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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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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黯然銷魂]運氣(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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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2 22:28:02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章 四級功能

  張小飛和夏雨發現林離吃得很漫不經心,差點把小米粥倒進耳朵裡那種魂不守舍。

  夏雨激動不已,認定林離肯定也在關注那支股票。

  張小飛堅信林離一定是看見美女了,賊眼溜溜的到處搜索。

  實際上,林離在研究第四級開發的新功能。

  第四級別,開啟的主要分支氣運線是壽元運,壽元運和財運一樣,都是氣運的分支。

  此外,隨著第四級的開啟,轉移氣運時,可以以百度為單位來精確轉移。即是說,他以後轉移氣運,可以做到一百二百三百四百之類的轉移。

  這無疑是一個好消息,比起之前一把抓,一轉就一股腦全轉走轉入,現在林離的自主性要強了許多。

  而且,林離對於運氣的時間把握更精確了。比如,對時運所指的橫禍橫福判斷,就可以精確在十二小時以內了。

  想到這,林離集中精神從夏雨身上轉回一千度氣運,成功。

  不過,操作手冊特別點出,這種氣運的重複轉移,是不算在「交易額」當中的。也就是說,「交易額」只算一進一出,其他的就不會算在內了。

  第五級別功能需要三萬度的「交易額」才會開啟。

  隨著第四級別功能的開啟,林離感覺自己也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每天可以承受的轉移次數又稍微多了一點,二來是身體素質似乎比以前強了一些——當然,再強也是在人類的範疇,總不會變成神仙。

  其實乾坤氣運圖說到底是天庭研製的寶貝,再怎麼樣,始終是有仙氣。林離操縱使用氣運圖,每開啟一次,都難免會沾染到這仙氣。

  這點仙氣不會林離變成超人,但熏染身體,使其身體素質逐漸變得更好,也是自然而然的。

  從操作手冊開放的越來越多的內容來看,接下來還需要開啟的功能中包括:桃花運、事業運、及「讖言運」。

  林離不知道什麼是讖言運,甚至尷尬的發現,他連讖字都不認識。

  詭異的是,隨著第四級功能開放,原本類似「紋身腕表」的花紋像花兒一樣鳴放,迅速從手腕蔓延包圍到手肘部位。不論色彩還是紋路,都極是美麗,堪比藝術。

  不過,這些「紋身」看著極是美麗絢爛,林離卻已經漸漸的看不懂這「紋身」到底是畫了些什麼。

  其實這正是乾坤氣運圖被他控制的級別越來越高的原因,與他的肉體契合越來越密切了,別人就是想奪也越來越不容易了。

  林離有點擔心這花紋以後會隨著級別越來越高,而逐漸的蔓延到全身——這花紋好看,可全身就是,那麼他就不喜歡了,誰會喜歡自己身體到處都是花花綠綠的!

  壽元運,林離觀察了一整天下來,沒有什麼太大的發現。

  壽元運和財運線體現形式相差無幾,可林離連續測了多人,壽元運有高也有低,可愣是沒找出其中的規律。

  看起來像是完全沒有規律,年輕人的壽元運也有負數,老人的壽元運也會是正數,這就怪了。

  按道理說,壽運是正數,則是壽命長,這才合理。偏偏,這和林離猜想的不太一樣。

  令林離迷惑的是,現在已有氣運、時運、財運、壽運四種。氣運和時運決定長短運,財運和壽運又是氣運的分支。

  這麼一來,令他迷惑的問題就來了。

  如果氣運是正數,財運是負數,壽運是正數,時運又是正數,這代表什麼?按說如果長期的財運不佳,則會在氣運上有所顯示。可氣運如果是正數,那就不太好理解了。

  林離想不通,他相信這裡面還是大有玄機的。琢磨再三,跟夏雨交代一下,就拖住張小飛匆忙的趕去了醫院。

  張小飛不明所以然的陪住到了醫院,一路觀測。

  林離驚奇的發現凡是病人,沒有一個的壽運是正數。

  當他走過一間重病房,從玻璃外看見裡面的醫生和護士忙碌起來,然後醫生冷漠的宣告死亡時間。

  林離猛的一擊掌:「我明白了。」

  這位剛剛去世的病人在臨死前的壽運一直在負四百多徘徊,去世的剎那,壽運跌破五百,時運也是在負五百以下。

  他發現自己誤會了,壽元運,並不是單純的指壽命,應該是指健康,以及跟死亡的距離。

  一路觀測過來,身體越健康的,壽運就越高。身體越差的,壽運就越低。在壽運零界限左右的,就是身體健康程度一般的,往上就是很好,往下就是越來越差。

  時運還是老樣子,仍然預示一個人在未來二十四小時的氣運激烈變化。

  等到這位病人的親屬趕來,一邊哭一邊談起去世病人的保險。林離終於揭開了幾種氣運的大概關係。

  財運和壽運及還沒有開發的桃花運等,都是氣運的分支,與氣運關聯最大,與時運有一定程度的關聯,這些分支運的零界限是判斷其運氣的關鍵。

  假設一個人財運是二百,壽運是一百,氣運是三百。那麼,在分支運中財運最高的情況下,這個人的運氣就會主要集中在財運上。

  換一個情況,假設一個人的財運是二百,壽運是負二百五,氣運是三百。那麼,主要集中的運氣就是壽運,決定壽運會不會一糟到底的,就是壽運和氣運之間相加的總和——相加後,如果是正數,就會有好運氣,如果是負數,在壽運這項就是壞運氣(這一點是對氣運圖各種運氣的非常重要的關係,大家最好看明白)。

  而這,就是氣運和財運等分支運的運算關係,顯得複雜了一點,但並非不可推算。

  當然,乾坤氣運圖還有更多複雜的東西等待挖掘。對林離來說,他正在一步一步的發現氣運圖更多的功能和秘密,總有一天能把全部都挖掘出來。包括功能,以及BUG……

  這一次的發現,是一個大驚喜,他可以更加準確的觀測到別人的壽運和財運等等,甚至可以在複雜的情況下推算出對方的運程到底是好是壞。

  以從夏雨身上轉回來的一千度氣運連續在幾個病人身上測試幾下,林離再一次恍然。

  壽元運可奪,但一樣只能歸零——很顯然,天庭研究乾坤氣運圖,並不鼓勵謀財害命。

  壽元運可加,但加在負一百的人身上,則耗費二百度。若把負二百改成負一百,則需要四百度。把負三百改成負二百,需要八百度。把負四百改成負三百,需要一千六百度。整個改負運,完全呈現幾何倍數增加。

  至於負五百,那就沒得改了——負五百,基本上就是死字。

  還有一點和改壽運有關,似乎是人的年紀越大越難改壽運。不過,林離一時半會也沒法子弄清楚裡面這層關係。

  其實這也是必然的,天庭以人為基礎研究的氣運圖,總是要按人的規則來運行。人的命數之類的就不提了,壽命作為最重要的,當然是不可能使其一直活下去,所以難度越來越大也是正常。

  從醫院行出來,張小飛能感覺到,林離的自信比先前又要強烈了一些,神色中不乏喜悅。

  他抱著八卦的心思追問了半天,林離組織了一下語言和借口,笑道:「沒什麼,我的道行修為深了。」

  張小飛跟兔子似的蹦起來:「你的修為見漲了,有什麼好變化?」

  「有一點,不過,正在摸索當中。」林離想了想:「我可以算得到關於壽命和健康的東西。」

  見張小飛又要蹦,林離很擔心他變成兔爺兒,連忙解釋:「還有待摸索。」

  張小飛捏指節:「我對此深表遺憾,你的道法太古怪了,居然害不了人。」

  「難道你很想害人?」林離調侃。

  「害害汪家父子,我絕對沒有心理障礙。」張小飛目光銳利如老鷹,電射而出,奔騰如野狗。竄到一個路人身邊,大放色光:「美女,掉錢了……」

  那路人少婦嫵媚一笑,彎腰下去揀那一百塊錢。張小飛伸長了脖子,使勁兒往人家的衣領內偷窺。一會兒才悻悻轉回來:「太令我失望了,居然什麼都看不見。」

  林離呆若木雞,還有這種當面偷窺的法子?

  回到方舟,夏雨的一聲狂喜吶喊,把林離和張小飛驚得一哆嗦。

  「我們發達了!哈哈哈,哈哈哈!」

  夏雨跳在桌子上,笑得氣都喘不過來。經過今天的共患難,從心理上就自然親近了二人,跳下來抱住二人又跳又唱:「我終於鹹魚翻身了,我終於爆發小宇宙了,哈哈哈。」

  林離和張小飛連忙看了一眼股市曲線,看得茫茫然:「怎麼了?」

  夏雨又蹦又跳半天才狂笑著說:「這次我們發大了,建業漲了,漲得簡直離譜,比火箭還要快。」

  就在林離三人進局子之後,香港建業主動提交了新的信息。建業在澳大利亞挖掘出一條大型銅礦,蘊涵量非常龐大。

  這一條最新的公司動向,令建業的股票以火箭的姿態瘋狂的上漲,在今天的港股中堪稱一支獨秀。

  僅僅只是下午開盤的一個小時內,漲幅就躍然成為今天最大漲幅。考慮到建業之前都快逼近抄底價了,這樣的漲幅並不算稀罕。

  原本一直在悄悄掃貨的大買家才終於毫無顧及的現身,而這更是直接的將建業的股票價格在下午收盤以前推向了一個高潮。

  一千八的氣運,果然非同小可。

  林離大吃一驚,震撼不已。難道說一千八的氣運,連礦產這樣的東西都能影響到?也太神奇了。

  今天是鬥法是第四天,明天是最後一天。

  可惜,沈君年這會兒大概正躺在醫院治療,林離沒法親自看見此人臉色,不免有些失望。

  林離當然不知道,此時此刻,沈君年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也在目瞪口呆的關注著股市。

  師兄給他推薦的,果然是漲了。只不過,他的購入價格並不如意,贏利很微薄。

  當他看到建業發佈的消息之後,立刻二傻了。他知道林離這邊是賭在建業上,可怎麼會……

  怎麼可能!他有師兄的內幕,還有風水陣相助,甚至還出手坑害對手。可建業還是漲了,漲得無法收拾的地步。

  有什麼理由,沈君年打死都想不通。就算他給自己布了增運的風水陣,在股市上也是有虧有賺,哪有可能一直成功的。

  但現在他看見了,奇跡就是這樣誕生的。

  他永遠不會知道氣運圖和風水陣的差別。

  建業僅僅只是今天下午的收盤價,就已經令林離這邊在帳面盈利上徹底擊敗了他。

  沈君年想到了更可怕的後果:他在方舟的顧問位置,他會不會被一腳踢出去,他以後在三清觀的位置。

  這一敗,不知不覺就已壓上了他全部身家。一敗,就敗得他一塌糊塗。

  沈君年呆呆的看著,臉色又青又白,氣急敗壞的他只覺氣血沸騰,張口就是噗的一聲噴出滿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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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2 22:28:48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一章 香艷之夜

  沈君年一敗塗地。

  敗得無話可說,沈君年前幾天累積盈利約二百萬——今天一虧就虧掉了一百多萬。

  夏雨以一天,徹底扳回局面,短短一天就盈利數百萬,以絕對優勢擊敗了沈君年。

  不知道的員工讚美著夏雨的神奇,追捧夏雨要發達要升職,就連主管都神奇的跳出來,不再板臉而是一臉老子早知道你有才的微笑誇獎。

  夏雨卻很清楚,這恐怕不是自己的功勞,而是林大師在發揮作用。

  當然不是只有夏雨知道,方舟高層無疑大都清楚老秦和老蘇之爭,也清楚這一次的鬥法意味著什麼。一時間,老蘇前些日子被動搖的威信,似乎又隨著這次而重新捍衛了。

  蘇文舟的喜悅自然不必多說,擊敗了吃裡扒外的沈君年是無比的痛快,還能給予老秦一記重擊,這又是另一次勝利。

  對待吃裡扒外的東西,蘇文舟肯定不會客氣。等到結果一出來,他立即就毫不猶豫的打給沈君年,嘴巴上說得婉轉,其實潛台詞就只有一個:「要麼你自己辭職,要麼老子踹了你狗日的。」

  一句話,沈君年躺在病床上再一次吐血,一片死灰的躺著。

  一次失敗,就要輸掉所有嗎?

