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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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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6:46:5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九章 聖地之行

  「日子?」方曉潔呆愣愣的瞅著自己的父親,突然的腦中靈光一閃,雙眼大睜,驚呼道,「是那個日子……哎呦!」

  因為方曉潔動作太大,一下子扯動了身上的傷勢,惹得她痛呼一聲,五官有些扭曲。

  「別動,你身上有傷。」聽到自己女兒這樣痛呼,讓方家老爺心裡一痛,趕忙扶好了自己的女兒,生怕她再扯痛傷勢。

  「爹的意思是……」方曉潔也顧不得自己的傷勢,雙眼冒出興奮的光芒瞅著自己的父親。

  才剛剛高興了一下之後,眉頭又皺了起來:「就算夏馨炎是四神獸家族的人,對於我們來說也沒有太多的優勢。」

  她父親好像是高興的過頭了吧。

  「夏馨炎是朱雀一族的後裔,但是她從來沒有回過自己的家族,也就是說,她是被朱雀一族放到其他世界生存的子嗣。」方家老爺若有所思的笑著。

  「爹,您的意思是……」方曉潔是平日裡倨傲了一些,但是並不等於她就腦子笨,隱約的猜到了她父親的意思。

  「能在其他的世界,小小年紀就修煉到六十多級靈帝的水平,足見夏馨炎的天賦極高。這樣的子嗣,相信朱雀家族不會放棄的。」

  方家老爺早就想到了這點,不然的話,怎麼會跟夏馨炎隨便的說了幾句之後,就讓她住了進來。

  也不想想夏馨炎欺負了他的寶貝女兒,她還能活著就已經是他寬宏大量的了。

  要不是看在夏馨炎可以幫他完成那件事情的份上,他怎麼會還留著夏馨炎?

  「爹,夏馨炎她會這麼乖乖的聽話嗎?」方曉潔有些擔心。

  她跟夏馨炎只是稍稍的在一起說了兩句,就知道夏馨炎不是那種會輕易妥協的人。

  她都亮明瞭自己的身份了,夏馨炎依舊不肯識相的把靈獸給她,她就覺得夏馨炎這個人簡直就是不識時務,真是又臭又硬。

  「為了家族的利益,她怎麼也不會拒絕的。」方家老爺這點倒是自信滿滿,因為他在與夏馨炎說話的時候,看出來了,夏馨炎對於對付宮的事情上很有興趣。

  不然的話,他請夏馨炎住下來,她竟然一點都沒有說什麼,立刻就住了下來。

  「放心,這件事情爹來處理,還有幾天的時間,你先把身上的傷勢養好。」方家老爺安慰著方曉潔,「這次,可是你在家族中大放異彩的時候。爹可等著看你的繼承大典。」

  「放心吧,爹,女兒不會叫你失望的。」方曉潔自信的說道,為了這一天,她可是準備了多年。

  方家客房內,何浠源他們並沒有湊到一個房間裡,而是各自在各自的房間通過斷魂一起開了一個無聲的會議。

  「馨炎,你到底怎麼打算的?」小狐狸是最沉不住氣的,明明就看出來方家不懷好意,夏馨炎怎麼還一腳踏進來呢?

  「跟著那位方家老爺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夏馨炎隨意的說道。

  「馨炎,這裡的事情好像有點複雜。」何浠源想了半天這才開口說出他的意見來。

  方家的人說什麼他們是為了對付宮,為了什麼神界的事情。

  看他們把自己誇得好像多憂心天下似的,要是真的這樣,為什麼洛冰城內一片繁華,尤其是方家的大院,怎麼這麼的奢華?

  這像是憂心天下的樣子嗎?

  就算真的是如此憂心天下,也不用這麼標榜自己吧。

  說不上來是什麼原因,總是感覺方家人怪怪的。

  「嗯。」夏馨炎應了一聲,擺明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怎麼了,馨炎?」明鑫敏銳的感覺到夏馨炎的不在狀態。

  「我在想一個問題。」夏馨炎慢悠悠的歎息著,似乎那個問題對她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什麼問題?」小狐狸搶著問道。

  「熠煌的主人到底是什麼人?」夏馨炎的聲音中含著濃濃的疑惑。

  「當然是神了。」小狐狸好笑的說道,「熠煌都是四大神獸之首,他的主人,除了神還能有誰?」

  「嗯,我知道會是神。」夏馨炎抿了抿唇接著將她想不通的問題說了出來,「既然是神,還有敵人嗎?」

  「呃……」夏馨炎的一句話把所有人全都問住。

  全部沉默之後,等著一個人來回答。

  斷魂輕歎一聲:「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一直沒有出聲的蓮枝驚訝的叫道,「你不是他們的同伴嗎?當初發生事情的時候,你不知道嗎?」

  「沒有什麼預兆,突然的,主人失蹤,神界亂成一團,四大神獸不知所蹤,而我想要去找,但是我的力量根本就不夠,只能先避開神界當時的鋒芒。」

  斷魂現在想起來還是渾渾噩噩的有些迷茫。

  他是很想弄明白怎麼回事,但是在後來已經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有人想要奪主人的位置,才會發生那次的事件。」斷魂查了這麼幾千年,就查出了這麼一個結果。

  「誰想要奪神的位置,怎麼奪得,我並不知道。」

  斷魂也是無數次的覺得自己很沒用,但是,這種事情不是他能輕易查到的。

  更何況,他的身份敏感,總不能輕易的靠近神界。

  「當時夠混亂啊。」夏馨炎撇了撇嘴,她聽著都頭疼。

  按斷魂這麼個意思,是突然之間發生的事情,然後大家全都分散了。

  看著熠煌還有弘霆的樣子也知道,那四大神獸沒有討到半分好處,不僅如此,還被人修理的很慘吧。

  熠煌他們的主人,也就是神都無法對付的人,應該也算是另外一個神了吧。

  只是,這樣的話,夏馨炎就不得不擔心了。

  神都無法對付的人,熠煌他們怎麼去對付?

  還有就是,看著熠煌一直都沒有太焦急的感覺,他到底心裡有什麼打算呢?

  「馨炎,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想方家的問題?」小狐狸腦中一個念頭快速的閃過,突然的意識到了什麼問題。

  「嗯,方家有什麼事情,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我在意的是他們知道神獸的主人的消息。」夏馨炎也不對何浠源他們隱瞞。

  反正她的打算大家是早晚都要知道的。

  更何況,對於她來說,她只是想快點幫熠煌達成他的心願。

  找到主人,報仇等等。

  這樣的心願早點完成,對於熠煌來說,他越開心吧。

  「馨炎,你打算將計就計?」小狐狸完全的明白了夏馨炎的意思,敢情她就是要去藉著方家的事情來查神的問題。

  「嗯,算是吧。」夏馨炎也說不太清楚,因為她總感覺方家的人,不像是表面說的那麼簡單。

  真的有那麼好心對付宮嗎?

  還有,那個神秘的宮,為什麼讓他們這麼平安的到了洛冰城。

  要是真的處於敵對關係,不會讓他們躲入洛冰城的保護之內吧。

  本來以為到了洛冰城會有答案,沒想到,更加的撲朔迷離。

  方家的老爺,就跟一隻老狐狸似的,不知道在打算著什麼。

  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方家老爺說的話裡還是有真有假的,就是不知道,所謂的主人——神,是不是真的有下落了。

  不管怎麼樣,有了這麼一個機會,她總不能錯過,哪怕是再渺茫的機會,也不能放過。

  就在夏馨炎他們琢磨方家的時候,有人也在洛冰城外對著洛冰城直歎氣。

  「現在怎麼辦?洛冰城不是想進就進的。」

  「去問問莫文管事吧。」

  一直在洛冰城外的人發出了信號,很快就與莫文取得了聯繫。

  「何事?」莫文的聲音透過晶石傳遞出來,在洛冰城外的兩個人趕忙的將目前的情況稟報了一番。

  「現在夏馨炎進入了洛冰城,我們要不要進去?」

  莫文微微一愣,詫異的聲音從晶石內傳出:「洛冰城?」

  「是。」

  「不要進去,在城外遠遠的監視。還有注意不要被宮的人發現。」莫文不放心的吩咐著,隨後切斷了聯繫。

  莫文捏著晶石,心中情緒翻騰。

  他派去的人一路上都想要聯繫夏馨炎,奈何一直有宮的人在後面跟蹤著,他們不想跟宮的人有什麼聯繫,只好將行動一拖再拖。

  最後哪裡會想到夏馨炎一行人進入了洛冰城,這裡是另外一個神獸家族的地方,他們家族早就有嚴令,不要靠近洛冰城。

  他們朱雀家族似乎對洛冰城有一種反感。

  現在他們不能進去,就只好在城外等著夏馨炎他們出來,還要隨時的注意宮的動靜。

  本來好像很簡單的任務,如今倒是越弄越複雜。

  夏馨炎在方家大院裡住了幾天,到時一切都很方便。

  丫鬟下人隨時伺候著,餐餐都是美味佳餚,乍一看方家倒是將他們作為上賓在款待。

  只不過,越是如此,夏馨炎心裡越想笑。

  方家的那位老爺到底打了什麼主意,至於這麼明顯的在討好他們嗎?

  夏馨炎心裡好笑歸好笑,卻沒有在臉上露出半分端倪來。

  反正到了最後崩不住勁兒的人絕對不是她。

  果不其然,幾日之後,方家老爺來到了夏馨炎他們的院中,笑瞇瞇的與夏馨炎商量:「夏姑娘有沒有興趣到我們方家的聖地一觀?」

  「聖地?」夏馨炎好奇的歪著頭,瞅著方家老爺,「這好像是你們家族的地方,我這個外人去了總不太好吧。」

  「大家同是靈獸家族的後裔,沒有什麼不好。」方家老爺連連擺手,「更何況因為我們家族發現了主人的事情,本來就是要聚集四大神獸家族的人一起商討如何進行後面的事情。」

  「現在其他幾個神獸家族的人已經到了?」夏馨炎目露驚喜的問道。

  「當然是沒有。」方家老爺也不隱瞞如實的說道,「去了聖地之後,才能決定是誰來代表我們家族的人去參加四大家族的聚會。」

  「那我現在去你們的聖地好像不太好吧。」夏馨炎怎麼都覺得這件事情好像是方家的私事,她去參加擺明有點不對勁啊。

  「怎麼會不好?」方家老爺驚訝的看著夏馨炎,好像她說了什麼可笑的笑話似的。

  「夏姑娘也是神獸家族的人,到時正好一起去參加四個家族的聚會,同時也可以在我們這裡先多瞭解一下情況,怎麼都是好的。」

  方家老爺的話看似說的很對,其實細細一琢磨,還是有點不安好心的感覺。

  但是,說他不安吧,又不知道哪裡有問題。

  畢竟去的可是方家的聖地,就算是吃虧,也是方家吧。

  「小心有詐。」斷魂的聲音響在夏馨炎的腦海中,提醒著她。

  「嗯,那就有勞了。」出人意料的是,夏馨炎竟然直接答應了。

  這下弄得斷魂直皺眉。

  夏馨炎並沒有覺得自己的決定有任何不對,別管是不是真的去方家聖地,這一趟,她怎麼都是要去的,不管如何,熠煌在意的事情,她要查清楚。

  熠煌……

  怎麼這次的修煉還沒有結束呢?

  要不是確定熠煌沒有出事,還能隱隱的感覺到銀簪內熠煌的氣息,夏馨炎真的可能會急瘋了。

  夏馨炎答應之後,方家老爺露出了一種很放心的笑容,這樣的反應讓夏馨炎心裡冷笑不已。

  怎麼,已經可以確定她是捏在他手心裡的東西了嗎?

  看來進入方家的聖地,真的是不感覺不一樣啊。

  問題是,她想不通,到底方家老爺非要帶她進去幹什麼?

  反正,怎麼看都不想有好事的感覺。

  夏馨炎無所謂的聳肩,大家各取所需,誰也別占誰的便宜。

  方家老爺打算要從她身上撈到好處,她要從方家查到神的下落。

  大家都有目的,誰也別說誰卑鄙,就看誰能得到誰想要的了。

  「老師,我們一起去。」夏馨炎跟薛陌和杭湘瑛商量著。

  要是把薛陌跟杭湘瑛留在方家,她更不安心,雖說,去那個什麼方家的聖地也不是什麼百分百沒問題的事情。

  薛陌看了夏馨炎一眼,問道:「你認為不是一起?」

  薛陌的話,讓夏馨炎啞然,不禁用眼角餘光偷偷的瞟了一眼杭湘瑛,好像老師和師母團聚之後,這性子開朗了不少嘛。

  竟然還知道玩反問了。

  好事啊好事。

  夏馨炎心情一下子放鬆了許多,進了洛冰城之後就一直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唯一聽到的好消息恐怕就是這個了吧。

  「夏姑娘,不知道可準備好了嗎?」方家老爺的聲音響起,夏馨炎回頭一看,竟然看到了站在他身邊的方曉潔。

  幾日不見方曉潔身上的傷勢在上乘的傷藥下也好了起來,只是看到她的時候,方曉潔的臉色不太好。

  尤其是兩個人的目光一對上,方曉潔目光瞬間轉為怨恨,緊接著又不屑的移開,看向別處。

  好像夏馨炎在她的眼中出現都會成為一種侮辱她目光的東西。

  夏馨炎用餘光掃了一眼方家老爺,他的臉色微微一變,似乎是在勸阻方曉潔收斂。

  方家老爺越是這樣,夏馨炎心裡越覺得他們這次去方家聖地的行動不太簡單。

  方曉潔這麼受寵的一個人,為什麼要為了她這麼一個外人委曲求全?

  就算她是四神獸家族的後裔也不至於讓方家這麼的重視吧。

  四大神獸家族總不至於只剩下她一個人吧?

  「夏姑娘,你們一起過去嗎?」方家老爺客氣的問著夏馨炎,沒有太多的情緒外洩,讓夏馨炎一時也摸不透他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

  「這是自然。」夏馨炎微微一笑,不急不緩的說道。

  說完,還不忘反問一句:「是不是不太方便?」

  「沒有。」方家老爺輕輕頷首,「既然是夏姑娘的朋友,一起去也沒有問題。」

  方家老爺的這句話,更是讓夏馨炎心中警鈴大作。

  一般家族的聖地,不是應該絕密的地方嗎?

  就算是某個人對家族有用,可以破例進入聖地,那麼某個人帶著一堆朋友,一堆無關緊要的人進去,是不是太異常了?

  再看今日方曉潔的隆重打扮,一看那衣服就是隆重裝扮過的,可見他們要去的聖地是絕對沒有假。

  既然是去的地方沒有問題,那為什麼方家老爺可以讓他們隨便的進入聖地?

  這樣合情理嗎?

  而且除了方家老爺之外,就只有方曉潔,他們兩個方家人連一個下人都不帶著,去聖地。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聖地是不能隨便外人進入的。

  既然連他們方家隨行伺候的人都不行,她一個外人,就算是其中一個神獸家族的子嗣,又有什麼殊榮,帶著自己的朋友進入他們方家的聖地?

  這個粗淺的道理是個人都應該能想明白吧。

  方家老爺肯定知道她也看穿了這個問題,卻沒有隱瞞她,也沒有將她的疑惑放在心裡。

  這樣的話結果就只有兩個,一個是方家做事坦蕩蕩,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這個可能比太陽從西邊出來還要恐怖,所以,最後只剩下一個結果,那就是方家吃定了她。

  就算是看到了她身邊的實力,也有把握可以將她牢牢的控制住。

  看來,這次的方家聖地之行,比她想像的要複雜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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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6:47:0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章 血脈之爭

  方家的聖地去的很簡單,入口就是方家的後院的假山石之內。

  黑漆漆的入口好像是野獸張大的嘴巴,就那麼等著它的獵物自投羅網。

  「夏姑娘,這裡就是,請跟緊了。」方家老爺倒也沒有在這個時候耍什麼陰謀詭計,說完之後直接的自己先跨了進去。

  隨後跟進去的方曉潔不屑的瞟了夏馨炎一眼,那眼中的輕蔑似乎是在嘲笑夏馨炎的膽小怕事,還糅雜著一些其他的東西,太過複雜,讓夏馨炎根本就一時無法分辨清楚。

  輕輕的一笑,夏馨炎沒有猶豫的跟了上去。

  既然是要將她引入聖地,那麼在這裡應該不會動手。

  蓮枝與明鑫在夏馨炎的後面,中間是薛陌與杭湘瑛,何浠源與小狐狸斷後。

  不是他們想的太多,而是不得不謹慎,誰能保證這去的路上沒有什麼意外發生呢?

  夏馨炎現在有斷魂保護,就算熠煌還在修煉,真的夏馨炎出現了什麼危險,熠煌會不出現嗎?

  所以,將實力稍弱的蓮枝明鑫他們放在前面,相互有個照應。

  至於薛陌和杭湘瑛,也是在保護之中的。

  真正斷後的人,卻是小狐狸。

  小狐狸的能力沒有人可以說的清楚,他更是沒有直接的跟大家說過,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小狐狸不簡單。

  他選擇斷後,沒有一個人反對。

  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是,一路上並沒有任何的麻煩。

  只除了,道路比較黑暗之外,其他一切正常。

  時間不長,也就是一刻鐘的時間吧,已經可以看到出口。

  淡淡的光芒,並不會讓夏馨炎他們出去之後感覺到分外的刺目。

  夏馨炎踏出黑暗,眼前是一片開闊的冰原。

  萬里冰封,白雪皚皚。

  遠處有高山,依舊是覆滿了白雪,整個世界就是一片冰雪的天地。

  看到這片冰雪天地,夏馨炎條件反射的縮了縮脖子,但是,預期當中的寒冷並沒有襲來,這裡的溫度不冷不熱,剛剛好,讓人感覺很舒適。

  「夏姑娘,我們直接過去。」方家老爺回頭,對著夏馨炎一笑,隨後直接騰空而起。

  夏馨炎這才想起來,是了,六十級以上的靈帝是直接可以飛躍的。

  只是,因為在這個世界內實力強的人太多了,就算是有這樣不需要勞動自己雙腳的趕路方式,也沒有人會輕易嘗試。

  畢竟誰也不想成為某些蟄伏在暗處的他人的獵物。

  到了這片天地,應該是不用顧及到其他人的攻擊了吧。

  試試在天上飛躍的感覺也很不錯啊。

  夏馨炎想著,立刻調動起身體內的靈力,然後慢慢的飄移。

  真的是飄移啊。

  就跟被風吹到天上的柳絮似的,慢慢的飄。

  那高度,那速度,讓小狐狸忍不住在旁邊說了一句:「馨炎,我看你還是走著過去吧,還是走路更快點。」

  怒!

  夏馨炎低頭,伸手一撈,直接把小狐狸給撈進了懷裡,在他額頭上敲了一記,惹得小狐狸瑟縮著脖頸,這才滿意的勾起唇角,快速的跟上了方家父女兩人。

  她只是不太適應這樣雙腳離地的感覺,雖說坐飛機的次數不少,但是,這樣什麼都沒有的在空中,還真的很詭異呢。

  好在夏馨炎的適應能力還不錯,不大一會兒也就體會到了飛行的快樂。

  只感覺到清冷的風撲面而來,撩起了她的髮絲,是那麼的舒服,微微的涼,足夠讓人清醒,卻不刺骨。

  更何況還有身體自由自在飛翔的舒暢,這種感覺讓人沉迷,就像這麼放縱的一路下去,什麼都不想,都不去聽。

  小狐狸靠在夏馨炎的懷裡,輕輕的仰頭看著夏馨炎唇角微微上揚的弧度,那是一種放鬆的笑容。

  不知道怎麼著,小狐狸突然的有一種衝動的想法,就喜歡夏馨炎永遠的這麼下去,什麼都不要去想。

  感覺到了小狐狸的目光,夏馨炎微微的低頭,看著懷裡的小狐狸,輕輕的問著:「怎麼了?」

  小狐狸很少有出神的時候,這麼呆呆的模樣倒是很可愛啊。

  夏馨炎的三個字,讓小狐狸從剛才的出神中回過神來,看著夏馨炎清澈的眼眸,哪有半分神遊天外的感覺?

