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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iott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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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醉虎]黑鐵之堡(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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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15 09:11:09
第十八章 豪門飛舟

    不來到太夏,張陽也不相信這世上還有這樣的東西,在三十年前,當一種叫做「空浮金」的奇異金屬被人從地下世界中挖掘出來之後,這種神奇的飛舟就出現了,不過這種東西只有太夏才能看到,而且,就算在太夏能擁有這種東西的也只是極少數人,在太夏的天空中,飛艇依然是空中交通的主力,這種浮空飛舟,平時也很難見到,張陽來到太夏的這幾個月,連上今天,也只是看到了兩次。

    那下船的人很擁擠,有走下船的人因為抬著腦袋看著天空,沒有注意腳下的路,被人一擠,一不小心從碼頭的岸堤上掉掉到了水中,大呼小叫起來,他身邊的人則手忙腳亂的把他重新從水裡撈起來。

    「那是利用空浮金製成的浮空飛舟……」

    就在一堆剛剛下船的人仰著脖子看著天空上的那個奇異之物時,從船上下來,正在固定著錨鏈的一個有著深棕色皮膚的水手用熟練的華語向那些人解釋道。

    「啊,那東西能買到嗎,需要多少錢一艘?」那被人前呼後擁簇擁著的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看著那個東西雙眼放光的問道,那臉上的表情,完全是一副「大爺我不差錢」的樣子。「啊,你所說的秦氏家族到底有多少錢?」感覺出了水手語氣中的那一絲挪揄。那個被人簇擁著的中年男人微微有些不服氣的問了一句。

    「秦氏家族是瀛州的望族。已經在這裡紮根繁衍了四十幾代人,秦家有一個外號,叫秦百城!」

    「秦百城?」那個男人重複的說了一遍。他的華語只是剛剛說得熟練,語氣之中還有一些生澀,對華語中一些特定的詞彙的理解,則還有些不熟悉,「這是什麼意思?」

    「這意思就是秦氏家族是一個擁有上百座城池的家族。如果你有這樣的家底的話,也可以去買一艘浮空飛舟!」「嗯,差不多吧,雖然稍微有點誇張,聽說秦家的城市七八十座還是有的,還有幾十個是上規模的城鎮。這些城市和城鎮加起來,絕對過百,所以秦家也就有了秦百城的這個稱呼!」說到秦家的這些財富的時候,就連那個水手,語氣中都帶著恭敬和羨慕。「教你們一個乖,在太夏,如果你的家底少於一座城市,而且每年你從城市中收取的稅金少於100萬金幣的話,你千萬別說自己是富人,否則會遭人恥笑,把你們當成沒見過世面的土著。」

    聽了水手的話,那個男人身上的氣焰瞬間全消,甚至連浮空飛舟的價格都不敢問了,看到天上的那艘飛舟很快就消失在天空之中,男人低眉順眼的帶著那群人走了,只有那個小女孩,還在不停的朝天空張望著。

    在旁邊聽著剛才這些對話的張陽也笑了笑,在來太夏之前,這些人都有著優越的生活,很多人在他們原來生活的地方也算得上富有,但所謂的富有,也是相對的,來到太夏,那所謂的富有,其標準,也就會超出了普通人的想像,別的不說,就在瀛州,那擁有城池的家族就有大把,太夏的城市分為官城與私城,官城是由太夏的官府與朝廷在經營,而私城則屬於個人或是家族,在太夏的那些城市中,私城的數量起碼佔到了三分之二。

    那秦百城的外號在瀛州也算得上是大名鼎鼎了,張陽剛來瀛州的時候就聽別人說起過。像瀛州秦家這樣的豪門,都有著非常深厚的根基,秦家在瀛州經營的歷史就有七百多年,也就是這一代代人的付出,才有了秦家今天這樣的家業,放到其他地方,秦家這樣的基業已經宛如不世王朝,而在太夏,秦家也就是地方的望族而已。

    太夏的律法保證私人財產的神聖性,根據太夏的法律,只要你在一個地方築造私城,那私城就是屬於你的個人財產,萬世不移,你就可以擁有那座私城的稅收權,制定稅收政策以獲取「稅利」,你還可以為你的私城招募軍隊護衛……

    在你的私城之中,你想怎麼收稅都隨便你,太夏的律法對此沒有限制,甚至在保護你的這種權利,但同時,太夏的律法更保證太夏所有非奴隸階層人口的自由遷徙權,如果你城市沒有足夠的條件和吸引力讓人來你的私城經商,定居的話,你的私城最終也只是一座空城;你能養多少軍隊高手也隨意,太夏的律法對此也沒有限制,甚至在鼓勵富豪大族蓄養武士高手,仗劍經商,立武拓疆,但太夏的律法對以武犯禁恃強凌弱侵犯他人合法權益之事,卻絕不容忍。

    在這樣的情況下,太夏的豪門望族和那些真正的有錢人,都熱衷築城,且把築城當做遺留給子孫後代最好的基業。

    在太夏有一句話——平民留房,豪門遺城,房立百年,城存萬世。

    在來到太夏這幾個月後,隨著對太夏的瞭解,張陽的雄心也慢慢的被激發了出來,對所有的華族人來說,太夏都是一個充滿希望的所在,在這裡,有無限廣大的舞台可以讓你實現你的人生報復和理想,別的人家可以築城遺世,讓子孫萬世錦衣玉食福澤延綿,讓整個家族香火鼎盛陰鷲不斷。為什麼我們兩兄弟就不可以在這太夏創下一片基業呢。

    ……

    到了差不多中午的時候,張陽終於看到了安清號在一艘領航船的引導下,慢慢的朝著這邊的碼頭駛來。在懷遠郡,安清號是大船,可到了這裡。安清號就變成小船了。

    安清號剛一停穩。船上的梯子一放下來,在海上顛簸了將近十個月的安清號上的人一下子湧了下來。

    「老闆……」從船上下來的那些人看到張陽,一個個都非常的激動。有些人甚至一下子留下了眼淚,終於到達太夏了,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好了,大家終於平安到達了,海上顛簸這麼久。大家先下船好好休息兩天,恢復一下,大家的住所我已經讓人安排好了,過幾天,我們再商量後面的事情!」看到金烏商社的這些骨幹和他們的家眷都到了,張陽的心中也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只要這些人到了,自己就有了一些可用的幫手,要做事也就容易多了,一群威夷次大陸的人來到陌生的太夏,只有抱團才能共度難關。這些人也會對自己更加的忠心。

    「老闆,我們在海上顛簸了300多天都快要閒瘋了,什麼時候能把那些機器再裝起來,只要再找幾個人,理順一下原料渠道,我們的金烏飛艇製造公司保證馬上就可以生產飛艇!」一個張陽老爸手下的工程師非常積極的建議道,恨不得馬上展現出自己的價值來。

    張陽看了那個工程師一眼,心中非常清楚那個工程師心裡的想法,在這種時候,這些來到太夏的人,被太夏的繁華所震懾,這些人最怕的,也是所有普通人來到陌生之地最怕的,就是找不到讓自己顯現價值的地方,無法在新的環境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工廠復工的事情先不急,太夏這裡的情況和懷遠郡有些不一樣,很多事情現在還沒理清楚頭緒,我只告訴大家一句話,只要大家還願意繼續跟著我幹,還想繼續為金烏商團和我們張家服務,那麼,只要我還能有一口吃的,就絕不會讓大家餓著,我們金烏商團,也絕不會拋棄任何一個願意與我們一起風雨同舟的人!」…

    此刻的張陽,已經越來越有領導者的氣質,只是短短的兩句話,就讓所有人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來。

    這次從懷遠郡過來的張陽手下的人有100多人,連上這些人老老小小的的家屬眷在內,安清號上的乘客總共有1600多人,家屬的比例有點高,這個時候離開威夷次大陸的船票可謂是一票難求,所有能來的人,幾乎都把自己的親眷帶來了,而原本他手下的幾個單身漢,這次來的時候居然也跟著一堆人,有了漂亮的老婆,細問一下才知道,自從知道這些傢伙可以帶著家眷來太夏之後,為他們介紹親事的人在懷遠郡幾乎就絡繹不絕,還有不少毛遂自薦的,在上船之前,這些傢伙就一個個的淪陷到了溫柔鄉中,最後不得不帶著老婆岳父岳母小叔子小姨子這麼一大家人一起來到太夏。

    水至清則無魚,對這樣的情況,張陽也不想深究裡面到底有沒有什麼貓膩,此刻無數的人想離開威夷次大陸,一張離開威夷次大陸的船票足夠讓人擠破腦袋,就像老媽說的一樣,這個時候,能多救幾個人就多救幾個人吧,也沒必要深究了。

    安清號在福海港碼頭的停靠泊位每天要180個金幣,這個價錢可不便宜,不過此刻也不是省錢的時候,在港口上辦理好相關手續之後,在安清號上安排了幾個駐守的人,張陽就帶著那些人離開了福海港。

    就像張陽第一次來福海港的震撼一樣,坐在港口的交通火車裡,看著這個七十多公里長的港口和港口中停靠的那些百萬噸級以上的巨艦,這太夏的繁華瞬間就把所有第一次來到這裡的人深深的震撼了。

    ……

    就在離福海港港口區十多公里以外的地方,張陽在一處相對安靜的地方包了一個大飯店,先把這些人安頓在飯店中,休息兩天,也先適應了瞭解一下瀛州的情況。這不休息不適應不行,那些人下船的時候興高采烈,可沒過多久,就有不少人開始頭暈了,出現了類似暈船一樣的症狀。這也是通病,就像有人坐車坐船的時候會暈車暈船一樣,在海上顛簸太久之後,一下子來到平穩的陸地,有些人的身體一下子無法適應這種改變,也會出現短暫的不適的情況,許多老的海員,幾乎都經歷過這麼一關。

    來到大飯店,在和所有人吃了一頓十個月都沒吃到的陸上的飯菜之後,稍作安撫慰問,讓那些人好好休息,張陽就離開乘車離開了飯店。

    坐在那黑色的小轎車上,在回家的途中,張陽拿出了自己放在車上的一本厚厚的《太夏律》看了起來。

    要瞭解一個地方,最好也是最快的方法就是瞭解一個地方的法律,整個太夏的法律,只有一部36萬餘字的《太夏律》,整部《太夏律》分為《大律》《民律》《商律》還有《刑律》四部分,規範著整個龐大的東方帝國的運行,是整個太夏的最高法典。

    《太夏律》的權威從一個地方就可以看出來——最近一次修改《太夏律》是500多年前,那一次的修改,也只是在《太夏律》的《商律》之中增加了一條二十八個字的內容——對《太夏律》中《民律》和《商律》有交叉部分的海商的船舶優先權做出明確的規定,自此,500多年來,《太夏律》再未曾增減一字,而整個太夏則蒸蒸日上,越發的強大。

    ……

    只是半個小時之後,一片佔地約二十多畝的莊園就出現在張陽所乘坐的黑色的轎車面前,看到這輛小車到來,守在莊園門口的兩名閃靈族戰士就把莊園的大門打開,小車駛了進去。

    張陽剛剛在門口下了車,就看到莊園裡的幾個女傭在跑來跑去,非常的忙碌,整個莊園的氣氛似乎也有一點緊張。

    「孫姨,出了什麼事?」看到一個跟著他們家一起來到太夏的老人,張陽連忙問道。

    「啊,大少爺你可算回來了,二少爺的三位夫人要生了!」

    「啊,現在?」

    「誰說不是呢,三位夫人今天剛剛過了中午就先後在半個小時內破了羊水,那三個小傢伙要麼不來,來就是一起來,也真巧……」

    聽完孫姨的話,張陽三步並作兩步的連忙向內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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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神脈降世(一)

    走到內宅,整個張家的人差不多都集中在那專門為三個女人準備的產房裡外忙活著。

    老爸則在房間外面在轉圈,一臉緊張又欣喜的模樣,兩隻手掌不斷的錘在一起,老媽不見蹤影,張鐵安排在琳達她們身邊的保羅也在房間外等候著,相比起老爸的焦躁,那個渾身散發著一種寧靜氣息的保羅則一直安靜的閉著眼睛,只是在看到張陽到來之後,才睜開了眼睛,以手撫胸,對著張陽微微鞠了一躬,張陽則對著他點了點頭。

    「爸爸,老媽呢?」張陽大步走過去問道。

    「啊,你媽在裡面,蕙珍她們也在裡面幫忙!」看到張陽到來,張鐵老爸的臉上稍微安定下來了一些。

    「裡面的情況怎麼樣?」

    「應該沒有問題!」

    「那老爸你也不用那麼緊張,就在外面坐一下,等過一會兒應該就會好了!」

    「嗯,沒關係,這個時候你想要我坐也坐不住啊,沒想到張鐵那小子也要當爸爸了!」張鐵老爸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他養的那個小子,到了今天,也要做爸爸了,自己的膝下,也會再多出三個孫子或者是孫女來,這讓他有一種很大的成就感,「對了,你上次和張鐵聯繫是什麼時候,他現在還好嗎?」

    「還好,整個人或碰亂跳的!」張陽並沒有完全說出張鐵告訴他的那些實情,反正只要張鐵沒事就好。有些事情說出來反而讓家裡的兩個老人擔心。

    「啊,這就好,你記得下次告訴他。不要管那個什麼塞爾內斯之鷹的榮譽稱號,只要他能活著回來,就比什麼都好,那個榮譽稱號在太夏連個屁都不是!」

    「好的,等我下次和他聯繫的時候一定把老爸你的話告訴他!對了,安清號已經到福海港了,船上的那些設備也到了。老爸你有什麼想法。」乘著這個機會,張陽也把安清號的事情向老爸做了一個交代,也順便徵詢一下老爸的意思。張家要在太夏落腳,老爸的那個飛艇製造廠也要跟著一起在這裡紮根,雖然是作為金烏商團的產業,但飛艇製造廠的事情。一向都是由老爸在做主。算得上是老爸的事業,所以,那飛艇製造廠究竟要怎麼辦,還得由老爸拿主意。