  沒有人願意失去所有,沈君年發誓要拚命一博。他還有機會:「秦董事,這次鬥法,我輸了。蘇文舟似乎看穿了什麼,要辭掉我。」

  電話另一端在沉默,沈君年的心漸漸涼了。他和老秦無疑是利益關係,老秦需要他來對付蘇文舟。而現在,他的利用價值似乎到頭了。

  以前老秦或許還真看中他的風水實力,但這次鬥法輸給如此年輕的林離,老秦剩下來的信任恐怕已經寥寥無幾了。

  沈君年無聲冷笑,想把他一腳踢開,他要是失去,就會失去全部,他就是拚命都要賭一把:「秦董,我只說一句話。姓林的是贏了,可他只是贏了我姓沈的,我們三清觀是絕對不會罷休的。沒了我,你或許沒損失,沒三清觀,我看你怎麼鬥得過有林離的蘇文舟。」

  既威脅又加大賭注,電話那邊終於出聲了:「你多心了,好好休養吧。」

  沈君年得意笑了,想甩掉他,哪有那麼容易。他可以輸,但只要沒把顧問位置輸掉,三清觀就不會太怪罪他。

  等了一天,沈君年還沒有辭職,蘇文舟不想等了,大筆一揮,就準備將此人給辭退。

  然,就在這時,老秦現身了。帶著一臉微笑出現,阻止了蘇文舟。

  老秦的理由很冠冕堂皇:「現在是年底,不適合做辭退這種事。而且,沈大師為集團貢獻不少,如果就這樣辭退,恐怕傷了其他人的心呀。再說,沈大師鬥法輸了,可不是三清觀輸了。」

  以上,只是說得出口的理由,說不出口的是赤裸裸的威脅。

  董事會插手阻止,蘇文舟也奈何不得。這不是他權威最盛的那些年了,要換了那些年,即使董事會決議也擋不住他。他未能率領集團走出困境,董事會對他的不滿日漸加劇,在威信受損的情況下,他不能冒險與董事會玩硬的。

  不過,沈君年的慘敗到底不是一件漂亮事。蘇文舟答應暫時不辭退,老秦和董事會也只有妥協接受他的條件——過了年後,沈君年絕對不能再呆在這個位置了。

  要麼是三清觀派人來接任,要麼是林離上任。

  表面來看,這是雙方都能妥協的條件。

  實際上,蘇文舟幾乎沒有太大損失。以林離今時今日在一些富豪心中的地位,根本不會也不可能來方舟做顧問,就算林離答應,其他富豪也不會答應。

  蘇文舟其實不在乎三清觀,他相信林離能為他解決。他要的,只是把老秦趕出董事會,重建說一不二的權威。

  蘇文舟很快就將這些消息知會了林離,林離也沒怎麼在乎。

  快要元旦了,這正是算命師最為忙碌的季節之一。

  高官巨富都想新的一年有一個新的開始,和更好的未來,每每在年底,對這些需求就越是迫切。

  林離幾乎每天都在忙碌應付著這些富豪們,倪秋如都快要氣得發瘋了,對林離吼道:「要麼你乾脆辭職做你的神棍去,要麼就老實做事。」

  好在相信林離的富豪隊伍暫時還沒有擴大,依然還是當初酒會中親眼目睹林離神奇本領的那十來位。所以,這些騷擾還不是太頻繁,林離總歸是勉強應付得過來。

  可他這時也難免會想到,如果真要把神棍這項副業繼續下去,沒準開間公司是好主意。

  富豪們其實都沒什麼特殊的算命要求,主要就是算算來年的運程。他們給錢,林離也沒有收。

  他們來的目的之一是趁機拉交情,林離也是在張小飛的建議下暫時不收費用,也是趁機拉交情。

  郎有心,妾有意。富豪們和林離很快就勾搭成奸,來來去去都是大侄子和叔叔伯伯之類的親密稱呼,一來二去的都快要不分彼此了。

  蘇文舟說把那筆錢交給林離處理,盼望他能為他賺一億。

  林離拒絕幾次無用,索性令夏雨隨意挑了一支股票重新購入,看樣子似乎是要做長線。

  夏雨很明智的認識到林離的能力,藉著這次機會結識,並極力拉關係。林離也不會拒絕,他正想瞭解一下過度使用氣運的後遺症呢。

  夏雨無意間撞破玻璃,給狠狠的縫了幾針。林離見這恐怖副作用,有心想要勸夏雨不要繼續做這行了,卻又不知該從何勸起。

  林離甚感無奈,一路走著,趁機對調路人的氣運,賺一點氣運交易額。

  回到樓下,赫然見薛蘭思一臉悲慼的被一個男人拉扯著。

  林離飛奔上前,辟里啪啦幾下,將此人砸翻在地上動彈不得。

  薛蘭思掌心射出一點綠色,將這人殺死。這人的氣運被氣運圖給自動收走。

  她嬌呼一聲,蹙眉不已:「我的腳扭了……」

  林離撓撓頭:「如果你不介意,我扶你吧。」

  薛蘭思的唇極為性感,起碼張小飛私底下是稱之為烈焰紅唇,她噘了噘嘴:「謝謝你呢。」

  攙扶薛蘭思難免產生身體接觸,尤其薛蘭思柔若無骨似的半邊身子都挨著他掛著他。

  林離感覺到那一團乳肉緊緊的擠壓自己,那似有似無的香水彷彿帶著某種誘惑。每一次的身體接觸,對他都是一種掙扎。

  即使這是冬天,薛蘭思穿得也不厚,這麼擠擠碰碰之間。林離和她的臉都漸漸紅了,林離是無比清楚的敏感察覺到那令人銷魂的軟肉。

  還是處男之身的林離很快就有了反應,尷尬的夾住腿。

  薛蘭思臉龐紅彤彤,幾乎就要泛出嫩水來,嫵媚的目光嬌媚無比的白了他一眼。

  這不是一次巧合,那在外面被碰到的男人,是被她刻意引來的妖怪。這一次,她終於看清楚了,林離的確是有至少一件超級法寶。

  就是不曉得仙丹是不是在他的身上呢。薛蘭思苦苦思索,手不知擺在何處,碰到了一條堅硬的棍子,她茫茫然反手一握,頓覺上面傳來激烈的彈動。

  林離的臉快要變成關公臉了,漲得通紅:「你……你……」

  薛蘭思驀然察覺到什麼,觸電般鬆手,轉過臉去,臉上跟發燒似的火辣辣,胡思亂想:他太色了,不過,他對我有反應,難道他不是只喜歡小女孩?

  薛蘭思的腦海裡轉過不知多少念頭,她要想自保,又想要仙丹,在林離左右無疑是一個辦法。但她突然想到了另一個法子,一個令她渾身火燙的法子。

  一路極為艱難而又沉默的到了門口,薛蘭思臉上全是羞紅:「你要不要進去坐一下。」

  「還是不要了吧。」林離恨不得鑽進地洞,下面那條物體為啥一直如此堅持呢。

  一直猶豫不絕的她,咬咬玉齒,終是下了一個無比艱難的決定。

  薛蘭思似乎越來越疼了,哆嗦著開了門,向前一靠,哎呀一聲嬌呼,連帶著把林離給一道帶得摔在地上。

  摔倒的姿勢妙到極點,林離正好壓住薛蘭思,臉就在那雙乳的天塹當中。

  綿軟而又豐碩的乳肉就在林離的臉下,林離甚至清晰無比的嗅到了一縷乳香,他覺得自己的臉都快要被這只肥壯的乳峰給彈開。

  「好深的乳溝。」此情此景,身下就是一個超級尤物,除非林離是聖人,才能靜得下心來。他立刻意亂情迷了,本能的握住這兩座渴望攀登的高峰。

  薛蘭思渾身一哆嗦,發出一聲奪魄勾魂的呻吟,渾身火燙酥軟。她幾乎忍不住就要放棄原本的打算了,可都進行到這一步了,她又不是愛放棄的人,也就堅持下去了。

  給這呻吟喚得骨頭都軟了的林離卻突然間清醒了一絲,戀戀不捨的撐住地面準備站起來。

  卻不料,他這麼一撐手,身子自然而然會向前一聳。

  那堅硬如鋼的物事也就自然的向前一挺,正好頂住了一個柔軟而溫暖的凹肉。

  薛蘭思下體被這麼火熱而堅硬的物事驀然一頂,頓時一股電流從下體沸騰起來,令她渾身酥軟,一絲力氣都不剩,眼如媚絲。

  突然而來的意外,林離幾乎當場就有種爆發的衝動,舒坦得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薛蘭思更是躺在地板上,雙手不知不覺摟住林離的腰,滿眼都是蜜意……

  二人不敢動彈,這姿勢保持了約三秒。

  薛蘭思豐腴的嬌軀微微顫動,一股熱潮從下體噴湧。

  林離的情慾毫無遮掩的寫在臉上和眼中,幾乎是本能的再向前一聳。薛蘭思咬住紅唇的性感,噴出一絲絲扭捏而迷離的鼻音,雙頰緋紅。

  就在這時,林離的電話突然急促響起。

  林離的情慾潮水般退卻,彷彿見鬼似的逃了回去!

  電話是張星君打來的,他羞愧,結巴道:「我在海角省的收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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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悲劇的張星君

  張星君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墮落到這麼個悲劇的地步。

  他在天庭都是橫著走的主兒,敢跟勾陳大帝大打出手,敢吐玉帝一臉口水的主兒,怎麼到了凡間就這麼悲劇了。

  他在收容所的狹窄而骯髒的所在,看著左右四周挨著自己的麻木人們,痛不欲生,要是這一幕被天庭的哥們看見,就是他一生都洗刷不掉的恥辱了。

  他至今還不明白自己錯在何處,首先就是死要面子,第二就是性格太直接火暴了。在天庭,他能靠自己的實力橫著走,在人間,他哪來那麼多的實力和資格橫著走。

  作為一個沒面子毋寧死的神仙,加上在天庭養成的直接火暴性格,能在人間混得如魚得水,那才是有鬼了。

  其實幾句話就可以總結他上次一別林離,到處搜索乾坤氣運圖的經歷。

  他來了,他沒法力了,他墮落了。

  再詳細一點的說,從上次告別林離出遊,他帶著一身的法力上路了。

  走的路多了,終究會見鬼的。車匪路霸來了,他發飆了,區區幾個凡人也敢搶劫天庭大仙,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悄悄的一個法術轟飛這幾個車匪路霸,然後,他滿足了自尊和面子。

  坐車被的士司機宰,他怒了,老子是神仙,你敢忽悠我。一個法力又使出,辟里啪啦,他再一次勝利了。

  不得不說,如今的人間的確有太多事都是張星君這個性格的人完全看不過眼的,這位可是眼裡容不得沙子的大仙。

  他還是脾氣太直接太暴烈,又見不得一點壞事和污穢,又好面子,又矜持神仙身份——嗯,還是不要再數落下去了,不然會發現他全身上下大約沒什麼優點。

  不論怎麼說,一路上他肆無忌憚的揮霍法力,做了好事,也得了好名。可惜,等他到了海角省的時候,他沒法力了,錢也沒了。

  或許他有若干的缺點,比如正義感強烈得不像話,比如性格暴烈。可起碼有一點好,他有自己的尊嚴,他不允許自己去做搶劫盜竊之類的事。

  即使他快要成為史上第一個被餓死的神仙,以他沒有法力仍然超過一般人類的身體素質,他還是沒有選擇做這些。

  就像很多人覺得好人全是傻逼,但其實他們都不知道,好人之所以是好人,只是因為他們還有一點自己在堅持的尊嚴和原則。不論在別人來看多傻逼,世界都是因為這種傻逼才會顯得美好。

