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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5 00:00:39 |倒序瀏覽 | x 5
誰咬了朕的皇后 作者:吳笑笑

一覺醒來,脖子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道青紫的吻痕,還被皇帝指著鼻子罵淫后。

“江海菱,你身為皇后,不思賢德,善妒,打罵妃嬪,挑釁太后,現在還紅杏出牆,淫后,朕要廢——”

皇帝的話還沒有說完,某女飛快的跪下,眼瞳中栩栩神彩,一閃而過的暗芒,臉上卻楚楚可憐,淒慘的哀求:“皇上,你饒過臣妾一次吧,臣妾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千萬別把臣妾攆出宮,千萬別把臣妾攆出去啊。”

“來人,皇后無德,攆出宮去,從此後不許再踏進皇宮一步,”某皇帝氣急中了圈套而不自知,順口下達了命令。

皇后滿臉傷心,哽咽不已,可是轉過身後,唇角的笑意拉開,眉飛色舞,這種種豬男送她她都不要,真是自作多情,現在總算順利離開皇宮了,不過這吻痕究竟是誰留下的?當真是幫了她的大忙!

再次相見,她是名動天下俊美無儔,權勢霸道集一身的燮帝寵后,驚才豔豔,光華萬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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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5 00:01:04
第001章 楔 子

  灝元十八年夏,大周朝的珩帝鳳昶病重。

  金碧輝煌的寢宮,層層明黃的帷幄垂掛,輕風吹捲帷幄一角,露出裡面鑲金嵌玉的烏木琅琊床,青絲水紋的錦帳,鮫龍銷金鉤輕懸,床上此時睡著一個須白臉黃的老者,正不時的咳嗽著,滿殿充斥著苦澀的藥味兒,混合著麝腦之香,在空中繚繞著。

  此時那張大床前跪著兩個人,前面的一人,金冠束髮,烏黑的髮傾瀉在肩上,好似華麗的錦綢,一襲銀絲滾邊的織錦長袍,腰束盤龍蟒帶,白玉環珮輕壓,週身的尊貴,俊美的五官上,濃眉如墨染,深邃的眼瞳中清晰的看出他的冷酷無情,此時他的面容之上攏著傷痛,難以抑制的悲傷。

  「父皇,父皇,你一定要保重身體啊。」

  「嘯兒,嘯兒啊?」

  床上的老者正是大周朝生了重病的珩帝,他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所以召了太子鳳紫嘯和右相司馬淵進宮,此時床前的兩人,一人正是尊貴的太子殿下,另一個眉目內斂,沉穩睿智的中年男子,正是當朝的右相司馬淵,司馬淵除了是右相,還是太子鳳紫嘯的親舅舅。

  「父皇你說?」

  太子鳳紫嘯收斂自已的傷心,靜候父皇的指示。

  床上的珩帝喘息著,好不容易平順了氣息,緩緩的開口:「嘯兒,一直以來,我們大周和南翎,少邑,北魯四國是泱泱大國,雖然也有一些地處偏僻,風俗民情怪異的小國未收服,但他們是斷然不敢挑釁我們這些國家的,誰知道南翎突然發兵攻打少邑,竟然短短數月滅了少邑,現在我們和北魯兩國很是危險。」

  珩帝說完,太子鳳紫嘯的眼裡一閃而過的狠光,若是南翎國來犯,他們絕不會束手就擒,就算是拼盡最後的力氣,也要與國同存。

  「父皇,你放心吧,兒臣絕對不會束手就擒的。」

  珩帝又咳了幾聲,望向自已的兒子,嘯兒長大了,他很欣慰,不過他的羽翼還未豐滿啊。

  「眼下南翎這個外患還威脅不到我們,因為他們和少邑打了幾個月,現在需要休兵養息,而我們大周迫在眉睫的是眼前的內患啊,嘯兒?」

  江家就是珩帝鳳昶心中的一根刺,恨不得除之而快,可惜他不知不覺中,竟然由著他們從一隻小鳥長成了鷹隼,現在要除掉他們絕非易事啊,所以珩帝鳳昶悔不當初,死都不能瞑目啊,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兒子的身上。

