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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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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張廉】惡靈談判專家(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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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5 22:35:47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直到睡前,青寒都不敢再提追捕得失的事,鬱悶的他對著馬天行嘀咕道:「都是你,惹小玄生氣,以前也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囉唆!」馬天行心裡已是煩悶不堪,小玄不開心,他哪裡好受。

  「啪!」一個枕頭狠狠扔在馬天行的胸口,馬天行忍不住咳嗽起來:「你!」手指青寒,卻是一臉的囂張。

  「白癡!」冷哼一聲,馬天行起身離開房間,怎麼會有這樣幼稚的男人。倒了一杯溫水,灌下,咳嗽有所好轉,忽然,只聽「抨!」地一聲,頓覺不妙!疾步回到房門口,果然,門被緊緊關上,還鎖了起來,這個傢伙!

  馬天行胸口被石頭堵了個嚴嚴實實,雙眉緊皺,最後化作無奈的歎息,居然耍小孩子脾氣,如果青寒上午的話屬實,那他覺得當初離開他是正確的。可憐自己今晚只能睡在書房了。

  望著小房間的門,心中滿是憂慮。孝柔的事情似乎對張玄打擊很大,否則她也不會整個晚上都一聲不坑。

  馬天行抬起手,猶豫著,她應該還沒睡吧。輕輕敲門:「小玄……睡了沒?」裡面沒有任何反映。

  與此同時,小房間裡,一片漆黑,張玄抱腿靠在床邊,眼眶裡凝聚著眼淚。為什麼得失要這麼做,為什麼那些女人都這麼傻?為什麼這些是會發生在自己的身邊?

  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她們那樣做值得嗎?就為了愛情?可是,這些愛情又豈能長久?除了小蝶僥倖獲得幸福。姍姍呢?孝柔呢?她們就覺得幸福嗎?而自己,卻什麼都沒做,就這麼看著她們一個一個離開自己。

  或許,自己阻止不了姍姍,可孝柔和小蝶呢?她們就在自己身邊,而自己卻什麼都來不及做。自己應該提醒她們得失的存在,告訴她們不要去跟得失訂契約,自己怎會如此大意?是自己害死了孝柔,也差點害死了小蝶。都是自己的大意所造成!

  明明姍姍一早就提醒了得失的到來,可自己還是如此不以為意,讓得失傷害了一個又一個人,若是早點採取行動,這些事就不會發生,被得失傷害的人,又何止孝柔和小蝶?

  門外忽然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張玄摒住呼吸,是馬天行。她不想讓馬天行知道自己在哭,看見自己軟弱的一面,忍住,不哭,等他走。

  門外的聲音漸漸消失,門縫中潛入的黑影卻並未離開,突然,門被打開了……

  ※※※

  馬天行敲著門,裡面沒有任何回應,心懸在半空,這女人肯定沒這麼快睡著,知道孝柔的事,她怎能安心?始終放心不下,決定看一眼,看一眼他才安心。

  堅定地輕輕打開門,可看見的卻是一張淚眼模糊的臉,胸口被重重撞擊,化成碎片。

  「你……怎麼進來了?」張玄慌亂地擦著眼淚,避過馬天行關切的眼神。

  一切變得寂靜,周圍只剩下張玄輕微的啜泣和馬天行深長的呼吸。

  馬天行緩緩來到張玄的床邊,手輕輕環在她單薄的雙肩,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能緊緊擁抱眼前的人,告訴她,他可以依靠。可是不行,這樣只會把張玄嚇跑,千言萬語,只化作一聲歎息:「對不起……」

  床上的人拚命搖著頭:「你沒錯,真的……是我不好……我不好……我早知道得失來了……可我……我真的沒想到……她會對孝柔下手……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淚水一滴接著一滴落在床單上,張玄泣不成聲。

  「小玄!」馬天行的心已被張玄的眼淚撕碎,她到底在自責些什麼,「小玄,聽我說,你別在自責了,求你了,這些你根本無法預計,你只是一個人,你不是神!小玄你明白嗎?」

  張玄木然地望著馬天行,眼淚依舊傾瀉不止。

  馬天行輕柔地撫著張玄的臉,將一顆顆眼淚溶在手中:「即使你提醒她們又如何?得失的蹤跡我們根本無法捕捉,因為她是神,我們不是……而且,現在青寒不是要追捕得失嗎?你要振作,才能更好地幫助他啊。」

  「抓得失……」張玄落寞地低下了頭,哀怨地輕吐氣息,「談何容易……」無力地倒下身子,靠在馬天行的身邊,手輕輕環住面前唯一的依托,將臉深深埋進那溫暖的胸膛。

  馬天行怔怔地看著躲在自己懷裡的張玄,雙手頓在半空,揪心的痛已經讓他無法呼吸,緩緩坐在床沿,刻意放柔自己的動作,深怕懷中的人兒受驚。輕輕攏緊身邊的人,像兄長般寵暱地輕撫那一頭秀髮,柔聲道:「會有辦法的,會有的……」

  「冰冰……」胸前的人揚起了臉,雙手緊緊捉住馬天行的雙肩,眼神開始變得堅定,道,「幫我抓得失吧!」張玄堅毅地口氣,顯示著她內心的決定。

  馬天行微笑著點了點頭,這才是張玄,他深愛的小玄!

  靠在床頭,馬天行向身側的張玄問道:「跟我說說得失吧,還有那天魔戰甲!」

  張玄調整了一下呼吸,整理著混亂的思緒,盤腿坐在馬天行的身側,並將一半被子蓋在了他的身上,神情嚴肅地說著那古老的故事。

  「其實天魔戰甲和得失還有著關聯。」

  馬天行:「哦?真的?」

  「嗯!」張玄點著頭,繼續說著,「千萬年前,這個世界人神共居,還有不少半人半神,總之很亂,大陸也被盤古女媧之外的七個種族分割,連年戰爭不斷。而那些神族或是半人半神,都用自己特殊的能力欺壓人類,奴役人類,人類的怨氣越積越深,終於形成了第一個人魔:刑天!」

  「刑天?」馬天行雙手交錯在胸前,「就是和天帝大戰的那個邪神?」

  「沒錯!當時他誕生的時候,天地變色,日月無光!眾神不知他的出現是福是禍。可這刑天長地異常俊美,天神也愛美,不忍將其扼殺,畢竟他什麼都沒做,不過是人類怨氣的產物而已。因此便將他囚禁在盤古聖地,觀察他的成長。所以說,盤古聖地其實是神的監獄。後來,發現刑天並無惡意,相反異常溫柔善良,因此,天神試探著將他放回人間。並由最剛正不阿的公正女神:得失,負責監視他!」

  「得失原來是公正的代表。」馬天行若有所思。

  「有得有失,公正公平,這就是得失的職責,其實,她就是西方正義女神的前身。可是,卻沒想到,得失愛上了這位英俊不凡的刑天,而刑天似乎也愛上了她,兩人感情甚好,共同為天神辦事。就在完全取得神族信任後,刑天開始了他復仇計劃!向神族的復仇計劃!而得失也被刑天利用,但她卻一無所知。」講到這裡,張玄垂下了眼瞼,其實這個女人的一生很可悲。

  馬天行見張玄開始神傷,刻意問道:「得失是天神,怎麼會被利用,而且還不知情?」

  張玄抬起眼瞼,苦笑道:「刑天正是利用她的身份,間接地挑起了各族的戰爭,最好的例子便是水火兩族。當時火族的首領祝融看上了洛水女神,可惜人家流水無意,若是強取祝融也不願,於是刑天就在無意中透露得失可以幫人得到愛情。最後,祝融得到了洛神,而且還是一個愛他愛地死去活來的洛神。哼!但是,男人都是花心的,很快,洛神就被拋棄,所以男人從千萬年前,就不是好東西。」

  「咳!咳!」馬天行忽然咳嗽起來,視線落在地上。

  張玄尷尬地吐了吐舌頭,忘記馬天行也是個男人,不過,最近的確沒把他當男人,可能是受到小葉的影響。她趕緊扯回話題,繼續說道:「被拋棄的洛神,生了個兒子,名為共工,共工性格像祝融,性格火爆,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後,共工奮發圖強,開創了自己一片天下,成為水族的頭領,擠身人間七大種族之一。並開始向祝融復仇。

  無奈自己的本領沒有祝融強,幾次復仇都沒成功,而他的母親更是阻礙他的復仇。就在這時,他便從刑天那裡遇見了得失,並成功的獲得了新的神力,可以跟他的父親祝融相匹敵的神力。

  就在這時,刑天已經聚集了強大的軍隊,並且成功瓦解了除盤古女媧以外的七大種族,開始向天帝復仇,共工便成了他的大將,終於有機會和作為天帝大將的祝融,臨陣對抗!水火大戰,驚天動地。世界變得混亂不堪,神看著自己創造的世界變得千瘡百孔,苦不堪言,他們決定插手,便賜給天帝一件戰甲,戰甲刀槍不入,百法難侵,憑藉著戰甲,天帝打敗了刑天,所有戰事都得到平息。

  可刑天並沒放棄,他用自己最後的力量,盜出了那天帝戰甲,將自己的魔性注入,便成了天魔戰甲,渴望有一天能找到一個有緣人,完成向眾神復仇的心願!」

  是啊,如此一來,天地又會陷入大戰,世界將重歸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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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5 22:35:58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聽完張玄的話,馬天行微點著頭:「原來這就是天魔戰甲的來歷,那後來呢?得失怎樣?水火兩族又怎樣?」

  「之後,神發覺這些擁有特殊能力的半神不能與人類共存,於是創造一個新的天地,並由天帝統領,挑選出有貢獻的入住這個新的世界,其餘全部剝奪神力打入輪迴。而人間,只留下少量能力若的靈能者,掃除殘留於人間的妖魔鬼怪。整個世界在那一刻,變得清靜。

  得失便被關入盤古聖地,她終於明白自己的愛被刑天所利用,我想,這就是她逃出來後,總是針對愛情的原因。很有可能被關久了,產生了對愛的痛恨。因為人關上七天就要瘋了,更何況是千萬年!

