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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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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石三]創世至尊(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香蕉 芭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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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5 23:48:19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五章 母子相會(上)

外婆有些詫異的看著最後一名前來報訊的管事,洪禹遭遇了紀衝,紀衝是什麼實力她還是知道一些的。

這個人幼年時期展現了遠遠超過同齡孩子的領悟能力,修行速度極快,從表現來看,像極了紀家的皇位血脈「青陽」,因而格外受到關注。家族的各種資源,從小就向他傾斜,故而他進步迅速,所有人當時都以為他會是紀家未來三十年的棟梁。

可是沒有想到十六歲的時候血脈檢測,紀衝卻沒能覺醒任何血脈。這讓所有人大吃一驚,卻也更加明白血脈的殘酷性。

紀衝經此打擊,消沉了大約三年,終於重新振奮。雖然說他沒能覺醒血脈,但是資質仍舊比一般人強大,家族的資源雖然不會像以前那麼多了,但是也不算少。他重新振奮之後,仍舊進步飛快,只是遠遠比不上血脈覺醒者罷了。

可是紀衝的實力仍舊強大,二品開神中期,還有一套八品玄兵戰甲。

洪禹之前五劍殺了那名二品開神初期,外婆本來以為他面對強大了數倍的紀衝,會經歷一場苦戰,可是誰也沒想到,居然一劍就結束了戰鬥。

那名管事當時就在附近暗中觀看,回想起洪禹那一劍,此時仍舊冷汗淋淋:「夫人,洪禹閣下那一劍,直接炸碎了紀衝的玄兵戰甲!」

這就足以說明那一劍的威力了,夫人微微失神,心中不由得憐惜自己的外孫同時更加心疼自己的女兒,暗暗把自家老頭子又罵了一遍:我好好的女兒,青陽血脈覺醒,你這個老不死的卻偏偏把她關起來……

夫人一抬手:「時間也差不多了吧,讓他去地心月的入口處等候吧。」

管事一點頭退下了。夫人想了想,朝身後那名侍女再次一招手,侍女來到她面前,夫人輕輕一握她的手,侍女感覺到自己手心裡多出來一枚玉佩,不由吃驚。夫人給她一個眼色:「我現在還不方便出面,你替我去看看那孩子。」

「是。」

侍女答應著出去了,自始至終,沒有被人看到那麼一枚珍貴的玉佩。

這種玉佩一共只有三枚,原本是頒發給每一次選拔出來進入地心月修煉的三名少年天才。玉佩之中封印著一份地圖,順著地圖指引,能夠在進入地心月之後,避開那些危險的光帶,進入一個「小部分」。

原本洪禹是不會有這枚玉佩的,他只能在進入地心月之後靜靜等待在安全區域。

而在安全區域內,天地元氣的濃度和外界相當,所以紀衝他們之前的惡意揣測根本就不成立,他們還不夠資格知道地心月之中的真實情況。

紀艮天艮清楚女兒修煉的功法,如果洪禹真的是她的孩子,只要進入地心月,她就一定能夠感應到,會自己來找洪禹的。如果紀貞瑰沒有來,就說明洪禹撒謊,他不是紀貞瑰的孩子。

紀貞瑰有足夠的實力繞過那些光帶。

而紀艮天沒有想到的是,他還是錯估了青陽血脈的威力,也就低估了自己女兒的實力。洪禹還在地心月外面,紀貞瑰就已經感應到了。

這種玉佩,是所在紀艮天的書房的,可是紀艮天那點「小技巧」怎麼能防得住自己夫人夫人不管哪方面的手段,可都在紀艮天之上。

現在,夫人想要照顧一下洪禹,就送出一枚玉佩,顯然是打定主意,不管洪禹是不是自己的外孫都要給他這一場機緣。

女人果然是感情的動物。

侍女領命而去,片刻之後就見到了洪禹。

洪禹正在管事的引領下,往祠堂後院走去。紀梟則留在了門口,她沒有覺醒血脈,不能進入祠堂。陪著洪禹走到門口就被阻攔住了。

侍女上前,攔住兩人,將洪禹叫到一邊,低聲道:「有貴人助你。」

簡簡單單一句話,洪禹還覺得莫名其妙呢,那名年老的侍女已經走了。兩人錯身而過的時候,洪禹感覺到自己腰中口袋裡多了個東西。管事的視線正好被擋住沒有看見。

洪禹繼續跟著管事前行,暗暗摸了一把,是一枚玉佩,觸手溫潤,摸在手裡給人一種踏實的感覺,洪禹有八成把握,那位「貴人」出於好心。

祠堂後院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果園,桃李相間栽種,在果園正中央的位置上,有一個類似於大夏祭天的祭壇一樣的建築。

在這座只有三丈直徑的祭壇上,鋪著各種顏色的土壤和石子混合,外面圍繞著三層石線,掩蓋著一種深奧的陣法。

陣法的力量隱隱波動,被洪禹的靈覺捕捉到了。

祭壇正中央,有一座奇特的石拱門,看上起十分古老,門柱和門框上,都有著含義莫名的雕刻圖案,只是看不清楚了。

管事陪著他,道:「再過幾個時辰,天黑之後,圓月升上天空,這裡的通道之門就會打開,你進去就行了。」

洪禹點點頭,剛才那一劍稍稍釋放了他心中的焦急,此時已經勉強可以安靜下來,在一旁的石板上打坐調息,慢慢閉上了雙眼。

再次睜開眼睛,天已經黑了,明月當空,皎潔無暇。

洪禹的靈覺告訴他,現在正是時候,果然不一會兒的功夫,周圍的月光開始波動起來,一道道一層層,好像波浪一樣朝著他面前那一座祭壇湧了過去。

這是洪禹的靈覺「看」到的,實際上眼前的月光仍舊平靜,靈覺所看到的只是月光之中所攜帶的天地元氣的變化罷了。

月光如潮,大約經過了整整一個時辰的匯聚,那一座祭壇上的石門漸漸明亮起來。那些古樸到已經看不清圖案的雕刻,一個個被點亮,然後有一點讓人沉迷其中的藍色光點在石拱門中的空間內出現,越來越大,終於擴張到了和石拱門嚴絲合縫的程度。

洪禹不用別人提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做好準備大步走進去。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一個古怪的念頭從洪禹的腦海之中冒出來:爹,我要是把娘找回去,您老人家可是欠了我一今天大的人情!

伴隨著這個古怪的念頭,洪禹融入藍光之中,穿過那藍光,空間錯亂的感覺微微一晃,他就看清了眼前的一切,這個奇妙的空間讓洪禹微微失神,但是很快就有別的東西把他的注意力從這空間的奇特上拽走。

一名中年美婦,正站在前方不遠處,雙手相握,一身月白的樸素衣裙,頭發高高挽起,眼中含著微笑,慈祥的看著他。

洪禹嘴唇動了動,眼睛已經濕潤。

不等他喊出來,對方已經朱唇微啟,笑容蕩漾開來:「我的禹兒來了……」

「娘──」洪禹哽咽,狠狠皺了皺自己的鼻子,想要忍住滂沱而出的淚水,卻終於在和天倫之情的抗爭之中敗下陣來,低著頭快步走過去,母親已經張開雙臂迎接自己時間年未見的骨肉。

母子擁抱在一起,洪禹把臉靠在母親的肩膀上,眼淚稀裡嘩啦的流下來,簡直成了兩條小溪……

母親的眼睛也濕潤著,請輕拍著兒子的後背:「行了,再等一陣子,娘就能想辦法出去,跟你一起回去見你爹了。」

洪禹用力點頭:「我爹那個自視甚高的傢伙,也只有娘這樣的絕世佳人才能降服他。我把您找回去了,他可欠我老大一個人情。」

紀貞瑰笑了,憐愛的輕輕捏捏兒子的臉蛋:「你呀,跟你爹年輕的時候一樣不著調。」

她神情微微一黯,隱藏著自己的忐忑問道:「你爹怎麼樣?烈兒和蘭蘭都好嗎?」

洪禹把洪家這些年的事情撿了一些重要的說了,母親聽了眼中有些異彩閃爍:「大哥下手好狠!」

洪禹拍著胸口道:「娘你放心,我都想好了,這事情您跟我都不好出手,我們把爹培養成為高手,然後讓他去把大舅教訓一頓,你說怎麼樣」

紀貞瑰原本有些晦暗的心情被兒子一下子逗笑了:「你還真是不著調……」

她的目光在兒子身上打量幾遍,笑著問道:「你之前十幾年的事情,怎麼不跟娘說說?是不是藏著什麼秘密,不好意思開口?」

洪禹那個時候是敗家蠢紈絝、廢物二世祖,他習慣了顯擺,自然是挑著自己最近威風凜凜大殺四方美女來朝的光輝事跡說的,之前的事情一句話帶過去了。

被母親問道,他嘿嘿一笑:「那十幾年啊,沒什麼大事,平平淡淡成長,有什麼好說的」

紀貞瑰當然看出來兒子言不由衷,也不說破,等著回去之後問個清楚。

洪禹忽然一拍腦門,把那枚玉佩拿出來:「對了,娘,剛才有今年老的侍女把這個悄悄送給我,說是有貴人相助。」

紀貞瑰一聽「年老的侍女」就明白了,摸著玉佩眼淚下來了,低低呼喚一聲:「娘……」

祠堂內,那一座小院子之中,外婆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不由得暗暗一嘆:「我苦命的丫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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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5 23:50:40 |只看該作者
    錯別字改完了,標點符號一樣懶的補了

    第十五章 母子相會(下)第四更!

    祠堂內,陸陸續續需有人進來,都是紀家的長老們。

    紀艮天雖然權勢極大,但是畢竟有些事情不好真的表現出一手遮天的架勢來。

    那最高的石塔之巔,巨型弩炮之上,三名神奇老者再次聚齊,葛衣老者忍不住搖頭︰“這些小家伙們真是越來越愚蠢了,這樣一個苗子,就算不是紀家的人,也要相當設法把他變成紀家的人,不管他有什麼身份,不管他來到河左大陸是什麼目的,都要想方設法把他改變成紀家人”

    紀艮天不知道老祖宗們已經有了這個論斷,他帶著十二族老,在家族祠堂三十六名高級管事的跪迎之中,魚貫走入了地心月之中。

    紀貞瑰正摟著自己的兒子,罕見的露出激動的情緒,眼淚婆娑。

    紀艮天硬著心腸許久不來見女兒,這一下子看到女兒雙眼充滿了淚水,頓時百感交集差點老淚縱橫。父母子女的深情在此時排出了世俗一切觀念的于擾,不可遏制的爆發出來。

    紀艮天微微一偏頭,眼楮用力眨了兩下,才算是把眼淚忍住,回過頭來已經微微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沉默不言。

    一位族老看看看紀貞瑰和洪禹,問道︰“阿瑰,他是你的孩子?”

    紀貞瑰驕傲的把洪禹拉著,母子倆的兩張臉並排︰“五叔,難道您還看不出來?”

    那位族老也笑了,點點頭︰“好,這件事情毫無疑問。”

    他微微一頓,又看看大家︰“這三個月,宗族的事務我當值,我決定讓洪禹參加半個月之後的紀家血脈檢測,大家沒有意見吧?”

