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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iott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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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醉虎]黑鐵之堡(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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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4 20:46:28
第三十八卷 第二章 神池端倪

    “朱長老……”看到朱家的長老和朱家的年輕一代的子弟走了過來,正在騎士圈子里的懷遠堂的穆雨和通州錢家的長老都停止了交談,朝著這邊看鍋里,和朱家長老打了一個招呼。

    “沒想到兩位長老倒是先來了!”朱家長老臉上泛起一絲淡淡的笑容,揮了揮手,讓朱家的子弟到朱家的座椅那邊休息,自己則朝著這個圈子走了過去。

    圈子里最低的都是各州的騎士和長老,這樣的場合,各家來到的家族子弟雖然多,但也沒有資格往這樣的圈子里湊。

    “聽說這一次中州廷尉寺之所以能提前發現平沙谷魔窩,就是懷遠堂這邊提供的情報?”朱家長老一走過來,就直言不諱的問道。

    一聽到這個消息,周圍的騎士們俱都精神一震,包括通州錢家的長老在內的眾人,一個個用難以置信的眼光看著懷遠堂的穆雨長老,這兩天大家都在打聽中州的事情,但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中州平沙谷的消息,居然是遠在幽州的懷遠堂傳遞出去的。

    穆雨長老並沒有太驚訝,因為這個消息,早晚都要所有人都要知道,就算是朱長老這個時候不主動詢問,在今天某個適當的時候,他也要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因為這個消息的背后,和懷遠堂利益攸關。朱家長老這個時候主動開口問出,一個是朱家早已經猜到懷遠堂后面會主動放出這個消息,第二是由朱家長老先開口問出,間接的。也在無形之中提高著朱家在東北督護府內的地位。

    燕州不僅是太夏三十六上州之一,更是東北督護府境內最繁華的所在。又是東北督護府內的府州與督護府駐地,燕州的地位原本也就比其他州高一些。朱家的刺史和督宰大人也走得比較近,作為朱家,比其他家族早一步知道這樣的消息,也在情理之中,也能現實出朱家的地位。

    各家各族的長老都是成了精的人物,在這種場合,即使隨意的一句話背后都用很多的考量和用意,這看似無關的場合,各個家族的重要人物在這里聚集。這里無形之中也就成為了一個有著各種博弈考量的地方,認真說來,這里和其他大陸和次大陸的國家之間的外交酒會也差不多了,甚至許多次大陸上堪稱豪華的外交酒會中聚集的國家所擁有的實力,都比不上這里的許多家族與豪門。

    穆雨長老點了點頭,大方的承認了朱長老的話,“中州平息谷的消息,的確是懷遠堂通知軒轅之丘的廷尉府的!”

    “懷遠堂遠在幽州,如何對中州如此隱秘機要之事都能了如指掌!”錢家的錢海潮長老開口問道。這個問題,也問出在在場所有騎士和家族長老的心聲。

    大家都在想,難道懷遠堂的實力已經達到如此地步了嗎?連中州這樣離幽州十万八千里的地方都有懷遠堂的觸手可以探查到如此機密的消息,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各位還記得中州之變前一天我們懷遠堂金烏城城主遭遇刺殺之事吧!”穆雨長老環視一周。已經從各人的神色和臉上知道了大家心中所想,“遭到刺殺的金烏城城主張平是我們懷遠堂穆神長老的父親,刺殺當時。就在金烏城的城門口,刺客動手之時。張平剛好被路過金烏城的一個奇人所救,僥幸活下。后來金烏城大肆索城,更是在那名奇人的幫助下抓到了刺客的一個同黨,懷遠堂正是從那名刺客同黨的口中,拷問出刺客的來歷,那刺客背后的黑手,正是當初在福海城設局陷害穆神長老的勢力,有可能與魔族勾結,而且還在中州平沙谷有一個基地,懷遠堂得到這樣的消息,覺得這個消息有可能會洗刷穆神長老所背負的冤屈,能夠把福海城慘案的幕后黑手抓出來,就第一時間將消息通知了廷尉府,廷尉府布置之下,當晚中州廷尉寺就出動大批高手騎士突襲平沙谷,引爆了如今的中州亂局……”

    穆雨長老的這句話有真有假,不過那些假的部分,除了張鐵和張陽,世間再無第三個人能知道,連懷遠堂都只能相信真相如此,其他的人聽了,結合自己得到的情報,更是不可能知道這話中間有什麼虛假的地方。

    聽到穆雨長老這席話,所有人都煥然大悟,原來如此,誰都沒想到的是,這次的中州之變的背后黑手,居然還能扯到四年前的福海城慘案,這背后的關節,細細一想,卻不由讓人心中隱隱有些發寒。

    “還好懷遠堂提供關鍵消息讓中州廷尉府提前出動,及早刺破了那幕后黑手在中州的布局,不然的話,等對方一切准備好再發動,憑借著那十多万九級血人戰士組成的軍團,如今的中州亂局,恐怕要比現在還要嚴重十倍!”朱長老也點著頭,面色凝重,“這次中州廷尉寺的一干騎士高手,在平沙谷地下及其附近就擊殺了四万多的的九級血人,雖然中州廷尉寺下屬的狴犴營損失慘重,5000多狴犴營精銳最后活下來的還不到500人,但中州廷尉寺的一干騎士高手能在平沙谷血人老巢之中依靠廷尉寺一干騎士的强大實力將血人軍團擊殺三分之一,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在平沙谷的地下,中州廷尉寺發現了一個還沒有動用的武庫,里面的裝備,足以輕松將這十多万的血人軍團全幅武裝起來……”

    能將敵人消滅在巢穴之中,這自然是大功,不說別的,任何一州,如果突然之間多出數万名無惡不作燒殺搶掠的九級狂魔,就算這些人沒有騎士無法攻下甲級大城,但大城之外,卻要處處風聲鶴唳,每日不知道要有多少村庄化為屠場,那一州之地也要瞬間糜爛……

    中州現在的情形就是如此,那些九級血人,已經全部化整為零分散開來,而且許多血人已經跑出了龍溪郡,正在到處殺人放火,制造混亂,猶如中州肌体之中的病毒一樣,其危害正越演越烈,中州及其臨近兩州的地方軍團已經全部出動,但要在短短几天之內將中州的亂局控制住,還是不可能。

    就在這几日,太夏廷尉府已經發出了懸賞令,太夏許多州郡的賞金巡捕,都涌向了中州……

    “朱長老,聽說那些血人軍團全部來自平沙谷地下的一個奇異之所,那個奇異之所叫血海神池?”圍在三個人身邊的一個來自燕州某個家族的騎士也問出了一個大家關心的問題,“不知道這平沙谷地下的血海神池是什麼東西?”

    對太夏的騎士來說,血海神池這個詞也不是人人都知道的,當初血魂寺的種種秘辛,因為牽扯到太夏的七大宗門的利益,能知道的人也不是很多。

    不過這種時候,這些事已經瞞不住了,朱家的長老也大方了起來,只是微微沉吟了一下,就開了口。

    “血海神池原本是太夏血魂寺的鎮寺秘傳,傳說之中,血魂寺的血海神池可以讓瀕臨壽元大限或遭遇致命重傷的騎士能夠在血海神池之中滴血化胎重生,而且重生之后一旦蘇醒就擁有黑鐵騎士的實力,而且魂識不滅,這血海神池一旦建好,几乎就等于讓血魂寺的騎士能夠永生不滅,打破輪回,這血海神池太過逆天,其建立過程也有傷天和,當初血魂寺要建血海神池,用百年時間籌建,最后也沒有完全成功,而且還泄露了消息,最后被被太夏七大宗門聯手所滅,隨后血海神池的建造之法也隨著血魂寺的湮滅而湮滅!”

    “啊,難道血魂寺當初沒有建好的血海神池今天已經有人建好了嗎?”

    “平沙谷地下的是簡化的血海神池,或者說是不完整的血海神池,因為這個血海神池只能產生出九級的戰士,不能產出騎士,血魂寺當年用了一百年時間都沒有做到的事情,其他人也無法隨意做到,只是這個血海神池也有一些特異之處,有可能已經和魔族的傀儡母蟲結合在一起了,在中州被擊殺的那些血人在解剖之后,根據中州那邊傳來的消息,那些血人的腦部都有魔族傀儡蠕蟲寄生融合的痕跡,這才是真正恐怖的……”

    一時間,周圍的人都沒說話了,大家都在消化著這個消息。

    朱家長老轉為用嚴肅的表情看著穆雨長老,“按照血魂寺當年留下來的資料和信息來看,血魔灌頂**和血海神池完全同出一脈,兩者有著密切的關聯,能建立血海神池的人,必須先掌握血魔灌頂**!”

    “穆雨長老,這事之后,當初穆神長老被冤屈的事實已經昭然若揭,那個當初陷害穆神長老而且掌握血魂寺血魔灌頂大法的幕后黑手,絕對來自和魔族勾結的太夏通天教一系,原來大家都還不確認這個人是否存在,而這一次,平沙谷下面的血海神池卻已經有了足夠的證據表明那個人的確存在,而且正是通天教余孽,因為穆神長老在幽州大破通天教,和通天教結仇,那通天教余孽就三番兩次算計穆神長老一家,不知道廷尉府現在對穆神長老和懷遠堂有沒有什麼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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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卷 第三章 變中轉機

“一直到我今天離開懷遠堂為止,廷尉府對此還沒有什麼說法,也沒有和懷遠堂聯系過!”穆雨長老臉色平靜的回答朱家長老。

“這次來玄天城之前,家主曾囑咐,如果太夏廷尉府這幾日還未撤銷穆神長老的通緝令,還穆神長老一個清白,家主就要以燕州刺史身份親自上書廷尉府,請還穆神長老一個清白!”朱家長老有些義憤的說道。

中州之變,在太夏這些消息靈通的家族第一時間知道了有關情況之后,就算中州那邊的事情還沒完,但是所有人都敏銳的感覺到,當初的福海城慘案有可能要翻過來了,懷遠堂穆神長老通緝令的撤銷,只是時間問題。

原本這幾年在太夏民間,對穆神長老完全就是一邊倒的同情,不少人都覺得穆神長老是一名重情重義的奇男子,無論在威夷次大陸還是太夏,抗擊魔族都是功勛累累,這樣的一個人,又怎麼可能為了退婚這麼一點事,搞得入魔發瘋,做下那等駭人之事。

民間的輿論對廷尉府有巨大壓力,但在沒有新的證據之前,廷尉府一直堅持著自己最初的主張,但隨著中州之變的消息傳播開來,如果這種時候廷尉府還在以當初的證據咬著懷遠堂穆神長老不放,那就是自己把自己往火坑里逼了,天下輿情洶涌,民憤滔滔,一個太夏廷尉府又如何能扛得住。

這次中州之變,雖說中州廷尉寺傷亡慘重,及早刺破陰謀。功不可沒,但細究下來。讓通天教和溫家的人在中州境內建立血海神池,引出滔天大禍。這太夏廷尉府和中州廷尉寺,第一就負有失察之責。

通天教幕后黑手三番兩次針對張家,現在事情敗露,黑手浮現,已經禍亂一州,曾經穆神長老暴出的掌握血魔灌頂陷害的人已經出現,如果廷尉府在這種情況下還要通緝穆神長老,那許多人就不禁要問,太夏廷尉府。是否與通天教穿一條褲子,要不然為什麼通天教的陰謀廷尉府發現不了,通天教的幕后黑手不去通緝,而發現了通天教陰謀的人卻被廷尉府死抓著不放,還要被通緝……

這樣的壓力和指責,就算是放在太夏三公身上,估計太夏三公都睡不好覺。

“穆神長老被通緝實為整個太夏第一冤案,如果穆神長老陳冤不雪,今后誰還敢與通天教拼命。這次廷尉府若不為穆神長老平反,同為東北督護府一脈,我們錢家也要上書廷尉府,為穆神長老討一個公道!”錢家長老也當場表態。

看到在場的兩個刺史之家都開口要為懷遠堂的穆神長老討回公道。周圍的一干騎士和長老們都附和了起來。

穆雨長老抱拳團揖一圈,樣子頗為感動,“多謝各位高義。懷遠堂一定銘記在心!”

“參加完燭龍真人的開山大典之后,朱家有意派遣家族子弟和騎士高手往中州一行。既為中州安定出一份自己的力量,同時也方便了解一些第一手的消息。不知諸位家族是否有此打算……”朱家長老又開口道。

在人群之中,朱家實力最強,也因此,這人群之中的眾人隱隱以朱家長老為首,懷遠堂和錢家長老都沒有相爭之意。

“懷遠堂也正有此意……”

“實不相瞞,錢家就是由我帶隊,此刻聖戰烽煙日濃,讓年輕一代歷練一下,見見血,也好……”錢家雖然也是通州的刺史之家,但錢家是外來戶,在通州的根基也不過才扎下二十多年,整個錢家,除了有一個大地騎士的刺史族長之外,家族騎士長老的人數,總共只有三人,比起懷遠堂都有些不如,在幽州靈楓郡陸家家主進階大騎士之后,靈楓郡陸家的騎士人數都要壓著錢家一頭,也因此,在這個場合,錢家長老相對要低調一些。

“我等也有此打算,此去中州路途遙遠,如果朱家要去的話,估計也要乘坐飛舟,到時候說不得要叨擾朱長老了……”旁邊的一個騎士開口說道。

朱家長老看著響應的眾人,臉上真正有了一絲笑意,這朱家的聲望實力,要在東北督護府內說是第二,估計就沒有人敢稱第一,督宰大人是強大,不過督宰大人程家的家底根基卻不再東北督護府境內,而是在瑤州境內,整個東北督護府內,若論第一家族,還是以朱家當之無愧。

正在這時,場外突然出來別院知客的一聲嘹亮通報,“三泉郡郭家的家主郭紅衣……到……”

通報聲一落,一個穿著火紅長裙的女子,就在幾個侍衛的陪伴和烘托之下,走到了會場之中。

會場之中不只一位女騎士,當整個東北督護府,身為女騎士,同時又是家主的,也就只有郭紅衣一個人,再加上郭紅衣身邊沒帶什麼家族子弟,只有一群護衛家將,那種女強人的氣場,一下子就把其他家族的騎士和長老比下去了,頗為引人注目。