  輕輕的笑著,小爪子緊緊的扣住夏馨炎的衣袖:「馨炎,小心的。熠煌絕對不想你出事的。」

  「放心,我也不想出事。」夏馨炎好笑的看著小狐狸,「別想那麼多,我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方家還不想殺了她。

  因為幾個人的速度都不慢,很快就到了看起來很遠的雪山,直接到了半山腰,一處很大的山洞口。

  方家父女挺都沒有停留,直接飛進入口,在前面帶路。

  一路是曲折的往上,夏馨炎一邊趕路一邊在奇怪的琢磨著,既然是往山頂走,為什麼不在雪山外面呢?

  非要從山洞裡,這麼不開闊的地方,是不是想法有點太奇怪了。

  到了出口,果然是山頂,只是山頂極其的平坦,好像是一個被特意整理過的平台,但是仔細的看過去,才發現,哪裡是什麼平台,根本就是厚厚的堅冰凍成平台。

  上面有薄薄的一層細碎的雪花,旁邊放著桌椅,已經有人坐在椅子上,見到方家老爺他們一行人之後,微微詫異的目光轉到了夏馨炎他們的身上。

  那樣的目光也僅僅是一瞄,隨即轉移開。

  夏馨炎這才看清楚,椅子擺放的位置是那種平起平坐的擺法,也就是說,這裡來的人地位高低都是有他們特定的位置,誰也不比誰高,也不比誰矮。

  唯一不同的是,在最前方,放著一張最為豪華的寬大座椅,那是唯一的一張與其他椅子不同的座椅。

  其他的椅子,只是普通的木頭椅子,上面沒有半點的裝飾,盡顯古樸之風。

  說是古樸,也真的是客氣了,用簡陋來形容更為貼切。

  但是最前方的那張寬大座椅,上面雕刻著繁瑣的花紋,因為距離離得太遠,沒有辦法看清楚上面具體是上面樣的紋飾。

  不僅有紋飾還有軟軟的墊子,不用坐上去,只是看上一眼就知道,可以坐到那張椅子上的人是比其他人的地位都要高。

  旁邊的椅子都有人了,獨獨那張代表著最高地位的椅子依舊沒有人去坐。

  「方彥之,你們父女可終於來了,讓我們好等。」其中一個壯實的四十多歲男子大笑著開口,客套的笑容下,看不出來是真心還是假意的招呼著方曉潔的父親。

  「哈哈……因為家中來了一位貴客,所以,就稍稍來遲一些,好在沒有耽誤時辰,也算是萬幸。」方彥之打著哈哈的說道,帶著方曉潔與夏馨炎他們一起找了椅子坐下。

  好在沒有什麼主客尊卑之分,大家隨意入座。

  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就讓夏馨炎在心裡暗笑不已,看來,這裡的情況對她十分有利啊。

  這些人真是面和心不合。

  看剛才那個壯實的男子,好像跟方彥之關係很好似的,其實就是在暗中責備方彥之誤了時辰。

  方彥之也不是吃素的人,短短的一句話就將責任推卸乾淨。

  反正又沒有到時辰,他可不算晚。

  夏馨炎坐了下來,忽略掉周圍好奇的目光,反正現在還不需要她開口,有方彥之方曉潔父女了,暫時跟她沒有半分關係,她看著就好。

  「哦?貴客?什麼貴客?」旁邊有人問著方彥之,好奇的目光可是一直打量著夏馨炎。

  明明是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衣袍,卻沒有一點清爽乾淨的感覺,反倒讓夏馨炎覺得這個人有些臃腫。

  尤其是這個人打量她的眼神,讓夏馨炎不太舒服。

  就好像是一個人在掂量貨品的價錢似的,極其討人厭。

  好在,夏馨炎心裡討厭歸討厭,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的坐在那裡,有什麼事情有方彥之來應對了,跟她好像沒有什麼關係。

  「自然是這位夏馨炎夏姑娘,她可是朱雀家族最優秀的後裔。」方彥之的話一出口,其他人驚訝不驚訝,夏馨炎不知道,但是她心裡可是一驚。

  她根本就沒有與方彥之說過她屬於哪個神獸家族的,他竟然可以這麼肯定的說出來。

  方曉潔看了夏馨炎一眼,似乎也覺得此時夏馨炎應該極為震驚,故此,忍下心中的厭惡,湊近了夏馨炎,低聲說道:「你唯一神獸家族的人是那麼無知的呢?見到我之後竟然還感覺不到我身上的神獸血統,你這個朱雀家族的最優秀後裔好像也就是浪得虛名吧。」

  神獸血統?

  夏馨炎心裡一震,這才想明白,為什麼當初蓮枝會被方曉潔這麼快速的壓制住。

  這就是屬於神獸的威壓嗎?

  對於同樣的靈獸來說,那種最本能的自然的不可抗拒的力量,所以才會讓蓮枝當時的反應那麼奇怪。

  想到這裡,夏馨炎心裡極度的不爽。

  用這樣的血統力量來欺負人,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出身誰都沒有辦法選擇,難道就因為蓮枝是靈獸,而方曉潔身體內流淌著神獸的血脈,所以就可以隨便的欺負蓮枝?

  當然,那個仇,當時她也是報了,揍了方曉潔一頓。

  但是,現在方曉潔說出來,她怎麼還是那麼不舒服呢?

  於是,夏馨炎微微的揚起了唇角,用只有她與方曉潔兩個人才能聽清楚的聲音說道:「最優秀?這是誰告訴你的?還是你覺得我這樣的對於你們家族來說已經是很優秀的了?」

  夏馨炎好像是漫不經心的話一出口,一點都沒有意外的看到方曉潔瞬間煞白的臉色。

  夏馨炎輕輕的笑著,她就不信了,被她揍過一次的方曉潔怎麼回這句話。

  反正怎麼回復,最後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方家不如夏家厲害。

  誰讓她剛剛才那麼輕鬆的揍了方曉潔一頓呢?

  事實就是事實,誰都改變不了。

  出乎意外的是,方曉潔臉色變了幾變,竟然沒有再說話,而是狠狠的用眼神剮了夏馨炎一眼之後,轉頭看向其他的地方。

  這樣的舉動倒真是讓夏馨炎詫異了。

  怎麼都沒有想到一向心高氣傲的方曉潔竟然有這樣息事寧人的時候。

  「方彥之,你這就不對了吧。朱雀家族的後裔,怎麼來我們的聖地?你到底想做什麼?」最開始說話的那個壯實中年人開口說道,話裡話外都是責怪方彥之的意思。

  「我們已經回到主人的消息,難道不應該集合四大神獸家族的力量去將主人救回來嗎?」方彥之說的那是一個義正詞嚴,目光威嚴的一掃看著其他的族人。

  「你說的倒是簡單,其他三大家族的人在哪裡我們都不知道。」

  「所以我方彥之這一脈才一直守著洛冰城,就是為了聚集四大神獸家族的人。」方彥之感慨的長歎一聲,「好在上天憐憫,不讓我這一脈白白等待,終於等到了朱雀家族的後裔。」

  說著,方彥之,伸手一指夏馨炎:「只要這位夏姑娘回到她的家族,將我們的意思與他們族長傳達,到時就有兩族的力量,總比我們一族要強得多。」

  「至於剩下的兩族,要是聽到我們與朱雀一族匯合的話,那麼必然會聯絡我們。」方彥之感歎的說道,「我們四大神獸家族的存在不就是為了救出主人嗎?」

  方彥之的話說完,並沒有得到大家的點頭贊同,反倒是一起用古怪的目光瞅著他,誰都沒有說話。

  方彥之眉頭緊皺,環視著自己的族人:「怎麼,大家認為我說的不對?」

  「方彥之,要與其他三大神獸家族聯繫,我們總要有個最能代表我們玄武一族的族長吧。」壯實的中年人顯然是這裡說話最有作用的人,直接代表大家開口。

  「你也知道我們玄武的直系血統那一脈早就消失,這麼多年一直是我們的旁系族人在支撐著玄武一族,要是跟其他的三大神獸家族聯繫,你覺得派誰去最好?」壯實的中年人話裡有話的說道。

  「方青,你這樣就是在明知故問了。」方彥之冷笑一聲,斜睨著方青,伸手一擺,示意著大家,「各位今天到這裡來不就是為了選擇一個最優秀的年輕人最

  為我們玄武一脈的直系嗎?」

  「方彥之,你也知道我們這次的目的是不是?」方青似笑非笑的說道,冷眼斜睨著夏馨炎,帶著濃濃的不滿,「那你帶著一個朱雀的族人來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找一個見證人。」方彥之一點都沒有退縮的回擊著,「四大神獸家族那是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是為了救出主人。」

  「朱雀、青龍、白虎三族,我們都不知道在哪裡,情況如何。但是我們玄武一族極其慘烈,連個直系血脈都找不到了。真的日後四大神獸家族聚首,我們的實力若是不足,成為了拖累,我們怎麼對得起主人?」

  方彥之說的那叫一個鏗鏘有力,怎麼聽怎麼都覺得他是在為四大神獸的主人——神在做打算。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夏馨炎的耳中偏偏的有這麼一股奇怪的感覺。

  好像是有哪裡不太對勁。

  到底是哪裡呢?

  她又一時說不上來。

  所以,夏馨炎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安靜的聽著,反正這也是玄武一族的族內事,跟她沒有半分關係。

  「方彥之,你說的真是好聽。我來問你,你若是真的這麼厲害,怎麼會獨居洛冰城,不理會其他的族人?」方青擺明就是不信方彥之的話。

  「洛冰城內的天地靈氣充裕,我怎麼沒有見你聯絡組內的其他幾脈一起來居住?你不就是想獨自霸佔洛冰城,好讓你的子嗣後代成為玄武一族的直系一脈嗎?」反正方青也沒有打算給大家留有餘地,直接的撕破了臉,全都把話給挑明了。

  方青這麼一喊出來,其他的旁支幾脈全都連連點頭,顯然是十分的認同方青的話,或者說是,方青說出了他們的心聲。

  「好啊,我說,你們怎麼比我到的早。原來是早早的聚集起來,串通一氣來排擠我是吧?」方彥之的臉立刻沉了下來,比這山頂上的寒冰還要冷上幾分。

  「怎麼,佔據洛冰城,那也是當初我們這一脈犧牲了無數的人才奪下來的。當初我們這一脈強奪洛冰城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來幫忙,現在看到洛冰城的充足天地靈氣了,倒跑來指責我獨佔了。」

  「流血的時候,不見一個人影,有了便宜倒一個個的上前,你們真是好打算。」

  方彥之怒指著在場的眾人,冷叱道:「現在說別的都沒有用,當初我們是用身體內的血脈發過誓言。要看誰的子嗣繼承的血統最純正誰就要成為直系一脈,你們若是反悔也可以,只要不怕立刻爆體身亡就行。」

  方彥之的一句話讓所有的人全都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面面相覷的沒有人開口說話。

  用血脈發下的誓言是絕對不可以違背的,只是現在讓方彥之成為直系血脈,他們又都不甘心。

  不知道怎麼著,方青的目光突然的落到了夏馨炎的身上,讓她莫名的心裡一緊,她怎麼有不太好的預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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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一章 兵行險招

  對於突如其來的目光,夏馨炎眨巴了一下眼睛,十分不解的回望過去,看她做什麼?

  他們玄武一族的事情,跟她沒有什麼關係吧。

  就算同樣是四大神獸家族的族人,朱雀和玄武也沒有什麼關係吧。

  更何況,她又不是朱雀的族長。

  「你怎麼保證她就是朱雀的後裔?」方青的話問出來,讓夏馨炎微微的皺眉。

  怎麼問題還是牽扯到她的頭上了?

  「方青,你不要轉移話題。現在我們比的是誰家的血統最純正。」方彥之也沒有想到方青會將話題引到了夏馨炎的身上。

  他帶夏馨炎過來是想作為助力的,讓其他幾脈的族人都看看,他可以聯絡到其他神獸家族的人。

  再加上他的女兒方曉潔的血脈極其純正,倒是,這個直系本家一定是他們的。

  哪裡想到方青他們早就在一起算計好了,竟然聯合在一起來對付他。

  方彥之冷冷的目光複雜的盯著那些坐在椅子上看他笑話的族人,心裡那叫一個恨啊。

  當初他們這一脈的人提議去將洛冰城給搶下來,他們一個個全都無動於衷,甚至還說了一堆的風涼話。

  全都冷眼旁觀的看著他們這一脈為了攻打洛冰城死傷無數,最後,終於是以微弱的優勢得到了洛冰城,哪裡想到,如今這些人又對他們擁有洛冰城眼紅。

  做人不可以這個樣子。

  「好啊,那就比比誰的血統最純正。不過,你們已經沒有資格了。」方青譏笑一聲,說出來的話讓方彥之感覺到不太對勁。

  「什麼叫我們沒有資格了?」方彥之立刻大聲的反問著,「難道我不是玄武一族的人嗎?」

  「你們是倒是,但是在引著一個外人來我們玄武一族的聖地,你又不能確定這個人是不是四大神獸一族的人,更何況,那些人是怎麼回事?」方青指著何浠源他們,最重要的是,他手指的方向最後落在了杭湘瑛的身上,「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那位可是宮的湘長老吧。」

  宮的湘長老?

  這幾個字一說出口,立刻引起所有人的驚呼,目光齊刷刷的瞅向了杭湘瑛的身上,立刻激起一陣的議論聲。

  嗡嗡嗡的好像是蒼蠅一般,吵的人頭疼。

  「宮、的……長老?」方彥之完全沒有想到夏馨炎身邊的人竟然會有宮的人,還是一個長老。

  「怎麼,方彥之,你不知道嗎?」方青皮笑肉不笑的瞅著方彥之,「你是真的不知道啊,還是知道,卻假裝不知道?」

  「方青,你別在那裡血口噴人!」方彥之氣得大罵,也不顧自己的身份,更沒有那個閒工夫去管夏馨炎他們這些外人在場。

  「別管夏馨炎是不是靈獸家族的人,當初我們立下的誓言,誰都沒有辦法違背。」方彥之不愧是多年坐鎮洛冰城的人,短暫的慌亂之後,很快的就恢復了鎮定。

  不急不緩的說道:「我們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本族的能出現直系血統來。」

  「是不是直系血統都可以緩一緩,問題是,這裡的外人要怎麼辦?」方青瞅著杭湘瑛擺明就是想要用這個把柄逼著方彥之他們自動退出。

  夏馨炎看了看那些人的反應,心裡輕蔑的一笑,玄武一族竟然無恥到了這樣的地步了嗎?

  為了一個直系血統,竟然內鬥成了這個樣子。

  連方彥之都不知道杭湘瑛的身份,方青卻知道。

  他是怎麼知道的?

  是因為跟宮的人有關係,還是一直在監視著洛冰城裡的情況。

  要是因為洛冰城被監視,那就只能說,方青真是用了不少的心思,不放過方彥之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一個族的人還這麼的用盡心機,玄武一族,不管實力如何,已經廢了。

  「你想幹什麼?」方彥之看著方青的臉色就知道他不是在信口雌黃,同時他也想通了方青在他的身邊一定是埋伏了他的眼線。

  所以,方彥之更是氣憤不已。

  「你是想參加直系血統的認證,那就要表明,這些人不是宮的人,不是我們的敵人,不然的話……」方青後面的話沒有說,全都化為了一聲輕哼。

  不過,方青的意思已經這麼明顯了,方彥之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聽不懂呢?

  方彥之轉頭看了看夏馨炎,目光游移不定,裡面有明明暗暗的光芒在閃動可見他內心在進行著激烈的鬥爭。

  方彥之身上的靈力在不停的激盪著,看來他最後的選擇還是要保住方曉潔可以進行直系血統的認證。

  夏馨炎深吸了一口氣,安靜地看著,方彥之的實力確實是不弱,七十四級的靈聖。

  不過,就是七十四級的靈聖,他們也不是應付不了。

  這個念頭才在夏馨炎的腦中閃過,突然的感覺到周圍的氣氛不些不對勁。

  本來適宜的溫度驟然降低,真的體會到了冰封千里的寒冷,那種寒好似密密麻麻的冰針,無孔不入的刺破肌膚,直達骨髓。

  是了,這裡是玄武的聖地,自然是對他們的力量有不同的加成作用。

  「方彥之,這就是你帶我們來的目的?」夏馨炎冷笑一聲,眼神的酷寒絲毫不遜於周圍的冰點之下的溫度。

  「為了玄武的未來,夏姑娘,只能對你說抱歉了。」方彥之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本來帶夏馨炎來就是抱有私心的。

  「玄武的未來,還是你女兒的未來,我想你自己最清楚。」夏馨炎冷哼一聲,她最討厭這樣口是心非的人。

  明明就是想要讓方曉潔坐上直系血脈的位置,成為玄武家族的代表,偏偏用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說什麼,他是為了玄武一族?

  剛開始看到她是朱雀家族的血脈,就想拉過來壯壯聲勢,沒想到被更加陰險的方青使了一個絆子之後,就反過來對付她了。

  以為這樣就可以讓她就範,那真是把她想的太簡單了。

  她趕來就想到了對策。

  「夏姑娘,我勸你一句,還是不要做無謂的舉動。朱雀是火系的沒錯,但是,在玄武的聖地,你的力量永遠都沒有辦法對抗我的力量。」方彥之一眼就看穿了夏馨炎的目的,直接說道。

  同時靈力催動,天地之間一片肅殺,明明沒有風,但是那寒冷卻好似冰刃一般,一刀一刀的往夏馨炎身上凌虐著。

  方青等人在見到方彥之這樣的舉動之後,臉色也不是太好。

  他們本來是想利用夏馨炎的身份,逼迫方彥之退出血脈之爭的,哪裡想到方彥之竟然這麼的狠,寧肯得罪朱雀一族,也要將自己的女兒送入直系的血脈位置。

  方青與身邊的人不停的交換著眼色,一時之間都想不出來什麼好辦法。

  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方彥之掃平了障礙,坐上直系血脈的位置不成?