    雖然是在問大家,可是族老們的目光都看向紀艮天,家主大人凝重不動,但是只堅持了片刻,就輕輕一頷首。

    族老們緊跟著也紛紛表態,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紀貞瑰看了父親一眼,紀艮天也在看他,嘴唇動了動,卻又什麼都沒有說出來。紀貞瑰輕輕一推洪禹︰“禹兒,叫外公。”

    洪禹冷著臉,一言不發。禹少爺脾氣倔著呢,讓他喊一個把自己母親軟禁起來的老人外公,根本不可能。

    紀艮天看了看洪禹的臉色,也是一聲冷哼,拂袖而去。

    紀貞瑰輕輕一嘆,低聲對兒子說道︰“你呀,倔脾氣跟你爹一樣。你外公有他的難處,實際上……算了,不說了,慢慢的你都會知道的。”

    洪禹呆在地心月之中不想出來了,母子之間似乎天生就有說不完的話。紀貞瑰在旁人面前淡雅安靜,但是跟自己多年未見的兒子,也是恨不得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所有的事情都全部了解完了。

    但是時間流逝,地心月就要重新關閉了。洪禹在外面族老們的催促下,不得不和母親灑淚分別。

    “娘,您等著我,我一定盡快、盡快把您救出去”

    紀貞瑰反而是淡淡一笑︰“沒關系,娘在這裡挺好的,出去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反而讓人心煩。你每個月來看娘一次就行了。”

    洪禹連連搖頭︰“那怎麼行,我爹望穿秋水,還在等您老人家回去呢。”

    紀貞瑰臉上微微一紅︰“你這孩子……”

    洪禹連連點頭︰“娘我走了,您保重,我一定會盡快的。”

    母親安然無恙,雖說就要分別,一個月才能見到一次,但是洪禹心中已經踏實。

    他和紀貞瑰分別之後從地心月之中出來,路上忽然露出了一個微笑,心中暗暗歡喜,不管自己之前設想過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真的和母親相見,你都會覺得,她滿足你心中對于母親最偉大的幻想

    從地心月之中出來,洪禹就被祠堂管事引著走出去。

    盡管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但是洪禹畢竟還沒有覺醒血脈,按說是沒有資格進入祠堂的。讓他進來和紀貞瑰相認,已經格外特例,當然不能再讓他住在祠堂內。

    從祠堂正門出來,夫人正在一旁慈祥的等著他,看到洪禹出來,她笑眯眯的等在一邊。洪禹看到那位給自己送來玉佩的侍女就在一邊站著,立刻就知道眼前之人是誰,快步上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外婆”

    夫人被他一聲外婆喊得眼淚都下來了,原本高高興興,此時卻忍不住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把他拉起來︰“我苦命的孩子,快起來快起來,讓外婆好好看看你那狠心的外公是個殺千刀的混貨等外婆回去教訓他,給我外孫和女兒出氣”

    不遠處等候的一輛馬車內,傳來一聲略帶無奈的冷哼聲。

    “謝謝外婆”洪禹這一句,更是讓馬車內的紀艮天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夫人摟著自己的外孫,怎麼看怎麼新歡,再想到這小子各種讓人驕傲的戰績,更是心中歡喜︰“我家四丫頭的孩子,就是不凡。禹兒你好好努力,爭取血脈檢測大放異彩,讓那些瞎了眼的老頭子看看,氣死他們”

    最後兩句卻是故意放大了聲音,讓馬車內的人听見。紀艮天直翻白眼,氣得渾身發抖,暗暗呢喃道︰“這個死老婆子,要咒死親夫啊”

    洪禹連連點頭︰“外婆說的是”

    紀艮天︰“……”

    “行了,好孩子,你多多努力,各項安排我都吩咐徐琬然了,你跟著她去就是了,有什麼需要,以後就直接來找外婆。”

    “嗯,謝謝外婆。”

    夫人又用手絹擦了擦眼角,和外孫分別上了馬車。紀艮天一張老臉很臭,本來想你要發火,可是沒想到夫人的臉色比他還難看,不等紀艮天開口,已經一陣炮轟︰“老東西你還不承認是你錯了?我多好的丫頭,多好的外孫,你非要把他們變成敵人是吧?你狠厲害嗎,敵人越多越好?你年紀也不算太大,這就老糊涂了?”

    洪禹听著馬車漸行漸遠,那訓斥的聲音反而越來越大,心中樂開了花。

    徐琬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邊,看著這小子一臉促狹的笑容,忍不住搖頭道︰“你這小子呀……真真是……”她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了。

    “走吧,跟我回去。”

    紀梟跟在師尊身後,美麗的大眼楮清澈透亮,看著洪禹默不作聲,修長身段全身上下都洋溢著欣喜。

    徐琬然帶著洪禹回去,他已經從那座石塔之中搬出去。

    進門的時候洪禹有些奇怪︰“之前那個門衛的頭目怎麼不見了?”

    徐婉茹古井無波的模樣,淡然道︰“不知死活的人管他作甚?”

    紀梟在後面低聲跟他解釋︰“那人泄露你的行蹤,已經師尊處決了。”

    徐婉茹一聲冷哼︰“有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家裡不想去管,他們就以為可以為所欲為了?一個小人物,也敢插手家族內斗,這不是找死嗎?”

    洪禹恍然︰“難怪我去玉醉樓的事情,那麼多人都知道了。”

    他的新住處自然被安排在紀家核心弟子居住的區域。這一片區域乃是專門規劃出來,即便是紀麟這種子弟,正式的住處也是在這裡,他只是偶爾回去一次。

    這一片區域之中,也分有各種等級。外圍有八座高高的石塔環繞,條件雖然也不錯,但是十分擁擠,那裡住著的當然是家族的外圍子弟,或者是背後沒有什麼權勢,簡單來說,就是未來的失意者們。

    而中央位置上,有成片茂密的古樹林,蒼翠的綠色掩映之下,是一座座三層小樓,帶著獨立的院子,或者搭配著竹林,或者搭配著荷花池,總之每一處都是一個景致。在這裡居住的當然是家族重點培養的對象。

    徐琬然帶著洪禹去找一位老管事紀秦拿了一枚入門玉符。因為是徐琬然出面,紀秦兵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看了洪禹一眼就把一枚預付交給他。

    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洪禹總覺得紀秦的眼神之中,藏著些什麼東西。

    “這裡每一座小院子都有防御陣法,用入門玉符打開比較方便。”

    她也知道這些陣法根本攔不住洪禹。

    洪禹搬進來的時候,紀麟正好收拾了東西搬出去。他剛剛被通知,他失去了在這裡擁有一座小院的權力,改而去外圍那八座石塔居住。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刻意安排,兩人迎面相遇,紀麟的臉色陰沉無比,惡狠狠地盯著洪禹。

    徐琬然停了下來盯著他,紀麟心頭一震,不敢再放肆,低著頭快步從洪禹身邊走過。他身後,還跟著幾人,也都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徐琬然冷哼一聲,低聲對洪禹︰“家裡處理,只能到這一步了,你想要更進一步,就要靠你自己了。但是你也要明白,讓他搬出去,只是一個象征性的懲處,半個月之後,如果他覺醒了血脈,而你沒有,那麼今天的情況就會顛倒過來,而你的下場肯定比他更慘。”

    洪禹點點頭,冷然道︰“我明白,簡單來說,就是誰對家族更有用處,就會得到家族的照顧唄。”

    他說的赤裸裸,這種簡單的真相,或許會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可是徐琬然很直接地看著他︰“每一個大家族想要長久的維系下去,不都是如此嗎?

    洪禹沉默,他不得不承認,從現實的角度來說,徐琬然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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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5 23:55:37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六卷 第十六章 勤善堂(上)

    洪禹雖然被家族列為重點培養對象,但是畢竟還沒有經過血脈檢測,在這一片區域內,他只分到了一個很小的院子。不過這已經足夠了:一個不姓紀的人,尚未覺醒血脈,就已經在這一片區域內擁有自己的位置。

    洪禹安頓下來很簡單,他也沒有什麼行李,人來了就行了。院子內一應物品齊全,徐琬然把他送來就準備離去,紀梟似乎想要留下來,但有點不好意思,最後還是跟著師尊一起回去了。

    洪禹衝她比劃了一個口型,意思是以後去找她,紀梟也不知道為什麼,得到了這個保證,就心滿意足的回去了。

    她跟在師尊後面,忽然意識到自己以前不是很討厭這個該死的紈褲嗎,什麼時候慢慢開始轉變,有點想見到他了?

    紀麟帶著屈辱走進了屬於他的石塔房間之中。

    這個房間外面是會客室,裡面有臥室和廁所,還有一個洗澡用的小房間。比起石塔之中其他房間要好太多了,但是這對於紀麟來說仍舊是一個羞辱

    他抱著自己的東西走進來,詫異的發現父親紀橫正坐在自己的房間內:“爹,您怎麼來了。”

    後面跟著的那些跟班一看這情況,紛紛告辭。

    紀橫微微點頭:“關上門。”

    紀麟把自己東西放下,然後去把門關好,回來乖乖坐在父親下首,聆聽教誨。

    紀橫的目光落在紀麟的鋪蓋上:“你有那麼多跟班,為什麼要自己搬東西

    紀麟臉上閃過一片羞怒之色,咬牙切齒:“我要讓自己記住今天這個時刻,永遠的提醒自己曾經遭受的屈辱”

    紀橫滿意的點點頭:“能想到這一點,證明你還是個可造之材”

    紀麟一愣,以外的看著父親:“您不責怪我?”

    紀橫反問:“我為什麼要責怪你?”

    “因為……我沒有聽您的話,還是暗中向洪禹出手了。”

    紀橫一聲冷笑:“你明白就好家族自然有家族運行的規則。雖然從本質上來說,誰對家族更有用,誰就能夠獲得更多的特權。但是至少在表面上,一個大家族要長久的維繫下去,基本的規則是必須要被嚴格遵守的,比方說你這一次的行為,就一定要受到懲罰。”

    紀橫微微一頓:“但是這不是結果,只是過程。真正的結果,在半個月以後。”

    紀麟狠狠握緊了拳頭:“兒子明白,血脈檢測。”

    紀橫點點頭,露出一絲冷笑:“洪禹算個什麼東西?不管他表現的多麼出色,但是他就是紀貞瑰那個賤人在清源大陸留下的野種比起血脈純淨,他怎麼可能比得過咱們河左大陸紀家?可笑家族之中的那些老東西,居然還滿懷期待這種人能夠覺醒血脈”

    紀麟大受鼓舞。

    紀橫看了看自己兒子:“你只為什麼從小到大,儘管你不斷惹是生非,可是不論是我,你娘,還是你祖父他們,都格外寬容你?”

    紀麟迷惑:“難道不是因為你們更愛我?”

    紀橫嘿嘿冷笑:“我跟你娘自然是,但是其他人……血脈的事情雖然到現在也沒有研究出什麼確鑿的成果出來,可是有些跡象還是能夠觀察總結出來的。你從小表現出來的種種,讓我們有至少七成的把握,你會覺醒血脈。”

    紀麟大喜過望:“真的?”

    紀橫點點頭:“這個事情本來不應該提前讓你知道,我告訴你,只是為了

    “讓我不要失去信心,不要被現在小小的打擊擊垮!爹,您放心吧,我不會的洪禹算什麼?真正的絕世強者,哪一個不是擊敗了無數強大對手才能最終登頂?他這隻不過是我前進道路上,一個被老天安排來,給我磨練的對手罷了。”

    紀橫滿意的點點頭。

    搬進這座小院,對於很多紀家的年輕人來說,是夢想的實現,但是對於洪禹而言卻要平淡的多。說句囂張的話,禹少爺什麼事情沒有經歷過?雖然還達不到真正的寵辱不驚,但是這點小事情也不會對他的心情有什麼影響。

    這座院子給他的最大收穫,反而是院子的西側一屋子的藏書。

    他對於整個河左大陸的印象仍舊只是停留在表面,這一屋子的藏書說不上很多,卻也讓他了解了河左大陸路的歷史。

    在“一目了然”技能的幫助下,洪禹很迅速的閱讀了這些藏書,而後在腦海之中和七夕劍靈交流起來。

    “真是奇特,蒼黎古朝的傳承在這裡被繼承絕大部分,關於大型玄兵和血脈的知識並沒有損失太多。”七夕劍靈也是嘖嘖稱奇:“按說……毀滅的時候,應該是整個崩碎,怎麼會保留下來這麼一片?”