到了會場的郭紅衣,只是抬著臉看了一堆聚在一起的騎士長老一眼,點了點頭,也沒有過來湊熱鬧的打算,自顧自的就在王家子弟的帶領下,來到郭家的席位上坐下。

“幽州靈楓郡陸家家主陸鼎芝……到……”

通報聲落,只見風度翩翩的陸鼎芝就帶著兩位家族長老和一干陸家子弟走了進來……

四年前,陸鼎芝爭奪幽州刺史失敗,就一直在家中閉關,后來雖然有其進階大地騎士的消息傳來,但陸鼎芝一直沒有露面,說起來,今天還是在幽州刺史之爭后陸鼎芝第一次在公開場合出現。

陸鼎芝已經進階大地騎士,這個時候到來,無論是禮數還是規矩,在場的一干代表各個家族的黑鐵騎士和長老們都主動向陸鼎芝致意。

陸鼎芝這次能來,也因為他身上現在沒有擔任太夏官職,如果擔任著太夏官職,作為太夏官員,又是一個大地騎士,親自來參加一個大地騎士的開山典禮就不合適了。

在隨后的一小段時間,來自三州的各個豪門家族的重要人物陸續到達,四年前參加幽州刺史爭奪的幽州的一干家族,包括谷家家主谷大壽也到了,整個鐵龍宗別院,可謂豪門云集,熱鬧非凡。

稍微有些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離玄天城最近的李家的人,來的時間卻相對晚一些,不過在場的都是人精一樣的人物,大家只是心中微微一想,就明白了過來,正是因為離這里近,所以李家才稍微晚到,這也是一種姿態,作為同樣擁有騎士的家族,李家的密云郡又與燭龍領相鄰,這玄天城就是從密云郡中劃出去的,在場的各州豪門之中,恐怕此刻就是李家的人心情有些復雜,突然之間李家的旁邊來了一條過江龍,估計李家到現在都還沒想好怎麼和這條過江龍打交道,如果李家來早了,恐怕會讓別人以為李家想要巴結燭龍真人,如果不來,那就是得罪,所以,思來想去,也只有刻意來晚一些了,反正只要在典禮開始之前出現就不算失禮。

來的人多了,大家也就一堆堆的聚起來,小聲聊著,交換著一些情報和消息,各家的家族子弟有靈活一些的就在場內到處亂竄,不一會兒的功夫,張家,朱家和錢家幾個長老聊的關于中州之變的各種消息,包括血海神池的秘辛和懷遠堂穆神長老要平反洗冤的信息,以及各家各族隨后要組織家族騎士高手和年輕一代到中州的計劃,就在來到這里的各個長老和家主之中傳開了——這些信息,也的確是大家所關心的。

在密云郡李家到來之后,隨后又有三州境內幾個家族的家主長老和各自端著身份的燕州與通州境內擁有騎士高手的長風門,大刀會,神拳宗等中小門派的宗主和長老到來,算算來到人數,三州境內有頭有臉的的家族宗門,差不多都到了,而時間,也悄然過了早上九點,離九點半舉行的鐵龍宗的開山大典,也就只有二十分鐘左右了。

神拳宗在燕州開宗立派已過百年,這次代表神拳宗到來的,居然是神拳宗的門主罡云真人南宮盛,這也讓來到這里的賓客們暗暗驚訝。

罡云真人南宮盛百年前在燕州創立神拳宗,神拳宗在燕州境內經營多年,在整個東北督護府境內都非常有名,隨著二十年前罡云真人進階大地騎士,燕州神拳宗一下子成為了整個東北督護府境內唯一擁有大地騎士的強大宗門,神拳宗聲勢更盛,儼然以東北督護府境內第一宗門自居,其他的宗門,哪怕不在燕州境內的,都被神拳宗壓著一頭。

罡云真人南宮盛不是一個人來的,和他一起來的,還有神拳宗僅有的兩名騎士長老,以及神拳宗的幾個核心弟子,這樣的陣容,神拳宗所有騎士傾巢而出,門主長老全部到來,似乎有點“豪華”得過分了……

看著罡云真人南宮盛和他帶來的那兩個長老弟子臉上那不茍言笑的臉色,許多來賓心中都暗想,難道今天還能看一出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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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卷 第四章 不速之客

“那神拳宗的門主罡云真人南宮盛威名遠揚,名震一州,我聽王家子弟匯報,在從飛艇上下來之前,神拳宗的一個長老還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那個長老說神拳宗和罡云真人南宮盛都沒有飛舟,燭龍真人你有什麼資格坐擁飛舟,罡云真人南宮盛當時聽到這話只是鼻孔之中冷冷的哼了一聲,而且剛才我在外面觀察,神拳宗這次來了一個門主和兩位騎士長老,幾個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善,真人你今天要多加注意……”

“這個罡云真人修煉的是什麼功法?難道很厲害?”

“罡云真人100年前在燕州創立神拳宗,30年前進階大地騎士,聽說罡云真人修煉的是罡云經,那是子爵級的秘籍,還修煉一門奔雷神拳……”

別院內距離會場之外的一個房間內,張鐵穿著一身華麗蟒蠶袍,整個人大馬金刀的坐在一把太師椅上,一邊摸著他那油光水滑的腦袋,一邊聽著王家家主王崇德在他面前躬身稟報,說著大典會場內的消息。

在金烏城轉了一圈的那個“夏平”,據說在拿了金烏商團數百萬金幣的酬金之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夏平消失,張鐵則又悄然回到了玄天城,一邊準備著開山大典,一邊關注著中州那邊的局勢。

張鐵原本以為平沙谷就是一個殺手窩,哪里知道,那個平沙谷的地下。卻隱藏著如此轟然的一顆定時炸彈。這也是那幕后黑手和通天教的那些雜碎太過自信,以為派出殺手來就算失敗也不可能泄露什麼。那些人哪里會想得到他們派出的殺手在金烏城的第一時間內居然會遇到自己這個把血魂寺秘法攝魂禁斷大術已經修煉得幾近大成境界的怪胎。

這冥冥之中,似乎真有天意。自己修煉的血魂寺秘法,居然無意之中把中州血魂寺的血海神池給引爆了,其后帶來的一連串連鎖反應,連自己都始料未及。

不過也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根據自己老哥這兩天從軒轅之丘打探來的消息,那就是太夏廷尉府對自己本尊發出的通緝令,估計真的要快撤銷了。這也意味著或許再過幾天,張鐵這個身份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重新回到幽州了。

這是好事,但好得連張鐵都有些措手不及。

原本張鐵為了回答幽州和家人團聚。還煞費苦心的準備了燭龍真人這麼一個身份,哪里想得到,他用這個身份回到幽州沒幾天,這一連串的變故,居然就真的讓福海城慘案有了轉機,居然就真的有了還他清白的機會。

這幾天下來,張鐵有一個感悟,他只覺得,這世間之事。就是大鍋內的一鍋亂燉的粥,里面什麼作料都有,每個人都拼命往這個鍋里面加東西,想要讓這鍋亂燉的粥在燉出來之后附和自己的口味。可事實是,正因為往鍋里加作料的人太多,這鍋亂燉出來的粥究竟是什麼口味。恐怕誰都說不清,誰也沒有辦法把這個大鍋里的一切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成為騎士就有了往這口大鍋里加作料的資格。

自己不行。因為如果自己行的話,自己就不會被人冤枉亡命天涯。

那幕后黑手和通天教的雜碎也不行。因為如果他們行的話,他們就不會因為派出了幾個殺手就把平沙谷給暴露了。

甚至連軒轅大帝都不行,因為如果他行的話,估計也不會鬧出失蹤數年這樣的鳥事。

能看到未來的厄爾奇達不行……

能妙演天機的天機門也不行……

包括自己在內的這些牛人狠人都不行,自然,那個什麼神拳宗的門主罡云真人就更不行了。

一個修煉子爵級秘籍70年才進階大地騎士,到今天進階大地騎士30年左右,滿打滿算不到子爵級的大地六轉,估計連地元界騎士大戰都沒參加過的家伙,在自己面前,其實也就是一個比路人甲強一點的貨色而已,這樣的一個家伙居然也來敢找自己的麻煩?還真當自己是一盤菜?

這是來給鐵龍宗的開山大典活躍氣氛來的嗎?老天在上,自己可沒找過這樣的托啊!

張鐵無聊的打了一個哈欠,剛剛他在這里,連接接見了燭龍領中十城下面競選出來的鄉佬候選人,整整十批人,哪怕每批只有兩三分鐘,算下來也弄得有些無聊了。

“算了,不用放在心上,那個神拳宗長老的那句話估計就是故意說了讓王家弟子轉給我聽的!”張鐵擺了擺手,就像趕蒼蠅一樣,“這神拳宗和太乙玄門有沒有什麼瓜葛?”

王家家主王崇德用有些驚訝和敬畏的眼光看了張鐵一眼,張鐵平時看似粗豪,但這一句話,卻直指核心,問到了點子上,這接下來的話,原本就是他準備思量了半天想要說的,為這個,他還和王家的幾個長老仔細商量過,沒想到,燭龍真人一下子就問出來了。

“神拳宗和太乙玄門過從甚密,當年罡云真人南宮盛進階大地騎士神拳宗舉行轉典的時候,太乙玄門的長老還不遠萬里親自到場祝賀,送上厚禮,由此也才奠定了神拳宗在幽州和東北督護府境內的地位,聽說南宮盛的一個兒子就拜入在太乙玄門門下……”

怪不得,原來是想為太乙玄門找場子,順便給自己下馬威,抖抖神拳門的威風啊。

張鐵一下子明了了,太乙玄門在自己面前吃癟的事情,自己的飛舟一到燭龍領,估計南宮盛已經知道了,或者太乙玄門和他聯系過,有過一些交代,再加上自己的燭龍領剛好在東北督護府境內,又要開山立派,這個神拳宗才摩拳擦掌的來了。

呵呵。有意思!

“名單上的客人,這個時候都到齊了嗎?”

“到齊了。神拳宗就差不多是最后一個來的!”王家家主恭敬的回答道。

聽到這話,張鐵已經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那就走吧,到大典會場,我也去看看這東北督護府境內三州的豪杰高手!”

“啊……”王家家主微微吃了一驚,“可現在吉時還沒到,還差二十分鐘真人才要出場呢!”

“在乎這些干什麼,這開山大典,說白了,也就是像商鋪開張一樣,請人來見見面。認識一下,吃吃喝喝拉拉感情,再彼此看看順不順眼,有沒有一起發財的可能,人都到齊了,我一個人在這里也沒有意思,走吧……”張鐵說著,就走出了房間。

王家家主小跑著追了出來,“那……那些東西!”

“現在就推出去吧。算是熱熱場,活躍一下氣氛,別人開店還要搞個促銷,摸個獎。砸個金蛋啥的,我這鐵龍宗要開山門,總不能連別人開個店的熱鬧都沒有。熱鬧就好,熱鬧就好。哈哈哈……”

聽到這樣的話,王崇德有些無語了。因為這話只有燭龍真人能說得出來,在他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麼的時候,他自己都被震得半天說不出話來,而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那些東西,只是燭龍真人用來在大典會場活躍氣氛的,別說東北督護府境內,就算是在整個太夏,這麼敗家,這麼豪奢的大典,他聽都沒有聽過。

大典會場,張陽這個時候卻在微微皺著眉頭聽著遠處一個神拳宗的弟子在一旁大放厥詞。

張陽的席位,就和懷遠堂的挨在一起,他這次來,還帶來了他另外的兩個兒子,張承旭和張承澤,這兩個小子比張承安要小一點,但也是到了要見識見識場面的時候了,按照他和張鐵商量的話,他就把自家的這兩個小子帶了過來。

會場內,同樣年紀大小的孩子絕對不止張家這兩個,大家心中的算盤,各自也都清楚,無論如何,能夠有機會得到一名大地騎士的指導,就算是在各個東北督護府境內的各個豪門之中,這也算是難得的機緣。

神拳宗的席位也就在懷遠堂旁邊,是場中比較顯眼重要的幾個位置之一,這也算得上是鐵龍宗對神拳宗的尊重。

鐵龍宗對神拳宗尊重了,但神拳宗與罡云真人南宮盛一起來到這里的幾個弟子,對鐵龍宗就沒有那麼尊重了,幾個鐵龍宗的弟子在旁邊和周圍的幾個家族的弟子自成一圈在滔滔不絕的議論,那些議論,也就傳到了張陽的耳中,讓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而在神拳宗的席位之上,神拳宗的門主和長老,對神拳宗幾個弟子的言論,完全不理不睬,就像沒聽見一樣,一副放任自流的駕駛。

“這鐵龍宗的開山大典,連個像樣的地方都沒有嗎,居然要在玄天城找這麼一個原本是官署的地方來搞,這也太寒磣了吧……”

“就是,所謂開山大典,自然要在山門的大殿之中才算是隆重熱鬧,想當年我們神拳宗的開山大典,就在神拳大殿,那才叫一個氣派……”

“聽說這里的下人,還是燭龍真人找別家借來的,實在是滑稽!”