  「父皇,兒臣知道是什麼,兒臣一定會想辦法的。」

  鳳紫嘯烏漆般暗沉的瞳仁中金烏之光一閃,沉聲開口。

  「嘯兒,朕要你答應朕一件事?」

  鳳昶下定了決心似的突然開口,鳳紫嘯立刻穩穩的領命:「父皇請說。」

  「娶江灞天的女兒為太子妃?」

  「父皇(皇上),」太子鳳紫嘯和右相司馬淵失聲叫了出來,不明白皇上為何要如此做,江家身為大周手握重兵的大患,現在竟然還要讓太子娶他們家的女兒,這不是更助長了他們家的氣焰嗎?朝中的大臣們恐怕要寒心了。

  不過珩帝鳳昶胸中自有計算,他為帝十八年,從太子開始就深有謀略,否則也不會從眾位皇子中脫穎而出,擠身為太子,然後執掌了大周的江山。

  「朕不但要你娶江灞天的女兒,還要你娶他最小的女兒,江家不受寵的三小姐江海菱。」

  看來皇帝一直注意著江家的事,連一個不受寵的人都注意到了,可見這些事盤算在他心中很久了。

  「江三小姐,那個胖千斤?」

  右相司馬淵張嘴結舌的開口,然後偷偷的瞧太子,心裡滿是同情,這位江三小姐在大周朝是很有名的,她的有名來源於她是江灞天的女兒,所以她身上的缺點都被放大了數十倍,不但胖而且人醜,還不得寵,被人戲稱「賽千斤」,太子仍是人中龍鳳,竟然配一個奇醜無比的女人,他怎麼受得了?

  太子鳳紫嘯聽了司馬淵的話,臉色罩上了陰驁,好半天沒有說話,望著父皇鳳昶。

  鳳昶重重的歎息一聲,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握著兒子:「嘯兒,我們一方面安撫江灞天,一方面建立自已的勢力,只要擁有了抗衡江灞天的勢力,才能除掉他,而在這之前,什麼都不能動,讓江家三小姐為太子妃,是父皇深思熟慮的,江霸天並不重視這個女兒,所以不會有所顧慮,如若他露出了狼子野心的行為,天下人便會痛斥他背主棄義,我們便得了民心,以後再做什麼事便是順理成章的。」

  「好,兒臣遵旨。」

  鳳紫嘯身為東宮太子,未來大周的皇帝,這點犧牲是他該做的,他並沒有什麼抱怨的,一口應承了下來。

  烏木琅琊床上的鳳昶總算鬆了一口氣,慮弱的閉上眼睛,嘯兒沒有讓他失望,成大事者本該不拒小節。

  「司馬淵,好好輔助太子吧。」

  「是,皇上,」司馬淵恭敬的領命,他是太子的親舅舅,自然希望太子能除掉江灞天,這樣他們司馬家的地位才可以永保。

  「你們下去吧,朕累了,」珩帝鳳昶再沒有力氣說話了,無力的開口。

  「是,」太子鳳紫嘯和右相司馬淵緩緩地起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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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5 00:01:23
第002章 華麗的魂穿

  夕陽西下,最後一絲緋紅的霞光慢慢的淡去,青暮的光芒襲上來,籠罩著整個將軍府。

  將軍府門前,燈籠高掛,賓客滿門。

  象牙板蕭傳出的絲竹之音瀰漫在半空,夾雜著或高或低的說話聲,熱鬧非凡。

  今日正是大周朝的定國將軍江灞天的五十壽辰,所以江府才會如此喜慶。

  府門外,兩頭騰雲吐球的石獅,氣勢威武,一如它們的主人。

  整個大周國,上至皇室貴胄,下至商貿富豪,沒有人不賣江灞天的面子,他的存在提醒著人們,大周國的一切離不開這位功臣的護衛,百姓才得以安享太平,生活快樂,所以相較於皇室,百姓更多關注著的卻是江府的一舉一動。

  江灞天身為定國大將軍,雖然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是權傾天下的。

  單看今日的壽涎便可看出他滔天的權勢。

  皇室中,除了東宮太子鳳紫嘯沒有來,其餘的四位皇子皆到場了。

  太子沒來是因為在宮中陪王侍駕,不過禮品卻是送來了,華麗名貴的紅珊瑚,整個大周只此一株。

  江灞天收到禮物時,心滿意足的點頭,身側的官員諂媚吹捧恭諱,好聽話一蘿筐,使得江灞天越發的紅光滿面,春風得意。

  滿廳堆積如山的禮品,珍珠瑪瑙翡翠玉石金器銀器,只要說得上名的,沒有人不想辦法送到這裡來。

  江府便是大周權勢的中心,所以大周朝上上下下的官員莫不巴結著這麼一棵大樹,指望背靠樹蔭好乘涼,不過內裡究竟有多少人是真心實意的,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眼前的場景是喜慶歡樂的,滿廳的歡聲笑語,香鬢衫影,說不清的富貴風流,道不盡的金玉滿樓。