    洪禹好奇:“什麼崩碎?什麼一片?”

    七夕劍靈仍舊是那個老藉口:“這些事情你知道的多了不好。蒼黎古朝並不是一個很完完善的文明,一味追求武道的威力,最終導致整個文明徹底崩潰

    “血脈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洪禹猶豫之下,問出了一個看起來很空泛的問題。可是這也正是洪禹對於血脈之力的困惑。

    他並不是第一次聽到血脈這個詞,之前的凌天神兕之所以會投靠他,也是因為自身之中的遠古血脈始終無法激發。這個名詞聽上去似乎一目了然,可是細細去想,血脈強大的力量究竟來源於何處?

    七夕劍靈解釋一番:“隨這個世界一起誕生的生靈,生而知之、生而強大,種種能力都是他們本來就具有的,但是這些生靈隨後因為各種原因隕落,而他們留下的後代乃是繁育而來並非先天,於是就無法再生而知之、生而強大。於是就需要不斷地通過自身修煉提升實力。但是他們從血親那裡繼承了血脈,而這些存在的修煉,實際上就是不斷的純化自身的血脈。

    但是再往後,繁衍越來越多,血脈越來越稀薄,這種修煉法門修行起來就會越來越艱難。而隨後武道修行也就應運而生。

    但是不管多麼稀薄,血脈總是存在,蒼黎古朝的血脈之術,實際上等於是返回到最初的那些存在的修煉路徑上。或者說,兩者並重。激活血脈,然後繼續武道修行。

    他們的檢測血脈就是一個激活過程,不過即便是激活了,也遠遠沒有達到純正血脈的程度,最多最多、也就能夠有半成恢復成為遠古的始祖血脈。”

    七夕劍靈這一番話,不但沒有讓洪禹明白,反而增加了更多的不解。七夕劍靈無奈道:“以你現在的見識,本座真的很難跟你解釋的清楚,關於血脈,如本座剛才所說,涉及到比大遠古時代更早的初始年代,那個時代的一切秘密,都涉及到世界最原始最本質的規則,你讓我怎麼跟你解釋?”

    洪禹也就只好暫時把這些疑惑放下來,轉而去思考紀家現在的血脈。

    讀過了這裡的書之後,洪禹才知道,傳說之中紀家遠祖乃是一位曾經頂天立地的巨人,在大遠古時代也是超級強者,只差一步就能衝入星空參加神戰。

    而紀家歷史上曾經覺醒的一共有四種血脈,最強大的名叫青陽血脈。這種血脈乃是高高在上的皇位血脈,來歷神秘,強大無比,一旦覺醒這種血脈,無論是修煉的速度還是對於任何技能的理解能力,都會遠遠超出一般人,甚至超出其他血脈很多。

    可以說,青陽血脈就是一個全能天才,而且是超級天才的級別。

    洪禹的母親覺醒的就是青陽血脈。

    可以說在紀家之中,一旦覺醒了青陽血脈,未來必定是家族的天之驕子。

    第二種血脈,是朱鳥血脈,這種血脈也達到了“王位血脈”的級別,僅次於青陽血脈。朱鳥血脈據說傳承於大遠古時代的朱雀神鳥,或者是來自於三足火鴉,關於源頭的說法不止一種,無法最終確定。但是毫無疑問,朱鳥血脈對於操縱火焰和躡空而行具有極強大的加成作用。

    如果覺醒了朱鳥血脈,那麼選擇修行功法的時候,家族一定會想方設法為你準備一份武道圖騰乃是火鳥的功法。這樣修煉起來絕對事半功倍,一日千里。而且朱鳥血脈殺傷力巨大,一旦成才,備受家族重視。

    第三種血脈稍差一些,乃是將位血脈“挪山”。據說這個血脈來自於力大無窮的紀家遠祖,這種血脈的覺醒者適合修煉猛衝猛打類型的功法,血脈一旦覺醒,修煉起來必定勇猛精進,強大無比。而且純肉體的力量上遠遠超過同級別的武者,在戰鬥之中,擅長施展重武器,殺傷力極為驚人。

    第四種血脈是玉尺血脈,這種血脈乃是“兵位”血脈級別,也是最低等級的血脈。覺醒這種血脈的紀家人最多。這種血脈最大的優勢在於領悟力提升,修行速度比一般的武者快上三成,可以說是一個削弱般的“青陽血脈”。

    紀艮遠就是覺醒了玉尺血脈,才會從一個普通的旁支子弟,變成了外房的重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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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卷 第十六章 勤善堂(下)

    血脈等級由低到高,兵位、將位、王位、皇位,在此之上還有天位、神位、聖位。

    紀家最高等級就是皇位,但紀家已經是玉乾朝八大之一,可想而知皇位以上的血脈是多麼罕見。

    洪禹正在想著血脈的事情,小院外面忽然傳來一陣聲音:“就是這裡,來來來,搬進來。”

    緊接著就有人推門,咣咣一陣亂響。

    “咦,怎麼鎖住了?”

    “笨蛋,肯定有陣法鎖定啊,小真,把玉符拿出來。”

    洪禹在裡面略感詫異,還以為這些人走錯了門,沒想到緊跟著他感覺到小院的陣法微微一晃,居然真的打開了

    洪禹從屋子裡出來,迎面遇上了幾個十六七歲的年輕人抬著一些傢具喜氣洋洋的走進來。看到洪禹在裡面,這些人明顯也愣了一下:“你是什麼人,在這裡於什麼?”

    甚至有幾個空著手的人,手掌已經按在了兵器上。

    洪禹不動聲色道:“我叫洪禹,這裡是家族分給我的住處。”

    那幾個人一愣,一名手中拿著玉符的少年叱喝道:“胡說,這裡是紀秦大人分給紀鈞大哥的,怎麼會是你的住處你到底是什麼人,在這裡有什麼目的,從實招來”

    眾人為首的少年身材比周圍人高大不少,容貌十分俊朗,皮膚白皙,嘴脣上方剛剛長出黑黑的絨毛。他似乎很想要給人一種老實穩重的印象,一舉一動之間顯得有些做作。

    他攔住了小真:“你就是洪禹?”

    雖然他已經刻意保持了鎮定,但是洪禹在那一瞬間還是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一些他想知道的東西。

    洪禹淡淡一點頭:“你叫紀鈞?”

    紀鈞冷然一抬手,一份文書出現在手中:“我這裡有紀秦大人的手諭,還有家族勤善堂的文書,證明這座院子是家族分給我居住的,你搶占此地,毫無道理,速速退出去,否則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別以為你背景深厚,就可以蠻不講理,強占別人的住所”

    勤善堂就是這一片居住區的名字,紀秦就是勤善堂大管事,負責管理此地

    洪禹原本只有五分懷疑,但是紀鈞故意提起他背景深厚,洪禹就有了八分肯定。

    他淡淡道:“讓紀秦過來見我。”

    紀真嘿嘿一陣冷笑:“你以為你是誰?一張嘴就讓紀秦大人來見你?紀鈞大哥是因為修養好,對你客氣,別給你臉不要臉,趕緊滾出去。”

    其他人也都放下了手裡的傢具,一起圍了上來,很有些人多勢眾欺負人的架勢,氣勢洶洶:“小真說的對,你這小子還不快滾”

    “敢搶我們紀鈞大哥的住處,我們有家族文書”

    “別以為你有背景就能橫行霸道,道理站在我們這一邊。”

    洪禹看著一旁的紀鈞,現在看起來,紀鈞倒好像是個配角了,顯得“無奈”的站在一邊。

    “你就這樣利用你這些小弟?”洪禹問道,旋即一拍腦門:“也對,這些人對於你,也就是利用的價值。”

    “呸紀鈞大哥義薄雲天,仗義疏財,我們心甘情願追隨紀鈞大哥,豈會被你三言兩語挑撥離間?”紀真等人大怒,紛紛指責洪禹。

    洪禹只是那麼看著紀鈞,後者站出來,朝自己的小弟們一招手,很是為他們考慮似地說道:“算了吧,這件事情咱們還是忍了吧,你們不知道,他是洪禹,是家主的外孫。”

    “怕什麼家主的外孫又能怎麼樣還能不講道理了”

    “對,咱們兄弟不能被人欺負了”

    “紀鈞大哥不必怕他,我們淤泥生死與共”

    洪禹心中覺得悲哀,這一群熱血少年,只需要紀鈞輕輕撩撥幾句,就立刻義憤填膺不顧一切的為“兄弟”往上衝了。

    偏偏這些人還以為自己的慷慨激昂是正確的,是值得的——這才使他們最悲哀,洪禹最可憐他們的地方。

    他淡淡的看著紀鈞,眼神之中帶著一絲嘲弄的意味,這種眼神讓紀鈞忽然一個寒顫,有些不可思議的感覺到,自己是一直被毒蛇盯上的青蛙。他隱隱有些後悔從那位“大人物”手中接過來這個任務了。

    可是事已至此,卻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衝。

    他上前一步,拱手朝洪禹道:“閣下,還請遵照家族的規矩辦事。我雖然不想因為自己地誒事情連累眾家兄弟,但是大家如此熱情,我也不能讓兄弟們寒心。所以你如果不走,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洪禹歪著腦袋看看他,忽然笑了。

    “小子你還敢笑”

    “如此猖狂,難道家主的親屬都是如此?”

    “他就是仗著自己的身份特殊,看不起我們這些出身的人,要搞特權”

    那些人再次義憤填膺,語氣比紀鈞激烈得多。

    洪禹並沒有設恩麼進一步的舉動,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考紀鈞剛才的“提議”。周圍的人立刻得意起來。

    “這小子總算還沒有愚蠢到家,知道眾怒不可犯”

    “哼,紀鈞大哥在家族之中也是名聲赫赫,一旦鬧起來,就算是家住也保不住他”

    “說的是,我等以後遇到這種事情,就要團結一心,跟他們鬧看他們能把我們怎麼樣”

    後面這些話更加堅定了洪禹的決心——禹少爺想做什麼,根本不用去顧忌別人的態度。

    而這些人在自己的院子之中鬧了這麼久,聲音很大,可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人前來查看,而紀鈞也壓根沒有派人去通知紀秦的意思,更讓他想起自己那道這個院子玉符的時候,紀秦很奇怪的看自己的那一眼。

    他微微一嘆,知道等不來紀秦了。

    於是,他對紀鈞說道:“你現在從地面上打著旋兒出去,我就當這件事情沒發生過……”

    那些人愣了一下,沒明白什麼意思,紀真最先反應過來,大怒跳腳,指著洪禹的鼻子破口大罵:“混蛋東西,你是讓我們滾……”

    洪禹輕輕搖頭,不管紀秦的背後站的是誰,這一次的計謀實在是太拙劣了。或許他們只是想噁心自己一下,或許他們只是想試探自己的態度,但是不管怎樣,在洪禹這裡,這樣的手段不會有任何效果,因為他們顯然不知道禹少爺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看著那些人,抬起手來指了他們一圈,一個人也沒有落下。

    紀真差點衝上來:“你狠囂張啊……”

    一隻大腳迎面飛來,狠狠踹在了他的臉上,把後面半截話踹回了他的肚子裡,也把他整個人踹的的直接從院子裡大門飛了出去。

    “你敢動手,弟兄們上給他點厲害瞧瞧……”

    眾人一擁而上,然後就聽見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每個人瞬間被擊中數十下,或者腦袋被打成了豬頭,或者滿嘴噴血,或者抱著斷臂慘叫哀嚎,一個個退了下去。