  嗖的一聲輕響,好像是有風刮過。

  厚厚堅冰的平台上突然的冒出一團大量的白色寒霧,將夏馨炎他們直接的包裹在其中。

  白霧一出,方青的臉色驟變:「方彥之,你也夠狠的,對付一個後輩,竟然連玄武的傳承力量都使用出來了,你是怕她死的不夠徹底嗎?」

  方青的話說不出來是驚還是喜,臉上的表情更是扭曲得古怪。

  玄武的傳承力量,那是用來保命的,非到關鍵的時刻絕對不會有人使用的,因為這樣的力量太耗損本身的精力,會給使用者帶來很大的身體負擔。

  「方青,這下你該相信,我可是與宮的人沒有半點關係了。」方彥之臉色有些蒼白,說話的聲音都沒有剛才大,聲音微微有些發飄,顯然剛才的那一下攻擊對他來說是耗費了不少力量。

  方青不置可否的輕哼一聲,他真沒有想到方彥之會做的這麼絕。

  剛要開口,卻有一個聲音比他更快了一步,一聲冷哼,驟然的響起。

  明明就是輕輕的冷哼,卻好像是炸雷一般的炸響在眾人的心底,劇烈的震盪,讓所有的人全都心臟緊縮,氣血的一陣激盪,不受控制的張口,直接的噴出一口鮮血來。

  饒是方青這樣的在家族中實力上游的靈師,依舊沒能忍住,一口鮮血噴灑在地,立刻凍結在厚厚的冰層平台上,凝結出一片瘆人的暗紅。

  「玄武的血脈竟然落魄至此,玄武若是在此,豈不是要羞憤而死?」濃濃的譏諷意味讓玄武族人臉色大變,一句話,好似是利刃一般,狠狠的戳進了他們的心底。

  「放屁,你是什麼東西,敢侮辱我們玄武一族?」玄武一族中終究還是有年輕氣盛的人,忍不住大吼了出來。

  剛剛吼完立刻被身邊的長輩給壓住,低聲的呵斥著:「閉嘴!」

  「爹,他罵我們,我……」

  「放肆!」委屈的辯解立刻給呵斥住,狠狠的瞪著自己這個沒有腦子的兒子。

  也不想想剛才說話的人,話雖說是不好聽,甚至是侮辱,但是,僅憑一聲輕哼,就讓他們所有的人全部吐血,這份力量,豈是他們可以應對的?

  別忘了,這裡可是玄武的聖地,不是外面的地方。

  在對他們力量有加成的地方,對他們來說最有利的地方,竟然還可以被人如此重傷,那個人說什麼,他們有什麼反駁的餘地嗎?

  實力為尊,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他們真的是沒有半點說話的餘地。

  小狐狸窩在夏馨炎的懷裡無奈的瞅著熠煌,真是的,要不要突然的出現啊,這麼一來,一點他出風頭的餘地都沒有了。

  一見到身邊的熠煌,夏馨炎驚喜的站了起來,短暫的驚愕之後,立刻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熠煌伸手,一把將夏馨炎攬進了懷中,將這個他日夜思念的人兒用力的抱緊。當然,熠煌也不會忽略掉某人懷中礙事的傢伙。

  在抱住夏馨炎的同時,技巧的一拎某只的脖頸,往旁邊一甩,障礙立刻去除。

  被扔出去的小狐狸氣得牙癢癢,在半空中還恨得直磨牙齒,要不要這麼過分?

  他們兩個人抱在一起,幹什麼把他扔出去?

  下落的身體被何浠源穩穩的接住,小狐狸還在用怨懟的眼神死死的戳著熠煌,只是熠煌一點被人怨恨的自覺都沒有,直接無視掉小狐狸足可以殺人的眼神。

  「阿浠,熠煌欺負人。」小狐狸不滿的扒著何浠源的衣襟,抬起小臉,可憐兮兮的瞅著何浠源,那狹長的眼眸半瞇著,小耳朵耷拉著,怎麼看怎麼委屈。

  「人家在一起,你跟著湊什麼熱鬧,不揍你就不錯了。」蓮枝在一旁不屑的說道,完全無視小狐狸那惹人疼愛的小模樣。

  這個樣子騙騙別人還行,要是騙他們可是真的不夠看,誰還不知道小狐狸這個傢伙啊。

  「沒有同情心的女人。哼!」小狐狸臉一扭,氣焰囂張起來,什麼剛才委屈可憐啊,統統不見。

  蓮枝冷哼一聲的撇撇唇,她就知道。

  「你怎麼樣?」小狐狸和蓮枝的對話,現在夏馨炎是沒有精力去聽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熠煌的身上,這次閉關有點時間太長了。

  幾度,她都懷疑,是自己的藥劑有問題,讓熠煌出了什麼意外。

  「藥劑很好,所以我就順便解除了一下封印。」熠煌在夏馨炎的耳邊輕輕的說著,話才說完,果不其然的看到夏馨炎臉上驚喜的神色。

  那種毫不掩飾的從心底深處發出的驚喜,讓熠煌感覺自己的心裡暖呼呼的,手臂情不自禁的再次收緊,只想把懷裡的人狠狠的揉進自己的骨血之中。

  「閣下是何人?」方青強作鎮定的問著熠煌。

  熠煌的出現太過突兀,尤其是夾帶著如此強大的實力,就那麼一聲輕哼,便可以重傷他們所有人,可見,若是想要殺他們,根本就是不費吹灰之力。

  想來,剛才,他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玄武一族……」熠煌微微的放鬆了手臂,但是環在夏馨炎腰身的長臂並沒有移開,太久時間沒有見到,他不想放開。

  熠煌的目光淡淡的掃過方青他們,明明是漫不經心的目光,卻讓方青他們在熠煌的目光掃過來的時候,心裡巨震,好像是被從外到內看個透徹似的,可以將他們心裡所有的想法完完全全的看穿。

  這樣的氣勢,壓得他們呼吸有些沉重,心臟的跳動也快了幾分。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只是憑借一個眼神就可以讓他們如此不安膽顫的。

  心裡紛紛在猜測,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誰。

  「真是不像樣子。」熠煌後面的半句話說完,那話中的輕蔑,任何一個人都聽的出來。

  「玄武一族如何,也不勞煩閣下費心。」方彥之直接反駁的話,讓其他人大吃一驚,沒有想都,方彥之竟然不怕死的敢這麼跟熠煌說話。

  要知道,剛才出手要殺夏馨炎的人可是他啊,難道他就不怕被報復嗎?

  「我們玄武一族直系血脈已斷,現在要重新選擇最純正的血脈來傳承下去,閣下還是不要耽誤我玄武一族的大事。更何況,如今我們已經知道主人的消息,就等著選出直系血脈之後,四大神獸家族聚首,一起救出主人來。」方彥之大義凜然的說出這麼一番話,弄得旁邊的族人在心裡不停的翻白眼。

  要說卑鄙,方彥之認了第二,絕對無人可以成為第一。

  他就知道,剛才他對付夏馨炎的事情,已經是惹怒了熠煌,說不說都難逃一個死字。

  這個時候,他站出來,以大義之名逼住熠煌,先進行玄武血統的認證。

  看他的樣子也知道,他是對自己的女兒方曉潔有十足的把握。只要方曉潔一坐上了玄武直系的位置,就算熠煌想要殺了方彥之,他怎麼也要考慮一下夏馨炎的問題吧。

  夏馨炎怎麼說都是朱雀家族的,總不能為了私怨壞了四大家族的大計。

  看著熠煌與夏馨炎的關係擺明不簡單,熠煌總是要顧及夏馨炎的感受與身份的。

  所以,此時方彥之站出來看似極其凶險,其實卻正是可以救他一命的最好時機。

  好一個兵行險招。

  熠煌目光沒有半分情緒的盯著方彥之,久久的沒有說話。

  沉默在這片冰雪的世界中蔓延,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的呼吸越來越輕,到了最後,竟然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都彷彿要凝結似的,心頭好像是壓了一座大山,就連跳動一些都是那麼的費力。

  沒有人會認為真的是空氣凝結,誰都知道這樣可怕的壓力是來自對面的男子——熠煌的身上。

  一直強作鎮定,兵行險招的方彥之看似面上如常,其實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後輩早就不滿了冷汗,不停的流淌。只是憑著最後的一點堅持,努力的不讓自己的顫抖洩露出來。

  就在名為理智的那根弦快要蹦斷的時候,熠煌終於慢悠悠的開口:「好,我就看看你們如何選出直系血脈。」

  熠煌的話才說完,不知道方彥之是緊張過頭了還是腦子打結,竟然想都沒想的衝口問出了一句話:「你看,你有什麼資格看?」

  話一說完,他立刻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那一道道目光,是如此的悲憫,就跟看一具屍體似的,帶著濃濃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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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6:47:4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二章 身份使命

  方彥之話一出口,這才反應上來他自己剛才說了什麼,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頭。

  他到底怎麼了?

  怎麼會找著眼前這個極度危險的人要資格。

  熠煌緩緩的勾起了唇角,明明是在笑,卻讓方彥之的心臟狠狠的抽動了一下,差點直接背過氣去。

  「資格?」熠煌輕聲的反問著,話裡帶著濃濃的嘲諷,然後點了點頭,「也是。」

  「就算玄武一族落魄了也不能太羞辱。」熠煌的話,真的是說的夠狠的,但是不管是方彥之還是方青,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反駁。

  別說玄武直系血統的一脈已經消失,就算沒消失,也沒有人能打得過熠煌啊。

  熠煌微微的抬頭,就這麼一個動作,弄得方彥之緊張的後退了兩步,戒備的盯著熠煌抬起的手臂。

  熠煌彷彿沒有看到方彥之他們的緊張戒備似的,輕輕的將夏馨炎衣服上的折痕撫平。

  方彥之咕咚的嚥下一口口水,他現在完全是吃不準熠煌下一步想要做什麼。

  至於方青等人投注到他身上埋怨的目光,方彥之選擇了直接無視。

  比起方青他們那不痛不癢的目光來,熠煌的下一步動作才是他在意的事情。

  方青他們心裡那叫一個恨啊,要不是現在的形勢不對,他們真想過去一起把方彥之給揍一頓。

  熠煌剛才的一聲輕哼,已經讓他們見識到了他的實力,方彥之還傻了吧唧的去找熠煌要資格。

  他想要熠煌怎麼證明?

  一口氣把他們全殺了,來證明一下資格嗎?

  好在熠煌並沒有動了殺心,而是張口,用一點點的舉動證明了他的資格。

  龍吟!

  一聲響亮又悠長的龍吟,響徹在這片冰雪覆蓋的天地之間。

  隨著這聲古老的龍吟,眾人只感覺到耳中一陣陣的轟鳴,心底不停的發顫。

  身體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不停的打著擺子,哆嗦個不停。

  不是害怕,不是驚訝,而是恐懼。

  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那是神獸血脈對於神獸的本能恐懼。

  胸口的氣血不停的翻滾著,一股股濃郁的甜腥湧到了咽喉處,想要噴出那口鮮血來,卻又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堵著根本就吐出來。

  只能讓身體內翻騰的氣血一次次的衝擊過去,再被逼回來。

  這樣的感覺,比直接吐血還要難受幾倍。

  撲通一聲,有人再也堅持不住,直接的跪倒在地,雙手用力的扣著地面堅硬的冰層留下了深深的痕跡,卻依舊無法遏止身體內的難受疼痛。

  終於,這聲嘹亮的龍吟消散在天地之間,但是方彥之等人的耳邊依舊在回想著那令他們恐懼的龍吟,一個個呆愣愣的瞅著熠煌,臉色煞白沒有一點點的血色,就跟活見了鬼似的。

  「你、你……啊、不,閣下是、是……」方彥之說話已經找不到自己的聲音,那磕磕巴巴的話語中蘊含著絕望的恐懼,熠煌身份打死他,他也不敢直接說出來。

  他剛才都做了什麼?

  竟然想要殺了青龍的女人?

  他真是活膩歪了。

  「夠資格了嗎?」熠煌冷睇著方彥之,等著他的回答。

  「小人冒犯了。」熠煌的一句話,讓方彥之差點沒嚇得直接趴下。

  跟他們的祖先一樣的神獸大人,他竟然找青龍要資格?

  他果然是瘋了。

  熠煌往椅子上一坐,然後示意著方彥之他們:「你們開始吧。」

  熠煌是這麼說了,反倒弄得方彥之他們心裡直犯嘀咕。

  熠煌是生氣還是不生氣呢?

  他們這樣對夏馨炎,他竟然一定反應都沒有嗎?

  方彥之他們互看了一眼,有點不太相信他們竟然這麼走運。

  隨後仔細的一想,隱約的有點明白過來。

  熠煌之所以不找他們的麻煩,就是因為,顧及到他青龍的身份吧。

  哪有一個神獸找另外一個神獸血脈後代麻煩的?

  太**份了。

  想到這裡,方彥之心裡也有了點底,幸好熠煌的身份夠高,不然的話,他今天真的是麻煩了。

  「方青,既然有青龍大人在這裡見證,我們的血統認證是不是快點開始呢?」方彥之將心放進了肚子裡,轉頭對著方青說道。

  方青氣得咬牙切齒,那叫一個怒啊。

  為什麼熠煌的身份偏偏要是青龍呢?

  但凡身份低一點,都可以直接把方彥之殺了,如此一來,他就可以少了一個對手,學武的直系血脈位置就是他的了。

  這可倒好,熠煌顧及身份不方便動手,他白白在前期做了這麼多的準備,到頭來還是這樣的結果。

  「好,開始。」到了如今這個時候方青也不能再說什麼,只好憤憤的將手一揮,同意開始。

  就算不同意又能怎麼樣呢?

  熠煌還在旁邊看著呢。

  隨著方青的話出口,那些坐在椅子上的年輕人全都起身,走了出來,看來這次的血統認證是專門針對年輕人的。

  其他幾個大人,包括方彥之與方青在內,全都走到了一旁更寬闊一點的平台上,齊齊的跪倒在地,圍成了一個圈子,紛紛的劃破了手指之後,將自己的血滴在了冰面之上。

  隨著血液的深入,一道道極細的血痕,從個人的面前延伸到圈子的中央,慢慢的匯聚,最後盤旋交纏在一起。

  隨著個人的血線匯聚,那些人的臉色變得開始難看起來,似乎這細細的血痕耗費了他們不少的精力。

  當所有的血線全都聚集在一起之後,方彥之他們安靜的收回了手,雙掌放於膝蓋之上,安靜的跪著,一個個雙目微閉,口中唸唸有詞。

  只聽得轟隆隆一聲巨響,厚實的冰面發出一陣陣的劇烈顫動。

  剛才血線匯聚地方的冰面突然的鼓了起來,一點點的冒出來一個原形的冰球,慢慢的上升,漸漸的可以看清楚了那個物品的整體是什麼樣子。

  上面是一個可以用手掌覆蓋的冰球,下面是略微細一點的冰柱。

  並不多高,也就一米四五的高度,升到了那個高度之後就再也沒有往上升,而是停在了那裡,一動不動。

  終於轟隆隆的聲音再也不響之後,冰柱停了下來。

  只是,此時的方彥之他們,臉色愈發的不好,好像是召喚出來這個冰柱耗費了他們太多的精力。

  「那是玄武精魂所在。」熠煌在夏馨炎的耳邊跟她解釋著,「越是血脈純正的人,召喚出來這個東西越容易。這些人的血統太雜了。」

  夏馨炎環視一圈,果然,方彥之他們額頭鬢角已經都見了汗,看來召喚出來這個東西真的是很費勁啊。

  「仔細看冰柱下面,是不是有點刻度?」熠煌指給夏馨炎看,「一會兒那些想要通過血脈測試的人,會上去,就要看看他們的血脈是不是能得到玄武精魂的承認了。」

  「他們是想找一個相對純粹的來繼承直系血脈?」夏馨炎好奇的問道,還可以這樣嗎?

  她總是感覺神獸是最在意血統的,怎麼還可以用這樣的方法來變成直系呢?

  「怎麼可能還有多純粹,一代代的成親生子之後不是越來越稀薄了嗎?」夏馨炎疑惑的想著,小聲的嘟噥出來,「除非玄武也是找了一隻玄武成親,不然的話,血脈只會更稀薄。」

  一聽到夏馨炎的笑聲嘟噥,惹得熠煌好笑出聲:「馨炎,誰告訴你,神獸是要與另外一半成親才能傳承血脈的?」

  要是那樣的話,豈不是太費事了嗎?

  更何況在當時的情況下,就算是想找,神獸們也沒有那個工夫去找人結合,孕育後代。

  「啊?不是嗎?」熠煌的話,讓夏馨炎愈發的好奇起來。

  「當然不是。」熠煌好笑的揉了揉夏馨炎的長髮,給她解釋著,「神獸是直接將他們的精血打入某個人類的身體內,這樣那個人類就有了神獸的血脈。到時靠著這份血脈力量,神獸可以脫離困境。」

  「當然,人類依舊是人類,只是有了神獸的血脈之後,他的力量比人類要厲害了許多。」熠煌看了一眼站在方彥之神獸的方曉潔接著說道,「方曉潔還是人類,但是她可以使用身體內神獸的血脈威壓逼退蓮枝,就是這個原因。」

  「原來如此。」夏馨炎點頭說道,看來是她理解有點問題。

  只是這樣的話,難怪血脈是越來越稀薄:「要想有更純正的血脈,那不是就要等著某個人突然的基因突變?」

  就跟現代人返祖似的,這樣的幾率太小了吧?

  「基因突變?」熠煌不解的看著夏馨炎,「那是什麼東西?」

  「呃……我家鄉的話,意思就是說,血脈突然的變為純正,這個可能太小了。」夏馨炎趕忙解釋著,神獸怎麼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不會的,每個家族都有直系血脈,那個人會繼承完整的血脈之力。」熠煌說道,同時目光含著嘲弄地看著那些玄武的族人,這樣的儀式,真是好笑。

  只是心裡想著事情的夏馨炎完全沒有注意到熠煌的目光,她被自己腦海中的想法給嚇到了。

  玄武的直系血脈消失了,那麼最後怎麼可以讓玄武脫離困境?

  玄武脫離不了困境,四大神獸怎麼聚集?

  無法聚集的話,他們的主人怎麼辦?

  當然那個神的生死是跟夏馨炎沒有半分關係,她在意的是,熠煌一直心心唸唸的事情沒有辦法實現,熠煌豈不是會很難過?

  夏馨炎輕輕的伸出手去,握緊了熠煌的大手,無聲的給他安慰。

  正看著方彥之他們的熠煌,感覺到夏馨炎的舉動,詫異的低頭看著她,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夏馨炎的情緒好像低落了很多。

  略略的一想,順著夏馨炎的思路想過去,熠煌立刻就明白了她情緒低落的原因,臉上是沒有什麼表情,但是眼中那濃濃的溫暖笑意已經洩露了他的心情。

  反手緊緊的握住手中的柔荑,汲取著那股貼心的溫度,熠煌在心裡無聲的笑開了。

  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熠煌握得很緊,夏馨炎更是一動不動的人熠煌握著,就算以後玄武脫離困境難上許多,也不要擔心,她會一直陪著他的。

  一直低著頭的夏馨炎根本就沒有看到熠煌眼中那柔得快要滴出水來的溫情,以及濃濃的寵溺。

  「你們一個一個的過去,盡量的釋放自己的血脈力量。」方青開口說道。

  在他們外圍的那些年輕人,一個個全都收斂了所有的情緒,肅穆的望著中間的冰柱,排好了隊,按著順序挨個過去。

  其中一個青年走過去,將右手按在了冰球上面,不知道做了上面,只看到他全身的肌肉都在緊繃起來,然後,冰球下面的冰柱緩緩的升起了一點點的紅色。

  紅色上升得很慢,最後那個青年全身發顫的按著冰球,那紅色才堪堪的到了第二個刻度上。

  到了此時,那個青年,已經面色鐵青,全身劇烈顫抖,好像隨時會倒下似的,那個紅色再也沒有上升。

  在外面有一個上了年紀的人,提筆記下了這個數據。

  輕歎一聲,揮揮手讓旁邊得人走進圈子裡,將那個青年給架了出去。

  青年真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雙腳拖在地面上,完全是靠著那兩個人的力量離開的。

  「這麼的……」夏馨炎看到了這個過程,一時之間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才好。

  「驗證血脈力量是有些痛苦。」熠煌說的輕描淡寫,彷彿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去驗證血脈力量的那些人,冷汗濕透了衣衫,身體劇烈顫抖抽搐的樣子。

  夏馨炎無語的瞅了熠煌一眼,這樣叫有些痛苦嗎?

