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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蝴蝶藍]天醒之路[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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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28 01:27:15
第兩百二十章  闖禍天份

各大學院的學生,考官,點魄台上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但是,這似乎也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摘風學院那個糟糕的院旗被插在了點魄榜首席的位置上,就是在告訴所有人,這次點魄大會的第一是摘風學院。至於具體是誰,這個一直以來所有人更加在乎的問題,反倒沒怎麼被表現。歸根結底,路平個人對這個第一一點訴求也沒有,他以一種完成任務的態度拿下了這個第一。

插旗,是最終的力證,但是同時也反映了路平個人對點魄大會的不在乎,甚至是嫌棄。意識到這一點的丁文,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圍著他的眾考官一面慌亂著,一面卻還在可憐巴巴地等他示下。摘風學院的四個就這麼中途退場囂張離去,他們攔是不敢攔的,但是這一到四的座次,真的就這樣提前授予摘風學院四人了嗎?

又吐了次血的丁文臉色越發的慘白了。他閉上了眼,彷彿如此眼前的一切就都沒有發生似得。

“就這樣吧。”他低聲說著。

無奈,悲涼,可是還能怎麼做呢?已經丟人到這一步了,場面再怎麼難看,又能怎麼樣呢?

所有考官低著頭,感受著這份無奈和悲涼。他們的身後,卻逐漸嘈雜起來。確認了路平四人離開後,學生們也漸漸回過神來,他們議論著,漸漸就將話題集中到了同一個方向,他們的目光,開始不住地覬覦著那已經空出的幾個座位。

但是,終究還是沒有人敢直接坐上去。最終有一些學生離開座位。不是再向前坐,而是圍向了考官。

他們一本正經地提出要求,認為路平他們四個在點魄大會未結束就提前離開。是絕對不符合規則的,所以這一到四的座位。眼下就要算是空出,所以就應該繼續由他們來爭奪。

已經閉起眼不想再看這局面的丁文,忽然就笑了,苦笑。

路平他們,讓他感覺到了悲涼,而這些剩餘的學生,讓他感受到了悲哀。

看來自己是錯了。用他所倡導的方式生存下來的點魄大會,扶植出來的恐怕就只會是這樣的貨色吧!

丁文依然閉著眼。連看都懶得看眼前這些學生,用稍高一點的音量,再次重申:“就這樣吧!”

這是考官最終裁定的結論,學生們無奈,也只能悻悻離去。但是犯嘀咕是少不了的,甚至有些怪話。即便一拳打倒丁文這種事完全不是他們可以做到的,但是他們倒是挺痛快的因此就輕視起丁文來。

考官們有些氣憤,可是卻也知道,他們考官的威望確實被路平這一拳摧毀了太多,眼下急於重新樹立也沒有什麼意義。因為路平已經不在,教訓這些學生雖容易,卻不過是撒撒氣罷了。

“就這樣吧。”丁文已經是第三次說這話。而這一次說完這話後,他被兩位考官扶著離開了,他需要更進一步的妥善治療。而在離開時,丁文聽到身後又起了喧鬧。第一到第四,終究還是被裁定給了路平四人,可是第五呢?這個位置終究是白白空出了。路平他們在時,所有人甚至不敢靠上前,甚至都在盼著趕緊結束。眼下他們離開了,所有人忽然又變得活躍起來。第一到第四沒辦法了,第五。一下成了所有人競相爭取的目標,乍一看。點魄大會竟然又一次激烈活躍起來。

可在丁文心目中,今次點魄大會已經結束了,他一直以來為點魄大會所做的思考,也被徹底擊碎了。

點魄台外,內城街道。

路平、蘇唐、西凡、莫林,還有和他們一起離開了的楚敏。

他們沒有找什麼地方避雨,就這樣站在街道上,仍由雨水打濕著自己。

雨,實在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相比起今天所經歷的這種種事情來說。四人回頭,望著已經離遠的點魄台。路平插在座位上的摘風院旗,從點魄台下,看不到,此時走得遠了些,反倒露出了丁點。

對點魄大會,他們都沒什麼留戀,多看兩眼,只因為這應當是他們這次來到志靈城修行的終點了,楚敏,也正在如此說著。

“接下來,麻煩才剛剛開始。”楚敏說。

四人都沒意外,麻煩,他們早就意料到了。峽峰城主府,院監會,一個代表的是一個轄區的最強勢力,一個則是帝國背景的直轄機構,兩者都稱得上是龐然大物,要拿捏幾個學生是輕而易舉的事。

不過這次,被拿捏的卻是這兩個勢力。

峽峰城主府赫赫有名的十二家將,從頭到尾已經有三人折在了他們手中,其他那些密探就忽略不計了。

院監會更慘,志靈轄區的整個分會,比起全軍覆滅也就好點有限。普通的督察倒是沒有太大損傷,但是從指揮使到總督察,卻死的只剩下三位了,其中兩人還是重傷。

這兩大勢力,又怎麼會善罷甘休?以他們的背景而論,這絕對是可以讓人絕望的大麻煩。

這讓路平忍不住要提醒一下:“楚敏老師,這麻煩,你也都是有份的啊!”

楚敏愣了愣。

對哦!

十二家將之一的衛影,其實是在路平他們都不知情的狀況下被她逼死的。

院監會的兩位指揮使是她重傷的,總督察柳陽文是被她幹掉的。

自己語重心長地提醒著路平他們目前的處境,完全忘了,自己和他們根本都是一樣的。在這兩大勢力眼裡,她這三魄貫通的強者,亦或是路平他們這些少年,大概都是差不多渺小的存在吧?

“我都忘了,我自己也一直很有招惹麻煩的體質呢!”楚敏像是自言自語。她這個性格,一看就知很容易闖禍。而她從來都用最簡潔暴力的手段料理冒犯,不過今次,似乎還真不是能這麼簡潔的就處理掉的。這幾個小鬼,似乎在這方面比她還要有天分,如此行雲流水不知不覺的就成了兩個超級勢力的敵人啊!

“說起來。”西凡這時開口了,“志靈城,尤其是內城,應該是有護衛軍的吧,照理說,我們早該遇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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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29 01:41:51
第二百二十一章院監會長

路平他們的返回徹底改變了點魄大會的局面。可這過程所發生的真正爭鬥,不過路平的兩拳,和丁文所發動的一次懸林離火。

在不懂修煉的人,甚至是境界偏低的修者眼裡,這實在單調之極。可是有實力的人卻都被路平的這兩拳所震動。

看到轟飛道然的第一拳,觀景臺上的龍滔和梁正就立即對望了一眼。

他們獲悉的情報,路平擊殺宗正豪的,就是鳴之魄的一拳,眼下看來,似乎就是這一拳。

而在第二拳後,他們已經完全可以肯定這一點。但是……

“這是什麼異能?”龍滔說著,這個問題,他剛聽說時就問了一次。而眼下,親眼看了兩回,他依然是這個問題。他沒有指望得到答案,他只是將心的疑惑說出來。連他親眼看到都認不出,眼下除了梁正,不會有人還有比他更高的見識。但是梁正第一拳後眉頭就緊皺,第二拳後,眉頭皺得就更深了。

他也看不出,不過他沒有表現的太意外,他發現自己好像已經有點習慣看不出路平所展示的能力了。

“你覺得,像是什麼?”他問著,他看出龍滔和他一樣看不出,但是或許有些猜測呢?

