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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iott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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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醉虎]黑鐵之堡(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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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14 10:31:59
第二十七章 硬骨頭

在斯卡拉那冰冷的眼神之中,張鐵感到了他的憤怒,於是張鐵越發的輕鬆起來。

“你覺得我們不敢殺你嗎?”斯卡拉冷冷的問道,語氣充滿了威脅。

“你覺得落在了你們手上我還指望可以活著離開這裡嗎?”張鐵毫不退縮的和斯卡拉對視,“你們現在讓我活著的唯一目的,就在於還想從我身上得到一些東西,還想利用我來打擊人族聯軍的士氣,一旦你們的目的達到了,你們還會讓我活下去嗎!”

“看來你什麼都明白了!”

“見多了生死,還有什麼看不開的,別人會死,有一天我也會死。”張鐵淡然的說道。

“那你覺得你現在的生活怎麼樣?”斯卡拉突然語氣一轉的問道。

“不錯啊,這裡有吃有喝,還有人服侍,作為俘虜能有這種待遇的應該不多!”

“是不多,準確的說能有這種待遇的你還是第一個人,此刻在托克伊城中,這樣的生活已經和天堂差不多了,看來優渥的生活環境並沒有讓你的內心有所軟化,也讓你對賽內爾家族有了一些誤會,開始懷疑起我們的能力來,在通常狀況下,我們對於俘虜,其實還有另外一套撬開他們嘴巴,讓他們軟化和服從的辦法,你想試試嗎?”斯卡拉的眼神之中已經泛出駭人的凶光。

“求之不得!”張鐵抱著自己的雙臂,嘴角翹著,露出一個譏諷的線條看著斯卡拉。

斯卡拉突然出手,快如閃電,兩個人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他的一隻手指一下子就點在了張鐵的左胸的心臟位置。

不要說張鐵此刻的實力已經被封閉住,爆發不出來,就算張鐵的實力完好無損,面對著一個級別超出他太多的高手,在這麼近的距離內,想要躲開也不容易。

只是瞬間,張鐵就感覺到斯卡拉的手指上一股冰冷的戰氣像刀子一樣的從自己的左胸位置刺進了自己的身體,那股沖入自己身體的戰氣像散亂的冰刀在自己身體內亂竄,亂割……

在那巨大的傷害之下,張鐵的臉色一白,只是短短一分鐘,一層薄薄的冰霜就出現在張鐵的臉上,兩股冒著寒冷白氣的鼻血一下子就從鼻孔中流了出來。

斯卡拉用殘忍的眼光看著張鐵,那手指依舊抵著張鐵的身體,“現在的滋味怎麼樣?”

“很……很爽……就像……就像吃了霜淇淋……”在那巨大的痛苦中,張鐵的身體顫抖著,那已經結起一層白色寒霜的臉上還是擠出了一個笑容,咬緊的牙齒打開,“賽內爾……家族……就這點本事嗎?”

斯卡拉皺了皺眉頭,張鐵的頑強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此刻張鐵在承受著什麼樣的痛苦他非常清楚,賽內爾家族的冰星戰氣在一個人體能翻滾的痛苦,已經達到了十二級的疼痛標準,完全可以讓人痛不欲生,和女人自然分娩生孩子的痛苦等級一樣,想不到張鐵居然還能忍受和堅持。

“你想嘗嘗更厲害的嗎,好啊,就讓你嘗嘗!”

斯卡拉說著,眼中寒光一閃,那在張鐵身體中肆虐的戰氣瞬間收縮成一束,不斷壓縮,不斷壓縮,最後凝結成幾根牛毛一樣的細針,狠狠的紮到了張鐵的心臟上。

“……爽……”張鐵從牙縫間說出一個字,然後死死的看著斯卡拉,兩隻眼中一下子就佈滿了血絲,整個人的臉色由白轉紅,只是十秒鐘不到,一口鮮血就從他口中噴出,整個人往後一倒,就暈了過去。

張鐵噴出的鮮血有些落到了桌子上,有些落到了斯卡拉的身上,都冒著寒氣,很快的就凝固了起來。

斯卡拉站了起來,抖了一下衣服,張鐵噴在他身上的那些鮮血都像碎冰一樣的從他的衣服上撲簌撲簌的掉落了下來,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張鐵,拍了拍巴掌。

這棟莊園的管家納瓦斯就像一條嗅覺敏捷的老豺狗一樣,一下子從門口鑽了進來,鑽進來的納瓦斯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張鐵,眼中閃過一絲報復的快意,然後才恭敬的對著斯卡拉鞠了一躬,“少爺,您叫我?”

“這個人與托克伊城的蜜月期結束了,後面就交給你了,只要別讓他死了就可以,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納瓦斯舔了舔嘴唇,再次用歹毒的眼神看了一眼張鐵,“全效藥劑的製作方法,我記住了,這個……有些手段非常的有效,但用上了有可能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嚴重的損傷,這個……”

“我說過了,只要別讓他死了就可以,但也別讓他對活著沒有一點留戀,連反悔都覺得沒有意思,這個人很頑強,也很重要,他的手上沾著賽內爾家族的鮮血,要處決他也只能由賽內爾家族的人動手,明白了嗎?”

“明白了!”

“這裡不能呆了,等天黑了,我會派人過來和你一起把他押到鐵棱堡,哪裡要更安全一些,也更適合關押他!”

“啊,少爺,難道還會有人來救他嗎?”

“人族聯軍那邊已經傳來消息,聯軍司令部已經在討論派人來救他的計畫,雖然這個計畫還沒有完全通過,但我們也不得不防,這個人是人族聯軍的英雄,現在弄出這麼大的風波,那邊可能不會完全無動於衷。在把他押走之後,這裡再佈置一下,要一切如常,裝作他還在這裡的樣子,我們就在這裡設置一個陷阱,如果真有人來救他的話,我們就等著那些人上鉤好了!”

“少爺你放心,如果他真的吐露出什麼東西,我一定第一個讓你知道,沒有您的允許,就算魯本他們問起,我也不會洩露半個字。”聽到斯卡拉居然和自己說這些安排,納瓦斯立刻乖巧的說道。

斯卡拉滿意的點了點頭,心裡暗道,納瓦斯這個老東西,果然是最會察言觀色。

“那麼,我就把他交給你了!”

“納瓦斯一定不會讓少爺您失望的!”

“但願如此……”

……

斯卡拉隨後就走了,納瓦斯看著身受重創倒地昏迷的張鐵,忍不住獰笑起來,他蹲下來,拍了拍張鐵那冰冷的臉,“小子,我會好好招待你的!”

……

張鐵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昏迷過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一陣徹骨的冰冷感,讓昏迷中的張鐵渾身一抖,再次睜開了眼睛。

這一次醒來,張鐵眼前看到的,再也不是那個陳設豪華的臥室和那湧過來的脆生生叫著自己主人的漂亮侍女,而是一個火爐,一個就在他前面七八米外的火爐。

那是一個半人高的火爐,火爐裡的煤炭發著紅光,把周圍的空間照得一片通紅,在那跳動的火光之中,張鐵看到了房間那石質的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各樣面目猙獰的刑具,因為那些刑具,整個房間裡也充滿了一股陰暗的氣息。

一滴滴的冰冷的水從張鐵的頭髮上流了下來,張鐵知道,自己是被人用水澆醒的,此刻,自己被固定在一個鐵架上面,手和腳上都被鐵鎖鎖住,不能動彈,身體有些虛弱,身上的衣服也被扒光了,只穿著一條褲子。

那冰冷的水滴正順著張鐵的腳流淌到地上,讓張鐵再次打了一個冷顫,想起斯卡拉的戰氣在自己身體內肆虐的情景來,一直到此刻,張鐵想起那一幕心臟似乎還在隱隱作痛,媽的,不知道那一下有沒有給老子來上一顆鐵胎果。

看了看自己現在的處境,張鐵苦笑了一下,賽內爾家族終於撕下偽裝了嗎,看到自己不吃軟的,開始給自己來硬的,不知道這是不是那些雜碎的心理戰,兩次醒來,這待遇差別也太大了。

“小子,你醒了嗎?”面目陰沉的納瓦斯走到張鐵面前,臉上有一種“你終於落到我手上”的得意而狠辣的神情,他的手上拿著鞭子,用鞭子的手柄頂在了張鐵的下頜處,讓張鐵抬起了頭。

“原本還想再睡一會兒,沒想到被你叫醒了!”張鐵的臉上出現了一個笑容,“怎麼,給我換房間了嗎,你們這裡這叫人醒來的方式還挺特別的,這也是一種新的客房服務嗎?嗯,很特別的摸寧扣……”

聽到張鐵的這些話,納瓦斯的眼角跳動了兩下,然後毫不客氣的就一耳光重重的抽在了張鐵的臉上,“小子,你現在還嘴硬,希望過一會兒你還能說你的俏皮話!”

“你這按摩的手法也太粗糙了些!”張鐵扭了扭脖子,重新把臉轉了回來,用舌頭在口腔裡臉頰的一邊遊走了一下,吐出一口血唾,繼續若無其事的微笑著,“其實我的嘴不是最硬的,最硬的是我的骨頭,待會兒好好的給老子按摩一下,弄好了說不定我還會賞你幾個銅板!”

“哦,是嗎?”納瓦斯陰笑著轉過了身,從旁邊的火爐裡拿過一把頭部的三角區域已經完全燒紅的烙鐵,那烙鐵離張鐵的身體還有十多釐米,張鐵的皮膚已經感覺到上面的一陣陣熱浪,“剛剛弄了你一身的水,真不好意思,你現在估計有點冷吧,要不要我給你熱乎一下……”

“看來這房間的客房服務還不錯,還可以免費取暖!”張鐵微笑著……

納瓦斯臉上出現了一個獰笑,手上那燒紅的烙鐵一下子就狠狠按在了張鐵的胸膛上。

一陣皮膚焦糊的味道飄了起來,納瓦斯的手重重的壓在烙鐵的手柄之上,一雙眼睛則盯著張鐵臉上的表情……

張鐵的身體在顫抖著,額頭上青筋暴起,緊緊的咬著牙,一聲不吭,那汗珠像水滴一樣的從額頭上滾落了下來……

整整一分鐘後,等那烙鐵的顏色完全黯淡下來之後,納瓦斯才把烙鐵從張鐵的身上拿開,“怎麼樣,小子,現在還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張鐵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的那塊燒焦的皮膚,然後抬起頭,虛弱的笑了笑,“你這裡……取暖沒想到……還有……紋身的效果……能……能給我右邊……也來一下嗎……這種三角形的圖案……對稱的會……會比較好看……”

納瓦斯得意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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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14 10:32:25
第二十八章 寄魂馭獸

張鐵被單獨關押在一間狹小的囚室之中,那囚室的外面,就是刑室,在這裡,唯一讓張鐵可以感知時間的,就是囚室與刑室牆壁高處那幾扇不比拳頭大上多少的小窗中透出來的光線。

整個刑室和囚室裡除了張鐵之外,就只有納瓦斯和幾個每天負責折磨他的獄卒。這裡已經不是自己第一次醒來時候的莊園,但是究竟在哪裡,張鐵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這裡一定就在托克依城附近。

在這裡僅僅三天,張鐵就已經被折磨得體無完膚,每天都要昏迷幾次,兩隻手上的十根手指斷了三根,腳上的指甲被拔去了四片,一隻左腳的小腿上的骨骼更是在一種名為碾棍的刑具之下破碎成了很多塊。

換了任何一個人,在這樣的折磨中,早已經崩潰了,但張鐵沒有。

賽內爾家族想要獲得的是全效藥劑的製作方法,張鐵知道,自己一旦鬆口,等待自己的就只有死亡。

……

第四天,納瓦斯把一根根燒紅的鋼針從張鐵的十根手指的指甲之中插到了張鐵的肉裡,張鐵的渾身顫抖著,在那難以形容的痛苦之中,大叫了一聲,然後昏迷了過去。

在張鐵昏迷過去的時候,他記得刑室牆壁上的一個透氣口中還有亮光傳進來,而等他被一盆水潑醒的時候,刑室牆壁上的一個透氣口中已經沒有任何的光線。

張鐵不知道自己這一次昏迷了多久,只知道外面此刻一定已經天黑了,雙手的十指已經痛苦到沒有任何的知覺,就像已經不屬於自己一樣。

“你的骨頭還真是硬!”納瓦斯冷笑著走到張鐵面前,刑室中火爐的紅光把他的臉色印得如同魔鬼一樣的猙獰,他粗暴的揪起了張鐵的頭髮。“怎麼樣,想要說點什麼嗎,要不然下面還有更好玩的!”

“去……你媽的!”張鐵抬起眼睛,虛弱的說道。此刻的納瓦斯。在張鐵的視線之中,已經開始模糊和晃動起來。

納瓦斯冷笑了一下。放下張鐵的頭髮,轉過頭看著一個把皮鞭浸泡在水桶裡的獄卒,“桶里加鹽了嗎?”

“啊,沒有……”

“笨蛋。這個時候他的身體有些傷口剛剛準備要結疤,在水里加上鹽,這樣鞭子抽上去才疼,會讓他的全身的傷口像是要著火一樣,鐵打的人都受不住,還不快去!”