“還有啊,你們發現沒有,這燭龍真人好像也就只請了咱們東北督護府境內三州的豪杰,這里連個東北督護府外的騎士都沒有,這燭龍真人看來也是習慣了一個人孤零零的過日子了,這樣的場合,身邊連幾個幫襯的朋友親戚都沒有,也沒有外面的騎士來道賀……”

“30年前,當年我們師傅進階大地騎士轉典,太乙玄門的長老都來了呢……”

“是,聽說燭龍真人進階大地騎士還沒幾天,好像也就這兩年……”

神拳宗這些弟子的議論聲,不僅張陽聽見了,對會場內的這些騎士高手來說,更是沒有聽不到的,聽著這些議論,王家的子弟一個個臉色都有些不好,而那些賓客們,則越發的坑定,神拳宗來者不善,今天估計就是來找茬的。許多人心中甚至已經想到了太乙玄門這麼一個關節……

正在眾人心中暗暗嘀咕之時,一聲更加嘹亮悠長的通報自會場四周響了起來……

“燭龍真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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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卷 第五章 主角出場

隨著那一聲拖著長長尾巴的“到”字落下,在慶典會場的所有人都驚了一下,因為看時間,現在還不到燭龍真人出場的時候,這個時候許多人都三三兩兩的聚集在會場之中低聲的聊著天,許多人都沒有在自己的席位上,看起來有些失禮……

不過也是到字落下,會場中的人就反應了過來,年輕一輩的快速跑回了自己家族的席位面前,而自持身份的騎士和長老們,在微微愕然之后,也低聲互相說了兩句,然后故作從容的走到各家各派的席位面前。

就連剛才一直在會場中吧啦吧啦的神拳宗的那些弟子,這個時候都識趣的乖乖閉上了嘴巴,無論如何,一個大地騎士面前,都沒有他們這些連騎士都不是的小人物插嘴議論的份,如果燭龍真人出場他們還在嘀咕,以大地騎士聽力的敏銳,那就是真正要向燭龍真人挑戰和褻瀆大地騎士的威嚴了,給他們一萬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這麼狂妄。

神拳宗的門主和兩位長老互相看了一眼,一個個都不說話。

在會場之中,神拳宗的門主南宮盛和陸鼎芝是會場之中僅有的兩個大地騎士,和風度翩翩猶如大叔典范的陸鼎芝不同,神拳宗的門主南宮盛長著一張方形的臉,面孔微黑,眼睛細長,頭發花白,腦袋上戴著一個鑲嵌著煉金寶石的紫金沖天冠,臉上五縷雪白長須,穿著的一席長袍上面日月星斗花鳥魚蟲都有,隆重奢華,腳下踩著一雙三層的金絲虎頭船履,背后還站著兩個漂亮的雙胞胎女弟子,一個抱著一把劍。一個人抱著一個長瓶,偏偏那兩個女弟子還作男童的裝扮,粉嫩粉嫩的,又暗含嫵媚,感覺就像是華族傳說之中仙人身邊的道童一樣,就這排場。派頭十足,完全就是一副得道高人和太夏七大派掌門蒞臨的風范。

別人看張鐵出來都是轉過頭,南宮盛看張鐵卻只是微微偏過臉,睥著眼睛,一只手撫摸著自己的雪白長須,矜持而又帶著幾分自傲的看著那邊。

在南宮盛撫摸著長須的那只手上,其中一個外表突出刺眼的戒指。讓人一看,就知道戒指上鑲嵌著一顆納珠,那戒指是一件珍惜的空間裝備。

在所有人的期待之中,張鐵一個人龍行虎步的走了出來。

他那個身高和體型一走出來,再加上那個標志性的光頭。不少來賓心中都暗暗喝彩一聲好一條威猛如龍的大漢。

和神拳宗的門主南宮盛比起來,張鐵今天穿得雖然還算得體,但也簡單了一些,從頭到腳。他的身上,就沒有多余的東西。一副干脆利落的樣子。

張鐵一出場,就來到場地的主臺核心位置,不開口,而是先對著所有人鄭重抱拳一圈。在坐的各位騎士,長老,還有掌門也抱拳回禮,神拳門的南宮盛和兩個長老也各自松垮垮的抱拳意思了一下,沒有立刻發難。

抱拳之時,張鐵已經把現場的所有人看在了眼里,來到這里的人,差不多三分之一,其實他已經在幽州城爭奪刺史的時候見過了。沒見過的,按照各家各派的席位安排的位置,他也能猜得出來。

自然,神拳宗的那幾個人的嘴臉他也看在了眼里。

看到神拳宗門主南宮盛的那一副得道高人的打扮,張鐵一下子就樂了,媽的,你這是來唱戲還是說書啊,老子在地元界見過多少大地騎士都沒有你這麼騷包的,幻影騎士都沒你這麼牛,你這幅打扮,要在地元界見到,不知道的還以為來了一個蒼穹騎士呢,我靠!

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哈哈一笑,“各位,我老崔聽說大家都來了,雖然離正式的時間還差十多二十分鐘,我就想,也沒必要虛頭巴腦的讓大家在這里干等浪費時間,所以我就等不及先來了,和大家照個面,聊幾句,反正這宗門的開山大典對我老崔來說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這其中如有怠慢唐突之處,還請各位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燭龍真人客氣了!”

張鐵一開口,在座的眾人都紛紛微笑回應,氣氛輕松。

不說張鐵這大地騎士的身份,只是他這一開口,大多數人心中,就感覺燭龍真人應該是豪爽敞亮之人,這樣的人,也最容易贏得大家的好感。不過這也僅僅是大家對張鐵第一句話的感覺,俗話說,騎士無僥幸,能進階騎士的人,就沒有簡單的,何況還是一個大地騎士。

張鐵繼續開口,“這次鐵龍宗的開山大典,各位能來,就是給我崔離面子,我高興得很,客氣一下也是應該的,不過只講客氣的話,那就太虛了,我老崔可不喜歡虛的,反正這太夏的開山大典好像也沒有個什麼正式的形式,說來說去,也就大家見個面,吃頓飯,彼此了解一下而已,我就想咱們鐵龍宗開山大典,也來點熱鬧喜慶的,就像那些商行店鋪開業都要搞個活動積攢一點口碑人氣,博一個頭彩和開門紅一樣,我今天呢,也給大家安排了一個活動,讓大家樂呵樂呵,也不枉辛辛苦苦來這玄天城一趟,這世間的許多事情,如果能樂呵樂呵就能解決,豈不是大好。”

張鐵這話說得讓在坐的許多騎士都面面相覷,倒是穆雨長老和陸鼎芝等人,看著張鐵的眼光更認真了一些,在場的也有幾個女騎士,看著張鐵,都流露出感興趣的樣子,特別是郭家家主郭紅衣,自從張鐵一出場,那龍行虎步的身形和氣概,就讓郭紅衣心中一動。

女人在很多地方其實和男人一樣,不同的男人會喜歡各種不同類型的女人,而不同的女人,也會喜歡不同類型的男人,有的喜歡翩翩公子形的男人,有的喜歡玩世不恭的,還有的喜歡帶著一點猶豫氣質的,有的喜歡仙風道骨的,而郭紅衣,卻是喜歡那種身材昂揚高大極有大男子氣概的,可惜的是,看遍整個東北督護府,能在郭紅衣面前還有大男子氣概的人,實在太少了和這個女人比起來,許多男人都感覺自己簡直就像一個女人,哪里還能談什麼氣概。

張鐵說完,還沒說話,神拳宗的一個長老就笑了一聲,“燭龍真人說得可真有意思,莫不是燭龍真人今天在這鐵龍宗的開山大典之中,還像那些小商小販一樣,安排了大家在這里打折摸獎……”

神拳宗長老的話語之中雖然有詢問的意思,不過更多的卻是譏諷。

聽到神拳宗的長老突然開口,典禮會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心中都暗道,神拳宗果然來者不善啊,這開頭就找茬,今天果然是要來這里砸場子踢館的。

在神拳宗長老開口的時候,南宮盛依舊在撫摸著他的長須,似乎就像沒有聽到他身邊的長老開口責難一樣,這讓所有人都明白了,神拳宗這是早就商量好的,門主長老,早已經有了默契。

在太夏,小到鄉鎮上的武館開業,大到騎士在某個地方割地稱雄開山立派,砸場子踢館這種事,幾乎都成為江湖傳統了,有人看你不順眼,想要找你的麻煩,那麼,開山大典和金盆洗手這些場合就最合適了,在太夏,也不是沒有騎士被踢館和砸了場子之后開山大典弄不下去最后黯然收場的先例。只不過燭龍真人猛龍過江,第一次來到東北督護府,又有朝廷封地,和地方上的豪門望族之間幾乎就沒有任何的恩怨和瓜葛,所以大家開始的時候都沒想到會有人敢來這種場合踢館砸場。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燭龍真人如何應對。如果想要了解一個人的話,這種時候,其實才是最好的,所謂的疾風知勁草,烈火見真金就是如此。

不少人心中還暗暗有些興奮。

“這位老兄坐在神拳宗的席位上,不知道如何稱呼?”張鐵依舊笑哈哈的,半點看不出不爽,似乎就沒有聽出那語氣之中的譏諷意味一樣,開口問道。

“本人神拳宗長老莫奇!”

在說這話的時候,莫奇長老甚至沒有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的神色還有一絲有恃無恐的笑意。

“哈哈哈……”張鐵豪邁的大笑了起來,用手指點著神拳宗的莫奇長老,“莫奇長老你這小腦袋瓜子是怎麼長的,轉得這麼快,簡直就像是我老崔腸子里的蛔蟲,我老崔怎麼想的,你居然就一下子猜到了,這小嘴吧嗒吧嗒兩下就把我老崔想要做的事情說出來了,不錯,我老崔正想乘這個機會在開山大典之中搞個砸金蛋的抽獎游戲……”

“小腦袋瓜子”,“小嘴”,這兩個詞在張鐵指點著神拳宗的莫奇長老的時候迸出來,大多數聽到這兩個詞的騎士的臉上肌肉抽動著,強忍住沒笑出來,而現場有幾個女騎士,一下子沒忍住,噗嗤一下子就笑出來,然后又連忙收聲……

莫奇長老的身形原本就有些瘦,和崔離比起來,確實小了,但無論怎麼小,那個“小腦袋瓜子小嘴”兩個詞放在莫奇長老的身上,還是讓人感覺怪異,忍俊不禁……

莫奇長老不知道,要和在從小在市井雜貨鋪中與無數三教九流的人練出來的張鐵比嘴利,他完全就是自取其辱,兩者完全就不是一個重量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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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卷 第六章 震撼金蛋

“小腦袋瓜子”“小嘴”“肚子里的蛔蟲”,聽到這樣的話,神拳宗的莫奇長老感覺就像是張鐵站在他面前,彎著腰,用一只手和藹的摸著他的腦袋在和他說話一樣。

張鐵的話是“稱贊”,但這樣的“稱贊”,卻讓神拳宗莫奇長老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特別是周圍人臉上那種忍俊不禁的神色,更讓莫奇長老感覺自己好像一下子變成了場內的一個小丑一樣……

“燭龍真人,你……”莫奇長老一下子站了起來,滿臉通紅的看著張鐵,他想發作,想指責什麼,但卻發現居然沒有什麼發作的理由和借口,差點憋出內傷,因為無論從體型還是雙方騎士的位階差異上來看,莫奇長老的“小”是明擺著的。

“怎麼,莫奇長老還有什麼想說的嗎?”張鐵笑著看著莫奇長老。

莫奇長老看了坐在他旁邊的南宮盛一眼。

“坐下吧!”南宮盛臉上皮笑肉不笑的動了兩下,聲音帶著一股沙啞的味道,“我們遠來是客,就先看看燭龍真人的這個游戲是什麼樣子的,在坐的各位都是各家長老門主還有各門宗主,什麼場面沒見過,想必燭龍真人能說出這樣的話,一定不是在拿大家開玩笑的,燭龍真人真要有膽子拿我們東北督護府境內三州的豪杰開玩笑,到時候再計較不遲!”

南宮盛就是想看看張鐵怎麼出丑,在他看來,在場的人物什麼場面沒見過。這可是一個門派的開山大典,雖說太夏宗門的開山大典沒有定式。一定要在大典上做些什麼,但總歸也是越莊嚴隆重越好。張鐵卻在這樣的場合別出心裁弄些市井小商小販不入流的手段,什麼砸金蛋抽獎,這不是笑話麼,南宮盛就想等著看到張鐵出丑,讓大家感覺難堪受刷之時,再乘機發難,真到了那時,估計願意為張鐵說話的人也就少了。

南宮盛的這點,張鐵笑了笑,也不看那裝腔作勢的南宮盛,而是故做驚奇的問莫奇長老,“莫奇長老,貴派這位穿得花團錦簇好像唱大戲的這位是……”

周圍的人一下子又差點忍俊不禁差點笑出來,大家臉色古怪,只覺得燭龍真人說話用詞這個實在拿捏得太妙了,就那麼憋著你。讓你想發作又發作不起來……

穿得花團錦簇好像唱大戲的?一聽這話,南宮盛的臉色也黑了下來,只覺得一口氣一下子就堵在了胸口,摸著胡須的手一下子也僵硬了下來。還不等莫奇長老開口,南宮盛就沉著臉直接回答了張鐵的問題,“本人南宮盛。燕州神拳宗門主!”

“哈,原來是神拳宗的南宮門主。失敬失敬,南宮門主既然想看看這游戲是什麼樣子。那我就獻丑了!”說完話,張鐵拍了兩下手掌,早在外面準備著的王家的下人就四人一輛四人一輛的推著一排排四輪推車魚貫入場。

王家的下人們推得很小心,那推車上的東西,被固定在了推車上,個頭很大,一個個直徑有一米多到兩米,外面還蓋著一層紅色的綢子,從那些紅色綢子下面的輪廓上,還依然可以讓人看到紅綢下面的東西應該是一個個圓形的球體。

看著這些東西被推進了開山大典的會場,所有坐在席位上的人都有些目瞪口呆,一個個面面相覷——這燭龍真人難道還真讓大家砸金蛋,在這里用這些市井手段,這個……這個……也太搞了吧……

在坐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那些騎士長老們都在想,要是燭龍真人真搞這種小孩子的把戲,難道自己也上臺跟著胡鬧。

南宮盛的臉上已經有了一絲冷笑的神色,甚至在肚子里暗罵了一聲幼稚,聽說這燭龍真人也就出身雍州的小門小戶,家里沒什麼底蘊,勉強算是鄉間的小富之家,沒見過多大世面,只是走了狗屎運才獲得《燭龍經》,這拿出來的東西,果然上不得什麼臺面……

“穆雨長老,你看著燭龍真人唱得到地是哪一出啊?”