“只是像的話,有很多。”龍滔說。

“最像的呢?”梁正問。

“你覺得呢?”龍滔又反問。

兩人像是在打啞謎,都遲遲不肯回答,互相大量的目光。都充滿了試探的意味。似乎都不敢輕易說出這個答案。

“好吧我說。”梁正終於還是一臉無奈的先妥協了。因為他看到龍滔眼魄之力又要匯集了。

“動不動就要施展號令之眼,要不要這麼拼啊?”說之前他還是不忘要腹誹一下。

“我覺得,最像的,是傳音。”梁正總算說出了他的看法,而龍滔,聽到這個答案後明顯一臉的釋然。

“看來你也是這麼覺得。”梁正看到龍滔這模樣后,也有鬆了口氣的感覺。

“但絕不可能是傳音。”龍滔隨即說道。

“當然。”梁正也完全認同這一讀,傳音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具備這樣的殺傷。正是因為這天壤之別,所以說路平這一拳有些像傳音著實有點可笑,所以兩人這才扭扭捏捏地都不肯痛快說出這個不約而同的感想。

傳音不過是一個用鳴之魄來保護聲音傳遞的小伎倆,但是路平這一拳根本已經反客為主了,鳴之魄完全沒有在護送聲音,而是自己就像聲音一樣送了出去。

龍滔和梁正又各是冥思苦想的神情,但最終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以他們的見識,居然認不出一個異能,先不論這異能的威力,單是認不出這個狀況。就已經足夠他們驚異了。

“你有什麼打算?”梁正忽然問道。

“你呢?”龍滔反問。

兩人又開始打啞謎,不過這一次。梁正可再沒有給龍滔逼迫他的機會。也可以說這一次他可不打算再向龍滔交底了。

他沒去注視龍滔的眼神,而是站起了身。

“再會。”

毫無徵兆的,他就向龍滔道起別來。

“再會。”龍滔居然也沒覺得很意外,也同樣道了一聲,然後在梁正離開觀景臺后,很快也站起了身。

“院監會有沒有人過來?”他忽然問道。

“沒有。”貼身護衛宋華湊上身來回答。

“哦?”龍滔稍微有點意外。院監會的督察雖然沒有什麼確實的傷亡,但是,連他們總督察都可以幹掉的目標,恐怕不是這些督察憑借人多勢眾就可以解決的。眼下的院監會,照理已經沒有什麼可依仗,向城主府尋求支持該是最理所當然的舉動,結果他們居然完全沒有這種動作。

“他們有什麼舉動?”龍滔接著問道。院監會總不可能就這樣忍氣吞聲。

“他們的會長出來了。”宋華說道。

志靈區院監會的會長。

如果不是刻意提起,很多人恐怕都忘了這才是一個院監會最高的主事人。志靈區這邊,院監會的事務大多到兩位總督察就處理乾凈了。會長?似乎早就已經是一個架空的存在。

可是現在,宋華告訴龍滔,院監會的會長出來了。

出來這個詞很尋常,可是用在這個狀況下,卻又有幾分微妙。

作為志靈區的最高統帥,城主龍滔總不至於像很多人一樣以為志靈區院監會的會長是一個空架子。他很清楚這個空架子一樣的會長在志靈區,甚至整個玄軍帝國的院監會系統裡有多麼高的威望。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如此深居簡出大事小事都交兩位總督察去處理,因為他相信自己對院監會的絕對控制,根本不擔心會有架空這種事情。

而現在,他出來了。

不知多久沒有公開出面處理過院監會事務的他,終於出來了。

不出來不行,院監會已經沒有可用之人。但是,即便如此,他卻依然沒有找城主府來插手過問。

這是他驕傲自負,還是說,院監會即便是在這種處境下,也依然不希望被別的勢力給插手滲透?

龍滔問的問題很表面,但是想到的東西,卻很多很多。

二區,無名的僻靜胡同,平日都不會有太多人來,更別說今日這瓢潑大雨的天氣下了。

但是此時,胡同口聚集著一隊人,穿的是內城護衛隊的服色,列在這胡同口,竊竊私語著,向內望著,卻沒有人走進。

胡同裡三個人。

準確的說,是一個死人和兩個活人。

死人是宗正豪,志靈區院監會的總督察之一,絕大多數時候,他幾乎就在代理著院長的職責。但是現在,他就這樣像只野狗似的,被人殺死丟在了這無人的胡同裡。

第四指揮使啟星默默地站在一旁,宗正豪的死對他來說已經不能算是一個太意外的消息,他更多的注意力,多是在他身邊這人的身上。

這人的年紀看起來也不算太大,注視著宗正豪屍體的雙眼裡,不停地流淌出悲哀。

這樣靜靜地看了好一會,他才俯下身去,檢查起宗正豪的傷勢,但很快就皺起眉來。他對自己有著相當的自信,可即便是他,竟然也一點看不出到底是什麼異能造成的這樣的傷勢。他注意到了宗正豪的雙手,再到雙肩,再到身體的每一處,甚至包括毛髮。

如此無孔不入的傷害,簡直就像聲音一樣。

是什麼異能,可以將鳴之魄駕馭到這種程度?

這人站起身來。

“走。”他說著。

“去哪會長?”啟星連忙回答著,即便是他這個指揮使,見到會長的機會也極少,跟著會長辦事,這更是頭一回。

“取回我們院監會的東西。”志靈區院監會長,苦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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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30 00:24:36
第二百二十二章橋上

雨中的志靈城有些寧靜。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這只是一個不宜出行的大雨天,但對某些人來說,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不同尋常的事。內城在這一天所用的裝屍袋,抵得上過去一年。

但是造成這一切的路平一行人,眼下卻毫不費力地就出了內城城門。

守護城門的衛兵像是完全不知道城內發生了什麼事,繼續他們一貫嚴進鬆出的原則。對於要離開內城的路平一行人沒有任何過問。

“不正常。”西凡說道。

玄軍帝國不是沒有法紀的荒蠻之地,即便是修者也不能放肆。三大帝國能統治這片大陸,自然也得擁有夠分量的實力才行。若說這龐然大物會畏懼路平他們這三五個人的實力這絕無可能,沒發現他們在城中的作為也沒可能。所以西凡才覺得分外蹊蹺,這種無視,除非是刻意為之,否則絕不應該發生。

“難道這不應該是好事嗎?真不知你在介意什麼!”莫林嘟囔著。作為一個經常要逃亡的殺手,眼下這種事成以後的狀況簡直夢寐以求,莫林眼下很享受,一點不像西凡那麼操心。

“只是覺得不同尋常,楚敏老師您看呢?”西凡說道。

“嗯……”楚敏應了一聲,拎起酒瓶對嘴喝了一大口。她當然也察覺到這有些不尋常,雖然志靈城主龍幍和她算是老相識,但她並不覺得這會是那家伙網開一面,這當中肯定有什麼算計。她,還有眼前這四個少年,或許已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某些勢力眼中的棋子。他們不會伸出手來直接撥弄,卻會在旁推波助瀾促成他們需要的局面。就算最終不成,所廢棄掉的也不過是幾個原本就亂入的棋子。

楚敏有過這種經歷。很討厭,卻又很無奈。有時明明清楚,卻又不得不依照那些已經是安排算計好的路數走。她的這種性格,在這種漩渦中簡直就像是一個玩具。

所以,由她來拿主意,或許還不如這幾個少年自己做主。楚敏如此想著,也就沒有做明確的表態。

“接下來,大家要對任何事都有所準備。”她僅僅是提醒幾人還沒到可以放鬆警惕的時候。

“先找地方修整一下吧!”西凡提議。

無論他,莫林,蘇唐,還是路平,狀況都遠不如他們所表現的這麼輕鬆。他們的傷勢很重,繼續這樣一味的堅持。早晚還是會倒下。

“有人!”一直沒說過話的路平,此時突然冷不丁地來了一句,神情也變得戒備起來。其他人都知路平的能力,知道是他先一步察覺到了魄之力的存在,立即也都繃起了神經。

路平的目光已經鎖定了方向,正前方,穿城而過的開靈河上,一座拱橋橫跨左右。從這裡向前過開靈河,這橋是必經之路。而此時,一道身影從拱橋的另一端。一點一點地顯露出來,顯示頭,然後肩。半身,再到全身,終於站到了橋身的正中央。

就這麼一個人,負手站在橋中央,目光也已經向著路平他們投過來。

“來得比我想的要慢,看來受傷不輕。”來人對路平他們說著。

院監會的服色,院監會的人,那自然是敵非友。但是院監會的人,居然單槍匹馬如此從容地攔截他們五人。幾乎掃盡院監會高手的實力似乎沒有給對方帶來什麼震懾。

來人的目光在路平他們每個人身上掃了一遍,掃過路平時略略皺了皺眉。最終目光完全鎖死在路平,擰在一起的眉頭也依然沒有解開。

居然真和匯報中的一樣。完全判斷不出境界,甚至連對魄之力的感知都相當費勁,只在那麼微乎其微的瞬間才會稍有流露。這要換個境界低一點的修者,恐怕都要將路平當作是一個普通人了。

“你就是路平。”苦棋叫出了路平的名字。

“我就是。”路平說。

“什麼境界?”別人都在猜的事情,他竟然很直接地問了出來。

“不好說。”路平說。

“說出來嚇死你。”莫林補充。

“天殘血脈。”苦棋隨即叫出了莫林的特別之處。

“算你識貨。”原本讓莫林苦惱的莫家血脈,在經楚敏開導後已成他的得意所在。尤其是在經歷過斬魄修行後,更清楚楚敏所說絕不是妄言,某種意義上來說,天殘血脈確實是一種優勢。

“血力子。”苦棋看向蘇唐,“不過你現在還有幾分力量?”

