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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為煩惱所困,安娜貝爾總共只睡了兩三個小吋、她早上醒來時,眼圈黑黑的,臉色蒼白疲倦。"見鬼,"她說,把一塊布浸在冷水裏,敷在臉上,"這可不行,今天早上我看起來有一百歲那麼老。"
"你說什麼,親愛的?"她母親帶著睡意問道。菲莉帕帖在她身後,穿著舊舊的晨袍和露出線頭的拖鞋。
"沒什麼,媽媽。我在自言自語。"安娜貝爾狠狠地揉搓著臉頰製造一些血色,"我昨晚沒睡好。"
菲莉帕站到她身邊,伃細地瞅著她,"你看起來確實有點累,我去叫人送茶上來。"
"要一大壺。"安娜貝爾說。"她湊在鏡子前伃細地看著目己眼裏的紅血絲,加了一句,"要兩壺。"
菲莉帕同情地笑著,"我們該穿什麼與肯達爾勛爵散步呢?"
安娜貝爾把布頭擰乾,晾在盥洗臺上,"舊衣服,我想,因為林子裏有些路可能很泥濘。不過我們可以在外面披上莉蓮和黛西的新絲巾。"
灌下一杯熱騰騰的茶,匆匆咬了幾口女僕從樓下拿來的冷吐司,安娜貝爾穿戴整齊,挑剔地審視著鏡子裏的自己。藍色絲巾在胸前打了個結,遮住了淡褐色長裙穿舊旳上衣部分。她的新太陽帽也是鮑曼姐妹送的禮物,蔓長春花的襯裏襯出她眼晴的藍色,顯得她美麗動人。安娜貝爾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和菲莉帕來到了大宅的後陽臺。時間尚早,石子字莊園的大部分客人還在睡夢中。只有幾位一心釣魚的男士特意起了早。他們幾個在外面的桌邊吃著早餐,僕人們拿著魚竿和魚簍侯在一旁。突然,這寧靜的畫面被一陣討厭的喧鬧打破了,在這個時間實屬意外。
"天哪!"她聽見母親叫道。順著她吃驚的目光,安娜貝爾朝露台另一端望去。那裏被一群唧唧喳喳的姑娘佔領了,她們拼命地說著話,尖叫著,歡笑著、賣力地搔首弄姿。她們圍著什麼東西,將它包得嚴嚴實實。"她們都在這兒幹嘛?"菲莉帕納悶地問道。安娜貝爾歎了口氣,氣餒地說:"一大清早的圍獵,我猜。" 菲莉帕盯著這吵吵嚷嚷的一群。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你不會是指......妳覺得她們圍著的是可憐的肯達爾勛爵?"
安娜貝爾點點頭,"而且看這情形,等她們結束時他己經不會剩下什麼了。"
"可是......可是他約好了和妳一起散步的。"菲莉帕抗議,"只有妳,還有我作為年長女伴。"
幾個女孩注意到安娜貝爾站在露臺的那—邊,把目標擠得更緊了 ,好像要遮住他不讓她們看見似的。安娜貝爾輕輕搖揺頭。要麼是肯達爾愚蠢地將他們的計畫告訴了別人,要麼是結婚狂們己經瘋狂到不管在什麼時間,只要肯達爾一踏出房門就會緊隨其後。
"那麼,別只是站在這裏。"菲莉帕催促道,"去加入她們,設法吸引他的的注意。"
安娜貝爾懷疑地看看她,"有些女孩看起來很兇猛。我可不想被咬上一口。" 附近傳來一聲悶笑,安娜貝爾分神看了過去。她應該料到是是西蒙.亨特靠在陽臺上,悠閒地喝著咖啡,大手幾乎把整個茶杯包住了。他的裝束和另外幾個釣魚者差不多,穿著結實的粗花呢和嗶嘰衣服,舊的亞麻襯衣領口敝著。他眼裏的嘲諷將他對此場景的興趣顯露無遺。
還沒完全意識青楚,安娜貝爾發現自己已經朝他走了過去。離他幾英尺遠時她站住,雙肘靠在陽臺上,住外凝視著霧氣繚繞的清晨。亨特的背靠著陽臺,膾朝著大宅的牆。
安娜貝爾感到有必要諷刺一下他那煩人的自信,低聲說道:"肯達爾勳爵和韋斯特克裏夫勳爵並不是石字莊園僅有的單身漢,亨特先生。人們不禁要奇怪為什麼你不像他倆那麼受歡迎?"
"那很明顯,"他愉快地說,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我不是貴族。而且我會是個糟糕的丈夫。"他謹慎地斜眼看看她,"至於妳......我很同情你的事業,我還是建議妳不必為肯達爾費心了。"
"我的事業?安娜貝爾重複道,立刻被這個詞激怒了,"您是如何定義我的事業的,亨特先生?"