  香焚寶鼎,花插玉瓶,紫府瓊漿,瑤池玉液,一派笙歌燕舞,喜氣洋洋。

  相較於前廳的熱鬧,將軍府最後面的院落要冷清得多,這裡似乎被人遺忘了。

  一座不大的小院子,三間正房,後面是廂房,四周竹籬圍成,院子前面栽種了一些蔬菜,此時整個小院內靜悄悄的,相較於前面的熱鬧不凡,這裡顯得十分的寒磣淒涼。

  小院後面是一條波瀾壯闊的大河,仍是有名的西城河,江宅便在西城河邊,這裡雖然位置偏僻了一些,不過江灞天卻認為這是江家的風水寶地,所以連皇上賞賜的豪宅都沒要,一直住在這裡。

  河堤緊挨著江家的後院,岸邊栽種了一些翠竹,風吹過,沙沙作響。

  竹蔭深處,搭著一座小小的竹橋,此時橋上坐著一人,露腿卷褲,雙腳在水裡嘩嘩的踩著,玩得自得其樂,沒有一點的愁苦哀怨,一雙手也時不時的劃兩下。

  月光穿透青郁的竹葉,斑駁的灑在她的身上。

  只見她胖胖的身子,坐在木橋之上就好似一個肉墩兒,胖乎乎的臉上,膚白如雪,細長的眉,眼睛亮晶晶的,雖然不大,卻格外的傳神,紅唇艷艷的,其實單獨看,每一樣都很美,可是擺放在一起,卻因為她的胖,而失去了原來的味道。

  她正是江府不得寵的三小姐江海菱。

  沒有人知道,此江海菱已不是彼江海菱,三年前真正的江海菱被江府的奴才打了一頓,後腦勺撞到了牆角,流了很多的血,香消玉焚了,而她一個來自於現代的外科手術醫生江海菱,靈魂穿越過來,成了江府的三小姐。

  三年前,江海菱是濱城醫院的外科手術醫生,一個整天只知道與手術刀消毒水受傷病患打交道的人,忽然有一天心血來潮的給自已放個假,放假就放假吧,她竟然應死黨加閨蜜的邀請,跟著她們考古隊去一個古老的墓穴考古。

  只不過覺得石壁上的一個石雕鐲子樣式新穎款式獨特,所以用手摸了一下,誰知道竟引得地動山搖墓穴倒蹋,那個石雕的鐲子竟然活了,落到她的手臂之上,而她在最後的意識裡,看到一塊完整無損的石壁,上面寫著幾句話,七星琉璃鐲,以血為魂,以情庇佑,生生世世守護我的愛。

  然後她陷入了黑暗,華麗麗的魂穿了,再醒過來,便成了大周朝手握重兵的定國將軍江灞天的女兒江海菱。

  穿了就穿了,她認了,可是誰能告訴她為什麼會穿成這樣,人家一穿便是公主皇妃,個個貌美如花,天生有做狐狸精的本錢,可是她不但穿成一個不受寵的庶小姐,還是一個胖子,上看下看前看後看都是一堆肉,雖不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可是也好不到哪裡去了?

  既來之則安之,誰讓姐姐心裡素質好呢,穿成庶的就庶的,胖子就胖子,姐姐認命了,不就是胖嗎?姐減肥還不成嗎?

  可是為什麼減了三年,她一斤沒瘦,倒還有增肥的現像,想想這三年她都要欲哭欲泣了,姐容易嗎?

