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力寶龍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科幻靈異] 【張廉】惡靈談判專家(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01
發表於 2014-10-5 22:24:3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連家神社靠山而建,由上好的楠木建造,古典口字造法,離豪宅大約百米,主廳是供奉和祭司之用,後面分別是練武室,和大量的空房,用來接待客人。

  神社與豪宅之間由竹林分割,顯得神秘而莊嚴。此刻,一隻狗,正悠閒地走在林間小道上,山風吹過,竹葉在空中飛舞,那綠中帶黃的竹葉,在空中迴旋,在月光中跳舞,一曲特別的月光曲,在竹林間傳唱:「沙……沙……」

  「哼~~哼~~~」阿修哼著奇怪的旋律,自得其樂。

  走出竹林,阿修躍上神社的走廊,往深處行去。此刻,客人都集中在豪宅那邊,神社自然顯得異常安靜。

  脖子裡的水瓶已換作一個精緻的塑料透明小屋,青蟲舒服地躺在嫩葉上,隨著小屋一起晃動。

  腳步緩緩停下,阿修站在一顆巨大的榕樹邊,樹上有一間漂亮的樹屋。阿修將籃子一放,向上喊道:「拿來了!」

  一個女人,從樹上爬下,打著哈切,正是張玄。本想好好休息,卻未想窗下嘈雜,瞟眼一看,院子裡不知何時居然搭了個篷房。聊天聲蓋過優美的音樂,嘈雜異常。沒轍,只得躲到這樹屋睡覺。

  「你怎麼不自己去拿?」阿修吃著糕點,問道。

  張玄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我出現,肯定又少不了寒暄,真煩,我都不認識他們,對了,水火兩派來了嗎?」

  「來了,五行家族全來了,共十個人。你這麼在意水火兩派,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阿修緊緊盯著身邊的張玄,眼中滑過一絲擔憂。

  手中的蛋糕停在口中,良久張玄才含糊地應道:「恩……」

  阿修望著神遊的張玄,這大半年,他和她打鬧不斷,可卻在不知不覺中被她同化,變得慵懶,變得不再好鬥,驚訝於自己的改變,淡然的性格,讓他想起了一個人,是除了張玄之外的人,居然是自己的父親。

  想想自己的父親,不正是如此慵懶淡定,可父親所說的魔族使命,究竟是什麼?

  雙手捧起玻璃屋,小蝶正趴在玻璃上,似乎望著他。阿修的眼神變得柔和。原本不知情為何物的他,漸漸從張玄身上認知了友情,從小蝶身上體會了親情,而每當他心底有情時,自己的力量卻會慢慢恢復。一陣疑惑,靠向身邊的張玄。

  張玄一愣,低頭望向阿修,阿修失神地看著小蝶,眼神中充滿疑惑。

  抬手試著輕拍阿修的頭,阿修依舊毫無反映。心一驚,不會病了吧!阿修一向自傲,從不會像今天表現出如此親暱的動作,甚至連碰都不讓她碰一下,除了洗澡……

  「沒事吧……」張玄小聲問道。

  輕柔的聲音喚回神遊的阿修,阿修揚起臉,正對上張玄的臉,一陣錯愕,自己在幹什麼?自己居然在向這個女人撒嬌,我阿修居然在向一個凡人撒嬌,阿修暮地蹬大雙眼,可頭上的手,傳來的卻是溫暖,好舒服……

  「喂……那個……」阿修坐直身體,眼睛瞟向一邊,「你告訴過我,我們之間是友情,我對小蝶是親情,可是,我在書上還看到過一個叫愛情的東西,那又是什麼?」

  一絲暖風拂起張玄的長髮,帶動著上方的榕樹一起擺動,傳來陣陣輕柔的磨砂聲。張玄緩緩躺下,透過樹葉,望向上方的星空,輕吐氣息:「愛情啊……」前塵往事浮現心頭,萬般感慨。

  馬天行對她的是愛嗎?可他為什麼不說?藍狄對她的是愛嗎?可他為什麼也不說?自始至終,她都被這兩個男人默默的保護著,感受到的是愛意,可卻最終沒有擁有愛情,難道這就是愛情?

  呵呵,不過,若他們二人真的說了,自己恐怕也不知該如何拒絕吧。若沒有張家的詛咒,自己又該選擇誰?不過,命運已經重來,還去想這項作甚,像個花癡。自嘲地笑了笑,上方卻出現了阿修憤怒的臉。

  阿修冷冷說道:「傻笑什麼?我的問題這麼可笑嗎?」阿修眉角直抽,俯視著張玄,就連小蝶也直直盯著她,表示著心中的不滿。

  「沒有,我是在笑自己。」張玄伸出雙手,抓著滿天的繁星,「愛情是無私的,默默地守護一個人,讓那個人幸福,就是愛……」

  阿修一愣:「那我老是保護你,不就是愛情。」

  「哈哈哈……」張玄再次拍了拍阿修的頭,「你是不是還想保護小蝶?」

  「嗯!」

  「那就是跟愛情的區別,愛情是獨一無二的,不僅僅是保護,還要讓對方得到最大的幸福。」

  阿修雙眼緊閉,喉嚨裡發出奇怪的咕嚕聲,耳朵一轉,眼一睜,大喊一聲:「不明白——」隨即四腳一趴,看著小蝶,「小蝶什麼時候變成蝴蝶?」

  張玄望向小蝶,眼神變得深沉,這決不是普通的青蟲,它到底是什麼?小蝶的身體在月光下散發著淡淡的螢光,輕撫玻璃:「快了吧,到時,它將是這世上最美的蝴蝶……」

  片片榕葉在空中迴旋,搖曳著落在草坪上,落在張玄和阿修的身上,迷濛的月色,淡淡籠罩在這一人一狗身上,協調而柔和。

  淡淡的歌聲從遠方幽幽傳來:「是你吧,高高掛在穹蒼千年啦……是我傻,總是在寂寞夜裡望……明月啊,讓我擁抱,帶我遨翔……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當你迷茫,當你困惑的時候,家,是最好的港灣……

  阿修:「我想家了……」

  張玄:「我也是……」

  阿修:「回家吧……」

  「好……」

  張玄微微閉起雙眼,是該回家啦……

  ※※※※※※※※※※

  月色漸漸濃重,山風越來越緊。接風宴會慢慢進入尾聲,許多不住在青龍山的客人,紛紛下了山。僕人開始收拾篷房,剩餘的人轉移至大廳,享受著飯後茶點。

  大廳裡,此刻換上了紅木桌椅,眾人分坐兩旁。

  星雪撅著嘴,四處觀望,這些天都不見小玄姐姐?她心裡憋著氣,因為張玄出去沒帶上她,結果回來還說不到兩句就躲進被窩睡覺,肯定背著她去玩了。而她卻被爺爺看死,無法脫身。

  正想著,只聽雷喏突然問道:「聽說連家最近寄宿著一位神秘的客人,而且這位神秘的客人正是張家傳人,可有此事?」雷喏輕輕吹著杯中的茶葉,神態自若卻透露出無限的狡黠。

  雷喏的提問頓時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人人臉上都露出了新奇的表情。是啊,三大家族的人都到了,怎麼獨不見張家。

  連康成臉皮抽動了一下,僵僵一笑:「沒想到雷先生的消息如此靈通,正是,她最近的確住在連家。」

  「哦?那何以這幾天都不見他人呢?」雷喏臉上掛著微笑,眼神卻是凜冽,「此處三大家族的人都已到場,唯獨缺了張家,是不是因為三十年前的事,而讓張家刻意迴避呢?」

  「恩……」

  「是啊……」

  廳中的人紛紛點頭,向連康成投去疑惑的眼光。連家、馬家與張家的那段三十年前的過節,他們也有所耳聞。

  被雷喏說到痛處,連康成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三十年前不提也罷了,沒想到居然被雷喏給提出來了,真是連家的恥辱。

  而一旁的馬天行滿臉疑惑,馬家和張家又有什麼過節?怎麼沒聽奶奶提過?不過有時同行在提起張家時,奶奶總是嗤之以鼻,現在想來,或許真有什麼隱諱。

  「呵呵……」雷喏不顧連康成臉色微變,繼續說著,「不過,連家大人有大量,收留張家遺孤,的確很有大家風範啊。」

  一句話,又將連康成的臉色轉陰為晴,臉上恢復血色,笑道:「是啊,是啊,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怎麼說她也是我們連家的血脈啊。」

  聞此,雷諾更是饒有興致道:「既然此人身體裡有著兩大家族的血,想來定是十分厲害,不如請出來,讓我也好見識見識啊。」

  頓時,大廳裡一片肅靜,所有人都望向連康成。若此人集兩家所長,實力定然不可小覷。連康成尷尬一笑:「她病了,改日定當引見。不過,對於她的實力,請大家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的確,家族之間聯姻,目的也就是為了增加實力。三十年前,連家的聯姻對象是馬家,可謂門當戶對,天作之合。

  可卻沒想到,連大小姐連月去了趟內地,居然嫁給了沒落的張家,使連家當時門楣受辱,當即便與連月斷了關係。而張玄,也是最近父親堅持要找回來的,對於此,連康成一直沒想通。明明當年將連月掃地出門的是父親,而今堅持接張玄回家的,又是父親。

  連康成忍不住望向身邊的連銳,連銳近幾年已老態竟現,沒了分威嚴,卻多了分和藹。

  而此刻,連銳也陷入陳年往事的追憶中,時過近遷的今天,使連銳看到了更多,也發現做錯了很多。人往往在年老後,才會對自己有一個新的認知。名利不再看重,更多的是對親情的渴望,這也是他接回張玄的主要原因。

  「不會吧……」只見水派長老洛明輝疑惑道,「言下之意,就是他很弱羅?」

  「是啊,怎麼可能呢?雖說張家沒落,可瘦死的駱駝也該比馬大。」炎虎也接口道。

  於是,五大家族的長老,紛紛露出疑惑的神情,唏噓不斷,這也是他們首次對一件事達成統一。

  他們的神情讓連康成露出了不爽的表情,很明顯,他們對他的話抱懷疑態度,如此說,他連康成還有什麼威信。

  忽然,星雪嘴一撅,小聲道:「小玄姐姐才不弱呢!」剛說完,就被身邊的爺爺喝住:「沒規矩!」

  小玄?馬天行和司徒昊不約而同對望一眼,疑惑道:「張玄?」

  「是啊。」連琛隨口答道,「怎麼了?」

  馬天行和司徒昊心中一驚,沒想到張玄居然是張家傳人!

  「張玄?怎麼聽起來是個女人的名字……」雷諾咂巴著嘴。

  「是啊……」

  下面一片附和,搞了半天,這群人還不知道張家傳人是個女人。

  「原來是和宮本小姐一樣是個女人啊……」隨即望向宮本櫻,宮本櫻回以一個微笑,隨即玩意頓起,笑道,「連家馬家兩男,張家宮本家兩女,看來又是不錯的聯姻。」

  此話一出,頓使在場的所有人為之一震,各懷心思起來。

  只見連琛下意識望向宮本櫻,正與宮本櫻投來的視線相交,兩人臉一紅,瞥向一旁。這細微的動作,讓連康成和宮本藏盡收眼底,兩人心底尋思著雷喏的玩笑或許可以考慮。

  而眾人又將視線集中在馬天行的身上,只見他依舊面無表情,泰然自若,單手撐在面頰,似乎看好戲的是他,而不是這些人。

  忽然,門口傳來一陣特殊氣息,有人在偷聽!頓時,大廳裡的氣氛變得緊張!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02
發表於 2014-10-5 22:24:49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什麼人?」連琛大喊一聲。

  與此同時,身邊的雷喏嘴角一揚,給身後的北祧明一使眼色,北祧明旋即飛身出房,向那人攻去。

  張玄若是知道大廳裡正在討論她,她打死也不會從樹屋裡出來,也不會在聽見提到她名字時,站在門外旁聽,更不會在得知眾人討論半天,還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時,忍不住暗笑,導致氣息流竄。

  只一瞬間,一個女人就出現在張玄的面前。好美!張玄一驚,雙眼放光!可張玄不夠美,沒能引起美人的注意,出神間,美人已是一拳襲來,張玄下意識一仰,躲過面門那一拳,可隨即腹部氣流襲來,慌忙一個燕式平衡,閃過腹部一拳。

  鬱悶!張玄暗罵自己被美色所迷,頓時雙眉一緊,在對方未收拳時,一把抓住,得到空隙,後腿翻踢,直擊對方天庭,美女一驚,沒想到,這麼快就從守轉為攻!手腕使力,一個迴旋,退至三步之外。

  張玄嘴角一揚,長髮在風中飄揚,大廳射出的燈光在她白色的線衫上,披上一層淡淡的金衣,英姿煥發,右手一抬,目無旁人,只有那嬌媚的身影:「美女!還打嗎?」

  北祧明雙眼一瞇,朱唇輕啟:「好對手!」聲到人到,比方才更為迅猛,兩人迅速戰到一起。

  廳中的人滿是疑惑,要不是門外忽然氣息流竄,他們根本沒有發現有人在偷聽,究竟誰會這麼大膽子,在連家大宅撒野?

  紛紛走出大廳,另人吃驚的一幕,展現在眾人眼前,兩個女人在院中翻飛,功夫不相上下,紅色上衣的是北祧明,而另一個穿著米色線衫的定是方才偷聽的人。北祧明的厲害,他們早有所知,而另一個女人居然沒讓北祧明佔上風,可見這女人的功夫了得。

  樹葉與花瓣,在二人之間飛舞,纏、彎、擊、躍,處處體現女子體術的柔美,院中這二人,彷彿不是在比鬥,更像是對舞。美中不足,就是二人穿的是時裝,若換成古裝,衣袖輕擺,群尾飛揚,更為驚艷!

