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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0 16:33:56
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九十二章 打破關卡(上)

    夜深人靜,方信才起身

    透過了窗外柔和的月光,可以清晰看見床上蕭冰的一絲不掛的裸體,幾場歡娛,嬌柔婉轉,現在已經累了,沉沉睡去。

    方信注視著這雪白玲瓏的女體,吻了一下,就穿衣而出,來到了外面的書房中。

    書房中,陳設十分雅緻,一幅「淡泊明志」的掛壁。

    上好的古木家具,散發著一種特殊的清香,而連綿的書架,擺著層層迭迭的書籍,不少還是線狀古本。

    蕭家的藏書啊,這裡只有數千卷,想必真正的書庫,更加豐富,方信非常有興趣,準備一一閱讀,只是,現在還不適合,靈覺感覺到四周並無監視器,他就找個毯子,端坐著,閉目調息。

    內息徐徐轉化,月光被吸納,就算方信資質已經改善,而且三階到四階,也不算本質的突破,但是憑著感覺,也知道這起碼是一二年溫養功夫才能完成,而且還省了化純這步----因為本來就是很純了。

    四階其實是肉體和內息的顛峰,只要再進一步,就進入到生命本源,因此四階之前,全靠力量(或者說法力也可以),理論上人人可修,而四階之後,卻真正要某種大境界大機緣才可。

    而 且,現在方信修行,是分割的,在投影位面無法修行在主世界的肉體,包括內息,但是一旦進入四階。就成大循環,內息自會緩緩而增。而自己靈魂修煉成果也可積 累著突破資糧,如是五階,那更是超凡入聖,據說可以自行打開投影世界(但是還是非常危險,比不上位面轉移儀穩定和安全),並且徹底知行合一,所思就是所 行,可所謂進入大願大行的神明境界----儘管是一種萌芽。

    一二年時間啊,實在太漫長了,方信幾乎等不到了。但是還是苦笑。

    笑過之後,方信召喚出了玉如意。

    透明地青玉如意中,一層金色、白色,紅色的光輝,佔了一半,現在是第七顆地狀態,打開第八顆星。需要一千二百份大功德。

    將心神沉入了玉如意,一片空間閃爍,七顆星辰都亮著,它們彼此之間,有著若干條螺旋狀的光帶,這是彼此的連接,非常像星圖,並且都在不斷的旋轉,而功德光環圍繞著它們。

    空間中的功德光液,佔有了一半。在裡面往返的流動著。

    第一個星,代表的是豐饒---豐饒代表著財富的積累

    第二個星,加強自己的體魄

    第三個星,這是一個預言和有揭示性的符號,它經常帶來對命運地忠告

    第四個星,風,代表了快速的神行

    第五個星,這是代表報酬,也只有獲得了它,才可以真正把力量轉化成改變肉體和精神的存在。

    第六個星。契約,是一種分享契約和禮物,收到禮物就將接受者置於對給予者的一種義務之中,可能它的更深合意是它在兩者之間產生一種契約,也是第一次具備與人分享和分擔的力量

    第七個字。意思是光明。並且這一光明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它照亮了不確定或無知地黑暗,這種光明是大能力

    這七種能力。都已經非常不錯了,其實方信已經慢慢領悟到,只要打開了,就算你不使用它,它的七種能力已經潛移默化的滲透到身心之中,就好比磁石和同化過的鐵一樣。

    這 代表的,就是資質,而且是可開發的資質,可惜的是,現在僅僅是一種萌芽,方信現在無法有效利用,當然,修行魔法和神術,都可能開發出類似的能量,畢竟現在 已經有著風、光二種能量特性,以及多種能力基礎,但是方信並不願意在這方面花功夫,任何一項能力,真研究起來都浩瀚如海,還是先得了根本再說,別迷失在其 中了。

    第八個顆星辰,又代表了什麼力量呢?

    朝裡面看去,可以看見,深不可測的黑暗,最近的第八顆行星,卻已經輪廓可見。

    可惜地是,現在功德不能花在這方面。「青玉如意,隨我心意,以六百份功德,為我易筋洗髓吧!」

    方信盤膝坐定,心中默念,頓時,青玉如意的第二個字符,大放光芒,裡面的金液,不斷向這個字符中進發,漸漸的,這個字符發出一圈光輝。

    片 刻之後,青玉如意猛的大放光芒,半空之中,光雨點點,自上而灑,但是這次,一開始,方信就覺得不對,不是前二次那種覺得透體清涼,如飲甘露的感覺,更是一 種癢麻的感覺,一開始這種癢麻還可以忍受,但是隨之,這種癢麻竟然一層層深入,由皮膚滲透到了血管和神經,又由神經滲透到了骨髓。

    方信沒有想到會這個,幸虧經過了多次歷練,早已經心堅志定,咬牙拚命忍耐,當然,就算他不忍耐,其實這過程照樣進行,但是會損失部分功效。

    身體內每一寸肌膚都在顫抖,每一寸骨髓都在轉化,如果不是轉化骨髓時,就好比刀在刮骨頭一樣,方信只怕再難堅持---那痛苦反而沖淡了癢麻。

    大汗淋漓,咬牙堅持,迎接著一波波的癢麻和痛苦,這時間雖然只有半小時,但是幾乎是遙遙的時間,等痛苦完畢,他才真正感覺到身上全是血汗。

    飛奔到了衛生間,迫不及待的坐上抽水馬桶,只聽見噗噗之聲不絕,整個房間內頓時充滿了惡臭。等全部瀉完,他看去,發覺瀉了半馬桶,這幾乎和第一次一模一樣,於是連忙放水,把它們全部衝了下去,再打開熱水籠頭,整個洗了一下。

    衣服也不能穿了,小心地把衣服撕成碎片,沖掉,換上新衣。

    然後倒上一口水,喝下,緩了緩,這才拿起手來。

    手反而並沒有多少變化,但是方信知道,自己已成了所謂的「全真體」。

    這本是四階之後達到的最高頂點,人體達到了能達到的顛峰,現在三階和四階之間的關卡,已經不存在了,可以說,只要方信繼續修行,等內息徹底轉化和補完,就是四階顛峰了。

    運轉內息,內息幾乎是如同運轉在虛空上,不但沒有絲毫障礙,而且其獲得地內息質量好地沒有話說----在這個階段,可稱得上至純至清了(到了五階自然有自己的標準)

    外在元氣一旦進入身體內,就轉化,這種使水乳合一地感覺,使方信明白自己的選擇並沒有錯----現在方信修煉的速度,基本上是一般人的2倍左右,而且損耗也小。

    不過,肉體的轉化,已經差不多到頂了,再用這方法也沒有多少意義,當下靜坐著調息,直到天亮,現在感覺內部空空的,這其實是正常現象,畢竟殼大了嘛!

    一夜到天亮,方信感覺到修行突飛猛進,但是其實對殼來說,只增加了一點,不由苦笑,思考了半刻,想了一種記載著的隱蔽氣息的方法,就使用了,頓時,精華內斂。

    這時,已經是清晨,方信看了看裡面,蕭冰似是極滿足極累,竟然這時還沒有醒,當下一笑,也不打攪,見天邊已經露出了第一絲早輝,朦朧的早霞一片紫氣。

    方信深吸了一口氣,走了出來,這時,其實還有一些夜幕參與,天上還可見到暗淡的月亮,莊園內卻已經多處亮起了光,方信靜靜的等著,直到第一線陽光真正露了出來之後,他開始吸取日精紫氣。

    原本吸取日精,不可多吸,十二口足夠了,但是這時,方信貪婪的吸取著,直到日光轉亮,才停止不吸。

    才不吸,醒了過來,就見到了蕭紅琴。

    「媽,你也出來早修行?」方信稍吃了一驚,說著。

    對面蕭紅琴看上去,其實真是三十歲的成熟女人,風姿綽約,並且這種容貌可保持百年,實是可羨。

    「嗯,自上次負傷後,我每天都作功課,以求早日恢復,再有一年就成了吧!」蕭紅琴淡然笑著,然後就吩咐一聲:「就在花園中吃點早點吧!」

    立刻有著一個服務員,應聲離去。

    「信兒,你已經衝破了四階?」蕭紅琴走到了一處小亭中,自己先坐了,然後就笑吟吟的讓他坐下,然後一開口,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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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九十二章 打破關卡(下)

    這時,服務員,很快送來了早點,一碗綠粥,略加一些小菜,方信也因此停口不說,簡單的點頭為禮,接過。

    等服務員離開之後,方信點了點頭,說著:「應該算是吧!」

    蕭紅琴將一些青絲掠過,這不經意之間,竟然風情萬種:「你的進步,實在讓我都感覺到羨慕呢!冰兒呢?」

    「她昨天晚上和我一起很忙很累,就讓她多睡一會。」方信心中淡淡的暖意,回首看了樓上一眼。

    蕭紅琴輕喝了一口粥,說著:「很好,我很喜歡你們這樣,你既已晉陞四階,我有些話就要對你說了,本來前一陣子,就可以和你說,但是見你這時,志不在劍道,所以那時,姑且沒有說。」

    這句話說來平平淡淡,方信聽在耳裡,眼神卻凝聚起來。

    「冰兒,其實還欠了一些格局,不明白一些關鍵,她已經慢慢跟不上你了,所以你要多留下陪著她,有了孩子就很好,多幾個孩子最好。」

    方 信想說什麼,蕭紅琴舉手打斷他的話:「我們無需矯情,不過你四階沖五階,實是質變的過程,起碼應該花費你二十年吧,冰兒這陣子,也正好穩固基礎,煉純歸 一,如果沒有出大意外的話,你們兩個,應該還可以協手共進五階----等冰兒的孩子繼承蕭家之後!」所謂的五階,就是超越凡人的開始,打開不朽之門,有這 個希望,無論怎麼樣支持都不為過,所以,你儘管按照自己的意思來安排位面旅行,我絕不會幹涉,明白嗎?」蕭紅琴眸光沉凝,說著:「你的猜測。冰兒已經告訴 我了,我可以說一聲,細節也許有問題,大體趨勢,你猜的真正不錯。」

    「明白了,媽媽,那戴維西的事情,就由我來決定了。」方信毫不猶豫的接過了大權。

    「可以,吳嬡嬡和席云云,你都可以帶進去。雖然他們才兩階,但是她們修行,在於心靈不在肉體,所以在那個世界。反而可以獲得更快的進步,只是第一關相對困難些。」蕭紅琴略有些遲疑的說著。

    「是,我明白,這我可以解決。媽媽。你地恢復怎麼樣?」

    蕭紅琴抿嘴輕笑,這時正喝完了粥,拿起白餐巾,擦乾淨,然後才伸出素手來,一團白光組成的小球,頓時浮現在方信眼中。

    這就是五階之力,把神秘的力量,降臨在現世中。

    可以說。四階以下,都不過個人修為,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唯有突破五階時。傳說中的力量。第一次掙脫了束縛,顯示出來。連普通人肉眼都可看見,這可干涉物理規律。

    小小白光球,方信深深感到其中凝聚的可怕能量,在壓縮,在旋轉,在存在,一旦眼前的主人釋放出來,必將釋放出干涉現世的可怕力量。

    修為至此,才能與部分科技抗衡,以前,就是面對常規武器,也微不足道。

    如果在古代,那就是不折不扣的神力,遠遠超過了那些土地城隍的力量啊!

