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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她在兩棵松樹之間選了一個位置,地方小的只夠他翻身。但似乎她很喜歡這個地方,他決定最後一次順著她。他站在她身後,脫掉靴子,努力克制著自己的脾氣。
她把毯子抖開鋪在地上,他本以為她會想法用一個小時的時間來完成這個簡單的工作,所以發現她很快結束的時候他驚訝不已。
她一鋪好床就脫掉鞋子,然後站起身面對他。她靠近他,直到兩人的腳趾碰到一起。她凝視著他的眼睛,屏住呼吸等著他的碰觸。
他一動不動。二人之間的空氣開始變得緊張,望著他黑色的不可捉摸的眼睛,她不安地等著他的不滿。主啊,她不想這麼安安靜靜地繼續站著了。
“我想過穿著衣服的。”
他慢慢地搖頭。
“後來我又想著脫掉。”她低語。
他還在靜靜等著。她告訴自己她已經做了決定了,現在是該實現諾言的時候了。她顫抖著雙手解開腰間的絲帶,接著,稍早前在湖邊時他給她披上的羊毛披肩也噗地一聲落在了地上。
她想在脫掉長袍之前走到另一邊去,因為那裏的樹枝擋住了月光,可以使她藏起自己的赤裸,但隨後她趕走了這個懦夫的念頭。
她該不該告訴他在長袍下她未著存縷?不,她決定不說。他會自己發現的。她的心因害怕而狂跳著,但她已經沒那麼恐懼了,因為他沒有攻擊她,在她混亂的思維當中有一個隱隱約約的想法,那就是康諾根本不會傷害她。她不能理解為什麼她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她就是這麼想,而且,奇怪的是,她的手也幾乎停止顫抖了。
她覺得她正開始掌控一切,而這是為什麼她不再害怕的原因。
她緊張地觀察著他同時脫掉自己的長袍。她一直注視著康諾的眼睛,想要搜尋他看到她並不完美的身體時的嫌棄或是不滿意。她對自己的缺點太清楚了,她的胸太大,屁股太窄,腿又太長。她知道他一定會注意到這些的,如果他會因此皺皺眉頭的話,她會羞愧而死的。
他花了好一會來欣賞她。他的目光掠過她分開的雙唇,她豐滿的酥胸,最後來到她瘦長的雙腿,這個過程他要不斷提醒自己記得呼吸。親愛的上帝啊,他可沒想過得到這麼個美人。他完全被她征服了,他從不知道世上有這樣的女人存在。如果他不是有過經驗的話,他可能會以為他不是個英格蘭人而是個從天堂來的女神,是上帝因他為父親神聖的名字所進行的報復而給予他的獎賞。
他真想不顧一切地把她摟入懷中,想用力地進入她裏面。但他沒有服從自己身體的欲望,而是繼續站在那裏,又一次把主導權留給她。為了某種他無法理解的原因,她似乎覺得她應該成為那個掌握決定權的人。雖然他很想命令她馬上脫掉衣服,但當他明白她的想法時他沒有這樣做。他搖頭向她表明他並不在乎她是否穿著衣服,但還沒等他表明立場她就開始行動了。
而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她臉上的紅暈顯示出她的尷尬。她努力想表現得滿不在乎也不想洩漏她的恐懼,但她實在是太緊張了。他可以從她的表現中判斷出來:她的眼神充滿憂慮,站得象長矛一樣僵硬挺直,雙手緊張地在身側反覆地握緊又鬆開。天啊,她真的是太完美了。
她剛才一定以為自己會“攻擊”她,而現在當發現他並沒向她伸出魔爪時,似乎放鬆了下來。
為什麼他不脫掉衣服呢?這個問題足足困擾了她一分鐘,然後她打算幫忙。
“我以為你會想要脫掉外衣,但後來想到可能你是想要我來幫忙。在英格蘭,有時妻子也會幫助丈夫更衣。”
顯然她已經想好了,那麼如果這有助於減輕她的恐懼的話,他也不會介意。
“你要我幫你脫衣服嗎,康諾?”