獄卒跑去拿鹽,然後很快就回來。倒了一包鹽在水桶裡面,開始用鞭子攪拌起來。

幾分鐘後,在那獄卒揮汗如雨的鞭刑之中,張鐵身上血肉橫飛。但始終一聲不吭,到最後,看到了連那獄卒都揮不動鞭子了,納瓦斯才讓獄卒停下,檢查了一下張鐵的情況,讓獄卒給張鐵灌下了一點鹽水和藥劑,就重新把張鐵丟到了牢房之中,還在張鐵的脖子上扣上一副合金製造的鎖具,那鎖具的一端是一根鐵鍊,固定在牢房的一面牆上,限制著張鐵的活動能力。

“今天把他折騰夠了,明天我們再繼續,這小子還真能挨,都四天了,我以前還真沒有見過能一次挨三天以上的。”納瓦斯和獄卒嘀咕了一聲。

哐啷一聲,囚室的門被鎖了起來,隨後刑室的門也被鎖上了,整個囚室之中,就只剩下張鐵一個人。

良久之後,被丟在地上的張鐵才睜開了眼睛,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慢慢的恢復之中。

到了晚上,初級恢復之軀的效果開始顯現,讓張鐵的身體可以用更快的速度開始恢復,這也是這幾天張鐵能夠支撐下去的最主要的原因,賽內爾家族可以封印他的明點,但卻無法封印他的初級恢復之軀,因為後者的能力,已經是他身體的一種本能。

張鐵趴在地上,連站起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等待著身體慢慢的恢復一點元氣,為了不至於讓他在受刑過後沒有恢復的能力或者是餓死,納瓦斯每次都會給他灌一些鹽水和一種非常低階的營養恢復藥劑,有時還會扔給他幾片冷麵包。

張鐵的臉貼在那冰冷的地面上,看著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一隻老鼠貼著地面跑到自己面前,嗅了嗅,抖動了兩下鬍鬚,似乎是想查看一下張鐵的情況,不知道是不是發現張鐵不能吃還是張鐵身上有著萬靈塔的氣息,那只老鼠也沒動張鐵,就在牢房裡轉悠了起來,最後在房間的一個角落裡發現了一塊掉落的麵包屑,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在那只老鼠吃著自己晚餐的時候,張鐵突然感覺自己肚臍位置的神宮明點開始慢慢的發起熱來,而且越來越熱,只是十多分鐘的功夫,神宮明點哪裡就像撕破了一層束縛一樣,一陣奇異而輕鬆的感覺隨即傳遍了張鐵的全身。

張鐵知道,自己的神宮明點突破塞內爾家族加之在自己身上的束縛了。

神宮明點的突破給張鐵的身體帶來了全新的能量,讓此刻的張鐵感覺自己就像重新又點燃了一次神宮明點,再次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一級的菜鳥戰兵一樣。

雖然是菜鳥戰兵,但這個時候,這個菜鳥戰兵的能力對張鐵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

張鐵剛剛想要用雙手撐著地讓自己爬起來,突然臉色一白,兩隻手上十根手指傳來的那巨大的痛苦讓他的額頭一下子就滾上了一層汗珠,只是這一下,就差點讓他重新跪倒在地,他咬著牙,用肘部抵在地上,掙扎著爬起,最後一屁股坐了起來,剛剛想習慣性的靠在牆上,那肩背上的傷口和那冰冷的牆面一接觸,張鐵的整個身體又不由一抖,連忙讓自己的背部離開那牆面……

張鐵大口的呼吸著牢房內那污濁的空氣,整整好幾分鐘,在手上和肩背上的疼痛稍微緩解了一些之後,他才閉上了眼睛,仔細的探查起自己身體的情況。

神宮明點依舊是那個神宮明點,在那個明點之中。由鵬王種子符化成的那根靈羽依舊光輝燦燦,展示著大帝級秘法那難以褻瀆的尊嚴,似乎根本沒有收到什麼影響,神宮明點此刻就像一朵溫暖的火焰。在張鐵那冰冷的身體中發出灼灼的光華。給張鐵帶來無限的溫暖和希望。

在神宮明點突破了束縛之後,張鐵發現自己識海之中原本似乎被凝固住。讓自己難以調動分毫的那些精神力也可以動了,不光那些精神力再次活躍了起來,就連識海中的神之符文和萬靈塔的感應也再次清晰而鮮明了起來。

張鐵心中一動,黑鐵之堡中的全效藥劑一下子就被張鐵搬運了一大口到自己的口中。被他咽了下去,隨後又是幾大口,張鐵一直給自己灌了差不多相當於四支全效藥劑的分量之後,才停了下來……

全效藥劑一進入到張鐵的肚子裡,那強大的功效,一下子就開始發揮出來……

饑餓感開始從張鐵身上消失,寒冷的感覺開始從張鐵身上消失。身上的疼痛感也大幅度減輕,今天遭受了重創的十根手指開始像泡在暖水壺中一樣的開始緩慢的恢復。

張鐵重新站了起來,雖然有點艱難,但還是站了起來。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戴著的那個限制自己行動的金屬鎖具,扯了扯連接在鎖具上的那根粗壯的鐵鍊,扭了扭頭。

“海勒,在這樣的情況我能進入黑鐵之堡嗎?”張鐵問海勒。

“不能,那副鎖具和鐵鍊此刻對堡主大人來說就像是穿在你身上的衣服一樣,和你身體的聯繫非常的緊密,如果你要強行進來的話,也會把它們一起拖進來,但它們本身在外面是固定在牢房的牆壁上的,所以堡主大人要在這種情況下進入黑鐵之堡的話,在進入黑鐵之堡的那一瞬間,鎖具和鐵鍊上的拉扯力就會扯斷你的脖子!”

媽的,張鐵暗罵了一聲,賽內爾家的這些雜碎,至於嗎,老子都被你們弄得和普通人一樣了,居然在牢房裡都要限制老子的行動。

“能有辦法嗎?”

“只能用鑰匙把鎖具打開或者把鐵鍊鋸開。”

張鐵心中一動,想到黑鐵之堡裡面的那些工具,手上一動,一小條鋸片就出現在他的手上,他看了看牢房和囚室裡的情況,發現沒有人注意,就在那根鐵鍊上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忍住手上巨大的疼痛和不適感,用兩隻手合掌夾住那條鋸片,開始悄悄的鋸起來。

這一鋸,張鐵才發現,那鐵鍊似乎也是由一種高級的特殊合金打造而成,其堅固的程度,遠遠超過他的想像,他用手上的那條鋸片鋸了十多分鐘,那鐵鍊上居然連一個痕跡都沒有留下,而他的手,因為剛剛受過重創,哪怕喝下全效藥劑也不可能好得這麼快,短短的十多分鐘,張鐵弄得大汗淋漓臉色蒼白,最後兩隻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那鋸片一下子夾不住,一下子就從手上掉了下去,在牢房裡發出一聲輕響……

那正在吃麵包屑的老鼠被嚇了一跳,一下子就鑽了到了牢房一個陰暗的角落中——那裡,似乎有一個狹窄的下水道的入口。

在那聲輕響響起來的時候,張鐵就知道要糟,他連忙蹲下,把那條鋸片丟到了黑鐵之堡,自己也裝作受傷的樣子撲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果然,隔了幾秒鐘,刑室外面的鐵門就被人打開了,只聽腳步聲,張鐵就知道一個獄卒走了進來,似乎也是聽到動靜進來查看一下情況……

張鐵假裝痛苦的在地上扭動了一下,讓拴著自己的鏈子發出一聲輕響。

“傑夫,什麼事?”刑室外面有人含糊不清的喊了一聲,嘴裡似乎咀嚼著什麼東西。

“啊,沒事,這小子動了一下,讓鐵鍊在地上摩擦了一下!”進來的那個人回應道。

“不要大驚小怪的,這個小子在牢裡,我們兩個看著,難道還能跑了,快回來吧,這些酒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進門來的那個叫傑夫的傢伙嘀咕了兩聲,然後又鎖起門來出去了。

張鐵一直聽著那個人的腳步聲走開,最後聽到的是一串鑰匙丟在桌子上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麼,那鑰匙丟到桌上的聲音落在張鐵的耳朵裡,卻讓張鐵的腦袋裡突然一空,一下子似乎有什麼念頭如銀瓶乍破一樣的出現在張鐵的腦海之中。

張鐵激動了起來,知道這就是自己唯一的機會。

在這樣的處境下,這樣的方法,絕對值得試一試。

幾分鐘後,張鐵重新慢慢的盤腿坐了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雙眼看著剛才那只老鼠消失的地方,雙手掐了一個手印,口中開始念念有詞。

不一會兒的功夫,剛剛那只出現在房間裡的大老鼠就重新從那陰暗角落的下水道中鑽了出來,滴溜溜的跑到張鐵面前,坐在地上,乖巧無比的一動不動的看著張鐵。

罷了,老鼠就老鼠吧,希望大荒門的秘技有用吧。

張鐵苦笑了一聲,識海中的萬靈塔一動,在他的手指摸上那只老鼠的腦袋的同時,萬靈塔第二層最神秘,可以控制所有一級以下生物,代表著《大荒經》最精髓也是最強大內容的一個大荒印契就落在了那只老鼠的身上。

一剎那間,張鐵感覺自己身上似乎流失了一點什麼東西,飛入到了那只老鼠的身上。

在下一秒鐘,張鐵就被嚇得跳了起來,發出吱的一聲叫聲……

因為,在下一刻,他就離開了自己的身體,仿佛就像是靈魂出竅一樣,他看到了他自己,就坐在了他面前。

坐在張鐵面前的那個自己看起來無比的高大,渾身傷痕累累的盤腿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哪怕張鐵這一輩子照過很多次鏡子,但這樣的視角和這樣的體驗,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張鐵心中充滿了震撼。

難打我死了嗎?張鐵心中升起了一個疑問。

這個疑問剛剛升起,張鐵就反應了過來,他不是死了,而是變成了那只老鼠——不,不是變成了老鼠,而是他的整個人的意識和感知狀態,被轉移到了那只老鼠的身上,在此刻,他就是那只老鼠,那只老鼠也就是他,他的本尊仍在,但卻多了一個分身。

這就是寄魂馭獸,身外化身之秘法,遠古人族的大道,實為秘中之秘,奇中之奇——東方大陸的大荒門因此而興,也因此而亡,張鐵瞬間就明白了,整個人一下子激動起來。

此刻,如果張鐵能看到能看到那只老鼠的表情,他就會發現,原來一隻老鼠,也會驚訝和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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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14 10:32:48
第二十九章 脫困

在身為老鼠所感知的那個世界中,一切對張鐵來說都充滿了新奇,所有的一切在張鐵眼中都變得高大起來。

張鐵發現自己只能清晰看得見十多米左右的地方,再遠就會變得模糊,這一刻,張鐵終於知道了鼠目寸光是什麼意思,而相對於視覺的遲鈍,他的嗅覺和聽覺則變得敏銳起來,可以輕易的分辨出各種的氣味,對遠處的聲音也變得敏感,而且,張鐵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牙齒非常的鋒利,而且一下子似乎感覺到自己的爬行的技能非常的厲害,好像還明白了老鼠交流的語言和方法。

張鐵繞著自己本尊的身體跑了兩圈,前前後後的打量了自己的身體一眼,那感覺新奇無比,在適應了這個老鼠的化身之後,他隨後就鑽出了牢房的門,朝著刑室外面跑去。

牢房和刑室的門都由手臂粗的鋼筋組成,門上的縫隙很小,只能容一個拳頭伸出去,不過那縫隙對張鐵此刻的那個老鼠的化身來說,還是太大了。

在通過牢房鋼筋縫隙的時候,張鐵抬頭看了看,感覺就像是在通過一道高大的巨人的門戶。

在穿過了兩道牢門之後,張鐵很快就溜到了刑室的外面的走道上。

說起來,這可是張鐵這些天來第一次走出那間由他獨享的“vip套房”。

這似乎是在一座城堡之中,走道外面的光線有些昏暗,兩邊的牆壁上都是大塊的灰褐色的岩石,在這條五六米長的走道兩邊,只有一盞略顯昏暗的油燈掛在一邊的牆壁上,發出一團濛濛的光,走道的前面有一個拐角,拐角旁邊似乎是一間房間,那裡的光線要明亮一些,隔得老遠。張鐵就嗅到了一股酒肉的味道,還聽到了兩個人吃喝的聲音。

張鐵貼著那對他此刻的老鼠之身來說非常高大的牆角朝著走道的拐角處跑了過去,來到拐角的時候,悄悄的伸出一個頭看了看。

有兩個人在七八米外的一張桌子旁邊坐著。在吃喝著東西,那兩個人張鐵都認識,是賽內爾家族的走狗,也是這裡的獄卒,這兩天那兩個傢伙配合著納瓦斯沒少給自己苦頭吃。

張鐵的目光在這個房間裡面巡視著,也就在這兩個人身後的另外一個地方,張鐵看到了一張桌子,兩把凳子,還有一個訂在牆上的鑰匙鉤,那鑰匙溝的旁邊。還掛著兩個人的帽子與兩根腰帶。

結合剛才聽到的聲音,雖然因為視角的原因張鐵看不到那桌子上的情形,張鐵確可以確認那幾把鑰匙就應該丟在那張桌子上面。

張鐵很有耐心的安靜的等著,一動不動,一直到二十分鐘之後。其中一個吃喝著的傢伙終於打著飽嗝搖搖晃晃的從桌子邊上站了起來,“傑夫,今天晚上上半夜你在這裡守著,我先回房間休息一下,下半夜你來叫我,再順便去廚房里弄點東西做宵夜……”

“你這個傢伙可別像昨天一樣睡得像死豬一樣,怎麼叫都叫不醒!”

“放心。我今天喝的酒少,不會耽擱事情的,那小子也真能挨,都四天了還不開口,媽的,害得我們兩個也在這裡跟著一起遭罪……”

“等弄完了這件事。我們也去找幾個血奴玩玩,聽說那些血奴之中有不少的女人,其中還有不少人是以前那些有錢人家的小姐和夫人,現在只要能活下去,讓她們幹什麼都可以。就算做奴隸也比做血奴好,嘿……嘿……要是當初咱們也早點投靠賽內爾家族就好了,這樣起碼現在都有一個不錯的職位,那些血奴還不是任我們挑選……”

“哈……哈,你這個傢伙……”

站起來的那個傢伙猥褻的笑了幾聲,拍了拍傑夫的肩膀,然後打著嗝從這間房屋的另外一道門走了,剩下傑夫一個人坐在桌子旁邊繼續吃喝了一陣,張鐵看到那個傑夫把桌上的酒瓶都喝空了,最後搖了搖酒瓶,嘀咕了兩句,也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嚕。

看到傑夫睡著,張鐵沒有再耽擱,而是快速的從拐角處沖了出來,老鼠本身那強悍的彈跳力讓他毫不費力的就從地上跳到了那張桌子面前的凳子上,然後他順著凳子的以北一路輕鬆的爬高,最後在爬到椅背高處的時候,他終於看清楚了桌上的那一串鑰匙。

椅背高處桌子一截,但離桌子的桌面大概有三四十釐米的距離,張鐵站在椅背上一沖,整個人就落到了桌子上,快速的來到了那串鑰匙的旁邊。

那鑰匙有三把,剛好對應著牢房裡面的兩道門和張鐵身上的鎖具。

看到鑰匙,張鐵直接用嘴把鑰匙緊緊的咬住,還用前爪按住鑰匙調整了兩個姿勢,看到已經咬牢固,而且不會弄出什麼響聲之後,張鐵快速的沖到了桌子邊上,直接從桌子上跳到了椅子上,然後又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落到地上,最後快速的朝著牢房沖了進去,在離開這裡的時候,他還一邊跑一邊扭頭看了一眼那個睡著的傑夫。

橫著放在嘴裡的鑰匙在經過與刑室的那道鐵門的時候被兩邊的鐵欄給擋了一下,張鐵放下鑰匙,直著咬住鑰匙扣,輕輕的把鑰匙拖了進來,然後用最快的速度,穿過邢室,來到自己的身體面前,把鑰匙放在了地上。

閉著眼睛的張鐵重新睜開了眼睛,那意識又重新回到了本尊的身上。

他笑了笑,摸了摸自己身邊的那只老鼠,然後撿起旁邊的那串鑰匙,翻出其中的一把,對準著自己脖子上的鎖具插了進去,哢嚓的一聲,脖子上的鎖具就被打開了。

張鐵把鎖具放到了地上,重新站了起來,然後走到牢房的門口,拿著鑰匙,把手從牢門旁邊的縫隙伸了出去,再次用鑰匙輕輕打開了牢門,來到了刑室之中。

突破了兩道關鎖,打開刑室的第三道門對張鐵來說也沒有任何的困難,就這樣。張鐵來到了刑事外面的那條通道中。

張鐵赤著腳和上身,用兩隻手扶著牆,一瘸一拐的,拖著自己的一隻斷腳。向拐角處的房間走了過去,那只老鼠則乖乖的跟著他。

來到剛才到來的那個房間,張鐵也沒有廢話,直接從黑鐵之堡中拿出了一把匕首,來到那個趴在桌子上酣睡的傢伙後面,捂著那個傢伙的嘴,然後一刀就捅到了那個傢伙的心臟之中。

那個傢伙的身體只是抽搐了兩下,就不動了……

張鐵鬆開手,把匕首從那個人的身上抽出,在那個傢伙的身上擦了擦血。然後繼續一瘸一拐的朝著這間屋子外面的出口走去……

這間屋子的外面是一條向上延伸出去的幽暗的走廊,那幽暗的走廊在張鐵的黑暗視覺的效果之下,完全宛如白晝,走廊不長,大概有三十多米。走廊的兩邊都是昏暗的油燈,在走廊的盡頭,又是一道鐵門,那道鐵門是全封閉的,看起來就像是一塊巨大的鋼板,連一道縫隙都沒有,而在這條走廊的中間。卻有一個房間,房間的木門虛掩著,裡面傳出鼾聲。