    「真是太強大了,媽媽你恢復了?」方信驚訝的說著,仔細體會著眼前光球地純粹和強大,幾乎是從虛無誕生的,破壞現世束縛的力量。

    「已 經修復完畢,還沒有渾然一體,不過快了,大概還有一年時間吧,到那時,我的修為還可以進一步,畢竟負傷後,全盤修補,全盤純化,也等於是一次大煉法。」蕭 紅琴笑地說著:「你現在知道五階對帝國的意義了吧,榮耀和地位,都不是憑空而來,根本核心還在這方面,其實你走劍種的路子,也可以把所謂的劍氣降臨在現 世。」

    「修行上,我有自己地想法。」方信淡然說著,這才真正明白當日蕭紅琴叫他不要參與劍道比賽地真意,事實上,有這等潛質和力量,區區一億金錢,如同等閒,又何必與那些人爭奪呢?

    「說 起來,投影位面的確是好地點,那裡現世的束縛很弱,就算是二階三階的人,也可以提前體會到超前階級的力量和運轉的法門,這對成長,會是一個相當好的培養基 地。」蕭紅琴眸光掃過,空明中似是有物:「可惜的是,對人的考驗也非常大,夢中不知身是客啊,就算有著記憶,有時也難以分清,我到底是誰,恩怨情意,何是 蝴蝶?」

    「所以帝國才千方百計地要加強核心文明的道統,成為了精神甚至力量上的燈塔,成為了無數位面的明光----比如說李菲。」方信接口說著,他想起了李菲,搖頭嘆息。

    「就是如此,帝國方面的考慮,也有多種,這是其中一部分。」蕭紅琴說著:「李菲地事情,必須嚴格加以制止,看看這六個月假期地表現,再是不是給她機會吧,如果那時,還有迷失的跡象,那她只能撤出位面旅行隊了,你看如何?」

    「嗯,一旦動了真情,就有種種迷惑,我怕以後撐不過去,反被同化,甚至迷失,還是留她在主位面生活好,過些年,就會淡忘。」方信表示同意。

    早點之後,就是茶來,八月底,陽光已蛻去了炎熱,早晨地鮮花,卻散發出香氣,一時間,一片靜默。

    方信品位著茶,以及這片靜默,脫胎換骨至此,他已經具備天生靈眼,望了過去,只見聖光充滿世界,無量無限,在天地之間旋轉。

    突然之間,方信若有所悟,當人類的科技,誕生出智能機械這個程度時,人類就從勞動中解放出來了。

    雖然不可能沒有貧富差距和等級差距,但是總體上說,人類已經無需擔心溫飽,無需擔心生活,再沒有飢餓和寒冷,人權得以伸展,再沒有太過明顯的壓迫和鎮壓,人類的痛苦,已經大部分減輕了,然後他們才能向著聖道奔去。

    而能夠作到了這點,就等於無量功德,有此無量功德聖光充滿世界,並不希罕----可以說,無論什麼宗教,以前都是教人解脫,離開這個世界,前往新的天堂。

    但是這個痛苦的根源,世界本身並沒有變,無論度了億億萬萬眾生,只要有這無數世界在,還會誕生新的無量眾生,繼續沉淪在痛苦中。

    只有世界改變了,那以後這方世界,誕生的億萬眾生,無需解脫而得大自在大神通,這就是大慈悲大功德。

    這一悟,使他頓時深刻的明白著這個宇宙的真理所在,以及為什麼這個世界,成為主位面的原因。

    往昔聖賢來度人,今我開道來度世。

    神仙解脫可言貴,相較眾生又何多?

    這一悟,玉如意猛的一震,似是發生了變化,就在這一瞬間,方信似乎看見了無量劫無量眾生無量世界在無限生滅循環。

    就是這時,叮噹聲響起,方信醒了過來,一切歸於身心,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蕭冰的電話,她應該已經起了床,發覺沒有方信在身邊,就打了電話吧!

    「方信,你現在在哪裡?」

    果然,才接通,蕭冰那庸懶而清脆的聲音就響起,方信向蕭紅琴略微示意,打開手機,就聊了起來:「嗯,我現在和媽媽一起喝茶呢,你也起來吧!」

    「那我就現在過來,好久沒有這樣睡過了,真是好舒服。」蕭冰微微一笑,屏幕上的她,似乎在伸著懶腰,雪白肌膚一片。

    「那要不要,我每天都使你這樣好睡啊?」方信也不避諱蕭紅琴,就這樣說著。

    「方信,你這個傢伙!」屏幕上蕭冰滿是紅暈:「媽媽也在聽著呢!」

    「有什麼害羞的,媽媽會喜歡我們這樣。」方信笑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剛才一悟,本來那種隱藏在心中,淡漠一切的氣息徐徐消失,化為了更純粹的自在。

    這世上,身為而人,愛華衣美食,以及美麗的女人,又有什麼是不應該的呢?

    男女情慾,也是如此,真想現在就抱著蕭冰,再把她的衣服脫去,然後進入她的身體內結合,品嚐其中歡樂,顛倒迷醉而不沉淪,這就是人道,也是在世法則吧!

    「你剛才在想什麼呢?似乎很有一些變化!」蕭紅琴就如此問著,她剛才敏銳的感覺到了他的變化。

    「無非是已經尋到我道,已經打開大門,媽媽,五階對我來說,已經沒有關卡了,只等神通法力內息自然達到,就可進入五階了。」方信笑的說著,五階就是明了自己的道,許多人,要大智慧大悟性才可跨越,如今只是從容而過,現在,只等著力量達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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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九十三章 談判(上)

    再次日,入得附近的茶屋

    這茶屋,四周建著古老的紅磚,周圍種滿紫藤,在這種時候,一串串花,重重疊疊,清香撲鼻,裡面是小桌和籐椅,奏著音樂

    蕭冰和方信入得裡面,就見得一對姐妹少女在裡面忙著

    客 人並不多,但是那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店主,沒有擔心,現在這種小本生意,許多人,已經是半偷閒來半賺錢了,自己開個店,按照自己心思來佈置,吸引一些志同道 合的朋友,在這裡聊聊,天南海北無所不包,也度過一些悠閒時光,隨便賺些錢,畢竟現在稅金低廉,而福利甚廣,並無生活上的擔心。

    姐妹兩個少女,長的很像,又穿上一套一模一樣的漂亮短裙,軟紗所制,露出一大片,讓少女肩背更加性感。胸圍處半透明面紗,組成花蕾,宛然一隻白色的蝴蝶,若隱若現,顯出少女的風情和嫵媚,裙下大腿光滑,還穿著涼鞋,青春逼人。

    讓客人不時注視,有的還上去調笑一番,而少女也很享受,與之聊天。

    年輕少女的心態,總是要證明自己魅力,穿著如此性感,讓前來的客人傾倒,就覺得樂不可支,這也很正常。

    見方信和蕭冰進來,一個不知道是姐姐還是妹妹的少女就上前:「兩位要些什麼?」

    「等會有人來,你給我調些桌子來。」方信笑的說:「人數也不會很多,大概再來是五六個人吧!」

    「好的,請到這裡來。」少女上前引導著,裡面是一方角落,幾方緊靠在一起的小桌,可容納十個人左右。

    引導完了。少女也不離開,只對外面那個少女打二個手指,然後就對著蕭冰說:「姐姐,你好漂亮啊!」

    眸子亮晶晶,不斷看著蕭冰。一臉崇拜和羨慕。

    蕭冰頓時笑了:「你也很漂亮啊!」

    才說著,另外一個少女就已經端著二杯冰果上來了,才放下,她也同樣發出了「哇」的一聲,眼中星光閃閃,將手撮成拳頭放在胸前,對著方信,一臉崇拜的樣子:「帥哥,你好帥哦,而且還有這樣漂亮的女朋友。看著就養眼了。」

    方信不由滲出一點冷汗,他也是第一次領會這個世界地少女。

    「你覺得哪個好看?」

    「我覺得都好看啊,太帥太漂亮,我都喜歡。」

    這對雙胞胎,就在那裡討論著,到底喜歡蕭冰還是方信,讓兩人都浮出黑線。直到店主一聲喝,才把這兩個少女拉了回去。

    方信和蕭冰,喝著冰果,桌上還有著一些棋,當下取出圍棋來,兩人就閒閒下著。

    就在這時,門打開了,一個穿著白色衣裙的西方女子進來,隨之,卻是她的隊員們。五人各有風資。

    丹卡尼英俊而高貴,臉似雕刻出來一樣,內涵同樣是深沉的黑暗,而巴斯特的肌肉強健,也吸引著少女地眼光,至於伊迪卡倫的魔法師神秘,以及艾貝爾,那美麗中又不經意中顯示出的野性,都讓那對少女姐妹眼中亮起了星星。

    方信站了起來,禮貌的說著:「戴維西。請到這裡來。」

    戴維西也看見了方信和蕭冰,展顏一笑,大方的走了過來,然後丹卡尼就上前半步,為她拉開椅子。這才坐了下來。

    戴維西才坐下。卻立刻看著方信:「方隊長,在二天沒有見。您似乎變了許多。」

    「也許吧!」方信淡然說著,不想解釋。

    戴維西也笑笑,她看著這個少年,資料上說,他今年才十六歲,真是可怖可畏,雖然說,有著位面旅行,心理年紀已經不能從相貌上看了。

    這個少年的身上,帶著某種神秘的氣息,這種氣息,讓她警惕!

    姐妹花送上了冰茶,這次沒有靠上來,那種數人營造的氣場,很明顯的,隔離著眾人在外。

    「你們在下棋,我也很喜歡圍棋。」戴維西說著。

    蕭冰抿嘴笑笑,說著:「那我們下一棋,如何?「好啊,下一棋!」戴維西一怔,然後就微笑的說著,重取了棋,選了黑。

    「您好,方隊長,我是丹卡尼!」

    「你好,聽說您是黃金騎士,我很榮幸能見到你,我也曾經遇到過一個強大地騎士,恩,如果按照您的算法,應該是黃金到聖騎士之間。」方信就這樣一說。

    但是一聽見這個,本來浮現出貴族微笑的丹卡尼微微變色,他眸中浮現出淡淡的金光,稍過片刻,才說著:「不知您見到了那一個?薩姆吉?伊斯特爾?帕納爾?還是迪金。」

    「都不是,上面等人我不認識,我認識的是,和您一樣,如此強大而深沉的黑暗氣息,讓我一時有感。」方信就如此說著:「我很是討教了一番,獲得了許多知識和技能呢!」

    「和我一樣。」丹卡尼沉吟著,問著:「不知他姓名是什麼,屬於哪個家族?」

    「這我就不清楚了。」方信說著,現在離開那個片面,其實才從四月底到八月底,總共四個月,在那裡也就是四年吧!

    對那個位面來說,四年時間,也只是短暫的時間,僅僅足夠初步適應和彌補戰爭帶來地痛苦,想必那裡,還正在建設吧!

