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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iott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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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開荒]劍動山河(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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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8-18 01:18:48
一一一九章 命運之河

    “隻能說,似是而非。”

    那離華仙君,也不知到底該如何形容才好,沉吟著道:“劍主可能無法將這法域爭鬥,隻能受其加持之效。暫時而言,也不知這法域,到底有何能力。隻唯一可確證一點的好處,是從今往後,劍主再不會受任何不超過主上三階的法域之力壓製可以說,這是一門無上大道的雛形,是登堂入室的鑰匙。”

    莊無道精神一震,之前他還在糾結,這門運法域,,可能不但不能增他分毫實力,還會時時刻刻,需要他抽取大量的法力來維持。

    此時聽得離華之言,才感驚喜。不會受任何不超過主上三階的法域之力壓製,也就是說,哪怕他現在,遇到元仙境的強者,也依然可以在對方法域壓製下,保持住自身完整的實力。

    至於是不是完整的法域神通,他倒是不在意。法域這東西,疊加到一定程度之後,就效果寥寥,除非是那種極其特殊,效果相輔相成的。二來他的法力,也無法支撐。

    不過旋即他又想到,真在界外虛空遇到天仙級的強者,哪怕法域神通對自己無用,別人一樣可以將自己碾死。別說是天仙級別,便是靈仙這一層,他也無法應付。

    他現在是有不壞金身不錯,是能在肉身力量上,與普通的靈仙抗衡不假。可維持這不壞金身,也同樣需消耗巨量的法力。而以他現在的修為,最多隻能堅持一個時辰。

    思及此處,莊無道的興奮之感,頓時又稍稍退去。

    “這裏的絲線,應該是因果之絲”

    劍靈始終在關注著這玄竅的變化,思索其究竟:“應當是將劍主周圍,一切的因果之線,顯化與你玄竅之內,也可以說是命運長河的一部分。劍主應該可以嚐試變化改動,不過,命運因果之法,牽一發而動全身,劍主動手之前,還是應小心為上。在徹底掌握這兩門大道之前,最好還是不要輕易去觸動為好。”

    莊無道無言,也就是說,這些因果之線,自己隻能看,不能動。

    不過洛輕雲卻不知,他方才其實已經嚐試過,去觸及一條絲線。不過別看這些顯化出來線,比發絲還要細上千百倍,卻是堅韌牢固得很。

    方才莊無道,哪怕是用到三階道力,也沒能使之動彈分毫。

    顯然,要斬斷因果,變化命運,並不是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自嘲一哂,莊無道終於看向了這玄竅的核心處,那張氵浩劫天圖,。

    發現這張圖上,此時正有無數紅綠色的墨點與靈紋。這是之前,他還未能煉化那枚金丹,修成九轉玄功時,氵浩劫天圖,中所沒有的內容,

    這圖是不是能顯化天地劫力,莊無道不知道,卻能感應這些墨點與靈紋,與自己有著極大的關聯。

    漸漸的,莊無道也明白過了,那些紅色的,應該是自己的福運。而綠色的,則多半的是衰運厄運無疑。

    而仔細觀察之後,莊無道的眉頭,頓時緊皺。

    他發現自己的福運增加了多少,厄運也會彙聚多少,彼此相應相依。

    “果然,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這氵浩劫天圖,,雖能改善人之氣運,可其實也是一種透支。福運彙聚多少,就會有多少厄運聚攏而來,當聚集到一定程度,那就是劫數——”

    莊無道開始回思過往,而後就發現自己,幾乎每一次獲得自己的機緣,也都會遇到相應的劫難。

    就比如自己這次,雖是法力大進。卻也與太古魔古再次糾葛,定下了讓他頭疼之至的千年之約。

    果然那些生具大氣運者,道途之上,也往往是阻礙重重。莊無道知曉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那麼這張圖的能力又是什麼,就隻是看到自己的福運,還有劫力厄運?

    若是什麼都不能改變,這張圖帶來福運的同時,卻又引來了災禍,那麼自己煉化此圖,又有什麼意義?

    離華仙君也頗為不解:“不是說這圖。能改善人之運勢?若隻是透支福運,此物隻怕難當至寶之名。”

    莊無道默然不答,仔細感應著,不到幾個呼吸之後,他的臉上,就又露出滿意的笑意。

    這圖確實能改善運勢,卻不是他原本想象的方式。在帶來福運的同時,也確是彙聚著厄運災禍。不過這氵浩劫天圖,,卻可一定程度上,使他能操控這些劫力。

    簡而言之,當那厄運劫力聚集到一定程度,就會引發災禍,很可能讓他身殞。可他手中的氵浩劫天圖,,卻能將這致命的厄運劫力,分成幾個波段爆發。原本致命的威脅,也由此化解。

    也就是一個大災,變成了幾個小劫。

    這隻是針對自身的運勢,氵浩劫天圖,在一個極其狹義的範圍中的運用而已。

    隻要莊無道願意,氵浩劫天圖,甚至能進行更大範圍的命數於涉,有能力直接影響命運長河,可以對自身命運走勢,不斷的進行修正與改善,。使這圖的主人,可始終身處在順暢優渥的環境之下,

    除此之外,這圖最大的一個能力,就是對自己身旁之人施加影響。

    若是有親朋好友,他可以用這氵浩劫天圖,,在短暫時間內增其運勢。若是仇家對頭,那麼莊無道也能讓對方,倒黴上一段時間,甚至直接置對方於死地。

    還有種種妙用,莊無道一時還難以盡知。不過隻從他現在掌握的能力而言,此物就已不愧是號稱能與鴻蒙至寶相當之物。

    不過,為何著氵浩劫天圖,的前幾任主人,都在得寶之後不久,陸續隕落?

    莊無道百思不得其解,於脆不做理會。反正這圖自己已經煉化了,也沒什麼後悔餘地。

    “似法域而非法域,內天地也是似是而非。以氵浩劫天圖,為本源,可映照命運之河,扭曲因果之痕。我這門一品神通——,算了,就喚作天命神域。”

    莊無道實在想不出什麼好名字,隨意取了一個之後,心念便直接從玄竅中退了出來。

    此時因那盤古血丹,以及十一重天境的九轉玄功之故。他的修為,已然暴增,真元積累,已達大乘境中期的門檻之前。

    莊無道卻先暫時壓抑著,意念操控渾身真元氣血,不斷的衝竅破障。

    隻不到兩日時間,就又有數門神通玄術,陸續完成。

    首先是因果鎖定,因果逆轉二門神通。因果與命運,這兩門大道,本就互相聯係。

    莊無道修成了‘太皇福德如意圖,,這方麵就已有了足夠的根基,可謂是水到渠成。

    緊接著,在這‘易玄閣,內的第二十四日清晨,莊無道忽然一劍斬出。

    瞬時那漫天劫雷,都被清掃一空,全數消失不見。

    這是天地陰陽大悲賦中的‘臨江仙‘!第五劍天地悠未成,莊無道卻已修成了第七劍,也是天地陰陽大悲賦中的最強一劍,臨江仙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這門因果命運之劍方一修成,莊無道體內六處大悲劍竅,都同時共鳴,劍氣蘊養之下,幾乎都同時跨入過一品階位那九重樓境的蘊劍訣,也一步跨至十重。

    也就是說,從這一刻起,莊無道掌握的大悲六式。隨時可在連脈之後,達到超品之階

    陰陽劫劍之後,再增六門超品無上神通。而陰陽劫劍本身,亦可隨之提升半個階位,達到超品中階

    那劫雷雖因果斷去,可就在一瞬,又一到浩大青光轟然墜落,將整個九層閣樓,都全數籠罩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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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零章 各方反應

    就在那浩大劫雷降臨的剎那,太皇別府內庭之中。一位紅衣少女也生出了感應,回過了身,遙遙看向了中庭的方向。俏眸之中,頓時現出了複雜之色,含著欣慰,還有一絲絲擔憂,愁意,以及‘果然如此,的神情。

    “果然,師兄他的命運與因果大道,就是成於此間。提前了數年,卻與我曾經經曆過的,一模一樣。”

    感慨過後,少女的唇角旁,卻透出了苦澀的意味。

    此時的莊無道,才是她真正不敢招惹。

    她的時序之法,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扭曲過去未來,可卻奈何不得他的師兄、因果定下,那麼無論前後時序怎麼變化,都不會有第二種結果。

    哪怕過去未來,有一千億一萬億個聶仙鈴。若師兄定下必定‘殺死,聶仙鈴的結果,那麼她也就必死無疑

    連同過去未來,一千億一萬億個聶仙鈴,全數殺死,一個不留

    自然此時的莊無道,還遠沒有這樣的能力,可在未來的某日,卻必定能夠擁有。

    反而是自己,對師兄他完全無可奈何。隻需師兄在某個時段,定下必定存在的果,那麼在未來與過去的時序長河之內,必定會有相應的‘因,生成。

    師兄自然不會對她出手,然而她卻能感受到,這股力量帶來的恐怖與威壓。

    是更上位的力量,對時序之法的天然壓迫

    六十年後的聶仙鈴,就已經提前預見到了師兄他,最終會成就出何等樣的驚人道果

    隻要未來,沒有了那個人,不受那人的牽累於擾——

    思及此處,聶仙鈴猛地一搖頭,將所有雜念壓下,而後繼續一步步破解這前方的禁法,往內庭深層行去。

    她的時間不多,師兄他一旦命運道成,就會似如一塊礁石,聳立在命運長河之內。任這河流衝向何方,如何的洶湧澎湃,這礁石都可穩固不搖。

    今次隻需師兄他成功渡劫,再稍稍穩固一番境界。那麼日後無論任何人,都難於涉師兄命運,甚至隻要起了這個心思,都會被其感應查知。

    而以師兄他的性情,未必就樂見自身未來,被她改變。哪怕是明知自己,不會害他——

    也就是說,她現在剩下的時間,頂多不超過十日

    時不我待,至於莊無道的安危,聶仙鈴卻是全不擔心。師兄他大道初定,從此之後,這星玄界內除去那些靈仙境強人,可說是天上地下,唯其獨尊

    尤其是在這兩儀仙極微塵陣內,更是無有對手。

    記得自己前來之前的那個時間節點,師兄他也是在這一戰中,鋒芒必顯,從此一步步舉世無匹

    僅隻太皇別府這一戰之中,師兄幾乎就是在血尊任糜的眼前,連斬元始魔宗六位登仙境,三位散仙事後不但使整個星玄世界,都為之噤聲,再不敢正視。元始魔宗更是元氣略損,再不敢輕易對師兄出手。

    前一個時間節點如此,這一次,想必也不會例外——

    ※※※※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太皇別府中庭,正在那諸多危險的虛空碎片中,小心躲避穿行著的皇玄夜,也是神情愕然,看著那元力波動的起源處,

    “劫雷,為何會有劫雷o“

    皇玄夜百思不得其解,這確實是天地劫力彙聚的氣機沒錯,而且規模不小,至少也是九階巔峰的層次。

    可問題是,到底是什麼樣的天嫉之事,引發出來的天地劫力?又是否他那個對頭的手筆?

    難道說,那任山河這麼快,就已經轉易了道基,繼承了太皇宗的道統?