張鐵推開木門一瘸一拐的走了進去,二十秒之後,張鐵從房間裡出來,刀尖上有一絲新鮮的血跡。而房間裡卻沒有了任何的聲音。

對投靠魔族而且參與折磨了自己幾天的這些助紂為虐的狗腿,張鐵當然不會對他們客氣,唯一讓張鐵感覺有些可惜的是,納瓦斯那個傢伙居然不在這裡。

張鐵繼續拖著一條斷掉的腿慢騰騰的來到了走廊盡頭的那道鐵門旁邊,只從這道鐵門。張鐵就知道賽內爾家族對自己的重視了,因為這道鐵門只能從外面打開,而根本無法從裡面打開。

在張鐵的感知之中,因為時間已經晚了,大多數人估計已經睡著,鐵門的外面很安靜,但鐵門的門口卻站著兩名守護,從門外那兩個人的氣息上判斷,都是六級以下的戰兵。

而從這裡出去,就是城堡裡的其他通道,這個囚室,似乎是這個城堡裡比較隱秘的一個地方,這個城堡裡除了自己,好像也沒有再關押著其他什麼人。

這幾天中張鐵都沒有聽到其他囚犯的任何聲音,從那兩個獄卒的聊天中,這裡似乎在托克依城外的某個地方,並不是專門的監獄,而是賽內爾家族的一處城堡和產業,把自己關押在這裡,的確神不知鬼不覺的,可以做到足夠的隱蔽。

來到鐵門旁邊的張鐵用手輕輕敲了敲鐵門,什麼話都不說,隔了幾秒鐘之後,又伸手敲了敲,只是第二次比起第一次來要稍微顯得急促一點……

“誰?”外面傳來一聲低喝。

張鐵再次拍了拍,節奏顯得更不耐煩起來,同時粗著嗓音,用喝醉酒一樣的含混語氣模仿著他聽到的那個聲音“我去看看廚房裡還有沒有東西?”

“傑夫,班納斯你們兩個混蛋,這麼快就把那些東西吃完了嗎!”隨著這個聲音,那被從外面鎖住的鐵門再次打開,在鐵門剛剛打開的那一瞬間,外面的一個傢伙還沒看清張鐵的那張臉,兩道束縛之鏈已經從張鐵的眉心飛出,擊中了外面的那兩個人。

張鐵打開門,走出了那條狹窄的走廊通道,這外面,果然寬敞了許多,這裡連接著城堡裡的一座塔樓,這個時候塔樓這一層已經沒有一個人,張鐵看到了塔樓外面那巨大的窗子,還有窗子外面的托克伊城。

麻利的兩刀下去,張鐵就解決了那兩個守衛……

到了此刻,自己再消失進入黑鐵之堡的話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就算賽內爾家族到這裡也不可能發現任何的東西,這總比自己悶在這個鐵罐子裡無緣無故的消失掉要更好,也更不容易讓人發現自己的秘密。

那麼,此刻唯一的問題是,要繼續找納瓦斯算帳還是就此進入黑鐵之堡,等傷好了再出來。

張鐵微微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自己斷掉的那條腿……

就在這時,遠處的托克伊城中突然傳來巨大的爆炸聲和火光,那喧囂聲讓他所在的這座城堡也一下子被驚動了,許多漆黑的房間外面的窗戶開始亮起了燈光。

張鐵看了看遠處托克伊城中的火光一眼,那火光和爆炸聲似乎就在自己前幾天被軟禁的地方,這讓張鐵的心跳了跳,會是誰呢?

塔樓下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張鐵咬了咬牙,這突發的情況已經容不得他猶豫。他蹲下,讓那只老鼠跳到了自己的手上,隨後整個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

兩分鐘後,納瓦斯和一堆人急匆匆的走到了張鐵消失的地方。在看到那道敞開的鐵門和委頓於地再也沒有生命氣息的兩個守衛之後,他臉色一變,急忙就帶著人沖了進去。

囚室之中,班納斯死在了床上,傑夫死在了桌上,囚室的各道門鎖和牢房的鎖具完好無損,沒有經過任何的外力破壞,一看就知道是用鑰匙打開的。

“快,稟告斯卡拉少爺,被囚禁在鐵棱堡的張鐵被人族聯軍的高手救走了……”納瓦斯氣急敗壞的吼了起來。

在納瓦斯的印象中。救走張鐵的那個人,一定是從外面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到了這裡,然後從外面的那兩個守衛開始,一路殺了進去,救出張鐵。然後遠遁——能進入防守這麼嚴密的鐵棱堡而不被人發現,那個把張鐵救走的人,其實力之恐怖,已經超出了納瓦斯的想像。

一想到囚室中的那兩具屍體,納瓦斯就感覺自己的心窩有些發涼,要是他當時還在裡面,納瓦斯想。自己一定也被那個闖入的高手如屠雞宰羊一樣的幹掉了。

……

此刻的托克伊城太陽大道附近,早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和戰場,成千上萬的魔化傀儡像潮水一樣從四面八方湧來,就在那些湧來的魔化傀儡擠滿太陽大道的時候,一道彩虹一樣的絢麗箭影從魔化傀儡的肉牆中穿過,一路所向。魔化傀儡們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如血雨一樣的一路炸開……

這一箭之威,太陽大道上的魔化傀儡們就被清空了將近200多米的一段。

蘭雲曦俏臉含煞,手上持著一張看起來靈巧無比的小弓,再次從身上拿出了一支小箭。

“雲曦。張鐵不在這裡,這裡就是一個陷阱,走吧,再不走,我們都走不了了,北方已經有兩道強大的氣息沖過來了,南邊也有一道氣息沖了過來,幾分鐘就到了,到時候要真交起手來,你要有個閃失,我這張老臉再厚,也實在無法向張家和蘭家交代……”蘭長老整個人沒有半絲煙火氣息的站在蘭雲曦的身邊,隨意一揮手,就像用袖子掃去桌上的花瓣一樣,上百個沖上來的魔化傀儡的腦袋就全部爆開……

賽內爾家族原本想用這裡來釣魚,哪裡想到上鉤的會是這麼一隻母老虎和一條史前巨鱷,在看到蘭雲曦身邊的蘭長老一拳就讓賽內爾家族埋伏在附近的一個強弓大隊灰飛煙滅之後,賽內爾家族的人沒有一個人這個時候還會跳出來。

對賽內爾家族的人來說,能把眼前的這兩個人物拖到魔族的騎士到來的時候就是勝利。

咬著嘴唇的蘭雲曦再次射出了一箭,那彩虹一樣的絢麗箭影再次讓無數湧過來的魔化傀儡變成血雨炸開。

蘭長老看著不顧一切要再次開弓的蘭雲曦,心內暗暗歎息一聲,情之一字,真是無法捉摸,如果不是這次蘭雲曦求他,他都不知道這個天之驕女的一顆芳心,早已經系到了張鐵的身上,自己這次做的已經算是有些出格了,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過了這一次,無論是張家還是蘭家,都不會允許她再這樣任性的以身犯險了,魔族這邊也不會再給她這樣的機會了……

“走吧……”蘭長老的一隻手搭在了蘭雲曦的肩上。

蘭雲曦看了一眼眼前的戰場,想到張鐵在她面前那憊懶的笑容,一滴眼淚就流了下來……

……

幾分鐘後,三道流星般的身影帶著恐怖的威能從北方和南方同時飛臨,在飛到了托克伊城太陽大道附近之後,就懸浮在半空之中,呆了幾秒鐘後就一起朝著東邊追了過去……

……

兩日之後,因為張鐵的事件,正在接受人族聯軍指揮部調查的福德少將的突然死亡在塞爾內斯戰區再次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關於福德少將的死亡,有兩種說法甚囂塵上,一種說法是,福德少將是三眼會的走狗,張鐵這次落在了魔族的手上,其中就有福德少將在從中謀劃,福德少將畏罪自殺。而還有一種說法是,因為被牽連到張鐵投降魔族的事件之中而且被調查,福德少將因為受到的不公正和不名譽的對待,為了保持自己軍人的尊嚴憤而自殺。

而不管哪一種說法是真的,無論是被三眼會滲透還是對張鐵這件事所牽扯到的前線將領的處置失當,其最後的結果,都是讓塞爾內斯前線各國的部隊,開始質疑起聯軍指揮部的能力和權威來……

就在這一片風風雨雨之中,有一個消息除了在水晶戰堡之內引起震動以外,整個戰區幾乎沒有多少人知道——晉雲國的飛艇部隊的指揮官蘭雲曦被調回國,在張家一名長老的“保護”下,悄然離開了塞爾內斯戰區。

對這個命令,晉雲國和懷遠堂都沒有向外界做任何的解釋。

時間眨眼就進入到了十一月,從這個月一開始,鋪天蓋地無窮無盡的魔化傀儡軍團就不斷出現在塞爾內斯戰區的北方,而且開始對人族防線發起了一波又一波猛烈的進攻,整個塞爾內斯戰區地面上的戰鬥,瞬間就進入到白熱化的最慘烈狀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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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14 10:33:08
第二十五卷第一章 我的神國

在中午吃了一盤滿滿的各色水果和灌了幾支全效藥劑之後,張鐵就在草地邊的躺椅上,蓋著一席暖洋洋的毯子,聽著旁邊小溪裡那輕靈的流水聲,暖洋洋的睡了一個非常舒服的中午覺。浮水印廣告測試浮水印廣告測試

腿部那酥麻酥麻的感覺讓張鐵從酣睡之中甦醒了過來,他其實還想再睡一會兒,可是自己腿部的骨頭裡面,就像有無數隻螞蟻在爬一樣,讓他想撓癢都沒辦法撓,所以,他只有醒了。

那種骨頭裡螞蟻在爬的感覺,是腿部那些完全斷裂的骨頭在重新癒合的感覺。要是別人,在遭受了那樣的酷刑之後,估計一條腿就算不廢了要癒合的話也要五六個月,但張鐵的癒合速度卻非常的驚人,回到黑鐵之堡剛剛一個月,那條腿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

不光腿差不多要好了,他遍體鱗傷的傷口也重新癒合,結疤,在那疤掉下來之後,他的身體的皮膚居然像剝開的嫩雞蛋一樣光潔如新,半分的疤痕也找不到了。

這是張鐵最懶散,最愜意,也是自從那一次沉睡之後一次性在黑鐵之堡裡面呆得最長的日子。

這一個多月,張鐵的任務就是休養,休養,再休養,除了吃喝睡之外,張鐵這一個多月中,在那無聊的時候,他所進行的唯一的修煉,也是他目前的身體條件所允許的修煉,也就是熟悉上的內容和秘法,不斷的誦持大荒無盡藏真言。

這一次能死裡逃生,對張鐵來說給他最大觸動的。就是讓他真正認識了的恐怖和強大,比起大荒經上的寄魂馭獸身外化身之法,所有的馭獸師的手段都成了不入流的渣渣。也由此。張鐵才感覺到大荒門為什麼被人給滅了,實在就是因為這個本事太遭人眼紅和嫉妒了。

也就在張鐵這一個多月的修持中,他識海中的萬靈塔的第三層被他啟動,打開第萬靈塔第四層所積累的大荒無盡藏真言的數量,也達到了30多萬遍,距離打開萬靈塔第四層130萬遍的真言誦持數量,剛剛還差一百萬遍左右的樣子。

第三層萬靈塔的打開意味著自己從此以後可以利用兩級的動物作為自己的化身。只要一想想擁有一個身外化身的感覺,張鐵就激動起來。

不過激動歸激動,眼前最重要的。還是讓自己的身體重新恢復過來。

一個多月的時間,他的外傷已經徹底好了,腿上的傷好了七七八八,脊椎上那三十四個被人封印的明點。在那強大的力量之下。其中的三十一個明點也各自突破了賽內爾家族加之在他身上的束縛,讓張鐵的實力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

……

「啊,主人,你醒了……」看到張鐵從躺椅上翻身起來,愛德華一路小跑的跑了過來,非常慇勤的把自己手上的端著的一盤散發著誘人香味的金黃色的餅子放到了張鐵眼前,「這是我剛剛做出來的,主人你嘗嘗!」

張鐵使勁兒嗅了嗅。那東西只是嗅嗅就讓張鐵有一種食慾大開的感覺,他拿起了一個。放到嘴裡就咬了一口,餅子裡那嫩滑香甜的汁液夾雜著一股蜜蜂的特殊香味就流到了他的口中,讓張鐵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都吞到肚子裡,太好吃了,張鐵二話不說,拿起那些餅子來,一口氣接連吃了四五個才停下。

在這個過程中,愛德華用一種陶醉而自豪的表情看著張鐵,整個人就像受到了最高的褒獎一樣。

「啊,不錯,又是你做的嗎?」,根據這幾日的「經驗」,張鐵「禮貌」的問道。

聽到張鐵的問題,愛德華一下子就挺起了胸,「是的,主人,這是我最大的榮幸!」

「怎麼做的呢?」張鐵繼續按照禮貌的「套路」繼續問了一個問題。

「啊,這個餅我一共用了十七種黑鐵之堡的水果和糧食,再加上我們特產的蜂蜜……」

愛德華滔滔不絕起來,一直說了將近兩分鐘,才把他怎麼將那個餅製作出來的過程大致說清楚,說完之後,愛德華心滿意足的深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的臉上都有一種飄飄欲仙的表情,「就是要經過這些過程和工序,這個餅子才能製作出來!」

「不錯!」張鐵耐心的聽著,在這好吃懶做的一個多月之中,張鐵發現,對愛德華他們三個僕人最好的獎勵,就是除了享受他們給自己帶來的各種服務之外,要是能讓他們當面把那個過程介紹一遍,三個人得到的那種滿足感,會增加好幾倍,他們三個人都會把這視為一種極大的享受和個人的成就。

海勒說,自己的傾聽與讚美會讓愛德華他們三個人內在的靈魂昇華和成長,這是他們最幸福的時刻,所以張鐵只要有機會,每次都不吝擠出自己幾分鐘的時間,非常耐心的聽著愛德華三個人的介紹。

對於幾個忠心耿耿任勞任怨為自己服務的僕人來說,張鐵覺得這是自己這個主人對他們應有的尊重和獎勵,開始的時候,張鐵只是出於禮貌在傾聽,而到後來,張鐵慢慢發現,從愛德華他們三個人的口中,自己居然也可以學到很多的東西,這三個僕人在他們各自所擅長的領域,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精通而已,而完全是張鐵想像不到的那種大宗師級的人物。

阿甘是木匠和石匠,特產是擅長建築房屋。

阿齊茲是農業領域的大師,凡是和農業生產有關的事情,幾乎沒有他不精通的,而且,阿齊茲還擅長釀造各種美酒,對酒,說實話,張鐵是外行,但是在把釀造全效藥劑的任務交給了阿齊茲之後,用同樣的原材料。阿齊茲在黑鐵之堡裡幫自己釀造的全效藥劑的功效,居然能比自己親手釀造出來的效果還要高出三成,這就不由不讓張鐵驚嘆了。