    片面第一騎士科爾塔德,本來處於四階到五階之間,但是遲早可以進入五階吧!丹卡尼見到方信的表情,就不太信什麼不知道,不過對方不說,也沒有辦法。

    「你好,方隊長,我是巴斯特!」巴斯特和之握手。

    巴斯特很像以前在地球上看的角鬥士,是一個強大戰士。肌肉發達,但是這種在投影位面,由於轉生的緣故,也許是實力削減最大的一個,至少在短時間內是這樣。新得的肉體必須重新鍛鍊才可。

    「你好!」伊迪卡倫只是簡單的和他握了握手,沒有多說話。

    「方隊長,你有很濃郁地自然氣息,又帶著聖潔。」艾貝爾也上前握手,說著,她眸中帶著一絲綠意。

    心中動了一動,方信就笑的說:「你也有森林氣息,恩,我還是第一次真正看見德魯伊呢,我想問一下。你能支配植物嗎?」

    「我們從不說支配,而是順應和萌發,以維護自然。」艾貝爾認真的說著。

    「不得不冒昧地說,你屬於伊斯爾斯(英國)的德魯伊體系,還是屬於歐洲遠支地德魯伊體系?」

    「您想問的是,我沒有信仰大地和冥界女神梅迪爾絲(后土)吧,我信仰偉大的自然之神凱沙特。」艾貝爾大方的說著。

    知道對方隊伍。自然要查些資料。

    唐太祖在位五十年,大唐復興鼎盛,威服四夷,陸地打通西域,海洋上也確定了航線,朝貢國六十有一,但是最後十年,他下令建造空前的大艦隊,遠征海洋,尋找新大陸。

    十 年中。第一次遠征東南亞,第二次第三次甚至出了亞洲,但是除了第一次,其它兩次都沒有消息回來,一千多年後,自然知道一支艦隊到達了歐洲,並且佔領了伊斯 爾斯(英國),還在西班牙和葡萄牙建立了王國,只是西班牙和葡萄牙只延續了五百多年就相當徹底的被歐洲同化,信仰也基本上變成了基督教天主教。

    還有一支到了美洲。也可以說改變了美洲的進度,使美洲土著得以進化,也導致日後歐洲遠征美洲沒有成功,美洲分化成數個文明,二十餘國。

    不過二支艦隊都受了旨意。要實行全球航行回到大唐。因此留下了據點和文明後,都繼續遠征。結果一支在非洲消亡,一支回到了東南亞,離大唐只有三百里,受大風浪而沉沒。

    由於勞師動眾無功,耗費萬人艦隊二支,這實在大耗大唐元氣,也是唐太祖在當時,以及很長時間認為的主要缺點,太子登基後,雖繼續了海洋貿易政策,但是再也沒有組織這種萬人艦隊。

    至於德魯伊教,在原本伊斯爾斯(英國)地土著部落就有,當時征服者漢族,幾乎全部是男人,因此掠奪當地和歐洲女子為妻,導致兩種信仰相互交融。

    最後,后土變成了大地和冥界女神梅迪爾絲,並且也成為了德魯伊的信仰。

    不過,當時有一批土著,曾經帶著族人遷移到歐洲,他們敬拜自然,並將橡樹之神凱沙特視作至高神祇,當然,在歐洲他們地日子也不好過,受到了不斷擴張的基督教的極力打壓。

    直到二百年前,「德魯伊教復興」運動才逐步展開,甚至歐洲大陸地德魯伊教團,都必須到伊斯爾斯(英國)來取經(雖然他們不認可信仰大地和冥界女神梅迪爾絲),直到投影位面被發現,這古老力量源泉進一步被開發,現在已經出現了蓬勃發展地趨勢。

    坐了下來,方信就可以感覺到她身上帶著那種森林的氣息,凱沙特說是自然之神,其實是動物和植物之神吧,以橡木為象徵,那應該是如此。

    一行人下來,就各自聊些去旅行世界地內容,這時,方信也說出了成為縣令地原因。

    「科舉榜眼?相當於現在古文幾階?」戴維西一邊下棋,一邊注意的聽著,聽到這裡,驚訝的問著。

    「大 概是四階吧,但是實際上,那裡考試有許多是核心思想,不認可的人,是無法寫出那種文章的。」方信笑的說著。帝國去的人,就算是古文實修四階,考秀才也許可 以,考舉人就難了,至於進士,那必須深刻明白,並且在文字中流露出那種哲學和思想才有中的可能,而且必須體會不同世界那些微妙的思想和規則。

    其它文明的人,基本上不太可能中,除非他認可,但是這認可到這個程度,也算是半個華夏人了。

    「你們呢?你們在你們地片面中,也可以控制部分權力吧!」

    「也很難,您也知道,就算是同樣文明和信仰的位面,具體還有些差異,這些差異理論上可以被克服,畢竟來自同一個本原,但是實際上,一旦錯誤就會導致異端的罪名,並且受到追殺,具體情況很複雜。」戴維西說著。

    「是啊,一般特權還沒有弄到,想掌握一塊領地,成為世襲貴族很難。」丹卡尼說著。

    兩方面都有所保留的說些,喝著冰果,漸漸的氣氛倒有些熱烈,大家又看著下棋,沒有誰是棋盲。

    其實圍棋作為強勢文化之一,已經傳播到歐洲很久了---雖然帝國,在三百年前的大獨立浪潮中,大部分海外殖民地變成了邦國,但是帝國本身還屬於世界第一,不然他們學漢語幹什麼?

    但是漸漸的,棋下的很火。

    戴維西的水平不錯,兩個女人之間下棋,越來越鬥爭激烈,到了後來,戴維西已經顧不得說話,投入到這盤棋中,已經是八月,已經是四階的人了,都一抹,滿頭是汗。

    周圍地人,都提起興趣來,給予觀戰,黑白一盤,就是廝殺滿場,方信取了一杯冰果,退出一點,坐下喝著。

    這時,魔法師伊迪卡倫過來:「方隊長!」

    「伊迪卡倫,你好,你有什麼話說嗎?」

    「是的,本來隊長是想和你討論關於兩隊合作的事,但是她卻下棋,那就由我說吧,反正也是一樣。」他說著。

    方信頓時對他的評價上了幾分:「說吧,我在聽。」

    然後,沉默著,等待他整理心中想說的話。

    伊迪卡倫想了想,再一次開口:「原則上,我隊同意義務和權利共同地原則,具體上,還必須兩隊劃分一個標準,進行有等級地分享。」

    方信點了點頭,說著:「這正是我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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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九十三章 談判(下)

    「如果按照S、A、B、C、D、E六等來分級的話,首先,第一次帶領進入新的文明位面,算A級籌碼?當然,你我兩隊都會交換,所以這個應該並沒有多少關係。」伊迪卡倫開口說著。

    「如果第一次帶領進入新的文明位面,算是A級籌碼的話,那S級是什麼呢?」方信反問。

    「傳播文明和信仰。」伊迪卡倫毫不猶豫的說著。

    傳播文明和信仰,就會改變這個投影位面的性質,而異種吸引力會越來越打開,導致屏障消失,因此這個S級定義,應該不離譜。

    「嗯,我同意S級的定義,那第一次帶領進入新的文明位面,算A級,而由另一隊幫助的其它人員都算B級,有一個人算一個?」方信估計了一下:「你方進入後,再自行召喚進入,算是C級,全部必須通報給兩隊?以統計數目。」

    這個是非常尖銳的問題,比如說這次,如果對方進入了,自然可以通過魔法陣來召喚,因此如果不加以控制,自然數目和影響就無法控制了。

    伊迪卡倫沉吟著,對方的問題接近核心了,暗中嘆息了一聲,說著:「這個很合理!」

    「我們討論一下活動原則,如何?」

    「請方隊長說來。」

    「首先,降臨的六個月內,主方隊必須保證客人隊的安全,無論是不是出於意外,死一個扣除一個B級籌碼,如果靈魂都沒有回來,扣一個A級籌碼,而隊長提升一個等級,你覺得這怎麼樣?但是如果有證據是主方隊蓄意謀殺,扣除雙倍,並且在現實中追究法律責任。」

    「無論是不是意外?」

    「是的。畢竟我們誰也無法知道,對方到底有沒有盡力,你說是不是呢?」方信意味深長的說著:「有時結果論和數據論,才是公平的,如果實在運氣不好,也沒有辦法。是不?」

    「好,方隊長,這點我也沒有意見。」

    「然 後就是提供的幫助了,金錢方面按照一般等價物來算,我方在這個位面,對你隊提供的金錢幫助,也統一計入數據庫,來日我隊來到你方的位面,也可以獲得相應的 金錢數字。」方信說著:「至於不太好統計金錢地一些幫助,一些特殊物品。一些特殊關係和機遇,就還是按照A、B、C、D、E等級來算。」

    「很 完善,很合理,方隊長真不愧一支探險隊的隊長,我基本上保持同意,等隊員全部討論通過後,就兩隊給予簽定。並且上報兩國政府。」伊迪卡倫想了想,說著: 「還有,您能仔細說說您現在位面的情況嗎?請允許我錄音,這算是C級籌碼,這樣的話,我方先欠你們一個A級籌碼,四個級籌碼,還有一個C級籌碼?」

    「可以!」方信這時爽快起來,就開始仔細說著自己位面的情況,包括自己所處的位置。擁有地部分實力,聽完,伊迪卡倫鞠躬一下,回去召集了隊員討論。

    方信再去要了兩杯冰果,遞一杯放在桌上,一杯慢慢的喝著,等待著棋下完,等待著討論完畢。

    「啊,請別再流淚,走了太久。一定很累,在大雨的街,你進來喝杯,所有的感情都可以回味,多少年後還能夠體會。啊。請別再流淚!」客廳中放著音樂,那悠揚的女聲響徹著整個空間。

    當年。孔子曾說:「君子通六藝!」

    是以「禮、樂、射、御、書、數」,這裡的禮,是禮法,而書就是識字和寫文章,數就是算術了,射的射箭,而御是指駕車,也可以看成騎術,其中樂就是音樂----其實,這就是文武全才之道。

    嚴格的來說,音樂和咒語有著相通的地方,能通過某種節奏來影響人心甚至影響空間。

    因此當這音樂漂浮在空間時,雖然外面沒有下雨,但是也能使方信想像到----天又下雨了,老街又深又暗,並沒有開著路燈,兩街上種著有著大張大張的葉子地寬闊樹,而在幽暗的街道中,咖啡屋中一片溫暖的燈光,溫暖著人心。

    當下,就又回到了蕭冰的身邊,就摟著她的腰,靜靜觀看著棋盤。

    蕭冰回過頭來,露出微笑,親了親他的臉,然後繼續回去下棋,這時,對方隊伍,已經打開了腕光腦,並且和法律團聯繫,開始固定條款。

    過了一會兒,戴維西終於以二子之負而輸了,她放下棋,苦笑的說著:「哎,輸了!」

    「比我強多了,我才二階地棋藝。」方信笑的說。

    並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可超凡入聖,由棋入道,理論上是可以,但是實際上……因此棋道,比起地球上等價,稍有分別,一般來說,地球九段水平大概就是這裡的六階左右。

    而蕭冰棋藝上,應該有四階上,相當於地球職業棋手六段的水平,已經算不錯了,至於戴維西,實力略差,大概是四階下的水平。

    「隊長,這是我和方隊長討論的,你看看怎麼樣!」伊迪卡倫這時,拿著三份打印出來的文件(店中有),各遞給了戴維西、蕭冰、方信。

    方信取來一看,果然條款是剛才所說,但是自然細分了許多,方信自然和蕭冰一起閱讀,又發向蕭家法律處檢查,然後稍有點評和修正,至於戴維西,自然有隊員和她說話,說出隊伍中意見來。

