宴,已經開始了!」

  「雖然晚宴開始了,但是看起來客人們都很拘束。」荷米蘭笑著看了一下四周,「這些
了不得的貴族們,今天安靜了很多。」

  「當然了,他們今天把熱情都隱藏到心裡,初次見面,哪怕是裝的,也要表現的含蓄一
點吧?「米薩蘭笑著說道。

  「啊哈,我擔心這些所謂的含蓄等一下不要爆發的太強烈。」荷米蘭開玩笑的說道:「
如果你關掉這裡的魔法燈,我敢保證你能看見一大廳綠瑩瑩的光芒。」

  「熱情奔放是極北子民的特權,我們的年輕人無論面對什麼都是抱著一往無前的精神去
做的米薩蘭笑著說道:「戰爭是這樣,愛情同樣也是這樣。」

  「你們年輕人抱著什麼樣的精神我不管。」一邊的索洛迪突然說道「但是,我想知道我
們什麼時候能夠享用晚宴?我有些餓了。」

  「晚宴早就準備好了,就是在等待極受尊敬的客人到來。」米薩蘭笑著說道。和我們接
觸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對於這個光明使者喜歡美食的習慣深有瞭解,絲毫沒有因為一位一本
正經的神使大人露出這樣的饞像而表現出絲毫的驚奇。

  正說話的時候,大廳正前方的幾個小門被人推開,一群侍者推著精巧的餐車走進了大廳,
然後把幾輛餐車拼到一起,組成了一個長長的桌子,當他們把餐車上的蓋子打開之後,一陣
食物的香味席捲了整個大廳。

  看來晚宴的組織者想的還是很周到的,並沒有什麼複雜的上菜過程,他們只是把食物做
好然後送到大廳裡,任由客人取用,這樣節省了很多時間和麻煩,不知道別人怎麼想,但是
我很喜歡。

  一陣悠揚的音樂聲響起,大廳裡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正前方的一處
高台上,今天宴會的主角就要出現了。

  在悠揚的音樂伴奏下,高台後面的房門慢慢打開,一位衣著華麗的年輕人帶著一位美女
從門裡走了出來,他們頭上帶著的精巧皇冠,讓人可以輕而易舉的知道他們的身份。

  「這是我們冰雪王國的國王和王后陛下。」站在我身邊的米薩蘭低聲說道。

  「很有精神的年輕人。」我笑著點了點頭。

  「您的年紀也不大。」米薩蘭笑著看了我一眼,「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您用老氣橫秋的
口氣說話時卻讓人能夠聽得進去。」

  「可能我的精神上比較蒼老吧。」我笑了笑,回答道。

  「各位,歡迎光臨。」年輕的國王陛下雖然衣著得體,但是給人的感覺似乎有些浮誇,
蒼白的臉色和有些過分虛榮的裝飾讓他整個人顯得不是很沉穩。「今天晚上,是月色皎潔之
夜是歡樂與幸福之夜,是情侶談情說愛之夜,為了歡迎我們冰雪王國的客人,馳名大陸的暗
靈歌舞團的到來,我為大家準備了這個舞台……」他說到這裡,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這裡集中,
我只好帶著微笑點頭回應他們的注目禮。

  年輕的國王繼續說道:「各位,今天這個舞台是為了歡迎我們的客人,但是,我相信年
輕的貴族會好好利用今天這個美好的夜晚,在這裡向我們尊貴的客人表現冰雪之國的敬意,
也利用這個美好的時刻享用美食美酒以及情人的溫柔,希望大家決樂,謝謝!」

  國王陛下的話結束之後,大廳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這是基本禮儀,不管鼓掌的人是不
是真心的。

  在眾人的掌聲中,國王和王后陛下從高台上走了下來。

  「兩位殿下向我們這裡來了。」站在我身邊的荷米蘭笑著說道:「您是我們最尊貴的客
人他們要來向您表示歡迎。」

  我左右看了一下,索洛迪已經被餐桌上的美食吸引了過去,除了他之外,剩下的人倒是
都聚集在我的身邊。

  「貴國的國王陛下雖然非常年輕。」我笑著說道:「但是看起來很精幹,只是膚色有些
太蒼白了一點。」

  「蒼白的膚色是貴族的榮譽。」荷米蘭笑著說道:「最蒼白的膚色也就是最高貴的貴族,
國王陛下雖然年輕,卻流淌著高貴的血統。」

  「我記得阿齊拉特大帝的膚色可沒有這麼蒼白。」我隨口說道。

  「阿齊拉特大帝?「荷米蘭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聽您的口氣,您見過大帝?」

  我一愣,才意識到了自己說了什麼,阿齊拉特大帝是冰雪王國的開國國王,當年我曾姆
和他有過一面之緣,不過這都是幾百年前的老事情了。我乾咳了一聲笑道「這怎麼可能?我
只是在油畫上見識過他的風采。」

  「是嗎?「荷米蘭微微一笑,「是啊,大帝的樣子無論是在哪裡看到都會讓人印象深刻,
不過他的膚色的確不是蒼白色的。」他很嚴肅地說道:「大帝的膚色是血色的!冰雪王國的
貴族有兩種膚色是最高貴的,一種是威嚴的蒼白色,一種是殺伐與征戰的血褐色,這是冰雪
王國貴族最光榮的顏色。」

  「血褐色的皮膚?「我笑了笑,「殺伐和勇武倒是冰雪王國的傳統,阿齊拉特大帝的後
代體內果然都有著好戰的因子。」

  「好戰和勇武是冰雪男兒的驕傲,只有勇敢奮戰的男子,才不會被阿齊拉特大帝所拋棄!」

  荷米蘭的語氣裡帶著抑制不住的興奮和狂熱,顯然阿齊拉特大帝的形象雖然經過了幾百
年的歲月,還是在他的心裡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我看了他一眼,低聲問道:「荷米蘭先生,請問您的姓氏是……」

  「圖萌,荷米蘭。圖萌。」荷米蘭一愣,奇怪的問道「馬裡特先生,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什麼。」我笑著搖了搖頭,「我只是從你身上看到了我的一個朋友的影子。」彼
得亞。圖萌,阿齊拉特大帝最最狂熱的追隨者,天生的陰謀家和一個很不錯的魔法師,幾百
年過去了,他的後代還如他一樣充滿了狂熱的思想。

  荷米蘭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不再說話,我身上已經有太多的謎,相比之下,有些就顯得
無足輕重了。

  「這位就是我們最最尊貴的客人,暗靈歌舞團團長馬裡特先生嗎?「那位年輕的國王陛
下已經走了過來,人還沒有到,但是聲音已經先傳了過來。

  我恭敬的向他行了一個禮,笑著說道:「正是在下,身為一個小小流浪歌舞團團長能夠
得到冰雪王國國王殿下的接見,實在是我的榮幸。」

  「能夠見到暗靈歌舞團團長才是我的榮幸。」年輕的國王笑著走到我的面前,蒼白的臉
上帶著的笑容,無論怎麼看起來都像是營養不良造成的痙攣,「閣下的大名我早就聽說了,
偉大的暗黑魔導師,暗靈歌舞團團長,您出現在這個大陸上以來一切的所作所為都讓人非常
欽佩,尤其是聽說您在底比斯爵間殲滅了一個皇家禁衛團和一個魔導師,這都可以寫進吟遊
詩人的歌裡了。」說著說著,這位年輕的國王自己先笑了起來,似乎對自己的幽默感感到非
常滿意。

  站在我身邊的荷米蘭臉色一變,這位年輕的國王說的事情,沒有一件是值得炫耀的,也
沒有任何一個人在我面前提起過,生怕惹怒了我這個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釀下慘禍。他偷偷
的看了我一眼,我的臉上依然帶著那慣有的笑容,絲毫看不出有什麼不妥。

  「陛下,對於我來說,這些並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我笑著說道:「在我的內心
裡並不以一個暗黑魔導師為榮,我還是更在乎我這個小小歌舞團的演出,在乎我們能夠給人
們帶來的享受。」

  「是啊!我早就聽說暗靈歌舞團的表演很出色了。」年輕的國王笑著說道:「不知道能
不能比的過我的皇家樂團?「

  「當然不能,陛下。」我笑著說道:「我們只是一個流浪歌舞團,和專業人士比起來,
我們還差得很遠。」

  「可能吧!」年輕的國王笑著說道:「但是我聽說暗靈歌舞團的表演也很不錯,尤其是
你們很有特色的那種小調和歌舞。」

  「只是一些彫蟲小技,陛下。」我說道:「在行家眼裡算不上什麼。」

  「哦?是嗎?「國王說道:「既然如此,那在你們表演的那天,我會派出我的皇家樂團,
為你們壯壯聲勢!」

  「多謝陛下的厚愛。」我笑著說道:「這是我們的榮幸。」

  「不必客氣,貴歌舞團是我們的客人,幫助你們是應該的!」國王笑著說道:「對不起,
我要失陪一下了,今天這裡都是冰雪王國的精英,他們還等著我的接見呢。」

  「陛下,您請便。」我點了點頭,說道。

  「那麼,等一下見了。」年輕的國王笑著轉過身,然後揚長而去。

  但是他的王后並沒有走,等到國王離開之後,她來到我身前,向我行了一個禮,然後說
道:「對不起,馬裡特先生,國王陛下還年輕,有些話請您不要介意,他並不是有心的。」

  「我沒有介意,殿下。」我打量了這個美人一番,然後說道:「我們的確是一個小小的
流浪歌舞團,國王陛下說得沒有錯。」

  「幽麗!你在做什麼?快到這裡來,我為你引薦一下幾位冰雪王國的未來之星!」國王
的聲音在不遠的地方響了起來,一直傳到這位美麗女人的耳朵裡。

  「是,陛下,我這就來!」王后殿下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轉過頭去喊了一聲,然後向我
行了個屈膝禮,「我再一次向您道歉,馬裡特先生。」然後轉過身去,提起自己的拖地長裙,
向年輕的國王跑了過去。