他本來想要開口回答,但想到剛才不出聲似乎很有效,所以決定繼續效法以前,於是他只是簡單地點了點頭。
她又顫抖地深吸口氣,毫無疑問,她是在給自己打氣,終於,她鼓起勇氣伸手解開他的腰帶。她的指尖輕刷過他,輕地象蝴蝶的碰觸,他的披肩落在地上,她嚇得後退了一步。
他沒穿內衣。上帝助她,她竟然愚蠢地看到了這一切。她馬上把視線轉向他的下巴,讓自己的心跳平靜下來。在她強迫自己轉開視線的時候,她不小心瞄了一眼他的下身。而這足以讓她有想要逃回英格蘭的衝動了。
“康諾,你確定這能行嗎?”
她聲音中的困惑令他感到好笑。上帝啊,她可真純真,而且年輕。
他溫柔地把她摟過來,緊緊地環住她,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是的。”他保證。
他驚奇地發現居然自己還能說出話來。她柔軟的胸部緊貼在自己胸膛上的感覺完全震撼了他,上帝明鑒,他甚至開始覺得任何忍耐都變成了無法忍受的折磨了。
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他的身體不允許他繼續忍耐這種想要擁有她的強烈欲望。
她的反應又一次出乎康諾的意料。當他抬起她的頭時她居然接受了他的吻,這讓康諾驚訝不已。不過她並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她的嘴唇閉得緊緊的,但在他溫柔的誘哄下,她開始漸漸放鬆。他告訴她張開嘴,她沒有跟他爭辯,但她的眼神表明她認為他瘋了,他重複這一要求,雖然她不明所以但還是讓步張開了嘴巴。
然後他開始吻她,以他今天第一眼見到她時就想要的方式吻她。他的舌頭在她溫暖的嘴裏快速的衝刺探索。這比他所想像的還要好很多。上帝,他可真喜歡這樣吻她啊。
她也喜歡。她的手臂環上他的脖子,並開始撫摸他,一開始小心翼翼的,然後開始大膽起來,直到兩人都想要更多而變得迫切起來。
她喉嚨裏發出含糊的呻吟聲,身子在他懷裏不安地扭來扭去。
這種誘惑簡直要殺了他。他恨不得馬上得到她,他竭盡全力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如果他現在就跟她做愛會嚇壞她,而且會對她造成不必要的傷害,因為她的身體還沒有準備好接受他。她會準備好的,他向自己保證,即使這種壓抑的折磨幾乎殺了他。
現在他得好好考慮每一個步驟。他一直注意讓自己的動作格外溫柔,決心讓她意識不到他正在做的事。只有當她屈服於身體裏面漸漸升起的欲望時,才能減輕接納他的入侵時的不適。他努力征服她,他的撫摸,親吻和他的味道逐漸淹沒了她的感覺。他的嘴不停地侵襲她的唇,直到他只想要進入她而無法考慮其他。他的自製隨著與她分享的每個吻及她的每一聲呻吟而越飄越遠。
他被喚起了。他沒給她保護自己的時間,一直讓她沉浸在他的親吻中,即使在他把她抱起來走到他們的床前時也沒有停止吻她。他想要溫柔對她,至少他嘗試過,他甚至支起胳膊以免壓到她。他覆在她身上,他們的身體緊貼在一起,上帝,她的味道真是該死的好聞,而她在他懷裏竟然是這麼的契合。他把臉埋進她的頸項,聞著她清新的味道,著迷地呻吟出聲。