    再過了一會,戴維西走了過來了:「方隊長,這個章程我同意了,您看怎麼樣?」

    「嗯,稍有幾處修改。」方信自然將這事交給專家來處理。

    這幾處修改,是彌補漏洞,兩隊又討論了一會,才算基本定稿,當下就簽了字,交換了文件,算是合作意向書。

    「方隊長。我方想要降臨在你所在安昌省,如何?」

    「可 以,降臨之後,我會一一接你們過來,或者就地給予安置,請不要隨意作出格的事情。要知道,那方世界控制也是很嚴格。」方信考慮了一下,還是把命格之數的選 擇,說了幾分出來:「我建議你們不要一開始奪舍那些富貴人家地子弟,他們的命格時刻受到注意,你奪了,如果被發覺,立刻會有天譴,這樣大家誰也逃不了。」

    「原來這個世界的控制如此嚴格?這算一個C級籌碼,我們會記下!」戴維西聽了。臉色有些凝重,不過又說著:「其實各個世界表現方法不一樣,但是本質是一樣,我們都知道怎麼樣適應而不是破壞,會謹慎選擇。」

    「嗯,儘量挑選清寒人家的人,但是也不要太低了。然後我會想辦法支持你們一筆錢,如果願意來我的縣中,更是歡迎。」方信說著。

    「當 然,我們會第一時間向你控制的縣匯合,以學習許多東西。」戴維西立刻說著,她知道,在這種控制嚴格地位面,想虎口奪食,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探險隊還是老 實點好。這個縣是方信控制的,自然許多方面就隨便許多了,而且第一次合作,自然要取信於人,與公與私,在不考慮某些事情的前提下,還是集中了好:「時間 上,由貴隊安排,但是本隊希望越快越好。」

    「嗯,這次。我還要修整半個月,這樣吧,就九月十日去,怎麼樣?」

    「那就這樣說定了。」戴維西笑了起來。

    「既然已經說定了,那就無事。現在也差不多晚了。我們是回家,還是去酒樓?」

    「還是去酒樓吧。不敢打攪蕭阿姨了。」戴維西連忙說著,面對一個五階,又是蕭家地家主,實在讓她有點放不開。

    那種無形的壓力,就算不是針對自己,也時刻使她繃緊了,就好比一個人睡在老虎身邊一樣地感覺,所以她才早早離開蕭家園子。

    「也好,阿信,你有什麼地點要去?」蕭冰回過來問著方信。

    「沒有,這個地點,我還沒有去過幾處呢!」方信有些無奈的說著,表現出一種虔誠:「一切全靠老婆大人了。」

    蕭冰不由又喜歡又好笑,咬住嘴唇,用眼角白她,輕嗔的說著:「又在說這種話了,好吧,這裡我還畢竟熟,我帶你們去吧!」

    方信起身,作為主人,這點小花費就算他地,劃了卡,出了門,才發覺地確已經黃昏了,七人都沒有自己開車,現在公交車方便的很,裡面也非常清潔,上了車,轉了兩站路,就來到了一家酒樓地不遠處。

    現在酒樓,反而不和地球上一樣,作大作強,當然大而強的肯定有,但是大部分酒樓,都是走專業化風格化的路子。

    這處酒樓也是一樣,蕭冰帶著入內,並且一邊笑的說:「這家,我有時常來,雖然小了點,但是飯菜都相當不錯,而且還安靜,就這裡吧!」

    於是七人一同進了酒樓,果然門面不大,非常雅緻,下面只擺了六張桌子,目前只有七八位客人,各個點了菜,喝酒閒談。

    服務員是一個二十多歲地女人,一見到蕭冰,就笑的迎接:「原來是蕭小姐,怎麼,今天又有空前來?哦,還帶著朋友,快快上樓吧!」

    「來兩瓶天藍,來尾金鯉魚,再來一份燜雞、一盤香菇炒菜,以及一盤肉骨頭湯吧!」蕭冰吩咐的說著,又笑著:「這裡就是金鯉魚和肉骨頭湯有特色,還有的,你們再自己點著。」

    在戴維西這個層次,自然無需考慮點菜的錢了,她到了上面,果然是相當雅靜的房間,就取出了菜單來看。

    「再來二盤五響牛肉,紅燒豬蹄也不錯,再來兩個素菜,恩恩,就這個吧!」點完,她笑的說:「我們隊中,一個是五肉不歡,還有一個偏愛吃素菜水果。」

    當下,會餐就開始,方信看著,不由想起了李菲----她看見了自己留言沒有?她還能不能清醒過來,留在隊中呢?

    現在卻正是用人之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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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九十四章 私鹽(上)

    「玉如意啊,隨我心意,以一百二十份功德,轉化為最純的元氣吧!」

    玉如意化出一片聖光,如花雨一般,落到了身體之內,方信只感覺到內息貪婪的吸取著,大循環周天自動運轉,精華暗自凝聚。

    到了九月十日,又是二十天,方信除了陪著蕭冰外,就在努力的修煉,但是還沒有跨越這條四階的界限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玉如意原本三十份功德,變成了一百八十份,因此取用了一百二十份功德,化成了元氣,補益增長。

    行功完畢,方信只感覺到內息又清又純,雖然只添補了目前容納度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但是陰神已經宛然琉璃,一片光明,顯是正式踏入了四階之內。

    這時已經是清晨,方信走了出來,就轉到了營養倉,閉目進

    「嘟,時空轉移開始!」光腦發出了信號。

    這次,方信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陰神被一股強大的能量包裹著,如流星一樣穿出了這個世界,似乎只是一瞬間,就獲得某種牽引,而落到了某個閃爍著光輝的球體之中。

    瞬間,世界無數影像閃過。

    然後就是一沉,穿入了身體之中,這個世界七個月的記憶頓時傳遞而來。

    已經六月底了啊!

    固明縣久未開發,有一條官道直通郡中,沿途四周,就是深山巨林,每隔十里,就有著一處驛站。

    驛站是古代供傳遞宮府文書和軍事情報的人或來往官員途中食宿,換馬的場所,並且凡郡縣往來公文,都由驛站傳送。如是拖欠丟失,立刻治罪。

    按照大楚法令,驛站又分數等。

    十里一站,總共有五人是編制內的人員,五人一伍,驛長就是伍長。不負責接待,只給予基本的飲水、草料、乾糧,並且只有公差和官員才可進入休息。

    一縣之中,連綿轉折,自然也有十數個十里驛站,縣驛站的規模自然就不一樣了,一般來說,不但傳遞朝廷公文,而且也負責著地方郵運,以及招待事務。

    縣驛站。有縣驛丞一名,不入品級,有廂兵十人,雜丁五人左右,由於還是接待客人,因此又有上品廳房一套、中品廳房三套,下品廳房五套。並且還有倉庫二間。

    至於郡驛站驛丞正九品,省驛丞驛丞正八品,這些都不必仔細說。

    由 於驛站只負責過往朝廷公差和官員的接待,按照朝廷所規定的標準供應給過往官員的食宿和車馬,對驛站申請使用,憑證是公文、官牌、兵牌,管理臻於完善,違反 規定,均要治罪,想拿朝廷地錢來辦自己的事。等閒人想也別想。那對於普通人,自然無權居住和休息,因此驛站附近,經常有小攤位小茶間,這基本上是驛丞驛丁 親屬所開,對來往客人賺點小錢。

    這就是一處驛站,五個手持軍刀的驛兵,自然也給沿途人帶來了安全感,因此附近開的小小的酒店,這酒店相對粗拙。用砍來八根木做柱支撐,裡面就放著一些桌子,廚房稍微隔開一些。

    這裡不提供住宿,當然,實在不方便的話。那打個地鋪也是可以。

    一行人策馬而來。馬上背著貨物,見得天色已暗。也就不走了,牽著馬匹,進了酒店,這酒店還有一隻狗伏著。

    「店主,有什麼好菜?拿些上來。」一個人揭開蘆簾,拂身入去,揀一處坐下,然後其它五人都紛紛進入,佔了一桌,問著。

    就見店主看了過去,見此人頭戴草帽,身穿粗衣,但是身材高大,相貌魁宏,年紀大概是三十多歲,四十不滿,後面包裹中,顯是隱藏著武器,而後面幾人,也個個剽悍,也不害怕,上來問著:「客官,要不要打酒?」

    附近就是驛站,自己又是驛兵家屬,就算是粗豪江湖客,也一般不會對他們動粗,一個是沒有必要,其次就是一旦殺得驛兵,就等於造反,天下無處不驛兵,殺了他們,群起而攻,搜索起來,基本上沒有多少人能逃得。

    「當然,先打六碗來!」

    店主就從桶中,連打了六碗,放在桌上,說著:「我這裡,沒有肉了,後面是有隻豬,但是現在天氣熱,一殺就得吃下,放二天就不行了,這豬沒有上百斤,也有八十斤,想必各位還沒有這個肚子吧!」

    「沒有其它葷菜嗎?」中年人顯是也不會為了吃點肉而買下一隻整豬。

    「有,後面我給你抓隻雞怎麼樣?立刻炖上,只是時間要長些。」

    「一隻,不夠,拿兩隻,還有,我地馬,要給些草料。」中年人吩咐的說著。

    「當然,驛站有草料,存在這裡也有,一起牽了去後槽,一發喂養,不知道是喂上料,中料,還是下料?」

    中年人顯是知道規矩,猶豫了一下,說著:「就用中料吧!」

    中料就是十斤草料,混合半斤麥子。

    「好,客官稍等片刻。」

    說 著,店主就麻利的又端上幾樣菜蔬,然後先去殺雞,同時快速澆過開水拔毛,內臟全部去掉,就把雞放入鍋子,用大木柴炖上,再去後面照顧著六匹馬,這時,自然 有一個人出去,看著,既是看草料,也是把貨物卸下來放到房中----雖然店主應該不太可能作順手的勾當,因為店主一看,就知道是販私鹽的馬隊。