  「很有意思。」我的眼睛一直注視著那位有些輕浮的國王,「非常有意思。」

  「您在說什麼?「荷米蘭奇怪的問道。

  「沒什麼。」我搖了搖頭,「你們的國王非常年輕啊?「

  「是啊,我們的陛下是很年輕,正因為如此,有時候說話總是有些鋒芒太露。」荷米蘭
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剛才陛下的話有些久妥,還希望您不要往心裡去。」

  「往心裡去?為什麼?「我笑著說道:「正如您所說,年輕人嘛,總是有些鋒芒太露,
這也是難免的。」

  「我為您的寬宏大量而感到高興。」荷米蘭說道:「您擁有高尚的品德。」

  「荷米蘭先生,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的團長,高尚這個詞千萬不要用到我的身
上。」

  我微微一笑,說道:「我會驕傲的。」

  「您很會開玩笑。」荷米蘭微微一笑,「不過,說實話,在你身邊的時候,我的感覺總
是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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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7-17 21:59:14 |只看該作者
「奇怪?為什麼?「我古怪的問。

  「無論你離我有多近,我總是感覺到您好像和我不是在同一個世界裡的。」荷米蘭慢慢
地說道:「您似乎站在高點上,俯視著我們,這種感覺很微妙,我們的一舉一動似乎都無法
逃脫出您的眼睛。」

  「搞藝術的人可能都這樣吧?「我笑了笑:「我們看待事物的角度與平常人不大一樣。」

  「也許吧。」荷米蘭聳了聳肩膀,然後微微一笑,「明明你的年紀應該比我年輕,但是
我在和您談話的時候,您總是有一種歷盡滄桑的感覺。」

  「藝術家哪泊不歷盡滄桑,也要想盡滄桑。」我說道:「藝術就是觸動靈魂深處的弦,
不歷盡滄桑是無法找到那根弦的。」

  「您講得很有意思,馬裡特先生。」荷米蘭望著我,微微一笑。

  「我的職業就是表現。」我說道:「很抱歉,荷米蘭大人,我晚飯吃的並不是很好,如
果您不反對的話,我想去找我的朋友一起品嚐美食,它們看起來都非常的美味。」

  「當然可以,您請便。」荷米蘭說道:「這個宴會本來就是為了您準備的。」

  「那麼,我就失陪了。」我微微鞠了一個躬,然後向索洛迪走去。

  「絕對平衡之基,這才是它真正的名字嗎?「契羅德溫柔的撫摸著面前的黃金天平,光
明的力量在黃金色的天平上激起一個又一個閃爍的光圈。

  「是的,契羅德大人。」耶利流恭敬的站在契羅德身邊,低著頭回答道,有些事情契羅
德還是喜歡和耶利流一起商量,面對樞機主教那個死腦筋,連契羅德都覺得有些頭疼。

  「絕對平衡之基!可以掌握神之領域的力量,凡人真的可以掌握神的力量嗎?「契羅德
慢慢地說道,如果注意聽的話,你可以察覺到他語氣裡帶著一點激動的顫音。

  「凡人想要真正掌握神的力量是不現實的。」耶利流慢慢地說道,他的聲音倒是顯得很
平靜,「沒有什麼力量是不需要付出代價就可以得到的。」

  「是啊,五十名高級祭祀的力量。」契羅德放下手中的黃金天平,歎了口氣說道:「高
級祭祀的數量總共也不過百名左右,一次就需要五十名高級祭祀,而且使用之後三個月都無
法使用光明力量,也就是說,在三個月裡,我們只能使用這個絕對平衡之基兩次。」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大人。」耶利流顯得很憂慮,「戰爭中高級祭祀的作用是非常明
顯的,我們的神聖軍團正是擁有了高級祭祀的力量才會名揚整個大陸,雖然高級祭祀沒有攻
擊魔法但是他們的魔法加持非常的犀利,而且擁有優秀的治癒能力,五十名高級祭祀的力量
足可以作為一支幾萬人的部隊使用,三個月的時間可以扭轉一場戰爭了。」

  「中下級祭祀應該可以代替一部分高級祭祀的作用。」契羅德說道,只不過他的話聽起
來似乎有些底氣不足。

  「殿下,單憑中下級祭祀的力量不足以維持一場戰爭。」耶利流搖了搖頭,「一些高級
的光明魔法他們沒有掌握,偏偏這些魔法對部隊起的作用非常大。」

  「是啊。」契羅德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培養一名高級祭祀非常的不容易,就算在神殿
教廷的巔峰時期,高級祭祀的人數也不過在一百五十人左右,也就是說,就算我們在巔峰時
期,也只有力量在三個月之內使用三次絕對平衡之基。」

  「是的殿下,這是一件很有威力,也很危險的神器。」耶利流說道:「它所擁有的力量
誘惑著我們,但是它所擁有的力量又威脅著我們。」

  「難以決斷啊,難以決斷啊!」契羅德苦笑了一下,「強大的力量擺在面前,卻無法使
用這是不是神對於貪婪的一種告誡?「

  「殿下,對於力量的貪婪誰都無法避免。」耶利流恭敬的說道:「無可否認,我們擁有
了這件神器,我們的力量會成倍的增長。」

  「是啊,神之領域,屬於神的領域。」契羅德點了點頭,「我的紅衣主教,你有什麼好
建議?「

  耶利流微微一愣,小心地問道:「殿下,您的意思是?「

  「對於如伺使用這件神器你有沒有什麼好建議?「契羅德說道。

  「這個……」耶利流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殿下,對於使用這件神器,我有兩個方
法但是都需要進行驗證。」

  「哦?說說看。」契羅德感興趣地問道。

  「第一個,我們說不定可以用中級以及下級祭祀來代替發動神器的高級祭祀。」契羅德
皺了下眉頭,「但是這個方法還是有一些問題。」

  「是啊,中級祭祀和下級祭祀雖然人數多了一些,如果按照高級祭祀的配比來發動神器,
所需要的人數是相當龐大的。」契羅德低聲說道:「三個中級祭祀擁有的力量總和才有可能
等於一個高級祭祀,下級祭祀就更多了。況且連高級祭祀都需要三個月的時間才能恢復力量,
那麼他們的呢?可能需要更久,失去了他們的力量我們同樣會很麻煩,他們可以把治療和加
持的工作更細化,作用絕不低於高級祭祀。」

  「是啊,這也是我擔心的問題。」耶利流點了點頭。

  「第二個呢,第二個辦法是什麼?「契羅德有些著急的問道。

  「大人……」耶利流咬了咬牙,「請先饒恕我對於神的不敬。」

  「究竟是什麼辦法讓你這麼緊張!」契羅德驚奇的問道:「對神的不敬?那是什麼?「

  「大人,請您先原諒我。」耶利流堅持道。

  「好的,我原諒你。」契羅德的表情也嚴肅起來,他點了點頭說道。

  「是這樣,大人。」耶利流先在心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然後小心的說道:「大人,
我們也許可以拋棄教義的訓導和光明力量的使用,決速的培養出一批單純的高級光系魔法使
用者,然後用他們的力量來發動神器。」

  「拋棄教義的訓導和光明力量的使用!」契羅德已經明白了耶利流的意思。

  在神殿教廷,要想成為一個高級的光明祭祀,單純的運用光系魔法是不夠的,成為一個
高級祭祀還要研讀、熟悉很多光明神的經典,充實自己的宗教知識,等到宗教理論和光明魔
法都已經到了一個層次之後,這名神職人員才有可能成為一個高級祭祀,這就限制了高級光
明祭祀的發展,畢竟一個人的精力有限,研究宗教理論和學習光明魔法都需要大量的時間和
精力耶利流的意思就是讓一批人拋棄對於宗教理論的學習和光明魔法的使用學習,單純的積
存光明力量,快速的增加光明力量的沉澱,他們的工作只有一項,就是使用自己的光明力量
來發動絕對平衡之基。

  「大人,這是一個愚蠢的主意。」耶利流恭敬的說道:「大人完全可以把他拋到一邊,
不再去想他,我們可以在中低級祭祀裡想想辦法。」

  「不,耶利流,我的紅衣主教。」契羅德臉上突然綻開了微笑,「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大人……」耶利流有些擔心地看著契羅德。