愛德華是玩火的專家。他既能用火烹調出無上的美味,也能用火打造器物。

在以前,張鐵雖然知道三個人的能力,但是一直沒有在意,一直到上次他在地下把大堆的奴隸弄進了黑鐵之堡後,三個人從那些低級的,整日宛如老農一樣的勞動中脫離出來後。他們那強大的能力才開始慢慢顯現出來,張鐵也才感覺到了三個人的不凡之處。

「阿甘和阿齊茲他們呢?」張鐵隨口問愛德華。

「他們又去教導那些新來的人建造房屋和怎麼種地去了!」愛德華的語氣帶著濃濃的羨慕,「那些新來的人都稱呼他們為神使。是神的使者。」

張鐵笑了笑,看了愛德華一眼,這些日子,愛德華留在這裡當廚子的時候比較多。基本很少下山了。「怎麼,你也想下山嗎?」

「主人,要是你能讓黑鐵之堡生成幾座金屬礦山的話,我絕對可以為你打造出任何你想要的東西來!」愛德華自信的說道。

「呵呵,會有這麼一天的!」張鐵笑著說道,然後就站了起來,愛德華想過來攙扶,張鐵擺了擺手。阻止了他,「你去做你的事情吧。我這幾天好多了,我隨便走走!」

愛德華鞠了一躬,然後才離開。

想要身體恢復得快,除了休息之外,適當的活動也是非常有益的。

張鐵就在山頂轉悠了起來。

沒錯,是山,此刻黑鐵之堡的中心位置,也就是那顆小樹所在的位置半徑一公里之內,已經有一座小山拔地而起,高出地面三百多米,張鐵他們所在的位置,就在山頂上。

小樹,湧泉和那些房子都沒變,就是黑鐵之堡的地形變了。

在張鐵從霧月之森的地下把那些悲慘的人族俘虜送進黑鐵之堡後,海勒就對黑鐵之堡的地形做了一番改造,讓小樹和張鐵所在的位置在黑鐵之堡裡面變得更加突出,更加獨一無二起來,這座小山正是改造的成果。

張鐵走到山頂的一端,居高臨下,打量著此刻的黑鐵之堡。

從山頂有天然的,金色的石質臺階直通山下,那臺階整齊而又寬闊,完全天然形成,沒有一絲雕琢和人力的痕跡,一看上去就有一種磅礡神聖的氣息

也就在山腳下,這座小山的周圍,是一圈黑色的深淵,曾經的混沌之池,也在這次的地形改造中換了一個面貌,變成了這座小山週邊護城河一樣的東西,混沌之池成了混沌之河。

山頂上湧出的那一道泉水在流經半山腰之後,就變成一條細細的匹練一樣的瀑布,飛瀉到混沌之河中,完成一個完整的能量與物質的迴圈。

就在混沌之河的上面,與那些金色的臺階相連的,是一座同樣金色而且渾然天成的橋,那是從外面上到山上的唯一通道。用海勒的話說,在黑鐵之堡裡面,沒有張鐵或他的允許,任何人都無法越過混沌之河與那座橋。所有想強行越過混沌之池與那座橋的人的唯一下場,就是被黑鐵之堡的基本法則排斥,然後掉入到混沌之河中,被分解成最基本的能量粒子。

「任何人都不行嗎?」在第一次看到那條混沌之河的時候,張鐵問海勒。

「任何人!」海勒肯定的點了點頭。

「就連像我師父趙元那樣的人也不行嗎?」

「那個人在外面的世界的確很強大,但在這裡,在黑鐵之堡所代表的位面和空間法則面前,他和普通人沒有多少區別,所以哪怕是你師父進來,他想要越過那座橋的話,他也會掉入到混沌之河中,沒有任何掙扎與僥倖的餘地行。」

黑鐵之堡的時間與外面那個世界的時間是同步的,此刻的黑鐵之堡,天空中那七彩的雲霧變化著,發出一層光暈,整個空間都沐浴在一片黃昏一樣的光線之中,在這樣的光線之中,黑鐵之堡更顯得神秘起來。

在這座小山之外三四公里之外的一片平原上,一個人類聚居的小鎮,正在慢慢成形,那小鎮上聚居的,正是黑鐵之堡的第一批居民。

站在高處,這些天,只要天還沒有徹底黑下來,張鐵就可以看到那個小鎮上許多人忙忙碌碌的身影,那些身影中,有的人在周圍的山地上砍伐著樹木,有的人在鋸著木頭,還有的則用那些鋸好的木頭在搭建著一棟棟簡易的木質房屋。

絕大多數的木質的房屋都相對狹小和簡陋,但就在那個小鎮之上,卻有一棟看起來已經完工的石質的建築相對要宏偉高大一些,因為沒有到過那個小鎮,所以張鐵也不知道那棟建築到底是幹什麼用的。

小鎮的旁邊,有大片大片正在開墾的農田,女人們在農田裡忙活著,播種著種子,還有的則在野外採集著各種各樣的漿果和水果。

對從地下來到這裡的那些人來說,黑鐵之堡,完全就是他們想像中才會有的天堂。

這裡的土地肥沃無比,就像要流油一樣,任何的種子只要埋入到土裡,幾乎不用怎麼管就會茁壯的開始生長。

這裡的河水與湖水甘甜無比,充滿了靈氣,那野外的土地上,充滿了各種各樣大家知道或者不知道的奇異美味的果實。那些果實,有些眾人還能分辨得出來是什麼東西,而有些則完全不知道是什麼了。

在眾人可以分辨得出是什麼東西的果實之中,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地下的土豆還有向日葵。

那地下的土豆,與大家以前看到的都不一樣,許多土豆都差不多有小孩的腦袋大,不光大,而且美味無比,隨便一個土豆放在火上烤一烤,就是無上的美味。

而那生長在野外的向日葵,同樣非常的大,每一個向日葵都向是一個金色的篩子,成熟後的向日葵裡的瓜子,每一刻都有花生米大小,同樣是讓人吃上一顆就忘不掉的美味。

那些果實,絕大多數都是張鐵沉睡那些年黑鐵之堡完成變異進化的新物種,比如那土豆,就是完成第二次變異進化的產品,比張鐵留在冰雪荒原上的那些,還要更加的奇特。

那些東西張鐵都知道是怎麼來的,而且一天天看著它們從無到有,整個人已經習慣或者說是麻木了,但對第一次被張鐵帶進黑鐵之堡的那些人來說,對眼前看到何感受到的這一切,他們絕大多數人的腦子裡只會有一個念頭和想法神國,這裡是神國,因為他們在絕境之中的虔誠和堅持,他們被神從地獄救贖到了這神國之中。

來到這裡的每一個人,沒有不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感恩祈禱的。

毫無疑問,張鐵就是所有人眼中的那個把眾人從地獄救出來的神,這個神國,就是神的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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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14 10:33:38
第二章 自省與成長

這段時間,張鐵每天都會站在山頂上看著小鎮上那些人在忙碌著開始自己新的生活,在經歷了這一連串的事情之後,張鐵,看著那些普通人幸福而快樂生活的樣子,會讓他的內心徹底的平靜下來,在這種平靜中,他會反思和思考很多東西。

在之間經歷了一場嚴酷的考驗之後,張鐵本能的開始思考起很多東西來。

自己來到賽爾內斯戰區的意義是什麼?

自己為什麼會再次遭到三眼會的算計?

這一次能讓自己活下來的原因又是什麼?

諸如此類,很多很多的問題出現在張鐵的心頭……

這些問題看似簡單,在以前張鐵已經覺得是明白的東西,在張鐵開始重新認真思考,開始直面自己內心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很多東西,他並沒有完全想明白,很多的東西,他也並沒有真正的看清楚。

不管是為了提高自己的實力也好,為了蘭雲曦也好,或者是為了自己身為人族戰士身上的那份責任與榮譽也好,自己來到賽爾內斯戰區的初心是沒有問題的,一直到現在,哪怕已經九死一生,張鐵都沒有為這個決定後悔過。

真正讓張鐵反省和重新審視的,則是他對自己,與自己周圍這個世界的再次的認識。

沒有真正看清楚自己,沒有真正看清楚自己需要面對的是什麼,這是讓自己落在賽內爾手上最根本的原因。

在獲得賽爾內斯之鷹的稱號之時。雖然自己表現得很平靜,甚至是有些滿不在乎,但實際上。這個稱號卻讓自己沾沾自喜,讓自己覺得自己與眾不同,也讓自己覺得自己有能力做更多的事情,正是這個榮譽稱號,讓自己開始迷失,最後一步步走入到之中。

究其根本,就是在獲得這個榮譽稱號的時候。自己不明白,此刻的自己,已經不是那個曾經在中每天為了幾個銀幣就需要去做人肉沙包的苦逼少年了。

自己已經不是那樣的少年。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不是了,那樣的生活早已經離自己遠去,想回也回不去,但曾經十多年在黑炎城生活留下的頑強的記憶和由那些生活賦予自己的人生經歷。卻給自己打上了一個深深的“思維烙印”。那“思維烙印”在許多時候就成了一扇有著特殊角度的,讓自己認識和打量這個世界的“視窗”。

從那個窗口往外看去賽爾內斯之鷹的榮譽是驚天動地值得捍衛的!

從那個視窗向內看過來一個練出了鐵血戰氣的九級戰士是牛逼無比可以橫著走路的。

現在看來,這何其的可笑。

正是第一個認識讓自己不知不覺的融入到了賽爾內斯戰區人族聯軍這個龐大複雜不知道隱藏著多少黑暗的窠臼之中,最後成為一枚任人擺佈的棋子,被三眼會輕鬆的算計。

而第二個認識,則一直讓自己在潛意識中抱著某種僥倖的心裡,沒有把提升自己實力和等級的事情放在最重要最迫切的位置上去對待,而總有某種順其自然水到渠成的想法。而正是這個想法。讓自己在遭十一級以上的對手就變得虛弱起來,讓自己在賽內爾家族的陰謀面前。沒有了反抗之力。

如果自己當時在獲得賽爾內斯之鷹的稱號之後,在把蘭雲曦身邊的眾多追求者震住之後就開始一心一意的提高自己的實力,整個人再收殮一些,哪怕暫時賽爾內斯戰區,到後方想想辦法,在重新獲得修煉秘笈,到十一級或者十二級後再回來,那也不會讓自己陷入到最後的絕境之中。

一本在塞爾內斯戰區的獵魔人黑市中都可以獲得的低階秘笈,離開了這裡,就真的沒有辦法獲得了嗎?那絕對是扯談。只要自己砸出十萬支全效藥劑說要交換一本《大力神牛功》,無論是自己回到晉雲國或者是去冰雪荒原,甚至就在諾曼帝國,這樣的話一放出,用不了多久,就一定會有人把張鐵需要的東西乖乖的放在他的手上。

而自己為什麼沒有這麼做呢?

說到底,這還是自己當時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與自己生死攸關的第一位上來考慮,自己給了自己太多的僥倖和藉口,自己的潛意識中對自己九級的戰力有些沾沾自喜。

無情的現實很快就讓自己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自己不僅沒有看清自己的優勢和問題,自己對三眼會缺乏警惕,則更是蠢得無可救藥。

從中的,到懷遠堂的被滲透,從冰雪荒原上的災難,再到摩格城中的炸彈刺殺事件,最後是三眼會的殺手在獵魔人黑市中的埋伏,三眼會已經不止一次在自己面前展現出這個依附魔族的組織對人類社會各方各面強大的滲透和控制能力,還有這個組織所掌握的隱蔽的龐大資源,已經被三眼會刺殺算計過三次,早就成為這個組織眼中釘肉中刺的自己,在接到來自聯軍指揮部的任務的時候,居然沒有,這實在是不可原諒。

在威夷次大陸,三眼會對人族社會和各個國家與組織的滲透早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水準,在聯軍司令部給自己的頒獎儀式的途中發生炸彈刺殺事件,而負責調查的聯軍司令部一直沒有追查到幕後黑手之後,這就是對自己的一個預警,在提示著自己聯軍司令部中的某些人有可能就有問題,可惜自己居然沒有察覺和對聯軍司令部有所警惕。

如果自己再聰明一點,就應該從那個時候起徹底斷絕與聯軍司令部的一切關係,對以後來自聯軍司令部的一切命令和要求都置之不理。可惜自己沒有。說到底,自己還是在以一個小人物的視角在打量著聯軍司令部這麼一個充滿著權威和正義感的龐然大物,本能的拒絕相信那樣一個代表著威夷次大陸某種希望所在的地方會是一個藏汙納垢。任由三眼會編織陰謀詭計的地方。

那權威的,標榜正義的地方,在小人物的心中總會有一些莫名的期待,總會一廂情願的相信越高大的地方就越有光明,這是所有小人物的悲哀,而三眼會,最擅長的就是把自己隱藏在最光明的地方做最黑暗的事情。把邪惡標榜成聖潔,把醜陋偽裝成正義。

自己也犯了所有小人物都犯的錯。

後來在獵魔人黑市中的那場危機,更說明在賽爾內斯戰區。三眼會勢力的滲透有可能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想像,所以他們對自己的行蹤把握得才那樣準確,所以他們針對自己的佈置才會那麼及時,那已經是一場生死危機。暴露了塞爾內斯戰區的許多問題。也讓自己明白自己那九級的實力在這裡是多麼沒有保障,可惜的是,自己獲得《無間鵬王經》的喜悅,讓自己沒有深思那場被自己化解的生死危機給自己帶來的有可能讓自己避免步入絕境的最後的警告。

在那一次自己被十一級的翼魔逼得駕駛滑翔機沖入水中才逃生之後,蘭雲曦已經希望自己重新回到懷遠郡,最好十級後再回來,可惜自己沒有聽她的勸告,而的繼續留了下來。

在平靜下來之後。仔細想想自己那個時候支持自己繼續留下來的理由和邏輯思維是什麼呢?這個時候說出來甚至會感覺有些可笑,在自己心裡。那個時候支援自己繼續留下來的理由和邏輯居然是一個自己對自己當時處境的判斷自己九級的戰力,繼續留下來應該沒有多少問題,十一級的翼魔不是經常可以遇到的。

對別人來說,九級的確夠了,以九級的能力可以用飛矛秒殺十級的強戰士更是一種有力的保證。但對自己來說,這遠遠不夠,為什麼不夠,因為自己再也不是一個普通人和小人物了,自己在很多時候已經舉足輕重,可以影響很多事情,自己所遇到的問題和困難,遠遠超出那些普通人和小人物所遇到的,這就需要自己有更強的實力作為支撐。

這個道理,張鐵後來才完全明白過來,這樣的認識,也才重新讓他審視起自己和自己所遭遇的很多東西來。

你的敵人和你的對手有時候比你自己更明白自己的價值。

當張鐵落在賽內爾家族手中,真正讓張鐵活下來的,其實不是也不是,而是全效藥劑,因為全效藥劑,張鐵才能最後堅持到翻盤的那一刻。

實際上,從自己發明了全效藥劑的那一刻,從全效藥劑成為了許多國家的戰略儲備的那一刻,自己已經不是什麼普通人和小人物了。

為了抓到自己,三眼會費盡周折,幾乎動用了他們在塞爾內斯所有的關係網絡和資源,這不是一個普通人和小人物所能享受的待遇。

賽內爾家族給予張鐵最大的一個觸動,就是讓張鐵在經歷了一番磨難之後,重新有了認識自己和他所要面對的這個世界的機會。

長久以來,張鐵發現自己所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自己那個普通人的視角與自己真實影響力和自己所要面對的困難之間的錯位,這個錯位,讓自己看不清自己的優勢,也看不清自己所要面對的最迫切的問題和最大的危機,更讓自己一次次的落入到敵人的陷阱,在敵人預設的陷阱和戰場中艱難掙扎,差點玩完。

