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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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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楓飄雪]馭妖(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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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8 16:17:1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四章 心煩意亂

  「族長,上官瑀瓊這個丫頭真能為我所用?」姚家大長老憂心忡忡的說道,他可沒有忘記上官瑀瓊的身份,一個被族規處置的人。他這個老傢伙都沒有忘記,她更不可能忘記以前的事情。

  「怎麼可能。」姚明源單手支著額頭,微微皺眉,「她要是忘記了就不會去對付妖獸,來做這個城主。」

  這個丫頭,比她的娘是聰明了不少。

  要是直接來找上他們姚家,她是一點勝算都沒有。但是,她坐到了城主的位置之後,兩方的形勢完全不同。他姚家再怎麼厲害,上官瑀瓊再怎麼無能,他也不能明目張膽的殺了她,況且,她身為城主,對姚家只有好處沒有半點壞處。

  他目前還不能動她。

  「那就讓她安穩的當著城主?」姚家大長老一拍桌子,「齊皓逸那個小子也不知道在幹什麼,竟然攔著我們。」

  要不是齊皓逸攔著,他早就進去把那個丫頭好好教訓一頓,讓她老實的為姚家效力,也許最後他還能放她一條活路。

  「靜觀其變。」姚明源擺擺手,示意大長老可以離開。

  上官瑀瓊能一輩子都不見他們嗎?況且她要想真正的在東星城立足,沒有勢力在背後支持她,根本就不可能。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她是沒有魔力的人,一個沒有魔力的人,是不會得到大家承認的。他可以讓姚家成為她的背後勢力,同時,她也要成為他們姚家的傀儡!

  各懷心思的日子才過了兩日,各方勢力全都接到有外來勢力來襲的消息,只是,所有的人全都按兵不動,靜靜的等待著對他們最有利的情況出現。

  毫無阻礙的直接駐紮在東星城外,讓那股小勢力的頭頭暗中偷笑,果然他的信息沒有錯,現在東星城是一盤散沙。此時正是他們來進攻東星城的好機會,雖然最後的利益是五五分成,但是對他們來說也算是撿了一個大便宜。

  能進入東星城,少了在外圍四處遊蕩提心吊膽的日子,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吸引人的?

  晨星宮內,議事大殿此刻寂靜無聲。東星城所有勢力的代表全都齊聚於此,誰都沒有說話,全都齊刷刷的看著他們上任才幾日的城主。臉上表情嚴肅而凝重,只是心中打得算盤誰也不比誰少。

  「城主,外面的勢力號稱血狼,是五百人的小勢力,裡面的頭目等級為十二級,其手下的得力幹將有六人是十一級,十人在十級左右,其他下屬均為六七級。」齊皓逸盡責的將他知道的信息報了出來。

  「低級小勢力。」上官瑀瓊冷目一掃,在殿上的這些人,隨便哪個勢力拿出人來都能消滅了那個什麼血狼,可是,沒有人出頭,全都在盤算著自己勢力內部的得失,「各位有什麼看法?」

  「以城主大人的英勇智謀,恐怕早已想到退敵之策,我等靜聽城主大人的吩咐。」莊尚祥起身恭敬的回道,有禮的笑容中全是虛偽。

  一個丫頭,憑著一點運氣就想當東星城的城主,真是癡人說夢。

  「是啊,是啊,我等聽候城主大人差遣。」周延海也立刻附和著。

  姚明源好笑的看著,他等著上官瑀瓊手足無措的時候來向他求救,一個小小的血狼,他們姚家對付起來綽綽有餘。他要等、等的就是一個上官瑀瓊主動向他示弱的時機。

  只要上官瑀瓊一開口,他就能化被動為主動。

  其他勢力也沒有發表意見,沉默以對。

  上官瑀瓊一言不發,霍地站起身來,穩步往外就走,弄得一殿的人莫名其妙的面面相覷,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好起身跟了出去。

  站到宮牆上,上官瑀瓊遙望著城外,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血狼營地的頂頂帳篷。伸手一指,「那裡便是血狼的營地。」

  齊皓逸上前一步,恭敬的答道:「是。」

  下方的百姓也全都知道城外有另外的勢力要來攻城,城門早就封死,他們只是奇怪,為何城中沒有人去迎戰。按說血狼這個勢力他們並不陌生,以前也來騷擾過幾次,但是在城中勢力的手裡根本就不堪一擊。幾年來都沒有再來過,這次是為了什麼?難道是聽到城主身亡,想趁虛而入嗎?

  「血狼真是不自量力,手下敗將也敢再來。」

  「就是,隨便哪個勢力出手,又是夾著尾巴逃走。」

  「未必。」有人不贊同,「別忘了,如今的城主是個新城主,誰知道她有沒有那個能力服眾。」

  「是啊,連有人來攻城都不知道,以前的城主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東星城……唉……危險了。」

  站在宮牆高樓上,下方百姓的議論自然能讓上官瑀瓊聽得清清楚楚。

  玉蔚兒一直跟在上官瑀瓊的身邊,此時好看的眉毛擰了起來。

  東星城的勢力各懷心思,百姓不服、無人可依,上官的處境真可謂是危機四伏。

  她要怎麼做,現在就揭穿周延江的陰謀嗎?

  玉蔚兒有些焦急的凝視著上官瑀瓊淡漠的側臉,就算她現在揭穿周延江的陰謀有什麼用?沒有人站到她這邊。

  齊皓逸也僅僅是在保護東星城,他絕對不會為了上官而損害東星城的利益。

  她要怎麼做?

  掃了一眼周圍的人,玉蔚兒眉頭慢慢舒展開來,算了,大不了帶著上官強行突破出去。

  他的力量還不至於被困死在東星城。

  彷彿是感受到玉蔚兒的目光,上官瑀瓊下意識的側首,疑惑的眼神看向玉蔚兒。兩人目光在空中相遇,玉蔚兒慌忙的躲開。

  垂下眼眸,暗自握拳,他想什麼了?

  為什麼要為她來使用力量?

  不使用力量,難道眼睜睜的看著她送死?

  從來沒有過的矛盾心情在心裡激烈交戰,弄得他心煩意亂。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情緒,在一旁靜觀其變。

  上官瑀瓊的目光也僅是停留一瞬,冰冷的目光看向宮外的百姓,開口,聲音冷漠:「齊皓逸,血狼比我東星城勢力如何?」

  「自然無法相提並論,隨便東星城的任何一支勢力都可以讓血狼鎩羽而歸。」齊皓逸沉聲道。

  此話一出,高樓上的眾人臉露得意之色,看到了嗎?這就是他們的力量。別以為她坐到了城主的位置就可以隨便號令他們,他們倒要看看她怎麼擊退血狼。

  眾人臉上看好戲的表情,讓姚明源心裡十分舒暢。沒有一個人幫她,她還不趕快來求他?

  「竟然連血狼勢力怎樣都不知道,這個城主真是不稱職。」

  「完了,東星城沒救了。」

  「別慌,不是還有這麼多勢力家族嗎?東星城可不是一個城主的。」

  「就是,勢力家族會保護我們的安危,有什麼好怕的?」

  下面的百姓議論紛紛,全都不看好上官瑀瓊這個臨時出現的城主,在他們的心中,東星城的保護神就是那些大勢力家族,只有後者才能保護他們,而不是這個高樓上站立的冷漠女人。

  「血狼對於東星城來說,根本就是不堪一擊,對嗎,齊皓逸?」上官瑀瓊彷彿沒有聽到外面百姓的議論,不緊不慢的問道。

  「是。」這個時候怎麼還問這種誰都知道的問題,她嚇傻了不成?齊皓逸奇怪歸奇怪,但依舊誠實的回答著。

  上官瑀瓊笑了,突然之間,冷漠的臉上一抹妖艷的笑容閃現,就好似冰雪覆蓋的世界突然之間綻放出奼紫嫣紅的鮮花,一瞬間,春暖大地。

  樓上宮外的人全都失神,沉浸在這美艷的笑容之中。

  「那我就請問。既然東星城任何一個勢力都可以殲滅血狼,為何還要讓血狼逼近我東星城?」一句話,好似冬日驟雪,夾雜著冰凌剎那之間打入每個人的心田,激靈靈打了一個寒戰。

  百姓心中大驚,盯著高樓之上的上官瑀瓊。

  樓上之人大駭,無語凝視著身邊的上官瑀瓊。

  誰都沒有想到她竟然問出這麼一句話,一句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話。

  上官瑀瓊抬手,遙指城外的血狼營地:「如此近的距離,只要血狼拚死一戰,東星城哪家勢力能保證不傷我東星城一兵一卒?」

  美目一冷,好似嚴寒冰雪:「你們對我不滿,盡可以提出,但是,拿我東星城百姓的性命當兒戲,我豈能容你們胡鬧!」

  冰寒目光,彷彿利刃,冷冷劃過眾人,各家勢力全都暗吸一口涼氣。

  好狠的上官瑀瓊,一句話就讓他們失了民心!

  齊皓逸愣怔的凝視著上官瑀瓊,他還說周延江的辦法陰狠,想不到上官瑀瓊更是狠上百倍。

  「城主大人多慮了,一個血狼還不足以傷我東星城的百姓。只要我們派出人馬,必定將血狼盡數趕走。」周延海乾笑著說道,他有些做賊心虛。

  「周族長怎知只有一個血狼?」上官瑀瓊根本就沒有回頭看周延海,目光依舊遙望著城外的血狼營地,「東星城任何一個勢力都可以打死的血狼也敢單獨來挑釁,不是有同盟,就是……」聲音頓了頓,成功的吊起所有人的胃口後,讓他們動用自己的腦子想到另外的可能時,立刻扔下一個重磅信息,「有人與他們裡應外合!」

  嘩的一聲,宮外的百姓炸開了鍋,全都議論紛紛。百姓沒有力量並不等於沒有腦子,沒有想到就算了,有人這麼一提醒就全都明白過來。

  是啊,血狼沒有十足的把握來攻城幹什麼?以前每次都是鎩羽而歸,難道還沒有吸取教訓嗎?

  所以……

  百姓的眼神全都變了,從對上官瑀瓊的不滿變成了質疑,而他們質疑的對象也變了,變成高樓上那些勢力中人。

  百姓突然轉變的目光,讓各大勢力家族如芒在背,全身都不舒服,真是想不到,上官瑀瓊短短幾句話竟然將劣勢完全扭轉。

  形勢突然逆轉,唯一一個高興的人,就只有上官瑀瓊身邊的玉蔚兒。

  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就連他都沒有發現,他的臉上竟然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城主的意思是我們這裡有人裡應外合,與血狼勾結嗎?」周延江上前一步將臉色突變的周延海擋在身後,心裡不停的咒罵,他這個哥哥真是沉不住氣。

  上官瑀瓊側首笑看著周延江:「為何不是同盟?」

  一句話愣是讓周延江所有的話都噎了回去,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反駁。

  「城主,莊某人即刻派人出城迎戰。」莊尚祥多精明的一個人,短短時間,就已經見識到上官瑀瓊的厲害。

  這樣的人,做朋友永遠比做敵人強,一瞬間,他就選好了立場。

  「不必。」上官瑀瓊遙望著血狼營地笑得妖艷,「我會親自處理,決不讓東星城損耗一兵一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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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8 16:17:3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五章 收服勢力

  「城主……」齊皓逸出聲道,話中有著阻止的意思。對付敵人豈可兒戲,就算只是一支小勢力,他也不能用東星城的安危去賭。

  「半個時辰,將裡應外合的敗類抓出來。」上官瑀瓊兀自說完,縱身一躍跳下高樓,在眾人驚呼聲中,化為一道黑影速度極快的奔出東星城。

  所有的人全都沒有明白上官瑀瓊這突然的動作是要做什麼,直到她撲向血狼營地,眾人才想通,她、竟然要自己對付血狼。

  五百人的血狼!

  除了十五級以上的魔法師,誰會不知死活的孤身一人衝過去。

  東星城的眾人沒有想到,血狼的人更沒有想到。

  就在這一分神間,那一道黑色的殘影已經突破了血狼營地的外圍。

  緩過神來的眾人,趕忙阻止,一道道魔法攻擊在血狼營地響起,五顏六色的能量交織出強力的攻擊。

  只是,無論多麼濃密的網,依舊是有網眼的。上官瑀瓊就好似一條靈活的魚,藉著血狼眾人彼此間的那點小時間差以及邵彬給她的藥丸愣是讓她衝了過去。

  「一個普通人也敢闖我血狼營地,真是不自量力。」血狼的首領在短暫的驚訝後,回過神來。那抹黑影是很厲害也很迅速,但是,她沒有一點魔力,極致的速度也不是靠魔力提升的。

  「血狼首領?」上官瑀瓊突然停下,看了一眼說話的人,在確定她要攻擊的對象。

  「倒是一個膽大的冷美人啊。」血狼首領摸著下巴砸了砸唇,「來人,拿下!」美是挺美,但是那全身冷漠的氣質讓他頭痛,一看就不是一個容易到手的,跟一時的美色相比,他更需要東星城的安定生活。

  兩人相距百米,遙遙相望。

  突然,他發現,那個冷若冰霜的女人笑了,笑得妖艷,美得奪魂。一點銀光突地從她指間泛起,身邊的兩個七級魔法士噗通一下摔倒在地。妖艷的笑容一花,黑色的身影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在人群中移動,每次出手都是極為詭異的角度,讓人防不勝防。

  血狼中的人,全都展開攻擊,撲向上官瑀瓊,一聲聲咒語的吟唱響徹營地。

  寒風、熱血,成為血狼營地的主旋律。

  趕到城樓的東星城眾人,都能感受到那股力量的波動。

  邵彬的藥丸,分為兩種,一是速度,讓她尋到那一點點攻擊的間隙,躲開。二是力量,攻擊的力量比平日提高了三倍以上。本身的身手加上額外的速度和力量,將殺人要領--快、狠、準,被她發揮到極致。

  一道黑影,好似錐子一般,從一個突破口刺入,銳不可當。

  「怎麼會……」東星城觀望的眾人議論紛紛,就算是以前的城主對付攻城的人,也是魔法力量不停的波動,兩方對抗,從來就沒有見過,只單方面使用魔法的。

  齊皓逸眉頭緊鎖,看著血狼的人在那抹黑影的攻擊下連連敗退,低聲喃喃道:「是她太強還是血狼變弱了?」以前又不是沒有見過血狼的攻擊,怎麼這次看起來如此的不堪一擊,竟然敗在一個毫無魔力之人的手中。

  「他們輸了。」玉蔚兒看著,突然,唇邊彎起了好看的弧度。

  「血狼這麼多魔法師……」齊皓逸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種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就因為是魔法師。」玉蔚兒笑著說道,只不過為什麼他並沒有說明,疑問留給齊皓逸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目光一沉,齊皓逸很快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側首:「我們也要解決一下與血狼裡應外合的事情。」

  齊皓逸如何解決東星城的事情,玉蔚兒一點都不關心,他的目光緊緊的鎖定血狼營地中的上官瑀瓊。

  就是因為對方是魔法師,就是因為每一個魔法使用出來都是需要吟唱的時間,而這必不可少的吟唱恰好成為了她的機會。她沒有這麼多繁瑣的準備工作,銀簪出、血光現。

  她永遠都是那麼直接的人,用最直接的方式來處理事情,達到她要的結果。

  本就是一個魔法的世界,人人以擁有魔力為榮,她、無非就是利用了人們的這點,掌握的先機。

  血狼首領第一次驚慌失措,攻打東星城,不是一次兩次,雖然每次都是鎩羽而歸,但是,從來沒有讓他感到恐懼。畢竟交手的是比他們高上很多的魔法師,突破了十一級之後,級別越高,級與級之間的差距就越大,有的甚至是窮極一生都無法實現的突破。敗在比他們厲害的人手中,並不是一件多麼意外的事情。

  但是,今天不同,這個女人,這個冷漠的女人,竟然沒有使用半點魔力,就殺到了他們面前,好似一柄出鞘的寶劍,直刺而來。

  怎麼這樣?

  耳邊是一聲聲屬下吟唱的咒文,眼中是她越來越近的身影,咚咚的心跳慢慢的取代了一切聲響,清晰的、一下一下的劇烈跳動著,全身的血液彷彿被人抽空一般冰冷。

  咽喉一涼,吟唱到一半的咒文突然停息,血狼所有人的動作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似的,突兀停住。

  這一切的轉變,只因為一支銀簪點在了血狼首領的咽喉處,點點鮮紅順著簪子,滴答滴答的滑落,每一滴鮮血都彷彿砸在他們的心頭。

  「你、你……」血狼首領張口結舌,硬是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句子。眼前的女人,一身的傷痕,淋淋鮮血已經浸透了她的衣衫,要不是此時她停下來,他根本就不會察覺出來,這個女人受傷了。剛剛還在人群中身手靈活毫無阻礙的女人竟然已經是遍體鱗傷,看來那些魔法攻擊並沒有被她完全避開。

  「談筆交易。」上官瑀瓊紅唇輕啟笑得妖艷。

  「什麼?」

  「讓你進入東星城,為我所用。」上官瑀瓊挑了挑眉,「答應,以後血狼就是東星城的一員,你的屬下和你全都不用再顛沛流離。不答應……」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不過,血狼首領也明白後果是什麼。

  心中權衡了一下,「你要是將我們引到城中擊殺,我豈能信你?」血狼首領問出了他們心中的擔憂,她會這麼好心?

  「在城外擊殺你很困難嗎?」上官瑀瓊一句話就堵回了他們所有的疑問,說完,也不等血狼首領點頭,收回銀簪轉身就走。

  血狼中人沒有得到首領的命令,誰都沒有出手阻攔,另一原因是不敢阻攔。有剛剛跟上官瑀瓊交手的人,就在那擦身而過的瞬間,看到了一雙眼睛,一雙屬於叢林中的眼睛。

  那是野獸的雙眼,犀利、殘忍、無情……廝殺、對他們來說司空見怪,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雙讓他們膽戰心驚的眼睛,彷彿要生生的吞噬掉他們一樣。那種恐懼來自心底深處,無法扼制。

  上官瑀瓊穩步往回走著,鮮血淋淋灑落一地,在她的身後形成一條斷斷續續的直線。城牆上,玉蔚兒靜靜的看著,看著上官瑀瓊妖艷的笑容沉寂下來,恢復了她冷若冰霜的模樣。一身的傷痕,沒有皺眉、沒有顫抖,彷彿受傷的那人不是她一樣,腳步沉穩,步伐不亂,穩穩的走回來。

  背對著陽光,一身黑衣鍍上了一圈金色的光芒,卻一點都沒有神聖之感,彷彿有一個巨大的黑洞在她的身後不停的盤旋,陰沉宛若地府。

  而她、正是那地府的修羅。

  嗜血奪命!

  一直揪著的心,突然放鬆下來,直到此時,才發現自己的手心隱隱作痛,側首一看,竟然是不知何時握緊的拳頭,指甲刺痛了掌心。

  「血狼願誓死追隨姑娘。」一聲高喊,阻了上官瑀瓊的腳步,整齊的聲音是血狼眾人跪倒在地,雙膝叩擊地面的悶響。

  上官瑀瓊緩緩回身,無驚無詫:「是城主。」三個字,說給血狼亦是說給東星城內的眾人。

  「血狼誓死追隨城主!」大吼震天,驚了東星城內所有人的心神。

  他們沒有想到短短的工夫,血狼竟然完全臣服於上官瑀瓊。

  上官瑀瓊面色如常,擺了擺手,血狼眾人全都站起身來,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收斂了戾氣,安靜的入城。

  玉蔚兒幾步衝下城樓,迎向上官瑀瓊。對於血狼的臣服他毫不意外,先是武力,別管是魔力還是其他方法,上官瑀瓊徹底的壓制住了血狼,就在他們認為必死無疑的時候,她不僅放過他們的性命,更是給了他們以後安定生活的許諾。

  在死亡面前轉了一圈,又被拉回來的人,心裡極為脆弱。她一步一步走回城中,是在慢慢的給他們施加壓力,用行動在告訴他們,他們的機會只有這麼一次。倘若她進城,東星城必然會派人出來擊殺他們。

  說是給了血狼選擇,其實等於沒選擇。

  剛入城門,上官瑀瓊吩咐著:「齊皓逸,安頓好血狼。」說完,鑽入早就預備好的軟轎內,轎簾放下,立刻塞了一顆藥丸嚥下。

  閉上雙眼,趁著短短的回宮時間,讓自己盡量的休息。說是什麼都不想,但是腦海中閃過的卻是玉蔚兒那略帶焦急的臉龐。她不是沒有看見,一入城門,他從城樓上疾步而下。

  她不是沒有看見,他整日溫和的臉上帶著擔憂。

  她更是看見了,她自顧坐進軟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與嘲諷。

  伸手,按住胸口,一絲苦笑泛起。自己真是太逞能了,就算有邵彬的藥丸,身體還是吃不消。劇烈運動後,心臟早已不堪重負,生生的痛,是……累的吧……

  此時,站在城下的玉蔚兒,緊緊的握著拳,眉頭緊鎖,眼中是深深的嘲諷。

  他這麼急沖沖的下來做什麼?