  「我們可以這麼做。」契羅德說道:「我們做的說不定正是神要我們做的,我們會讓神
的光輝籠罩這個世界。」

  「是的,大人,我明白了。」耶利流恭敬的低下了頭,此時此刻,他的腦海裡閃過了自
己常說的那句話,「神的意志需要神的政治來貫徹」。

  「很有意思的一個國王陛下。」我慢慢地走到了索洛迪身邊,此時此刻,他的全部精神
似乎都被面前的美食所吸引,正在盡量用比較優雅的方式向嘴裡送著食物。

  「哪、哪個國王?「索洛迪努力的把嘴裡的一塊火腿嚥了下去,不明所以地問道。

  「還有哪個國王?當然是冰雪王國的國王。」看著索洛迪的樣子,我有些無可奈伺,如
果這樣的神多一點人間會被他們吃窮。「就是年輕的那個!」一邊和索洛迪說著話,我一邊
用絲毫不次於索洛迪的速度向嘴裡送著食物。

  「那個年輕人啊!」索洛迪點了點頭,「他的確很古怪,他的靈魂波動糾纏在一起,顯
得很複雜。」

  「你什麼時候對靈魂波動這麼敏感起來了?「我有趣的看著索洛迪。

  「和你在一起時間久了,對靈魂波動敏感一點是應該的。」索洛迪揚了揚眉毛,「再說
我也沒有你那麼變態,對每一個靈魂波動都很敏感,我只是對一些特別的靈魂波動敏感一些,
比如說這一個,我總覺得他遠沒有外表表現得那麼簡單,他好像有著很多的秘密。」

  「你越來越像一名合格的靈魂法師了。」我笑著點了點頭。

  「我可是第十三位靈魂賢者。」索洛迪自得地說道,當然,我們的話放低了聲音,沒有
讓其他人聽到。

  「一個會光明魔法的靈魂賢者,在所有的靈魂賢者裡,你也算比較另類的一個了。」我
苦笑了一下,這個傢伙不太適合做什麼靈魂賢者,倒是適合做一個職業騙子,尤其是在他帶
著酒的時候。

  「啊!花影小姐,我們又見面了!為什麼您在利馬公國會不辭而別呢?我為這件事情傷
心了很久。」一個聲音突然在大廳裡響了起來,聲音很好聽,悠揚悅耳、穿透力強,儘管因
為激動聲音大了一點但是在這麼喧鬧的大廳裡也可以讓人聽得清清楚楚,已經很不容易了。

  「這個聲音我聽起來有些耳熟。」我皺了一下眉頭,伸出去的食具停在半空。

  「很熟悉的聲音?你在大陸上晃蕩了這麼久,有一兩個聲音很熟悉應該是很正常的吧?
「索洛迪迅速從我的食具下搶出一塊獸肉送到嘴裡,嚼的津津有味的同時,隨口問道。

  「但是這聲音格外的熟悉。」我搖了搖頭,轉過頭去,正好看到一個挺撥的影子,一身
整齊的禮服,金色的長髮用紅色的絲線紮成了一束,白哲的皮膚和充滿力感的動作,讓他整
個人顯得卓越不群。

  在他身邊還有兩個人,一個人一身魔法師的打扮,文質彬彬的樣子掩飾了他身體裡那巨
大的力量,只有偶爾從金色的眼睛裡洩露出的一絲精光在告訴別人他是一個可泊的魔法師。
另外一個人則身材高大,面容剛毅,暴露出來的肌肉充滿了力感和決要爆發出來的力量,他
的實力也絕對不容小視。這三個人走到哪裡,似乎都能吸引很多人的眼神。

  「是您啊,丹米殿下。」在人群裡傳來了花影的聲音,從我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她行了一
個非常標準的屈膝禮。

  就在我剛才忙著和荷米蘭他們進行著無聊應酬的時候,花影她們已經備受煎熬。這座大
廳裡雖然有很多人,還有所謂的美妙音樂,但是這裡不屬於她們的世界,在她們看來那些音
樂的音調太平淡了,也太浮華了,對於演奏這些音樂的樂師來說,這些音樂只不過是他們謀
生的一種手段,他們只是單調的把曲譜上的調子在樂器上演奏出來,根本就沒有向這音樂的
深處探索。

  伺況,這種為了迎合貴族虛榮的音樂,也沒有什麼可探索的地方,這讓視音樂為生命和
靈魂的幽雲她們分外的難受,就連活撥好動的莉莉絲也受不了這裡太過虛榮浮華的氣氛搞得
她很不舒服,如果不是我還沒有要走的意思,我相信她們早就迫不及待的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了。

  可惜她們回不去,可惜她們是今天晚上的焦點,還有,可惜她們實在是太出色了,那些
心高氣傲,火氣旺盛的年輕貴族們,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她們身上,一時之間,她們就像是
蜜糖一樣吸引了眾多的蒼蠅,而且因為蒼蠅的數量越來越多,這塊蜜糖也越來越顯眼。

  就在身為護衛的流摩準備挺身而出的時候,一股強大的氣流把這些聚到一起的年輕貴族
們猛地分成兩半,露出一條筆直的路來,年輕的底比斯王子帶著自信的微笑從人叢中走了過
來,跟在他身邊的是兩個男人,一個身材高大,渾身上下充滿了殺氣和鬥志,聖騎士雅戈,
另一個身材修長,文質彬彬,帶著一付金絲邊眼鏡,是魔導師柏蘭圖。而那分開眾人的力量,
正是從雅戈身上發出來的,憑那些少年貴族的實力,這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相信我,花影小姐,能夠再次見到您我非常的榮幸。」因為激動,丹米。雷迪的身體
都有些微微的顫抖,在我看來,這未免有些誇張。

  「丹米殿下,見到您,我也……我也很高興。」花影勉強笑了一下說道,但是看她的表
情分明是「我很不高興」。

  「花影小姐,自從上次您不辭而別之後,我到處在找您!」丹米王子似乎沒有察覺到心
上人的不滿,帶著一臉可以迷死人的笑容湊了上去,「能夠再見到您是我的幸運,再一次領
略您動人的舞姿則是我最大的奢望。」

  「沒有想到,丹米王子對於藝術的追求如此的執著,竟然追到了阿卡西亞,這應該是我
們的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的榮幸吧?「這個時候,一個慢悠悠的聲音在丹米王子殿下的背
後響起。丹米猛地轉過身去,正好看到我和索洛迪兩個人慢悠悠的向著他們走過來。

  「是你?「丹米的口氣裡有些不屑,「沒有想到,你又出現了,我還以為你已經在大陸
上混的屍骨無存了。」

  「是啊,王子殿下,很不幸我又出現了。」我笑了笑說道:「看來老天爺還想讓我多活
幾年禍害是遺萬年的。」

  「哼。」丹米皺了皺眉頭,冷哼了一聲,場面有些尷尬和僵硬。

  「啊哈!這是怎麼了?這應該是一個快樂的晚會,為什麼我在這裡聞到了緊張的味道。」
年輕國王的聲音響了起來,接著,人群閃開了一條路,年輕的國王和王后手挽著手走了進來。

  「國王陛下。」我向他禮貌的鞠了一躬,旁邊的丹米王子也不情不願的行了一個貴族禮
節。

  「這不是從底比斯來的丹米王子殿下嗎?「國王陛下奇怪的看了丹米一眼,「莫非我們
的招待有些不周,讓殿下感到不滿了?」

  「不,陛下,請相信我,我沒有感到絲毫的不滿,陛下的招待是最周到和完美的。」丹
米王子禮貌的說道。

  「那麼,是什麼原因造成現在這種局面呢?「年輕的國王笑著說道:「對了,我知道了,
是不是貴國著名的聖騎士想要挑戰這位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啊哈!這就難怪了,高手比試
的時候,氣氛總是很緊張的!我們冰雪王國向來都宣揚勇武的精神,我們最崇拜偉大的勇士,
如果兩位要比試的話,會比今天晚上這場毫無意義的舞會要強得多!」

  「這個……」丹米王子皺了一下眉頭,看了一眼年輕的國王,略微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局面已經被國王陛下的幾句話定了下來,我和那位聖騎士先生就算是不想比試一下
似乎也有些不太可能了,底比斯丟不起這個面子,丹米王子殿下也丟不起這個臉。於是,丹
米向自己的聖騎士點了一下頭。

  「是的,國王陛下,這是一個騎士神聖的請求。」雅戈向前跨了一步,單手敲擊自己的
左胸向年輕的國王行了一個禮。

  「很好,雅戈騎士,我早就聽說過您的大名。」年輕的國王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過身來
看了我一眼,「那麼您呢?尊敬的暗黑魔導師?「

  「這個……」我想了一下,笑著點了點頭,「可以,請您安排吧。」

  站在我身邊的索洛迪、流摩和幽雲、莉莉絲她們驚訝地看著我,顯然都沒有料到我會答
應這次挑戰,這和我平時安靜的性格不大一樣。

  「很好!」年輕的國王顯得很高興,「不,實在是太好了,在大陸上力量屬於巔峰的兩
個人,竟然在冰雪王國展開一場巔峰的對決,兩位會讓阿卡西亞的名字在整個大陸上傳頌!
啊哈,這可是冰雪王國近年來少有的盛事!」

  「謝謝國王陛下的誇獎。」我笑了笑,「實話說,我並不喜歡決鬥這種在我看來很無聊
的事情。」

  「是嗎?魔導師閣下,那您為什麼還要接受這個挑戰呢?「年輕的國王笑道。

  「是這樣的。」我有些無奈的說道:「躲過了這一次,躲不過第二次,躲過了第二次,
也許躲不過第三次,躲過了雅戈騎士的,我就不一定能躲過其他人的,我不可能這樣無休止
的躲下去,我這個可憐的歌舞團還要做生意,我團裡還有很多人要養家餬口,這一次不管輸
贏,我都希望這樣的事情以後不要再出現了。」