她完全被發生的一切震撼住了。她以為一切已經結束,她也想過會很痛,可是她從不知道自己會喜歡這個,甚至會渴望這種身體內奔騰的美好感覺。然而她想要更多,這怎麼可能呢?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取悅了他,她希望如此,她想要問他希望自己怎麼做,她也想愛撫他讓他像她一樣顫抖愉悅。
他堅硬的身體一來到她的身上,思考似乎就變成了太複雜的工作。他在她耳邊訴說火熱性感的低語,這使得她體內的渴望變得更加強烈。
他的手無處不在。她不該讓他碰她的胸部,她應該阻止他,可是她卻拱起身子無聲地要求更多。
他的手來到她雙腿間時她試著阻止他,但他沒有理會。已經太晚了,他需要知道她是否已經為他準備好了,如果她還沒準備好……上帝助他!他感覺到她的下面已經濕了,於是他身體的需要接管了一切。
他設法讓自己的進入快速有力。他移到她兩腿中間,以一個有力的衝刺進入她的體內。她痛的大叫,聲音在林間迴響。他讓自己不動,享受她緊緊包圍著他的感受,給她時間適應等待疼痛的過去。他控制不住地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呻吟,或者是一聲大喊?他太過震撼以至於弄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只能感覺,上帝啊,這簡直是天堂,如此完美。自從他第一次帶女人上床以來,他首次發現自己被欲望所征服。
而她被疼痛征服了。她開始在他身下掙扎,哭著要求他馬上停止,但他大喊了一聲,然後馬上靜止不動,她不確定他是對她生氣還是因她而失望。
康諾終於清醒過來意識到她在哭。他馬上嘗試安撫她。“一會就會好了。馬上就不會疼了。”
“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
聽起來他相當肯定。她決定相信他,因為現在已經不那麼痛了。不過她還是不喜歡這個,希望一切馬上過去。她幾乎要開口求他快點了,但這時他又吻住了她,她開始回吻他不再說話。
他不停地吻她,撫摸她,直到感覺她放鬆下來。
然後他開始移動,先是慢慢地,暗示她如果她需要他會馬上停止,即使那會殺了他。但她沒有反抗,沒有提出要他停止,而是又抬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他想要的不止是她的順從,因為在弄痛她之前他感覺到了她的熱情,他現在渴望能再次感受。他一邊吻她一邊低聲安撫她並讚揚著她,那些話大都毫無意義,但她根本就沒留意也不介意。他的耐心得到了回報。她開始在他身下動了起來。
康諾支起雙臂,抬頭注視她的眼睛。她眼裏充滿熱淚但也滿含激情,不是嗎?上帝啊,他希望如此。他可不想一直讓她痛,如果她還痛的話,那麼他就會停止,儘管他懷疑自己是否能做到。
“我該停下來嗎?”他啞著聲音問她。
他的聲音似乎在生氣。她抬頭,看見他緊咬著牙關,額頭上一排汗珠。她做錯了什麼嗎?疼痛慢慢消失了,她開始覺得體內充實起來,她腦中突然一片空白。她抬起膝蓋讓他更深入自己,發現體內有種比舒服還要好很多的爆發感覺。於是她無法自抑地蠕動起來
他低聲地呻吟一聲。“我讓你生氣了嗎?”她問。
他搖頭,“你想然我停止嗎?”