  而共工與祝融的戰爭平息,是因為洛神的死,洛神是為了保護他們二人而死的,就是電視的喬段,洛神幫他們各自擋了一招,掛了。兩個男人因為洛神的死而幡然醒悟,自願落入輪迴,懺悔自己的過錯。」

  「原來如此……」馬天行低著頭,若有所思,揚起臉望著張玄,眼神中滿是欽佩,「沒想到你知道這麼多,可是你怎麼知道?」

  張玄立刻得意起來,完全沒了方纔的沮喪:「我們張家可是神族的家譜喲,你們這些凡人怎會知曉這些事情的原委……」

  「那……你們張家為何會有那樣的詛咒?」馬天行側過臉,俯視著身旁的張玄,只見她緩緩低下頭,臉撇向一邊,悠然道,「是因為嫦娥……」

  「嫦娥……」馬天行輕喃著,眼開始微微閉起,張玄的聲音是那麼輕柔,如果每晚都能聽她講故事就好了,讓人輕鬆愉快的聲音。

  張玄開始敘述著嫦娥的故事:「其實,後來逢蒙的背叛,也是后羿仇恨加重的原因。逢蒙是后羿的徒弟,當時刑天與天帝大戰時,后羿是天帝大軍的一員,可逢蒙卻背叛了他,投靠了刑天,因為刑天可以使他變得更為強大。你知道嗎?逢蒙還是殭屍的祖宗。

  話說當時刑天戰敗後,施展血遁大法逃走,因為刑天的血帶有劇毒和魔性,天帝忙著回收,可是,卻有一滴,落在了逢蒙的身上,結果,他便成了現在的殭屍……」張玄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肩膀一沉,似乎有什麼重物砸在自己的肩膀上,心中一顫,扭臉看見的,是馬天行安詳的臉,他,睡著了……

  靜靜的呼吸,柔和的輪廓,祥和的臉,不再有據人於千里之外的眼神,這樣的馬天行,好親切。

  不知為何,張玄在看到那張臉時,居然心跳加速,無法將視線移開。猶豫地抬起左手,小心翼翼地撫上那張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臉,渾身一顫,空氣在那一刻凝固,自己在做什麼?

  張玄的手落在馬天行的臉龐,眼神中是對自己的驚訝。突然,身邊的人從自己的肩膀緩緩滑落,張玄慌忙一接,正好將馬天行接在懷中,腦子裡炸開了鍋,怎麼辦?怎麼辦?扔開也不是,抱著也不是,張玄第一次變得手足無措。

  努力做了個深呼吸,輕輕將馬天行放平在一邊,可自己睡哪兒?真不划算,這個男人進來是開導自己的,結果自己在一邊說得天花亂墜,口乾舌燥,他居然不給面子地睡著了,還佔了她的床和被子。抬起手,在他脖子上就是一掐,掐死你算了!

  「哎……」歎了口氣,罷了,就這樣吧。張玄用枕頭將身後墊地舒舒服服,看來今晚她要坐一晚上了。

  抱過身邊的威尼熊,靠在床頭,側臉俯視那張天使般的睡臉,壞笑中帶著睡意:「小馬同志,你可知道小葉喜歡你喲……」

  「唰——」窗外忽然下起了雪子,辟辟啪啪打在玻璃上,形成清脆而富有節奏的鼓點。

  抓得失就要從得失的對象著手,張玄微閉著雙眼,腦中飛快地滑過所有訊息。很明顯,他們不是神,無法追蹤得失的動向,但得失可以感覺到人們對愛的願望,就像姍姍、孝柔和小蝶。如果,有人發出愛的願望,那麼,得失就會到來。

  有了這個條件,他們只要找到一個單戀的人,而且是愛地非常強烈的那種。就像姍姍她們,都是單戀,包括小蝶,阿修是在小蝶成人後才愛上小蝶的。所以首要條件,是要找到這麼一個人,接下去,就是跟隨其左右,等得失出現。

  可這個人,到哪裡去找呢?大腦已經受不了負荷而發出休息的警告,意識漸漸迷失,還是等明天再想吧,腦袋一歪,張玄沉沉睡去……

  靜謐中是溫暖的呼吸,隱藏的卻是那千百年的默契,指尖滑落之時,碰觸到的是彼此的靈魂。十指相握,便是兩人夢境相交之時……

  馬天行疑惑地環顧著周圍,一個無邊無際的空曠世界,寂靜地只聽見自己的腳步聲,輕歎一口氣,難道在做夢?

  前方有一個亮點,亮點中有一個小小的身影,會是誰?慢慢朝那個亮點走去,卻是一個小女孩,六七歲的樣子,手裡抱著玩具熊四處張望。小女孩見他走來,露出陽光燦爛的笑,大喊著:「冰冰……冰冰……」一邊喊著一邊往馬天行跑來。

  馬天行額頭開始發緊,這世上除了那個女人還有誰會叫自己冰冰?可是……她怎麼變小了?看著她跑步吃力的樣子,趕緊大步朝小小玄跑去。

  「啊!」小小玄忽然絆了一跤,摔在了地上,懷中的小熊被甩出老遠。

  「痛不痛?」馬天行立刻將小小玄扶起,拍去身上的灰塵,仔細檢查著,沒有發現傷痕,安下了心。

  小小玄笑了:「不痛,小熊。」小手指向遠處的小熊,眼中滿是期盼。

  馬天行微笑地撿起小熊,蹲在小小玄的身邊:「給你小熊。」

  「謝謝!」接過小熊的小小玄,笑容越發甜美,她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一手捉住小熊的手爪,向馬天行揮舞了兩下,「親親也謝謝冰冰!嘿嘿!」

  親親?看來是那隻小熊了。馬天行笑著握了握親親的手,柔聲道:「不客氣。」

  小小玄緊緊抱著小熊,寵溺地親了親:「親親是玄玄最好的朋友,晚上黑黑的時候,親親就陪在玄玄身邊,冰冰怕黑嗎?」小小玄瞪大了雙眼,望著馬天行。

  笑著將小小玄抱坐在自己的腿上,馬天行溫柔地笑著:「當然怕啦,記得小時候,都不敢一個人睡覺呢……」

  「啊?」小小玄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隨即蹙緊了雙眉,似乎在做什麼重要決定,忽然,她將小熊舉起,放在馬天行的面前,「親親借給你啊,你就不會怕黑了。」臉上掛著大方的笑容,可眼中卻是萬分的不捨。

  馬天行看著故作大方的小小玄,心底就忍不住泛起笑意,收緊了懷抱:「你只和親親玩嗎?」

  「恩……」小小玄低下了頭,撫摸著小熊,「小朋友們看不到玄玄看到的,晚上有時也只有玄玄一個人,怕……」

  馬天行的心,頓時被一隻大手捏緊,自己兒時何嘗不是如此?但自己卻有奶奶,父親和忠伯,可小玄,什麼都沒有……將小小玄的頭靠在自己的胸膛,低聲輕喃:「小玄不僅有親親,還有冰冰啊,不是嗎?」

  揚起紅撲撲的小臉,小小玄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臉微微一紅,嘴越咧越大:「嗯!」雙手一下子環住馬天行的脖頸,笑著,「還有冰冰,還有冰冰。可是……」小小玄的臉從馬天行的脖頸中鑽出,「冰冰沒有親親可愛,要是冰冰也像親親就好了……」小小玄無賴地笑著,眼中閃著金光。

  突然,「抨!」一聲,馬天行的身邊出現了一件威尼熊卡通裝。小小玄興奮地跳下馬天行的膝蓋,指著那件威尼裝,就是一陣蹦蹦跳跳:「冰冰穿!冰冰穿!」

  冷汗,開始像瀑布般傾洩而下,馬天行暗道:下次打死也不要做這樣的夢。撿起衣服,就套在身上,臉上原本溫柔的笑變得僵硬,偷偷鬆了口氣,還好是在做夢,否則肯定會讓司徒他們笑死。想著想著,眼前開始出現司徒小葉他們誇張的笑容。

  越想越恐怖,一掌拍在自己的臉上,卻是一爪子毛,還別說,這套衣服的質地倒是挺好,愣愣地看著自己的熊掌,身後突然被人一拉,緊覺地回過身,卻看見了那日思夜想的人,居然是小玄,是那個生活在自己身邊的小玄。

  張玄見馬天行突然回身,頓了一下,隨即無賴地笑道:「居然還有尾巴,真有趣!」說著,依舊繞到馬天行的身後,拽著。

  馬天行恍然大悟,原來這套衣服還有個圓球熊尾。頭開始發脹,自己這個樣子在小小玄面前也就罷了,可這小小玄何時長大了。雙手不自覺地環在胸前,微微閉上雙眼,開始祈禱自己趕緊脫離夢境,這個讓自己變成卡通威尼的夢鏡。

  正想著,面前忽然傳來張玄的聲音:「冰冰,你好可愛,簡直就是超可愛,來,借我抱抱!」

  抱抱?馬天行暮然睜開雙,人卻已經在自己懷裡。張玄就這麼抱著,她很享受,早就想擁有一隻和自己一般大小的熊,即使是夢境,也值了。

  兩隻大大的熊掌漸漸環繞在自己的雙肩,張玄此刻覺得很溫暖,就像兒時父親的懷抱,不想離開。

  時間在靜謐中流逝,馬天行凝視著懷中一臉幸福的張玄,或許,這個夢,還是不要醒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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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5 22:36:1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青寒一早就醒了,他昨晚睡地舒服無比。當然舒服,一個房間兩張床,橫睡豎睡,愛怎麼睡就怎麼睡。再加上一想到馬天行在外面的淒慘模樣,就越發幸災樂禍。

  賊賊地溜出房間,掂著腳來到大廳,咦?沒人,再潛入書房,沒人。莫非……青寒將視線定格在衛生間,哇,小馬睡衛生間也太慘了吧。推門,自然還是沒人。難道!青寒的腦中敲起了警鐘,心底祈禱自己想的千萬不要是現實,但腳步卻慢慢向小房間挪去。

  猛吸兩口氣,手握緊了門把手,緊閉雙眼,「呼」地打開門,門居然沒鎖。

  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首先看見的是張玄的臉,只見張玄靠在床頭,臉側向一邊,平穩地呼吸著,似乎還沒醒。心漸漸放下,沒看見馬天行。可隨即疑惑起來,張玄好好的床幹嘛不躺下,要坐著睡?