這個錯位,更是自己拴在自己身上的一根無形的繩索和束縛,它讓那些想要算計他的人一次次的有機會和可能影響與決定著自己的命運和人生未來的方向。

這一個月來,張鐵的身體在慢慢恢復著,而他的內心和精神世界,也在這樣的不斷的反省和對自我的審視中在在一層層的蛻變著,著。對男人來說,沒有挫折和打擊也就沒有成長。

在這樣的審視和反省中,那個從黑炎城中走出來的。骨子裡缺少著知性的十五歲慘綠少年的影子離此刻的張鐵的身影越來越遠,一個全新的張鐵,一個更加知性。更加睿智,對自己有著更清晰和更深刻認識的張鐵正在出現。

那塞爾內斯之鷹的榮譽是別人給的,最終也被別人拿去,在最關鍵的時刻,能救自己的,也只有自己。

對參與到這場人族與魔族戰爭中的自己來說,生命是自己最寶貴的東西。實力是自己最可靠的夥伴,而自由則是自己最大的優勢,因為只要有自由。自己就能創造出無限的可能,或許自己此刻還不是無敵的,甚至在高手的眼中還很弱小,但自己卻是最有能力創造那無限可能的人……

這無限的可能。來源於黑鐵之堡。來源於小樹,也來源於《大荒經》和不斷成長的自己……

……

黑鐵之堡天空中那七色的雲彩就像一盞傳說中大災變之前人類的智慧彩燈,隨著時間的推移,黑鐵之堡中的光線漸漸的黯淡了下來,天黑了,那七彩的雲霧慢慢發出月亮一樣的清冷光滑。

張鐵看著遠處的那個小鎮上漸漸亮起了一堆堆的篝火和火光,小鎮上被他救出的那些人,在今天晚上。似乎在舉行著一個盛大的儀式,所有人都湧入到了小鎮上那棟看起來最氣派也是最高大的建築周圍……

因為聽不到那些人在說什麼。距離太遠也看不清楚,看了一陣的張鐵打了一個哈欠,有些無聊的轉身向屋裡裡走去,想到愛德華做出的那些美味,張鐵口中的口水又狂湧了出來,

……

此刻,那小鎮上此刻看起來最氣派也是最高大的建築之中,隨著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用激動顫抖的手拉下那由幾百個女人用了半個多月的時間才紡織出來的一層層的帷帳,一尊矗立在聖壇之上的高大的站立著的石像就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看到那石像的一刻,那建築之中和建築外面廣場上的所有人都虔誠的跪了下去。

“那偉大而慈悲的神啊,請接受你的子民們那卑微而虔誠的敬意和供奉吧,是你,把我們從人間的地獄帶到了你的神國之中,是你,讓我們從苦海之中脫離,是你,灑下那神聖的光輝,溫暖和洗滌著我們的身體和靈魂,我們一無所有,但卻願意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你……”

幾個跪在人群前面的老者大聲的禱告著,隨著老者們的禱告,幾個穿著麻制衣服,頭上戴著漂亮花冠的純潔少女緩緩從旁邊走出,把人們精心選出來的水果和糧食之類的東西用最虔誠的姿態奉獻到了神壇之上,也就是那尊石像的腳下……

如果張鐵此刻在這裡,他看到那尊石像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那尊石像的面容,完全就是根據他的樣子雕刻出來的,簡直一模一樣。

整座石像如果拿出去,絕對是一座價值連城讓無數雕塑家都歎為觀止的宗師級的充滿了神聖氣息的藝術品。

那石像一隻手的手掌上捧著一顆枝繁葉茂的小樹,另外一隻手上則拿著一根長矛,赤著雙腳站在燃燒著烈火的地獄之中,腳下有一座神聖光輝的拱門被打開,正在地獄中絕望苦難的人們爭先恐後的朝那道拱門湧去,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栩栩如生,而在那個石像的頭部,則戴著一頂神冠,那神冠之上,則是日月星辰和各式各樣的蟲魚鳥獸的動物圖案……

這座雕像,就來自阿甘之手。

……

只是剛剛吃過晚飯,那斷腿處酥癢的感覺就越來越強烈了起來,簡直讓張鐵是坐立,想撓又撓不到癢處,不撓又難受,如果可以挨兩刀讓這種感覺消失的話,張鐵絕不介意交換一下。

“嗯,再過幾天堡主大人腿部的傷勢就好了,這是因為天黑了,堡主大人的初級恢復之軀的效果開始完全發揮出來,斷骨處的傷勢癒合越來越快的緣故才會有這種反應!”

張鐵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我知道,沒想到擁有初級恢復之軀後這斷骨癒合會這麼折磨人!”

“經過這次的打擊和折磨之後,堡主大人的身體在完全痊癒之後,再吃下幾顆因為這次的折磨生成的鐵胎果的話,你的身體會越來越強,以後想受這樣的傷都難了!”海勒安慰道。

“但願如此吧!”

“對了,堡主大人帶到黑鐵之堡裡面的那些人在他們聚集的小鎮上建起了一座神祠,神祠裡供奉的就是堡主大人的雕像,他們已經把你當做神來祭拜了!”海勒輕描淡寫的說道。

“立了我的雕像?”張鐵微微吃了一驚,隨後就釋然了,他只是問了海勒一個問題,“啊,那我會不會折壽?”

“折壽?”海勒疑惑的看著張鐵,隨後才明白張鐵所說的是華族的一種風俗上的說法,一個活著的人弄雕像讓人祭拜,特別是年輕人讓年齡大的人祭拜,命不硬的人會有折壽的可能,海勒笑了笑,“放心吧,不會的!”

“哦,那算了!”已經當過不止一次神棍的張鐵揮了揮手,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那些人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要別對自己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就行了!

海勒也垂下了自己的眼光,不再提這件事,甚至張鐵也把這件事當成無關緊要的小事拋到了腦後。

……

在繼續休養了三日後,張鐵腿上的傷勢還未完全痊癒,但他脊椎上的最後一個明點卻衝破了封印,張鐵九級的實力徹底恢復,而且可以再次修煉,點燃新的明點了……

這一次,不把小樹上自己積累了三四年的無漏果吃光,不把自己的實力和等級一次性的狠狠提高一截,自己絕不離開黑鐵之堡。

張鐵下了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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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樹下修煉

從張鐵當初怒闖阿比安大師的城堡與阿比安一場苦戰最後陷入沉睡到現在,曼殊沙華因緣萬果寶樹上生長無漏果的步伐就一直沒有停過,粗算下來,從那時到現在的時間剛剛過去了三年零十個月左右,小樹上生長的無漏果的累積數量,已經非常的可觀,整棵小樹因為那些無漏果,看起來已經有了一種碩果累累的感覺。

按照每週一顆的數量,小樹每年可以生長出來的無漏果有52顆,三年的時間就是156顆,再加上10個月左右的時間小樹生長出來的42顆成熟的無漏果和1顆還未成熟的無漏果,小樹上總的無漏果的數量已經達到了199顆。

所以,等到張鐵站在小樹面前的時候,他才突然有一種感覺,一種沉甸甸的豐收的感覺,這種感覺是沉重的,也是喜悅的,它遲來了一些,但總算來了。

「今天是幾號?」站在小樹面前的張鐵問海勒。

在黑鐵之堡無所事事的休養了個把月的時間,和外面的世界隔離,張鐵自己都有些記不住現在的時間了,時隔四年,在正式點燃自己身體的全新明點之前,張鐵覺得這個時間值得紀念。

「11月21日,黑鐵曆894年11月21日……」海勒站在小樹下麵看著張鐵補充道,「在正式點燃明點之前,堡主大人最好再確認一遍九級到十級的那些明點的點燃秩序,大帝級秘笈的修煉步驟一旦出錯。你可能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要瞬間灰飛煙滅。」

張鐵點了點頭,那些明點的點燃次序,這些日子來他每天都要在心中回憶一下。這對他來說已經是爛熟到不能再熟的東西,但聽了海勒的勸告,在正式開始之前,他 還是閉著眼睛仔細回想了一遍,在把殘經上剩下的身體所有明點的點燃秩序在大腦中再次過了一遍之後,確認再也不會出錯,他才摘下了小樹上的一顆無漏果。然後盤腿在小樹下面坐下。

再次把那熟悉的無漏果拿在手上,張鐵的心中一片寧靜,在微微閉目片刻之後。才把無漏果放到了口中……

和以前一樣,這無漏果一杯張鐵吃下,果實中孕育著的巨大的能量很快的就在張鐵的胸腹之間凝聚起來,慢慢變成了一條由能量組成的火龍。

在張鐵的操控下。那條火龍並沒有朝著身體上的那些已經顯現出來的暗明點沖去。而是朝著張鐵的神宮明點沖了過去。

火龍沖入神宮明點之中,一頭撲在了築基成功後的那個由種子符化成的一片靈羽之上,那片靈羽就開始發出紅光,把整個神宮明點照得一片通紅。

此情此景,那神宮明點就像變成了一個煉器師們使用的煉爐,而那片靈羽就像是煉爐中正在被烈焰包圍的,想要煉化的一件寶貝一樣,正不斷把無漏果火龍的能量吸收進去。而且開始變換著光彩,整個過程充滿了神秘的色彩。

作為大帝級秘笈的修煉過程。自然不可能像張鐵以前還是一個白丁的時候所採用的修煉手段一樣,神宮明點之中那片由鵬王種子符所化成的靈羽,就成為了整個修煉的樞機,也成為了打開明點秘藏的鑰匙。

在整條火龍的能量被那片靈羽完全吸收之後,那片靈羽上的光華,從紅光,變成了橙光,再從橙光,變成了黃光……

張鐵睜開了眼睛,看到海勒仍然站在旁邊,很認真的看著他。

在修煉的過程中,有時候是沒有時間概念的,在那種境界中,有時候你感覺只是短短的一瞬,但實際上有可能外面已經過去了幾天的時間。

「我用了多長時間?」張鐵外海勒。

「三個小時!」海勒回答。

張鐵點了點頭,再次站了起來,又摘下一顆無漏果,坐下後把那顆無漏果吃了下去。

在第二顆無漏果吃下去之後,神宮明點中的那片靈羽,就像是被打磨的明點一樣,開始發出藍色的光華……

三個小時後,張鐵再次站了起來,摘下第三顆無漏果。

在第三條火龍的燃燒中,那片靈羽的發出的光華終於變成了紫色,最後,在那紫色的光華達到極致的時候,整個神宮明點和那片靈羽微微一震,一團金色的,光燦燦的鳥形的火焰從那片靈羽上飛出,開始圍繞著那片靈羽旋轉起來。

而第三條火龍的能量在這個時候並沒有完全耗盡,在「誕生」出這團金色的火焰之後,那片靈羽的顏色又回到了最初的樣子,開始重新吸收起那條火龍的能量,最 後,第三條火龍的能量耗盡,靈羽開始發出橙光,整個神宮明點又恢復了寧靜,神宮明點之中,留下的,只是一片發出橙光的靈羽,還有一團圍繞著靈羽飛旋的金光燦燦的鳥形火焰。

張鐵微微內視片刻,在重新回憶了一遍中點燃明點的順序之後,只是心念一動,那一團金光燦燦的鳥形火焰就從神宮明點之中飛出,像離巢的鳥兒一樣,朝著張鐵身體內部的心臟位置飛了過去。

在張鐵的心臟位置處,有七個顯現出來的暗明點及隱藏在明點中的符文,那七個暗明點在張鐵的此刻的意識之中,就猶如心臟上的七個沒有實體的的玻璃構成的虛影一樣。

在認准了其中一個明點之後,那只金光燦燦的火焰之鳥一頭就紮了下去。

心臟上的那個明點中幾層無形的壁障,在那只金色的火焰之鳥紮下去之後,瞬間粉碎,張鐵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一震,整個人身上就像被打破了一副枷鎖一樣,一股力量從心臟位置湧出,身體上的每個細胞都在歡呼著。

心臟上那個暗明點中的黯淡的符文在與金色的火焰之鳥接觸之後,金色的火焰之鳥融入到符文之中,那個符文一下子就大亮,像山洞之中被點燃的火鼎一樣,發出一道道的金光,照亮了整個明點,隨後轟然一聲,整個明點像火炬一樣的開始發出金燦燦的光華,徹底被點燃了……

至此,34個脊椎明點之外的第一個明點被點燃,張鐵正式踏上了上的進階道路。

小樹下的張鐵睜開了眼睛,這只是開始而已,張鐵並沒有就此滿足,他繼續站了起來,再次摘下一個無漏果,吃了下去……

三個小時後,又是一顆無漏果吃下。

兩顆無漏果之後,神宮明點之中的那片靈羽再次誕生出一團金色的火焰之鳥,同時,最後一顆無漏果的效力讓那片靈羽以紅光的狀態中沉寂了下來……

金色的火焰之鳥飛出神宮,這一次,它沒有再朝著心臟飛去,而就是在張鐵小腹氣海的位置,找到了一個明點,再次如前一樣,把那個明點點燃。

在第二個明點點燃之後,張鐵睜開眼睛,從早上到現在,黑鐵之堡已經是深夜了,海勒仍然站在他的旁邊,張鐵站了起來,正想去摘下今天的第六顆無漏果,海勒卻在旁邊勸告道。

「堡主大人,在過去的十六小時之內,你已經點燃了兩個明點了,你的身體需要適應新的明點帶來的力量和變化,也需要補充大量的能量,這種時候,有張有弛才是最好的選擇,你應該適當休息一下,讓身體有一個緩衝的過程!」

海勒不說還好,海勒剛剛說完,張鐵的肚子就咕嚕嚕的叫了起來,張鐵想了想,在看了看樹上的那些無漏果之後,笑了笑,就從小樹所在的高臺上走了下來,擺了擺手,「好吧,我聽你的,那就吃東西,睡覺,適當活動一下,明天繼續!」

「這是最正確的選擇,想要成為真正的強者,那就需要在有時候學會克制自己迫不及待的那種欲望,一切強大和有價值的東西,都不可能一蹴而就。」海勒大有深意的說道。

……

後面的時間,張鐵在飽餐一頓之後,在山頂散了一圈步,然後喝下兩支全效藥劑之後,就睡覺……

第二天,張鐵醒來,依舊是不緊不慢的洗漱,吃東西,散步,然後在整個人精神和身體狀態最好的時候,開始坐到小樹下面,吃無漏果,開始修煉。

張鐵每天在小樹下麵修煉十六個小時,點燃兩個明點,剩下的時間,則是休息,睡覺,補充能量,和讓身體適應明點點燃後帶來的變化。

這時間看似緊張,但一切卻都不急不緩的進行著。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張鐵才真正體會到為什麼別人會為這樣一本大帝級秘笈的殘經取了這麼一個名字,原因沒有別的,實在是因為這本秘笈只要開始修煉,在點燃了五個明點之後,身體內那宛如兇猛健壯的奔牛一樣的恐怖力量便像開閘的洪水一樣源源不絕的從身體之中湧現了出來,讓張鐵大吃一驚……