  她根本就沒事,她是誰?東星城的城主!

  她怎麼會看到他呢?

  如今周家的陰謀已經被齊皓逸揭穿,她還有什麼後顧之憂?

  一場對決,足夠她立威東星城,況且又收服了血狼成為她的助力,她只會越來越強,就算沒有魔力又如何?她不是依舊站穩腳跟了嗎?

  猛地甩頭,想甩去腦海中那人傷痕纍纍的模樣,只是皮外傷而已,邵彬的藥可以馬上就治癒。

  真的不用擔心。

  心裡念叨著,玉蔚兒往晨星宮走去,腳步匆匆。

  他絕對不是擔心她,只是、只是去看看,看看怎麼處理周家的事情。

  對,他只是去看熱鬧的!

  絕對不是去看她!

  她那一身傷好不好、痛不痛,一點都不關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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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8 16:17:5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六章 不想面對

  晨星宮議事大殿,上官瑀瓊坐在高位,依舊是一身黑衣,只不過那一身血衣已經被換下。冷漠的雙眼,不見半點情緒,冷冷的掃視著殿下站立的眾人,等著有人給她解釋事情的始末。

  「城主……」齊皓逸拱手道,剛要解釋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卻見上官瑀瓊擺了擺手,淡淡的聲音響起,「旁枝末節我不想聽。」側首,看了看莊尚祥,「莊族長,周家想要陷害你,處置周家的權力全權交給你。只希望你記住一點,周家不僅僅是要陷害你們莊家更是置我東星城百姓性命不顧!」

  說完,上官瑀瓊起身,目光轉向齊皓逸:「齊皓逸,配合莊尚祥。七天時間,東星城要恢復往日安寧!」不等大殿人的人再說什麼,轉身回了後殿。

  聽到上官瑀瓊三言兩句就將事情處理完,玉蔚兒眼中光芒一閃,緊跟著走入後殿,這個女人,她……

  「你不是說只要一個安寧地方安頓我就好了嗎?你搞出來這麼多事情做什麼?」玉蔚兒跟著上官瑀瓊進了她的房間,房門一關,轉過身來仔細的打量著上官瑀瓊,看到她似乎傷勢全好了,才出聲質問著上官瑀瓊。

  她到底知道不知道,這麼做等於是徹底得罪了周家,而且,將她推上了權力爭奪的漩渦。再也脫不了身,她一個沒有半點魔力的人,只靠著身手敏捷,以為次次都可以這麼幸運嗎?

  要是跟血狼他們糾纏的時間再長一些,那些人明白過來,就只會用一二級的攻擊,那樣的魔法使用,根本就無需什麼吟唱時間,幾百人一起攻擊,她想躲都沒地方躲。

  要說她勝,還真是勝在了出其不意。

  不知道怎麼著,他反倒不希望她勝,勝了之後城主之位更穩固了。同時,麻煩的事情也就越來越多。

  「你不想我當城主?我不當城主怎麼給你找到安定的地方,無風無浪的過完一生?」上官瑀瓊挑眉,看了看玉蔚兒有些氣惱的表情,微微的皺眉,他在氣惱什麼?氣惱她沒有很快的給他找到安定的地方,他沒有辦法立刻的脫離她這個冷血無情嗜殺成性的人嗎?

  「完全可以避世隱居!」玉蔚兒咬牙道,這麼簡單的方法別告訴他,她會想不到。

  「避世?隱居?」上官瑀瓊一向冷漠的臉上終於出現了另外一種表情,只不過在玉蔚兒眼中看來,那種表情十分的可惡--嘲諷。

  她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嘲諷,就好像他說了多麼可笑又無知的話似的。

  「避世隱居不是你有資格說出來的。」上官瑀瓊自動忽略玉蔚兒臉上的不滿,慢慢站起來,走到窗邊,一把推開窗戶,外面清冷的空氣呼的一下捲入,帶起她散落在鬢邊的碎發,沒有感情的聲音在冷風中愈發的讓人感到悲涼,「避世隱居也是要站到一定的高度,才有資格享受。沒有那份能力,你永遠都沒有資格談什麼避世。就算你不去找麻煩,麻煩也會來找你。」

  「你要怎麼避世?忍受著其他勢力的無理取鬧,就像在村子裡一樣,莫名其妙的被人搜走所有的錢財,等著餓死?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人,無論在哪裡都沒有那個資格談避世,因為……」上官瑀瓊慢慢的轉身,對上玉蔚兒的雙眼,一字一頓道,「世上根本就沒有避世一說。」輕歎一口氣,「那只是一個安慰的詞眼罷了。」

  只要是在世上的東西,無論是人還是動物哪怕就算是植物,怎麼可能完完全全的脫離這個世界?

  避世隱居,沒有能力的人何談避世隱居。

  良久,兩個人之間只有清風在流轉,涼涼的帶走了屋內的溫度。

  「原來,從一開始,你就是要奪城主之位。」玉蔚兒淡淡的笑著,帶著自嘲。

  看來,他又是錯了,上官根本就不是他想得那麼簡單。她做事的手法很簡單,但是,她的心思一點都不簡單。

  「城主之位只是恰逢時機罷了。」上官瑀瓊垂下眼眸,大方的承認,「要想找姚家報仇,沒有絕對的力量,無異於是飛蛾撲火。」她還沒有傻到自取滅亡。

  「你可以拜邵彬為師,他不是說你天賦極高。」玉蔚兒不懂,她為什麼非要放著捷徑不走,偏偏去繞路。

  這樣用命去賭一時的運氣,難道比得上好好修煉安穩嗎?

  「以後,不要跟我走得太近。」上官瑀瓊沒有回答玉蔚兒的問題,只是說著自己的意思,「人不能有弱點。」

  這是她多年來的殺手生涯總結到的,有弱點必然會有顧忌,有了顧忌,就無法全力以赴。

  做事有了牽絆,後果自然不妙。

  「我知道。」玉蔚兒眼眸低垂,輕聲道,「我先休息去。」

  她是不是覺得他累贅了?

  果然啊,他沒有魔力,只有一些她所謂的「變異魔力」,不能打不能殺,更是幫不了她的忙。她終於不耐煩了,是不是?

  她以為她是誰,不就是一個只會打打殺殺的女人嘛!

  以為他真的沒有地方去了嗎?

  他真是無聊,幹什麼要跟著她來這裡?

  他、他……他只是想報答小姨一直照顧的恩情,嗯……對,就是這樣。

  如今,她成了城主了,也收服了一部分勢力,他也就沒有什麼好擔心她的了。

  所以……他也該離開了!

  找個地方,安安靜靜的過完下半輩子,然後等到時機到了,他就可以回去。

  再也不用見這個冷血的女人。

  竟然嫌棄他是她的弱點,可惡!

  上官瑀瓊倚在窗邊,看著玉蔚兒憤憤的離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深吸一口氣,遠離,才是對他最好的保護。如今她,根本就誰都保護不了,哪怕是自己的性命她都沒有把握。

  世上有一種最好的保護就是遠離。

  小時候從姚家族人的手下逃走的那刻起,她就明白,身邊越是在乎的人,到後來只會因她而受到更深的傷害。

  爸爸媽媽以及小姨,就是因為她的出現所以才會被族人懲罰。

  她是父母違背族規的證據。

  多諷刺,她的成了害死父母的兇手,連累小姨被流放的兇手。

  所以,這麼多年來,她從來就沒有朋友,連搭檔都沒有。她不需要弱點,不需要!

  不知是情緒的原因還是這次傷的比較重,身上的傷口雖然已經癒合,但是依舊隱隱作痛。摸著懷中的藥瓶,考慮著要不要再吃一顆來止痛。

  良久,呆呆站立的上官瑀瓊泛起一抹苦笑,她只是回來報仇的,怎麼會突然冒出來一個指腹為婚的夫君?

  唉……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城主。」

  「進來。」上官瑀瓊突然回神,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揚聲道。

  「莊尚祥已經給了周家最後的通牒,五日內周家必須撤離東星城。」齊皓逸進來稟報著東星城內的事情。

  「想吞掉莊家,周延江的胃口倒是大。」上官瑀瓊冷笑著,目光一凝,「周延江恐怕要對付的是姚家吧。栽贓給莊尚祥就知道莊尚祥不會善罷甘休,然後想趁機往姚家身上引嗎?成了,姚家與莊家自此後勢不兩立,不成,對他們也沒有絲毫損失。」只是周延江沒有算到,一切早就被齊皓逸洞悉,自然也留有周延江栽贓的罪證。

  「是,周延海在莊尚祥面前全都說了。」周家無論如何實力還是不如莊尚祥,莊尚祥一怒,周家自然不敵。齊皓逸目光深邃的凝視著上官瑀瓊,突然緩緩跪倒在地,俯首道,「齊皓逸願追隨城主。」

  上官瑀瓊坐在椅子上俯視著跪倒在她面前的齊皓逸無驚無喜:「齊皓逸,我沒有半點魔力。」

  齊皓逸跪直身子,鄭重的凝視著上官瑀瓊:「城主足可以保我東星城一方安定。」

  一場血狼之戰收服了自己的勢力,立威於人前。

  借力打力,除掉周家拉攏莊家。

  短短幾日,她似乎什麼都沒有做,不廢一兵一卒,就讓她的城主之位愈發穩固。這樣的人,只要她想,必然能保護好東星城。

  而如今她勢力單薄,正是他成為她助力的好時機,唯有此時,才能讓她答應保護東星城。

  上官瑀瓊笑了笑不置可否。

  「城主,我只要東星城的安寧。」齊皓逸自然明白,他突然的臣服有多麼的怪異,但是,他不想錯過機會。

  「不會有人敢動東星城。」上官瑀瓊冷冷的話語傳來,齊皓逸驚喜的抬頭,她的意思是她答應了?

  「起來。」上官瑀瓊擺了擺手,眼含笑意,她自然沒有漏看齊皓逸眼中的驚喜,「你竟然相信我?一個沒有魔力的廢物。」

  齊皓逸依言起身,定定的注視著上官瑀瓊:「我相信,早晚有一日,我城主必定名震迪旭,無人可及!」

  無比的信任,讓上官瑀瓊微微的瞇起眼眸,唇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那就拭目以待!」

  既然如今她已經不能輸了,那就讓她一步一步的贏下去!

  五日內,東星城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周家被迫離開,東星城內的勢力全部梳理一遍。齊皓逸動用自己的隱藏勢力,一直在協助上官瑀瓊平穩接收東星城,有了齊皓逸的協助,一切都是那麼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五天,忙碌而充實。

  忙碌的上官瑀瓊在應酬莊尚祥,要與姚明源周旋,要籠絡個個小勢力,同時還要將血狼進一步的同化,讓他們確實能為她所用。

  一直在不停的忙,一直的忙,所以,完全忽略了一道複雜的眼神。

  夜深人靜,玉蔚兒輕輕的推開了房門,遠遠的望了一眼上官瑀瓊的房間。五天的時間,他一直在觀察,看到了她有條不紊的應對一切,看到了她身體無恙。

  這些足夠了。

  當日答應了小姨要照顧她,如今她一切安好,而他也不想再在這裡待下去。

  不知道算不算逃避,他現在越來越不想面對上官瑀瓊以及心中那偶爾冒出的複雜感情。

  遠離、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匆匆幾十載,對他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離開……

  夜晚的晨星宮內,戒備愈發的森嚴,但是,這樣的戒備對於玉蔚兒來說,根本就不是障礙。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悄無聲息的離開。

  夜、沉靜,人、卻已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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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情緒外露

  出了東星城,深吸一口夜晚涼涼的空氣,凜冽的寒遍佈全身。沒有回頭,只是一步一步緩緩的離開,慢慢的將東星城拋在身後。

  奇怪的世界、奇怪的女人、以及自己心裡奇怪的感覺,全都不重要了。

  只要離開,以前的一切奇怪感覺都會消失。

  甩了甩頭,玉蔚兒笑著,大步的離開。

  故作輕鬆的笑容,並沒有讓他的腳步輕快起來,反倒是越來越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裡。

  陷入自己沉思之中的玉蔚兒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有人擋在他的前面。

  「玉蔚兒?」突然的聲音,嚇了他一跳,驚訝的抬頭,看著面前擋路的灰衣男人,微微皺眉,「你是何人?」

  「不是什麼人,只是想請你去做客而已。」灰衣男人不懷好意的笑著,上下打量著玉蔚兒。

  「做客?」玉蔚兒眼眸一瞇,這個灰衣男人真是不知死活,不知道他現在很煩嗎?想死是不是?

  「漂亮的男人,真是想不到她還有這種愛好……」灰衣男人嘖嘖有聲的打量著玉蔚兒,猥褻的笑容一眼就可以讓人看出他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上官?」玉蔚兒心裡一驚,難道說這個人要對上官不利?一聽到跟上官瑀瓊有關的事情,玉蔚兒立刻將自己的情緒拋到九霄雲外,瞪著灰衣男人,急急的問道,「你想做什麼?」他要對上官做什麼?他是誰,他想幹什麼?

  臉上不知不覺的失去血色,心裡想的全都是不利上官瑀瓊事情。

  「乖乖的跟我走,不會把你怎麼樣,不然……」灰衣男人撂下一句狠話,向臉色慘白的玉蔚兒逼近,他根本就沒把手無縛雞之力的玉蔚兒放在眼裡。這種場面就被嚇成這樣,真是沒用。

  這個任務對他來說太輕鬆了。

  玉蔚兒被形勢「所逼」跟著灰衣男人離開,心裡一直在盤算著,他們要抓他做什麼?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一路思索著,被自己煩亂的心情糾纏著,不知不覺跟灰衣男人走到了他們的地方。

  五六十人藏在樹林中,見灰衣男人帶著玉蔚兒回來,其中一個壯漢笑道:「順利嗎?」

  「能不順利嗎?」灰衣男人鄙夷的瞥了玉蔚兒一眼,「根本就不用我出手,隨便嚇唬兩句,他就乖乖的跟來了。」

  「上官瑀瓊怎麼會讓這麼弱的人在她身邊?」壯漢不解的搖頭,臉上的表情也是看不起玉蔚兒。

  「管他為什麼,反正能殺了她就好!」灰衣男人大咧咧的說道。

  「你們要用我當誘餌引上官出來?」玉蔚兒終於開口,話裡滿是驚訝,一路上他想到灰衣男人的計劃,但是沒有想到這個灰衣男人真的這麼蠢會去做這個計劃。

  「怎麼,現在才想到?果然不是一般的沒用。」灰衣男人斜睨著玉蔚兒,譏笑著對著壯漢說道,「看看,一個丫頭加上一個沒用的男人竟然要當城主,還把我們周家全都趕出來了。族長怕事,我們不怕。只要我們奪回東星城,我們周家就是東星城的霸主!」

  「她不會來的。」玉蔚兒輕歎一聲說道。她怎麼會為了他來冒險呢?

  她早就說過,她不會有弱點的。

  弄明白了灰衣男人他們的目的,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他們還沒有對上官不利,要只是用他來威脅她的話……他們要失策了,因為她是不會來的。

  她說過了,不要他與她走的太近,她不要有弱點。

  嚥下淡淡的苦澀,玉蔚兒輕笑著,這樣不是挺好嘛。誰也不要干涉誰。

  「會不會來不是你說了算,想讓我們放過你,做夢!」灰衣男人對著玉蔚兒呵斥著,「放心,等你們死了一起上路,我們不會分開你們。我們可是很善解人意的!」嘲諷的聲音,戲謔的表情,就是在看一個死人。

  「你們怎麼知道我的行蹤的?」他離開的時候沒用驚動任何人才對,但是,這些人顯然是十分瞭解他的行蹤。難道說,晨星宮裡有周家的眼線?

  上官知道嗎?

  她發現了沒有?

  要是不知道,豈不是以後隨時都會被人暗算?

  這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會沒有發現?那個齊皓逸做什麼的,怎麼也不知道?

  該死!

  玉蔚兒眉頭緊皺,一心一意想的全是上官瑀瓊,完全忘記了,他是打定主意離開,再也不想與她有瓜葛的。

  「咱們的人通知到她了嗎?怎麼還不來?」灰衣男人看了看天色不安的說道,「要是被族長發現了,可不好。怎麼說也是咱們擅自行動。」

  「閉嘴!」壯漢狠狠的打了灰衣男人頭一記,「只要除去上官瑀瓊,族長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怪罪。她一來,咱們這裡這麼多人還怕她不成?」

  「血狼還那麼多人……」灰衣男人被壯漢一罵,不敢大聲反駁,只敢小聲嘀咕。

  「蠢貨!血狼有人質嗎?捏著她的男人,我們怕什麼!」壯漢大聲吼著,恨不得過去踹灰衣男人兩腳,就知道洩氣的傢伙。

  聽著兩人的爭吵,玉蔚兒垂下眼眸苦笑著,難道他們不知道上官是根本就不會來的嗎?

  還有,他才不是她的男人。

  誰會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冒險?

  他們真是太天真了。

  「是、是,不怕不怕,只要她趕來,我們就一起上,把她剁成肉醬!」灰衣男人趕忙諂媚的說著,生怕壯漢一個怒急先把他給殺了。

  「該死。」

  「是、是,我該死。」灰衣男人點頭哈腰的對著壯漢,完全沒有注意到那聲音是發自他上方,而且聲音是清冷的女聲。

  啪的一巴掌,灰衣男人被壯漢打到一邊,壯漢指著上邊,厲聲道:「上官瑀瓊,交出城主之位,不然我就殺了他!」

  說著,一手鉗制住玉蔚兒,表明他不是在虛張聲勢。

  玉蔚兒抬頭,瞳孔劇烈的收縮著,不是因為被人鉗制而害怕,而是看到了立於樹枝上的上官瑀瓊!

  她、竟然來了!

  她為什麼要來?

  她不是不需要弱點嗎?

  為了一個弱點前來,值嗎?驚訝的雙眸凝視著上官瑀瓊,她黑色的衣衫略有凌亂,像是匆匆穿上,根本就沒來得及整理的樣子。烏黑的長髮隨意的盤在頭上,用銀簪固定,細碎的髮絲散落在肩頭,匆忙得竟連頭髮都沒有時間整理,就這麼任由它們隨風飄搖。

  她急匆匆的來做什麼?

  脖頸猛地一縮,呼吸不暢,是壯漢的大手收縮,想要掐死他嗎?

  「上官瑀瓊,你到底是要城主之位還是要這個男人?」壯漢看著臉上變色的玉蔚兒得意的對著上官瑀瓊喊著話。

  「男人要多少有多少,你以為我會在乎?」上官瑀瓊冷聲道,對著呼吸越來越急促的玉蔚兒,眼中波瀾不驚,「你以為,我會為了一個男人而放棄高高在上的城主之位?白癡,要是你,你會嗎?」

  冰冷無情的話好似一柄利刃,生生的刺入玉蔚兒的心底。

  幸好自己選擇了離開,幸好自己早一步認清了一切,他的離開真是太對了!

  自己在擔心什麼,她根本就不是來……算了,本來他也沒有想要她來救他。

  但是,心裡的失落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他會感覺到失望?

  上官瑀瓊站在樹枝上,冰冷的目光盯著壯漢,只敢用餘光關注玉蔚兒。她怕過多的關注,只會帶給他更多的傷害,突然,心跳漏了一拍。

  她看到了什麼?失望、心痛、嘲諷……他怎麼了?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情緒?

  上官瑀瓊真的是愣了,她從來沒有在玉蔚兒的眼中見到過這麼多情緒外露,他、到底是怎麼了?

  目光注視下,見到壯漢眼中有了一絲猶豫,趕忙拋下心中的疑惑,先救下玉蔚兒再說。

  「用一個沒有半點價值的男人來跟我的城主之位比,你真是愚蠢至極!」上官瑀瓊冷哼著,極其的不屑。

  「你別囂張,今晚叫你有來無回,上!」壯漢一揮手,將玉蔚兒扔給旁邊的灰衣男人,衝了過去,沒有複雜的吟唱,全都是低級的魔法,風刃、水柱、火炎,簡單又使用,而且絕對是針對上官瑀瓊的弱點。根本就讓她找不到一絲空隙。

  狼狽!

  從來沒有過的狼狽。

  上官瑀瓊一邊狼狽的躲閃著,一邊不安的看著天色,齊皓逸動作怎麼這麼慢,她出來之前明明讓他帶著人來。她已經在盡量的拖延時間,他還沒有趕到嗎?

  「上官瑀瓊,你能勝了血狼完全是僥倖。今天我就要為我們周家報仇,我不會放過你!」壯漢大喊著,他只是周家的一個小人物,但是,他絕不允許有人對周家不利。

  周家在東星城多少年的積累全都毀於一旦,族人成了喪家之犬,族長周延海周延江兩兄弟不讓他們報仇,但是,這口氣他怎麼能嚥得下去?