  張星君在餓死前,很難說是悲劇還是喜劇的被送進了收容站。

  然後,他羞愧難當的給林離打了電話。

  等到林離趕來,再花錢把他從收容站給弄出來,首先帶他去洗澡,然後吃飯。

  同一飯店的客人全都嚇傻了,因為張星君幾乎一個人就吃了一桶飯。

  等他好好在酒店休息了一天,看著這位神仙呼呼舒坦大睡的樣子,林離無奈的笑了。

  他不曉得張星君吃了什麼苦,可他知道老張這個人死要面子,如果不是迫不得以,絕對不會向人求助。

  他覺得老張是一個很好也很怪的人,老張好像沒什麼朋友親人,肯定過得不是很好。要不,就讓他留在北海,別到處亂跑了。

  反正以老張的性格,走到哪兒都很容易得罪人。還不如就在北海,和大家在一起,也算有個照應吧。

  一來一回,耽擱了兩天,眼看就快要到聖誕節了。林離和沉默的張星君一起搭了飛機趕回去,林離多年的磨礪,起碼能做到善解人意,不會刻意去提起老張的傷心事:「老張,你過不過聖誕節?」

  「我蠻想過,以前我在縣城,縣城的聖誕節就很熱鬧。總看見人家雙雙對對,其實我很羨慕呢。」林離有點兒激動,又有些低落:「以前過聖誕,我都不想出去,一個人呆在家裡。」

  張星君才不過什麼狗屁的聖誕節。他這個人缺點很多,也算有另一個優點,百折不撓。就算之前墮落過,他也不會一直慚愧下去,很快就把這事拋開了。

  他嗅了嗅林離,感覺林離似乎有些特殊的氣息。要是他的法力還在,開啟了四級功能的氣運圖,準能一眼就被他看出來。可惜,他錯過了。

  「我想爸媽了。」林離看著機艙外的藍天白雲。

  低落一會,林離振作精神:「老張,今年會不太一樣,有許芊芊啦,還有小飛哥,還有……」

  林離眼前彷彿浮現方小青的似嗔非嗔的嬌笑,又迅速被薛蘭思所取代。

  不是幻覺,林離張大嘴吃驚看著站在自己旁邊的空姐:「你……你是空姐!」

  薛蘭思不動聲色,保持禮儀微笑:「請問先生想要喝點什麼?」

  薛蘭思穿上空姐服,竟然在無邊的性感之外,又平添了無盡知性,還有一些些的制服誘惑。

  想起那晚和薛蘭思之間的「意外」,想起這套制服下那豐腴的魔鬼身材,林離的心激烈的跳起來,鮮血都在吶喊,連嗓門都沙啞了:「給我一杯水。」

  薛蘭思再問了一臉沉靜的張星君,向林離丟了個眼色,低道:「等會你過來說話。」

  她轉身走開,卻有些心不在焉了,她感覺得到林離先前突然變得火熱的目光,想起那晚的初次滋味,身體竟有些發熱。

  不曉得為什麼,她竟有些竊喜林離的火熱目光。看得出,林離對空姐制服的抵抗力似乎比較弱。她想著,也許下次該試試直接穿制服面對他,一邊想著一邊吃吃笑了。

  同事抓住她:「看看,蘭思春心氾濫了。是什麼人,老實交代。」

  「就是,你都拒絕了這麼多人,該把你男朋友交出來了。」同事笑。

  一群漂亮的空姐嘻嘻笑笑中,林離過來了。

  一群空姐大吃一驚,薛蘭思的美艷性感即便在空姐中都是最頂尖的,不知拒絕了多少人,男朋友居然會是一個穿著普通不怎麼帥,甚至還有點憨厚的男孩。

  「去,才不跟你們說。」薛蘭思笑著,拖了林離到一旁去,眼波流蕩:「要不要我介紹給你認識,她們都很漂亮哦。」

  林離看了一眼,抓抓腦袋,心兒砰砰直跳,大膽道:「都沒你漂亮。」

  薛蘭思眉開眼笑,又板住臉,哀怨道:「後天就是聖誕節了,很多我不喜歡的人都想約我,你說我該怎麼辦?」

  林離一副發呆的造型,薛蘭思暗罵一聲笨蛋,又伸伸懶腰,掩藏在制服下的絕美體態伸展開:「要是有人肯約我就好了。」

  林離就是再笨都品嚐出來了,激動得連心都快跳出喉嚨:「要不,明天我們一起過聖誕。」

  「好呀,等會到北海,記得等我。」薛蘭思的烈焰紅唇在林離臉上啪了一下,帶起一陣香風轉身而去。

  果然是烈焰紅唇,林離都快要被這一記親吻給燒化了,呆立半晌才傻笑著回座位,傻呼呼道:「老張,你知道嗎,我今年不用一個人過聖誕了。」

  張星君縱是沒法力沒仙體,卻總歸殘存著一些敏銳感覺,神色不善:「這個女的很奇怪。」

  林離才不管老張說什麼,嘰裡呱啦的發洩興奮,被呵斥了一聲才訕訕作罷。

  終於不必一個人過聖誕了,要是走運,也許連情人節也不必一個人孤零零了。試問,林離如何不興奮。

  興奮了半天,林離又忽而忐忑起來。

  薛蘭思肯答應和他一起約會,好像是喜歡他。

  可他和她的年紀有差,而且她又這麼性感美艷,真的會是喜歡他嗎?

  不要懷疑,在感情上較為青澀,沒甚麼經歷的年輕人,別管閱歷再多,遇到這般事總是難免患得患失。

  一路胡思亂想,臉色變來變去的,直到下了飛機,林離還是悶悶不樂,不知道薛蘭思是不是喜歡自己。

  等待薛蘭思的時候,想法亦就更多了。

  這時,他的手機響起了鈴聲,接通電話,聽到電話裡傳來的聲音,林離嚇得差點把手機給丟出去。

  方小青,是方小青。

  林離終於想起她,方小青在電話裡很興高采烈說:「你開心嗎?你難道不想跟我說什麼?」

  「高興,我當然高興,好了,就這樣,回頭再說。」林離見薛蘭思鬼祟的趕過來,竟有做賊心虛的感覺,連忙掛了電話。

  他忽然渾身一僵。心想方小青剛才在電話裡說了什麼?

  當薛蘭思走過來挽住他的胳膊,他想起來了。

  方小青說,她正在上飛機,等會飛抵北海,和大家一起過聖誕。

  林離腦子炸了,只有一句話在腦海裡徘徊。

  你活該。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一次意外,將令這一天變得無比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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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汪名揚

  「哥,就要聖誕了,你回來嗎?」

  「我等會就登機,法國這邊沒有小弟,其實很無聊呢。羅雲肇已經請到大師了,我要趕回來看看。」

  汪名揚雞動了:「哥,記得給我帶幾個波斯貓來,我還沒玩過呢。」

  汪新揚在法國那邊皺眉:「小弟,別老顧著玩女人,你還年輕,小心把身體荒廢了。」

  「怕什麼,哥,我知道你會照顧我,就是我生病了,你也肯定會找最好的醫生幫我治療,對吧。」汪名揚嬉皮笑臉。

  汪新揚拿這個弟弟沒辦法,慎重交代:「記住,給我老實一點,別出去惹事生非,不然我揍你屁股。」

  「才不會,哥,從小到大,你都沒打過我一下。」汪名揚笑:「就連爸要揍我,你都幫我擋呢,你捨不得。」

  「好了,就這樣吧,別惹事,知道嗎。」汪新揚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絲溫暖的微笑,他這一輩子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了,只有這個弟弟才能給他最完整的親情。