在第四天,在張鐵點燃了脊椎之外的第八個明點之後,這種感覺就更加的明顯起來,那每一個明點在點燃後,張鐵就有一種感覺,他感覺自己身體內曾經被阿比安大師抽取掉的那些力量,那氣之力,血之力,骨之力,髓之力,經之力,脈之力還有神之力正變得重新充盈起來,而且越來越強大。

大帝級秘笈的強大和恐怖再一次顯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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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強戰士之威

在全心全意的修煉過程之中,時間是過得最快的。

甚至就連張鐵都沒有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他遭受酷刑斷掉的那條腿,已經徹底好了。

九級晉升十級需要點燃二十一個明點,這二十一個明點,分佈在身體的各個部位和地方,有時候張鐵都覺得,這點燃明點的過程不像是在修煉,而像是在用一種特殊的方法給一個非常高級的保險櫃解碼。

整個人的身體就是一個有著987位密匙的保險櫃,這個保險櫃前面的34位元密碼都很簡單,而後面的953位,卻複雜了起來,幾乎不可能被破解。

在最開始的時候,張鐵還以為這點燃明點的次序會有一定的規律,而等到後面,他才知道,根本沒有什麼規律,或者來說,對人體的這個保險櫃來說,其中的每一個明點都有著常人難以理解的作用和意義,每一個明點後面,似乎都隱藏著一個特殊的零件,它們全部加在一起,構成了人體這台最精密的造化機器,少了誰都不行。

修煉秘笈的作用,似乎就是告訴大家如何把這台精密的造化機器按照某種方法和次序重新組裝,注入它所需要的能量,然後再次啟動起來這就是張鐵的理解。

……

第九個明點,張鐵點燃的是左腳小拇指指甲下面骨頭上的一個明點。

……

第十個明點,張鐵點燃的是右耳耳朵內部一小塊三角形的骨頭上的明點。

……

第十一個明點。張鐵點燃的是肝臟部位的一個明點,然後是喉部的,頭頂骨位置的。接著又是幾個氣海附近位置的,然後又輪到了右腳小拇指指甲下面骨頭上的那個,最下面腹肌上的一個,左腳足底上的一個,右耳耳朵內部的那個三角形骨頭上的……

這明點點燃的秩序沒有規律,但在點燃每個明點之後,卻會給張鐵一種無比協調本該如此的感覺。或者,那明點的點燃是跟隨著某種規律和韻律的,但那個規律和韻律實在已經超出了這個時代人類能理解的範疇。所以才顯得雜亂起來。

張鐵曾問海勒,要是點錯一個會怎麼樣。海勒告訴他,這個問題,可以在等他把《無間鵬王經》殘經上的那些明點點完之後。到魂劫之境中去試試。他要是在外面試的話,那麼唯一的結果,就是gameover,再也不會有下一次的機會……

無漏果點燃明點的效率還是和以前一樣,那就是每三個明點,要準確消耗掉七顆無漏果才能點燃,從九級晉升十級,需要消耗的無漏果剛好就是49顆。

12月1日。在小樹下面坐了十一天之後,在今天早上。張鐵吃下了小樹上的第48和第49顆無漏果。

到了中午的時候,大概也就十二點左右,坐在小樹下的張鐵的身上,一個個巨大的戰氣圖騰開始自動出現在他身後,六級的黑蜘蛛,七級的百足蜈,八級的王蛇,九級的血蠍居然同時出現,四個巨大的戰氣圖騰出現在天空之中,蔚為奇觀……

張鐵不知道的是,從他身上的戰氣圖騰一升起,海勒手一揮,黑鐵之堡中的那七彩的雲霧就彌漫起來,包裹住了整座上峰與山峰下面方圓十公里的土地,讓遠處小鎮上的那些人根本看不清這裡發生了什麼,更不可能知道他們所崇拜的神靈這個時候才算正式晉升十級。

看到張鐵的身後出現了四個戰氣圖騰,今天呆在山上的愛德華,阿甘和阿齊茲三個人都放下手上的事情跑到了過來,和海勒一起站在小樹外面,用驚詫而崇敬的目光看著張鐵。

「啊,海勒管家,主人身上是怎麼回事?」阿齊茲問道。

在各自的專業領域,阿齊茲他們都是宗師級的人物,而對其他的事情,幾個人腦袋裡的知識和所知卻非常的有限,只能通過後天的學習和瞭解來獲得。

「堡主大人從此刻起正式進階十級,這是晉升十級的標誌,圖騰吞噬……」海勒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欣慰。

海勒的話音一落,張鐵背後出現的那四個圖騰就開始有了變化。

先是百足蜈的戰氣圖騰宛如活物一樣的動了起來,把地獄黑蜘蛛吞噬掉,隨後王蛇吞噬了百足蜈,接著王蛇又很快的被血蠍吞噬,在把王蛇吞噬之後,那血蠍的戰氣 圖騰個頭增大了不止一倍,不過最後的勝利者血蠍也沒有存在太長時間,而是轉瞬之間化為一陣金色的光雨落下,全部從張鐵頭頂位置灌入到張鐵的身體之中。

張鐵睜開眼睛站了起來,雙眼中精光四射,身上的骨頭就開始像炒豆子一樣劈裡啪啦的爆響了起來,足足響了兩分鐘才停止了下來,然後就在這陣爆響過後,張鐵整個人的身高就在海勒幾個人的眼皮底下長高了將近了一寸還多一些。

張鐵終於明白開闢氣海是什麼感覺了,此刻張鐵的小腹的氣海位置,在張鐵的感覺中,在點燃了二十一個明點之後,那裡突然就有一個空間打開了,把神宮明點包圍住,自己身體內遊走的那些鐵血戰氣,一下子就像找到家的孩子一樣,萬流歸宗,紛紛回歸到氣海所在的那個空間之中,在那個空間中聚集融合起來。

不僅這樣,那些聚集匯合到氣海的鐵血戰氣似乎也有了一些變化,鐵血戰氣似乎被壓縮了,有了更高的密度,更高的能量特性,而且更加的靈活,全身的鐵血戰氣這個時候不再是那種分散的氣態的那種狀態,而有了渾然一體的感覺。

身上的力量在澎湃著,氣海中的戰氣在澎湃著,張鐵的心情也在澎湃著。這一刻,張鐵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把十級的戰士叫做強戰士。這樣的感覺,給張鐵的感覺的確只有一個。那就是強,非常的強,前所未有的強。

張鐵忍不住發出一聲激動的長嘯,長嘯之後,張鐵從小樹下面一下子躍起,那腿部強大的力量讓他一下子彈到了十多米高的空中,身在空中。張鐵對著遠處地面二十多米之外的一顆一人合抱的梧桐樹就是一拳。

這一拳打出,張鐵感覺不再是打拳,而像是打炮。一團紅色的戰氣光華凝聚成拳形,從他的手上的拳頭中閃電一樣的飛了出去,電光石火之間,幾乎就像沒有空間和時間的間隔一樣。張鐵一抬手。他的拳頭就已經擊中了那顆梧桐樹。

一聲炸響,梧桐樹堅硬的樹身上木屑四散飛出,一個拳頭大小,貫通了整顆梧桐樹樹身的洞口就出現在了那顆樹的樹幹上。

張鐵人還未落下來,一隻腿就從空中往遠處的地上劈下,他的腳一動,一道斧刃形的戰氣光華就從他的腳下飛出去,像一把從天而降的巨斧一樣的劈在了地上。瞬間在十多米之外的地上留下了一條一米多長半米多深的土溝。

發出兩招之後,張鐵落在了地上。整個人哈哈大笑,非常高興,憋悶了這麼久,張鐵終於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恭喜堡主大人進階十級,正式踏上強者的征途!」海勒走了過來,向張鐵道賀,隨後又建議道,「堡主大人要試試飛矛的力量嗎?」

「好!」

張鐵才出聲,就發現阿甘三個人已經屁顛屁顛一臉巴結的給自己拿了幾隻重型飛矛過來。

張鐵拿過一支重型飛矛,用手掂量了一下,感覺那重型飛矛就像稻草一樣,一下子輕了很多,張鐵知道,這不是飛矛輕了,而是自己身上的力量變強了。

愛德華和阿齊茲正要拿著靶子往遠處跑去,張鐵叫住了他們。

「不用了,這裡的樹很多,我知道自己的目標是哪裡就夠了……」

說完這話,張鐵就盯住了山腳下四百多米外的一顆胡桃樹,手上的飛矛瞬間就投擲了出去。

這一次,音擊穿破音障的破空聲變得小了,反而是在擊中遠處的胡桃樹的時候,傳出了打雷一樣的轟鳴音,只是轟的一聲,整個胡桃樹就變得粉碎,地面上也出現了一個大坑。

張鐵非常滿意,這一擊的威力,比起他以前最好的成績來,至少提高了將近一倍,有著這樣的威力,張鐵知道,十一級的翼魔,對自己來說將再也不是威脅。

這次晉級,張鐵知道,自己的戰力遠遠不止提高了一倍這麼簡單,僅僅可以戰氣外放這個能力,就讓鐵血神拳的強大效果開始發揮,也讓自己的戰鬥方式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晉升十級,更讓自己有資格修煉一些對等級有要求的高級戰技和武學,一扇嶄新的大門自此就徹底向自己打開了。海勒說得對,這才是踏上強者之路的開始。

在做完了這些之後,張鐵才注意到整個小山附近的整個空間,都被那七彩的雲霧遮住了。

「啊,海勒,這是要幹什麼?」

「剛才堡主大人進階十級的時候,有一些異象出現,非常的顯眼,此刻這座山在那些人的眼中是神居住的山,如果那些人看到在這座神居住的山上出現了普通人進階十級的時候才會看到的現象,有可能會動搖他們的信仰,所以我把這裡封閉起來了!」海勒解釋道。

對海勒的做法,張鐵有些不以為然,他覺得海勒好像太過在意那些人的信仰問題了,不過海勒這是為了他好,海勒的性格就是這樣,他也不說什麼。

如果是普通人,到了這個時候一定已經非常滿足,但是張鐵在喜悅過後,就重新把目光投向了小樹,在那顆小樹上,他遭罪換來的那幾個鐵胎果還掛著,無漏果也還有差不多一百五十個,不把那些果子全部轉化為自己的戰力,難道還要任由它們在那裡掛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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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14 10:34:49
第五章 勇猛精進

晉升十級的張鐵並沒有沉溺在眼前的成就中,而是繼續夯實著自己的實力。

按照海勒的建議,在十級之後的修煉過程中,他最好先把鐵胎果吃下去,這樣可以讓他的身體對傷害的承受能力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在這之前,張鐵在水晶戰堡訓練的時候,要獲得一顆鐵胎果,他至少要承受七天以上的打擊才有可能,而等到他落在賽內爾家族手上之後,短短幾天的酷刑折磨,就讓小樹上掛上了五個鐵胎果,由此可見那折磨的烈度由多麼殘酷。

就拿張鐵的那條腿來說,腿上的斷骨,完全是被人用刑具一截截的碾斷,那種痛苦,實在就像地獄一樣,簡直不是人能忍受的。而除此之外,那在渾身被燙傷的皮膚上的鞭刑還有各種酷刑,任意一種都可以使人完全崩潰。

在那樣的酷刑之中,就算是一塊真正的鐵,也能被煉化了,但張鐵撐過來了。

撐過來的他自然能夠品嘗在承受了那一番地獄一樣的痛苦之後所獲得的果實,就為了那果實,張鐵就覺得自己應該對小樹心懷感激,因為那小樹,讓他所經歷的一切痛苦都不完全是痛苦,也讓他在絕望中還能看到希望,還能堅持著從那囚室之中走了出來。

消化那五顆鐵胎果,張鐵用了兩天時間。

與明點的數量點燃到一定程度就會產生質變一樣,因為之前所吃下的那些鐵胎果的積累。在完全消化完那五顆鐵胎果之後,張鐵感覺到了自己身體在承受打擊和傷害上所產生的「質變」。

這翻質變,用張鐵的感覺來說。就是讓他真正明白了什麼才是「鋼筋鐵骨」,而對「鋼筋鐵骨」最好的詮釋,則是在他消化完五顆鐵胎果之後海勒在對他做了一番測試之後得出的資料。

海勒說,在經歷了這幾年的鍛煉之後,張鐵服用鐵胎果終於有所「小成」,這個「小成」達到了什麼效果呢,那就是張鐵身體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部位和區域。除了 眼睛,鼻子,耳朵和下陰等部位以外。對900公斤以下的純粹蠻力和鈍器的打擊,已經完全免疫,低於900公斤的力量擊打在張鐵身上,已經不能對他造成任何的傷害。

而就算是眼睛。鼻子。耳朵和下陰這些身體非常脆弱的地方,張鐵能承受的純粹蠻力和鈍器的攻擊力度,也超出了常人的十倍以上。

這具身體除了對900公斤以下的鈍器和蠻力傷害完全免疫之外,對其他由銳器,高溫或火焰等物理傷害和戰氣打擊的承受能力,也得到極大的提高。

海勒用一段非常形象的話告訴了張鐵此刻他的這具身體對這幾種傷害的承受能力。

「簡單來說,此刻你的身體,在赤身裸體的時候。如果被人用100攝氏度的開水潑到,已經不會被燙傷。一個普通的六歲小孩拿著一把普通的刀劍攻擊你已經無法讓你見血,對毒素類的傷害的承受能力總體提高了百分之四,對精神類的攻擊傷害的承受能力提高百分之五,而所有擊中你的戰氣對你的傷害能力也都會減弱百分之三到百分之十二左右。」

「至於戰氣攻擊,具體的,則根據那個人的戰氣的等級和特性而確定,比如說,如果是一個修煉了鐵血戰氣的人攻擊你的話,你的身體對鐵血戰氣的傷害免疫能力大概只能達到百分之四,如果攻擊你的是你在潛龍島接觸到的那些怒濤戰氣,蠻牛戰氣,烈火戰氣,新月戰氣之類的,你的身體對這些戰氣的傷害免疫能力就能達到百分之九以上。」

「要注意的是,鐵胎果帶給你的完全是你身體天然的能力,而不是任何的秘笈和功法帶給你的能力,如果你將來能接觸到一些防護性的秘笈和功法的話,你身體的防禦效果,在那些功法和秘笈本身的防禦效果上,還有加成。」

張鐵知道,這樣的身體對傷害的承受能力雖然還不能和他師傅趙元從岩漿中走出來毫髮無損那樣的變態能力對比,但對此刻的張鐵來說,同樣也難能可貴,至少在同階之中,已經是頂尖的水準,讓張鐵有了一絲非人的感覺和在許多低階戰士面前裝逼的資本。

而海勒告訴他的這些話中的資訊也讓張鐵一下子明白了許多的東西,知道了海勒在前段時間為什麼苦口婆心的勸告自己不要小視鐵胎果給自己帶來的好處。

這鐵胎果的效果對自己身體素質和防禦能力的提升,絕對是全面性的,沒有任何的遺漏,幾乎包括了每一個方面對鈍器傷害的承受和抵禦,對銳器傷害的承受和抵禦,對火焰和高溫等物理傷害的承受和抵禦,對精神力攻擊傷害的承受和抵禦,對侵襲到身體內的毒素傷害的承受和抵禦,對戰氣傷害的承受和抵禦。