  今日不殺上官瑀瓊,他誓不為人!

  「我也不會放過你!」上官瑀瓊眼中燃燒著殺意,竟然敢綁她的人,統統都去死!

  這麼一個溫柔的男人,怎麼會可以被這麼對待?他們都要付出代價!

  冒著被傷的後果,與那些人近身搏鬥,她的攻擊只有在近身搏鬥時才能發揮出來。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風刃飛來,避都不避迎著上去,風刃加身,同時也將銀簪送入對方的咽喉。

  不要命的打法讓旁邊的人心生寒意。

  他們是想要拼了,但是卻沒有說過不怕死。

  這種換命的打法太瘋狂,眼前的上官瑀瓊只給了他們一個感覺--她不是人!她是一個瘋子!只有瘋子才會用這種打法!

  轉眼間,周家的人竟也倒下了七八個,同樣的,上官瑀瓊的身上也多了七八處極重的傷口。

  傷口很深,卻堪堪避開了致命的地方。

  呼吸越來越重,身上越來越冷,她知道這是血液流失太多所致。

  沒事,只要堅持,再堅持一下,齊皓逸就會帶著人過來了。

  堅持、堅持……

  「上官瑀瓊,你還是在意玉蔚兒的對吧?」一旁一直觀戰的灰衣男人突然開口,引來上官瑀瓊的譏笑,低叱著,「無聊。」

  「如果,你不在意的話,你來這裡做什麼?他死就死了,你何必以身犯險?你不是不在意嗎?這麼一個男人,你一個城主至於不要命的親自來?」灰衣男人大笑著,他終於看出來了。

  上官瑀瓊絕對是很在意、很在意!「不在意,你來做什麼?」

  「來剷除周家餘孽!」上官瑀瓊冷聲道,只不過她的方向變了,撲向灰衣男人手中的玉蔚兒。

  要是齊皓逸趕不及,她只能先保住玉蔚兒再說。

  「別動,不然我殺了他!」灰衣男人大吼著,冰冷的匕首貼著玉蔚兒的脖頸。

  上官瑀瓊猛地停住,眼眸輕瞇瞪著灰衣男人:「你想幹什麼?」

  「乖乖的把城主之位交出來,不然,他可能就會少些什麼。這麼漂亮的男人,你不想看到他身上的東西變得不全吧。」灰衣男人陰狠的笑著。

  旁邊的壯漢快走兩步過去,得意的盯著上官瑀瓊:「原來剛剛的話都是在騙我們,真有你的。」

  玉蔚兒靜靜的看著,脖頸邊冰冷的匕首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他只是想看看上官瑀瓊到底會怎麼做。

  她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剛剛是在欺騙他們嗎?

  心跳突然加快,咚咚咚的,耳中全都是自己劇烈的心跳,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緊盯著上官瑀瓊,她到底會怎麼做?

  上官瑀瓊摸出幾顆藥丸,塞進嘴裡,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復下來。

  突然,強力的魔法波動在樹林內流轉,恐怖的力量竟讓空間有些扭曲。

  「誰?怎麼回事?」壯漢驚慌的大叫著,這個力量比他們高了不少,而且,似乎不是一個人可以釋放出來的力量。

  就在這一分神的空隙,上官瑀瓊身體化為一道黑色的旋風,衝到玉蔚兒身邊,猛地拉過他。速度極快,灰衣男人只是下意識的刺下手中的匕首,但也僅僅是碰到玉蔚兒的皮膚。

  玉蔚兒手腕一緊,被人大力的拉開,脫離了包圍圈。回頭,只見一群人將灰衣男人他們包圍,看樣子實力高上不少。

  他們安全了,上官不用再拚命了。緊張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還是傷到了。」上官瑀瓊微微皺眉,撕下裡面乾淨的衣服輕輕的擦拭著玉蔚兒脖頸那道小小的傷痕。

  「為什麼要來?」玉蔚兒無視那小小的傷口上的刺痛,盯著上官瑀瓊依舊冷漠的雙眼,心裡是大大的不解。

  「我答應小姨要好好照顧你的。」上官瑀瓊垂下眼眸,似乎是在逃避玉蔚兒的目光。

  「我是你的弱點嗎?」玉蔚兒搖了搖頭,想甩掉莫名湧起的頭暈。

  「你怎麼了?」上官瑀瓊皺眉,看著眼前臉色不好的玉蔚兒,是錯覺嗎?怎麼覺得他的臉色有些泛青。

  「你說,我是你的弱點,你的累贅是不是?」玉蔚兒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頭越來越痛,心底的情緒再也壓制不住,大吼著,就像一個蠻不講理的孩子一樣。

  「什麼累贅。」上官瑀瓊覺得玉蔚兒越來越不對,按住玉蔚兒的肩,「你怎麼了?」怎麼臉色越來越不對。

  「你回答我!到底是不是累贅!」玉蔚兒大吼著,一揮手打開上官瑀瓊的胳膊。

  「你別無理取鬧好不好?」上官瑀瓊眉頭緊鎖,她實在是沒有處理過這種情況,一時不知該怎麼辦,只好用她最本能的反應,「你擅自離開,惹出這麼一堆事情我還沒有跟你算賬,你……」

  「對,我惹的事情,我有求你來管我嗎?」玉蔚兒一下打斷上官瑀瓊的話,「上官瑀瓊,你完全是多管閒事!」

  上官瑀瓊不知道怎麼著,極少生氣的她,第一次克制不住自己的火氣,大喊著:「我多管閒事,我真是吃飽撐的晚上不睡覺,跑來管這個閒事。我真是好日子過膩了,非要弄一身傷,我自己有病行了吧?」

  玉蔚兒目光一轉,落到上官瑀瓊傷痕纍纍的身上,不停流血的傷口是那麼的刺目,鼻尖充斥的全都是血腥的味道,心、猛地揪緊,似乎是有一道一道的絲線在他的心上慢慢的拉扯,很痛。

  故意的忽略掉心裡的情緒,偏過頭去,不去看上官瑀瓊,嘴裡嘟噥著:「反正事情也是因你而起。」

  話一出口,才明白自己說了什麼,驚慌的抬頭,看向上官瑀瓊。他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他是急了,但是,也不能這麼傷害她。

  只是,晚了。

  上官瑀瓊的眼中一片冷漠,好似黑色的深潭,深不見底,無怒無悲彷彿沒有聽見一樣。剛剛激動的情緒全都被掩藏,如同黑夜一般,吞噬了所有:「等東星城整個平靜了,你想去哪裡我都不管,不過,現在不行。」

  「上官……」玉蔚兒輕聲道,他不是故意的,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他只是……他只是在害怕自己心裡的情緒而已。

  這些話,他來不及說,因為一陣眩暈襲來,身體一軟,倒在了上官瑀瓊的懷裡。

  「蔚兒!」耳邊是焦急的呼喊,身上的衣服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浸濕,涼涼的帶著粘稠的濕意。是上官的血嗎?

  是了,她受了這麼重的傷,他卻還在一旁刺激她,他到底在做什麼。

  「蔚兒、蔚兒!該死的,怎麼回事?」

  別喊,別急,我沒事。玉蔚兒想說、想告訴上官瑀瓊他沒事,可是,說不出來,也動彈不得。

  只能任由那雙手臂將他越摟越緊。

  「城主,周家的餘孽全都拿下,沒有周延海和周延江。」齊皓逸過來,看著上官瑀瓊懷裡昏迷的玉蔚兒,怎麼回事?

  「扶好他。」上官瑀瓊將玉蔚兒交給齊皓逸,幾步走了過去,冷眼對上灰衣男人:「他怎麼了?」

  「他活不了了。」灰衣男人得意的大笑,「我終於給我們周家出了一口惡氣!上官瑀瓊,告訴你,這就是報應。報應你將我們周家趕出東星城,你毀我周家,我就要毀了你!」

  上官瑀瓊還沒有被氣瘋,低頭撿起地上的匕首,挑眉道:「匕首有毒。」回頭問著齊皓逸,「東星城有煉藥師嗎?」

  齊皓逸囁嚅道:「周家有。」

  「救醒他,我就饒你不死!」上官瑀瓊極為冷靜的說道。

  「上官瑀瓊,你做夢。你交出城主之位,讓我們族長做這個城主,再把我們放了,也許我會考慮考慮。」灰衣男人得意的揚起頭,他沒有看錯,上官瑀瓊果然十分在意玉蔚兒那個沒用的男人。

  「很好。」上官瑀瓊站直身子,雙眼盯著這個不知死活的灰衣男人,一字一頓的吩咐著齊皓逸,「齊皓逸,殺了他們。我不管你是拆骨剝皮還是凌遲分屍,總之我要他們活活痛死!」

  說完,伸手接過玉蔚兒,大步離開。

  身後一聲聲的慘叫和咒罵沒有讓她的腳步有半分停留,將玉蔚兒放到馬車上,快速趕回晨星宮。吃下一顆療傷的藥丸,上官瑀瓊摸著玉蔚兒的長髮:「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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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封印解除

  從馬車到房間,終於接觸到柔軟的床被,玉蔚兒靜靜的躺在上面,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他心裡十分明白,聽得見外界的一切,可是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動不了一根手指。

  手被握入一雙冰冷的手掌中,耳邊是人絮絮叨叨的聲音:「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只剩下那麼幾顆提高速度的藥丸,要是再多一顆,我的速度也許就會更快一些,你也不會受傷。」

  玉蔚兒心裡大震,怎麼,難道上官在樹林中吃的不是療傷的藥丸嗎?

  她開什麼玩笑,那種情況下,怎麼還吃提高速度的藥丸,那是在透支身體的,只會讓血流得更快!

  為什麼,為了一個累贅她值得嗎?

  為什麼要做這種傻事?

  耳邊再也沒有了聲音,只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緊緊的握著,冰涼的小手包裹著他的手,竟在微微的顫抖,很輕微很輕微的顫抖,抖得他心都在痛。

  上官什麼時候如此害怕過,經過幾次生死,而且每次都是毫無把握的生死之戰。從來、從來就沒有在她的眼中看到過絲毫的害怕,別說害怕就是半點退縮都沒有。

  這樣的她,為什麼這個時候在害怕?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身邊人的顫抖一刻都沒有停歇。

  直到門外響起齊皓逸的聲音:「城主。」

  「進來。」隨著這一聲,玉蔚兒感覺到握著他的小手立刻停止了顫抖,平穩的緊握著他的手,姿勢都沒有變過。

  「那些人至死也沒有說出解藥的方法。」齊皓逸的聲音帶著愧疚,不敢抬頭。

  「派人傳信給周延江,什麼條件儘管提。」上官瑀瓊沒有起身,依舊跪坐在玉蔚兒的床邊,頭也沒回,只是冷冷的說道。

  「是。」齊皓逸趕忙退了出去,去辦事。

  上官瑀瓊盯著床上不知是昏迷還是沉睡的玉蔚兒低聲呢喃著:「我不會讓你這樣下去的,我絕對不會讓你死。」

  輕輕的聲音,帶著無比的堅決,好似利刃刺入玉蔚兒的雙耳,同一時刻也刺入他的心,厚厚的心防被刺出一道裂痕,並且有不斷擴散的趨勢。

  「還有……」上官瑀瓊聲音愈發的低沉,每一個字都彷彿耗盡了她的心血,「弱點,只有在意的時候才是弱點。我承認,你是我的弱點。因為,我第一次如此在意一個人。」

  轟的一道炸雷,炸響在玉蔚兒的腦海。

  多日來的焦慮、多日來的煩亂情緒,都在這震撼的消息下化為灰燼。

  他的離開,真的是很愚蠢啊……

  自從上官瑀瓊說完這句話,屋內就陷入到詭異的安靜中,平穩的呼吸,卻無法平復兩人心中那如激浪翻滾的情緒。

  中間不知道侍女來了多少次,默默的放下飯菜,下一次出現的時候收走絲毫沒動的飯菜,再放上新的,如此不知重複了很多次。期間,玉蔚兒一直沒有清醒,上官瑀瓊也沒有動過。

  「城主。」吱呀一聲門響,齊皓逸推門而入。

  「怎麼說。」上官瑀瓊開口的聲音極其沙啞。

  齊皓逸聲音頓了頓:「周延江讓城主親自前去,他才會救人。」

  「條件。」上官瑀瓊沒有那麼天真,以為周家會一點條件都沒有提。

  「他……」齊皓逸說了一個字,後面的話沒敢說出口。

  「說,我沒有時間浪費。」上官瑀瓊不耐煩的呵斥道。

  「他要城主一步一叩前去!」齊皓逸牙一咬,喊了出來。侮辱,周家就是要趁機侮辱城主。

  城主這樣高傲的人怎麼會忍受這樣的侮辱?

  「城主,只要等一點點時間,等到我們召集其他的煉藥師,總會有辦法的。周家的煉藥師也不是很高明,只要等上一段時間……」

  對、對,等上一段時間,等到邵彬回來,就可以了。

  玉蔚兒在心裡無聲的吶喊著,希望可以阻止上官瑀瓊。他太瞭解這個女人了,她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突然,被握住的大手一痛,是上官瑀瓊在用力的握緊,還沒有反應上來,耳邊響起了她清冷的聲音:「準備馬車,地點告訴我!」

  「城主!」齊皓逸不可思議的叫道。

  上官!

  玉蔚兒心痛的在心裡叫著。

  「快!」決絕的聲音,沒有任何的商量餘地。

  「是。」齊皓逸眉頭一皺,出門去準備馬車。

  玉蔚兒心裡急得都快發瘋,努力的在掙扎,偏偏身體就是不聽他的指揮。臉頰突然被冰冷的手指輕撫,上官瑀瓊清冷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我等了幾天,不能再等,無論什麼代價,也要將你救醒。你是我的春風,我不會讓你有事。」聲音是他從沒聽過的溫柔,讓他愣怔半晌。

  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身在晃晃悠悠的馬車上。

  他的雙眼緊閉,什麼都看不到,但是他的聽覺沒有問題,可以清晰的聽到馬車外有人在竊竊私語。

  小聲議論著這個奇怪的女人在發什麼瘋。

  人群中也有人認出了上官瑀瓊的身份,議論聲更大。

  他什麼都看不到,人們嘈雜的議論充斥在他週遭,拚命的往他耳中鑽。而其中,最為刺耳的是那間歇的「咚」。

  很重、很響……每一下都砸在他的心裡,硬是砸碎了他的心。

  為什麼,她為什麼可以為他做到如此地步?

  上官!真是一個大白癡!

  搖搖晃晃的馬車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的心也疼得近乎麻木。人們的嘈雜聲漸漸聽不見了,似乎已經脫離了人群範圍,有歡快的鳥鳴,想必是到了山林之中。

  馬車終於停住,冰冷得好似冬日飛雪的聲音響起:「我來了,救他!」

  她到了嗎?到了和周家約定的地方嗎?

  啪的一聲脆響,玉蔚兒心中一緊。她被打了嗎?那些無恥之人也敢打她?

  該死!

  心中的怒意好似黃河氾濫,洶湧的衝入腦海,沉寂的力量突破封印在快速的復甦。

  「上官瑀瓊你也有今日!」周延海狠狠的罵道。

  「斬殺我們族人的時候,你不是很狂嗎?」又是一聲脆響,打在上官瑀瓊的臉上,同時也重擊在玉蔚兒的心底,憤怒的玉蔚兒在加速瓦解力量的封印。

  「救他!」上官瑀瓊的聲音還是平靜,玉蔚兒此時的心底卻是驚濤駭浪,在馬車內奮力的抗爭著,快一點、再快一點……

  「救他,可以。我要你筋骨盡碎,來償還我族人的血債!」上官瑀瓊的高傲刺激到了周延海,惡毒的提出救人的條件。

  躺在馬車中,感受到上官瑀瓊望過來的目光,是那麼的關切和溫柔,深深的一眼,彷彿訴盡了她全部的柔情。

  奮力睜開眼眸的玉蔚兒只來得及看到她回頭盯著氣焰囂張的周延海,「好!」僅此一個字,擲地有聲。

  沒有絲毫的猶豫,拋棄了一起,她的自尊、她的驕傲,她只想救醒他。

  手指在彈跳,衝破封印的力量在體內流轉,驅散著藥力,快速的恢復著。

  「來人,行刑!」周延海手一揮,立刻有兩個人獰笑著走向上官瑀瓊,有什麼比凌辱一個高高在上的強者更快意?

  看著一步一步靠近的兩個壯漢正是他們當中實力最強的人,看來是勢要將她逼入絕路!上官瑀瓊連眼都沒眨一下,紅唇輕啟,聲音似冰:「你最好實現你的諾言,讓他醒過來,否則,我必會讓爾等族人雞犬不留!」

  兩個壯漢腳步一頓,心中一顫,他們知道,但凡上官瑀瓊說出來的話,就沒有不實現的。以她的狠絕無情,絕對會趕盡殺絕!想想那些死在樹林中的族人,他們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死相真是極其淒慘。

  「放心,我會救醒他!」周延海的話,讓兩個壯漢停頓的腳步繼續向前,只要廢了上官瑀瓊,她旁邊那個無用的只會每天溫柔笑著的男人就是一個廢物,根本就夠不成絲毫威脅。

  體內的力量猛地一下融會貫通,右手一握,一柄長劍詭異出現在掌中,飛身而出,長劍一動兩個壯漢立刻被斬於劍下。

  不理會驚愕的眾人,回身凝視同樣驚訝的上官瑀瓊:「上官,為何如此?」看著她額頭的鮮紅沾滿塵土以及腫脹的雙頰,心頭不停的絞痛,痛不欲生。

  她是一個多麼驕傲的女子,寧肯戰死也決不偷生,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她都要斬盡強敵,流乾最後一滴鮮血也決不低頭。

  這樣的女子,這樣驕傲的女子。竟然為了他,一步一叩,步行千里來求人……

  世間顏色盡退,眼中只有她的笑顏,看著她驚訝過後,欣喜的微笑,喃喃自語:「你終於醒了,太好了……」沒有受辱後的悲憤,只有她心中最真摯的欣喜。那是見到他醒來之後的欣喜,沒有絲毫的掩飾,毫不保留的呈現在他的面前。

  心中有一種情緒在滿漲,似苦還甜。霍然轉身,長劍平舉指向眾人:「傷她者,死!」冷冷一句,不見他往日的溫柔。

  上官瑀瓊看著好似春日暖風的玉蔚兒,竟然為了她,舉劍邀戰、殺意滔天。終年覆冰的眼眸,暖意蕩漾,他終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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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8 16:19:1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九章 善良的人
  
  「想不到你還藏著這麼一手。」微微一愣後,周延海最先反應上來。把族人往身後一推,大步走到前面,上下打量著玉蔚兒,眼神不屑的膘了膘那泛著寒意的長劍,譏笑著,「怎麼,你是劍士?幾級?一級還是剛入門?」
  
  彈彈手指,冷笑著:「不就是仗著速度快,殺人嘛。告訴你,這招對我們無效!」
  
  出其不意之所以勝利,那是因為出人意料,等到他們都有準備了,以為他們還會被偷襲嗎?
  
  幼稚!
  
  山林周圍的魔法元素突然以一種無規則的方式湧動著,好似大海的波浪,此起彼伏。巨大的壓力匯聚成一點,如萬斤重石砸向上官瑀瓊和玉蔚兒,強悍的精神壓力夾雜在魔法壓力之中,上官瑀瓊只有咬緊牙關才不至於在這變態的壓力下屈服。
  
  在這一波一波滔天巨浪的壓力攻擊下,上官瑀瓊也只能勉強靠著自己堅強的意識與之抗衡著。
  
  但是,十四級的魔法師和一個普通人之間的差距絕對不是靠什麼堅強的意識能彌補的。
  
  毫無魔力的上官瑀瓊在周延海的雙重壓力下,就好像是大象腳下的一隻螞蟻,如此的差距讓人極其無力,卻又不得不承認。
  
  幾秒鐘的時間,上官瑀瓊已經氣喘吁吁,冷汗遍佈額頭。重重的呼吸就好似壞掉的風箱一般發出難聽的聲音,顫抖的雙腿再也無力支撐,噗通一下摔倒在地。
  
  強悍的攻擊下,上官瑀瓊知道自己已經維持不了多久了,那近乎撕裂的疼痛在她的腦海中叫囂,彷彿是要將她的靈魂生生扯出,再絞成碎片。
  
   
  
  冷汗已經模糊了她的雙眼,掉倒在地的上官瑀瓊頂著讓她崩潰的壓力摸索著前行。
  
  蔚兒、蔚兒怎麼樣了?
  
  這種壓力下他怎麼樣了?
  