蘇唐沒答,她的傷勢最重,所擅長的又是最勞筋動骨的力之魄,此時狀況最差,差不多可以算是完全喪失戰鬥力了。

“斷痕,了不起的異能。”他又說向西凡。

“並不是很想要。”西凡回答。

“還有你。”苦棋最後看向楚敏,“天照學院首席院士,點魄大會終身考官。”

“過去是。”楚敏回答得挺平靜,心裡卻遠沒有這樣鎮定。她也已經猜出了對方的身份,志靈區的院監會眼下還能單槍匹馬出來和他們叫陣的,也應該只有這一個人。

“苦棋?”

“是的。”苦棋點頭,完了又嘆了口氣。

“都是人才,可惜了。”他說著,很真實的痛惜起來,只是緊跟著,殺意已經蕩漾開來。

“當心了!”楚敏只來及喊出一聲,她根本沒時間詳細給幾人介紹苦棋的強大,甚至只是這三個字都嫌慢,剛剛還在橋正中的苦棋,三字未完,竟然就已經到了他們當中。

路平在察覺到苦棋的存在後,連一刻都沒有放鬆的運用著聽魄。

魄之力的流動他聽到了,鋪天蓋地,到處都是,就仿佛這雨。

這是什麼?

路平驚訝,他從來沒有聽到過魄之力在一瞬間有這樣的綻放,無處不在的綻放。

苦棋卻已經到了他們當中,他們面前。

風起。

楚敏的反應總算也不慢,不過更主要的還是她對苦棋的能力有一些耳聞。

一聲水響,好像一大盆水忽然潑到了地上,剛剛沖到他們當中的苦棋,忽然就又不見了。

苦棋還在橋上,依然是那樣站立著,好像從來都沒有離開。

“當心。”楚敏說。

“當心什麼?”莫林忙問。

“當心每一滴雨。”楚敏說。

五級控制系異能:水盡千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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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1 22:11:15
   第二百二十三章 水盡鉛華

水盡鉛華。

沒等楚敏進一步說明,莫林已經叫出了這異能的名字。到底是走南闖北當過殺手的人,莫林的見識比起路平和蘇唐要廣博不少。

但是在叫破這異能名字的同時,他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因為他很清楚在這樣的環境,遇到水盡鉛華的對手意味著什麼。

威脅,無處不在的威脅。楚敏說當心每一滴雨,這話一讀也沒有誇張。水盡鉛華,就是有將每一滴水轉化為攻擊的能力。

楚敏這時已在五人的頭樂上空御起了一道旋風,落下的雨滴紛紛被這旋風吹向了四方。

這些雨滴未必都是水盡鉛華駕馭下的攻擊,但是楚敏沒有辦法,她沒有手段區分,只能這樣粗暴地將所有雨滴吹開來確保安全。這顯然不是長久之計,她需要不停消耗魄之力才能駕馭這風,而苦棋卻大可以借這雨來虛張聲勢,什麼也不做,就已經對楚敏造成大量的消耗。

所以,絕不能等。

楚敏一手御風擋雨,另手一揮,一道風鉆已經射殺出去。

風聲嘹亮,鉆過雨幕,直刺苦棋的胸膛。

苦棋竟然沒有躲,風鉆直接鉆過了他的胸膛,鉆出一個透明的窟窿。

但是這麼大的窟窿,竟然沒有血,更沒有內臟流出。就聽到嘩一聲響,站在橋上的苦棋垮了,就好像方才沖到他們當的苦棋一樣,垮成了一大灘水浪。拍打著地面。

接連兩個,竟然都只是水盡鉛華控水捏造出的假人,真正的苦棋在哪里?

幾人都看向路平,他的聽魄感知無疑是最敏銳的。可是路平此時也是一臉的為難。魄之力的聲音他能聽到,可是四面八方都是,有水的地方,就有苦棋的魄之力,它們以一樣的方式運轉著,流動著。到最后,他也只是確認了苦棋的存在。而讓楚敏無法放下戒備。只能繼續駕馭著旋風,阻擋著雨水落下。

天下的雨水擋住了,但是,地上的積水呢?

“哎呦!”莫林驚叫了一聲。一片殷紅在他的腳底蔓延開。擴散到了雨水當。他的腳赫然已被刺傷。被他踩在腳底的積水竟然也能變化成如此銳利的進攻。

“這邊!”西凡叫道。

他的身側是一間民房,屋內肯定肯定是沒有水的,沒有水的地方。水盡鉛華的威脅自然也會大幅度削弱。

幾人領會了他的意圖,楚敏一揮手,數米外的房屋木門已被風卷碎。

“跳!”莫林提醒著眾人。地上的積水,可也可能化作可怕的攻擊,他剛剛可是體驗到了,左腳到現在還是鉆心般的疼痛。

幾人紛紛離地向那房屋竄去,楚敏更是有一道風劈下,將地上的積水也掀向了兩旁。

總算在沒有遭遇什麼攻擊,五人相繼竄進了房屋。

沒有雨水落下,地上也很干燥,五人都長出了口氣。

路平剛剛和同樣是利用雨水戰斗的宗正豪交過鋒。可是相比起宗正豪的露水冰,水盡鉛華對水的利用更加直接,沒有更多的變化,水就是他的武器,而他的人,現在卻根本不知道藏在哪里。

“你的腳傷怎麼樣?”西凡問莫林。

“還好。”莫林單腳跳了兩下,疼,但不是不能忍。

“他應該有能力讓你傷的更重吧?”西凡說。

“什麼意思?讓我去謝謝他?”莫林不滿。

“不,我的意思是,其實他到現在為止,並沒有發動什麼特別有威脅的攻擊,他僅僅是將他的能力展示了一下。”西凡說道。

“這就已經折騰得我們夠嗆了。”莫林說道。

“這或許就是他的目的。”西凡說。

“虛張聲勢。”楚敏已經明白西凡要說的意思。莫林也立即恍然:“虛張聲勢的攻擊,讓我們自己腦補放大他的威脅,加深顧忌,事實上他並沒有這麼可怕!”

“那還等什麼,沖出去做了他!”莫林叫道。

“路平?”西凡沒有像莫林這樣立即亢奮起來,他注意到路平,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反倒是站在門邊的墻后,很認真在傾聽著屋外的聲音。

“你聽到了什麼?”西凡問完這話時,臉色已經變了。

因為他也已經聽到,而他鳴之魄的境界可是相當落后的。別說是像路平那樣聽到魄之力的流動,就是各種尋常的聲響,他的聽力也未見得能比普通人強。他能聽到,那所有人基本都聽到了,屋外,赫然傳來水花奔騰翻滾,互相拍打的聲音,下一秒,他就已經看到,門外,泛白的浪花已經飛至,不知從哪里匯集來的滔天水流,仿佛一道銀龍,向著這破碎的木門急沖而來。

西凡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房間內是沒有水,但是房間內也很容易灌滿水。

而這些水還將帶著苦棋水盡鉛華的威力,這樣被吞沒,結果可想而知。

“走!”楚敏一聲厲喝,雙掌推出了兩道颶風。她要用風,掀開這浪。但是水畢竟比風要沉重許多,何況還是被五級異能駕馭著的水。楚敏知道自己無法完全破開,只能做一時權益的掩護。除她之外,其他幾人都沒有能力抗衡這滔滔水軍。

“走,找出目標!”西凡瞬間便在劣勢尋找到機會,如此聲勢的攻擊,他不信對手還能不露絲毫蹤跡。

縱身躍起,西凡直接就在房樂上破開了一個洞竄出。

“我去!”莫林看到后目瞪口呆,他這丁讀力之魄都沒的身體,哪有這樣的跳躍力可以一跳就竄上房樂。

路平一個箭步過來就抓住了他。拎著他和蘇唐一起,一躍就也沖出了房樂被西凡破開的洞。他的力之魄雖不如鳴之魄那樣精純,但是施展下的爆發力依然驚人,遠非感知境可比。

“楚敏老師!”跳上房樂的四人齊聲招呼楚敏,但是就聽轟一聲響,從那房樂破洞所見的屋內,瞬間就被泛白的浪花給吞沒,四人感覺到了整個房屋都在搖晃,隨時都要被這激流給沖塌。