    外面忙了好久,六匹馬就安置好了,這時,鍋子中香噴噴,在場的人都嚥了口水,其間店主回來幾次,加上柴火。

    等馬匹照顧好,其它五人已經喝了一碗,中年人就說著:「真是好酒,這酒真不錯,那裡弄來的!」

    吩咐再上,卻不喝,等菜來。

    酒必須糧食來釀,因此其實好酒很是罕見(這裡就是正規釀造的,就算是好酒)。

    店主笑的說著:「春來,縣中種上葛藤,順便把野生的老根莖都挖出來,嘿嘿,足足有幾萬斤,竟然可以釀酒,因此現在縣中就有酒了,我等買些,來往地人也喝點。」

    「別的不說,這豬,也是吃葛藤葉子,我在後面也種了一批,長的真正快,下雨了,一天就可以長一段,每天采些,豬喜歡,馬也喜歡,草料就省了。」

    店主一邊說著,一邊又把雞內臟處理,有些雜碎,洗乾淨了,也混合著青菜之類的東西炒了,頓時也弄上了二大盤子,滿滿的盛了上來。

    六個人早就餓了,剛才喝了點酒,吃了點原本留下的蔬菜,越發飢餓,見菜端了上來,個個眼睛直望,等中年人吃了一口,就立刻上去分得吃了。

    雜碎弄好,雞也差不多弄好了,兩隻雞,直接就是一大鍋子端了上來,也等中年人先動手,動了,數人就直撕了,連雞帶湯的吃。

    就在這時,外面又有一群人過來,聽聲勢還不小,六人頓時一怔,慌忙放下手中地食物,手就摸上了後面包裹。

    卻聽見外面說:「好香,好香!」

    門就推開了,卻是一行十幾人,有老有少,後面還有一個貨車,見了屋中情況,也不由一怔,但是轉念就不理會了,笑的說著:「老張頭,今天有客人啊?」

    「是啊,劉大掌櫃,又賣完了?」

    「賣的好呢,前幾個月,縣中命我向鄰縣買粗麻布,那幾個縣是賣的快啊,現在庫中足收了一萬匹,可以作一萬五千雙鞋了,可惜今年的份,就差不多賣完了,各店都有存貨了。」

    「這次也賺的多吧!」

    「這個當然,上下都有分著啊!」劉大掌櫃打了個哈哈,聞了聞香氣,然後就說著:「還有雞嘛?」

    「劉大掌櫃,實在沒有了,就這兩隻,只是,後面還有一隻半大的豬,八十斤!」店主就說著。

    劉大掌櫃略皺眉,回頭看了看,說著:「宰了,今天晚上先吃碗紅燒肉,多的,你留幾斤雜碎,其它的我帶走,各家本來就要分點肉了,反正到縣中,只有半天,壞不了,錢我少不了你。」

    語氣自是很豪爽,這人,自然就是縣班頭劉覺明的堂兄劉財東了。

    店主立刻大喜,說著:「好,先等著,我就連夜殺豬,順便給驛長他們送點!」

    「送什麼送,一起過來吃就是了,驛長也算是班頭地老部下出身了,吃碗肉還是有的。」劉財東一揮手,有意無意的掃過了這六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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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九十四章 私鹽(下)

    殺了豬,五個驛兵也過來吃了些肉

    劉大掌櫃吃過了,就帶著人,去了驛站,在大廳中鋪了草蓆,睡了。

    朝廷法度,非官非公差者敢於用驛站錢米,少者懲十,重者入獄,再重者犯軍條,殺頭,就算關係再好,也不用在這方面害人,無事也就罷了,一旦有事就是人命。

    其實在驛站大廳中鋪了草蓆睡覺,已經算一種擦邊球了。

    鋪到了,才躺上,就有驛長過來說話。

    「是鹽馬子(私鹽販子)!」驛長就如此說著:「要不要……」

    「我們這些人,還真的拿不下呢,別看他們才六個,真逼急了,就這幾個,就能砍翻了我們,你信還不信?」劉財東白了他一眼,說著:「剛才叫你們過來,一是吃點肉,二就是防著他們,別讓他們對車上的財物起了黑心,畢竟只要沒逼著,殺差造反,諒他們也不敢!」

    驛長是他堂兄的衙役中出身,熟悉著,也就說話坦白,劉財東說著,也就把一塊麻布蓋到身上,說著:「今個,你也拿五斤肉回去,也叫嫂子孩子開點葷,以前的日子不好過啊!」

    說完,他轉了個身,就此睡去。

    外面黑暗中一動,一人聽了片刻,見裡面沒有動靜,就自離開。

    次日,快中午時分,固明縣縣衙中,簽押房中,方信面含令人難以捉摸的笑意,聽著劉財東匯報。

    而周圍。又有三人聽著,正是班頭劉覺明,簽押房書吏宋文晨,還有就是吳傑。

    吳傑這時,已經恢復了元氣,虎背熊腰,眸中精光閃爍,內息也恢復,並且還有精進。並且他下面,還有二個年輕人,都是縣中浪子出身,現在跟著吳傑,成為了方信的私人護衛。

    不一時,聽完了劉財東匯報,劉覺明就上前說著:「大人,由卑職帶上全班人,就可將這六人拿下!」

    「拿 下?哼哼。就憑你這點本事?大人,這事還是交給我好了,只要給我幾個兄弟,就可把他們拿下!」吳傑連忙說著,他祖上是正八品軍戶出身,歷代在衙門內當差, 本來這班頭應該是他的。只是上次得罪了知縣被貶,並且入獄,現在重出了,自然希望重掌衙役,因此和劉覺明很不對路。

    方信擺擺手,制止了他們地爭吵,叫他們先退了出去,然後才問著簽押房書吏宋文晨:「你看如何?」

    「大人,縣中鹽塊的確已經盡,連我等縣衙都必須省著用。這鹽,的確是我們要的,問題就是怎麼個要法!」宋文晨略一尋思後,如此說著:「以前縣中開支緊張,縣下更難以買鹽,沒錢買,只有熬著,現在寬裕一點,這鹽還是要用的!」

    方信點頭說著:「是啊,本省地處西南。朝廷以為偏遠之地,本縣曾查知此事,本省也有數百萬人,但是鹽幾乎成為朝廷不管之地,只在郡中有銷售。縣下百姓無以得。竟有終生未曾食鹽者,實是可嘆!」

    鹽是維持人類生命的必需品。在自給自足經濟體制的古代,食鹽幾乎是唯一一種最為重要的長途貿易商品,因此歷代被朝廷控制。

    朝廷有專職「灶戶」為國家生產食鹽,每年有上繳官府的產量定額,稱「額鹽」,以此代替一般民戶承擔地賦役。

    朝廷又專設「鹽運使」衙門管理官鹽的產銷。戶部每年印發「鹽引」,這是一種經營運銷官鹽的特許狀、到官鹽場提取官鹽的提貨單、運銷官鹽的通行證。

    所有鹽引,每省必須到戶部開鹽引數目,每郡又到省中開鹽引,每郡又到郡中開鹽引,運輸官鹽的路徑都是被指定的,沿路要接受巡檢司的檢查。

    頓了一頓,方信又說著:「批到縣中的鹽量,不過一半之用,其中還有損耗與分拿,因此落到縣中,不過三分之一,本縣現在資歷還淺,無法上書增加鹽貨,有些事情,就只能張隻眼閉著眼了,不過,也不必太過鬆懈,應該拿地,還是要拿!」

    宋文晨頓時說著:「大人真是一片仁心,小人明白了,這就立下章程。」

    也就是姑且放著這些私鹽販子一馬,不狠命追查,但是也不會一點也抓,以免在官場上,落得話柄。

    雖然對宋文晨可所謂坦白說,但是現在只有他一人聽見,卻也是告不得,某種程度上,方信還是相當謹慎的,所謂不落文字,不落眾耳。

    方信揮揮手,讓他不必多禮,然後就問著:「縣衙的庫存情況怎麼樣?」

    「回稟大人,鞋靴買賣,今年總共賺了二千八百貫,依制入稅三百五十貫,其它一些,都已經發下各大人之處,現在基本上郡中貨已滿,想必多作也沒有多少用途,如說跨郡買賣,路上關節甚多,還是不合算。」

    「嗯,而且,來年,也有人模仿著作,所以生意也就少上許多,不過,有這樣多,各大人應該是滿意了。」

    「是的,卑職也覺得,配合了許多。」宋文晨恭謹的低頭說著。

    方信又淡淡的問著:「這事也就是作個一二年罷了,防瘟丹的銷售怎麼樣?」

    「已經發到了全郡各處藥店,一時銷售還並不算多,看情況,一年下來,弄個五百貫利潤還是有地!」

    「這很正常!」方信點頭,這藥方雖然不算新藥,但是也存放了百年了,說不定還是前朝有人制的藥方,雖然有些效果,但是大家終是不識,因此推廣有個過程。

    「這事慢慢作,不要由官府出面,別讓本縣背個商人知縣的名聲!」方信對這方面,還是相當警惕的,所有事情都由別人出面,分紅的大人們也知道關節,當然不說。

    「大人放心,卑職會把這作好。」宋文晨說著。

    「縣學舍的修建怎麼樣,你預計要多少銀子?」

    「縣學舍,總共大概要一千貫銀子,郡中批了二百貫下來,縣中有士紳,總共捐了一百貫,還差上七百,縣衙現在已經支了三百,大人又以徭役的形式來辦人工,又可省得三百貫,還有二百缺口。」

    「嗯,就從縣庫中支出吧,過程盯著點。」

    「是,大人,卑職一定會拿好分寸,不會有太多浪費。」

    「縣中無錢啊,要修水利的話,本縣雖可向郡中省中上書,但是撥下來的款子,只怕還是沒有多少,畢竟郡中省中也不寬裕,雖然民工尚不要錢,但是木石材料還是要出錢的!」方信有些苦惱地說著。

    宋文晨默然,他作為方信親信,自然知道,眼前這個十九歲的年輕知縣,的確是想為百姓作點事情,並且也作了。

    這樣的官,現在就已經不多了。

    「葛 藤的種植怎麼樣?」方信又問著。「開始時種了不多,不過,葛藤根釀酒的確不錯,這也是一筆生意,可惜不能由官府來作了,聽說下面作的小吏還真賺了一小筆, 而且現在,葛藤長的快,作食料很不錯,聽大人的吩咐,養上豬羊的人,地確應該年底有肉吃,有肉賣了,如是得了利,來年想必會有許多百姓,聞風而動,遍地種 植,也會養上幾頭小豬小羊崽!」

    「是啊,本縣丘陵山地多,就算修上水利,也不過多開墾一萬二萬畝罷,這葛藤倒真正是好生意,生長 的快,葉子可作豬羊的食料,根莖可作葛根粉,也是上好的釀酒原料。」方信舒了一口氣,說著:「向丘陵山地一灑,就長的滿地滿山,而且還用不著播種,有根地 話,年年會發,不敢說讓百姓得多少利,總也是條改善民生地路子。」

    「大人真是心憂萬民,卑職實是佩服,只要大人吩咐,卑職赴湯蹈火,在所不遲。」宋文晨恭謹的說著,這句話,半真半假,但是也地確真正有幾分實在。

    「我為父母官,就要當得這個父母兩字,再有不是的父母,總要讓孩子吃飽,本縣也只有這點本心罷了,哦,讓你購買的材料,可曾購來了?」方信就這樣吩咐的說著。

    「全部已經購來了!」宋文晨主持這事,裡面有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由方信自己出錢購買,心中暗自詫異。

    這些,當然就是魔法召喚陣的材料了,不過方信相信這個世界,沒有人能明白用途,而且故意還多上許多無用的東西,讓人摸不著頭腦。

    「如此,你且去作事吧!」說完這句話後,方信拿起茶來喝著,宋文晨知今日會見已畢,當下恭恭敬敬行禮,悄然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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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九十五章 三奏(上)

    明文十七年,七月

    縣衙後院,進行了些改造,移了一些細竹,又種了許多花卉,雖是初夏,房中也是一片清涼,這就是方信的靜竹書齋,裡面還有數百冊書,也拿來看看,時而寫些隻字片言的心得記錄,雖然都已經記得,但是溫故可知新。

    淡淡墨香和花香,實在是一個修身養性,讀書進益的好地點。

    話說,經常在古文的社會中活動,現在方信對古代社會的禮制和文章越來越精通了,環境改變人,誠不虛言。

    此時,方信就算寒暑不侵,也是大汗淋漓。

    召喚魔法陣,當然經過了嚴格的帝國檢查,絕對不允許有信仰符號(就是神明)在內參與,這不但會直接向異族神明洩露這方世界的坐標,更主要的是,會讓這個世界的神明立刻發覺---神和神之間的敏銳性是非常強。

    不過,其實也不算是召喚魔法陣,只能說是一個定位系統,傳送任務其實不承擔。

    就算是這樣,方信在房間內,也藉口讀書,每天忙二小時,足足忙了一個月,才算基本上把這複雜的魔法陣繪完,這實在辛苦之極,當然,也對魔法陣的結構有了全新的認識,對其原理也明白了。

    方信檢查了一下,發覺利用光暗風火地水的魔法陣,六個邊角已經完成,因此小心翼翼地完成著中心的部分。將原料複雜的液體,繪畫出新的魔法符號,據說長期性的召喚陣,必須用上許多罕見金屬和原材料,但是這種一次性的,就無所謂了。

    事實上,方信也絕不允許出現長期性的召喚陣,這陣完成後,就算沒有毀滅,方信也要抹掉。原因很簡單,這種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巫術。

    帝國有法令,官員黎民敢用巫術者,立律!