    隻是更易金丹道基而已,怎會降下如此強烈的劫雷o

    “應該是那蒼茫魔君,已經在這太皇別府之內有所收獲”

    妄心魔君眼神凝重,也眺望著遠方。

    可惜的是陣法阻絕,又有一層層的折疊空間,阻礙視線,使人不能辨識,這劫雷的真正等級。

    隻知這劫力,應該是強烈之極,從方才他感應到這股元力波動之時,就覺是一陣心驚肉跳,感應無比強烈。更隱隱有一股不詳之感,覆蓋著他心靈。

    “看這劫雷的方向,此時那位,應該還未進入內庭。這倒是個好消息——”

    接話的是一位赤紅袍服的中年,而此時元始魔宗的諸人,除了皇玄夜之外,都隱隱以此人為首。

    七階散仙冷靈君,乃是元始魔宗內登仙境以下,戰力位列前三甲的強者。也是在場之中,唯一能在身份權勢上,與皇玄夜抗衡之人。

    “早就聽說這位蒼茫魔君實力不凡,如今這位引發劫雷,很可能已實力大進。若不能在他完劫之前趕至,那麼我等這一戰,必定更艱難十倍。”

    皇玄夜微一搖頭,下意識的感覺,此事不是冷靈君所說的那麼簡單。

    這一剎那,他甚至有種想要掉頭就走,對那任山河避而遠之的衝動。

    不過若真的這麼做,那麼他皇玄夜,也必將威名喪盡,可能也再無勇氣,站到這位蒼茫魔君的麵前。

    也意味著魔種鼎爐之爭,已經可宣告結束,遠處的那位,勝局將定。

    心中暗驚,不過當思及自己進入中庭之前,魔督賜下之物,皇玄夜頓時心中一定,猜測大約是自己以往的理陰影起了作用。

    有這些東西在手,無論那任山河在別府之內,得了何等樣的機緣,自己都有著至少七八分的把握,

    若還是連與任山河見一麵的勇氣都無,那還學的什麼道,修的什麼真?怎堪為魔?

    更何況,此時這中庭之外,除去他們元始魔宗這一路之外。玄天劍宗,雪陽宮,還有那神淵道。無論是哪一家,都是有備而來。

    自嘲一哂,皇玄夜就繼續邁步前行。雖是加快了步伐,可眼神卻更為謹慎,殺意也是更為充溢。

    “冷師兄說得多,我等確實是不能再拖,應當速速追及為上。我有感應,現在給那任山河的時間越多,那麼我等這次太皇別府之行,就越是凶險。最好是在劫力散盡之前,就將他尋到。不過這這兩儀仙極微塵陣,非同尋常。即便魔督出手,也無法全然壓製。尤其是這些芥子虛空,一旦被吸入進去,就等於是獨立大陣,我等在陣內,仍需得萬分小心——”

    後麵的妄心魔君與冷靈君二人,不禁麵麵相覷了一眼,而後也都默然無言的,引領著其他諸多元始魔宗的門人,陸續跟上了皇玄夜的遁速。

    看情形,那位蒼茫魔君,明顯還未掌控住這做兩儀仙極微塵陣,此時還可輕鬆解決。

    而一旦那位以傳承太皇宗道統之人的身份,完整繼承了這座別府,還有那件與先天五行雷玉同一等級的至寶,勢必更難誅滅l

    ——盡管在進入之前,他們就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目的是哪怕那任山河繼承了太皇別府,也要使其淪入萬劫不複之地。甚至不惜位此,帶進來了兩件至寶。

    可此時任山河無端召來天雷,可能再次修為大進。一旦這猜想成真,他們那時,未必還能有萬全把握。

    尤其是皇玄夜那一句‘最好是在劫力散盡之前,就將他尋到,,令他們大為心動。

    若能在任山河渡劫之時尋到此子,那麼別府之內這一戰,自然更無疑念。且有劫力指引,更可省了他們無數尋覓探查的時間,

    而至於皇玄夜後麵的言語,二人雖也認可,卻並未放在心上。加快速度之後,固然增加了危險,可也總比放任那任山河在內庭準備充足,更為妥當。

    在心為上,與‘全速突破,這二者之間,二人很輕易的,就做出了決斷。

    ※※※※

    無獨有偶,就在距離皇玄夜等人,不到一百裏的所在。素寒芳也同樣抬起頭遠遠眺望著,目中怔怔失神。

    “寒芳,怎麼回事?可是有什麼不妥?”

    發覺身後的師妹並未跟上,貞陽回過頭,不解的看了過去。

    他們落後百裏距離,又隔了數層折疊虛空,故而貞陽並未感應到,前方凝聚的浩大劫力。此時她的臉上,也就滿是疑惑之色。

    “可是這條路行不通,或是前麵還有什麼凶險?”

    她這師妹,自修成那麼大日狩魔決之後,意念如光。十萬裏內的一切,都可在一息之內映照心靈。

    若再借助相應的陣法靈器,範圍甚至可擴大到三十萬裏。此間諸人,若論靈感之廣,無疑是以她這師妹為最。

    “不是——”

    素寒芳回過了身,而後神情凝冷地微搖了搖頭。方才她的感應,並非是來自神念,而是來自於體內的魔種,來自於魔種與鼎足之間的神秘聯係。

    “師姐,能否由寒芳先獨自前往內庭方向,前方探看一番究竟?”

    貞陽蹙起了柳眉,並不說話。旁邊的楚靈奇,卻是冷笑道:“又是獨自前往?然後再被那任山河擒住羞辱不成?難道素仙子以為,以你一人之力,就能將那任山河拿下?”

    素寒芳頓時無言以對,以她一人之力,自然是沒可能拿下那任山河的。別說是這位蒼茫魔君,便是這位魔君的爪牙部屬,都未必就能夠勝之。

    不過她的本意,卻是為此間諸人著想,隻因方才那一剎那,她心靈之內,突然感覺到了極致的危險。

    寄托於虛空的神念,也正是動蕩不寧,在警告著自己,不要繼續靠近。

    再若前行,必定是滅頂之災

    微微一歎,素寒芳雖心知這心潮感應,未必可靠。也知楚靈奇與貞陽即使聽信了自己之言,也不會輕易放棄。幾人帶入別府之內的仙寶,已經給了諸人足夠的底氣。

    難道真是自己太多慮了,對那任山河有了心理陰影?這般想著,素寒芳卻還是開口勸道:“我方才神念有感,那任山河,可能修為又有突破。我想先一步過去,親眼看看他現在,究竟是怎麼回事,又到底到了何等程度——”

    若是證實了自己預感,那麼就可提前通知警告後方諸人。哪怕是放棄這次的機會,她也要讓雪陽宮的諸人,盡量從這別府中全身而退。

    魔種鼎爐之爭,還有當年任山河入魔的公案,是她與任山河之間的事情,沒必要將雪陽宮再扯進來。

    此時養育她得宗派,已經是元氣大傷,再損失不起。

    她寧願獨自與那魔頭死戰,也不願見同門,再有折損。

    “修為大進?”

    貞陽聞言,頓時就有了些驚疑不定。幾十年間,雪陽宮因那魔頭不斷失血,她現在也是偏向保守持重,以穩為上

    不過仍有疑問,素寒芳的感應,是否可靠?

    “若真如此,確為可慮。不過我等這次,準備充足——”

    楚靈奇那邊,卻是眼神微沉,直接就打斷了貞陽的言語:“那任山河修為大進,你又是如何知曉?就隻憑你與他,鼎爐與魔種之間的聯係?”

    素寒芳麵色冷淡,聽出了楚靈奇語中的嘲諷,不過她卻也不屑說慌,語氣毫無起伏波動道:“就是如此我能感應,他這個時候,似乎是在渡劫,而且劫力不弱——”

    “他在渡劫?”楚靈奇楞了楞,而後又繼續問道:“可能夠確定?那劫力到底是何等程度?他現在又在何方,是在中庭還是內庭,距離多遠?”

    素寒芳挑了挑眉,這楚靈奇的反應,在她的意料之中,可也恰是他不願見到的。

    “距離已經極近,應該不到三千裏不過我勸楚道兄與貞陽師姐,還是更謹慎些才好,以免落到萬劫不複之境。

    她胸內的不安之感,越來越強烈了。不止是心神不寧,更覺不祥。大日狩魔真經,能夠感應一切邪祟,此刻卻使她,隱隱看到了身邊這幾人身上纏繞的絲絲‘死,氣。

    “如此說來,情形還好。至少他還沒能掌控住這別府。”

    那楚靈奇將素寒芳後麵的言語,根本就當成了耳邊風,轉目向之前素寒芳注視的方向,遠遠看了過去。

    麵現笑意,目光也漸漸興奮了起來。

    “那個魔頭,可是在這個方向?”

    如此說來,隻需再有數日,三十年的深仇大恨,今次終可得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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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一章 狹路相逢

    那青色的光雷,足足持續了三日時間,都仍未停息。

    不過那太皇宗,卻似對莊無道此刻麵臨的情形,早有預料一般。他體內盤古血丹的藥力殘餘,又在這一刻,繼續爆發。

    反過來使莊無道,借助這天地劫力,不斷的淬煉肉身,強化著體質。

    使那血丹內的盤古之血,滲入到莊無道體內,每一寸血肉之中。

    最初時,居然是高達仙品二階層次的劫雷,幾乎就將莊無道整個劈散。

    若非是他已經有了不壞金身,哪怕有數種強力的回複類神通,也絕撐不過這青雷數擊。

    好在這劫雷後力不繼,隨著時間的推移,在慢慢衰減。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就已降到了準仙階的層次。

    不過劫力仍舊濃鬱,聚而不散。隻是因天地之限,暫時無法推升到更高層次。

    這是因他現在,還沒有超過這一界的極限,之前的仙品二階層次,隻是例外。

    莊無道也不知這次的劫雷,到底是因自己將大悲六劍推升到超品而引發,還是自己太過桀驁不馴丨強行將劫力斬斷,引發的天遣。又仰或是那映照了命運長河的‘天命神域,o

    反正這兩日,莊無道是老老實實,哪怕這劫雷,已經降低到自己可輕鬆一劍破之的程度,依然是安坐不動,任由這青雷轟打。

    劫雷於他無礙,那盤古血丹的藥力,也剩下一些殘餘。用不著多久,就可完全吸收。

    不過這一番淬煉,雖使得他的一身力量,又增加了不少,卻並沒能使他的‘不壞金身,,再做突破。

    莊無道雖有些遺憾,卻並不覺失望。而此時的他,更專注於自身。

    臨江仙這一劍完成之時,他就已踏入到大乘中期之境。而一身玄術神通,也已經達到了九十八種。

    已經足夠他未來,修成絕代仙王果業而綽綽有餘。隻要再有兩門,那就不遜色於輕雲劍的第一任劍主凰劫。

    不過在仙境之前,他已隻餘下十處玄竅還可開辟,還需得仔細再規劃一番。

    再就是新完成的幾門神通,都需鞏固。尤其是那‘天命神域,,在這幾日之內,陸續經曆了好幾次變化。

    因果鎖定,因果逆轉,臨江仙這三處玄術開辟,就經曆了三次異變。

    尤其是後者,那時的莊無道,有幾次差點就以為自己這門好不容易完成的一品神通,即將崩潰。

    好在這門神通,最後穩定了下來。不過當最後他渡劫之時,此術又經曆了兩次異變。盡管動靜不大,可也讓莊無道,心驚肉跳了一陣。

    直到此時,莊無道仍未完全放心。

    還有那氵浩劫天圖,,這時候也有了新的變化。可見這張圖上,那代表著厄運災禍的灰綠色紋路,正在隱隱彙聚著。

    明顯是劫力聚集,即將爆發的形勢。

    莊無道也開始嚐試著,要將這劫力化解,不過收獲不多。於是對這氵浩劫天圖,,他又有了新的領悟。

    “原來如此,自己不可能什麼都不做,就改變命運大勢。要想化解劫力,或者使這厄運分流,那就需做出相應的行動才可。天上不會平白掉下餡餅的意思,這因果厄運,也不會無端端的化解——”