四人卻都沒有躲,望著洞那越漫越高的水位,竟然齊齊發起呆來。

“楚敏老師!!”再一次的吶喊,充滿的焦慮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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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2 01:43:50
第二百二十四章雨的聲音

沒有回應。

眼中所見只有飛漫高的水位,瞬間就要從房頂的破洞中沖出,但是率先支撐不住這沖擊的卻是這間普通的民宅。

四面的墻體都被撐到了極限,早有水流從撐裂的縫隙中流出。四人腳底忽然一沉,房頂跟著墻體已經向下塌去。

“走!”伴隨著西凡的吼叫,房屋轟然倒塌,屋內所蓄的積水頓時四分五裂,沖向八方。四人趁著倒塌前后一刻奮力跳到相鄰的屋頂,眼望著那間房屋在頃刻間分崩離析。

“楚敏老師!”莫林大聲叫著,雙眼有些泛紅。

“還在。”路平卻要沉穩多了,因為他聽得到,那堆廢墟中有強橫的魄之力依然在流動著。

流水、廢墟忽然破開,一道颶風直沖上天,風中包裹的正是楚敏自己。她用這種方式在關鍵時候力護住了自己,從流水、廢墟中掙脫出來。

但是颶風卷到半空,卻突然失去了力道,朝四人身邊落來的楚敏,竟也沒有掌握好平衡,側著身子就摔了下來。

路平、西凡一起搶步上前,這才扶穩楚敏落下。這一番較量,顯然已讓楚敏拼盡了力。

“不愧是楚敏。”苦棋的聲音再度傳來。不知何時,他出現在了街面上,此時踏水向著五人走來。

“如果不是為了那幾個小鬼,你至于這麼狼狽?”苦棋說道。

“我樂意。”楚敏回道。她法避諱這一點,因為這是很明顯的事實。如果不是為了幫路平他們爭取時間,楚敏完可以第一時間就破開屋頂沖出,根本不需要如此硬撐攻擊以至于耗干所有氣力。苦棋此時說破這一點,並不會讓楚敏覺得怎樣。她表現得淡然,只是不希望路平他們因此產生什麼負疚感。大敵當前。這樣的情緒會影響判斷。這正是苦棋希望達到的目的。

“假的。”結果這時路平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什麼假的?”楚敏愣。

“這人啊,又是假的。”路平指著那個水中漫步的苦棋說道。水人苦棋已經出現過兩次了,路平通過他敏銳的聽魄能力。察覺到這次的苦棋,魄之力的流動與之前兩次察覺到的流動如出一轍。因此得出了這個結論。

“你這臭小子……”楚敏有些語,不是驚嘆路平的能力,而是介意這個家伙竟然真的不受干擾,把注意力徹底放在對手身上。雖然這正是她所期待的,可是看到路平完做到一點后,欣慰之余,居然還有點小失落。楚敏可從來都是一個爽利的人,現在也被路平的出人意表弄得有些小糾結了。想想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什麼?又是假的?”莫林聽到路平的判斷,憤怒地從房頂直接掀起一片瓦就砸了過去。結果就見那瓦片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然后就消失在了那片被沖垮的房屋廢墟中,距離苦棋還有好長一段距離。

“手滑了一下。”莫林連忙解釋。

“嚴肅點。”西凡勸告。

“我很嚴肅!”莫林抓狂,就算自己沒有力之魄吧,這普通人的體力總還是有吧?這麼個距離丟片瓦過去算什麼,剛剛確實是手滑才沒扔到的。

“都集中精神了!”楚敏喝道。

“頭頂!”路平跟著就叫。

頭頂是落下的雨水,但是眼下再沒有楚敏撐起的風來保護,其他人立即意識到路平的喊話是什麼用意,連忙從這房頂跳開。跟著就聽身后劈啪一通亂響,幾人方才所站的房頂,瓦片竟然都被擊碎。小小的雨滴被苦棋的水盡鉛華控制后,竟然有了如此威力。

“現在呢?”莫林心有余悸地問著。他們閃開了方才這一波,可是這又有什麼用?落雨處不在,豈不是意味著苦棋的攻擊處不在?這樣疲于奔命,終只會被累垮。

路平搖了搖頭,沒有馬上回答。他的能力雖然奇異,但是交手經驗偏少,他需要臨時搜集信息來總結對手魄之力流動的聲音和其行為的關系,而現在。他已經稍稍掌握到苦棋水盡鉛華對水控制時的魄之力變化了。

先是識破了水人,隨即又預判的攻擊。“聽魄”僅僅是表象,通過“聽魄”的信息作出準確的判斷。這才是楚敏口中所賦予的“聽破”的含義。而這不是控制著魄之力將異能施展出來進行,多的需要的是路平自己的思考判斷。

“保持耐心。”楚敏說道。眼下她已基本失去戰力,路平的能力是他們大的仰仗,如果可以由路平徹底“聽破”對手,那麼就算法擊敗對方,總可以保個身而退。

“這邊。”路平忽又開口,頭前引路。幾人都沒多問緣由,先急忙跟上再說。

看起來什麼都沒有的一大片空地上,一行五人忽然就兜起了圈子。路平走在前,從一開始的遲疑猶豫,漸漸越來越堅定。其他幾位雖然不明就里,卻也猜出一定是路平憑借他的能力,判斷出了怎麼走安全,怎麼走是殺機。雨水雖然到處都在落,但是苦棋總不可能將天上地下每一處的水滴都納入他水盡鉛華的掌控當中,必然是有取舍。

這取舍,路平起初聽不出來,因為耳聽四面八方皆有魄之力的聲音,他不知道該如何細分,不知道這嘈雜的魄之力意味得的是什麼樣的變化。

而現在,隨著場面的持續,他終于可以從這嘈雜中區別出信息。論天上地下,藏在這水中的殺機,他統統能察覺到了,越來越,越來越準確的察覺到。

這些殺機或一閃即逝,或一直耐心埋伏著,但終歸被路平悉數洞察。處不在的威脅,也就等于沒有威脅,一行五人像是在雨中散步。

“找空曠的地方。”西凡說道。

“我知道。”路平說道,真正的苦棋依然不知藏身何處,但若地方足夠空曠,沒有藏身之處,苦棋若想繼續也只能現身。

“但是他也知道。”路平跟著又說道。

他可以感受得到,苦棋已經知道他試圖將戰斗向空曠處轉移,所以他也在不斷調整水盡鉛華所布下的陣勢,重點防備著他們這方面的意圖,路平要從這當中找出空子著實困難,需要耗多的精力。

但是終于……

“就這邊了!”路平踏出了后一步時,只覺得頭暈目眩,但是四下終于變得絕對空曠。雨還是那麼大,但路平卻覺得清爽了許多,他可以清楚聽到一直包裹在周圍的嘈雜魄之力聲音忽然變得冷清了許多。

但是,也僅僅是這麼片刻,魄之力的聲音,忽然再度響起,比起之前還要嘈雜繁復。

身后街角,苦棋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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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聯手攻擊

這是真正的苦棋。

來人走出的那一剎那,不只路平,所有人幾乎都敢肯定。他身上的魄之力是如此的清晰強烈,與之前水人的感覺大不一樣。

路平的感覺則要更為清楚一些,而苦棋這時在看著的,也是路平。

“了不起。”苦棋稱贊著。

對路平,他已有相關的情報,知道他可以察覺松全的銷聲匿跡,可以輕松閃過森海的遁聲斬,這都意味著路平有非常敏銳,非常高精度的強化感知類異能。

此外他還擊斃了宗正豪,運用鳴之魄無孔不入地破壞了宗正豪的身體,顯露出了相當高明凌厲,而且是苦棋一無所知的異能技巧。

對路平,從一開始苦棋就有極重的防備心理,甚至超過對楚敏的忌憚。

他的出手很仔細,很小心。

運用水盡鉛華,在這樣的天氣下營造的處處殺機,這對感知出眾的人來說是很大的干擾。必須要全身心去應對,必須不能錯過任何一個細節。稍有馬虎,判斷稍有差池,后果都有可能不堪設想。

相比起能力,這種情況下,對修者的心緒要求更高。要堅決卻又不失冷靜。

苦棋不得不承認,在這一點上,他低估路平了。但是他真的沒有想到,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居然能有這樣平靜的心態。即便是在楚敏為救他們險些喪命時,竟也沒有絲毫動搖。

苦棋最終沒能阻止路平他們的步伐,在這場擾亂與識破的對決,他輸了。

所以他稱贊路平。路平所做到的事。他真的有些佩服。

“不過很可惜。”他接著說道。“現在,你還能阻止我嗎?”他說著,手忽向上一揚。

“躲開!”路平大叫,他已經沒時間明確去指是哪個人,只能是用目光警示。

莫林!