  視線一掃,拖鞋!是馬天行的拖鞋!只覺得山崩地裂,鬼哭狼嚎,呆滯地走到床邊,馬天行的臉漸漸映入眼簾,他們,再一次,將自己扔出圈外。

  慢慢掀開被子,更加刺激他心臟的景象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但見馬天行的左手,正緊緊握著張玄的右手。

  青寒緩緩蹲下身體,坐在一邊,他們始終沒有想起自己,自己看著他們一世又一世,每次都希望他們能想起自己,可每次都是如今這般。這次好不容易能與他們正式地面對面,可依舊喚不起當年的記憶。

  想當年,他們三人……青寒開始慢慢陷入回憶中,絲毫沒有發覺床上的人已慢慢醒來。

  胸口感到冰涼,馬天行微皺雙眉,自從受了傷,胸口就變得特別敏感,睜開眼,就看見坐在身邊的小玄,心中一緊,她居然坐了一個晚上,難道不怕感冒?

  坐起身體,抬手間,卻發現自己居然握著張玄的手,眼神變得柔和,想起了那個夢,若是現實中小玄也能時常依靠自己,那自己就不會忍地這麼辛苦。

  唇畔在那手背久久駐留,將張玄輕輕放平,所有的戀愛化作輕輕一吻:「好好睡吧……」

  轉身下床,卻踢到了某個物體,那物體抬起了沮喪的臉,把馬天行嚇了一跳,臉瞬即紅了起來,如果這個物體方才就在,那自己所有的舉動不都給他看見?

  那物體見馬天行醒了,沮喪地低喃道:「你們居然睡在一起……」

  馬天行的臉瞬即由紅而變黑,雙眉一緊,將那物體一把拎起,拖出房間。

  「你們居然睡一起……你們居然睡一起……」青寒陰魂不散地跟在馬天行左右,低喃著,臉上是不滿而幼稚的表情。

  「誰叫你鎖門!」馬天行終於受不了了,將臉從水盆中抬起,就是一聲怒吼。

  青寒愣了一會,臉陰了下來:「借口!」隨後,再次開始低喃,「你們居然睡一起……你們居然睡一起……」

  胸口開始隱隱作痛,總覺得有口氣悶在裡面出不來,現在的馬天行,好想扁人!把所有的憤怒壓下,冷冷說道:「你說了那麼多餓了沒?」

  青寒忽然清醒了,木吶地回道:「餓了……」

  「那我們做早飯吧……」馬天行繞過青寒,無奈地搖著頭,這個青寒到底是不是盤古族啊。

  ※※※

  緩緩睜開雙眼,張玄回想著那個夢,好真實,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如果那是真的該多好。嘴漸漸咧開,好可愛的冰冰啊……

  哈哈,張玄捏緊被角害羞地笑著,沒想到自己也有臉紅心跳的時候,向來自詡臉皮厚過長城,沒想到在夢裡居然害臊了。

  忽然想起了什麼,猛地坐起,視線掃向一邊,糟了,馬天行居然不在,慘了,是昨晚走的,還是今早走的。這兩天怎麼回事?雙手撫上臉頰,怎麼又睡一起了……

  怎麼辦?張玄心慌起來,昨天可以裝不知道,但今天呢?算了,張玄揚起了臉,露出堅定的神情,打死都裝不知道!

  漸漸回想起昨晚的計劃,雖然馬天行當時已經睡著,但這個計劃應該可行,可是人選……張玄陷入迷惘,又有誰願意犧牲自己的愛去引出得失?愛一旦付出,怎能收回?到時自己不等於害人?

  搖了搖頭,要不叫馬天行試著愛自己?臉頓時又紅了起來,趕緊掃開這個想法,冰冰對自己如此關愛,怎能害他?

  張玄將臉埋入曲起的膝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們又不是神仙,怎知得失的動向,這個什麼破任務。為什麼人間的事就要人間了?每次都這樣,越來越覺得是天上那批傢伙在玩踢皮球。

  門外傳來輕微的敲門聲,接著是一聲聲輕喚:「小玄……醒了嗎?」

  是馬天行!心中的小鹿再次不安起來,忍不住嘀咕出聲:「昨晚還睡這兒,現在又裝客氣了,哼!」忽覺自己的話歧義非潛,臉上又開始火燒起來,懊惱不已,不耐煩地喊道,「醒了醒了……」

  「那趕緊吃早飯吧……對了,好像下雪了喲……」隨即,一陣拖鞋聲後,門外的人漸漸離開。

  下雪?張玄一下子跳下床,「唰」地拉開窗簾,一片雪白的世界印入眼簾,天,真的下雪了!

  一朵朵棉絮從灰白的空中飄下,像白色的精靈,落入人間,帶來純淨和安寧。

  看著雪,張玄忽然想起香港那次下雪事件,香港不可能會下雪,難道是得失?奇怪,得失不是只針對愛情的嗎?她張玄哪裡知道,得失心情好的時候,會滿足孩子純真的想法。

  一路唉聲歎氣,站在洗臉盆前,張玄只覺腰酸背痛,記得自己好像是坐著睡的,怎麼早上變躺著了?難道是?不妙,又臉紅了,趕緊將臉埋入冷水,降降溫。

  自己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張玄在冷水裡吐著泡泡,腦子漸漸清醒,按照現在這樣的情形,自己該不會是……腦中一聲驚雷,頓時茬了氣,冷水瞬即灌入心肺。

  「咳咳咳……」該死,如果自己在水盆裡淹死,肯定上頭條。

  XX市XX小區,X女在洗臉時,淹死在水盆中,初步懷疑是在洗臉是打瞌睡造成……

  「小玄,沒事吧。」一聲輕喚立刻打斷了張玄的遐想,與此同時,馬天行出現在了鏡中。

  在看見馬天行的那一刻,張玄心中已下了決定,回過身,低著頭,擁抱著面前的人,希望自己的計劃得以實現。

  馬天行,怔住了,這不是在夢裡,這是現實,張玄活生生地抱著自己,而且越抱越緊,她到底怎麼了。克制著心底地躁動,盡量放柔的語氣:「小玄……沒事吧……」

  「沒事……」張玄鬆開雙手,無賴地笑著,「昨晚我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裡冰冰變成一隻狗熊,所以我感覺一下,果然一樣,哈哈哈……」張玄的笑聲越來越大,震地馬天行太陽穴隱隱作痛,看來自己自作多情,還以為張玄開竅了。

  開竅?馬天行若有所思,如果那得失真的針對愛情,那自己何不許願,就能引出得失,覺得計劃可行,嘴角漸漸泛出笑意。

  轉眼間,張玄居然已經不見,這女人什麼時候出去的。

  張玄站在陽台上,閉著眼,努力地想著那個心願,忽然發現,有些事難以啟齒,居然連想想都這麼困難。好了,張玄,你要冷靜。張玄對自己說道,臉上絲絲冰涼,是紛飛的雪花,她再一次嘗試著,鼓起勇氣,許願道:「我要得到馬天行的愛!」

  一分鐘,兩分鐘,數分鐘後,得失依舊沒有出現,倒是馬天行出現了,一臉的責備:「只穿這點就站在陽台上,想感冒嗎?」冷冷的聲音比雪花還冷。

  歎了口氣,化作一團薄霧,難道得失今天放假?還是自己不夠虔誠?或許自己對馬天行只是喜歡,還沒到愛的地步?算了,過會再試試。垂頭喪氣地進了門,一眼看見吃地正歡的青寒。

  看著他吃那麼開心就有氣。抓得失的是他,找麻煩的也是他,可他現在倒好,除了吃就是玩,還真清閒。不滿地坐在青寒的對面:「我說,你從盤古族出來就沒帶寶貝?」

  「寶貝?」青寒眨了眨眼睛,「有啊,捆仙索來著,不過要等感應到得失才能用!」憨憨地笑著,還是人間美食好吃。雖然馬天行不大會做早飯,但牛奶麵包加荷包蛋已是極品了!

  馬天行撫著胸口,發現這幾天好了許多,再過兩天酒叔就會來,到時自己應該可以活動了吧。至少不用整天躺在床上,屁股都快長繭了。望著窗外的飄雪,心中默默許願:「希望小玄愛上我!」

  一分鐘,兩分鐘,數分鐘後,得失沒有出現。馬天行耷拉下腦袋,暗道:得失該不會休假了吧……

  既然得失沒有出現,張玄決定暫時放棄,有些事,急不來,匆匆拉過青寒,兩個人就是樓上樓下一陣折騰。裝了一桶又一桶的白雪,恁是在陽台上做了個雪熊,還用馬天行的紅色圍巾一圍,整個一威尼版馬天行。

  夢境再次浮現眼前,執手之時,難道是自己和小玄夢境交匯之刻。馬天行暗忖著,原來自己和小玄擁有著同一個夢,一個感覺真實的夢。眼神漸漸變得柔和,今天的小玄,讓人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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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兩天後的晚上,酒叔晃著酒步來了,這天冷的,兩天前的雪居然依舊沒有化盡。

  可當他看到張玄和馬天行時,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兩個人看上去好憔悴。若是只有兩人,而且是建健康康的兩人,那麼如此憔悴,會讓酒叔浮想聯翩,可問題是有三人啊,而且馬天行還是個病人。這到底怎麼回事?

  為馬天行療完傷後,大致瞭解了青寒的來歷,隨即問道:「你怎麼變得這麼憔悴?」

  馬天行歎著氣,黑著臉:「我無時無刻不在許願,可得失始終沒有出現,難道是我不夠虔誠?」

  酒叔一聽,呵呵樂了:「那你有沒有發覺小玄也變得憔悴了?」

  馬天行點了點頭,一臉的擔憂:「知道,她是為了得失心煩,可是……我……」怎麼自己的心願得失就感應不到呢。根據之前的案例,得失似乎有意針對靈能者,那麼,以自己馬家傳人的身份,難道還不夠吸引得失?