席位上,朱家長老悄悄傳音給穆雨長老,朱家和張家最近要聯姻,燕州刺史孫子朱大彪要娶懷遠堂穆雷長老的孫女,而張家金烏城一脈的代表張陽,也會迎娶朱家長老的一個晚輩,正因為有了這層關系,兩家長老才會越走越近,燕州刺史也才會在中州之變后要上書為張鐵洗冤平反。

這種大家族的聯姻,在太夏,實在再正常不過了,即使不為的利益交換,但聯姻這種手段,也會成為大家族之間關系的潤滑劑,都是一家人了,很多時候互相說話就方便許多。這種開始只有聯姻一兩個的完全就是小菜和開始,在那些動輒有幾十萬甚至上百萬人口的大家族之間,如果確認雙方的關系會進一步深化,那麼聯姻這種事就不是一個兩個了,有可能就是十個二十個,誇張一點陸陸續續一兩百個都有可能。聯姻不僅能深化雙方的關系,還有一點,也是為各家長老所看重的,就是可以通過聯姻這種方法交換各家各族的先祖血脈的基因,讓各家的后代都可以更加的優秀。

“我看燭龍真人不像是莽撞之人,我們再看看,真要搞什麼砸金蛋的游戲,我們這一把老骨頭就不要動了,讓家族的后輩弟子上去活動活動就行……”

“呵呵,穆雨上老說的是……”

這一刻,不知道多少在席位上的騎士和長老們在用傳音之術竊竊私語,但表面上,大家依舊沒有說什麼,而是很有風度的看著張鐵,同時也在猜測著那些紅綢之下的“金蛋”到底是什麼。

總共有十八輛推車,在全部推進來之后就在場地的最中心的位置圍成了一圈圓形擺放好,把這些東西一弄好,王家的下人們就下去了,每個推車旁邊就只有一個下人在著,拉著紅綢上的繩子,張鐵也再次站到了場地的正中。

“各位,我老崔剛剛從地元界歸來,手上也沒有什麼好東西,就只有在地元界機緣巧合之下弄到的一點土特產,拿來給大家分潤一下,樂呵樂呵,因為數量有限,所以呢,也就無法每個人都照顧到,這里有十八個金蛋,拿到老崔金帖的各家各派,可以派人上來抽一次獎,金蛋上編著號,抽到那個號這金蛋就是誰家的,盡管帶回去砸,就算不砸,這金蛋留在家中,也算是一個好擺設,弄個風水球啥的也可以,以后我們大家就是鄰居,我老崔的為人你們也會慢慢知道,要說正人君子我老崔臉皮再厚也不敢自稱,但我老崔這一輩子卻絕不做損人利己傷天害理之事……”

張鐵說完這些,張鐵揮了一下手,王家的下人們一下子就把覆蓋在推車上那些大大小小球體上的紅綢拉開,露出了紅綢下金蛋的真面目,同時也讓席位上的所有人的驚愕一下子凝固在了臉上……

十八顆“金蛋”,就是十八顆大一顏色不一的密藏之珠,這些秘藏之珠的外表,閃動著一股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綺麗光華,在早晨太陽的照射之下,燦爛無比,還有一種類似貓眼寶石的貓眼反射效果,十八顆秘藏之珠,十八個不同的顏色,只是在掀開的瞬間,那絢爛的光華就瞬間綻放出來,紅橙黃綠青藍紫,把周圍方圓百米的一片地方,都渲染得五顏六色,也把席位上各人臉上或是好奇,或是輕蔑的神色定格住了……

深藏地元界的秘藏之珠億萬年的時間都難以見到陽光,但在陽光之下,每一顆秘藏之珠都像最美麗的寶石一樣璀璨奪目,能散發出奇異的光彩……

嘩啦,朱家長老瞬間站了起來,睜大了眼睛,驚訝萬分的看著那些“金蛋”,臉上完全就是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這……這是……地元界中,有可能包含著白銀秘藏的……秘藏之珠……”

“呵呵,朱長老果然見多識廣,這些金蛋正是老崔從地元界帶來的秘藏之珠,今天拿出幾個來,給大家試試手氣,也算是咱們鐵龍宗開山大典的彩頭,感謝各位能給老崔我面子……”張鐵從容的說道。

什麼?秘藏之珠?張鐵話音一落,席位上就是一片嘩啦之聲,那些騎士長老家主門主什麼都一下子都做坐不住了,全都站了起來,想要看看那些秘藏之珠長什麼樣。

哪怕是太夏的騎士,特別是黑鐵騎士來說,沒見過密藏之珠長什麼樣子的,至少也占了一半以上,剩下那一半見過秘藏之珠的,估計許多也沒有見過秘藏之珠會在這種場合拿出來,而且數量這麼多。

不過秘藏之珠到底代表著什麼,所有人都清楚,每一顆秘藏之珠的背后,有可能就是一件珍貴的白銀秘藏……

能一次性拿出這麼多秘藏之珠當彩頭的土豪,對在場的人來說,別說親眼見過,就算聽都沒有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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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卷 第七章 砸場子

面對著有可能獲得白銀秘藏的機會,就算是來自刺史之家的幾個長老都不淡定了,一個個站了起來。

不要說幾個刺史之家的長老,就連一直淡定的陸家家主陸鼎芝也有些激動,一下子站了起來。

因為陸鼎芝之前在少府任職,擔任少府鐘官令,一直在金巖次大陸,根本沒有機會到地元界鍛煉,雖然也在一些特殊場合見過幾次秘藏之珠,但自己始終沒有擁有過,四年前陸鼎芝與張太玄爭奪幽州刺史失利,這兩年陸鼎芝雖然同樣進階大地騎士,但總歸實力上還是稍弱一籌,陸鼎芝還正打算過些日子就到地元界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件白銀密藏,沒想到這有可能獲得白銀秘藏的機會就擺在了他的眼前。

而在場的幾個女騎士,在揭開紅綢的那一刻,幾個女騎士的眼睛盯著那十八顆秘藏之珠,一下子就挪不開眼睛了。絕大多數女人對寶石珠寶之類有著漂亮光芒的東西有多少抵抗力,作為騎士當然不缺什麼珠寶首飾之類的東西,但這一刻,無論是以女人的身份來看,還是以騎士的身份來看,那十八顆秘藏之珠,在這些女騎士們看來,都像一件讓人難以抵御的珠寶一樣,充滿了誘人的魅力。

看著眾人那激動渴望的神色,還有一下子顯得略微有點混亂的席位,張鐵滿臉笑容,“這個東西就是讓大家樂呵樂呵的,想要近距離看看摸摸的,盡管上來就好了。待會兒這些東西誰能帶走,就看大家的運氣了……”

張鐵這句話一落。坐在賓客席位靠前的三州刺史家族的長老,還有陸鼎芝等人。根本連客氣的話都沒有,一下子就健步如飛的走了過來,一個個雙眼放光,圍著那些秘藏之珠看了起來,用手在一顆顆秘藏之珠上摸摸敲敲,評頭論足。

有了這前面的榜樣,其他的那些還稍微有些猶豫的騎士長老門主和族長們更是轟的一聲就沖了過來。

其中,有些人沖過來的速度太快,讓一些席位上的椅子都一下子被帶倒。引起一點小小的混亂。

長老騎士們都沖過來了,那些充滿了好奇想要看看來自地元界的秘藏之珠的各家各門的年輕弟子們,自然也一個個沖了過來。

對這些弟子來說,白銀密藏實在太遠了,許多人這一輩子注定都只能做夢的時候奢望一下,現在能有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大家自然也不想錯過。

不過等到那些各個家族的年輕弟子沖來的時候,那十八顆秘藏之珠的周圍,早已經被各個家族的長老騎士之類的人物圍得團團圓圓了。各個家族門派之中的年輕人,只能在外圈,滿臉羨慕的看著那些流光溢彩的秘藏之珠。

轉眼之間,整個慶典的席位上。就只有兩堆人還坐在哪里,其中一堆,就是神拳宗的那幾個人。

神拳宗的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張鐵所謂的砸金蛋,這拿出來的金蛋。居然會是珍貴的地元界秘寶秘藏之珠,尼瑪啊。這也太嚇人了,在太夏那些宗門的開山大典之中,哪怕是當初的太夏七大宗門,有誰見過在開山大典之中隨隨便便就拿出一二十顆秘藏之珠給人抽獎砸金蛋的,什麼所謂的土豪,在這樣的大手筆面前,簡直連渣都算不上。

剛剛還在說著鐵龍宗開山大典寒酸的幾個神拳宗的弟子,這個時候臊得滿臉通紅,簡直無地自容,南宮盛和他身邊的兩個長老也是坐立不安,想學別人一樣去看看摸摸品評一番,又覺得似乎不合適,在這里干坐著,又感覺自己成為另類,一個個都尷尬起來。

另外一個坐著沒動的人是張陽和他的那兩個兒子,看到自己的老爸沒動,張鐵的那兩個侄兒也不敢動,只是一個個瞪著眼睛,眼光閃閃的看著那些引起轟動的秘藏之珠。

而張陽之所以沒動,是因為這一下他真被張鐵給震住了,這些所有人中,只有他知道這個所謂的燭龍真人就是他的兄弟張鐵。

張鐵這幾年亡命天涯,逃亡地元界,在張陽的想象中,張鐵的日子一定過得很苦,但看看此刻張鐵拿出的這十八顆秘藏之珠,張陽發現,或許張鐵逃亡的這幾年的小日子過得比他想要滋潤得太多。

張陽盯著張鐵,張鐵看了自己的老哥一眼,眨了眨眼睛,一切盡在不言中。

“爸爸,我們可以過去看看那些秘藏之珠嗎?”聽到坐在自己身邊的二兒子張承旭開了口,張陽才一下子反應過來,“厄,好的,好的,我們去看看,這一下子能拿出這麼多的秘藏之珠,把你們老爸我都給鎮住了……”

張陽了一句,也算是掩飾自己的失態。

當然,這種時候,哪怕張陽是金烏商團的首腦,但在這種場合能不能擠進去又是另說了,不過張陽也不急,因為他知道,既然張鐵能在這種時候一次性的拿出這麼多的秘藏之珠來,那麼,如果他有需要或者他幾個兒子將來有需要,張鐵這個做兄弟和叔叔的,能拿出來的秘藏之珠,絕對不會比眼前的這些要少就是了,有這樣的土豪兄弟,自家人,還有什麼可當心的……

稍微想遠一點,張陽甚至肯定在隨后的環節之中,張鐵一定會找機會白送一顆秘藏之珠給懷遠堂,只是現場這麼多人看著,騎士高手一大把,張鐵要怎麼送能不被別人看出破綻,那就不是他能猜到的了。

張鐵的眼神在神拳宗的那幾個人身上轉了一圈,笑了笑,也不理會那幾個人,轉身就走到了圈子的核心之中,對張鐵來說,神拳宗的那幾個人,就像是這場大典的調味品一樣。完全就是可有可無的角色,不用理他們。任他們蹦跶,那幾個人也跳不起多高來。

看到張鐵瞟了這邊一眼然后笑笑就轉身離開。讓幾個人坐著冷板凳,連個招呼都不打,南宮盛的臉上更是憤怒,有一種完全被人看輕的感覺,這種待遇,自從他進階騎士成為神拳宗的門主之后,這一百年來,幾乎都沒有再嘗過,沒想到今天在玄天城中卻又品嘗了一次。

看到張鐵過來。那些圍在圈子外面的來自各家各門的年輕人,都用敬畏崇拜的眼神看著張鐵,然后連忙禮貌的把張鐵前面的路讓出來。

對這些來參加鐵龍宗開山大典的各家子弟來說,他們來這里之前就已經基本知道了自家長輩的想法,這次來,其實也是在找機緣看看能不能讓他們拜入到燭龍真人名下,原本燭龍真人對這些年輕人來說,只是一個充滿威嚴而陌生的代號,但從張鐵出場到現在。特別是張鐵豪爽的拿出這麼多的秘藏之珠后,所有人都感覺,如果真能拜入這樣的一個大地騎士座下,還真實一件幸運之極的事情。

張鐵來到那些秘藏之珠的核心圈的時候。幾個騎士和長老們已經在哪里猜測著這些秘藏之珠中哪一個有白銀秘藏。

任何一個沒有破開的秘藏之珠中,都有可能蘊含著一件白銀秘藏,這件白銀秘藏。有可能是武器,還有可能是珍貴之際的納珠和空間裝備。

“老夫感覺這顆秘藏之珠中有白銀秘藏的可能性最大……”被一群人圍著的朱家長老正在對著周圍的騎士侃侃而談。“大家看,這顆秘藏之珠之珠的在這個圈子里的方位正對應著離位。離位屬火,而這顆珠子赤黃如土,火生土,這個赤黃色正與離位相合相對,老夫心神所感,覺得這顆珠子出寶機率最大……”

“啊,朱長老還精通《秘藏學》?”周圍有騎士羨慕的問道。

“哪里,哪里,老夫哪里說得上精通,只是略偶得高人指點,得以學到《秘藏學》中五行心神一派的一點微末之技,懂皮毛,略懂皮毛而已!”朱長老嘴上謙虛著,臉上矜持的神色卻看得出他頗為受用,《秘藏學》在騎士之中地位特殊,能精通《秘藏學》的騎士,都是騎士之中的牛人,說一個騎士精通《秘藏學》,就像誇獎一個士兵能當將軍,說一個女人長得漂亮秦春永駐一樣,絕對是讓人受用的話。

聽著別人誇獎,朱長老指著旁邊正在盯著一顆赤紅如瑪瑙一樣,上面還有星光一樣的花紋,神色無比認真的陸鼎芝,“看陸老弟,才是真正精通《秘藏學》的樣子,莫非陸老弟覺得那顆秘藏之珠有戲!”

