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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詛咒
蘭陵追著巫即的身影進到小巷道裡,卻發現沒了她的身影,他錯愕的暫時停下腳步,不知道該往哪一個方向走才好。
他慢慢的向前,猜測著她到底會躲在哪裡,總而言之,她走不了多遠的,只要他能冷靜下來,別自亂陣腳,他相信,絕對能找得到她!
「即,我知道妳在這裡,快點出來跟我回去,好嗎?」
他對她的執著,是超乎其他人想像的,他什麼都可以不要、什麼都可以捨棄,就唯獨她是他放不開手的,唯一的執念。
他不管別人怎麼想、怎麼看待他這種行為,那些他都不在乎,只要他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那就夠了。
「即,妳這麼做只是在耗時間罷了,我只要……」
「喀!」
突然之間,一間小屋子裡傳出了突兀的聲響,馬上抓住蘭陵的注意力,他毫不猶豫的靠近那間屋子,推開門急急衝進,不顧一切。
「即!」
他一進到屋子後,馬上就有人關上門,刻意將他給困在這裡面,他隨即回身,才發現巫即背靠著門,和他四目相對,那眸中有一種奇怪的流光,像是正在算計些什麼。
蘭陵一心只想著要找到她,所以根本沒注意到她那奇怪的神情,看到她不跑,他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下,不需要再追著她的身影跑了。
「即,跟我回……」
巫即突然主動靠近他,雙手勾上他的肩膀,讓他訝異不已,現在的她雖然素著顏面,但眉、眼、唇卻散發著一種嫵媚的感覺,牢牢勾住他的心魂,讓他忘了該如何反應。
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為什麼會主動迎向他,甚至還在……勾引他?
蘭陵心中的困惑還沒機會解開,沒想到巫即就主動吻上他的唇,一反常態的狂放不已,他雖然覺得非常奇怪,但還是難以抵擋她主動的投懷送抱,緊緊扣住她的腰,與她更加緊密的貼合,深刻且肆意的激吻著。
這次的她由被動轉為主動,不讓他主導一切,她在他逐漸失去戒心,被她給迷惑心魂之際,順勢將他給推倒在草蓆上,自己則大膽的跨坐在他身上,居高臨下的對他笑著,那笑容是異常的妖媚絕美。
蘭陵看著她絕美的笑容,雖承受不住她主動投懷送抱,僅存的一點理智還是在困惑著。
「即,妳到底……怎麼了?」
她不給他有繼續思考的機會,再度俯下身和他唇舌交纏,並且雙手開始探入他的衣襟內,在他強力起伏的胸膛上遊走,以最快的速度挑起他體內的慾火,讓他對她起了強烈的反應。
這樣的挑逗太過刺激,他想推開她,卻被她壓著不放,硬是要他承受這極度甜蜜的痛苦,接著她的雙手轉而向下,以他意想不到的大膽解開他的褲頭,釋放出他的慾望之源。
他訝異的推起她的肩,勉強和她拉開一些距離,簡直不敢相信她居然會對他這麼做。
「等等,即……」
他這麼做完全無法阻止她要他的決心,她主動沉下身,用自己的身體接受了他的慾望,當兩人親密結合的那一剎那,兩人都被這前所未有的刺激給震撼著心魂,下意識的深吸了口氣,幾乎要渾然忘我。
做到這樣的程度,巫即雙頰泛著潮紅,媚眼如絲,已經拚命的低喘著氣,「蘭陵……幫我……」
她的懇求像是魅惑,讓蘭陵馬上扶住她的腰,不顧一切的深深侵入她讓人醉心的身體裡,一次又一次,隨著她柔媚的嬌喘而越來越激烈。
她的上衣完好,裙襬因為跨坐在他身上而撩起了一大半,露出潔白的大腿,這樣隱諱曖昧的畫面反倒更是能夠引起他體內的慾望之火,要她的渴望更是強烈,像是要將兩人一起襲捲吞沒一樣。
她在他身上徹底陶醉著,第一次毫不保留的忘我呻吟,她那嬌媚的聲音更是刺激著他,讓他快速的帶著她一起來到最銷魂的高潮點,一同感受那極致的快感在體內擴散開來。
就在那高潮的最後一刻,一股熱氣突然從蘭陵體內溢出,迅速的被巫即給吸收過去,直到這時他才猛然驚覺,原來她正用同樣的方法搶回在他身上的言靈能力,這才是她主動和他歡愛的真正目的,但已經來不及了,他身上的力量正快速流失當中,他根本無力阻止!