“不。”她回答。
他慢慢地抽出,她馬上收緊圈在他後背的雙腿,不讓他走,他微微一笑,又推送進去,望著她的臉觀察她是否又有不適。
她閉緊雙眼,發出一聲甜蜜的呻吟,命令他再來一次。
他需要的就是這種鼓勵。他不停地抽送,每次衝刺都更有力。他真愛死了她緊貼在他身上不停呻吟的感覺。
他一直相信自己的自製力。他知道她馬上會獻出她的一切,她的身體,她的思想,還有她的心。他會在她高潮中間釋放出自己的種子。
他會如往常一樣很愉快地享受一切。
她在他的懷中顫抖著,她不停地抬起臀部來迎接加快他的衝刺,於是他開始變得急切起來。
她的指甲抓痛了他的後背,這讓他知道她有多麼喜歡他所做的,她高喊出聲,“哦,上帝。”
“不,女人,是康諾。”
她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這種美好的感覺已經征服了她,她想要告訴他她的感覺,但她說出來的竟然是懇求更多。
她突然變成了攻擊的一方。她開始撫摸他,以他剛才撫摸她的方式愛撫他。
她把他拉下來給了他一個濕漉漉地長吻,她狂野地放蕩地要求他,不停的撫摸他,於是他也失去了控制。她的熱情點燃了他。
他覺得自己脫離了世界。他不停地深深地衝刺,感覺自己被她征服了。隨著最後一次有力的衝刺,他狂喊著她的名字把種子射進她的體內。就在那一刻,二人似乎合而為一,靈魂好像交纏在一起,而她也得到了滿足。
她緊靠著自己的丈夫好像自己的生命依附於他。她被發生的一切嚇到了,然後她聽見他喊著自己的名字,感覺他全身一緊。接著,一陣愉悅的顫抖朝她襲來。康諾一直在那裏緊摟著她,念著她的名字安撫著她。
她靠在他肩膀抽泣著,這真是不可思議地美好,她覺得疲憊,充實而且為自己感到驕傲。
她顫抖了幾分鐘,然後深深吸口氣。她注意到康諾還在喘著粗氣。
他一直摟著她,直到她開始放鬆,腿從他背後滑下來。他想要翻身離開她,但她不讓他走。他想著把她手拿開好能起身,因為他需要自己一個人待一會,他得想想剛才發生的一切。但他發現她在哭,於是他決定再等幾分鐘。
他傷害了她,是的,他當然傷害了她。她是個處女,不可避免地接受他時會受傷,但該死的,後來的他是不是太過粗魯了?他應該控制自己的,如果她不是那麼熱那麼緊的話,他可能會的。
她真是完美。康諾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不禁對自己生起氣來。他到底那裏不對勁了?上帝助他,他剛才失去了自製力,她竟然想要自己的心,現在他不該想她多好而是應該為這個而責怪她才對啊。
他真的需要時間恢復。但她不想放開他,所以他決定等明天再好好想想。也許那時他就會找回自製了。他現在覺得自己非常虛弱,這讓他感到厭惡,他四肢無力,幾乎無法思考。他聞著她女性特有的芬芳,感覺她的味道混合著自己的,如果他不強迫自己趕快睡覺的話,他知道自己會再次傷害她。
她卻不想馬上睡覺。她希望他能說點什麼,希望知道她是否取悅了他。她需要他的讚揚,可當她聽見他的呼吸漸漸平穩時她才明白他居然睡著了。
她離開他的身體坐起來,輕輕推他。他甚至眼睛都沒睜開。
她可不想就這麼放棄。她剛才還感到自豪呢,可現在這種感覺正一點點消失,該死的,她希望一直保持這種美好的感覺。難道他不明白她需要一些表揚或是安撫嗎?
是的,他不明白。這只遲鈍的熊甚至連什麼是安慰都不知道。
她決定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來補償,於是用力地戳他的肩膀想要叫醒他。她下定決心他一睜開眼睛她就要問他是否像她一樣對剛才的一切感到滿意。他當然會給出令她滿意的答案。
康諾還是沒有睜眼,但他動了動,然後翻了個身。
她看見了他背上的抓痕,嚇了一大跳。她的指甲裏沒有血跡,但她明白那些抓痕肯定要很久才能消退。
她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的?她簡直像個野蠻的動物,而不是個有教養的小姐。毫無疑問康諾正在冷落她,他肯定覺得很失望,而她卻沒有理由責怪他。
她不知道她該怎樣再次面對他,她想到時她肯定會羞愧而死。
重要的事情先來,她告訴自己,她應該去河邊,洗去他留在自己身上的味道,然後穿上衣服。
有事情可做讓她感覺好多了。她儘量不弄出聲音,雖然她覺得她絕對可以從他身上跨過而不會驚醒他。她一站起來,就痛的對自己作個鬼臉。她停下來瞪著康諾,是他造成這些不適的。她伸手拿過他給她的披肩。看見上面一攤血跡,她並沒驚慌,甚至沒有感到驚訝,媽媽已經告訴了她有關流血和疼痛的事情,可是她也說這種痛一眨眼就過去了。玟娜不得不承認她身上的不適有一些是自己的過錯,母親指導過她只要一直保持不動,就不會很糟。但是玟娜沒聽媽媽的話不是嗎?她又什麼時候聽過長輩的話呢?