  小狐狸窩在了何浠源的懷裡,對著熠煌的話深深的鄙視,鄙視歸鄙視,他也只是在心裡默默的鄙視,他是個聰明人,不去跟熠煌硬碰硬。

  只是現在有一點他不太明白,熠煌就真的這麼放過了方彥之方青他們嗎?

  方彥之方青他們可是要殺了夏馨炎的,難道真的因為四神獸的使命,所以熠煌沒有辦法做出報復的事情來?

  小狐狸暗中點了一下頭,沒關係的,就算是熠煌沒有辦法報復,他就替熠煌出手,不殺了他們,總也要讓他們得到教訓,不然的話,真的以為他家的馨炎可以隨便的欺負嗎?

  熠煌有他的無奈,他理解,這件事情交給他就好了。

  小狐狸想的很好,甚至有點躍躍欲試了。只等著玄武的血統認證完畢,他就可以找機會動手了。

  就在小狐狸設計著怎麼給夏馨炎報仇的時候,終於輪到了方曉潔。

  方曉潔環視了眾人一眼,自信十足的踏進了圈子,走到了冰柱之前,伸手,將手按在了冰球上。

  紅色從冰柱下面快速的沖了起來,與剛才前面幾個人的緩慢上升不同,直接的往上暴漲。

  一直跪在一旁,動用身體內血脈力量的方彥之,慘白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

  他的女兒果然是這裡血脈力量最強的。

  相對於方彥之的得意,方青等人的臉色可就是愈發的難看了。

  這個結果,竟然是他們最不想見到的結果。

  隨著紅色往上越升越高,終於,速度降了下來,從第三個刻度那裡再往上增長就已經很緩慢了。

  方曉潔彷彿也知道快要到達她的極限,愈發的努力壓搾著身體內的血脈力量,臉色從慘白憋到發紅,紅得好像要滴出血來似的。

  汗水順著額頭、臉頰不停的流淌而下,將她的長髮打濕,一綹一綹的貼在了臉上。

  大口的喘著粗氣,嘴唇一開一合的就好像是離開了水的魚似的,看起來分外的難受。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紅色又艱難緩慢的往上升了一些,本來才不過十個刻度,方曉潔的紅色已經接近第四個刻度了。

  方彥之身體微微的發抖,好像在進行血脈認證的不是方曉潔而是他一樣,他一起跟著使勁兒。

  終於,方曉潔大喊一聲,最後一點血脈力量被注入冰柱當中,紅色突破了第四個刻度,停留在那裡。

  紅色突破第四個刻度的時候,方彥之眼中陡然冒出一股興奮到了極點的光芒,與此同時,方曉潔也耗盡了最後一絲血脈力量,軟軟的滑下,虛脫的倒在了地上。

  呼吸微弱的被抬了出去,有人給她餵了恢復的藥劑,這才不至於讓她喪命。

  後面的年輕一輩,再也沒有一個人比方曉潔的血脈之力更為純正,最厲害的也只不過是到達第三與第四刻度之間的位置。

  誰才可以繼承玄武的直系血脈,絕對是沒有半點疑問的。

  此時,方家人的臉上呈現出來兩種截然相反的表情。

  方彥之的狂喜,以及方青那邊人的沮喪,到了這個時候,再也沒有人去掩藏,都直白的將心底的想法寫在了臉上。

  方彥之在狂喜之後,立刻的冷靜下來,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就算是自己的女兒是最佳的繼承人,他也要找一個靠山才行。

  「青龍大人,還請閣下為我們做見證。」方彥之抬頭,望著熠煌恭恭敬敬的說道。

  聽到方彥之的話,熠煌緩緩的勾起了唇角。

  熠煌這麼一笑,笑得太過詭異,一個不好的預感劃過方彥之的心頭,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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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6:48:0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三章 空忙一場

  「見證?」熠煌看了看方彥之,以及已經慢慢回到厚厚冰層內的冰柱。

  「對,請閣下為我們剛才的結果做見證。」方彥之扶著自己的膝蓋,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他剛才一直跪著並沒有發現,如今起來了,夏馨炎才看到他們那些人一直保持那麼一個姿勢,膝蓋全都破了。

  淋淋的鮮血早就透過了膝蓋的布料,滲透出來,還有往下繼續浸透的趨勢。

  「小女方曉潔在年輕一輩中是血統最純正的,自然是有資格成為直系血統的傳承人。」方彥之完全不在意自己身體上的傷口,那種小傷,與他們馬上就要成為直系血脈的大事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剛才的結果,閣下也見到了吧。」方彥之這句話有點明知故問的意思,他就是想要從熠煌的口中來承認這個結果。

  要是有青龍來承認這個結果,那麼到了最後,就一定可以壓住其他的人。

  省得到時,他們這一脈就算是成為了直系血脈,也會被其他族人排擠。

  「見到了。」熠煌倒是沒有不承認這個結果,極為肯定的說道,「方曉潔是這些人當中血統最純正的。」

  熠煌此話一出,且不說方家的人是什麼表情,就是何浠源他們全都傻眼了。

  熠煌是什麼意思?

  在幫著方彥之嗎?

  就那樣的人,要害了夏馨炎的人,熠煌還幫著?

  小狐狸心裡那個氣啊,嘴張了張,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要說最衝動的人就是蓮枝與小狐狸,偏偏他們兩個全都沒有反應,愣是將滿腹的疑問全都嚥了回去。

  原因只有一個——熠煌是他們的朋友。

  熠煌有他的身份,他的使命。

  就算是他最後做了這個決定,他們也不能去責怪熠煌。

  不能給夏馨炎報仇、出氣,最難受的應該是熠煌。

  「那麼閣下是否可以見證一下,讓小女成為直系血脈的繼承人。」說到這裡,方彥之與方曉潔全都眼巴巴的瞅著熠煌。

  方曉潔看著熠煌的神情更為複雜一些,就算是服用了藥劑,她現在身體也很虛弱,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瞅著熠煌。

  至於方青他們,更是面上一片死灰,卻也有點認命。

  熠煌看著玄武的族人那各異的神情,緩緩的勾起了唇角:「不用了。」

  「啊?」方彥之怎麼都沒有想到熠煌會給出這麼一個答案,好像跟他預想的太不相同了。

  「閣下,您是什麼意思?」關係自己一脈的未來,方彥之就算是再顧忌熠煌的身份也不得不問出來。

  「你們沒有資格繼承直系血脈。」熠煌冷淡的說道,這個答案讓方家的人全都驚愕的盯著熠煌。

  這個時候就算是方青都不能在旁邊強作鎮定了。

  就算是知道最後方曉潔會繼承直系血脈也總好過,他們玄武一族消失吧。

  「閣下,您這話是從何說起?」方青忍不住問道。

  熠煌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冷睇著方彥之與方青,不甚在意的說道:「玄武的直系血脈又沒有消失,你們想要爭,有點太著急了。」

  「什麼?」

  「直系血脈沒有消失?」

  「這不可能!」

  熠煌的話真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平台上玄武族人全都驚愕的議論紛紛。

  「不可能的,若是有直系血脈,為什麼我們不知道?」方彥之是最不能接受的一個。

  他為了讓自己的下一代血脈的力量更為純正,不惜損傷,強奪下了洛冰城。

  這麼多年,方曉潔為了血脈的純正,不知道耗費了多少心血。

  還有就在剛才,那個血脈認證的儀式,且不說他自己的女兒方曉潔做了多少的努力,就是其他旁支的人也是煞費了苦心,用盡了精力。

  怎麼到了熠煌這裡,他們剛才,甚是很久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一場笑話。

  「你在懷疑我的話?」熠煌的聲音一沉,任誰都聽的出來他話裡的不滿。

  「閣下,大人……剛才是我不對,但是您也不能用這個來跟我開玩笑。」方彥之轉頭瞅了瞅雙眼失去光亮的方曉潔,這個打擊太大了,他們根本就承受不了。

  熠煌冷笑一聲:「你認為我會用自身的使命來跟你開玩笑?」

  熠煌這話說出來不可謂不重,讓方彥之啞口無言的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

  只能跟傻了一樣的瞅著熠煌,看著他若無其事的起身,攬過夏馨炎,大手一揮,直接在面前開出了一條空間通道,帶著夏馨炎他們離開玄武的空間,只留給他們一聲不屑的冷哼。

  在熠煌開出的空間內穿行,速度很快的就到了出口,是一片風景極好的樹林,周圍沒有人煙,相對安全。

  等到大家都出來之後,小狐狸轉著烏溜溜的眼睛問著熠煌:「熠煌,你是故意的吧。」

  「當然。」熠煌一點都沒有客氣,直接的回答著。

  說完,還眉頭微微一皺,冷哼一聲:「以為想動我的女人就可以不付出代價來嗎?」

  小狐狸挫敗的用兩隻小爪子一抱自己的小腦袋,他就知道。

  果然,熠煌是最小氣的傢伙。

  什麼叫陰險?

  那些耍陰謀詭計的人,在熠煌的面前都要統統的靠邊站。

  熠煌絕對是其中魁首,當仁不讓的天下第一。

  故意的看著玄武旁支的人在那裡耗盡精力,在最接近成功的地方一巴掌把他們全都給扇下去。

  夠狠!

  夠絕!

  虧他們剛才還忍著,以為熠煌會為了身上肩負的使命,忍下那口氣。

  敢情,人家熠煌壓根就不需要忍。

  還報復的那麼直接徹底!

  「佩服。」蓮枝在一旁豎起了大拇指,試問天下最不要臉的人誰?

  熠煌絕對當之無愧。

  由此,蓮枝他們再次肯定,得罪誰都可以,但是記住了,千萬千萬不要得罪夏馨炎。

  夏馨炎可怕嗎?

  可怕!

  絕對是厲害的傢伙。

  但是,最可怕的是,夏馨炎的背後還有熠煌這個陰險的傢伙。

  這兩個人聯手……蓮枝和小狐狸齊齊的搖頭,顯然是想到了一起去,面色難看的互看一眼,結果,他們就不想想像了。

  還是讓那些不長眼的人去見識吧。

  「那種無關緊要的事情,沒有必要提了。」熠煌輕描淡寫的將剛才的事情揭了過去。

  方彥之方青這麼老一輩的人耗盡血脈之力,召喚出來玄武的精魂,在厚厚的冰層之上跪破的膝蓋,跟熠煌有什麼關係嗎?

  至於方曉潔他們耗盡精力,虛脫的需要好好的修養好幾日的情況,對於熠煌來說,還是他手下留情了。

  要不是看在玄武的面子上,那些人還能這麼安好的活著嗎?

  今日的事情,只不過是小懲一下罷了。

  小狐狸他們互看了一眼,眼中全都是滿滿的震驚以及無語……好吧,那些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小狐狸仰著頭問了一句,同時,趁著熠煌看向別處的時候,壓低了身體,小步小步的從地上往夏馨炎的那邊蹭。

  四肢半曲著,肚皮差點要貼在地上,利爪收進了爪墊兒裡面,不發出一點點的聲音來。

  終於趁著熠煌回頭之前,蹭到了夏馨炎的腳邊,然後快速的往上一躥,直接的扎進了夏馨炎的懷裡,把小臉一埋,用著屁股對著熠煌,大有賴著不出來的架勢。

  熠煌看著小狐狸這個耍賴的模樣,伸手,一拍小狐狸的身體,沒說什麼。

  小狐狸被打得更加的跌進夏馨炎的懷裡,不得不將小臉露出來,露出來之後,還不忘對著熠煌呲牙咧嘴得意的笑。

  熠煌狠狠的白了小狐狸一眼,不去理他。

  旁邊的何浠源在心裡偷偷的笑著,剛才小狐狸的動作真的能瞞得過熠煌嗎?

  熠煌現在的舉動還不就是變相的寵著小狐狸,小狐狸也是知道的吧。

  不然的話,誰可以在熠煌的眼皮底下做什麼小動作。

  這才是一家人。

  只有一家人才會有這樣的舉動。

  熠煌微微的對著小狐狸一瞪眼,剛才還得意洋洋的小狐狸立刻收斂了囂張的氣焰,小心翼翼的往夏馨炎的懷裡縮了縮,小耳朵慢慢的耷拉下來,在那裡裝乖寶寶。

  「宮的事情。」小狐狸一乖起來,熠煌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

  「宮的事情,你要怎麼處理?」何浠源問著熠煌,現在就算是他們不去找宮的人,宮的人也會去找他們。

  還有剛才剛剛的與玄武的人算是結仇了,會不會他們像宮的人洩露他們的行蹤。

  嗯……何浠源想到這裡左右看看,好吧,就算是方彥之他們想告密好像也不知道他們具體在哪裡。

  其實,現在就連他都不知道他們這是身在何方。

  不過,要是方彥之他們向宮的人洩露出來青龍的行蹤,是不是就有些麻煩了?

  「他們還不敢。」一眼就看穿何浠源在擔心什麼,熠煌冷冷淡淡的說道。

  借給方彥之他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去跟宮的人洩露他的消息。

  「現在怎麼辦?」夏馨炎有點著急的問道。

  「先去找個執法隊看看,看看現在神界是什麼情況,若是情況沒問題的話,可以去試試。」熠煌話一說完,夏馨炎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不先去找白虎玄武朱雀嗎?」夏馨炎奇怪的問著熠煌,這不是最應該先做的事情嗎?

  熠煌微微一笑,唇角似乎帶了一絲嘲諷:「那三個傢伙……」

  後面的話熠煌沒有說出來,似乎是不太方便說,又好像是要太複雜一時說不清楚。

  「沒事,先去找執法隊再說。」熠煌說的十分輕鬆,一點都沒有擔憂的意思。

  夏馨炎瞅著熠煌,若有所思的看了半天之後,才困惑的開口:「熠煌,你這次閉關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熠煌對未來的事情,好像很有把握似的。

  要說有把握也不太對,裡面還糅雜著一些其他的東西。

  那些東西,熠煌是顯然不想多說,她又不好問。

  「發現?」夏馨炎的形容讓熠煌想了想,點頭,「應該算是。」

  「嗯,那好吧,我們去找執法隊,打探一下神界的事情。」夏馨炎摸著懷裡小狐狸順滑的毛髮,開心的說道。

  不管怎麼樣,熠煌說的,總是沒錯的。

  杭湘瑛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剛想開口,卻被薛陌一下子握住了柔荑,阻止了她。

  惹得杭湘瑛詫異的看向薛陌,只見薛陌緩緩的搖頭,讓她都到了嘴邊的話,生生的嚥了回去。

  「附近有座不算小的城池,先去那裡。」熠煌說著,伸手一指斜前方。

  夏馨炎他們自然是沒有半點異議,跟著就去了。

  果然走了沒有一個時辰,就到了一座城池,雖說不如洛冰城那麼繁華,但也算是不小的地方。

  而且,夏馨炎看了看方位,好像離洛冰城也不是很遠,只需要趕上幾天的路就可以到這裡。

  有些疑惑為什麼要找一個離洛冰城這麼近的地方呢?

  側首看來看熠煌的臉色,沒有半點其他的反應,應該是有他的打算吧。

  夏馨炎沒有問,直接的交了錢之後,進了城裡。

  找了客棧住下,大家先是吃飯然後各自回房休息。

  房間內,杭湘瑛正坐在桌邊,有些不安的握著手中的茶杯。

  「別想太多。」薛陌坐到了她的身邊,將茶杯中斟上熱茶。

  「我的身份……」杭湘瑛苦笑一聲,「讓他們為難了。」

  要不是因為她是宮的長老這個身份,當時在玄武的聖地,夏馨炎也不會被這麼刁難,還有後來出現的熠煌,聽他們對話的意思,是在修煉吧。

  是中途被打斷了嗎?

  全都是因為她的原因。

  「不會。」薛陌認真的看著杭湘瑛,「就算你不是宮的長老,方彥之他們也會找其他的理由。方青與方彥之他們就是對立的兩派,早晚都會出事。」

  「可是……」杭湘瑛還是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夏馨炎他們。

  「你要是這麼說,那罪魁禍首就是我。」薛陌坐在旁邊有些落寞的低聲說道,聲音沙沙啞啞的,聽起來分外的難過自責。

  「怎麼會,你別……」杭湘瑛在外面是個大大咧咧的女人,但是到了薛陌面前,尤其是看到現在因為修煉而變成這個樣子的薛陌,她總是心疼不已,她怎麼捨得讓薛陌傷心難過。

  「都是因為我,當時沒有能力,所以才會讓你忍辱負重的留在了宮,成了宮的長老。」薛陌低著頭,聲音愈發的乾啞。

  「不許提這件事情!」杭湘瑛氣得大吼一聲。

  她可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當初做的事情有多麼偉大,兩個人的愛情,就是要彼此付出,就算不是她那麼做,薛陌也會做的。

  更何況,後來薛陌的情況……想到這裡,杭湘瑛心裡就開始一陣陣的泛起酸澀。

  「嗯嗯,不提不提。」薛陌一聽杭湘瑛的吼聲,立刻妥協。

  然後隨便的說了一些其他的話題,兩個人誰也沒有再提那件事情,至於杭湘瑛一直在意的因為她的身份給夏馨炎帶來麻煩的事情,則是被成功轉移。

  所以說,薛陌也是很聰明的,轉移話題不動聲色。

  至於杭湘瑛擔心的問題,薛陌一點都沒有覺得是問題,因為他太瞭解夏馨炎了。

  杭湘瑛在這裡擔心內疚半天,夏馨炎那裡可是一點都不會覺得那件事情跟杭湘瑛有什麼關係。

  都是一家人,就算是有問題,夏馨炎也會認為是大家的事情。

  夏馨炎和杭湘瑛思考問題的點絕對不在一個點上,所以就算杭湘瑛憂慮半天,夏馨炎也不會覺得是杭湘瑛的錯。

  沒辦法,夏馨炎就是這麼一個護犢子的人。

  夏馨炎他們是在休息,但是某些人可是休息不了,就單單是方彥之方青他們這些人,那種沮喪的感覺已經快要把他們打擊瘋了。

  直系血脈沒有消失,那麼他們爭了這麼多年,損耗了無數的精力族人,為的是什麼?

  一場笑話!

  一場天大的笑話!