    這種罪名,起碼也要丟官,重者就會流放,再嚴重的,說不定還會有殺身之禍。

    等紅色的液體完成最後一個符號。整個陣似乎一震,然後,慢慢的,就閃耀起淡藍色地光來,並且沿著魔法線,慢慢的延伸出去,只到整個魔法陣中。每個魔法符號都亮起,散發出微弱的藍光。

    方 信開始注入力量,頓時,由外而內,魔法陣一個個符號,開始大亮起來,每個小循環都產生不同的光,等到六個元素全部亮起,六種光芒交織在一起時,中央開始出 現一個漩渦一樣的空洞。方信全身是汗,開始默唸著戴維西、丹卡尼、巴斯特、伊迪卡倫、艾貝爾的名字,似乎只是片刻,六個人影在魔法陣中心浮現,然後就演成 六道黯淡的光。

    這光,就落到這方世界上,降臨了,一分鍾的選擇時間,自然很快,片刻之後。六人都發過來了信息,讓方信直接感受到了他們的位置。

    信息中斷,方信不再注入力量,看了看魔法陣,伸出手來。一片白光閃過。頓時,原本地地上魔法陣。立刻消失。

    再細細看過了房間,發覺沒有留下痕跡,這才松了一口氣,拿出了一卷書來讀著,良久之後,才伸個懶腰,出得了書房,走到了外面,就聽見外面聲音。

    「大人?」一個侍從問著。

    「嗯,去簽押房!」

    方信長吁了一口氣,腳步輕盈的走去,才到了門口,卻見巡檢張陽匆忙趕了過來。

    見方信在門口,也不等著進去說話,就啪的行個禮,然後就說著:「大人,不好啦,不好了。」

    「何事如此喧譁?」方信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你也是朝廷命官,這成何體統?」

    但是他當然知道,能讓巡檢張陽如此失態,自然有其原因,所以擺了擺手,示意讓他進入其中。

    受到呵斥,張陽發覺自己實在有所失態,應了一聲,跟著方信進了簽押房,到了裡面,自然有簽押房小吏上前倒茶,然後退了下去。

    「說吧,何事?」方信見他表情,也就不寒暄,問著。

    「卑職接到消息,蠻司甚有些不穩的跡象。」張陽直接了當的說著,更從袖中取出一張報告上來:「這是卑職安插在蠻司中傳來的報告。」

    方信接過,上面沒有多少字,就寫著動員和發放兵器地事情,看完後,閉目片刻,感覺到這消息是真的,因此就問著:「這是何時送來了?」

    「回稟大人,中午時分就送來了,卑職接到消息,就趕了過來。」

    方信再看了幾遍,起身轉了幾轉,方才開言說著:「情況有多嚴重?」

    前朝,對西南的少數部落,一般是採取任命土司的辦法,而朝廷命官很少,本朝開國,太祖命命安昌國臣服,安昌王拒命,於是大將軍張元生,率領五萬開國楚軍攻入安昌,安昌王自焚而死。

    安昌省原本就是土著聚居之地,歷來都由當地土司土官土目世襲統治,太祖以來,建省立郡設縣,與內地政令一統,這就是「改土歸流」,大將軍張元生,在此地大殺大砍,殺了十萬人,焚燒了三百個寨子,前後十年,才算平了。

    現在,時間已過上百年,蠻族和漢族的矛盾,日益尖銳,而且當年土司,都是部落首腦,素有威望權力,並且保留著不少勢力,他們仍能不同程度地控制原來的屬民,因此時刻圖謀復辟。

    而有些朝廷命官,不善於經理,增加賦稅,興派徭役,自身又貪贓勒索,這種情況,方信自然明白,但是卻沒有想到發動了這樣快。

    「很嚴重,土司積蓄親信族人,少者數十,多者數百,還有上千者,最可怕的是,最近省中謠傳,安昌王有重孫還在,應該再稱安昌王,這實是可畏。」

    方信點了點頭,分散的土司還不足為懼,一旦有領頭人物出現,哪怕是名義上的,也會造成全省立刻變色的結果,百年來,民族矛盾這火,一點就著,上百萬蠻民,其中只要有十分之一可戰,就已經動搖國本了。

    方信於是說著:「叫宋文晨過來。」

    宋文晨就在附近,一叫就過來了,但是知道這消息,也是變色,但是還有點疑惑:「張大人,你消息可確實?」

    「消息確實,而且,平時也有不少蛛絲馬跡,比如說購買和走私鐵器地問題,各部落時有聯繫來往之事,這些平時不起眼,如今一想,實是可畏。」張陽沉聲說著。

    「有什麼特殊人物?」

    「班木丁,此人原本是安昌王下面八大部之一泊川部首腦之後,當年祖上擁兵五千,現在泊川部也多奉他號令,據說已經有六十多處碉樓山寨聽其號令,而且此人還讀了漢書,據說還學了點謀略,就是心腹大患了。」張陽說著。

    方信說著:「取地圖來。」

    這時也有地圖,雖然簡單無比,當下就取了過來,方信仔細打量著全省地圖,心中暗中舒了一口氣,自己縣,應該說,還是遠離那些蠻族集中區的,首當其衝的不是自己。

    但是看著粗粗描繪的山形,方信又問著:「裡面多是崇山峻嶺吧!」

    「是!」

    不需要說,方信也明白,這裡地形複雜,茂密森林深處,又是世代祖居之地,大軍一到,自然就是鑽穴竄山,進行遊擊戰,大軍一退又是集中,如果一旦亂起,這事只怕不是一年二年能平得了,能十年平下,就已經不錯了。

    方信不由咬牙,自己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這個事情,想了片刻,他說著:「本縣,三式公文,把這個匯報到郡中省中,以及朝廷,就說發覺蠻司甚有些不穩的跡象,並且還有人自號稱安昌王者。」

    「大人,直接上奏朝廷,是不是不妥?還有,是不是要查實了再說?」宋文晨謹慎的說著,官場有官場的規矩,越級上奏,自然不受喜歡。

    方信度了幾步,心中預感,越來越清晰,斷然說著:「這事重大,本縣身為一方主官,也有權力直奏朝廷,這事你立刻就發!」

    「是,大人!」宋文晨見他態度堅決,也就應了。

    方信默想片刻,對郡中省中反應也有預料,這種大事,關係全省上下官員前途,自然不希望發生,估計就算報上去,也會「希望不是」,這就肯定有拖延之處。

    自己上奏朝廷,自然就留了後路,其實這事就算子虛烏有,最大可能就是呵斥,最多貶上一級變成縣丞,至於得罪了這省官員,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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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九十五章 三奏(下)

    「張陽!」方信再轉了幾圈,命說。

    「卑職在!」

    「你的巡檢司,訓練的怎麼樣?」

    「回稟大人,尚是可戰。」張陽回答的說著。

    原本縣中,雖稱五十,其實只有三十個巡兵,方信到任後,就擴大到了一百,雖然還有虧空老弱,但是可戰之人,就增加到六十,如此就差不多了,如果現在才擴編,沒有經過一段時間鍛鍊,那這支百人隊,只怕不可戰----這就是知縣大人的先見之明了。

    「你回去,把老弱全部編到我縣衙役丁名下,畢竟役丁多點並不要緊,虧空全部補上,一百巡檢司編制,我就要一百可戰之兵,明白嗎?」就算在這時,方信等閒,也不肯摔人飯碗,畢竟那些老弱說不定就有些關係,有些地方勢力,這時不宜切除。

    「卑職明白!」張陽凜然回答說著。

    真 實的戰爭,可不像小說中動不動就是幾萬幾十萬,全省大著呢,分兵處處,一個縣能遇到一萬敵軍圍攻已經算是非常罕見的情況了,而縣中如果真有一千可戰之兵, 就算是一萬敵軍也未必短時間內能攻下,那種一攻而下的情況,多半是縣中根本沒有可戰之人----和平承久了,有一千編制,說不定連一百兵也沒有,這種情況 非常普遍。

    「張陽,你先下去,把那些關連的情報都整理出來,說服諸大人相信可不容易啊,別扣上一個謊報惑眾的罪名,本縣最多貶上一級,你可是有入獄殺頭的罪。」方信意味深長的說著:「一個時辰,給你整理一下,提供相對多的輔證。時間足夠了不?」

    「稟大人。足夠了,這些都在下官的衙門內。」張陽說著,巡檢司有自己地小衙門,也在縣城之中。

    等他退了出去,方信就下達命令:「來人啊。傳我地令,召集縣丞、縣尉、主薄,以及各曹一起大廳議會,本縣也不能專斷獨行。還是要和諸大人一起商議。」

    方信說著。現在這可不是他一人的世界,事事要講究一個體制,一個規矩。

    縣城並不大,一個時辰後,縣中高官都已經來了。

    「卑職見過大人!」官員都行常禮就可,不必下跪。

    「各位不必多禮,來,我們進去再談!」方信露出一絲笑容。

    分了位次之後,諸人坐下。自有人上茶,茶水上完,方信一揮手,頓時幾乎所有人全部退了出去,僅僅留下吳傑站在了方信身後。諸官也不以為意。把他看成方信的家將了。

    方信一一看過----縣丞鄭永澤、縣主薄喬傑穎、縣尉古慶斌、司戶曹沙平、司田曹鮮希宜、巡檢張陽、班頭劉覺明、簽押房書吏宋文晨

    這就是現在縣中全套官員了。

    眾人靜默下來,等待方信揭開今天的正題。

    各主官。特別是縣丞、縣主薄、縣尉,都有自己的小衙門,一般來說,只會每十天召集一次,交流情況,現在這種臨時召集,自然有不尋常地事情。

    「張陽,把你所說的情報,一一說來,各大人有什麼意見,等他說完了再說。」方信說著,然後示意張陽可以開始了。

    「是,大人!」張陽說著,然後就開始說著。

    大廳中一片沉默,只有他在說話。

    不過,雖然方信有言在先,但是說到蠻司意圖造反之事,在場的人都是變色。

    等張陽敘述完畢,縣尉古慶斌就立了起來,直看著張陽:「張大人,你說的可有證據!」

    「回古大人地話,請看!」張陽拿出紙條,以及準備好地各種情報,在場的人翻閱著,都是膽顫心驚。

    「張大人,可是並無鐵證啊!」這些都是輔證,縣主薄就開口說著。

    張陽聽了這話,卻不知怎麼樣說才好。

    「喬大人,這種造反的事情,只有等造反了,才有鐵證,這個就不必多說了。」縣丞鄭永澤終於開口說著,又起身對方信行一個禮:「知縣大人,您有何裁決呢?」

    「本縣以為,空穴不來風,無火不生煙,既然有如此多輔證,那就說明至少還是有些問題的,本縣以為,可向郡中省中匯報一下,提到此事,如何?」方信掃看四周,說著。

    「嗯,是要向郡中省中匯報一下。」反正匯報又不用他們承擔主要責任,而且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知縣聽見風聲匯報,嚴格的來說,就算報錯了,也不關大體,最多只受呵斥。

    「其次,朝廷體制不可變,在朝廷,在省中郡中還沒有命令下時,我們不能輕舉妄動,但是可以預先作些準備。」方信就如此說著,眸光在縣丞鄭永澤身上轉了一下,剛才,他很敏銳的覺察到了縣丞鄭永澤一些異常心理。

    當然,如果說縣丞鄭永澤是土著方面的人,他第一個不信,帝國朝廷官員何等嚴密,異地為官,聽說此官是三甲進士出身,姑且不說土著哪有這種人才,就算有,哪可能瞞的過祖宗五代的調查?