他腳底的積水隨著苦棋那一揚手,忽就跳起,水花明亮,好像是一把刀。

莫林聽到路平喊叫時就已經在動了。他的反應並不慢,但是他的動作實在是慢了一點。

跳起的水花,泛在了他沒來及抽開的小腿,水花頓時就成了血花。

這水,真的是像刀一樣鋒利。而此時,被水盡鉛華灌注如刀的水到處都是,天上地下;魄之力流動的聲音也到處都是,四面八方。

路平頭痛欲裂。

感知也是消耗,尤其是面對這樣的攻勢。

路平今天的消耗已經太大,他在極限的狀態下已經支撐了太久太久。而此時。正式亮相的苦棋,這才正式開始了他的攻勢。水盡鉛華籠罩的范圍。控制的水元素,都比之前更大,更多。這一次,他無需保留,這一次,他已經不再隱藏。

路平卻已經再沒辦法照顧周全,那一大堆混雜的聲音在他腦已是一堆亂麻,他已經不能再去聽取這些魄之力的聲音,他需要的是釋放。

路平揮拳!

鳴之魄,全力集聽取魄之力聲音的鳴之魄,在這一拳盡數揮出。

雨幕被切開。

就是這一擊!

苦棋的瞳孔在這一霎那急劇收縮著。

路平精準敏銳的感知他已經領教過了,可是他徹底摧毀宗正豪的一擊呢?

苦棋在等,而現在,他終于等到。

鳴之魄,果然是鳴之魄,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如此純粹的飛馳過來,就連雨幕都被震碎。

不,不是這樣,震碎只是順便,雨水,事實上也是這鳴之魄轟來的途徑,是它的牽引。

這個攻擊不能擋!至少不能用自己原本設想的方式擋。

千分之一秒,苦棋就已經有了這樣的判斷,他意識到他準備織在身前護衛的水盾不會起到任何防護作用,因為這一擊真正的奧秘不是在有多快,有多強的破壞性,而是它這詭異的傳遞性,破壞,也只不過是在這傳遞順帶完成的。

只能閃避,或者是切斷這種傳遞,再或者,將這種傳遞擴散開,那麼這一擊的威力自然也會被稀釋?

千分之二秒,苦棋已經做出決定,雙掌飛速一合一張。

原本準備用來阻擋攻擊的厚實水盾,就在這一合一張間突然打開,擴散成了一張又一張的水幕,並且不斷汲取著雨水,擴得更大。

拳卻已經轟上,第一張尚未完全擴開的水幕瞬間就崩碎成了無數細密的小水珠,但是苦棋卻立即肯定了自己判斷的正確。

因為他看清了水幕破碎的過程,相當明顯的從受到攻擊處,向著四面八方散播的過程。

緊接著,第二張、第三張……

無比脆弱的水幕,根本就沒有任何硬度可言,苦棋所做的只不過是將水匯集起來,即便是一個普通人都可以一指頭戳破。碰上路平如此凌厲的攻擊,那就更加不堪一擊了,無論擴張到多大的水幕,都在頃刻間就已經瓦解。但是這也意味著,鳴之魄的攻擊在被不斷地擴散開。

緊跟著第四張、第五張……

一共就只有五張,苦棋能做到的也就是這種地步了。

不過已經夠了,第四張水幕就已經碎的沒有那麼徹底,第五張水幕更是只在間開了一個大洞,再然后就已經沒有任何擴散和破壞了。

五張連普通人的一指頭都抵擋不了的脆弱的水幕,偏偏能將路平如此破壞力的一拳給消化,殘余繼續向前的這讀,已經不具備什麼破壞力了,苦棋甚至並沒有去閃避,這點攻擊,對他而言無外乎輕音入耳,清風拂面。

果然有輕音,鳴之魄,很多情況下大家就是當聲音來理解的。

果然也有風,但卻不是清風。

當苦棋察覺到時,鉆心的疼痛,已經從胸前一直鉆到后背,仿佛被一把利刃刺穿。

如此銳利的風,在場只可能有一個人。

楚敏,風鉆。

一口鮮血涌上喉頭,但是苦棋硬是又吞了下去。他的神情依舊鎮定,看向前方。

路平疲態盡現,楚敏更是站立不穩,這一個風鉆,已經是她抽動所有剩余魄之力的搏命一擊了。

“很可惜。”苦棋說道,“如果一開始你們就有這樣的聯手攻擊,恐怕我還真沒有什麼辦法。”苦棋一邊說,一邊笑了。這也是他一開始寧可水盡鉛華威力有限也不露真人的原因所在,他就是要先對他們進行消耗。他確實相當的小心仔細,所以即使現在被偷襲了一記風鉆,獲勝的一方,也依然會是他。

“就這樣吧!”苦棋揚手,天上雨水,地上的積水,突都化身為箭,上下射殺。

五人似乎都已經放棄了抵抗,仍由這水箭射穿。

沒有人閃避,但也沒有人倒下,更沒有人流血。

苦棋愣住,他猛然意識到對手當某一位的異能。

眼前所見,都不是真的,這只是自己之前記憶的停留。

糟糕!

苦棋心下大叫,跟著就覺雙腿一緊,不知何時從地里鉆出的蔓藤,將他雙腳狠狠箍住。

“一拳的力氣,我還是有的。”苦棋忽聽身后有人說話。

女孩的聲音,是那個血力子的女孩。

血力子的一拳……縱然苦棋的境界能高出兩個段數,也不是可以用肉身直接去抗的。

苦棋慌忙調動他最親密的水元素,去切斷纏在腳上的蔓藤,去攻擊來自身后的攻擊。

但是遲了。

蘇唐那話剛說的時候,一拳就已經轟在苦棋的后心。

巨力涌入,剛剛被風鉆打出的傷勢被苦棋強行忍住,現在卻又被這記重拳勾了出來,跟著這一拳的破壞一起發作起來。

苦棋瞬間心碎,是真的心碎。

他無力地回頭,看到身后。路平、蘇唐、西凡、莫林、楚敏,全都是一副隨時可能倒下的模樣,但是最終,他們成功擊殺了他。

“聯手攻擊的是五個人啊。”路平對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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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飛黃騰達的機會

五個人,就站在苦棋的身后,齊齊望著他。

結束了嗎?

五人似乎都還不敢完全確信,都有立即要來再補上一擊的意思。但是苦棋很清楚,已經完了,他已經徹底完了。

好像也不是很突兀,好像也不是很艱難,就是猛然一個時刻,對方的五人齊齊發動了自己的力量,每一個人都沒有落空,然后,他就完蛋了。

他沒有輕視這五個人當的任何一位,他盡可能地了解了他們所掌握到的五人的資料。可是他到底還是忽視了五人聯手可以創造出的可能性。

這幫家伙,會有了不得的未來。苦棋的腦海突然鉆起這樣的念頭,可是他的未來,就到此為止了。

苦棋倒下。

纏繞在他腳上的蔓藤卻還在十分努力地生長著,很快就把苦棋的雙腿都死纏在了一起。

“行了,他已經死了。”楚敏對莫林說道。

這蔓藤能如此快速生長,除了特殊的培植更重要的就是魄之力的催化。莫林還沒有放松警惕,還在進一步的控制著目標,直至楚敏說了這話,這才作罷。

五人都松了一口氣,蘇唐緊跟著苦棋就也要倒下。她一拳擊斃了苦棋,可是自己也被這一拳抽空了所有的力量。

一旁的路平連忙伸手來扶,結果這一扶竟然沒有扶著,路平竟然跟著蘇唐一起,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兩人都愣了愣,然后,卻一起笑了出來。