不過確實沒那麼糟。她苦惱地想著得好好洗洗他碰過的地方,而這意味著要再徹底洗個澡才行,因為他幾乎碰遍了她的全身。她很高興她剛才把衣服留在了河岸邊,尤其是她的內衣。她一邊穿衣一邊疲憊地打著呵欠,她把他的披肩疊得整整齊齊,打算明天早晨還他。
“我真可憐。”她苦惱地自言自語。
她拿出藏在右腳鞋子中的一個木頭項鏈,像國王對待自己的王冠一樣輕輕地把項鏈握在手中。這是父親送她的禮物,雖說不值什麼錢,但父親用木頭的原因就是因為這甚至不會引起小偷的注意。對她來說,這串項鏈比她所擁有的任何東西都更有價值更有意義。父親為每一個孩子都做了這麼一個木頭掛飾,每個人的都不同,但都是木頭雕刻的。玟娜的是一個太陽。父親堅持要他們記住所有的圖案,所以他們每個人都能認出其他兄弟姐妹的掛飾。父親送出禮物時告訴他們,如果哪天哪個人遇到了麻煩,那麼他只要把掛飾送出,其他人就會馬上趕來幫忙。父親要他們手足之間應該互相忠誠,希望他和母親死後他們能夠互相照應。
玟娜明白自己總是愛丟三落四,所以一到晚上她就會把項鏈收到自己的鞋子裏,她可不敢對父親的禮物掉以輕心。
看著這個代表家人的項鏈,玟娜又開始想家了。她突然覺得一切似乎無法再忍受下去了,心痛孤獨的感覺讓她哭了起來。雖然她想要止住但還是淚流不停。她坐在河邊的斜坡上,想著這一天的悲慘遭遇,盯著她手中的珍寶,直到眼淚流乾。她與家人的聯繫就全在這條項鏈了,於是她把項鏈掛在脖子上,心裏稍稍感到安全。項鏈垂在胸口,就在心臟的位置,正是它應該在的地方。
哭泣似乎具有安慰的療效,這讓她感到驚奇。雖說這有點奇怪,但哭完之後她確實感覺好多了。她可以更實際而不會太情緒化地思考目前自己的情況。胸前的木頭掛飾代表著她的過去,但康諾是她的將來,不是嗎?
她得學著效忠他,不是嗎?愛並不那麼重要,是不是?她媽媽當然就是這麼想的。是呀,這麼多年來她並沒有真正愛過他們的父親。實際上跟父親比起來她太過心軟,但兩人還不是一直相處的很好?