  「哈哈哈哈……」忽然,酒叔大笑起來,「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誤會太多,你有沒有想過,在你許願前,其實小玄已經愛上你了呢?」酒叔晃著酒瓶,這些孩子啊,就會讓大人操心,這悶小子估計還不相信呢。

  果然,在馬天行的臉上出現不可思議的表情:「怎麼可能,小玄……向來不怎麼喜歡我……」臉撇向一邊,她對葉的興趣都比對他大。

  一臉果然如此的酒叔笑道:「你怎麼知道,為何不自己問她?」

  「自己問她?」馬天行揚起臉,隨即落寞地垂下眼瞼,他沒那個勇氣,感情的事,有時一旦捅破,反而會帶來負面影響。

  「臭小子!」酒叔忽然惱怒起來,「彆扭扭捏捏了,怕被拒絕嗎?被決絕又不會死,給你個機會,好好問問小玄的心意。」說完一掌拍在馬天行的前胸,頓時一陣氣血上湧,居然噴出了一口鮮血。

  雖是噴出了血,可胸口卻比之前更為舒暢,剛想問怎麼回事,只見酒叔突然大喊起來:「天行!天行!你沒事吧!你要振作啊!」

  就在這時,張玄和青寒同時出現在房門口,一臉的擔憂。

  看見馬天行嘴邊的鮮血後,青寒先衝了進來:「天行啊~~你要挺住啊~~」

  馬天行頓時冷汗直冒,自己還沒死呢!

  張玄驚訝地看看酒叔,再看看馬天行,半天才開口道:「怎麼回事?不是好了嗎?」

  酒叔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托住一邊的青寒:「你出來幫我一下,小玄,你先看著天行!」隨即,哭喪著臉,狠狠將青寒拖出房,可憐的青寒也是鼻涕眼淚一大把。

  抽出紙巾交給馬天行,張玄嘴角一勾:「說吧,是不是有事找我?」

  馬天行一愣,張玄怎麼全知道,默然道:「酒叔打了我一掌,我自己也沒弄清楚……」

  「嗯!恩!我知道。」張玄笑著,坐在床沿,曲起雙腿,「酒叔幫你打出胸口的積血,這樣過不了多久就可以痊癒,不過若是要對敵,可能還要一周吧。所以,酒叔這樣做,肯定有他的目的,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單獨交代我?」

  馬天行抬起眼瞼,眼神變得深邃,凝視著面前的人,他們之間的默契難道真是千百年來的羈絆?

  「小玄,你告訴我,你最近在做什麼?為什麼這麼憔悴?」馬天行緊緊注視著張玄,將她的驚訝收入眼底。

  躲過馬天行的眼神,將臉埋在膝蓋之間,暗道憔悴還不是為了你,該死!下次一定要教育孩子,動什麼也別動感情,這不是人過的日子!

  整天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可他只把自己當妹妹,這樣已經夠糟了,這傢伙還時不時關心自己,讓自己徹底淪陷。沒想到一下子就陷下去了,越陷越深,原來自己從一開始就愛上了,不過是努力克制而已,這一放,放地不可收拾。得失啊,你為什麼還不出現!

  「小玄……」忍不住雙手環在那纖弱的雙肩,從膝蓋中挖出那張沮喪的臉,「小玄,我說過,你還有我,別這樣……」

  「冰冰……」張玄一臉的哀愁,苦悶地說道,「我發現我好像……好像……」聲音越來越小,淹沒在歎氣中。

  「好像什麼?」馬天行的心被揪緊,小玄到底怎麼了,這可不是她張玄啊,她向來有話直說的啊。

  「好像……」張玄垂下眼瞼,臉撇向一邊,「好像……。」說出來吧,張玄,說出來就可以快點結束這樣的生活,免得自己痛苦。張玄暗自為自己打氣,正準備開口,卻被馬天行一把拉入了懷。

  耳邊是輕柔的聲音:「玄,我愛你,所以別這麼痛苦,我會心痛!」

  馬天行無法忍受張玄痛苦的表情,難道自己真的就這麼不值得依靠,他要告訴她,他愛她,他希望成為她的依靠,即使被拒絕,他也要讓她知道,這世上,還有他,深深愛著她,守護著她。

  見懷中的人沒有反映,心沉到谷底,自嘲一笑,自己不是早知道結局嗎?繼續輕聲說道:「即使你不愛我,我也想告訴你,我會一直守護在你身邊,所以,在你愛上別人之前,請依靠我,好嗎?」

  張玄暮然瞪大雙眼,呼吸瞬間停滯,自己沒聽錯吧,他居然愛她,他不是只把自己當妹妹的嗎?什麼時候,究竟什麼時候?天哪,難道是在自己愛上他之前?難怪怎麼許願都沒實現。

  趕緊一把推開他,也顧不得臉上退燒,就撅嘴道:「你怎麼可以愛上我,太過分了!」

  心底刮起寒風,小玄真的生氣了,自己再次將小玄從身邊推開,暗自懊悔不該衝動。可是張玄的語氣似乎很奇怪,怎麼好像埋怨的成分較多。

  張玄瞪著馬天行,繼續說著:「真是的,這樣怎麼引得失啊,害得我連續許了三天的願,白許了,你怎麼不早說,你知道嗎?我許地有多辛苦,我想地挺好的,讓你愛我,然後用神的恩賜來換,這樣還可以擺脫詛咒,多完美的計劃,全被你破壞了,還浪費兩天時間。真是鬱悶!」

  什麼許願?什麼白許了?什麼不早說?難道?馬天行終於明白張玄的話,冰山融化,心底刮起溫暖的春風,她剛才那躊躇的樣子,難道是要說喜歡自己。

  張玄看著馬天行的傻樣就有氣,如果他早點說,自己也不會這麼痛苦,更不會浪費了三天,順手一拍馬天行:「冰冰,現在不是發傻的時候,快想辦法,怎麼抓得失?」

  馬天行頓時清醒過來,來不及享受甜蜜,便立刻沉浸到工作中,是啊,如果這樣,就沒人能引出得失了,他提議道:「要不青寒?」

  張玄直擺手:「青寒那傢伙估計還不確定要喜歡誰呢?」朝馬天行壞壞一笑,「難道你要讓他愛上我?」

  「當然不行!」馬天行立刻沉下臉,以示警告。

  張玄忽然想起了什麼,坐到馬天行的身邊,輕聲道:「那天……我提起小葉的事,你生氣了,是不是在吃醋啊。」輕咬下唇,滿臉甜蜜的笑。

  無奈地一歎,重重按了按身邊的小腦袋:「你也知道啊,不過,你何以對小葉如此感興趣?」

  「秘密!」張玄嘿嘿一笑,躍下了床,「你好好休息,我要去想想其他的辦法。」

  「你不睡這兒?」馬天行嘴角一勾,一臉的邪氣。

  臉瞬即變成熟透的蘋果,輕聲一哼:「想的美!」

  馬天行淺淺一笑,隨口道:「那你晚上別爬錯床啊……」

  腦子「翁」一聲,他原來知道!張玄惱怒地抄起小床的抱枕,就狠狠扔在馬天行臉上,憤然離去,這個冰冰,越來越壞!

  還沒踏出門口,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張玄皺起了雙眉,是蘭澀,孝柔的事該如何與她交代?

  馬天行疑惑地看著張玄,她似乎很不想接這個電話,會是誰?只見張玄舉起電話,寒暄著:「恩……很好……天行也很好……對了,孝柔加入P局了,你也知道,這個局很隱秘,因此……對……是的……所以你也別擔心了……啊?真的嗎?……呵呵……那太好了……是啊,我們又可以見面了……」

  看著張玄臉上泛起的笑意,馬天行放下了心,從對話中判斷,應該是蘭澀,忽然,馬天行從張玄的眼中看見了金光,這個女人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陽台外的雪熊隨風搖曳,越來越小,他是親親的化身,是張玄夜晚的精神寄托,而如今,他將隨風淡去,悄悄退出張玄的生活。因為她的生命中,已經出現了一隻可以依靠,可以信賴的熊,他,就是冰冰馬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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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這又是一個鴉鵲無聲的夜,黑暗籠罩在張玄小區的上空,一間屋子裡,傳來恐怖的撞擊聲:「抨!抨!抨!」是刀和砧板撞擊的聲音:「抨!抨!抨!」

  一個身影在廚房的燈光下,拉在了地上,那又黑又長的身影,那手中拿著菜刀的身影,散發著血腥的黑暗。

  身影舉起了刀,狠狠揮了下去,「抨!」一聲,將一個圓形的黑影一分為二,發出「噗」的一聲,無力地被分開,緊接著,就是一些不明液體飆了出來,噴濺著。

  廚房裡,爆發出竄竄冷笑。

  忽然,他似乎聽到外面有動靜,拎起了刀,慢慢往廚房的門靠近,地上的身影越拉越短,腳步聲越來越近,那拖沓的腳步聲「帕拉,帕拉」。

  終於,一個人,出現在了門口,那滿身是血的人,終於出現在了門口,正是青寒!