在沒有了神醉草的抑制之後,巫即順利的搶回屬於自己的能力,當源源不絕的熱力充滿在她的體內,額心彎月印記重現,她的神智完全清醒之後,她的眸光馬上一變,原本的妖媚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累積已久的憤怒。
她毫不猶豫的掐住他的脖子,那力道之強,就連男人也抵擋不了,蘭陵下意識的反抓住她的手,卻阻止不了她繼續加強力氣,讓他越來越痛苦,幾乎無法呼吸,就快要死在她手裡。
他看著她的瞳眸,裡頭盡是對他的怨恨,沒有半點憐惜,這讓他終於知道,他們倆從一開始就不該相識,他根本就不該愛上她,因為結局注定是悲慘的,他們互相傷害的結果,就是有一個人必須死,才能讓兩人從這愛恨的深淵中徹底解脫。
所以……最後該死的人……是他嗎?
蘭陵勉強扯起一抹淡笑,之後就閉上雙眼,不再試圖掙扎,就讓他死在自己最愛的女人手上吧,或許這對他來說,也是另外一種幸福。
他是個罪人,把神巫給逼到這種幾乎發狂程度的罪人,所以他死不足惜,只要他一死,她就解脫了,她的生活可以回到正軌上,不再需要像隻被禁錮的鳳凰,只能在籠裡掙扎,回不了牠該回去的天空。
是該放手的時候,能死在她手上,他死而無憾……
蘭陵閉上眼等待著死亡那一刻的到來,但之後卻突然發現她掐住他的力道變輕了,緊接著,一滴滴溫熱的液體落在他臉上,讓他訝異的又睜開雙眼。
只見巫即看起來似乎非常掙扎、痛苦,眼淚控制不住的拚命滑落,原本堅決的眼神中卻出現了矛盾、猶疑,讓她停下自己的手,終止了對他的磨難。
她咬牙切齒的開口,「你為什麼不反抗?」
他淡淡一笑,「這是我欠妳的,所以……我還給妳……」
就讓他們倆之間的恩怨在這一刻結束吧,他對她的諸多傷害,就用他自己的命還給她,之後再也互不相欠。
他是心甘情願的,所以別再猶豫了,親自取走他的性命吧……
蘭陵再度閉上雙眼,等著巫即重新掐上他的脖子,徹底終結他的性命,但在看到他這從容赴死的神情後,她原本狠下的心腸軟了,原本強烈的恨意也跟著碎了,再也使不出力量親自掐死他。
她痛哭失聲,卻也瘋狂的笑著,直到這一刻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她的內心始終有著矛盾存在,因為她雖然恨他,卻也同樣愛著他,她對他的恨意有多深,所衍生出來的愛就有多深,她對他的愛和恨是纏繞在一起的,糾結難理,並存並生,是無法分開來看待的。
所以她心中的愛和恨一直在拉扯,讓她疼痛、掙扎,卻怎樣都逃不出愛恨交纏的迷瘴之中,才會在這最後一刻停下手,因為殺了他,她的心也會死掉一半,她也會親手扼殺了自己!
「呵……呵呵……哈哈哈……」
淚流乾了,她自嘲的狂笑出聲,心想自己果真是情劫難逃,逃不了就算了,她也不在乎,但她對蒼顏和旬國主的怨恨還在,她下不了手殺蘭陵,但這並不表示,她就會放過始作俑者的他們倆!
在狂笑之中,巫即緩緩起身,腳步飄忽的轉身離去,再也不管蘭陵是生是死,現在她的腦中只有一種想法,她要讓蒼顏和旬國主悔不當初,只恨自己不應該覬覦她的力量,反而搞到最後家破人亡!