"噢,妳自己,當然。"他輕聲說,"妳想要給安娜貝爾.佩頓最好的。不過肯達爾不屬於那個類別。妳和他結婚會是一場災難。" 她轉過頭瞇眼看著他,"為什麼?"
"因為對妳來說,他人太好了。"亨特對她的表情咧嘴笑了,"那可不是侮辱妳。如果妳是個好女人的話,我不會有現在一半那麼喜歡妳。同樣的,你對肯達爾沒好處--他對妳也沒什麼用處,說到底是這樣。妳會無情地踩在他頭上,直到他的紳土靈魂在你腳下碎成一片。"
安娜貝爾很想敲碎他臉上的假笑--從沒想過要傷害別人身體的她。她簡直怒不可遏,儘管她知道他是對的。她很清楚對肯達爾這樣溫文爾雅的男士來說,她實在太活潑了。
不過這可不關西蒙.享特的事......而且亨特或是其他男人並沒打算給她更好的選擇。
"亨特先生,"她甜甜地說道,眼神能毒死人 ,"你為什麼不去--"
"佩頓小姐!"幾碼開外傳來一聲微弱的叫聲,安娜貝爾看到肯達爾勳爵旳瘦小身影在女人堆裏顯現出來。他看上去散了架一般,費力地朝她走過來,不時受到一些騷擾,"早上好,佩頓小姐,"他停下來拉正圍巾的結,扶了扶歪掉的眼鏡。"看來今天早上不是只有我倆想到要散歩。"他局促不安地看了她一眼,問道:"我們還是去吧?"
安娜貝爾猶像著,心裏叫苦不迭。被至少兩打姑娘陪伴著和肯達爾散步顯然不會有什麼進展。那無異於試圖在一群喧嘩的饒舌者中間安靜地交談。另一萬面,她不太好拒絕肯達爾的邀請……哪怕一個微不足道的拒絕都會令他尷尬,結果是以後他再也不會邀請她。
她給了他一個燦爛的微笑,"我很高興,勳爵。"
"太好了。我想帶妳看一些讓人著迷的植物和動物種類。我是業餘的園藝家,對漢普夏郡當地的植物做了詳細的研究......" 後面的話被淹沒在一群熱情的姑娘的包圍中。
"我太喜愛植物了。"其中一個滔滔不絕地說,"沒有一種植物不讓我為之深深著迷。"
"室外要是沒有植物,就太單調了。"另一個女孩興致勃勃地說。"噢,肯達爾勳爵,"再另外一個懇求道,"你一定要給我們講講動物和植物的區別……"
肯達爾被這群姑娘搞得沒了方向,好像被一陣無法抵擋的浪頭捲進大梅一般。菲莉帕頑強地緊隨其後,決心説明安娜貝爾。"我女兒可能太謙虛了,沒告訴您她對自然有多熱愛…"她對肯達爾說道。
肯達爾無助地回頭看看,又被推向露臺的臺階,"佩頓小姐?"
"我來了。"安娜貝爾回道,雙手在嘴邊做喇叭狀好讓自已被聽到。
他的回答,如果他回答了的話,根本不可能聽得見。
西蒙.亨特懶懶地把空杯擱在最近的桌上,對拿著他的漁具僕人低低說了幾句。僕人點點頭,退下了。亨特來到安娜貝身邊。她發現他正和她並肩行走,僵硬起來。
"你在幹什麼?"
亨特把手往粗花呢漁夫外套口袋裏一插。"我和妳一起去。鱒魚河裏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比觀看妳如何爭奪肯達爾的好感來的有趣。而且,我的園藝知識少得可憐。我可以學習一下。"
安娜貝爾克制著沒有尖刻地回答他,堅定地跟著肯達爾和他的追隨者。他們都走下了露臺臺階,踏上通往森林的路,森林裏,山毛櫸和橡樹高舉在厚厚的青苔、蕨類和地衣上。一開始安娜貝爾無視亨特的存在,面無表情地奮力走在肯達爾的大群愛慕者後面。肯達爾被累得半死,不得不幫助一個又一個姑娘越過看起來微不足道的障礙。一棵倒下的樹,還沒安娜貝爾的胳膊粗,卻變得如此難以跨越,她們全都要求肯達爾幫助她們跨過去。姑娘們一個比一個嬌弱,到最後,可憐的傢伙幾乎是抱著最後那個過去的,她假裝驚愕地尖叫著,胳膊緊緊摟著他的脖子。
安娜貝爾遠遠地走在後頭,拒絕了西蒙.亨特伸出的手,自己跨過樹幹。他看看她木然的側面,微微笑著。"我本以為妳現在應該己經衝到最前面去了。"他說。
她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我才不會浪費精力和那幫沒腦子的鬥呢。我會等待更好的時機讓肯達爾注意我的。"
"他己經注意到妳了。除非他瞎了眼才沒有。問題在於妳為什麼覺得妳會有運氣讓肯達爾向你求婚?我認識你的這兩年裏妳可從沒成功過。" "因為我有個計畫。"'她乾脆地說。
"那是?"