  「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國王陛下聳了聳肩膀,「在我看來無所謂,只要能看到這場
精彩的對決,我就很滿足了。」

  「那樣最好,我的陛下。」我笑了笑,「我還是喜歡做一個流浪歌舞團的老闆。」

  「好了,這件事情就這麼訂下來了。」國王陛下滿意的點點頭,「那麼,就把比試的時
間訂在後天上午,就在我的皇宮後面,那裡有一大塊空地!我會安排法師製作結界,一定要
作的結實一點我可不想把自己的皇宮搞得不成樣子!」說到這裡,國王陛下向我和雅戈晃了
晃手中的酒杯,「兩位,祝你們今天晚上過得愉快。」說完之後,他帶著自己年輕美麗的皇
後,得意洋洋的揚長而去。

  「很有意思的一個小傢伙。」索洛迪在我身邊低聲說道,我可以聽出他語氣裡的笑意,
「狡猾而且善於偽裝。」

  「是啊,這樣也好,窺視我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需要給他們一個警告。」我歎了口
氣「儘管我不太喜歡這樣,但是如果我不這麼做的話,我的研究就要泡湯了。」

  「真是一場多姿多彩的晚宴。」索洛迪笑著遞給我一杯果汁,「看到所有人湊到一起勾
心斗角實在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愚者的晚宴便是智者的舞台。」我接過了索洛迪手裡的酒杯,向他揚了揚,然後一飲
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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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集

第五章  暗黑舞步

  讚美是神需要的,拚搏是人需要的的,思考是靈魂需要的。

  克尼。特莫爾長篇詩歌「蝴蝶」《百特弗萊》「花影小姐,請問,在離開利馬的這段時
間,您都做了些什麼?有沒有什麼新的作品問世?」看到事情結束,丹米王子又湊了上來。
看來鍥而不捨是底比斯王族的優點。

  「丹米王子,我們來冰雪王國很匆忙,並沒有什麼新的作品出現。」花影有些緊張,向
後退了一步,躲在幽雲的身後,避開了丹米王子那炙熱的眼神。

  「這樣啊,也難怪,好的藝術是需要靈感的。」丹米王子自言自語地說道:「花影小姐
的舞蹈已經非常地完美了,短時間之內再出現一個更好的想法也不太現實。」

  「是的,王子殿下。」站在花影身前的幽雲不著痕跡的走了一步,把花影完全擋在自己
身後「藝術這種東西虛幻的很,它需要時間、經驗、創造力以及生活的積累才能夠完善,並
不是短時間之內能夠完成的。」

  「是啊,幽雲小姐。」丹米心不在焉地說道,一雙眼睛已經飄到幽雲身後的花影身上,
「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希望能夠和幽雲小姐好好談談有關這方面的一些想法,我和你們有著
共同的愛好。」

  「不必了,王子殿下。」面對這樣一位鍥而不捨的王子殿下,幽雲也有些無奈,「這裡
不是一個談論這些問題的好地方。」

  「那我們可以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把我們關於音樂方面的一些看法好好研究一下。」
丹米王子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成為了一隻蒼蠅,儘管該麼高貴的蒼蠅並不會經常出現。

  「對不起,王子殿下。」花影從幽雲的身後有些慌張的探出半個腦袋,這個可愛的動作
讓王子殿下的眼睛放射出一陣狂熱的光芒,「王子殿下,最近我很忙,沒有時間和殿下您一
起討論這些問題。」

  「那麼,我們可以換個時間,我也可以以個人名義加入暗靈歌舞團,這樣的話,我們就
可以經常討論一下了。」丹米王子神采奕奕地說道。

  「可是,是否要加入暗靈歌舞團是要由導師決定的。」花影小心地說道:「我說的不算。」

  丹米王子有些遺憾的歎了一口氣,轉過頭來看著我,表情生硬:「馬裡特先生,我申請
加入你的歌舞團,你不會不同意吧?「

  「這個……王子殿下,我們不怎麼缺人。」我苦笑了一下,身份這麼高貴的歌舞團成員,
我可招收不起,尤其是在歌舞團的大部分主要演員都是死人的情況下。

  「這麼說,你不同意我加入貴歌舞團了?「丹米的口氣很不善,看來他對我這個歌舞團
團長非常的不滿。

  「王子殿下,我只能說很遺憾了。」我無奈的聳了一下肩膀。

  丹米咬了一下牙齒,那猙獰的神情似乎是從我的身上咬下了一塊肉來,「那麼,您同不
同意我以私人的身份跟隨在你們左右?「

  「這個,王子殿下,涉及到商業機密,這個也不太好辦。」對於這樣危險的人物,堅決
要排除在外。

  「那麼,我以冒險者的身份,自費和你們一起旅行總可以了吧?「王子殿下的聲音聽起
來有些讓人不寒而慄的意思,只是,和埃格斯上的骨龍比起來還差上那麼一點。

  「如果是自費的話,我無權干涉。」我笑了笑說道。

  「很好,多謝您的寬宏大量。」丹米王子咬牙切齒地說道,然後轉過身去,不再理我。

  「那隻獅子的孩子還需要一點點麼練,或者,那隻獅子藏著什麼底牌。」我輕輕地說道。

  「你在說什麼?「一旁的索洛迪奇怪的問道。

  「沒有,我沒有說什麼。」我笑了笑:「你吃完了嗎?如果吃完了,我們是不是該退場
了。」

  「還不錯。」索洛迪滿意的摸摸肚子,「皇家的伙食果然很美味,我每一種都嘗了一些,
有些滿意的我還帶了一點。」

  「好吧,算你厲害。」我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白吃還不算,竟然還要白拿。

  說完之後,我穿過人群,走到了冰雪王國那位年輕的國王身邊,此時此刻,他正舉著酒
杯和一群年輕的貴族在高談闊論。

  「對不起,陛下。」我走過去,向他行了一個禮,「如果您允許的話,我想先告辭了。」

  「告辭?「國王微微一愣,「為什麼?晚宴才剛剛開始?」

  「這是有原因的。」我笑了笑,「我的演員們需要完善準備自己的表演內容,我還要准
備後天的比試。」

  「聽起來理由很充分。」國王笑著說道。

  「理由相當充分。」我點了點頭。

  「那好吧,如果您真的希望這樣的話。」國王想了一下,「我同意。」

  「感謝您的寬宏大量,那麼,我們就先告辭了。」我笑著說道,然後轉身離開。

  馬車在阿卡西亞的大街上慢慢行駛著,街道修得很平整,在車上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顛
簸,索洛迪就坐在我的身邊,吃飽喝足的他,現在正在閉目養神。

  「今天這個晚會真是熱鬧。」我有些滿足的說道:「看到了很多有趣的東西。」

  「是啊,到處都是古怪的靈魂波動。」索洛迪點了點頭,眼睛依然沒有睜開,「這些人
的靈魂非常的扭曲。」

  「因為他們要比普通人考慮更多的事情。」我說道:「所以說,他們能夠成為貴族階層
並不是偶然的。」

  「也許吧。」索洛迪聳了一下肩膀,「他們的頭腦確實很適合他們的位子。」

  「不適合這個位子的,我們根本不會在這個大廳裡看到他們。」我笑了笑,「優勝劣汰,
在這些看似腐朽的人裡,也遵循著這樣的法則。」

  「優勝劣汰?很有意思。」索洛迪笑了笑,「什麼會勝出?最腐朽的那些嗎?「

  「任何的生物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我說道:「這些貴族也是一樣,他們需要生存,
需要讓自己看起來生存的很好,這都需要反覆的嘗試和演練,腐朽本身未嘗不是一種生存方
式呢?」

  「我聽糊塗了。」索洛迪無奈的說道:「任伺事情一到你嘴裡就會變得複雜。」

  「任何事情都是複雜的。」我笑了笑,「局限我們的,正是我們自己,所以,我才會成
為一個靈魂法師,我們需要的是從本質上去看一些東西,比如說,為什麼要生存之類的。」

  「不要把問題搞得太複雜。」索洛迪說道:「任伺生物都會掙扎著求生,這是常識,你
要解釋的話,你說他們為什麼要生存?「

  「因為他們恐懼。」我說道:「對於未知的事情充滿了恐懼,死亡對於生者來說,就是
未知的。」

  「我們把這個問題留到以後再討論吧。」索洛迪突然睜開了眼睛,對我笑了笑,「我們
有伴了。」

  「我也感覺到了,一共十個人,有兩個實力格外的高。」我說道:「我還感覺到他們身
上的氣息,和我們是同行。」

  「暗黑法師?連他們都出現了。」索洛迪微微一笑,「自從前年之前的那場戰爭之後,
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一個真正的暗黑法師了,當然,你這個假冒的除外。」

  「來了六個,好像要使用什麼群體魔法,擺出了一個六芒星的樣子。」我說道。

  「六芒星,這個,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忘了。」索洛迪皺著眉頭說道:「六芒星,
六芒星……」

  「我想,與其這樣胡思亂想,還不如我們下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我搖了搖頭,
想要推開車門走出去。