蘭陵沒想到巫即最後竟然沒有殺他,反倒捨下他自己一個人離去,他想起身追上,但他全身的力量剛被抽走,根本無力掙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他的視線內,內心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的笑聲很奇怪,像是有什麼可怕的事即將要發生一樣,這讓他心驚膽顫,恨不得能馬上追上她的腳步,阻止她做任何無法挽回的傻事。
「別走……冷靜下來……即!」
※ ※ ※
巫即一路往回走,目標明確,沒有任何人阻止得了她,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原來也有瘋狂的一面,不過她完全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待現在的她,因為她已經完全豁出去了。
來到王宮門前,侍衛馬上伸手攔下她,不讓她隨意闖入,「慢著,誰准妳進王宮的,站……啊!」
那侍衛連碰都沒碰到她,就被巫即甩袖所旋出的強勁風力給震得老遠,狼狽的跌倒在地,其他侍衛不信邪,接二連三的朝她撲過去,結果每個人的下場都是一樣狼狽,沒有人碰得了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長驅直入,連一點辦法都沒有。
「快!快傳話進去,派更多人手過來,不能讓她繼續往王宮深處走了!」
一聲令下,更多的侍衛們手持武器朝巫即衝了過去,她只是冷冷的瞧了他們一眼,再次振袖一揮,更強大的風勢馬上朝他們襲捲過去,風勢所到之處不僅人跌得七零八落,花草更是被摧折得厲害,可見那風勢的力量是多麼大。
「哼,不自量力!」
巫即對他們根本就是不屑一顧,繼續往王宮深處走,來多少人阻擋她,她就讓多少人倒下,現在的她可不是被蘭陵奪走力量時的脆弱不堪一擊,人世間根本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她想做的事情!
一路來到大殿的廣場前,已經沒有任何人敢再接近她,旬國主和蒼顏從殿內走出來,看到她額心重新出現的彎月印記,都是震驚不已,只覺得自己似乎……要大難臨頭了!
「巫即,妳怎麼會在這裡?」旬國主內心雖然害怕,卻還是強撐住氣勢,開口質問,「蘭陵呢?他為什麼……會讓妳出來?」
「旬國主,你很訝異我出得來?」巫即冷笑出聲,「你們有膽子敢算計我,就要有為此付出代價的心理準備,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蒼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旬國主急著追問蒼顏,「她的力量不是已經被奪走了,又怎麼會讓她給奪了回來?」
「這……我……」
蒼顏也沒有料想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原來被奪去的力量她還是有辦法再奪回來的,這是他的失策,他完全沒有考慮到這一個層面。
巫即繼續朝著他們冷笑,「現在再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你們對神巫的情況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會讓我奪回力量也是你們自找的,認命的接受事實吧!」
「妳……妳到底想怎樣?」反正事已至此,也無法挽回了,旬國主便不顧一切的挑釁,「難不成殺了我?哈,高高在上的神巫能做這種讓自己雙手沾滿鮮血的事嗎?」
「哈哈哈……為什麼我不能?」巫即瘋狂的大笑出聲,「我就偏要讓你們自食惡果,因為自己的愚蠢而招致毀滅!」
一時之間,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風雲大起,濃密的雲霧覆蓋住太陽,光線馬上暗了下來,就連氣溫也瞬間低了不少,巫即額上的彎月印記散發著鮮紅色澤,在潔白的肌膚上是異常搶眼,任誰都無法不注意到。
旬國主和蒼顏驚懼的看著這一幕,完全束手無策,面對這像是徹底發了狂的巫即,他們除了害怕,什麼事都完全不能做,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樣!
「我詛咒你們旬國,詛咒你們──」