身體是一切的本錢,只有有著強大的身體,才是在亂世中活下去的最好的保障,而強大與堅固的身體,同樣會給人帶來強大與堅固的信心和信念,能更加從容的面對困境和挑戰。

「如果不是堡主大人因為阿比安的事情沉睡了三年,讓堡主大人在這三年中沒有收穫一顆鐵胎果的話,這樣的效果,堡主大人在進階九級的時候就應該達到了,如果 堡主大人在九級的時候就有了這樣的身體,後面在面對那些困難和敵人的時候,也就有了更多的資本和迴旋餘地,會少去很多的危險!」海勒很有感歎的對張鐵說道。

張鐵深以為然,那三年,自己的確錯過了許多,不過好在自己還有彌補的機會,至少小樹給自己的無漏果留下來了,自己還能再迎頭趕上去。

在消化完那幾個鐵胎果後的第三天。張鐵就繼續坐到了小樹下面,開始啃起了無漏果。

十級之後的世界和十級之前的世界是不同的,這不同。表現在許多的方面。成為六級的戰士是修煉道路上一個重要的分水嶺,而成為十級的強戰士又是另外一個分水嶺,這兩道分水嶺的前後的景色,都截然不同。

六級之前,修煉者無法掌握戰氣,也無法融合魔獸的魂火產生戰氣圖騰。

十級之前,修煉者的戰氣無法離體攻擊。從六級到九級的每個等級的戰氣圖騰都是固定的,進級的時候,必須融合相應等級的魂火。才有了可以進一步修煉和進階的可能。

而十級之後,這一切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修煉者的戰氣攻擊能力開始變得強大,可以隔空打擊,而十級之後魂火對修煉者的作用。也發生了深刻的變化。最重要的變化有兩個。

第一個變化是,到了這個時候,可以讓十級的強戰士融合的那些十級以上魔獸的魂火開始變得珍貴起來,不再是人人可以輕易擁有的東西,而變成了修煉者的一種奢侈品。

第二個變化是,修煉者在進階的時候,其是否與魂火融合,不再成為阻礙修煉者進階的必要條件。

第一個變化很好理解。那是因為十級以上的魔獸稀少和難以獲得的緣故,其魂火自然也變得珍貴起來。十級以上的魔獸,除了陸地上擁有少部分以外,其餘的這個等級的魔獸,都隱藏在更深的地下深處的世界或者那些基本很難看到人跡的險惡之地,不花費一番巨大的功夫和代價,一般人就連看到十級以上的魔獸都不可能,更別說想要他們的魂火了。

而第二個變化,則是因為人類的身體在十級之後,身體的潛能寶藏被進一步的打開,作為萬物之靈的人類,一切都能自給自足,在進階的時候,已經不需要魂火的輔助了。當然,這並非是說十級之後的魂火就無用了,而是恰恰相反,十級之後的魂火對一個修煉者所起的作用,絕對比十級之前的要大得多,而且更加的珍貴,原因無他,就因為十級之後的魂火可以讓融合者的戰氣發生變異,增加一些額外的屬性或者某些強大的能力,就沖這一點,就足以讓人瘋狂。

所以,因為這兩個原因,十級以後的高手的戰氣圖騰和戰氣的能力就開始產生了分化,許多人因為沒有辦法獲得十級以後的魂火來融合,其戰氣圖騰,就成為大眾化的「白板圖騰」。

在那樣的「白板圖騰」中,再也沒有強大魔獸的形象出現,在那一片戰氣氤氳中,唯一出現的,只有一顆顆明亮的,代表其身體點燃的明點數目的光點,因為那些光點的出現,所以「白板圖騰」又有另外一個相對好聽的名字,叫做「星空圖騰」。

而能獲得魂火融合的高手在十級之後的戰氣圖騰,除了會有那些星空圖騰所擁有的明亮的像繁星一樣的光點以外,還會擁有強大的魔獸形象的出現,那強大的魔獸形象與那些星空圖騰的效果組合在一起,除了更加的雄偉懾人之外,也代表著那個人更強的戰力和更雄厚的資本,完全可以拿來炫耀。其戰氣的威力和特性,也會和沒有融合魂火的戰氣顯現出明顯的差異。

十級之前的六級到九級階段,每一級都可以融合一次魂火,且融合魂火的等級要和自己的等級相對應,而十級之後到成為騎士之前,每個人融合魂火的機會卻只有一 次,但這一次的融合機會卻不受自己和魂火等級的限制,一個十級的強戰士,如果有能力和本事,完全可以融合一個強大的十六級魔獸的魂火,讓自己的戰氣的威力發生一天翻地覆的變化。

張鐵此刻的戰氣圖騰就是「白板圖騰」,在他的戰氣圖騰之中,如果仔細的數一數,就可以在翻滾的鐵血旌旗戰氣中清晰的看到55個明亮的光點,那些光點,代表著他此刻身體內剛剛進階強戰士點燃的明點數量。

此刻在黑鐵之堡中並沒有什麼超強魔獸的魂火好讓張鐵融合,張鐵也不著急,十級之後融合魔獸的魂火對每個修煉者來說都是修煉道路上的一件大事。必須慎重對待。除了機緣和能力之外,還要考慮很多東西,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魂火。有些人就算是到了十六級的戰靈等級,照樣抗著白板圖騰。

在這樣的心態下,張鐵繼續埋頭前進。

作為的殘經,上面的修煉道路僅僅到了三星強戰士之後就斷絕了,要從十級晉升十一級,需要點燃的明點數量已經變成了三十四個,這個難度。幾乎就相當於一級到九級明點點燃數量之和,所謂的三星強戰士,也就是讓張鐵在後面可以按部就班的再點燃十三個明點而已。

只是過了七天。當張鐵繼續把身體的十三個明點點燃後,張鐵手上的的秘笈就再也無法給張鐵提供任何的指導和參考了。

最艱巨的修煉時刻終於到了……

12月9日下午,在早上點燃了上的最後一個明點,而且讓神宮之中的那片靈羽再產生出一團金色的火焰之後。張鐵就從小樹下離開了。然後就是吃飯,休息,散步,站在山頂上看著遠處小鎮那些人的生活,一直到張鐵感覺自己的身體和精神恢復到最佳狀態之後,張鐵才重新坐到了小樹下。

知道後面的修煉過程將艱難無比,每走一步都要經歷很多曲折才能找到正確的道理,海勒就在旁邊提醒張鐵。「堡主大人選擇的魂劫之境最好是消耗精神力最少的, 這讓可以讓堡主大人的精神力能不斷啟動魂劫之境。不斷試錯,以最樂觀的估計,要準確的找到下一個需要點燃的明點,你起碼要在魂劫之境中死亡四百五十次以上才有可能。」

「好的,我知道了!」

說完這話,張鐵就閉上了眼睛,啟動了一個魂劫之境,而且瞬間就進入到魂劫之境中。

……

海浪,清風,沙灘,陽光,張鐵看了看眼前潛龍島西面自己當初打撈海藍鐵礦石的地方,就笑了起來。

張鐵站在岸邊,而在海水裡,一小條海蛇正在海邊的水裡擺弄著身體,似乎就在等著張鐵下水之後就給張鐵狠狠的來上一口。

張鐵也沒有理會那條小海蛇,而是就在旁邊的海灘上找了一塊高出地面的乾淨礁石,就盤腿坐在了礁石上,開始內視起自己的神宮明點,明點之中那一團可以把下一個明點點燃的金色火焰仍在,不過與這團火焰對應的,卻是此刻身體之中還未點燃的919個明點。

到底是哪一個明點呢?張鐵巡視了一遍,隨後就苦笑了一下,隨便吧,其實無論自己怎麼選擇,正確的幾率連900分之1都不到,哪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這麼想著,張鐵就讓神宮之中的那團金色的火焰飛到了自己頭部的一個明點上,準備自上而下的開始試起,這樣也好讓自己記住順序……

那團金色的火焰融入到了張鐵身上最高的那個明點之中,然後就在下一秒,張鐵的耳朵裡聽到了一個像是玻璃瓶碎裂的聲音,他睜開了眼睛,就發現自己已經從魂劫之境中退出,重新回到了小樹下麵。

張鐵有些驚訝,「啊,怎麼回事,怎麼會這麼快就從魂劫之境中退了出來?」

「第一次試錯失敗了,堡主大人受到反噬,在魂劫之中已經死了一次,所以就自動退出來了!」海勒淡然的回答道。

「反噬,這麼快?可我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痛苦啊?」

「人體神經元對痛苦這種感受的傳遞反應是有速度限制的,痛苦的感受其實是身體內一串傳遞到大腦中特定接受區域的電子信號,當反噬發生而且破壞你身體的速度 超過神經元傳遞那個電子信號的速度時,你感覺不到痛苦,一切就已經結束了!」堡主大人想看看自張鐵,隨後問道,「堡主大人想看看當時發生了什麼嗎?」

「好!」

海勒一揮手,一副全息景象就出現在張鐵面前,景象中的張鐵站在沙灘上,隨後就坐到了一塊乾淨的石頭上,幾秒鐘後砰的一聲,整個身體瞬間就變成了一團血霧,一下子屍骨無存,連渣都沒剩下來。

張鐵看得整個人身上寒氣直冒,整個人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這……這就是錯誤點燃明點之後的後果,如果我在現實中這麼做也就是這個下場?」

「是的,一旦修煉發生偏差或錯誤,大帝級秘笈的反噬過程是非常恐怖和直接的,在你錯誤的選定了目標的時候,你就等於按下了一個起爆開關,你身體內的987 個明點就像埋藏在你身體內的987個微型的煉金炸彈一樣瞬間就爆炸了,根本不會給你身體任何的反應和感受的時間就能讓你屍骨無存,瞬間斃命!這樣的好處, 對此刻的你來說,就是不會讓你的身體和精神在魂劫之境中接受傷痛和痛苦的考驗,只要精神力充足,你就可以不斷的試錯下去……」海勒凝重的說道。

張鐵沉默了一下,隨後就笑了起來,「要恢復大帝級秘笈的本來面目,這條路果然夠艱難的,但既然選擇了,那麼,再難我也要走下去!」

說完這話,張鐵繼續盤腿坐下,閉上眼睛,用一絲精神力把剛才那個消耗精神力最少的魂劫之境重新啟動了過來。

只是幾秒鐘之後,張鐵又睜開了眼睛,又失敗了……

十三個小時之後,在魂劫之中被連續爆體796次後,第797次,一個位於膝蓋下方小腿上某塊肌肉上的明點被張鐵點燃了,身體沒有爆開,點燃的明點開始和其他明點呼應起來,並給張鐵的身體帶來一股全新的力量……

就是它了……

睜開眼睛的張鐵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半個小時後,在真實的世界中,張鐵身體的那個明點被點燃了……

「點燃這個明點,絕對是大災變以來人族歷史性的一步,又一本大帝級的秘笈開始恢復它本來的光輝。」一直陪在張鐵身邊的海勒用鄭重的神色總結道。

張鐵笑了笑,不說什麼,而是離開了小樹,開始正常的吃飯,睡覺,休息,等第二天的時候,他又來到了小樹下面,再次摘下小樹上的無漏果,吃了兩個無漏果,休息了一陣之後,又不言不動的坐在小樹下面,進入了魂劫之境。

在被連續爆體487次之後,張鐵又找到了一個新的明點,進階十一級的第十五個明點……

……

這一次,張鐵又在小樹下面坐了差不多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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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強大能力

時間:黑鐵曆895年3月14日淩晨4點……

地點:鐵達尼克公國首都托克依城外賽內爾家族鐵棱堡中的一座塔樓……

這個時候的鐵棱堡,在那漆黑的夜中,如僵硬的怪物,也陷入了沉睡……

就在那空無一人的塔樓之中,只是眼睛一花,一隻老鼠就憑空的出現在塔樓過道牆邊的一個角落。

那只老鼠的毛色光滑,似乎保養得不錯,整只老鼠顯現出一股精幹的氣息。

出現的那只老鼠像人一樣的直立起身子,先四處看了看,抽動了一下鼻孔,這裡空氣中和地板上積累的那一層像是很久沒有人打掃的灰燼讓老鼠的臉上似乎顯現出一個有些迷惘的表情。

老鼠沒有耽擱太長時間,在發現周圍沒有人而且這裡的環境似乎變得和幾個月前不一樣之後,老鼠就快速的貼著牆角竄了起來,眨眼的功夫就溜到了塔樓的樓梯口,然後順著塔樓的樓梯,一步兩階的快速的跑下了樓……

塔樓下面有一個大廳,大廳正對著外面的那扇門洞開著,大廳的地上有一些散亂的石塊和破損的雜物,所有的東西上,都積滿灰塵,這座大廳的一邊的牆壁已經坍塌了一半,正是從那一邊坍塌牆壁破洞上傳來的月光,讓那只老鼠看清了這裡的環境。

這裡沒有燈火,更沒有人,似乎遭遇了巨變。

老鼠從大廳的樓梯那裡,直接溜到了大廳的門口,老鼠站在門口的臺階上,看著眼前的鐵棱堡,眼中再次顯現出愕然的神色來。

在這裡,老鼠看到了鐵愣堡的全貌。此刻的鐵棱堡,已經完全被人廢棄,到處顯現出一股荒涼和破敗的樣子來。

這裡也不得不被廢棄了,因為此刻的整座鐵愣堡。有一半的建築已經像是遭遇到了一場巨大的變故一樣。變成了一片廢墟,整個鐵愣堡的主建築。有大半已經坍塌,城堡中間廣場的院子裡,已經開始長出了野草,那野草。正在夜風中輕輕的擺動著……

月光下,草叢之中還有蟋蟀的叫聲。

就在那只老鼠打量著眼前的這幅景象的時候,一隻似乎早已經把這裡當成家園的大花貓正躬著身子慢慢的朝老鼠靠近,那只正在好奇打量著眼前一切的老鼠,在大花貓的眼裡,絕對是難得的宵夜。

老鼠似乎仍無所覺,口水直流的大花貓很快的從側面靠近到了老鼠的兩米之內。而且閃電般的撲了過去……

……

沒有老鼠的慘叫聲傳來,傳來的,只是大花貓受到極度驚嚇之後才會發出的那種求救一樣的哀嚎。

老鼠憑空消失了,張鐵站在了原地。有些激動的打量著自己出現的這個地方。

此刻的張鐵,已經換了一副樣子,曾經到冰雪荒原上打了一圈醬油的彼得.漢普雷斯又回來了,大花貓在他的手上,被他用兩根手指輕輕的拎著脖子上的一層皮,遇到這樣的事情,讓這個喵星人恐懼得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驚慌的哀嚎著。

在鎮定下來之後,張鐵笑了笑,輕輕的把那只大花貓放在了地上,大花貓連回頭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用最快的速度就逃走了。

張鐵漫步在這已經徹底變了模樣的城堡中,打量著這裡的變化,在城堡裡面的廣場上,張鐵看到一個兩米多深的大坑和周圍那龜裂的地面,在那變為廢墟的建築中,張鐵也看到了那種放射狀的破壞方式,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個原因——這裡遭到了煉金炸彈的襲擊。

張鐵不知道自己在黑鐵之堡中修煉的這幾個月中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有一點是沒有疑問的,除了人族聯軍的部隊之外,在威夷次大陸這片土地上,估計也不會有人能有這樣的力量了。

一邊漫步著的張鐵一邊就爬上了鐵楞堡那倒塌了一半的堡牆的最高處,在堡牆上,張鐵向遠處看去,那引入眼簾的一幕,讓張鐵的心靈震顫了一下。

原本矗立在托克依城外的幾十座像一座座金子塔和小山一樣的墳塔魔這個時候已經完全不見了蹤影,就連托克依城週邊的城牆本身也遭到了嚴重的破壞,大地滿目瘡痍,但與之對應的,卻是大地之上那宛如屍骸一樣的人族飛艇的殘骸。

放眼望去,方圓幾十公里之內,人族飛艇墜落在這裡地面上的殘骸起碼有上千艘……

月光之下,許多人族飛艇的殘骸留下的只剩下支撐著飛艇硬式氣囊的的飛艇骨架,那骨架,有些還完好,有些已經扭曲,宛如戰死勇士的枯骨,閃耀著一層幽冷的清輝。

這是一場慘烈的大戰,人族的飛艇部隊突襲了托克依城,利用煉金炸彈摧毀了這裡的墳塔魔,但同時,人族的飛艇部隊也遭遇了巨大的損失。

張鐵想到了蘭雲曦,心裡一下子糾了起來,不過想到了蘭雲曦的身份,張鐵又放下了心來,張鐵知道,無論是張家還是蘭家,都不會允許蘭雲曦犧牲在這樣的戰鬥中,哪怕就算是蘭雲曦的飛艇墜毀,張家和蘭家也一定還有手段能保護著蘭雲曦離開,如果張家和蘭家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還混個屁。

不知道現在賽爾內斯的戰局怎麼樣了?