  他老子一直是官員,忙於政務,又怎會有太多時間和他培養親情。所以,汪新揚是如此的疼愛這個弟弟。

  汪新揚微笑之後,想起了羅雲肇請的大師,他淡淡一笑。他不喜歡三清觀的霸道作風,所以只能是請其他大師了。

  他只盼望,這位大師能夠抵擋得住林離。

  是的,就快要元旦了。他老子在怎麼躲,都必須要在公眾面前亮相了。

  如果他是張小飛和林離,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所以,他必須要在元旦前搞定。

  他沉吟半晌,撥通羅雲肇的號碼:「老羅,我們時間不多,只請一位大師不見得能抵擋。你考慮一下,最好多接觸一下其他大師。如果沒有更好的選擇,三清觀和松濤也可以。」

  「我們必須要做好雙手準備,不容有失。」他眼中浮現一絲戾氣:「總之,不要在乎花錢,我要的是在必要時,他們能以最快速度抵擋林離。」

  羅雲肇其實有些苦惱,連續砸錢買地,再因其他原因支付了幾億現金,他的現金真的所剩無幾了。不過,好在他正在拿那塊地和銀行談貸款,所以撐住一陣子沒問題。

  汪新揚登上回國的飛機時,汪名揚出院了。

  汪名揚激動得難以自抑,他終於要出院了,他恨死醫院了。光是聞聞這味道,他就快要瘋掉。

  幸虧他的一個小女朋友天天過來陪他玩,不然他都快要悶死了。

  想一想這女的,也真夠滋味。汪名揚想起自己一邊玩遊戲,一邊有個女的爬在被子裡為自己服務的畫面,當場就亢奮起來。

  不過,這個女的只能偶爾玩玩,玩多了也沒意思。

  汪名揚不抗拒經驗豐富的女人,不過,有時換換口味玩玩新鮮的,滋味會更好。

  出院了,他終於可以嘗新鮮了,他亢奮得臉上全是血色。

  想起那一腳,正是那一腳,把他送進醫院呆了這麼久,害他少了許多人生樂趣。他想,別讓少爺我碰到,不然弄死你全家。

  至於汪新揚交代的不要惹事生非,他左耳進右耳出。

  有什麼大不了的,就是真弄出什麼事了。他老子和哥哥會幫他擺平,他才不在乎呢。

  一邊走出醫院,一邊淫笑著捏了一位年輕護士的臀部,在尖叫聲中走出了醫院。

  他站在醫院門口狂笑半天,伸手擁抱北海:「漂亮妹妹,我又回來了。」

  「阿貴,我的車呢,我的寶貝呢。」

  「來了。」阿貴是王晉同派來陪玩順便保護他的。

  一部銀色保時捷如箭一樣射來,穩穩的挺在他面前。司機跳下來巴結:「二少,你看起來真精神。」

  汪名揚嘿嘿直笑,鑽進司機座,熟悉了一下駕駛的感覺。至於未成年有沒有駕駛執照,那完全不是他需要考慮的。

  他使勁轟了一腳油門,跑車轟然一下飆出,停下時,擦到一個路人。

  這路人怒目而視,又不敢大罵。

  汪名揚探出腦袋,年輕的臉上充滿戾色:「還看,看你媽逼,滾開。」

  路人罵罵咧咧的走了幾步,汪名揚暴跳如雷,大聲召喚:「阿貴,給我打,打死算我的。」

  兩個跟班飛竄過來,按住這路人就是一通暴打,鮮血直流,還問道:「二少,這樣行不行。」

  「嗯,還不錯,上車,少爺我帶你們瀟灑去。」汪名揚沖那躺在地上慘嚎的路人眥牙:「滾,以後少爺我見你一次打一次。」

  轟的一下低沉轟聲,跑車如銀箭飆出,大白天的就在公路上狂飆起速度來,驚慌路人瘋狂閃避。

  汪名揚想去夜總會或PUB之類的所在瀟灑一番,奈何現在還是正午,人家還沒營業。只得駕著跑車在高速公路上來回狂飆,抒發這些日子以來的鬱悶。

  「二少,你的駕駛技術是越來越出色了。」跟班臉色蒼白的讚美。

  「我就奇怪,F1為什麼不找二少去當車手。」阿貴勉為其難的吹噓,在恐慌下,馬屁程度不免大打折扣。

  汪名揚深以為然,把車開下高速,問阿貴:「我的寶貝呢?」

  「在這裡!」阿貴慌忙拿出一大包東西。

  汪名揚亢奮起來,打開包包,從裡面取出一小包顆粒藥物。看了半天,煩悶不已:「這一點意思都沒有,有沒有帶勁一點的。」

  阿貴臉色都綠了,吃吃迷幻藥就算了,要是他敢讓汪名揚去吸毒,別說汪大少,就是王晉同也能把他沉到海裡。

  汪新揚親口對他們交代過,絕對不許汪名揚吸毒,別的玩玩還可以。

  阿貴這輩子都不敢忘記汪新揚說這句話時的神色,他絕對不懷疑,只要二少吸毒,他會死得很慘。

  被阿貴阻擋,汪名揚踢踢車,滿是煩悶:「沒意思,沒女人,沒玩的,不如吃點迷幻藥再開車。」

  阿貴半瘋了,他又不想死,怎麼可能答應,瘋狂的阻止了這個崩潰的主意。

  另一個跟班出了個餿主意:「二少,現在正好是學生上學的時候,不如去學校轉轉,以二少的魅力,隨便勾搭幾個清純美女,那還不是輕易的。」

  「有道理!」汪名揚眼睛一亮:「走,我們去學校轉轉。」

  駕駛著跑車又飛一般的趕回市區,吃了一頓飯。又在各大學校,到處溜躂了幾圈,搜索著美少女的痕跡,順帶消磨時間。

  等到下午學生都放學了,汪名揚靠在車旁勾搭女學生的時候。

  跟班忽然大叫起來:「二少,你看你看,這是不是當初踢壞你的那個女人。」

  遠處,一個美貌女子提著菜籃子正向菜市場走去。

  汪名揚想起當初那一腳,恨之入骨,看見那女人立馬就認了出來:「少爺我說過要弄死她,你們說怎麼辦。」

  阿貴覺得不妥,好像大少交代過不要惹事。但另一個跟班卻不顧一切道:「不如把她抓走,二少想怎麼玩她都行。」

  汪名揚嚥了嚥口水,突然覺得這女人的身材和相貌都不錯,狂笑道:「好,就這麼幹,阿貴,你們去準備車,把她抓走。少爺我要好好玩玩她,看她到底生了幾個膽子。」

  想著,汪名揚看了一眼車裡的包包。包包裡的藥物要是用在這女人身上,一定很好玩,他滿是戾色與淫褻的笑了。

  阿貴想了想,終於還是放棄了勸阻。

  不一會兒,阿貴和另一個跟班開了一部商務車趕過來,在路邊等待了半晌。

  終於見到那女人走出菜市場,汪名揚激動得渾身都在哆嗦。

  趁這女人走到車旁,兩個跟班忽然打開門,雙手抓住這女人的往裡面一拖。同時,用布條堵住這女人的嘴。

  一切駕輕就熟,趁寥寥幾位目睹的路人還來不及反應,就轟鳴著駕駛車一溜煙跑了。

  汪名揚本該是少年活潑與青春的臉上佈滿了猙獰,跳進車裡,摸摸那包藥,得意笑了:「看少爺怎麼弄死你。」

  正在這時,那阿貴撥來電話:「二少,我們把人帶去哪裡?」

  「老地方。」汪名揚不耐煩的交代,駕駛跑車奔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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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2 22:29:30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四章 天使在墜落

  林離取鑰匙開門,房門啪的一下打開,一條纖細而嬌小的可愛身影一撲出來跳在他身上:「老林,想不想我!」

  蘇蘇勾住林離的脖子,身子掛在林離身前,作凶狠狀:「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林離樂呵呵,快樂活潑的蘇蘇就像他的一個朋友,特殊一點,和她一起會沒有憂慮。他板住臉:「意外有了,驚喜沒有,還有,你很重。」

  蘇蘇紅撲撲的臉蛋鼓漲氣,再一次被不懷好意的林離給戳洩氣。

  薛蘭思冷眼旁觀,心道果然,林離果然和蘇蘇……

  她在心中歎了口氣,為了保全自己,她竟然要委以虛蛇,真是悲哀。更悲哀的是,她還得從蘇蘇身邊把林離給「奪」走。

  倪秋如呵斥了跟林離勾肩搭背的蘇蘇:「蘇蘇,你小女孩家家的,什麼時候學得這麼樣。」

  蘇蘇很無奈,搖頭晃腦:「看吧,秋姨就是當前大學生的水平了,太令我失望了。」

  噗嗤一聲,就是倪秋如都給這位另類得有些離譜的蘇蘇給逗樂了。

  「他怎麼了?」林離一問,眾人就爆笑起來。

  張小飛呀呀嚎叫著,不知從哪兒弄來一個枕頭,直接往腦袋上一蓋,大有羞得無法見人的架勢。

  倪秋如很有女王架勢的哈哈大笑,蘇蘇拽著林離到一旁低聲娓娓道來。

  原來蘇蘇有位同學也是住在這片小區,偏偏看起來是頗為成熟的樣子。蘇蘇見了女同學就聊了幾句,張小飛不知對方年方十四五歲,拍馬殺過去。

  結果,女同學一句怪叔叔把他給徹底擊倒,然後又被交過幾個男朋友的女同學給鄙視了。

  林離忍不住竊笑,被蘇蘇拽進臥室,急不可耐的搖胳膊撒嬌:「離哥哥,我的禮物呢。」

  「都還沒到聖誕呢。」林離板起臉。

  蘇蘇憤怒,白嫩得能擠出水的肌膚變出粉紅,修長的脖子猶如天鵝一般美麗。裡面穿了一件小可愛,把初萌的小乳包在裡面,委實是一個天生的小美人。憤怒的她扁住嘴,取出一件包裝好的禮品盒丟在床上:「老林,我恨死你了。」

  林離哈哈大笑,抱住小蘇蘇,把彆扭的她轉過來面對自己,擰擰她挺翹的小鼻尖:「好了,有你的禮物,還沒包裝的哦。」

  林離給小蘇蘇準備的禮物放在櫃子頂,卻是一時拿不到。蘇蘇急不可耐的想知道是什麼:「你抱我,我拿。」

  抱起小蘇蘇發育的嬌小身體,她的腰纖細,皮膚而又細膩,蘇蘇在上面大叫幾句:「再高一點。」

  抱住她的雙腿,林離的臉對準了小蘇蘇的小翹臀。

  不得不說,蘇蘇喜歡踢球還是有好處的,起碼渾身都鍛煉得好,極富彈性,就連小翹臀都無比迷人。

  不過,林離和蘇蘇都渾然不覺這姿勢有問題。

  很快拿到禮物,滑下來,蘇蘇看了一下,頓時興奮大叫起來:「耶,齊達內的簽名足球,老林,你真好。」

  蘇蘇興奮之餘,一招餓虎撲食把林離給撲翻在床上,在他臉上親了幾下。這簽名足球,是前些日子張小飛送給他的,當然是正版的。

  蘇蘇給林離帶來的,則是一件卡納瓦羅的簽名球衣。

  蘇蘇在床上抱住足球興奮打滾,林離開心一笑,走出臥室。被張小飛一把拽到一旁去,鬼祟道:「你能不能算桃花運,能不能改?」

  「目前還不行。」林離一句話,讓張小飛感覺自己了無生趣了。

  不過,沒什麼能打擊到他。他很快又振作起來:「不怕,我有處男之心,肯定沒問題。」頓了頓,他有些遲疑:「許芊芊問我明後天有沒有空,你說她什麼意思。」

  「你說呢?」林離笑,許芊芊什麼意思,誰都知道:「你看不起她?」

  「不是不是!」張小飛慌忙擺手:「我這個人是殺生不殺熟,都這麼熟了,不好意思對她下手呀。」

  眾人圍在客廳裡歡快聊天的時候,方小青一臉風塵僕僕的出現了。

  方小青一眼就看見林離和薛蘭思挨在一起,神態親密,頓時怔住。

  張小飛等人全部若有所思,互相交換眼神:「這下有戲看了。」

  薛蘭思敏銳的察覺到什麼,暗道不好,怎麼除了蘇蘇,還有情敵。她往林離再靠了一靠,暗藏敵意的目光釋放出去。

  剎那間,火花飛濺。

  張小飛低聲道:「千萬不要傷及無辜呀。」這話被倪秋如和蘇蘇凶狠的白了一眼。

  方小青一現身,林離渾身就繃緊了,做賊心虛的緊張起來。他不住對自己說:我沒女朋友,跟誰來往都合理,緊張什麼,心虛什麼。

  想是這麼想,卻總也克制不住心虛的感覺。

  方小青原本興高采烈的目光,在這時僵住了。她的聲線乾巴巴的,忽然有種難言的傷心:「哦,我先去酒店安排一下,等會兒再來。」

  眾人的笑也僵住了,不會吧,真的玩大了?

  林離清晰的感受到方小青的黯淡心情,一蹦躍出,抓住她的胳膊:「小青,別走。我……」

  方小青回頭凝視他,有一絲絲的期待,有一絲絲的難過。

  我了半天,眾目睽睽之下,又當著臉色發白的薛蘭思,林離實在不知該說什麼。他看見方小青的期待冷卻下去,心下一橫,一個衝動促使他毫不遲疑的用力把方小青給拽進了臥室。

  薛蘭思的臉色漸漸的白了,微微咬住唇,原來她真的有兩個情敵,原來她在林離心裡的位置遠不如這兩個情敵。可這不是一般的談情說愛,她不能退讓,因為後面就是她的小命。要麼贏得林離,得到保護,要麼就只有死。

  方小青第一次進林離的臥室,不免有些胡思亂想,臉上泛蕩著絲絲紅暈,斥道:「你想幹什麼。」

  林離急得直撓頭,他真不知該怎麼說了,拚命組織了半天,只有一句話衝口而出:「小青,我想你。」

  方小青眼圈一紅,心中一酸,這個笨蛋連話都不會說,怎麼會和那個女的這麼親熱。她忍住鼻酸的感覺,任性的轉身背對:「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你想我做什麼。」

  林離大急,強行把她扳過來:「我不知道,我不會說話,反正我就是想你,反正我就是不許你走。」

  這焦急而又霸道的話語,卻令方小青心中蕩漾著那麼一絲的甜蜜,起碼他還是在乎她的,也不枉她特地趕來呢。

  見她不說話,林離還道她堅持要走,大急之下,索性橫下心來,凝望著這微微顫抖的睫毛,一口就親了下去。

  猶如過電一般的感覺,令方小青渾身都酥麻了,想要推開,卻一絲力氣都沒有。她滿臉羞紅,軟綿綿的打了林離一下:「討厭,哪有你這樣的人,老是親人家的眼睛。」

  林離呵呵傻笑:「你的眼睛最好看呢。對了,你不走了吧。」

  笨蛋!方小青連續在心裡罵了幾聲笨蛋,害羞的離開林離胸膛,做出凶狠的臉色:「好啦,我不走。外面那個女的,是誰?」

  林離心裡咯登一下,強笑:「是鄰居,新認識的朋友。」

  方小青疑惑的看了林離半天,才決定放過他。正如她先前所說,他們什麼關係都沒有,也沒權管林離交什麼朋友。

  客廳裡的人各自心不在焉的聊天,也是這時,許芊芊逛街回來,見來了不少人,坐了一會就說出去買菜,晚上吃頓好的。

  許芊芊前腳剛走,林離和方小青就出了臥室。

  林離聽大家說起,才知道剛才許芊芊回來過。說起來,他今天回來之後,還連許芊芊一面都沒見到的呢。

  大家一起圍著坐了繼續聊天,薛蘭思正要繼續坐在林離身邊,卻被方小青搶先一步隔住她。

  張小飛等無不冷汗直冒,難道要爆發世界大戰?