康諾已經表明他會溫柔待她。他碰觸她的方式是這麼小心這麼溫柔,這就足夠了。他的手很大,上面儘是老繭,堅硬而強壯,就像他身體的其他部分,但它們撫摸她的時候卻相當溫柔。
想到這些她歎了口氣,然後又大大地呻吟了一聲。她不能躲開康諾太久。她現在需要睡覺也需要他的溫暖。等那個遲鈍的男人意識到她的好時他就會說那些溫柔的情話了。她當然得證明自己,但她打算接受這個挑戰,如果可能的話,她會證明自己是個好妻子,也會是個好母親的。
她站起身來,突然聽見康諾的聲音。他幾乎沒發出聲音,但她還是聽到了聲音的來源。她馬上擦乾臉上的淚珠,盡可能整理好自己的樣子,然後轉身朝他走去。
他停在樹林邊上。他不敢太靠近,怕自己會把她擁入懷裏再次跟她做愛。他壓下這種渴望又向前邁了一步。他要告訴她離開他的床這麼久真是該死的太輕率了,然後他會吻住她讓她無法爭辯。他喜歡她嘗起來的味道,喜歡她摸起來的感覺。
上帝啊,她可真是漂亮。不只是她的美讓他表現的像個傻傻的男孩,不,絕不是這麼簡單。她這麼性感,她優雅的走路方式,她溫暖的微笑,她精緻的五官,所有的一切都在吸引著他,但真正迷住他的是她高貴的樣子和她表現出來的力量。她讓他覺得她已經完全掌握了作為他妻子她所能擁有的力量。
如果他變弱,她會運用那種力量來對付他嗎?這種想法讓他不由得皺起眉頭來。
她越盯著他看,心跳就越快,她完全被他的美打動了。康諾幾乎隱在樹林間的濃霧中,這讓她想起了以前父親在她睡前講的那些巨人的故事。康諾絕對跟他的祖先們一樣壯觀,甚至更勝過他們。他身上沒有一絲贅肉。她現在明白為什麼他看起來這麼具有力量和威脅了。他前臂及大腿上糾結的肌肉足以表明一切了。他朝她伸出手,閃閃發光的皮膚下,肌肉隨著手臂的動作糾結著。
她馬上上前把手遞給他。“我以為你在睡覺。”她低語。
“你睡著了我才會睡。”
“為什麼呢,康諾?”
他喜歡她叫她名字時那種親密熟悉的感覺。上帝,他今晚肯定是太累了。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這麼愚蠢。
“因為我要為你負責。你剛才做了什麼?你離開了很長時間。”
他當然知道她幹了什麼,她眼中有哭過的痕跡,而他這麼問只是想看看她是否會向他承認自己的脆弱。
“我像個嬰兒般大哭。你為什麼笑?”
“因為你跟我說了實話。”
“我總是努力說實話的。謊話太麻煩了。你總是不穿衣服到處走嗎?”
聽起來她好像很擔心這件事。“只有當我去追我輕率的妻子時才這樣。”他回答。
他不是故意要這麼凶,她似乎也沒留意。她在想著別的事。他不想去猜她在想什麼。
“你為什麼娶我?”
“我明天會解釋。”
他開始轉身,想要把她拉回床上,但是她拉住他的手阻止他。
“你答應過我婚禮一結束就告訴我的。你認為我不會喜歡你的理由,是不是?所以你想要拖延是不是?”
“你跟我回床上我就會解釋。”
“你又會睡著……”她停下話頭因為他把她抱了起來。他的皮膚溫暖得讓她想要貼在他身上。不過她抵制住了這種誘惑,雙手繞過他的脖子直視著他的眼睛。
“你為什麼哭?”
“我想我的家人。”
“現在我是你的家人了。”
他聲音中的強硬居然安撫了她,她知道肯定是太累了才會有這種奇怪的反應。她並不想把自己的擔憂告訴他,但老天助她,他注視她的樣子讓她的話脫口而出。
“我讓你失望了。”她低聲說。
“不。”
“不?”