巫即撕心裂肺的吼著,像是要讓她的咒言上達青天一樣,「我要旬國一月天降大雪、二月炎日高灼、三月百物枯萎、四月瘟疫橫行、五月死屍遍野、六月全國覆滅,並且我還要讓狼狽為奸的辰國也跟著一同遭殃,無人能夠倖免!」
沒想到巫即居然會對旬國和辰國降下這麼狠毒可怕的咒語,蒼顏憤恨的罵著,「巫即,妳瘋了!」
「瘋了又怎樣?是你們逼我的,你們咎由自取!」巫即毫不猶豫的說出最後收語,「咒言在此,天地同證!」
「轟隆──」
響徹雲霄的雷聲迴盪在濃雲裡,讓所有的旬國百姓都嚇了一大跳,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緊接著,細小的雪花開始從天際墜落,讓從沒見過雪的旬國百姓訝異不已,大家也因為這異常的氣候而開始慌亂起來。
旬國主和蒼顏震愕的看著白雪從天降落,簡直不敢相信,巫即則伸手接下片片雪花,任由雪片停駐在她的髮上、衣上,慢慢融化,變成清水滲入衣裳裡。
「哈哈哈……你們等著瞧吧,我就是要讓你們一步步的受到折磨,感受著我曾經遭受到的痛苦,我不會讓你們太簡單就死去的,這樣太便宜你們,根本就不算是懲罰!」
狂笑之際,巫即的喉頭突然湧上一股腥甜氣息,讓她瞬間嘔出一灘血來,看著鮮紅的血液滴落在地,她的身體微微踉蹌著,但她還是硬撐著不倒,原本瘋狂的笑聲又多了一絲蒼涼,就像她此刻的心境一樣。
明明順利報了仇,為什麼她卻連一點喜悅都感覺不到,她只覺得自己真是可悲又可笑,上天給了她這樣一個考驗,將她給愚弄到了極點,最後讓她的雙手沾滿血腥,不只其他人的,還有……她自己的。
身體好痛,像是要四分五裂了一樣,這強烈的詛咒已經大大超出她所能夠負荷的程度,她再度嘔出了一灘血,無力的嗆咳出聲,咳到最後,只剩下虛弱的喘息表達出她所剩無幾的氣力,就算她要再撐,也已經撐不了多久。
是該離開的時候了,她對這一個人世間已經沒有任何留念,這個地方她再也不想待下去了,就讓旬國和辰國自己慢慢走向滅亡吧,她不想再理,她只想拋去在旬國的所有一切,不再被愛與恨所干擾。
她已經累了,她想回到靈山上去,回到她最熟悉的地方,再也不下人間了……
「即!」
就在此時,好不容易才追回來的蘭陵拚命喘著氣,看著在大殿廣場中巫即孤單的身影,他想靠近她,但此刻她的四周卻出現了一股強大氣流將她給籠罩住,讓他完全無法前進。
「即,妳聽到我的聲音了嗎?回答我!」
他知道她想離開,他內心有一種會徹底失去她的恐懼感,與其眼睜睜看著她離去,他倒寧願自己先死在她手上,這樣他也就沒有任何牽掛了。
聽到蘭陵的聲音,巫即微偏過頭,眼眶中的淚又不斷的滑落,她臉上盡是哀傷的神色,只因為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他的人,又勾起她內心愛恨交雜的痛苦酸楚,讓她對人間又有了一絲執念。
不,她要拋去這樣的執念,她不想再這麼痛苦的活下去了,她要讓自己的心徹底死去,腦海中不再有這些讓她又愛又恨的記憶,徹底割斷她和人間的所有牽絆!
這一次,她漾起了一抹淒涼的笑容,輕聲的吐出最後話語,「我恨你……」
狂風大起,樹木沙沙狂響起來,也捲起了滿地風沙,眾人都因為這陣狂風而不得不閉眼掩面,幾乎快站不住腳,狂風持續了好一陣,之後才慢慢變弱下來,當四周又恢復平靜時,廣場上已經看不到巫即的身影,只留下地上一灘豔紅的血跡,述說著她曾經存在過的事實。
雪花繼續飄下,一步步開始慢慢應驗巫即所留下的咒語,而蘭陵的心也像是缺了一塊,隨著巫即的離去,開始淌出血、疼痛一陣強過一陣,讓他幾乎無法承受。
他終於……徹底失去她了嗎?
「不──即──」
※ ※ ※
「芷幽!」
腕上的銅鈴環在不經意之間響起,蘭陵才發現君芷幽消失在熱鬧的大街之上,他馬上順著感應帶薇兒進到一個不起眼的小巷道,來到一間幽靜的小屋前。
他毫不猶豫的推開門,本來以為會遭遇到什麼阻礙,沒想到卻異常順利的就將門給打開了,一進到屋內,他就看到君芷幽倒在地上,痛苦的抱住自己的頭,無意識的掙扎著,而她身旁則趴著另一名紫衣女子,她也痛苦的喘著氣,似乎再過不了多久就要氣絕身亡了。
「芷幽!」
蘭陵馬上蹲下身抱住君芷幽,但她對他的叫喚完全沒有反應,全身發著燙,意識模糊不清,還囈語連連,這讓他不得不擔心,她是不是被那紫衣女子給下了什麼毒手?
「妳──」
蘭陵狠厲的瞪向那名女子,卻在看清她的容貌同時錯愕的一驚,「妳是……岳如?」
這怎麼可能,她不是已經在十八年前死了,怎麼又會出現在這,而且還是十八年前的樣貌?
岳如勉強抬起頭,她的臉上已經毫無血色,但她還是扯起一抹嘲諷的笑,「怎麼,看到我還活著,很訝異?」
他訝異她還活著,難道她就不訝異他為什麼也還活著,並且還和她一樣保持十八年前的樣貌?