她嘲弄地看看他,"好像我會告訴你似的。"
"我認為你得搞些陰謀詭計。"亨特嚴肅地說,"你用淑女的方法看來不太成功。"
"那只是因為我沒有嫁妝。"安娜貝爾反駁,"如杲我有錢的話,幾年前就嫁出去了。"
"我有錢,"他熱心地說,"你需要多少?"
安娜貝爾諷刺的看著他。"我很楕楚你會要求什麼做回報,亨特先生,我可以明確的說我一個先令也不想要你的。"
"聽到妳對交友如此謹慎真是太好了。"亨特伸手替她拔來一根樹枝。
"我聽到過相反的傳聞,我很高興這不是真的。"
"傳聞?"安娜貝爾在路中央停了下來,轉身面對著他,"關於我?別人能說我什麼閒話?"
亨特一言不發,觀察著她不安的臉,她自己找到了答案。
"謹慎……"她咕噥著,"我交的朋友?……那是喑示我有什麼不當的……"她突然停住了,腦海裏跳出了霍奇漢姆令人厭惡的嘴臉。亨特沒法不注意到她臉色的突然改變,以及眉目間傳出來的微妙神色。安娜貝爾冷冷地看看他轉身走開了,她的腳步緩慢而沉重地落在鋪滿樹葉的路上。
亨特與她並肩行走,肯達爾遙遠的聲音向他們飄來,他在就經過的楦物給熱切的聽眾們上課;稀有的蘭花……白屈菜......各種真菌。他的演講每隔幾秒鐘就被他陶醉的聽眾驚奇的叫聲打斷。.......這些較低的植物,"
肯達爾說著,稍梢停頓了一下,指著一棵倒楣的豫樹上覆蓋著的一層青為和地衣,"被歸為苔蘚植物,需要潮濕的條件才能茂密生長。如果沒有森林的籠罩,它們暴露在陽光下肯定會死掉的......" "我沒做錯過什麼。"安娜貝爾簡短地說,奇怪為什麼她會在乎他的看法。她更煩心的是不知道他從哪聽來的傳聞--尤其是,怎樣的傳聞?有沒有可能有人看到霍奇漢姆夜裏造訪她家?那太糟糕了。碰到像這樣毀人名譽的傳言是不可能為自己辯護,"而且我沒什麼可後悔的。"
"真遺憾"亨特輕鬆地說,"後悔是你的生活曾經發生過有趣事情的唯一標誌。" "那麼,你後悔過什麼嗎?"
"埃,我也沒有什麼可懊悔的。"他深色的眼晴裏閃過一絲狡黠,"當然,不是沒有試過。我一直在做不可告人的事,希望以後會後梅。可是到現在為止……還沒有。" 儘管安娜貝爾思緒複雜,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一條長樹枝擋住了去路,她伸手想把它撥開。
"請讓我來,"亨特說著,過去幫她拉住樹枝。
"謝謝。"她從他身邊擠過去,一邊看著遠處的肯達爾和其他人,突然感到腳底一陣刺痛。"嗷!"她停了下來,撩起裙子看是什麼東西刺的。
"怎麼了?"亨特馬上來到她身邊,一隻大手抓住她肘部幫她站穩。"我鞋子裏有什麼東西很紮人。"
"我來幫妳。"他說著,蹲下來握住她的腳踝。這是頭一遭有男人碰她的腿,安娜貝爾滿臉通紅。
"別碰那裏,"她激烈地小聲抗議,往後一退差點摔倒。亨特沒鬆手。為了不倒下去,安娜貝爾只好抓住他的肩,"亨特先生......"
"我找到問題所在了。"他喃喃道。她感到他在撥弄她的棉襪表面。"你踩到帶刺的蕨類了。"他舉起一樣東西給她看--一根淺色、草一樣的鱗葉鑽進了她的鞋面,紮到棉襪裡。
安娜貝爾臉頰發燙地抓住也的肩保持平衡。他的肩膀堅硬得驚人,外套裏面沒有襯墊保護充滿彈性的肌肉。她的腦子一片混亂,難以接受受自己正站在樹林中間被西蒙.亨特握著腳踝這個驚人事實。
見她難堪的樣子,亨特突然笑了,"你襪子裏還有很多乾草,要我弄掉嗎?"