  讚歎聲不斷從眾人嘴中流出。馬天行的雙眼微瞇,心想:她總算出現了。但隨即一笑,怎麼每次看見她,都在與人對戰。

  雷喏靠著門,保持著輕鬆的笑容看著這場戰鬥,從審美角度,這場女人的戰鬥無疑賞心悅目。

  而這些人中,最驚訝的,莫過於連家人了。只見連銳面帶滿意地頻頻點頭,而連家三兄弟露出的是驚訝。連康成則是一臉不可致信,但隨後,他心中暗自安慰,她們不過是功夫的比拚,沒使用靈能呢。

  正想著,忽見張玄撐起結界,將戰鬥控在結界之中,電光火石之間,北祧明釋放出了一竄符紙,朝張玄飛去。

  「小心!」連家人異口同聲喊道。

  張玄一愣,沒想到連康成居然也會叫她小心?看來他也並不那麼討厭。隨即露出一絲狡黠的笑,閃過符紙,消失不見。這大半年,她與阿修的逃抓,無形中增長了她的速度,雖沒達到瞬移的地步,但也快過常人。

  北祧明心中一驚,隨即眼神一閃,對著左前方一笑,只這一刻,張玄的娃娃臉已出現在她的眼前,色迷迷地笑著,一手攬過她的腰肢,右手就在她的臉上輕輕一撫,懷中的人兒渾身一僵,所有攻擊頓止。而外面的人更是瞠目結舌。

  結界散去,兩個女人緊緊挨在一起,北祧明腰肢半仰形成鐵板橋之勢,而托住她腰身的卻是張玄,一張小臉笑得異常奸險,被二人氣流帶動的樹葉花瓣,因為外力的撤除,正慢慢飄落,絢麗爛漫,曖昧的氛圍在二人之間蕩漾。

  張玄緩緩將臉湊近,長髮撒在北祧明的臉側,嘴角一勾:「美女,為了卡油,我可是費了姥姥勁了。」隨即直起腰,慢慢扶起北祧明,這才發現,北祧明整整高出她一個頭,此刻的她雙頰緋紅,眉角直抽!真是越看越漂亮。

  北祧明內心即興奮又鬱悶。興奮的是難得遇到這麼一個好對手,鬱悶的是,這個女人在剛剛戰鬥中吃了自己不少豆腐。無奈歎息,都怪自己太漂亮,引人犯罪!

  「精彩啊……」驚歎聲忽然響起,張玄一愣,這才發現門口站著一摞人,立刻暗叫不好。

  「啪!啪!啪!」是掌聲,掌聲的出處是一個同樣漂亮的男人,可當張玄看到那個男人的那一瞬間,她渾身一顫,恐懼從心底由然而生!為什麼?張玄一陣疑惑。只見那男人邪魅一笑:「看來小北有所退步啊!」

  男人話一說完,就見身邊的北祧明溫婉一笑:「是啊,大意了,呵呵。」整整衣衫,朝張玄一笑,「你,是個對手!」說完,走到那個男人身邊。

  「小玄!你……你好厲害!」連琛急急走上前,激動地抓著張玄亂晃。

  「原來她就是張家傳人啊,果然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是啊,是啊……」長老們輕聲讚歎著。

  「太榜了!」連華和連翼也走到張玄身邊。連翼壞笑道,「沒看出來啊。不過,方才不過是體術,不知你其餘怎樣,來,不如我們現在大戰三百回合!」

  張玄臉一僵,絲絲陰風隨著連翼越來越大的笑容,刮入張玄的脖頸,引起一陣戰慄。自己就想著要吃美女豆腐,全然忽視身邊這些觀戰者。看來還是早點離開連家,免得被連康成這隻老狐狸利用。

  偷眼瞄向連康成,他果然盯著自己,眼神開始變得深邃,這眼神張玄再熟悉不過,以前馬天行算計她時,就露出那樣的眼神。這老狐狸,肯定在心裡盤算著自己可以給他帶來多少經濟效益。

  果然,連康成得意一笑:「容我介紹,這就是我的外甥女張玄。」

  連康成以親戚身份介紹自己,全然是把自己當作連家人了,張玄臉一沉:「叔叔似乎忘記我是張家傳人吧。」隨即面向眾位前輩,道,「張家第三十六代傳人張玄,見過各位前輩。」

  「好……好」眾前輩瞇開眼笑,沒想到張家傳人體術如此精進。

  接著,張玄走到連康成的面前,笑道:「多謝叔叔這一月的款待,年末將至,待表哥成為當家後,我決定回家過年。」

  「啊!你要走?」連康成一臉驚訝和失望,如意算盤沒打成,望向身邊的父親連銳,猛使眼色。

  連銳臉上雖是不捨,但和藹地笑道,「小玄長大了,過去是我小看你了,哈哈,若見到你父親,替我跟他說聲對不起啊。」

  暖意湧上心頭,果然還是外公真心疼自己。重重一點頭:「我會的!」

  「小玄,你就這樣走了,我們會想你的。」連琛等三兄弟圍在張玄身邊。突然,連華一把拉起張玄,對其他二人喊道,「走!小玄就要走了,趁今晚她還在,我們要與她大戰三百六十圈!」

  「好!」眾人頓時附和,還沒等張玄同意,三人就將張玄推進大廳,往連華房間跑去。

  「我也去!」星雪當即興奮地跟去。

  眾人面面相覷:「這又是怎麼回事?」

  「呵呵……」連康成僵硬地笑著,他們絕對想不到,這氣勢洶洶的五人,不是什麼比試,而是搓麻將……

  於是,一陣麻將聲,在夜空中響起,刷啦啦……刷啦啦……

  ※※※※※※※※※※※

  1月1日  9:00

  元旦接掌大典,上午九點準時開始。儀式比較簡單,由連銳做司儀,先由連銳說話,再由連康成說話……張玄心中大喊鬱悶,搞得跟開學典禮似的。

  記得自己接掌的時候,那個死神父親就把東西一扔,然後讓她叩了三個響頭,就結束了,整個過程也就十分鐘。後來,那個死鬼老爸還說公務繁忙,就撇下她跑了。還真是不夠正規啊。

  兩位長輩說完,便將玄武棍鄭重地放在連琛手上,後面的事,更讓張玄鬱悶,那些靈能界的長輩們,像洗禮似的挨個給連琛福祉,囑咐一大堆。

  終於,受不了氣悶的張玄,溜了出來。

  偷偷拿了盆糕點,張玄躲在豪宅後面吃,沒想到,這麼個破儀式居然進行了一個上午,而下午,據說還要繼續,好像是接受什麼前輩的試練,無非就是在眾人面前,連琛要打敗他的父親,以示連家是一個越來越強的家族。

  而試練過後,便是靈能者的友誼切磋。的確,靈能界並沒有什麼武林大會,難得遇到各界靈能者集聚一堂,自然要好好比試一番。

  張玄鑽入篷房,現在是「午休」時間,接掌儀式告一段落。篷房裡,到處都是靈能者,認識的,不認識的,各個躍躍欲試,激動地等待著下午的比試。

  而另她驚訝的是,她居然看見郭孝柔和司徒昊在一起,這唱的又是哪出?

  她忍不住上前仔細觀瞧,只見郭孝柔的臉上,時刻洋溢著甜美的笑容,當張玄明白那笑容後面的含意,她頭腦一陣暈眩,再看到司徒昊那宛如對妹妹般的神情,心中一陣悵然,希望孝柔能有個好結果。

  「你在擔心你的朋友?」馬天行站在張玄的身後,淡淡說道。

  張玄被馬天行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眼神暗淡,略帶擔憂地說道:「我明白,司徒昊處事格言,風流但不下流,他現在看孝柔,分明是哥哥看妹妹,但孝柔就不同了,我很擔心啊……」

  馬天行看著張玄神傷的表情,她的擔心沒有錯。可是感情事,誰能說得清,管得著,只能順其自然。默默地看著張玄,即使沒有太多的語言交流,心裡卻十分恰意。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張玄的眼簾。那是一個親切的身影,張玄一陣錯愕以為是看到了自己的母親,身體不受控制地向那個身影走去。

  「你去哪?」馬天行下意識伸出右手,他立刻被自己的舉動驚呆了,自己居然想抓住張玄。自己怎麼了?錯愕間,張玄消失在眼前,一陣失落之後,換上的是迷茫。自己居然會關心一個陌生人的去向。陌生人?張玄是陌生人嗎?胸口猶如壓了千斤石,喘不上氣,這究竟怎麼回事?

  在馬天行發愣的時候,張玄緊緊跟著那個身影進了大廳,只見那個身影走到了連康成的面前,張玄聽見她叫連康成:「三弟。」

  「她是翠茹。」是外公連銳,他輕拍張玄的肩,感覺到張玄的顫抖,看著連翠茹的背影,心中一陣酸楚,「她和你母親是胞姐妹,很像吧。」

  「恩……」張玄點著頭,視線無法從那女人的身上移開。終於,那個女人緩緩轉過身,相似的臉孔出現在張玄的眼前,心一痛,鼻一酸,扭頭就跑,熟悉的往事浮上心頭,痛苦的經歷不堪回首,剩下的只是苦澀的淚水。

  張玄坐在樹上,眺望遠方。那是一棵相當茂盛的榕樹,沒人會注意到樹中藏著張玄。藍天白雲間,是兩張親切的臉,張玄將他們捧在手中,卻隨即消逝不見。陰陽相隔,相見難上難,不如留在心間,天天可見。

  釋然一笑,父母永遠在自己心中,她張玄,不孤獨……

  忽然,遠處突然傳來吵鬧聲。

  「……你們火派就是垃圾,一天到晚除了燒還是燒,諾!大家要烤雞翅膀正好用,哈哈哈……」說話的正是洛明輝。

  「哈哈……」

  「你們水族又好到哪兒去?現在你們那派越來越小了吧,哈,就算我們烤雞翅膀,那也算對人類有貢獻,可你們呢?不會是蒸發了吧。哈哈哈……」炎虎大聲笑著。

  「你!哼,我今天就讓你看看我們水派的厲害!」

  「怕你啊,死老東西,來呀!」

  周圍的人越圍越多,氣氛越來越緊繃,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張玄坐在樹上直搖頭,這些類似武林的名門正派,就會為了所謂的聲譽而折騰,打吧,打打感情才深。

  「喂,他們幹嘛打架?」阿修站在樹下低聲問道,方才就看見張玄上了樹,那寂寞的神情像極了自己,看著她臉上恢復了笑容,才漸漸安心。

  張玄嘴角微掀:「吃飽了撐的,不過水火兩派千萬年來爭多和少,本就五行相剋。他們的鼻祖共工和祝融就曾大戰,差點把天掀了。」

  「這個我知道,聽說是為了個女人吧。」

  張玄眉一皺,是啊,為了女人……該死,怎麼那個夢忘了,不知會不會再次引起大戰。張玄站起身,扶著樹,眺望日月潭,日月潭波光粼粼,像兩個親密的戀人緊緊依偎。

  而就在這時,那一觸即發的戰爭終於爆發了。只見洛明輝雙手相扣,一種奇怪的手勢突然出現,與此同時,符紙從他身後飄出,化作藍色星點,瞬間空氣凝結成千萬冰錐,向炎虎飛去。這招又狠又適合,因為那胖子的橫向面積不是一般大。

  不過,炎虎也不是浪得虛名,他雙腿站穩,兩手一扣,直接正面迎接,火龍從他身後出現,將冰錐迅速融化,直衝洛明輝。

  周圍的人更是叫好連天,看來這比鬥已經提前開始。而剛趕到的連家一看這形式,已經無法插手,只得站在一邊等候時機。

  洛明輝頓時丹田一沉,心中暗罵:老子今天跟你槓上了。隨即一根水柱憑空出現向著火龍迎頭痛擊。

  兩股力量匯聚在一起,越積越大,這若炸開豈是好玩的?

  連銳匆忙上前大喊:「大家都是客,可別把我這房子拆了。」

  兩老頭聽罷,深感愧疚,私怨怎可在別人家亂來。遂兩人一使眼色,同時撤力,水火之球頓時炸開,眾人當即張開自己的護盾防禦。

  一塊火球朝榕樹中的張玄飛去,一陣鬱悶,打就打吧,還牽連別人,雙手一掐,護盾張開,火球撞在護盾上,瞬即化作星光,輕輕飄落。害得下面的阿修左躲右閃。

  張玄躍下樹,回頭望了望樹,燒焦了不少,一陣惋惜。

  「沒事吧!」連琛立刻上前,沒想到張玄居然會在樹上。看著張玄並無大礙後,長舒一口氣。

  洛明輝和炎虎互瞪一眼,似乎在說:咱倆的事,沒完!雙雙拂袖而去,弄得不歡而散。

  接掌大會在晚宴後,正式降下帷幕,一些當地的靈能者和住在酒店的都紛紛下山,有些甚至晚宴都沒參加,便匆匆離開了連家,例如星雪,她在萬般不情願下,被星宿帶回了香港,結束了連家的訓練。

  連家除了自己人,只留下一些遠方的客人,有馬家、宮本家、五行家族、雷喏先生及其助手北祧明等十六人。

  寂靜籠罩在連家神社上,黯淡的星光在烏雲中時隱時現,而月亮,更是早已不知蹤影。到處都是奇怪的風聲,和鳥獸的恐怖叫聲。

  有句古話怎麼說的?對了,叫月黑風高殺人夜。是的,這樣一個月很黑,風很高的夜晚,若不發生什麼,似乎有點浪費。時間在靜謐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啊——」事情,終於發生了!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03
發表於 2014-10-5 22:25:01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人們從昏睡中驚醒,夜的寒冷,直扎心骨。那是一聲短促的慘叫,慘叫聲猶如地域裡垂死掙扎的猛獸,撕開連家神社的靜謐。緊接著,一盞又一盞的燈,在漆黑的夜晚亮起,頓時,整個連家亮如白晝!

  而客房的燈,只有一盞,沒亮。是的,那間客房漆黑一片,或許,你可以說,那是間沒人住的屋子。但,那間客房的的確確有人,那人,便是水派長老洛明輝!而住在他邊上的洛心湖,此刻正站在那扇門前,猛拍房門,「啪!啪!啪!」拍門聲響徹雲天。

  「爸!開門!」洛心湖焦急地拍著門,臉上滿是憂慮,是的,她就睡在父親房間的隔壁,那聲慘叫她聽得清清楚楚!