    努力了幾次,莊無道就果斷放棄,其實他也沒打算真正將之化解。這彙聚過來的劫力,還沒到他應付不來的程度

    對於現在的他而言,這也算不得是什麼。恰恰相反,莊無道這可能是氵浩劫天圖,起了作用,已經在潛移默化,改善著自己的運勢。

    換成是兩個月之前,自己還有幾分忌憚,會在第一時間逃命。

    至於現在,他的大悲劍既已初步成行。那麼這些人,隻是尋死——

    說到氵浩劫天圖,,其實這圖到手之後,莊無道就從未曾想過,要動用浩劫天圖中,緩解因果劫力的這個能力。

    按劍靈的說法,也是不用為佳。

    劫數這種東西,不能老想著去躲避,而是該迎難而上,最好是主動應劫,盡快將之解決才是。

    他們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當有不畏艱難之心。前輩修士,莫不是披荊斬棘,一往無前,才能最終趟出道途。

    而越是想要躲避,反而越可能容易被因果劫力糾纏,死於災禍之中。

    換個更容易聽懂的說法,那就是將自己的仇家對頭,全數斬盡殺絕,就不會再有麻煩了。

    可若是放任,自己的仇家對頭越來越多,那麼遲早有一天,自家會被這因果劫力給壓死。

    按照洛輕雲對氵浩劫天圖,的記憶,那些圖錄的主人,很可能是對這張圖使用不當,才導致最終隕落的結局。

    所以在徹底弄清楚,這件至寶的使用方式之前,最好是能不用就不用為佳。

    所以暫時而言,這氵浩劫天圖,在他手中,可能也就是提前預警災劫這一個功用而已。

    除了這氵浩劫天圖,上的綠色紋路之外,還有幾處黑點,也使莊無道頗為在意。

    暫時還不清楚,這些黑色的墨點,到底是何緣由,不過他卻感覺,這與自己息息相關。

    除此之外,在他玄竅內映照出的命運場合,又有一部分因果之痕,正在扭曲變化著。

    “這是?難道說,是有人想要逆天改命?而且與我有關?”

    莊無道皺起了眉頭,若有所思:“是在內庭麼?到底是誰?”

    隻片刻之後,莊無道就有了決斷。直接分出了幾絲意念,往內庭方向探了過去。

    可隨即就發現,哪怕是自己,已經修成了第八重天境的太皇福德如意圖。可他的意念,依然是被內庭處的重重法禁,阻絕在外。

    這些禁製,雖不會被他引發,卻隔絕了他所有的神念感應。應該是為防外人利用此點突破,感應這別府內庭的究竟,所以太皇宗於脆不為弟子門人特意留下後門,也就再無死角。

    莊無道唇角微抽,就中止了探查。而隨著這意念收回,他的目光,也變得分外凜冽了起來。

    他意念深入內庭,沒有什麼結果。不過卻另有所得,遙感到幾道氣機,正在往他所在處,迅速靠近著。

    與氵浩劫天圖,中顯示的情形,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正如他的預料,這些人總算是來了,他已經久候多時也不枉他在這裏,等了這許多時間,

    音劍嗡鳴,這是謝婉清布下的雷音子劍,正在示警。

    自從這兩儀仙極微塵陣,被別府外的那位血尊壓製之後。謝婉清等人,其實就無需繼續呆在他的虛空藏盾之內。

    此時別府中庭內的這座陣法,已經降落到準仙階的等級。隻要他們小心一些,就沒可能被這兩儀仙極微塵陣迅速碾殺。

    不過為防萬一,諸人都仍是保持原狀。不會被大陣碾殺是一回事,可若是被這別府中,那無處不在的芥子虛空撞上,也會極不好受。

    在莊無道的虛空藏盾中,一方麵可確保安全,一方麵則可為莊無道護法。

    隻有謝婉清,在外圍處散出了多達三千口的雷音子劍,分布在易玄閣的四麵八方。雷劍回音之術,可以感應周圍一切,隨時示警。

    此時幾處子劍音鳴,分明是已經有修士,靠近到了極盡的距離。

    “主上”

    謝婉清聲音果然在一麵虛空藏盾內響起,含著幾分焦急之意:“那人已經到了三百裏左右,之前的幾枚子劍並未示警,多半是被這些人提前發現後除去。有這樣的能耐,實力修為絕不在我之下,此處已經不可多留。”

    “知道了,那應是楚靈奇與素寒芳,能夠提前一步除去你回音劍的,定是楚靈奇。不過婉清你誤查了,此處還有人更近一些,已到了百裏之內。”

    莊無道說話之時,也向那枚音劍所在的方位,遙遙看了一眼。而謝婉清也是吃了一驚,這才發覺,自己意念感應中,確有幾十處子劍,情形有些異常,居然無法回收。

    她正要再說些什麼,卻間莊無道已探手一招,把那魔天神劫劍收在了身側,而後就大步從前方陽台處,走出了這座閣樓。虛空浮立,看向了下方。

    隻見那皇玄夜,此時赫然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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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二章 身陷重圍

    大約二十裏外的位置,那皇玄夜也同樣抬起了頭,遙遙與莊無道對視著。

    遠處並不止有這位太陰魔君而已,此時在這附近,赫然還有不少修士。光是散仙,就高達七人之多,九階的登仙境,更達十四人之巨從各處方向圍攏過來。

    之前那位妄心魔君,自然也包括在內。除此之外,更多了一位棘手人物,青靈神魔冷靈君,一位七劫散仙,隨在皇玄夜的身周。

    當從諸人中,認出這位身份的剎那,謝婉清就是氣息一窒。這是近四千年以來,修為聲威,都幾乎不遜色於天瀾當年之人。亦是身具三大法域,威名赫赫。

    若非是三千年前一時不慎,折損了肉身。這位早就已修成了靈魔果位,入住曇誓魔天。

    不過在轉修散仙之後,這冷靈君的氣勢,依然絲毫不減。在短短兩千年中,就連渡七重劫數。隻需還有兩劫,就可再溯肉身,飛升離去。

    元始魔宗居然出動了此人,可見這次對莊無道,是勢在必得。

    這一刻不止是謝婉清心情跌入低穀,那蘇劍通,蘇星河等,知曉‘青靈神魔,威名之人,亦是心情無比的凝重。

    這位即便還不如天瀾,可一身實力,想必也相差不遠了

    那皇玄夜似乎也自認勝券在握,也是咧唇而笑:“皇某一直記憶甚佳,幾十日前半龍師兄之死,任兄的冷嘲熱諷,一直都還似在眼前一般,不能或忘。不過如今看來,任兄你怕是高興得太早了。”

    既然已經被莊無道查知,皇玄夜也就不再想著遮掩形跡,就這麼雙手負於身後,大刺刺的向莊無道行了過來。

    而在莊無道的周圍,那些登仙境魔修與散仙大魔,也都不再顧忌,四麵八方的各選方位站定,試圖圍堵。

    那妄心魔君幾人,還未抵達既定的方位。此時於脆是各自燃起了一張血符,而後身影幻化,一個瞬閃,就到了莊無道的後方處,分明是欲封鎖主莊無道,退往別府內庭的路途。

    至於青靈神魔冷靈君,則隨在皇玄夜的身後,亦步亦趨。途中隻輕描淡寫的,將一枚血色鈴鐺祭起,須臾間就化為千丈巨鍾,升入高空之內。一股無形的恢宏之力,赫然將莊無道身周所有虛空,都籠罩在內。

    蘇劍通與蘇星河祖孫二人,都從虛空盾踏出,連續數支星靈箭射出,試圖阻攔住這兩人的進擊之勢。不過完全無用,箭影未至,就被已冷靈君袖中彈出的幾株青藤,強行抽散。

    而謝婉清與不死夢念生,則是自發的結陣,之前諸人也沒演練什麼特殊的陣勢。故而此時,隻是臨時抱佛腳,結出一個大致的七星陣而已。極其粗糙,並無什麼特異之威,也無法與那周天星辰呼應,目的隻是守望相助而已。

    呼延九此時更是一聲低吼,身軀膨脹,雙眼中透出紫金光華。赫然是在這個時候,主動打破界限,邁入到了九階境界

    ——其實之前的呼延九,就可隨時晉階。隻因莊無道的特意交代,自己也欲在第八階時,再嚐試一番提煉純血,呼延九這才刻意將自身元力,一直壓製在八階圓滿的層次。

    此刻自知自己,若還保持在八階境界,那麼這一戰,他必定是無力再為主上護盾、不但不能,反而會淪落為累贅。所以無比果決,選擇了臨陣突破,

    隻有蘇雲墜並無動作,立在莊無道的身側,斜目看著莊無道,眼含探究之意,卻並不擔心什麼。

    莊無道得到氵浩劫天圖,與‘盤古血丹,之時,並未禁絕虛空藏盾中與外界的感應。所以諸人,都能得知莊無道的際遇。

    別人可能不知這兩樣東西的意義與來曆,可在前世,曾經身為元仙強者的她,又豈能不知?

    更何況還有那枚金丹,太皇宗特意留下此物,總不可能對莊無道全無裨益。

    此時的‘任山河,,實力到底提升到了什麼地步,便是她也不太清楚。

    隻有一點可以確認,今日看似是危局,可對於莊無道而言,卻未必如此。

    “左麵那人較弱,或者可以從此處突圍——”

    謝婉清潛神感應著周圍那些回音雷劍,以判斷他們,最佳的遁走之途。

    那不死道人,也難得的硬氣了一會,蒼白著臉道:“我與夢兄,可以為主上斷後”

    不是不怕死,而他與夢念生的身家性命,都寄托在那‘玄冥生死鏡,內。

    施展了不死代身之術,這一天內,二人都有九次性命。隻要莊無道手中的‘玄冥生死鏡,不碎,二人都可得保全

    不過他話音未落,那邊遠處,卻突然有一道劍氣衝霄,騰起九霄,幾乎破開了別府內的這方虛空胎膜。

    人雖未曾現身,那強絕無匹的劍意,卻已隔著數十裏,橫空而至。

    “來人可是神淵道?”

    那皇玄夜一聲輕笑,看向莊無道的眼神,已帶著幾分憐憫:“我元始魔宗正在辦事,此為我魔道自家紛爭。就請神淵道的道友,先袖手旁觀如何?”

    “元始魔宗o蒼茫魔君此獠,罪孽滔天,我正教人人得而誅之”

    那邊也是一道宏朗的聲音傳來,滿含著輕蔑之意:“不過,既是你們元始魔宗之人,已經先到了一步,我那麼神淵道,倒也樂得見你們狗咬狗。坐觀魔道內爭,倒也有趣。”

    接著又有一人,也高聲言道:“另外告知爾等一句,今日此方之路不通。如有機會,我神淵道必定要將你等所有魔類,盡數斬於劍下”

    此言道出,包括那青靈神魔冷靈君,十餘位魔道絕頂強人,都是微一擰眉,眼現怒容。

    不過卻都暫未有發作之意,依然全神貫注,望著莊無道及其麾下諸人。

    那皇玄夜也同樣毫無惱意,此時他距離莊無道,隻不到三裏之距,而他唇角上的笑意,則在此時漸漸淡去。

    “看來任兄劫數已盡,這些殘餘劫力,怕是傷不到任兄分毫。如此說來,本座等人,倒也不算趁人之危——”

    雖是沒能夠如願,在莊無道專注渡劫時抵達,不過這也並非是最壞的結果。

    至少他眼前這位,還沒掌控住這太皇別府,還有太皇宗那件不知名的氣運至寶。

    就在這時,一道白光忽的也從後方穿飛而至。光影快極,隻是一瞬,都到了戰場之內。而後就見一位白衣少女,風姿綽約的,立在一座三層小樓的簷頂之上。

    素寒芳?