  「該死的!六芒星!暗黑天幕!這些個混蛋。」索洛迪突然大叫了一聲說道。

  「暗黑天幕?那是什麼?「對於暗黑魔法的種種,我可沒有索洛迪精通,這個傢伙魔族
先知的身份,讓他就連一些失傳已久的暗黑魔法都爛熟於心,比如說這個暗黑天幕,就是我
第一次聽到。

  「呵呵。」索洛迪突然安靜了下來,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我,「這個暗黑天幕是針對我
的是一個暗黑壓制魔法,可以壓制光明力量。」

  「你是說,這個魔法是針對你的?「我終於明白索洛迪為什麼會幸災樂禍,索洛迪的光
明力量被壓制,雖然他的實力很強,就算被壓制了光明力量,還是可以憑藉剩徐的力量打倒
這些人但是,有一點索洛迪是暗黑屬性的亡靈,光明力量被壓制,也就是說索洛迪的暗黑力
量很可能會暴露出來,這樣一來,這個神棍就要露餡了,所以,這一次他是絕對不會動手的。

  「沒錯,這個魔法是針對我的,流摩要守護後面那輛車子,速沒有來,我又不能出手暴
露身份,今天這個局面就剩下你撐著了。」索洛迪洋洋得意地說道:「多保重,我的導師。」

  就在索洛迪說完這句話之後,一股強烈的暗黑魔法波動驟然在馬車附近爆發出來,緊接
著索洛迪身上的白光一閃,我感覺到聚集在他身上光明力量有了明顯的降低。

  「現在可以了,已經發作了。」索洛迪嘿嘿一笑,說道:「去吧,我偉大的暗黑魔導師!
祝你好運氣。」

  我苦笑了一聲,現在好了,不但光明神殿找上了我,連暗黑世界都沒有放過我,說起來,
我的吸引力好像比幽雲花影她們還要強一些。

  「導師。」我的腦海裡突然傳來了夢的聲音,「有幾個人正在向我們的馬車接近,我需
不需要給他們一點教訓?「

  「那些人是暗黑力量的擁有者,找的是我,你先不要動手,讓流摩護住馬車不要讓幽雲
她們受傷,我下去看看,早晚要和暗黑世界的人見見面的。」說完之後,我打開車門走了出
去。

  這個地方很安靜,雖然還在網卡亞西城裡,但是周圍只是一些破敗的房子,而且沒有什
麼生氣,絕對是一個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的好地方,看來我們的車伕也不是什麼好人,不然
的話,我們的馬車怎麼會開到這麼一個神不知鬼不覺的地方?

  暗黑力量,很強的暗黑力量,雖然索洛迪坐在馬車裡不屑的撇著嘴,但是我這個對於暗
黑魔法一知半解的老死人還是覺得這股暗黑力量的龐大,而這龐大的暗黑力量就來自於站在
我面前的四個人身上。

  「一個女人,三個男人。」我看了一眼面前的諸位,暗暗嘀咕了一句。

  其實最適合暗黑魔法修煉的就是女人,女人天生的陰性體質能夠讓他們更妥善地掌握暗
黑的力量,只是女性的身體天生比男人要脆弱,因此暗黑魔法對於女性的傷害會更厲害一些,
這也是為什麼雖然暗黑魔法適合女性學習,但是學習它的女性鄒很少的原因。不過,當女性
暗黑法師出現的時候,一股都比較難纏。

  「您好,尊敬的暗黑法師,歡迎來到暗黑世界。」他們四個人就站在我們的馬車前面,
四個人都身穿黑色長袍,長袍上的帽子擋住了他們的臉,讓別人無法看清楚他們的樣子,站
在最前面的那個黑袍人向我優雅的行了一禮,輕輕地說道。

  不可否認,這個黑袍人的聲音很好聽,原本應該是很清脆悅耳的聲音,因為修煉了暗黑
魔法的緣故而變得略微有些嘶啞,但是這並不影響聲音的魅力,從一個流浪歌舞團老闆的角
度來看,這聲音比她原本的聲音更有誘惑力,如果她的語氣再嬌柔一點、慵懶一點這種誘惑
力就會從很有誘惑力甩升到致命的誘惑力這種程度。

  「尊敬的小姐,請問,我能為您做點什麼?「我笑著向她行了一個禮,無論什麼時候,
保持應有的禮儀總是應該的。

  「請允許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來自暗黑世界的魔法師齊蓮娜,也是現任的暗黑聖女。」

  那個女性魔法師一邊用她好聽的聲音向我說著話,一邊把遮住面孔的帽子摘下來,掛到
背後,讓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的容貌,接著,她對我微微一笑,「很高興能夠認識您。」

  「很漂亮。」我點了點頭,修長的黑色長髮一直垂到腰間,黑色的眼睛如同珍珠一股善
良性感的紅唇,還有那完美的身材比例,不魄是暗黑世界的聖女,她絕對有自豪的資本,而
且非常瞭解如何勾起別人的慾望。

  「很高興認識您,齊蓮娜小姐。」我笑著說道,然後隨意的看了一下四周,「不知道小
姐布下這麼大的場面,是想讓我幫您做些什麼?「

  「沒有什麼。」齊蓮娜輕輕搖了搖頭,那性感的紅唇勾起了一個迷人的弧度,自信而又
自豪。

  「我只是想來認識一下最近光芒四射的暗黑魔導師而已。」

  「光芒四射?「我苦笑了一下,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是在說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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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蓮娜笑著點點頭。

  「那麼,您現在看到了,很失望是吧?「我兩隻手平伸,在她面前轉了一個圈子。

  「這還不夠。」齊蓮娜搖了搖頭,「我說的是認識一下,不僅僅是要看看您這位傳說中
的暗黑魔導師。」

  「認識一下?「我看了齊蓮娜一眼,「小姐說的認識一下指的是……」

  「在暗黑世界裡,所謂的認識包含了兩個意思。」齊蓮娜神秘的笑了笑,「魔導師閣下
難道不知道嗎?「

  「我猜到了,但是我寧願沒有猜到過。」我苦笑著說道。

  「沒辦法,魔導師閣下,我們已經來了,總不能空手而回。」齊蓮娜的語氣有些激動,
表情也帶上了一絲狂熱,「請讓我們見識一下嘿世界裡的神話,傳說中嘿魔導師的力量吧。」

  她的話音剛落,身邊的那個暗黑魔法師就有了動作,一個碩大的魔法符號出現在天空裡
周圍的空間驟然一緊,大量的暗黑元素開始向這個區域湧進,並且將其他的魔法元素排斥開
在暗夜下,暗黑元素本來就是異常的濃密,在這暗黑魔法的作用下更是充斥了這個空間除了
靈魂元素之外,幾乎排走所有的其他種類元素。

  我看了一眼那個釋放魔法的法師,他的帽子已經放下來了,躲藏在帽子下面的是一張蒼
老的已經不成樣子的臉,長期暗黑元素的腐蝕,讓他的面部已經沒有多少肌肉了,異常消瘦
的臉上,只有那一對眼睛還在放射著光芒,看到我看向這裡,他微笑著向我鞠了個躬,我看
到了他手上的魔法道具,一支黑色的羽毛筆。

  「黑暗掠奪!這個傢伙竟然是一個少見的暗黑咒文師?這個職業就算是在當年暗黑力量
鼎盛的時候都沒有幾個!實在是難得的驚喜。」我腦海裡突然出現了索洛迪的聲音,聽口氣
就知道這個傢伙顯然是抱著看好戲的態度坐在那裡的。

  「黑暗掠奪?你是暗黑咒文師?「我裝模作樣的抬頭看了一下更加黑暗的天空,然後對
站在那裡的暗黑法師說道。我畢竟是一個冒牌的暗黑法師,雖然掌握著很強大的暗黑力量,
但是對於一些暗黑魔法還不是很瞭解,只好藉助索洛迪這個傢伙掩飾一下身份。

  「暗黑咒文師?「那個人很感溉地歎了一口氣,「這麼多年了,您是第一個不需要我提
醒就可以說出我名字的人,從神魔大戰之後,暗黑咒文師就已經消失在人們的心中了,可以
說,我是這麼多年來第一個暗黑咒文師了,您能認出我的職業,就說明暗黑魔導師確實有些
名堂。」

  「從千年之前就已經消失了嗎?「我腦海裡又傳來了索洛迪的歎息聲,「這也難怪,暗
黑咒文師本來就是一個稀少的職業,消失了也不算奇怪。」

  「馬裡特先生,這位是我們暗黑世界的普蒂斯長老,暗黑咒文師,看來你們已經彼此熟
悉了。」齊蓮娜在一旁笑著說道。

  「你應該是一個亞魔導師吧?「我看了一眼齊蓮娜,「你身後的兩位,應該已經達到了
暗黑劍師的水平,今天暗黑世界動用了這麼大的場面,究竟想要做什麼?」

  「開門見山地說吧。」齊蓮娜笑了笑,「我們想要驗證你的身份。」

  「想要驗證我的身份?「我古怪一笑,來到這片大陸之後,用什麼樣的藉口接近我的都
有但是這個藉口好像還沒有人用過。我向她微微躬了躬身,「美麗的小姐,您的話讓我有些
不太明白,請問,您能說得更加清楚一點嗎?」