  「開門哪爸!」洛心湖的聲音開始變成了聲嘶力竭地吼叫。

  可裡面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寂靜黑暗的門內,一絲奇怪的焦糊味,從門縫中慢慢滲出。洛心湖驚惶失措,提起一腳,就踹開房門,頓時,濃重的焦糊味從房間裡蔓延開來,眾人紛紛摀住嘴鼻。

  此刻,人都到齊了……

  「你說洛師傅大半夜不睡覺,燒什麼呢?」連華好奇地說道。

  「噓!別亂說!」連翼小聲說道。

  黑黑的夜,黑黑的屋子,伸手不見五指,空氣裡到處瀰漫著怪異的味道。看不清,什麼都看不清,偌大的屋子裡,鴉鵲無聲,可是卻有一樣東西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那是一個圓形的黑影,或許並不算圓,還有點尖,它被放在地板上,一動不動,驚恐在寂靜中慢慢滲入人心,那是什麼?那究竟是什麼?

  「啪,」電燈被洛心湖打開,終於,那個圓形物體,頓時暴露在大家的視線之下。「啊!」驚叫聲陡然四起。那是一個人頭,正是洛明輝的人頭!

  「爸——」一聲撕心裂肺地慘叫,從洛心湖口中搶出,她哭倒在那個人頭旁邊,洛明輝的人頭旁邊,「爸——」

  人頭是被人有意擺放的,因為他豎在地板之上,臉朝外,雙眼緊閉,嘴半起,臉因為驚恐而扭曲。最為詭異的是,屋內,沒有半絲血跡,卻有一堆灰燼,一堆不知為何物的灰燼。

  突然,洛心湖雙眼瞪大,望著那堆灰燼,淚水在眼中乾涸,仇恨開始噴出,她發瘋似的收集灰燼,捧在手中,全身因憤怒而顫抖。

  「呼~~~」一陣邪風吹過,吹進眾人的衣袖,眾人寒毛陡立。那風也吹進了屋子,揚起了洛明輝的頭髮,更將那灰燼從洛心湖手中吹走。

  灰燼在屋內飛舞,飄落,散在四處……

  「爸——」洛心湖仰天大吼一聲,騰地站起,雙眼發紅,臉色煞白,長髮在邪風中飛舞,她衝出人群,尋找那熟悉的身影。找到了,她找到了,她衝向炎虎,劈臉就是一拳,卻被炎虎身邊的炎魑一把擋住:「洛心湖!你這是幹什麼!」

  「幹什麼?」洛心湖的聲音顫抖著,「幹什麼?你問我幹什麼?當然是報仇!」洛心湖緊接著就是一腳,頓時,雙方打鬥起來。

  當洛心湖和炎魑爭鬥起來,眾人才從驚駭中回神,大喊著:「這到底怎麼回事?」

  是啊,這到底怎麼回事?

  洛明輝居然死了!一個好端端的大活人,居然在連家神社,眾多靈能者的眼皮底下死了!這讓連家人和其他人怎能接受?

  究竟是誰?誰殺死了洛明輝?

  陰冷的風在連家大宅迴盪,神社發出的咯吱咯吱的笑聲,它在笑,是對連家人和所有靈能者的嘲笑。

  「轟!」一聲巨響,石塊四處飛濺,原來是石雕在洛心湖與炎魑的交戰中被打散,眾人方才清醒,若再不制止,恐怕後果不堪。於是,眾人飛身進入了洛心湖與炎魑戰鬥的圈子,將兩人,強硬分開。

  張玄愣愣地看著洛明輝的人頭,她直到現在都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居然是事實,僅管先前就有不祥的預感,可這來得也未免太快,太急!晚上還好好的,半夜居然死了,還只剩一個人頭,而身體,卻成了灰燼。

  是的,方才洛心湖手中的灰燼正是洛明輝的,難道……真是他幹的?張玄望向臉上滿是驚恐的炎虎,炎虎的視線,正直勾勾地盯在洛明輝的人頭上,那驚訝的表情似乎在說:「怎麼死了?」可當他發現張玄盯著他時,立刻心虛地別過臉,視線茫然地在四處游移。

  洛心湖在木秋琳的懷中嚎啕大哭,就在方纔,她失去了最疼愛她的父親,而且是死無全屍。

  心中一悶,想起了熟悉的痛。張玄緩緩走進屋子,小心翼翼地沿著外圍看著整個房間。房間無疑是反鎖的,但在現代,這並不意味著就是密室殺人。現在的門鎖,都可以從外面反鎖。

  窗戶緊閉,一切的一切,在靈能界,都變得沒有價值。

  蹲下身,拾起一把灰燼,輕輕揉捏。

  「小玄!」張玄的舉動,都在大家眼前,這丫頭怎能對死者如此不敬?連銳立刻大聲喝止。

  張玄木吶地抬起了頭,這才發現,原來大家都在看她,她淡然說道:「我有個朋友告訴過我,死者唯一留下的線索,就是他的屍體,所以,從他的屍體上,我們就能找到線索!」

  她的話不輕不重,卻震懾了在場的所有人,恍然間,張玄彷彿成了偵探,一個睿智的偵探。

  「線索?不是明擺著是火派幹的?」洛心湖激動地上前,猛推了一把張玄,張玄趔趄地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視線正巧落在炎虎的身上。

  「不是我!不是我!」炎虎驚恐地看著眾人,大聲喊著。

  「怎麼不是你!」洛心湖歇斯底里地叫著,「赤炎咒,是你們火派的終極必殺,中招的部位,頃刻間化為灰燼,你好狠,好狠!居然讓我爸……我爸看著自己死去,你的心是什麼做的?怎麼……可以這麼殘忍!」說罷,向炎虎撲去,被一旁的木秋琳攔住:「心湖,別激動!」

  的確,兇手十分殘忍,回想當時,洛明輝就這麼看著自己的身體化為灰燼,只來得及喊了一聲,便人頭落地,當時大腦還很清醒,然後看著別人擺放自己的腦袋,最後,才慢慢缺氧死去,這是一個怎樣恐怖的過程?古時砍頭,刀快的話,都能看到自己頭身份離。

  可是,為何洛明輝的眼睛是閉上的?張玄暗自疑惑:若是自己,定然要瞪著兇手,是的,即使殺不死他也要瞪死他!可洛明輝的眼睛卻是緊閉的,難道是兇手幫他的眼睛合上?

  「請魂吧……」馬天行幽幽的聲音提醒了在場的所有人,讓大家終於回過神。

  事發突然,大家都一時不知所措,未料想,馬家大少還能保持冷靜。馬家冰人果然名不虛傳。

  「對!請魂!」洛心湖狠狠地說著,「你就等著償命吧!」擦乾淚水,等著報仇,而且是讓對方心服口服的報仇!

  連康成濃眉深深一皺,充滿歉意地說道:「既然令尊是在連家受害,連家定然負責,請魂就讓連琛來做吧,連琛……」

  「在!」

  「大家準備請魂,請洛老前輩的魂,千萬不可有閃失……」

  「是!」

  眾人,在連康成的帶領下,慢慢離開了屋子。洛心湖顫抖地將洛明輝的人頭捧起,輕輕放在桌子上,深深一鞠躬,沉沉說道:「爸,女兒定會為您報仇!」說罷,離開房間,前往神社大廳。

  懷著疑惑,懷著惆悵,懷著仇恨,人,漸漸離開洛明輝的房間,向神色大廳走去。

  待眾人都走後,張玄繞到洛明輝的人頭前,緊緊盯著洛明輝的雙眼,那是一雙緊閉的眼睛,不是自然合上,而是緊緊閉起,以致於眉頭深深簇起,形成一個川字。為什麼?為什麼他不願看清敵人的臉,反而要緊閉雙眼?

  那緊閉的雙眼下,究竟會是什麼?張玄伸手輕輕一戳,就在張玄的手指碰到洛明輝的眼皮那一剎那,那眼皮猛地掀起,一汪血水,順著眼眶傾斜而下!

  「啊!」張玄受驚地倒退幾步,心猛地跳了起來。

  突然,一個身影閃進屋子,輕輕扶住她,緊張地問道:「怎麼了?」

  張玄撫著胸口,定了定神,看著突然出現的人,居然是馬天行,疑惑道:「你怎麼還在?」

  「嗯!」馬天行略微點了點頭,鬆開手,淡然說道:「魂有人請,司徒去看情況。我覺得事有可疑,所以在外面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你……」就在這時,馬天行瞟到了桌上的人頭,血正順著眼眶緩緩流出,他急急走到桌子邊,愣了一會,驚訝地問道,「怎麼回事?」

  張玄一皺眉,輕咬下唇,搖了搖頭,隨即俯下身子,仔細地看著流著血淚的洛明輝,與此同時,馬天行也以同樣的姿勢,俯身望著面前的人頭。

  兩人緊緊相挨,與洛明輝的人頭對望,詭異的氣氛,在屋內蔓延,絲絲寒風從門外溜進,寂靜中傳來樹葉發出的哀號。

  方纔明明沒有任何血跡的人頭,居然在眼皮掀起的那一剎那,流出血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血水漸漸流盡,露出的,居然是兩個空空的黑洞!眼球呢?眼球去哪兒了?兩人同時倒吸一口冷氣,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04
發表於 2014-10-5 22:25:14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張玄和馬天行彎腰緊緊盯著洛明輝,彼此對望一眼,從雙方的眼中,讀出的都是疑惑。由於二人太過專注,竟然沒有發現此刻,兩人的腦袋幾乎碰在了一起,而額前的劉海也彼此交錯。

  當然,這兩個專注的人,只在那對望一眼後,又再次望向那顆無眼的人頭。

  「你怎麼看?」馬天行問道。

  「恩……」張玄長哼一聲,「看來不是外傷,否則眼皮會破。」

  「那麼就是自己弄的?」馬天行直起了身子,雙手交叉,劍眉深鎖,視線依舊牢牢盯在人頭上。

  「若是自己,應該是將力量集中在眼部,瞬間震破。奇怪?好端端震碎自己眼睛幹嘛?」

  一時間,濃濃的疑雲,在屋內環繞,那越積越厚的疑雲,讓二人漸漸透不過氣。二人死死地盯著人頭,而那人頭的兩個黑洞也似乎死死地盯著二人。

  昏黃的燈光下,那幽深陰森的兩個黑洞,一眼望不到盡頭,而紅白摻雜的液體滯留在眼眶中,就像被人攪爛的奶昔,總之糊糊的。

  張玄頓覺反胃,直起腰身,猛吸了兩口空氣,卻未想,吸到的,是被風吹淡的焦糊味,越想越噁心,說不定空氣中還有洛明輝的灰燼。一陣反胃,衝出門外,大大地做起了深呼吸。緩了緩勁,長歎一口氣,望向大廳方向:「其實只要請魂了,就水落石出。」

  「是啊……」馬天行輕歎一聲,「但只怕無法確認兇手……」

  無法確認?張玄眉角一揚,的確有這個可能性。聲聲乖戾從圍牆外的樹林傳來,就像是冤鬼哀號。

  人死做鬼,記住的,也不過是生前看到的事物,並不像神仙,掐指一算,就什麼都知道。也就是說,若兇手蒙面,那即使鬼魂請來也無法確認,但可以知道當時的情況,至少有些線索。

  正想著,一陣靈光相交帶著一陣陣轟響,從前院傳來。張玄與馬天行一驚,怎麼又打起來了?莫非,兇手已經找到?

  二人不由分說,便匆匆趕往前院。

  神社大廳前的院子裡,正進行著一場激烈的戰鬥,可這場戰鬥的參與者,並不只有兩個人,而是很多人,可以說是一場混戰,也直到院子裡的石製噴泉被破壞,連家人才想起撐起結界。

  張玄和馬天行趕到的時候,正是連家撐起結界之時。

  「怎麼了?有結果了?」張玄看著結界中的洛心湖、炎虎和炎魑,以及似乎在「勸架的」木秋琳和鍾鐵力,一把揪住結界外的司徒昊問道。

  司徒昊神情暗淡,哀傷道:「洛前輩……被人毀了魂魄……形神據滅……」

  「什麼?」兩人心一顫,好殘忍,已是死無全屍,居然還被滅了魂魄,這意味著世上再無洛明輝這個人,從今天開始,他就徹底消失,永不轉世!

  「所以才會打起來……」

  不用說,洛心湖定然是認為兇手是炎虎,才會如此殊死相拼。這人一旦不怕死,那就無敵!看著眾位前輩既要做好防護,以免被誤傷,又要想辦法分開炎虎和洛心湖,真是混亂不堪。

  兇手真的是炎虎?張玄心中自問,那也太明顯了,而越是明顯的,就越值得懷疑。水火之間的芥蒂由來已久,可為何選在今天,而且又是這麼多靈能者在場的時候。

  就算炎虎再笨,也不會做出這樣的蠢事,用自家的絕招殺死洛明輝,還選在連家,好像故意在告訴大家,洛明輝就是我炎虎殺的,這不合情理啊。

  那麼,兇手就另有他人,會是誰?環顧四周,連家人的焦慮,其餘三派的茫然,宮本家的疑惑,以及雷喏和北佻明的置身事外,都不像兇手,但卻像極了兇手,究竟誰是真兇?

  當務之急是讓洛心湖冷靜,以免發生更多的流血事件!

  終於,木秋琳和鍾鐵力尋到時機,將洛心湖狠狠扣住,大喊著:「冷靜!冷靜!」

  「啊——」洛心湖發狂般地大吼一聲,癱軟在兩位前輩的懷中。

  此情此景,讓人怎不心痛?

  撤去結界後,是滿是疲憊的三人,炎虎的驚恐,炎魑的愧疚,洛心湖的絕望,以及眾人的哀愁,使整個連家大宅被沉沉的陰翳籠罩,壓抑而不安。

  而更令人驚訝的事還在後頭,就是洛心湖看見了留著血淚的洛明輝。

  此刻,血淚已流盡,剩下兩條深深的血痕,鑲嵌在洛明輝稜角分明的臉上,訴說著他的怨恨和不甘,觸目驚心!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洛心湖哽咽著,「爸,您是不是要告訴我什麼?您說呀!女兒沒用,報不了仇,女兒沒用啊——」一聲沙啞的長嚎,在絕望中吶喊,緊接著,便是撕心裂肺的痛,和意識的消失。終於,洛心湖,昏死過去。

  連番的打擊,使這個堅強的女人終於不支,或許,昏迷對她來說,是更好的休息……

  平息的是戰爭,不平息的,卻是人心!