  「你好,我是方小青,聽說你是林離的新鄰居?」方小青笑吟吟的對薛蘭思說,誰都聽出來這句話刀光劍影。

  薛蘭思沖林離嬌媚一笑,那鼓漲的胸膛不知不覺挺高:「我是薛蘭思,和林離認識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知道他有你這麼一個朋友呢。」

  又是一句暗藏殺機的話。

  林離心驚肉跳,生怕兩女蹦出什麼不恰當的話。他暗自懊惱不已,怎麼會這樣。

  蘇蘇深沉的搖搖頭,在林離耳邊低聲道:「老林,看不出來你還是腳踏兩隻船的高人呀。你準備好怎麼死了沒?你要小心哦,女人對得不到的東西,寧願毀滅也不會給別人得到。」

  林離心想這還不如直接爆發世界大戰呢。

  倪秋如哀怨的歎了口氣:「你們個個都成雙成對的,就只有我……」

  「還有我!」蘇蘇也很惆悵的樣子:「我同學都交過幾個男朋友了,我連一個都沒有,太失敗了。」

  兩女的針鋒相對刀光劍影很快就令所有人感到不安了,林離插了幾次嘴都毫無用處。

  張小飛歎氣:「要不,我們還是先走吧,不然繼續呆著,我覺得自己隨時被飛刀弄死。」

  蘇蘇對林離低聲道:「老林,我的朋友有幾個男朋友,要不要我傳授幾招給你,保你家宅平安。」

  「小孩子家家懂什麼。」林離垂頭喪氣。

  一邊坐立不安的時候,電話鈴聲以催命的節奏響起。

  張小飛接通電話,臉色大變,所有的紅潤之色潮水般退卻,只剩下灰白。

  他眼中幾欲噴火,低沉怒喝道:「你們不要到處亂跑,我和小離出去辦點事。」

  在所有女人的驚詫目光中,張小飛幾乎是強拽著林離奔跑出了屋子。

  一路狂奔著下樓,鑽進車裡,張小飛憤怒的捶了一把,牙齒將唇都咬破,流下鮮血。

  他一字一句的冷冷道:「芊芊出事了,她被人抓走了。」

  林離心中劇震,呆住。

  轟,油門發洩出他的焦急和怒火,以箭一般的速度狂馳而出。

  瑞虎被張小飛開出最快的速度,他狂吼道:「我操他娘,從芊芊被救出來以後,我就請了人保護她,以免她被姓汪的滅口。那個保鏢剛剛打電話來,他親眼看見芊芊被人抓進汽車裡帶走了,他來不及救人。」

  「芊芊要是沒事就算,要是她出了事,誰幹的,我要他死無葬身。」

  看著窗外的街道和霓虹燈快速掠後,林離大腦一片空白,真正的空白。

  在張小飛暴怒的吼聲中,他忽然清醒過來,幾乎是飛一般的撥出號碼:「航哥,出事了……」

  「富貴叔,你用最快的速度派人過來。」

  「許營長,小飛哥這邊出事了,快派人來。」

  用比飛翔還要快的速度,一路狂馳到一家酒店外。

  張小飛眼球充血,瘋狂的跳下車:「走,那個保鏢說在六樓。」

  忽然聽到天空中傳來玻璃碎裂聲,以及……風聲。

  一條黑影從天空中墜落,再墜落……

  轟!

  林離和張小飛正前方數米的轎車轟的一下被黑影砸得粉碎,車頂凹下來極深。

  一個人,安靜的趴在破爛不堪的車頂,紅得刺眼的血從雪白的脖子和髮絲流下。

  林離和張小飛渾身無力的顫抖著走過去,輕輕的抬起這個人的腦袋。

  只看了一眼,張小飛就砰的無力跪在地上,眼淚如洪水奔騰:「芊芊……」

  「芊芊!」

  怒吼聲撕破了北海的天空,是如此的悲慼而淒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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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許芊芊的方式

  「芊芊!」

  張小飛癡癡凝望著這張安詳的,甚至還帶著一絲微笑的臉。

  林離的腦海響起了轟轟炸雷,一團燃燒的烈焰在胸膛中,在身體中飛快的聚集,飛快的縈繞,直到快要爆炸,幾乎能將他炸成粉末。

  整個世界都是如此的安靜,林離耳邊只徘徊著張小飛的怒吼和低沉的哭泣。

  是誰幹的!林離突然感到嘴唇無比的乾燥,像是被火燒過一樣的炭,即苦又殘留著熾熱的餘溫。

  張小飛的淚水在冬季的寒風中幾乎被凍結成冰塊,其實,他的心已經是最寒冷的冬季了,凍結了他的心他的血。

  他的表情是如此複雜,比哭還要折磨人的怪笑。仔細品味,會發現有懊惱,有悲傷,有憤怒,有後悔,有猙獰。

  他癡癡的溫柔的,撫摸芊芊的臉,雪白而冰冷的臉。雪白的臉上,一道血跡流過,他流下眼淚,眼淚沖刷著那條血跡,眼淚落在芊芊的眼窩中,再滑下。

  他以最輕的動作,最體貼的方式,擦拭掉那行血跡,擦拭掉那滴眼淚:「芊芊,別哭,你是最勇敢的女孩,不應該哭的。」

  一邊說著,他一邊擦掉自己的眼淚。

  一邊擦,眼淚一邊以更快的速度奔湧而出,總也擦拭不完。

  他又哭又笑:「芊芊你看,我是不是很沒種,勸你不哭,我自己卻哭得嘩啦啦。你逃出來,我卻沒能保護你,我真他媽不是男人。」

  「我就不該讓你一個人出來的,我不該讓你留在北海的。你要是回家,就不會發生這一切了。」

  「我他媽真傻,我玩什麼背後坑人,結果把你害了。我簡直就是豬,要是早一點像小離一樣幹上姓汪的,他們哪裡還能害得了你。我,我卻連正面對抗的勇氣都沒有。」

  「芊芊,我答應你,我們一起過聖誕。真的,這次不騙你。」

  「芊芊,你說你想親眼看見姓汪的得到報應,我答應你。不論是誰幹的,我一定提他們和姓汪一家人的腦袋來祭奠你在天之靈。」

  「你在天上看好!」

  北風呼嘯而來呼嘯而去,不知是不是它帶走了芊芊的魂魄。

  北風凜冽,張小飛獨自垂淚,魂斷神傷。

  「是誰幹的!」

  張小飛像受傷流血的野獸,赤紅著雙眼,用盡自己的力量咆哮:「是誰!」

  「是不是姓汪的幹的。」

  林離咬緊牙關,使勁抱住暴走的張小飛,想把自己的力量傳給他:「小飛哥,我們上去。」

  張小飛使勁握住林離的手,握得林離是如此疼痛。

  二人連等待電梯的時間都不願,沿著樓梯飛奔上六樓。

  每上一個階梯都是如此困難,需要耗費更多的氣力。

  張小飛像獅子一樣衝進房間,看見了那破碎的滿地玻璃,看見了兩個被制服躺在地上的人。他瘋狂的衝過去,按住一個,用自己的拳頭一下又一下的砸,咆哮聲震得玻璃都在顫抖:「是不是你幹的!」

  這人慘叫連連:「不是我!不是我!」

  張小飛充血的雙眼移到另一個人身上,用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沙啞聲音嘶吼:「那就是你幹的!」

  「也不是我,我們都沒有做,啊……」這人正是阿貴,他被一拳揍得幾乎嘔吐,瘋狂的分辯:「不是我們,我們真的沒做,不信你問他。」

  林離深深吐了一口氣,狠狠走過去踢了幾腳,把張小飛抱住:「小飛哥,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保鏢束手慘然在一旁,乾澀道:「飛少,對不起。我,我來遲了一步。許芊芊小姐……」

  張小飛忽然爆發了如熊一樣的力量掙開林離,雙眼幾欲滴血:「你說!快說呀!」

  保鏢黯然垂下頭:「飛少,對不起。我沒能第一時間保護住許芊芊小姐,她被這兩個人綁走之後……」他指了指躺在地板上哀號的二人:「我就立刻上車追,沒能在第一時間盯住。」

  「我是跟著他們的行駛方向追來的,追到這裡,我就追來逼問出他們的房間。等我趕來,破門進來的時候,芊芊小姐已經……」

  張小飛呆呆看著保鏢,身子一軟,林離連忙扶住他,大聲問:「只有他們兩個人?」

  保鏢精神為之一振:「不,還有一個人。不過,這兩個人拚命拖住我,讓那個人給逃走了。逃走那人很年輕,大約只有十五六歲。」

  張小飛渾身一震:「是不是汪名揚?」他問道於盲了,這保鏢根本就不認識什麼汪名揚。

  他轉過臉去,森森白牙帶著幾分恐怖,看著地上二人,又撲過去狂打一通:「說,是不是汪名揚!說,是不是他!」

  這二人見了張小飛這般瘋狂的模樣,不禁駭然恐懼。再連續被打一頓,阿貴還能忍得住,另一個跟班卻是慘呼連連大聲招供了:「是,就是汪名揚。不關我們的事,全都是汪名揚讓我們幹的。這女的不是我們殺的,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張小飛和林離呆滯,揪住這人發狂:「你說什麼?」

  「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不關我們的事,我們真的沒有殺人呀。」這人一邊說一邊害怕得哆嗦,甚至大聲哭了起來:「二少只是讓我們綁她過來,想要報當初一踢之仇,想要玩玩她。誰知道,逼她吃了幾顆藥,二少剛摸了她一把,她就瘋了,就跳下去了。」

  「我們只是想玩玩,誰想到她會跳下去,真的不關我們的事呀。」

  是許芊芊自己選擇了跳下去。

  然而,芊芊不知道,只要她能多熬幾分鐘,甚至也許只需要一分鐘,林離和張小飛就來了。

  在面對幾乎同樣經歷過的事的時候,芊芊她選擇了自己的方式。

  張小飛和林離震驚半晌,張小飛痛苦的扯掉一把頭髮:「芊芊……芊芊是不想再受一次折磨。可,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為什麼不相信我,等我一會兒,只要一會兒,我就能到了。」

  林離心頭劇震,他明白了,為許芊芊而黯然神傷。

  張小飛從懊惱和悲憤中掙扎出來,他看著那個玻璃窟窿,一字一句說:「汪名揚,汪家。是你們害死了芊芊,這次,我不跟你們玩陰謀手段,我不會再躲在背後,我要堂堂正正的跟你們硬碰,不死不休。」

  「我要把你們一家幾口全部趕絕,以祭奠芊芊在天之靈。」

  但這談何容易。

  張小飛無比痛苦,除了一個小舅在北海軍區,他的親人全都在外地。他家的勢力延伸不到這裡,正如汪新揚所說,他根本就不怕他。

  他家的權勢不小,可這裡是北海。汪新揚不願得罪他,不是因為怕他,而是因為這除了樹敵,別無意義。

  他之所以追查半年,而不是直接對幹汪家,就是因為他家的權勢無法體現在北海,否則他又何懼之有。可現在說這些有意義嗎?他根本無能為力。

  芊芊正在天堂看著他,他不能就這樣放棄。芊芊走到這一步,他相信有自己的責任,這仇他一定要報,汪家一定要付出血的代價。

  汪家這樣的禍害,新仇舊恨交織在一起,一定要趕絕。

  怎麼辦?張小飛茫茫然。

  然後,他聽到了林離的聲音:「小飛哥,還有我。」

  林離不知道張小飛家裡的情況,可他知道張小飛的父母親人都不在北海,權勢也不在北海。他只略想,就知道了張小飛痛苦的原因。

  他誠摯凝視這位便宜乾哥哥,忽然覺得這位乾哥哥很像武俠小說裡裡的人物,是書裡的浪子,有放蕩不羈,也有急公好義。

  「小飛哥,以前都是你在照顧我,現在該我了。」一個人不可能永遠在另一個人的保護下,林離遲早都要自己一個人硬朗的扛住大大小小的事,而現在正是他站出來的時候,他必須站出來。

  「芊芊她的事,也不只是你的事,也是我的事。汪家,一直都是我們想要釘死的目標,你怎麼可以把我忘掉。」

  「姓汪的殘害了這麼多人,現在連芊芊都……」林離深深吸了一口氣,是激動也是燃燒的怒火:「不管是不是時機,我們都要推平汪家。」

  張小飛笑了,急切間,他真忘了這位乾弟弟的本事。

  他語氣鏗鏘,伸出手:「好,兄弟齊心。就算汪家是金剛石,我們也要捶爛它。這次就靠你了。」

  林離聲線低沉:「不說廢話了,要做事,就得從現在開始。小飛哥,你一定要冷靜。比起悲痛,我們還有更多要做的。」

  張小飛突然感慨無限,這位乾弟弟真的比最初認識的時候,要成熟成長了很多,已經能放出去獨當一面了。也許這位乾弟弟的前途,會遠遠超過自己的想像。

  張小飛毫不廢話的對保鏢交代:「保護現場,盯住這兩個人。」

  林離正在撥電話給林富貴:「富貴叔,你到了?很好,把這棟大樓給我圍起來,一個都不准進出。」

  張小飛詫異的看他,林離解釋:「汪名揚也許逃出去了,也許還沒有,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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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2 22:29:54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六章 以黑制黑