    紀鈞傻眼他的這些“兄弟”,雖然不是家族之中重點培養的天才,但是每個人也都是同輩人之中的佼佼者,這些人其實每一個都有好幾個“追隨”的小弟,達不到這個級別,也不可能被他看重,可以發展為“兄弟”。

    這樣一來,一旦紀鈞有什麼事情振臂一呼,至少有百多人響應。

    所有這些人大都是四品通法的級別,甚至紀真他們幾個都是三品顯聖初期。可是沒想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這些人被洪禹輕描淡寫的收拾了。

    洪禹並沒有動用什麼武技,或者是武道圖騰,只是用最簡單也最解氣的辦法,狠狠抽著耳光,踹著大腳丫子。

    紀鈞眼前一花,洪禹已經站在了自己面前。

    他嚇得刺溜一聲往後退去,可是沒想到洪禹如影隨行,露出一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笑容,淡淡道:“他們都是蠢貨,你也聰明不到哪裡去。不管你背後的那人許給你多的好處,可是你一個區區三品顯聖中期,來完成這個任務,簡直就是送死。”

    洪禹在家族祠堂外的表現並沒有傳開。那一戰死傷眾多,在紀艮天的安排下,消息被封鎖起來。有能力知道的人當然知道了,但是紀鈞這樣的當然屬於沒能力的。

    所以當“送死”這兩個字從洪禹口中說出來的時候,紀鈞勃然大怒,哪怕他覺得洪禹的確很可怕,但是被一個三品顯聖初期的人,說自己是送死,那種深深的屈辱感刺痛了他,然而就在他要爆發出自己的最強實力洗刷恥辱的時候,洪禹卻一伸手就捏住了他的脖子。

    紀鈞毫無反抗之力

    周圍的那些“兄弟”也嚇了一跳,這比洪禹一個人頃刻之間把它們所有人都打倒在地更讓他們吃驚。

    紀鈞在他們眼中,那就是同年齡段的最強者可是他明明境界比洪禹要高,在洪禹手中卻毫無反抗之力紀鈞平日裡和他們切磋較量,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大氣磅礡,高手風範,全然沒有,在洪禹手中,像一隻雛雞一樣隨手就能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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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卷 第十七章 奪宅(上)

    洪禹武氣催動,瞬間將紀鈞的全身經脈灌滿,而後封鎖了各個關鍵穴位——這更加讓紀鈞吃驚,因為洪禹只是三品顯聖初期,他才能有多少武氣?按說自己三品顯聖中期,武氣總量絕對要超過洪禹一倍以上。洪禹如果依靠修煉的秘法或者是強大的戰技,能夠輕鬆拿住自己,雖然讓人吃驚,卻並非不可思議

    但是每個境界的武氣總量是一定的,洪禹怎麼可能用他的武氣瞬間填滿了自己的經脈封鎖了自己的穴道?

    他不知道洪禹身負四大武打圖騰,武氣總量和質量都要遠遠超出一般武者,有這樣的困惑當然並不奇怪。

    洪禹拎著他,另外一隻手從空間鐵玨之中摸出來一根繩子,就像是捆粽子一樣把不能動彈的紀鈞捆成了一個肉球。

    然後往空中一拋,在紀鈞落下來砸在地面的同時,一個“抽射”踢在了紀鈞身上。經過了一點也不曖昧的捆綁之後,變成了一顆雖然“碩大”卻並不那麼圓潤的“肉球”的紀鈞,一路蹦蹦跳跳從院子內滾了出去……

    洪禹玩得很開心,轉過臉來看看其他人,那些人頓時一個哆嗦。

    紀真這個時候剛剛暈暈乎乎的從外面的一處花叢之中坐起來,臉上帶著一個清晰的腳印,想必跟禹少爺的鞋底非常吻合。

    他滿臉鮮血,鼻子已經被踹碎了,還有沒有徹底清醒過來,就看見一個個被捆紮成了肉球的同伴,嗖嗖嗖的從小院的大門內射出來,球速極快

    這是怎麼回事?

    紀真好半天才明白過來,頓時一陣惡寒:怎麼會這樣?

    地面上一個個滾著的,都是自己熟悉的朋友,還有紀鈞

    紀真好不容易徹底清醒過來,頓時震驚的整個人都傻掉了。而這個時候,“射門”練得正爽的禹少爺沒球了,他眼珠子一轉,出來一把拎住紀真的脖子,找了一個完美的藉口:“本少爺說了滾出去,就一定是滾出去你是飛出去的不算”

    紀真嚎啕大哭起來,洪禹絲毫不為所動,拎著他回去捆成了一個新球,一腳怒射

    “咣”

    洪禹遺憾的一揮拳頭:“爆射中柱啊——”

    他又去把“球”撿回來,重新一腳怒射

    “磅”

    擊中門楣

    洪禹無盡“遺憾”,又去把球撿回來,第三次抽射,唰——

    紀真這輩子絕對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被人捆成肉球,然後從一扇小門中被踢出去的時候,會有如此強烈的幸福感……

    洪禹拍拍手,遺憾的游目四顧,可惜啊,周圍沒有隊友為自己“擦靴”。

    他關上小院子的門,然後隨手把這裡的陣法改動了一下。他相信,整個紀家,現在不用暴力手段破解,能夠進來的不會超過五個人。

    然後,他安安心心的回去睡覺了。

    紀秦站在不遠處的一座假山陰影之中,臉色卻比陰影還要黑。

    “一群廢物”紀秦怒罵一聲,看也不看地上的廢物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才有人過來把地上那些哼哼唧唧的人身球體救了起來,各自送了回去。紀鈞仰天大吼:“洪禹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去找我大哥你給我等著”

    其他的“兄弟”——包括凄慘無比的紀真在內,所有人聽到紀鈞的話,頓時精神一振:“紀立崛哥哥出面,一定能狠狠修理這個狂妄的小子他畢竟還沒有覺醒血脈”

    洪禹壓根沒有聽到他們的叫囂,即便是聽到了也不會在意。更不可能開門出去,跟這些蠢不可及的傢伙們去叫罵。

    但是這種態度,在那些人眼中夠,卻是一種“示弱”的表現,於是他們雖然剛剛被洪禹修理了,身上的傷還很新鮮,卻已經開始幻想著洪禹怎麼被紀立崛報復,被打得慘不忍睹。

    紀立崛並不是紀鈞的親生哥哥,只不過兩家關係比較親近。

    和紀鈞從小就表現出超人的天賦不同,紀立崛一直默默無聞,在這樣一個大家族之中,平庸也就意味著沒有地位,紀立崛從小就是被欺負的那種人。紀鈞成長起來之後,只是因為兩家長輩關係不錯,對他偶有照顧。

    誰也沒有想到平平無奇的紀立崛,會在十六歲那年的血脈檢測之中覺醒了將位挪山血脈而後一飛沖天,而今也在勤善堂內居住,而且住的院子比洪禹好得多。

    紀鈞的傷勢並不重,所以很快他就出現在了紀立崛的門外。

    紀立崛覺醒了血脈之後,紀鈞經常在外面宣稱紀立崛是自己的大哥,而之前他數次幫助紀立崛解圍,大家也都看見了,都以為兩“兄弟”的關係很好。

    可是實際上只有紀鈞自己心裡清楚,當初幫助紀立崛,完全是因為家中長輩,而他也好個名聲罷了。

    每一次幫助紀立崛之後,他都要當著紀立崛父母的面表功,而且還要假裝語重心長的教育紀立崛一番。

    他這樣做的時候很有滿足感,但是他明白這對於當時的紀立崛來說是多麼巨大的一種屈辱。

    所以他也只是在外面借用紀立崛的名聲,從來不會真的來找紀立崛幫忙。

    但是這一次不同了,他必須讓紀立崛出手。

    只是相當自己當年加諸於紀立崛身上的屈辱,紀鈞就十分忐忑,自己現在求上門去,紀立崛會怎樣羞辱自己?

    他在院門外猶豫了很長時間,始終無法鼓足勇氣去敲門。正在內心反覆掙扎的時候,門忽然開了。

    身材不高,相貌中等,看上去十分普通的紀立崛站在門中,他臉上的神情似乎永遠是冷淡,似乎是在提醒著任何人他忘不了當年的各種屈辱。

    紀鈞一愣,擠出一個笑容來:“大、大哥……”

    紀立崛冷冷看了他一眼:“進來吧。”

    他先轉身走進去,紀鈞連忙跟上,然後把門關好。

    到了屋中,紀立崛自己坐下來,沒有一點招呼紀鈞的意思,開門見山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想怎麼辦?”

    紀立崛這麼痛快地表示願意幫忙,這讓紀鈞微微有些意外,他稍稍猶豫一下,咬牙切齒說道:“我要讓那個混蛋在整個勤善堂所有人面前給我下跪道歉,舔我的鞋底”

    紀立崛淡淡看了他一眼,道:“我只是不想讓人認為我忘恩負義罷了,但實際上我就算撒手不管,是不是真的忘恩負義你心裡也明白。所以不要提這樣過分的要求,我不會答應的。”

    紀鈞面上仇恨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又說道:“那好,讓他從那個院子裡滾出去,那是紀秦管事分給我的”

    紀立崛一點頭:“這個好辦。你跟我來。”

    紀鈞大喜,連忙跟在後面。

    紀立崛很淡然地帶著紀鈞來到了洪禹的小院外,背著雙手站在門口,吩咐道:“上前敲門。”

    紀鈞眼中閃過一絲屈辱之色,現在紀立崛的態度和當年自己對待他何其相似他強忍你這心中的憤怒,上前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洪禹打開門出來,看到紀鈞又來了,頓時開心:“來來來,我還沒玩夠呢……”

    紀立崛咳嗽一聲,上前道:“你是洪禹?”

    紀鈞惡狠狠地瞪著洪禹,介紹道:“這是我大哥紀立崛,已經在兩年前覺醒將位血脈挪山”

    洪禹笑了:“果然打了小的就來了大的。”

    紀立崛眉頭一皺,看著洪禹很認真的說道:“你這個人的態度,我很不喜歡。”

    洪禹笑了,看似文雅的他,忽然毫不留情的破口大罵:“臥槽泥馬勒戈壁,你很不滿意?你特麼的算那隻鳥?你不滿意又怎麼樣?老子就是這個態度,怎樣?”

    紀立崛被罵的啞口無言。自從他覺醒了挪山血脈之後,任何人看見他都是謙卑有禮。那些以前欺負過他的人,更是小心翼翼,生怕惹得他不快。實際上,他平時只要說一句“不喜歡”就能嚇得很人多晚上回去睡不著覺,更別說“很”不喜歡了。

    即便是那些位高權重的長輩,或者是同樣覺醒了血脈的子弟,對他帶也是很客氣,大家互相敬著捧著。

    他絕沒有想到自己幫助紀鈞出頭,結果被人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紀立崛短暫失神之後,立刻想起了被人欺凌的舊日時光,兩眼頓時血紅,平日裡的什麼鎮定冷靜全都丟的不見了蹤影,一聲咆哮衝了上來:“小混蛋你找死”

    洪禹一陣冷笑:“紀立崛是吧?你有沒有想過你今日所作所為,和以前欺負你的那些人有什麼區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道理難道你不懂?”