  馬上就要崩潰的精神中依舊有一個念頭在執著的呼喊著,她要找到蔚兒,同樣的摧殘,她不希望讓蔚兒嘗到。
  
  上官瑀瓊在掙扎,殊不知此時周延海的心裡也是無比震驚,因為他對面的漂亮男子一直在含笑的看著他,無驚無詫。
  
  他強悍的魔法壓力加精神壓力,到底是怎樣的威力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只要是稍微有點常識的人就該知道。魔法師的等級是多麼的森嚴,每一級的魔法等級都是一次力量質的飛躍。
  
  看他身邊的族人就知道,在他魔法壓力一出的瞬間,那些人全都退後幾步張起魔法保護層,就算如此,等級差的人也是臉色發白。更別說上官瑀瓊那個毫無魔力的人,只有在他強悍的力量下顫抖到崩潰。
  
  但是、但是,為什麼......為什麼玉蔚兒竟然一點事情都沒有?
  
  臉色如常,笑容如常,彷彿一點都感覺不到他的力量一樣。
  
  難道說玉蔚兒精神力過人?
  
  周延海冷笑著,吟唱出最後一個字符,再厲害的精神力也沒有用,沒有魔力在這個世界就只能如同螻蟻一般的生存!
  
  聲音一頓,從周延海的手中突然發出一點紅光,好似火焰一般,飛騰燃起。週遭巨大的魔力一變,山林的空間呈現一種詭異的扭曲狀態。一道道火焰好似天外流星,帶著灼熱的溫度砸向玉蔚兒。
  
  全是靠著直覺,周延海急於解決掉那個讓他感到惶惶不安的玉蔚兒,那平靜的臉龐讓他感覺到一種致命的威脅。
  
  手勢快速的變換,火焰流星的力量猛然激增百倍,彭彭數聲連響,周家族人撐起的魔法保護屏障竟在周延海力量的餘波下盡數粉碎。
  
  幾個七八級的魔法士更是連退數步,噗地一口鮮血噴灑出來,跌坐在地。
  
  明明受了重傷,可是那一張張慘白的臉上卻發出古怪的笑容。幸災樂禍的盯著依舊不動如山的玉蔚兒,十四級的魔法攻擊火焰流星,那是絕對強悍的力量存在,攻擊一出,方圓十里之內再無生物!
  
  道道火焰流星撲向玉蔚兒,呼嘯的火焰拖著長長熾熱的尾巴砸了過去,轟隆隆的巨響震耳欲聾。一片耀眼的火光飛濺起來,星星點點的火花迸射開來,就好似火山爆發一般,所過之處一片焦黑。巨大的魔法力量衝擊下,周圍的樹木全都向外傾倒,還沒有倒下已被火舌吞噬,化為虛無。
  
  周家族人趕忙聚集在一起,合力張起三道強勁的保護層。
  
  啪、啪,連著兩道脆響,火焰流星的攻擊餘波火焰竟然毫無阻礙的連毀兩道魔法保護層,直衝向族人。
  
   
  
  啪的一下打在第三道保護層上,一個蜘蛛網狀的裂痕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蔓延開來。啪啪啪、保護層破裂的聲音讓眾人的心全都提引起來,那道強悍的火焰映在眾人的眼眸中,無異於是一道催命符。
  
  好在有反應迅速的人,倉促間又放出一道保護層,保護層剛剛結成,噗地一下,穿透了三道保護層的火焰落在第四道極為脆弱的保護層上,咚的一聲悶響,被三道魔法保護層耗盡力量的火焰終於熄滅在第四道保護層上。就算如此,第四道脆弱的保護層也被震得龜裂開來。
  
  「族長他是對付上官瑀瓊還是要對付我們?」驚險過後,有族人終於不滿的嘟噥一句,要是餘波再強一些,他們也要在火焰流星下化為灰燼了。
  
  「這下看他們還不死?」旁邊有人幸災樂禍的叫著,餘波就這麼厲害,直接被火焰流星打中的人還能活著嗎?
  
  不、不對,應該是問還有屍休留下來嗎?
  
  「哈哈......」周延海狂笑著,他終於報仇了,他終於把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給消滅了!趕他出東星城,也不看看她有沒有那個資格!
  
  「周家不是這麼好欺負的!」狂妄的大笑,周延海現在全身舒暢,眼前的火焰在熾烈的燃燒著,全力使出的魔法攻擊,無人可逃,除非那個人是比他級別還高的魔法師。
  
  但是,上官瑀瓊是魔法怖嗎?不是!玉蔚兒是嗎?同樣也不是!
  
  他們就是兩個投機取巧的傢伙。
  
  東星城是他的。
  
  得意的大笑突然僵在臉上,剛才還張狂的笑聲此時只能發出單調的咕咕聲,好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所有的聲音都無法順利的發出。
  
  他沒有看到什麼,天沒塌地沒陷,只是在火焰的中心站著兩個人而已。
  
  一個白衣勝雪、一個黑衣似夜。
  
  「你、你們......」顫抖的手,指著安然無恙的玉蔚兒和上官瑀瓊,周延海聲音破碎不堪,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怎麼會......他十四級的魔法攻擊,除了東星城幾個勢力家族的族長可以與之抗衡之外,他在東星城再無敵手!
  
  為什麼?為什麼這兩個半點魔力都沒有傢伙會沒死?
  
  誰來告訴他為什麼?
  
  驚愕的不僅僅是周延海,周家的族人更是瞪大的雙眼,滿臉的不可思議。
  
  玉蔚兒側首對著上官瑀瓊溫柔的笑著:「上官,這裡我來處理好嗎?」溫柔的眼眸彷彿要滴出水來,凝視著上官瑀瓊,毫無保留的呈現出他的心意。
  
  「嗯。」上官瑀瓊點頭,雖然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為什麼玉蔚兒可以在如此強悍的攻擊下安然無恙,但是,她信任玉蔚兒,無論他使用了什麼方法。
  
  見到上官瑀瓊點頭,玉蔚兒笑了,溫溫柔柔的笑容好似三月的春風那麼的讓人熏熏欲醉。伸手,輕輕的撫摸著上官瑀瓊的臉頰,低聲呢喃著:「休息一會兒,很快就會結束。」
  
  「好。」上官瑀瓊不太自然的答應著,一抹緋紅好似晚霞一般飛上臉頰。她確實是太累了,幾天都沒有進食,剛剛又差點在周延海的精神壓力下崩潰,現在的她已經接近休能的極限。
  
  要不是擔心玉蔚兒,恐怕她早已是昏睡不醒。
  
  淡淡的羞澀浮現在上官瑀瓊的臉頰,玉蔚兒輕輕的笑著,這在上官瑀瓊身上少見的嬌態,有一種別樣的美,讓他心神蕩漾。
  
  轉過身,立於火焰中間,對視著周延海,臉上的溫柔頓時被肅殺所替代。
  
  冷酷的表情,讓周延海心中一緊,他已經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太對勁。緊張的盯著火焰中心的玉蔚兒,心裡在盤算著到底要怎麼做。
  
  熾熱燃燒的火焰,好似一朵豐潤的火牡丹,層層鋪展開來,它的花心正是那挺拔頎長的玉蔚兒。
  
  這是什麼情況?
  
  火焰流星竟然燒不到他?
  
  玉蔚兒左手食指輕輕轉動兩下,一股冰寒瞬間將火焰撲滅。方圓十里之內果然是一片虛無,只是周延海要對付的兩個人卻安然無恙的站在中央。
  
  「你的把戲玩完了,現在是不是該我了?」玉蔚兒笑著將手中的長劍往空中一拋,伸手虛空擊出一掌,長劍化為一片虛幻的光芒,消散在空中。
  
  詭異的情況,讓周延海嚥了嚥唾沫,顫聲問道:「你到底是幾級魔法怖?」眼前這個人絕對不是一點魔力都沒有,能在他十四級魔法全力攻擊之下安然無恙的人,絕對比他的級別要高。
  
  「幾級?」玉蔚兒彈彈手指,最後一點火星也被撲滅,眉毛一挑,笑得極其溫和,「我的能力跟幾級沒有關係,這麼低級的能力衡量不適合我!」
  
  右手平舉,一點白色開始在他手心匯聚,呼嘯的狂風驟然而起,山林內不知道從哪裡突然捲來一陣颶風。
  
  焦黑的土地上頓時飛沙走石,狂風大作。
  
  「怎麼回事?」
  
  「怎麼了?」
  
  周家族人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一個個驚慌失色。異樣強勁的風暴捲起碎石,化為一道道實質的石沙長鞭抽打在他們身上,每一下下去,一道深深的血痕立刻浮現。
  
  「慌什麼,你們的魔法白學了!」周延海強作鎮定的大吼著,雙眼死死的盯著對面氣定神閒的玉蔚兒,尤其是他手中不停盤旋的一小團冰雪漩渦,漩渦旋轉越快,周圍的颶風越狂暴。
  
  聽到周延海的大吼,周家族人有的立刻恢復過來,連忙豎起保護屏障,一道道冰盾頓時立於他們周圍將石沙長鞭擋住。
  
  「你到底是什麼人?」周延海厲聲喝問著,同時在悄悄的變化著自己的手勢,準備下一波的魔法攻擊。
  
  他的小動作怎麼會逃得過玉蔚兒的眼睛,目光掃了掃那些躲在冰盾後面的周家族人,一字一頓道:「太天真!」
  
  「什麼?」
  
  還沒等周延海他們反應上來,玉蔚兒的右手突然上舉,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動,掌中的小型冰雪風暴脫離他的掌心。
  
  忽地一下,山林之內一片雪白。
  
  大片的雪花漫天飛舞,剛剛被火焰炙烤過的地面在急劇下降的溫度中迅速冷卻、變硬。啪的一聲,山石竟然被生生的凍裂。風雪瀰漫之處,一片蒼茫。
  
  狂風捲起,大團的雪花撲向周家主人撐起的魔力防護冰盾,只聽得啪啪連響,一道道魔力防護冰盾在虛無的雪花之下竟然好似脆紙般不堪一擊。
  
  「該死!快,一起!」不知道是誰呵斥了一聲,周家族人聽命的一切調用魔力,唰唰唰,一連豎起十八道冰盾。
  
  玉蔚兒一笑,眼中寒意乍現,食指指尖一點白色光芒閃現,冰雪風暴立刻加劇。砰砰砰,悶響接二連三的響起,突然幾聲慘叫成為了悶響的休止符。
  
   
  
  濃厚的血腥味接著狂風瀰散在空中,讓人作嘔。
  
   
  
  「你、你別得意!」周延海強作鎮定的大叫著,嘴裡的咒文吟唱更加的快速,不安的目光一直往自己家族人那裡看。
  
  那可是十八道防護冰盾,就算是來個十六級、甚至是十七級的魔法師也沒有能力一口氣全部破掉。更別說衝破十八道冰盾之後,將後面的族人全部擊傷,吐血昏迷。
  
  這個玉蔚兒到底是什麼?
  
  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力量?
  
  「我的耐性不好。」玉蔚兒突然笑了,漂亮的面容下是毫不掩飾的殺意,一身的戾氣乍然迸現,「我不會讓你們死的......」目光一轉,看了眼明顯憔悴的上官瑀瓊,心內鈍鈍的痛,聲音冷若冰霜,竟比山林內快速盤旋的冰雪還要冷上幾倍,「這麼輕鬆!」
  
  從來、從來就沒有人能傷害他在乎的人!
  
  是的,他在乎上官。
  
  這個傻傻的自以為自己很冷血無情的笨女人!
  
  一次一次的為了他而受傷,一次一次為了他而做傻事!
  
  這個天下最笨最笨的傻女人!
  
  他掙扎過,以為再也不會動心的他抗拒著自已的心,抗拒著越來越為她牽動的心。
  
  既然已經明白自己的心意,那麼,她就是他要保護的女人,所以......
  
  玉蔚兒目光一寒,如利刃一般刺向周延海,傷害她的人全都要付出代價!
  
  手指一動,輕輕的在空中彈動著,好似有一架隱形的鋼琴讓他虛空彈奏。狂風暴雪中,被分離出來一點點冰凌,很薄的冰凌或者可以稱之為冰錐,兩個冰錐在狂風中停在玉蔚兒右手前面。
  
  一抹笑容浮現在玉蔚兒的唇邊,一直專心注意著他動作的周延海突然心裡一涼,一種極其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想都沒想快速的喊出咒文最後一個字符,一桿火焰長槍激射而出,直取玉蔚兒的面門。
  
  要說剛剛的火焰流星是無差別攻擊的話,那麼此時的火焰長槍則是將周延海的所有力量全都凝聚。無論是速度還是攻擊,比火焰流星都是高上了三倍不止。
  
  火焰長槍出手,周延海眼中露出陰鷙的笑意,這下玉蔚兒還不死?
  
  呼嘯而至的火焰長槍竟然在空中摩擦出來烈烈火星,留下一串火光直射玉蔚兒面門。旁邊的上官瑀瓊緊張的盯著,心揪得緊緊的,雙手握緊,努力的克制著自己不要衝動,不要過去,她知道自己過去一點忙都不上,說不定還會打亂玉蔚兒的行動。
  
  「玉蔚兒,裝神弄鬼!去死吧!」眼看火焰長槍就要刺穿玉蔚兒,周延海興奮的大叫著,雖然情況有一點點的出乎意料,但是他自信這一擊絕對可以將玉蔚兒殺死!
  
  這是他用了秘技,將所有潛力硬生生激發出來,提高了兩個等級的攻擊。
  
  火焰長槍已經相當於十六級的攻擊力量,就算是東星城城主在世,那個十六級的魔導師,東星城絕對的強者也必然會傷在他的火焰長槍之下!
  
  何況是玉蔚兒,一個有著莫名其妙力量的男人。他就不信了,玉蔚兒的力量能一直這麼強悍下去,要是玉蔚兒有這麼厲害的力量,為什麼還要受傷,還會被人挾持?
  
  周延海得意的笑著,他相信一切都是玉蔚兒使用了一個他不知道的秘技罷了,就像他一樣硬是靠著秘技將自己的力量暫時提升到了十六級。
  
  這種秘技只能將攻擊力量提升一次,就像他此時的火焰長槍,他也只能使用一次,這次之後他的魔力會被快速的消耗掉,到時,他就連一個十級的魔法士都不如。
  
  當然,玉蔚兒也會一樣,剛才的冰雪風暴一定也耗盡了他的力量,別看現在依舊風雪瀰漫,但是,此時的風雪再也沒有剛剛的密集,可見,玉蔚兒的力量已經到了盡頭。
  
  想通之後,周延海自信滿滿的看著火焰長槍接近玉蔚兒,然後......停住。
  
  周延海霍地雙眼大睜,不可思議的盯著那突兀的停在玉蔚兒面前的火焰長槍,怎麼會......怎麼會停住?
  
  用力的椽揉眼睛,生怕是自己看錯。放下雙手,沒錯,火焰依舊在燃燒、力量依舊是那麼雄厚,只是、只是火焰長槍一寸都不肯往前移動,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
  
  順著燃燒的火焰,周延海目光前移,驚駭到有些呆滯的目光對上了玉蔚兒冰冷的眼眸,嘴唇哆嗦兩下,囁嚅著:「怎、怎麼會這樣?」
  
  突然,手腕一痛,一股巨大的力量帶著他往後飛去,叮的一聲輕響,雙手被釘在牆上。劇痛從手腕處蔓延,讓他痛不欲生。
  
  然後,周延海看到了讓他驚駭的一幕一一冰凍!
  
  瞬間冰凍!
  
  火焰長槍那熊熊燃燒的魔力火焰瞬間化為冰凌!
  
  一支覆滿冰凌的長槍停在玉蔚兒面前,然後、落地,啪的一聲,碎裂成片!
  
  極致的震撼讓周延海忽略了他手腕的劇痛,呆愣愣的盯著玉蔚兒漂亮的容顏,傻傻的發愣。
  
  「周延海,你們周家的餘孽在哪裡?」輕輕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冰冷的氣息讓周延海激靈靈打個寒戰,此時他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玉蔚兒已經站在他的面前。
  
  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要逃走,誰知道牽著了手腕上的傷勢,一聲哀嚎為他的逃離畫上了終止符。側目看去,才發現自己的手腕各自被釘上一個冰錐。而身後的牆,是憑空冒出來的一道冰牆。
  
  驚慌的挪動著身子想要掙開束縛,卻發現體內的魔力早已潰散,此時的他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半點魔力的沒有。甚至比普通人還要慘,因為他連掙扎的力氣都少得可憐。
  
  「玉蔚兒,你別得意。你用秘技也撐不了多久,你要是放了我,我也許會考慮給你留一個全屍!」周延海大聲的叫囂著,妄想用這個氣勢來壓過自己的恐懼。
  
  他要自已堅信,玉蔚兒一定是用了什麼他不知道的秘技。
  
  一定是的!
  
  馬上他就會後繼無力,馬上這些冰牆冰錐全都會消失。
  
  絕對會的......對吧?
  
  玉蔚兒譏諷地盯著不知死活的周延海,他那冷峻詭魅的眼神令周延海頭皮直發麻,不由自主地暗暗打了個哆嗦。
  
  倒吸一口涼氣,死死的盯著玉蔚兒,不知道為什麼,他越來越不能肯定自己的想法,玉蔚兒真的使用了秘技嗎?
  
  冰冷的雪花緩緩飄落,觸目所及,全都是雪花飛舞,抬頭見不到天空,遠望看不到景物。滿眼只有徐徐飄揚的雪花,急速的颶風已經停歇,山林內恢復了平靜,只有沙沙的落雪聲伴著他劇烈的心跳聲充斥在腦海。
  
  眼前的玉蔚兒一身的白衣,彷彿是融入雪中的天外謫仙,一襲白衫服帖在他修長的身上,說不出來的溫雅飄逸。烏黑長髮髮絲飄零,在密密雪花中是那樣的奇幻莫名。漂亮的臉上竟是比冰雪還要寒上幾倍的殺意,燦若星辰的眼眸冷戾光芒閃爍不已。
  
  「前往墨奉城的路好走嗎?」
  
  周延海身體一震,目眥盡裂。
  
  他知道,他竟然知道他們周家的行蹤!
  
  不會的,玉蔚兒只是在詐他,他們周家族人的行蹤多麼保密,怎麼會有人知道。就是因為怕有人知道他們行走的路線,還特意啟用了隱藏在晨星宮潛伏多年的暗棋,利用玉蔚兒引出上官瑀瓊,故意的在東星城製造混亂。
  
  族人兵分幾路的離開,混淆人們的視線。這麼隱秘的事情,玉蔚兒絕對不會知道。
  
  可是......
  
  周延海心慌的想移開視線,但是玉蔚兒那雙眼眸好似有魔力一般,無論是他怎麼躲閃,就是避不開玉蔚兒的注視,連閉眼逃避都做不到。
  
  「你......別裝腔作勢。」周延海因為甩不開玉蔚兒詭異的視線而恐懼加劇。困難的嚥了一口唾沫,現在他臉上不知道是嚇得還是凍得,極其僵硬。
  
  「你笑起來很難看。」玉蔚兒的聲音很溫和,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一旁的上官瑀瓊哭笑不得。
  
  這麼緊張的時候,蔚兒竟然冒出這麼一句不著邊際的話,真是不知道說他什麼好。
  
  「厄?」周延海目光呆滯的看著玉蔚兒,他發現自己有點跟不上玉蔚兒的思路。
  
  「好了,來說一下剩下的人在哪裡,剩下的那些沒有來得及撤離的隱藏在東星城你們的眼線。」玉蔚兒輕輕的笑著,好似三月的春風一般溫和。
  
  可是,被冰錐釘在冰牆上的周延海只感覺到嚴寒的殺機,全身不停的顫抖著。
  
  「是誰先想辦法要對付上官的?」玉蔚兒輕笑著,好似一個無害的大男孩。如果忽略掉他眼中駭人的冷戾光芒,那就更完美了。
  
  「誰......啊!」周延海還沒有反駁,後面的話全都在嘴裡化為了慘叫。
  
  一低頭看見腰側一點點白色的尖角,帶著腥紅的血漬,順著他的腰身一點一點的滑落,浸透他的衣服。
  
  這個玉蔚兒,是哪個說他是無害的軟弱男人?
  
  逼他開口竟然直接讓身後的冰牆竄出冰錐來,這也太毒辣了吧?
  