    「這幾個月我考察了一下福海城的情況,這裡的港口和運輸業很發達,造船業的水平也比懷遠郡高出幾個等級,但是這裡的飛艇製造業的基礎相對薄弱,幾乎沒有飛艇製造廠。在這裡落腳的話,無論是人才。技術,還有資源各方面都會受到很大限制,我們的飛艇製造廠很難得到什麼發展,想要造好的飛艇,在太夏這種地方,特別是像我們這樣的小企業,靠著我們以前的那點東西,不與行業內的其他企業交流學習幾乎就不可能造出什麼有競爭力的產品!」說起飛艇製造,老爸一下子就來了興趣,討論的內容頁專業起來。

    「那老爸你覺得哪裡比較合適?」

    「聽說瀛州的內陸有幾個地方的製造業很發達,也集中著一批一流的飛艇製造企業,我還沒去考察過,所以暫時也還沒有什麼決定,你又有什麼想法呢?」

    「先等幾位弟妹的身子好一些,我想到懷遠城去看看!」張陽沉吟了一下說道。

    懷遠城是懷遠堂在太夏的一個落腳點,也是瀛州的甲級大城之一,離福海城大概三千多里,自從來到太夏之後,張陽還沒有去看過。

    「你準備定居到福海城嗎?」張陽的老爸問道。

    「還沒有最終決定……」作為懷遠堂的子孫,到懷遠城自然能受到懷遠堂的關照,但張陽到懷遠城卻不是為了獲得什麼特殊關照,而是想和懷遠堂好好的談一談在太夏如何做全效藥劑的大生意,此刻生產的全效藥劑,主要都用在了威夷次大陸,流到太夏的都很少,但全效藥劑這種東西,無論在哪裡都會發揮出巨大的價值,比起此刻已經烽火連天被魔族佔據了四分之一地盤的威夷次大陸來,太夏這個市場要比它龐大成千上萬倍,實在是大有可為。

    這次回來,懷遠堂主動派了一個讓張陽都看不出深淺的六十多歲的高手扮作張家的園丁護衛著張陽一家回到太夏,只是從這一點上,張陽就知道懷遠堂非常明白全效藥劑的價值,前段時間,懷遠城中也有人來福海城找過他,主動談起全效藥劑的事情,但當時的張陽對太夏的局勢瞭解得還不夠清楚,想穩一穩再說,而且那時的他身邊的可用之人也不多,一個人操盤這樣的生意顯得有些勢單力孤,很多方面照顧不來,而到了現在,隨著金烏商團那些可靠骨幹的到來和張陽對太夏各方面瞭解得深入,張陽覺得,是時候和懷遠堂好好的談談了。

    「無論你們兄弟倆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張平表態道。

    就在這時,管家來稟告,「老爺,福海城中的籍官已經清到了,正在客廳休息!」

    「哦,知道了,你親自去招呼,不得怠慢,等這邊孩子生下來,我再讓人通知你,你再把籍官帶來查看就是了!」

    「好的,老爺!」管家告退,然後突然想什麼來,「那籍官來了兩人,都是女官,宅裡要準備紅包嗎?」

    「準備兩個,但不要多,每個紅包就六個銀幣再六個銅幣就可以!不要多放,以免誤事。」張陽插口道。

    「是!」管家微微楞了一下,只覺得這紅包似乎有些小了,平時府裡發給下人的紅包都不止這個數,怎麼來到這太夏繁華之地,一向出手大方的大少爺反而會變得小氣了,不過管家也不敢多問,大少爺怎麼說就怎麼做好了。

    一直到管家走開了,張平才問了張陽一句,「這個,給籍官的紅包是不是有些少了?」

    「給多了她們也不敢要,而且會和你翻臉,《太夏律》規定,凡公職人員,凡受賄貪腐,只要證據確鑿,哪怕是一個銅板都要被革職,而且永不續用,超過一個金幣就要被追究刑責,一個金幣就是一個月的苦役,超過一百個金幣的人除了十年的苦役以外,個人還要被打入賤籍,超過五百個金幣就是死罪,後世子孫三代以內不能入士。」

    「啊!」張平吃了一驚,「那你還給她們紅包?」

    張陽笑了笑,「法理也不外乎人情,地方風俗是特例,在福海城,有籍官上門服務的,散喜沖喜的紅包不在此列,但紅包金額最高不得超過八個銀幣,也就是太夏最低公職人員一日的薪水,否則也算受賄,籍官也是不敢要的!」

    正在張陽說話的功夫,一聲嘹喨的啼哭就在產房裡響起,隨後就是產房裡幾聲女人的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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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15 09:11:54
第二十章 神脈降世(二)

    正常人懷孕十個月就會出生,而張鐵的三個老婆一懷就是滿滿的十二個月,這件事一直是張鐵老爸的心病,生怕那幾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有什麼事情,如果是常人遇到這樣的事,那肚子裡的孩子,絕大多數有可能已經是死胎或者發育有問題,也因為這個事情,張鐵老爸的心中一直有些提心吊膽的。

    要不是已經請過很多有名望的醫生來診過脈,從三名孕婦的脈相上判斷肚子裡的胎兒一切正常,而且張鐵也事先有所提醒的話,那早在兩個月前,張家的人可能就要讓琳達三人去做剖腹產了。

    此刻,聽到那孩子第一聲響亮異常的啼哭,張鐵的老爸心神剛剛一放鬆,接著就聽到了屋子裡醫生和女人們的驚呼聲,這一驚一乍之間,把張鐵的老爸嚇了一跳,以為出了什麼事情,差點就想要衝進屋裡。

    張鐵的老爸沒有衝進去,但卻有些急躁的走到房門外面,緊張的大聲的問道,「裡面沒啥事吧!」

    一直隔了幾秒鐘,裡面才傳出張鐵老媽故作平靜的聲音,「沒事……是琳達生了,男孩,母子平安……」

    「啊,沒事就好!」張鐵老爸的心一下子就落到了肚子裡。

    張陽也有些緊張的站到了門口,相比起張平,在吃下了張鐵送給他的掠奪之果後,其真實實力已經是橙袍丹藥師的程度了,作為一個可以用鼻子就分辨出近千種藥物和原材料的丹藥師,他的嗅覺要比他老爸靈敏得太多。只是剛剛站到門口,他就嗅到了房間中傳來的一個非常濃郁的特殊香味。

    如果是張鐵在這裡,嗅到那股香味的話。他就知道那是無漏果的香味,這也是他以無漏之身播種生命所擁有的一個特徵。

    不知什麼時候,一直閉著眼睛守在房間外面的保羅的雙眼睜開了,那原本寧靜的眼中閃動著神秘的精光。

    而此刻,就在這棟主屋外面的花園裡,當那第一聲孩子的啼哭聲傳來的時候,一個修剪著花草的老花匠的動作也突然一滯。在保羅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個老花匠卻閉上了眼睛,然後臉上慢慢的就浮現出一個震驚的神情。

    ……

    此刻的產房之中。隨著琳達的順利生產,一股濃郁的特殊香味就散發開來,在這股香味之中,幾乎無法嗅到產婦生產時的那種血腥味。幫助琳達順下生下孩子的醫生。助產師,護士,張鐵的老媽,還有陪伴在琳達船邊的張鐵的大嫂,索妮雅和幾個幫忙的女僕,這個時候看著琳達生出來的那個男嬰,再嗅著那奇異的香味,所有人都呆住了。

    除了張家的人之外。沒有人知道琳達生的那個孩子已經在娘胎裡呆了十二個月,但是那個孩子一出來。所有人就都感到了那個孩子的與眾不同,除了房間裡的異香,那個孩子的身上所顯現出來的東西則更加的奇異。

    一般的孩子,剛出生的時候眼睛還無法睜開,而琳達生下的這個男嬰,隨著他的第一聲啼哭,他的眼睛就睜開了。

    看到那個男嬰的眼睛,所有人都驚呼了起來。

    那是一雙什麼樣美麗神奇的眼睛啊!

    純淨剔透如萬年的冰雪,更像是美麗無比的寶石,那男嬰的眼珠開始的時候是黑色的,隨後就開始像彩虹一樣的不斷變換起來,先是紅色,然後是橙色,接著是黃色,綠色,藍色,紫色,看著那雙美麗的眼睛在變化著顏色,所有的人,就像看到一條燦爛的星河在那男嬰的眼中轉動,抱住男嬰的那個女醫生,幾乎完全呆住了。

    除了男嬰的眼睛以外,那個男嬰頭上的頭髮的顏色也在不斷變換著,開始是是黑色的,像張鐵,隨後又變成栗色的,像他媽媽琳達,然後又變成火紅色,藍色,也如彩虹一樣的變換起來。

    在頭髮開始變化顏色之後,那男嬰宛如白玉一樣的皮膚也隱隱透出一股光彩,像彩虹一樣的變化起來。

    抱住那個男嬰的女醫生感覺自己就像抱住了一道馨香絢爛的彩虹。

    ……

    就在所有人發呆和不知所措的時候,琳達床位的旁邊數米之外的另外一張產床上,只是剛剛隔了五分鐘,隨著貝芙麗的一聲低沉的嘶喊,一聲響亮的嬰兒的啼哭聲響起,又是一道濃郁的香氣在房間中瀰漫開來,第二道彩虹誕生了。

    再過了五分鐘後,同樣是在那奇異的香味之中,菲奧娜生下了第三道彩虹。

    看著這三個非同一般的嬰兒,房間裡請來的那些醫生護士全都震驚無比,連看張家人的眼光都變了……

    ……

    半個小時後,張家此刻能做主的兩個男人都一臉凝重的在書房裡你看我我看你的,哪怕以張陽的沉穩,這個時候也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

    「張陽……你看……你看這事能遮過去嗎?」張平說著,那臉上完全是一副又驚又喜又有幾分顧忌的樣子,「家裡的人好辦,那幾個醫生護士能不能用錢讓她們不要到處亂說……」

    張陽也表情凝重,「如果是一個兩個還好辦,這次三個弟妹一起臨產,我們請來的醫生,護士總共就有三組,一共十八個人,剛才在房間裡,那些人都看見了,想要她們不去主動宣揚很好辦,但要完全讓她們守口如瓶,和誰都不說,那就難了,除非……」說道「除非」這兩個字的時候,張陽頓了一下,然後自己就搖起了頭,沒有把下面的話說出來,臉上也出現了一個苦笑,「除了那些醫生護士,那兩個福海城的籍官還在客廳裡坐著呢!」

    「那,咱們能不能先不讓那三個孩子入籍。讓籍官走呢?」張鐵的老爸滿懷希冀的問道。

    「恐怕不能!」張陽搖了搖頭,「那三個孩子身上帶有華族血脈,父親是華族。又是在太夏出生,按照太夏的法律,那三個孩子一出生就已經入籍太夏,算是真正的太夏華族人丁了,我們從懷遠郡來的這些華族人現在反而只是化籍,納稅三年後才能入正籍,除非我們現在立刻就能找到三個可以頂替那三個孩子的男嬰。而且還要讓那十八個醫生護士一起冒著死罪的危險在這個時候給我們做偽證,否則,那籍官是要親自來認定一番的,不管說什麼也推不過去……」

    「張鐵哪個混小子。人不在家裡,也要鬧出這麼多的事情!」無奈之下,張平只有把氣撒到了張鐵的腦袋上,原本琳達她們三人懷胎十二個月這件事已經是張家的秘密。包括家裡的傭人在內。所有人都被下了封口令,張平只覺得孩子能順利生下來讓這事過去就好了,可哪裡想到,那三個孩子生下來,鬧出的動靜居然更大,那滿室的異香還有那三個孩子身上如彩虹一樣變換的顏色,簡直讓人心驚膽顫,如果換做是以前。一家人隱姓埋名在什麼窮鄉僻壤的生下這麼幾個小子來就罷了,大不了一家人省吃儉用成全他們。以後怎麼樣也就看他們各自的造化,而此刻,偏偏是來到太夏就鬧出這麼大得動靜,張平都不知道要怎麼收場,更怕會給那三個孩子帶來什麼傷害。

    父子兩個人互相看了看,也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這樣的事,連張鐵都料不到,張鐵只知道那孩子生下來就帶有自己的幻瞳和精準投擲兩個血脈,哪裡會想到那個幻瞳血脈在生下來的小寶寶身上會以這麼誇張的方式顯現出來,讓家裡面的人連個準備都沒有。

    「罷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把那兩個籍官請來吧,如果太夏真呆不下去,大不了,我們一家人再找一個其他的地方安身而已!」張鐵老爸最後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

    也只能這樣了,張陽點了點頭,出門吩咐管家帶那兩個籍官到產房去看一下張家的那三個小傢伙……

    ……

    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那三個剛出生的小傢伙身上的異狀已經消失了不少,皮膚的顏色穩定在一種宛如白玉一樣的狀態上,只有頭髮和眼睛還在如彩虹一樣的變幻著,別的嬰兒剛剛出生之後大多數都是呼呼大睡,那三個小傢伙卻精力充沛異常。

    琳達三人的狀態也非常好,三個人都是順產,而且過程非常之順利,三個人感覺都沒有遭受多少痛苦就把孩子順利的生下來了,剛剛生下孩子不久,那孩子一哭,聽到孩子的哭聲,剛剛成為母親的三個女人的**就像聽到命令一樣的自然而然的漲了起來,奶水像打開了水龍頭的泉水一樣的自然而然的就開始往外面冒,三個小傢伙也就大口大口的吃下了各自媽媽身上那甘甜的初乳。

    吃過一次奶後的三個小傢伙更睡不著了,一個個躺在襁褓之中,就在媽媽的身邊,瞪大了美麗的眼睛,好奇的看著這個世界。

    福海城的那兩個籍官來到產房的時候,產房裡那濃郁的香味還未全部消散,那兩個籍官,也是女人,一個三十多歲,一個五十多歲,穿著朱紅色的,帶著喜氣和吉祥意味的制服,看到兩個籍官進門,琳達三人都有些緊張的把三個孩子連忙摟到自己的懷裡。