    這裡是勤善堂,每一個住戶的基本信息洪禹的小院藏書之中都有記錄,紀鈞介紹的時候洪禹就已經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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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卷 第十七章 奪宅(下)

    正如洪禹所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有的人從被欺凌的地位一躍而起成了人上人,更加懷有善意。但是也有很多人飛上枝頭變鳳凰之後,不但要變本加厲報復回來,而且立刻就變成了欺凌弱者的好手。

    可是紀立崛的性情,洪禹三兩句話又怎麼能夠勸說得住?他狂怒殺來,一拳轟出——整個人瞬間膨脹了三倍,變成了兩張多高的巨人,一隻拳頭足有水桶大小,狠狠朝洪禹砸了過來。那種氣勢似乎要把洪禹和他身後的那一扇小小院門一起砸成粉碎

    洪禹冷哼一聲,一隻手抬起來輕輕托住了紀立崛的那一拳。

    拳掌相交的那一瞬間,一旁的紀鈞臉上閃過一絲冷笑。紀立崛覺醒的可是挪山血脈,力大無窮挪山血脈來自於紀家某個具有遠古血脈的先祖,肉體力量遠遠超過同級別的修士。更別說紀立崛現在已經是三品顯聖巔峰,級別還在洪禹之上。

    一股強大的力量洶涌而來,洪禹也是臉色一變,血脈之力能夠被河左大陸看重,果然不是等閒只是一個將位血脈挪山,就有如此強大的力量,他被那股強大的力量逼得小小後退一步

    紀鈞笑了,仿佛在這一小步之中,洪禹之前加諸於他身上的各種羞辱就全都報應回來了。

    紀立崛狂吼一聲,力量再強三分想要一拳將洪禹轟擊回去。

    在洪禹的天泉穴之中,太古魔象圖騰暴跳如雷,朝天咆哮它的確感受到了那一絲來自遠古的血脈之力,而這一絲血脈之力,又是來自於大遠古時代的某一位存在。

    但是那個存在當年比拼力量乃是太古魔象的手下敗將

    這讓本來就脾氣暴躁的它怎麼能忍?

    暗金色的光芒格外濃郁起來,洪禹感覺到自己的肉身瞬間被強化到了一個變態的程度他雖然看上去還是那個體型,和已經變化為巨人的紀立崛完全沒法相比,但是了力量上卻已經發生了驚人的飛躍。

    小小的後撤那一步此時已經不見了,因為洪禹大步上前,一隻手掌托著紀立崛那一隻水桶大小的拳頭,輕輕發力,就將他推的連連後退

    “啊”

    紀鈞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怎麼回事?短短一瞬間,形勢逆轉剛剛還落在下風的洪禹怎麼忽然神靈附體一樣強大無比,身上並沒有武氣光芒閃爍,就憑藉肉體的力量,把紀立崛推得連連後退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就算是紀家的頂級血脈青陽,單純比拼肉體力量,也絕不是挪山的對手。

    紀立崛比他還要吃驚,因為他很清楚的感覺到對面的洪禹,力量就像是大江大河一樣,滾滾而來,並且不可阻擋

    他身負搬山血脈,更加清楚自己的力量究竟有多大。實際上在他一拳轟出洪禹僅僅是後撤一小步的時候他就已經吃驚了,而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時候洪禹決然迅速反擊,而且反擊的如此犀利

    小院外面有一座假山,假山下面是一座小小的荷花池子。洪禹推著紀立崛飛快後退,紀立崛隱隱覺得有些不妙。他一聲怒吼再次發力。緊急關頭,他已經動用了不可輕易動用的血脈技能“燃燒”,將自己的力量暴漲一倍

    他此時已經絕不會奢望反敗為勝,只是想著稍稍阻攔洪禹一下,然後立刻閃開,不要被洪禹推著掉進荷花池子裡,那就太丟臉了。

    可是讓他更加沒有想到的是,他動用了“燃燒”的血脈技能之後,洪禹那邊的力量居然更加暴增,他還沒有展開反擊,就被洪禹的力量重重的退出去,撲通一聲掉進了荷花池之中

    “燃燒”的後遺症就是全身酸軟,紀立崛掉進去之後一時間動彈不得,咕嘟咕嘟的沉進了水底。

    勤善堂也有些年頭了,這荷花池雖然不大,可是從一開始就存在,很多年了裡面有厚厚的爛泥,紀立崛掉進去頓時滿身狼狽臭不可聞。

    好一會兒他才從荷花池子之中爬出來,卻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氣勢,身材也變化回了正常人的大小。紀鈞上前要去攙扶他,被他一把甩開,還甩了紀鈞一臉臭烘烘的泥水。

    “洪禹”他指著洪禹大叫:“我是血脈覺醒者,我現在看上了你這做院子,你馬上給我搬出去這是家族的規矩”

    洪禹也知道在勤善堂之中,的確有這一條規矩。血脈覺醒者擁有這樣的特權。

    紀鈞本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去,的確,還有這樣一條規矩呢,洪禹要是不遵守,立刻就能上報家族懲治他

    面對紀立崛的氣勢洶洶,洪禹笑了,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你看我像是那種守規矩的人嗎?規矩是於什麼的?規矩就是為了給人打破的當然,是我這種人——你們這樣的貨色,天生就只能夾著尾巴守規矩。”

    紀立崛和紀鈞暴跳如雷:“你你你!你好大膽子,連家規也敢觸犯?”

    洪禹朝他眨眨眼睛,然後哈哈一笑回了小院,咣當一聲鎖上了門,不管他們在外面怎麼跳腳大叫,就是不出來了。

    “大哥,咱們去找紀秦大人主持公道”紀鈞建議。紀立崛也沒辦法,一點頭恨恨道:“好,咱們這就去”

    紀秦的眼線一直在暗中監視著洪禹的小院。紀鈞把紀立崛拖進來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只是紀秦也沒有想到,洪禹不但能夠打敗一般的二品開神中期,甚至還能輕鬆打敗三品顯聖巔峰的血脈武者。

    紀鈞和紀立崛進來的時候,紀秦卻是一臉茫然:“紀立崛,你這是怎麼了

    紀立崛頓時一副委屈表情,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說了。紀秦勃然變色:“豈有此理”說罷大踏步走出去。紀立崛和紀鈞連忙跟在後面。

    紀秦之前不方便出面,因為很容易把自己給陷進去。畢竟是他的“錯誤”,造成了那座小院有了洪禹和紀鈞兩個主人。但是這一次不同了,道理在他手裡,洪禹已經觸犯了勤善堂的規矩,他一定要抓住這一點,狠狠懲處洪禹。想必背後的那一位一定會很開心的。

    除了紀秦,他還帶了另外幾名管事,一行人浩浩蕩蕩殺奔洪禹的小院,到了外面,紀秦大聲喝道:“把觸犯家規的罪人給我叫出來”

    紀鈞立刻狐假虎威的上前,用力拍門:“洪禹快滾出來紀秦大人來拿你問罪”

    排了半天,兩扇木門震天響,裡面卻一點聲音都沒有。

    “哼躲在裡面不出來就行嗎?”紀秦一聲冷哼,手中一枚玉符丟出去:“把門打開”

    他是勤善堂的大管事,這一枚玉符,是整個勤善堂所有陣法的最高權限玉符。別說這一扇小小的院門,就算是整個勤善堂的護法大陣,也能輕鬆打開。

    紀鈞連忙接過去,上前就要打開那扇門。可是玉符一晃,小院的陣法沒有一點動靜,那兩扇門也沒有動靜。

    紀鈞還以為自己失誤了,再次晃了一下。結果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這一下,就連紀秦等人也看出來不對勁了:“怎麼回事?”

    紀鈞一連三次,可是小院的陣法就是沒有半點回應。一名管事奇怪道:“是不是陣法根本就沒有開啟?”

    紀鈞一想也有可能,如果真法沒有開啟,區區兩扇木門自然擋不住他。他大步上前,重重一掌拍在了木門上。

    然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中,木門爆發出了可怕的光芒,紀鈞就像是被一隻史前巨獸的巨掌拍中,一聲慘叫飛了出去,撲通一聲摔在了荷花池之中,落得跟紀立崛一個下場。

    紀秦等人的臉色變了。他也不管紀鈞到底如何,凌空一抓,一股武氣光芒將紀鈞直接攝飛回去,紀秦一把搶過玉符,仔仔細細檢查一遍,的確沒有任何問題。

    他親自拿著玉符上前,對著院門一晃,小院內的陣法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紀秦的冷汗下來:這是怎麼回事?完全不應該啊

    一名管事上前,望著小院用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的語氣說道:“難道,洪禹改變了小院的陣法”

    “胡說”紀秦一聲怒斥:“勤善堂的陣法乃是前輩的陣法大家親自布置的,這麼多年了,有多少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想要更改這裡的陣法,可是結果呢?有哪一個成功了”

    紀秦雖然不願意相信,但是現在來看只有這一個可能了。

    大家面面相覷,終於有人問道:“大人,咱們怎麼辦?”

    這裡是勤善堂,要是動用武力強行攻進去,多少有些不妥。

    可是在場的幾個人陣法水平都很一般,儘管這小院的陣法在整個勤善堂內都只能算是墊底的水準,可是他們也完全破解不開。

    紀秦倒是想直接向背後的那一位求援,可是這樣豈不是顯得自己無能?

    他思索一番,已經有了主意:“去找紀立丹。”

    眾人一片恍然,紛紛道:“好,我等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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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小改陣法的後果(上)

紀立丹在勤善堂絕對是個另類。這傢伙剛生下來的時候粉雕玉琢,格外可愛,可惜屬於越長越歪的類型,等到十二歲,已經成就了一副雷公面貌,誰看上一眼,都會忍不住皺眉頭。但是他容貌越長越醜,資質卻是越長越好,等到十六歲,已經難看的驚天動地,可是在血脈檢測之中,卻驚人的覺醒了青陽血脈。

他從小就喜歡陣法,覺醒了青陽血脈之後,武道修行自然不必去說,一日千里。除此之外他最感興趣的就是陣法。整個勤善堂,如果他自認陣法第二,那就沒有人敢認第一了。

勤善堂最大的一座院子內,一個身材瘦小,滿頭黃毛,面如鍋底,看不出來年紀的人正斜躺在一張竹椅上,專心致志的捧著一本陣法古籍看著。

紀秦等人進來,他也懶得起身,只是隨意招呼一聲:「你們怎麼來了?」

紀秦面上有些過不去,好歹我也是勤善堂的大管事,可是想到自己有求於人,還是忍著怒氣說道:「有件好玩的事情來通知你,我想你一定很感興趣。

他等著紀立丹接話,可是沒想到紀立丹壓根沒有這個意思,依舊捧著自己的古籍,認認真真的看著。

紀秦等了半天,只好無奈的說道:「這件事情和陣法有關。」

紀立丹眼睛一亮,刺溜一下竄過來,笑嘻嘻的湊在紀秦身邊:「紀秦大人,您老辛苦啦,快說快說,到底是什麼事情?」

周圍的人都有些無語,這前倨後恭,簡直毫不掩飾啊。

紀秦也有些不太適應,不著痕跡的和紀立丹拉開了距離,說道:「有一座小院子,原本是最低等級的,可是忽然之間,卻連我的玉符也打不開這座小院的陣法,怎麼樣,你有沒有興趣?」

紀立丹眼睛裡已經是異彩連連了:「有人能夠改動勤善堂的陣法?太好了,是哪一出院子,快帶我去看看。」

眾人都看著紀秦,心說應該不是有人改動了陣法,那個洪禹顯然沒有這個本事。不過紀秦當然不打算把真相告訴紀立丹,他的目的就是把紀立丹騙過去幫自己解決問題。

「嘿嘿」紀秦於笑一聲,紀立丹立刻連連打躬作揖:「紀秦大人,我錯了,剛才怠慢您了,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成不?麻煩您了,請您帶我去那座院子,謝謝您呀,您是一位值得尊敬地長者……」