  天還未黑,銀河酒店就被一群民工給圍住,沒有人能進去,也沒有人能出來。

  有人跳樓的消息飛快傳開,路人紛紛圍觀,對民工們指指點點:「看,這些農民工跟警察似的,還保護現場呢,真搞笑!」

  很快,人們就把這裡圍了一層又一層,以看熱鬧的心情拍照議論,沒有人在乎這是一條逝去的生命。

  林富貴才不在乎人們的指指點點,他和劉衛航算是通過林離有一面之緣,向趕來的劉衛航點了點頭,又交代手下看牢。

  看見圍觀眾越來越多,民工圍酒店的確有點荒唐,劉衛航皺眉:「先把你的人撤掉。」

  「不行,林離說了,誰都不許進出。」林富貴才不在乎劉衛航怎麼說。

  「好,富貴叔,謝謝你。」是張小飛和林離的聲音,林離向林富貴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但林富貴卻狂喜,他知道這意味著林離和張小飛是真的把他當自己人了。

  為了不給汪家留下足夠的反應餘地,必須要盡快去做。張小飛知道,林離也知道,所以,他毫不遲疑的抓住劉衛航,把整件事源源本本的說了。

  末了,林離凝望航哥的又驚又怒的臉:「航哥,一句話,我們要搞姓汪的,你敢不敢跟著一起幹。」

  劉衛航不莽撞,他知道得罪市長意味什麼,但他只想了一下。他想起了上一次,一樣是汪名揚的案件,他幾乎是目睹了人家是如何收買威脅受害人,而他束手無策。

  他喜歡做警察,但這樣無能為力,遇強則退的孬警察,他不想做。

  他用力拍拍林離的肩:「小離,我很欣慰,你是大人了。」

  他冷笑:「灰錢,我敢收。浴城,我敢泡。妓女,我敢看不見。我只有一件事不敢,我不敢做生兒子沒屁眼的事。」

  「他敢做,老子就敢查,大不了不幹警察。」劉衛航一臉驕傲。

  張小飛交代了一會,走過來大聲叫好:「好,你是男人,我就不跟你廢話了。今天的案子,能不能保證有些人不會亂來,就靠你盯住。」

  林離和張小飛下樓的時候,已經想清楚了。

  為了還許芊芊一個清白,就必須要確保這件案子當中沒有人動手腳。他們在警察系統中,只有劉衛航能依靠。

  一旁吵吵鬧鬧,赫然是這片區的派出所警員趕來了,想要進酒店,卻被民工給阻攔住,雙方推推攘糖中險些爆發衝突。幸虧許大寶及時趕來,帶兵在中間協調著。

  圍觀群眾當中已經爆發了一片吶喊聲:「牛,史上第一牛的民工,連警察都敢擋。」

  張小飛看了劉衛航一眼,劉衛航會意走過去,大聲喝退這些警員:「你們幹什麼,想要衝擊現場嗎?他們是我暫時請來保護現場的。」

  「只是查這件案子,是弄不倒汪家的。」張小飛陰沉著臉,他不知道那些派出所警員是不是汪家的反應。但他知道,即使這案子查清楚了,也絕對弄不到汪家。

  「要掀翻他們,再碾碎他們,我們要做的還有很多。」張小飛凝視著許芊芊,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她說話。

  林離當然不清楚官場,但張小飛既然這樣說,那就一定是。他飛速的轉動腦筋,他胸中有一團火熾熱無比的燒烤他,要是再不發洩出來,他會被烤熟:「剛才那兩個人說是王晉同的手下,我們要不要先鏟了王晉同,不然我擔心有這傢伙的人手,很容易被汪新揚指使著出點什麼事。」

  張小飛聞言驚出一身冷汗:「是了,必須先鏟掉王晉同,還有,家裡那幾個女的,萬一……」

  林離嚇了一跳,面無血色,萬一家裡的幾個女人也出事……汪家如此喪心病狂,未必就做不出來。他果斷道:「我立刻給蘇文舟電話,讓他把人全帶去保護著。」

  撥通了蘇文舟的號碼,林離直接說了自己的意思,蘇文舟大吃一驚,毫不遲疑就答應下來,又說:「你們現在是打算和汪家直接開戰了。有什麼需要的,一定要告訴我。」

  林離不懂官場,但他還是大約知道,如果要想弄倒汪遠圖,也許還有別的方法:「你認不認識其他的什麼高官?北海的,或者……」

  蘇文舟在電話另一頭苦笑,能壓得住汪遠圖的,在北海就只有市委書記。他就是認識,他也沒這樣的交情:「你不如問問其他人,他們可能有這樣那樣的關係。不過,以你和他們的關係,也未必就驅得動。」

  的確,林離和其他富豪們口口聲聲都是大侄子和叔叔伯伯,其實真要說起來,關係還真沒有深到這一層。

  不過,林離還有一招王牌,也許能將人脈關係給組織起來的大王牌:「蘇伯伯,如果我能改命,那他們肯不肯出手幫我?」

  蘇文舟聞言大驚失色,駭然不已。足足半晌都沒回過神來,胸中掀起驚濤駭浪:「小離,你瘋了,改命是逆天,會傷到自己,你這麼年輕……」

  「蘇伯伯!」林離加重語氣打斷蘇文舟的話:「如果打不死汪家,我這輩子都會後悔。」

  蘇文舟沉默了一會,終於緩緩道:「會,如果你真的可以改命,他們會,一定會。」

  蘇文舟面無表情,他熟悉這一個行當,知道逆天改命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林離都如此堅決了,這個忙,他就必須要幫。

  想到這,他驀然想起,莫非林離改命的能力是最近才修煉成功的。如此快的修為進展,前途不可限量呀。

  他滿心都是對林離的決定的遺憾,毅然撥通了其他富豪的電話……

  人是群體的,社會性的動物,任何可以利用的人脈組織起來,有多麼龐大,那麼就意味著這個人的實力有多龐大。

  沒有人能拒絕這種人脈,也沒有人能忽視這種關係網。

  林離或許還沒有清晰的意識到,他正在組織的人脈關係網有多麼龐大,有多少能量。但,毫無疑問,他已經在嘗試運用這種關係網了。

  不論結果如何,這張錯綜複雜的人脈組織網絡,必然隨著他的能力越來越強而逐步擴大。

  林離知道自己想要通過商人們的路子來走通官場的關係,是異想天開,但不試一試,又怎麼會知道結果。

  只要能打死汪家,林離願意嘗試任何事。

  汪家這個禍害,他是一秒鐘都不願意他們再存在了。

  林離在組織自己的人脈,張小飛一樣沒有閒著,他撥通了一個號碼:「高伯伯,我在銀河酒店,這裡出了一件案子。我求你親自出手,無論如何,一定不能給汪遠圖的人上下其手。如果可以,你能不能立刻對汪遠圖立案調查?」

  張小飛失望的掛掉電話,他的高伯伯沒有答應立案調查。

  他握緊拳頭,這位高伯伯,是他調查汪家的底牌。幾乎沒有人知道,就算汪新揚都想不到,這位高伯伯和他家是世交。

  他本來想搜集汪家的證據,再由高伯伯出手,但許芊芊的意外,令他毫不猶豫的放棄了原本的打算,直接開火了。

  此時,沒必要再埋住這張牌了,他為了堅定劉衛航的信心,說了出來:「高伯伯是我家世交,北海紀委書記。」

  劉衛航一呆,隨即狂喜。有一位紀委書記做後盾,無疑就可靠了許多。

  他想著,忽然懊惱的一拍腦袋:「可惜了。」

  張小飛知道他的意思:「是可惜了。」

  只要紀委對汪遠圖立案調查,一時半會的,汪遠圖絕對做不出恰當的反應,甚至可能造成混亂。而且,在被調查期間,完全可以利用警力橫掃王晉同。

  但這算盤無疑打不響了。

  「要鏟掉王晉同,警察是靠不住了。」張小飛急速轉動思維,芊芊的死令他無比震怒悲憤,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要想對付汪家,首先要打瘸王晉同這隻狗腿:「有沒有其他辦法呢?」

  林富貴默默在一旁聽了半天,大概明白事情始末,此刻插嘴道:「我有個主意。」

  眾人圍過來,看著他。林富貴緩緩道:「以黑制黑,我知道王晉同狠,但北海不是他的天下。要說道上,還有幾個狠人。如果能說服他們……」

  你在天有靈,看看我們是怎麼為你為其他受傷害的人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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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2 22:30:09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七章 紀委書記

  「等一等。」

  遠處警車嗚嗚呼嘯而至,一大批警察跳下來,為首者迅速下令保護現場,以警戒帶把圍觀者隔離掉。

  這批警察動作利索,林富貴和許大寶的人卻仍然圍住酒店,禁止進出。那為首警察頗有不怒自威氣息,在幾個警察的陪伴下走過來,目光掃視林離等人:「這裡由我們接管了,沒你們的事,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我是正陽分局刑偵中隊……」

  劉衛航的話被為首警察狠狠打斷:「這裡是龍裡分局轄區,輪不到你們正陽分局來管。」

  旁邊一人面無表情:「這是我們分局長,他親自帶隊來調查這件案子。」

  張小飛等無不心中咯登一下,汪遠圖出手了。

  原本這樣的案子,是輪不到分局局長親自出馬,現在出現了,只證明汪遠圖對這件案子志在必得,所以讓分局局長出場,以行政級別等壓制劉衛航。

  這龍裡局長眼神銳利,在林富貴和許大寶的手下身上徐徐掃過,沉聲大喝:「這些是什麼人,是誰的人,他們有什麼資格封鎖現場。不管是誰的人,帶著給我滾。不然,我就按規矩來追究責任。」

  張小飛焦急不堪,在官場沒有後盾,真的很難辦。但他一想到芊芊,甚至依舊看見芊芊的軀體,就怒從心起,沖林富貴和許大寶丟了個眼神。

  林富貴何等圓滑的人,立刻就打了個哈哈說:「哈哈,我們是良好市民,第一時間看見了這裡,所以就自作主張保護現場。」

  「我是北海軍區快反師的許大寶,我的兵看見了兇案現場,自願保護。這是培養正義感的好事,除非上司說話,否則沒有人能讓我們撤走。」許大寶光頭大耳,看起來憨厚,其實也頗為狡詐:「你們警察辦你們的,我們辦我們的。」

  分局長臉色迅速黑下來,對身邊的人交代:「通知軍區,讓他們把人領走。」

  張小飛咬牙切齒冷笑不已,撥通號碼:「小舅,沒什麼,我有一個好朋友給人逼死了……」

  說著說著,他渾然不覺自己的眼睛裡又流下淚水:「是,我信不過警察,這件事誰都別想動手腳,我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查到底。小舅,我求你一定要幫我。」

  這句信不過警察,令龍裡分局的人全都目光大變,極是不善的怒視張小飛。

  掛掉電話,張小飛看都不看局長,沖許大寶慘然一笑:「許營長,你們師長說,平時操練得太累了,暫時給你們放一個假。你們有什麼打算?」

  許大寶其實是頗為機靈的人,立刻就答道:「我們打算跟飛少混吃混喝,飛少沒意見吧。」

  龍裡分局上上下下臉色鐵青,這擺明了就是跟他們做對嘛。一向橫行的警察,才突然發現,自己也不是真的十項全能,也有吃鱉的時候。

  龍裡分局局長黑得跟包公似的,暴喝一聲:「你們敢妨礙公務,我們就有權拘留你們。我數十聲,如果還不撤走你們的人,別怪我不客氣。」

  劉衛航叫苦不已,這位龍裡分局局長是從刑偵分隊升上去的,辦案能力很強,為人作風硬朗,在北海警察系統還是挺有名的。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這麼一個素有口碑的人,居然會是汪遠圖的人。