  方彥之回到自己的書房很久很久了,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沒有動過。

  直到下人匆匆的叩門而入,急沖沖的稟告道:「老爺,小姐、小姐在房裡發脾氣……」

  下人的話還沒有說完,方彥之就跟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才到方曉潔臥房門口,就看到門口站著她的貼身丫鬟一個個緊張的瑟縮在門外,膽怯的往裡面瞅著。

  房間中響起辟里啪啦的碎裂聲,讓方彥之眉頭淡淡的皺了起來,抬腿走了進去。

  地面上滿是瓷器碎片,幾乎都沒有下腳的地方。

  彭的一聲,一個花瓶又與地面親密接觸,壽終正寢。

  「別摔了,小心你的身子。」方彥之過去,攔住自己的女兒,「今天才進行完血脈測試,你的身體還虛著呢。」

  「爹、我不服氣!我不服氣!憑什麼我努力了這麼久,吃了這麼多苦頭,最後就落得這麼一個下場?」方曉潔一見到自己的父親進來,忍了許久的淚水立刻湧出。

  「那個人假的對不對?他不是什麼青龍,他是個冒牌貨!」方曉潔氣喘吁吁的抓住方彥之的衣襟,根本就不相信這個現實。

  看著方曉潔悲憤的雙眼,方彥之唯有歎息,事情似乎真的跟他預想的不一樣,一切發生的太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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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6:52:4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四章 家族目的

  「不要想太多了,就算不能成為直系血脈,咱們也是最厲害的旁支血脈。」方彥之安慰著自己的女兒。

  哪裡知道方彥之不勸還好,這麼一勸之後,方曉潔臉上的神情愈發的悲苦。

  五官完全的扭曲,目光直愣愣的瞅著方彥之。

  就算是知道眼前的是自己的女兒,方彥之也不由得被方曉潔這個陰森森的目光給嚇了一跳,驚呼著:「潔兒,你可別嚇爹,你怎麼了?」

  方彥之用力的晃著方曉潔的肩膀,想要確定他的女兒沒有問題。

  「沒事,爹,我累了,想休息。」方曉潔閉上了雙眼,將自己眼中的情緒全都掩藏起來。

  見到方曉潔如此,方彥之也不好再說什麼,壓下心頭的擔憂,只是輕聲囑咐著:「好,你先休息,別想太多了。」

  「嗯。」方曉潔轉身,回到了床上,扯過被子,背過身去拒絕了一切,擺明就是不想再聽方彥之的話。

  方彥之見她如此,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搖頭歎息的離開。

  到了外面,吩咐丫鬟進去收拾一下,放輕了手腳,不要驚動方曉潔。

  方彥之根本就不知道,在他離開之後,面對著牆壁看似休息的方曉潔睜開了雙眼,陰鷙冰冷的目光盯著牆面一會兒,冷哼一聲之後,重新的闔上。

  另外,那邊一直等在洛冰城外的監視夏馨炎的人,久等不到夏馨炎之後,與莫文取得了聯繫。

  莫文讓他們稍安勿躁,他自己派人去查,查探之下,才知道夏馨炎他們已經離開了。

  莫文查了半天,才確定下來夏馨炎的下落,再也不放心手下人辦事的能力,決定直接去找夏馨炎。

  他總覺得還是快點把夏馨炎帶回家族吧,總是讓夏馨炎與家族僵持著,也不是什麼好事。

  「玄武的直系血脈並沒有選出?」遠方宮主聽到手下人的回稟之後,微微一愣。

  「怎麼會沒有結果出來?」面對著宮主的質問,手下人訥訥的不知如何回答,他怎麼會知道,他又不是玄武的族人。

  「下去吧。」宮主不耐煩的說道,等到手下人退出之後,宮主獨自在哪裡擰緊了眉頭。

  本來還想讓玄武的人這次選出直系血統來,竟然沒有選出來,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出了什麼岔子?

  看來事情要快點進行,絕對不能讓四神獸聚首。

  宮主有了他的打算,夏馨炎那邊這幾天倒是生活得頗為安逸。

  進入城池之後,熠煌並沒有立刻去找執法隊,而是與夏馨炎在城中休閒的生活著。

  整天就是在城中閒逛的看看風景,要不就是去吃小吃,最後最誇張的則是大家一起下棋,作畫。

  好吧。

  在夏馨炎看來最近的生活真是安逸得不像樣子,大家就差吟詩作對了。

  「在想什麼?」入夜,熠煌沐浴完畢,進到房間,就看到夏馨炎坐在床邊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

  「在想,你在打什麼主意。」夏馨炎也沒有客氣,直接的說出了她的想法。

  「你覺得呢?」熠煌走到床邊伸手攬住夏馨炎,笑問道。

  「總感覺你在計劃著什麼。」夏馨炎單手支腮,並沒有去看熠煌,自然也錯過了熠煌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

  「我計劃什麼呢?」熠煌繼續追問著,他很想聽聽夏馨炎的見解。

  「你在算計人。」夏馨炎自顧自的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聽到她的話之後,臉上笑容一僵的熠煌,「就像是你精心的佈置了一個絕美的陷阱,等著獵物自投羅網。」

  「也不對啊。」夏馨炎自己說完,就感覺不太對勁,「不是說你要去救主人,還有敵人,為什麼是倒像是反客為主的樣子呢?」

  夏馨炎奇怪的側首,看著熠煌,正好看到熠煌呆滯的面容上泛起了一絲笑意。

  那笑意中有著驚喜,還糅雜著一種不可思議的興奮,最後化為濃濃的寵溺,變為了一個深情的吻,直接的罩了下來。

  「唔……」夏馨炎莫名其妙的被熠煌壓住,一頭黑線的看著這個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激動的某人。

  他們不是在好好的說話嗎?

  怎麼會突然的變成這個樣子?

  夏馨炎哪裡知道,熠煌剛才看著她迷茫的清澈眼神,以及她一開一合的櫻唇,再也忍不住的直接的吻了下去。

  他只想確認一下,眼前的這個人是他的人,這個一眼就可以看穿他的人,是他的。

  明明對他有太多的疑惑,他也知道,他對於自己的事情有太多秘密沒有告訴夏馨炎,但是,夏馨炎從來都不過問。

  只是憑著她知道的有限的信息,去揣測他的意思。

  這樣的揣測並不是想要打探他的消息、他的秘密,而是在推測他的下一步動作,看看她是不是能幫得上忙。

  這樣的夏馨炎,讓他怎麼能不激動?

  所有的情緒,都化作了激烈的吻,借此來傳遞給夏馨炎。

  夏馨炎默默的沉醉在其中,與熠煌共舞,只是……

  夏馨炎額頭滑下數道黑線,時間是不是太長了點,她的呼吸越來越不順暢。

  就在夏馨炎差點發飆直接把熠煌推開的時候,熠煌主動的起身,低頭看著懷中人微張著紅唇急促喘息的模樣,心裡一片柔軟,心情極好的在夏馨炎微微紅腫的唇上輕啄了兩下,這才扶著夏馨炎坐好。

  幸好,他及時止住了行動,不然的話,繼續發展下去恐怕會出現點事情。

  「別想太多了,事情會解決的。」熠煌用手將夏馨炎有些微亂的長髮給弄順,在她耳邊低聲說道,「睡吧。」

  「好。」被熠煌乖乖的哄到床上睡覺的夏馨炎,在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才突然的想起來,好像她是在說熠煌做陷阱等著敵人的吧。

  怎麼到了後來,成了這個結局。

  好像什麼都沒有說清楚吧,別說說清楚了,熠煌連個回答都沒有。

  夏馨炎在心裡嘟噥一聲,太狡猾了。

  說他是在設陷阱根本就是說輕了,估計熠煌不是青龍,他是段恆倪一族的才對,都是狐狸!

  哼!

  也不管熠煌在幹什麼,夏馨炎迷迷糊糊的用手將摟著她的人給推開,她不要跟個這麼狡猾的傢伙一起睡覺。

  躺在夏馨炎身邊的熠煌好笑的看著夏馨炎抗拒的推開他,然後那氣苦的小臉緊皺的眉頭還有,入睡前朦朧的帶著一絲嗔怪的眼神,都讓熠煌莫名其妙。

  不過,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夏馨炎的意思。

  熠煌哭笑不得的瞅著身邊的夏馨炎,這個女人啊,也知道耍小孩子脾氣嗎?

  正想著,卻發現已經進入夢鄉的夏馨炎習慣性的動了動,小手在身邊摸索著,好像是在找什麼。

  直到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緊皺的秀眉這才舒展開,兩隻小手抓著他的衣服,小臉湊到了他的懷裡,嗅著熟悉的味道,安心的蹭了過去,在他的懷裡蹭了蹭找到舒服的位置,像個小嬰孩似的嘴裡嘟噥一聲,接著睡熟了。

  一連串的動作,惹得熠煌想笑也不敢笑。

  剛才是誰把他推開的?

  不過,夏馨炎這樣的依戀,讓熠煌心裡十分的受用。

  開開心心的摟著這個全新信賴的人兒,將下巴靠在她的肩窩上,輕歎一聲,能有這麼一個女人,也真是幸福。

  世上怎麼會有傻到極點又這麼聰明的矛盾女人呢?

  輕輕的將垂到夏馨炎臉頰上的碎發撫到耳後,不知不覺的勾起唇角,帶著濃濃的寵溺,一直這麼看著,好像,看一輩子都看不厭。

  次日,熠煌並沒有如往常一樣的出門,而是在客棧裡休息。

  熠煌沒有出門,夏馨炎自然也不會出去,她還在琢磨,熠煌到底在打什麼主意的時候,一個人的到訪,已經解開了她的疑惑。

  「莫文?」夏馨炎詫異的看著走進院中的人,這個世界莫文的實力可以來嗎?

  哦,不對,他是家族的人,應該有特別的方法吧。

  詫異僅僅的一瞬間,隨即,夏馨炎想起了什麼似的,目光轉向不遠處的熠煌,眼中有著瞭然。

  這麼久沒有行動,熠煌是不是在等莫文?

  熠煌彷彿是知道夏馨炎在想什麼,微微的頷首,算是回應了她的猜想。

  熠煌這樣的舉動,讓夏馨炎真的有點氣悶。

  就算是她家族的人要找她,他就不能先告訴她一聲嗎?

  算了,她跟熠煌的問題一會兒再說。

  夏馨炎轉頭,快速的調整好情緒看著莫文:「你怎麼來了?」

  「族長讓你回去。」莫文也沒有廢話,直接的表明來意。他為了找夏馨炎,已經浪費了很多的時間,再這樣下去,族長恐怕是真的會著急,怪罪下來他可是承擔不起。

  夏馨炎好笑的看著莫文,問道:「他是什麼人?」

  莫文一時沒有明白夏馨炎話裡的意思,詫異的說道:「當然是夏家的族長。」

  那是朱雀家族的當家人。

  「夏家的族長跟我有什麼關係?」夏馨炎舒服的靠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問著莫文。

  「夏馨炎,你也是夏家人。」現在的形勢本來就不太對勁,族長不停的催促他快些將夏馨炎帶回去,所以,莫文也沒有了平日的好脾氣,時間,他浪費不起。

  「夏家人?」夏馨炎歪著頭,努力的回想著,然後無所謂的聳聳肩,「抱歉,我是姓夏,但是,跟你所謂的夏家人,似乎沒有什麼關係。」

  看到莫文想要再說什麼,夏馨炎先打斷了他的話:「你們要是覺得我姓夏不合適,我可以姓別的,姓冬姓秋,姓王姓趙都可以。」

  「夏馨炎,你竟然無視家族……」夏馨炎的一席話真的是讓莫文發怒了,成功的將莫文心底的怒火勾了起來。

  從小,他就在家族中,為了家族的使命奔波著。

  可以說夏家就是他的一切,他不允許有人如此侮辱夏家!

  「無視家族?」夏馨炎好笑的看著臉色突變的莫文,漫不經心的說道,「家族是你們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從把我送出去的那一刻開始,我就與你們沒有關係了。現在……」

  「你的父母在家族等你。」莫文冷冰冰的打斷了夏馨炎的一席話。

  他以為開始夏馨炎排斥家族是因為心底的一股怨氣,但是到了現在,他算是明白了,夏馨炎真的是厭惡家族。

  就算夏馨炎再厭惡,他也要把她帶回去。

  族長交代的事情,他一定要完成。

  莫文的一句話,成功的讓夏馨炎閉上了嘴巴,安靜的看著莫文,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聽到聲音,出來的何浠源他們也全都沒動,只是站在了走廊邊,靜靜的等著夏馨炎的決定。

  不管是夏馨炎的什麼決定,他們全都支持。

  「你是說……他們在那裡?」夏馨炎的聲音一頓,她叫不出來那兩個神聖的稱呼,只是用他們兩個字來代替。

  「沒錯。」一見夏馨炎這個反應,莫文心中一喜,剛才被夏馨炎挑起的怒火多少有點平息下去。

  知道夏馨炎有在意的東西,莫文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再接再厲的誘惑著夏馨炎:「他們已經在家族等你好久了,你不想去看看嗎?」

  聽完莫文的話,夏馨炎抿了抿唇,然後轉頭看向了走廊邊上的何浠源他們,那黑白分明的眼睛亮晶晶的在閃爍著什麼東西。

  何浠源他們全都沒有說話,只是對著她輕輕的笑著,無聲的支持著她的決定。

  見到何浠源他們的反應,夏馨炎放心了,轉頭,長出一口氣,肯定的說道:「好,我跟你去。」夏馨炎的回答在莫文的意料之中。

  他就知道,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狠心的人,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不在意。

  「好,你要準備多久?」莫文自然是希望越快越好,只是,也要給夏馨炎一點時間收拾一下。

  「用過午飯就上路。」夏馨炎說完,轉身回了房間。

  莫文也沒有多說什麼,知道現在夏馨炎好像不太想看到他的樣子,他自己去了客棧的大廳去那裡喝茶,同時等著夏馨炎。

  「熠煌,我有事情跟你說。」夏馨炎對著何浠源他們笑了一下之後,轉頭對著熠煌冷冰冰的說道。

  這樣冷淡的態度可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讓何浠源他們微微一愣,這是怎麼了?

  就在他們莫名其妙的疑惑目光中,熠煌笑了笑,起身,跟著夏馨炎進房。

  「你是知道夏家的人會來找我?」房間內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夏馨炎根本就沒有拐彎抹角的直接問著熠煌。

  「想到了,只是比我預想的要慢了一些。」熠煌完全無視夏馨炎一臉的嚴肅與氣悶,笑了笑,走了過去,伸手,想去拉她。

  夏馨炎微微側身,直接避開熠煌。

  生氣了。

  熠煌心裡暗笑著,走近,低低的問道:「怎麼了?」

  「為什麼不事先告訴我?」夏馨炎不明白熠煌為什麼不提前說一聲。

  「總是要面對的。」熠煌說的話讓夏馨炎更是無語,不可思議的驚呼著,「你的意思是,我是不敢面對的人?」

  「終究是你的父母。」熠煌輕歎一聲。

  別人總是看到了夏馨炎的堅強,但是越接近她越可以看到她的脆弱,所有的堅強,無非是她不得不做的一件鎧甲。

  為了上戰場,為了保護身邊人而不得不穿起來的鎧甲。

  夏馨炎垂在身體兩側的手,微微的捏緊成拳,關節因為太過用力而泛白,最後夏馨炎似是想通了什麼慢慢的放鬆下來,抬頭,對著熠煌燦然一笑:「我沒有那麼脆弱。」

  她有的時候是需要休息一下,但是,那也僅僅是有的時候罷了。

  只要有那麼一個緩衝的機會就行,她可不是需要一直被人全方位照顧的溫室花朵。

  「這次就算了,不許有下次!」夏馨炎氣惱的一拍熠煌,小手卻被熠煌抓住,那暖暖的溫度透過掌心傳來,染上了她的臉頰。

  「嗯。」熠煌輕聲的應著,看著夏馨炎紅到快要滴血的臉頰,伸手愛憐的輕刮了一下,滾燙的溫度讓熠煌莞爾一笑,卻惹來了夏馨炎的嬌嗔,「討厭。」

  這樣的反應對於夏馨炎來說,那真是少之又少。

  正是因為難得一見,更顯得別有風情。

  「你會去,想好做什麼了嗎?」熠煌乾咳一聲轉移話題,絕對不是他的錯覺,現在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太過曖昧了,再繼續下去會發生一些不該發生的事情。

  一提到那件事情,夏馨炎眼中的淡淡風情全都消失,恢復了她往日的冷靜與清明,冷笑一聲:「不就是家族嗎?回去看看,看他們耍什麼把戲。」

  熠煌微微的挑眉,他怎麼感覺夏馨炎回去的目的不太簡單呢?

  「你這不太像是回去要認親的感覺。」想到這裡,熠煌也就直接說了出來。

  「認親?」夏馨炎嘿嘿一笑,目光一轉,露出狡黠的笑容,「他們這麼緊追不放的要請我回去,我不回去一趟怎麼都說不過去,還是回去看看吧。」

  熠煌微微的半瞇眼眸的瞅著夏馨炎,心裡在盤算,她到底打什麼主意呢?

  怎麼想都沒感覺到夏馨炎是如莫文所想的一樣回去認祖歸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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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7:21:5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五章 那又怎樣

  用過午飯之後,莫文已經等在了院門口,夏馨炎走了過去:「去那裡要多久?」

  「不用五天,就可以到家族的聯絡點,到時可以直接回去。」莫文見到夏馨炎這麼痛快的跟他回去,心裡大喜,說著話也輕鬆了很多,耐心的給夏馨炎解釋著朱雀家族的事情。

  「家族不像是玄武家族一樣,分裂出去那麼多的支脈。玄武他們各個支脈之間彼此不服氣,明爭暗鬥的都想爭個第一。我們家族完全不同,我們是團結一心,只想早日的找回朱雀大人好成就我們主人的大事。」

  莫文在提到這個的時候,心裡一點雜念都沒有,心心唸唸的全是家族的利益,朱雀的利益,甚至是朱雀主人的利益。

  「馨炎,你回去之後,憑著你的潛力,一定會得到重要,你所在的那一個支脈,一定會被重視。」莫文提到家族的事情特別的自豪。

  看著莫文如此,夏馨炎只是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夏馨炎沒有接茬,何浠源他們自然更不會與莫文說話了,所以,莫文自言自語了幾句之後,也怏怏的閉上了嘴巴。

  幾個人趕路,一直在沉默中進行。

  因為有莫文在場,所以,小狐狸和蓮枝也沒有了往日的打鬧嬉笑狀態,好像是兩個孩子突然之間長成了大人,讓人有點不太適應。

  氣氛不能說壓抑,但是絕對的有些沉悶。

  好不容易到了家族的聯絡點,是一個隱在深山中的小部落,倒也藉著周圍的屏障,不會擔心什麼被其他的靈師攻擊。

  這裡沒有什麼執法隊,沒有什麼錢財好拿,完全就是一個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地方,哪個想要奪地盤的人也不會在意這裡。

  守門的人見到莫文過來,遠遠的就將大門打開,恭敬的迎了莫文他們進去。

  莫文一看就在這裡地位極高,目不斜視的進去,帶著夏馨炎他們往部落後面走去。

  「馨炎,我現在就帶你去家族。到了家族請謹言慎行,那裡是我們朱雀一族的聖地,不是可以放肆的地方。家族中規矩極多,若是犯了,就算你是族長看好的後輩,也不見得能逃脫得了族規。」

  莫文不放心的轉頭,鄭重的與夏馨炎交代著。

  夏馨炎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莫文看著夏馨炎這樣也不知道她是聽進去還是沒有聽進去,輕歎一聲,只好在心裡多多的提醒自己,到了家族裡面,多注意一下夏馨炎吧。

  總不能讓族長最在意的後輩出了岔子,其實,只要看緊一些也不會怎麼樣的。

  莫文想著,夏馨炎可能對家族的事情還有些彆扭,所以也就沒有太在意,只要到了家族之後多注意,也就沒什麼了。

  畢竟血濃於水,夏馨炎再不滿又怎麼樣,那裡是她的父母雙親,她的家人。

  現在看著,她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還指不定她心裡有多渴望見到父母呢。

  莫文一邊想一邊暗笑著,以前回到家族的那些孩子一個個還不是全都這樣。就算實力強點又怎麼樣,還不都是孩子嘛。

  有點小孩子的彆扭也是可以理解的。

  莫文不再說話,而是到了一塊兒五米直徑的圓圈空地內,站定,示意著夏馨炎他們也進來。

  夏馨炎看了看圓圈外圍,地面上有埋著的不知是什麼作用的晶石,在她的尋寶本能中,沒有感覺到那是什麼奇特的晶石。

  就在這個時候,莫文取出一個小小的晶石瓶子,打開了瓶蓋之後,裡面嗖的冒出一小簇火焰。

  火焰一出現,立刻就往外躥去,剛剛到了圓圈的外圍,那些埋在地下的晶石陡然一亮,火焰化為點點火星,投入到晶石之中。

  溫度,在一瞬間上升,熾烈的溫度炙烤得人極不舒服。

  眼前的空間,被那股熾烈的溫度烤的有一瞬間的扭曲,仔細再看的時候,從茂密的樹林就已經轉變為空曠的地帶。

  「到了。」莫文開口說道,聲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環境的改變聽起來有點低沉。

  夏馨炎左右看了看,就算是她對朱雀家族沒有半分好感,也不僅咂舌於朱雀家族的奢華。

  真的是奢華。

  朱雀家族的房屋,完全是依山而建,順著山勢,越到上面的院落房屋越是寬敞,佈置的越好。

  她從半山腰的位置看過去可以看到山腳下那挨著十分緊湊的房屋,大有那種聯排房子的感覺。

  抬頭,往山頂看,房間院落愈發的奢華精緻。

  看來住在哪裡,地位還很分明啊。

  難怪莫文會說家族的規矩大,看看這住房就知道,在朱雀家族中的等級劃分真是夠嚴苛的。

  「跟我來吧。」莫文的聲音打斷了夏馨炎的思緒,在前面安靜的引路。

  一路上有人還在好奇的看著夏馨炎他們,好奇也只是好奇,但是對於在外面的求生存的孩子被接回來,大家早就司空見慣了,也沒有覺得多異常。

  看到周圍人的目光,夏馨炎在心裡冷笑不已,看來朱雀家族太習慣這種事情了。

  一路往上走,在快到山頂的時候,夏馨炎看到了剛才與他們來時一樣的原形空地,微微的側首,問著莫文:「這裡不是也有, 為什麼非要在半山腰?」

  他們可是爬了半天的山,捨近求遠做什麼?