紀秦連連咳嗽,自己都被誇得不好意思了:「行,咱們這就過去。」

紀立丹拽著紀秦就跑,速度飛快,片刻也等不得。

一炷香的時間,他們就站在了洪禹的門外。

「就是這?」

紀立丹有些意外的看著這座在他眼中甚至有些「簡陋」的院子。這裡的確是整個勤善堂最差的院子裡了,這裡的陣法必定也是最簡單的。

紀秦並不用多說什麼,他取出自己的那一枚最高權限玉符,交給了紀立丹

紀立丹不是紀鈞那樣的廢物,這枚玉符一入手,他就知道玉符肯定沒有問題,於是上前朝著那座小院子一揮,出乎他的預料,小院子的陣法沒有一點反應。

「咦——」紀立丹眼睛裡神采閃爍,就好像見到了心儀玩具的孩童,再次上前一步,用玉符連試了三次,都沒有一點反應。

然後他把玉符還給了紀秦,來到了門前忽然出手用力一擊

「不要——」

嘭一聲悶響紀立丹被陣法的光芒炸出去,和紀鈞一樣撲通一聲掉進了荷花池裡。

那個小小的荷花池今天何其幸運,接連有三個紀家少年英才投身它的懷抱

在眾人驚呼聲之中,紀立丹飛快的又從荷花池之中飛出來,眼中興奮的光芒更加強烈了:「厲害,厲害,太厲害了!」

他也不顧一身爛泥臭水,腳步如飛,繞著小院子轉了一圈,不斷地看來看去,紀秦插上去想要問一下情況,還沒開口就被紀立丹一伸手按在臉上給退了回去。

紀秦大吃一驚,紀立丹雖然是二品開神,但畢竟只是初期,他已經二品開神巔峰,卻被人家這樣輕描淡寫的一把推開,青陽血脈果然強大。

眾人看到紀秦臉上那個烏黑的手印,都很明智的站在一邊等著,連紀秦都這樣「待遇」,他們上去就更不用說了。

紀立丹一隻看了兩個時辰,這才在門口站定,摸著下巴一臉沉思。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忽然轉身問道:「這裡面住的是誰?」

「洪禹。」

「洪禹?」紀立丹一皺眉頭:「從來沒聽說過啊。」

紀秦把洪禹的來歷添油加醋詆毀了一通,卻不料他這些抹黑全部無效,紀立丹看著小院子,眼睛裡有開始放光:「想必這個洪禹認識那一位改動了此地陣法的大師,如果是這樣,這個洪禹真的值得熱心交往一下,請他為我引見一下那位大師」

紀秦大吃一驚:「這裡的陣法真的被改動了?」

紀立丹鄙視他一眼:「這不是廢話啊?沒有被改動過,你的玉符怎麼可能打不開?」

「可是……可是……」紀秦半天說不出話來。一邊的紀立崛道:「這可是前輩大師佈置的陣法,前一發動全身,怎麼可能被改動過?」

紀立丹更加鄙視了他一眼:「對於你這種庸才來說,前輩大師的成就當然是高不可攀,可是對於某些人來說,前輩的一切成就都是用來超越的。」

紀立崛只覺得一股熱血沖上腦門,可是旋即想到對方可是紀立丹勤善堂第一人,青陽血脈覺醒者他頓時選擇忍氣吞聲。

紀秦無奈問道:「那能不能破開這個陣法?」

紀立丹躍躍欲試:「我來試試看,應該問題不大,那位大師似乎只是隨手而為,並沒有太大的改動。」

他一邊說一邊已經開始動手。

紀秦等人滿懷期待的等在一邊,紀立崛更是色厲內荏的放出狠話:「等陣法破開,定要讓洪禹那小子好看」

紀立丹嘗試了幾次,可是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一邊的紀秦看著不妙,忍不住上前:「如何?」

「滾」紀立丹一聲狂吼,他破解不開陣發,正是鬱悶和暴躁的時候,紀秦勃然大怒,可是想到剛才那一巴掌,也頓時選擇了忍氣吞聲,暗暗懷恨在心

這樣不知不覺,又是一天過去。紀立丹本來就長得醜,現在這樣殫精竭慮一整天,精神大耗,憔悴無比,更是顯得格外醜陋。

他也不顧什麼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怔怔的望著那座小院:「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不對呀,沒道理的……」

看著他得了失心瘋一樣的喃喃自語,紀秦等人也很納悶,他們對於陣法瞭解不多,紀立丹在他們眼中,已經是了不得的陣法大師了,可是連紀立丹都束手無策,這到底是誰改動的?

紀立丹在門前一坐又是半天,紀秦實在等不及了,上前想要問一句,還沒開口就看見紀立丹的臉色不對,然後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整個人頓時萎靡下去。

「不好」紀秦一聲大叫,連忙抱住已經倒下去的紀立丹,摸索著靈丹給他餵下去。

他是勤善堂的大管事,可以說最大的責任就是保證這些天才們全都成才。紀立丹可是青陽血脈,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他這個大管事也就不用當了,以後說不定被流放到什麼鬼地方去。

眾人七手八腳,好不容易把紀立丹救醒過來,紀立丹擺擺手:「我沒事。

他站起來看著那座小院子,眼睛裡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躍躍欲試,反而是一種濃濃的敬畏,好一會兒,才感慨道:「好手段啊,看似輕描淡寫,寥寥幾筆,卻已經把整個局面徹底改變。這才是真正的大師,是我太膚淺了,眼界局限,陣法一道,我的路還很長,唉……」

紀秦幾個人萬萬沒有想到紀立丹對於這個小院的陣法居然如此推崇,全都呆在那裡,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紀立丹看了紀秦一眼,說道:「你若是有本事請動言爺,還有可能破開這座陣法,不然的話,就死了這條心吧。」

紀秦傻眼,紀立丹所說的「言爺」,乃是家主紀艮天同輩的陣法大師紀艮言,可是紀艮言在家族之中地位超然,其實他一個小小的管事能夠請動的?就算是他背後的那人想要請紀艮言出手都沒有十足的把握……

紀立丹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這傢伙肯定沒本事請紀艮言出手,便說道:「算了,我去請言爺過來,他如果知道這裡有這樣一座陣法,一定也會想來看看的。」

紀立丹精善陣法,曾經得到過紀艮言的指點,和紀艮言亦師亦友。他去找紀艮言,施展的手段和紀秦一樣,而且他是「專業人士」,說起那小院陣法的奧妙,真是天花亂墜,比之紀秦那種乾巴巴的描述,更加具有誘惑力。於是紀艮言二話不說就殺了過來。

紀立丹在小院外面站了一天半,紀艮言在小院外面站了整整三天,而後嘆服得五體投地,覺得佈置下如此陣法的人,必定是絕世天才,陣法造詣登峰造極,自己遠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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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卷 第十八章 小改陣法的後果(下)

    這一下子,紀秦等人徹底傻眼。

    別的事情全都不顧了,單單是洪禹身後站在一位超級陣法大師,這個消息就已經足夠勁爆了,這可是對紀秦的派系極為不利的。

    他也顧不上什麼“懲治”洪禹了,慌忙動身去見了自己身後那人,一切如實稟告。

    紀秦的主子是紀艮海,他和紀艮天同輩,但是出身外房。紀家除了紀艮天這樣的本家子弟之外,還有十幾支外房,往往也有能人異士出現,但是因為出身外房,無論是受到的資源支持,還是在以後的家族任職方面,都要比本家的子弟差一些。

    這些心有不甘的外房子弟,就成了紀家內部最大的一股反對力量。紀艮海就是這股力量的首領。

    聽到了紀秦的稟告,紀艮海不動聲色的讓他先回去,暗中盯住洪禹的小院,一旦洪禹出來,裡可以雷霆手段拿下再說

    紀秦回去了,而此時,這座小院已經成了一個“傳說”,在勤善堂內廣為傳播。

    勤善堂本身就是一個帶有傳奇色彩的地方,洪禹是因為輕輕鬆松住進來了,因此並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但實際上,勤善堂在紀家乃是頂尖經營子弟的居住之地,幾乎每一代,都有無數棟梁之才崛起於勤善堂。

    而紀家乃是天機城之主,天機城範圍廣大無比,能夠成為紀家人,在整個天機城範圍內所有人的眼中,也是人中龍鳳了。

    紀家之中,不知道有多少子弟為了能夠進入勤善堂而奮力拼搏,流血流汗,付出眾多也在所不惜

    洪禹這座小院,連續挫敗了紀家兩大陣法大師,愣是讓想要捉拿他的紀秦大管事拿他沒辦法,這在少年人的心中,簡直就是叛逆英雄的經典形象呀,再加上勤善堂第一人紀立丹的宣揚,於是一傳十、十傳百,洪禹還沒有進行血脈監測,就已經名揚勤善堂了。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必定還會名揚天機城。

    紀秦的所作所為,早有人飛報徐琬然。

    勤善堂事關重大,雖然因為某些整治利益交換的原因,這個大管事的位置給了紀艮海的人,但是紀艮天在勤善堂內的勢力仍然龐大,紀秦的一舉一動都有人暗中監視。

    徐婉茹看了之後忍不住笑了:“這小子,到哪裡都是惹是生非呀。”

    紀梟站在她背後,忍不住道:“不能怪他吧,師尊,明明是那些人欺人太甚,故意找茬。”

    徐婉茹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的徒弟,紀梟頓時俏臉扉紅,掩飾道:“徒兒只是打抱不平嘛。”

    徐婉茹道:“為師當然明白了,不過,你在我這裡時間也不短了,怎不見你為別人打抱不平?”

    紀梟臉上更紅了,徐婉茹莞爾一笑,不再捉弄自己的徒弟了。

    “紀秦顯然是故意這麼安排的,讓紀鈞去噁心洪禹一下,實際上他真正的目標仍舊是我們,紀鈞不過是一個投石問路的石子罷了。”

    “師尊,那咱們怎麼辦?”紀梟一下子又緊張起來。

    徐婉茹忽然覺得洪禹真不錯:“咱們當然按兵不動。在紀艮海的眼中,紀鈞才是和洪禹對位的棋子,結果呢,現在連紀秦都出來了,說不定到最後連他紀艮海都要被牽扯出來和洪禹對位,咱們這一邊賺大了。”

    紀梟眼睛亮亮的,擅長猛衝猛打的她,有點不太明白師尊的意思,不過她總算聽明白了,師尊說洪禹很厲害,這就足夠了。

    洪禹躲在小院內,在自己的房間內又增加了一重陣法,阻隔了外面的一切於擾,然後這半個月的時間,白天研究丹道和陣法,晚上專心修煉。如果實在疲憊了,就進入寂滅古界之中廝殺一番,獲益匪淺。

    他數次請教七夕劍靈,關於血脈的知識,可是七夕劍靈卻推說自己並不精通,然後它擺出一副與己無關的樣子道:“少年郎,你如果想要了解血脈的秘密,不如加大對寂滅古界的投入。”

    洪禹很清楚加大對寂滅古界的投入,大部分的礦晶肯定最後都進了七夕劍靈的腰包,因此一直不肯答應,七夕劍靈高深莫測道:“本座推薦,一向物有所值,你儘管放心”

    洪禹還是不允,可是七夕劍靈碎嘴,時不時的從他腦中冒出來說一句,弄得洪禹最後不勝其煩,只好花了數千兩礦晶嘗試一下。

    這數千兩礦晶對於現在的洪禹來說真不算什麼,投入進去之後他就耐心等待,等著七夕劍靈說“可以了”,立刻進入寂滅古界。

    和之前每一次都在那座殘破的戈壁古城之中廝殺不同,這一次洪禹眼前是一片連綿不絕的青色山丘,高低起伏,遠遠望去就好像一隻只綠色的綿羊。

    在那些山丘之間,有一座座帳篷一樣的建築物,用木材和獸皮製成,洪禹知道這裡不會有什麼“友好”的存在,於是潛藏了自己的行跡悄悄靠近,到了近前更能看得清楚,那些帳篷看似孤獨,實際上卻是一個巨大而古樸的陣法的結點。