    皇玄夜往側旁瞥了一樣,心中冷笑不已。這個女人,總不至於在這個時候,還要與他為敵,要將他這與任山河同樣罪孽深重的魔頭,先行除去o

    譏諷的一哂,皇玄夜就不去在意。這人來了也好,任山河逃遁的機會,更是微乎其微。

    且素寒芳到了,那麼楚靈奇與貞陽等人,想必也已在附近,隨時都可趕至。

    “確實不算!”

    與皇玄夜不同,莊無道從始至終,都不曾對素寒芳有絲毫關注。依然是浮空立著,身周青雷環繞,不過身後已是一雙劍翼張開,紫金色的重瞳帶著絲絲迷幻光澤,俯視眾人,將所有的魔性,都展露無疑。

    “不過你們可確定,今日要在此地,與我任某一戰?不會後悔?”

    太皇別府之內,他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這些人,似乎是搞錯了什麼。

    此間的獵物,絕不是他。

    當這句話道出,皇玄夜不禁愣住。聽起來,眼前他這位不但毫無懼意,反而十分自信篤定的模樣。

    皇玄夜甚至有種錯覺,看見對麵這蒼茫魔君的眼中,全是戲謔興奮與嗜血殺意。

    就好似一隻在幼年期備受欺壓,四處逃命以求生的神獸幼龍,在成長之後,急於向周圍的一切,宣泄展示著自己的力量。

    猛地搖了搖頭,皇玄夜將這可笑荒唐的念頭,全數驅趕出腦海之外。

    並不以為意,皇玄夜反而嘲弄道:“任兄之言,莫非是在說笑?我等辛苦尋至此間。甚至不惜請動我家魔督出手,費時數十日壓製這別府之真,難到就是為今日見魔君一麵,而後空手而歸?”

    素寒芳卻在此刻瞳孔一縮,眼神不可思議中,又帶著幾分慌張驚惶。

    此間諸人,居然隻有她,能夠感覺到那無形的威壓,還有那極致恐怖的危險。

    強壓著掉頭逃遁的衝動,蘇寒芳渾身寒毛聳立,就似如一隻炸了毛的貓,無比警惕的看著自己的大敵。

    可此時察覺異常的,也隻有她一人而已。

    謝婉清也同樣全然未覺,清秀的雪額上,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有劍翼加持,他們這些人,可相當於四五十位登仙境,卻隻是四五十位登仙境中期而已。

    而眼前他們的這些對手,無不都是當世最絕頂的存在。要麼是身擁法域神通,要麼是登仙圓滿,要麼則是散仙高

    且都是有備而來,針對他們等人,做了無數的準備。一旦戰起,必定是壓倒性的結果。

    即便是心誌強韌,一向戰意高昂如她,也不由叫苦不迭。自家這位主上,在此處呆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

    就好似故意在等待什麼一般,她幾次提醒,這位都隻做不知

    這次在毫無準備下,進入太皇別府,也實在是失策太過貪心——

    “主上,與其被他們在此處聯手合圍,倒不如主動選擇一個芥子世界密集之處避入。主上得太皇宗傳承,可在此間大陣中自由出入,應當能夠逃走。至於我等,能走則走。不能走,由主上帶走一些精血精魂,當不至於落到徹底魂飛魄散之境。”

    “逃?為何要逃走?”

    蘇雲墜此時,卻仿佛是聽到了再荒唐不過的話,忽然笑了起來:“墜兒要恭喜少宮主,看來那幾日的劫雷,果然是因少宮主,已成就了一門無上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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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三章 來得太晚

    “為何要逃走?墜兒恭喜少宮主,看來那幾日的劫雷,果然是因少宮主,已成就了一門無上大道。”

    無上大道?

    莊無道聽得微一愣神,有些不解。隨即就明白了過來,墜兒之言,應該是指的是自己的運神域,。

    其實還算不上是什麼無上大道,至少劍靈還看不入眼。不過按離華仙君的說法,這確已有了一門大道的雛形。

    不過墜兒也看錯了,他今日依仗的,卻並非是全因這門才剛完成的類法域神通,而是那大悲第七劍臨江仙,以及才剛突破不久的蘊劍訣第十重

    臨江仙劍成,蘊劍訣第十重天境。他的大悲六劍,由此全麵進階,天地陰陽大悲賦,終可登堂入室,昭顯超品無上劍決之威

    謝婉清諸人,聽得卻是一陣懵懂,一頭霧水,完全不明所以。

    不過想起當日的劫雷,那蘇星河祖孫與夢念生的臉上,亦是現出了驚疑之色。

    那日高達仙品二階層次的劫雷,亦讓他們心驚肉跳。好在莊無道不知用何法抵禦住了,那仙品層次的劫力,也沒持續多久,僅僅半個時辰,就後力不繼,跌落到了準仙階的層次,

    說到仙雷,諸人也猜知莊無道,必定是法力大進了。否則不可能引發如此濃鬱的劫了,也不可能,安然無恙的抗過那仙品之劫。說不定,他們這位主上,已經進入了四階道力的層次,比擬仙人。

    至少他們在場之中的任意一人,都無有足夠把握,度過這般強力的劫數。被那仙品之雷臨身,一小半是魂飛魄散之局。

    可難道隻憑抗衡這仙品劫雷之能,就可破解今日的危局?怎麼可能辦到?

    還有那成就了無上大道——,這又是何意?

    對旁邊投來的疑惑目光,莊無道完全未做理會。在這個時候解釋,實在不合時宜。

    此時他的心情,是自幾十年前,來到星玄界之後,少有的雀躍。躍躍欲試,欲大戰一場。

    還記得在天一界中,自己無敵於世,俯視睥睨所有的一切。天一界所有的強者,都需對他卑躬屈膝。

    可到了星玄界之後,卻是情形大變。不但淪落為這天一修界的最底層,更是被諸宗追襲,人人喊打,人人喊殺,惶惶如喪家之犬。

    盡管這一路,他都未吃什麼虧,反而屢屢重創對手。然而這其中的憋屈惱火,實不足為外人道。

    一直隻能壓製著本性,每逢戰事,也隻能躲在謝婉清等人身後。實力不足,法力也遠不夠用。往往顧得了東,就顧不了西。為謝婉清他們提供加持類的術法,就無法維持自身戰力,直到蘇雲墜為煉成了那東西,才有所改善。

    也一直都是依靠著自己的‘雷火仙元,以及各種術法戰鬥,久而久之,莊無道都差點忘了自己主修的是劍道武道,而非是一位術師,

    還有數次,因自身實力不足之因,被差點逼到了絕境。先是崆峒峽之前被圍堵,接著又是被星玄龍城強逼入星龍穀。那時他雖表麵鎮靜,可其實那些時日,無不都是如履薄冰,擔憂。

    這都是因實力不足,若自身有足夠的力量與底氣,他又何需去托庇那崆峒峽,受其恩惠?又何需受星玄龍城的脅迫,被困龍人集中?也何需代替任山河的身份?

    就更不用說,皇玄夜來襲那一戰,更是差點落到死無葬身之地

    他這位蒼茫魔君,這些年來固然是魔焰滔天,可其實隻是表麵光鮮。許多時候,隻能忍讓,隻能妥協,隻能倉惶而逃——

    隻有今日,隻有今日——

    莊無道大手一拂,那‘星鬥玄樞平天冠,,就已垂下了總共十二條清氣,

    魔天神劫劍的十丈劍身,也忽然按比例縮小,落到了他的手中。

    隻有今日,再無需壓抑性情,也再無需依靠旁人之力。今日之後,一切都將不同——

    大悲劍小成,他正缺試劍之人

    那運神域,仍需穩固,臨江仙劍雖已修成,可有許多地方,他還是有些不通不解。這不壞金身,更需一段時間沉澱。要到十年之後,自己能才真正無所畏懼。這麼早就鋒芒畢露,或者並非上策。

    不過這都無所謂了,事已至此,他已經別無選擇。也想要看看,此時此地,還有這星玄界中,除了那些留戀不去的仙階強者,還有誰能夠擋得住他一劍之威

    “看來皇兄,果然是勢在必得?也罷,那就如道友之願”

    ——既是定要一戰,那就好好戰上一場便是

    那劍一入手,在場諸人都已感覺到了莊無道周身的氣機變化,也大多是麵色微變。都能夠感應到,那針刺一般的危機感。

    便是那青靈神魔冷靈君,亦是眼神森冷無比。感覺自己,似乎有些輕視了這位蒼茫魔君。

    氣氛緊凝,劍拔弩張,雙方遙遙對峙著,氣機牽引,局麵一觸即發。莊無道似笑非笑,目光遙遙鎖住了皇玄夜,仿佛是貓戲老鼠一般的神態,滿含戲謔,似乎動手在即。一層層的大悲劍氣,籠罩身周,兩大一品法域散開,一身勢意,亦逐漸拔升到了極點。將此間眾生,視如螻蟻

    反而是元始魔宗這邊,越來越覺眼前之人深不可測,神情心緒也漸漸的沉重。

    “裝神弄鬼,故弄玄虛”

    皇玄夜一聲輕哼,目光閃動著。隻覺一股無形無影,卻是沛然莫可當的劍意,正淩空壓迫而來。

    這一刻,仿佛自己身上什麼東西,已經提前失去了一般——

    冥冥之中,也似有許多與自己有關之物,正在不停的顫鳴震蕩著,甚至是哀嚎消散。

    讓他渾身上下冷汗直溢,完全不明所以。感覺自己今日,似乎隻要稍微露出些破綻,那就是他喪命之時

    這種感覺,簡直可謂荒唐,卻又無比的真實。明明自己這次準備充足,哪怕是這‘任山河,,完全掌握了別府中的兩儀仙極微塵陣,他們元始魔宗也仍有把握,將之誅滅。可他此刻寄托於虛空的元神,卻在不斷的示警。

    難道是自己,又忽略了什麼?

    也就在皇玄夜,難以自已,思緒雜念紛呈之時。那後方處,又是一道劍光,掠空而來。

    “看來我楚某今日,來得還不算來得太晚”

    正是遁速慢了素寒芳數籌的楚靈奇,這位確不愧是玄天劍宗三千年以來第一人,法力高強,竟是強行在眾人氣機交纏對峙之時,刺入了進來。而遁光落下的方位,正好與元始魔宗諸人,形成了掎角之勢。不但不影響皇玄夜等人的合圍,反而大幅度的補強。

    而那凜然劍意,也是直指任山河:“任魔君,再次見麵,不知魔君心情如何?倒是我楚靈奇,這些年中也如孔兄一般,對你已相思入魔。仍是那句,今日戰後,吾必將你燃為魂燭,生噬汝肉說來慚愧,這些話,卻已是楚某第三次這般說了。不過想必這一次,定不會落空。”

    又嘿然一笑道:“皇道友,你我雖屬正魔二道,按理而言,該當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才是。然而這任山河,與我玄天劍宗仇深似海,今日你我,倒是不妨聯手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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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四章 魔威初展

    玄天劍宗可不似雪陽宮,對赤神宗忌憚重重,更擔憂無明翻臉攻打。也不似神淵道,要顧忌那宗門清譽。

    哪怕是光明正大,與元始魔宗之人聯手,楚靈奇也無需去擔憂人言。這蒼茫魔君惡行滔天是事實,玄天劍宗這些年損失慘重,也是眾所周知。

    事急從權,為除這魔孽,玄天劍宗無論用上什麼手段,別人都無從指責。

    哪怕是事後被赤神宗找上門來,他楚靈奇也一樣有話可說。

    皇玄夜聞言,唇角頓時再次揚起:“固所願,不敢請爾楚兄願意聯手,自是再好不過。”

    此時他絕不介意玄天劍宗插手,為他分擔壓力,尤其是經曆了剛才的古怪之後。據他所知,這次玄天劍宗動用的力量,僅在元神魔宗之下。

    這位與蘇寒芳,隻是先一步前來而已,後麵還有玄天劍宗與雪陽宮,及這兩家附庸,多達十二位的登仙境,六位散仙。

    之前他以為,隻憑元始魔宗一家,就可將這任山河解決。然而此刻,卻又變了主意。麵對‘蒼茫魔君,這樣的對手,無論怎麼樣的謹慎,再如何充分的準備,似乎都絕不過份。

    而隨著這楚靈奇的到來,皇玄夜也忽然間感覺,之前那股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的氣勢,都消失的無影無蹤,蕩然無存。

    難道這真是自己的錯覺?