陸鼎芝轉過頭來,笑了笑,“本人在為鐘官令時,常與金石之物打交道,所學《秘藏學》乃是少府秘傳的形能一派,按照形能一派的感覺,這顆秘藏之珠凝聚時能量頗高,里面有一定幾率可能蘊含有納珠一類的空間裝備……”

張鐵正朝著這里走過來,朱長老的話和陸鼎芝的話都聽到了,聽到朱長老的話時,他心中暗笑,這朱長老所學的五行心神一派的秘藏學似乎還真是不到家啊,他判斷有白銀秘藏的那顆秘藏之珠,里面什麼都沒有,只是好看而已,而聽到陸鼎芝的話,張鐵卻暗暗高看了陸鼎芝一眼,因為陸鼎芝所說的那顆密藏之珠,正是在藏兵之山最頂部的區域拿下來的,那個區域的秘藏之珠,含有空間裝備的可能性的確很大,當初捧山真人等人,正是在藏兵之山山頂的秘藏之珠中尋找空間裝備。

這軒轅之丘少府秘傳的《秘藏學》果然有點門道,不愧是為皇室服務的機構,不過……也僅此而已……

“啊,燭龍真人過來了……”看到張鐵過來,這些圍在秘藏之珠旁邊的騎士長老們一個個滿臉笑容的和張鐵致意,這態度,比最初見面時,何止熱絡了十倍。

“今日鐵龍宗開山大典,燭龍真人如此手筆,必能成為整個東北督護府內的一段佳話,我等能適逢其會,也算與有榮焉……”錢家長老撫摸著胡須,一臉笑容的說道,周圍的騎士紛紛點頭贊同。

要是張鐵今天真搞幾個金蛋來砸。哪怕砸的人能把那個由純金鑄成的金蛋抱走,這次鐵龍宗的開山大典就真的是笑話了。但如果像現在這樣,所謂的金蛋變成秘藏之珠。同樣是砸蛋,后者一下子就成為了佳話,所謂的笑話佳話,其實也就是一線之隔而已。

窮人泡妞玩浪漫,那是笑話,有錢人泡妞玩爛漫,那是佳話,這佳話笑話,與心無關。只是看你的分量而已,這個道路,早在黑炎城的時候,張鐵就明白了,正因為明白了,張鐵才弄這個砸金蛋的游戲,因為這個游戲的形式不要緊,重要的是要讓大家砸什麼。

一個青澀的少年用荔枝和水果在地上用心擺個一箭穿心的圖案向喜歡的女孩表白與一個有錢人家的闊少用一圈鉆石在地上擺個一箭穿心的圖案向喜歡的女孩表白,雖然兩者形式一致。手段一樣,但誰敢說兩者的結果就一定一致……

別人看來,前者就是笑話,后者就是佳話。笑話和佳話的區別,就是荔枝和鉆石的差別,如此而已。可惜的是。很多的青澀少年當初都不明白這個道理,

“哈哈哈。大家高興就好,高興就好。以后都是鄰居,我老崔初到燭龍領,也像搬進新家一樣,誰搬進新家不興請個客,讓周圍鄰里和親戚朋友來坐坐的……”張鐵豪爽的說道。

張鐵這話,又贏得周圍人的一片叫好,什麼叫豪爽,這才是豪爽。

“這些秘藏之珠都是真人從地元界中找到的嗎?”穆雨長老也開了口。

穆雨長老的恭敬模樣,讓張鐵心中有些感慨,這就是騎士地位的差別,穆雨長老又如何知道,現在與他說話的人,就是張鐵呢!

“這些秘藏之珠都來自地元界一個神廟之中的藏兵之山,是我探險時的收獲!”

“哦,聽說穆神長老在地元界探險時曾經進入過一座神廟,過程還頗為兇險,不知道是這不是這一次!”旁邊有來自通州的一個騎士問道。

“正是,有一個魔族大地騎士和一個投靠魔族的人族騎士在關鍵時刻發難,差點讓我們的隊伍全軍覆沒!”

“啊,那那兩個大地騎士呢?”

張鐵笑了笑,坦然的說道,“嘿嘿,都被我干掉了……”

這話一說出,周圍的人都心中一震,不過許多人一時都難以判斷張鐵這話的真假……

“不知道燭龍真人所謂的抽獎砸金蛋的章程如何,是否人人都有機會參加?”卻是大刀會的會長開了口,大刀會也是一個宗門,不過根基尚淺,這個會長的實力,也就是剛剛進入黑鐵騎士沒幾年而已。在這種場合,這樣實力根底都淺一些的家族和宗門,自然非常關注眼前這些秘藏之珠是如何落到眾人手上的,怕自己沒有機會。

“當然是人人都有機會參加,一張金帖就是一個機會,只要是拿到金帖的家族和宗門,今天來了人的,都可以公平的搏一搏自己的運氣,待會兒大家搖兩次號,一次號抽出搖獎的順序,一次號公平決定這些秘藏之珠花落誰家,所有人機會均等,我老崔一視同仁……”

就在大家思考著張鐵的辦法之時,外面突然傳來了神拳宗宗主南宮盛冰冷的聲音。

“聽說燭龍真人戰力超群,居然還能在地元界擊殺魔族的影魔,本人聽來十分佩服,今日看到這里如此盛況,也有些手癢,不知燭龍真人是否願意與我在這里切磋一二……”

這話一傳來,圍著秘藏之珠的人群一下子就沒有了聲音,誰都感覺得出來神拳宗這次來意不善,沒想到南宮盛居然真的是來在別人開山大典的時候踢館的……

如果說來的時候南宮盛還有幾分顧忌,那現在這話一甩出來,絕對就是拉下臉來了。

這種踢館和挑戰,只要有一方開口了,另外一方要麼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干脆認輸,要麼就只要咬牙應戰,絕對沒有第三條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太夏宗門開山立派時的規矩,想要開山立派,自然要有接受同級人物挑戰的實力和膽量,如果沒有這點實力和膽量,這樣的宗門,豈不是誤人子弟的地方。

張鐵是大地騎士,神拳宗的門主也是大地騎士,這看似公平的調賬,卻讓到場的許多賓客暗暗皺了皺眉頭,誰都知道燭龍真人剛剛進階大地騎士沒有多久,聽說燭龍真人在地元界擊殺影魔也是僥幸,影魔裝成人形想要暗算燭龍真人,沒想到先被燭龍真人給暗算了,這才有了現在的燭龍領,而南宮盛進階大地騎士已經差不多三十多年,這樣的較量,不是明擺著要占別人便宜,想要乘人之危嗎?

無恥!許多騎士肚子里暗罵了一句。

不過在場的人也知道神拳宗和太乙玄門有些關系,所以大家也就沒有開口,一個個看著張鐵的反應。

包括穆雨長老在內,這個時候也都不說話了,因為要論起和太乙玄門的關系來,懷遠堂和太乙玄門的關系也不差,蘭云曦就在太乙玄門之中,這次來,家主張太玄已經對這種情況有些預料,囑咐如果燭龍真人和太乙玄門的人沖突,懷遠堂兩不相幫,就看事態發展就好。

至于燭龍真人和太乙玄門的矛盾,聽說是在地元界的時候燭龍真人和太乙玄門的長老打賭,把太乙玄門的一艘飛舟給贏了,被一個大地騎士落了面子的太乙玄門自然不甘如此就善罷甘休,總要做點什麼才對得起太乙玄門的這塊招牌才是。

張鐵轉過了身,身后的人群離開讓開,讓張鐵可以直接看到神拳宗那邊的人……

“你想和我在這里較量一下!”張鐵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

“正是!”南宮盛暗暗咬咬牙說道,這個時候若不動手,看現場的樣子,那等到大家開始“砸金蛋”的時候,自己想要動手的時候就更難了,因為那個時候,得到好處的人都會站在張鐵這邊,沒有人會支持他,所以南宮盛干脆當機立斷,現在跳出來,乘著其他人拿手手段吃人嘴軟的時候,想先把張鐵的威風打下來。

南宮盛也知道張鐵修煉的是侯爵級的《燭龍經》,不過因為張鐵修煉時間太短,特別是聽說才剛剛進階大地騎士沒多久,所以他也就沒把這個放在心上,在他看來,以他進階大地騎士三十多年來的積累,絕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會輸給一個剛剛進階大地騎士的后進之輩。

開山踢館的機會難道,錯過這一次,以后想要找這樣的機會都難了。

而且這次自己出手,太乙玄門那邊已經有了一些許諾……

看著南宮盛那副“我吃定你”的表情,張鐵就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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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卷 第八章 山谷較量

“想要怎麼切磋?”

張鐵只是簡單的一句話,現場的溫度陡然間就像升高了幾十度一樣,氣氛驟然緊張。

看到燭龍真人和罡云真人要在這里動手,剛剛還在圍著秘藏之珠的人群一下子就散開了,大地騎士交手,威力有可能波及數里之外,騎士以下的戰士,只要在交手威力范圍之內的,搞不好都會成為池魚,一般人哪敢大意。

許多人在散開的時候,心中也陡然興奮起來,因為大地騎士交手,這樣的場面對普通人來說可是不容易見到的。

這個時候的南宮盛已經從神拳宗的席位上站起走到了會場之中,兩個神拳宗的騎士長老站在他的身邊,看起來頗有幾分氣勢。

南宮盛雙眼閃過一道精光,臉上則出現一個笑容,“聽說《燭龍經》中也有拳腳之類的戰技,叫《大日燭龍掌》,本人也以拳起家,修習《奔雷神拳》,燭龍真人可敢與我切磋一下拳腳上的功夫?”

南宮盛這話看似公平,而聽到的騎士長老們卻一個個皺眉,暗罵南宮盛老奸巨猾,因為誰都知道《燭龍經》中的戰技,真正聞名天下威力無雙的,是槍法而不是拳腳,南宮盛也修煉劍技,但南宮盛最強的卻是他的拳法,神拳宗也由此起家,他怎麼不和燭龍真人比兵器而要選擇拳腳呢,這分明就是想占燭龍真人的便宜,而且南宮盛話中還有激將之意,這就更是無恥了,燭龍真人要是拒絕。那就是不敢,這反而還助長了他的威風。

對南宮盛的那點小心思。張鐵自然是心知肚明,不過南宮盛居然提議比劃拳腳。這讓張鐵更是肚內暗笑——這個老家伙難道不知道自己最初就是以鐵血神拳起家的,從黑炎城到現在,自己對鐵血神拳的修煉一直就沒有放下過,神廟幾年,進階大地騎士,除了于燭龍經中的戰技有所感悟之外,自己用燭龍經中的戰技與鐵血神拳相互印證,更是把鐵血神拳推到了一個全新的高點,與自己比拳腳。張鐵正還愁著找不到喂招練手的人呢。

無論南宮盛修煉的《奔雷神拳》是什麼樣的秘籍,張鐵都不怕,因為拳法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那就不是拳法秘籍之間的競爭,而是對拳法理解與感悟的競爭,說到底就是人的競爭,而自己,在進階騎士之時,就已經進入到這個階段了。熱門所以,南宮盛的《奔雷神拳》再怎麼樣,自己都無須當心,如果南宮盛的奔雷神拳真的能在拳法上壓住自己一頭。那自己不但不會失望,反而會高興,因為這也正是自己進步和感悟的機會。想要找這樣的一個對手,說實話。真的非常的困難。

“南宮門主可真會挑選,《燭龍經》中戰技槍法第一。號稱太夏十大槍術,南宮門主怎麼不和燭龍真人切磋一下兵器上的造詣呢……”

還不等張鐵開口,一個冷冷的聲音從賓客之中傳來,語帶諷刺和不屑,張鐵轉頭看去,這出聲的,是一個女人,說起來還認識,這個女人一身火辣紅裙,正是郭紅衣在為他打抱不平。

人群之中的郭紅衣仰著一張俏臉,冷冷的看著南宮盛,居然一點都不怵神拳宗和南宮盛大地騎士的威名,在一干沉默的男人之中,此刻的郭紅衣,一枝獨秀,頗有英雌氣概,讓一干男人都要羞愧。

“這是我和燭龍真人之事,與其他人無關,而且刀槍無眼,殺氣太重,我和燭龍真人只是切磋技藝,又不是拼命,何須如此大動干戈!”南宮盛看到郭紅衣開口,眼神微微縮了一下,不過臉上卻喜怒不形于色,反而大義凜然起來,“此刻正值聖戰,郭小姐在這里如此鼓動兩個大地騎士廝殺火拼,不知是何居心,就算你師傅和南山堂郭家的家主知道,恐怕也不會太認同吧!”

聽到這話,郭就像點燃的炮仗一樣,眉間一下子就充滿了煞氣,聲音更是一下子變成冰渣一樣,“我是我,我師傅是我師傅,南山堂郭家事南山堂郭家,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拼出來的,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你以為你是大地騎士,我就不敢與你動手?”

南宮盛抬頭看天,抱著膀子一語不發,一副好男不與女斗,我惹不起還躲得起的架勢,這讓郭紅衣更加的憤怒,幾乎就要沖上去動手。

“哈哈哈哈……南宮門主既然想要較量拳腳,那就較量拳腳好了,鐵龍宗開山大典,動刀動槍的太煞風景,的確不合適!”關鍵時刻,張鐵大笑了起來,大大咧咧的對郭紅衣說道,“多謝郭家妹子好意,不過我這幾天正好拳腳發癢,難得有人想與我切磋拳腳,那就切磋拳腳好了,南宮門主既然修煉《奔雷神拳》,剛好,本人也對拳法略有涉及,今天就與南宮門主較量一下拳法好了!”

以前叫你姐姐,現在叫你妹子,哈哈,咱們也算扯平了——在說話的時候,張鐵腦子里卻想著當初在幽州城見到郭紅衣時的情景,從南宮盛的話中,這郭紅衣的師傅和出身的家族,好像很牛啊,那個南山堂郭家,估計也是和天祿堂張家差不多的豪門,才會讓南宮盛如此顧忌,太夏姓氏眾多,許多大姓之中,都有頂級的門閥坐鎮,張鐵來到太夏時間不長,對太夏各家各姓的頂級門閥,也就只對張氏的了解一些,知道張氏之中,有天祿堂,冠英堂和百忍堂是太夏張姓之中的頂級豪門。

“好,燭龍真人果然豪邁,那本宗就來領教一下燭龍真人的拳法好了,只是在這里切磋,多有不便,還得找個地方才好!”南宮盛一下子打蛇隨棍上,贊揚了張鐵一句,就直接把雙方的切磋從拳腳直接變成拳法。

“這樣簡單,我們就到城外找一個地方較量一下好了!”

張鐵說完,直接給老哥傳音說了一句“別當心”,隨后在那些秘藏之珠上布置了幾個尋蹤之羽以防萬一就騰空而起,一下子飛到了別院的百米上空,對著南宮盛招了招手,南宮盛一看,也不客氣,和身邊的兩個長老交換了一個眼色,三個人一起騰空,同樣飛起。

張鐵帶頭,三個人在后面,四個人就朝著玄天城外飛去。

大典現場的騎士長老們互相看了一眼,大家都沒說什麼,一個個就直接騰空飛起,追著張鐵和南宮盛飛去,對在場的騎士來說,這樣的熱鬧要是不看,這次大典還真是白來了。大地騎士交手,對觀摩的黑鐵騎士來說,絕對會有收獲,而且這場較量充滿懸念,燭龍真人居然想和罡云真人較量拳法,這樣的機會太難得,就連郭紅衣,看到眾人飛去,也跺了一下腳,跟著一起飛走。

騎士們一飛走,整個大典會場,就只剩下各家各門非騎士的后輩弟子在那里一個個抬著頭,羨慕的看著飛走的騎士們——這就是騎士的世界,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實在太瀟灑了。

“各位,現在輪到我們好好看看這秘藏之珠了……”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所有人一下子反應過來,然后一堆人又連忙沖到了那堆秘藏之珠旁邊,一個個開始口水橫流雙眼放光的對著秘藏之珠動手動腳起來。

而別院外面看熱鬧的人,看到大批的騎士從別院中飛出來,朝著城外飛去,一個個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覺得騎士果然神奇無比。

幾分鐘后,從別院內飛出的一干騎士們直接飛到了玄天城外燕歸山脈之中的一片面積幾十公里,空闊無人,到處都只是光禿禿的石頭的山谷之中停了下來。

這個山谷之中以前似乎有一個采石場,不過看樣子那個采石場已經荒廢幾十年了,整個采石場上只有幾根朽木矗立,開采石頭的那片山石上都有了一層青苔。

“就在這里吧!”張鐵的雙腳落在了山谷之中的一個三四層樓高的巨石上。

“好,這里不錯!”南宮盛落同樣落在了這塊巨石上,距離張鐵的距離也就是三十多米。

周圍跟著來的騎士,包括神拳宗跟來的兩個長老,都在500米外的高空之中停了下來,許多人這個時候已經釋放出了自己的護體戰氣。

“如何切磋?”