  在張玄和馬天行回到住宅的時候,正看見廚房那驚心觸目的一幕,而青寒滿是紅色液體的形象,更是讓二人錯愕萬分。

  只見張玄寒毛一豎,下意識抱住身旁的馬天行,瞪著雙眼,驚恐地看著青寒。

  而馬天行則是揉著太陽玄,俊臉皺在一起。

  就在青寒拎著菜刀熱切地歡迎二人回家時,馬天行冷冷吐出一句話:「玄,我們出去吃!」

  「好!好!」身邊的張玄連忙應和。

  隨即,二人一轉身,跑地沒影,只剩下青寒,孤零零地站在客廳中,衣擺在風中掀起,身後一個菜葉飄過,無限淒涼。

  就在方纔,青寒正努力地做著他的色拉,先是切了西瓜,這可是時鮮貨,然後在按番茄醬時,太過用力,於是便發生了飆血事件,他怎知,他的這些舉動在影子裡,看起來是多麼恐怖和血腥,使剛回來的馬天行與張玄,頓時毫無胃口。

  馬天行和張玄坐在小區附近的一家KFC裡,此刻的馬天行已經痊癒,在張家已經迎來了第四個星期,再過七天,便是大年三十,奶奶已經開始催他回家,可他,自然放不下小玄,兩人才剛剛開始,便要分開,他怎捨得。

  不過,在他心裡,其實已經有了一個萬全之策,即使小玄不答應,他也會這麼做。

  「馬老夫人又催你回家了吧……」張玄沮喪地說著,隨即硬撐起笑容,「如果年前抓不到得失,你先回去吧,不用顧忌我。」

  「不行!」馬天行堅決地說著,心底卻在想,我不能不顧忌青寒,怎能讓你跟其他男人單獨在一起,僅管那個男人,到底自己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都分不出。

  張玄一努嘴,暗道:切!還不是在吃青寒的醋?壞壞一笑:「那我把青寒趕出去,你可以放心了吧……」

  馬天行嘴角漸漸揚起,半瞇著雙眼:「這主意不錯……」

  兩個人淺笑著,這就是他們之間的默契。

  ※※※

  華燈初上,一片火樹銀花。

  公園裡是相互依偎的情侶,寒冬並不能驅散他們心底的熱度。昏暗的燈光下,處處可見羞澀的擁吻。

  一個女人,站在河邊,雙手抱心,她要許願,得到一份永遠不可能得到的愛。雪花漸漸飄落,融化在她的額間,如同她的心底,一片冰涼。

  忽然,周圍景物即逝,一位白衣女神翩翩而落,抬手間是那女人臉龐的淚:「女人為何總為男人而神傷?你真的想要這份愛嗎?」

  女人堅定地點著頭。

  女神看著女人,似乎在想有什麼可以交換的,這個女人太普通,沒什麼可以與愛情等價的,那就老規矩,生命吧。輕啟朱唇:「你可願意用你的生命來交換?」

  女人默然了,忽然,她身後突然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她不願意……」

  說話間,一道耀眼的金光從她身後竄起,瞬間纏繞住了女神,女神大驚失色,驚呼道:「捆仙索!」

  「對!就是捆仙索!」三個人,從女人身後的黑影中緩緩走出,正是張玄,馬天行,青寒!

  而這個許願的女人正是蘭澀!

  這個計劃,開始在六天前張玄接的那個電話。電話中,蘭澀袒露自己愛上了藍狄,可她很痛苦,因為藍狄不會愛她,而他們也不可能在一起,因為藍狄是殭屍。於是,這個引得失的重任就交在了蘭澀身上。

  此處,張玄利用了蘭澀,她並沒直接說出意圖,而是透露給蘭澀在他們小區邊的河裡,有個河神,如果向她許願,會實現!

  這個破故事連張玄自己都無法自圓其說,但她知道蘭澀會信,因為蘭澀就是蘭澀,她永遠那麼單純。這個計劃讓張玄一直有種罪惡感。

  於是,蘭澀想辦法請出假期,來到內地,而張玄他們,就在暗中跟蹤蘭澀。

  幸好蘭澀首次許願就成功,否則他們三人定要身心憔悴,張玄的愧疚更加加深。當然,張玄還是為蘭澀,準備了一份意想不到的禮物……

  蘭澀一臉疑惑,她被張玄帶到一旁,終於明白了前因後果,她悵然地望著得失,心中滿是惋惜。她自然不會恨張玄,如果知情,或許就引不出得失,也不能為孝柔報仇。沒想到一無是處的自己居然也能幫到張玄他們,她的心中還有一絲欣喜。可是……願望終究無法實現了。

  得失望著眼前的眾人,淒然地笑著:「呵,難道我錯了嗎?你們不幸福嗎?你們不快樂嗎?」

  「你錯了。」馬天行冷冷地說著,「你雖然讓我愛上姍姍,但那不過是愛情的轉移,我愛的一直是小玄,而姍姍卻成了替代品,你認為這對她公平嗎?她如果知道真相會覺得幸福嗎?還有孝柔,如果司徒知道了,他會開心嗎?你給大家帶來的,都是痛苦!」

  得失疑惑地望向蘭澀,蘭澀失落地望向湖邊:「如果我知道藍狄只不過將愛情轉移到我的身上,我也會難受的,這樣的愛,我不需要……」

  「我明白了……」得失淡然地笑著,但眼中卻是悵然,「我一直以為愛只不過是被人利用的工具,過去如此,現在亦是如此,之前我的愛被刑天利用,深知它帶來的痛苦,可如今,我卻成了刑天,呵呵,不停地利用你們的愛來滿足自己內心的不平,是我自己的怨念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其實,在這些被我利用的愛的背後,正是愛的真諦,就是無私……青寒,帶我回去吧,我做的錯事夠多了……」

  得失不愧是女神,張玄暗道,三兩句話便想通了因果,這大概就是人與神的差距,忽然,她想到了什麼,趕緊喊道:「且慢!」

  「什麼……」得失看著張玄,從她和馬天行的身上,她看到了自己一直追尋的東西。

  張玄躊躇著,輕聲問道:「我能要你的一滴血嗎?」

  得失嘴唇微張,驚訝了一會,但隨即淡然一笑:「我明白了。」指尖輕點,拇指在中指上輕輕一劃,一滴血滾落指尖,化作一顆玲瓏剔透的血珠落在張玄掌間,「我們還會再見的,再見的那天,便是我了斷因果之時,凡事,順其自然即可,不必太過執著。」

  張玄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怎麼得失還會再次出現?看來這天機果然難以預測。

  青寒摸著鼻涕眼淚,緊緊抱著馬天行:「我走了,你要想我啊……」掉落馬天行一身雞皮疙瘩。

  隨即,青寒轉身就要抱張玄,馬天行迅速攔在他和張玄之間,淡淡說道:「我們會想你的……」

  「真的?」青寒破涕為笑,「我在盤古聖地等你們!」正說著,得失的身邊已經劃出了一道裂縫,裂縫漸漸變大,白色的光從裡面射出。得失緩緩走了進去,臉上帶著微笑。

  張玄暗自好笑,沒想到青寒回去還要得失幫忙,感覺更像是得失抓青寒。青寒依依不捨,最後,他被得失用力一拽,終於拽離了人間,帶著千百年的辛酸,回到那個寂寞的世界。

  蘭澀滿臉的哀傷落入張玄和馬天行的眼底。張玄用胳膊撞了馬天行一下,馬天行會意,右手劃出十字,輕呼一聲:「現!」只見一張符紙暮然出現在半空中,符紙飄落,一個人影漸漸顯現出來,卻是藍狄。

  藍狄的臉上百感交集,為了自己,值得嗎?這個女人果然沒變,她就是她:蘭澀!

  這也是張玄他們的計劃,目的就是讓藍狄發覺蘭澀的心意,當然,這件事是在瞞著蘭澀的情況下進行的。

  蘭澀驚愕地看著藍狄,此刻的她真想找一個地洞鑽下去,不知所措之間,她居然選擇逃避,一轉身,含淚而奔。錯愕間,藍狄趕緊追了上去。

  望著兩個遠去的背影,張玄開始擔憂:「我這麼做,對蘭澀是不是過激了?」

  馬天行微笑著環過張玄的肩:「你忘了得失說的?凡事順其自然的好,不必太過執著,藍狄肯來內地就是好的開始,現在他又追了上去,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穫。」

  「可是他……」張玄擔心藍狄和馬天行一樣,還感覺到對自己的愛,這樣對蘭澀,豈不是很不公平?

  「小玄,男人不可能同時愛上兩個女人,但可以在不同的時間分別愛上一個女人。或許,他可能還感覺到你的不同,可這次,他卻遇到了蘭澀,蘭澀救他的時候,已在他心中紮了根,只不過他還沒發覺罷了,所以,你就不用擔心了。」

  張玄疑惑地看著馬天行,他今晚怎麼話這麼多,看他那一副自信的表情,想起他昨天無故失蹤了半天,難道他?張玄忽然驚呼起來:「你跟藍狄是不是私下談過?」

  馬天行神秘地笑了笑:「只有男人最瞭解男人喲,所以,他們的事,你就不必操心了。不過……我倒要問你,你要得失的血幹嘛?」

  張玄撅著嘴,馬天行又瞞著她做事,不滿道:「給藍狄用的。」

  「給藍狄?」馬天行一挑眉,「給他做什麼?」

  「就不告訴你!哼!」張玄將血珠小心翼翼藏起,背著手,大步離去,我偏不告訴你!心中較著勁。

  馬天行無奈地輕笑著,又開始耍小孩子脾氣了。不過小玄做事向來都有其目的,罷了,反正肯定不是壞事,隨即緊緊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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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雪夜下,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追著,可奇怪的是,後面的那個男人似乎有意保持著距離,前面的跑,他也跑,前面的走,他也走,終於,前面的人停下了,慢慢轉過身,望著身後的男人。

  蘭澀靜靜地看著藍狄,不安的羞澀在奔跑中已慢慢退卻,她此刻已是心平氣和,被他知道了又如何?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自己就是愛上他了,愛上這只永遠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的殭屍,揚起臉,綻放燦爛笑容,即使輸了,也不能輸地難看。

  藍狄沒想到會有一個女人,會為了他這只殭屍而犧牲,這個傻女人!藍狄心底輕笑著,不是嗎?從一開始拿血救他,到後來整天跟在自己身後採訪報道,直到現在犧牲生命來換取愛情,也只有這個傻女人才做的出!

  他緩緩走到蘭澀的面前,她臉上擺出的笑臉,卻掩飾不住眼神中的哀傷,她總是那麼單純,不會掩飾自己的心情。

  「我是殭屍,蘭澀……」藍狄無奈地說著,「我無法給你幸福,懂嗎?」

  蘭澀的笑容終於裝不下去了,眼淚瞬即流了出來,抽泣道:「幸福不是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行了嗎?不在乎長久,只要曾經擁有不就行了嗎?你是殭屍又怎麼了?為什麼不可以愛呢?」

  心被重重一擊,蘭澀的單純讓自己感動,藍狄因為蘭澀的話而動搖,是啊,自己為什麼不敢去愛,第一次愛上一個人是在什麼時候?是在四百年前吧,自己究竟是以殭屍為借口來逃避愛,還是為了逃避那失去愛人的痛苦?