    皇玄夜正百思不得其解,可僅僅下一瞬,他的瞳孔就為之一陣劇烈收縮。

    隻見那‘任山河,,不知何時,居然就已到了他的眼前

    一瞬間,皇玄夜就已醒悟。自己是因楚靈奇的到來,而分心了

    鬆懈的也不止是他,包括他身邊的青靈神魔冷靈君在內,在場幾乎所有人,都因楚靈奇之故,而暫時放鬆了對這‘任山河,的關注

    對麵的莊無道則嘿然一哂,一到血紅劍光,就這麼輕描淡寫般的橫掃過來。

    “在本座麵前,皇道友仍敢分心,是否太大意輕心了?還是在小視本座不成?”

    記得這句話,皇玄夜曾對他說起過,今日原話奉還更帶著絲絲魔性,煞力滔天

    而那劍看似輕飄飄的毫無力度,其實卻是快到了連光都無法追及,使皇玄夜渾身寒毛聳立。

    周圍諸人之中,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反是被所有人忽略素寒芳。然而看著場中,素寒芳的眼中,卻現出了遲疑掙紮之色。

    這任山河固然可恨,可那皇玄夜,卻也同樣是罪魁禍首。

    死於蒼茫魔君手中雪陽宮修士不知凡幾,可一切都源於皇玄夜,利用符冰顏栽下那顆萬惡的魔種。

    兩個人都罪不可赦,而若論罪孽,這皇玄夜,其實還遠在任山河之上。

    她心中容不得半點汙穢,要勉強自己去助這太陰魔君,根本就無法辦到。哪怕是明知自己,隻有與這些魔修聯手,才有可能除去她的深仇大恨。

    也就在素寒芳心緒掙紮之時,皇玄夜已然爆發。整整六道魔天混洞神光,轟然打出星靈化身現於身側,那成千上萬的太陰之刀,此時都凝聚成了數股,不斷的切割著虛空,阻絕著一切外力,彙成了一個實質性的刀盾。

    而太陰星力帶來的冰寒,彌漫了一整片地域。將此方世界,乃至空間時序,都完全凍結

    皇玄夜本身,則暫不使用玉如意,而是手執著兩口青色彎刀,刀影翻卷,反過來將那血色劍影,完全籠罩在內,

    “放肆”

    那青靈神魔冷靈君,是第三個反應過來,立時一聲怒叱。上空處的血色大鍾,也同時轟然鳴響,隨著一尊尊血色佛像現出,一層猩紅色的屏障,也驀然籠罩住了皇玄夜身周。周圍一切靈元,也開始暴亂。

    此鍾是專為克製‘雷火仙元,術而煉,原本是一件佛門寶器,由萬顆佛門舍利煉成。後由血尊任糜親手魔化,再做改造。能於擾靈元,影響地脈,隻需事先用出,就可使莊無道的天元無量都天陣,功敗垂成。

    便連這別府內的兩儀仙極微塵陣,也可在一定程度上,於擾壓製。也是他們,哪怕明知莊無道,隨時都可掌控兩儀仙極微塵陣,也依然敢進入這別府的底氣所在

    不過今日,莊無道卻並無使用‘雷火仙元,之意,也無使用的空間。

    此刻這尊‘萬佛血靈鍾,最大的用處,反而是那由佛門金剛咒,衍化而出的‘萬佛血靈障,此物的護身之能,不遜色於一座準仙階大陣。

    隨著血光衝起,周圍亦有數道光華,往莊無道所在的方向衝貫而去。那冷靈君,更是探出一隻青靈巨手,往皇玄夜的前方,怒拍而下渾身燃著青色魔焰,氣勢滔天,這一拍竟也是四階道力

    莊無道卻完全沒有退避之意,劍光亂閃,身影在不正常的扭動著。此時也隻有楚靈奇等等寥寥幾人,才能看出這位‘蒼茫魔君,,其實並非是以身法閃避,而是直接操控時空太虛之力,使自身安然無恙的,繼續突進。更以妙到毫巔的化勁與借勁法門,將周圍所有的外力,全數轉移化解。不但不能阻其分毫,反而成為其助力

    此時若太霄劍宗的八劫散仙怒天熾,幻雲劍仙何天目在場,必可認出這位‘蒼茫魔君,的手段,與聶仙鈴獨闖太霄劍宗之時,簡直如出一轍

    “鏗”

    淒厲的銳鳴,火花四濺。那血紅之劍切割,盡是勢如破竹。隨著光影掠過,皇玄夜的兩雙青色刀影,竟是第一時間,就是刀身崩斷一對刀尖遠遠的拋飛,而那星靈化身,以星力投影出的青色雙刀,更是直接粉碎

    可能也是因這劍,太過迅捷之故,皇玄夜甚至都未能感覺劍力的餘震,臉上的神情,完全呆滯。

    似是不曾想到,自己與莊無道的首次正麵交手,會是以自己潰敗了局。

    而當皇玄夜心神略一恍惚,再醒過神時,就親眼看著眼前這滿布梵文的血紅光障,亦被這任山河,一劍粉碎

    劍勢依舊未盡,盡情的往前延展舒卷,直到與冷靈君的青光大手交擊。

    諸人隻聽的一聲輕響,那冷靈君以萬種魔毒,淬煉到比擬仙器的大手,竟是被直接斬出了一條紅痕,而後血氣衝灑而出。

    若非是冷靈君及時收手,這一劍,幾乎就將他的手臂,強行斬斷!

    而直到此時,皇玄夜的六道魔天混洞神光,才與‘任山河,以術法複製出來的六道一模一樣的黑光激撞

    轟然炸響,莊無道似終於無以為繼,暫被逼退到十丈之外。然後順手回了一劍‘離思,,就將一位意圖趁隙偷襲的九階魔修,連人帶刀,整個一揮兩段。

    在超品劍決之前,哪怕是登仙境巔峰的存在,亦無法抗拒他這一劍之威

    此時已經因氣機牽引,開始與不死謝婉清等人交手的元始魔宗諸人,都紛紛停住了動作,愕然看向了莊無道與皇玄夜二人激戰的方向。

    楚靈奇雙眼微闔,這一刻隻覺是渾身發冷。便連謝婉清與蘇氏祖孫,也不禁分心,眸中驚異萬分,幾乎不敢置信

    主上他,居然能有這麼強的實力?

    隻是一劍的餘威,就可擊傷那青靈神魔冷靈君?順手一劍,就能斬殺一位九階巔峰魔修

    這可是近年中,聲威實力,直追天瀾魔君的蓋世強者哪怕實力較之天瀾還有不如,可也不會遜色太多

    他們也知天瀾,與自己主上曾有一戰,最後的結果,似是天瀾吃了一次小虧。可那畢竟是在天元無量都天陣,中,有著陣法加持,莊無道的實力,最高可十倍二十倍的增長

    雖說此處,亦是兩儀仙極微塵陣內,冷靈君等人的實力,同樣受到壓製。可莊無道,畢竟還不是控陣之人,不可能得這大陣之助與那日鬼鳳島外時的情形,絕不相同。

    莊無道渾然不覺,也不待交手的餘波勁力散去,就繼續往前踏出。

    每一步都是十丈,不長不短。卻不是直步前行,而是將整片虛空,全都扭曲於腳下。

    這是我不就山,山來就我的霸道

    “我還記得當日第一次,與皇道友的星靈分身交手時的情形。當時皇道友以化身之軀長驅直入,我等諸人,卻無能抵禦道友一合之敵。險險就葬身大海,全軍覆沒——”

    這般說著,莊無道的身影,已經再次來到了距離皇玄夜,近在咫尺處。

    又是簡簡單單的一劍,掠光而出,光影如畫,帶著一種極致玄妙,也極致優雅的韻味,似美奐美輪。

    那還未恢複過來的‘萬佛血靈障,,這次輕輕鬆鬆,就被他一劍撕破

    “廢話少說”

    皇玄夜冷聲一笑,竟然下意識的感覺這一劍,自己可能完全不能匹敵。

    這個他用來修行道心種魔大法的鼎爐,此刻無論是氣勢還是實力,都似已完全將他壓製

    他心中想要咆哮,想要反擊,想要將這‘任山河,轟成碎片,以雪前恥。

    然而寄托於虛空之中的神念,卻在告知於他,這麼做,必定是自取死路!

    不同的是,以前他隻當這是錯覺,不願相信。這一次,皇玄夜卻準備向自己心潮感應屈服。

    “那化身大意,未能將你斬殺,是皇某必生之撼。好在今日,可以彌補——”

    也不再使用魔天混洞神光,皇玄夜驀然雙手持印,頓時就有一杆黑色的長幡現於身後。

    “元始太初,魔天無極”

    一層黑色的光膜現出,也將皇玄夜整個身軀,轉移到了一個特殊的空間之內。

    同時一道道環形的光圈,忽然爆發,四散衝擊開來。不止是周圍兩儀仙極微塵陣的禁法被壓製,運轉更為艱難滯重。莊無道周身一直維持著的兩大法域,也在交鋒的一瞬間,就有被衝散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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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五章 唇亡齒寒

    “這是,太初魔幡?”