“近身戰吧,如果游斗,大地騎士打個幾天不分勝負都有可能,今日崔老弟開山大典,我們就不要耽擱時間了!”南宮盛瞇著眼睛,一語雙關的說道。

“好,近身戰就近身戰,主動逃出這個山谷范圍的人算輸,主動認輸算輸,如何!”

“哈哈,崔老弟果然爽快!”

“請……”

“請……”

兩個人各自拉出一個拳法的起手勢,只是瞬間,大地騎士激烈的戰意就在這座山谷之中沸騰起來。

南宮盛奔雷神拳的起手勢是一拳擂天,一拳鼓地,雙足微微下蹲,霸氣非常,隨著這個起手勢一拉開,他的身上,一道大地騎士的戰氣龍卷就沖天而起,整個人的戰意就猶如慢慢站起來的巨人一樣,越來越高,越來越強,而且隨著他的戰氣龍卷沖天而起,山谷上面原本晴朗的天空之中,居然慢慢的有烏云在山谷上空匯聚起來,看到這一幕,所有圍觀的騎士,包括身為大地騎士的陸鼎芝和幾個刺史之家的長老都勃然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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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卷 第九章 驚雷響

“拳起云動!”穆雨長老心中震撼,情不自禁的就叫了出來。

所有人都沒想到南宮盛的奔雷神拳的修行已經到了這個境界,竟然能與天地交感。

一個騎士的戰技,能達到這個地步,那絕對是這門戰技大成,修煉者在這門戰技修煉上達到某個巔峰的明證。

戰技天人交感是在凝聚了地之脈輪之后的大地騎士才能達到的境界,黑鐵騎士對這樣的境界只能仰望,而就算在大地騎士中,能達到這種境界的人,也是極少,至少,在來到太夏之后,張鐵還從來沒有看到過別的大地騎士施展過這樣的能力。

“我們門主修煉奔雷神拳百年,進階大地騎士后,又苦心孤詣閉關十多年,奔雷神拳已經大成,進入天人之境,若論拳法,整個東北督護府境內,能達到天人交感境界的,也只有我們門主一個人……”神拳宗的莫奇長老得意的看了周圍一眼,開口說道……

看到這片山谷上空開始圍繞著南宮盛的戰氣龍卷密布起來的黑云,不只是圍觀的各個騎士震驚變色,就連張鐵的臉上,也前所未有的凝重了起來。

南宮盛的強,簡直強得超出張鐵的預料。能在鐵龍宗開山大典時發難,南宮盛果然是有準備和把握的。

這一刻,張鐵知道,自己還是有些托大了,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扮演“小丑”和“壞人”角色的人。在任何時候都會是你的陪襯,很多情況下,因為這些人無情無義。有著狼一樣的韌性,修煉能孤注一擲,牽絆甚少,不光對別人狠,對自己也夠狠,做事目的性極強,更能吃苦和忍受別人不能忍受的寂寞與痛苦。所以這些人往往會取得許多“正面角色”與“好人”都難以取得的成績,擁有過人的能力。

在修煉的道路上。一個人能走多遠,與品德無關,而只與汗水和付出有關。

心中雖然震驚,但是在震驚之后。張鐵的戰意,一下子就如野火一樣的燃燒起來,這一刻,面對著南宮盛,一下子竟然讓張鐵有一種在黑炎城等級還沒有超過格力斯時面對著格力斯的壓迫感,正是這久違的壓迫感,讓張鐵血脈如龍,渾身的戰氣都要沸騰了起來。

一個人在修煉的道路之上,能在關鍵時刻有這樣的對手磨礪抵促。又是何其幸運之事。

“好,好一個拳起云動,老天待我不薄啊……”張鐵大笑了起來。身上的一道粗壯的戰氣龍卷同時也沖天而起,“南宮門主是我崔離遇到的第一個能把戰技修煉到天人交感之境的大地騎士,今日我若敗在這樣的拳法之下,鐵龍宗開山大典就此作罷,大家就只當來玄天城歡聚一場,我崔離什麼時候能在拳法修煉上打過你。鐵龍宗再重開山門!”

這是張鐵第一次稱呼南宮盛為門主,這個稱呼。是對南宮盛的尊重,是對南宮盛拳法境界的尊重。

聽到張鐵這一句話,更是讓所有人都動容,沒有人能想到在這種時候,面對如此威勢的強敵,燭龍真人還能如此豪邁絕倫,言出如山,把整個鐵龍宗和自己的名聲都壓了上去。

燭龍真人真乃大丈夫也!

張鐵一句話,讓旁觀者都熱血沸騰了起來。

南宮盛眉頭抖動,也被張鐵的豪氣所震,心中有些激蕩,無論他今天以何目的來這里砸場,但張鐵這樣的對手,同樣也能讓人肅然起敬,“好,今日你若勝,從此之后,鐵龍宗所到之處,我神拳宗退避三舍,絕不相爭!”

“好,痛快!”張鐵哈哈大笑,在大笑之中,擺出了一個奇怪的起手勢。

張鐵的起手勢,雙拳在胸口相抵交叉。其他人都不明白這個起手勢的奧義,這個起手勢的奧義,只有張鐵能懂——這是問心勢。

南宮盛的拳法境界已經達到天人交感之境,這是拳法境界已經形之于外,張鐵的拳法還沒有到這種境界,所以,他就反其道而行,求諸于內,以拳問心,要讓這雙拳,問問自己的心——何為力之極?何為道之動?何為生?何為滅?何為勝?何為敗?何為拳之精神魂魄?

張鐵擺出問心勢,整個人一下子肅穆起來,甚至還閉上了眼睛。

看到張鐵的這個起手勢,南宮盛也是雙眼一亮,

后面的兩分鐘,整個山谷之中的空氣就像凝固了一樣,張鐵沒動,南宮盛也沒動,整個山谷之中,只有兩個人的戰氣龍卷如兩條沖天而起的孽龍一樣,在糾纏咆哮,讓遠處的整個玄天城都被驚動……

山谷上空的烏云越積越厚,突然之間,一滴雨水穿過數千米的高空,落下……

那滴雨水落在張鐵頭頂上方幾尺高度的時候,突然凝固靜止,就像被一只手捉住了一樣,張鐵睜開了雙眼,雙眼神光如電……

同一時間,南宮盛也在這一刻動了,他一步跨來,張鐵也一步跨出,兩個人幾十米的那點距離,就在一步之內就變得宛如咫尺,兩只拳頭,沒有任何花巧的硬碰硬的第一次撞擊在了一起……

轟的一聲,如百十個驚雷在山谷之中響起,兩個人腳下那一塊三四層樓高的巨石,就在這一次的碰撞之中,瞬間消失,化為千百萬片大大小小的碎石四散飛射,不少巨石甚至直接化為齏粉,一道強大的沖擊波橫掃方圓數公里的山谷,就連幾百米外在一堆亂石之中掙扎著生長起來的一顆手腕粗的小樹,在沖擊波掃過的時候,也像被巨斧劈過一樣,一下子斷裂飛散,落到了幾十米之外。

那些四散飛射的碎石的威力,更是堪比強悍的蒸汽離心炮發射出的彈藥一樣,不少的石頭碎片直接激射到500米外的那些圍觀騎士的護體戰氣上,發出“嗤嗤”“嗤嗤”的響聲,震得一干圍觀騎士的護體戰氣都震動起來,感受到那些濺射過來的碎石的威力,圍觀的騎士再次色變,也不用誰多說,除了少數幾個騎士依然留在500米的戰圈位置內,大多數的騎士都連忙再次后退了兩百米……

山谷之中風云陡密,驚雷不停……

同一時間,一艘華麗之極的飛舟也正穿過燕州空域,正在往著玄天城的方向飛來,一身宮裝美艷如仙的白素仙正站在飛舟艦首,跺著腳,叉著腰,對著一個老者不依不饒的發著脾氣。

“要是這次遲到了,趕不上崔郎的開山大典,那就都怨你,都怨你,你就不要跟著我了,回你的廣南王府……”

老者苦笑,但還是一副低眉順眼哄小孩女的架勢,“小姐,這一路要路過雍州,墨州等地,老奴哪里知道這幾個州的幾座甲級大城這幾天正因為中州的事情在戒嚴,連空域都封鎖了,飛舟都要臨檢,就算咱們打出廣南王府的招牌順利過關,這一番也耽擱了不少時間……”

“我不管,就怪你……”

“好的,都是老奴的錯!”老者一臉慈愛的笑著,不過轉眼之間,眉間卻又有了一絲冰冷的煞氣,“誰要敢說小姐閑話,讓小姐不高興,老奴就讓他一輩子不高興,老奴從小看著小姐長大,決不讓小姐受一點委屈……”

剛剛說完這話,這個一直以老奴自稱的老者突然心有所感,向著飛舟艦首左側的窗口之中看了過去,就在幾十公里之外,同樣一艘紫色的飛舟,正從后面趕上來,與這艘飛舟一個方向,兩者齊頭並進,朝著玄天城的方向飛去。

“咦,天祿堂的飛舟……”

飛舟上的有一個類似弓形的族徽,所以被老者一眼認出來。

聽到天祿堂的飛舟,白素仙一下子想到了什麼,就像被踩到尾巴一樣跳起來,一下子咬牙切齒,“我們飛到前面,別讓天祿堂的狐貍精飛在我們前面到達,天祿堂的長老一肚子鬼主意,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山谷之中兩個大地騎士拳法的較量讓場外的一干圍觀者看得目眩神迷。

張鐵和南宮盛以拳對拳,快的時候兩者猶如閃電,而慢的時候,兩者舉手投足都若甲士抱山,舉手投足,都地動山搖。

不過大地騎士速度的快慢絕對是相對的,而因為兩個人進入到拳法境界之中,在普通人看來,兩者近身戰交手時所謂的快慢,更是截然相反,在兩者動如閃電之時,周圍的人只感覺兩個人就像在慢動作一樣的推來推去的比劃,而在兩者真正放慢速度的時候,在外人看來,兩者快得又幾乎完全看不清人影,如果不是那山谷之中不斷傳來的沖擊波和驚雷之聲,幾乎難以讓人察覺到兩個人在交手……

圍觀的人群之中,真正能夠看清張鐵和南宮盛交手情況的騎士,可能十個都不到。

就是這真正看清兩個人交手的騎士,在這種時候,一個個更是驚訝萬分。

南宮盛的拳法修為進入到天人交感之境,這本身就已經讓人震驚了,而更讓人震驚的,卻是從來沒有聽說在拳法上有什麼突出表現的燭龍真人,也就是張鐵,在拳法的修為造詣上,居然同樣已經進入到了鬼神莫測之境,兩個人只是較量拳法,差不多半個小時,燭龍真人居然差不多能與南宮盛平分秋色,如果不是眼力超群,騎士之心強大到一定程度的騎士,幾乎難以發現燭龍真人和南宮盛拳法造詣上的那一小點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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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卷 第十章 拳霸天下(兩章合一)

電光石火之間,眼中的拳頭,如山一樣的砸來,擊至半途,拳如花開,化為一片密密麻麻的拳影,天空中驚雷一響,雷助拳勢,拳意與天地之威相應相合,威力更增幾分,南宮盛戰氣澎湃,神拳宗宗主拳若奔雷勢不可擋,張鐵出手,迎難而上,在轟隆作響的沖擊波中,以拳對拳,封住大半拳印,但兩者拳法修為之中的那一點的差距,在這個時候卻更加被拉大了……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大地騎士較量,哪怕只有一絲差距,結果就是云泥之別。

眨眼之間,南宮盛奔雷神拳的拳勢就如同從大壩蟻穴之中激射而出的洪水,從一孔之徑轟然落下,沖毀大壩,再次傾瀉到了張鐵的身上。

那從張鐵的封鎖之中泄露出來的一點拳意,眨眼之間,涓涓細流就變為萬馬奔騰,在張鐵身上轟出數百拳……

最后的十多拳中,張鐵的護體戰氣再次被轟碎,那十多拳完全落在了他的身上,讓他像墜地的流星一樣被南宮盛從山谷的上空砸到了山谷之中,落地之處,整個人在地上砸出一個深達十多米的隕石砸落一樣的大坑,周圍50米方圓內地面的亂石,全部粉碎……

兩個人交戰到現在已經四個多小時。

在三個小時前,也就是兩人交戰到一個小時之后,南宮盛拳法造詣的那一絲優勢終于變成清晰的結果顯現了出來,奔雷神拳的鐵拳也在那個時候第一次突破張鐵雙拳的防御,轟在了張鐵的身上。將張鐵砸落在地下,撞出一個大坑。

這已經是張鐵第十一次被南宮盛從天空擊落了。

這一次。張鐵的護體戰氣轟然破碎,后面的奔雷神拳。直接砸在了他的身上,在空中落下的時候,張鐵的身影都帶著一股噴灑的血線……

幾個小時的戰斗,已經讓這片山谷狼藉一片,在山谷的地面上和兩側的巖壁之上,認真一看的話,還能看到一個個猶如被隕石被撞擊過的痕跡,那些痕跡,都是張鐵留下的。

結束了嗎?