    縣丞鄭永澤暗中鬆了一口氣,說著:「那請問知縣大人,要如何作?」

    「古大人!」

    「下官在!」

    「朝廷法制,在無事地情況下,一縣可允三百廂兵,本縣的要求很簡單,在這等時候,如有老弱,全部轉到縣衙差丁名下,而虧空的,全部補上,盡由青壯充之,本縣要求三百編制,就有三百來日可御之兵,這條,大家意見如何?」方信問著。

    「下官無異意!」

    「下官無異意!」

    原來僅僅是這個,所有官員都鬆了一口氣,這是知縣職權範圍內的事情,並無絲毫違反朝廷法度,所以人人表示贊同。

    「縣丞大人!」方信出人預料的點了鄭永澤。

    「下官在!」鄭永澤一怔,躬身說著。

    「鄭大人,您和宋文晨一起,清點倉庫,重要地是糧食,以及兵庫,我想,縣兵庫,只怕裡面地武器都已經生鏽了,必須冶煉重造,並且給予清點,這事,希望鄭大人能承擔。」方信慎重的說著。

    縣丞鄭永澤稍加猶豫,縣丞是一縣之副官,為縣令之輔佐,高於縣中任何其它官員,理論上,對於一縣政事都可以過問,其下是縣主薄、縣尉各有專職。

    但是實際上,由於縣丞地地位高於主薄、尉,逼近縣令,照例為了避嫌疑(以免縣令覺得有奪權的嫌疑),所以對公事不加可否。

    但是在這時,自然不是平時,因此他稍加猶豫後,就應著:「是,下官就辦這事。」

    「喬主薄!」

    「下官在!」

    「你且和縣中一些大家通通氣,讓那些族長先知道一點,稍作點準備,但是不可洩露出去,引得百姓騷亂,可否?」

    「是,下官明白。」

    「吳傑!」最後,方信出人預料的點到了他。

    「小人在!」吳傑上前應著。

    「我任命你為副班頭,以後你和劉覺明各領十人。」方信說著。

    劉覺明頓時一驚,在這場合又不敢反對,就見得吳傑喜滋滋的跪下,說著:「謝大人!」

    而在場的人都沒有任何意見,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是出於自保,知縣也要直接掌握一些兵力,這很正常,只要沒有破壞朝廷體制私下擴軍就可,說實際的,直到現在,這個知縣才任用一個親信心腹,也算是謹慎小心而善忍了。

    再商議了一會,各大人就走出縣衙大門。

    所謂權力越大,責任越重,知道越多,越是惶恐。

    這些官員平時都一呼百應,在小小的縣中得意不已,但是此時,如果這是真的話,那他們引以為豪的權力,已經是如此脆弱。

    土著如真的亂起,只怕立刻就是傾覆之禍。

    等諸大人都已經走了,方信再沉吟片刻,對著還伺候著的吳傑說著:「大敵當前,你且跟我辦這件事來。」

    當下,就把幾個名字報了上來,又說著:「帶二個你信的過的人,去把他們接來,不要讓別人知道了,好好作,以後班頭的位置,總是你的。」

    「是,大人,卑職一定會用心作!」吳傑應著,見他沒有話說,就拱手告辭。

    見他離開,方信不由苦笑,事情竟然一起來了,不過,冥看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官氣,卻還是又粗又大,甚至當日收留吳傑被削的三成,也彌補上來,想必自己在這世界的前途,還是不受重大影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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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九十六章 來客(上)

    雖說這個是大事,但是大事也不是一天內就成的,不知不覺,七月就慢慢的過去了。

    奏章公文上去,無論是朝廷、省中、郡中,竟然一片沉默。

    方信也不以為意,就算受了呵斥,耽誤了前途,倒並不是要緊的事情,自然從容坦然,讓下官們看的,就暗生佩服。

    不過,吳傑的事情也辦成了,作了些安排,方信就去見他們。

    這處是縣城外不遠處,但是相對偏遠的一處小宅,一條小河在附近而過,河多種了幾顆果樹,也有著石階,可下去取水,進了院子,方信就迎了過來,說著:「過來可好?」

    「還算可以了,想出來真不容易,我是戴維西。」一個少女回答的著,表情有些不爽,才進去,就說著:「有什麼好菜沒有?我可餓的慌了。」

    她現在這個身體,大概十四五歲,穿著粗藍布衣裙,勉強算得上俏麗,但是臉上還有飢寒之色。

    「有,怎麼沒有,有酒,有米,有肉,有魚,還有一些銀子,只是沒有僕人,我來作給你們吃罷!」方信說著。

    連吳傑這次都沒有來。

    「我是丹卡尼。」一個少年說著,也十七八歲的模樣,穿著還是下人的衣服。

    「我是伊迪卡倫。」這個人穿著農民的衣服「我是艾貝爾,我還好。」這個少女倒有幾分明麗,瓜子臉,明眸,穿著綠裙,雖然也是粗布,但是總算沒有飢寒之色。

    「我是巴斯特。」這人二十歲左右,穿著短衫。

    這小院中,有著六間房子。其中一間算是大廳,諸人先進了大廳,發覺後面還有一間廚房,方信就喊了一聲:「來,會廚藝的,給幫個手,弄了吃的再說。」

    當下有二個跟了上來,一人是艾貝爾,一人竟然是伊迪卡倫,廚房很小。三人進來就有些狹窄,方信說著:「這裡有米,總共五石,恩恩,就是二百五十公斤,暫時足夠你們吃了,這些日子受了一些苦了吧?」

    說著,就指了指三隻大米缸。

    「沒有什麼,我們去我們的世界,一開始也會遇到這個。甚至還有當奴隸的,只是我們那裡沒有你們控制的這樣嚴格,因此可以用一些手段,現在卻是不敢。」伊迪卡倫卻是以另外一種角度看所謂的命格,他取出一條大魚,正去著鱗片和內臟,看樣子還有些熟練。

    艾貝爾已經淘了米。煮起飯來。

    方 信拿起肉來就切,他會廚藝,這時稍加熟悉,就成了,火升了起來,就煮著肉塊,方信就一邊作,一邊問著:「說說你們的情況吧!」「我們按照你的意見,儘量挑 選底下地人,並且儘量少了親戚家屬。我取的那人,就是一個破落戶,父母早亡,家裡只有一個妹妹。」伊迪卡倫簡短的說著,他這時已經把魚鱗去掉,內臟去掉, 並且就著清水洗了。

    「我也是,不過我的家底相對比較好些,是一家郡中開店的第二個女兒。」艾貝爾說著。

    「那你過來,理由是什麼?」

    「找不出什麼理由。只得跑了。」艾貝爾苦笑的說著。

    這個世界,風氣比地球上宋明時開放些,比唐朝又低些,女子也可上街,有的甚至作點事情。但是跑出這樣遠。畢竟是不允許。

    方信略皺眉,但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接過魚來,就上了油,等火了,然後就開始放入,就作紅燒魚罷。

    「那你呢?」方信對著戴維西說著。

    「一家有幾十畝地人家的丫頭,哼,虐待,連飯都沒有吃飽。」戴維西說著。

    「我也是,一家的下人。」丹卡尼說著。

    「我是一家鏢局地下人,也沒有多少親戚,不過這身體還算可以,省了我許多鍛鍊。」巴斯特說著:「但是營養上,還不夠,要想恢復一些,起碼要半年。」

    他是戰士,對身體依靠最大,因此實際上被削弱的最低。

    還好,沒有什麼大戶人家的子弟,也沒有多少牽連影響巨大的身份,方信暗自看過各人,用望氣之法看過,發覺的確原本都是普通人,頓時舒了一口氣。

    就此再說了片刻,也差不多成了,就一罐肉塊肉湯,一大尾足有五斤的大魚,以及滿滿一鍋子米飯拿了出來。

    一屋人頓時都是眉開眼笑,連忙上了桌子,又倒了些酒,頓時吃肉吃魚,忙的很,氣氛就歡騰起來,有些尷尬和拘謹,就此一掃而盡。

    五人都是吃的飽了,然後才開始說些正題,方信又問實力恢復的情況。

    「我學的黑暗法術,在這裡似乎受了許多限制,一些來源被切斷了,有地必須修改了才能使出來。」戴維西皺眉說著。

    「我還可以,給我一年時間,我就能恢復三階,至於四階,這個身體素質受到了侷限,而且也少了來源,很難。」丹卡尼也如此說著。

    「我也一樣,給我一年時間,我就能恢復。」巴斯特說著。

    「我沒有關係,這個世界植物很是濃郁,雖然沒有吾主的氣息,但是也可以在一年內恢復力量。」艾貝爾說著,畢竟德魯伊其實力量來源,來自森林和自然。

    「這裡的基本元素規則有些變化,我的實力也會受到很大影響。」伊迪卡倫皺眉說著。

    如此一來,三階的艾貝爾和巴斯特,是能在一二年內恢復全盛實力,其它的,有神有聯繫的,自然就會被切斷來源,影響了實力,而魔法師也受到一定影響。

    雖然知道他們,肯定會有一些隱瞞,但是大體上應該是這樣不錯。方信也不計較,說著:「情況我已經知道了,我地情況,你們應該也清楚了?」

    「清楚了,榜眼公啊,一縣之主,了不起。」就有戴維西笑的說:「我們現在缺少銀子,你帶來了沒有?」

    「早帶來了,你把那盒子打開。」方信指著一個角落上小桌上的一方盒子說著。

    巴斯特就上前,一拿。手就一沉,然後就回來,一打開,就見得白銀元寶疊著。

    「一個十兩,總共十個,一百兩銀子。」

    「啊,方隊長,還真不錯,那就是1000個銀幣了。」戴維西相對滿意,說著。她現在當然知道這一百兩銀子,價值多少了,的確可以讓五個人,生活無憂,吃飽喝足的過上二年。

    方信這時,沉默了片刻,說著:「我是一個直率人。就直接說了,不知道各位有什麼打算沒有?」

    「那方隊長有什麼想法沒有?我們初來,你想讓我們作什麼,就儘管說。」戴維西這時把銀子一放,說著:「就當我們是僱傭兵就可以了。」

    「這個,我就先介紹一下情況吧,我們和你們許多時代不同,大部分是統一地國家,而且內部很嚴格,你們現在知道戶籍和路引了吧?」方信反問的說著。

    「現在已經知道了。還真的難以想像,龐大的帝國,竟然可以如此控制嚴密。」丹卡尼苦笑的說著。

    歐洲歷史,諸國林立,人口流動性相對強,而華夏帝國戶籍路引這些東西,只有在讀某些資料時才讀過,現在真正經歷還是第一次。

    「嗯, 大楚太祖,實行戶籍和路引制度。百姓不得無故出縣出府,如要外出,必須有路引,這必須縣衙批准,沿途經過。還有關卡上地印信。以證明你經過某地,雖然現在 開國已經百年。制度上不是很嚴格了,但是也仍舊不可輕看,你們五人,要想自由活動,我會安排你們找個人家入籍,編寫一些戶籍身份,幸虧本縣是偏遠地區,這 個不嚴格,我又是知縣,辦這個事情不難。」方信說著:「而且帝國等級森嚴,如果沒有一些身份的話,等你們恢復了實力,來往諸郡縣不難,但是想辦些事情就難 了,如果你們願意的話,可以先到我這裡來安排,等過了幾年,再自由活動不遲,我們這裡正有亂子,說不定各位就可弄個出身,以後在這個國家就可以方便了許多 了。」