    遠處謝婉清的唇角處,已經咬出了一絲血痕。太初魔幡乃是那血尊任糜早年的一件成名至寶。

    傳說是抽取一位‘真魔,隕落後的脊椎骨煉製,不但保存著這位‘真魔,的一部分能力,更完整的固化了這位魔頭生前一門,一品級別的法域神通。

    莊無道的大悲劍域與重明法域,曆經經曆三個境界的強化。單論法域內天地的品質與強度,這星玄界內,已經無人能出其之右

    然而對上這太初魔幡,卻是瞬間就呈潰敗之勢純論品質,或者相差不遠,可在境界與修為層次上,卻是完全不在一個級別。

    這已等同於是半個真仙級的強者,親自以法域神通威壓哪怕這位‘真魔,已死,哪怕此人殘留的一品法域,如今隻及元仙階位。

    受影響的,不止是莊無道本身,這附近一千裏內。兩儀仙極微塵陣的運轉,已經陷入到了完全停滯的狀態,生生從準仙階的層次,再次被打落到了七階。對元始魔宗諸人的威脅,再一次的降低

    受影響的,還有他們幾人。各自的法域,都紛紛被威壓破碎,一身真元法力,也同樣滯阻凝固,對天地元靈,以及天道法則的感應,更是被打壓降落到了極點。

    一瞬間,就落到了險象環生的境地。謝婉清一身實力,都隻能使用不到三成。

    此時她眼前的這個對手,平時至少可戰個平局。可方才隻僅僅一擊,就已將她的一隻手臂,打得幾乎斷折。

    “重明無量,離世絕塵,敕”

    蘇雲墜身影飄然若仙,突然一個印決,拍入虛空,頓時就有一頭巨大的重明鳥虛神現出。一雙雷火羽翼展開,將周圍幾人包裹在內。

    竟是強行在‘太初魔幡,的威壓之下,為諸人撐起了一片空間,得以喘息。

    離世絕塵,這才是重明陽神錄中,最強一門護身之術。也是離世蕩魔決與絕塵固山決的來由

    謝婉清的藍色劍光,同時音鳴爆震,總算將這位登仙巔峰境界的對手,再次逼退。

    暫時安全,謝婉清心中卻已冰涼一片。她之前雖未見過離世絕塵這門術法,卻見多識廣。知曉此術,隻能維持一時,至多三十息時間,這雷火羽翼就會崩潰,失去庇護之能。

    那個時候,諸人與她,依舊是必死之局。

    而下一刻,就聽蘇雲墜,忽的釋然一笑:“原來如此,果然是命運之道。少宮主他,居然是修成了這門無上大法

    謝婉清不禁一楞,轉過頭望了過去,而後就見莊無道,在那漫天的黑色光影中,依然是步履從容。

    那魔天神劫劍化成的血光,也似毫不受影響,仍舊快似電光火石。

    的一聲震響,這卻是莊無道,第二次與皇玄夜的星靈化身交鋒,

    這一劍掠過,不止是星靈化身幻化的玉如意破碎,那千萬星光刀影,亦一並寂滅

    甚至皇玄夜的星靈化身本身,也不能幸免,劍氣波及,腰側現出一道深刻的傷痕,星屑四散。

    而後是血光再閃,這次卻是那青靈神魔冷靈君的半隻手,亦被莊無道一劍削斷

    黑色的血液,噴灑數十餘丈,居然將這附近芥子微塵,虛空碎片,都盡皆蝕化。那地麵,更是被直接被那黑血,腐蝕出一個深坑

    而這一劍,甚至削入到了那‘太初魔幡,散出的黑色屏障之內。刃如秋霜,快到了極點,也鋒銳到了極致。

    長劍斬入時,如削敗革,隻‘撕拉,一聲銳響。這哪怕仙階強者,亦不能輕易破除的太初源壁神通,卻被莊無道這劍輕而易舉的,就一擊破開

    犀利絕倫,無物可當

    皇玄夜的麵色大變,眼中現出了驚悸之色。這‘太初魔幡,與‘萬佛血靈鍾,,正是血尊任糜為他準備,用來剿滅任山河之物

    按照事前的預想,哪怕是任山河提前掌控了這座太皇別府,借助這兩樣仙階至寶之能,也可將之一舉擊滅

    然而此時一戰的結果,卻反而是他皇玄夜,在這兩件至寶的加持之下,形勢危如累卵

    而青靈神魔冷靈君的眼神,也同樣是愕然不敢置信。法域這任山河的兩大法域,分明已經被‘太初魔幡,徹底衝垮。

    可為何此人,卻能完全不受影響?一身修為,未被這‘太初魔幡,中的元始法域,壓落哪怕半點

    不但不受壓製,一身氣機聲勢,此時反而更為高漲,猛烈昂揚魔焰張狂,威壓此域

    隻因太過震驚之故,此時的冷靈君,甚至忘掉了手臂上的傷勢。目光定定看著‘任山河,身影,無法移開半分。

    “皇道友當日的星力化身,勢如破竹,視我等諸人,皆如無物睥睥眾生,目空一切,讓本座記憶猶新。當時任某就想,若有一日,能如你這般多好?”

    莊無道身周,此刻依然是劫雷環身。那因天地交感,彙聚而來的劫力,異常的厚實。劫雷的強度,也足可使大多數登仙境修士,都為之心驚肉跳。

    可此時這絲絲雷力,轟打在莊無道的身上,卻全無影響,行動之時,就當這些藍色光雷,完成不曾存在一般。

    哪怕身軀被轟碎了部分,也能迅速恢複如初。

    在斬破了這層‘太初源壁,之後,莊無道的劍勢,到底還是勢衰力盡。不過這一劍之後,不待皇玄夜等人喘息,莊無道接著就又是一道血色劍光再起。

    依然是大悲劍,臨江仙

    之前兩劍,是附加了破一切,的因果而這第三劍,卻又起了些許變化,並非前擊,反而有回削之勢。

    也恰在此時,楚靈奇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魔君,似乎不太將我楚某放在眼中?說是目空一切,怕是指魔君才是——”

    玄聖天衍,劍四十七

    一品巔峰的劍道神通,劍出之後,隻有二點一線,一點是劍起之地,另一點則是莊無道的元神命魂

    楚靈奇的目光中,寒芒四射,殺意如潮,不過更多的,還是警惕戒備。

    他不是不知,之前蒼茫魔君這兩劍的恐怖之處。可正因知曉,才不敢袖手旁觀。

    唇亡齒寒,若皇玄夜等人,今日栽了跟頭。那麼他們玄天劍宗,也同樣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無論是在今日著別府之內,還是他日蒼茫魔君橫行星玄之時。

    今日之‘任山河,,就已如此可怖,那麼未來的‘蒼茫魔君,,又將是何等之強?

    那時候的玄天劍宗,別說是尋此子複仇,便是自保,也會分外的艱難

    此子,簡直就是違逆了世人,對於修行境界的認知以八階大乘的境界,此時的氣勢,竟已將此間十餘九階,數位散仙,完全壓製

    那青靈神魔冷靈君的反應亦是快極,眸中精芒大放。周圍虛空中,同時又數十道青色雷球破空而入,同樣是鎖死了莊無道的方位,轟擊而去。

    他的成名手段,不止是這‘青靈魔掌,而已。這‘青靈萬毒神雷,,亦是其中一種,雖是雷法,卻融合了近萬種毒素,尋常之物,觸之即化。

    周圍諸人,亦不敢有絲毫留手,此時以冷靈君與楚靈奇二人為主,瞬間就形成了夾擊合圍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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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六章 沉醉著迷

    “礙事的渣滓我說楚道友,你,這是想要尋死麼?“

    莊無道臉上神情如故,笑意恬淡,毫不為其所動。隻語氣森然,已定殺意。

    既是以‘蒼茫魔主,的身份行走與世,那就該似模似樣。

    身影依然是似慢實快,周圍磁光波卷,輕而易舉,就將那諸多轟擊而來的術法,全數轉化挪移著。

    所謂一力降十會,一巧破千斤,而此時他無論是力量,還是技巧,都遠超這些元始魔宗的修士。

    在這‘易玄閣,內坐待此戰,明知劫至,而無退避絲毫之心,是因他有足夠的底氣。

    乾坤大挪移之法,重明劍衣,虛空藏盾,元磁力障,星鬥玄樞平天冠的意念之壁。此時仙階以下的外力,根本就別想觸及他分毫

    即便是這五層防禦被攻破了,他還有著不壞金身。

    這些人想要倚多為勝,簡直就是貽笑大方

    所謂的圍攻,除非是實力相當之人,否則對他而言,根本就毫無意思。

    隻有那‘青靈萬毒神雷,,炸開之後,連續轟破了他數麵虛空藏盾。那劇毒蝕滅一切,不論是元磁力障,還是意念之壁,都不能抵禦,甚至有蝕傷星鬥玄樞平天冠內,七十二道分魂之險。乾坤大挪移之法與重明劍衣,亦無法轉化挪移。

    可莊無道的身法也是超絕,對其餘人等,都毫不在乎,隻需躲避那青靈魔君的‘青靈萬毒神雷,,以及皇玄也的太陰星刀與魔天混洞神光就可。

    幾個瞬閃,他就已輕輕鬆鬆的脫身出來,也強行甩開了幾人的元神鎖定。再出現時,就已到了楚靈奇的身側。

    死

    因果之劍,這次是將楚靈奇身死的結果,直接注定不止是臨江仙,那鎖命真言,因果天輪,因果鎖定,命運神域等等,莊無道一身神通,幾乎全數動用,從因果到命運,不留半點的空隙破綻。

    血色劍光縱橫,就在那玄聖天衍劍的劍四十七,劍力將近,而後力未生之時,橫削而出。

    而後血光飛濺,傷的卻並非是楚靈奇,而是素寒芳,一人一劍化成的白光,被直接斬破。整個肩側到左腹,赫然現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鮮血四溢。

    當莊無道第三劍出時,她就已經感應到了危險。也在瞬間就判斷出了,楚靈奇的危險處境。

    她可以坐視皇玄夜,死於莊無道的劍下。卻無法眼睜睜的看著同為正道,並肩戰鬥過的楚靈奇,亦被這蒼茫魔君一劍斬殺哪怕對此人,她惡感甚深,也厭惡之至。

    身影化光,素寒芳在莊無道劍至之前,就已強行切入到了二人之間。

    隻是拚著重傷阻攔的結果,卻並不能如她的所願。那魔天神劫劍,就有如一條蜿蜒遊走的毒蛇,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從那一閃而逝的空隙中掠閃而過。

    此時的楚靈奇,亦是麵色煞白。腦海之內,下意識的就閃過一個念頭,先除羽翼,再剪禍首

    這任山河的目標,自始至終還是皇玄夜。然而他的楚靈奇的插手,卻已被這蒼茫魔君認為是威脅,一個繞不開的礙腳之石是必須除去的障礙。

    這須臾間,楚靈奇感覺自己的心髒,正被無數名為後悔的蛇蟲啃噬。

    他確沒想到,莊無道劍鋒會如此的狠辣,會這般的犀利。哪怕加上他與素寒芳幾人聯手,居然也仍接不下莊無道的這一劍

    瞬間雙方的地位,似乎完全調轉了過來,今日不是他們圍剿任山河,而是這蒼茫魔君一場獵殺盛宴

    不過也知悔已不及,楚靈奇的劍再次變化。

    玄聖天衍,劍四十八

    若說劍四十七,是玄聖天衍劍中,單體攻擊力最強的一劍,那麼這劍四十八,則是強在守禦之能

    並無遮天之幕,隻是同樣平平無奇一劍揮出。劍四十八的要訣,是以攻代守,直接從天道法則上下手,任何形勢的攻擊,都可以格擋,都可以斬斷

    而再此之外,楚靈奇的袖中,更飛出了一條細繩,如靈動長蛇,穿空飛去。

    “我楚某尋死?今日此處,就是你任山河的葬身之地捆仙繩,給我定”

    遠處的蘇雲墜,頓時是柳眉微揚,這是今日,自‘太初魔幡,與‘萬佛血靈鍾,之後,出現的第三件仙器。

    一旦被其捆住,哪怕是以莊無道強達四階的道力,也不能脫身,直接就要被其擒拿。

    這當是玄天劍宗,為少宮主準備的手段之一,就不知少宮主,會如何應對?