  「我們只是想證實一下您暗黑魔導師的身份。」齊蓮娜笑了笑,「畢竟暗黑魔導師已經
有很久沒有出現了,我們想要驗證一下您的實力。」

  「驗證我的實力?我的實力有什麼問題嗎?「我笑了笑,在旁邊找了一塊比較乾淨的石
頭坐了下來。

  「強大的暗黑魔法是暗黑魔導師的象微,但是,有些強大的暗黑魔導器也可以決速的使
用強大的暗黑魔法。」普蒂斯慢慢地說道,手中的那羽毛筆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飄到空中,
閃爍著暗黑色的光芒。

  「我已經明白你的意思了。」我點了點頭,「那麼,如果我的暗黑魔法是透過暗黑魔導
器使用出來,你們要怎麼辦?「

  「我們會收回魔導器,然後收回你身體裡的暗黑力量。」齊蓮娜說道:「我們不想要您
的性命,幫我們找回暗黑魔導器本身就是一種很大的功勞。」

  「謝謝您,聽起來好像很寬容。」我點了點頭。

  「當然寬容,閣下。」普蒂斯笑著說道:「我們是暗黑法師,不是亡靈法師,我們不喜
歡胡亂殺生。」

  「我們也不喜歡胡亂殺生,靈魂法師不是殺人狂。」我心裡說道,臉上只能帶上一個苦
笑,「我很希望能夠有什麼暗黑魔導器讓我立下這個功勞,可惜我並沒有什麼暗黑魔導器,
讓您失望了。那麼你們會怎麼處理我?我可以知道嗎?「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如伺處置您,暗黑魔導師已經有千多年的時間沒有再出現過了。」
齊蓮娜搖了搖頭,「具體怎麼處置您,我們要試一試才會知道。」

  我面前的暗黑元素突然開始向齊蓮娜彙集,沒有多久,一個巨大的黑色衝擊波向我猛撲
過來,衝擊波劃過的地方,還帶著一絲絲黑色的閃電。

  「暗黑破擊。」這是中級暗黑魔法,號稱所有中級暗黑魔法裡單體破壞力之最,是單打
獨鬥的絕佳招式,聽說至今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從這道黑色的衝擊波下逃生。按理說,以齊蓮
娜准魔導師的身份,不可能不使用咒語就放出這樣的魔法來,之所以這麼決,大概是因為使
用了什麼特殊的魔法道具,或者儲存魔力的晶石之類的東西。

  正面對抗這個魔法,我雖然也能做到,但是因為這個魔法的凝聚性和衝擊力都很強,沒
有必要為了爭一口氣和這個暗黑魔法硬抗,我心念一動,一個暗黑天幕就出現在我的面前,
力量強大的暗黑衝擊波重重地砸在這個守護結界上,倉促之間支撐起來的結界沒有支援多久
就被砸了個粉碎,可是我早已經藉著這個機會離開了原來的位置。

  「暗黑之神啊,我讚美您,當黑暗降臨的時候,您從月光中走來,帶來了黑暗的守護,
以殘酷無情的手段毀滅面前的敵人!」我還沒有站穩,普蒂斯懸在半空的黑色羽毛筆,隨著
她的聲音在空中自動書寫起來,我這才知道暗黑咒文師究竟是做什麼的。

  隨著普蒂斯的聲音,書寫在空中的文字開始不停地放出一個又一個魔法,當寫到「暗黑
之神啊,我讚美您!」的時候,空中幾個字突然粉碎,化作一股暗黑力量加持到普蒂斯身後
的兩名暗黑戰士身上,看樣子應該是暗黑魔法中為數不多的幾個暗黑加持魔法之一,「暗黑
神的眷顧。」

  寫到第二句「當黑暗降臨的時候,您從月光中走來」時,一道一道暗色的光帶將我圍了
起來,限制住我的動作,應該是暗黑魔法「暗光束縛陣」,最後一句「帶來了黑暗的守護,
以殘酷無情的手段消滅面前的敵人」更是一口氣使出了兩個魔法,一個暗黑守護加持到他和
齊蓮娜的周圍,接著則是一個巨大的暗黑螺旋,就像是放出龍捲風一樣,那個巨大的嘿螺旋
旋轉著向我衝來,還沒有到的時候,周圍的暗黑元素已經開始不穩定了。

  頭疼的看了這幾個魔法,幸好暗黑咒文師的數量有限,現在更只是有一個碩果僅存的暗
黑長老才會,如果不是的話,這麼快的釋放暗黑魔法,能夠擋得住他們的還真就沒有幾個。

  已經來不及想太多了,那個巨大的暗黑色螺旋已經呼嘯著向我衝了過來,雖然我已經是
一個死人,也並不畏懼死亡,但並不意味著我喜歡不厭其煩的死來死去。我一伸手,一個巨
大的黑色魔法符號出現在我的手掌面前,接著,一個和普蒂斯暗黑螺旋幾乎一模一樣的魔法
出現在我的手心裡,只是這個螺旋的旋轉方向和普蒂斯的那個正好完全相反。

  手中的那個暗黑螺旋旋轉的速度越來越決,終於從我的手心裡電射而出,直撲普蒂斯的
那個魔法漩侶,兩個暗黑螺旋很決就撞在一起,兩個旋轉方向完全相反的暗黑魔法糾纏起來,
兩個魔法的作用越來越弱,最後終於重新成為暗黑元素。

  還沒有等我喘一口氣,兩把暗黑色的長劍已經從我的身體兩側直刺過來,劍上附著的強
大暗黑力量,任伺人都不敢小視,包括我在內。

  儘管我很想躲開這兩把黑色的長劍,但是普蒂斯剛剛放出的那個暗光束縛陣限制了我的
行動,我的周圍佈滿了那些暗黑色的光芒,一塊被剛才的兩個螺旋捲起來的小石子,很不小
心的碰到了那道光幕,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就被暗系能量吞噬得無影無蹤。

  就在那兩個暗黑劍師以為自己就要得手的時候,兩個暗色的光球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長劍
前方,兩個人收勢不住,兩把長劍的劍尖惡狠狠的刺到兩個暗色的小球上,就在那一瞬間,
兩個暗色的小球驟然爆炸,強大的暗黑力量四散而出,衝擊波把兩名已經藏覓起來的身體重
重地拋了出去,狠狠地砸在地上,然後就昏了過去。

  「陰爆!」普蒂斯和齊蓮娜兩個人互相看了一下,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出了震驚,陰爆
是一種被動防禦魔法,他使用壓縮的暗黑能量作為防護,當有巨大的力量威脅到那些暗黑能
量這些壓縮了的暗黑力量就會爆炸,將威脅到它的力量驅逐,雖然威力驚人,但是因為非常
難控制,而且很容易造成誤傷,因此,現在已經沒有暗黑法師喜歡用這個魔法了,沒有想到
今天兩個人竟然又看到了這個危險的魔法。

  「果然是一名高明的暗黑法師。」齊蓮娜突然發出一陣悅耳的笑聲,「我現在已經開始
相信您有暗黑魔導師的水準了。」

  「相信了嗎?好極了。」黑色的暗元素滿滿的散開,我從黑色的迷霧中走了出來,全身
上下依然如故,沒有一絲一毫的損傷,「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的玩笑可以結束了。」

  「沒有,我們的演出才剛剛開始。」齊蓮娜微微一笑慢慢的解開身上的魔法師長袍。當
黑色的長袍落地之後,齊蓮娜換了一身打扮,一條短短的,只勉強遮住膝蓋的鋁子,一件無
袖短衫,露出了齊蓮娜好看的肚臍!雖然還是一身黑色,但是齊蓮娜已經沒有剛才那種神秘
詭異的感覺,反而顯得妖媚性感。

  作為一個流浪歌舞團的團長,這一身衣服我熟悉得很,花影也有幾件,是一種很受歡迎
的舞裙。

  「好看嗎?暗黑魔導師大人?「齊蓮娜笑著在原地轉了一個圈,帶起的微風略微掀起她
的短裙,露出了一截觸目驚心的玉腿。

  「很不錯。」我微笑著點了點頭,「在姿色上雖然和我們的台柱花影差上幾分,但是風
情上卻勝上幾分。」

  「謝謝您的誇獎。」齊蓮娜嫵媚的一笑,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手裡已經握住了一支鈴鼓,
鈴鼓就是在一隻手鼓周圍掛上一圈鐵片,在敲擊手鼓或者晃動它的時候,那圈鐵片就會發出
清脆的聲音,這是一種常用的舞蹈樂器。

  只是齊蓮娜的手鼓有些特別,在那之手鼓周圍嵌著一圈黑色的晶石,在鐵片上好像書寫
著一些有著特殊意義的符號,這應該是一種有著專門用途的魔法道具,也是她晉級准嘿魔導
師的憑據。

  「要跳舞嗎?小姐?「我皺了皺眉頭。

  「您是行家,大人。」齊蓮娜笑了笑,「希望我不會出醜,您還不拿出您的魔法道具嗎?
一想到能夠看到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特殊魔法,我就非常的興奮,今天晚上我有預感,我能
跳出我最美麗的舞蹈。」

  「魔法道具。」聽到這個詞我一陣頭疼,我的魔法道具就是那只「靈魂指向」,雖然威
力強大,但是如果拿出來的話,上面附著的靈魂能量絕對瞞不過行家的眼睛,那時候就真的
要天下大亂了。