  每天早上三千米的跑步,一餐飯吃得比貓少,每天都是超負荷的運動,不是蹲馬步就是走梅花樁的,可是一斤沒減下來,除了肌肉稍微結實些,她看不出有什麼成效。

  三年的時間,她認命了,不再糾結胖瘦問題,胖就胖,沒什麼不好,人家楊貴妃不也胖嗎?還是名垂後史的四大美女之一呢,若是姐姐在唐朝,說不定也混個美人當當,只不過是朝代不同罷了,所以現在她不再糾結這些了,每日吃得好睡得好。

  現在她掛心的是另外一個問題,自已魂穿了,死黨加閨蜜慕冰有沒有穿,她穿到哪裡去了,如果找到她,她只想給她一頓暴K外加一句,尼瑪為什麼要讓姐跟著你去考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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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5 00:01:54
第003章 抄傢伙,打

  竹蔭深處,斑駁的月光攏在海菱的身上,她想得入神,微瞼上眼晴,愜意悠然。

  忽然身後傳來了腳步聲,還有粗重的喘氣聲,人沒有跑近,便著急的叫起來。

  「小姐,小姐,不好了,二小姐帶著人來過來找夫人的麻煩了。」

  這個說話的丫頭叫胭脂,是她的專用丫頭,無關於江府,是她兩年前救回來的,所以這丫頭絕對的忠心耿耿,不會存在什麼狗血的設計陷害謀算等心計。

  不過一聽到胭脂的叫聲,海菱臉色變了,胭脂口裡的夫人,便是她穿越到古代的娘親,這個女人和她情份很深,三年來,兩個人一直相依為命的生活在一起,所以在海菱的心裡,她便是她的親娘。

  「走。」

  海菱俐落的起身,套上自已做的涼屐,拉著胭脂的手往回奔。

  別看她胖,不過跑起路來,連胭脂這個瘦子也趕不上,這都是因為三年來鍛煉的結果。

  「沒想到今兒個府裡這麼熱鬧,她們都沒忘了過來找麻煩?真是討厭。」

  海菱厭煩的開口,眼瞳中一閃而過的烏光,隨之唇角勾出冷笑,她倒要看看這江家的二小姐又要如何找她們的麻煩。

  兩個人一先一後奔回小院,人還未靠近便聽到說話聲傳到耳朵裡。

  「二小姐,你看這麼一個破破爛爛的院子,竟然叫什麼沁芳院。」

  「這裡原來是將軍府堆放破爛雜物的,不如叫破爛院,或者雜貨院,你們說怎麼樣?」

  一陣轟然的笑聲,然後只聽到一道傲氣霸道的聲音響起來:「來人,把這個牌子給本小姐摘了。」

  「對,摘了,摘了。」

  有人附和著,七手八腳的搬椅子,準備爬上去摘門牌。

  這院門上的牌子正是海菱閒聊無事寫下來的,只不過是一個簡單的木板,上面用濃墨寫了三個字「沁芳院」藉以逗趣兒罷了,誰知道這麼簡單的一件小事竟然引來了江家二小姐江菲羽的怒意,命令帶來的小丫鬟把牌子摘了。

  小院的門前,江家最不得寵的小妾,海菱的娘親,一看到有人要摘女兒寫的門牌,就不幹了,攔著那些下人。

  「你們做什麼,這是菱兒好不容易寫下來的,不准摘,你們誰摘我和你們誰急?」

  沒想到一向溫和的四夫人竟然膽敢抗議,下人們全都停住了動作,齊刷刷的望著門前的四夫人,滿臉的幸災樂禍,然後大家一起望向二小姐江菲羽。

  「二小姐,你看?」

  「杜采月,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江菲羽嘲諷的聲音響起來,她的話落,立刻引起了小丫頭們的奚笑,這時候海菱已奔到了小院門前,一聽到她們對娘親的污辱,臉色難看冷冷的怒喝:「住口。」

  一先一後兩道身影擋在門前,護住了四夫人杜采月,杜采月一看到女兒出現,便開心的笑起來:「菱兒。」

  「娘親別怕,有我在,我倒要看看哪一個敢摘了這牌子?」

  海菱沒有回頭,一雙黑沉的眼睛,在月夜下,烏光發亮,灼灼生輝,如小山鐵塔一般屹立在院門前,那不怒而威的氣勢,竟唬得江菲羽身邊的小丫鬟們不敢動手去摘門楣上掛著的牌子。

  其實這牌子摘不摘都沒什麼意義,就算摘了也沒什麼了不起,不過可恨的江菲羽竟然對她娘親不敬,那麼她就沒有必要給她好臉色,以往的忍讓並沒有讓這個名義上的二姐有所改觀,反而變本加厲,所以她何必再和她們客氣。