  「我不會告訴你的。」周延海聲音發顫,強忍著劇痛,咬緊牙關就是不開口。
  
  玉蔚兒笑了,只是這溫柔的笑意並未抵達眼底:「試試吧。」:
  
  三字一出,慘叫聲在漫天飛雪中再沒停息下來。
  
  固定住周延海的冰牆,好像是佈滿了機關,細細的冰錐從不同的地方刺出,直接穿透周延海的身體,每次都是不同的角度,卻是人身上最痛的地方。避開了要害,一個一個對穿的血洞出現在周延海的身上,由於是冷到極致的冰錐,一次傷害之後,血液自動被封住,倒不會因為失血過多造成周延海的死亡。
  
  不活不死,只能生生的忍受透體而過的劇痛。
  
  尖銳的慘叫,已經聽不出來是出自人口,刺耳的聲音愣是把那些受了重傷的周家族人吵醒。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就被眼前的情景嚇呆了0
  
  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族長周延海被釘在冰牆上,一道道冰錐從他身後穿透到身前,冰錐快速的伸縮,那釘在冰牆上的人,已經不成人型。
  
  高亢的尖叫已經化為低聲的嗚咽,開始周延海還在劇烈的掙扎,到了後來,身體在冰錐刺過的時候,只是本能的哆嗦著。
  
  玉蔚兒微微側首,利刃般的目光掃向周家族人:「你們有誰知道東星城隱藏的剩下眼線嗎?」
  
  明明就是詢問的語氣,卻讓周家族人遍體生寒,齊刷刷的搖頭,生怕這個變態的玉蔚兒找上他們。
  
  膽戰心驚的偷膘了一眼慘兮兮的周延海,他們可不想變成那樣。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都死不成。
  
  玉蔚兒動了動手指,冰錐終於停歇下來,此時的周延海也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俯下身子,玉蔚兒輕聲問道:「周延海,想到你們的眼線都是誰了嗎?」
  
  周延海奮力的抬起沉重的眼皮,眼中除了恐懼就是恐懼,嘴努力的張了張,吐出三個含糊不清的字:「殺、了、我......」
  
  此時的他竟然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有。
  
  「很頑強,不說是吧。」玉蔚兒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似乎很為難,「到底怎麼辦才好呢?」目光轉了轉,掃過癱坐在不遠處的周家族人。
  
  明明就是很溫柔的目光,偏偏讓周家族人感覺到利刃加身,瑟縮著往後挪著,誰也不想成為玉蔚兒下一個目標。
  
  玉蔚兒右手舉引起來,手中一團白光浮現,噗地一下按在周延海的胸。,後者在玉蔚兒的掌下一個哆嗦,慘白的唇色立刻轉為青黑。
  
  「我護住了他的心脈,我希望有人能幫我問出周家隱藏在東星城的眼線。只要問出來,我就讓你們離開,當然,除了周延海。」玉蔚兒笑著挑了挑眉,無害的臉上卻是讓人從心底生寒。
  
  說完,轉身離開,密密的飄雪將他的身影掩蓋。
  
  周家族人呆坐在地上面面相覷,難道真的去逼問族長?怎麼可以,他們做不到。
  
  但是,這個時候要想救族長似乎也不太可能,伸長脖子望了望玉蔚兒消失的方向,雪花密集根本就什麼都看不到。
  
  有心思活絡的人,悄悄的俯下身子貼著地面一點一點的往後面挪著,想藉著冰雪瀰漫的掩護逃離。
  
  有一個人帶頭,其他的人也慢慢的行動著,第一個逃離的人在爬了五米之後,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沒有發現、沒有被發現。太好了,天不亡他!
  
  剛要發力,突然笑容凝結在臉上,是真真正正的凝結,整個人瞬間被凍成了冰人,從內到外的冰人。
  
  後面跟著逃跑的人全都僵住身子,目瞪口呆的盯著前面那化成冰雕的人。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彭的一聲,前面的冰雕炸開。
  
  一陣急促的細碎冰沫拍在後面人的臉上,等他們意識到那是什麼殘骸的時候,尖叫頓時此起彼伏,慌亂的人群四散奔跑,發瘋一樣的要逃離這裡。
  
  「想逃,他就是例子!」淡淡的聲音,被風雪送了過來,涼涼的釘入每個人的心裡。
  
  同時也釘住了周家族人的腳步,一群人僵硬的站在風雪之中發呆,任由那剛剛拍在臉上的殘骸被他們的休溫融化,化成淡淡的血色緩緩滑落。
  
  眼睛一眨,一點點血珠在眼前滴落。
  
  驚恐的嚥了口唾沫,開始有人往周延海那裡靠攏,全都抱著一個心思,只是問一點問題而已,況且周延海是無論如何也走不出去了。
  
  「怎麼樣?」玉蔚兒走到上官瑀瓊身邊,手指一動,憑空出現一個冰雪凝結的凳子,溫柔的扶著她坐下。
  
  凳子雖是冰雪凝結,卻一點都不寒冷。
  
  「沒事。」上官瑀瓊早就從剛才的壓力下恢復過來,只是幾日沒有進食,身體有些虛弱罷了。好在她身體底子一向很好,還不至於出現其他狀況。
  
  玉蔚兒蹲下身來,伸手輕輕的撫上上官瑀瓊額頭的傷口,手指指腹有薄薄的冰,輕柔的幫她去除掉上面的塵土:「以後別這麼糟蹋自己的身子。」
  
  「不疼。」上官瑀瓊抿了抿唇,不知道為什麼,額頭接觸的明明是涼涼的冰,可是她卻感到一股火熱從額頭蔓延開來,臉上火燒火燎的燙。
  
   
  
  看著臉色越來越紅的上官瑀瓊,玉蔚兒淡淡的笑著:「我疼......」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自己的肩被上官瑀瓊按住,急急的聲音響起:「你受傷了?哪裡?藥效還沒有解除嗎?我......」
  
  玉蔚兒笑彎了眼眸,眼裡滿是感動,緊緊的握住上官瑀瓊冰涼的小手:「我心疼。」
  
  轟的一下,本就漲紅的臉頰此時更是嫣紅一片,紅得都快要滴出血來,被玉蔚兒握住的手奮力的往外抽著,害羞的眼眸不敢迎視玉蔚兒溫柔的目光。
  
  「就知道你表裡不一。」玉蔚兒輕笑著,看慣了上官瑀瓊平日裡冷冷冰冰的樣子,突然見到她害羞的模樣真是讓他別樣的心動。
  
  「他們會問的出來嗎?」上官瑀瓊乾咳一聲,轉移注意力,緋紅的臉頰卻將她努力維持的冷漠柔和下來。
  
  玉蔚兒輕笑知道什麼事情都要適可而止:「放心,人為了自己活命什麼都會做的出來。」
  
  看著玉蔚兒篤定的樣子,上官瑀瓊輕輕的歎息一聲。
  
  微弱的歎息引得玉蔚兒側目,關心的問著:「怎麼了?不舒服?」
  
  「不是。」上官瑀瓊定定的注視著玉蔚兒,良久才開口,「你是善良的吧?」
  
  這個手段狠辣絲毫不遜於她,她以前是被什麼蒙了眼?
  
  「善良的定義是什麼?」玉蔚兒輕笑著,凝視著上官瑀瓊的眼眸,「我只對我在意的人善良。所以,我也是一個善良的人。」
  
  上官瑀瓊笑了起來:「我喜歡這樣的善良,我還真的怕你是一個見什麼人都救,對誰都發善心的善良人。」要知道很多惡人是容不得善良的,善良、只能是相對,沒有絕對。
  
  「我有那麼傻?」玉蔚兒搖頭笑著,「我怎麼會給你這麼一個印象?」
  
  「因為跟你相處以來,你總是對誰都很好。」上官瑀瓊想著他的一舉一動,他一直都不贊同她的狠絕不是嗎?
  
  聽上官瑀瓊說到這個,玉蔚兒不禁莞爾:「因為那時我不知道要在意誰。」無關緊要的世界、無關緊要的人,他當然選擇當一個爛好人。
  
  「他們好像問完了。」玉蔚兒起身,手一揚,密密的白雪漸漸稀疏起來,可以看見周家的族人。
  
  其中一個人戰戰兢兢的上前,捧著一塊兒白色的布料,上面有殷紅的字跡,竟然是用血寫在衣料上的名單。
  
  玉蔚兒接了過來,隔著這個人看了看釘在冰牆上越來越淒慘的周延海:「確定是所有的嗎?」
  
  「確定,確定。」冰牆旁邊的族人連連點頭保證,生怕玉蔚兒不相信,直接將他們變成冰雕。
  
  「我相信你們。」玉蔚兒聲音頓了頓,「畢竟你們比我瞭解周延海。」也比他更瞭解周延海的弱點,無論是刑逼還是威脅,一定比他更能擊中要害。
  
  周家族人在玉蔚兒這淡淡的諷刺中,慘白了臉色。不過,現在任何諷刺都沒有他們的性命要緊,為了活命什麼難聽的話他們都能忍。
  
  「你會放我們離開是吧?」周家族人不放心的向玉蔚兒求證著,他們已經得罪了周延海周家是絕對容不下他們了,如今他們只想活命。
  
  「當然,你們走吧。」玉蔚兒揮了揮手,將那塊兒寫滿血字的布料交給上官瑀瓊,輕聲說道,「不知是真是假,不過,應該不是很全。」
  
  上官瑀瓊接了過來,看了看收好:「已經很不錯了,而且,剩下的我想我能找人查出來。」不太放心的望著正在離開的周家族人,抬手摸上了發間的銀簪。
  
  手剛動,卻被玉蔚兒按住,挑眉,對上玉蔚兒的眼眸,用眼神無聲的詢問著。
  
  「銀簪殺人會有屍休。」玉蔚兒輕笑著。
  
  「厄?」上官瑀瓊一時沒有反應上來,愣怔的看著玉蔚兒,看著他溫柔的笑著,輕輕的動了動手指,他伸手的風雪快速的飛旋,急速離開的周家族人全都靜止不動,緊接著啪的一串連響。
  
  一座座人型冰雕全都被冷風拍成粉末化在風雪之中,消失無痕。
  
  就連剛剛被釘在冰牆上的周延海也都沒有逃脫,風雪急速的盤旋了幾圈,然後突兀的消失不見。就像它突然的出現一般,消失無形。
  
  「了無痕!」玉蔚兒笑著拍拍手,除了他們周圍焦黑的土地什麼都沒有剩下。
  
  上官瑀瓊眼角抽了抽,斜睨著玉蔚兒一眼:「我以前真是瞎了眼!」他善良?
  
   
  
  跟他一比,她簡直就是聖母瑪利亞!
  
  「我只對我在意的人善良。」玉蔚兒溫柔的笑著,毫不掩飾眼中的情意,而如今他終於找到了他在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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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8 16:20:12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章  誰更變態
  
  上官瑀瓊揉了椽自己發痛的額頭,看了一眼不留一點痕跡的山林:「放他們離開。離開塵世是吧?」
  
  也就周家族人才會這麼白癡的以為玉蔚兒說的是放他們離開山林。
  
  唉......
  
  算了,認人不清的不僅僅是周家人,她不也是沒有看清楚嗎?
  
  玉蔚兒對於上官瑀瓊的話只是笑笑,並沒有發表意見,這個時候說與不說根本就沒有意義。看了看周圍焦黑的土地,感慨著:「魔法師的力量果然夠強。十四級的魔法師使出來的魔法攻擊竟然可以殃及方圓十里。」
  
  「方圓十里?」上官瑀瓊左右看了看,明明這裡焦黑的土地連二十米都不到,怎麼會是方圓十里?
  
  玉蔚兒看出了上官瑀瓊眼中的疑感,笑著道:「總不好讓這裡的事情弄得太大,將他的力量壓制在一定的範圍內罷了。」
  
  「你身體沒事嗎?」上官瑀瓊的一句話,引得玉蔚兒側目。
  
  黑如深潭的眼眸定定的凝視著上官瑀瓊,良久,將手按在上官瑀瓊的肩上:「為什麼問我這個問題?」
  
  她要問的問題不是很多嗎?
  
  比如,他到底是誰,沒有魔力的他是怎麼接下周延海的攻擊的,詭異又強大的力量到底是什麼,還有,他怎麼將周延海的力量攻擊壓制在二十米內的。
  
  他既然有這麼強大的力量為什麼還會被人挾持,為什麼還會受傷,又是為什麼一次一次那麼危急的關頭不救她。
  
  這些不都是她應該問的嗎?
  
  為什麼她不問?
  
  看著上官瑀瓊不解的眨眼,似是不明白他這個問題:「這個問題不能問嗎?」輕皺的黛眉,是深深的疑惑。
  
  玉蔚兒輕歎一聲,好笑的敲敲上官瑀瓊的頭:「真是一個笨女人。」嘴裡在笑著她,心裡卻是一片溫暖。
  
  疑感的表情消失,眼神開始發冷,上官瑀瓊不滿的皺眉:「我才不笨!」她要是笨了怎麼給她父母報仇!
  
  「我以前的力量因為某些原因被封印了,剛才是碰巧衝開。」玉蔚兒看著上官瑀瓊冷漠下來的表情笑彎了眼眸,這個上官真是孩子氣。
  
  「也就是說你的身體不會有副作用,不會被反噬?」上官瑀瓊一聽,唇角不經意的翹引起來,反手抓住玉蔚兒的胳膊,「也就說,你不會有問題?」
  
  「對,沒有問題。」玉蔚兒眸色加深,盈滿了溫暖。她怎麼就不想想自己呢?
  
  不知道為什麼,鼻間竟有些酸澀。
  
  突然手臂用力,反手將上官瑀瓊拉入懷中。突然的擁抱讓上官瑀瓊措手不及,下意識的掙扎著,奈何玉蔚兒的手臂圈得很緊很緊彷彿要將她揉入骨髓中似的。
  
  這是一種霸道又佔有的擁抱,脖頸間暖暖的,那是玉蔚兒灼熱的氣息。
  
  臉上有些微燙,動了幾下沒有掙扎開也就不去浪費那個力氣,只好任由玉蔚兒將她緊緊的抱著,感受著那羞澀的甜蜜。
  
  用力的摟著懷中外表冷漠的女人,玉蔚兒仰頭望天,心底輕歎一聲,主人,這就是你所謂的命中注定嗎?
  
  只有明白了我的心意,我才會解開力量的封印。
  
  眼眸輕瞇,遙望著虛空,似乎是想從那一片虛無的天空中看到另外一個世界,那個世界有一個女人,有一個處處為他打算的女人。
  
  一如......不是家人更勝家人的女人。
  
  低頭,輕輕的摩挲著上官瑀瓊的長髮,感受著那絲滑的質感。他本不是一個遲鈍的人,對於愛意更是明瞭,以前只是無法接受自己突然轉變的心意。
  
  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對上官的感覺已經變了。在她做出了一件又一件事情之後,他要是再不承認,自己豈不成了璇那樣遲鈍的人?
  
  輕笑一聲,好了,他找到了他命中的人,主人應該放心了。
  
  而他以後的人生也會更加的繽紛多彩。
  
  「回去吧。」玉蔚兒收回紛亂心緒,低頭在上官瑀瓊耳邊輕輕的說道。沉了幾秒,沒有人答話,懷中的人更是連點反應都沒有給他。
  
  玉蔚兒奇怪的將上官瑀瓊拉離自己,無奈的苦笑著:「上官,你竟然這樣都能睡著。」好笑的搖搖頭,想到這幾日上官瑀瓊在他的身邊守著,根本就沒有怎麼合眼,也難怪在知道他沒事之後,心情放鬆下會熟睡。
  
  愛憐的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有些可惜的看著馬車所在的地方,空蕩蕩的一片,馬車早就被分解乾淨。馬匹也在周延海力量爆發的時候跑走了,如今他只好靠著自己兩條腿走回去了。
  
  這一覺,上官瑀瓊睡得十分的舒服。就好像是漂浮在半空中,感受不到絲毫的重力,全身每一個細胞都處於放鬆狀態。這是她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過的輕鬆,感覺太舒服,舒服到她都不想再起來。
  
  「上官、上官......」輕輕的聲音在呼喚著她,上官瑀瓊不耐煩的揮揮手,趕蒼蠅似的要揮散那惱人的聲音。討厭的傢伙,攪人好夢!
  
  「上官、別睡了,時候不早了......」這次不僅是聲音,而且還在輕輕的推動著她,勢要將她叫醒不可。
  
  可惡!
  
  被攪了好夢的上官瑀瓊脾氣很不好,手極其自然的往腦後一摸,拔下銀簪對著聲音的源頭刺去,快而且狠!
  
  一下刺出,上官瑀瓊才突然記起,那個聲音的主人、聲音的主人......不就是蔚兒?
  
  猛地住手,霍地睜開雙眼,睡意立刻被驚散。
  
  銀簪離玉蔚兒的咽喉只有不到兩厘米的距離!
  
  銀簪下,玉蔚兒好笑的盯著那銳利的銀簪:「上官,還沒睡醒就想謀殺親夫?」
  
  「什麼親夫?」上官瑀瓊心中的驚駭全都因玉蔚兒這句調侃生出的羞澀壓下,訕訕的收回銀簪,不放心的看了一眼玉蔚兒,「沒傷到你吧?」
  
  「還好,我命大。」玉蔚兒輕笑著,扶著上官瑀瓊坐起來,還休貼的在她身後放上柔軟的枕頭,「睡得還好嗎?」
  
  「嗯。」上官瑀瓊點了點頭,探了椽自己的脖子,「很舒服。」
  
  「當然舒服了,你都睡了快三天了。」玉蔚兒輕笑著,毫不意外的看見上官瑀瓊呆滯的表情。
  
  「三天?」上官瑀瓊大驚失色,急急的說道,「你怎麼不叫我起來。」說著就要下床。
  
  「你幹什麼去?」玉蔚兒按住上官瑀瓊,不讓她行動,剛剛才睡醒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怎麼可以就下地走動。
  
  「周家的餘孽,城中的事情沒有交待,還有......」上官瑀瓊掙了兩下沒有掙開,奇怪的在心裡嘀咕著,蔚兒的力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
  
  「周家的名單已經交給齊皓逸,他為了自己的失誤在盡力的彌補。」玉蔚兒說得輕描淡寫,聽得上官瑀瓊一陣的冒冷汗。
  
  玉蔚兒看出上官瑀瓊有些異常,關心的輕聲問著:「怎麼了?」
  
  「唉......」一聲長長的歎息,上官瑀瓊斜睨著玉蔚兒,「我真是瞎了眼,你柔弱、你善良?」
  
  知道齊皓逸在東星城有自己的秘密勢力,藉著他的失誤產生的愧疚正好全力以赴的動用他的勢力去把周家的眼線挖出來。
  
  好一個借力打力!
  
  「我做的不對?」玉蔚兒挑眉笑道。
  
  「妖孽。」上官瑀瓊無力的低吟一聲,玉蔚兒簡直就是一個妖孽。
  
  「妖孽?」玉蔚兒眼神複雜的打量著上官瑀瓊,她不應該能看的出來他不是人吧。壓下心裡的忐忑,溫柔的笑著,「隨便叫人妖孽可是很失禮的事。」
  
  上官瑀瓊表情古怪的瞥了玉蔚兒一眼:「心機如此重的事情你都來了,利用齊皓逸的愧疚,充分壓搾他的價值,這種事情......」
  
  玉蔚兒一聽與他的身份無關,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一個非人類的。「這種事情要是你做,難道會是另外的方法?」好奇的看著上官瑀瓊,她可不是一個良善之人,價值充分利用,她應該也會選擇這條路。
  
  「沒錯,我也會這麼做。」上官瑀瓊點點頭,大方的承認,本來她回城之後就是要找齊皓逸來對付周家隱藏的眼線。
  
  「只是......」官瑀瓊看著玉蔚兒,無奈的搖頭,「我沒有想到你能如此無辜的用一副無害的表情,把這件事情做了。」
  
  要是她至少還會頂著一張冷漠的臉,無非就是讓人說她冷血無情、工於心計。
  
  玉蔚兒輕笑出聲,攤了攤雙手:「這個問題我也弄不清楚。」站起身來,揉了揉上官瑀瓊的頭髮,「我去給你把粥拿來,睡了這麼久除了喝水你都沒有進食。等我一會兒。」說著,轉身離開。
  
  上官瑀瓊凝視著玉蔚兒離開的背影,眉頭慢慢的皺引起來。怎麼覺得蔚兒有些變化,似乎是開朗了許多,像是什麼事情想通了。
  
  他有什麼困擾的事情嗎?
  
  不過,好在,那困擾他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緩緩的勾起一抹笑容,春風就應該是無憂無慮的嘛。
  
  當玉蔚兒端著熱粥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上官瑀瓊靠在床邊閉目養神,平靜的臉上竟然含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很淡很淡,卻是實實在在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讓他感覺到莫名的安寧,不由自主的也輕輕的勾起一抹笑意,走了過去,輕聲道:「在笑什麼?」
  
  上官瑀瓊緩緩睜開眼眸,收起笑意:「沒笑什麼。」
  
  要是讓他知道她在想他,這還不糗死?
  