  只見炎虎驚恐地四處張望,瞪著佈滿了血絲的雙眼,他似乎在找尋,又似乎在躲避,他發了狂似地吼叫:「不是我!不是我——」大吼著跑出了大宅,跑向林間。

  眾人一陣錯愕,何以炎虎會精神失常?難道他心虛?可卻更像是害怕,他到底在怕什麼?

  炎魑望著木秋琳懷中的洛心湖,忍著心裡的隱痛,牙一咬,朝父親追去。

  「看來這件事還是交給P局的好!」始終處於旁觀態度的雷喏,帶著凝重的表情,對眾人說道,眾人紛紛點頭同意,這樣的案子,交給P局,或許更好,也是理所應當。

  哼!張玄心中鄙夷著,這就是所謂的靈能界,都是那麼冷漠,只顧自己。

  望著炎虎消逝的身影,和他此前奇怪的神情,他彷彿在找人,他在找誰?那恐懼的眼神,彷彿對方是個魔鬼!隱隱覺得,又會有不好的事情將會發生,會是什麼?不祥的預感,侵襲著心頭。

  黑風捲著殘葉,在院中迴旋,樹林在黑夜沙沙地咆哮,一個閃電打下,卻是恐怖的靜謐,沒有雷聲的閃電,更讓人心中驚嚇幾分。燈光忽閃,桌上洛明輝的人頭也跟著閃爍,那看著眾人的黑洞,在燈光下若隱若現。

  「炎虎未必是兇手……」馬天行忽然說道,他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一驚。

  連康成看著眾人疑惑的臉,忍不住問道「何以見得?」

  馬天行再次來到洛明輝的人頭前:「讓洛老前輩身體灰飛煙滅的,恐怕不一定是赤炎咒,在五行家族中,有很多招數都可以辦到,包括我們四大家族。」

  眾人頓時一驚,唏噓聲漸漸傳來。的確,讓人灰飛煙滅的方法數不甚數,只要在最後用火掩飾便可,更何況有的不用掩飾,也可以達到赤炎咒的效果。例如五雷轟頂,盤根錯節或是金光萬丈。

  「我們沒有動機啊!」鍾鐵力大聲說道,隨即下面一陣附和。

  「我看未必。」張玄突然走到眾人的面前,緊緊盯著眼前的這些前輩,讓在場的人心中一虛,但隨即喚作嘲笑的神情。

  杜方平嗤之以鼻道:「飯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說!張家究竟怎麼管教的。」

  「我們家的家教倒是不用杜前輩操心,杜前輩只需告知晚輩,杜家對【水派心經】是否依舊掛心?」

  一絲驚訝滑過杜方平的臉,她怎麼知道他想偷洛明輝的水派心經?所謂水來土掩,土派是水派的剋星,但同時,水卻是輔助土派咒術的最佳工具,於是他總是想盡辦法,不擇手段去奪取,無奈卻被洛明輝每每發現。杜方平僵硬地抽搐了一下臉皮怒道:「這與你無關!」

  隨即,張玄眼珠一轉,望向鍾鐵力:「鍾老前輩,對火派的突襲一直耿耿於懷吧。」

  鍾鐵力怒意頓生,這不提方可,一提就來氣,上次幾個火派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來砸場子。但炎虎卻裝作不知道,這分明有意袒護下屬。

  「所以,不排除您嫁禍的嫌疑。」

  被張玄一提,大家對那次事件印象深刻,險些導致兩大家族廝殺的地步。

  張玄微微一笑,「還要我列舉出來嗎?」眼神掃在各位長老之間,漸漸瞟向聽得聚精會神的雷喏。眾人臉上的表情當即變得僵硬,完全忘了雷喏還在場,這些事若被雷喏知道,雖不至於怎樣,但也會帶來意想不到的後果。

  杜方平隨即臉一板:「我們不走便是,直到找到真兇!」

  「謝謝配合!」雷喏微笑著,可充滿邪氣的眼神,卻告訴大家,方纔的事,他已經記下了。這渾身充滿邪氣的男人,最擅長的,就是找尋靈能者的辮子,將他們掌控於手中。要不是有北佻明,他早不知死了幾次!

  天漸漸放亮,沒想到,黎明已悄悄來臨,所有人各懷鬼胎離開了洛明輝的房間,兇手究竟是誰?他?他?還是她?是的,經由馬天行如此一說,他們都脫不了嫌疑,更另人沒想到的,一個看似沒落的張家,卻會知道他們的隱私,她,究竟還知道什麼?

  「當——當——當——」鐘聲在日出東方的那一瞬間敲響,充滿朝氣的陽光,卻並未能驅逐連家大宅上方的陰雲,相反,朝陽很快消失在那片越來越大的陰雲中,終於,青龍山一片陰暗,那晦澀的陰暗,那讓人忐忑的陰暗。

  而這迎來日出的鐘聲,卻是喪鐘,洛明輝的喪鐘!它同時也給大家敲響了警鐘。如果不是普通的仇殺,那麼,會是什麼?這場兇殺,會就此結束嗎?

  疑雲密佈在所有人的心間,昨日的烏雲終於在閃電中,匯聚了充滿哀怨的淚水,在太陽消失不久之後,倏地傾斜而下,洗滌著世間的污穢。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05
發表於 2014-10-5 22:25:28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1月2日  8:30

  沉悶在眾人之間滯留,彼此之間不再有虛偽的笑容,而是一道屏障,一道防護的屏障。

  唯獨兩人卻顯得異常悠閒,就是馬天行和張玄。

  馬天行挑著眉,一臉的邪氣,輕聲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那麼多?」

  眉一皺,牽動的,是頭痛,怎麼說?這些的確不是張玄正規途徑得來的消息,而是一年前的陳舊記憶,當時在馬家無聊,時常去四樓看電腦,而那些「已經」發生過的破事,倒使她在一年後派上了用場。

  只不過,當時沒死人,而現在,卻死了,這難道也是時空倒流帶來的後果?嘴一撇,隨意說道:「別小看我們張家的人脈……」這句話,讓張玄自己都覺得心虛,什麼破人脈,總共也才她一個人。

  可詭異的事發生了,就是炎虎和炎離已經失蹤了一個上午,是的,自從炎虎發瘋似地跑出大宅,至今沒有出現兩人的蹤跡,莫非,他們逃跑了?

  焦慮在眾人心中不安分地躁動著,脾氣暴躁的鍾鐵力終於忍不住了,他在院中大聲嚷嚷著:「我說,這是怎麼回事?明明最大的嫌疑人,你們不去找,卻把我們扣在這裡!」

  「是啊,這太過分了!」杜方平也拍桌而起。

  連康成看著漸漸失控的局勢,大汗連連:「請各位少安毋躁,我們已經派人去找了……」

  「哎……」木秋琳歎著氣,身旁的齊莜葉乖巧地幫她順著背。

  「大家請給連家一點時間,我不是也留下了嗎?」宮本藏忽然出現在門口,和藹地笑著,身旁是愛女宮本櫻,的確,此次事件,最沒有嫌疑的,便是他們,而宮本藏老先生卻依舊留了下來,等待結果。

  眾人聽了宮本藏的話,紛紛忍下火氣,靜待佳音。

  細雨漸漸停止,陰雲開始緩緩散開,一縷縷柔弱的陽光,無力地鑽出雲層,撒在連家大宅上,可卻依舊沒有掃去陰沉的氣氛。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慢慢走進連家大宅,似乎發覺不對勁,躊躇著,呆立在院中,不知所措。

  「孝柔……」張玄看見院中的人,而司徒昊已經出門迎接。

  郭孝柔謹慎地走著,小聲問張玄:「這裡發生什麼事?」

  張玄一皺眉:「很複雜……」

  「你來的不是時候……」司徒昊答道。

  「不是時候……」郭孝柔的神情也隨著沉悶的氣氛而變得凝重,忽然,她似乎想起了什麼,「我剛剛上山的時候,聽見了哭聲。

  「哭聲?」郭孝柔的話引起了馬天行的注意。

  郭孝柔點點頭:「就在你上次帶我去的青龍山崖邊,好像是個男人的哭聲,怪恐怖的,所以我沒敢去看。」

  正說話間,一個黑衣男人匆匆跑進大廳,道:「主子,找到了!」

  眾人當即站起,緊緊盯著這個黑衣人。

  「在斷崖!炎虎已死!」

  「什麼!」眾人立刻驚呼起來,立刻衝出大廳朝斷崖奔去。

  大家急急地穿梭在樹林中,傳來「沙沙」的聲音,一時間,鳥獸不見,似乎連他們也感受到了這群人的焦急,還是少惹為妙。靜謐的樹林中只聽見他們微促的呼吸和焦急的跑步聲。

  一聲聲嗚咽漸漸傳入眾人的耳朵,而隨即響起的,卻是重重的捶地聲,無奈而又痛苦的嗚咽,和捶地聲。「抨!」「抨!」重重敲擊著眾人的心。當眾人趕到斷崖的時候,看到的卻是觸目驚心的場景。

  大家,都怔住了,無法動彈!

  一個人,兀自站在斷崖邊,渾身僵硬,猶如被冰封,牢牢站在地面,風吹不動,連髮絲都不會漂移,宛如一尊雕像,放置在斷崖邊。

  身邊,是滿面淚痕的炎離,突然,他猛地揚起臉,用佈滿血絲的雙眼,在人群中搜索,咬牙切齒地喊著:「洛心湖——」

  洛心湖神情呆滯地看著眼前的景象,臉皮一抽,嗤笑起來:「呵呵……呵呵……報應啊報應!」

  「你——」炎離騰地起身,朝洛心湖撲來,眾人一陣不防,洛心湖已被炎離緊緊捉住,十指深深潛入洛心湖的衣服,炎離重重搖晃著眼前曾經的愛人,大吼著:「滿意了!這下你該滿意了!」

  炎離緩緩鬆開雙手,痛苦地揪住自己的頭髮,仰天大喊:「為什麼——」哀傷之後,便是絕望。冷漠的眼神中,佈滿殺意:「洛心湖!我要替父親報仇!」陡然間,異常的氣流在他腳下迴旋。

  與此同時,符紙已在洛心湖的指尖隱現:「我也是!」

  說話間,洛心湖的符紙脫手而出,而炎離的火球也向洛心湖襲去,這是一場殊死的決鬥,一場你死我活的決鬥!

  眾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懾,太突然了,大家還未從洛明輝的死中緩過神,炎虎又死了,為什麼?炎虎中的分明就是水派絕招:水鏡!難道是洛心湖?

  兩股強大的氣流,帶動著滿地的風沙,在空中飛舞,忽然,一個身影衝進了圈子。是張玄!張玄的出現,讓大家更是大吃一驚,心隨即懸起,她不要命了?

  「白癡」馬天行心中大聲責備,身體,卻迅速向張玄移去!

  張玄雙手掐決,一個護盾頓時張開,千萬不能讓他們打起來,千萬不能,否則,水火戰爭將一發不可收拾。

  胸口一悶,靈力還未恢復,若是撐起卵形護盾,恐怕太過薄弱,這兩個人的力量實在強大,豁出去了,先護住一個再說。

  身後的氣流越來越緊,尋思著,如何躲開,一個人,卻突然出現在背後,冷冷的聲音陡然響起:「你白癡啊!」說話間,一個護盾在她身後出現,與自己的合而為一。

  「轟——」一聲轟響,激起滿天土塵。接下來的是寂靜,異乎尋常的寂靜。洛心湖和炎離呆滯地站在風裡,髮絲在風沙中飛揚,疑惑著自己居然毫髮無傷。

  與此同時,郭孝柔緊緊抓住司徒昊的胳膊,雙目瞪大,口中輕喃:「小玄!」

  眾人都驚愕地站著,他們彷彿在等,等著那兩個阻止戰鬥的人出現。

  塵土漸漸散去,兩個身影緩緩出現,他們背靠背,各自撐起護盾,白色和淡黃色護盾,在雙方上空結合,切合地絲毫不差,將兩家的攻擊全數擋下。

  「咳!」張玄胸口一悶,忍不住輕咳出聲,背被人輕拍,不帶半點溫暖,卻是深深的責備:「白癡!」

  張玄無奈一笑,說道:「你怎麼總這樣,就不能溫柔點嗎?哎。」輕歎一口氣,扶住馬天行,站起身,揮開面前的塵土,望見一臉錯愕的洛心湖:「炎虎是你殺的嗎?」

  「不是!」洛心湖下意識地答道。

  「說謊!」炎離憤怒地往洛心湖衝去,卻被馬天行攔下。

  轉過身,再望向炎離:「洛明輝是你父親殺的嗎?」

  「當然不是!」

  「騙人!」洛心湖回過神,大聲怒喝。

  張玄不緊不慢地說道:「請兩位暫時相信對方,那麼,兇手,就是另有他人!」

  張玄的話一出口,洛心湖與炎離頓時渾身一僵。自己心裡都明白沒殺害對方的父親,可是,能信得過對方嗎?

  而同時,那句話同樣在杜方平,鍾鐵力和秋琳中,激起了一層輕輕的漣漪,若兇手另有他人,那會是誰?大家驚愕地彼此對望著,卻又同時心虛地迴避彼此的眼神,彷彿在說:「是你嗎?不是我!」

  到底是誰?

  從人群中緩緩走出一人,正是雷喏。

  「P局的人快到了,洛小姐和炎先生若信得過我,請全權交給我們處理吧。」雷喏帶著一絲驚訝,沉沉說道。

  茫然,在洛心湖和炎離的眼神中流露,他們對視了會,各自別過臉,在眾人的陪同下蹣跚離去,兩人的心,也在父親離世的那一刻,變得支離破碎。

  炎離回頭望了一眼佇立在山崖邊的炎虎,牙一咬,強忍下一口氣,這仇,一定會報!