路平。經過如此一番消耗后。終于也徹底沒力。連人都扶不住了。

但是,他們依然還活著,想到這一讀,二人的笑容就十分由衷。

“哈哈哈……”另一旁的莫林指著狼狽的二人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雙腿還在打顫。他那沒有力之魄的身體,經過這麼一番奔波后體能早已經耗費到了極限。此時他連抬一抬胳膊的力氣都沒有。嘲笑了路平和蘇唐幾聲,忽然就羨慕起二人來。然后想也不想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就這還覺得不夠舒爽,干脆仰面躺下,任由雨水大肆淋在身上也全然不在乎了。

“喂喂。”西凡喚著。他也很累,剛剛那個斷痕同樣將他耗盡。可是眼下實在不是該放松的時候,為了對付苦棋他們跑到了這樣一個空曠的所在,可在解決了苦棋以后,這樣一個空曠的所在對于他們來說卻也是極其不安全的。

“肚子好痛,真想在這里睡一會啊!”莫林感嘆著。他何嘗不知道眼下還沒到可以歇息的時候,但是疲勞真是很讓人有想放棄一切的沖動。他摸了摸腹部的傷口。濕漉漉的,是雨水。也是血水,他的傷口又裂開了。

“快起來吧!”西凡過來扶他,而一旁的路平已經默默地支起身,並準備重新扶起蘇唐。他會坐倒本就是意外,可沒想著還想莫林那樣躺一會。

但是楚敏的目光,此時卻沒有停留在他們四人任何一人的身上,好容易擊殺了苦棋,她甚至沒有露出一讀欣慰的笑容。

“出來!”楚敏忽然說道。

有人!

其他四人立即警覺,這一次,就連路平都沒有察覺,他實在是到了極限,已經抽不出鳴之魄來施展“聽魄”了。

街角,苦棋方才走出來的地方,真的就走出了一個人。

啟星。

志靈區院監會第四指揮使啟星。

他不能說是一個小人物,可是在擊斃了兩位總督察,還有他們這位聲名在外的會長的對手面前,他這個雙魄貫通的指揮使,真的只能想是一個小人物。

幾個被奪走的腰牌就可以嚇走他,這樣的決定,他會做出一次,也會做出第二次。

但是這一次,他沒有逃走。

七位指揮使五死兩傷,兩位總督察死了,而現在,會長也死在了他的面前。

他沒有十分悲痛的神情,臉上要說,還是驚懼的成分要多一些。但是他依然沒有退走,因為除去驚懼,這一次,他的眼神更有了貪婪和欲望。

這五個人,幾乎算是全殲了他們志靈區院監會的高層,而現在,他們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就在他的面前,如果解決了他們,那麼自己的前途……

一想到這,啟星臉上甚至有了幾分興奮的神情。

他並不敢肯定這五人都已經完全喪失了戰力,但是這一次,他決定冒一下險,這可是大功一件,讓自己飛黃騰達的大好就會,博一下,也是應該的!

啟星一咬牙,立即沖了上來,他準備用最快的速度解決五人,誰知道多耽擱一秒這些家伙是不是就又會恢復出些許力量呢?

第一個目標,楚敏!

楚敏依然站著,身上沒有明顯傷勢,而且還能察覺他的存在,是他心不安和猶豫的主要來源,所以他一上來就沖向了楚敏,成敗,就在此一舉。

啟星揮出了他的拳頭。

他的能力在八位指揮使並不突出,甚至督察幾位才華出眾進步神速的都讓他感到地位岌岌可危。他渴望機會,渴望有一個實實在在的功勞,能鞏固自己的地位。

而眼下,這可不僅僅是鞏固地位,他可是在整個志靈區院監會全面潰敗的情況下,要力挽狂瀾。這機會,不容錯過啊!

這一刻,啟星的心思是堅決的,這一拳,他是堵上他的性命和未來的。

會怎樣?

他期待著,看向楚敏的反應。

楚敏抬手。

風鉆嗎?啟星心頓時就涼了半截,這種距離的那個風鉆,他可沒有能耐避過。

但是,沒有風,楚敏提起的右手上連丁讀氣流都沒有,這本事楚敏最擅長駕馭的東西。可是現在,她僅僅是提起了手,這只是一個尋常武技的招架動作。

啟星狂喜。

武技他也不怎麼擅長,但是他有魄之力,運用了魄之力的攻擊,那就絕對不是只靠武技抵擋消化了的。或許感知境的還有可能,但是啟星,怎麼也是雙魄貫通的境界。

“去死吧!!”啟星怒吼著,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無限光明的未來,一拳轟出,楚敏抬手招架,但是全無魄之力的運用,全然無法抵擋啟星這雙魄貫通的奮力一拳。

魄之力爆散著。楚敏已經盡她所能的化解這一拳的魄之力,但是依然無法完全抵消,這到底也是啟星拼了命的一拳。

楚敏倒飛出去,摔倒在積水當。啟星精神大振,抬眼再看,搖晃著站起的路平就在眼前,這也是他所顧忌的,還有那個沒有坐倒的,掌握著斷痕的少年,那個可怕的異能也是可能瞬間改變局面的。

啟星沖上,雙臂張開,一左一右,雙手同時掐向二人的喉嚨。兩人雖在躲,但是遲鈍的身形果然還是抵不住啟星這瘋狂來襲,立即就被啟星掐住。

“死吧!”啟星用力就像就想掐碎二人的喉骨,結果就在此時,啟星突然瞪圓了雙眼。

他的脖子上,突然就破開一個洞,一支箭從這洞里探出頭來,箭尖帶出了鮮血,帶出了啟星破碎的喉骨。

他想掐斷路平和西凡的脖子,可是他的脖子,卻先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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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夜鶯

    掐住路平和西凡的雙手漸漸失去了力道,啟星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但是瞪圓的雙眼終究還是黯淡下來,貪婪、慾望、野心,隨之而去。

    什麼人?

    對於已死的啟星來說這似乎已經不重要了,但是對於活下來的路平和西凡來說,這很重要。

    會是誰?

    他們一邊搜索對方的身影一邊在想。

    他們在志靈城認識的人很有限,會冒著殺死院監會指揮使這樣的風險來幫他們的人,更是一隻手就能數的出來。

    修治平、石傲、溫言,他們能想到的只有這三位,可是這三位當中可沒聽說哪個是用弓箭的好手。況且這一箭來的無聲無息,似乎是用鳴之魄做了消音的處理,這也不是那三位能力所能做到的事。不過這種事……

    懸念沒有保持太久,來人已經現身,但是卻和幾人所以為的大不相同。

    考慮到消音的處理後,幾人都立即想到了天照院長雲沖,可是最後從三處街道角落走出了三個人中,沒有雲沖,甚至沒有一個是他們認識的。

    什麼人?他們看到了。

    但是,什麼人,他們依然有這疑惑。

    三人,兩男一女,看年齡和裝束都不像是學院來路。現身後一直保持觀察著四下,戒心看起來比起得罪了兩大勢力正在逃之夭夭的路平他們一行人還要重一些。

    “你們……”西凡剛說了兩個字,對方已經加快了他們的動作。一男一女走了上來,沒和路平他們招呼。卻收拾起了兩個屍體。毀屍滅跡的手法已經到了熟能生巧的地步。另個男人。肩上挎著一張弓,看起來正是救下路平和西凡的人。三人看起來是以他為首,那兩位也是在他的示意下過來搬弄起了屍體,而他則筆直的走向了幾人。

    “你破壞了我們的計劃,但是我依然救了你,不過這也不算是恩將仇報。”彷彿看不出路平他們還有戒心,這位就已經大大咧咧地開口了。說的話,卻讓路平他們全都莫名其妙。

    “因為很明顯。你並不是城主府的人,一點都不是。”這人繼續說著。

    “所以你雖然出手破壞,但你並沒有立場,只是對當時所發生的感到不滿。對於任何一方的行為有不滿,你都會出手。”

    “所以雖然你殺了鐘良,但其實你也有幫到他,保護了我們。”

    “所以,即使你殺了我的親弟弟,我也一點都不怪你。”

    這人一口氣就說了很多個所以,最後更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伸手拍了拍路平的肩膀。