  「先把粥喝了。」玉蔚兒將碗遞給上官瑀瓊,知道以她的性子,要是讓人餵她,是絕對不習慣的。看著她接過碗慢慢的喝著,順便將這幾日東星城的事情講給她聽,「周家暗藏的眼線應該是被齊皓逸清理乾淨。莊尚祥不反對你做城主,姚家表面上十分支持你。」
  
  「他們有什麼條仵?」上官瑀瓊嚥下溫粥,看了一眼玉蔚兒,「還是拿我沒有魔力這件事情當理由是吧?」
  
  不反對並不代表贊同,姚家更不可能是百分百的支持她,怎麼說,她與姚家之間還有著血仇。表面的支持,無非就是在找機會來對付她。
  
  玉蔚兒點點頭,暗讚一聲,無論到了什麼情況,上官都能清楚的掌握形勢:「他們覺得沒有魔力就做他們的城主,他們沒有安全感。」聲音頓了頓,低叱著,「一看就是冠冕堂皇的借口。」
  
  「上官,只要將這些勢力拿下來並不是難事。」玉蔚兒笑道,「我們也有暗中勢力,陳家商行。這個生意遍佈迪旭世界的陳家商行就是我們最好的籌碼,只要與他們合作想要控制一個城池根本就不是難事。」
  
  「不。」上官瑀瓊搖了搖頭,否決了玉蔚兒的提議,將空碗遞給玉蔚兒,「陳家要做我們最後的退路,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要動用。」
  
  做殺手這麼多年安然無恙,不僅是靠著她過硬的身手,更是因為她凡事都留好了退路。
  
  「那你的意思是直接把莊尚祥的勢力突破?」玉蔚兒想了想一個計劃立刻在他腦海中形成,「也很簡單,將東星城所有小勢力全部拉攏控制。姚家還要名義上支持你,自然不會做什麼妨礙你的事情,目前姚家注重的是家族利益。如此一來,莊尚祥就再無同盟,要吞併他們就輕而易舉。」
  
  「我考慮考慮,要計劃周詳,稍後與齊皓逸商議商議。畢竟東星城他比我們熟得多。」上官瑀瓊附和著。
  
  「東......」玉蔚兒剛要說話,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插了進來,「丫頭,聽說最近你過得挺精彩的!」
  
  「你回來看我熱鬧的?」上官瑀瓊根本就不用抬頭,也知道是邵彬那個老傢伙。能隨意出入東星城而不驚動任何人也只有一身秘密的他。
  
  「你個沒良心的丫頭,也不想想我是被誰支出去辦事的?可憐我一個老人家,一腳都要踏進棺材的人了,還被沒良心的後輩支使來支使去的,世上還有天理嗎?」邵彬立刻在旁邊扮演開了可憐老人的形象,只不過他那神采奕奕的樣子,跟垂暮老人的形象一點都掛不上鉤。
  
  「天理?天理是什麼東西?」上官璃瓊側首不屑的斜睨著邵彬,「你跟我談天理,你怎麼不去跟太陽商量商量,它能不能從西邊升起來?」
  
  一句話把邵彬噎得差點沒背過氣去,兩隻眼睛圓鼓鼓的瞪著上官瑀瓊,半晌,啪的一拍雙手,大叫一聲:「好!有性格!我就喜歡這樣有性格的人!丫頭,你對我的胃口!」
  
  一旁的玉蔚兒腳下一滑,差點沒捧倒。無力的扶著額頭,無奈的笑著,這都是什麼人啊?
  
  「無聊。」上官瑀瓊無奈的翻個白眼。
  
  「丫頭,聽說我離開的時候,發生了不少事情。」邵彬看著上官瑀瓊疲憊的神情,摸出一顆藥丸塞給她,「看看,睡了這麼多天還是這個病怏怏要死不活的樣子,你可要好好保重身體。」
  
  感性的話從邵彬嘴裡說出來,出奇的詭異。
  
  他會關心人嗎?
  
  「你不好好保重,那些大自然的寶物不就是糟蹋了嗎?」邵彬最後補充一句話,讓上官瑀瓊放心下來,還好,這個老傢伙出去一趟沒有受什麼刺激。這樣貪婪的樣子才符合他的性格。
  
  一老一少的對話,讓玉蔚兒無奈輕笑。
  
  「蔚兒,我想看看最近東星城的情況,幫我從書房拿最近的東西給我看。」上官瑀瓊握著邵彬硬塞給她的藥丸,回頭對著玉蔚兒說道。
  
  「好。」玉蔚兒點頭,聽話的離開。
  
  房門關上,確定玉蔚兒走遠了,邵彬才出聲:「特意支開他做什麼?」
  
  上官瑀瓊握了握拳,霍地起身。撩起衣服下擺跪倒在邵彬面前,鄭重的表情,突然的動作嚇了邵彬一跳:「你幹什麼?」
  
  「你的話還算數吧?」上官瑀瓊定定的注視著邵彬,臉上是極其認真的神情。
  
  邵彬凝視著眼前的上官偶瓊,收起了嬉笑的心態,正色道:「當然。」說罷,往椅子上一坐,雄姿英發與平日他的懶散形成天壤之別。
  
  恭恭敬敬的叩首,做足了拜師之禮,上官瑀瓊肅然而拜,開口尊聲:「師父。」
  
  邵彬頷首,雙目一掃往日的萎靡之色,神采莢奕:「上官,你要知道,只要成了我的弟子必然要努力修煉。無論你天賦多高,為師都不會對你有絲毫的鬆懈,堅持不下來到時可別怪為師不留情面。」
  
  上官瑀瓊鄭重點頭:「是。」
  
  「起來吧。」邵彬眼露溫柔,說實話,他還是從心裡喜歡這個倔強的丫頭的。
  
  「先把藥吃了,不然都該被你捏壞了。」邵彬打趣的說道,那顆藥丸在上官瑀瓊手裡捏來捏去,可見她心裡有多麼的掙扎。
  
  上官瑀瓊目光一轉,淡笑著將手中的藥丸扔進嘴裡,化為一股甘甜的藥香順喉而下,藥才入腹藥效立刻發揮作用,身上的疲勞感被消除。端起茶杯,喝口水潤潤喉,也好助藥力更快的發揮。
  
  「因為玉蔚兒。」邵彬的一句話成功的引起上官瑀瓊的劇烈咳嗽,一口茶水還沒有嚥下,差點噴了出來,好在上官瑀瓊控制得好,才不至於出醜。
  
  「有這麼明顯嗎?」上官瑀瓊放下茶杯,掏出手帕擦了擦唇角的水漬。
  
  邵彬但笑不語,只是用他那看盡世間滄桑的眼眸盯著上官瑀瓊,眼中全是瞭然,彷彿看盡了上官瑀瓊的心思。
  
  「以前的我太執著了,從心裡排斥魔力。從今天開始我不會了。」上官瑀瓊說得輕描淡寫,但是,只有她心裡知道,魔力對她來說有什麼意義。
  
  那是她母親世界的東西,正是因為魔力她父母的婚姻才會成為禁忌,成為他們死亡的導火索。
  
  這麼多年來,她苦修身手,哪怕是傷痕纍纍,一次又一次的在生死邊緣掙扎,她都沒有想過要去啟動身體內遺傳自母親的本能。
  
  因為她厭惡、她恨!
  
  邵彬面色一正沉聲道:「丫頭,既然選擇了就不要半途而廢,我邵彬的弟子可是沒有一個廢物。」
  
  上官瑀瓊挑眉斜睨著邵彬:「你看我像廢物嗎?」
  
  「目前來說是的。」邵彬上下打量著,半真半假的說道,「能感覺到你有很好的天賦,但是,魔法學習不是光靠天賦的。」
  
  他收過的弟子很少,但是個個都是站在頂層的人物,天才對他來說早已司空見怪。
  
  正兒八經的說完這些,邵彬突然很好奇的湊了過去,眨著老眼很三八的問道:「那個小子到底是什麼打動你了?」讓一個迫於生死都不肯學魔法的人來拜師,玉蔚兒不簡單啊。
  
  提到玉蔚兒,上官瑀瓊眼中浮現出一抹別樣的笑容:「他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來保護我。這種感覺......」抿了抿唇,臉上毫不掩飾著她的幸福,「很溫暖。」
  
  「哈哈......」邵彬大笑著,拍了拍桌子,「好,我不管什麼原因,你成了我徒弟就是好事。」
  
     
  
  「來,先讓我看看你這個丫頭的天賦到底怎麼樣......」
  
  屋內的聲音彷彿是越來越遠,玉蔚兒無力的靠在門外。
  
  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
  
  清冷的聲音猶在耳邊迴響,玉蔚兒的心情完全不同於屋內上官瑀瓊那幸福又甜蜜的感覺。他的心裡澀澀的泛著苦味,鼻間竟也有著酸楚,修長的手指慢慢的蜷縮,緊握成拳。這個笨女人,竟然還以為他使用自己的力量會給他帶來反噬嗎?
  
  東星城幾大勢力鼎足多年,任誰都知道一個沒有半點背景的人被推到城主之位是怎樣的危機四伏。
  
  成為傀儡、隨時喪命都是意料中的事情,而她在那樣的環境下,寧肯用命去拼都沒有接受成為邵彬的徒弟。
  
  而如今,她卻因為他,跪倒在邵彬面前,拜師行禮。
  
  在她漸漸掌握了東星城之後,她才拜師!
  
  拋棄了她極度厭惡的一切,拜師!
  
  為了他!
  
  這個傻女人,天下還有這麼傻的傻女人嗎?
  
  心底輕歎一聲,往書房走去,不知不覺中下定決心,既然這個女人如此的傻,還是他來保護她吧,不然的話,被別人欺負了怎麼辦?
  
  「東西我拿回來了......這是什麼?」玉蔚兒拿著東西,回到房間,奇怪的看著桌子上一個漂亮的水晶球,玲瓏別透、卻又無法透過它看清楚對面的景象
  
  「這個丫頭拜我為師了!」邵彬得意的捋著鬍子,一點都不掩飾他的興奮。
  
  「上官?」玉蔚兒偷聽歸偷聽,但他還沒有傻到不表示驚訝。
  
  「在迪旭世界,沒有魔力果然是寸步難行,為了以後能更好的為我父母報仇,我要開始學習魔法。」上官瑀瓊說得極其自然,要不是玉蔚兒開始就偷聽到的話,一定會被她完美的演技騙過去。
  
  「這樣也好。別太勉強就是了。」玉蔚兒點點頭,心裡嘟噥一聲,承認是因為他會死嗎?這個口是心非的上官!
  
  「來來,丫頭,先測試一下。」邵彬興奮的說道,「把手放上去。」
  
  上官瑀瓊不明所以的將手放了上去:「做什麼?」
  
  「魔法,想當然就是要依靠魔力來施展,而每個人的魔力儲存是不同的。當然這個是根據等級提高而隨之增長,但是,這個東西可以看出來你庵力以後的成長空間。」邵彬提到魔法臉上的表情就開始嚴肅起來,此時的他像一個真正的師父,而不是一個只知道四處收集藥材的貪心老頭。
  
  「當然,你現在沒有魔力,我也可以理解。這個水晶球不僅僅是測試力量的,還可以考察天賦。」邵彬看著這個水晶球眼中不掩得意神色,不是他吹,在迪旭世界這種水晶球只有十顆,他就得其二。
  
  「測試力量的話將魔力不停輸入就可以,不過你沒有魔力......」
  
  「誰說我沒有庵力?」上官瑀瓊笑看著邵彬,打斷他的話。
  
  「你有魔力?」邵彬不可思議的盯著上官瑀瓊,上下打量著,「怎麼可能?我怎麼會看走眼?」以他的修為,迪旭世界還有誰在他的眼中能隱藏實力?
  
  「既然你有麾力那好。」邵彬取出一個小沙漏,「這個是迪旭世界最好的魔法棹創造的持續魔力輸出時間。」他不強求,只要上官瑀瓊能堅持三分之一的時間就好。
  
  上官瑀瓊無所謂的聳肩:「只要把魔力輸入就可以是吧?」
  
  「對。」邵彬皺眉的盯著上官瑀瓊,開始用他的精神力探知她的力量,還是沒有絲毫反應,根本就找不到半分魔力的存在。
  
  「沒有人會探知出來的。我坐下你不介意吧?」上官瑀瓊坐下的同時抬手將發上的銀簪抽了出來,放到一邊。集中精神將魔力源源不斷的輸入到水晶球內,同時問了一句:「它不會炸嗎?」
  
  邵彬拍開沙漏,細沙開始流淌:「炸?除非你比傳奇魔法怖力量還強。」嘟噥的話卻在下一秒終結在眼前暴亮的水晶珠上。
  
  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從上官瑀瓊身上傳來無盡的魔力,洶湧的衝進水晶球中,玲瓏別透的水晶球此時化為一顆晶亮奪目的光球,極致的亮卻不刺眼。
  
  邵彬短短的驚訝後,臉上露出了狂喜的笑意。太厲害了,如此強勁豐厚的魔力,這個丫頭前途無可限量!
  
  要知道每次麾法的施展都是依靠魔力的供應,沒有了魔力的魔法那只是好聽的咒文漂亮的手勢。
  
  當魔法師達到一定級別之後,施法的技巧已經沒有絲毫意義,靠的就是魔力的長久支持,換句話說,魔力釋放的時間越長,勝的機會越大。
  
   
  
  迪旭世界的那些頂級的傳奇魔法師釋放庵力的時間最長的人是不到半刻。這並不是說他們魔力只有這麼點時間,畢竟在雙方對決的時候是有時間來恢復魔力的,級別越高的魔法師恢復的時間越短。
  
  流沙流失過半,邵彬臉上的笑容像朵牡丹花似的,那叫一個燦爛。
  
  沙漏裡的沙子流失乾淨,邵彬臉上的笑容開始有些僵硬。
  
  一刻之後,邵彬開始冒冷汗。
  
  兩刻之後,邵彬已經不知不覺的坐了下來,汗出如漿。
  
  半個時辰之後,邵彬的瞳孔開始放大,呼吸加重。
  
  時間往一個時辰邁進的時候,邵彬也終於明白為什麼上官瑀瓊開始要坐下進行測試了。
  
  她的魔力輸出根本就是無窮無盡,別說是一個傳奇魔法師,就是迪旭世界所有的傳奇魔法師加起來也沒有這麼變態!
  
  變態到他想去撞牆,看看自己到底是清醒還是在做夢!
  
  這個丫頭到底是不是人?
  
  「停、停!」最後邵彬不得不叫停,再這麼下去,他怕他自己的心臟承受不了,直接炸開。
  
  上官瑀瓊聽話的收回手,看了看邵彬:「我合格嗎?」她是不懂迪旭世界怎麼衡量魔力潛能的,不知道這個算不算可以。
  
  「合格?」邵彬對著房頂翻了個白眼,「你這已經不是合格了,你這樣叫變態!」
  
  一個時辰的不間斷釋放魔力,她到底是什麼怪物?
  
  擦了擦汗,邵彬端起茶壺,直接對著茶嘴咕嘟嘟的灌進去一壺的涼茶水壓驚。想不到活了大半輩子的他今天竟然被一個小女娃嚇到,真是、真是一一太好了!
  
  這麼變態的丫頭,是他的徒弟!
  
  哈哈!
  
  要是那他身邊的那些老不死的傢伙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麼羨慕他?嫉妒死他們!
  
  「很好!丫頭,幹得好!」邵彬開心的拍著上官瑀瓊的肩,「我的徒弟就要這樣!就要這麼變態!哈哈......」
  
  得意的大笑讓他滿是皺紋的老臉笑開了花,不過,怎麼看怎麼有點小人得志的感覺。
  
  無語!
  
  笑得極其奸詐的邵彬突然臉上笑容一收:「丫頭,這支銀簪是誰給你的?」
  
  「我父母。」上官瑀瓊奇怪的看著邵彬,「有什麼不對?」
  
  「沒有,我只是很好奇這個可以隱藏魔力的簪子。」邵彬看似無意的掃了一眼銀簪,「迪旭世界有很多奇珍異寶,也只有有緣人才能取得。丫頭,小心收著,別讓其他人知道。」
  
  這個可以隱藏魔力的東西,如果他沒有記獵的話,似乎在幾十年前那次事件中,他也見過類似的東西。難道說,這個丫頭的父母是跟他們有關係?
  
  「我不會讓外人知道的。」上官瑀瓊將長髮隨意的一挽,用銀簪固定。說出來的話看似漫不經心卻是將他們兩個人直接劃入自己人的行列。
  
  「你想用實力跟他們拼?靠魔法取勝?」玉蔚兒開口說明上官瑀瓊的目的。
  
   
  
  「沒錯。」上官瑀瓊盯著眼前的水晶球,「既然他們這麼崇尚魔力,我就要在他們最得意的地方打敗他們。如此一來更是名正言順。」說完,抬頭看了看邵彬,「師父,我目前只有魔力,對魔法的控制和學習沒有把握!」
  
  魔法她是沒有學過,繁複的咒文掌握不是隨便跟著念出來就可以的,要深刻的理解魔法規則。
  
  「那些可以在實踐中慢慢摸索。」邵彬一點都不擔心,「丫頭,你要想知道。魔力就好像是魔法的水源,別人也許身上就帶著一瓶兩瓶,乾了是需要時間恢復的。你可不一樣,就憑著庵力儲備,你就已經領先了好長一段路。」
  
  她那變態的魔力儲備等於是背著一個大湖,別人還要找水源花時間恢復,她那裡反倒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嗯。」上官瑀瓊點了點頭,「蔚兒,找齊皓逸來一趟。」
  
  「好。」玉蔚兒出了房門,吩咐侍衛去請齊皓逸,反身進來,就聽到上官瑀瓊一邊翻著他剛剛拿來的東西,一邊說道,「如今的東星城形勢算是比較平靜,在多方因素的干擾下達到了一種詭異的平衡。只要不打破應該暫時沒有問題。」
  
  「城主。」齊皓逸來的很快,在門外出聲道。
  
  「進來。」上官瑀瓊揚聲道,看著進來的齊皓逸直接問出她需要的問題,「莊尚祥是十五級魔法師是吧?我要是用魔法跟他們莊家對決,他不會那麼好意思出手吧?跟我平輩的人當中莊家的人是什麼級別?」
  
  「十級。」齊皓逸想都不想的說出,可見他平日做的調查有多仔細,將東星城各大勢力的基本資料都摸透了,「是莊尚祥的兒子,今年二十歲,已經達到十級。在年輕一輩中算是佼佼者。」
  
  「十級。」上官瑀瓊回頭,詢問著邵彬,「師父,十級我需要修煉多長時間?」
  
  「兩年。」邵彬想都不想的伸出兩根手指頭,補充說道,「我是保守估計。」那意思已經表明他把上官瑀瓊的天賦算進去了。
  
  「兩年的時間。」上官瑀瓊微微皺眉,「你去跟莊尚祥談談,兩年的時間我會堂堂正正的打贏他莊家的驕傲,名正言順的坐穩城主之位。」
  
  「我知道了。我一定會讓大家知道這個是一場堂堂正正的資格賽。」齊皓逸點頭,他被周家的暗棋擺了一道就已經很火大了,這次他一定會將莊尚祥的事情辦妥。
  
  讓大家都從心裡信服這個城主。
  
  齊皓逸離開後,上官璃瓊瑀道:「師父,我要的東西你都弄來了嗎?」
  
  「弄是弄來了,你要那些東西做什麼?」邵彬奇怪的問道,神秘兮兮的讓他大老遠的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她想幹什麼?
  
  「給我就好了。」上官瑀瓊有解釋,現在還不是揭曉謎團的時候。
  
  「給你。」邵彬將一個空間晶石扔給上官瑀瓊,小小的不到一厘米的晶石裡可以有五平米左右的空間。
  
  上官瑀瓊過晶石說道:「我先去弄點東西。」
  
  意思表達很明確,她要單獨待著。所以,邵彬和玉蔚兒誰都沒有跟去。
  
  房間內是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玉蔚兒毫不掩飾的打量著邵彬,在揣測著邵彬到底是何方神聖。
  
  單單一個空間晶石就可以確定邵彬的身份絕對不低,空間晶石並不是稀罕之物,但凡有錢的人都可以配備上一兩個。注意,是一兩個,而邵彬卻是從手上戒指中摸出來的,隨手一拋就將上百萬的空間晶石扔了出去,看那意思根本沒有想過要回來。
  
  而那個戒指裡不知道還儲存著多少這樣的晶石,這麼一大筆錢財,足可以說明邵彬的背景不簡單。
  
  絕對的不簡單!
  
  「我聽說是你把丫頭帶回來的?」玉蔚兒打量著邵彬的時候,邵彬也好奇玉蔚兒,「我去那片山林勘察過。」後面的話沒有說,相信玉蔚兒也明白他的意思。
  
  焦黑的土地,空蕩蕩的山林,一看就是有強悍的魔法攻擊在那裡出現過,但是,痕跡很詭異。周邊的樹木與中間的焦黑地段就像被利刃切割了似的,這樣詭異的情況只有一種解釋一一領域空間!
  
  那是只有邁進傳奇魔法師等級的人才可能做出來的領域空間!
  
  丫頭絕對不可能有這個力量,那麼人選就只有一個一一玉蔚兒!
  