看到這一幕。周圍天空之中的騎士們一個個都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心情。

四個小時之中,南宮盛在拳法上的造詣再次讓眾人認識了這位燕州神拳宗宗主在拳法上的造詣,許多人甚至是第一次看到戰技達到天人交感之境是什麼樣子——南宮盛的拳勢,竟然能與天地之威相合,南宮盛一出拳,山谷周圍和上空就風雨大作,雷聲隆隆,那雷聲在大地和空氣中的回音,居然能與他的拳法產生奇異的共振。令他拳法的威力倍增。

而更讓眾人驚艷的,卻是燭龍真人崔離,崔離在拳法的造詣上名不見經傳,而這次。看到崔離出手,所有人都不由大跌眼鏡,如果不是南宮盛的拳法已經進入天人交感之境。那麼這一次交戰的勝利者,絕對會是燭龍真人而不會是南宮盛。就憑這樣的拳法,燭龍真人也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拳法大家。

更讓眾人印象深刻的。是燭龍真人的護體戰氣,燭龍真人的護體戰氣簡直太強悍了,如果是一般的大地騎士,在近身戰之中,面對著南宮盛的無數奔雷神拳的轟擊,估計兩個小時前就已經崩碎了,但燭龍真人的護體戰氣卻比眾人判斷的多堅持了將近一倍的時間。

但燭龍真人的護體戰氣再強,始終是處于防守的,雙方拳法造詣上的差距就決定了這場戰斗的過程,燭龍真人就會處于不利的位置,他的護體戰氣只能被動應對,差距就是差距,無論多少,哪怕只有一絲,這樣的差距在無數次的碰撞之中,也足以讓雙方分出勝負了。

可惜了!

穆雨長老和身邊的朱家長老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都暗暗有些惋惜。

“燭龍真人始終還是年輕了一些,年輕氣盛啊,如果不是他同意與南宮盛只較量拳法,而是純粹戰斗的話,南宮盛絕對不是他的對手,燭龍真人拳法的造詣都達到這樣的地步,可以想象他槍術上的造詣會如何……”朱長老暗暗傳音給穆雨長老,說著自己的看法。

“或許經歷這一次挫敗,未來也能讓燭龍真人走得更遠,鐵龍宗山門開或不開,問題也並不大,只是一個名頭而已,更不會影響燭龍真人收徒,這一戰,燭龍真人雖敗猶榮,再說,無論如何,燭龍真人可都是燭龍領的的領主,現在南宮盛恐怕也要擔心著有一天燭龍真人找上門來了……”

“這戰技的天人交感之境,威力真是匪夷所思,聽說只要進入蒼穹騎士,戰技的天人交感之境,能再進一步的話,就能形成初步的領域力量,到那時,其威力,更是翻江倒海,太夏廷尉府通緝榜上第一名的煉魔趙元92前正是以其掌握的大地熔爐的領域力量在松州陌江城擊殺了太乙玄門副宗主和執天閣少主等諸多騎士高手,兇焰滔天……”

“這一次,我們倒都有些小看這南宮盛了,能進階大地騎士的人,果然無一庸人,只是不知道將來這南宮盛能不能也能再進一步……”

“呵呵,穆雨長老多慮了,南宮盛進階大地騎士都用時70年以上,以他這樣的速度,等他能從大地進階蒼穹,起碼也是兩百年之后了,這次聖戰就迫在眉睫,兩百年后的事情誰能說得清,哪怕是大地騎士,也要先想想自己能不能挺過這次聖戰再說……”

“朱長老說的是……”

兩個長老互相看了看,就不再說話,轉而看向被南宮盛再次擊落在山谷之中的張鐵……

巨坑之中,張鐵躺在坑底,面部朝天,一動不動,周圍的雨水從巨坑的四面匯聚而來。已經把燭龍真人的身體大半淹沒在水中。

剛剛那一下,兩個人都看出張鐵絕對已經被南宮盛擊傷。而且傷勢絕對不算輕,但應該不至于要命。換了一個黑鐵騎士用身體承受大地騎士那麼多的打擊有可能會要命,但一個大地騎士卻絕不會這麼脆弱……

南宮盛也漂浮在空中看著大坑之中被雨水淹沒了一半身體的張鐵,沒有追下去繼續攻擊,因為這是切磋較技,不是真的拼命搏殺,雙方只要分出拳法的勝負就好,如果這一刻他真的追下去繼續攻擊想要殺死張鐵,先不說周圍的那些圍觀者會不會袖手旁觀,要是張鐵一下子撕毀和他較量拳法的約定。那麼,到時候誰殺誰還真說不準,因為,只有他知道,這場戰斗對他來說有多麼艱難。

南宮盛很清楚的感覺到,此刻被他擊倒在地上的張鐵,絕不是沒有再戰之力,因為一直到現在,張鐵都沒有爆發出《燭龍經》的大地法相。

這個人的拳法都能和自己打成這樣。更不用說這個人修煉的《燭龍經》中的槍法了,因為槍法和拳法本是一家,槍法本來就是手臂的延長,兩者的用勁和爆發方式。完全如出一轍,在許多地方都能借鑒,太夏很多赫赫有名的槍法與拳法的宗師高手之中。都是槍法和拳法兼修的,這些人中。槍法好的,拳法絕對不會差。拳法到家的,槍法同樣登堂入室,就連神拳宗的弟子在拳法的修煉之中,從小練的基本功中就有用抖大槍的方式來體會拳法的發力和用勁,南宮盛本身的槍法就不差,只是沒有兼修,單獨走拳法一路而已,而看了張鐵的表現,南宮盛一下子就知道張鐵絕對是槍法和拳法兼修的高手……

在別人的眼中,這場戰斗的勝利者是南宮盛,但南宮盛此刻的臉上,卻並沒有勝利者的輕松和驕傲,而是無比的凝重,張鐵在拳法上的造詣還有戰斗時魔獸般的強悍與無畏,同樣深深的震撼著南宮盛,讓南宮盛深深忌憚,看看山谷之中那些被撞出來的大坑和倒塌的山壁,要是自己,恐怕早就爆發法相拼命了,而張鐵還沒有拼命,還在與自己較量拳法,那就說明張鐵戰斗的后勁兒和韌性絕對要超過自己,這樣的對手,非常的可怕……

這個時候的南宮盛,其實已經有些后悔自己答應太乙玄門今天來鐵龍宗砸場子蹚渾水了,平白惹上這麼一個強敵,任誰也輕松不起來,而且這次就算僥幸贏了,可也后患無窮,不過既然事已至此,開弓沒有回頭箭,南宮盛只能咬著牙撐下去了。

“燭龍真人,這場拳法切磋較量,你可認輸了……”南宮盛看著地面,開了口,聲音在天空之中隆隆回蕩開來。

就在這個聲音的回蕩之中,遠處,兩艘巨大的飛舟幾乎同時出現,朝著這里飛了過來……

身體感受著這許久沒有感受過的痛苦和撕裂的滋味,竟然有幾分新鮮,因為大雨的關系,雨水的水流從大坑的四面八方流淌下來,只是一會兒的功夫,那些水流在大坑底部匯聚起來,竟然就讓他的身體在積水之中漂浮了起來。

這具身體的強悍,讓張鐵此刻的傷勢並沒有別人想象的那麼嚴重,這點傷勢,對他整個人的戰力,基本沒有多大的影響,在痛苦和冰冷之中,張鐵整個人的意識和心靈,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清晰而又寧靜,從與南宮盛交手到現在,南宮盛的一拳一動,還有兩個人的每一次碰撞,此刻正如一幀幀靜止的畫面一樣,清晰無比的一遍遍的在他腦子里回放著,速度如電,而且越來越快……

陰沉的天空之中,雷聲隆隆,張鐵看著山頂天空之中翻滾的烏云和烏云之中隱隱閃現的電光,還有遠處天空之中的太陽,眼睛一眨不眨,猶如入定一樣……

天之力,力之極者莫過于日,大日行空,撫育萬物,光焚虛空,億年如常,天發殺機,移星易宿!

地之力,力之極者莫過于電。雷霆乍起,群山震動。生靈驚悚,無物能擋。地發殺機,龍蛇起陸!

人之力,力之極者在何處?在何處?

張鐵的心中,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

天空中電光一閃,剎那之間,張鐵的腦袋里,似乎隱隱約約之間,看到了一些奇異的畫面……

同樣是天空之中雷霆電閃,腳下的大地巖漿火山。在天上,有兇猛如巨龍一樣身達百里的太古兇獸橫行天際,雙翅一動,就卷起萬里風云,電閃雷動,在地上,有身高千丈的巨人咆哮嘶吼,雙腳一跺,腳下大地龜裂。江河斷流,地下的巖漿如河流一樣涌出飛濺……

天災地禍,一片生靈涂炭……

在這樣的險惡之境中,大地各處。有各色人族,在跪地崇拜,奉獻祭祀。祈求兇獸慈悲,而在大地的另外一邊。在那顫抖的群山之巔,卻有無數身上穿著簡單獸皮的華族勇士。一個個赤著腳,昂著頭,在風刀雨箭之中,雙眼如夜,雙瞳如日,黑發飛揚,看著天空與大地上橫行的兇獸,在那樣的兇獸面前,這些勇士渺小得宛如一群螞蟻,但他們卻一個個昂著頭,面無懼色的看著那仿佛神靈一樣的兇獸……

在這些華族勇士身后的大地之上,就是無數的華族部落……

那勇士之中,有須發皆白的勇者用指甲劃開自己的身體,剝下自己腹部的皮膚,蒙在古樸的石鍋之上,然后雙手如拳,擂起鼓來。

鼓聲和華族勇者的怒吼震動天地。

“戰……”,擂鼓的老者用一只手指向那橫行天地,給人族帶來無窮劫難的兇獸。

穿著簡單獸皮的華族勇士怒吼,所有勇士在這一刻緊握雙拳,沖天而起……

殘酷的戰斗開始……

有無數華族勇士還沒靠近那兇獸就被天地間的雷電風暴地火巖漿撕碎,化為灰塵與血沫,但即使最后時刻,每一個華族勇士的雙拳都是緊緊握著,到死沒有一個松開,也就在同樣的戰斗中,不斷有華族勇士的身上升騰起奇異的光芒,有一道道戰氣狼煙和戰氣龍卷沖天而起……

前方戰斗持續了很多很多年,而在后方的部落之中,年輕的華族少年們,在成為戰士的儀式上,一個個目光堅毅,緊緊握緊了沾染著野獸之血的雙拳,高高舉過頭頂,隨后一個個少年就捏緊雙拳,踏著先輩們的足跡,奔赴他們父兄戰死的疆域……

有一天,就在那片與兇獸的戰場之上,突然間,天地一暗,一個飛揚在空中的華族少年,身上突然綻放出萬丈光芒,就在那光芒之中,整個世界和橫行天地的兇獸在那一刻突然靜止,然后,一個拳頭,如萬古長虹,更如經天烈日,撕破長空,橫貫天地,一瞬間,天崩地裂,白晝如夜,晴空萬里,星斗隱現,腳下的大地翻滾,江河干枯,草木枯榮逆轉,橫行于天地之間的兇獸,就在那拳頭之下,恐懼顫抖,瞬間湮滅……

那拳頭似乎從亙古而來,在那個拳頭出現的那一瞬間,不僅將橫行天地的兇獸滌蕩一空,同一時間,更是一下子將張鐵意識和身體之中的某個屏障擊碎,一時間,無數的電光在張鐵的腦海之中炸響……

也就在這個時候,張鐵聽到了南宮盛從天空之中傳下來的那個聲音。

“燭龍真人,這場拳法切磋較量,你可認輸了……”

這個聲音很近,如在耳邊,又似乎很遠,如在天涯……

在聽到這個聲音響起的時候,張鐵也看到了遠處飛來的兩艘飛舟,還有從一艘停下的飛舟上朝著這邊飛來的白素仙那妖嬈的身影……

——拳者,人之殺機!

人發殺機,天地反覆!

反覆者,動也,反覆既是陰陽,既是生滅,既是勝敗。

拳之精神魂魄,即是勇士之心!

人之力,力之極者在于心!

張鐵豁然而悟,體內戰氣瞬間天翻地覆……

“啊,我的崔郎不是要在玄天城搞開山大典麼,你們把我的崔郎麼了?”白素仙的身影從空中如飛而至,人還沒到,聲音就到了。

所有人。包括南宮盛在內,在這一刻。一個個都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從空中飛來的白素仙,還有白素仙身后那艘雪白的飛舟。眼尖的人,已經一下子看出了那艘飛舟上屬于太夏王爵的標志,那標志,屬于太夏的廣南王府的標記。

廣南王府,這可是太夏的頂級豪門。

就在眾人猜測著這王府飛舟來歷的時候,一身郡主宮裝的白素仙從飛舟上火急火燎的下來,這一聲嬌滴滴急切切的“我的崔郎”,直接把一干騎士長老雷得外焦里嫩,面面相覷……

特別是神拳宗的門主南宮盛。在這一刻,臉都黑了。

這可是王府啊,太夏王府若論地位,比督護府還要高一級,一個穿著太夏郡主宮裝的女騎士從王府的飛舟上下來,稱呼崔離“我的崔郎”,這是什麼意思?他們兩個是什麼關系?崔離和廣南王府又有什麼關聯?

然而還不等南宮盛從這些問題之中緩過神來,又有一艘飛舟從遠處飛了過來,停下。飛舟門一開,幾乎十多個騎士就從飛舟之中飛了出來。

“哈哈哈,崔離老弟,知道你今日鐵龍宗大開山門。老哥我來給你道喜了,因為路上盤查甚嚴,我們天祿堂耽擱了一點時間。希望崔老弟莫怪啊!”