    “以上,你有什麼問題?”他隨即就又說道。

    “有。”路平說。

    “你說。”對方答道。

    “你是誰?”路平問。

    “我叫鐘遷。就是你殺掉的鐘良的親哥哥。”對方說道。

    “那麼鐘良又是誰?”路平繼續問。

    “一個你殺掉的人,你是不是殺人太多了,所以想不起來他是哪一個了?”鐘遷皺眉說道。

    “如果你將經過講清楚一點,我會知道。”路平說。

    “峽峰山那晚……”

    “好的我知道了。”路平馬上知道。

    從峽峰城穿過峽峰山來到志靈區的那晚,他確實有殺過人。來刺殺衛天啟的三名刺客中,有一人正是被他所殺。不過正如眼前這人所說,他會出手,絶不是因為要幫衛天啟,他出手,只不過是因為當時的刺客控制了無辜的峽峰學院學生充當人質。他最終會殺掉那名刺客,也是出於刺客自己的要求,他沒有忘記他殺死對方時對方流露出的謝意,以及之後衛明的氣急敗壞。

    他殺死的那名刺客叫鐘良,現在他知道了這人的名字。而站在眼前的這位,是那個鐘良的親哥哥,鐘遷。

    就是這麼一個一上來就很草率地開始喋喋不休的傢伙,卻異常理智,甚至有些冷血地理解著路平當時的行為,絲毫沒有被所殺者有他的親弟弟這回事給擾亂。

    “所以呢?”路平問道。

    “我來,就是要查清楚這件事。現在已經很清楚。我們不是敵人,或許,還可以成為朋友。”鐘遷說著,又拍起了路平的肩膀。不管怎麼說,路平到底還是殺了他親弟弟的人,但是現在,他卻在說要和路平做朋友。

    換是很多人,大概已經很感動,這份體諒,實在是很難得,這個朋友,大家都會很願意交。

    但是路平沒有。

    因為他至始至終都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需要被體諒的。

    他出手,只因為他想救人。

    他下殺手,只因為對方要求。

    他理直氣壯,並不覺得委屈,又何需什麼體諒?

    所以他看著鐘遷的眼裡,一點感動都沒有,他只是點了點頭,對鐘遷的行為,他只是有一些認同,覺得這麼處理很符合邏輯。

    符合邏輯,但這不是人之常情。鐘遷拋開了人之常情這一點,但是路平也是無視這一點的人。

    所以對鐘遷的態度,路平並不感動。

    但是對於鐘遷的行為,路平卻感謝。

    “謝謝你救了我們。”路平說著,他感謝的,只是鐘遷的那一箭,沒有那一箭,他和西凡,甚至他們五人恐怕真會被啟星給收拾了,那難度和撿屍體也差不了多少。

    “不用。”鐘遷擺手,“不管怎麼說,你殺死鐘良確實保護到了我們,就衝這一點,我出手救你也是應該。更何況,我們看起來擁有共同的敵人。”

    峽峰城主府。

    鐘遷所說的敵人當然是指這個,他們派出刺客行刺衛天啟,對峽峰城主府的敵意再明顯不過。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路平問道。他注意到了,鐘遷的措辭中頻繁出現的是“我們”,而不是“我”,很顯然他所代表的不是一個單獨的個體,他在說的是一個勢力團體。

    “我們就是夜鶯。”鐘遷說。

    “我聽過這個名字。”路平說。和蘇唐的閒聊中他聽到過這個名詞,雖然沒有過多的關注,但是他至少也知道,夜鶯,是一個反叛組織,他們針對峽峰城主府可不僅僅是私仇,他們是站在整個玄軍帝國的對立面在搞破壞。

    “鐘遷,是我的真名,我的另一個名字,你知道的或許會更多一些。”鐘遷說。

    “是什麼?”路平問。

    “箭神!”鐘遷說。

    路平撓了撓頭:“你自己起的嗎?會不會有點太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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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4 01:50:31
第二百二十八章 希望

大陸的人民如今已經不再信奉什麼神祇,但是“神”這個字眼終究還是至高無上無所不能的象徵。以神為名,那必然是很了不起的存在,這需要大家來公認,若是自封,那確實有些驕傲自大。但是鐘遷聽到路平如此說他,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哈哈大笑起來。

    “這並不是驕傲。”他笑著說道,“只是我們所做的事需要一個神一樣的存在來支撐,人們也需要一個神來帶給他們希望。神是假的,但希望是真實的,以神為名,有助於堅定人們心中的信念,讓他們相信未來,充滿期待而活。”

    “相信未來,充滿期待而活?”路平愣了愣。

    “沒錯,每個人都應該有未來,但是你知不知道,這個世上有很多人沒有未來,他們身陷絶望,像平常人一樣簡簡單單活著對他們來說都成最大的奢望?”

    “我知道。”路平說。

    “你不知道,你當然不知道,你學院出身,哪怕最終沒有成為一名成功的修者,也不至於淪落為一個普通人。嗯……等會,你剛才說的什麼?”鐘遷慷慨激昂地說了一半,忽然有些回味,路平剛剛的回答,格式好像不對啊!

    “我說,我知道。”路平說。

    “胡說八道,你這個小鬼怎麼會知道那種絶望和無助?”鐘遷說。

    “確實知道。”路平說。

    “好吧,就算你知道。”鐘遷一副不和你計較那麼多的模樣說著,“既然你知道。那你就更應該懂得在那種絶望的處境下。擁有希望。擁有一條通往未來的路是多麼的可貴。而我們,或許沒可能幫到每一個人,但是至少可以讓每一個人充滿希望。”

    “充滿希望,然後在絶望中死去?”路平問。

    “……”

    “你大概見過很多絶望的人,但是你有親身經歷過絶望嗎?”路平又問。

    “……”

    “你知不知道身陷絶望的人,希望,很容易將他們帶入更深的絶望?”

    “……”

    “所以,沒有能力幫人實現希望的話。還是不要隨便帶給人希望吧!你根本不知道他有沒有毅力在絶望中堅守希望。”

    “你這小鬼……”鐘遷很想反駁,但是一時間卻發現找不出合適的論據。而路平看起來已經不準備再理會他了,扶著蘇唐,和西凡、莫林、楚敏招呼著,似乎就要離開。

    “那麼你們現在呢?”鐘遷忽然喊道。

    幾人望向他。

    “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的行為會讓很多人身陷絶望?”鐘遷說。

    “你什麼意思?”西凡問道。

    “你們現在一走了之,摘風學院呢?無論是峽峰城主府,還是院監會,會輕易地放過他們嗎?”鐘遷說道。

    “你說的有道理。”路平點了點頭,“但是。誰說我們會一走了之的?”

    “嗯?我們難道不是要跑路嗎?”莫林疑惑。

    身旁四人齊齊兇狠地望向了他。

    “當然不是,我們當然是要回峽峰城。回峽峰學院。”莫林極其堅定地回答了自己的疑惑。

    “謝謝你出手相助。”路平對鐘遷最後說著,其他幾人也同樣對鐘遷表示了謝意,然後轉身就要離開。

    “就這樣回去?憑你們現在的狀態?”鐘遷總算找到了一個可靠的事實,眼下五人的狀態幾乎隨便一個修者就可以全數擊倒。

    “我們當然是會做必要的休整的。”幾人說著,一邊已經向鐘遷揮起手來道別了。

    “喂喂!!”鐘遷追了上來。

    “你這傢夥羅裡吧嗦的,還有什麼事!!”楚敏終於不耐煩了。之前考慮到對方及時的出手相救一直沒有多說什麼,但一直沒完沒了就算是救命恩人楚敏也不能忍了。

    “你們就不考慮找找幫手嗎?”鐘遷委屈啊!按說這幫傢夥的處境,遇上他們夜鶯該是多麼的走運。從夜鶯的立場出發,很願意幫助他們這些和峽峰城主府為難的人。

    結果這幫傢夥除了感謝他相助以外,居然一點都沒有流露出求助的意圖。鐘遷一開始認為他們準備一走了之,就是看他們絲毫沒有向夜鶯求助的意思。可是眼下他們表示要回去,結果卻也沒有向他開口。是這幫傢夥太蠢沒想到?還是他們只是嘴上說說事實上還是要一走了之?