  玉蔚兒笑了,好似春風拂過大地一般的輕柔,緩步走了過去,將桌子上的水晶球拿引起來,放在手掌之中。
  
  「這個可以測試力量,你想知道我的力量對吧。」話是問話,卻用一種極其肯定的語調說出來。
  
  「你別告訴我你也是魔力那麼變態的人。」邵彬撇著嘴說道,他這把年紀了什麼沒有見過,奇跡往往只會出現一次。
  
  總是出現的那能叫做奇跡嗎?
  
  「我當然不是,我也根本沒有魔力。」玉蔚兒輕笑著,他有的只是妖力罷了。
  
  「試試吧。」邵彬揚著眉毛說道。
  
  「你確定?」玉蔚兒有些為難的看了看水晶球。
  
  「放心。我人老了,但是心臟還挺強悍,不會被嚇到。」邵彬說出了這輩子他最後悔的一句話。
  
  話才出口,彭的一聲,嚇得邵彬直接從椅子上跳引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眼前光華大放,刺得他雙目生疼硬是看不清楚眼前的情況,不過,心裡已經隱隱約約有著不好的預感,而且還是他十分不想知道的預感。
  
  「壞了。」光芒一閃消失,玉蔚兒無辜的站在他面前,舉著手掌,笑得很溫和。
  
  「壞了?」邵彬一聲尖叫,不可思議的瞪著玉蔚兒手中的那一堆粉末,這是什麼東西?別告訴他,那個連傳奇魔法師都破壞不了的水晶球竟然在玉、蔚兒的手裡炸了,而且還是炸成粉末!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變的?」邵彬無力的哀嚎著,他是妖獸嗎?這麼彪悍的力量!
  
  兔子啊。玉蔚兒真想實話告訴邵彬,不過眼前的老人好像已經到達崩潰的邊緣,自己還是不要刺激他好了。
  
  怎麼說他也是上官的師父。
  
  他真的挺善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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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8 16:20:27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章 修行之旅
  
  「唉……」,邵彬對著眼前笑得極其無辜的玉蔚兒長歎一聲,頹然的垂下頭,「一個時辰之內同時看到兩個變態,我還真幸運。」
  
  長歎一聲,邵彬苦笑著,這個幸運還真是考驗他老人家的心臟。
  
  「你這小子,知道不知道你毀的東西是有市無價!」邵彬心疼的瞅著玉蔚兒手心裡的那一小撮粉末,他才有兩個,誰知道被拿來測試一下就毀了一個。
  
  「我不知道它這麼脆弱。」
  
  邵彬突然有一種衝動,想一拳揍扁眼前這個溫和的笑臉。竟敢有人說他的水晶球脆弱!敢情這個迪旭世界頂級的傳奇魔法師都弄不出一道裂痕的水晶球在玉蔚兒嘴裡成了脆弱的東西了?
  
  這個世界到底還有沒有天理?
  
  「喏,還給你好了。」玉蔚兒訕訕的把手中的粉末舉到邵彬面前,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誰知道兩個世界的力量屬性不同。
  
  他只想看看自己的力量能有多強,是不是足可以保護上官那個倔強的女人,誰知道,出了這麼一點小小的意外。
  
  「還給我做什麼?沏茶啊?」邵彬沒好氣的瞪了玉蔚兒一眼,都成沫了拼都拼不好,給他還有屁用?
  
  玉蔚兒不好意思的笑笑,怎麼說也是他弄壞的,這個時候自然不能太囂張的說是邵彬的東西不結實。
  
  「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算了,我沒有那麼小氣。這種東西我還有,不就是壞了一個嘛!」邵彬肉疼的盯著玉蔚兒手中的粉末,咬牙硬是把那些字從牙縫中擠出來,可見他是多麼的「不在意」。
  
  「那就多謝你的大人大量。」玉蔚兒笑著道謝,拍了拍手將手中的粉末拍掉,只不過,這句道謝的話裡沒有多少誠意。
  
  「小子,我不知道你是誰,不過,你沒有必要跟我示威。」邵彬老眼一翻,犀利的目光直逼玉蔚兒。他這麼大歲數了還能看不出來玉蔚兒的舉動是何意?
  
  「我只希望您不要是姚家的人,或者跟姚家有關係就好。」玉蔚兒大大方方的承認,他沒有什麼別的目的。
  
  邵彬的身份太神秘,煉藥師、魔法等級,以及他身上隨便拿出來一樣都是極有價值的東西,這樣的人不得不防。
  
  看著玉蔚兒一點都沒有歉意的樣子,邵彬輕哼一聲:「作為那個丫頭的師父,我很欣慰你能如此對他。但是……」,突然面上一冷,沉聲道,「作為我個人,小子,你膽子夠大的。」
  
  多少年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了?
  
  玉蔚兒對著邵彬一笑:「她可以為我拜師,我為她得罪一個大人物又如何?」
  
  邵彬眼眸微沉定定的注視著玉蔚兒,良久長歎一聲,擺擺手:「罷了,年輕人容易衝動我理解。誰讓你是那丫頭心愛的人。」
  
  嘴裡這麼說著,其實邵彬心裡還是有些嘀咕的。
  
  要是兩個人真的交上了手,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只是從來沒有聽過迪旭世界有這麼一個年輕的高手存在,難道說他不理世事的這些年,外面已經發生了很多他不知道的變化?
  
  這一夜,上官瑀瓊並未回房,一直獨自待在偏房內,不知道在研究什麼
  
  直到轉天上午,齊皓逸前來上官瑀瓊還是沒有回來,看著齊皓逸的樣子,玉蔚兒心裡就有不好的預感,似乎跟莊尚祥的談判不是很順利的感覺。
  
  等快到了晌午,上官瑀瓊才拖著略有疲憊的身子回來,見到齊皓逸也沒有太多的驚訝,兀自坐在桌邊用眼神示意他可以說了。
  
  「莊尚祥答應了。」齊皓逸開口說道,臉上一點興奮的樣子都沒有。
  
  上官瑀瓊沒有說話,而是接過玉蔚兒遞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等著齊皓逸的但是。
  
  「時間是一年為限。」齊皓逸輕歎一聲,無奈的說道。
  
  「一年?」邵彬第一個喊了出來,不可思議的瞪著齊皓逸,驚訝的目光轉向上官瑀瓊,「他擺明就是不想讓你坐上城主。」一年把一個不會魔法的人提升到十級,開什麼玩笑?
  
  況且,這一年當中那個莊尚祥的兒子不會接著修煉嗎?
  
  「一年就這麼沒有把握?」上官瑀瓊看了一眼邵彬,難道連師父都沒有把握。
  
  邵彬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聽上官瑀瓊極其平淡的說了一句:「告訴莊尚祥,我同意。一年之後,城主之位必是我的!」
  
  「是!」齊皓逸站起身來,恭敬的答道。轉身,大步的離開。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信任上官瑀瓊,比上一任城主還有信任。既然城主說有把握,那就一定有把握。
  
  齊皓逸精神振奮的離開,後面的事情他自會安排好。
  
  「我都沒有說話,你亂答應什麼?」邵彬上去對著上官瑀瓊的頭就敲了下去,「你個蠢丫頭,你有把握?」
  
  「沒有。」上官瑀瓊回答得那叫一個乾脆,乾脆到邵彬的手僵在半空硬是沒有敲下去,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這個丫頭瘋了。
  
  沒有把握還答應,難道她要等到一年後被那個什麼莊尚祥的兒子殺死嗎?打死她,她這一年也不可能直接從無基礎跳到十級!
  
  「到時打不贏還不能用其他的辦法嗎?」上官瑀瓊說得那叫一個輕描淡寫,還怕邵彬聽不懂似的補充著,「明的不行就來暗的,一年的時間,齊皓逸不應該白白浪費!」
  
  好狠!
  
  玉蔚兒在旁邊暗歎一聲,說不定一上來她早就想過了,魔法比試贏了就名正言順的當她的城主,不成的話,拖延一段時間也夠她壯大自己的勢力。
  
  「丫頭,夠陰的。」邵彬感歎一句,唇角突然上揚,一臉的興奮,猛地一巴掌拍在上官瑀瓊的肩上,「我喜歡!」
  
  一排的烏鴉從上官瑀瓊和玉蔚兒的頭頂「啊啊……」飛過,徹底無語。
  
  上官瑀瓊斜睨著邵彬,心裡在懷疑,她拜師是不是拜錯了?
  
  「好,丫頭,既然你這麼有信心,我就全力助你!」邵彬豪氣沖天的拍著胸口,「提高等級的最好辦法就是實踐,實踐的最好辦法就是實戰!明天開始,我們就出發,一年之後我就不信你升不到七級!」
  
  「七級?」上官瑀瓊差點沒從椅子上捧下來,狠狠的瞪著邵彬,「你這麼豪氣沖天的才到七級?」
  
  七級有個屁用!
  
  對方是十級好不好?
  
  「臭丫頭,別不知足。你以為提高到七級是這麼容易的。」邵彬啪的拍了上官瑀瓊頭一記,「你也不想想多少人達到十級的時候已經二十多歲了,這說的還是資質不錯的。有的人年過半百都沒有達到十級!」
  
  她以為魔法修煉,等級提升是隨便就提升的,每一級的跨越越往上越因難,有的人窮極一生都無法跨越。
  
  「好吧。」上官瑀瓊點點頭,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今天休息,明日起程。」
  
  說完,轉身出去,去處理一下事情。
  
  邵彬盯著出去的上官瑀瓊露出慈愛的笑容,這個丫頭對親近之人和外人真是不同。
  
  「你要帶她去哪裡?」玉蔚兒的聲音響起,極其溫和的聲音,卻是讓人感覺不到半分溫度。
  
  邵彬微微皺眉,他怎麼忘了,身後還有一個麻煩的傢伙。
  
  「東星城往北,那裡有片實戰的好地方。」邵彬說出他的計劃,「我會先慢慢教給她魔法使用的基本現則,這個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就需要練習四五個月。」
  
  「剩下那麼短的時間,她能提高到七級?」玉蔚兒是不明白世界魔法修煉的法則,但是聽邵彬這麼一說,一年的時間根本遠遠不夠。
  
  「領悟快的話,也許三個月就行。」邵彬樂觀的說道。
  
  「你當初學了多長時間?」玉蔚兒總要找個參考的標準。
  
  「我?」邵彬的老臉上突然有了一絲赧色,「每個人是不同的,初始的學習時間,並不代表以後的成就。」
  
  「也就是說,你至少半年!」玉蔚兒並不傻,一聽邵彬這個意思再加上他臉上不自然的表情,立刻明白過來。
  
  「一年。」邵彬小聲的說了出來,聲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
  
  「一年?」玉蔚兒突然很頭疼,在考慮要不要給上官換個師父。
  
  「小子,你什麼意思?看不起我是吧?」短暫的不好意思之後,邵彬立刻發颶,他是開始學的很慢,但是並不代表後來他學習也很慢。日後他的修為是可以用神速來衡量!
  
  「正常的都需要一年?」玉蔚兒擺了擺手,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跟邵彬有過多的糾纏。
  
  「差不錯。」邵彬點頭,所以說他的學習能力算是很正常的,「迪旭世界最快掌握魔法法則的人,曾經只用了三個月。」
  
  「你倒是對她很有信心。」玉蔚兒輕歎一聲,算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能學多少是多少。反正上官的目的也不是全壓在一年之後的比試,雖然這個是最直接最省力的辦法。
  
  一切安排好後,次日天還沒亮,三人悄然出城,踏上了這不太保險的修行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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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8 16:20:48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二章 天賦稍好
  
  「往後的一年我們就會住在這裡。」邵彬站在巨石上隨意的指指自己身後的一片山林,「不要小看這片山林,裡面分為不同的區域,不同的區域隱藏著不同的妖獸,是一個歷練的絕佳場所。」
  
  「當初,你師父我也是曾經在這裡修煉過很久,才踏上了強者之路。這裡對你是絕對的有好處,很適合你打下牢靠的基礎。」說著這些,邵彬臉上有著懷念的神色,想想當初,他還在底層掙扎的時候,是這裡一次又一次「極佳」的鍛煉給了他死而後生的突破。
  
  「露宿?」上官瑀瓊對著邵彬挑了挑眉。很大的一片山林,一眼都望不到盡頭,而且據邵彬所說裡面會有很多「好玩」的東西,難道不需要避一避?
  
  「怎麼可能。」邵彬誇張的笑著,臉上全都是得意之色,「為師我怎麼會讓你這麼冒險,裡面有我當年修煉時候使用的木屋,我們可以住在那裡。」
  
  玉蔚兒看了看邵彬,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他現在是越來越不信任邵彬,對他的決定十分懷疑。
  
  玉蔚兒眼中的懷疑,自然逃不過上官瑀瓊的雙眼。蔚兒不信任邵彬。為什麼?
  
  揣著這個疑惑跟在邵彬的後面,足足走了快兩個時辰,當她站到邵彬曾經的住處時,上官瑀瓊終於明白為什麼玉蔚兒不信任邵彬。
  
  「師父,這裡就是未來我們住一年的地方?」上官瑀瓊雙手抱於胸前,冷笑著盯著邵彬,大有他要敢說一個是字,她就敢欺師滅祖的意思。
  
  「哈!」邵彬尷尬的縮了縮脖子,「你也知道,這裡有很多妖獸,房子出現點小狀況也是很有可能的。」
  
  「這個叫小狀況?」上官瑀瓊發現她越來越對邵彬壓不住火,伸手一指眼前那搖搖欲墜的掛著幾塊兒木板的木架子,爬滿了蔓籐與苔蘚的若干半人高的巨石臥在木架下。要不是有人告訴她這個東西是房子,她還真看不出來這個廢木架堆積起來的東西是房子。
  
  她現在十分肯定,邵彬是玩藝術的,而且還是抽像藝術。
  
  這樣的幾根木頭胡亂搭著配上幾塊兒腐爛的木片能叫房子!
  
  他有創意!
  
  「我當初離開的時候,它們不是這樣的。」邵彬搔搔頭,似乎也是很意外的樣子。
  
  「當初是什麼時候?」上官瑀瓊終於抓住重點了。
  
  「嗯……十年、四十……還是……」認真回憶的邵彬無意間一抬頭,猛地對上上官瑀瓊要殺人的眼神後,激靈靈打個寒戰,很識相的閉上了嘴,訕訕的轉移話題,「這個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我們現搭一間屋子也很容易,這裡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原材料。」
  
  惡狠狠的瞪了邵彬幾眼之後,上官瑀瓊收回目光:「那好,我們分別去找原材料。」
  
  「不用不用,前面不遠應該有條河。你們去弄點吃的,我來把房子搭出來,反正不是第一次,總比你們快。」邵彬趕忙分配出來任務,說完之後,自己有點納悶,他幹什麼要這麼怕上官瑀瓊?她是他徒弟,他怎麼總是怕她不高興?
  
  難道說他越老感情越脆弱?
  
  甩了甩頭,拋去那莫名的疑惑抬頭剛要囑咐幾句,卻發現上官瑀瓊和玉,蔚兒已經離開。
  
  「這兩個傢伙,把我一個老人家扔在這裡也不怕我出事?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不知道尊老敬老嘍。」自哀自憐的嘟噥一番後,邵彬回身,看了一眼那被腐蝕不堪的木架臉上露出了笑容。
  
  手一抬,蒼老的手中突然發出一股強勁的力道,彭的一下,木架、巨石全被震飛,一大塊兒平地立刻掃了出來,乾乾淨淨沒有一點礙事的東西,就像被刀切過一般的平滑。
  
  滿是皺紋的手此時激盪出一股強勁的力量,噗噗幾聲連響,旁邊五人合抱的大樹被打斷,一聲咒文吟唱而出,粗壯的村干瞬間化為一張張整齊的木板。叮叮鐺鐺沒見邵彬有任何動作,那些木板木架全都組合在一起,並且接合處被木釘釘得死死的。
  
  從始至終,邵彬只做了一件事,吟唱咒文。
  
  沒有外人的平地內,正上演著一場完美的魔法表演。無論是魔法的力度還是準確度,邵彬控制得都是絲毫不差。這強大的魔力控制以及魔法的掌握,足可以讓迪旭世界九成以上的魔法師汗顏。
  
  最後一塊兒木扳被固定好,邵彬身上的魔力才慢慢消退,而他竟然是面不紅氣不喘,似乎那點魔法控制消耗根本對他夠不成影響。
  
  剩下的木材堆在一起,邵彬拍拍手:「好了,就等那個丫頭弄點吃的回來了。」
  
  此時坐在河邊的上官瑀瓊盯著緩緩流動的河水陷入沉思。
  
  「怎麼了?」玉蔚兒挨著上官瑀瓊坐了下來,「想什麼呢?」她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只是一時感慨罷了。」上官瑀瓊回神,用手輕輕的撩撥著河水,看著河水溫柔的滑過她的手指一刻都不停歇的往遠方流淌而去
  
  凝視著遠方,河水不停流去的方向,上官瑀瓊不禁莞爾:「果然還是有目的地的好。」
  
  這麼多年來獨自一個人的生活,只為了一個目標,回到這個世界,來給父母報仇。
  
  當真的到了這個世界,其實她是猶豫了,報仇,去姚家報仇真的很簡單,她大可以與姚家同歸於盡。
  
  只是,心裡有些不甘,總是覺得這樣死了有些不甘心。當初父母小姨如此拼盡性命的將她送離,難道就是要她多年後回來同歸於盡嗎?
  
  那時的她不知道除了報仇還有什麼生存的意義,直到遇到了玉蔚兒,才突然覺得,其實生活也可以很美好的。
  
  尤其無意之間撿到的這個師父,雖然有些怪裡怪氣稀里糊塗不太著調之外,其他的還真的是沒有什麼大毛病。
  
  生活一下子豐富多彩起來。
  
  她的求生慾望變得很強烈,不想要去死,也不想跟姚家同歸於盡。她想好好的活著,好好的活給父母和小姨看。
  
  她會活得很好!
  
  「其他的目的地不用管了,但是現在的主要目的是晚飯的問題。」玉蔚兒怎麼斜弩過上官瑀瓊臉上表情的變化,不過,他知道有些事情並不是可以拿來說的,只需要用心來體會就好了。
  
  那些是屬於上官瑀瓊自己的情感,她的秘密。
  
  「晚飯?」上官瑀瓊側首,「我們可以採些果子來吃,河裡也有魚。」說著,用手指夾起一塊石頭,啪的一下打入水中,噗的一下,一條大魚跳出水面,啪啪的在岸上翻滾著。
  
  「好,你來弄魚,我去採些果子。」玉蔚兒笑著站起身來,與上官瑀瓊分工合作,不大一會兒兩人就帶著足夠的食物回去。
  
  「可把你們盼回來了,差點餓死我老人家了。你們也知道人老了是不禁餓的,一餓就會身體虛弱,身體虛弱就會少活很多年……」邵彬一見兩個人回來,立刻撲上上去絮絮叨叨的開始嘮叨上了。
  
  上官瑀瓊微微的皺眉,眼中有著不耐煩:「早知道就不進那個書房!」
  
  她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邵彬有唐僧的潛質?
  
  「哈哈……丫頭,這是我們命中注定的師徒緣分」,邵彬得意的拍拍上官瑀瓊的肩,順手接過她手裡拿的東西,升起火來烤著處理好的魚。
  
  「我終於知道世上的孽緣是什麼意思。」上官瑀瓊冷哼一聲,盤膝坐在火邊。
  
  「這才幾天就敢跟師父頂嘴,討打!」邵彬作勢要打上官瑀瓊,手舉得高高的,拍在上官瑀瓊肩上的力道卻是七扣八扣比蚊子叮人重不了多少。
  
  「打死我了,看你往哪裡去找藥材。你個藥癡!」上官瑀瓊剎睨邵彬一眼,滿意的看著他變白的老臉愣是擠出諂媚的笑容。
  
  「丫頭,你最好了,對不對?你怎麼會這麼對師父呢?來,師父給你烤魚吃!」滿臉的皺紋都快擠到一起去了,邵彬慇勤的給魚翻著面,那模樣就跟一個小孩子討糖吃似的,有夠沒骨氣。
  
  「少來,我自己不會烤?」上官瑀瓊可不領情。
  
  「哎呀,師父年紀大,自然有經驗,我來我來……」
  
  「這可是你自己要做的,別回頭說我欺師滅祖!」
  
  「這怎麼是欺師滅祖呢?丫頭是給我一個活動筋骨的機今……」
  
  一老一少的鬥嘴聲讓一旁的玉蔚兒莞爾一笑,這兩個人,從什麼時候開始感情這麼好了?
  