    帳篷外用竹子扎成了籬笆墻,只是一個象徵的意義,真正的防禦力來自於那座古樸的陣法。

    籬笆墻上有一座竹樓大門,中央兩個奇異的古篆,洪禹原本應該是不認識,但是這裡是寂滅古界,他看到那兩個字的時候,腦海之中立刻浮現出對應的含義。

    這個含義讓洪禹大吃一驚,因為那兩個字乃是“玉尺”

    七夕劍靈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得意:“這裡,便是遠古玉尺族的領地,少年郎,本座想來誠信為本,童叟無欺,你以後萬萬不可再懷疑本座的赤膽真誠。好好把握吧少年”

    洪禹還沒準備好了,就感覺到空氣之中輕輕一個震顫,玉尺族被驚動了,一群渾身潔白如玉,身材修長,比例勻稱的遠古戰士從一個個帳篷之中躍出來,口中呼喝著洪禹聽不懂的叫聲,揮舞著手中的玉矛、玉斧、玉刀之類的武器朝著洪禹衝殺過來。

    紀家的玉尺血脈據說就來自於遠古時代的玉尺族。只是到了紀家這個時代,血脈已經格外稀薄,僅僅保留了原本血脈百分之一的能力。

    那些戰士身高達到了一丈八,兩腿修長,一步跨出就是七八丈,片刻功夫就衝到了洪禹身邊,為首的戰士更是高達兩丈,雙眼已經血紅,顯然仍舊是傀儡戰士並非活物,它高高舉起手中的玉斧狠狠一揮,洪禹看到一道雪白的弧形氣旋從玉斧揮舞的軌跡上發出,嗖一聲劃破了空氣,快速朝著自己飛來。

    他手腕一翻,取出一柄玄兵阻擋一下。

    兵器相交,聲音清脆而巨大,周圍的空氣一陣扭曲,兩人各自後退一步,那名玉尺族戰士首領重新又殺了上來,而在他身後,則是數百名玉尺族戰士,眾多敵人一擁而上,洪禹頓時感覺到壓力倍增

    玉尺血脈在紀家被稱為“削弱版”的青陽血脈,但是洪禹在這裡才發現,那只是因為玉尺血脈已經極度稀薄了。

    實際上這些玉尺族戰士天賦出眾,殺伐犀利,不但力大無窮,戰技樸素,於淨利落,而且兵器攻擊之中還帶著類似於天賦神通的能力,非常難對付,果然能夠在遠古時代立足,都非泛泛之輩。

    洪禹也算是戰鬥經驗豐富,他努力想要找到玉尺族戰士的弱點,可惜他們似乎組成了一個戰陣,彼此掩護,洪禹根本沒有機會。

    第一次面對玉尺族戰士,洪禹只堅持了一個時辰,就被數名戰士首領聯手擊殺了。

    帶著一身的劇痛從寂滅古界之中退出來,洪禹卻是打不甘心,惱火卻興奮的休息了片刻之後,身上的疼痛漸漸退去,他立刻再次進入了寂滅古界。

    在外面休息的時間,洪禹的腦子並沒有閒著,他一直在反思自己第一次的戰鬥經過,總結得失和經驗。

    這一次再進來,果然比起上一次要好得多,一番廝殺下來,已經隱約找到了玉尺族的一些弱點,這一次他多堅持了半個時辰。

    就這樣,洪禹再次以極大的熱情投入到了寂滅古界的修煉之中。一天之後,他就找到了玉尺族戰士身體上的四個弱點,但是這些弱點都被玉尺族戰士互相配合得戰陣,近乎完美的掩蓋了。洪禹雖然知道,卻仍舊無法攻擊,不能攻擊到這些弱點,他只能硬衝硬打,用最損耗實力的辦法來解決這些玉尺族戰士

    玉尺族的身體堅硬的好像美玉,防禦力強的變態,沒殺死一個玉尺族戰士,洪禹都大費手腳。

    而玉尺族的戰士首領,乃是他們陣法的樞紐,受到了戰陣最為嚴密的保護。而這些戰士首領本身的實力又非常強橫,洪禹到現在也沒能殺死一名戰士首領。

    不過到了第二天結束的時候,洪禹終於能夠利用自己的陣法造詣,引動玉尺族戰士的戰陣,將這些弱點一一暴露出來,而後的戰鬥就要輕鬆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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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卷 第十九章 血脈之秘(上)

    玉尺族人的這些弱點只要一擊就能將它們徹底殺死,而洪禹以前,往往要四擊才能殺死一名玉尺族戰士。

    之後又戰鬥了兩個時辰,洪禹第一次擊殺了一名戰士首領。當那名戰士首領咆哮著倒下,全身化為無數破碎的玉屑四散飛舞的時候,洪禹隱隱感覺有什麼不對勁,但是隨之而來的戰鬥讓他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

    和玉尺族的戰鬥,對於洪禹的戰技又是一個提高,讓他多了面對陌生敵人如何戰鬥的經驗。

    三天廝殺下來,洪禹已經衝入了玉尺族的營地,這一天結束,洪禹在玉尺族之中的廝殺實際上已經告一段落,玉尺族對於洪禹來說已經非常熟悉了。

    他們的血脈能力、他們的弱點洪禹全都一清二楚。

    當他從寂滅古界之中退出來的時候,卻感覺手掌之中有些奇怪,低頭一看,一絲細細的血線在自己的掌紋之中緩慢游走著。

    而這一絲血線的感覺和玉尺族戰士給自己的感覺非常相似。

    洪禹愣了一下,他感覺到自己能夠融合這一絲血脈,而且這是最為純淨的玉尺血脈,絕非紀家這種稀薄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垃圾……

    七夕劍靈的聲音響起,說不出來的得意:“如何?本座沒有騙你吧?以後加大對本座的投入,保證你物超所值”

    洪禹想了想,還是將這一絲血脈逼出來,裝入了一隻玉瓶之中。

    玉尺血脈雖然強大,但是並非洪禹想要的。或者直說,它還不夠強大

    既然能夠誕生玉尺血脈,那麼寂滅古界之中應該還能夠誕生其他的血脈

    洪禹當然明白,自己加大了對寂滅古界的投入,所獲的收穫肯定比不上七夕劍靈。但是現在卻不是斤斤計較的時候。他立刻又對寂滅古界投入了萬兩礦

    這一次,不出意外的開啟了另外一個戰場。

    而這一次的,洪禹出現在一片茫茫的大草原上。遠處有巍峨的群山,只怕高有十萬丈

    草原上的荒草足有兩丈高,就算是玉尺族人仍在這裡面,也看不到頭頂。

    洪禹能夠感覺到這片茂盛的荒草之中隱藏著巨大的危險。他確沒有猶豫,謹慎卻堅決的走進了荒草之中。

    這是寂滅古界模擬出來的場景,相比與最初的那座戈壁古城,加大了礦晶的投入之後,這裡的場景更加真實,好比這草原,各種蟲子、鳥雀也都有了,洪禹走在其中,感覺格外真實,他甚至有些懷疑這裡就是遠古時代的某個部族領地。

    他將自己的靈覺放開,覆蓋了一百餘丈的範圍,小心前行。走了大約數裡,沒有看到敵人,卻始終有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存在。既然有這種感覺存在,那麼肯定是有危險的敵人就在周圍不遠。可是即便以洪禹的靈覺居然也沒能找出來敵人究竟在哪裡,他忍不住在腦海中問道:“這裡的敵人到底是誰?”

    七夕劍靈卻是悄無聲息沒有回應。

    洪禹只是這麼微微一時失神的功夫,他背後的那一片草地上,一棵粗壯卻低矮的古樹樹於上,忽然睜開了六雙眼睛,瞳孔之中放射出綠色的射線,樹枝化作了長矛,從不同角度朝著洪禹狠狠刺來

    這種粗壯卻低矮的古樹,是這片草原之上常見的植物,洪禹之前也遇到了好幾次,用靈覺一掃,確定是一般的樹木無疑,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卻沒有想到這種樹木會忽然化為敵人,給了洪禹最初期不一的一擊

    洪禹飛速閃避的同時,用自己強悍的身體硬接了幾下攻擊,頓時如遭雷殛,身形遲緩了不少。就在這個時候,大地忽然連續顫抖,在洪禹的靈覺視角內,附近大約有四棵這種古樹拔起了自己的數根,化作了半人半樹的生靈,大步朝著自己這個方向圍殺過來。但是同時,也有七八棵這種古樹並沒有動靜,看來並不是所有的古樹都是“活”的。

    在洪禹的腦海之中,七夕劍靈用一種得意洋洋的聲音介紹道:“來,少年郎,認識一下九桑族的戰士,他們可是星風城辛家皇位血脈九桑的源頭”

    洪禹哪有功夫跟它打嘴仗?遇到一個新的遠古種族,好一番廝殺這些九桑族人,顯然是木屬性的生靈,對於痛苦更是毫無感覺,對於死亡也是十分“木然”,“手臂”就是武器,即便是被斬斷了一截,也仍舊可以繼續當做武器殺敵。

    而且這些傢伙的攻擊出其不意,最初的隱蔽伏殺且不說了,即便是在戰鬥之中,洪禹也要時常擔心自己腳下的泥土之中,會突然冒出來一截樹根,化作長矛朝自己刺來。

    這一場洪禹只堅持了大半個時辰,身上就被戳了八個血窟窿,“壯烈犧牲”了。他帶著滿身疼痛,無可奈何的從寂滅古界之中退出來,悻悻不已,和七夕劍靈打了一陣嘴仗,發泄了一下心中的鬱悶,然後仍舊把主要的精力用在了總結戰鬥經驗上。

    這種反思,乃是進步的一個必須過程,洪禹休息了半個時辰之後,再次殺入了寂滅古界之中。

    和之前迎戰玉尺族一樣,這一次面對九桑族,洪禹有用了三天時間才闖關成功,而後掌紋之中多了一絲九桑血脈。

    九桑族並不比玉尺族強大太多,但是表現在如今的河左大陸,星風城辛家的九桑血脈乃是皇位,但是天機城紀家的玉尺血脈卻只是兵位,究其原因,只不過是因為玉尺血脈更加稀薄罷了。

    這一絲九桑血脈,洪禹原本也想收起來留著以後用,卻忽然心頭一動,打開了自己的半神域鑽進去。

    半神域之中,正驚天動地。

    一塊桌面大小的巨石橫空飛過來,差點砸在了洪禹頭上。洪禹勃然大怒,一看原來是百日火猿顯化了三丈身高,正赤手空拳和梟藤殺的難分難解。

    梟藤已經長到了三十丈長,足有手臂粗細。雖然實力遠遠不如百日火猿,卻是暴躁無比,不斷的四處抽打。每一擊下去,也能抽的岩石開裂。

    百日火猿現在對梟藤沒什麼胃口了,還是嫩芽的時候很可口,老了就不好吃了。

    洪禹衝上去將兩者分開,劈頭蓋臉的各自一頓臭罵。梟藤頓時蔫了,耷拉著自己的藤條,盤成了一圈,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凶悍。

    百日火猿就要狡猾許多,刺溜一聲變化為小巧猴子,蹦跳上了洪禹的肩膀,又是給他捶背,又是給他撓癢癢。

    洪禹拎起它丟出去,然後對梟藤道:“有好東西給你,準備好。”

    梟藤“柔弱”的抬起藤頭,朝著洪禹點了點頭。

    洪禹手指一點,九桑血脈順著指尖融入了梟藤之中。梟藤全身一震,血脈之中的紫綠色頓時彌漫它的全身,梟藤隨之不斷抖動著,而後那種紫綠色竟然隨著它的根系開始在大地之中蔓延,周圍千丈的地面竟然全都變成了這種顏色,可見梟藤的根系已經遍布了這一片地區。