    五人對這個很感興趣,連忙問著。

    方信也就挑選一些可說的說了。

    五人就望瞭望,方信感覺到他們以某種秘密的手段在溝通著,然後戴維西就說著:「方隊長,我們這裡來,本來就是體驗一些生活,積累經驗,我願意聽你地意見。」

    「嗯, 這樣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你們就編成一戶吧,都姓戴好了,這樣可以解釋你們的關係了,丹卡尼和巴斯特,這時正在招募廂兵,等我弄好了戶籍,你們就可當兵 去,憑你們的本事,如果有什麼事情,想必很快就可以出頭----注意,別太顯示出異常,當然,也可以留下一個。」

    「伊迪卡倫可以讀點書,就算不能中秀才,也可以想辦法弄個書吏來入身。」

    「戴維西和艾貝爾,你們願意的話,我會安排你們入府,不願意地話,也可以開店之類,只是女人受到了很大限制,必須留一個男人。」

    方信又感覺到五人用某種方法相互討論,知道他們當然要留著一手,等會,就見戴維西笑的說著:「我來開店,恩恩,丹卡尼和伊迪卡倫就跟著我好了,巴斯特可以去當兵,艾貝爾可以到你的家裡去,這個怎麼樣?」

    「好,那就如此決定。」方信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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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九十六章 來客(下)

    等方信回去,又過了半個月,現在到了八月中了,一天,才在衙門內剛剛吃過夜飯,張陽就急急趕到內院,一進門便喊著:「大人,大人!」

    方信已經洗了腳,正拿著一本書,在燈下瀏覽,這時放下書問著:「你有什麼事?」

    見他神情,心中已經預料了幾分。

    張陽連忙行個禮,說著:「大人,蠻司造反了!」

    方信身上一震,放下書,說著:「你且坐,慢慢說來!」

    「是,前三日,蠻司造反,正以安昌王為號,集數萬人,圍攻著烏珠縣,烏珠縣已發緊急求報,上至省中,而且,我縣附近,也有土司騷亂,現在已經斷了聯繫,看樣子,也有數千人以上。」

    方信腦海中,頓時浮現出簡單的全省地圖,想了想,不由倒吸一口氣,這烏珠縣,正是全省一處重要關卡,如是一落,全省立刻切成兩半,無法交通,那西部半省,就立刻陷入各自為戰的地步。

    這蠻司中,還有能人啊!

    張陽見他思考,卻又說著:「大人,省中已經派公使下來,是不是立刻迎接?」

    方信一驚,醒了過來,說著:「當是,有沒有召集諸大人了?」

    「下官已經通告了。」張陽說著。

    「很好,我們這就去。」

    這時,卻是夜中細雨,方信連油衣也不披,冒著細雨,趕到過到外面大廳的一段路,這時,房屋中已經來滿了人,見方信進來,都是鞠躬行禮。說著:「大人!」

    方信一眼望去,就見到一個八品武官在那裡,身材高大。黑紅臉皮,精神抖擻,雙目隱含精光,見方信進來,也就行一禮:「下官見過知縣大人!」

    方信連忙踏步而上。扶起:「這位大人不必多禮,是省中使者嗎?」

    「正是,下官齊志青,宣節校尉。帶來了省中文書。」這人也不多說。直接坦爽說著。

    「還請齊大人宣讀!」

    不是聖旨,當然不需要跪下奉讀,就這樣接下也是可以,但是就準備讓所有人聽見,因此方信就如此說著。

    齊志青稍一怔,打開公文,朗聲讀道:「命,固明縣縣令李睿警報有功,當記錄入檔。此時亂賊而起,郡縣不安,且令營正齊志青,率所部前來守之,望你能安守縣城。不失寸土。勉之!」

    「下官遵命!」方信深深鞠躬的說著。

    等收了公文,這個營正齊志青。就屬於方信臨時管轄下,這可不是廂兵,而是軍隊,雖然一營,只有二百五十人,但是也使在場的官員都鬆了一口氣。

    然後所有官員,都行大禮:「請知縣大人命下。」

    在這種時候,知縣自然總攬大權,發號施令,當然也承擔所有責任。

    此時,已經是初秋,方信坐下,就直接對著簽押房書吏宋文晨說著:「你現在管著倉庫,倉庫的情況,給各位大人說說。」

    「是,卑職自當稟告。」簽押房書吏宋文晨起身說著。

    「大人,一年二次糧,上半年的糧,已經收上來,現在縣庫中,共有粗糧八千九百六十一石,錢總共是二千六百六十五貫,清點如上!」

    「知縣大人,縣兵庫中,有武器一千零二十一件,清點過,僅餘一百件左右可用,現在已經回爐重造,已出了二百五十件,正好用在廂兵身上,至於其它,也會在最近二個月內全部重制,以滿一千之用。」縣丞鄭永澤等他說完,就直接說著。

    「喬主薄,你等會,就直接通報各鄉各村,就說賊兵已來,如是避難,可到縣城,如是不來,也自防禦。」方信說著。

    縣主薄喬傑穎躬身,應了一聲「是」!

    有賊亂起,就算是朝廷也無法禁止那些地方豪族自衛,你總不能逼著他們不許反抗吧,因此鄉里大族,都會自動召集村丁族人防禦,有些大族也有些土堡,可防禦。

    這時,齊志青立著,神色不動的聽著縣衙各大人的話,他是武將,雖是正八品,但是按照朝廷體制,實際上比同樣八品的文官,要低上一些,因此沒有說話,但是聽見縣庫中,還有八千九百六十一石,不由鬆了一口氣。

    有這樣多糧食,差不多可以讓這幾百軍一千軍吃上二年了---這仗就可以了打了。

    就在這時,聽見這個李知縣說著:「本縣雖聞到消息,也整頓了一番,但是畢竟不如軍中,沿途齊大人可曾見了廂兵營?不知可否統一訓練整頓一番?雖然臨時,但是總比沒有好,本縣就加倍給糧!」

    這個加倍給糧地話,說到了點子上,有些人總喜歡整頓,甚至殺人立威,卻不知道一般士兵,每天糧食連吃飽都勉強,哪還有力氣拚殺?訓練時糧食跟不上,反而使人累倒,這點方信還是清楚的。

    齊志青連忙說著:「回知縣大人的話,這裡地廂兵營已經不錯了,比起沿途可過的幾處營盤,還要好上幾倍。粗粗看過,都是青壯,只要大人給糧,稍加整頓,就能夠用了!」

    方信聽他如此說,只是一笑,說著:「糧總會給你的,你和古大人一起訓練士兵,按照軍規軍法來處置,誰受不了,在這時,受二十棍,還可以滾出去,本縣自然招著新兵,如果到了賊來,再逃,就殺了。」

    「這本是正理,下官一定會訓練好。」齊志青拱手為禮說著。

    縣尉古慶斌略有些不滿,但是也知道這時不是鬧事的時候,應的說:「大人放心,我一定配合好齊大人,將這兵練好。」

    「張大人,具體地情況怎麼樣?有沒有碟報?」

    「大人,本縣中,涼溝山那邊,是蠻司居住地,有部落十一,總加起來,也有二萬多人,蠻司既然造反,那它們料想也會響應,我們派去的人,本是三天一報,但是現在第四天了,卻還沒有消息,顯是不妙。」張陽回答的說著。

    方信臉沉如水,點了點頭,又說著:「你有什麼看法?」

    「大人,下官料想,蠻司動員這些部落,也需要時間,我們正好作些準備,而且在那裡,山高林密,山寨處處,河道縱橫,民風刁悍,官軍不易在那裡作戰,下官的意思,就是等著他們出擊!」

    「張大人地看法不錯!」這意見,頓時就獲得多人響應,方信也不會覺得自己應該貿然深入陌生叢林作戰,當下說著:「甚好,就如此決定,大家可作一些準備!」

    又 直盯著張陽說著:「亂世用重典,你巡檢司,這些天要重視起來,百年來漢夷混居甚多,說不定有些人給蠻司通風報信,你給我把他們抓起來,如有反抗,格殺勿 論!而且,本縣要建司法曹,並且已經上報到郡中省中,你現在就兼任代理司法曹,這事辦好了,自然就可正位,明白了嗎?」

    縣中有權建立司法曹來管理治安和監獄之事,當然,要省中批准,現在這個機會提出,斷無不准之理,因此實際上,就等於直接任命張陽為司法曹。

    不過,張陽原本就是從九品巡檢,這時任正九品司法曹,也是水到渠成地事情,因此諸人並無反對意見,頓時張陽「啪」的一聲跪下,說著:「謝知縣大人提拔!」

    「還有,劉覺明!」

    「卑職在!」劉覺明連忙上前,跪在地上。

    「既然建司法曹,那獄官也要立,你一向為班頭,也當了六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去當這獄官吧,不管怎麼樣說,也是從九品官,是個出身了,我把你,在建司法曹這事上,一起報上郡中省中去。」

    劉覺明先是一驚,又是一喜,自己當班頭,再好,也不是官,這時弄個出身,就完全不一樣了,雖然有些捨不得班頭衙兵,但是也立刻應著:「謝大人提拔!」

    「吳傑,這衙門班頭,就由你來當了。」方信說著。

    「謝大人!」吳傑連忙應著。

    宋文晨頓時眼巴巴的望著,但是這就不容易了,就算方信是知縣,也沒有辦法把他提拔到正九品司倉曹的位置上去,畢竟他原本連從九品也不是。

    通過這次人事調整,方信在上任第二年後,終於也算是相對掌控在心了。

    「那就這樣吧,諸大人先回去作準備,異日我們一舉破賊!」方信掃看四周,說著。

    「是,大人!」諸人躬身回答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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