  馬天行說地對,與其追憶過去,不如珍惜眼前的現實(馬天行的潛台詞:我是為了讓你別把注意力放在小玄身上,才說這句話的,笨蛋!),可是,自己配嗎?其實在和蘭澀分開後,還挺想這個傻女人的。右手輕輕捏在蘭澀的鼻尖:「那你可別後悔哦?」

  蘭澀驚愕地瞪大了雙眼,迷惑地看著藍狄,他什麼意思?該死!自己不是很聰明的嗎?怎麼現在居然有點糊塗的感覺。

  「走了,別發愣了,你這個傻女人。」說著輕輕攏過蘭澀的肩,將她包裹在自己的體溫中。

  ※※※※※※

  張家此刻燈火通明,馬天行自從回來後,就一直嘴角上揚,掛著淡淡的笑容,因為,終於,張家只剩他和小玄了,一定要抓緊享受二人世界,否則……

  「你說!你到底和藍狄說了些什麼?」張玄挑著眉毛,緊緊盯著一臉笑容的馬天行,可那笑容卻讓張玄覺得,異常奸詐。

  「沒什麼,這是男人之間的秘密。」馬天行拿起茶几的遙控器,「啪」地一聲打開了電視。

  一句話把張玄彈地老遠,張玄鼓著臉,抱腿坐在沙發上,頭頂上冒出鬱悶的氣泡,心想冰冰跟藍狄會談些什麼?該不會像馬大姐那樣,對藍狄小之以情,動之以理,說得天花亂墜,唾沫飛濺,把蘭澀講地只應天上有,人間無。否則像藍狄這種那麼不易動情的人怎會動心?哇,那馬天行也太厲害了,不做紅娘太可惜了。

  想著想著,張玄的腦子就浮現出馬天行變成馬大姐嘮叨的形象,嘴角忍不住大大咧開,捂嘴偷笑著。

  「咚!」後腦勺被人用力一拍,冷冷的聲音從身邊傳來:「親愛的,要是你再把我聯想成什麼不好的東西,我就會給你適當的處罰!」

  「處罰?什麼處罰?」張玄木吶地看著馬天行,絲毫沒有察覺到危機的來臨。

  馬天行嘴角一勾,雙手撐在張玄的兩旁,緊緊逼近張玄的臉,邪魅地笑著:「你說什麼處罰?」

  張玄越縮越小,整個人徹底在馬天行的包圍圈內,動彈不得,心底大聲叫著:完了,完了。心跳開始加速,眼前卻是那性感的薄唇,下意識咬了咬自己的唇,似乎開始明白馬天行所說的處罰是什麼。趕緊摀住嘴,一臉的哀求。

  馬天行看著張玄那侷促的表情又好氣又好笑,她那帶有一絲恐懼的眼神,好像在說自己是色狼!罷了,反正目的已經達到,其他的慢慢來。輕輕撩開張玄額前的劉海,印上火熱的吻。

  馬天行的吻讓張玄渾身一顫,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親吻帶來的異樣感覺,臉紅心跳,難以呼吸。以前的那兩個,一個是在被附身的情況下,一個是在酒醉時,根本什麼都沒感覺到,而現在這個吻,她感覺到了,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一種幸福,一種讓自己心花怒放的幸福。

  「好了,今天就處罰到這兒!」馬天行捧起眼前炭燒的臉,溫柔地笑著,可隨即眉梢一揚,邪氣由然而生,「下次再犯,處罰加重!」

  張玄捂著嘴,拚命地點著頭,十足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正在兩人享受甜蜜時,突然傳來了敲門聲,馬天行不悅地皺了皺眉,為什麼二人世界總被打擾。

  解除對張玄的「禁錮」便去開門,聽見身後長長的舒氣聲,讓他的心中有絲得意。至少他知道該怎麼制住這個調皮的張玄了。

  門外的不速之客是藍狄和蘭澀,他們的到來即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內,馬天行和張玄都知道,他們遲早會來。

  看著二人一副甜美的樣子,似乎進展順利,張玄掏出那顆血珠,笑著:「藍狄,這個給你。」

  「給我?」藍狄一臉疑惑,仔細觀察著血珠,晶瑩剔透,軟綿綿,卻不會溶於手中。

  張玄笑道:「這是殭屍血唯一的解藥!」

  「什麼?」眾人驚呼起來。

  「嗯,是神故意不解救你們,讓你們飽嘗殭屍之苦,因為解藥就是神血,他們畢竟也是有私心的呀,總之,你拿著,等你認為徹底想擺脫殭屍的痛苦,就服下它。」

  藍狄凝視著血珠,的確,現在還不是時候,至少也要等他回到殭屍帝國,將事情做一個瞭解。緊緊包裹住血珠,抬眼望著馬天行身邊的小玄,忽然,他有種羨慕的感覺,羨慕馬天行,能有這樣的女子陪伴在身邊。

  藍狄一陣疑惑,自己在想什麼?不是有蘭澀了嗎?羨慕人家作甚。自己的幸福也將來臨。想罷,抬手撫過蘭澀的長髮,溫柔地笑著:「等我,可以嗎?」

  「恩……」像是承諾,卻更像是誓言。

  望著漸漸消失在雪中的藍狄和蘭澀,張玄欣慰地笑著,藍狄和蘭澀再次證明幸福是要靠自己去爭取,她微微揚起臉,望著同樣站在窗邊目送他們的馬天行,輕聲問道:「你什麼時候走?」

  「後天……所以,明天還有很多東西準備。」輕輕攏過身邊的張玄,回問道,「怎麼?捨不得?」

  張玄默默低下頭,隨即笑道:「有什麼捨不得,又不是不再見面了,呵呵。」

  「嗯,也對!」馬天行忽然笑了,而且笑得很賊,「既然如此,我們應該做些事情。」

  「做什麼啊?」張玄趴在窗上,看來明天又能堆雪人了。

  馬天行移步到張玄的背後,輕輕環抱住身前的張玄,俯下身,在張玄耳邊輕喃道:「你說孤男寡女能幹什麼?」

  「你這個大色狼——」一聲咆哮從張家直逼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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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手提電腦的屏幕上,是三張嚴肅的臉,馬老夫人、馬耀威和忠伯。

  「奶奶,我要帶小玄回來,即使您不同意我還是會那麼做。」馬天行對著屏幕沉聲說著,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和倔強。

  一絲寒光滑過馬老夫人的眼,身旁的馬耀威微笑道:「好!好!這樣一起大家過年熱鬧,是吧,忠伯?」

  忠伯也立刻點頭,直說是。

  就在這時,馬老夫人冷冷說道:「我們馬家向來不接待身份不明的女人,天行,你想破壞家規?」

  馬天行焦急地說道:「奶奶,小玄怎麼是身份不明的女人?她是張家傳人。我明白了,是因為以前的事嗎?小玄的父母已經去世很久了,人死已矣,奶奶您還執著什麼?」

  「放肆!」突然,馬老夫人一聲怒喝,嚇得身後的兩人一臉尷尬,只聽馬老夫人嚴厲地說道,「這個張玄是張家傳人我知道,但她對於馬家究竟是什麼身份?我決不允許沒有身份的女人進馬家的門!」

  心如火燒,馬天行憤懣無比,為什麼奶奶不讓他帶小玄回家,疼他愛他的奶奶為何如此強烈反對?

  就在這時,他忽然瞟見奶奶身後的馬耀威高高舉起一張白紙,上面似乎寫了兩個字,好像是「身份!」

  而一旁的忠伯也微笑著,無聲地說著:「身份!身份!」

  忽然,馬天行似乎明白了什麼,撫平心中的浮躁,正色道:「小玄的身份,就是,我的,未!婚!妻!」說罷緊緊盯著屏幕,那邊的人,靜默了。只見自己的父親和忠伯都緊緊盯著面無表情的馬老夫人。

  忽然,馬老夫人笑了,笑地那樣和藹:「很好,這才是我的孫子!我就是要讓你明白,既然你愛上這個女人,就要對她負責,給她身份,我們馬家子孫都不是寡情薄倖的男人,孩子,以後你就要對小玄負責啦,她不容易啊……」

  安心地笑容洋溢在馬天行的臉上,輕輕合上電腦,手背上的牙印尚未消退。這個女人,自己方才不過是想捉弄她一下,居然施暴,哎,看來自己要做好長期挨打的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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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水月火陽

第一章 序

 「主人——」炎鑫猛地睜開雙眼,呵,自己又在樹下睡著了,明天就放假了吧。炎鑫望著樹葉間流動的白雲,沒想到自己再過半年也畢業了。

  老爸還說自己會有危險,哪有?如果真有危險還巴不得呢!這樣枯燥的日子真是毫無樂趣!

  「啊~~」身邊傳來輕呼,炎鑫坐起,原來又是那些女生看見某位帥哥尖叫了,哎,現在的女生都花癡。

  陽光下,站著引發尖叫的源頭,水派的少主人,洛憂,他總是那麼溫柔,那麼和藹,而站在他身邊的婉約女生,正是他的表妹水悅慧。

  「主人——」又是一聲縹緲的輕喚。

  炎鑫一愣,自己最近怎麼老是耳鳴?煩躁地站起身,伸了伸懶腰,拍了拍耳朵,抬頭間,卻正對上洛憂和水夢藍的視線。

  「啊——」又是一連竄的驚呼聲,隨即大家都閃到兩旁,彷彿是給炎鑫讓路,水火兩派的少主人碰面,會有怎樣的戰鬥?讓人期待。

  炎鑫和洛憂就這麼站著,在原先的位置一動不動,風在二人間流竄,揚起一卷又一卷的樹葉。

  空氣靜謐地可以聽見樹葉的「沙沙」聲,忽然,從遙遠的時空傳來一聲呼喚:「主人——」同時滑過炎鑫和水悅慧的耳朵。

  二人同時望向天空,找尋那聲音的源頭,卻一無所獲……

  「我們走吧……」洛憂淡然地說道。

  二人的視線因為洛憂的話語而落到了他的身上,水悅慧甜美一笑,挽著他轉身離去。

  炎鑫回過了神,望著漸漸離去的兩個身影,心中是一陣又一陣的揪痛,難道自己還要繼續痛苦下去?