    不過蘇雲墜也並未擔憂之意,莊無道還有兩具化身,哪怕本體被】仙繩,捆住,那兩具化身也仍可一戰。這件仙器雖是了得,對少宮主卻並不足以致命。

    少宮主之所以不用化身,隻是為節省法力而已。

    隨後就見莊無道身周,一隻三足冥鴉飛出。腳下踩著轉輪天鉤,在那捆仙繩上,輕輕一繞。淩厲的刃勁,頓時就使把捆仙繩萎靡了下來,

    天鉤,亦是仙階等級以上,相當於的先天至寶的器物,輪到等級,遠在這仿製的捆仙繩之上。

    隻一照麵,就以五行輪轉之力將之擊潰。不過這莊墨靈亦是因此神情萎靡,一擊即退,重新又退回到了生死間隙之內。

    這等仙階至寶,哪怕隻使用一息,也同樣都會消耗巨量的法力,所以無論墨靈也好,那皇玄夜與楚靈奇二人也罷,都不敢隨意施展。怕的就是法力消耗過劇,關鍵之時反而因後力不繼,而召至敗北之局。

    隻是此時,楚靈奇卻已無瑕去關注那捆仙繩的進展,隻覺眼前忽然一個恍惚。而後他的劍四十八,居然就已經全數斬空,那血紅色劍光,也已到了他的麵前

    楚靈奇的雙目怒睜,滿眼都不可置信之色,幾乎就要咆哮出聲。此時任何的言辭,都已無法形容他心內的震撼。

    怎麼可能?他的劍四十八,怎麼可能會落空?這一劍,是玄聖天衍劍中,最強的守禦劍勢天上地下,無物不可擋,無術不可破

    自己怎麼可能會擋不住?

    無數的念頭掠過,楚靈奇隻覺是手足冰冷,心情已沉入穀底。疑惑之外,更覺無力。

    此時的他,無論是做任何的反應,都已於事無補。這一劍已經近在咫尺,他的肌膚之外,甚至已被那鋒銳的刃勁,提前刺出了一條血痕。

    不但劍影之速,已超越了光影,使他已無時間,使用其他的守禦之法。那輕描淡寫中,隱含的劍意劍勢,大道之威,也使他絕望

    也就在這一刻,楚靈奇聽得遠處,忽然傳來了那青靈神魔冷靈君的聲音,卻是帶著輕輕顫聲的語氣。

    “你這是,因果命運,超品之劍?”

    楚靈奇隻覺是渾身一震,忽然恍悟過來。他自然知這一劍,確是超品無疑

    隻有超品無上劍的劍術神通,才能超越一階,壓製他這高達一品巔峰境的劍四十八。隻是還不知,這一劍中,究竟是融合何種樣的大道而已。

    卻原來是因果命運,如此說來,當任山河劍出之時,他的結果就已注定?

    忽然是想到了什麼,楚靈奇的眸中,頓時現出了恐懼與絕望之色

    不知這一劍,是注定了什麼結果?是必定將他楚靈奇擊敗,還是必定破除他的玄聖天衍劍?

    又仰或是,注定了他楚靈奇,必死無疑——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如聞仙音,楚靈奇隻見不遠處,分明已傷勢不淺的素寒芳,突然將一麵雲帕拋出。黑白二色,內圓而外方。

    “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為和”

    從那雲帕之中,忽然一道黑白二色相見的光華,遙遙打出。可就在楚靈奇驚喜,諸人心內都升起一線希望的時候,一聲高昂唳鳴,驀然響起。

    一隻十丈大小的重明鳥虛神,突然從莊無道的體內,脫身而出,淩空一爪,就將那黑白光華,暫時止住。

    劍影掠過,頓時血光飆灑。楚靈奇的整個頭顱,都被這一劍斷落了下來。

    被斬之前,他的眉心處一道仙紋閃現,就要使他身影化光,遠遁離去。

    不過就在這仙術,真正發動之時,就已被莊無道那奇異的劍力壓製,而後那血紅劍影,直接將這印記,連同楚靈奇的頭顱,斬成了粉碎。

    徹底魂飛魄散,再不留半點痕跡

    既已注定了這‘楚靈奇,,一定會死,那又怎麼可能,還為這位留下半點生機?怎麼可能還會因這雲帕而改變?

    莊無道呼吸著這血腥氣息,隻覺心情是異常的舒暢,通達

    這‘臨江仙,,確不愧是大悲七劍之中,威勢最強的一劍僅次於陰陽劫,卻又比陰陽劫劍,更好用得多。

    要說又什麼缺點,那就是法力上的損耗,不在雷火仙元術之下,也不遜色於陰陽劫劫案。好在他有‘星鬥玄樞平天冠,,一時半刻,並不愁體內真元枯竭。

    尤其是這掌控一切,所向披靡,肆意殺戮的感覺,讓他著迷,沉醉。自從天一界飛升之後,許久都未曾體會過了

    好在他心靈修為強大,雖是歡喜,卻並不會真正入迷。

    其實最重要的,還是這種無拘無束,能夠肆意妄為之感。從此這星玄界中,再無人可對他指手畫腳,也無人能夠奈何得他

    若不能任心隨意,處處被掣肘,時時都有殺身之危,那又何談逍遙自在?

    隻有無敵於世,才能有真正的自由

    修士修行,求的不就是這個?

    斬殺了這位玄天劍宗三千年來,最傑出的弟子。莊無道又身影飛逝,以‘乘風九霄驚天變,之術,連續避開了那姍姍來遲的‘青靈萬毒神雷,,以及那‘魔天混洞神光,。

    當莊無道,在三百丈外,再次立定了身影時。整個易玄閣周圍,都是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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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七章 橫掃一切

    哪怕是經曆了四千載歲月,從無數大風大浪中闖過來的青靈神魔冷靈君,這時亦有種不知該如何是好之感。

    四件仙寶,不下十位的法域強者合力圍攻,卻都奈何不得。不但傷不得這任山河毫厘,身為星玄界第一後起之秀的皇玄夜,反而被這位一步步逼到了絕境。

    而楚靈奇,更是在諸人聯手協力狙擊牽製之下,硬生生的被那‘魔天神劫劍,當場斬殺連一點殘魂都沒留下。

    這一次交手,無論是那素寒芳,還是他與皇玄夜,都不留半分餘力

    ——哪怕是在這別府之內,他們的修為,都受壓製。冷靈君自己本身,最多也隻能使用七成法力。其餘三成,都要被防備兩儀仙極微塵陣,以及陣中的微塵虛空。

    可即便如此,這任山河的戰力,也未免太過可怖

    便是冷靈君都如此,其餘等人,情形就更為不堪。眼神驚畏忌憚,都需此時的任山河,若是不動也還罷了,一旦動作,則必定會有人死傷。

    超品之劍,鎖定命運因果,這簡直就讓人頭皮發麻。隻要這‘蒼茫魔君,,定下了他們死亡之果,那麼當這劍出之後,就是他們殞命之時

    “你們說他是不是很蠢?我就說了,他是在尋死,沒說錯吧?就不知下一個,會是誰?”

    莊無道依然是笑得邪氣,提著血劍,遙望諸人,將一個由道入魔者的殘酷與怪異,盡情的展露。

    甚至有那麼一剎那,莊無道都差點產生錯覺,認為這才是自己,原本的性情。

    好在本心還算清明,知曉這是因果反噬,還有之前血晶魔染之後的結果,侵蝕心神。

    當他將這異感,遊目四顧時,卻見所有人都噤若寒蟬。於是莊無道的視線,最終又落在了皇玄夜的身上,而後唇角微挑,露出了譏誚之色。

    “皇道友你這是作甚?莫非是想要逃了?”

    皇玄夜麵色冷峻,人依然呆在‘太初魔幡,垂下的黑色光幕之內。此時他的確是有了脫身之意,也並不因莊無道的言語而覺羞愧。

    這次應該非是錯料了這蒼茫魔君的實力,而是未曾想到,這人在這太皇別府之中,實力居然突飛猛進的這種程度

    應當與太皇宗,在數十萬年前的布局有關,而非他的失策。

    若然連四件仙器,十餘位法域強者聯手,都已奈何不得對方,那麼這一戰繼續下去,也無濟於事。隻有盡可能的保存實力,才可能有下一次的機會。

    身為元始魔宗的聖子,下一任的魔督,他又豈能到這時,還分辨不出雙方間的強弱?

    在這兩儀仙極微塵陣之內,自己與冷靈君,根本就不是對手。隻有出了別府,才有能力與之戰,

    此時他該想的,已不是如何將對方圍殺,而是該如何保命。

    隻是如何使此間元始魔宗之人都安然撤離,卻是個無比棘手的問題。

    在別府外庭,即便觸發了禁製,隻要不是太重要,最多也就隻是被強行送走而已。可在這中庭之內,一旦與兩儀仙極微塵陣正麵衝突,那就隻有被這大陣轟滅碾壓,這一個結局。

    要麼是原路退回,要麼是能夠對抗著這整座大陣之力,強行破開別府的虛空胎膜,返回星玄世界。

    可這談何容易?這太皇別府,恰恰那層空間壁障,才是兩儀仙極微塵陣中最強的一點。

    哪怕是強如血尊任糜,也無可奈何,難以破入,更何況他們這些登仙境?

    從內往外,可能要稍稍容易一些。他與冷靈君,依仗兩件仙階至寶,勉力應可辦到。可其他的同門魔修,總不能棄之不顧?

    這倒不是他顧念同門情誼,而是今日調集的人手,都是元始魔宗的精華。

    一旦全數折損在此,那麼宗門在這三千年內的實力,都將驟降三成。

    哪怕他身為元始聖子,也承擔不起這樣的責任。

    隻有——

    皇玄夜正在思索著脫身之策,可僅僅是下一刻,他就已覺自己天真,

    莊無道身影,忽然又站到了他眼前。不同於之前的一頭霧水,皇玄夜此刻已明了緣由,

    這並非是什麼太虛之法,而是因果扭曲虛空。莊無道定下了他該在這個方位的果,那就形成了相應的因

    虛空扭曲,心想而事成

    然而明白歸明白,可皇玄夜一樣的心驚。眼看著莊無道那近在眼前,毫無溫度的笑,隻覺是頭皮發麻。

    更使他渾身驚顫的是,那血色劍光,已再一次的揮出

    “還敢分神?看來之前的教訓丨不夠。就不知任某今日,比之你當日如何?”

    那劍瞬間就突破了‘太初源壁,,直接衝淩而至。而此時的皇玄夜,才有反應,一聲悶哼。那太初魔幡之上,立時伸出了一個遮天大手,往血紅劍影擒拿下來。

    禦使仙寶,法力消耗以海量計。以至於他此時,根本就沒有剩餘的法力,使用其他的術法。隻有一道巨大的太陰星刀,當頭往莊無道直斬而下,以攻對攻,冰寒之氣,似可凍結一切。

    皇玄夜有足夠自信,哪怕不用其他的手段,隻這太初魔幡之力,就可將莊無道逼退。

    使用此物之後的他,戰力已可以直追仙修,而且不是普通靈仙,而是至少如寒淩上仙那樣的存在

    而在這黑色遮天大手與太陰星刀之後,則是從青靈神魔冷靈君腳下,伸展出千萬枝藤,似槍似鞭,俱都堅韌之至,可攻可守。可以在一瞬,轉化為藤盾,也可將莊無道整個人在須臾間淹沒!