    兩個籍官臉上的表情既好奇又凝重,在進房間之前,她們已經和那接生的醫生護士們瞭解過了情況,如果不是那所有人都異口同聲繪聲繪色的把剛才產房裡的情況說了一遍,兩個人都不會相信會有這樣的異相。

    但是一進入產房,嗅著那股從來沒有聞到過的特殊的香味,再親眼看到那三個男嬰如彩虹一樣變化的眼睛和頭髮之後,兩個籍官就都知道哪些醫生和護士們說的是真的。

    兩個籍官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的神色,兩個人互相點了點頭,其中年長的那個對張鐵的老媽開了口,「這樣的情況,需要由我們的籍正大人親自前來檢驗,我去請籍正大人。請你們稍等!」

    張鐵的老媽也沒想到事情到了這裡居然還沒完,居然連福海城的籍正都要親自前來,但此刻的情況。也由不得她說什麼,只能讓那個女籍官快步離開了。

    那一個籍官先走了,另外一個年輕一些的籍官卻留在了房間之中,非常剛脆的就坐在房間裡,目光灼灼的看著那三個小傢伙,似乎就像怕有人當著他的面把那三個小傢伙掉包了一樣。

    「在籍正大人來到這裡之前,請讓無關人等不要接近這裡!」那個年輕一些的女籍官對張鐵的老媽說道。

    「我的這三個小孫子沒事吧!」張鐵的老媽擔憂的問了一句。

    「請老夫人放心。不會有事的!」那個籍官笑了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平復一下自己緊張的心情。「要有事也是好事!」

    聽到這裡,張鐵的老媽和琳達三個人,那懸著的心稍微放了下一些來。

    ……

    差不多等了四十多分鐘,福海城的籍正大人終於到達了張家的這片莊園。作為這裡的主人。地方官員上門,出於禮貌,張陽和張平都親自去迎接。

    那黑色的官車幾乎才剛剛停穩,一個七十多歲,渾身還帶著酒味,穿著一身朱紅官袍,相貌堂堂留著一把飄飄欲仙的雪白鬍鬚的老者就迫不及待的從車門裡跳了出來,「那生下來滿室皆香身有異相的孩子在哪裡。在哪裡,快帶我去看……」。

    張陽對著老爸無奈的笑了一下。只能帶著籍正大人進了屋子。

    ……

    就在產房裡,在張家人的注視之下,福海城的籍正大人小心翼翼的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一個有著奇異花紋的盒子,然後從盒子中拿出像是一根五顏六色的東西,那個東西的一端是由篆刻著各種符文的金屬和各種顏色的小塊小塊的水晶組成,另外一端則是一根牛豪一樣的細針。

    籍正大人拿著那個東西,在琳達緊張的注視中,輕輕的在琳達的孩子的一根手指上刺了一下,擠出一點芝麻粒一樣大小的鮮血,然後就把那一小滴鮮血吸入到了那個針形的東西內。

    只是過了十秒鐘,籍正大人手上的那根五顏六色的東西上面,有一塊紫紅色的水晶就開始亮了起來。

    「啊,這個孩子身上有一道先天大圓滿的荒級的先祖血脈,很好,非常好……」籍正大人激動了起來,拿著那個東西的手都微微有些顫抖,「不對,應該不止一道,荒級血脈沒有這樣的能力……」

    籍正的話音剛落,那根五顏六色的東西上面,最頂部的那一圈金色的水晶塊一下子全部亮起,籍正大人的聲音一下子又提高了一個八度,整個身子都差不多要顫抖了起來,「啊,還有一道先天神脈……天啊,神脈……我不會看錯吧,居然是先天神脈,從未出現過的先天神脈……」

    在那個東西下面的一塊白色的水晶亮起來的時候,籍正大人簡直就像看到偶像的小女生一樣尖叫了起來。

    「什麼……還是無漏之體……」

    等福海城的籍正大人把那三個小傢伙都用他手上的那個奇怪的東西檢測一遍,發現三個小傢伙居然都擁有同樣體質的時候,福海城的籍正大人突然看著屋子裡的眾人傻笑了兩下,然後身子一歪,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張陽等人嚇了一跳,要是福海城的籍正大人在自己家裡出事那還了得,張陽的反應很快,連忙跳了過去,把籍正大人扶好,一隻手的在籍正大人的頭部,背部幾個地方或按或拍或揉的弄了幾下,籍正大人才幽幽的醒了過來,醒來的籍正大人看到張陽,一下子雙眼放光的就緊緊抓住了張陽的手臂,「你是那三個孩子的父親嗎,老朽家中還有一個小女兒,年方十六,也是花容月貌,賢良淑德,有旺夫之相,而且尚未許配人家,本人家業頗豐,在福海城外有良田私地五萬多畝,還參股福海城的一個大海商,你如願意娶我小女兒,那五萬多畝的良田私地和參股海商的股份將來就算她的嫁妝如何?」

    這突然的變化,不說是張家的人一個個目瞪口呆沒有反應過來,就連那兩個女籍官。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偏過頭去,不過那女籍官的頭雖然偏過去了,年輕的那個女籍官卻也在悄悄的打量著張陽。眼中閃著一種特別的光彩。

    張陽一瞬間也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籍正大人,這三個孩子的父親是我兄弟,我是他們的大伯!」

    「啊,你兄弟,你兄弟在哪兒?」那剛剛還暈倒的籍正大人一下子又敏捷無比的站起,在屋子裡四下打量。

    「我兄弟此刻遠在威夷次大陸與魔族征戰。並不在太夏!」

    聽到這樣的回答,那籍官微微楞了一下,不過眼中卻光彩更甚。只是微微轉了一下眼珠,他一下子就丟開了張陽的手臂,重新抓住了張鐵老爸的手臂,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親家公,你們家裡真是虎父無犬子啊,我一看親家公就覺得有緣,這門親事就這麼訂下了,等你那兒子回到太夏,就讓他們締結百年之好,你看如何?」

    「這個……」

    「啊,既然親家公不反對。那就這麼說定了,今日事了。我還有公事在身,那就先告退了!」

    福海城的籍官面容一整,還不等張鐵的老爸說什麼,就匆匆忙忙的走了,連給張鐵老爸說話的機會都沒有,那兩個女籍官也有些不好意思的連忙跟著她們的籍正大人離開。

    張鐵的老爸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和人物,這才剛剛張嘴想著怎麼回答,那邊人已經走了。

    「我剛剛……什麼都沒說啊!」張鐵老爸有些委屈的看著張鐵的老媽。

    張鐵的老媽鎮定了一下心神,這種時候,反而比張鐵的老爸看得更開,「沒關係,等張鐵回來再說吧!」

    「啊,剛剛那個人為什麼非要想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張鐵呢?」已經成為母親的菲奧娜依舊天真浪漫得很,那心性還有著少女一樣的嬌憨,並未看出別人的用意,只是本能的覺得有些不高興。

    「傻孩子!」張鐵的老媽走了過去,輕輕的拍了拍坐在床上的菲奧娜和她懷中的那個寶寶,「你沒有聽說過華族的一句話麼?」

    「什麼話?」

    「母憑子貴!」張鐵的老媽的目光落在了菲奧娜懷中的那個小張鐵的身上,臉上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

    菲奧娜露出思索的神色,而琳達和貝芙麗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那個人剛才所說的,似乎是自己的孩子的身上,有著幾種很特別很稀有的某種潛力和能力嗎,而那能力,似乎是他們的爸爸給予的……

    雖然已經有了一些心裡準備,但是當天晚上福海城城牧的親自登門拜訪,還是讓張家的人吃了一驚。

    城牧登門拜訪,居然還帶了禮物,一直到城牧走後,張陽用遙感水晶把張鐵做爸爸的消息發給了他……

    這一天,是黑鐵歷895年3月22日——塞爾內斯戰區人族防線摩格城被魔化傀儡包圍的第七天!

    也就是從今天起,張家的這座院子熱鬧了起來,張鐵的三個孩子同時出生時所擁有的那些異相的傳聞,開始在整個福海城甚至瀛州境內流傳開來……

    福海城的籍正大人第二天居然就託人送來了他小女兒的庚帖,這讓張鐵的老爸和老哥都有些無語,按華族的傳統,送庚貼差不多就是相當於親事已經確定下來的節奏了。稍微讓張鐵老爸和老媽有點安慰的是,在那庚貼之中,還夾帶著一張女孩的照片,照片上的那個女孩,看起來的確是花容月貌,而且還有著一股賢淑內秀的氣質,也因為那張照片,張鐵的老爸老媽考慮了一下,就沒有把庚貼退了回去。

    而無論如何,張家的人還是低估了張鐵的那三個孩子身上與生俱來的所擁有的強大的先天血脈和體質在太夏所帶來的震撼……

    ……

    那最先地震的,就是懷遠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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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15 09:12:26
第二十一章 震動

    已經有很長時間,懷遠堂中的諸位長老沒有接到過家族的緊急召集令了,也因此,在接到召集令的時候,哪怕已經到了深夜,長老們隨身攜帶的傳音玉牌一響,所有的長老,還是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懷遠堂的宗祠大殿,其中有幾位長老不在儀陽城的,更是直接像流星一樣的飛了過來,一點也不怕驚世駭俗。

    黑夜裡,一點流星從天邊飛來,帶著轟鳴之音,在接近到懷遠堂宗祠大殿外面的露台的時候,那流星才猛的一頓,方向一變,帶著一股威猛的氣勢落到了露台之上,流星落地,地面上的幾塊堅固厚實的石板瞬間碎裂,在那烈火一樣的光焰之中,一個身形高大的老人走了出來,渾身殺氣四溢,讓人心驚。

    「穆元兄,難道魔族已經打到晉云國了嗎?」那個老人沉聲問道。

    「並非魔族打了過來,我坐鎮宗祠大殿,剛剛收到太夏懷遠城傳來的一個消息,那消息事關重大,所以才緊急召集大家來此商議!」那被那個威猛的老人稱作穆元兄的人,正是出身金海城一脈且執掌懷遠堂宗人閣的張鐵的六叔祖,此刻,張鐵的六叔祖正站在懷遠堂的宗祠大殿的台階之上,迎接著眾位長老的到來。

    「哦!」聽到這樣的話,那個渾身殺氣四溢的老人微微有些驚訝,身上的光焰才一下子盡數消散,「不知道是什麼大事,竟然需要我等一起來到宗祠大殿商議?」

    「穆雷兄稍安勿躁。穆恩兄他們已經到了,我們回到大殿之內再說吧!」張鐵的六叔公淡淡的說道,那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也讓人看不出是怒還是喜。

    這句話的話音剛落,一個人影就突兀的出現在露台之上,沒有赫赫的聲威,就宛如憑空出現一般,一點徵兆也沒有,這個人影出現不到兩秒鐘,一陣微風吹過。露台上又多了一人。

    「數日不見,穆恩兄的虛空大挪移身法又精進了,實在是可喜可賀!」那後來的人影笑著說道。

    「穆雨兄的逍遙步也不差啊!」

    「哈……哈……」兩位後來的長老大笑了起來。然後一起走入到大殿之中。

    大殿裡面,懷遠堂創始者彎弓而射的巨**相威嚴無比的站立在大殿的盡頭,大殿中銅鼎火焰翻滾,一個先到的長老已經等候在大殿之中。後面進來的幾位長老都先給懷遠公的法像恭敬的上香之後。才坐到一起。

    ……

    看到張家的其他四位長老都已經到齊,一個個在懷遠公的法像下面坐好,而且都把探究的目光看了過來,張鐵的六叔祖也不說話,而是拿出一張紙簽,遞給身邊的穆恩長老,示意大家傳閱。

    穆恩長老接過來,只是看了兩眼。整個人就臉色一變,「確認了嗎?」

    「當時有福海城的18個醫生和護士親眼目睹。兩個籍官也看到了,接到籍官的報告之後,福海城的籍正親自去做的檢測,就在數個小時之前,福海城的城牧親自登門拜訪了張家,還送去了三把符文金鎖,這些消息已經確認過了,斷不會有錯!」

    「啊,太夏那邊出了什麼事?」性子有些火爆的穆雷長老在邊上忍不住就想夠頭過來看穆恩長老手上的紙簽,看到這樣的情況,穆恩長老就把紙簽遞了過去。

    穆雷長老接了過來,只是看了兩眼,整個人的嘴巴就大大的張了起來,「啊,怎麼可能!」

    這麼一弄,其他的兩位長老都好奇起來,那紙簽也迅速的在兩位長老的手上傳遞了一遍。

    「真是天祐我懷遠堂!」穆雨長老的眉毛抖動著,「我建議馬上讓瀛州懷遠城派高手到福海城,護送張平他們家小和那三對母子先到懷遠城再說。」

    「懷遠城那邊的主事者在得到消息之後,已經第一時間派出飛艇飛往福海城了,不過懷遠城離福海城有三千多里,最快也要一天的時間,而且就算派人去了,張平一家也未必會完全聽從別人的安排,這也只是暫時的權益之計而已!」穆元長老。

    「家主就在太夏,他知道了嗎?」

    「已經通知了,不過自從聖戰爆發之後,家主就進入了地下,此刻正在地元界中征戰,無暇顧及地面之上的事情,家主發來信息,讓長老會全權處理此事!」

    穆元長老的話中有太多的訊息,如果張鐵此刻在這裡,一聽會驚訝和納悶地元界是怎麼回事,竟然讓懷遠堂的家主長風伯爵陷在其中無暇顧及地面上的事情。

    「我建議穆元兄親自去一趟太夏!」穆元長老旁邊的一個長老思考片刻後說道,「這是懷遠堂的大事,事關家族血脈強盛,乃千年之大計,如果沒有家族長老坐鎮,我怕懷遠堂在瀛州的人鎮不住!張平家小乃金海城一脈,穆元長老去的話很多事情事情也好處理,而且隨著威夷次大陸這邊的戰事進展,懷遠堂用不了多久也要重回太夏,這個時候也應該有重量級人物到太夏主持局面了。」