  看看上官,竟然可以在邵彬的面前放下她的防備之心,這樣輕鬆的上官讓他心裡舒服了許多。
  
  側首,目光似是不經意的瞟了一眼那堅固的房屋。短短的時間竟然將房屋搭建起來,邵彬真的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不過,看他的樣子確實是對上官沒有惡意,而且上官有了這個師父似乎活潑了許多。既然是對上官好的人,他也就自動將邵彬列為自己人的名單。
  
  休整了一夜,次日清晨,邵彬就一臉嚴肅的站在上官瑀瓊面前,此時他們身處在離木屋一段距離的平地,地點空曠空氣流暢。要不是此時邵彬的表情太過嚴兼,上官瑀瓊還真的以為她是來度假的。
  
  「丫頭,從現在開始就要進行幾次嚴酷的魔法修行。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堅持下去,可別讓我失望。」邵彬一臉凝重的說道。
  
  「好。」難得邵彬如此鄭重其事,上官瑀瓊認真的點頭。
  
  邵彬將手指點在上官瑀瓊的額頭上:「風刃,一級魔法。」
  
  隨著邵彬的聲音,上官瑀瓊腦中突然被灌注進去一道不屬於她思想的東西,很簡單的一串字符。「風刃?」
  
  「快速攻擊,風刃的殺傷力、速度根據施展者的能力不同而不同。」邵彬收回手,站在上官瑀瓊的面前,「一個月的時間,你最好能將風刃使出來。」
  
  「完了?」上官瑀瓊不解的看著邵彬,就這麼把一段咒文傳入她的腦中,就完了。
  
  邵彬突然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等你能發出風刃的時候,再來找我。」說完,轉身離開。
  
  「看來,不是那麼簡單呢。」上官瑀瓊看了一眼玉蔚兒,心裡默念著剛才簡短的咒文,調用大量的魔力,抬手,然後……什麼都沒有發生。
  
  上官瑀瓊微微皺眉,看來魔法果然不是那麼容易學的。
  
  「這也許就是入門,只要你第一條魔法會了,以後的自然就容易施展。」玉蔚兒也不太懂魔法的意思,只能這麼解釋。
  
  上官瑀瓊點點頭,什麼都沒有說,兀自坐下,好好的研究起來。
  
  玉蔚兒悄聲的離開,不再那裡打擾她。
  
  「一個月的時間,迪旭世界的天才是三個月,你對她的期望例是真高。」玉蔚兒回到木屋,對著邵彬說道,這不是給上官壓力嗎?
  
  「這個丫頭輸不起。」邵彬無視玉蔚兒的不滿,慢慢的將手中的藥材磨成粉末,「一年之後的魔法之戰,對她來說也許是能真正站在這個世界的起點。」
  
  他怎麼會看不出來,那個丫頭根本就是一點慾望都沒有的人。
  
  不怕死,無視疼痛,這樣的人只有一種,有著一個目標,一個必須完成的目標。同樣的,這個目標實現之後,她也就垮了。
  
  這一年之約,在他看來是為她從新樹立希望的開端。
  
  玉蔚兒沉默了,抬頭遙望著上官瑀瓊的方向,看著她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心中一痛。對自己都可以放棄了,卻還為了他著想,這個傻到極致的笨女人!
  
  「一個月的時間她會完成嗎?」玉蔚兒擔心,上官要是達不到,會不會失去信心?
  
  「她沒有那麼脆弱。」邵彬跟玉蔚兒說著話,手中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你想想她強大的魔力是怎麼來的?魔力也是要靠不停的修煉。」
  
  「她厭惡魔法。」玉蔚兒皺眉,一個對魔法深惡痛絕的人,會去修煉魔力嗎?
  
  「就是因為深惡痛絕,所以每次魔力一在她體內湧現出來,她就靠著自己的精神力打壓回去。但是魔力只能疏不能壓。每一次打壓都會引起魔力的反彈,只會讓魔力下一次更強勁的湧進體內。」邵彬這一路也想明白了上官瑀瓊體內無窮無盡魔力的原因。
  
  「越是打壓,魔力越被煉化得精粹,下一次更洶湧的爆發,她就要動用更強的精神力去打壓。如此反覆,恐怕她鬥爭了十幾年。」邵彬手中的動作終於停了停,望著遠處的上官瑀瓊輕歎著。
  
  「從來沒有一個魔術師會這樣對待魔力。」要知道魔力那就是魔法的源泉,導入體內都來不及還有誰會去打壓?況且,壓制本該在體內流轉的魔力,對人身體來說也是極其痛苦的一件事情。
  
  「不過,這麼長久的打壓下,她的魔力比世上任何一個人都要純粹。」邵彬終於收回目光,將藥粉小心翼翼的收進玉瓶內,「只是那種痛苦,沒人想去嘗試。」
  
  從那天開始,上官瑀瓊進入到了完全封閉的狀態,眼中似乎再也沒有了邵彬和玉蔚兒,除了知道回來吃飯睡覺剩下的時間就是坐在空地內冥想。
  
  上官瑀瓊異常的狀態讓玉蔚兒直擔心,幾乎是一天要問三四遍邵彬,上官到底會不會有事。
  
  焦急的問話除了換來邵彬的白眼之外,再也沒有一個字的回答。
  
  其實邵彬心裡也是忐忑不安,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學魔法的一直在不停息的研究魔法。每次魔法的研究都是要消耗人的精神力,而且剛開始入門的魔法師根本就沒有這麼強勁的精神力支撐,幾乎是修煉半個時辰就要休息一會兒,不然魔法還沒有學成,人就先被拖垮了。
  
  但是,幾日來上官瑀瓊不停的冥想研究,除了臉色不太好之外,沒有任何的異常。他擔心歸擔心,也沒有去阻止上官瑀瓊。
  
  手裡煉製的丹藥,邵彬忙裡偷閒的不時瞟一眼空地上的上官瑀瓊。突然,他手中的動作一頓,因為他看到上官瑀瓊站起來了。
  
  沒到吃飯時間,也沒到睡覺時間,她竟然站起來了。
  
  這是什麼意思?
  
  同在房間內的玉蔚兒也趕忙走到窗邊,擔憂的盯著上官瑀瓊。
  
  只見她緩緩的抬起右臂,刷的一下一道風刃破空而出打在不遠處的山石上,劃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風刃?」邵彬驚聲叫道,「她竟然發出風刃了?」
  
  「十天!她才用了十天!」邵彬大聲叫罵著,「她到底是個什麼變態?
  
  迫旭世界最厲害的天才魔法師也是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她竟然只用了短短的十天!
  
  玉蔚兒興奮的一拍窗子,好像的,上官!
  
  「啊!哇!」
  
  「你鬼叫什麼?」玉蔚兒不滿的回頭,「上官學會了,你不高興……哈哈……」不滿的貴問在看清楚邵彬的樣子後,陡然化為一陣爆笑。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邵彬趕忙手中魔法一動,將袖子上的火苗熄滅。他不就是看上官瑀瓊看得太專注了嗎?被煉丹的火燒了,這有什麼稀奇的?
  
  少見多怪的傢伙!
  
  「師父!」房門猛地一下被打開,上官瑀瓊興奮的衝了進來,「我學會了,學會了!」
  
  「嗯,我看到了。」邵彬臉上驚喜的表情在上官瑀瓊進門的一剎那全部斂去,輕描淡寫的點點頭,「資質還算可以。也許你努力點的話能在一年內達到七級的標準。」
  
  「十天的時間很長?」上官瑀瓊平復下激動的心情,恢復了她的冷靜。
  
  「十天也就算是稍好一點的水平。」邵彬正兒八經的說道,臉色那叫一個自然,玉蔚兒在旁邊差點沒瞪死邵彬!
  
  十天還叫稍微好一點的水平?有本事在迪旭世界找出第二個來給他看看,
  
  「什麼味道?什麼東西燒了?」上官瑀瓊奇怪的吸吸鼻子,怎麼在屋裡燒東西,這可是木屋啊。
  
  「煉丹燒的草藥裡面的雜質。」邵彬不自然的乾咳一聲,自然他自動忽略了玉蔚兒不屑的眼神,這麼糗的事情他才不會說出來。
  
  「哦。」上官瑀瓊也沒有深究,反正她也不懂煉丹的事情,「那我什麼時候可以接著學第二個魔法?」
  
  「不只是第二個。」邵彬走了過去,將手指放置在上官瑀瓊的額頭」,我現在將五級以內的魔法全都傳授給你D但是記住了,我不希望你多而雜,我要的是精!」
  
  魔法再多,全都是半吊子有個屁用。
  
  只有將一條魔法使用得極其熟練才是正道。
  
  「什麼時候將風刃練得收放自如,什麼時候再進行下一個訓練。」邵彬收回手,看看略有疲色的上官瑀瓊,「先去休息,今天的能邁入魔法師的行列算是一個不錯的開始。記住了,要努力,不然,你這稍微好一點的資質就浪費了。」
  
  「嗯。」上官瑀瓊鄭重的點頭。轉身出去,往後面的小河走去。
  
  確定上官瑀瓊走遠了。邵彬興奮得手舞足蹈:「太變態了!十天!十天就從一個普通人跨入魔法行列了。好丫頭!好樣的!太彪悍了!」
  
  高興到發狂的樣子與剛剛的漫不經心形成極大反差!
  
  「一年的時間,也許真的可以成為七級!」邵彬雙手緊握成參,因為過於興奮,手臂不停的顫抖著。滿是皺紋的老臉透著激動的紅光,雙眼賊亮,比見到稀世藥材還瘋狂!
  
  「我真是太幸運,這麼一個寶貝是我徒弟!哈哈……」,邵彬猛地拍著玉,蔚兒,眉飛色舞。
  
  突然,緊緊的握住玉蔚兒的雙肩,兩眼說說放光:「你說,她會不會超越魔法之神?」這個丫頭的精神力、天賦絲毫不遜於創造了迪旭世界魔法的始祖。
  
  「我只希望她能快樂就好。」玉蔚兒輕笑一聲,望著上官瑀瓊離開的方向,她有什麼樣的天賦與他無關,只要這個傻女人能快樂就好。
  
  上官瑀瓊在河中洗過澡之後,回到木屋,突然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就像是被餓狼盯上的一塊兒肉,而那個狼就是她的師父邵彬。在無法無視的情況下,上官瑀瓊只好正視:「怎麼了?」
  
  「記得我跟你說過,最好的方法是實戰吧?」邵彬古怪的笑著,怎麼看怎麼像個奸詐小人。
  
  「我去實戰?」上官瑀瓊遲疑的問道,她才剛剛學會風刃,這麼快?
  
  「好丫頭!真有覺悟!就這麼定了,三天後去實戰!」邵彬大力的一拍桌子,豪氣沖天的說道。
  
  數道黑線滑下上官瑀瓊的額頭,他耳朵是不是有病,愣能把她的問話當成肯定句聽。
  
  「好,三天的時間給你熟悉風刃。然後——實戰訓練!」
  
  「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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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8 16:21:25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三章 被人算計
  
  黝黑的洞口,好似一隻巨大的怪物張開的血盆大口,呼呼陰冷刺骨的寒風如同地獄中永不停歇的陰風一般拍打在上官瑀瓊的身上,那似冰涼透過衣服滲入到骨髓之中,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戰。怪石嶙峋,尖銳的碎石仿若怪獸嘴中參差鋒利的牙齒,閃著讓人膽寒的冷光。
  
  「要進去了。」上官瑀瓊站在洞口深呼吸一下,回頭看了看玉蔚兒,「你確定你要進去?」這裡師父是一再保證以她的能力絕時可以應付,但是……真的嗎?
  
  只是站在洞口,憑著她的本能也能感覺到裡面才讓她心悸的危險生物,那種情況下,她怕自己保護不了玉蔚兒。
  
  「絕時要去!」玉蔚兒臉色一沉,終日溫和的笑容全都被嚴肅所替代,眼中是不容質疑的堅決。
  
  「好,你跟在我後面,要是情況不對,你就先走。」上官瑀瓊點了點頭,她也不是囉嗦之人,立刻說出最好的方案,「我現在的能力還是可以拖延一段時間的,你不可以使用你的力量。」
  
  「嗯。」玉蔚兒乖乖的點頭,這個女人還是以為他的力量才問題,每次使用都會時他造成不小的負擔。無論說了多少次,她一直都改變不了這個印象。
  
  他也就只好隨著她了。
  
  「師父說裡面才各翼蟒,我足夠應付。」上官瑀瓊一邊往裡面走,一邊回憶著邵彬的話,「翼蟒動作迅速攻擊力強,而且悄無聲息,算是低級妖獸中比較棘手的。」
  
  「你的風刃練得怎麼樣了?」玉蔚兒問道,他是天天看著她在空地上不停的使用風刃,卻沒有看出來有什麼進步的樣子。況且風刃根本就不是什麼高級的魔法,最低級的一種,對付翼蟒能行嗎?
  
  「很熟了。」上官瑀瓊就回給玉蔚兒三個宇,然後停住,豎起食指在唇邊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從現在開始不要說話,除非有危險。翼蟒行動迅速,我要在它攻擊之前找到它把血晶帶回去。」
  
  玉蔚兒很配合的點點頭。
  
  上官瑀瓊一笑,看著這個溫和的男人心裡就是莫名的開心。將動作放到最輕,小心翼翼的摸了進去,漆黑的洞穴內伸手不見五指,從懷裡掏了掏摸出一塊兒星石照亮了洞穴,裡面的一切一覽無遺。
  
  點點水滴透過石壁,緩緩的滴落,滴答滴答的砸在下面的小水坑裡。濕漉漉的苔蘚、水草,整個洞穴裡的空氣都是讓人不舒服的潮濕粘膩。
  
  很正常的一個洞穴,但是,獨獨少了她要找的東西——翼蟒!
  
  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別說是翼蟒了,就算是一個小飛蟲都沒有一個。按說如此潮濕的環境畢竟是小蟲滿天飛,這裡怎麼會如此的安靜,安靜得有些過頭了。
  
  尚在疑惑間,上官瑀瓊突然心裡一陣心悸,本能的腰身一擰,向左方滑動一步。問一時刻,一道涼風劃過臉頰,帶起尖銳的痛。
  
  上官瑀瓊還沒有站穩,突然勁風打向後背,那速度已經快得異乎尋常。想都沒想猛地往後躍去,同時一道勁風打在她剛剛站立的地方,地上堅硬的岩石啪的一聲碎裂。
  
  「我要揍那個老頭一頓!」上官瑀瓊低聲咒罵著,這速度、這力度,竟然是個三級妖獸!她才剛剛上一級的門檻,邵彬讓她來送死嗎?
  
  同級的力量算是磨練,高上一級算是歷練,他一下子差了兩級是什麼意思?
  
  想殺她找不到借口是不是?
  
  三級對一級,他想幹什麼?
  
  這個是翼蟒不是人,人、她可以憑著殺手的經驗來攻擊。但是,現在這個長十米的大蟒蛇,還是會飛的那種,她要怎麼辦?
  
  一時之間,上官瑀瓊在心裡把邵彬罵了一個遍!
  
  「蔚兒,躲遠點!」上官瑀瓊左躲右閃,險險躲避翼蟒攻擊的時候還不忘囑咐著著蔚兒。
  
  玉蔚兒看著洞穴內上官瑀瓊被逼得險象環生,扶著石壁的手用力的扣緊巖壁,真恨不得衝上去,一把捏碎翼蟒的腦袋。但是……
  
  「別想著幫她,你也希望看到她成長不是嗎?你覺得丫頭是個喜歡躲在你身後的小女人嗎?」邵彬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用力到泛白的手指怪怪的舒展開來。是,他不能任性的干涉。
  
  上官這樣的女人,絕時是不希望自己成為一個無用的人。
  
  深吸一口氣,玉蔚兒壓下心中的衝動,拚命的安慰自己,沒事的,只要上官一有危險,他絕時可以救得了她。
  
  「該死!」上官瑀瓊將速度調整到極限,快速的躲閃。通
  
  玉蔚兒看著直皺眉,沒用的,上官,翼蟒只用人類的攻擊方法是打不贏的。
  
  「真是夠笨的,都學了魔法了還用本能的躲閃和攻擊,對翼蟒有個屁用!那是妖獸不是人!」木屋內,邵彬對著一盆水大聲咒罵著。
  
  水面上浮現著的正是上官瑀瓊左躲右閃的身影,不小的洞穴內,只見一條黑色粗壯的長長蟒蛇追在她的後面,根本就不用攀爬,粗壯的身體兩邊有扁扁的翅膀一直延伸到翼蟒的身體中間。根本就不見那翅膀有什麼動作,它就可以在半空中隨意的行動,就好像是浮在水中一樣。
  
  「可惡!」上官瑀瓊突然轉身,對著直躥而來的翼蟒不退反進。越是躲它,它越猖枉,同時她也發現自己根本就靠近不了翼蟒,也就是說,她的所有近身格鬥枝巧會都沒有用。
  
  「去死!」風刃發出,啪的一下打在翼蟒的身上,翼蟒只是頓了頓,接著又衝了過去。
  
  對著直衝而來的翼蟒,上官瑀瓊突然露出了一個很古怪很妖艷的笑容。一見她這個笑容,玉蔚兒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她下了殺心。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的時候,玉蔚兒同時明白了上官瑀瓊進入洞穴時說的話,「很熟了。」她使用風刃果然是很熟,超級熟。
  
  眼前的上官瑀瓊就好像在進行一場魔法表演一樣,雖然只有一個攻擊——風刃,但是她硬是將這個風刃演變成一場華麗的個人秀。
  
  先是一連十個風刃,中間根本就只隔了半秒不到的時間,連成一線的十道風刃將翼蟒硬生生往後打退了好幾步,不得不停在地上。
  
  粗壯的翼蟒直立起它的上半身,不停的吐著蛇芯子,發出嘶嘶的聲音。停頓只有兩秒鐘,翼蟒巨大的身子猛地躥了起來,撲向上官瑀瓊。
  
  「晚了。」紅唇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上官瑀瓊眼中閃過一抹冰浴的利光。
  
  幾道風刃連出,螺旋的旋轉著迎向翼蟒,無數道風刃緊隨其後,好似一個粉碎機將翼蟒攪在其中。
  
  朵朵血花飛濺,愣是讓一直盯著水中景象的邵彬看傻了眼,風刃也可以這麼用嗎?從魔法學徒到傳奇魔法師,無論是誰發出的風刃都是直面攻擊,這個螺旋式的攻擊真是第一次見。他想都沒有想到過。
  
  啪的一拍桌子,邵彬興奮地雙眼放光:「天才!」
  
  竟然可以無視迪旭世界的魔法規則,她三天的思考竟然有了這種質的突破。魔力無窮、學習領悟能力超快,又有如此的創新!邵彬盯著睡中的身影,眼中閃過狂熱的光芒,也許她可以,也開那件事情她可以辦到也說不定。
  
  「有這個就好交差了。」上官瞞瓊在地上撿起血晶。沒有錯,是撿起,不是從翼蟒的身上挖出來。至於為什麼是撿,太簡單了因為翼蟒在螺旋風刃下變成了一堆肉末。
  
  「上官,厲害。」玉蔚兒鼓掌笑道,「竟然將風刃轉變狀態,你是怎麼想的。」
  
  「當殺手時間長了,什麼東西都會充分的挖掘它的潛質。保命的方法而已。」上官瑀瓊輕描淡寫的說道,經常處於生死關頭,所才的東西都有可能成為救命的契機。
  
  看著上官瑀瓊極其自然的表情,玉蔚兒心裡突然很痛,到底是什麼讓一個女人變成了這個樣子?
  
  上前,輕輕的拉住上官瑀瓊的手,濕柔的說道:「回去吧。」
  
  上官瑀瓊一愣,抬頭,看著玉蔚兒那溫柔的笑容,因為回憶以前的事情而泛冷的心突然被緊握的大手溫暖。
  
  微微淺笑,卸下了臉上的冷漠。
  
  「蔚兒。」上官瑀瓊突然出聲,聲音很輕很柔,好似堅冰在驕陽下慢慢融化成水,「能遇到你真好。」
  
  玉蔚兒伸手,揉了揉上官瑀瓊的頭:「傻丫頭。」心裡不知道怎麼了,因為上官瑀瓊的這句話滿漲著一種叫做幸輻的東西。
  
  「好了,回去吧。」玉蔚兒握著上官瑀瓊的手緊了緊,感受著手中那軟弱無骨的觸感,軟軟的、暖暖的,讓他有一種要好好呵護的感覺。
  
  上官瑀瓊回頭看了一眼洞穴,眉頭輕皺:「蔚兒,你有沒有感覺到這裡有點不一樣?」
  
  就算這個時候翼蟒已經死了,可是心裡那種危機感還是沒有消除。
  
  玉蔚兒回頭,掃了一眼:「也許還有其他的妖獸吧。」在他來說,不夠級別的東西,他一律自動無視了。因為上官很在意,所以才想放出感知來查探一下。
  
  誰知,感知還沒有放出去,郝被人猛地一推,耳邊同時響起上官瑀瓊的驚叫:「蔚兒快走!」
  
  「該死的老頭,我要殺了你!」放出風刃的一剎那,上官瑀瓊同時也罵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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