  以前的江海菱就是死於這江二小姐的命令之下,算來這女人和她該是仇人成是。

  「江菲羽,你娘沒教你禮貌待人嗎?竟然對長輩如此不敬。」

  夜色中,海菱的話帶著一股陰驁,令人心裡下意識的打顫,那些小丫頭吞嚥了一口唾液,不敢亂動。

  這三小姐一直以來對於她們的挑釁都很退讓,今兒個是吃了豹子膽了嗎?竟然如此大膽。

  這時候江菲羽回過神來,嬌麗柔美的臉上布著怒意,她竟然被這死丫頭給唬住了,想想便覺得丟臉,所以忍不住發起脾氣來。

  「江海菱,你以為你是誰?你娘又是誰?你娘只不過是大娘腳下的一條狗,爬上了主人的床,生了你這個賤種罷了。」

  人前柔軟楚楚可人的江菲羽罵起人來毒辣得狠,一點情面都不給。

  她的話一完,海菱便感覺到身後的娘親倒抽了一口冷氣,她回首看到月色下娘親清秀的臉上血色退去,臉白如紙,身子搖晃了兩下才站穩。

  海菱的怒氣一下子澎脹到了最高點,再不多說一個字,直接命令身後的胭脂:「抄傢伙,給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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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5 00:02:18
第004章 少將軍白野

  海菱的命令一下,自已率先直撲過去,因為體胖人壯,一下子撞倒了二小姐江菲羽,泰山壓頂似的坐到了江菲羽的身上,揚拳便要往她的身上揍去,嚇得江菲羽哇哇大叫。

  另一邊的胭脂更是不甘落後,手腳俐落迅速的伸手拔了竹籬之上的木樁,一棍對著那些丫鬟掃過去,虎虎生風之後,好幾個人挨了棍,疼得跳腳,叫聲不斷。

  別看這些丫頭平日耀武揚威的,只不過是壯壯勢助助威,真真動手動腳的事,哪裡是胭脂的對手。

  胭脂兩年來迫於某女的淫威之下,每日的三千米跑步,外加蹲馬步,走梅花樁,一樣都少不了,每每挨不下去的時候,便與變態的主子討論,為什麼她這麼瘦也要如此折騰,主子曰,胖子減肥,瘦子強身益體,現在總算感受到好處了。

  這邊胭脂揮舞著一根木棒,追著幾個丫鬟打,那邊海菱坐在江菲羽的身上,拳頭高高的揚起,往江菲羽的臉上揍去,眼看著便要揍到江二小姐的臉上了,忽然一道勁風從後面迅疾而來,等到海菱有所感覺的時候,她的一隻拳頭在離江菲羽臉頰一公分的地方被一隻手拽住了,那手力道很大,竟然不費吹灰之力,把她從江菲羽的身上提了起來,隨之暗沉冷寒的聲音響起來。

  「江海菱,你竟然膽敢以下犯上打你的姐姐?」

  這時候胭脂和杜采月回過神來,飛快的奔了過來。

  而江菲羽帶來的小丫鬟一看來了大靠山,先前的害怕恐慌一掃而光,一邊揉著挨打的地方,一邊跑過去把二小姐江菲羽扶了起來。

  「二小姐,快起來,我們讓白將軍給我們討要公道?」

  江菲羽一看所來的人,早梨花帶雨的流起淚來,我見欲憐的開口:「白野,她打我。」

  白野,大周的第一戰將,手下有兩萬驍勇善戰的騎兵,駐守西北邊境,使得西北關外一些遊牧野蠻部落不敢輕易騷擾大周。

  他手下的兵將雖然不多,只有兩萬人馬,但是這些騎兵每一個都能以一擋十,是大周最精銳的軍隊之一,他們不屬於任何人,是白野親自組建起來的,不過這些人一生只能活動在西北,不允許離開西北,否則就以叛軍處之。

  白野身為將軍,無戰事的情況下,多駐留在京城,他不但作戰勇猛,而且長得極俊,是大周很多名門閨秀心儀的對象。

  不過這位年輕的白少將軍心中早就有心儀的佳人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江府的二小姐江菲羽。

  有時候海菱會糾結,這位白少將軍看起來英明睿智,不可一世,被人們傳得神乎乎的,為什麼就是看不清江菲羽這個披著人皮的狼外婆呢,難道是他眼睛被眼屎糊住了,所以識人不清。

  就像現在,江二小姐一改先前的毒舌刁鑽,楚楚可憐的走過來,那臉上還掛著淚痕,欲語還休的樣子,一眼看去便是一個小可憐,唇嚅動了兩下,細聲細氣的開口:「白野,算了,不必為難三妹了。」

  嘔,海菱都想吐了,風中凌亂了,拜託姐姐少噁心了好不好?