    「我同意!」

    「善!」

    幾個長老紛紛點頭。

    所有的長老中,只有一個長老在看到那個紙簽上的信息之後就一直在皺著眉頭沒有說話,只是到了這個時候,才悠悠的開了口,「一條先天神脈,一條先天大圓滿的荒級先祖血脈,再加上無漏之體,那三個孩子固然重要,但大家卻忘了一個更加重要的人,那就是他們的父親,在從太夏那邊傳來的消息中,似乎並沒有提到那三個孩子的父親是誰?」

    這個長老一開口,其他的長老都愣住了,是啊。剛剛看到那個消息,大家都被那個消息震住了,一時竟然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

    「穆元兄。那三個孩子的父親難道不是張陽嗎?」穆雷長老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這個問題讓穆元長老沉默了一下,「那三個孩子的父親是張鐵!」

    「怎麼肯能?」穆元長老一說完,穆雷長老差點就跳了起來,「那個臭小子去年3月底就離開了懷遠郡去了塞爾內斯,那三個孩子現在才出生,這相差十二個月,他怎麼會是那三個孩子的父親!」

    正是這個最簡單的想法。讓其他的長老剛才在看到紙簽的那些信息的時候,根本沒有想到那三個孩子的父親會是張鐵。紙簽上的信息從太夏瀛州的懷遠城傳來,那邊的事情剛剛發生。因為離得很遠,瀛州那邊的人得到的消息也不是很完整,而且還有一些看似矛盾與沒有經過印證的信息,在無法確認的情況下。也沒提那三個孩子的父親是誰。

    「恐怕張鐵就是那三個孩子的父親!」穆元長老的聲音有一點低沉。「生下那三個孩子的女人,都是張鐵在黑炎城和諾曼帝國認識的異族女子,去年在確認了張鐵身上擁有幻瞳神脈之後,出於宗人堂的職責,我就一直讓人關注著張鐵的情況,張鐵在懷遠郡的那些天,基本上都哈那三個女子在一起,而等張鐵離開懷遠郡之後。那三個女子就都懷了孕,被張家人接到了張家。仔細算起來,那三個女子的暈期是足足的十二個月,而非十個月,張家的人非常清楚,在那三個女子懷胎十月還沒有生孩子之後,張家內部就下了封口令,禁止下人再討論這件事,而且,雖然從太夏那邊傳來的信息還不是十分清楚,但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從那三個孩子出生的異相上來看,那三個孩子身上的那一條先天神脈,應該就是張鐵覺醒的幻瞳神脈,而那一條先天大圓滿的荒級先祖血脈,也就是張鐵覺醒而且完成進階的精準投擲血脈,至於無漏之體,也可能是張鐵遺傳給他們的!」

    所有的長老都被鎮住了,這是什麼意思,所有長老都非常清楚那就是張鐵那個混蛋,居然可以在傳宗接代的時候把自己身上覺醒或擁有的強大血脈完全遺傳給下一代,這是什麼,這簡直是逆天。

    要知道這個時代,無論父母有什麼樣的血脈,但其後代是否能夠覺醒父母所擁有的血脈,那都是一件看幾率和運氣的事情,通常情況下,父母身上的那些先祖血脈,在所生的十個孩子中能有一兩個覺醒已經是非常非常難得的事情了,為了提高那麼一丁點兒的覺醒幾率,無論是懷遠堂還是晉云國的其他幾個大家族,乃至是太夏的那些豪門,無不想盡了辦法,絞盡了腦汁,用出了各種手段。

    在這樣的情況下,哪裡會有人能想到,居然有只是通過簡簡單單的生孩子就讓自己的後代成為了先天血脈的擁有者呢?

    如果先祖血脈可以完全遺傳到後代的身上,那還有什麼珍貴的?

    但是如果別人都不行,只有一個人可以把自己身上覺醒的先祖血脈完全遺傳到他的後代身上,那麼,那個人的珍貴,就難以形容。

    和三個異族女子生的孩子都覺醒了三個非常強大的能力,那要是和華族女子生的孩子呢?那就是最少也有三個……

    一條神脈,一條先天大圓滿的精準投擲,再加上無漏之體,只要想想這三種能力,幾個長老的心臟都在發顫。

    這一刻,所有當初見過張鐵的那三個長老心中都在後悔,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應該把那個傢伙放走,懷遠堂居然會把這麼一個人丟到塞爾內斯戰區,要是別的家族知道了,一定會笑掉大牙,嘲笑懷遠堂有寶不識寶。

    「張鐵現在在哪兒?」穆雷長老問道。

    「已經在塞爾內斯戰區失蹤了!」穆元長老把張鐵在塞爾內斯戰區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眉宇之間籠罩著一層陰影,「為了救張鐵,云曦和蘭家的一位長老曾硬闖托克依城,但卻差點落入到三眼會的陷阱之中,卻依舊沒有找到他,為了這件事,云曦還受了懲罰,在從塞爾內斯被調回之後。就被家族安排去了太夏,在這之後,我們動用了很多資源。經過多方印證之後,獲知的消息是在云曦和蘭家的一位長老硬闖托克依城的那一晚,張鐵就被高手從塞內爾家族的密室之中救走了,然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我們這幾個月多方尋找也沒有他的半絲消息……」

    「高手?」聽到這個詞,幾個張家的長老都皺著眉頭,能從穆元長老口中說出高手這個詞,那就說明能把張鐵救走的人至少應該有騎士級的實力。這就讓問題複雜起來了。

    「我現在就動身去塞爾內斯戰區,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總之一定要把張鐵找出來!」穆雷長老主動說道。

    「的確有必要,我們能想到的事情,其他人也一定可以想得到,在威夷次大陸這邊的事情還好辦。憑著我們懷遠堂的能力。只要張鐵還在威夷次大陸,敢和我們叫板的人實在不多,就是太夏那邊可能會有些麻煩,能看到那三個孩子的價值和所代表意義的人,肯定不少,而且從那三個孩子的身上,也很容易聯想到張鐵的身上,張鐵的事情在那邊也瞞不了多久。肯定有不少人有心人已經注意到他們了,穆元兄就要多費心了!」

    穆元長老點了點頭。然後苦笑著搖了搖頭,「真沒想到我們懷遠堂還出了這麼一個怪胎!」

    「此刻張鐵只是二十歲,正是剛剛進入到成長的黃金階段,他現在覺醒的先祖血脈還不多,除了一個獨一無二的幻瞳神脈之外,就只有一個荒級的精準投擲,要是將來他的身上再覺醒幾種先祖血脈,甚至是天脈,那麼……」

    穆恩長老說到這裡就沒有說下去了,只是到了這裡,五個長老的呼吸都不由一窒……

    「我今晚就動身去塞爾內斯戰區,懷遠堂之事就交給諸位了!」穆雷長老豁然站起,性子如雷,交代完這句話,身上光焰一騰,也不多說什麼,整個人的身體一下子就如電一樣的從大殿之中射了出去……

    剩下的幾個人互相看了看,穆雨長老似乎想到了什麼,「這個……張鐵的事情要不要知會云曦那丫頭一聲?」

    蘭云曦幾個月前為了張鐵硬闖托克依城的事情,已經讓幾個長老品味出了其中的一些意思,所有的長老都沒想到,心高氣傲的蘭云曦居然會對張鐵那個混球另眼相看,那個混蛋,一邊能讓懷遠堂的公主對他另眼相看為他赴湯蹈火,一邊卻還沒結婚就弄大了三個異族女子的肚子,這樣的事情,放在潛龍堂甚至是晉云國其他家族的其他精英子弟身上,是萬萬做不出來,不過那個混蛋傳宗接代的能力,也是其他億億萬萬的人都沒有的。

    「云曦這次到了東方大陸就被送到了太夏七大宗門之一的太乙玄門,在太乙玄門中,不修煉到戰靈程度,是不准離開山門的,未免影響那丫頭的修煉,我看將來的事情就到將來再說吧!」一個長老建議道,其他幾個長老想了想,都點了點頭。

    「沒想到這次聖戰開始,三眼會的勢力在異族之中已經發展到這樣的程度了,威夷次大陸本來就實力羸弱,再加上一堆心懷叵測之徒夾雜期間難分敵我,此刻敵強我弱,塞爾內斯戰區的人族防線已經無法支撐太久了,威夷次大陸北方淪陷只是遲早之事,懷遠郡也要抓緊人員的撤離了!」一個長老說到。

    「只是可惜了懷遠郡的這一番基業了!」

    「幾座城市而已,說到底,也不過是一些土坯石塊金銀鋼鐵,有什麼好可惜的,百年聖戰,現在只是剛剛開始而已,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再說我們懷遠堂的基業又何止這幾座城市,只要家族人丁不斷英才輩出,聖戰之後,我懷遠堂基業再大十倍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說的是!」

    再次說到人的問題上,幾位長老又不由想起了張鐵,「只是不知道那張鐵為何有這樣的能力?」

    「或許是和他當初被雷擊過有關係吧,也或者他有其他奇遇和機緣也說不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這懷胎十二月,到讓我想起華族的一些事情來,在華族的傳說之中,盤古大帝在混沌之胎中孕育數萬年而生,眾多神仙中人奇人異士在娘胎裡呆的時間都比較長,能在娘胎裡呆上幾十年的,出來之後都是開宗立派頂天立地的一代宗師,能在娘胎裡呆上幾年的,也都是翻江倒海的大能之人,那張鐵的孩子在娘胎裡多呆兩個月出來也有異相,莫非這裡還有什麼奧妙?」

    在開始的時候,幾個長老聽著這話還面色奇怪,到了最後,大家都露出了思索的神色,似乎有些觸動,修煉之道,到了最後,探究的不就是人體與天地那無窮的奧妙麼。

    不過也就是剎那之間,眾位長老就恢復了過來,如果不是聖戰來臨,大家或許還有時間和精力多探討研究一下這個問題,而此刻麼,一切的空談,又怎麼會比那拳頭更有力量,那一切的設想,也都不比把那個叫張鐵的混蛋找出來更有益。

    商量完事情之後,懷遠堂的長老們散去,但整個懷遠堂,從威夷次大陸到太夏瀛州的力量,卻都因為這件事動了起來……

    張鐵人沒到太夏,但他的名字和「本事」,卻從這個時候在太夏流傳開來……

    福海城的籍正大人能想到的,懷遠堂長老們能想到的,別人又怎麼可能想不到……

    一波波的暗湧就此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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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16 00:31:50
第二十二章 哀傷

    3月23日,在八天無休無止的血戰之後,摩格城已經變成了一座血城。

    黃昏時分,隨著最後一縷陽光消失在遠處的大山盡頭,蜷縮在離摩格城北部城牆不遠的一棟空置出的民房內休息了不到四個小時的張鐵就醒了過來。

    因為全效藥劑和此刻他那旺盛的精力,張鐵覺得自己就算連續七八天不休息也沒有什麼事,但為了不想成為引人注目的出頭鳥以至於弄出更大的麻煩,張鐵還是像其他的遊俠和獵魔人一樣,保持著與摩格城絕大多數守軍一致的作息和出戰規律。

    魔化傀儡軍團的恐怖,就在於一旦開始進攻,那所有的魔化傀儡,就會完全變成只知道廝殺和前進的野獸,可以像潮水一樣的一**的不斷衝鋒,直到被人爆掉腦袋或者是身體的組織結構被破壞到無法支撐它們的行動才會停下來。

    這樣的攻擊是非常可怕的,魔化傀儡可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進攻,就像一台台的殺戮機器,但摩格城的絕大多數守軍卻沒有這樣的能力,要是與魔化傀儡比耐力的話,恐怕只需要三天,那不眠不休的守軍就要崩潰,所以,為了應對魔化傀儡的進攻,摩格城的軍隊都是強制分兩班上城牆駐守。

    那民房內還有很多像張鐵一樣在休息的戰士和遊俠,那有著兩張床的臥室裡,橫七豎八的躺著二十多個盔甲都沒有脫下的戰士,客廳的沙發上也有幾個人。這個時候,能霸佔到一張沙發或者能一堆人擠在床上休息一下,這樣的待遇已經足夠讓人眼紅了。絕大多數擠在這棟民房裡休息的人,只能在客廳或者走廊上,隨意找一個角落,靠著牆就呼呼大睡起來。

    以前住在這棟民房裡的主人估計是摩格城中的中產者,所以整棟房子佈置得還算整潔,但此刻,這棟民房內已經一片狼藉和凌亂。客廳裡的一個櫃子已經被劈開,變成了木柴和木板,那木柴和木板雜亂的堆在壁櫥哪裡。成為了這裡的熱源,三層的窗簾被扯了下來,變成了鋪在地上的鋪蓋,此刻已經污濁不堪。客廳牆壁上的一塊塊的木質牆裙被拆下。頂替窗簾被訂在了窗戶上,起到遮光的作用,房間內的氣味也非常的污濁,充滿了男人的腳臭和汗臭和各種體味,包括張鐵在內,房間裡的所有人已經整整八天沒有洗澡了。

    醒了的張鐵輕手輕腳的站了起來,越過自己身邊那那橫七豎八的胳膊和大腿,就朝著客廳外面走去。

    客廳外面有一個衛生間。自從魔族軍團圍困摩格城以來,那衛生間的水龍頭就停水了。不過那衛生間還在繼續使用,那些在這棟房間裡休息的戰士,總不可能讓他們不撒不拉,所以,那個衛生間此刻的污濁,也實在難以描述,不過這個時候沒人在乎這些,都這個時候了,誰他媽的還在乎你有沒有洗澡,上了廁所有沒有水來沖馬桶呢?