  「資格不夠。」莫文簡單的四個字就解釋了夏馨炎的疑問,同時也讓她輕輕的勾起了唇角,「真是規矩不少啊。」

  連進入的地方都有規矩,是不是那種重要人物走正門,低等人物走側門小門?

  「馨炎,族長親自見你,你要小心謹慎,不要做出冒犯族長的舉動來。」穿過重重的院落,終於走到一個精緻院門前,莫文還不忘在最後的關頭交代著夏馨炎。

  夏馨炎輕輕一笑,沒有說什麼。

  「對了,你的父母也在裡面。」莫文提醒著夏馨炎,好給她一個準備,省得她突然的見到自己的父母情緒激動,做出什麼失態的舉動來冒犯了族長。

  夏馨炎微微一愣的看著莫文,臉上的神情分外的古怪。

  見到夏馨炎這樣的表情,莫文更是覺得自己的事先的提醒太對了,看來夏馨炎在聽到她父母的情況時還是有反應的。

  果然,她就是在外面嘴硬罷了,哪個孩子不想自己的父母呢?

  想到這裡,莫文推開了院門,穿過院中修剪得漂漂亮亮的珍貴花卉走到了書房前,輕輕的叩門之後,才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房門,半弓著身子走了進去。

  進入書房,對著偌大書案之後的老人躬身行禮:「族長。」

  「嗯。」老人的聲音響起,看了看眼前的莫文,目光根本就沒有過多的停留,落在了莫文身後的夏馨炎身上。

  「夏馨炎。」老人,也就是朱雀一族的族長盯著夏馨炎,叫出了她的姓名。

  夏馨炎微微頷首,算是打了個照顧。

  只是她的舉動太過鎮定,也太過平淡了,在見到族長之後的表現,還是跟見到一個普通人一樣的反應,讓老人心裡十分不滿。

  怎麼說都是後輩,竟然這樣的無視尊長嗎?

  「夏馨炎,你可知道我是誰?」老人眉頭微皺,聲音裡帶上了一絲怒氣。

  「朱雀一族的族長吧。」夏馨炎看著老人,完全無視一直對她不停使眼色的莫文。

  「你知道……」老人的話才說了個開頭就被夏馨炎給打斷了,直通通的問道,「朱雀在哪裡?」

  夏馨炎的話,讓老人一愣,莫文更是倒吸一口涼氣,不可思議的盯著夏馨炎。

  這話是可以這麼隨便問的嗎?

  「放肆!」果然,老人急了,重重的一拍自己面前的書案,「朱雀大人的名號豈是你可以隨便亂叫的?」

  「你知道在哪裡嗎?」對於老人的怒火,夏馨炎直接的選擇了無視,她只執著於自己的問題。

  「哪裡?」老人輕哼一聲,「這個問題還用不到你來操心。」

  「哦,也就是說,你也沒有找到朱雀的所在地。不知道朱雀的行蹤。」夏馨炎十分肯定的說了出來,雙眼一眨不眨的逼視著老人。

  老人瞳孔微微一縮,冷哼一聲:「夏馨炎,你逾矩了。」

  「哼。」夏馨炎譏笑出聲,「現在可以肯定,你不知道朱雀的下落。」

  「你知道?」老人腦中快速的閃過了一個奇怪的念頭,看著夏馨炎篤定的神情,竟然下意識的問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說完,立刻後悔了,夏馨炎怎麼會知道呢?

  都怪莫文平日裡把夏馨炎說的怎麼好怎麼好的,讓他竟然以為夏馨炎可能會知道朱雀大人的下落。

  這怎麼可能。

  「我當然不知道。」夏馨炎好笑的看著老人,就跟看一個白癡似的,心中腹誹著,這樣的人也可以當一族之長?

  難怪朱雀一族會出現這麼變態的舉動。

  「是你告訴我的。」夏馨炎笑呵呵的瞅著微微疑惑的老人,「你的眼神出賣了你。」

  老人眉頭擰緊,盯著夏馨炎,他這麼多年,怎麼就沒有人看透他呢?

  才一來就被這個丫頭給看穿了,這個夏馨炎果然如莫文所說的不一般啊。

  小狐狸知道現在的情況他說話有點不太好,但是他真的是忍不住了,偷偷的通過斷魂將聲音傳遞給夏馨炎:「馨炎,為什麼別人看不出來,你就看出來了?」

  剛才老人的震驚已經告訴他了,從來沒有人看透過他,馨炎到底是怎麼看透的?

  「因為壓根就沒有人敢看他。」夏馨炎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差點沒讓小狐狸吐血,抬頭看了看一臉茫然的老人,以及在一旁一直恭敬的垂首而立的莫文……

  好吧,小狐狸覺得身上是一陣陣的惡寒。

  而後,同情的目光落在了老人的身上,恐怕他是打死也想不明白,夏馨炎是怎麼看透他的吧。

  可憐的傢伙,非要跟馨炎對上,真是沒事自己找虐。

  「你跟著莫文下去,他會給你安排在家族中的住處,你安頓好之後,就可以來跟著家族的長老修習家族的力量。」老人的一席話在夏馨炎聽來沒有什麼太多的感覺,卻讓莫文身體一震,面露驚詫。

  他知道族長是重視夏馨炎的,但是,沒有想到竟然這麼重視。

  家族的長老,那都是保護家族存在的元老級人物,就連族長見了,都要禮讓三分。

  竟然讓夏馨炎一回來,直接就跟長老去修習,這份待遇……

  莫文心裡一驚,恍然間明白過來族長這麼做的目的,他是將夏馨炎當做下一任的族長來培養啊。

  莫文驚喜的回頭看著夏馨炎,這份殊榮,絕對是獨一無二的。

  「不用麻煩了,我這就走了,還有事情。」夏馨炎一口回絕,那毫不遲疑的態度,讓老人愣住了。

  莫文腳下一軟差點沒摔倒在地,還沒等老人開口,就先急急的呵斥道:「夏馨炎,休得放肆。你可知道族長對你多麼的厚愛,為了你,這次的決定已經是破了不少先例了。你還不趕快感謝族長,不要說一些孩子氣的話。」

  莫文到了這個時候還以為夏馨炎是在跟家族的人賭氣,才會說出如此氣人的話來。

  夏馨炎微微一笑,看著莫文,語調輕鬆的問道:「你看我像是在說氣話嗎?」

  莫文剛想阻止,省得惹得族長不高興,但是,他話還沒有出口,族長冷冰冰的沒有情緒起伏的話就說了出來:「你不想回歸家族?」

  「我好像從來就沒有說過我想。」夏馨炎好笑的看著老人,歪著頭說道,「沒事了,我走了。」

  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給我站住!」老人一開口就後悔了,他怎麼會去留夏馨炎這個人呢?

  未來的族長,這是多少族人掙破頭都掙不到的殊榮,現在他給了夏馨炎,她竟然這麼的不屑一顧。

  「夏馨炎,你可知道讓你跟著長老修習是什麼意思嗎?」老人直接講話挑明,可能是因為夏馨炎不知道其中的莫大好處,才會如此。

  他就不信了,這麼大的好處說出來夏馨炎還會走。

  「那可是未來的族長。」老人慢慢的一字一頓的說完,然後滿懷信心的等著夏馨炎臉色變化。

  還別說,真的有了變化。

  夏馨炎的唇角緩慢的勾了起來,一絲不屑的笑意浮現在唇邊:「那又怎樣?」

  出口的四個字是莫文與老人萬萬沒有想到的,呆愣愣的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夏馨炎,你聽清楚了剛才族長說的是什麼嗎?」莫文可不想夏馨炎錯過這個機會,她有這個能力帶領朱雀一族。

  「放心,我耳朵很好用。」夏馨炎對著莫文微微一笑,目光大咧咧的落到了老人的身上,「族長的位置,你還是給稀罕它的人,我對那個東西沒興趣。」

  「莫文,送我們走吧。」夏馨炎說完,也不管老人氣到發白的臉色,轉頭笑呵呵的瞅著莫文。

  「夏馨炎,既然你不想回歸家族,你回來做什麼?」老人氣得忍無可忍,重重的一拍桌子。

  「當然是打聽一下朱雀的消息,不然你以為我回來做什麼?」夏馨炎好笑的反問著老人,那神情就好像是他問了一個多麼愚蠢的問題似的。

  這樣的反應,讓老人氣得牙癢癢,還沒有人敢跟他這麼說話,在他面前如此的放肆。

  莫文沒有動,現在族長是處於暴怒期間,他怎麼可能擅自送夏馨炎出去。

  他現在真的是後悔死了,敢情來之前,他對夏馨炎千叮嚀萬囑咐的那些事情,夏馨炎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

  「夏馨炎,既然你不想當下任族長,也沒有問題。但是家族你是必須要回的。」老人說的是斬釘截鐵,沒有半點可以商量的餘地。

  「這還有強迫的?」夏馨炎好笑的看著有些氣急敗壞的老人,聳聳肩問道,「當初好像是你們把我給扔出去的吧。」

  「那是對你的歷練,不是扔出去,是送給別人撫養。」老人糾正著夏馨炎話裡的錯誤。

  「哦,是撫養啊。被人隨便欺負的撫養?要不是我現在實力足夠了,你們會來接一個無所事事的廢物回歸家族嗎?」夏馨炎不緊不慢的反問著老人,話裡濃濃的嘲諷是任誰都聽得出來。

  「想不到,你對家族的誤會如此之深。」老人痛心的看著夏馨炎,歎息著,「你以為誰不想享受天倫之樂?但是我們身為朱雀一族的人,身上肩負著自己的使命,那是與生俱來的使命。所以我們只能如此。」

  「好一個與生俱來的使命。」夏馨炎哈哈大笑著,「我說偉大的朱雀族長,你能不能不要將所有的過錯都推給使命,不用要大義之名來掩蓋你們的殘忍。」

  老人被夏馨炎氣得臉頰一個勁兒的抽搐,似乎是想要發火,但是又顧慮到什麼生生的給忍住了。

  「夏馨炎,你雖說是朱雀一族的人,但是你我之間依舊是隔著太多的東西,還是讓你的父母跟你說最好。這麼多年沒見,你們想必有很多的話要說。」

  老人的話一說完,夏馨炎的臉色就不對了。

  旁邊的何浠源他們一見,心裡咯登一下。

  這個族長太卑鄙了,竟然用親情的軟肋來拿捏馨炎,馨炎要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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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7:22:1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六章 所謂親情

  隨著老人的話,書房旁邊的房門門簾一挑,從裡面走出兩個中年男女來,看那衣服穿著打扮,倒不是那種生活在山腳下,生活在家族底層的族人。

  「馨炎……」中年女人看向夏馨炎,雙眼立刻湧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悲慼戚的瞅著夏馨炎,想要過去,又好像在害怕什麼似的,躊躇不前。

  小狐狸站在地上,仰著小腦袋,瞧了瞧那對夫婦,果然是與夏馨炎有幾分的相似,從三個人的五官樣貌上可以看出來是有血緣關係的。

  一直沒有見過的親身父母突然的站在眼前,夏馨炎會怎麼樣呢?

  小狐狸發現自己在害怕,怎麼說都是血濃於水,馨炎真的能冷靜處理嗎?

  何浠源他們誰都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來,夏馨炎不做半分決定他們絕對不會橫加干涉。

  「馨炎,我是你的娘親,你……你長大了……」女人單手摀住紅唇,兩道清淚順著臉頰緩緩淌下。

  女人長得並不十分美麗,只能稱之為端莊。

  一看,就是屬於那種十分賢惠的女子,一舉一動都帶著那種大家閨秀的優雅。

  點點淚痕,看著是我見猶憐,說不出來的嬌弱。

  再看她身邊的中年男子,長相倒是屬於那種書生氣的感覺,白白淨淨的儒雅,就算他見到了夏馨炎之後,那種激動也是隱藏在眼中,盡量沒有外露。

  夏馨炎笑了,看著面前的中年男女,這對號稱是她父母的人,輕聲的問道:「你們怎麼確定我就是你們的女兒?」

  夏馨炎的話一出口,就讓莫文一愣,不由得多看了夏馨炎幾眼,這個時候還能如此鎮定是不是有點太冷靜了?

  「這孩子,父母還有認錯自己孩子的時候嗎?」中年女人嗔怪的一瞪夏馨炎,見她沒有半分妥協的樣子,隨口說道,「你左邊肩膀的後面有一顆硃砂痣。」

  這樣隱秘的地方,除了自己的父母誰還知道呢?

  足夠證明他們的身份了。

  夏馨炎緩緩的點頭:「看來還真是了。」

  「我聽說族長要將下任族長的位置傳於你,馨炎,你可要好好的努力,這麼多年在外面,你足以證明,你是優秀的朱雀家族子嗣。」中年男子看著夏馨炎,欣慰又激動的說道。

  能看到自己的女兒成長成這樣,他倍感自豪。

  夏馨炎對著他們笑了笑,然後轉身,對著熠煌他們說道:「走。」

  簡單的一個字卻讓書房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根本就不明白夏馨炎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突兀的說出這個字來。

  熠煌沒有一點的遲疑,轉身跟著夏馨炎就走,何浠源他們的反應也不慢,立刻跟上。

  就在這個時候夏馨炎的父親反應過來,急急的大叫了一聲:「馨炎,你幹什麼?」

  「當然是走了,看不出來嗎?」夏馨炎好笑的說道,連頭都沒有回。

  「你給我站住!」中年男子氣急敗壞的呵斥著,卻發現他說完之後,夏馨炎的腳步一點都沒有停下,急忙的三步並作兩步的衝過去,擋在了夏馨炎的面前,攔住了她。

  「夏馨炎,我允許你走了嗎?」

  面對著中年男子的質問,夏馨炎揚起了笑臉:「你允許不允許,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是你父親!」中年男子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大有夏馨炎敢再反駁,他就要拿出父親的威嚴,好好教導教導她的意思。

  「父親?」夏馨炎歪著頭,想了想,笑瞇瞇的問道,「從你們拋棄我的那天起,你們就已經不是了。」

  「你這孩子,怎麼可以這麼說話呢?」中年女子走了過來,嗔怪的瞪了夏馨炎一眼,為身邊的夫君輕輕的撫著後輩,「別跟孩子一般見識,她還小。」

  「還小什麼還小,早就該懂事了。」中年男子嘴裡話是很硬,但是態度已經軟了下來,還不忘用眼睛狠狠的剮一眼夏馨炎。

  「馨炎這不是挺好的,回來了,而且也達到了家族的要求,父女哪有不磕磕絆絆的,一會兒讓她認個錯就好了。」中年女子軟語輕聲的勸著自己的夫君,生怕他氣壞了身子。

  這樣的話,聽得小狐狸站在地上直磨牙,要不是夏馨炎沒有說話,他真的想立刻的衝上去揍那兩個人一頓。

  他們算什麼東西?

  「馨炎,你看把你父親氣得,還不快給他認錯。」中年女子自以為她的調節做的十分的成功,還不忘對著夏馨炎使眼色。

  夏馨炎微微一笑,並沒有如中年女子所說的去做,而是問著:「敢問,你們二位如何稱呼,叫什麼名字?」

  這個問題讓中年夫婦愣怔了一下,隨即,中年男子開口,中氣十足的說道:「你爹我的名……」

  「不用了。」夏馨炎手一擺,阻止了男子的話,「我不想知道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有的人的姓名。」

  「放肆,我們是與你什麼關係都沒有的人嗎?」一聽夏馨炎的話,中年男子就來氣,立刻怒吼出來。

  「哦,也不能說沒有關係。」夏馨炎完全無視中年男子的咆哮,氣定神閒的說道,「你們還是生了我的,所以啊……我也回報了你們……」

  夏馨炎的話讓中年夫婦除了氣憤之外,更是疑惑。

  中年女子壓下心頭的怒意,問道:「你回報了什麼?」

  「我沒有對你們做什麼啊。」夏馨炎無辜的眨眼,對著中年夫婦笑得分外的天真,「就是沒有做什麼才是對你們的回報。」

  就算是再傻的人也聽出來夏馨炎話裡的抱怨與敵意,中年女子剛要開口卻被她的夫君給打斷了:「你的意思還想揍我們一頓不成?」

  本來是含怒說的話,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夏馨炎會這麼想,哪裡知道,夏馨炎眼睛一亮,對著他豎起了大拇指:「你可真聰明啊。」

  一句話氣得中年男子臉色通紅,別誤會不是羞得是氣得。

  「不過呢,我想了想,你們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值得我動手,我怕髒了我的手。還是算了吧。」夏馨炎輕蔑的笑著,紅唇輕啟,溫柔的吐出與她輕柔話語完全不相稱的話語來,「好狗不擋路,你們別侮辱了狗成不?」

  「夏馨炎,這就是跟你父母說話的態度嗎?」中年男子一下子推開了身邊的妻子,伸出二指怒指著夏馨炎。

  面色通紅,雙眼充血,恨不得上去直接給夏馨炎兩巴掌。

  「父母?哎呀,父母大人,你們姓甚名誰?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呢?天下間還有這樣的父母,我可真是長了見識。」夏馨炎一點都沒有害怕中年人的意思。

  她怕什麼了?