  不過很顯然她的溫柔功發揮了效應,緊拽著她手的白野,掌下陡的用力,海菱只覺得自已的一隻手快報廢了,這個男人想捏斷她的手骨嗎?用這麼大的力氣。

  海菱抬首狠狠的瞪去,暗夜中白野的五官越發的立體,即便是盛怒中的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確實有迷惑女人的本錢。

  五官刀削斧刻一般剛毅立體,劍眉有型,深邃的眼瞳中此時染著盛怒,清絕冷冽,性感的唇緊抿著,顯示出他的隱忍,墨發在風中張揚的輕舞,好似華麗的黑色錦緞,一身得體的玄衣,使得他玉樹臨風,風神朗俊,不過週身的那抹寒戾之氣令人無法忽視。

  沁芳院門前,白野微瞇起眼睛,冷望著身前不屈不撓的女子,雖然胖胖的臉上看不出美態,可是那雙眼睛精光灼亮,月亮的餘輝,清晰的照出她瞳仁中的兩小簇火花,明明疼得咬牙抽氣,卻愣是不求饒,直直的與他對恃著。

  「向菲羽道謙。」

  白野不想再在這裡浪費時間,沉聲命令。

  海菱的頭仰得高高的,沒有一絲兒的妥協,想讓她道謙絕對不可能,即便她的手快報廢了,她也絕對不會跟江菲羽道謙。

  「你做夢。」

  這時候胭脂已醒過神來,趕緊的衝到白野的面前,焦急的開口:「白將軍,這事不關我們小姐的事,是二小姐她想?」

  胭脂的話還沒有說完,江菲羽柔軟的聲音響起來:「白野,算了,三妹妹一向如此,你何必為難她?」

  「江海菱,再給你一個機會,你道不道謙?」

  暗夜中,白野的聲音冷寒如冰,好似高原上呼嘯而過的風,帶著強大的低氣壓,令人窒息得快喘不過氣來,他手下的力量一點都沒有減。

  不過海菱知道他並沒有運用內力,只是單純的以肉掌嵌制她,若是用內力,她的這隻手早就斷了,不過別以為她會承他的情。

  「我說了不會道謙。」

  海菱斬釘截鐵的開口,白野不再和她廢話,而是朝身後的兩名手下命令:「花冥,麥九,去請定國將軍過來一趟?」

  「是,將軍,」其中之一的花冥應聲,兩個手下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沁芳院,準備去請定國將軍江灞天,不過剛走了兩步,門前的四夫人江采月已跑了出來,飛快的擋住兩名手下的去路。

  「求求你們,別去請老爺過來了,今兒個是他的壽辰。」

  若是今天她們鬧了江灞天的壽辰,只怕等著她們母女二人的將是生不如死萬劫不復的日子,所以這件事不能驚動江灞天,不過四夫人知道女兒是絕對不可能向江菲羽道謙的,所以她輕聲開口:「要不然我來替菱兒向二小姐道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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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5 00:02:40
第005章 狡詐的交量

  沁芳院門前,海菱和胭脂呆住了,尤其是海菱,更是受不了的怒瞪著白野,這個被眼屎糊住眼睛的男人,她和他的梁子結定了,不過眼下還是以智取之,海菱想著,唇角忽地一勾,眼裡浮起了癡迷,一臉傾慕的望向了白野,聲音竟然也溫柔起來。

  「白野,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樣握著人家的手,是想對人家負責嗎?」

  海菱的話音一落,明顯的感受到了白野身子一僵,手下意識的一鬆,似乎生怕她賴上他似的,陡的鬆開手,退離了海菱身邊。

  江菲羽聽了海菱的話,嬌艷的臉上罩著烏沉沉的戾氣,一把拽著白野的雲袖,示威的叫起來:「你做夢,白野將來是我的夫君,你竟然膽敢宵想他,回頭我告訴爹爹,非打死你不可。」