  「用我的。」我腦海裡突然傳來了索洛迪的聲音,接著暗黑魔棋就出現在我的手上。

  不魄是暗黑魔族的先知所用的魔法道具,它一出現就帶來了不錯的音響效果,因為那個
「暗黑掠奪」的關係,這附近充滿了暗黑元素,這正是這個古怪的棋盤喜歡的,因此,當它
出現的時候發出了興奮的嗡嗡聲,在它周圍的暗黑元素變得異常的活躍,棋盤上的幾顆墨晶
石也放出了暗色的光芒。

  「了不起的東西!」一旁的普蒂斯突然說道,一雙眼睛死死的盯住我手裡的暗黑魔棋,
「我在這上面感覺到強大的暗黑魔力,這種純淨的暗黑魔力我從來沒有見過!我敢用一個暗
黑咒文師的手來發誓,這絕對是偉大的暗黑魔族的東西!」

  「暗黑魔族的東西!」齊蓮娜也顯得很興奮,「這種魔法道具普通人是無法使用的!能
夠使用它的絕對不是一股人。」

  「一般人是不會用。」我暗自嘀咕道:「我也不會用!」

  「不用擔心,你只需要向裡面注入暗黑魔力,然後裝模作樣的擺姿勢,剩下的交給我好
了。」

  腦海裡又傳來了索洛迪的聲音,「雖然遠距離操控暗黑魔棋威力會打些折扣,但是對付
他們應該夠了。」

  「那我們就開始了。」齊蓮娜突然說道,輕輕敲擊了一下自己的鈴鼓,在鈴鼓的周圍蕩
開了圈黑色的波紋,這波紋不斷擴散,就像是在池塘裡扔進一塊石頭一樣,齊蓮娜縱身一躍
婀娜多姿的身體飛到了空中,在天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那隻小小的鈴鼓不斷地發出聲音,放
出一道道毀滅性的波紋,在空中的齊蓮娜作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翻轉,用一隻腳輕輕的著地,
另一隻腳高高地向後抬起,兩隻手平伸,整個人就像是一隻展翅飛翔的燕子,那響成一片的
鼓聲造成的一片片波紋現在已經佈滿了天空,我感到嘿元素的異常波動。

  「啊哈,這小丫頭跳得不錯,賞心悅目,不比歌舞團裡的那個小丫頭跳得差!」索洛迪
又開始囉囉嗦嗦的發表他的意見。

  齊蓮娜微微一笑,以一隻腳為中心,身體開始決速的旋轉,天空中的那一道道波紋決速
彙集,形成了一個個圓點,沒有多久,天空中已經密密麻麻的都是這些暗黑色的小圓球。齊
蓮娜越跳越決,那黑色的圓球突然爆發,形成了一大片雨幕,惡狠狠的向我砸了過來。

  雖然說起來有些複雜,但這只是短短一爵間的事情,索洛迪的聲音在我腦海裡響了起來,
「快,輸入暗黑魔力,啟動暗黑魔棋!沒有想到這個丫頭確實有兩下子!」

  我抓緊暗黑魔棋下面的那塊巨大的魔晶石,決速的輸入暗黑魔力,暗黑魔棋上的暗黑魔
晶開始放出光芒,「棋戰空間」被啟動了,在「棋戰空間」啟動的同時,空間中的暗黑魔力
被「棋戰空間」封鎖,那一道道的暗黑雨幕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這麼簡單就化解了我的暗黑求雨之舞!」齊蓮娜感溉地看了一眼周
圍,「您的魔導器好像製造了一個特殊的空間。」

  「是的,聖女閣下。」一旁的普蒂斯慢慢的說道:「雖然周圍充滿了暗元素,但是我鄒
感覺調動它們很困難,能夠製造一個特殊空間的魔導器,只有暗黑魔族才能製造出這種東西。」

  「是的,普蒂斯長老,現在馬裡特先生的身份已經毫無疑問了,能夠調動這麼龐大的暗
黑力量,一個人就啟動魔族製造的魔導器,這只有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才能辦到。」齊蓮娜
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我們就此結束怎麼樣?「我捧著暗黑魔棋問道。

  「不,我們繼續。」齊蓮娜笑道:「這只是一個暗黑空間,但是我想看看它究竟能做什
麼!

  不但是我,普蒂斯長老應該也這麼想吧?「

  「是的,聖女殿下,能夠與強大的暗黑魔導師交鋒,這是每一個暗黑法師的夢想!」普
蒂斯的表情有些扭曲,眼神中閃爍著狂熱。

  「那麼,魔導師閣下,我們得罪了。」齊蓮娜禮貌的鞠了一個躬,然後輕輕敲擊了一下
手裡的鈴鼓,開始了一個新的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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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7-17 22:00:38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集

第六章異類

  「暗黑獨舞。流星」棋戰空間裡響起了齊蓮娜的聲音,接著,就是她曼妙的身影,她的
身體彷彿沒有骨頭,在虛幻的世界裡盡情的舞動,暗黑元素腐蝕了她的身體,但這並不是一
件壞事,齊蓮娜用巧妙的方法利用暗黑元素的侵蝕改變了自己的身體,不但週身上下沒有一
絲一毫的墜肉,彷彿沒有骨頭,可以盡情的作出各種各樣複雜的動作。她的身體在鈴聲和鼓
聲中決速舞動著,一個個暗黑元素凝結成的流星決速聚集,向我砸了過來。

  「斷!」我腦海裡響起了索洛迪的聲音,我也裝模作樣的比了一個落子的姿勢,一個暗
黑元素凝結成的黑色棋子落到棋戰空間裡,同時切斷了暗黑元素彼此之間的聯繫,在那一瞬
間又抽空了周圍的暗黑元素,漫天落下的黑色隕石越來越小,最後消失無蹤,這支獨舞最後
一點結果都沒有,就結束了它的華麗登場。

  其實這暗黑棋「斷」的威力比起上次我見識到的要差了很多,但是齊蓮娜的實力有限,
僅僅是一個准魔導師而已,我雖然主修的是靈魂魔法,在暗黑魔法上花費的時間並不多,好
在畢竟我活了很久,而且已經死亡了的身體並不害怕暗元素的侵蝕,所以在暗黑魔法方面,
我這個暗黑魔導師是當之無魄的,暗黑魔導師和准魔導師之間的差距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
那麼簡單。所以索洛迪即使遠距離操縱暗黑魔棋,也能應付得了齊蓮娜的暗黑之舞。

  「當黑暗降臨的時候,懦弱者躲藏在角落,讓黑暗侵蝕他的勇氣,勇敢者出現了,黑暗
進入他的身體,給予他無窮的力量,斬破面前一切阻礙,投入暗黑神的環抱!」一旁普蒂斯
的聲音響了起來,暗黑咒文師果然是一個了不起的職業,浮在空中的大字化作一個又一個的
暗黑魔法出現在索洛迪的棋戰空間裡。

  「暗黑帷幕,暗黑恐懼,黑暗加持,暗黑傀儡,暗黑汲取……」對應著普蒂斯的咒文,
一個又一個的暗黑魔法加持在齊蓮娜身上然後向我撲過來。

  當這個咒文術釋放出來之後,普蒂斯整個人癱倒在地上,咒文術的優點與缺點同樣明顯,
它的優點就是可以在極短的時間裡,用最快的速度釋放大量不同的魔法,但是這個優點也同
時是它的缺點,在極短的時間裡釋放大量魔法,也就意味著把有限的魔力在短時間內釋放完
咒文師會因此脫力。

  短時間釋放大量的魔法確實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但很可能無法留下魔力自保,也就意味
著咒文師這個職業具有相當的危險性,再加上咒文師本身非常難以學習,這也是為什麼到現
在咒文師非常稀少的原因。短時間裡能夠連續釋放兩個暗黑咒文,本身就是普蒂斯實力的一
種象微,可是,即使是普蒂斯也無法承受這種高密度,高強度的連續咒文釋放,他現在已經
耗盡了魔力,繼那兩個有點倒嵋的暗黑武士之後,他第三個脫離了戰鬥。

  他雖然已經喪失了戰鬥力,但是齊蓮娜還在,而且普蒂斯最後的那個咒文也起了一些作
用。

  這裡雖然是索洛迪製造出來的特殊空間,很排斥其他的魔法,但是這排斥的物件鄒不包
括暗黑魔法,畢竟這個空間是用暗黑魔法來維持的。

  暗黑恐懼,暗黑汲取這些所謂的暗黑輔助魔法對我的影響有限,在棋戰空間裡,這些暗
元素被禁錮在棋盤上,也遠沒有在外面時來的活躍,但是那個暗黑傀儡卻有些麻煩。在這個
充滿暗黑魔力的空間裡,製造幾個暗黑傀儡還是很容易的。普蒂斯的一段咒文就召喚出三個,
這些暗黑傀儡的實力一股,不過討厭的是速度很快,他們快速的在暗黑空間裡來回穿梭,騷
擾我的行動。