  好在這裡的對峙,都是在酒店大堂裡發生,被警察的警戒線隔離了圍觀者,倒是沒多少外人看見,不然網絡中就有得熱鬧了。

  哪怕林離都知道,這裡的案子,是萬萬不能放手,絕對不能給汪遠圖上下其手的機會,否則就一定會錯過從汪名揚下手,順勢把汪家拖下水的絕佳機會。

  但論官場勢力,汪遠圖在市委書記長期休養的情況下,基本可以做到一手遮天。想要插手這件案子,不論在情在理,他們都沒有合理的理由。

  林離等人全都在瘋狂的想著對策,龍裡局長倒數到五了,龍裡分局的警察和民工及士兵們已經互相開始推推攘攘。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威嚴的聲音厲喝道:「你們幹什麼,你們看看外面像什麼樣子,黑社會火拚呀。」

  一個髮色花白的國字臉中年走入大堂,沖龍裡分局局長喝道:「賴其侯,你這個局長是幹什麼吃的,還不快出去約束你的人。」

  賴其侯臉色微變,申辯道:「高書記……」

  這位國字臉的高書記連話都不給他說了,揮揮手讓他出去。

  張小飛鬆了一口氣,看著這位高書記,眼睛又變得赤紅,語帶泣音:「高伯伯,芊芊她是被人害的,她……我求你一定要幫我。」

  紀委書記高建國摸摸他的腦袋,滿是疼愛:「好了,我要是不幫你,就不會來。外面那個是你的?」

  張小飛咬咬牙:「高伯伯,芊芊是我女朋友,我都準備和她結婚了。」

  林離詫異,張小飛背對著高建國向他比劃手勢,示意他莫急。

  高建國目光一動,背著手緩緩道,自有幾分厲色:「哦,高伯伯會為你做主的。」

  他目光掃了一周,張小飛知其意,連忙說:「全部都是信得過的,高伯伯,他就是我跟你提過的乾弟弟林離。」他拖了林離過來。

  高建國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壓低聲音道:「現在不是紀委對汪遠圖立案的時候,證據也不夠,很難查出結果。我是紀委的,不便插手這口子的事。你們要是能做通個別副市長的工作,甚至更高的,兩下發力,對人對事都可以。」

  高建國說得隱晦,林離有些不明所以,張小飛卻不住點頭。

  高建國的意思是,光憑紀委現有的證據,很難把汪遠圖怎麼樣。但,如果他們能走通更高級別的官員,說服其出手,再加上紀委的立案,弄倒汪遠圖就有希望了。而且,有更高的人插手,這件案子也基本能確保正常調查。

  有這麼老辣的人指點,很快就給眾人理清了一個頭緒。

  高建國沒有多說,把賴其侯叫進來,並且「建議」,鑒於這件案子影響不小,最好由龍裡分局和正陽分局一起調精英刑警組織專案小組合辦。

  不論賴其侯作風多麼硬朗,紀委書記的「建議」,他也不能不認真考慮。

  很快就將這建議提交總局,總局的正牌局長隨市委書記的病而聲勢大弱,正是兩位副局長爭鋒的時刻。不論在情在理,都很難距離,再怎麼說,劉衛航都算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警察,很快就通過這個建議。

  組織專案小組聯合調查,賴其侯親自擔任組長,劉衛航擔任副組長,各率優秀刑偵人員聯合查案。

  從事發到此時,僅僅半小時,就有意無意的出現了變數和波折。

  有劉衛航以副組長的名義插手,林富貴和許大寶的人很快就撤了。警方迅速接管,在劉衛航的建議下,首先派人搜索酒店,最終沒有發現汪名揚的行蹤。

  不過,令眾人怒極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

  原本樓上現場的二人,都一口咬定汪名揚在場。但,劉衛航畢竟是獨自在此地,很難盯得住所有龍裡分局的警察。不知被動了什麼手腳,二人居然改口聲稱汪名揚在案發前就離開了。

  警察行動效率還是很快,迅速就把現場給查清楚,再將芊芊的屍體給帶回去。

  目送著芊芊被送走,張小飛默默悲痛,林離幾乎忍不住落淚。

  悲痛的氣氛久久未散,林離不知道怎麼安慰張小飛,他只是說:「該我們做事了,小飛哥,我們先把不該有的情緒全都丟下。等到把汪家打死了,再傷心難過不遲。」

  「嗯。」張小飛用力點頭,看著天空,彷彿芊芊在天上對他說話似的。半晌,他理順悲痛情緒道:「汪家有反應了,我們打不了快速反擊。所以,我們只有在陣地戰中來硬的,一步一步的趕絕他們。」

  「要不要派人看住汪名揚,以免他潛逃?」林離現在看問題比以前敏銳周全多了,換做以前肯定想不到這一點。

  「不會,汪遠圖甚至會親手把汪名揚送到專案組『協助調查』」張小飛牙齒都快要咬碎了,滿是譏誚與恨意:「不過,從現在的口供來看,汪名揚暫時只會是協助調查,沒有理由拘留他。看住他和汪新揚也好。」

  北風淒淒,幾人在寒風中討論著瓦解汪家勢力。

  「先說我們知道的,汪家有什麼勢力,王晉同是打手走狗,羅雲肇是金庫,再來就是官場的勢力。」張小飛冷靜下來之後,的確很快就呈現了自己優秀的一面,在對汪家的瞭解上,他是最有話語權的:「還有汪新揚是必須要弄掉的,我很擔心他擦屁股的能力,萬一把屁股擦乾淨,我們就很難下手了。」

  「先除王晉同,斷掉汪新揚做手腳的打手,再除羅雲肇,鏟掉他們的金庫。同時,還要打通官場,從官場的路子來弄汪遠圖。必須要三管齊下,你們有什麼辦法。」

  所有人乾瞪眼,連張小飛都沒無計可施,使不上力。

  林離沉默片刻:「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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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2 22:30:30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八章 送你三年壽命

  林離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渴望一個人去死。

  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恨一個人,恨不得把對方矬骨揚灰。

  他不知道這是人性醜惡的一面還是別的,他不在乎這些說辭,也不在乎這些思考。

  許芊芊帶來的是震撼,是震驚,還有無窮的恨。

  他忘不了許芊芊給他們看的半身傷痕,也忘不了她死後那雙灰白的眼睛,忘不了她死後的笑。

  他知道,許芊芊死前一定是睜大眼睛,因為她要親眼看見汪家的報應。

  他無比清晰的記得,當許芊芊從空中墜下,他的心是如此的哆嗦,他的身體是如此的無力。

  再也不要看見這樣的悲劇了。他在心中發誓,對自己發狠,再也不要身邊的人被傷害。

  為了保護好人,為了保護自己,為了對付這種壞人,林離就應該比汪新揚這種人要壞十倍。

  汪遠圖、汪新揚、汪名揚,你們等著,我們正在行動。

  王晉同是北海市的道上狠人,但還有比他狠的。

  董四爺在北海道上是一個很有震懾力的名字,不過,像他這樣的人其實總歸是不會少的。

  林離不在乎所謂董四爺到底有什麼來頭,有多大勢力,他只知道林富貴說過,董四爺這個人是北海道上實力最強的大佬之一,還比較迷信。

  所以,董四爺就是他找上的第一個大佬。

  任何一個有頭腦的道上大佬,在規模上了一定程度之後,都會正規化集團化,不論是漂白還是怎麼樣,都會是一把很有力量的傘。

  董四爺的文昌集團麾下有建築公司,有全北海最大的搬家公司,還有物業公司,不論是明裡暗中的生意都做得比較大。

  其實董四爺在公司的時間不會太多,倒不是因為他沒雄心擴展生意了,而是因為他年輕時打拼過的身體越來越差了,他更樂意用餘生來享受。

  今天不知是他的幸或不幸,他鬼使神差的來了公司。他很享受自己打起來的江山,會喜歡在公司裡巡視一番,體會一下那種被敬仰的滋味。

  眼看就要下班了,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居高臨下的享受站在高處的成就感。

  而就在這時,林離率領著幾位許大寶派來保護的兵,以及一位劉衛航派來的便衣,正在大門接待處。

  接待小姐當然不會隨便給人見老闆,婉言勸他們預約等等。

  林離臉色微沉:「我沒那麼多時間,陳哥,該你了。」

  陳天線是便衣,和林離曾經在以前汪名揚那件未遂案中認識。他能被劉衛航派來,無疑就是親信,他不知道劉衛航為什麼能升得這麼快,但他知道把握機會。

  他當下亦毫不遲疑的將手槍拍在櫃檯:「打給你們老闆。」

  漆黑的手槍與櫃檯親密的發出啪的聲音。

  接待小姐嚇得花容失色,哆嗦著打給了老闆,然後忍住害怕小聲說:「老闆請你們進去。」

  很快就來到董事長辦公室外,看著一米外的房門。

  林離腳步一頓,他知道,只要走進這道門,很多東西就會變,也許變得連他都感到不可思議。

  他知道會變,但他不知道為什麼會變。

  以前他是被動的編織出關係網,但只要走進這道門,他就將從被動徹底轉為主動,主動的編織一張屬於他的人脈網,他的潛在的,隱性的權勢力量。

  以前,他是被動接受。現在,他是主動編織。只是一個詞的變化,其實卻意味著這一個多月以來,在他身上發生的巨大的變化。

  但他沒有遲疑,天上有芊芊的眼睛在看著他,大步走了進去。

  這時這刻的他,沒有一絲見黑道大佬的緊張,反而格外的平靜下來,但他的鮮血在沸騰。因為他知道,要想剷除汪家,就要從這裡開始。

  「你就是董四爺。」林離從走進這道門的那一刻,就像是完成了一種微妙的蛻變。

  董四爺的形象與他的想像有天壤之別,像是一個教書先生,而不是一個道上大佬。

  董四爺腰桿筆直,他打量林離,忽然啞然一笑:「你知不知道,要是二十年前有人跟我這樣說話,起碼要少掉一排牙齒。」

  林離是如此的年輕,年輕來得讓人只看到他的青澀,但也往往因而忘了他的成熟穩重一面。他笑了笑,豎指道:「一句話,我要你為我做一件事。」

  「你為我做一件事,我欠你一個情。」林離的語氣是如此的平靜,平靜得令人不爽。

  董四爺就很不爽,很多年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講話了。不過,他身體不好,比較講究心平氣和,所以他沒有發飆,而是哈哈大笑:「年輕人,你不要以為自己是警察就……」

  林離也笑,他笑得很淡然,很不容抗拒。他打開辦公室的門,指著在外面等候的陳天線等人,徐徐道:「他是警察,他們是北海軍區的。」

  「我給你選擇。」林離平靜的目光中醞釀著風暴:「要麼為我做一件事,要麼,我保證不但會有警察打你,還有道上其他人打你,還有軍區也會一起打你,直到打死你。」

  董四爺依然笑,笑卻冷卻了,藏著一絲鋒利與凶狠:「就憑這,你也想威脅我。」

  林離像是完全沒看到他的表情和話,依然自說自話,差點令董四爺暴跳如雷,但當他聽完這句話,他所有的火氣一下子就消散了。

  「要麼被打,要麼為我做事,我送你三年壽命。」

  董四爺差一點跳起來,在有病在身的情況下,最後那幾個字無疑觸及他的內心了:「你說什麼?送我三年壽命!」

  「你可以信,可以不信。」

  林離淡淡一笑,將其助理的總氣運清零,走過去一耳光將其助理抽翻,只見這一耳光抽過去,立馬總氣運直線下降,尤其是壽運。

  「十二小時內,他一定會去醫院。」林離指著懵住的助理,這才自我介紹:「我是林離,擅長改運改命。」

  董四爺眼皮一跳,狂喜不已,目光凌厲的盯住助理。

  說完,林離連一秒鐘都不想浪費,轉身就走!