    葉片迅速的脫落,甚至有十來丈的藤條都枯萎了

    洪禹大吃一驚還以為自己好心辦了壞事,可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看著梟藤期盼不要出大事。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地面上的那種紫綠色緩緩回收,終於全部不見了。而梟藤也重新開始生長,它全身的葉片已經掉光,重新生長出來的葉片和以前的形狀類似,卻有著紫色的葉脈。

    葉片翠綠,就好像碧玉雕刻而成的一樣。

    而藤條也開始重新生長,表面泛著一種淡淡的紫色光澤。

    原本只有三十丈的藤條,現在一口氣長到了六十丈而且粗了將近一半。梟藤似乎十分歡喜,舒展著自己的身軀不斷搖擺,朝著洪禹點頭致敬。

    而後,它朝著地面狠狠一抽,噼啪一聲地面上裂開了一道長大三百丈的巨大裂縫,深達一丈

    梟藤又是猛的一轉,葉片宛如一道道刀鋒,嘩嘩啦啦的把裂縫兩側的岩石切削成了石粉

    洪禹吃驚,萬萬沒有想到這一絲九桑血脈,居然如此強大梟藤本身的等級已經非常之高了,要讓梟藤完成血脈進化非常困難,需要同樣等級很高的物品——顯然這一絲九桑血脈比洪禹預料的還要珍貴。

    “哼”七夕劍靈的聲音傳來:“傻小子,這一次是你運氣好。血脈中的學問非常深奧,你這樣自以為是的認定同屬性的血脈就可以融合,簡直是……蠢不可及能夠成功,完全是你小子運氣好,外加梟藤本身就很強悍。你以後還是好好研究一下血脈,再也不要做這種膽大包天的事情了……”

    洪禹惱火:“我向你請教你又不告訴我”

    七夕劍靈立刻道:“本座想來樂於助人,只是本座現在的狀況實在不好,不能說說話太多,否則就會消散,你想要請教,總需要本座自身能夠維繫下去才對吧?”

    洪禹感覺一陣無力:“就是要錢唄”

    “本座這是為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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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血脈之秘(下)

洪禹所有關於血脈的知識,大部分是和荒獸有關,而後來到河左大陸,接觸到了一些人族的血脈知識,但走到現在也沒有形成一個系統的體系。他只好「委曲求全」付出了六千兩礦晶之後,總算是從七夕劍靈的口中,得到了血脈知識基礎的全部內容。洪禹哭笑不得:「這學費好貴!」

血脈之力來自於先天、大遠古時代的生靈和天地一起誕生,獨一無二,血脈之中隱藏著眾多和這個世界相關的規則能力,所以血脈之力的規則非常之高,比這個世界的本源規則略低一層而已。

而血脈經過無數代的傳承,越來越細薄,想要覺醒其中的能力也就更加困難。

七夕劍靈收了洪禹六千兩礦晶的『學費」,講解起來倒是盡職盡責,但是只說最基礎的部分,想要更高級的,抱歉,還得掏錢。

洪禹不是沒錢,但是最基礎的知識他也要花些時間融會貫通,想把這些基礎牢固,然後再進一步研究。

就這樣,五天之後洪禹終於吃透了所有的基礎知識,又付出了一萬兩千兩礦晶之後,學到了關於血脈萃取和提純的知識。

結合洪禹原本對於荒獸血脈的一些瞭解,他對於血脈的很多認識更加清晰了。

而後他又付出了相當數量的礦晶之後,在寂滅古界之中遭遇了另外一個遠古部族『朱鳥』。

朱鳥是一種半神獸,血脈應該是來源於大遠古時代某位強大的神獸。洪禹用了三天時間通關了這個部落,得到了一絲朱鳥血脈。

洪禹現在對於血脈已經算是比較瞭解──當然在七夕劍靈的口中,他只能算是入門──朱鳥部落出現在「挪山」之前,顯然說明在遠古時代,挪山血脈的等級還在朱鳥之上。這又是一個因為傳承的年代過於久遠,血脈稀薄之後衰弱的例證。

從朱鳥部落殺出來之後,洪禹算了算時間,正好半個月了,施施然撤去了屋子裡的陣法,從小院裡走出來。

院門剛一打開,蹭一道黑影竄上來!

洪禹毫不留情一擊轟出。

之前他就可以一劍秒殺二品開神中期了,現在雖然沒有用劍,但是這一陣子在寂滅古界之中的鍛煉收獲巨大,這一擊十分強大,那黑影一聲慘叫倒飛出去,撲通一聲又一次掉進了荷花池之中。

「嘩啦……」

一陣水響,狼狽不堪的紀立丹從荷花池裡手腳並用爬出來,顧不得抹去臉上的泥水,就討好的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嘿嘿,嘿嘿,兄弟不要誤會,我沒有惡意。」

洪禹道:「你也不要害怕,我不是什麼好人。」

紀立丹愣了一下,很快一翹大拇指:「兄臺果然非常人!」

他屁顛屁顛的跑到洪禹身邊,一路上順帶著把臉上的泥水擦乾了,嚇了洪禹一跳,他還從來沒有見過臉上糊著泥水比乾凈的時候還英俊的人!

他也忍耐不住翹起大拇指:「先生也非常人啊!」

「慚愧慚愧!」紀立丹一拱手:「在下紀立丹,不知道兄臺需不需要跟班打雜,在下還算機靈,在天機城之中還算有幾分薄面,辦事能力不錯,願意供兄臺驅策。」

紀立丹一直等在外面,這十來天,他連修煉都顧不上了,一門心思等著洪禹出來幫他引薦那位「大師」。

洪禹在裡面優哉遊哉,他在外面百爪撓心。

好不容易洪禹出來,紀立丹哪裡還顧得上什麼節操

這幾天整個勤善堂的人都知道紀立丹等在洪禹門外,話說就算是最讓人傳頌的情聖也沒有如此癡迷,於是大家都好奇,每每路過的時候,都要順道看一眼。

今天正好有幾個人從這裡路過,聽到了紀立丹居然願意給洪禹當跟班!一個個驚得吐出了舌頭:這還是咱們勤善堂第一人,青陽血脈覺醒者嗎!

紀立丹平時對人冷淡,跟別人也沒什麼共同語言,難免給人一種孤高的印象。和眼前對洪禹的諂媚態度一比較,好傢伙反差太大了!

洪禹疑惑的看著他:「有什麼事情,還請直說。」

紀立丹還沒來得及說,就聽見一旁傳來紀秦的一聲怒吼:「洪禹,你終於出來了!左右,給我拿下!」

紀秦暗中派人盯著這院子,洪禹一出來自然有人飛報給他。紀秦立刻殺將過來,他知道了洪禹在家族祠堂外的戰績,不敢一個人過來,專門從紀艮海那裡借調了兩大二品開神巔峰,時刻在勤善堂內等候著,今天終於派上了用場。

兩大二品開神巔峰正要上前,一聲冷哼傳來,那聲音就像是冰針一樣,刺透了耳膜,直達大腦!兩大二品開神巔峰頓時動彈不得,徐琬然淡然走過來。

她看著紀秦,審問道:「紀秦,今天是家族血脈檢測的日子,你難道不知道?」

紀秦一拍腦門,裝傻充愣:「哎呀,你看看我,太忙了,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血脈檢測乃是家族的重中之重,不管有什麼事情,都要為這件事情讓路。洪禹乃是參加血脈檢測的人,我先帶走了,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

血脈覺醒關係著家族的存亡與發展,因而血脈檢測乃是每一個家族最重要的儀式。在血脈監測這一天捉拿參加血脈檢測的家族子弟,絕對是要被懲罰的罪行。紀秦顯然是在抵賴,但是他就說自己忘記了,徐婉茹也拿他沒辦法。徐婉茹帶走洪禹:「跟我來。」紀立丹那裡肯放他走連忙跟上來:「我是洪禹少爺的跟班。」

徐琬然當然認識紀立丹,差異看著他:「紀立丹,別胡鬧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紀立丹面對徐琬然,也不敢裝瘋賣傻,笑嘻嘻道:「我想請洪禹少爺幫我引薦一下改動那小院陣法的大師。」

洪禹終於明白了,原來是為了這個。

「不用了,你自己慢慢研究吧。」他說著,隨手揮舞幾下,武氣光芒閃爍,掩蓋了許多細微的動作。

紀立丹再看向那座小院,差點跳起來:「又改回去了!我的老天,這是怎麼辦到的!」

他抓著自己本來就稀疏的枯黃頭髮,又扯掉了不少。他仔仔細細的觀察著,好半天還是沒看明白,頓時哭喪著臉:「被坑了、被坑了,這下子更研究不出來了,不行,一定要纏住洪禹少爺……」他發足狂奔,去追洪禹。洪禹跟在徐琬然身後,來到了勤善堂門口,馬車在那裡等候。紀梟手持馬鞭,坐在車子上,看到洪禹來了微微一笑。

洪禹上了馬車隨口調笑道:「幾天不見,你倒是更漂亮了。」

紀梟小臉紅紅,心裡美美,手中馬鞭揮舞起來也輕飄了不少,拉車的六頭畜首少受了不少苦。

血脈覺醒並不在家族祠堂之中,而是在天機城外的一座山嶺上。天機城巨大,想要出城路程漫長。馬車上了封閉的快速通道,立刻狂奔起來,比洪禹那一世的交通工具速度更快。

數個時辰之後才出了天機城,往山中而去。

天機城周圍的山區,山大溝深,樹林茂密。裡面荒獸出沒十分危險。

紀家專門規劃,幾條商道周圍的荒獸都被清掃乾凈,而且有戰隊駐紮,定期掃蕩,以確保商路暢通。但是除了這些區域,其他的地方不準擅自砍伐樹木,一定要保證植被,這樣的話才能有荒獸生存。給紀家子弟一個歷練的場所。

而在天機城西北方向上,有一片區域乃是禁地,即便是紀家人,沒有得到允許也不準進入。這一片區域,被一座巨大的陣法封印,徐琬然帶著洪禹和紀梟過來,在入口處被仔細盤查之後才放行。

一接近這一片區域,洪禹就感覺到這裡的環境有些異常。等進入其中,順著正中央那一條寬敞的石板大道走了數里,他才恍然大悟,這裡的地心元磁力格外強大。

七夕劍靈的聲音響起:「蒼黎古朝覺醒血脈的技術,核心能量就是地心元磁力。以大型玄兵凝聚地心元磁力,化為比髮絲還要細的能量絲,撩撥體內血脈,促發血脈覺醒。」洪禹表示瞭解。繼續往裡走了十幾裡,進入了一座葫蘆形的額山,裡面十分寬敞,不知道被紀家開發了多少年,地面前用一種亞麻色的岩石鋪的平整,各種建築物鱗次櫛比,正中央則有一座高臺,用珍貴的黑元石建造而成,高臺上有一條通道,直達後面山壁上的一座大洞。洞口雕刻著各種圖案,顯得十分滄桑古老。

徐琬然領著洪禹來到了石臺下面的廣場上,已經有數百名十六歲的少年站在那裡靜靜等候著。

徐琬然低聲道:「唯有此時,才是真正公平的。血脈覺醒,人人機會平等。你過去吧,我們也無力照顧你什麼了。」

洪禹點點頭,又朝著一邊擔心惴惴的紀梟微微一笑,昂首闊步走入了眾少年之中。

高臺左側不遠處,另有一座更高的長方形樓臺,紀艮天等家族耆老都坐在其中,徐琬然帶來了洪禹之後,便過去稟報。

紀艮天淡淡一點頭,只是表示知道了。他內心的糾結,恐怕只有自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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