  掛上不羈的笑,眺望遠方,到底是誰的呼喚?

  希望明年會有個好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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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5 22:38:1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好寂寞啊,張玄望著窗外,家家戶戶都燈火通明,今天是除夕之夜,而她,又只有一人。

  「還有我啊……」忽然,馬天行不知道從哪裡蹦了出來,緊接著,他手輕輕一揮,如同變魔術般,屋裡煥然一新。

  豐盛的菜餚,喜氣的中國結,就連半月都穿著紅色的錦緞唐裝,可愛而滑稽。

  是啊,我還有冰冰,張玄心裡這麼想著。

  「你不僅有天行,還有我們!」就在這時,張玄的身邊劃出了條口子,阿修與小蝶從裡面走了出來。

  小蝶怎麼成了人形?張玄心裡想著,不過,小蝶真的好美。

  「還有他們……」馬天行突然打開大門,人蜂擁而進。

  酒叔、翠姨、連家三兄弟、司徒和孝柔,藍狄和蘭澀,太好了,大家都在,就連孝柔也復活了。

  大家在一起吃著團圓飯,說笑著,打鬧著,戀人們相互依偎著,親親我我,親密無間。

  看著他們,彷彿就看見了什麼是幸福。鼻子泛起了酸意,淚水開始濕潤自己的眼眶,好想躲在冰冰懷裡哭泣。冰冰呢?張玄搜尋著,奇怪,怎麼不見了?

  站起身,四處找著:「冰冰……」

  「我在這兒……」原來在陽台。馬天行佇立在陽台的欄杆上,溫柔地笑著,見張玄走來,腳尖輕輕一點,躍出陽台……

  「小心……」張玄驚叫著,突然,面前白光乍現,一雙雪白的翅膀,在馬天行的身後撐開,他向張玄伸出了右手,輕柔道:「來,我帶你飛翔……」

  ※※※※

  馬天行站在床邊,欣賞著張玄充滿笑意的睡臉,她來到馬家已經十天了,今天正是除夕,他希望,張玄醒來的第一刻,看見的是自己。

  可是,那幸福的笑臉上,怎麼出現了淚花?馬天行俯下身,輕輕捻起淚珠,小玄的夢一定很開心吧……

  「冰冰……」張玄輕聲呼喚著,臉上似乎很焦急。

  馬天行心疼地環抱住床上的人,臉埋在她的髮間,輕喚道:「我在這兒……」

  張玄緩緩睜開雙眼,幸福地笑著:「冰冰……有你在……真好。」

  馬天行揚起臉,深深地望著張玄,忽然,揚起一抹狡猾的笑:「如果你願意,我晚上也可以陪著你……」

  腹部被狠狠擊中一拳,就是一聲低罵:「色狼!」

  張玄房間的門外,貼著兩個人,是馬耀威和忠伯。

  忠伯擔憂地看著房門:「少爺進去大半天了,不會是……」

  「忠伯,天行是你從小看著大的,你認為我兒子會是那種人嗎?」馬耀威臉板起,可心底的邪念已佔滿腦子,怎麼自己兒子的攻勢這麼溫和,這樣怎麼行?

  忽然,樓道口傳來輕咳,原來是馬老夫人。兩個男人,立刻站地筆直。馬老夫人冷冷地瞪了他們一眼,似乎在說他們為老不尊。

  只見,馬老夫人緩緩走到門邊,馬耀威和忠伯心中暗道:可別打擾他們啊。

  突然,馬老夫人對裡面輕聲說道:「天行……聽見沒?如果小玄還沒醒,你就再陪她睡會……」

  汗,在兩個大男人的後背,淌著,沒想到為老不尊的不只是他們兩個。然而,比他們流汗流地更多的,是房間裡的兩個人。

  馬天行擰了擰了太陽穴,暗道:奶奶,你也太……

  而張玄,則一掌拍在自己臉上,暗道:暈。

  ※※※※※※

  九州日月開春景;四海笙歌頌新年。

  張玄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馬家過年,回想十天前,自己被馬天行用調查北佻明的理由騙來香港,然後是馬家的熱烈歡迎,就連馬老夫人都出奇的熱情,這一切的一切,越來越覺得是馬天行的陰謀。

  面前是一桌子的菜,據說往年馬家都在酒店裡訂酒席,今年是因為自己來了,忠伯才堅持要親自下廚,連平時嚴肅的馬老夫人都說要為自己親自做道菜,他們所做的一切,讓張玄感動地想哭。

  和馬天行依偎在一起,遙望著遠方的海面,今晚,那裡將是一張畫布,再過一會,便描繪出最美的夜晚。「抨!」隨著一聲轟響,眼前一亮,一朵金色的牡丹拉開煙火晚會的序幕。那一朵又一朵的鮮花,在空中盡情綻放。

  而在他們身後的陽台門邊的窗簾後,躲著三個人,便是馬老夫人他們三人了。他們偷偷地盯著陽台上的兩人,似乎在期盼什麼。

  忠伯搖頭歎息:「哎,少爺還是這麼悶,這麼好的情調,也不好好利用一下。」

  「這得怪我,畢竟是我的兒子啊……」馬耀威也歎息著,「不過小玄這丫頭似乎也並不在意浪漫這種東西,否則也不會看上天行。」

  「如果是在電視裡……」忠伯開始進入遐想,自從小玄來到馬家,他的心態明顯年輕不少,「這樣的煙花下,陽台邊,如果是我……」

  「別吵!」馬老夫人終於發威了,身後的兩個中年男人,在她眼中依舊是不更事的孩子。

  兩個加起來快百歲的男人,立刻不敢造次。

  馬天行和張玄注視著空中的煙花,嘴角掛著笑,張玄基本快忍不住了。

  「忍著!」馬天行輕聲說著,眼依舊望著煙花,將張玄環入懷,感受著她的顫動。

  「我說冰冰。」張玄挪動著嘴唇,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著,「他們站在那裡好久了耶,都是老人家,不好吧……」

  馬天行俯下頭,嘴角一勾:「那我們就滿足他們的願望吧……」說著,輕輕勾起張玄的下巴。

  「啊?」錯愕間,紅暈已慢慢爬上張玄的雙頰,望著馬天行越來越近的臉,居然忘記了呼吸,只聽見自己的心跳,「崩!崩!……崩!崩!」當然,還有那窗簾後的高度熱視。終於,她內心的頑皮戰勝了羞澀,大笑起來,「呵呵……哈哈……冰冰,我忍不住了,哈哈……」

  馬天行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而且是大笑,由內而外的愉快,讓他有了次痛快的笑。

  兩個人在陽台上笑成一團,把窗簾後的三人看得直發愣,明明剛才就要進行新年kiss,怎麼一下子笑了,不過,看著馬天行那輕鬆的笑容,讓幾個老人倍感欣慰,天行的改變,多虧了小玄。

  罷了,看來今晚是看不到驚喜了,這兩個孩子一個持重,一個矜持,真是難得。三個老人,帶著些許的惋惜,離開了窗簾。

  然而,就在他們轉身離去的那一剎那,陽台上的笑聲嘎然而止,那一閃一閃的禮花下,是緊緊相擁的兩個人,他們在那一刻……緊緊融合……

  那是一個深長而又溫柔的吻,柔軟的碰觸下,是對彼此的依戀,這個欠了彼此兩世的吻,在這個新年的夜空下,終於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第二天,當三位老人看見兩人是從兩個房間裡走出,倍感失望,似乎他們想發生的都沒發生,這兩個孩子也太溫吞了吧。

  馬天行吃著早餐,對張玄說著今天的計劃:「過會我帶你去買衣服。」

  「為什麼?」張玄疑惑著,初來香港時不是讓文森特(就是第一部裡的那只孔雀)帶了很多來嗎?

  「因為今晚是靈能者年度酒會,你要跟我一起去。」

  「我不去。」張玄當即拒絕,「你又不是不瞭解我,這種酒會我不喜歡?」

  馬天行微微一笑:「難道我就喜歡?今晚雷喏會來。」

  「雷喏?」張玄反問著,雷喏來不來關她什麼事?

  放下手中的牛奶,馬天行正色道:「你不覺得雷喏很可疑嗎?各地孤魂野鬼以及靈能者在P局都有詳盡的資料,只有充分掌握這些資料的人,才能捕捉和利用他們。還有小葉的事情,我總覺得是對方事先知道P局委託人是我,才會派出小葉。這些零星事件拼在一起,我覺得P局裡,應該有他們的人。」

  「北佻明!」張玄驚呼起來,「北佻明之前一直是雷喏的助手,而小葉事件是發生在北佻明離開P局後,那麼就是說,他們安插在P局的人不只有北佻明,還有別人。」

  「不!或許……他們所謂的主人就在P局。我調查過雷喏,他的背景實在太乾淨,乾淨地沒有一點瑕疵。這很可疑,不是嗎?」馬天行若有所思。

  張玄點了點頭:「力量可以封印,就像我,根據能力的大小,封印也就越加完美,不容易被人發現,北佻明已是如此厲害,那她的主人定然實力非淺,我明白了,你是想讓我晚上看看雷喏身上有沒有封印?」

  「帶上半月,他對封印瞭解地比我們更多。」馬天行站起身,輕輕捧起張玄的臉,在她額間輕輕一吻:「那我們出發吧。」

  輕撫自己的額頭,張玄鼓起了臉,這傢伙總是偷親自己,馬老夫人他們還以為他有多老實,也只有自己知道。尤其像昨晚,本來笑地好好的,突然就……想起昨晚的吻,張玄立刻火山爆發,就差頭頂冒煙了。

  「臉紅了。」馬天行壞壞地笑著,「你是繼續回想昨晚呢,還是跟我出去逛街?」

  張玄暗叫不妙,又被看穿,感覺拍開馬天行的手,「還不走?」說著,大步離開。

  客廳的沙發上,三人偷偷地笑著,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那兩個孩子的對話又讓他們擔憂。雖然事務所的事馬老夫人及馬耀威已不再過問,但從兩人的語氣和神態上,卻可以隱隱感覺到,似乎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