  海菱卻不再理會他們兩個人,低首輕揉自已疼痛的手指,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自已的這隻手肯定要廢了的,幸好急中生智,解救了它,好險啊。

  再抬首時臉上雲淡風輕的笑意,一邊揉手一邊漫不經心的望向江菲羽:「二姐姐,你可要看好了他,知道這京城有多少人宵想白將軍嗎?你要像守著珠寶首飾,華衣美服一般看住這個男人,否則哪天他就被人給偷走了。」

  江菲羽一聽她的話,眼睛睜大,瞳底騰騰的怒火,不過回首望向白野的時候,卻是滿臉的委屈:「白野,你不會如此對我吧。」

  白野劍眉輕蹙,瞪了一眼海菱,低首間卻是無盡的柔軟,聲音也溫和了幾分。

  「羽兒,想什麼呢,本將不是那種負心之人。」

  「白野,你真好,」江菲羽一聽白野的話,一顆心總算落了地,嬌艷的臉上又添幾分嫵媚。

  兩個人朗情妾意菜前月下,全然不顧跟前這麼多雙眼睛瞧著,那一雙雙的眼睛裡閃爍著的是羨慕加嫉妒,還有暗中動心機如何跟著二小姐進白府,然後順帶爬上主子床的鬼心思。

  不過一道煞風景的奚落聲音響了起來,打破了這份美好。

  「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做連理枝,兩位真是羨煞人了。」

  說完還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仰天望明月。

  江菲羽一聽海菱的話,臉上攏上得意,眼底跳耀著熾熱的火花,警告的開口:「江海菱你別把心思動到白野身上,他不是你宵想得起的人。」

  「那也未必,要是他哪天腦袋短路心血來潮鬼迷心竅神智不清眼睛被眼屎迷住了錯把魚目當珍珠了,然後他就看上我了。」

  海菱一口氣說了長長的一段話,繞得別人頭都昏了,根本分辯不出她究竟說的是什麼,什麼腦袋短路魚目珍珠,不過估計不是什麼好話,所以江菲羽的臉色難看,咬牙切齒的發脾氣。

  「江海菱,你竟然罵人。」

  「我罵人?罵了嗎?罵了嗎?罵誰了?」

  海菱走到江菲羽的面前,笑瞇瞇的提醒她:「二姐姐,注意形像,注意形像,女為悅已者容,在心愛的人面前,永遠不能露出一丁點的俗態,你要永遠保持著最美好的一面,這樣他才可以永遠愛你疼你寵你,否則你就等著被踹吧。」

  「江海菱,白野他不會。」

  江菲羽快被這女人氣瘋了,不過知道她說的話不錯,在白野的面前,她一慣維持著美好形像,雖然此刻她氣得快瘋了吐血了,也不能失了儀態,所以她拚命的吸氣深呼吸,然後臉上掛著完美的笑意。

  「三妹妹,謝謝你提醒我。」

  「嗯,好說,誰讓咱們是姐們呢?」

  海菱不客氣的一拍江菲羽的肩,相當十分友好的開口,然後揮了揮手趕蒼蠅似的攆人:「好了,沒事了,大家都回去吧。」

  明明先前兩幫人打得死去活來,這麼一回子便被她巧舌如簧,三言兩語的打發了。

  江菲羽和手下的一眾丫鬟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撕碎了這女人的臉,沒想到她如此刁鑽陰險,不過相信白將軍一定會給她們一個公道的。

  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向一直沒說話的白野。

  白野俊毅的五官上,攏了一層若有所思,眼瞳黑如點漆,危險的暗芒閃過,明明是很胖很醜的少女,可是暗夜下,她的臉攏了月色的光華,靈動異常,那雙眼瞳晶亮得好似黑色的珍珠,散發著耀眼璀璨的濃艷的色彩,令人不由自主的受到她的吸引,此刻的她不但讓人感覺不出醜,反而有一種水靈的可愛。