“你沒有令我失望。”
她等著他解釋。但他沒多說一個字,她不該感到奇怪,因為她已經注意到他是個不喜歡解釋的人。看來他也不喜歡恭維別人。現在她開心了,因為她知道自己沒有令他失望。
哦,天哪,她今晚可真夠累的了。這真是漫長而又艱苦的一天,這肯定是她這麼情緒化的原因。
他把她抱回毯子邊,放她下來站好。她轉身要離開他的懷抱,但他把她拉回來,長長地熱情的吻她。
她覺得自己膝蓋發軟,他放開她時她立刻癱倒在床上。
足足過了一分鐘她才找回力氣。他在毯子上躺平,然後把她抓到身側,讓她背靠他躺好,手臂摟著她。
他不打算放開她,他知道她沒忘記要他告訴她娶她的理由,而他不知道聽到他的理由她會作何反應。他不想再起身在後面追她了。他明白女人會擔心一些奇怪的事情。她們的感情很容易就受到傷害,至少亞烈的妻子傑宓是這樣。
玟娜好像更加情緒化。她不僅感情容易受到傷害,而且她還會向康諾說出她的感受。她剛剛告訴他她擔心令他失望就是最好的證明。
她需要他的保證讓他大吃一驚。她根本就不會隱藏自己的弱點。
是的,她確實讓他感到吃驚不已,而且也超出想像的取悅了他。
“康諾,你打算告訴我……”
“我想要兒子。”
“還有女兒。”她提醒他。
“還有女兒,”他糾正,“我稍早已經告訴你我的理由了。”
她想要轉身看他,但他收緊雙臂,不讓她動。
她放棄嘗試,臉枕在他手上,他手臂傳來的堅硬和溫暖讓她不由得微笑起來,接著又大聲地呻吟了一聲。
“但是為什麼你要娶我呢?你可以跟任何一個高地女人結婚啊。”
“你向我求過婚。”
“請不要再用這個藉口了。你我都知道你不可能讓一個孩子實現自己的承諾。”
“是的,我不會。”
“你還記得當時的細節嗎?你肯定……”
他當然記得跟他父親會面的每個細節。“你打算讓我整個晚上不能睡覺嗎?”他粗暴地問。
“不,當然不是。我不想偏離主題。我在想你娶我是不是跟我父親有關。是嗎?”
“不是,”他回答,“我跟麥內爾不和。他燒了昆藍家人的房子,毀了他們的莊稼,殺死他們的家畜。他想要侵佔他們的領地。而當我剛剛聽說這一暴行時,竟然又有我的另一個跟隨者向我報告麥內爾的侵略。
“因為你的人效忠於你,所以你為了他們而宣戰。”
“是的。”
“肯定還有其他的原因,因為過去你肯定受到過很多次這種不公平的對待,而如果每次你都要結婚的話,那你現在至少有十個妻子了。”
“我是還有個理由,但現在我還不想說。”
“將來你會告訴我嗎?”
“是的。”
“那麼好吧,你能告訴我我們的婚姻跟你的戰爭有什麼關係嗎?”
“很簡單,玟娜。麥內爾想要你。”
“所以你要把我從他那搶過來。那為什麼你不乾脆殺了我呢?”
“我不殺女人。”
“我不是想要侮辱你。你告訴我你不殺女人,但是你並不反對利用女人,是不是?”
“當必要的時候。”
“為什麼你不乾脆繼續跟他打仗呢?你的損失太大嗎?”
“如果一個高地人心中充滿仇恨,任何損失都值得。不過我很幸運,確實有很多人受傷,但我沒死一個人。我的兄弟命令我結束這種不和。亞烈現在已經成了我們那裏的調停人了,他有力量迫使其他人遵從他的命令。娶你是我給麥內爾的最後的……”
“羞辱?”
“如果你想要這麼認為的話,那它就是好了。”
“那你認為羞辱應該是怎樣的?”
“毀掉一個男人的莊稼,殺死他最好的馬。那才是羞辱。殺死他的士兵就更好。我想也許你把婚姻看的太重了,你的想法就像個女人。”
“我並沒想要說得這麼遠。”
“我是我父親的兒子,我也是個實際的男人。”
他已經說了實話了,上帝助她,是她讓他說的,而現在她又想要哭了。
她努力嘗試也能實際地看待這一切,她告訴自己情況不會更糟了,她也無法想像怎麼可能會更糟。她不喜歡被利用,沒有女人喜歡。她明白他根本不能理解她的感受。
“以後我會學會怎麼變得實際。”她的聲音顫抖著,之後好久她都說不出一句話,因為她知道自己又會哭起來。她寧可死也不想讓他知道他給她的希望和夢想所帶來的傷害。她不會再讓他傷害她了,如果變得實際意味著她必須放棄自己的感情和心的話,那麼她會變得比他還實際。
過了好一會她才意識到自己的愚蠢。她可不想沒有愛的活著,而這就意味著她得改變康諾,她能做到嗎?