當年巫即在旬國王宮下完詛咒消失之後,蘭陵也跟著失去蹤影,再也沒有任何消息,大家都以為他死了,沒想到事實……並不然。
蘭陵雖然非常困惑岳如為什麼沒死,但他現在最擔心的還是君芷幽的情況,連忙質問,「妳到底對她做了些什麼?」
「我做了什麼?呵……我只不過是把她的一魂一魄還給她罷了……」
岳如的回答讓蘭陵不由得錯愕萬分,「她遺落的一魂一魄在妳身上?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還不都是因為你!」
岳如憤恨的對他怒罵出聲,「是你逼得她把對你愛恨交纏的情感和記憶都遺留在這一魂一魄當中,選擇拋棄在人間忘卻,是你逼得她撕裂了心魂,讓自己變得不再像是自己,轉世之後的她才會傻氣十足,完全沒了從前的靈氣!」
當年巫即在下完詛咒,吐血離開的同時,也把對蘭陵有關的愛恨全都從身上抽離出來,鎖在一魂一魄當中,遺落在人世間,想要徹底忘卻,而她在人世間飄盪的一魂一魄,因為無所依歸,憑著之前對岳如的悔憾,便來到她身邊,進駐到她的身體裡。
原本已經死去的岳如,就因為巫即靈魂的進駐,在即將被埋入土裡的前一刻又復活回來了,她強烈的感受到巫即對蘭陵的所有愛與恨,對蘭陵更是怨恨至極,她本想親手幫巫即報仇的,結果那時的蘭陵已經失去行蹤,再也沒人找得到他。
她代替巫即,親眼看著從沒下過雪的旬國被大雪冰封,凍死好多人,接著升起火辣辣的太陽,幾乎要把大地燒灼了,所有的農作物都長不起來,遍地荒野,餓死不少人,緊接著開始瘟疫蔓延,到處都見得到餓死、病死的人們,然後旬國幾乎被滅,成為了一個死寂的國家。
但這樣還是不夠,因為還是有少數人避過了這場災難,她相信離去的巫即總有一天會再回到這個人世,給這些倖存者最後的懲罰,所以她要好好守護著這一魂一魄,等到巫即再出現時,她再還給她,讓她親自手刃這些罪人!
聽到岳如說出巫即之所以會遺落一魂一魄的真正原因,蘭陵的心也像是被撕裂了一樣,簡直疼痛不已,他知道當年的他傷得她很深很深,卻沒想到她會用這種方式選擇遺忘,讓自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現在我將一魂一魄還給即大人,她的靈魂即將完整,就連前世的記憶也會完全回籠,想起你從前對他的所做所為。」
岳如幸災樂禍的笑著,「之前的她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會全心的信任你,但在她記憶恢復之後,你再也欺騙不了她,等著被她怨恨吧!」
此刻蘭陵更是緊抱著君芷幽,眼神是異常的沉痛,但也有著不變的堅定,「這是我欠她的,我會坦然的面對,並不會因此而放棄她、逃開她,讓她永遠都怨恨著我。」
他這次從黃泉回來,就是要對她贖罪的,所以他不會逃避,不管她醒來之後兩人之間的關係會變成怎樣,他都會坦然接受。
「哈……還真是好大的口氣呀……」
岳如嘲諷的笑容越來越無力,已經快要到達極限了,「我真想親眼看著你最後的下場,可惜……已經沒時間了……」
將一魂一魄物歸原主,她原本早就該死的軀體也要消失了,她終於徹底趴倒在地,心滿意足的笑著,「即大人……我的任務終於完成,容我……先走一步……」
能對巫即有所貢獻,她死而無憾,她可以安心的瞑目了……
閉上眼,岳如的身體就以最快的速度風化,成為一團灰色的粉末,輕風從門外吹入,就帶走了一切,讓岳如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對於岳如對巫即的強烈執著,蘭陵有種感同身受的傷感,他們倆都是為了同一個人,只不過立場不同,所執著的點不同,才會出現這樣的對立。
薇兒始終在一旁觀看著這一切,似乎完全不訝異他們這些人之間的恩怨情仇,她趕緊趁機轉換表情,看起來是非常的擔心,「爹爹,娘娘怎麼了,娘娘為什麼都不醒?」
蘭陵馬上從感傷中回過神來,看著懷中的君芷幽,她的情況還是像剛才一樣,不管他怎麼喚她都沒有任何反應,這讓他非常心急,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才好。
只是將一魂一魄回歸而已,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奇怪的反應,難道……是哪裡出了差錯?
「爹爹,怎麼辦,娘娘會一直睡下去不起來嗎?」
「薇兒,別擔心。」蘭陵趕緊安慰她,「爹爹會找出辦法,讓娘娘醒來的。」
然而現在他唯一能想得到的辦法,就是──上靈山,找靈山第一神巫「巫咸」幫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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