  一張紙條幾乎是以極度囂張的方式被拋在地上:「我給你十二小時考慮,想好,就打給我。」

  紙條就在地板上,赤裸裸的嘲笑被挑釁的權威。

  董四爺卻渾然沒在意,他臉色變幻不已,擺在他面前的,是一個赤裸裸的誘惑。

  他不在乎林離的態度,無論誰掌握了別人的命運,都有權力居高臨下。

  林離等人走後不久,助理的臉色忽然微微一變,按住肚子蹲下身子,臉色漸漸變成了灰白,漸漸表情充滿了痛苦。

  助理的肚子越來越痛,絞痛無比,直到所有力氣被抽乾,蜷縮在地上口吐白沫。

  董四爺親眼目睹這一幕,驀然感到無比驚悚,他心裡迅速做下決定,厲喝道:「送他去醫院,準備車。」

  他微笑摸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林先生,我想和你再談一談。」

  林離在電話另一頭,語氣微微流露出勝利的喜悅:「我準備去見光頭龍。」

  「我知道他平時在哪。」董四爺笑了。

  光頭龍和上了年紀的董四爺不一樣,他只有三十來歲,憑自己的狠勁算是打出了江山,算是能打的狠人。他自詡自己年紀不大,很喜歡去夜店玩。

  林離等人趕到董四爺所指的夜店,還沒有營業。

  不過,人家似乎不怎麼歡迎他們。

  林離冷漠的笑有些森然,他問道:「陳哥,光頭龍口碑如何?」

  「不好,最近倒是開始收斂了一些。」陳天線答道。

  「那我就沒必要跟這種人玩斯文了。」林離退了一步,向幾位士兵一笑:「幫我把光頭龍打出來。」

  幾位士兵裂嘴一笑,他們怕個鳥,有師長頂著呢。一衝向前,辟里啪啦的拳腳伸展開,一會兒就把這些人給全放倒了。

  林離彎下腰去,拎住一個傢伙的衣領輕聲道:「進去告訴光頭龍,我耐心不好,一分鐘內我要是看不見他,我會從軍區借更多人。」

  「記住,一分鐘,多一秒都不可以。」

  這人倉皇逃進去,林離懷抱雙手試著思索。

  對光頭龍和董四爺的差別,是必然的。董四爺正在漂白,而光頭龍還正在道上混得風生水起,對付起來,必須要手段的差別。

  不必張小飛說,他都知道時間緊迫,早一秒鏟掉王晉同,就意味著早一點斬斷汪新揚的狗腿。

  在這時,容不得一絲的軟弱和慈悲之心。

  林離不喜歡把簡單的事複雜化,當年在學校,誰要是幹了讓他看不順眼的事,他不會拎著對方說教,不會跟老師告狀,而是直接的拎住揍一頓,直到對方答應下次再也不為止。

  這次,他的強勢再一次突出了,甚至是令張小飛瞠目結舌的強硬。

  不過,林離的強硬只會用在他不喜歡的人身上,道上的大佬,沒有一個可以稱得上是好人。對付這些人,用什麼手段都不會有人置疑。

  起碼陳天線就覺得林離的做法很痛快。

  「是誰要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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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2 22:30:47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九章 妖艷的神秘閃電

  光頭龍真的是光頭,也真的有龍。

  令人吃驚的是,光頭龍的頭,居然是紋在頭頂。龍頭在頭頂,龍尾在後頸。

  不過,光頭龍除了那滿腦袋花花綠綠的龍以外,給人的第一眼最大記憶,應該就是那張大嘴巴。那是一張給人感覺能一口吞下一個十斤大西瓜的嘴巴。

  這張嘴巴有點油油的,光頭龍斜眼瞥站在最前面的林離,他不喜歡吃飯的時候被人打擾:「你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見我。」

  「我要你為我做一件事。」

  嘴巴大就是不太好,口水老是亂飛。林離退後一步,躲避掉口水:「我給你選擇,要麼是北海軍區的人和警察天天來做客,外加道上的人。要麼,就為我做一件事。」

  「什麼玩意!」光頭龍氣急敗壞,給了手下一耳光:「媽逼,下次碰到這種神經病,別再他媽的打擾我吃飯。」

  林離溫和無害的目光漸漸變得冷厲,沖幾個兵點頭:「進去砸了。」

  轉臉對陳天線說:「要是有人反抗,就看你了。」

  幾個兵興奮的衝進夜店,裡面傳來乒乒乓乓之聲。光頭龍臉色陰沉下來,那一絲絲狠辣氣質流露,沖手下大喝:「還愣著幹什麼,找人弄死這個幾個王八蛋。」

  「我勸你最好不好。」

  董四爺一臉微笑的走進來,斯文的向林離點點頭。

  光頭龍吃驚的看著他,悻悻道:「四爺,你什麼意思。」

  董四爺沒理他,看著林離:「林先生想要我們做什麼?不妨說來聽聽。」

  「幫我鏟掉一個人,那個人也是你們道上的。」林離平靜的說,配合著裡面的乒乓聲,卻油然有種威懾力。

  董四爺哈哈大笑,不經意的試探:「道上有什麼人敢得罪林先生?我倒好奇。」這句話顯然有深意,要是一般的得罪,林離既放言逆天改命,就沒理由連自己都擺不平。

  林離笑了笑,示意陳天線進去招呼住手:「不是得罪我,那只是一個本就不該存在的渣滓,我和我的朋友很不喜歡。」

  「那個人有多大實力,我不知道。我只有一個要求,一個都不許放過。誰能幫我辦好,我就欠誰一個人情。」

  林離淡淡道:「我的人情,不但值錢,還值命。」

  「等等……」董四爺不動聲色的接通電話,電話裡面只有一句話,是醫院打來的:「他是食物中毒。」

  董四爺瞇眼,欣喜之色迅速隱沒:「你還要找多少人?說不定我和光頭就能辦得到呢。」

  「這樣吧,我再為林先生找一個道上的人來,三家一起聯手,我相信北海道上沒有我們對付不了的人物。」董四爺微露出幾分霸氣與自傲。

  光頭龍不幹了:「四爺,你當我不存在呀,我什麼時候說要幹了。」

  董四爺沉聲道:「這位林先生,是算命大師,很準。」

  光頭龍冷笑:「真有這麼準?」

  一個眼神,只見一道人影閃動,一把冰涼的刀架在林離脖子上。

  這人什麼時候靠近林離的都沒人注意到,陳天線等人又還在裡面,竟是令林離措手不及。

  光頭龍猙獰道:「大師,我來問問你,你給我算一算,你今天會不會受傷。」

  刀架在脖子上,董四爺目光灼灼在等待著什麼。

  不知為何,林離心中一緊之後,害怕就不翼而飛。他想起了《真心英雄》裡類似的情節,揣摩著幾人的心思,定下心,將挾持自己的傢伙氣運一掃而空。

  他這才心中大定,琢磨著自己好歹似乎有上千的氣運,挾持自己的人只有零。不知氣運會發生什麼作用呢?突然間,他幾乎忘了自己的處境,好奇不已。

  對方擺明要擺他一道,要是這樣他都能安然無事,這就足夠說明氣運的神秘力量了。

  「沒人能傷到我。」

  林離深吸一口氣,面不改色緩緩道。董四爺暗讚一聲好膽略,不動聲色想要驗驗林離這位大師的成色。

  光頭龍獰笑揮手:「是嗎,大師,我告訴你,你算錯了。」

  挾持林離的人持刀的手正要向脖子一聳,忽然之間,一道極其詭異的閃電躍然劈下!

  這道閃電閃爍著妖艷的火花,猶如銀蛇般舞動虛空,啪啦一聲就將挾持林離的人轟得當場滿臉焦黑昏迷。

  林離連油皮都沒有傷到。

  全場死靜,連呼吸的聲音都是如此清晰可聞。

  光頭龍嘴巴無限放大,差一點就裂到後腦勺了。

  董四爺眼珠子突得比金魚還要誇張十倍。

  陳天線等走在門口,正好看見這一幕,當場給唬得腿軟。

  以董四爺和光頭龍為首,不分彼此的,整齊劃一的抬頭望天。

  沒有天,只有天花板。

  外面的天氣好得一塌糊塗,好得難以置信,別說雷光,就是大地都顯得很乾燥,連一點雨絲,一片雲彩都沒有。

  這道妖異閃電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包括林離在內,所有人驚駭萬分,被這個堪比恐怖電影的恐怖閃電來歷給震驚了。

  林離拚命的忍住吃驚震撼的神色,他對自己說:我不能吃驚不能拔腿就跑,不能流露任何神色給他們察覺。

  光頭龍和董四爺、陳天線和別人,全部把目光投向林離。

  林離瘋狂的心理建設產生了效果,眾人只看見他一臉淡然的無動於衷,甚至瀟灑的負手而立,高深莫測指的就是林離現在的形象和造型。

  所有人腦海裡浮現一個詞:高人!

  董四爺的臉色迅速漲紅,使勁嚥口水,那聲音粗魯得連他都受不了。光頭龍雙腿打擺子似的哆嗦,抖的頻率如此之高,幾乎都快要產生嗖嗖的破空聲了。

  光頭龍的手下的畏懼神色之濃,就差跪在地上大呼大師高人了。

  一時寂靜,滿處都是嚥口水聲。

  董四爺追悔莫及,早知道就別試探了,直接答應了豈不是最好,就能做到利益獨享了。

  光頭龍欲哭無淚,作為一個在道上混的狠人,他本不該如此無膽的。偏偏這是他親眼所見,偏偏這道閃電來得如此詭異如此突然,偏偏林離擺的造型是如此的高深。

  他暗暗詛咒自己,我他媽試什麼試,威脅什麼威脅。他恨不得扇自己耳光,可在林離的目光下,他卻一點動作都不敢,他怕被誤會,然後被意外死亡。

  陳天線等驚呆,卻又狂喜不已,他來辦事無疑是對了,和這種高人搞好關係,無疑是好事一樁。如果現在有人想要動林離,陳天線大概會是第一個跳出來,毫不猶豫的拔槍射擊吧——儘管開槍的後果很嚴重。

  場面與其說是尷尬,還不如說是給這道閃電,給林離的故弄玄虛給嚇呆了。

  沒有人敢先開口,靜了半天,董四爺才大笑,這一笑他才發現自己的笑聲跟磨沙子似的:「林大師,你想要我們做什麼,只管開口。」

  有了董四爺這句話,光頭龍戰戰兢兢開口,頭跟啄米似的狂點一通:「是呀是呀,林大師,你只管說,想弄死誰,我要是打了半點折扣,我就是豬狗不如的東西。」

  林離沒敢開口,他也給這閃電驚嚇到了,他斜眼看了一下倒在身邊的傢伙。

  光頭龍前所未有的揣測人,立刻走過去狂踢這廝一通,哆嗦訕笑:「哈哈,大師,這小屁孩有點神經,本來是想照顧他,誰曉得他突然發瘋,幸虧沒傷到大師呀。」

  他諂媚的替林離拍拍衣服,想要慇勤的拍掉不存在的塵土:「大師,不如進去說吧,你站了一會,應該也累了,我立馬找最漂亮的小妞幫你捶捶腿,沒說的,包在我身上。」

  林離汗顏,這哪兒是光頭龍,分明就是變色龍。

  不過,只要事情辦成,倒沒所謂了。

  走了幾步,那被閃電轟倒的傢伙暈呼呼的搖晃起來,估計腦子還沒清醒過來,記得光頭龍之前的命令,大吼一聲拎刀就劈向林離的後心。

  然後,所有人的心和身體都瘋狂顫抖起來。

  因為他們這一次看清楚了,又是一記恐怖的,來歷不明的妖艷閃電,幾乎像是直接在這廝腦袋上出現的,直接當頭轟下。

  林離看不到背後的事,但他感覺到有事在發生,極力鎮住害怕,淡淡道:「走吧。」

  「哦哦哦!」眾人有魂飛魄散,從死到生的輪迴滋味。

  看林離的淡然,更是覺得他高深莫測,絕對是一代高人中的高人。

  林離絕想不到,這兩道妖異的閃電,為他帶來了一個鐵桿心腹,也是他未來權勢網中的第一個死心塌地的搖旗吶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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