    張鐵也是人,也會有內急的時候,這個時候的張鐵就有些想撒尿,不過來到衛生間,發現那衛生間裡實在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的時候,自斟沒有那種淡然的站在一堆淹過鞋底的惡臭屎尿之中為那堆屎尿添磚加瓦本事的張鐵,也只有敗退,出了那棟民房,來到民房外面的一條小巷之中,背過身,對著牆,拉下褲子的拉鏈,很淡然也很隨意的就解決了自己的問題。

    一隊隊的戰士們在大街上奔跑著,摩格城街道兩旁的許多建築這個時候已經被人大兵們拆毀,有的建築被拆毀了,有的建築則在加固,這個時候,在摩格城中的所有人都知道摩格城不可能守住了,所以,與魔化傀儡的巷戰就成了駐城軍團中許多激進軍官的選擇。

    不知道為什麼,在知道摩格城失陷在即的張鐵卻沒有多少難過的感覺,他只是看著在他身旁結隊跑過去的那些人族戰士,看著那些和他一樣年輕的面孔,想著城破之後,這些人最終能有多少人能活下來,心中浮起一種淡淡的哀傷。在戰場上,當你經歷了太多的殺戮,見了太多的生死之後,你心中那太多激昂與熱烈的情感,也會隨著慢慢的冷卻下來,這些天,張鐵就眼睜睜的看著人族軍團駐守在摩格城外的幾十萬部隊,看著幾十萬人,死在他的面前。

    對那些部隊中的許多戰士來說,他們是有機會後撤回來的,但他們沒有,他們把自己封閉在那堅固的工事和堡壘之中,從工事裡面把工事的出口封住,然後就和魔化傀儡血戰,一直堅持了五天,一直到魔化傀儡的屍體像一堵堵的肉牆一樣堵塞住了那些堡壘的射孔,填滿了充滿了鐵刺的壕溝,最後歸於沉寂。

    這種時候,看著一個人自己面前死去,你會覺得難過,看著十個人在自己面前死去,你會覺得憤怒和痛苦,但是當

    一百人,一千人,一萬人,十萬人,幾十萬人在你面前死去之後,你的那些情感就會慢慢的冷卻下來,然後再看到有人死去的時候,你就會只剩下哀傷。

    那哀傷,就如同看到秋霜紅了楓葉,又看著那紅了的楓葉從枝頭落下,化為泥土。那年輕的人族戰士們,在張鐵的眼中,就是一片片將紅與未紅的楓葉。

    靠近城牆的附近的街道上,有很多的補給點,那些補給點中有大塊大塊的夾雜著火腿片和午餐肉的黑面包,還有裝在紙杯中的肉粥,那些從街上奔跑而過的戰士們,在路過那些補給點的時候,許多順手就拿了一塊面包或者接過一杯肉粥,一邊吃著,一邊沖上城牆或是衝到了城牆內部的工事設施之中。

    摩格城的補給非常的充足,從補給上來看,至少還可以讓城內的守軍堅持兩個月,但同時所有人也都清楚,摩格城不可能堅持兩個月,在這種情況下,還要想節省什麼補給,就成了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

    張鐵拿了兩塊面包和一杯肉粥,一邊吃著一邊走上了城牆。

    天色黑了下來,城牆上的火把已經一片片的點燃,已經連續八天,魔化傀儡的進攻仍然如潮水一樣一**的拍打著摩格城的防線。

    城外,魔化傀儡們的叫聲依舊是一片鬼哭狼嚎,城牆上的那些人族軍官的吼聲依舊嘶聲力竭,魔化傀儡們的聲音沒變,但城上軍官們的聲音,已經全部沙啞,帶著瓦礫的粗糙和一股乾燥的破音,在城上吼了幾天之後,沒有一個人族軍官的嗓子還是好的。

    整座摩格城的城牆都被一股恐怖的屍臭包圍著,那屍臭鄰人作嘔,而且常時間在這種環境中呼吸,還會對人的身體器官造成損傷,減低人的戰鬥力。

    在上到城牆的過道的一旁,有一桶褐色的油膏就放在那裡,走上城牆的戰士們,都習慣性的用手指在油膏中抹一點,然後擦在自己的鼻孔下面,以抵禦屍臭的傷害。

    八天的攻防戰,城外魔化傀儡橫屍已經超過百萬,那超過百萬的屍體暴露在空氣中,在這樣的天氣裡,過了八天之後,許多已經腐爛,而三天前,在魔化傀儡們撕裂了摩格城外圍的最後一道防線衝到摩格城下之後,也隨之吧它們的屍體鋪到了這裡。

    摩格城下,魔化傀儡屍橫遍野。

    但戰鬥仍然在繼續,那宛如一片片黑潮一樣的魔化傀儡,仍然不斷在在向著摩格城衝來,增加著摩格城外面堆積屍體的厚度。

    張鐵沒有抹那種防止屍臭侵襲的油膏,而是啃著面包,嚼著火腿和肉片,喝著肉粥,在那強烈的味道與戰火的硝煙中,安然的走上了城牆,查看起城外的情況來。

    幾個小時的時間,摩格城北面城牆外面的魔化傀儡的屍體累積起來的厚度又增高了兩米,魔化傀儡們依舊不斷衝來。這個時候衝到摩格城下的魔化傀儡們,不再是赤手空拳,一個個的魔化傀儡的手上抱著或者抓著一具腐爛的死屍或者是半截斷裂的屍體,那些屍體是它們的盾牌,也是它們補充體力的食物,更是它們攻破摩格城的武器。

    魔化傀儡們把屍體擋在身前,不斷的朝著城牆下衝來,抵禦著來自城牆上面各種強大的防禦武器的攻擊,有些飢渴的魔化傀儡一邊衝來還一邊撕咬著那些腐爛屍體上生蛆的血肉,發出難聽的尖叫,而能衝到城下的魔化傀儡們則會把它們手上的屍體丟下,不斷的用那些屍體在拉近著摩格城城牆與他們身高之間的距離……

    張鐵吃著面白,喝著肉粥,冷冷的看著這場血戰。

    至少在這個時候,摩格城還是安全的,但也安全不了太久了,摩格城外的守軍們已經用他們的生命踐行了自己的職責,對摩格城裡的守軍來說,需要他們用生命來踐行自己職責的時候,就是城外的魔化傀儡們用它們手上的那些屍體堆滿累積到有摩格城北面的城牆這麼高的時候。

    摩格城北面的城牆,高30多米,此刻,摩格城城牆最下面15米到地面的這段距離,已經被魔化傀儡的屍體填滿了,還有二十米,就是魔化傀儡們衝進摩格城的時候。

    那在遠方七八公里以外,摩格城的蒸汽離心炮達不到的地方,比起一週之前,聚集在哪裡的魔化傀儡,不是少了,而是更多,放眼望去,黑壓壓的將近有兩三百萬,鋪滿了整個平原,那些魔化傀儡們在耐心的等著,等著他們可以奔跑著衝到城牆上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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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城頭血戰

    「啊,彼得來了……」

    城牆上的一個蒸汽弩砲炮位上的四個戰士看到張鐵到來,都高興了起來,在守城的這些天中,張鐵已經成為了這邊城牆上的一個操作蒸汽弩砲的「神炮手」,每天在城牆上的工作,就是和其他的戰士一起,輪班操作著摩格城北邊城牆上編號為s137的一個弩砲炮位。

    其他弩砲手在操作這個中近距離的弩砲炮位的時候,因為魔化傀儡那強大的生命力,哪怕是操作著弩砲,要幹掉一個魔化傀儡也非常不容易,因為魔化傀儡那恐怖的不死特性,除非是被瞬間爆掉腦袋,否則就算是被弩砲的貫穿了身體,乃至是斷手斷腳,都還會衝過來。

    七天前,操作這個弩砲炮位的炮手因為在炮位上操作時間太長,整個人的手臂的被震脫臼再加上嚴重的挫傷,張鐵剛好在旁邊,在說了一聲「讓我來吧」之後就坐到了炮手的位置上,而且憑藉著他出色的能力,很快就獲得了這個炮位上的其他戰士的認可,成了s137炮位上的一個特殊的編外人員。

    負責s137及其周圍那些炮位的,是塞班共和國摩格城駐守軍團轄下第七城防團的一個弩砲營,按理來說,非弩砲營的人,特別是像張鐵這樣頂著遊俠身份的編外人員,一般都不可能去坐到炮手的位置上,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管這些了,只要能幹掉魔族就好。

    原本看到張鐵坐在s137的弩砲炮位上。周圍的那些人還很詫異,弩砲營的營長在接到報告後甚至還怒氣衝衝的親自過來準備訓斥一番,不過那個營長只是在張鐵的身旁看了兩分鐘之後。就怒火全消,默認了張鐵這個特殊的編外炮手的身份。這個時候,只要在摩格城中的人,可謂抵禦魔族,人人有責,那身軍裝又算什麼。

    看到張鐵過來,那原本還坐在弩砲炮位上的炮手也如釋重負的連忙跳了下來。把操作位置讓給了張鐵,「狠狠幹那些雜種……」

    張鐵二話不說就飛快的跳了上去坐到了炮手的位置上,熟練的拉了一下蒸汽弩砲的復位拴。兩隻手搭上射把,用手一壓下扳機,眼睛一掃,弩砲一震。一隻弩箭從炮口飛出500多米。準確的把一個抱著屍體衝過來的魔化傀儡的腦袋給爆開,撒下一大片的紅白之物。

    s137炮位上的其他戰士都一下子高興的叫了起來。要是其他人在張鐵這個位置上,大概三炮過後才可以準確的射中那個魔化傀儡,但射在魔化傀儡身上的哪個地方,就完全看運氣了,如果射在軀幹或者手足之上,除了開一個洞之外,那個魔化傀儡照樣可以跑過來。最多只是速度慢一點,真正要把那個魔化傀儡幹掉。炮位上所消耗的弩箭至少要七八發乃至十發,而換了張鐵,十發弩箭在他這裡已經可以準確的幹掉四個以上的魔化傀儡了。

    「趕緊去幫運彈藥!」炮位上的班長怒吼了起來,自己也捲起了袖子,和其他人一起自動成為張鐵的後勤人員。

    從這個時候開始,s137炮位低沉的震動了起來,以兩秒鐘三發的準確頻率,把一隻隻的弩箭射出,在城下30米到500米的這段距離內,不斷的收割著那些衝過來的魔化傀儡的生命。

    坐在炮手位置上的張鐵則心無旁騖的不斷重複著瞄準和射擊的動作,整個人的身體也隨著弩砲而輕微的震動著,因為城牆上的弩砲採用的是蒸汽高壓彈射的方式射出,其原理和熱武器時代的子彈類似,只不過取代火藥的,變成了炮位下面輪轉的活動高密蒸汽壓縮罐,那蒸汽壓縮罐瞬間釋放的推力進入到炮管,把炮管中的一個類似活塞的滑動炮座彈出,那炮座裡面加載的弩箭就就可以射出去。

    在高密蒸汽壓縮罐釋放的瞬間,炮座上同樣會產生一個巨大的反作用力,雖然炮位上有減震彈簧等裝置,但其中的部分力量,還是會不可避免的傳遞到炮手的身上,對一般人來說,只要連續操作一個小時,手臂就要被震到麻木,連續操作的時間一長,手臂的各個關節被震脫臼或者造成嚴重關節磨損的,是普遍現象。

    不過對張鐵來說,那點炮位的反作用力對他完全沒有任何影響,對一個身體可以免疫將近900公斤打擊力量的人來說,那點震動的傷害,實在太微不足道。

    張鐵的雙手像磐石一樣的穩穩的壓在射把之上,不斷的把他眼前所看到的一個個魔化傀儡身體或者腦袋爆開。這和投擲飛矛不同,卻也類似,張鐵那精準投擲的超強能力用在這裡,雖然不能讓那弩砲做到和他投擲飛矛一樣百分之百的精確,但憑藉著自己的那種感覺和本能,弩砲的精確度做到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五十左右還是有可能的,張鐵雖然不能控制那輪轉的高密蒸汽壓縮罐裡蒸汽爆發出來的力量,但那弩箭射出的軌跡,卻和他投擲飛矛差不多。

    正是憑藉著這個能力,張鐵成為了這段城牆上的一個讓人尊敬的「神炮手」,這幾天究竟幹掉了多少魔化傀儡,連張鐵都記不清了。

    對別人來說,這樣的收割是值得高興的,但對張鐵來說,這樣的收割沒有多少意義,卻又不得不做,因為那些魔化傀儡,生前也是人,這裡幹掉的,不是魔族,而只是魔族傀儡蠕蟲母蟲的一隻幼蟲和蟲卵,一隻傀儡蠕蟲,一天可以生下幾十萬這樣的蟲卵,而真正的魔族軍團,一直到這個時候都沒有出現,或許對那個魔族軍團來說,所謂的魔化傀儡軍團,只是不值錢的低值易耗品,它們存在的目的。就是來做炮灰和送死的,不管死多少,魔族都不會心疼。

    整個摩格城裡面的人。又有誰知道,曾經大名鼎鼎的塞爾內斯之鷹,這個時候會屈居在一個小小的蒸汽弩砲的炮位上扮演著一個炮手的角色呢。

    衝進到城牆30米以內的魔化傀儡就進入到城牆上面的蒸汽弩砲的向下的射擊死角之中,到了這個位置,就是下面的散佈式打擊武器的覆蓋範圍,整片城牆機關密佈,各種防禦武器層層疊疊。衝到這裡的魔化傀儡,在把手上抱著的屍體丟下以後,幾乎就沒有再能活著回去的。而那些魔化傀儡似乎也沒有想要活著回去,渾身差不多已經像篩子一樣的魔化傀儡們聚集在城牆下,主動的累積起來,讓能活動的魔化傀儡開始嘗試向上攀爬。而只要它們靠近城牆。城牆中間那一片片密密麻麻的