  直到索洛迪連使了四個暗黑禁「斷」之後,才把這三個討厭的傀儡消滅乾淨,但是,我
們耽誤的這些時間卻給齊蓮娜一個很好的機會。

  就在我忙於對付那三個可惡的暗黑傀儡時,齊蓮娜的動作輕盈跳躍,充滿了靈動的感覺,
她並沒有對我進行任伺的進攻,只是飛決的圍著我繞著圈子,同時,從他身體後面拉出一根
長長的黑線,隨著她的動作纏繞在我的周圍,等我終於料理掉那幾個暗黑傀儡之後,齊蓮娜
也停止了她的舞蹈,站在不遠的地方笑著問我,看到我看過來的時候,齊蓮娜微微鞠了一個
躬,「暗黑獨舞。蛛之舞,請多指教。」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我的周圍已經佈滿了一圈一圈的黑色蜘蛛網,我,就站在這張巨大
的黑色蛛網中間。

  「蛛之舞!這個從來沒有見過。」索洛迪小聲嘀咕道:「看樣子好像是用暗黑力量佈置
成蜘蛛網一樣,可能作用也和那個相同吧!」

  「不管怎麼說,我現在成了獵物了。」我苦笑了一聲,對索洛迪說道:「我現在感覺無
法移動,而且暗黑魔力也有被禁錮的跡象,這應該就是這個暗黑蛛網的作用吧?「

  「應該是。」索洛迪的口氣也有些不確定,「應該是神魔大戰之後開發出來的新型魔法,
我們可以試試看,老樣子,你注入暗黑魔力我來操縱棋戰空間。」

  「知道了。」我點了點頭。

  「衝!」我腦海裡又傳來索洛迪的吃喝聲,與此同時,暗黑力量在棋盤上突然形成了一
股強大的衝擊,直撲微微喘息著的齊蓮娜。可惜,這些暗元素並沒有達成我的目標,它們剛
一出現,我就覺得周圍有些不同,這股暗黑力量竟然被周圍的黑色蜘蛛網黏住了,黏住魔法
元素,這是一種非常少見的魔法,被黏住的魔法元素會越黏越緊,自身的力量也會慢慢被剝
削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原來是這樣。」看著還在棋盤上掙扎的暗黑力量,索洛迪輕聲嘀咕道。

  「尊敬的魔導師閣下。」齊蓮娜微微一笑,「這是在神魔大戰之後,暗黑世界新創造出
來的暗黑舞技,他的作用是按照一定比例限定對方的移動,吞嚥獵物的魔法能量,就算是它
本命能量暗黑元素也會被它融合,融合程度達到了百分之四十二左右,今天是它第一天的表
演,希望沒有讓您見笑。」

  「百分之四十二啊?「我看了一眼那股暗黑力量,果然,在被消融一半左右之後,終於
掙脫了那些黑線的困擾,狠狠地砸在齊蓮娜的前方。這讓一直戒備著的齊蓮娜有些吃驚,原
本準備好的一大堆防禦魔法一個都沒有用上,但是,沒有多久她就瞭解到這招的厲害,這是
一股似攻非攻的暗黑能量,使用方法和作用非常特別,剛才的那個魔法既沒有華麗的表現方
式,也沒有隱藏太過龐大的暗黑力量,但是它卻把暗黑力量巧妙的調配起來,隨時威脅著敵
人一舉一動,就像是齊蓮娜的蛛網之舞一樣,這招也能恰到好處的阻止對手行動,而且,齊
蓮娜有種古怪的感覺,如果讓這種魔法把自己圍住的話,自己會更加麻煩。

  戰局在僵持著,齊蓮娜又跳出幾個不錯的暗黑之舞,可惜,這裡是索洛迪的棋戰空間,
在這裡的一切都需要像下棋一樣,這就是這個暗黑空間的特別之處,在索洛迪的步步緊逼之
下齊蓮娜已經有些落敗的跡象了。

  這時候,齊蓮娜手裡的鈴鼓發出一陣急促的聲音,看樣子她好像要拚命了。

  「暗黑天鵝湖!」棋戰空間裡傳來了齊蓮娜的聲音,然後,我就瞭解到這個詞的意思。

  齊蓮娜的動作相當的美妙,完全不同於剛才那些快節奏的舞步,此時此刻的齊蓮娜跳得
非常緩慢也非常的優雅,剛才看起來有些嫵媚性感的短衣裙,現在也顯得莊重典雅,很配合
齊蓮娜現在的氣質。

  和這支舞的名字一樣,齊蓮娜現在就像是一隻天鵝,美麗的天鵝,黑色的天鵝,整個棋
戰空間裡的暗元素慢慢地運動起來,就像是一池隨風蕩漾的黑色湖水,齊蓮娜就舞動在這蕩
漾的湖水中,誰說黑暗世界裡只有殺戮和貪婪,黑暗也會追求那動人的感覺。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終究是一個魔法,而且是一個很了不得的魔法,暗黑元素化作湖
水乍然一看起來確實很賞心悅目,但是這種美麗的湖水卻攪亂了周圍的暗黑元素分佈,我嘗
試著調動了一下魔法,卻發現調動有限,遠不如剛才那樣得心應手。不但如此,周圍的空間
也開始變得扭曲,我的面前竟然出現了四個齊蓮娜的影子,四隻舞蹈著的黑色天鵝。

  我看見齊蓮娜向我微微一笑,兩隻手臂突然向上一抬,無數黑色的羽毛出現在棋戰空間
裡還有四隻暗黑色的天鵝,猛地向天空中躍起,帶著那無數的羽毛向我撲了過來。

  「很不錯的舞蹈!」索洛迪吹了個口哨說道:「威力也不錯,真假暗黑魔法摻雜在一起
很難分辨,而且還干擾了魔法師的施法,用暗黑魔法竟然類比出靈魂魔法的部分能力,你這
個靈魂導師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了?「

  「我沒有時間和你在這裡折騰。」我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個暗黑結界是你創造的,我
不知道怎麼用,如果用靈魂魔法的話我倒是很容易就可以對付她,可惜我不能!」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索洛迪陰笑了一聲,「我要讓那個小姑娘明白一件事情,在
我的地盤就要聽我的,向我的棋盤裡輸入魔力。」

  意識中的對話往往沒有時間概念,當我將自己的暗黑魔力注入暗黑魔棋,讓整張棋盤在
我的手裡發出暗黑色的光芒的時候,齊蓮娜的暗黑天鵝湖跳出來的大批羽毛和四隻黑天鵝已
經離我不遠了。

  「棋戰空間,黑色格局!」我腦海裡的索洛迪輕輕念道,我手中的暗黑魔棋放出一陣強
光整個棋戰空間變了個樣子,如果說剛才的棋戰空間只是一個空空蕩蕩、充滿了暗黑元素的
地方,那麼現在,它才真正不負「棋戰空間」這個名字,整個空間佈滿了縱橫交錯的黑色細
線將這裡劃成了一個巨大的棋盤,我和齊蓮娜就站在這張棋盤的兩邊,就像兩個正在交手的
棋手。

  齊蓮娜驚訝的發現,自己剛才放出的一大堆魔法突然就沒有了準頭,在這縱橫交錯的棋
盤上亂飛,沒有一個能夠威脅到我,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是什麼?「齊蓮娜皺著眉頭看著這黑色的棋盤,「我感覺有些奇怪。」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棋戰空間,對不起,也就是這件暗黑魔法道具創造出來的空間。」
我笑了笑說道,其實只是在重複索洛迪的話,「在這張棋盤上,所有人都要遵循它的規則,
在這裡

  每次只能釋放一個魔法,不限制魔法能量的上限,卻限制魔法的數量,因為這是一張棋
盤,從來沒有人在下棋的時候可以一次走很多步。」

  「這裡,叫做棋戰空間嗎?「齊蓮娜看了一眼這張巨大的棋盤,「果然名符其實。」

  「那麼,齊蓮娜小姐。」我笑了笑,「接下來您準備跳些什麼?「

  「接下來?「齊蓮娜狡猾的眨了眨眼睛,「接下來演出結束。」說完之後,她優雅的向
我行了一個謝幕禮,「謝謝您的欣賞。」

  「結束了?「我一愣,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弄出這麼大的場面,費了我這麼大的功夫,
這場演出……不,這場襲擊就這樣結束了?說什麼也有一點虎頭蛇尾的感覺,索洛迪那個家
伙更是不滿的牢騷連連,佈置了那麼大的場面卻沒有人捧場,這種感覺確實不太妙。

  「是的,魔導師大人。」齊蓮娜笑著說道:「您讓我看到了您的強大,從此之後,暗黑
世界臣服於您的力量之下。」

  「暗黑世界臣服在我的力量之下?「這怎麼聽也像是一個笑話,我皺了皺眉頭,「我只
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的團長,臣服這個詞,我有些搞不懂它的意思。」

  「暗黑世界臣服於力量。」齊蓮娜笑了笑,「這是一個慣例,也是本能,只有強大的暗
黑法師或是暗黑武士才應該成為暗黑世界的首領,這也是暗黑世界一直存在的理由,我們服
從強者、又渴望力量,所以才有不停的奮鬥和努力,這個道理您應該最清楚了,不是嗎?強
大的暗黑魔導師?「

  「這個……好像是這樣。」我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有道理。不斷奮鬥和競爭,
的確是這些暗黑魔法師的性格,但是我們不同,我們是亡靈,我們有更多的是平靜的思考、
安靜的觀察,雖然是兩個不同的極端,卻都是存在與延續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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