  比他再厲害的人她都不怕,更何況是他。

  「剛才你們都說了,我是達到了家族的要求才回來的。你們從把我扔出去的那一刻就應該已經知道,我很有可能是回不來的。」

  夏馨炎從鼻孔中發出不屑的冷哼,譏笑著瞅著她的父母:「這麼小的一個孩子就被自己親生的父母給扔了出去,真是偉大的親情啊。」

  「我們還不是為了家族?再說了,這樣的孩子不是你一個,為了家族的事情,怎麼做都沒有錯!」中年男子忍不住的惱怒起來,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孩子不認同家族,對家族的決定抱有二心。

  「沒錯,那是你們的決定,你們想要做家族的工具,你們就去做,我不會攔著。我不想成為工具,你們也管不著!」

  夏馨炎寸步不讓的大聲吼回去。

  她這個人一向是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平日裡對誰脾氣都好,但是不要去觸犯她的底線。

  「我是你爹,你就得聽我的。」中年男子根本就沒有想到夏馨炎會這麼的忤逆他。

  本來從族長那裡知道自己的女兒實力增長這麼快,心中大喜,以為他們可以在家族中威風一回,哪裡想到,找回來的女兒竟然這麼的不知進退,不識大體。

  真是讓他丟盡了面子。

  「爹?什麼是爹?一個只負責把我生下來然後扔掉的人嗎?」夏馨炎好笑的斜睨著中年男子,「抱歉,我想你理解錯了,因為——」

  夏馨炎慢慢的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一字一頓擲地有聲的說道:「你不配!」

  「生而不養,你還不如一個畜生。一頭豬都知道給自己的猶在餵奶,你算什麼東西?生完我就給我扔了出去!」夏馨炎說的一點都不客氣,她早就對這樣的父母憋了一肚子的氣。

  如今看到了正主兒難道還要忍著嗎?

  「夏馨炎,你放肆,我們是你的爹娘,你敢……」

  「爹娘,這兩個字你們不配!」夏馨炎一句話就打斷了中年男子的怒罵,「別侮辱這兩個字,等你們配的時候再提這兩個字。我對於你們來說,只是你們的工具。」

  「要不是我努力的活著,你們以為還有這個在我面前作威作福的機會嗎?就算是我在另外的世界化為了一具白骨,你們都不會知道吧。」

  聯繫到前世今生的種種,夏馨炎現在已經不知道,她是在為自己說話,還是在替身體的原主人說話。

  「既然從一開始就把我當做了工具,那麼現在就不要在這裡擺出來父母的樣子,沒有親情的情況下,你們這樣真的讓我很噁心。」夏馨炎冷笑著,一點都沒有掩飾眼中的嘲諷,就連臉上的神情就是那麼的不屑,看得中年男女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張口結舌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就在他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響起了稀疏的巴掌聲,一下一下的在安靜的書房內響起,是那麼的突兀。

  「好,好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老人停止了巴掌聲,冷冰冰的聲音響起,「還沒有見過為人子女可以這麼跟親生父母說話的,真是一個沒有教養的野丫頭。」

  「是啊,也不知道是誰把我變成這樣的野丫頭的?」夏馨炎絲毫沒有半點緊張的感覺,不屑的轉身,挑釁的揚眉回擊過去,「好一個無情無義的冷血家族!」

  「放肆!」

  「我還放五呢!」夏馨炎隨著老人哂笑一聲,「你們還會說別的話嗎?」

  「我放肆不放肆,不是你們說的,我想怎樣就怎樣!」夏馨炎說的底氣十足,本來她也沒有靠著家族什麼,有什麼好怕的?

  「夏馨炎,你別忘了,你身體內的家族力量還是得自家族的恩惠。若是不給你進行家族力量覺醒,你以為你會後來修煉這麼順利?」老人冷笑的盯著夏馨炎,雖說沒有明說,但是話裡話外都是在指責夏馨炎忘恩負義。

  「請問一句,當初要給我進行家族覺醒的是我的主意嗎?」夏馨炎笑呵呵的極有禮貌的問著。

  夏馨炎的話問得老人一愣,真沒有想到夏馨炎會這麼問。

  「夏馨炎,做人不要太無恥!」夏馨炎的問題大大的超過了老人的承受範圍。

  以前的那些被送出去的子嗣,回來的時候,都是對家族感激涕零的,怎麼到了夏馨炎這裡,她的反應這麼的不正常呢?

  「是啊,我無恥。我真夠無恥的,那就不知道哪些人這麼犯賤,非要上趕著去給我進行什麼家族力量覺醒,好煩哦。」夏馨炎那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惹得小狐狸他們暗笑不已,在心裡不停的豎大拇指,不愧是他們的馨炎啊。

  至於書房內的另外四個人,臉色可就不那麼好看了。

  夏馨炎的話,無異於在他們的臉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夏馨炎,好了,別說了。」莫文在旁邊再也聽不下去,阻止著夏馨炎。

  「哼。」夏馨炎輕哼一聲,轉頭看著莫文,「我不想回這個什麼家族,你們也別廢那個心機,我是不會動搖自己決定的。」

  「好,夏馨炎,你今天要是走出書房一步,我就讓你的父母替你贖罪!」老人氣得全身發顫,還沒有人,還沒有人敢這個跟他說話,忤逆他的意思。

  「贖罪?」夏馨炎不解的看著老人,好笑的問道,「我有什麼罪?」

  「無視父母,不顧家族,罔顧身上的使命!」老人一字一字重重的咬出夏馨炎的罪責。

  夏馨炎嘖嘖有聲的搖頭,豎起食指,對著老人晃了晃:「我說你在對著一個從一出生就注定了死亡的嬰孩要責任嗎?」

  「你還活著!」老人指出這個事實。

  「是的。我是還活著,所以我跟你們沒有半點關係。你們送出去的孩子,在被你們送出的那一刻已經死了。」夏馨炎面露譏笑的瞅著老人,「你以為那些回來的人是真的為了家族的使命努力嗎?」

  不顧老人驟變的臉色,夏馨炎哈哈大笑著:「不知道偉大的族長是不是也曾經被送出去過呢?回來,只是利益比家族的使命對他們更有吸引力罷了。」

  「你們這麼大的人了,活了這麼久,非要這麼的自欺欺人,有意思嗎?」夏馨炎冷笑的瞅著老人,不緊不慢的說道,「朱雀一族——早就變質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完成當初朱雀的囑托,別說救主人出來了就是召喚出來朱雀恐怕都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人心變了,只為了自己的利益,人成了工具,還有什麼意義嗎?」夏馨炎環視著這個肅穆又奢侈的書房,冷笑連連,「回到家族是真的為了修煉為了主人,還是為了一個安逸的生活之所,一個奢華的生活,我想你們比我更清楚。」

  說著,轉頭,用淡漠到極點的目光掃了名義上的父母一眼,慢悠悠的說道:「連自己的子女都可以當做工具,回來之後提到的沒有半點關懷,全都是自己的利益,這樣沒有親情的家族……真是為四神獸蒙羞。」

  說罷,夏馨炎也不理會書房內,面色各異的四人,轉身大步的離開了書房。

  「馨炎,厲害。」小狐狸興奮的躥到了夏馨炎的懷裡,不停的蹭著夏馨炎。

  剛才說的真是痛快啊痛快,那些人渣就該這麼罵,狠狠的罵死他們。

  夏馨炎輕笑一聲,淡淡的勾起了唇角,什麼都沒有說。

  其實要是有可能的話,誰不想體會父母親情,誰想去這樣的與自己的父母對峙?

  這樣的對峙,沒有贏家,只有輸。

  心、一直在抽痛,很痛。

  讓夏馨炎根本就弄不清楚,到底是她的靈魂在痛還是身體原有的主人在痛。

  想不到不同的時空,會有同樣重疊的心情。

  暗中慘然一笑,果然,哪裡都有傷心人。

  不過,她比這個身體的主人更幸運一些,她有了身邊的家人。

  親生父母不行,沒問題。沒有家人,跟不是苦難。

  她自己去找,去尋找,用真心去換,她現在這樣不是很好,有了這麼多的家人。

  「馨炎,你回來到底是幹什麼的?」一直沉默的明鑫不解的問著夏馨炎,她既然不是回來認父母的,那她回來做什麼?

  總不至於是為了來看一眼朱雀家族吧?

  明鑫的問題也正是何浠源他們所有人的疑問,齊刷刷的看著她,就等著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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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7:22:3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不會知道

  夏馨炎抿了抿唇,顯然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輕聲說了一句:「走吧,我不想在這裡多待。」

  這樣的避而不談,讓何浠源他們面面相覷,這不太像是夏馨炎的性格啊。

  正在急急而走的夏馨炎,突然的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一隻大手給包住,熟悉的溫度讓她知道那是誰。

  「她來問問朱雀的情況。」毫不意外的聽到了熠煌的聲音,夏馨炎微微的皺眉,熠煌要不要什麼事情都這樣看穿呢?

  側首,有些埋怨的瞪了熠煌一眼,卻換來了熠煌溫柔的寵溺笑容,早就看習慣的笑容,不知道怎麼的,突然的讓她有一種見到了陽光的燦爛感覺,眩暈了她的眼目。

  惹得夏馨炎不自然的移開了雙眼,臉頰微微的發燙。

  小手動了動,想要掙開熠煌的大手,卻發現,那隻大手握得愈發用力了。

  動了兩下,夏馨炎也只好選擇放棄,乖乖的任憑熠煌握著。

  嗯……溫度還是很舒服的。

  小狐狸在夏馨炎的懷裡歪著頭,瞅了瞅微微低著頭,臉頰緋紅的夏馨炎,又轉頭頭去,看了看,笑得一臉陽光燦爛的熠煌。

  嗯,好吧,馨炎是個善良的好人,他假裝沒有看到熠煌那得意的笑容。

  「你們還站在這裡幹什麼?」書房內,老人氣惱的低吼一聲,讓其他三個人緊張的打了一個寒戰。

  慌亂的退出了書房,中年男子憤憤的低語著:「這個不孝女。」

  「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先去找夏馨炎回來。」莫文說完往前面走去。

  「別讓馨炎走,我們這一支脈日後怎樣還要看馨炎的了。」中年女子想到問題的關鍵,立刻引來她夫君的附和,連連點頭,「快去。」

  走在前面的莫文不易察覺的皺了下眉頭,很快的就消失。

  他知道身後兩人說的話沒有錯,但是他怎麼聽起來有點不太舒服呢?

  尤其是想到在書房中,夏馨炎的神情,那冷嘲熱諷的笑容,現在想來,竟然讓他感覺到了淡淡的悲哀。

  追了出去之後,莫文竟然沒有找到夏馨炎他們。

  「莫管事,夏馨炎他們呢?」中年男子奇怪的問著莫文,焦急的神色讓莫文心頭一動,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的問出一句話來,「你擔心她迷路了?」

  「在家族裡能迷路嗎?」中年男子想都沒想的說道。

  「家族山裡也有不少的危險。」莫文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下意識的反駁著中年男子,「他們想要離開,一定會避開眾人耳目,要是繞道不慎,踏入危險的地方……」

  「要是真的出事了,也沒有找回來的必要。」中年男子說的分外的絕情,明明帶著書卷氣的臉上,竟然呈現出一種劊子手的冷血。

  而他口中談論的竟然他自己的親生女兒。

  莫文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覺。

  「他們要是強行離開,就出大事了。」莫文努力的壓下心頭奇怪的感覺,與那兩個人說道,「還是盡快把馨炎找出來才好。」

  「極是。」中年女子的話才剛剛讓莫文心裡舒服一點,下一句立刻讓莫文對她的感受降低到了底點,「弄壞了家族的聯絡點,我們可擔待不起。」

  莫文深深的盯著中年女子,他們就沒有想到,萬一夏馨炎的力量不足,被聯絡點中的力量所傷,會怎麼樣。

  「莫管事,有何不妥之處?」中年女子被莫文看得心底發毛,小心翼翼的問道,忽然的臉色神情一變,緊張的追問著,「難道夏馨炎已經把家族的聯絡點弄壞了?」

  「沒有,分頭找吧。」莫文對眼前這兩個人說不出來的厭惡,袖子一甩,轉頭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對於莫文匆匆的離去,中年女子微感詫異,喃喃問道:「莫管事這是怎麼了?」

  「像是不想讓馨炎離開吧。對家族有用的後輩,離開了怎麼行?」中年男子隨意的說道,「快去找吧。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對咱們這一支脈可不是好事。」

  離開的莫文,隱隱的聽到了中年男女的話,心裡莫名有些不舒服,甚至是有點刺痛。

  他們這兩個人叫什麼名字來著?

  似乎真的是忘記了。

  他只記得當初跟他們說了夏馨炎的情況之後,那兩個人臉上露出的興奮光芒。

  當時他還以為是他們知道自己的親生女兒無事之後的激動以及得知自己的女兒實力不俗的興奮。

  到了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這兩個人,只有對夏馨炎實力的興奮。

  要說對於夏馨炎身份的在意,也是因為碰巧這是他們的女兒,可以給他們帶來榮耀吧。

  「熠煌,我們怎麼離開?」夏馨炎一直往僻靜的地方走,特意的避開了族人。

  當然,她也沒有愚蠢到去莫文帶他們來的那個所謂通道,沒有啟動方法,就算是他們去了又有什麼用?

  更何況身邊還有熠煌不是嗎?

  熠煌輕輕一笑,並沒有說話,而是拉著夏馨炎來到旁邊無人的背靜地方,伸手,在空中一劃,直接的劃開了一道痕跡:「你們先走,我去查點東西。」

  看到夏馨炎狐疑的神情,熠煌對著她溫柔一笑,用手揉了揉她的長髮:「我去問點朱雀的事情,很快就去找你。」

  「嗯。」得到了熠煌的保證之後,夏馨炎這才放心的踏入了熠煌開闢出來的空間。

  幾個人陸續的都走了進去,何浠源回頭叫著一直沒有移動位置的小狐狸:「恆。」

  「哦,來了。」小狐狸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熠煌離開的放心,這才跳進了熠煌打開的空間之內。

  隨著小狐狸的進入,空間自動的關閉,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熠煌一路上並沒有躲避,而是大大方方的走向了他要去的地方。

  「那個丫頭跑哪裡去了?」中年男子找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見到夏馨炎的身影,其中也拉住路上的族人問了問,根本就沒有看到夏馨炎。

  「也許是賭氣躲起來了。」中年女子倒是勸慰著自己的夫君,「別太著急了,終究咱們是她的父母,她怎麼忍心這樣對咱們。」

  「你們配嗎?」冰冷的聲音帶著陰鷙的殺意,令中年男女全身上下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從心裡直往外的冒寒氣。

  這聲音……好可怕,就跟從地府傳出來的追魂魔音似的,讓他們一聽心裡就慌得不行。

  「是你。」中年男子豁然轉身,看到熠煌,他記得這個人好像是站在夏馨炎身邊的人。

  一見到是夏馨炎身邊的人,中年男子眼睛一亮,興奮的問道:「馨炎呢?她在哪裡?」

  至於熠煌剛才不太友善的話以及那恐怖的氣勢,早就被中年男子拋到了腦後,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把夏馨炎找到。

  找到了她一切就都好辦了。

  「你們找她有何事?」熠煌的聲音聽不出半點喜怒,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反問著。

  「讓她快點去給族長請罪,不要辜負了族長對她的厚愛。」中年男子理所當然的說道。

  熠煌點了點頭,就說了兩個字:「很好。」

  「什麼很……」中年男子的話還沒有說完,腹部猛的一陣劇痛,根本就沒有想明白怎麼回事,整個人已經倒飛出去。

  就在驚愕間,身上多處劇痛襲來,等到他反應過來自己是被人打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躺在地上,連慘呼的力氣都沒有了。

  大張著嘴巴,只有往外呼吸的力氣。

  「啊——」一聲淒厲的尖叫響了起來中年女人受不了的大聲尖叫著。

  聽到這樣的聲音,旁邊的院落、住宅,有人打開了窗戶,或者是門開了一條小縫,往外面看了看之後,誰都沒有出來。

  這些看得人還是有好奇心的年輕人,更多的則是那些明明有人居住卻沒有半點反應的人。

  對於他們來說,外面怎麼叫,發生了什麼事情都跟他們沒有半點關係。

  「怎麼回事?」莫文離得並不是多遠,很快就趕了過來,只是他的這個很快終究是慢了一步。

  莫文趕到的時候,看到了兩個半死不活的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莫文眉頭緊皺,走到了熠煌面前:「這終究是夏馨炎的父母,你下了這樣的狠手,將她置於何地?」

  「她不會知道的。」熠煌無所謂的說道,不然的話,他怎麼會讓夏馨炎先離開呢?

  熠煌這麼直接的回答,讓莫文突然的有一種感覺,熠煌是不是有點太無恥了?

  「連女人都打,終究不是一個男子所為。」莫文是對中年夫妻有些不慢,但是,還是覺得熠煌連女人都打,這件事情上有些不認同。

  「把直接的孩子當做工具扔出去,根本就不是人。」熠煌說的是那麼的理所當然,話裡的意思就是在告訴莫文,他剛才打得根本就不是人。

  何來打女人這麼一說?

  「為了馨炎好,你不該得罪她的家族。」莫文絕對是不贊同熠煌的舉動。

  熠煌冷哼一聲,轉身就要走,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聲低沉的略帶蒼老的冷斥響起:「在我朱雀一族的地方,打了人就想離開嗎?」

  莫文一聽到族長的聲音,心裡一驚,暗中狠狠的瞪了熠煌一眼,這不是給夏馨炎惹禍嗎?

  「快給族長認個錯,不然的話,夏馨炎與家族的矛盾會越來越深的。」莫文急急的說道。

  莫文算是好心,但是對於熠煌來說,他會是那種跟人認錯的人嗎?

  再說了,在熠煌看來,他根本就沒有錯。

  所以,朱雀一族的族長呵斥,在別人看來是恐怖,對於熠煌來說,屁都不是。

  察覺到熠煌要走,突然一股強悍的熾熱力量從族長院落的方向襲來。

  熾烈的熱度好似無形的火焰,所過之處,那樹葉都被烤的直接化為灰燼。

  那些剛才還在好奇偷看的人,嚇得碰的一下關上了門窗。

  族長發怒了,他們怎麼還敢看熱鬧?

  莫文一感受到那股熱力,整張臉都失去了血色,這不是本族的血脈力量嗎?

  怎麼族長一上來就動用這麼恐怖的力量?

  略略一想,莫文也就明白過來,應該是看出來熠煌與夏馨炎的關係不簡單吧。

  族長還對夏馨炎抱有希望,不想傷了她,所以就用熠煌來做個出氣筒,順便也警告夏馨炎一聲。

  家族是絕對無法背叛的,她、早晚都要回來。

  就在莫文思緒快速轉換的時候,熾烈的熱度已經撲面而來。

  好在族長的力量針對的是熠煌一個人,倒也不會傷及無辜,但是就算如此,家族的血脈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讓莫文難受的後退了好幾步,這才從那種令人窒息的溫度中解脫出來。

  抬頭,想看看熠煌怎麼樣,可千萬別被族長的力量給殺了。

  要是真的殺了,恐怕夏馨炎是跟家族的梁子就結定了。

  一抬頭,莫文驚愕的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盯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熠煌,那熾烈的溫度早就將他包圍起來,周圍的空氣都發生了恐怖的扭曲,偏偏立於溫度中心的熠煌依舊面色如常,彷彿根本就沒有感覺到這樣的熾熱溫度。

  「就這樣也配稱為朱雀一族的族長?」熠煌冷冷的譏笑一聲,衣袖一甩,那熾烈的足可以將巨大的山石都化為灰燼的熱度,剎那之間煙消雲散,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熠煌手指輕彈,一道淡淡的青色光芒宛如流星一般的順著熾烈溫度襲來的方向而去。

  什麼都沒有發生,卻已經讓莫文的心跳驟停,完全忘記了呼吸。

  只看到熠煌凌空一劃,劃出了一道空間的裂縫,不緊不慢的優雅踱了進去,消失在他面前。

  「咳、咳、咳……」太久沒有呼吸,莫文恢復呼吸之後,直接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劇烈的咳嗽起來。

  捂著胸口大口的喘息了幾下之後,腦中突然閃過兩個字——族長!