    雞蛋大小的孔洞之中,由機械操作的一排排鋒利的鋼槍就會從那孔洞之中刺出來,又收回去,刺出來,又收回去,不斷的重複著這樣的動作,也不斷的把魔化傀儡們的努力和身體粉碎掉。

    踩著同伴屍體們的魔化傀儡雖然每次都失敗,但每一次。隨著那屍體越累越高,魔化傀儡們距離城牆最高處的距離也越來越近。在被那密密麻麻的屍完全堵住之後,城牆中下段的防禦武器也一層層的開始失去效果。

    所有人都知道,真正考驗摩格城的時候還沒有到來,但離那個到來的時候,已經不遠了。

    一呆在炮位上,張鐵都忘記了時間,不知道什麼時候,除了火把之外,城牆上的透鏡大燈也亮了起來,把離城牆百米距離之內的地方,照得一片透亮,但更遠的地方,卻模糊了起來,一個個燃燒著的火罐被從城裡投擲了出去,在城外的那些空闊黑暗的地帶上燃燒起來,把那些黑暗的地方照亮,以便為城上的射擊武器提供足夠的光源。

    在天色徹底黑下之後,因為黑暗的掩護,城牆上的各種武器在遠距離的準確度就開始降低,魔化傀儡們更加的躁動了起來,攻擊的密度和頻率明顯加大,那被拋出到城外的燃燒彈,總是很快的功夫就會被魔化傀儡們把火撲滅,讓周圍的空間徹底的黑下來。

    黑暗之中,魔化傀儡們猙獰的臉色宛如黑暗中衝出來的厲鬼,一**的向摩格城衝來。

    張鐵的黑暗視覺讓他在黑暗中也保持著和白天一樣的準確率,因為魔化傀儡們進攻隊形密度的增加,在黑暗中,張鐵操作的弩砲的殺傷力不降反增,但是整片城牆上,能有張鐵這樣能力的,也僅僅是一個人而已,所以,那衝到城牆30米距離內的魔化傀儡的數量,就開始明顯增多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鐵的耳中只聽見一聲爆響,接著他的臉上一熱,s137的弩砲的射擊一下子就停了下來……

    弩砲炮位上的一個地方突然爆裂,一片爆裂的金屬碎片,一下子劃破了張鐵的臉,在張鐵的左邊的臉頰上,留下一條一指多長的傷口……

    「啊,s137的高壓來復管壞了,怎麼會這樣?他媽的……」旁邊已經換了第二班的炮位班長趴在地上往炮座下面一看,就大叫了起來,周圍的幾個戰士也有些慌了……

    張鐵不顧自己臉上的傷勢和那淋漓而夏的鮮血,他隨手抹了一把,從炮手位上跳了下來,低下頭來查看,那炮座底部的一根管道,已經明顯損壞,一股灼熱的蒸汽就從裡面噴射了出來……

    「怎麼樣,能修嗎?」張鐵問那個班長……

    「這是炮位上的關鍵部件,按理來說根本不應該損壞啊,怎麼會這樣,這個東西只能更換,無法修理,而更換這個東西需要把整個炮塔移開,最快至少需要三天時間才能修好?」s137炮位的班長臉色一片煞白……

    就這眨眼的功夫,遠處一個弩砲砲臺又是一聲爆響,又是一部弩砲趴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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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手腳

    在後面的幾個小時之中,從s137炮位開始,摩格城的北面城牆上,不斷有城牆弩砲上的高壓來復管損壞,一台台的弩砲就歇了下來,而隨著弩砲的熄火,那地面之上衝來的魔化傀儡的數量卻越來越多……

    駐守在城牆上的軍官和戰士們在憤怒的大吼,有的戰士在激動之下把拳頭砸在弩砲上,哪怕把自己的拳頭砸得鮮血淋漓,那核心部件壞了弩砲依舊一動不動。

    弩砲上的高壓來復管是弩砲上的核心部件,按理來說,這個由特殊合金製造出來的部件的耐用性是毋庸置疑的,平常狀況下,這個部件幾乎不用更換,是弩砲上最耐用的部件,但此刻在摩格城的防守進入到關鍵階段的時候,那些弩砲上的高壓來復管卻紛紛損壞,這就不是一般的事故和巧合了,而是有人刻意為之……

    在兩年前,聖戰正如火如荼之時,魔族軍團還未打到塞爾內斯平原,摩格城的整個城防系統都進行過大規模的升級,在那次升級中,這些弩砲的關鍵部件才被更新過,這些弩砲在平時使用的時候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但誰能想到,在這種時候,這些弩砲剛剛才連續使用了一週,那最不可能出現問題的地方就出現問題了呢。

    張鐵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三眼會。

    只有三眼會的那些雜種才有這樣的動機和能力在摩格城的城防系統上做手腳,讓摩格城的城防系統在最關鍵時刻出了大問題。

    毫無疑問。三眼會的力量在塞班共和國隱藏得非常之深。

    但此刻,就算知道是三眼會做的手腳,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魔化傀儡們一波波的湧來。越來越多的屍體被湧來的魔化傀儡們丟棄在城牆外面,那屍體累積起來的高度越來越高……

    在這種時候,摩格城中的一個個的遊俠和獵魔人跳下了城牆,在那如潮水一樣湧來的魔化傀儡之中掀起了一陣陣的死亡旋風,以此來減緩魔化傀儡們的進攻節奏。

    張鐵也跳了下去,來不及處理一下臉上那道被擦傷的小傷口,就從城牆上隨意拿了兩把50多公斤的雙手大劍就跳了下去。

    這一刻。張鐵就像又回到了冰雪荒原陷身在重重疊疊的魔化傀儡的包圍中一樣,那個時候,在張鐵身邊的魔化傀儡如果像一個湖泊的話。那麼此刻,他周圍的那些魔化傀儡就是一片汪洋,那些戰技高超的獵魔人和遊俠就是這片汪洋中的礁石,礁石們分開了海水和波浪。但更多的海水還是會越過這些礁石朝著岸上衝去。

    張鐵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砍殺了多少魔化傀儡。但那些魔化傀儡總是砍殺不盡,前仆後繼的向著他衝來。

    天亮時,摩格城中的蒸汽離心炮的準確性開始提高,魔化傀儡們的衝擊的頻率開始降低,衝擊陣型的密度也鬆散了下來,經過一夜的苦戰,有精疲力盡的獵魔人和遊俠在這個時候已經開始出現了傷亡,獵魔人和遊俠們也開始往回撤。

    就在張鐵左手邊一百多米外的一個地方。一個遊俠陷入到了魔化傀儡的包圍中。

    一個被攔腰斬斷倒在地上的魔化傀儡,倒在一大片屍體堆中。動也不動,絲毫不引人注意,而在那個遊俠與魔化傀儡們邊走邊戰,想要撤回城中而經過它身邊的時候,那個還沒有死去的魔化傀儡躺在地上,突然用手上的短劍狠狠得插在了那個遊俠的腿上,一下子劃出一條巨大的傷口。

    在一聲痛苦的怒吼聲中,遊俠一槍爆了那個魔化傀儡的腦袋,但更多的魔化傀儡們湧來,苦戰一夜身體受創的那個遊俠一下子就陷入到險境之中。

    張鐵衝了過去,手上的雙劍旋風一樣的掃過,魔化傀儡們的腦袋大片大片的飛起,然後他抓住那個遊俠的腰帶,提著那個遊俠就超著摩格城衝了過去。

    一路上,張鐵完全是踩著層層疊疊的那些魔化傀儡們噁心的屍體在奔跑著,幾個在地上還沒有完全死透的魔化傀儡想要攻擊張鐵,都被他隨腳踢爆,越靠近城牆,那魔化傀儡的屍體也就越多,漸漸的就形成了一個由屍體堆成的山坡。

    看到張鐵帶著一個人衝了過來,城牆上的守軍和那些回來的獵魔人與遊俠們都高呼了起來,那還完好的弩砲與城牆中的散佈式打擊系統都把火力傾瀉到張鐵的身後,把那些魔化傀儡們的追擊打斷。

    此刻在城外,張鐵和他抓著的那個人是最後一個才撤離的,因此也吸引了很多人的眼光。

    「啊,帶著我你不方便上去,把我丟上去就可以了……」被張鐵抓著的那個人有些虛弱的堆張鐵說道。

    「接住……」跑到城牆邊上,張鐵大吼一聲,就把手上的那個遊俠朝著城頭上拋去。

    站在屍體堆上,離城牆頂部的距離也只有不到十米的高度了,也因此,那個人很容易就被張鐵丟了上去,被上面的人接住,看到那個人落到了城牆上,張鐵的雙腿一用力,整個人也從下面踩著一堆屍體直接跳到了空中,一隻手抓著城牆上面垂下的一端繩子,只是借了一把力,就重新回到了摩格城的城牆上。

    對此刻的張鐵來說,就眼前的這一點高度,就算提著一個人還拿著兩把武器他也可以從下面直接蹦上來,但在那許多人的注視下,那樣做實在有點太炫耀了,在張鐵刻意的低調下,他中規中矩的上了城牆。昨夜血戰一夜,張鐵也沒有過多的暴露自己的力量,甚至連鐵血神拳和戰氣攻擊都沒有使用過,在不少的獵魔人和遊俠在黑暗中綻放著自己的戰氣光華,施展著自己那華麗戰技的時候,他只是拿著雙劍,像一台遊走在黑暗與魔化傀儡汪洋之中的冰冷的收割機一樣,精準,高效,而又冷酷的砍下一顆又又一顆的魔化傀儡的腦袋,把一個又一個的魔化傀儡的身體絞碎。

    城牆上面,那個被張鐵丟上來的遊俠面色慘白的靠在城牆上的一個弩箭射孔下面坐著,一條完全被鮮血浸透的褲子已經被他撕扯開來,露出右腿膝蓋側後方那一道恐怖的傷口,那傷口巴掌大小,最深處可見骨,一個醫護兵正蹲在他的面前,在用酒精幫他把傷口清洗出來。

    在酒精灌入到傷口裡面的時候,那個遊俠額頭上的青筋一跳跳的,一滴滴的汗珠滾滾而下。

    看到張鐵過來,周圍所有的人都把敬重的目光看向他和他手上的武器。

    看到別人盯著自己手上的那兩把雙手大劍,張鐵楞了一下,自己也打量了一下手上的那兩把鮮血淋漓的雙手大劍,剛才在砍殺的時候一直沒有注意,這個時候一看,才發現那兩把大劍兩邊的劍刃上已經像鋸子一樣了,在一夜的砍殺中,在不知幹掉了多少個魔化傀儡之後,那兩把劍已經差不多要廢了。

    這要報廢的兩把雙手大劍,無疑就是張鐵戰功的最好的證明,也吸引來一片尊重的目光。

    張鐵搖了搖頭,隨手就把那兩把劍丟到了城牆上一堆廢棄的裝著弩箭的木箱上,然後就走到那個遊俠面前。

    「怎麼樣,還好嗎?」張鐵問那個被他丟上來的遊俠。

    那個遊俠三十多歲,方形臉,體格魁梧,留著褐色的短髮,一臉的絡腮鬍,樣子頗為豪猛,在剛才的戰鬥中,張鐵發現這個傢伙的實力也就十級左右,十一級不到,大概是一個四星或者五星得強戰士。

    「謝謝你,我叫羅賓,你救了我半條命!」那個傢伙一邊流著冷汗一邊抬頭向張鐵說道,「你叫什麼名字,有機會我會還你的。」

    沒想到這個傢伙還挺有趣,張鐵笑了笑,「我叫彼得!」

    「好,我記住這個名字了!」那個人認真的點了點頭,眉毛抖動著,吸了一口冷氣。

    就在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那個醫護兵已經用酒精徹底清洗完他的傷口,開始用魚鉤一樣的針和魚腸線幫他先把傷口縫合起來。

    「等一下!」張鐵叫住了那個醫護兵,然後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了一隻全效藥劑遞了過去,「用上這個會好得快一點!」

    看到那隻全效藥劑,那個叫羅賓的遊俠,醫護兵和周圍的人都眼睛一亮。

    「啊,全效藥劑!」羅賓發出一聲輕呼,在舔了舔嘴唇之後,就笑了起來,「看起來我運氣不錯,過兩天就算要逃命這條腿應該不會拖累別人了。」

    醫護兵拿過全效藥劑,小心的打開,陶醉的在藥劑瓶口上聞了聞,然後才小心的把那瓶藥劑中的一半塗抹在傷口上,又有些不捨的把剩下的一半拿給了羅賓,羅賓也不客氣,拿過來就仰頭喝下。

    在經過一番處理之後,傷口很快就縫合包紮好了,再加上全效藥劑的功效,羅賓已經可以站了起來。

    幾個遊俠和獵魔人一起走了過來,那幾個人都是昨晚和張鐵一起跳下城牆在城外與魔化傀儡血戰的九級以上的高手,這些天大家都在協助守城,眾人互相之間都見過幾次面,雖然叫不出名字,但也還算熟悉。

    「兩位兄弟,要一起去找地方喝杯酒休息一下嗎?」

    張鐵看了看城外的魔化傀儡,再看了看城牆上在一晚之間就已經趴窩了一半的弩砲炮塔和那大隊大隊拿著手動機弩跑上城牆的戰士,心裡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連羅賓都看出摩格城最多還能堅持兩天,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這個時候,城中的許多人都要好好考慮一下兩天之後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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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打算

    光線昏暗的獵魔人酒吧內,因為魔化傀儡軍團對摩格城連續九天的圍困,這裡的人氣,也跌落了下來,曾經可以在這裡暢飲的各種美酒已經消失了,這個時候,對還來這裡關顧的顧客來說,每個人進入到酒吧裡,所能享用的,也就只有額定的半杯「鐵血情人」。

    酒吧裡面的黑市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影,酒吧外面則掛出了一個醒目的牌子——在第一個魔化傀儡衝進酒吧之前,本酒吧將一直營業。