這項工作似乎相當令人沮喪,就像要晴天下雨一樣。她意識到自己的眼淚於是閉緊雙眼,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晚禱上,希望這能轉移自己的注意。
康諾選擇不予理會他對她造成的傷害,不想讓這種荒謬的負罪感干擾自己。他一說出這些真相,他就明白了,對玟娜這種感性的女人來說,這是多麼的冷酷。她很可能不能理解,而他也不想多做解釋。
對麥內爾的恨意灼燒著他的心,雖然他還沒有找出罪證證明麥內爾該對唐納德的死負責,但康諾還是想要相信父親的懷疑。麥內爾,及他的父親和親屬,絕對涉嫌攻擊他們。他下定決心要找出證據,然後殺死所有的參與那場屠殺的人,即使他要花幾年的時間來尋找真相也沒關係。
當然亞烈讓這件事變得有點棘手。他的兄弟知道唐納德死前所說的話,亞烈也想要找到麥內爾變節的證據。但他們一無所獲,於是亞烈認為這種懷疑毫無根據。現在他要康諾停止與麥內爾部落間的爭鬥。
康諾知道自己得聽從他兄弟的要求,但只是暫時的,等到亞烈恢復理智他會再次實行報復的。這些復仇決不能忘記,康諾的恨意不會減少,只會越來越深。畢竟他是他父親的兒子。
“你什麼時候決定娶我的?”
她的問題把他拉回現實。“我一聽說麥內爾要娶一個黑耐沃的女兒的時候,我就決定了。”
難道這種羞辱永遠不會停止嗎?“那時你還不知道我是要送給麥內爾的人呢。上帝啊,你根本不知道,是嗎?我的求婚根本與你的決定無關。康諾,老天跟你開了個玩笑。本來不是我要嫁麥內爾的,是芮秋。她很漂亮。”她本能的加上最後一句話。
“為什麼她沒來呢?”
“國王發現並阻止了這一切。他想要芮秋嫁給一個他寵信的男爵。”
“所以你父親換上了你。”
“是的。”
他對英格蘭的處事方式感到驚奇不已,對於一個父親竟然這樣漠視自己的女兒感到膽寒。
“你什麼時候知道自己要嫁他的,玟娜?”
“那不重要。”
“告訴我。”
“我離家那天。父親告訴我他希望我聽話,幾個小時以後我就出發了。你不該讓我以為是我的求婚讓你來找我的。”
“那沒什麼不好,那會很方便。”
“怎麼呢?”
“我的兄弟,”他回答,“他會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娶你。”
“而你打算只告訴他我向你求婚?當時……”
他打斷她,“我的兄弟會問你是否求婚。”
“如果我拒絕回答呢?”
這種想法很好笑。沒有哪個男人,更別提一個女人,曾經拒絕金亞烈然後還能活下來。“你不會拒絕的。“他向她保證。
“你根本沒有同情心,康諾。“
“當你父親用一個女兒換另一個的時候他有同情過你們嗎?承認吧,玟娜。是他的做法是有罪,而不是我的。我們可不會這樣對待我們的女兒。”
“父親自然有他的理由。我肯定那是很重要的。”
“你的國王同意了這件事嗎?”
“沒時間徵詢他的同意了。我肯定他會滿意的。”
“而我同樣肯定他不會高興的。別再向我抱怨也別再拿問題折磨我了,老婆。我現在是你的丈夫你的領主了,你最好記得這個。我救了你,使你免於一場與魔鬼為伍的婚姻。”
她突然太過生氣沒能留心自己的話。“你的計畫成功了。現在沒人要我了。至少你能讓我回家吧。”
“給我一個兒子,我就會讓你回家。”
這些冷酷的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但是他也不會收回。
而且他也不會放她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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