    無論哪種原因,鐘遷都不會輕易放過。

    太蠢,他不介意主動貼上去幫忙;就這樣不管不顧的離開,那他說不得也得干涉一下這種不負責的行為。

    “幫手?”幾人陷入思考。

    “是的,幫手。”鐘遷又向前走了幾步,將自己放在最顯眼的位置。

    “修治平和石傲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路平說道。

    “不能再拖累他們了。”西凡說。

    “溫言還要肩負他們一大家子呢!”蘇唐說。

    “他們的麻煩也未必到此為止。”楚敏說。

    “會不會也牽扯到天照學院?”蘇唐說。

    “天照學院上次就把他們除名了,今次更加不用負責了。”西凡說。

    “天照學院的院長真是相當的狡猾啊!”莫林感嘆,“相比之下咱們那老頭就要遜多了。”

    “讓他也開除我們呢?”路平說。

    “可現在都不知道他去哪了。”西凡說。

    “真是不讓人省心的老頭啊!”莫林說。

    “或許一開始他就不該讓我們來參加這個點魄大會。”蘇唐說。

    “想想第一我們是拿回去了,結果摘風學院被幹掉了……這個結局也有點帶勁啊!”莫林說。對於摘風學院他顯然是沒多大感情的。

    “你二叔還在學院呢!”路平提醒他。

    “對他我倒不是很擔心,我們莫家人在逃生上都特別有天賦。”莫林說。

    幾人討論著,走著,暴雨街頭,鐘遷那自以為顯眼的位置,從始至終都沒有被幾人看上哪怕是一眼。他們就這樣一邊走一邊聊,將他晾在了那裡。

    “喂!”鐘遷咆哮著,再次追上。

    “我們夜鶯就在這裡!你們是不需要幫手,還是說,想躲開幫手?”鐘遷索性把話挑明。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西凡說著。

    “我們不想把更多的人拉到麻煩當中來了。”蘇唐說道,其他幾人點頭。

    “因為無法實現的希望,只會帶來更深的絶望,所以無法確保我們希望的情況下,索性拒絶我們,不讓我們身陷絶望嗎?”鐘遷笑道。

    “但是我們夜鶯的人。即使身陷絶望,也一定是有毅力堅守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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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5 01:42:32
第二百二十九章緊張的峽峰城主府

峽峰區,城主府。

從志靈區返回的密探,個個都仿佛無頭蒼蠅一般。小城主衛天啟更像是丟了魂,整個人看起來都像一隻驚弓之鳥,而隨同他一同前往志靈區的四名家衛,最終回來的竟然只有一個衛揚,臉色也一直是慘白。

到底發生了什麼?

回來的人帶回了一些情報,但是顯然並不完整,缺乏很多當事人才有可能洞察的細節,而這些,遵照城主府的規矩,即使人死,也該有絕命信送來,但是這一次,向來恪盡職守的密探們仿佛紛紛忘了這規矩,竟然沒有一封絕命信留下來。

是他們忘了,還是他們根本沒有機會?

家衛衛揚,再到六位從志靈區返回的密探,全部沒城主衛仲親自召見詳細過問,至於衛天啟,早已經被下人帶走,溫柔細心的照料起來。

但是這丁點溫情一點都沒有沖淡城主府的氣氛,所有人覺得空氣中彌漫著緊張,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峽峰城主府可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一趟本該沒有什麼風險的差事,竟然折掉足足二十二位密探,三名家衛。更令人難堪的是,迄今為止都沒有整理出來一個足夠詳盡的經過。尤其衛明和當中八位密探的死,所有人都是一問三不知。

議事廳裡傳出茶杯摔碎的聲音,極具穿透性的音波是似乎還包有鳴之魄,議事廳外大樹枝杈上的小鳥,都被這聲音驚得紛紛飛起。接著,就是整個城主府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敢在議事廳裡摔杯子的,想也知道只可能是衛仲本人。素有城府的他,極少這樣大動肝火,更別說在這麼多手下面前失態了。

別說議事廳內了。就是議事廳外相隔百米,但凡是聽到這一聲的人,可都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議事廳內。衛揚,還有六位從志靈區返回的密探跪倒一片。心下極是惶恐。

六位密探本都是駐留志靈城的,協助衛天啟一行是他們在衛天啟等人抵達志靈城之後的任務。但在衛影身死後,城主府加派了人手,足足二十一位密探,在老資格的家衛衛重的率領下,齊齊混入了志靈城。

如此行動規模算是相當大了,城主府平日留駐在志靈城的密探,一共也就七位。

但是結果。二十一位密探全軍覆滅不說,七位志靈區的留駐密探也折進去了一位。其餘六人被火速召回做當面報告,六人卻只能暗暗叫苦。他們當時依照衛明的吩咐,假作路人準備對追兵進行有計劃的誤導,結果秦桑被他們成功的支開了,但是結果卻沒有產生任何影響,他們最終所見的,只是三區東大道上橫七豎八的屍體,以及右轉街道的那間房屋中,被志靈城護衛一隊接連搬出的屍體。當中就有智囊之稱的衛明。

現在城主衛仲向他們要說法,可是他們所知道的也不過是這一結果,所有人可以眾口一詞說出的。只有這些事都是路平做的。

“還有和他一起的叫蘇唐的女孩。”而後所能補充的,也僅僅是這麼一句,被一名密探搶先說了後,所有人立即深深地勾起了頭。

衛重和十四名密探的死,總算有很多人看到,甚至包括遠遠從點魄臺上看到的衛天啟和衛揚,經過總算也瞭解到了十之七八。可之後右轉街道上發生的事就真的一無所知了,也無從查起,至於路平的境界和能力……

“拳壓的速度很快。威力很強。點魄大會的主考官丁文,被他一拳就解決了。”來自衛揚的報告。是他之後在點魄臺上看到的路平的表現。但是這點描述,包括從其他戰鬥中所發現的速度很快。反應很快一類的資訊,對于分析路平的境界和異能那是丁點價值都沒有。城主府一向強調的效率,在針對路平時好像遇到了一道無法翻越的屏障,這是讓城主衛仲惱火的真正原因所在。

他不怕出狀況,但他極其厭惡出了狀況後卻遲遲搞不清狀況而無法開展下一步行動的情形。

議事廳裡鴉雀無聲。

能報告的內容也就是這後丁點,衛仲的茶杯也摔完了,接下來呢?

衛仲不說話,跪在地上的衛揚和六名密探也實在無話可說。好在議事廳不只是他們幾個人。十二家衛,餘下的八位,除兩位外出任務不在,眼下也齊在議事廳中,他們無疑都是衛仲最信賴的部下。

最終打破沉寂的,是十二家衛之首,衛康。

他和城主衛仲年紀相仿,打小就是衛仲身邊的侍童,貼身跟隨了衛仲四十餘年。若說能力和實力,他未必是十二家衛中最突出的,但若說最被信賴,和城主衛仲關系最親密的,則非他莫屬。也只有他,在衛仲如此失態暴怒的氣頭上,還能心平氣和地出來說話。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如何輔助衛仲會讓他更滿意。

“不如先把郭有道找來問一問。”衛康說道。

“當然要問,不只是他,摘風學院的所有人,都要去問。”衛仲說。

“屬下遵命。”衛康馬上說道。衛仲的情緒隨之也緩和了不少。他重用衛康,就是因為只有衛康可以不用他多說一個字就充分領會他的意圖,迅速執行,極具效率。

就在這時,議事廳門外傳來喊叫:“最新情報。”

“進來。”衛仲說了句後,房門馬上被推開,門外的密探沒有進來,就已經開始報告新情況。

“經查,志靈區院監會會長苦棋和第五指揮使啟星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對這個描述衛仲需要更加確鑿的描述。

“經打探苦棋和啟星展開了行動,但是之後就失去消息,不見人也不見屍。”密探報告著。駐留志靈區的六位密探雖被召回,但是同時也立即就有新派去的密探接手那邊的情報工作,當下想迅速查出的自然是和路平他們相關的所有問題。

“苦棋……”衛仲皺眉,他知道這個人,從情報來看,可能已經兇多吉少。那幾個小鬼到底多大的本事,竟然連苦棋都可以幹掉,尤其志靈城那邊還是極利於苦棋異能發揮的天氣環境。

“還有……”密探看衛仲好像進入了思考,立即不知道還有的情報該不該說了。

“說。”衛仲道。

“志靈城發現夜鶯的行跡,他們有向在雙極學院進行大考的峽峰學院學生打聽峽峰山上那一晚的失敗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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