"快一點。"她委屈地說,"別讓肯達爾回頭看到你的手在我裙子上。"
亨特悶笑了 一聲,埋頭清理了起來,熟練地把最後的幾根刺挑走。他拔刺的時候,安娜貝爾凝視著他的後頸,幾縷黑色的頭髮在結實、曬黑的皮膚上捲曲著。
亨特伸手拿起掉下的拖鞋,手勢誇張地穿回她腳上。"我樸素的辛德蕊拉,"他說著,站了起來。看到她兩頰豔若桃李的粉紅色,他眼裏流露出善意的嘲弄。"妳幹嘛穿這麼荒謬的鞋子來樹林散步?我以為你會夠聰明穿雙高幫靴。"
"我沒有高幫靴子,"安娜貝爾說,有些生氣他喑示她缺乏腦子,連挑雙合適的鞋散步都不懂,"我的舊靴子破了,新的買不起。"
令她驚訝的是,亨特沒有利用這個機會繼續嘲諷她。他不動聲色地研究了她一會兒。"我們去趕上其他人吧。"他最後說道,"他們可能己經發現很多我們沒見過的苔蘚了,或者上帝幫助我們,一個蘑菇。"
她胸口的緊張緩了過來,"我呢,則希望找到一些地衣。"
這讓他淡淡一笑,伸手折斷一根擋道的嫩枝。安娜貝爾緊跟他,提起裙擺,盡力不去想坐在露臺上享用茶和餅乾該有多美妙。他們來到一個緩坡的坡頂,迎面的景色令人驚歎,森林的地面上長滿了風鈴萆,像樹、山毛櫸和白蠟樹間彌漫著天藍色的薄霧,他們彷彿跌入了夢境。到處都是風鈴草的氣味,她感覺吸入的空氣芬芳。
安娜貝爾在一棵纖細的樹邊停下,手臂輕摟著樹幹,驚喜地凝視著腳下的風鈴萆。"真可愛。"她喃喃道,臉龐在古老交錯的樹幹投下的陰影下熠熠生輝。
"是的。"不過亨特在看著她,而不是鳳鈴草,她看見他的表情,感覺脈搏加速。她以前見過男人愛慕的表情,有些甚至是慾望,但從沒有過像這樣令人困惑的親密…彷彿他想要的遠非她的身體,而是更為複雜的東西。
她不安地從樹邊走開,朝肯達爾走去,肯達爾正在和她母親交談,那群姑娘已四處散開
採摘滿懷的風鈴草。花枝被踐踏,折斷,而這群女掠奪者的財寶累枳了一大堆。
肯達爾看到安娜貝爾走來似乎很欣慰,看見她臉上甜美的笑容更是高興。看來他本來以為她會生氣,因為世間不管哪個女子如果受邀散步,結果卻因其他有更多要求的同伴而被忽略,多會憤懣。他的眼神落在西蒙.亨特身上,表情變得有些不確定。兩位男士互相點點頭,亨特顯得自信滿滿,而肯達爾則面帶戒備。"看來我們又引來一位同伴。"肯達爾低聲說。
安娜貝爾展現給肯達爾一個最燦爛的笑容。"顯然如此,"她說:"您是花衣魔笛手,勳爵。不管您到哪裡,人們都會跟隨著您。"
他臉紅了,被這話逗得開心,輕聲說:"我希望您還喜歡這次散步,佩頓小姐。" "噢,是的,"她向他保證說,"儘管我無意中踩到了一片帶刺的蕨類。"
菲莉帕擔心地輕聲叫起來,"我的老天......妳雙沒受傷吧,親愛的?"
"不,不,不值一提。"安娜貝爾趕忙說,"只稍微刮了一兩下。自己不好--我想我穿錯了鞋。"她伸出一隻腳給肯達爾看她的拖鞋,確定自己展現出了幾英寸優美的腳踝。
肯達爾驚訝地嗒了下舌頭,"佩頓小姐,要穿越森林,您得穿比這種拖鞋結實得多的鞋。"
"當然,您是對的。"安娜貝爾聳聳肩,繼續微笑著,"我太蠢了,沒想到這裏的路這麼崎嶇。回去的時侯我會多加小心的。不過這片風鈴草太美了,為了它們我願意穿過整片帶刺的蕨地。"
肯達爾把手伸向一簇風鈴草,摘下一枝插在她太陽帽的綢帶邊。"它們不及您的眼睛一半藍。"他說,他的目光落在她己經被裙擺遮住的腳踝上,我們回去的時候您一定要挽著我的胳膊,免得更多意外。"
"謝謝,勳爵。"安娜貝爾仰慕地抬頭望著他,"我怕我錯過了您剛才關於蕨類的見解,勳爵。您好像提到了有關……鐵角蕨,是嗎?……我非常入迷……"
肯達爾興致勃勃地講起了關於蕨類的詳盡知識,超過一個人想瞭解的全部......後來,當安娜貝爾無意間朝西蒙亨特的方向看過去時,發現他己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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