  剛才熠煌做了什麼?

  連夏馨炎的親生父母都敢揍成這樣,那族長豈不是……

  一想到那個可怕的可能,莫文立刻發足狂奔,直接衝到了族長的書房,連門都忘了敲。

  「族長,您,您怎麼樣?」莫文衝進房間之後,看到族長好端端的坐在了書案之後,面色如常一點異常都沒有。

  「莫文,做事怎麼如此魯莽?」老人眉頭微皺,不滿的呵斥著。

  「啊,是屬下失禮了。」莫文一見族長沒事,懸著的心終於的放了下來,這才想起了家族的規矩,恭敬的行禮。

  「夏馨炎的事情,慢慢再說,你先下去吧。」老人冷冷的下令,如往常一樣的威嚴。

  「是。」莫文行禮之後,退了出去。

  離開了書房,莫文抹了抹自己額頭的冷汗,幸好族長沒有計較熠煌打人的事情。

  應該是也看出來熠煌的實力了吧。

  當初知道夏馨炎身邊有頭厲害的人形靈獸,族長這次出手也是試探居多吧。

  可能,族長這番試探之下,另有打算才是。

  莫文哪裡知道,在他離開族長院落之後,那個坐在書案之後的老人,神采奕奕的雙眸陡然變暗,張口,猛的噴出了一口鮮血,隨之臉上血色盡失,慘白如紙。

  剛才的所有鎮定全都不見了,胸口劇烈的起伏,一手重重的按在了胸口,似乎是想緩解一下裡面的疼痛。

  另外一隻手抓住了椅子的扶手,手背的青筋因為太過用力而一條條的浮現出來,整條手臂甚至是整個人都在微微的顫抖著。

  「青、青龍……」老人顫抖著,說出了兩個讓他震撼不已的字。

  他從莫文那裡知道夏馨炎身邊有一頭厲害的人形靈獸,但是莫文那個傢伙也沒有告訴他,那頭人形靈獸是四神獸之首的青龍啊!

  厲害的是不是有點過頭了?

  難怪夏馨炎不屑回到家族,身邊的人形靈獸就是四神獸,一個區區族長之位,夏馨炎怎麼會看得上呢?

  老人慢慢的瞇起了眼睛,看來,這次是有點惹怒了青龍大人。

  好在,剛才的攻擊並沒有要了他的性命。

  這算什麼?

  小懲大誡一番嗎?

  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嗎?

  老人腦中亂哄哄的慢慢的理出了頭緒來,突然那迷茫的雙眼一亮,四神獸已經出現了青龍,是不是說明,他們可以去將主人救出來了?

  難道,他們四大家族翻身的日子就要到了?

  老人興奮的捏緊了雙拳,因為太過激動,一口氣喘的太急,又引起他劇烈的咳嗽,隨著咳嗽聲唇角還有點點鮮紅滲出。

  但是這樣的問題已經不是問題,老人全都被心裡的興奮想法左右著。

  是不是,在他這代可以見證主人的回歸,四神獸歸位?

  如此一來的話,他要好好的籌劃一下,快點的將族中的力量積攢起來,到時將朱雀大人召喚出來。

  看青龍大人的意思,似乎是對夏馨炎極其的不同,是不是說明,他們朱雀一族以後會更加的強大?

  甚至,是可以凌駕於其他兩族?

  青龍與朱雀兩族聯合……哈哈……

  越想這個結果,老人越興奮,也顧不得自己的傷勢,起身往禁地走去,他要告訴長老這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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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7:22:4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八章 神界尋人

  「走吧。」熠煌出了空間之後,看到夏馨炎他們在等著他,過去,牽起了夏馨炎的小手,沒有半點異常的往前走去。

  「事情辦妥了?」夏馨炎側首問著熠煌,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就辦好了?

  「嗯,很順利。」熠煌對著夏馨炎輕輕的笑著,沒有多說,但是從熠煌的笑容中,夏馨炎就可以看出來他心情極好。

  「那就好。」夏馨炎鬆了一口氣,任由熠煌拉著她的走離開。

  小狐狸跟在夏馨炎的身後,一邊走,一邊在心裡無聲的與熠煌溝通著:「他們幾個月可以下地?」

  「時間不長,半年而已。」熠煌理所當然的說完,突然的好笑問道,「你怎麼沒想著我殺了他們?」

  「怎麼說都是馨炎的父母,為了馨炎,你下不去手。」小狐狸笑了笑說道。

  看著夏馨炎剛才說的那麼狠,但是當時她掩藏在冷漠目光之後的複雜情緒,他們這些人都看清楚了。

  他不知道其他人看到了什麼,他看到的是孤獨。

  那種被全世界遺棄的孤獨。

  小小的時候,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就被輕易的送走了,離開了最初的保護,進入未知的世界。

  那兩個人真的是不聰明。

  為什麼要急於表現出他們的需要來呢?

  若是他們可以拿出一點點的耐心,一點點的愛,來關心一下夏馨炎,來問一問她過的好不好。

  恐怕,就不會換來夏馨炎的決絕轉身。

  夏馨炎的冷血無情,在他人看來是那麼的決絕,但是在他看來,轉身的瞬間,扯出的更是無數的鮮血,沒有人可以看到的鮮血。

  心傷也好,心痛也罷,都沒有關係了。

  那兩個人,對於夏馨炎來說,只有血緣上的羈絆而已。

  這份羈絆,夏馨炎選擇了斬斷,最後的回報,則是,放手。

  不是她的她不要。

  放手,多麼輕鬆的兩個字,真正做起來,帶著多少的血淚又有誰知道?

  若是在以往,夏馨炎絕對會想到熠煌是去做什麼了,偏偏這次,她根本就沒有想出來。

  與其說是沒有想出來,還不如說是她的腦子亂的根本就不知道思考了。

  強作鎮定的離開,已經算是夠冷靜的了。

  熠煌去揍那兩個傢伙,小狐狸是百分百贊成。

  只是拋棄了夏馨炎的話,熠煌不會說什麼。

  但是,夏馨炎回來了,那兩個人還用一種對付工具的樣子來面對夏馨炎,熠煌就是絕對的不爽了。

  本來就已經是傷痕纍纍,那兩個傢伙還嫌馨炎的傷口不多,狠狠的砍上幾刀之後,再撒上鹽巴嗎?

  做人不要太過分。

  就算是熠煌不出手,他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累了吧,我們去休息。」走了一會兒,熠煌側首看著越走越慢的夏馨炎問道。

  「沒事。」夏馨炎聽到熠煌的話之後,輕輕的勾起了唇角,表示她沒有問題,只是雙眼中的疲憊是怎麼遮掩都掩飾不住的。

  「前面那裡風景不錯,休息一晚再走。我也好確定一下,下一個落腳的地點。」熠煌伸手指著前方,示意給夏馨炎看。

  夏馨炎遠遠的望去,果然是一片的山清水秀,在空曠的所在頗有一種江南水鄉的感覺。

  縱然沒有人工雕琢的小橋流水,卻有大自然的渾然天成。

  「嗯,也好。」夏馨炎點頭,算是同意了,但是看她那狀態就不是多認真與熠煌說話。

  到了地方,熠煌他們尋了一個山洞,夠大,夠寬敞,幾個人住絕對沒有問題。

  晚上,隨意的吃了幾口東西之後,夏馨炎起身去外面的河裡沐浴。

  微微刺骨的清涼河水,讓夏馨炎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一直昏昏沉沉的腦子這才有點清醒過來。

  輕輕的滑入水中,任由那清涼的河水襲來,包裹住她。

  身體一時不太適應,輕輕的打著寒戰,在河水中打了一會兒冷戰,這才慢慢的平復下來,一直發熱的大腦也冷靜了下來。

  捧起一捧冰冷的河水,澆到了臉上,淋濕了長髮,順著臉頰緩緩的流淌下來,滑到下巴的時候,已經感覺不出來多麼的涼了,恢復了常溫。

  用力的甩了甩頭,夏馨炎好笑的自己拍了下自己的額頭,今日怎麼會如此失態呢?

  還是那兩個人的態度讓她不爽吧。

  要是真的沒有能力撫養她,將她遺棄也情有可原,但是,她的出生對於他們來說只是一件工具,真的是太可悲了。

  山洞之內,蓮枝一直盯著外面不停的瞧,臉上的焦急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凝重。

  「天色不早了。」蓮枝悶聲悶氣的說了一句。

  「她有分寸的。」熠煌當然知道蓮枝在擔心什麼,只不過對於夏馨炎,他更有把握一些罷了。

  杭湘瑛看了看薛陌,輕聲的說道:「馨炎,這個丫頭,難怪……」

  難怪會對一些事情的看法不同,經歷的事情多了,看問題就豁達了吧。

  薛陌沒有說話,只是對著杭湘瑛點了點頭。

  「咦,你們都還沒有睡?很晚了。」夏馨炎擦著自己半乾的頭髮回來,發現,竟然沒有一個人入睡。

  「我們不睡,你也管啊?」剛才還擔心夏馨炎擔心的不行的蓮枝,一見到她回來,立刻變了一副模樣。

  「哈哈,我是管不得,這個得阿浠去管。對吧,阿浠?」夏馨炎與蓮枝鬥嘴斗習慣了,直接對著何浠源促狹的眨眼,笑呵呵的說道。

  「該死的丫頭,你說什麼呢?」蓮枝羞得臉頰通紅,動作敏捷的一下子撲向了夏馨炎,「我叫你亂說,叫你亂說,看我怎麼收拾你。」

  「哎呀呀……有人惱羞成怒啦。」夏馨炎轉頭就跑,半乾的長髮揚起,在月色下帶起淡淡朦朧的弧度。

  「啊……蓮枝,你這是報復……」夏馨炎哪裡跑得過蓮枝,沒兩下就被抓到。

  「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報復。」蓮枝動了動手指,對著夏馨炎不懷好意的伸了過去。

  「哈哈……不、不要……碰、哈哈……我、我怕癢啊……」夏馨炎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怕癢,被蓮枝逗得笑個不停。

  全身沒有力氣,想要掙脫蓮枝的「魔爪」偏偏又不行,只能是笑得花枝亂顫,淚水漣漣。

  笑著、鬧著,心裡那些被強行壓下的情緒竟然慢慢的沉了下去,再也不會隨時的刺痛她的心扉。

  她、還是有家人的不是嗎?

  就算全世界都遺棄了她,她還會自己找回來。

  施捨般的親情,她不要。

  飽含著利益的情感,她不屑。

  一夜的休息,夏馨炎徹底的放鬆,明明是山洞硬實的地面,她卻睡得很舒服。

  熠煌安靜的摟著夏馨炎,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長髮,看著那柔軟的髮絲纏繞在他的指間,緩緩的滑過。

  這麼柔軟的髮絲倒真像她這個人。

  無眠的一夜,看著夏馨炎安靜的容顏,一直到天亮。

  「熠煌我們去哪裡?」夏馨炎跟著熠煌到了最近的一座城池,好奇的問著熠煌,好像他沒有要找客棧休息的意思。

  「直接去找執法隊。」熠煌轉頭笑道,他不想再拖了。

  「好。」夏馨炎微微一愣之後,小手有點用力的捏住熠煌的大手。

  「站住,閒雜人等不得入內。」才剛到執法隊的大殿,就被門口的靈師給攔住。

  熠煌話都沒說一句,直接抬步進去。

  守在門口的靈師想要阻攔,卻發現他竟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拒開來。

  心中大駭,驚愕的盯著熠煌,然後,退到了一邊。

  能成為執法隊的執法者,那絕對不是一般的靈師,對於熠煌的力量,他的心裡已經明白,眼前這個人是他無法應對的。

  熠煌直接的走進了執法隊的大殿。

  不得不說,在城中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還能有這麼大的地方來建造如此豪華的宮殿也之後執法隊的人才有這個金錢和權勢。

  走了一會兒,夏馨炎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問題——熠煌是不是以前來過這裡啊?

  怎麼他對這裡的結構如此的熟悉,看著他熟門熟路的往裡走,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撲騰撲騰的跳了兩下。

  一直到熠煌走進一個古樸的偏殿,他才站住。

  可以說整個執法隊的宮殿都是豪華型的,完全就像是盛世之中的皇宮一般,偏偏現在他們身處的偏殿,是那麼的古樸。

  這座偏殿就好像是一個歷盡滄桑的世外之人一般,安靜的佇立在豪華宮殿的一角。

  是那麼的安靜,無數歲月沉寂之後的安靜。

  讓人很踏實,升不起一絲一毫想要大聲喧嘩的感覺。

  「閣下是何人?」沉穩的聲音響起,偏殿之中站起一個身著暗灰色長袍的男子,看年紀也就三十多歲,卻有著不附和他年齡的沉穩。

  「借通道一用。」熠煌沒有過多的廢話,直接的說明來意。

  熠煌的一句話,讓灰袍男子面色一沉,緊緊的盯著熠煌,仔細的打量起來。

  半晌之後,才開口說道:「在下是東部執事。」

  「嗯。」熠煌點了點頭,「你讓開便可。」

  東部執事?

  夏馨炎不解的眨巴著眼睛,這是什麼職位。

  「天下的執法隊都是神界直接掌管的,分為東西南北四個部分,每個部分有一個最高的管事人,也就是執事,他們可以與神界直接溝通。」斷魂的聲音在夏馨炎的腦海中響起,為她解惑。

  夏馨炎恢復正常的大腦立刻的想到一個關鍵問題,原來,上次熠煌說去找什麼執法隊,完全是在拖延時間,等著莫文來找她啊。

  就為了讓她先去見見她的父母嗎?

  為了讓她不留遺憾嗎?

  熠煌的事情,比她的事情著急多了,還為了她耽誤這麼長時間……

  夏馨炎抿了抿唇,什麼都不想說了,有些事情是需要記在心裡的,不用嘴巴說出來。

  「閣下,這件事情可不是我可以做主的。」灰袍男子為難的說道。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跟熠煌出手,可以感覺得到,兩個人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

  沒有動手的必要,他要是估計不錯的話,一招他都扛不住。

  其實,他也知道他說這個,跟白說沒有什麼區別,熠煌要是想強行通過,他是絕對攔不住的。

  好在熠煌也沒有想要他為難,一彈手指,指尖冒出了點點的青色光芒。

  灰袍男子一見熠煌指尖的青色光芒,臉色驟變,撲通一下單膝跪倒在地:「大人。」

  熠煌手一擺,示意男子起身。

  灰袍男子立刻起身恭敬的站立在一旁,不敢直接的去看熠煌,偷偷的瞟著熠煌,眼中看著興奮的狂熱與崇拜。

  「大人,在那邊。」灰袍男子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熠煌越過灰袍男子,往偏殿的後面走去,走到的偏殿的盡頭,一扇很簡單的門。

  「馨炎,想不想去看看神界是什麼樣子的?」熠煌轉頭,笑問著夏馨炎。

  灰袍男子恭敬的站在旁邊,聽到熠煌的話,還有那話中濃濃的毫不掩飾的寵溺,讓他驚愕的抬頭。

  完全忘記了眼前這個人是他仰望都不敢奢望的人,就這麼直愣愣的看了過去。

  「神界?」夏馨炎歪頭想了想,然後開心的回答,重重的點頭,「嗯。」

  灰袍男子心中暗笑,誰不想去神界看看?

  外面的那些靈師,隨便的拉出一個來,問問,百分百是想要加入執法隊成為執法者的。

  為什麼要成為執法者?

  因為執法者會有機會進入神界。

  進入神界可以讓自身的靈力提高,還有,能見到神界的風采,對於他們來說,那是一種神聖的願望。

  青龍大人問身邊的人,這人也是靈師,怎麼會不想去神界呢?

  夏馨炎握著熠煌的手,仰著頭對著他笑得開心:「我想去看看你的家,看看你生活的地方。」

  熠煌笑彎了眼眸,伸手,揉了揉夏馨炎的長髮,他就知道。

  這樣的答案,也只有他的女人才想的出來。

  灰袍男子愣怔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熠煌自然不會去理會一個執事的想法,伸手推開了那扇門。

  拉著夏馨炎走了過去,越過那扇門,陽光灑了她一頭一臉,暖洋洋的說不出來的舒服。

  「這裡就是神界?」蓮枝好奇的左右看看。

  「跟我想像的真像。」夏馨炎拉著熠煌的手,對著他笑得分外的詭異,這樣的笑容就算是熠煌,看著都心裡直發毛,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想幹什麼?」

  「我想跳兩下沒事吧?」夏馨炎晃著熠煌的胳膊,討好的問道。

  熠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下,好笑的搖頭:「當然沒有問題。」

  話才說完,夏馨炎沒有鬆開熠煌的手,用力的跳了起來,一邊跳一邊開心的大笑著。

  真的是實地啊。

  可是,她腳下踩的的是彩虹啊。

  真是是透明的色彩斑斕的彩虹,從腳下都可以看到下面不遠處緩緩飄過的朵朵白雲。

  周圍的天空是那麼的乾淨、純粹,好美、好美。

  漂亮的彩虹虹橋,一路迤邐的延伸到遠方,那飄渺的雲層深處。

  看不到,那虛無飄渺的雲層之後有什麼,是巍峨的神殿還是莊嚴的聖堂,不得而知。

  只是在這樣的空間內,腳踏著瑰麗的虹橋,心情就是莫名的激動。

  熠煌看著夏馨炎開心的跳著,就像是一個小小的孩童得到了一件玩具一樣的興奮,那臉頰都因為激動而染上了淡淡的粉紅,烏黑的眼眸裡亮晶晶的好像是夜空的星辰落入其中,讓他的唇角也情不自禁的跟著上揚。

  小狐狸轉頭看著周圍的情況,確實是一個夢幻的地方。

  難怪夏馨炎會這麼的興奮,只是……小狐狸轉頭,看過去,果然,剛才他們進入的那扇門已經消失了。

  那裡是進入神界的通道,至於這裡……

  「馨炎,別這麼激動了,還沒有到真正的神界呢。」小狐狸慢條斯理的說道。

  「啊?不是真正的神界?」夏馨炎好奇的轉頭看著小狐狸。

  「這裡只是神界的三重天而已,只有九重天才是真正的神界。」小狐狸擺著蓬鬆的大尾巴說道,「那個通道最多也只能進入神界三重天,已經到了極限了。要是剛才那個執事來做,恐怕最多只能到二重天吧。」

  熠煌低頭看了一眼小狐狸,微微一笑,挑眉道:「你對神界還挺瞭解。」剩下的話,熠煌沒有說,但是意思已經通過眼神告訴小狐狸了,不怕洩露身份嗎?

  小狐狸微微的仰頭,同樣的用眼神回著熠煌。

  在馨炎面前沒有什麼好怕的。

  熠煌輕勾唇角,沒有再說什麼。

  「別跳了,我們過去,還有更好看的風景。」熠煌拉著興奮的夏馨炎,踏著瑰麗的虹橋慢慢的往前走著。

  「熠煌,以前你不可以回來嗎?」夏馨炎短暫的興奮之後,想到了問題的關鍵,好像熠煌回到神界也沒有那麼困難啊。

  「可以,但是時機不到。」熠煌輕笑著說道,「這次回來我要找一個人。」

  「你的主人?」夏馨炎立刻聯想到熠煌的使命。

  「不。」熠煌眼眸中的光芒閃了閃,一字一頓的說道,「是一個人……正確的說,是——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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