    這是一個一直營業到摩格城城破的酒吧,也是摩格城最後的一個酒吧,或許正是因為這個酒吧這麼有種的宣示,讓那些此刻還來這裡的顧客們對那只有半杯「鐵血情人」供應的情況也沒有了怨言。

    摩格城被圍,外面的鐵路交通已經中斷,物資已經無法運抵了,九天之內,後方的飛艇支援了摩格城三次,對摩格城外的魔化傀儡軍團實施了三次空襲,丟下了一片凝膠燃燒彈,但飛艇部隊每次能飛到摩格城的飛艇數量都在減少,對摩格城外圍的魔化傀儡軍團的威懾力度也越來越有限。有未經證實的小道消息說,人族的飛艇部隊在這幾天中遭到了翼魔的突襲,損失慘重,許多飛艇還在路上就已經被翼魔們打了下來。

    在城外奮戰了一晚的許多獵魔人和遊俠們此刻聚集在酒吧之中,張鐵坐在酒吧裡不引人矚目的一個位置上,小口小口的啜著杯中的啤酒。聽著其他人在說著話。

    這個時候能來到這裡,大家已經不是來為了喝酒與交換東西,而是來交換彼此得到的消息與商量出路與對策。那一夜的戰鬥雖然辛苦。但對這些九級以上的人戰士來說,還沒有到讓他們躺下的程度,而且所有人都知道,摩格城真正險峻的時刻還沒有到來。

    「城破的時候,我決定離開,從摩格城的南門突圍出去,眾位有誰想和我一起離開的嗎?」張鐵他們坐著的那張圓桌上。一個獵魔人把杯中的啤酒一口喝盡,在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之後就直言不諱的說道。

    「算我一個!」

    「也算我一個!」

    「還有我!」

    馬上就有幾個人應和了起來,在城破之時採取突圍的策略。並不是怯懦的表現。

    「來到塞爾內斯戰區的這些日子,我只明白了一件事,只要不把三眼會的那些雜碎清除掉,威夷次大陸的人族聯軍就不可能取得勝利。就算有勝利。那也是暫時的,人聚集得越多,那些三眼會的雜碎們越容易隱藏在其中動手腳,我可不想哪一天被那些雜碎再算計一次,所以,我也會在城破時候離開。」又一個遊俠沉聲應和道。

    「彼得,你呢?」隨著這個問題,那一桌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了張鐵的身上。這些日子張鐵雖然沒有展現出自己的實力。但所有和張鐵在一起的這些人都知道張鐵不簡單,有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這一點,只需要從昨晚的表現就看得出來,在所有出城的人中,張鐵一個人在野外廝殺了一晚,自己一點傷都沒有,而且最後還救出了一個同伴,什麼是實力,這就是實力。

    張鐵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

    「我暫時還不想走,如果城裡有部隊在抵抗的話,我會和他們一起抵抗,不到最後時刻,我不會離開!」

    張鐵的話讓所有人恩楞了一下。

    「啊,為什麼?」羅賓詫異的問道。

    「我想看看那個魔族軍團會不會出現,說實話,我還沒有看到過十萬人的超級兵團攻城略地是什麼樣子的呢?」張鐵笑了笑說道。這些日子張鐵之所以留在摩格城,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張鐵一方面想看看魔族的傀儡軍團與人族那由蒸汽和鋼鐵組成的防線正面碰撞是什麼樣子,另外一方面也有一個小小的期待——如果魔族的那個超級軍團出現在摩格城,而且出現的人數不算太多的話,那麼,這就是一個讓小樹凝聚鐵甲魔的本源之果的機會。

    張鐵還沒有吃過本源之果,甚至小樹上的那顆來自翼魔的本源之果都還沒有成熟,但本源之果那強大的屬性卻讓張鐵一直對本源之果垂涎欲滴。一顆翼魔的本源之果可以讓他身體的本源壯大十二分之一,也可以讓每個明點點燃後的能力多出十二分之一,以張鐵此刻身體內點燃的明點數量來計算,只要吃下一顆本源之果,他身體內那已經點燃的125個明點,每個明點爆發出的能力增加十二分之一的話,一顆本源之果就相當於讓他的身體多出了點燃十個明點才擁有的力量,而且這樣的效果會隨著以後明點的陸續點燃越來越強,要說張鐵對本源之果不動心,那完全是假話。

    只要能在塞爾內斯戰區收穫兩個本源之果,那麼,對張鐵來說,這一趟塞爾內斯之行就算沒有白來。

    張鐵的話讓在坐的幾個獵魔人和遊俠微微錯愕了一下,只是幾秒鐘,一個反應過來的遊俠就用語重心長的語氣對張鐵說道,「彼得老弟,想要出人頭地以後有的是機會,聖戰才剛剛開始,魔族是殺不完的,只要活著,這次聖戰之後,在坐的人,說不定就有誰能成為貴族!而此刻的摩格城,真的不是久留之地,昨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城牆上有多少的弩砲熄了火,誰都知道這裡面有問題,要是把自己陷在這樣的城市之中,那就剛好中了三眼會的詭計了!」

    「就是,哪怕此刻就離開了摩格城,我們後面一樣可以找機會抵抗魔族!」

    「如果後面情況不對,我會想辦法離開的,我可沒有為一座城市獻身的打算!」對眾人的好意,張鐵也不便解釋什麼,只能微笑著說道,如果他想要走,那自然有的是辦法,所以對這個問題,張鐵真的不算著急。

    「彼得老弟想要留下來,自然是有所依仗的,剛才看到老弟給羅賓治傷的時候拿出了全效藥劑,那東西可是稀罕貨,關鍵時刻能救命,不知道老弟身上還有嗎,如果有多餘的全效藥劑,能不能賣給我們兩支,每支全效藥劑我可以出50個金幣!」剛剛說要從南門突圍離開的那個獵魔人目光灼灼的看著張鐵。

    對這些時刻與魔族在戰場上廝殺的獵魔人來說,全效藥劑代表著什麼沒有人能比他們更清楚,身上只要多一支那樣的東西,在許多時候,就差不多讓你多了第二條命一樣,而那幾十個金幣,不管在哪裡,也就是幾十個金幣而已,和自己的生命比起來,那點金幣又算什麼呢。其實這個時候在戰區,全效藥劑簡直還比金幣好使,以前的獵魔人黑市中有賣各種各樣東西的,但卻沒有賣全效藥劑的,對於全效藥劑那種東西,看到的人都會把它藏起或囤起,沒有誰會嫌自己身上攜帶的全效藥劑太多。

    看了看在坐眾人那一下子熱切起來的眼神,張鐵笑了笑,也就把自己隨身攜帶的一個藥劑囊拿了出來,當著眾人的面把藥劑囊打開,在藥劑囊中,果然還插著九支全效藥劑。

    「我的一個朋友在阿麥斯的雷神傭兵團,這次知道我要來塞爾內斯戰區,就送給了我十支全效藥劑,剛剛這藥劑在羅賓身上用掉了一支,現在還有九支,說錢太見外了,咱們也算是一起戰鬥過的戰友吧,我留下兩支就夠了,剩下的就送給大家,剛好一人一支,希望這東西能在關鍵的時候派上用場就好!」張鐵大方的說道,然後就拿出全效藥劑,一人發了一支,連用過一支全效藥劑的羅賓也給了一支,自己留下兩支做做樣子。

    和張鐵坐在一起的其他七個人聽到張鐵這樣說,又看到張鐵這樣「大方」,一個個心中都感動不已,這個時候能拿出全效藥劑來送人,那可真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了。

    就是幾支全效藥劑,讓張鐵又交到了幾個朋友。

    ……

    半個小時後,張鐵離開了獵魔人酒吧,一個人回到了萊因哈特為他安排的那套公寓裡,然後就在房間裡閉目,打坐,隨後修煉起大荒無盡藏真言。

    一個白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在天色徹底黑下來之後,張鐵睜開了眼睛,站了起來,先活動了一下手腳,然後又房前屋後的查看了一番,發現沒有什麼問題,而且整棟公寓樓這個時候完全沒有人,整個公寓附近的街道和花園裡都非常的冷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城牆那邊的戰鬥上了,沒有人有時間來關注這個不起眼的地方,這讓張鐵放下心來。

    張鐵來到了臥室,打開了臥室裡面那個背陰處的陽台和通道,隨後就進入到了黑鐵之堡。

    僅僅十多秒後,一隻雷隼出現就出現在張鐵的臥室裡,先扭著脖子左右看了看,然後就走出臥室,來到外面的陽台上,強有力的腳一撐,翅膀一震,就飛了起來。

    張鐵在摩格城內盤旋了一圈,特別是在城內幾個存放著糧食等物資的倉庫區域上空查看了一番,之後,就朝著城外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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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撈針

    摩格城外的戰鬥到了夜裡更加的激烈了起來,特別是摩格城的北面的城牆的中段百米多長的一個位置,那裡完全已經成為了整個戰場的焦點,既是魔化傀儡陳屍最多的地方,也是那些屍體累積起來最快的地方。

    身在天上,張鐵只看了一眼,就發現整整一個白天,魔化傀儡和它們幫運著的屍體,已經把那裡的地面再次填高了兩米,一個將近二十米高的由屍體堆積起來的斜坡,已經出現在了哪裡。

    雖然圍住了摩格城,但魔族軍團也知道集中力量,知道怎麼樣才能用最小的代價把這座城攻破。在魔族軍團的大部分力量都壓在北邊城牆上的時候,摩格城其他幾面城牆上的防禦設備,絕大多數都沒有了用武之地,只有靠近北邊城牆的東面和西面城牆上的鄰近的少部分防禦設備,能對北面遭受的巨大壓力,提供有限的支持。

    天黑的時候正是魔化傀儡發瘋的時候,一**的魔化傀儡們向著摩格城衝來,城牆上,數千米長的一段距離上,分成八排的人族戰士在城上嚴陣以待,那些戰士的手上都拿著機弩,在以分段射擊的方法,抵禦著魔化傀儡的進攻,一排戰士上前射擊完畢,馬上退下,換後面的一排上去,如此輪流不休。那機弩的弩箭。在黑暗中,從城牆上,一排排,宛如雨點一樣的朝著城外射去。

    而除非被射中頭部,否則那些魔化傀儡絕不會停下自己的腳步。只是會被暫時延遲一下而已。許多的魔化傀儡身上手上像刺蝟一樣的插滿了箭矢,仍然朝著城牆衝了過去。

    相比起弩砲的威力,那些機弩的威力實在太小了。如果是在百米之外射中的話,那機弩的威力,在洞穿了魔化傀儡手上拿著的屍體肉盾之後,對魔化傀儡本身,已經沒有多少的殺傷力了。

    這個時候北邊的城牆上。所有的弩砲炮塔都趴窩了下來,再也沒有一座炮塔還能運轉,而明知道已經來不及,但那些操作炮塔的戰士,卻依舊在盡最大的努力想要把炮塔修復過來。大群被屍體的氣息吸引而來的禿鷲開始出現在摩格城的野外,開始等待著分享下面那些腐爛屍體的機會。盤旋在空中的那些禿鷲,給了張鐵最好的掩護,讓任何人都沒有注意到天空中的那一隻雷隼。

    張鐵飛越過那一片魔化傀儡軍團的上空,或許,只有在天空中,以這個獨特的視角在觀察那些魔化傀儡軍團的時候,才會讓人感覺到一種巨大的震撼,那密密麻麻的魔化傀儡軍團,有數百萬,佈滿了摩格城北面幾十公里內的大地,只是看上一眼,就讓人頭皮發麻。

    地面上的魔化傀儡在躁動著,也在等待著,等待著摩格城被攻破的時候。

    在這些魔化傀儡的陣型的中間,張鐵看到了隱藏在這些魔化傀儡中的大隊的翼魔,還有在靠經那個魔化傀儡軍團後方

    的一個巨大的營帳,那營帳附近的氣息非常的森嚴,點著不少的火盆,在那裡,除了魔化傀儡之外,張鐵還看到了不少的人。

    就在張鐵盤旋在天空中的時候,一堆人從那個營帳之中走了出來,對著遠處的摩格城指指點點,藉著營帳周圍的那些火盆所提供的光線和雷隼那強大的視力,張鐵看到了柯澤,斯卡拉,還有其他幾個他沒有見過的陌生人物,那幾個陌生人與柯澤站在一起,身上的氣勢一點都不輸給柯澤,看起來也不像是柯澤的手下,斯卡拉只站在那群人的邊上。

    就在張鐵觀察著那群人的時候,那群人中的有兩個人似乎有所感應,一下子抬起了頭,向數千米的高空中看過來,在發現天上有一隻雷隼之後,其中一個人認真的打量了張鐵幾眼,才把注意力轉開,看向了遠處的摩格城。

    在地面上的那兩個人抬頭看來的時候,張鐵的心跳似乎都停止了一下,哪怕是作為一隻雷隼,在那雷隼的感知之中,他還是感覺到了地面上傳來的那種強大而恐怖的威脅。

    那兩個人中的一個張鐵看起來有些面熟,在那個傢伙抬起頭來打量的時候,張鐵才突然想起那個人就是自己在托克依城遠遠看到過的塞內爾家族的那個飛起來後渾身就像著火了一樣的供奉長老,這讓張鐵心中陡然震了一下。

    如果是一隻雷隼感覺到地面上有強大的威脅會怎麼辦?答案是那隻雷隼會毫不猶豫的飛走。

    擁有雷隼化身的張鐵會很本能的明白雷隼在這種狀況下的反應是什麼,所以他也沒有耽擱,更沒有繼續在營地的上空觀察,而是直接向著北方飛去。

    張鐵不知道,一直在他朝著北方飛去的時候,地面上那個塞內爾家族供奉長老的注意力才完全真正的從他身上轉移開來。

    「昆廷長老,怎麼了?」地面上,發現昆廷長老的注意力似乎不在遠處的摩格城,柯澤轉過了頭,很客氣的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感覺剛才天上有一隻雷隼在注視著我們,也就留心了一下,看看是不是有問題……」昆廷長老說道。