  馬天行緊緊盯著身邊的張玄,口氣異常嚴肅:「你受過傷?」沒錯,就在方才在張玄擋下炎離的攻擊時,雖然靈力爆發迅速,可卻異常不穩,才會在爆發後引來輕咳,靈力強大,卻無法穩定,這是受內傷的表現,而且,這個內傷還很不清。

  張玄微微一點頭,平穩了下氣息,微笑道:「謝謝關心……」

  馬天行額頭一緊,看著張玄那張微笑的臉,心中卻莫名地一陣悸動,尷尬地輕咳一聲望向崖邊的炎虎,很奇怪,炎虎的屍體看上去很是奇怪,究竟怪在哪裡,他卻一時說不上來。

  只見炎虎雙眼瞪大,臉上滿是驚恐,他彷彿認出了兇手,而且這個兇手似乎在他意料之中。炎虎的身體直直站立在那裡,雙手前後舉著,那是防護的招式,可似乎他連招都沒出,便被人用【水鏡】當即制住。是兇手出手太快?還是他來不及反映?

  「你不覺得他的死很奇怪嗎?」馬天行忍不住問道。忽然一驚,自己什麼時候,也依賴別人了,何以張玄每次在,他都想聽聽她的看法?自己不是向來我行我素的嗎?

  張玄,站到炎虎的身邊,雙手擺出和炎虎一樣的姿勢:「這好像是對付一般攻擊的吧……」

  「嗯!」忽然靈光一現,馬天行若有所思,「他看來似乎不知道對方會水派絕招!」

  「沒錯!」張玄雙掌一擊,「正因為不知道對方會水派絕招,他才會用這個姿勢,那麼……」張玄一陣驚呼,「洛明輝很有可能也不知道對方會火派絕招,才會被一招斃命!」

  馬天行的眼神開始變得深沉,俊朗的臉上滑過一絲驚愕。抬眼再次望向炎虎,正瞅見炎虎的眼睛,是眼睛!又是眼睛!馬天行終於明白方才是哪裡不對勁,原來是眼睛!

  只見炎虎的眼睛並沒盯向正前方,而是斜睨,並且是艱難地斜睨!當人在中了【水鏡】後,渾身在瞬間無法動彈,由外而內逐漸凍結,從皮膚,到肌肉,再是各個關節,直至渾身細胞,人在靜謐中慢慢死去。

  馬天行大步走到炎虎身邊,將張玄「擺」到一邊,順著炎虎的眼睛,往遠方望去,出現在馬天行的眼前的,居然是日月潭!

  「發現了什麼?」張玄一把拽住馬天行的胳膊,看他的神情,肯定發現了什麼。

  馬天行:「日月潭!」

  張玄:「日月潭?」

  馬天行:「嗯,炎虎死前看著日月潭!」

  張玄:「日月潭啊……」

  張玄的神色開始變得凝重,又是日月潭!

  日月潭在耀眼的陽光下泛著慘白的光,就連周邊的樹林也變得蒼白恐怖,那隱隱散發的紅光帶著血腥的氣息,吞噬著周圍的一切,手不禁開始捏緊,彷彿要把空氣捏碎,命運,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嘶」身邊忽然傳來輕微的抽氣,手腕被人輕輕扣住,回神一看,馬天行的俊臉皺在了一起,將她的手從自己手臂上掰開,長長鬆了口氣:「喂!你當我的手臂是棉花啊。」隨即一臉無奈地揉了揉差點被張玄捏碎的手臂。

  張玄臉一紅,不好意思地撇向一邊,她這樣的舉動居然沒有惹馬天行生氣,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心底依然留有對自己的放縱,愧疚和悵惘浮上面頰,乾笑兩聲:「沒事吧……」

  「恩……」

  「沒事就好,冰人哪能捏地壞呢,嘿嘿……」越來越大的笑容,漸漸轉變得無賴,「那我們回去吧。」

  「恩……」馬天行望著張玄的背影,自己還未從那張充滿無賴的臉上回過神,熟悉的神情,熟悉的無賴,這無賴的神情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心痛再次襲來,那隱隱的抽搐的痛,隨著越行越遠的背影而加深,加深……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06
發表於 2014-10-5 22:25:4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神社的走廊上,洛明輝的房門前,席地而坐著四個人。午後的陽光撒在院中,也撒在走廊上,普照在這四人的身上,像一隻溫柔的手輕撫這這四人,暖意融融,帶來無限柔和。可這四人,卻絲毫沒有半點睡意。

  他們神色凝重,似乎有無限困惑。微微的暖風輕撫著他們的髮絲,在金色的陽光下泛起朦朧的光。這四人,便是馬天行、張玄、司徒昊和郭孝柔。

  馬天行靠在牆邊,一條長腿曲起,雙手隨意搭在膝蓋上。這兩天的事在他腦中不停盤旋整理,這些突然而離奇的事件如同亂麻,而更讓他心亂的,卻是身邊的張玄。那伸手可及卻又遙遠的模糊記憶究竟是什麼?

  自從自己解開封印後,一件又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接踵而來。第一件自然是金龍的話:你終於找到了自己要保護的人。之後他便愛上了姍姍,就在那一覺醒來,就愛上了,起初認為金龍口中的人是姍姍。

  可是,姍姍死了,就這麼一下子從他身邊消失,而她,同樣也留下了莫名其妙的話:「你很快會遇到這份愛的真正的主人……」回想與姍姍的過往,自己有時會在姍姍身上看到另一個身影,那個模糊的身影和姍姍重疊,激起自己的愛。

  可就在姍姍死的那一刻,愛卻忽然消失。是的,愛是一種感覺,感覺的消失,讓馬天行茫然,這份愛怎可如此兒戲?還是,一直以來,自己愛的是因為姍姍身上那個模糊身影?

  就在自己迷茫的時候,身邊這個女人出現了。她自稱是姍姍的好友,而她的出現,卻帶來了更多的迷茫。她到底是誰?她真的只是姍姍的網友?她的狗似乎更像是狼,而狼身上的青蟲又是什麼?

  當她發現洛明輝死後卻是如此鎮定,彷彿早就知道會發生。當她發現炎虎的死後,卻提出了兇手另有他人,而當她望著日月潭,目光中的擔憂又是為那般?

  最關鍵的,自己心痛的原因為何是她?

  馬天行望著張玄的背影,臉上露出疑惑與悵惘交織的表情,目光開始變得深邃,這個女子,給他帶來的是謎,一大堆的謎,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會給他的生活帶來什麼?但他卻深深發現,這個女人的出現,已在慢慢改變著他的生活。

  至少從洛明輝死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開始變得愛管閒事,一種莫名的慾望,促使他想跟張玄一起解開所有事件,亦或是,他想比張玄更早一步解開謎團。

  一絲鋒芒在馬天行的眼中閃過,彷彿在說:張玄,是個對手!

  張玄抱膝而坐,臉深深埋進膝蓋之間。眼睛,眼睛,她滿腦子都是眼睛。她知道,那兩雙眼睛給他們留下了線索,到底是什麼?身後傳來輕歎,她明白馬天行也一定在為這個線索而苦惱。

  與馬天行的幾天相處,慢慢找回曾經的感覺,不再尷尬與躊躇。既然命運再次安排他們相遇,自己不如欣然接受。雖然馬天行依舊冰人一個,可眼神中卻少了冷漠,是姍姍的作用嗎?

  她從馬天行和司徒昊二人的對話中,已經知道姍姍和馬天行相愛半年,愛可以溫暖人心。定是姍姍的愛改變了這個冷漠而霸道的馬天行,多出來的卻是溫柔和博愛,這在他那次與歆彤的對話中就可以看出。

  而馬天行對事漠不關心的風格依然不改,但少了那份冷漠,表現出來的,卻是一種奇怪的呆滯,有時想想那傻樣還真是可愛。

  愛情的力量果然偉大。只是姍姍的死是否與此有關呢?從她給自己留的口訊中,可以判斷她的確見過得失。

  得失,感應願望而出現,完成願望而消失。公正無私,得失公平。愛,人間最為珍貴,若用生命交換,又有何妨?天哪!姍姍不會用自己半年的命,換來馬天行對她半年的愛!心中無限惋惜,可只要姍姍幸福,自己也該為她高興。

  想著,心中緩緩冒出一股暖流,如同清泉,涓涓不止,那大概就是幸福的充實感吧……

  一旁的司徒昊和郭孝柔並肩盤腿而坐,臉上掛滿問號。他們哪會想到身旁的那兩人似乎是在考慮案情,可心卻在想著南轅北轍的事。相反,他們倒是更為敬業!

  二人雙眉緊蹙,腦中想著同一個詞,同一樣物體:眼睛!

  如果先前馬天行和張玄總結的沒錯,那就是洛明輝和炎虎死前都看見兇手,而且認為她不會水派和火派絕招,以普通的姿勢防守,結果卻被對方一招斃命。那麼,由此可以推斷出這個兇手是兩人都認識的人,而且不是兩派的人,否則洛明輝和炎虎的防備不會如此鬆懈。

  最關鍵的是,兩人在死後都留下訊息,留下訊息的方法,是通過眼睛。兇手想讓大家知道死的是誰,因此才會留下洛明輝的人頭和炎虎的全屍,卻給了兩人機會,留下了線索,就是兩人的眼睛!

  「都是眼睛,眼睛就是線索,會不會有什麼深意?」郭孝柔終於忍不住問道。

  司徒昊長歎一口氣:「好恐怖啊,留什麼不好,留眼睛,一雙還是只剩眼眶的眼睛!」

  「沒眼球啊……還好我不在……」郭孝柔的聲音越說越輕,僅管陽光普照,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難道死者寧可弄瞎自己,也不願看兇手,不是常有人說……」郭孝柔鼓起臉,做出凶狠的樣子,「算我瞎了眼,沒看清你!」

  「你呀!」司徒昊當即給郭孝柔一個腦奟,「小說看多了吧……」

  忽然,張玄似乎想起了什麼,將臉從膝蓋間揚起,望著郭孝柔出神,嘴中喃喃道:「瞎眼……」

  同時,馬天行的眼神變得深邃,緊緊地盯著正忙著推理的兩個人。

  當然,郭孝柔和司徒昊並沒注意張玄此刻正看著他們,依然忘我地以他們的方式分析案情。

  「你說炎虎為什麼看著日月潭?」郭孝柔輕輕將滑落的髮絲拂於耳後。

  司徒昊撓了撓頭:「或許那裡有他的美好記憶。」司徒昊雙眼瞇起,一副神往的樣子,富有感情地描繪道,「他的初戀就發生在日月潭邊,啊,那美麗的日月潭……」

  「啪!」這回輪到郭孝柔毫不客氣地一掌拍在司徒昊的臉上,冷冷說道,「你除了泡妞還是泡妞!」

  從幻想中被打醒的司徒昊,不滿地揉著面頰,嘟囔著:「那你說,他為什麼看著日月潭?」

  郭孝柔神秘一笑,冷哼了兩聲:「八成兇手住在日月潭附近啊。」

  「日月潭附近……好像就只有連家吧……」司徒昊嘟囔著,將尾音托地老長老長,直說得郭孝柔拳頭攥緊,只想扁人。

  「日月潭,日月潭,一個日潭,一個月潭,哎,兩個潭……好煩哪。」唉聲長歎,最終兩人沒有想出任何結果。

  忽然,馬天行望向身邊的張玄,與此同時,張玄也迅速望向馬天行:「你想到了?」

  「嗯!」馬天行嘴角一勾,騰地站起,一伸手,將張玄帶起,「走吧!」

  在馬天行強有力的帶動下,張玄幾乎是被拎起,馬天行一驚,好輕啊。

  張玄眉一抽,冷冷說道:「麻煩你下次拎我的時候提個醒好嗎。」隨即,向司徒昊與郭孝柔笑道:「謝啦!」說罷,一拍發愣的馬天行,躍下走廊。

  回過神,張玄已在百米之外,心中一陣疑惑,自己幹嘛要拎她呢?不過,這個動作好像很熟悉,彷彿是慣性。不想了,馬天行輕哼一聲,趕緊向張玄追去。

  一陣微風吹過,捲起一片樹葉在空中打了個卷,緊緊貼在司徒昊發愣的臉上,他木吶地取下落葉,用胳膊撞了撞同樣發愣的郭孝柔:「他們……怎麼了?」

  郭孝柔大眼一眨,睫毛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忽然,笑意在她臉上慢慢蕩漾:「他們找到答案了……」

  「真的?」

  「嗯!」

  「好厲害……」

  午後的陽光依舊慵懶地撒在青龍山上,撒在連家的結界上,淡淡洗滌血腥,消除污垢,用自己特殊的溫柔,溫暖那一顆顆受傷的、冷漠的心……

  「當——當——當——」青龍山上再次迴響起喪鐘聲,這已經是今天第二天敲鐘了,這鐘聲是為炎虎敲的,也是為大家敲的,為大家敲響警鐘,兇手,就在我們之間!

  ※※※※※※7

  兩個人,在竹林間疾走,踩在滿是竹葉的小道上,殘葉因二人腳力的帶動而盤旋。竹林輕搖,揚起一陣又一陣的波浪,就像兩人此刻心,不平靜。

  「沒想到是她……」張玄邊跑邊說道。

  「嗯。」馬天行點點頭,愁眉深鎖,「若是她,就變得棘手……」

  張玄瞟向馬天行,心中開始變得沒底,的確,若是她,恐怕真的不好對付,輕聲歎道:「沒證據啊……」

  兩人的腳步漸漸停下,飄零的竹葉在他們身邊迴旋,因為靜謐而使竹葉的撞擊聲尤為明顯「沙……沙……」,彷彿在說「殺……殺……」

  沉寂在二人之間形成,愁容滿面的張玄,將視線隨意停留在一邊地上。是的,到目前為止,一切都是二人的推斷,若沒有證據,怎能指認兇手,更何況,她的身份又是如此特殊?

  看著消極的張玄,馬天行輕歎一聲,他們只猜到了兇手,卻猜不到動機,既然不知道動機,就不明白何以她會殺死洛明輝和炎虎?那她會對其他人動手嗎?

  「殺……殺……」竹林的嘶鳴聲越發響亮,是啊,會繼續殺下去嗎?