這幾個月,整個賽爾內斯戰區的戰局,一定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這麼想著,張鐵的身體一下子憑空消失,只是幾秒鐘之後,隨著翅膀煽動的聲音,一隻大鳥憑空出現在張鐵剛剛消失的地方,拍著翅膀,眨眼之間就上升到數百米的高空之中,向遠處的托克依城飛去。

那只大鳥就是曾經張鐵在獵魔人黑市上買到的受傷的雷隼。在黑鐵之堡中經過了幾個月的調養之後,那只雷隼不光身體恢復了,而且在全效藥劑的幫助下,整只雷隼的狀態達到了一個巔峰,在月光之下,那飛行于空中的雷隼身上的羽毛都似乎閃耀著一層金屬一樣的毫光,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就飛到了一裡之外。

此刻,張鐵的本尊的身體則在黑鐵之堡的小樹下打坐一樣的安坐著,那只雷隼,則成為了他的又一個身外之身。

在這之前,甚至張鐵自己都沒有想過還可以這樣——讓自己的身體安坐在黑鐵之堡中,而讓自己的化身在黑鐵之堡外自由自在的行動。

《大荒經》中寄魂馭獸最慎重也是最需要小心的一件事,就是在寄魂馭獸的過程中對自己本尊身體的保護,處於寄魂馭獸狀態中的本尊的身體就像一個隻會呼吸的植物人一樣,是沒有任何的感知和行動能力的,如果保護不當,一個三歲的小孩甚至一隻野狗都能要了你的命。自己本尊肉身在寄魂馭獸狀態下的脆弱,一直就是寄魂馭獸之道的一個罩門。

你控制的身外化身如果死了你寄託在上面的意識和感知還能重新在本尊身上恢復過來,最多只是損失了身體的氣血與神魂本源,雖然難受,但還不至於要你的命,也讓你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而本尊的肉身一旦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無論是化身和本尊都一起玩完,沒有任何的補救機會。

所以在大荒門中,在寄魂馭獸之時,大荒門的弟子都是把自己的身體藏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安全的秘窟之中或者是在放心的師門長輩的監護之下才敢進行,否則的話,本尊一旦出事,一個個都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而對張鐵來說,黑鐵之堡則是最讓他放心,最不可能有外人能闖入的一個最佳的場所,在黑鐵之堡中,他的本尊的身體可以得到最好的照顧,擁有黑鐵之堡,一下子就把寄魂馭獸的最大的一個後顧之憂給解決了。

而張鐵的身外化身對黑鐵之堡來說又意味著什麼呢?

在以前,張鐵每次從黑鐵之堡中出來,那地點,都是他上一次進入到黑鐵之堡的地方,在這一進一出之間,永遠都是同一個地方,從哪裡進去的,出來也是在哪裡,而現在,讓張鐵沒有想到的一個擁有身外化身之後的變化是,如果他進入黑鐵之堡後讓他的身外化身從黑鐵之堡中出來,那麼,他本尊從黑鐵之堡出來的的地方就不會是他本尊進入黑鐵之堡的地方,而是他的那個身外化身最後在他的意識和控制狀態下進入黑鐵之堡的地方。

用海勒的話來說,這是黑鐵之堡“錨定”的進出的空間座標在隨著張鐵的身外化身的位置的改變而改變,在張鐵的身外化身離開黑鐵之堡的時候,對黑鐵之堡來說,那和張鐵親自離開沒有什麼區別,在張鐵的身外化身進入黑鐵之堡的時候,那也和張鐵的親自進來一樣。

這個能力是非常的恐怖和強大的,這也意味著,只要是張鐵被寄魂馭獸之術控制的身外化身所能到達和出現的地方,只要那個地方的空間大小可以容納下他的身體,他就可以達到,簡直就像變魔術和任意門一樣。

不過這不是變魔術,更不是什麼任意門,而是黑鐵之堡和《大荒經》結合起來之後所產生的意外效果,這個效果,充分展示了什麼叫做強強聯合,1加1大於2……

黑鐵之堡的能力與《大荒經》中最神秘的寄魂馭獸之道結合在一起,一下子就賦予了張鐵一種強大的能力,這個能力,沒有讓他的戰力增加分毫,但卻一下子給了張鐵一種無窮的可能性和一種鬼神莫測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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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化身雷隼

化身為雷隼,自由翱翔在空中的感覺和駕駛滑翔機或人力飛機在天上的感覺是完全無法比擬的,因為後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是在模仿鳥類的飛行,這種模仿,是不能與真正的鳥相比的。

雷隼不是一般的鳥,這是一種變異進化後的非常強悍的一級生物,無論是它在天空中其他鳥類難以匹敵的速度還是它的強悍靈活,都決定了這種鳥在天空中幾乎沒有什麼天敵。

張鐵此刻,真正感覺到了在天空中什麼才叫做自由。

雷隼的速度很快,完全比張鐵駕駛人力飛機和滑翔機的速度要快上很多,那快速的飛行,對這種鳥來說,幾乎就像普通人在散步一樣,完全沒有任何的壓力。

飛在天空之中,張鐵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無論是在借力滑翔或者是在拍著翅膀飛行,對張鐵來說都非常的輕鬆,那穿過雷隼身體羽毛的氣流,自動的就把雷隼的身體在天空中拖了起來,而且幾乎沒有什麼阻力。

雖然是在飛行,但對張鐵來說,卻一切都那麼得心應手順其自然,真的就像在田野裡散步一樣。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化身成為雷隼,在黑鐵之堡中這段時間張鐵也試過好多次,但是黑鐵之堡的空間對雷隼來說相對於外面始終狹小局促了一些,只有到了外面,那飛行的感受對張鐵來說才變得真正愜意起來。

最讓張鐵感興趣的,是雷隼的視覺。在所有動物中,鳥類的視覺是最好的,雷隼的視覺則顯得更為強大。比起人類來說,實在強大太多了,飛在空中,哪怕是在黑夜,只是借助著一點月光,地面上的一切景物,一草一木乃至數公里外藏在草叢裡的老鼠。都逃不過自己的眼睛。

雷隼的視覺天生就帶著一種強大的銳化效果,這種銳化,就像望遠鏡和某種特殊的光學成像儀組合在一起一樣。可以讓非常遠的景物清晰的呈現在自己的視覺之中,就像沒有距離的障礙一樣,如果不是張鐵的本尊的眼睛有一個黑暗視覺功能的話,他本尊的視力比起雷隼來。完全不夠看。

離開鐵棱堡的張鐵飛行在天空之中。在成為雷隼之後,飛行就變成了他的本能,只是很快的功夫,托克依城就出現在了他的腳下。

托克依城的城牆有些破損,但城裡還有人。

張鐵看到了那在城市中巡邏的一隊隊的魔化傀儡,還有在城市中那些陰暗的地方發生著的各種各樣的事情。

在城市的那些角落之中,有一些人在避開魔化傀儡悄悄的在做著一些什麼事情,有的人在悄悄聚會。有的人在陰暗的巷道裡交換著東西,有的男人和女人在忘記拉上窗簾的屋子裡劇烈的在追求著生理上的快樂。還有謀殺……

在托克依城的一條有些黑暗的街道中,一個走下馬車的男人剛想拿鑰匙打開街邊的一棟住宅的大門,從旁邊的花壇之中,幾個早就埋伏在那裡的戴著頭套的人影就竄了出來,幾把塗抹著黑漆的匕首瞬間就刺到了那個男人身上的要害部位。

男人的喉管,心臟,脖子還有胸腹之間,眨眼就被刺了幾十刀,鮮血灑在了臺階之上。

那個男人倒下,殺死那個男人的那幾個人把男人手上提著的一個袋子搶走,然後快速的摸了一下那個男人身上的東西,隨後就消失在了那黑暗的小巷之中。

男人想要進入的那棟樓上有燈光亮起,在臨死之前,那個男人似乎發出了慘叫,讓裡面的人驚醒了過來……

等有一個面色倉惶穿著睡衣的女人拿著蠟燭從樓上下來打開大門的時候,那幾個殺人的人,早已經在小巷中竄出了500多米之外。

那幾個殺人的人根本沒有想到,他們的一切所為,都被盤旋在高空之中的一雙銳利的眼睛捕捉到了。

殺人的人在一直逃離了現場兩三公里之後,進入到了奴隸居住的貧民窟中才放緩了腳步,幾個人躲在一個隱蔽的地方,才把頭罩揭開,頭罩下是幾個面色倉惶而又興奮的年輕人,年輕人們把手上的那個袋子打開,袋子裡面都是麵包之類的食物,看到那些食物,少年們平均分配了一下,各自帶著屬於自己的那一份離開……

看到這裡,張鐵明白了,這個時候能在托克依城坐馬車而且可以獲得麵包這種食物的,絕對是投靠賽內爾家族和魔族的那些人,被殺的那個人,只是賽內爾家族在托克依城中秩序鏈條上的一個小人物,他的悲劇,就是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幾個膽大妄為的卑賤奴隸給盯上了,那幾個年輕人,冒著掉腦袋的危險,在他家外面,把他給幹掉了或許是為了麵包,或許是這座城中那些不甘於就這樣屈服在賽內爾家族和魔族統治下的人們的反抗……

很早之前就有人說過,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在托克依城發生這樣的事情,一點也不意外。

斯卡拉所謂的秩序,也只是在鐵鍊下的秩序,並不是真正的秩序,這種秩序在白天血腥而冰冷的運行著,一旦到了晚上,當那拴在人們身上的鐵鍊和荊棘稍有鬆動時,就會有人蠢蠢欲動。

這樣的秩序,不是秩序,魔族和三眼會所做的,只是把一座座的城市,變成一個個巨大的監獄和人族個體的新鮮的血肉倉庫,魔族是統治者,而三眼會的那些雜碎,則是這個監獄的管理者,這就是三眼會那些雜碎口中新世界秩序的真相。

不同的視角的確會帶來不同的感悟,身在高空之中,在目睹黑暗中生活在這裡的形形色色的人物和一次謀殺之後,張鐵心中若有所悟,一下子看穿了斯卡拉和他說的三眼會所追求的新的世界秩序到底是什麼。

離開了腳下的那片區域,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張鐵眨眼之間就飛到了托克依城的太陽大道附近,這裡,是塞內爾家族幾個月前軟禁他的地方。

在高空之中,那曾經軟禁著他的那個莊園幾乎已經被夷為平地,莊園附近的街道上,也一片狼藉,許多的建築物都已經損壞,但那損壞卻不同于煉金炸彈帶來的損壞,而是由另外一種力量造成。

怎麼回事?張鐵心中閃過一個疑問,隨後一個念頭就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有人來救過他。

會是誰呢?

張鐵的犀利的目光就在附近搜尋著,然後,街邊某處牆面上被洞開的一個整齊的水桶大的洞和洞後面那地面上幾十米距離內一道如被鐵犁犁過一樣的痕跡一下子就引入了張鐵的眼簾。

蘭雲曦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個痕跡的時候,張鐵的腦海之中就出現了在那無數的魔化傀儡的包圍下,蘭雲曦抿著嘴唇,鳳目含煞彎弓搭箭的樣子數年前,在天寒城中的時候,張鐵曾經到蘭雲曦與甄家高手血戰過的地方看過,那個地方大戰後留下的一些痕跡,和這個非常像,只不過威力和破壞力沒有這樣大,那是蘭雲曦身上所蘊含著的懷遠堂先祖血脈的力量,在那股力量的催動下,蘭雲曦手上的戰弓有著恐怖的能力……

眼前的這一切似乎已經有些時日了,從那廢墟之中那些雜草的生長程度來判斷,這裡發生的事情的時間似乎還要早於鐵棱堡受到襲擊的時間。

而想到蘭雲曦曾經來這裡救過自己,哪怕雷隼的眼睛根本不會流淚,張鐵還是有一些眼睛酸酸的感覺。

知道無論張家還是蘭家,都不允許讓蘭雲曦孤身一人深入到這樣的險地,這讓張鐵的心中安定了幾分,結合城外遭受人族飛艇部隊空襲的場景,張鐵猜測,在自己無法把情報傳回去的情況下,或許正是蘭雲曦和來救自己的過程中,確認了托克依城外墳塔魔對塞爾內斯前線人族聯軍的威脅,這才有了後面的空襲行動。

在點燃了心臟上七個明點的一個之後,就連張鐵都沒有注意到,他似乎變聰明了許多,他的這個猜測,已經無限和事實接近了。

張鐵繼續在托克依城的高空之中盤旋著,觀察著這座城市的情況,在雷隼的視覺之下,只要張鐵飛過的地方,所有暴露在地面上的東西就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在那樣的高度觀察著托克依城,簡直就像是居高臨下的在俯視著一個巨大的人造沙盤一樣,這個城市的一切都能一目了然的看到,所有建築物外面的東西,對他來說都不再有秘密,如果是窗戶後面沒有遮擋物的話,就是房間裡的東西也能看到部分。

比起幾個月前,這個時候的托克依城,顯得冷清了許多,城外的幾個大型的魔化傀儡軍營中都空蕩蕩的,鬼影都沒有一個,在城裡,張鐵盤旋了兩圈,也沒有發現有正規的魔族部隊或者翼魔的影子,這個時候維持著城裡秩序的,都是魔化傀儡。

在這樣的情況下,張鐵就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托克依城南邊那有著最高和最豪華建築的幾個街區之內,張鐵在天空中盤旋著,觀察著腳下那片區域的情況。

就在張鐵盤算著此刻的托克依城還是否有塞內爾家族的高手在駐守的時候,地面上的一片建築之內,一個人影躍入到張鐵的視線之中……

那個人,正是納瓦斯那個雜碎。

哪怕在高處無法完全看清他的臉,但他的身形和走路的樣子卻是不會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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