    那‘萬佛血靈鍾,顯化出的萬尊血色佛影,此時亦口吐梵言,一層血色的梵文結界,也再次護衛與皇玄夜的身周

    然而莊無道,卻嘿然一笑,身影閃化,頃刻間到了十丈之外。隻輕描淡寫一個削斬,就將那星力幻化的玉如意及太陰星刀強行破開。皇玄夜的星靈化身,亦緊隨其後,被一劍碎滅。

    元神反噬,皇玄夜的口中,頓時吐出了一口黑血。眼神怒恨欲狂,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化身,化成點點星光,散於天地之間。

    莊無道則是從容自若,隨手拂袖,帶起了一片紫色雷光。轟然擊下,就將那化光而來,光閃劍至的素寒芳,強行轟開逼退。劍光漫卷,也將周圍其他的魔修,全數斬退,語中含著陰惻惻的笑聲:“二位道友想要逃命,最好是先問過在下再說。”

    又轉而嘲笑那素寒芳:“素仙子,這莫非也是準備與這些元始魔宗之人聯手了?明知元始魔宗幾萬年中罪孽滔天,不知害死多少人命,仍不惜與魔為伍,要護住他們的性命?難道素仙子,還要說你們兩家,沒有勾結?”

    素寒芳的眼神清冷,眸光如刀,毫不為所動。她並非是要救助皇玄夜與元始魔宗,而隻是尋找一切機會,要殺死自己體內魔種的主人。

    心中是這般想的,可看看此時的莊無道,在素寒芳的心靈深處,卻有一絲絲恐懼與絕望感,正在瘋狂的發芽生長。可能也正因這無能為力感,對未來的絕望,方才她才會果決出手。

    然而前因後果,自己都不甚明白,又或者是不願去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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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8-18 01:21:49
一一二八章 都如螻蟻

    素寒芳隻知若自己想得太多,必定要落入這任山河的圈套。此時隻能將這些雜念,都全數強行壓下,封印於心靈深處。探手一招,把那黑白雲帕,重新召回到了身側。

    此時莊無道的‘重明虛神,已被這‘兩儀帕,,徹底壓碎。不過巨量的法力消耗,也使得素寒芳麵色蒼白無比。

    不過她眼神依然堅定,氣機遙鎖,神意似劍,直指著眼前的‘蒼茫魔君,,尋覓著一切破綻。

    莊無道隻看了她一眼,就不加理會。鼎爐魔種之間,自有感應,所以他能清晰察覺,素寒芳體內的魔種,正在開始壯大著。

    有時候逼迫太過,隻會適得其反。都說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素寒芳可比兔子強得多。

    道心種魔,也同樣講究按部就班,循序漸進。一夕突變,反而不是是什麼好事。

    而此時在變化的,也不止是他與素寒芳中這對魔胎鼎爐。還有他與皇玄夜,對方那劇烈的心緒波動,莊無道甚至隻用眼看,都能清楚的查知。

    此時他意念海中那無形無質的他化魔種,已經徹底的枯萎。隻差了一步,就可徹底滅去。

    那時他們二人,鼎爐魔胎之間的關係,也將徹底的逆轉

    也不待元始魔宗等人,有喘息的機會,莊無道就又身影變化。這一次,卻是不尋皇玄夜,而是到了那青靈魔君的身前。

    那冷靈君眼神微變,毫不猶豫,就一個印決。將那‘萬佛血靈鍾,的佛光結界,轉移到自身,而那萬千枝藤,先是全數斷去之後,又再一次瘋狂伸長,將青靈魔君冷靈君整個人都護得密不透風。一雙手也在變化,由血肉之軀,轉化為一對青色冷厲魔刀。雖是木質,然而鋒銳堅固,卻不下於任何仙兵。

    隻是這些動作才剛完成,莊無道的身影,就已從他的麵前消失。當冷靈君心神一個恍惚之後,就見莊無道,已經再次站到了皇玄夜的身側。

    一劍橫削,那太初源障,再次應聲而碎。與那魔幡之上抓下的血色大手交鋒,眾人先是見那虛空膨脹,隨後才聽得‘篷,的一聲震響,方圓數千裏都在震顫不絕。

    二人都是全力而為,高達四階的道力碰撞。擁有仙器太初魔幡的皇玄夜,原本該更勝一籌才是。

    然而這一次碰撞,卻是莊無道全勝,隻口中吐了一口鮮血,就將那黑色大手斬碎開來。

    在劍光臨身之瞬,皇玄夜呼吸幾乎窒住。身為魔修的本能,使他下意識的的,就欲借太初魔幡之力,破開別府內的虛空胎膜逃遁。

    然而這意念才起,皇玄夜才發現這層壁障,居然異常的堅固,明顯能感應到那絲絲因果之力加持在別府壁障之外。他的太初魔幡,哪怕是全力衝撞,亦不能破開這層虛空胎膜分毫。

    心中寒氣直冒,皇玄夜隻能將那枚玉如意往身前丟出,身軀幻化,與太陰群星呼應,化成點點星光,裹挾著那太初魔幡一起,向青靈魔君的方位飛逝。此時此刻,隻有冷靈君,才能救他性命。

    千鈞一發之時,素寒芳的劍,也及時趕至。強頂著莊無道召來的太霄重明羽化都天神雷,那白色的光點,頃刻間就在那血紅劍光上,連續點了三次。精準無比,迅捷之至,看似隻是輕輕一擊就罷,卻是每一次,力量都直逼四階道力l

    她不求能夠阻攔,也不奢求自己,能夠偏轉這任山河定下的大道因果。素寒芳隻求能夠盡己所能的,可以消減莊無道的劍力,

    這不是與魔為伍,而是為修界大義。若讓這蒼茫魔君,解決了黃玄夜,解決了道胎鼎爐之憂,再無掣肘。那定將是星玄世界的浩劫

    不知會有多少修士,多少無辜之人,死於這任山河的滔天魔焰之下

    隻是事與願違,哪怕她傾盡了全力,依然沒能阻住這口魔天神劫劍。赤紅的劍光揮落,直接就將那漫天太陰星靈,斬滅了足足三分之一。

    而當皇玄夜,再次現出身影時。他的一隻臂膀,已是徹底不見了蹤影。血液噴灑數丈,重重的喘息著,在青靈魔君庇護之下,試圖重整旗鼓。

    莊無道身形則退開百丈,恰好是在一位九階魔修的頭頂處,身形墜落時,魔天神劫劍順手就是一式‘真火冷,,漫天的火色劍光,轟然壓下。直接就將這人,化成了灰燼。

    而周圍幾位試圖結陣的魔修,亦是紛紛一聲悶哼,體內都被這劍力纏身,勾動出五行之火。真元暴亂,神情皆痛苦之極。

    ‘真火冷,雖非因果注定,然而這也是超品無上之劍,加上莊無道本身的‘雷火元胎,,依然非是他們能夠抵禦

    四階道力,超品之劍,雷火元胎,不壞之身,這四者相加,就幾乎等於無敵

    莊無道身影再次立定時,周圍的幾個魔修,都是近乎逃遁般的,狼狽退出了千丈開外,以避這致命劍鋒。

    這時他卻是首先斜目,睨視了素寒芳一眼,眸光中閃過了一絲危險凶光。

    心中已是惱怒之極,這個女人頗為礙事、方才隻差毫厘,就要使他承受因果失序的反噬。

    因果之法的缺陷,就在於此。已經扭曲了果,卻不能最終達成,無法形成相應的因,那就必定要承受其反撲之力,是整個天道,對作惡之人的懲戒。

    而剛才素寒芳連續三劍,如鬼斧神工,高妙絕倫,幾乎就把他逼到了牆角,差點功敗垂成。

    若非是考慮到日後,自己會在此女身上收獲更多,針對雪陽宮的布局,也要由她來完成。早在數息之前,他就已將這素寒芳,連同那楚靈奇二人一並斬了。

    不過換個角度來看,隻有這樣的天資才華,才能有作為自己道胎鼎爐的價值——

    罷了,隻是這點程度的調皮,,也還在他能夠忍受的範圍之內。

    轉換過心情,莊無道臉上就又恢複了那種,近乎神經質般笑意,繼續看向那皇玄夜。

    之前這一劍,他定下的果,是給予皇玄夜‘重傷,。可惜由於素寒芳的於擾,並沒有能夠達到一舉讓這位太陰魔君,徹底失去戰力的程度。

    不過結果並不算太差,現在的皇玄夜,已經再無力維持那‘太初魔幡,的元仙級法域。估計他這一劍,也確實損及到了皇玄夜的根本,使之沒有更多的餘力。此時以‘太初魔幡,這件仙器保命都困難,這對他完全沒有效果的元仙法域,也就隻能暫時放棄了。

    這讓莊無道心頭一鬆,他擔憂的不是自己,而是身後的幾個部屬。

    他現下是可橫掃一切不錯,可未來總不可能連一個能使喚的人手都沒有。尤其蘇雲墜,呼延九與音魔劍通四人,是他頗為在意的。

    不過隻要沒有了這元仙級的一品法域壓製,謝婉清幾人那邊,就暫時不用擔憂。

    他這幾個屬下,無論是哪一位,都不是能被人輕易解決的人物。

    而除此之外,此時的莊無道,更通過魔種鼎爐間特殊的心念感應,從皇玄夜的識海中,感應到一些有趣的東西。

    “好古怪!感覺這裏麵的魔種,好像是快不見了。莫非皇道友,你是在害怕?名滿天下的太陰魔君,原來也會恐懼驚畏不成?”

    莊無道笑著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頭,接著又眼神疑惑道:“其實我也在好奇,當初皇道友你,到底是哪來的自信,哪來的膽量,敢對任某種下阿含魔種?真不明白,符冰顏那個賤怎麼就選了你這個廢物?”

    “任山河——”

    皇玄夜一聲悶吼,那聲音就仿佛是發自於地底深淵。他知這些言語,是任山河對他的羞辱,借此打擊自己的道心,摧毀他的自信。

    可他不能不在意,此時任山河吐出的每一字,似乎都帶有魔音,衝擊著他的心靈深處。

    這一次確實是敗的徹底,既然‘太初魔幡,,無法助他突破太皇別府的虛空胎膜。那麼也就意味著,很可能他現在的性命,都捏在任山河的手中。

    因果之劍,無人能敵。無論是他,還是冷靈君,都非是這蒼茫魔君的一合之敵。此間所有人的生殺予奪,都在任山河的一念之間

    若非是他現在,還有幾樣手段未使用,還有著幾線脫身的可能,幾乎就要陷入徹底絕望之境

    “聽起來,皇道友很是不甘?”

    莊無道身周煞力狂湧,四九玄功擬化出來的魔焰彌漫,四處席卷。

    解決了這‘太初魔幡,,此間再無能令他顧忌之事,莊無道神態也就愈發的從容自若。

    此時一派魔頭風範,將此間諸人,皆視若螻蟻。

    “然而這世間因果循環,報應不爽,當日皇道友種下了什麼因,今日就自然會結出什麼樣的果。不過以皇道友的心性,想必是不會後悔當初的——”

    話語未落,就被素寒芳突然打斷:“不對,他是在拖延時間,籍此恢複,已經法力不足”

    音落之時,素寒芳的劍,也同時點至。劍速幾乎還超越了莊無道的因果之劍。劍起的剎那,就是劍至之時

    那兩儀帕,亦隨之而動。這次卻是化作一團黑白雲氣,往莊無道頭頂處罩下。

    皇玄夜等人,也都是心神微動,麵上現出了幾分生氣。這莊無道的劍,根本就無法破解。

    然而若真如素寒芳之言,這蒼茫魔君說這麼多廢話,其實是為恢複法力,那麼這一戰,倒還有幾分全身而退之機

    莊無道的臉色,卻是險些就要僵在了臉上,這一刻,他差點就有了咬牙切齒,將素寒芳徹底撕了的衝動。

    不過隨即就又輕聲一歎,莊無道微一招手,一枚血晶就出現在了他身側,虛空懸浮著,散出赤紅血光。

    誰說他法力不足?隻是不到萬不得已,不願使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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