  「你猜下一個會是誰?」馬天行斜靠在竹邊,竹竿在他的體重下輕彎。

  張玄錯愕地看著馬天行,下意識道:「下一個?」

  「是啊……」馬天行沉聲說道,「既然你我都猜到了兇手,那你猜兇手會就此罷手嗎?」

  一聲炸雷在張玄耳邊回想,自己怎麼忘了這茬。的確,兇手不會停手,或許馬天行不知道兇手的動機,但她張玄應該知道,而且在洛明輝死的時候就該知道,可是,自己居然忘了,忘了那古老的方法!

  「該死!我怎麼忘了!」張玄暗自罵道,抬手重重拍在馬天行的肩膀,馬天行險些被她一掌拍倒,幸好有身後的竹竿撐住。只見張玄一臉緊張,「還好你提醒我!洛心湖和炎魑有危險!

  「你怎麼知道?」

  「你別管,下一個會是他們其中一個。」說罷就要走。

  馬天行一把拎住急奔的張玄,將她拖回,這招自己耍起來越來越順手:「白癡,你想打草驚蛇!」

  白癡!張玄臉一沉,目光中滿是陰狠:「那你想怎樣?冰棍!」

  一陣冷汗流過馬天行的後背,雖然張玄說他冰棍讓他不爽,可張玄那毒辣的眼神更讓他害怕。輕咳兩聲,眉角一抽:「掉包,不過有危險。」隨即望著張玄,一絲溫柔在不經意間流露,「你傷還沒好,對你太勉強。」

  當聽見馬天行掉包的提議後,張玄就覺得這主意不錯,也正因為想著怎麼掉包,馬天行後面關心的話全然成了空氣。只見張玄咧嘴一笑,又重重拍了一掌馬天行,大笑道:「你這個冰棍還是跟以前一樣滿腦子壞水,就這麼辦了!」說罷,樂幽幽地朝豪宅走去。

  馬天行一愣,緩緩跟在張玄的身後。

  什麼叫冰棍?什麼叫和以前一樣?什麼叫壞水?自己的睿智在她嘴中居然成了壞水?你張玄才滿腦子壞水呢?太陽穴開始輕輕抽痛,雖說有種想扁張玄的衝動,但此刻卻被擔心佔據,她有內傷,這樣做實在太過勉強,難道她就不為自己的安危考慮嗎?

  滿心的焦慮化作無奈的歎息,希望兇手找的是炎魑,而不是洛心湖。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07
發表於 2014-10-5 22:25:57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自從張玄提出另有兇手的可能後,大家不再單獨行動,無形中是對彼此的監視和防備。而雷喏也已聯繫好P局的人,明日便會全權負責這件兇殺。而此之前,作為重要嫌疑人的洛心湖和炎魑,將由張玄和馬天行負責監視。

  兩個與五行家族毫不相干,脾氣又同樣古怪的人,把燙手的山芋扔給他們,再好不過。

  連家就在這充滿哀傷和心寒的氣氛下,再次迎來黑夜,讓人害怕的黑夜。誰都不想早早睡去,害怕就此睡去便不會再次醒來,而下一個又會是誰?

  當大家本以為只是水火兩派仇殺的時候,張玄,卻突然冒出來說出了一個即突兀似乎又合情理的可能,就是兇手另有他人。那麼,這個兇手,他的目的又是什麼?他既然殺死了水火兩派的長老,那麼,很有可能,他的目標是五行家族!

  為了保護彼此,更是變成兩人一間,因此,張玄和馬天行,分別住進了洛心湖與炎魑的房間,也是為了更好的監視他們,只要等到明天,他們的任務就會完成。

  大家都在不安中入睡,祈禱黎明的到來!

  聽,風在咆哮,樹在咆哮,就連空氣,都變得急躁。夜,像好似凶殘的猛獸,向連家大宅張開他的巨爪,將整座青龍山包裹在他那血腥的魔爪中,就連夜間的猛獸都不敢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只有他那充滿殺氣的喘息聲:「呼——呼——」

  忽然,一個黑影,在風聲和樹聲的掩護下,悄悄來到洛心湖的房門前,右手釋放出一道靈光,門「啪」地一聲,輕輕開了,黑影呼地閃進門,火焰在她掌間陡然燃起,陰冷的目光在黑暗中閃爍。

  不帶絲毫猶豫,甩手將火球向躺在床上的兩人投去,陡然間,火光在屋內出現,卻又在瞬間消失,剩下的,是滿屋子的焦糊味。

  黑影緩緩走向床邊,【赤炎咒】是上乘的符術,只燒燬想毀的東西,因此,這床上的兩個人雖然已成飛灰,但床,卻絲毫未毀。

  黑影輕輕拾起一把灰燼,冷冷一聲歎息:「雖然你功夫不錯……」居然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奈何靈力不濟啊,落得陪葬的下場,可惜啊……」

  「可惜什麼?」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黑影身後陡然響起,燈被驟然打開,整個房間瞬間亮如白晝。

  黑影驚愕地瞪大著雙眼,不可思議地瞪著站在門旁的一男一女,他們臉上掛著同樣的笑容,那充滿邪氣的笑容!正是張玄和馬天行!

  「怎麼會是……你們!」這瞬息的變故顯然讓黑影措手不及,她回頭看看床,為什麼?為什麼她沒死?張玄!

  再次揉捏手中的灰燼,自嘲一笑,沒想到自己居然敗在分身符上,而這符紙裡,似乎還參雜著其餘的東西,是什麼?手臂開始麻木,渾身漸漸僵硬,黯然一笑,居然是定身符。

  心中陰冷一笑 ,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如此大意。

  就在這時,門口的兩人收起了笑容,只見張玄右眼一眨,悠然道:「美女,為了抓你,我可是費了姥姥勁啊……」

  「嗯!」馬天行微微一點頭,「害我要和這個白癡女人共處一室……」還未說完,就被身邊的張玄橫掃一拳,悶哼一聲,暗道:我忍!

  與此同時,外面走廊的燈也緊接著亮起。兩個人,又是兩個人,依舊是一男一女,出現在馬天行和張玄的身後,他們扶住門框,驚愕地看著黑影,顫抖的雙唇,異口同聲道:「你是誰?」

  黑衣人不動聲色,眉角挑高,冷傲地看著面前的四個人,挑釁著。

  「誰?」張玄幽幽走到黑衣人面前,「就是那個讓我朝思暮想也想變成她那樣的美人,親愛的北佻明小姐。」說罷,抬手輕輕掀去黑衣人的面罩,一張精美絕倫的臉,頓時暴露在四人的眼前,正是北佻明!

  「呵呵呵呵……」一竄冷笑從北佻明的唇中發出,她似乎對於暴露身份,並不驚訝,反而相當沉著冷靜,「我真是小看你們了!」

  「哼!」馬天行一聲冷哼,慢慢走到張玄身邊,抬起手重重按在張玄的頭頂,「你是小看這個白癡女人了!」冷冷的話語卻帶著讚歎,緊緊盯著北佻明的雙眸,「以及被你殺死的兩位老前輩!」

  「啊——我要殺了你——」洛心湖雙拳捏緊,仇恨的火焰在心底燃起,要不是炎魑攔住,恐怕早如脫韁的野馬,奔騰而出。

  「心湖,冷靜,難道你不想知道原因嗎?」同樣痛苦的炎魑緊緊拽住洛心湖的手臂,用自己僅存的理智,去尋求所有事件的答案。

  感受著身旁人的痛苦與忍耐,洛心湖緊閉雙眼,靠在門邊,靜靜地,等著張玄和馬天行的答案。

  洛心湖的大喊聲,頓將眾人驚醒,確切的說,他們,根本沒敢熟睡,戒備的心,讓他們無法入睡。

  整個連家大宅,又如昨夜般,再次亮如白晝,大家紛紛聚集在洛心湖的門口,疑惑地看著洛心湖房間裡的張玄和馬天行,怎麼還有北佻明小姐,轉眼望向睡眼惺忪的雷喏,他更是一臉茫然。

  院子裡,所有人到齊了!他們圍在門前,水洩不通,從左到右依次是,連家五人,秋琳及齊秋葉,鍾鐵力及鐘梵葉,杜方平及杜捨,司徒昊和郭孝柔,宮本藏和宮本櫻以及雷喏一十六人。

  北佻明冷靜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抬眼橫掃了門口的眾人,暗忖:真是自己小看了嗎?呵,不會,自己做事向來乾淨利落,更不會看錯人,怎會給他們抓到把柄,露出詭異一笑:「我倒是想聽聽怎麼個小看了……」

  馬天行淡然一笑:「讓她來告訴你的失誤吧。」說罷,按在張玄頭上的手狠狠磨蹭了一番,將張玄的頭髮弄得七零八落,直到張玄射出殺人般的眼神,才放手,若無其事地走到一邊,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在胸前,未必雙眼,一副開始聽書的神情。

  混蛋!張玄暗罵馬天行,就會偷懶!無奈歎息,他不是一直如此嗎。轉眼望向北佻明,開始緩緩敘述:「失誤一,你留下了洛明輝的人頭。」

  站在門外的洛心湖心裡一抽,淚水姍姍而下。

  張玄不溫不火的聲音迴盪在寂靜的房間中,陰沉而又詭異:「洛明輝的人頭,沒有眼睛……」

  「什麼?」北佻明雙眼暮地瞪大,失聲驚呼。

  張玄眼一瞇:「之所以你不知道,是因為當時你正忙著追殺炎虎,後來也沒人再提起,你自然不知道。而洛明輝的眼睛,就給我們留下了線索,他是自爆雙眼。當然,當時我們不明白他為何自爆雙眼,也沒時間去想,因為,炎虎又死了,而炎虎的全屍,就是你失誤之二,他在死前,留下了線索。」

  「什麼?」北佻明的神情開始變得認真,犀利的眼光停在張玄的身上。

  張玄緊緊盯著北佻明,一字一頓說道:「還是眼睛!」

  在張玄說出這四個字後,外面,沸騰了,小聲的驚呼不斷。

  「怎麼都是眼睛……」

  「他們到底從眼睛上找到線索……」

  茫然在眾人的臉上流露,只有兩個人,微微含笑,就是司徒昊和郭孝柔,作為功臣的他們,心中那份得意,自不用言表。這也是為何郭孝柔不回家,而執意留在連家的原因!

  只聽屋內的張玄繼續說道:「先說說洛明輝的眼睛,你用赤炎咒的那一刻,洛明輝內力集中在眼部,瞬即自爆,因為他緊閉雙眼,所以你沒發現,這也是他唯一想到留下線索的方法,真是苦了老前輩了。」張玄一陣哀怨,「他弄瞎雙眼,其實是為了提示我們兇手,是明!取了失明的諧音!」

  抽氣聲,從門外輕輕傳來,此起彼落。

  「絲~~~原來如此!」

  「失明,就是『是明』」

  「……」

  「呵!」北佻明冷哼一聲,「看來我真的小看你了。」

  「過獎,那麼,再來講講另一雙眼睛,是炎虎給我們留下的,這要多虧冰棍馬少了。」衝著馬天行咧嘴一笑,馬天行微閉雙眼,眉角一抽,殺氣開始蔓延,慌忙繼續,「馬少發現炎虎死前的眼睛並非正視,而是斜睨,斜睨的方向,便是日月潭,他的眼睛,也是為了告訴我們兇手……」

  「還是明!」房外的連琛忽然驚呼道。

  「天哪!」宮本櫻摀住雙唇,花容失色。

  「當然,這些提示還全靠了司徒昊和郭孝柔,是他們的對話給了我們啟發。」張玄衝門外的司徒昊和郭孝柔豎起了大拇指。兩人用微笑回應。

  驚訝,除了驚訝還是驚訝,沒想到馬天行和張玄,居然在兩具屍體上,得到了這麼重要的暗示,而他們,卻一無所知。

  張玄當初被當作笑語的話語,迴響在眾人耳邊:「死人在這世上留下最重要的線索,就是他的屍體。」原來她說的,是真的。

  慚愧,此時大家感到的,是慚愧……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08
發表於 2014-10-5 22:26:09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風,在大家知道答案的那一刻,靜止,樹不再搖擺,空氣不再流動,大家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窒息,何以一個與五行家族完全不相關的人,又是P局高層人員,北佻明,會對水火兩派下手?

  院外的十六人再次向屋內聚焦,仔細聽著張玄,她接下來,又會揭開什麼?此刻,他們對她多出來的,是一分欽佩。

  張玄呵呵一笑,哪知在短短幾秒鐘內,她在外面那群人心中的形象已是完全翻身,她只是繼續專心著自己的陳述:「沒錯,就是明,而我們這些活著的人中,帶有明字的,也只有北佻明小姐你了。」

  「是啊。」北佻明傲然地笑著,「早知道殺洛明輝的時候,就該乾淨利落,這樣說不定你們還會以為洛明輝是兇手,因為他也有個『明』字。正如你說的,這是我的失誤!」

  屋外因北佻明的話,再次躁動,她怎能如此輕巧地說出自己殺人?彷彿她不是在殺人,而是在殺雞,或是殺鴨,口氣平淡,表情輕鬆。讓人不寒而慄!此刻,大家深信,北佻明就是兇手,而且,更有可能是,潛伏在這裡的殺手!只有殺手,才會有這樣的口氣!