  馬老夫人望著遠去的身影,心中暗暗祈禱:老天啊,就多給兩個孩子休息的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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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安靜!大家請安靜!」保安在香港某酒店門口圍著,外面是蜂擁的人群和記者,這場面也只有明星或是要員出現才會如此。

  路人甲:「喲,這是誰要出來啊?」

  路人乙:「你不知道嗎?是天機少爺!」

  路人甲:「天機少爺?是誰?明星嗎?好奇怪的藝名啊……」

  路人乙:「瞎說什麼?據說天機少爺是南洋最有名的神算子,易學大師,前世今生沒有他不知道的!」

  路人甲:「這麼神?騙人的吧……」

  路人乙:「真的,亞洲的有錢人都找他算命,沒想到他居然來了香港,哎,可惜我們這種普通老百姓沒服氣喲……」

  說話間,只見一行人在重重保護下走出酒店,大家使勁伸著自己的脖子往人群中張望,可是左看右看都是黑衣保鏢,絲毫沒有看見一個長地像天機少爺的人。

  就在這時,一個少年,十八九歲的樣子,戴著冬天的絨線帽,圍巾,團團包裹,一副怕冷的樣子,從酒店邊擠了出去,回頭望望那群趨之若鶩的人,打了一個哈切,招過一輛的士,揚長而去。

  「請問去哪兒?」司機禮貌地問著。

  少年脫掉帽子,理了理齊耳的中發,沒精打采道:「龍港酒店。」忽然,少年淡眉微蹙,對身邊的司機道:「你最近很倒霉……」

  司機一愣,疑惑地看了看身邊的少年,只聽少年繼續幽幽說道:「今晚你回家會遇上一個老乞丐,男性,他會撞到你,你如果想不再倒霉下去,就把身上的現金都給他,最好還能讓他打你一頓,那你就霉運盡除,否則,會有血光……」

  少年的臉漸漸陰沉,絲絲寒氣在車廂內流竄,讓司機冷不丁打了個哆嗦,隨即撇撇嘴:「小孩子瞎說什麼!」便自顧自地開車。

  少年沉默了,一切早有定數,但卻充滿選擇,身邊這個男人的命運就在遇到那個乞丐時,將會發生重大的變化。

  那麼自己呢?自己的命運又會如何?聽從天命來到香港,是為了誰?時機一到自會揭曉……

  ※※※

  酒會設在【龍港大酒店】,外人都不會想到這酒店是P局的秘密基地之一,而靈能者將通過特別的電梯,進入酒店本不該有的層次十三層半。

  此刻已是杯酒交錯,人來人往。男的紳士優雅,女的端莊大方,一年一度的香港靈能酒會,也算是一次較大的聚會了,基本香港靈能界的名流都被邀請到場。

  而當馬天行和張玄到場的時候,在宴會廳引起一陣不大不小的騷動。馬家可算是不受P局控制的除靈大家族,而每年都不見馬天行攜女伴上場,今年他身邊的女子是誰?

  很快,他們當中的五大家族認出了張玄,唏噓不已,距離那件事已經兩個月,可是至今,還是讓人難以忘懷。

  那些不認識張玄的有的疑惑,有的羨慕,有的嫉妒,當他們看見五大家族的成員向張玄問好時,就越發的迷惑。

  「好久不見,小玄。」洛心湖較之兩個月前,明顯蒼老了許多,與她一樣的,自然就是炎離,洛心湖淡然地說道,「謝謝你們的提醒,最近我們都嚴加防範中,不知何時能捉住北佻明,為我的父親報仇。」語氣中大有責難的意味,似乎北佻明的落網與馬天行和張玄有脫不了的干係。

  張玄一陣躊躇,參加酒會挺高興的事,卻報不報仇的。

  「心湖……」木秋琳輕聲提醒道,「有什麼事等年過了再說。」

  「是啊……」其他當家人也復合著。

  馬天行禮貌地說道:「對不起,各位前輩,小玄第一次來參加這樣的酒會,我想先帶她適應適應。」隨即護著張玄走到一旁,「分頭行事,你自己小心。」

  張玄會意一笑,這樣的情況下,能有什麼危險?

  經過下午的「急訓」,張玄對參加聚會的每張面孔都已熟悉,只是對於沒能遇到翠姨有絲遺憾,靈能者終究也是凡人,真夠勢利的。

  那邊一堆年輕的,應該就是後起之秀,也是靈能界未來的精英了。乍一看,有不少是下午見過資料的:那個長相清秀的男人好像是洛憂,身邊那個女子應該是水悅慧,那個被一大堆女生圍繞的,應該就是火派花花公子炎鑫。

  張玄疑惑地張望著,怎麼不見雷喏?難道還沒來?

  肩頭一沉,看來半月上來了,果然,耳邊傳來半月的聲音:「幹嘛要隱身?我又不難看。」

  張玄低頭輕笑:「這裡不允許帶寵物入內……」

  「寵物!」半月幾乎是尖叫了,但他還是努力克制著自己的嗓音,「哼!走著瞧!」說罷,躍下張玄的肩頭,朝食物而去。

  「饞貓就是饞貓……」張玄低喃著,既然雷喏還沒來,不如吃東西去。

  就在這時,只覺身旁一陣陰風吹過,隨即就是一聲陰森森的呼喚:「是小玄姐姐嗎……」

  誰?張玄猛地轉身,卻看見一張睡意朦朧的臉,居然是個少年,十七八歲的樣子,只比自己高一點,好像一米七不到,只是這張臉,怎麼好像在哪裡見過。

  「小玄姐姐……」還是一聲有氣無力的呼喚,「我是凱……」

  「凱?張凱?」張玄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個少年,「你不是在南洋?」

  「恩……」少年微微點了點頭,「今年我來這裡做老師了……」

  老師?張玄頓時無語。面前這個少年便是張玄的堂弟,張凱,而他的父親便是張玄父親的大哥張德祿。由於張家力量向來只有一人傳承,因此沒有得到力量的張德祿在易學術數上奮發,終於成為一代神算。而在內地沒什麼發展,便舉家下了南洋。

  「原來……」凱又說話了,沒有任何音調的話語,「我來香港是為了小玄姐姐,呵呵……」說完還輕輕環抱住張玄,一副幸福的樣子。

  雙眉微皺,這話說的歧義非淺,更糟糕的是,張玄感覺到了周圍異樣的光芒,以及一些竊竊私語。

  「這女人到底是誰?怎麼跟馬少親熱好,又跟天機少爺親熱上了?」

  「切,長地又不好看,奇怪了……」

  張玄乾笑了兩聲,輕拍凱的背:「好了好了,小玄姐姐看見你也很高興啊,我們也有十來年沒見了吧。」

  「恩……」凱放開懷抱,微笑著,依舊慢吞吞說道,「小玄姐姐還是那麼漂亮……」

  「嗯!恩!凱也越來越帥了,你剛才那句為我而來,是不是算到什麼了?」張玄與凱坐到一邊,他可是有名的天機少爺,向來跟隨天意的腳步,如果天要他來香港,他定會來香港。

  凱垂下臉,神色忽然變得凝重,幽幽說道:「邪氣在香港積聚,將會有邪神誕生,天讓我到香港等應劫之人,沒想到是小玄姐姐……」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張玄哀歎著,「而且水火兩神很有可能在這世甦醒。」

  凱不可思議地揚起臉:「啊?小玄姐姐比我還厲害……」

  「那你還知道什麼?」張玄隨口問道。

  凱眨了眨半開的眼睛:「水火轉世在玄冥學院……」

  驚訝,簡直是震驚,沒想到凱已經探測到這麼多天機,接下去該如何?忽覺自己冷血,明明十年沒見的親人,居然拉著他盡問些「公事」,怎麼做人家姐姐的。隨即換上笑顏:「別說這些了,你怎麼總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每天都在算天機,我很喜歡算天機,算著算著就睡著了,睡著了還在算,醒了也算……」

  冷汗,從張玄額間冒下,她張玄對推算一竅不通,因為她討厭數學,所以討厭推算,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到了這種地步。呵呵,否則這天機少爺的名字從何而來。

  「最近很奇怪……」凱的聲音就像催眠曲,永遠只有一個音調,「有時算著算著睡著了,醒了卻在其他地方?奇怪……」

  兩個人正說話間,洛憂朝這邊緩緩走來。張玄的出現實在太引人注目,他們這群人對馬天行身邊的女人很是好奇,此番,又見她和凱老師摟摟抱抱,她到底什麼來歷?於是,他們派出最具親和力的洛憂,前來探查。

  洛憂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女人,卻透露著一種特殊的成熟,微笑地問道:「凱老師,這位是……」

  「哦……」凱抬起頭,看了看洛憂,「這是我的堂姐,小玄。」

  隨即凱又轉向張玄:「他是我的學生洛憂……也是天行哥哥的學生……」

  「小馬的學生?」張玄疑惑著。怎麼馬天行這麼年輕就收學生了?

  「呵呵,不是的。」洛憂微笑著解釋道,「天行是我們學長,畢業後,成了我們學院的顧問,有時會來學院授課……」

  原來如此,張玄點著頭,沒想到冰冰還兼職做老師:「見到你很高興。」掃過那藍色的靈光,果然青出於藍勝於藍。

  「小馬前輩的女朋友果然特別!」一個人突然插了進來,還帶來了點心,原來是炎鑫。

  炎鑫的到來,讓洛憂雙眉微微皺起,冷冷說道:「你不會連前輩都不放過吧……」

  「我說洛憂,你這是在女生面前毀壞我的形象啊?」炎鑫調笑地看著洛憂,一臉的不羈。

  洛憂撇過臉,不再理會炎鑫。

  他們二人的表情印入張玄眼底,讓他聯想起冰冰和小葉。心底差點笑出聲,趕緊忍住,他們不會是那種關係。忽然,張玄想起了凱的話,水火轉世在玄冥學院!難道面前這兩人就是?

  就在這時,凱揚起臉,望向入口:「有人來了……」

  張玄也揚起臉,心想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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