后面飛舟出來的天祿堂的太上長老張安國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聽到這個聲音,南宮盛一下子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發干。脖子也僵硬了起來,圍觀人群之中的兩個神拳宗的長老。那臉色簡直就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今天神拳宗砸了燭龍真人的場子,看這樣子,除了與崔離為敵之外,還等于同時得罪了廣南王和天祿堂,一個小小的神拳宗,打死也就三個騎士,能同時得罪太夏兩大勢力,今日也未免實在太拉轟了一點……

這一刻,說實話,南宮盛恨不得現在在山谷下面躺著的是他自己……

白素仙飛到這里,一眼就看到了正躺在山谷坑底的崔離。

因為之前沒有看到張鐵與南宮盛的具體戰斗過程,在飛舟離這里很遠的時候,白素仙就看到了張鐵的戰氣龍卷,知道張鐵是在這里戰斗,所以更加急忙的趕過來,等到這個時候,白素仙看到張鐵在山谷的大坑之中一動不動,就像死了,白素仙還以為張鐵出了什麼事,一聲悲呼,就要朝山谷下面飛去。

但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白素仙的身邊,一把抓住白素仙的手腕,開始急速后退……

“你干什麼!”白素仙憤怒之下,一掌就像著抓住他手的那個老者的胸口拍去。

老者坦然的承受了白素仙一掌,整個人紋絲不動,就像白素仙給他身上拍了一下灰塵一樣,但老者但看著那個山谷之中躺在大坑之中的張鐵,雙眼精芒閃動,面色卻有一絲驚懼,“小姐,不要靠近,危險……”

“這就是崔郎,崔郎不知是死是活,我要過去看他!”白素仙憤怒的想要掙脫手腕,但卻無濟于事,老者直接不由分說的拉著她飛退,“那個人人上的氣息……”

天祿堂的太上長老張安國這個時候也飛了過來,然后,似乎感覺到什麼,臉色也微微一變……

所有在場的大地騎士,在這一刻,都感覺那山谷之中,有一股驚天動地的氣息如洪荒兇獸一樣的突然沖天而起……

隨著這股氣息沖天而起,那天空之中,只是瞬間,千里之內,濃重的烏云壓破蒼穹,如天空之中翻滾的萬丈海潮,眨眼的功夫,遮天蔽日,就把燭龍郡千里方圓,連同遠處的玄天城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濃重的云層之中,透露著一股令人心悸的鮮血般的暗紅色光彩,云層之中電光閃動,雷霆陣陣,雷云之下的大地,玄天城中,人人驚恐,以為末日來臨……

剛才經歷過南宮盛天人交感場面的騎士們,這個時候,看著這個比南宮盛天人交感場面浩瀚威嚴了何止幾十倍的天變,一個個都驚愕的長大了嘴巴——難道……難道……這也是天人交感之境……

騎士們猶自難以相信,許多人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南宮盛的天人交感的場面,只是影響周圍這幾十平方公里的山谷上空,而現在的場面,簡直猶如天地大劫一般……

看著眼前的場面,南宮盛已經面白如紙,身子都顫抖起來……

突然之間,整個天地再次一暗,所有人腳下的大地都震顫起來,一道數米粗的血紅色的雷光在這一瞬間突然撕破云層,照耀在張鐵的身上。

大坑之中的積水在雷光之中瞬間蒸發無影,就在這臨身的血紅色的雷光之中,張鐵整個人毫發無傷,整個人的身形反而在雷光之中詭異的飄起,身上電光閃耀,猶如雷神降世,雙手在雷光之中結出一個古樸的拳印,那拳印剛剛凝聚而出,天空之中,千里方圓,一瞬間就萬雷齊發,萬道雷光從云層之中直撲大地,在這天地之中,顯現出一幕眾人平時絕難看到的景象。

“遂古之初,誰人一拳貫天地?如今之始,誰人能以拳敗我?力之極者,心,我心即道,我之殺機,天地共應同誅……”張鐵仰天長嘆,天空之中,再次萬雷齊發,無數的雷光照在張鐵身上,似是回應……

在那萬雷臨空的電光的威壓之中,原本在山谷周圍的騎士都不得不再次撤出一里之外,整個山谷上空,就只有面色慘白的南宮盛如風暴之中的小鳥,孤調調的看著張鐵在雷光之中飛起,然后隔著數百米,一拳向他打來……

張鐵拳還未臨身,天空雷云之中,一道血紅色的閃電就化為球形的電光,重重轟在了南宮盛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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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5 00:46:11
第三十八卷 第十一章 我是大宗師

沒有任何人能想得到張鐵的拳法居然能引得天空降下紅色的球形閃電攻擊南宮盛,南宮盛自己也沒想到……

在球形閃電在南宮盛身上轟然炸響的同時,張鐵的拳頭也幾乎同時到了。

閃電,鐵拳,同時降臨,在這種時候,南宮盛須眉怒張,大吼一聲,雙拳同時轟出抵擋鐵拳和閃電,但還不等張鐵出第二拳,南宮盛也就像剛才張鐵被他擊飛時一樣,只是一拳,他就被張鐵像流星一樣的擊落,重重的撞在了山谷之中的地面上,給本來就一片狼藉的山谷,再次平添了一個大地騎士撞下來的大坑……

同樣,張鐵也沒有繼續追擊,而是漂浮在山谷的上空,等著南宮盛從大坑之中艱難的爬起來,同時自己抬頭看著天空厚厚的云層,心中流淌著難以言喻的震撼之感……

在這一刻,張鐵才終于明白,所謂的戰技的天人交感究竟是什麼樣的一種境界。這種境界很美,很妙,在感悟到這種境界的同時,張鐵對騎士境界和騎士戰技的感悟,都提升到了一個全新的水平。

當然,提升更大的,是他的拳法。

南宮盛的拳法境界,是拳出云動,他的奔雷神拳的拳法可以引發天地之間的氣候異像,讓拳法與雷聲形成奇異的共鳴共震,讓他的拳法威力倍增,這是天人交感境界的一種。

而自己的拳法境界,則是心拳合一。拳出法隨,自己也能牽引出天地氣候異像,而且規模聲勢比南宮盛的更加浩大,自己一出拳,我心即天心,就牽動天地殺機,能讓云層之中,能形成球形雷電。與自己一起攻擊敵人。

自己的拳法境界,比起南宮盛的拳法境界來。自然是高出不止一個等級,威力自然也更強。

但是張鐵知道,這還不是拳法的最高境界,在自己剛才意識之中模模糊糊看到的圖像之中,那個渾身光芒萬丈的人影打出的那一拳。才是拳法的至高境界,那樣的一拳,才是真正的拳道之極,在那樣的一拳之下,空間可以破碎,時間可以靜止,大地翻騰,白日星現。強敵化為飛灰,草木枯榮逆轉,那打出的已經不是拳法,而是霸者之道,是勇者之心。是宇宙在乎手,萬物生于身的大道之境。

那樣的一拳。讓張鐵心潮澎湃,靈魂震顫。下定了此生有朝一日一定要能達到那種境界的決心。

比起那樣的境界,自己的拳法雖然已經可以達到天人交感的層次,但始終。還在“技”的層次之中流轉,只是比較強的“技”而已,離大道法則之境還很遠,兩者相差不可以道里計,不過即使這樣,張鐵也知道,自己的拳法境界,今日一戰之后,也足以轟動四方,在整個太夏,同級之中,估計也難尋對手。

那紅色的球形閃電的威力實在太強了,就在剛才,一擊之下,張鐵已經感覺到南宮盛的護體戰氣就完全崩碎了,如果剛才與自己交手的是一個戰技平平的普通的黑鐵騎士,那麼,自己那樣一拳,就已經有可能將其重創甚至是擊殺。

而更關鍵的,則是剛才才腦海之中看到的那震撼的畫面,則是像一書照耀到黑暗之中的光一樣,讓張鐵第一次看到了自己未來拳法戰技的修煉道路和方向,還有著巨大的進步與提升空間。

張鐵在這里還在暗自感嘆著自己的拳法與自己意識中所見的那一拳相比的巨大差距,他卻不知道,看到他一拳引動天地之威,擊飛南宮盛,周圍的圍觀者之中,多少人的心情這個時候已經猶如萬馬奔騰,震撼得無以復加,一拳打出,天空之中居然有球形閃電落下轟擊敵人,這樣的拳法天人交感之境,實在太強,太令人難以置信了,可以說,所有人簡直聞所未聞。

“不可能……不可能……這一定是巧合,這一定是巧合,沒有人能在拳出的時候讓雷電聽從自己的心意……”在經過短短時間的恢復之后,渾身漆黑,頭發冒煙,狼狽無比的南宮盛就像是從爆炸的鍋爐房中逃出來的鍋爐工一樣,大叫著,再次從地下飛到了天空之中。

和張鐵前面一樣,這個時候的南宮盛,雖然受傷,但傷勢並不嚴重,他的戰力猶在,而且心中充滿了不甘,比起身上的傷勢,更讓南宮盛倍受打擊的,是修習奔雷神拳的他今天第一次被別人拳中的奔雷炸得一敗涂地,讓他第一次品嘗到了天威的滋味……

就是這個人,在幾個小時前,拳法造詣還略遜他一籌,被他一次次的擊落地面,那個時候,他已經勝券在握,怎麼這短短的時間這個人的拳法造詣就追上來了呢?

南宮盛心中隱隱約約已經知道了答案,那就是張鐵剛剛頓悟了,但頓悟的機緣,一個武者一輩子都不見得能遇到一次,他實在不願相信剛剛他的手下敗將就在他的眼皮底下頓悟,而且看樣子,這次的頓悟出來的東西非同小可……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說起來,這一次還要多謝南宮門主,沒有這一次的拳法切磋,我不知道要多久才有這樣的突破,今日鐵龍宗的開山大典,南宮門主可真是給我送了一份厚禮了!”同樣漂浮在空中的張鐵臉色平淡的看著南宮盛,一直到這個時候,張鐵心中對南宮盛其實都沒有多少怨恨,反而還有一些同情——南宮盛很強,但可惜的是,他找錯了顯擺他威風的對象,倒霉遇上了自己。

“我不信……”南宮盛的樣子,已經有些瘋狂,就在這一聲怒吼之中,他的身上,除了戰氣龍卷之外,他的大地騎士的法相也顯現出來了,南宮盛的大地法相。就是一只色彩琉璃拖著長長白色尾巴的奇鳥,這個大地法相從南宮盛身后一出現,就虎視眈眈,似乎要對著張鐵撲下來一樣,南宮盛則朝著張鐵沖了過來,自己也怒吼一聲“萬拳歸宗……”,使出了奔雷神拳壓箱底的絕技……

一只拳頭在南宮盛的面前出現,然后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千化萬,眨眼之間,整個山谷的上空,都被南宮盛這一招的拳意充滿,那充滿的拳意。最后凝為一股,化為一個箭頭一樣的拳印朝著張鐵擊來,威力絕倫,那拳印刺破長空,整個山谷之中,都響起了雷鳴般的震動,

這一招,絕對是南宮盛拳法感悟的精髓與大成之作。

看著南宮盛使出的這一記絕招。張鐵暗暗搖頭,如果是一個小時前,南宮盛使出這招,自己肯定必敗無疑,如果單用拳法和這招硬拼。說不定還要受重傷,而現在麼。在見識過真正堪稱造化的拳法之境后,再看這一招。就顯得有些平淡了,

畢竟,看到過真正大鵬翱翔九天的風姿。自己也雛鷹展翅,再看那小鳥在樹梢之間撲騰,那就沒有意思了。

間不容發之間,張鐵甚至還看出這一招中南宮盛幾個施展得不是很完美的地方,想必南宮盛對這一招萬拳歸宗的理解和把握,還有一些不到位。

在哈哈大笑之中,張鐵擺出一個最普通最常見,就算是普通人都能耍上幾下的,完全就是修煉拳法的入門課的十步沖拳的路子,就主動迎著南宮盛這一招的鋒銳沖了上去。

濃黑如墨的天空之中電光再次一閃,又是一個紅色的球形閃電從云層之中飛出,眨眼之間,就連帶著張鐵的鐵拳,轟在了南宮盛萬拳歸宗的鋒銳之上……

看到球形的閃電再次落下,看到這不可能的猜測成為現實,南宮盛心中死灰一片。

在轟隆的巨響之中,張鐵用最普通的十步沖拳戰技,與南宮盛爆發了大地法相后的奔雷神拳對撞起來……

戰技是十步沖拳,但在張鐵的手中使出來,這一刻,那一舉一動,在旁人的眼中,都充滿了一股奇異的古樸韻味,但也就在那古樸之中,一套簡單的十步沖拳卻如漰湃的火山一樣,又似奔涌的長江大河,爆發出令人難以置信的威力,一舉一動,在古拙簡單之中氣象萬千,變化無窮,猶如珍貴的秘傳戰技一樣……

遠處,看著這樣的戰斗,圍觀的許多騎士完全目瞪口呆。

“這……這……是不是我看錯了,燭龍真人現在使的難道是最簡單的十步沖拳?”一個來自燕州某個家族的長老目瞪口呆的看著。

“你沒看錯,這的確是十步沖拳,只不過這沖拳在燭龍真人的手上,已經化腐朽為神奇,把這一套拳法演練到了大巧若拙之境,這是真正的拳法大宗師境界……”陸鼎芝看著那戰斗,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麼滋味,莫名有些心灰意冷之感——聽說燭龍真人也是剛剛進階大地騎士,和他差不多,但陸鼎芝把自己放在南宮盛的位置一比,卻發現,如果換成自己,現在可能會更加的狼狽……

南宮盛的這最后一搏,在張鐵手下只堅持了不到三分鐘,隨著天空之中第二個紅色的球形閃電轟然落下,還不等那閃電落在他的身上,南宮盛就慘嚎一聲,和張鐵對碰的一只手臂從拳頭到胳膊瞬間骨折成無數片,整個人鮮血狂噴,被張鐵再次一拳砸入到了山谷之中的地下……

“門主……”看到威力恐怖的球形閃電追著南宮盛的身體擊落下去,遠處的神拳宗的兩個長老都著急的大吼起來,連忙朝著戰場沖過去。

這個時候的南宮盛,護體戰氣已經再次被打爆,身受重傷,正是沒有反抗能力的時候,要是再被那個球形閃電擊中,哪里還有命在……

就連南宮盛,也看到了那要命球形閃電朝著他的身體落了下來,但這個時候,他護體戰氣崩潰,來不及再次凝結,渾身戰氣紊亂,連反抗都做不到,看著那紅色的閃電圓球在自己面前越來越大,南宮盛的眼中第一次涌起了對死亡的恐懼……

然而,就在那球形閃電即將臨身的剎那,一個高大的身影一下子出現在了他的前面,只是一拳,那恐怖的球形閃電,一下子就化為了縈繞在那個人身上溫柔如水的電光,消散無蹤……

看著那個擋在自己面前的身影,南宮盛的心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感受,然后,轟的一聲,就再次在山谷的地面上砸出了一個大坑,一口鮮血噴出,在傷痛,羞愧,再加上心中那復雜的感受下,一下子居然暈了過去……

遠處的兩個神拳宗的長老,已經連忙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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