  張玄的心,顫抖著。從北佻明的口氣中,感覺到的是寒冷,沒有人性的寒冷,她到底是什麼?她穩了穩心神,繼續說道,「當然,在我和馬少推斷出是你的時候,不敢貿然行動,於是我們想出了掉包。

  明日P局就會接管,你的行動時間也不多,所以,你今晚必會有所行動。而這就是你的第三個失誤,你選擇向洛心湖下手!然後等P局接管後,馬天行就會離開炎魑,到時,你便可以再向炎魑下手!」

  「沒錯!」北佻明淡然地說道,臉上沒有絲毫恐懼和驚慌,彷彿這不過是她的遊戲,追殺的遊戲。

  「你之所以殺死洛明輝後沒殺洛心湖,是因為洛心湖沒有落單的時間,但炎虎卻落了單,於是你殺死了炎虎,之後,你沒殺炎魑,是因為你的力量尚未完全恢復,就像現在,你剛剛使用了赤炎咒,靈力無法再使出大型法術,才會被定身咒束縛。」

  「哼!沒想到這都被你猜到了。」

  張玄輕笑一聲:「所以,我們冒了個險,我和馬少都呆在洛心湖的房間,用分身符造了兩個假人,等你來,你的確沒讓我們失望。若你今晚選擇馬少和炎魑的房間,或許抓你就沒那麼順利,而且還打草驚蛇,所以,這是你的第四個失誤。」張玄說到此處頓了一下。

  北佻明冷眼一盯:「什麼?」

  「我身上的靈光……我的靈光給人以弱小的表象,所以,你才會選擇洛心湖,因為你認為你一個人將我們兩人解決綽綽有餘,可惜……」張玄搖頭輕笑。

  驚訝滑過北佻明的臉,終於她有了些許反映。

  「不過,這不重要,反正也抓到你了,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張玄揚起臉,緊緊盯著北佻明,這才是她急切想知道的答案。

  北佻明眉一挑:「我的目的?哈哈哈,很簡單,就是挑起水火兩派爭鬥,哈哈哈……」

  「沒有了?」張玄的神情忽然變得緊張,眼中閃著堅信的光。

  北佻明一臉迷茫:「還會有什麼?你想有什麼?」隨即邪邪一笑,「現在,讓我來告訴你們的失誤……」

  「什麼?」

  坐著的馬天行突然站起,緊緊盯著北佻明。

  「就是,你們小看我的恢復速度了。」說罷,週身靈力爆發,一股氣流由腳下迴旋而上,頓時,床上的灰燼被氣流帶起,在空中迴旋。

  馬天行一看情況不妙,當即一個大步,跨到張玄身後,將她一把拉回,護在身後,緊緊盯著北佻明。在戰鬥中,眼決不能離開敵人半步,否則,失敗的,就是你自己!

  氣流漸漸停止,灰燼緩緩散落,一張符紙出現在北佻明的手中,她冷冷一笑,符紙被捏地粉碎,化作星光,瞬即消散。

  轉眼間,一竄符紙從她手中甩出,將馬天行與張玄逼退,符紙為北佻明開出一條道路,腳尖一點,飛出屋外,屋外的眾人被這突來的變故所震懾,下意識地躲避靈符,卻反而讓出道路,讓北佻明逃出房間。

  與此同時,張玄和馬天行緊隨其後,一個結界在張玄手中張開,緊接著,馬天行雙手掐決,將北佻明困於陣中。北佻明心中一驚,原來這二人早有準備抓她,而且配合如此默契。勾起一絲冷笑,越過馬天行,望向張玄,她倒要看看這張玄到底有何實力。

  虛晃一招,赤炎符在手中出現,火球陡然形成,向張玄擲去。

  就在火球即將接近張玄時,忽然,空中又出現一個火球,向那個火球撞去,兩個火球,當即撞在一起,發出一聲轟響,化作點點星光,被撞擊帶出的強風吹散,陡然間,灰飛和星光在結界中飛揚,張玄的長髮和在風中飛舞,擋住氣流定睛細瞧。

  只見火星雨中,阿修,站在張玄身前,尾巴高高揚起,威風凜凜道:「哼!玩火,你還早了幾千年!」

  驚訝在北佻明和馬天行,以及圍觀的人臉上上乍現,張玄的狗,居然會說話!

  張玄一愣:「你怎麼有力量了?」

  「嗯!」阿修依舊死死盯著北佻明,對身後的張玄道,「不明白,總之我想保護你,就有了!不想了,先搞定她再說!」說著,飛身一躍,向北佻明撲去。

  張玄來不及攔阿修,只得幫助阿修,這傢伙小看了北佻明。

  沒想到面前的狗會說話。發愣的北佻明回神的時候,阿修已在眼前,一爪撈來,手臂一擋,三道血口當即出現,血噗噗湧出。

  北佻明的眼,頓時紅了,雙手一掐,水符出現。

  「水鏡!」張玄暗叫不妙,但見馬天行已出現在阿修面前,張開護盾,將【水鏡】擋下,冷冷說道:「喂!你還是好好保護你的主人吧!」

  阿修看著馬天行的背影,他為什麼要保護自己?戰鬥中不是都自顧自的嗎?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暖流,暗忖他說的有理,還是保護張玄要緊。隨即一躍,護在張玄身前。

  北佻明見兩招都被人擋下,雙眉緊皺,沒想到,也有讓她北佻明認真的時候。輕哼一聲,再次集中靈力,腳下疾步,迅猛而快速,雙手猛然一甩,數只星雲鏢橫空出現,馬天行迅速從腰間抽出軟劍,凝神靜氣,雙眼緊盯飛鏢,用劍抵擋。

  就在馬天行應付飛鏢時,北佻明陰冷一笑,雙手掐決,土符捏於手中,口中咒語默念,數塊石頭憑空出現,向張玄飛去。

  「飛巖!」杜方平和杜捨驚愕地看著結界中出現的飛石,這正是他們土派的絕招,她怎麼會,她到底是誰?

  一旁的鍾鐵力及鐘梵葉,在看到北佻明射出暗器後,也驚愕地閉不上嘴,雖說這不是他們金派的絕招,但那招式,絕對出自金派手法。

  而秋琳和齊莜葉在看到四派招數由北佻明一人使出後,心中再也無法平靜,究竟木派絕招是否會出現,兩人呆愕地看著結界中的戰鬥。

  只見飛石像流星雨般砸向張玄,阿修瞪大了雙眼,額間冒出絲絲冷汗,正準備撞開張玄,可卻沒想到護盾已經張開,是一張半圓的護盾,身後的張玄靈光四射,耀眼異常。

  苦苦撐住飛石的攻擊,張玄笑道:「你還沒全部恢復,別傷了,我無法向你老爸交代!」

  阿修心一陣激動,自己又被人保護了,可是他們為什麼要保護自己?記得以前在魔界,從來都沒被人保護過,除了自己的父親。心中一暖,新的力量開始慢慢孕育。

  與此同時,北佻明雙眉緊皺,沒想到自己的確小看了眼前的二人,衣袖輕甩,片片花瓣從她手中甩出,在空中飛舞,正是木派的【仙女散花】。花瓣多而密,觸膚即化,帶有巨毒,而且,最厲害的就是,能穿過任何由靈力製造的護盾。

  阿修眉頭緊蹙,決不能再讓別人保護自己,他要保護身邊的,那兩個都曾保護過他的人。渾身的力量再次燃燒。突然,就在這時,奇跡出現了,阿修脖前的小蝶陡然間發出耀眼的彩光,彩光從盒中衝出,頓時化身成蝶!

  只見,一隻巨大的七彩蝴蝶閃著琉璃的光,出現在眾人面前,翅膀煽動,頓時刮起巨大強風。

  「七情羽蝶!」站在阿修身後的張玄驚呼起來,「不可能!不可能!」

  可是,【七情羽蝶】,此時此刻,就出現在大家面前。

  【七情羽蝶】是苗疆聖物,平時以青蟲形態出現,遇到特殊情況成蝶,可以說是苗疆最厲害的情蠱,但這只是神話。千萬年前,曾有一隻羽化成仙,因此,羽化成了道家的夢想。張玄萬萬沒有想到,居然還會有自己所不知的神物出現。

  小蝶製造的強風當即將所有花瓣擊回北佻明,北佻明驚愕地無法動彈,片片花瓣當即溶進她的皮膚,消失不見。

  七彩神光再次乍現,轉眼間,【七情羽蝶】已經消失,留下的,是躺在玻璃房中疲累的小蝶!阿修望著房中的小蝶,最終,自己被小蝶保護,他感受到了她的疲憊,心開始隱隱作痛,這難道就是心疼的感覺?

  塵埃落定,是滿身傷痕的北佻明……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09
發表於 2014-10-5 22:26:23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一口血,從北佻明嘴中喀出,可臉上掛著的,卻是依舊桀驁不馴的笑。

  這場戰鬥在完全沒有預警的情況下,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又在驚愕中結束。會五派招數的北佻明,會說話的狗,會變身的青蟲,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這些人大腦停擺,一件比一件吃驚的事,考驗著他們的承受能力,他們就這樣,呆滯的,不知所措的看著整場戰鬥!

  風捲著滿地的殘葉,飄舞在眾人的眼前,結界散去,卻是滿目倉夷。

  「你是不是在找水火轉世?」張玄緊緊地看著重傷的北佻明。

  北佻明嘴角一揚,一口氣,硬是撐起自己殘破不堪的身體,冷笑掛在嘴邊:「哈哈,想知道嗎?可惜……你沒機會了!」說罷,右手一揚。

  張玄暗叫不好,當所有人尚未反映過來之時,一團火焰,瞬即由北佻明的右手向週身蔓延,轉眼間,北佻明已身處火焰之中,只聽北佻明輕聲說道:「對不起,BOSS……」便化作灰燼,魂飛魄散!

  北佻明,自焚了!
        
  「佻明!」雷喏痛苦地繃緊身體,仰望蒼天,「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你……」雷喏嘶啞的吼叫喚醒了所有人,他們依舊無法消化方纔所看到的一切,木吶地做出反映。

  「雷先生節哀!」連康成輕拍雷喏的肩膀。

  「是啊,雷先生,北佻明騙取你的信任,就是為了挑起五行家族的戰爭,如今自焚,你也別太難過!」鍾鐵力勸道。

  一聲聲寬慰在洛心湖,炎魑和雷喏之間傳遞,因為,他們是此次事件的直接受害者。

  一雙目光停滯在張玄的身上,馬天行耳邊一直迴盪著張玄跟北佻明最後的對話:「是不是在找水火轉世?」「想知道嗎?可惜你沒機會了……」她問的那句話到底什麼意思?什麼水火轉世?難道另有隱情?

  點點星光慢慢上升,與滿天的繁星交相輝映。為什麼?為什麼不肯回答我。張玄仰天望著那點點星光,無法呼吸。

  腦中滿是北佻明死前輕蔑的笑容,彷彿在說你根本就不配知道!真的不配嗎?若真是如此,那答案只有一個,就是北佻明在找水火轉世。是的,她在找他們,去取那兩件上古的神器:水月火陽!

  呵,她到還真沒說謊,挑起水火兩派的戰爭。

  千萬年前,一次大戰,毀天滅地,神終於明白人類擁有力量的嚴重後果,從此封印力量,打入輪迴,但不變的,卻是他們額間的封印,是的,只要看到靈魂,就能找到水火轉世,無論男女。

  如此重大的陰謀,難道只有北佻明一個人嗎?寒意頓時襲上後背,會發生什麼?未來會怎樣?頭好痛,心好慌,呼吸變得急促。

  這一切真的就會這樣結束?還是,只是開始……

  阿修仰頭望著出身的張玄,不知為何,這樣的張玄他不喜歡,那種隱隱的孤寂和悲傷,讓他心酸,他好希望張玄變回那個,會跟他為了爭雞腿而打架,會跟他一起打遊戲,會踹他屁股,會時常傻笑的張玄。

  是連家改變了她,自從她來了連家很少見到笑容,癡癡地望著那日月潭,然後滿面愁容地歎氣,她究竟在擔心什麼?想說什麼卻又無從說起,忽然好想恢復人形,帶她回家,離開這裡,離開這個讓她神傷的地方。

  「沒想到結局會是如此……」連銳無限惋惜,找到了兇手,心卻無法舒暢。

  而其餘人此刻的感覺亦是如此,聲聲歎息迴盪在連家上空,風漸漸轉為柔和,但卻寒冷入骨,就像是北佻明的笑容,溫柔但卻隱藏殺氣。

  眾人一陣哆嗦,朝馬天行與張玄走去,說到底,是他們找到了兇手,應該表示表示。可忽然,馬天行輕輕帶過身邊呆滯的張玄,旁若無人地將張玄帶離院子,帶出神社,走在那片竹林中。

  帶走張玄是馬天行事先想好的,她此刻需要安靜,看她那一副無法接受北佻明自焚的神情,就看出北佻明的死似乎對她的打擊相當大,只是,為何會如此?

  「你無法接受北佻明的死?」依舊靠在早上的竹竿上,俯視著滿臉詫異的張玄。

  月色變得朦朧,在樹葉總若隱若現,猶如羞澀的少女,用片片竹葉遮起她柔美的光輝,樹林輕搖,那似有若無的銀霜灑落在小道上,螢火蟲靜靜地拾起月光,裝入自己的囊中。

  翠綠的身影在張玄眼前飛過,也喚回了她的遐思,望著那翩翩起舞的螢火蟲,北佻明自焚後化作星光的情景再次浮現眼前。是啊,她怎麼自焚了?自始至終都無法接受她的自焚。最重要的,被熊熊火焰燒燬的,不僅僅是北佻明,還有陰謀,那本可知曉的陰謀。

  呵,輕笑一聲,緩緩說道:「天行,我想做個普通人……」

  天行?馬天行驚訝著,她那聲天行是如此親切,如此熟悉?為何她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哀傷。

  「可惜……我是張家人,有些事,必須要接受,必須要阻止。」忽然,張玄轉而一笑,又是那張陽光燦爛的笑臉,「說多了,說多了,呵呵,謝謝你把我帶出院子,否則,我肯定被他們煩死了,對了,明天你和司徒又要回去了吧,祝你們一路順風啊。」

  張玄瞇眼笑著:「嗯,恩,司徒好可愛,有點捨不得。還有啊,馬少,你也該改改性格了,老是把話悶在心裡,會憋出內傷的,哈哈。哦,還有啊,替我跟你奶奶說,張家和馬家那檔子破事,就別放在心上了,人死已矣……」

  看著兀自滔滔不絕的張玄,一幅幅模糊的畫面從馬天行腦間掠過,好熟悉,彷彿張玄總是在自己身邊滔滔不絕,而自己,也總是那麼靜靜地聽著。奇怪,他不是最討厭女人在身邊嘰嘰喳喳的嗎?可為何這個女人給她帶來的卻是安心和親切?