    被柯澤稱為昆廷長老的這個人乍一看,會有一種讓人分不清年紀的感覺,這個人的臉上的皮膚幾乎沒有皺紋,看起來像保養得很好的四五十歲的中年人。頭髮的顏色有一種不正常的灰白色,眼中的瞳孔之中像是有燃燒著一點暗紅色的火焰,只要一對視,就會給人一種巨大的壓力。

    「托克依城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昆廷長老就不用放在心上了。那點財物。我們塞內爾家族還損失得起,這布萊克森人族走廊,遲早都是我們的!」柯澤很「大度」的出言安慰道。似乎把昆廷長老的小心當成了托克依城事件之後的某種過敏的反應。

    不過柯澤雖然提到了財物的損失,但卻沒有提到人的損失,他的一個兒子魯本在托克依城被人幹掉,這口氣,塞內爾家族無論如何也嚥不下去。也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昆廷長老自然明白柯澤的意思,不要說塞內爾家族在那件事中大受打擊,對他來說,那件事也被他視為奇恥大辱,柯澤一說完,昆廷長老的身上就出現了一股殺氣,眼睛眯了起來。「你放心,無論哪個人是誰,只要讓我找到他,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那個人既然連三眼會的主意都敢打,就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他既然能在托克依城把我們的東西劫走,一定有非凡的手段,如果發現那個人的行蹤,薩勒長老必要時也可以助昆廷長老一臂之力!」站在柯澤旁邊的一個男人一臉大義凜然的說道。

    那個剛剛和昆廷一起抬起頭來觀察天空的一個老頭轉過頭來對著昆廷長老笑了笑,昆廷長老笑了笑,兩個騎士級的人物互相看了一眼,眼中各自閃過一道異光……

    塞內爾家族的損失的那點財富,雖然多,但是對真正進入到騎士階段的人來說,那點世俗的財物雖然有用,卻並不算珍貴,真正珍貴的,是一些用錢都買不到的,而且這個時代無人能夠製造出來的東西,那些東西,掩埋在大地的深處或者無盡的深淵之中,是真正的寶藏,是傳說中是億萬年前或者諸神時代才有的東西——那是一直到今天昆廷長老和薩勒長老兩個人都只是聽說過而沒有見過的東西,與那樣的東西比起來,賽內爾家族損失的那點財富,算個屁。

    那樣的東西,原本都是掌握在少數強大而恐怖的人手裡,那些能掌握那樣東西的人,就算昆廷長老見了也都只敢遠遠的繞著道走,但沒想到有一天,有一個實力不如他的人,需要使用調虎離山之計才能把塞內爾家族的那些財富劫走的人的身上,就有絕大的可能帶著那麼一件東西,一件比昆廷長老聽說過的那些東西還要強大的,能把幾艘飛艇貨倉裡的東西都裝下的東西,你叫昆廷長老如何不激動。

    當然,那也有可能是某個強大而恐怖的人路過托克依城的時候順便耍了昆廷長老一次,或者是很多與昆廷長老實力接近的人聯手起來耍了昆廷長老一次,但這樣的幾率,實在太低,這就好比在理論上來說國王也有和小孩在一起玩泥巴的權利,但實際上卻從來沒有人見過喜歡和小孩蹲在一起玩泥巴的國王一樣。

    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千載難逢,不,萬載難逢的機會,昆廷長老的心頭一片火熱,在那片火熱的背後,唯一讓他有些焦躁的,就是一直到今天,他都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到底長什麼樣,但是,只要哪怕有百分之一甚至萬分之一的機會,知道那麼一個人有可能就在塞爾內斯戰區,他也不會放過,也要竭盡全力的來碰碰運氣。

    這是大海撈針,雖然辛苦,也機會渺茫,但是,萬一撈到了呢?

    抱著和昆廷長老同樣想法的人,顯然不止他一個。

    昆廷長老不知道那根他要撈的「針」剛剛才從他的頭頂上飛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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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傀儡分身

    在越過了圍困著摩格城的魔化傀儡軍團之後,沒有用多長時間,張鐵就飛出了三百多公里,進入到了塞爾內斯平原。

    此刻的塞爾內斯平原上,特別是那些被魔族攻破的戰堡附近的野外,還遊蕩著為數不少的魔化傀儡,而張鐵的目標,也就是那些魔化傀儡。

    為了不至於成功之後把自己弄得想吐,張鐵在天上遊蕩了半天之後,才發現了一個合適的目標。那個所謂的合適的目標,也就是穿得稍微整齊一點,看起來沒有那麼噁心而已,張鐵看到的那個魔化傀儡的時候,那個魔化傀儡正在一片廣闊的草地上,像野獸一樣,撕扯著一隻被它幹掉的野狼的後腿,

    看到那個傢伙是吃野狼的,至少是在自己看到它的時候是在吃野狼的,這讓張鐵心裡好過了一點,能幹掉野狼,那也說明那個傢伙的能力應該不是一個白板,至少也是一級以上的戰兵。

    因為方圓幾十公里內都沒有人影,所以張鐵也就大大方方的從天上落到了地上,就在離那個魔化傀儡幾百米之外的一片旺盛的草地上降落了下來。

    雷隼落在了地上,幾秒鐘後,張鐵則從黑鐵之堡裡面走了出來,徑直向著那個魔化傀儡走去。

    在張鐵靠近那個魔化傀儡差不多50米左右的時候,那個正在吭咬著野狼大腿的魔化傀儡一下子從草叢裡抬起了頭,猩紅的眼睛瞪著張鐵。臉上表情猙獰的對著張鐵齜了一下牙齒,然後就放下了那隻血淋淋的野狼大腿,朝著張鐵衝了過來。

    當然。這個魔化傀儡對此刻的張鐵來說也實在比螞蟻強大不了多少,看到魔化傀儡衝了過來,張鐵笑了笑,就等在了原地,只是等那個魔化傀儡在接近到他身邊五米左右的時候,一道束縛之鏈就從張鐵的眉心飛出,一下子擊中了那個魔化傀儡。那個魔化傀儡一下子就被凍結住了,而根據那個魔化傀儡被束縛之鏈凍結的作用時間,張鐵也一下子判斷出了這個魔化傀儡的等級這是一個二級的魔化傀儡。

    張鐵走了過去。直接就把那個魔化傀儡丟到了黑鐵之堡,隨後自己也進入到黑鐵之堡,重新化身雷隼,再次飛起。

    半個小時之後。那張鐵化身的雷隼再次飛行了上百公里。降落在了塞爾內斯平原的一座山上,隨後雷隼進入到了黑鐵之堡,黑鐵之堡內的張鐵則睜開眼睛。

    那個魔化傀儡依舊身體僵硬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張鐵走了過去,也沒有廢話,直接調出了萬靈塔第三層生出來的一個有著寄魂馭獸效果的大荒印契,打入到了那個魔化傀儡的腦海之中。

    下一秒鐘。張鐵就發現自己躺在地上,看著那個閉著眼睛站在自己身旁的「另外一個張鐵」。

    大荒經中的秘法果然可以控制魔族?張鐵一軲轆就從地上爬了起來。興奮得簡直想要跳起來。

    而不知道什麼時候,張鐵束縛著這具魔化傀儡身體的束縛術的作用已經解開了。

    化身成魔化傀儡,那感覺和化身為雷隼與老鼠是截然不同的,後者的感覺是直接的,而前者,張鐵感覺自己就像在駕駛著一架機器一樣,那感覺有些奇怪,張鐵用手指戳了戳自己此刻的那副身體,感覺就像在戳一個木頭,他的手指戳在他的身上,他沒有任何的感覺,自然也不會有痛苦。張鐵知道,這是因為自己此刻真正控制的是傀儡蠕蟲而不是這具身體的緣故。

    觸覺所帶來的感受已經從這具身體上消失了,在五官的感知中,嗅覺和味覺也消失了,唯一還留下的,只是視覺和聽覺還有那種源於生物本能的對飢渴狀態的反應。

    魔化傀儡的聽覺沒有變,而視覺之中呈現的一切東西,就像是戴了一副有色眼鏡,那眼中看到的一切,都像是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血幕一樣,周圍的一切東西的正常顏色看在魔化傀儡的眼中都有些失真的感覺。

    化身為魔化傀儡,張鐵都能感覺得到魔化傀儡腦子裡充斥著的一團混亂血腥的殺意,不過那殺意卻無法影響張鐵的判斷,張鐵試著想開口,發現張嘴說話似乎非常困難,那個傀儡蠕蟲所提供的「操作模式」之中,似乎沒有語言和說話這種複雜功能的「操作選項」,努力嘗試了兩次,從那魔化傀儡口中發出的,也只是一些意義不明的難聽的叫聲。

    張鐵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在山頂上跑了兩圈,做了幾個動作,發現這具身體的活動能力倒是沒有收到影響,這具身體甚至任然可以打出鐵血神拳來,只不過其威力要減低了很多,只有招式像模像樣,自己的戰鬥意識和戰鬥本能還在,但那強大的力量暗勁戰氣之類的東東自然也不可能出現在這具魔化傀儡的身上。不過好在張鐵也不需要這個魔化傀儡去做什麼高難度的事情,他只需要用這個魔化傀儡在某些時候可以為自己提供一個可以隱藏起來的身份就可以了。

    看到海勒饒有興趣的站在一旁看著自己,實驗了一圈的張鐵也就從魔化傀儡的分身中退了出來,讓意識回歸到自己的本尊身上。

    張鐵一離開之後,那個魔化傀儡就傻傻的站在一旁,也不知道海勒有什麼樣的能力,他只是朝著這座山山腹中的那個洞口指了一下,那個魔化傀儡就乖乖的自己走朝著山洞走了過去。

    「平時的話就讓這個東西呆在山洞裡,讓甘地幾個人固定時間給他喂一點吃喝的東西就可以了,堡主大人有需要這個分身的話直接把它招呼出去就行了!」海勒對賬鐵說道。

    「太好了,沒想到寄魂馭獸之術真的可以控制魔族!」張鐵興奮的對海勒說道,這樣一來,如果他想渾水摸魚的話,就算站在三眼會的那些雜碎面前他們也不可能把他認出來。

    「傀儡蠕蟲說到底只是一種特殊的蟲子,能被大荒經中的秘法控制也在常理之中!」

    張鐵一下子想到了什麼,不由渾身一震,「啊,這樣說來如果我遇到傀儡蠕蟲的母蟲的話,也一樣可以把那母蟲控制住了?」

    「當然,只不過要達到那樣的水準堡主大人要把自己萬靈塔中的修煉等級提上去才行,以萬靈塔現在的能力,是無法控制住傀儡蠕蟲的母蟲的!」

    「啊,傀儡蠕蟲的母蟲是多少級的生物?」

    「那是一種十四級的生物!」

    「十四級?」

    「不錯!」海勒點了點頭。

    一聽海勒這話,張鐵立刻就把自己那異想天開的想法丟到了九霄云外,自己這個時候也只是剛剛打開了萬靈塔的第三層,也就是剛剛可以控制二級以內的生物,這萬靈塔的第四層都還沒打開呢,十五層?哪怕自己從現在開始什麼都不干,就一直坐在這裡修煉大荒無盡藏真言,十年之內,自己都不可能把大荒經修煉到十五層?因為越到後面,萬靈塔每打開一層所需要如法誦持的大荒無盡藏真言都是以斐波那契數列的形式在遞增著,而且那真言的誦持數量都是以萬為單位來計算的。

    第四層需要誦持130萬遍大荒無盡藏真言,第五層就需要誦持210萬遍,第六層就需要340萬遍,第七層就需要550萬遍……到第十五層,那累積起來的大荒無盡藏真言的誦持數量簡直就是一個恐怖的數字了。

    算了,不要貪心,循序漸進好了,別人想擁有一個分身都不可能,自己此刻能有這樣的能力,也應該滿足了,好高騖遠對自己沒有好處,張鐵這麼想著,心裡也就慢慢的平靜下來。

    只是看著張鐵的表情,海勒就知道張鐵的心裡變化,看到張鐵這麼快就能接受現實,海勒也暗暗的點了點頭,在成為強者的道路上,有時候總把目光投放在那遙遠的山巔而不顧自己此刻腳下的路,其實並不是一件好事,很多的修煉者,最後就毀在那種不切實際的期望之下。這也是對修煉者心性的一種磨練。值得慶幸的是,張鐵的修煉天資或許不算出眾,但他確非常勤奮,而且能讓自己經常保持在樂觀和充滿希望狀態下的這種狀態下,一點都不會因為氣餒灰心,這是成為強者必不可少的基礎。

    因為離開黑鐵之堡還不到兩個星期,小樹上的無漏果成熟的也只有一個,另外一個還沒有成熟,要點燃明點的話還差一點,張鐵也就不再黑鐵之堡裡面耽擱,而是很快就離開了黑鐵之堡,出現在外面的山林之中。

    這次出來,張鐵的目的就是要為自己再尋找幾個強大的,可以適應不同情況的二級以下的分身,那魔化傀儡算是一個有特殊用途的分身,但還不夠,在許多情況下都派不上用場,反正此刻的萬靈塔二層和三層的大荒印契還有好幾個,不用也是浪費,而且一直到現在張鐵也沒有感覺出寄魂馭獸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副作用,所以也就準備再弄兩個分身試試。

    說實話,那個普通老鼠的分身雖然也曾經幫過張鐵的大忙,但那隻老鼠的能力也太普通了些,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張鐵一直也就想再給自己弄一個有點特殊能力的分身,張鐵的要求也不高,只要那個分身能比那隻老鼠強一點就好。

    抱著這種想法,張鐵在山林中找了一個相對空闊的地方,然後就把一個萬靈塔二層的招字部的大荒印契打入到了大地之下……

    那大荒印契剛剛入地,一股無形而神秘的波動就在這座山上散發開來……

    張鐵則安靜的等著那些小動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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