  閉上雙眼,搜索著畫面,可卻一無所獲,睜眼的瞬間,卻是將要離去的張玄,慌忙伸手捉住那纖細的手臂,熟悉的感覺越發強烈,輕聲問出心頭一直環繞的問題:「你確定我們以前真的不認識?」

  手中的手臂微微一顫,望見的依舊是那張有點無賴的笑臉:「當然沒有,放手啦,我要回去休息了。」

  輕輕鬆開手中的人,就此放手,纖弱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林間,停留在心中的,卻是失落和那陣陣的揪痛。

  ※※※※※

  「你是誰?」馬天行看著面前的男人,那個和自己一摸一樣的男人。

  「我就是你!」男人冷峻的臉上卻有一雙火一樣炙熱的眼神。

  馬天行:「你?」

  男人一把揪住馬天行的衣領:「你難道忘記你的誓言,你真的忘記了嗎?」

  馬天行:「誓言?」

  「決不讓她再獨自上路?」

  馬天行:「讓誰獨自上路?」

  「她!」男人右手一指,一個模糊的背影站在世界的盡頭,那個柔弱孤寂的背影,她正慢慢遠去,遠去……

  馬天行:「別走……」

  可那個身影依舊在遠去,遠去,直到消失在世界的盡頭……

  眼前一陣耀眼的強光,緩緩睜開雙眼,陽光已照進屋內,撒在他的白色床單上,那柔和的,溫暖的陽光,讓人心曠神怡。

  揉揉太陽穴,那個夢好奇怪,自己夢中的女人是誰?好熟悉的感覺……呵,轉臉望向窗外,萬里無雲,看來今天是個明朗的好天氣。不知她昨晚是否睡好。

  傻傻一笑,自己居然會關心那個女人,不過……這個女人真的好神秘啊……

  「嗷~~~~嗷~~~~」一陣鈴聲(鬼叫的鈴聲)響起,是奶奶,接起電話,雙眉漸漸蹙起,沉聲答道:「奶奶,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狡黠一笑,看來又有好戲看了。

  ※※

  第二天,人們帶著無限悵惘離開了連家神社,即使陽光再明媚,風再柔和,也無法消除他們心中的哀怨和陰翳。有誰看見兩個骨灰罈心情會舒暢的呢?

  而另一邊,張玄用躲藏迴避了所有的問題,她不想去解釋為何阿修會說話,小蝶為何會變身,這一切,就算說上三天三夜也無法說完。最關鍵,說了,他們也未必會懂!

  當然,她卻並沒有放過小蝶。

  就在阿修午睡時,她成功地「綁架」了小蝶,躲到了神社後的樹屋。

  朦朧的陽光透過樹屋的窗戶,流淌在樹屋光潔的地板上,使地板如同平靜的湖面,波光粼粼。

  張玄盤腿坐在地板上,一手舉著刀,一手舉著叉,對著地板上瑟瑟發抖的小蝶,惡狠狠地說道:「說!誰派你來的!」

  小蝶瞪著驚恐的芝麻小眼,整個身體越發的綠,並且漸漸接近黑色。張玄心中一樂,都說嚇的臉都綠了,原來小蝶也會變綠啊,嘿嘿嘿嘿,有趣。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出現在樹屋門口,張玄眼中閃過一道殺氣,右手一甩,手中的餐刀脫手而出。

  只聽「叮!」一聲,餐刀牢牢盯在來著鼻子右邊的門框上,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那陰寒的光。

  一滴汗,從阿修額邊落下,尾巴瞬即高高揚起。就在自己醒來後,不見了小蝶,尋著氣味到了這裡,果然是張玄綁架了她。

  瞟了瞟眼角邊的餐刀,望著蜷縮在地板上的小蝶,雙眉一皺,電光火石間,兩人已作了短暫的心靈相通。

  阿修:「小蝶,我去找人來救你!」

  小蝶:「我等你!」

  悶哼一聲,瞪了一眼張玄,轉身離去,心中已有人選,只有他,才能治住張玄。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10
發表於 2014-10-5 22:26:35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章

  都說中午是陽氣最勝的時候,因為紅日當空照,陽光要多熾烈就有多熾烈。可惜,我們可愛的小蝶,卻感到陰風陣陣,惡寒習習。

  一把明晃晃的餐叉上下翻飛著,餐叉的主人正陰森森地笑著:「嘿嘿嘿嘿,小蝶,你就覺悟吧!」張玄嘴角上揚著,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是邪氣,「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喜歡阿修啊……」眉毛一挑,拋出一個媚眼。

  騰一下,小蝶整個身子由深綠變成了粉紅。

  「哈哈哈……」一竄銀鈴的笑聲從張玄嘴中發出,張玄捂著肚子,眼角泛著淚光,小蝶居然害羞了。這就是【七情羽蝶】的特徵。【七情羽蝶】屬於情蠱,相傳會根據人的七情六慾而變換顏色,更厲害的,她甚至能激發人心底的七情六慾。

  張玄:「小蝶,你的輻射面有多大?」

  小蝶:「……」

  張玄一努嘴,暗罵自己笨,怎麼跟條蟲子說話。小蝶自然不會說話,蠱類都只會跟自己的主人發生感應。

  根據阿修的變化,看來小蝶已經把阿修作為自己的主人。從阿修第一次看見小蝶,說出的那句:「我喜歡她!」就可以看出小蝶對身邊的人都有影響,而且影響不小。

  張玄的眼神變得柔和,本來就只是為了嚇嚇她:「謝謝你改變了阿修,今後你可要好好教導他啊……」

  轟一下,小蝶的身體的粉紅又加深了一層,真是嬌媚無比,越看越可愛。

  「嗯,恩!過會找個人來試驗一下,看看你到底能將人影響到什麼地步。」

  正在這時,樹屋內的陽光被遮了一半,一個人影出現在地板上:「喂!女人!你怎麼喜歡虐待蟲子?」馬天行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他彎著腰,瞇著眼,看著拿著餐叉的張玄,一副色迷迷的樣子,的確可疑。

  張玄並不驚訝,嘴一咧,微笑道:「我正在研究小蝶,你看她多可愛。」說著用叉子一指小蝶。

  一陣惡寒爬上馬天行的脊背,怎麼看怎麼像是要吃小蝶。這可不行,他得幫助阿修救出小蝶。

  不過就在自己看見小蝶後,頓時一愣,怎麼小蝶變成粉紅了?不由自主地走進樹屋,樹屋本就不大,張玄見馬天行進來,往內挪了挪,給馬天行讓出位置。

  馬天行走到張玄身邊,盤腿而坐,右手摸著下巴:「確實有趣。這真是情蠱?」

  「恩恩!」張玄用胳膊搭在馬天行的肩膀,撐起自己的臉,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說道,「小蝶是情蠱中的極品,她可以引發人心底最深的感覺,好的一方面,她可以猝發愛情,壞的方面則是仇恨……」

  張玄在一旁得意地說著,手舞足蹈,卻沒有發覺小蝶身體的粉紅正慢慢加深,而危機也正在慢慢逼近……

  馬天行訝於小蝶的變化,緊緊地盯著小蝶,呆滯地說道:「她……又變了……」聲音越來越小,馬天行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眼神越來越迷濛,迷濛過後卻是炙熱,火一樣的炙熱。他溫柔地看著身邊的張玄,臉上漸漸露出幸福而又痛苦的表情。

  「什麼?」張玄隱約聽見馬天行的話語,望向小蝶,天哪,居然變成了火紅色,那猶如玫瑰般的火紅色,這又代表什麼意思呢?抽離搭在馬天行肩膀上的手,打算傾身向前看個仔細。就在這時,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一雙手,將她的腰從後面輕輕環住,不重不輕的力道將她拉回,措手不及的張玄,任由那雙手被帶回一個溫暖的懷抱,馬天行的氣味將張玄瞬間吞噬。

  右手被輕輕執起,放在一片溫柔的唇邊,輕輕磨蹭,雞皮抖落一地,接下來是難以抑制的憤怒。正欲還手,手上卻是一片濕熱,那一滴又一滴溫熱的液體,順著手背慢慢滑入衣袖中的皮膚,由溫熱變得冰涼。

  馬天行沙啞的聲音從身後緩緩響起:「小玄,你知道嗎?我一直都知道你們張家的詛咒,我一直都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那為什麼?心隨著馬天行的話,而變得沉重,胸膛傳來的,卻是隱隱的痛。

  「可是……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和藍狄呢?我們一定會為了你而好好活著,你到底在怕什麼?」馬天行痛苦地將臉深深埋進面前的人的脖頸,為什麼她就不明白呢?

  左手覆住雙唇,張玄的氣息變得深長。他們都會為自己而好好的活著,這算是誓言嗎?那永不變心的誓言……

  絲絲哀傷流入心底是無限的苦澀,腰間是要將自己幾乎揉碎的手臂,為什麼?為什麼他會想起來,為什麼上天已經讓他痛苦一次,還要繼續折磨他?無意間瞟向小蝶,漸漸明白那火紅的顏色意味著什麼?

  狠狠一瞪,小蝶無辜地眨著小眼,似乎在說:是你說要找個人試驗的呀。緩緩撤去輻射,身體開始恢復本色。

  馬天行呼吸漸漸平穩,表情變得祥和,靠在愛人的肩頭,眼緩緩閉上,一滴淚,滑過眼角,低落在張玄灰白的線衫上,慢慢滾落。執著那深愛人的手,無力垂下,但手中的物體卻未放開,那只總是離自己而去的手,那越來越重的力度,彷彿在述說:我不會再放開……

  「呼——」張玄長長鬆了口氣,緩緩閉上雙眼,剛才那個,應該就是一年前的馬天行了。自己究竟在做什麼?「上輩子」已經傷害了他,難道「這輩子」還要重蹈覆轍?將馬天行輕輕扶出自己的肩膀,暗道:對不起……

  就在這時,馬天行的眼睛猛然睜開,渾身散發著完全不同的靈光,靈光漸漸匯聚成一條金龍,盤旋在馬天行的身後,他眼一瞇,邪魅一笑:「張玄,好久不見……」

  「你是……」錯愕間,只見馬天行的右手突然附上自己的額頭,只覺得額頭傳來一陣奇怪的冰涼,回過神,張玄故作疑惑道,「你是誰?」

  馬天行嘴角一揚:「放心,那小子聽不見。」

  張玄放心地拍了拍胸口,隨即微微一笑:「好久不見,九天……」

  九天邪魅地笑著:「別跟我嬉皮笑臉,我可沒那小子有耐性!」說著,雙手緊緊扣住張玄的肩膀,重重推倒,壓在身下,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說,半月呢?」

  後背傳來的疼痛讓張玄神經緊繃,戒備地看著九天,雙手運力,倏地,渾身變得無力,驚愕在眼中流露,質問眼前充滿邪氣的男人:「你對我做了什麼?」

  「哼!你說呢?」眼神中不再是馬天行的溫柔,而是充滿殺氣的陰冷。

  憤怒湧上心頭,呼吸漸粗,聲音因氣氛而變得低沉:「你居然封印我的力量!」說罷一掌劈來,卻被九天輕易接住,順勢一扣,扣於地板,順便將另一隻手一起鉗制。

  九天得意一笑:「看來我封印是對的,最討厭不乖乖回話的人!」說罷,右手指尖滑過張玄因憤怒而漲紅的臉,「回答完問題就放了你!」

  張玄恨得咬牙切齒,用同樣充滿殺氣的眼神回瞪著:「有話快說!」

  九天的嘴角漸漸上揚……

  真正的馬天行此刻正身處自己的意識空間中,心中一片鬱悶,怎麼好像睡著了,方才發生過什麼,毫無印象,擰眉思索,只記得自己看著小蝶發愣,後來好像對張玄說了一些奇怪的話。究竟是什麼呢?

  頭好痛啊,馬天行煩躁地揉著太陽穴。自從遇到張玄,自己的思維總是變得混亂,他平時的冷靜鎮定在張玄的面前全然消失,這到底怎麼回事?還是小蝶的作用?

  想來想去想不出端倪,還被九天佔了身體,這是式神的一種保護機制,當主人意識迷失時,式神就會接管身體,以防被破壞。但力量卻有所限制。本想拖回九天,可他與張玄的對話,卻引起了他的注意。雖然九天問話的姿勢好像有點……

  邪邪一笑,暗道九天應該不會做出更加過火的事情。而九天給張玄下的套,說他聽不見,倒是幫了他,他倒要好好聽聽,說不定真能知道張玄的秘密。

  九天冷冷地看著張玄:「我時間不多,你必須回答我的問題。」

  張玄:「說!」

  九天:「半月呢?」

  張玄:「他受傷了。」

  「什麼!」鉗住張玄雙手的左手越發地加緊,使對方吃痛地皺緊雙眉,「你居然讓他受傷。」

  「……」張玄的臉上露出愧疚的表情,沒錯,若不是半月配合自己,他也不會受傷。忽然,面前的九天向前一傾,惱怒的雙眼噴著憤恨的火焰,「你居然讓半月受傷!我要給你懲罰!」

  張玄怒視著近在咫尺的九天:「你想殺我?」

  「哼!」九天冷哼一聲,眼中滿是不屑,「殺你?半月會恨我的,我要吸你的血!」

  「你敢!」張玄一抬腳踢向九天。

  九天嘴角一揚,右手形成劍指,在張玄踢來的膝蓋就是輕輕一點,頓時針扎般的疼痛在腿部蔓延,雙腿漸漸失去只覺,只剩下憤怒地大吼:「你居然點我的麻穴!」

  「呵!老實點,不然吸地更多。」九天眼角一瞥,瞄向張玄細緻修長的脖頸,「至少這樣,能讓半月記得我!」九天的表情轉為苦澀,向那目標靠近,靠近……

  那越來越近的臉,那越來越重的氣息,甚至已經感覺到九天嘴中輕吐的氣息,吹在她的脖子上,渾身寒毛陡立,張玄發急地大喊道:「馬天行!你還在裡面幹什麼!我三天沒洗澡了!」

  就在這時,九天的動作頓住了,他的唇幾乎就快碰到那因為惱羞而發紅的皮膚時,頓住了。

  馬天行皺著雙眉,冷冷說道:「吵死了,女人!」

  「謝天謝地……」張玄在心中吶喊著,因緊張而浮出的紅暈漸漸退去,心跳也漸漸恢復正常,轉而是安心的笑容,心底第一次對馬天行的出現湧起感激,那深深的感激……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4 20:34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