  白野的念頭一閃,便暗罵自已,見鬼了?他竟然覺得這胖丫頭可愛。

  這時候,他的手下花冥和麥九喚了一聲:「爺,你看這?」

  他們兩個人被四夫人和胭脂攔住了去路,根本走不了,所以請示將軍。

  白野眉一挑,沉穩的聲音響起:「算了,今天仍是江將軍的壽涎之喜,何況又有夫人求情,今日之事暫時記下了。」

  「是,」花冥和麥九領命,退到一側,四夫人杜采月和胭脂二人鬆了一口氣,不過江菲羽等人的臉色卻難看了,沒想到白野竟然饒過了這胖丫頭,真是可惱,不過當著他的面自然不好說什麼,江菲羽嬌笑著開口:「白野,我們走吧,前面快開宴了。」

  「嗯。」

  白野應聲,大踏步的往前面走去,經過海菱的身邊時,只見他如狼般嗜戾的黑瞳一閃而過的冷芒,唇形微動,拋下幾個字。

  你剛才罵我了,這帳記下了。

  高大的身軀踏著月色,驕健沉穩的離開了,他身後的江菲羽在離開的時候同樣以唇形拋下一句話。

  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沒人看到身後海菱的嘴巴同樣以唇形拋出幾個字,怕你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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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七星琉璃鐲

  沁芳院門前總算安靜下來,胭脂和四夫人杜采月兩個人衝了過來,團團的圍著海菱擔心的開口。

  「小姐,好險啊,若是白將軍堅持請將軍過來,只怕我們就倒大霉了。」

  「是啊,是啊,海菱啊,以後我們不和她們鬥了,她們每一個人後面都有勢力,搞不好我們就要吃苦,所以能忍則忍吧。」

  杜采月自已不怕吃苦,她最怕的是女兒吃苦,菱兒是多好的孩子啊,只是沒人知道罷了,她不想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海菱臉上布著笑意,安慰杜采月:「娘,沒事的,你放心吧,以後我會小心點,不會讓她們佔到便宜的。」

  心裡卻低低的歎息,人家穿越的時候,個個武功高強,不是踏雪無痕就是飛花傷人,再不然拾到一本葵花寶典或者乾坤大挪移什麼的絕世秘決修練成身手厲害的武林高手,可是她怎麼一樣沒遇到啊。

  這牛逼的穿越當真是半毛好處沒看到,雖然得到一隻鐲子,可現在還沒看到它有多牛逼的能力,每每想到這裡,海菱便想仰天長吼一聲,慕冰你個混蛋在哪兒啊?

  三個人一路說著話,進了院子。

  海菱和胭脂送了四夫人杜采月去休息。

  夜已經深了,雖然前面宴席熱鬧氣氛**,可是那又關她們什麼事啊,根本沒人想到她們。

  海菱和胭脂兩個人坐在小屋門前的石階上,一邊閒聊一邊欣賞月色。

  「胭脂,今天晚上你的表現不錯啊。」

  海菱望著身側的丫頭胭脂,胭脂長得很秀美,尤以臉上兩團艷麗的紅霞為最,清妍動人,所以她求她賜名的時候,她便想到了晏幾道的一句詩,嬌香淡染胭脂雪,所以便賜她名為胭脂,人如其名。

  「小姐,是她們太過份了,太欺負人了,不過打起來真爽啊,」胭脂有些意猶未盡。

  海菱笑起來,這丫頭當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推了胭脂一下:「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到時候好好發揮。」

  「小姐放心吧,我一定打得她們落花流水屁滾尿流。」

  海菱不再說什麼,雖然胭脂堅持叫她小姐,其實她心裡認為,她只是自已的一個伴兒,不能因為自已曾救了她,就讓她做牛做馬,生於現代的她還沒有那麼迂腐,不過胭脂堅持,所以一直留在她的身邊,以丫頭的身份自居。

  說到胭脂,海菱便想到了一件東西,她手上的七星琉璃鐲,沒想到這鐲子是一個神奇的鐲子,底身是通透的白玉,流光溢彩,而鐲的正面,卻是一個圓形的表面,外形看上去很像一個手錶,只不過表面上不是時針,而是鑲嵌的七顆寶石,六顆圍繞著中間的一顆。

  原本這七顆珠子是透明無色的,就像上等的琉璃珠,後來發生了胭脂的事情,她才明白原來這些寶珠是有顏色的,只不過現在它們還沒有覺醒,所以才會無色。

  當日胭脂被她那個嗜賭成命的養父賣到妓院裡,而她除了拚死反抗之外,更是乘夜用繩索從二樓往一樓攀爬,誰知道被妓院中的龜奴發現,追了下來,她一急往下跳,跌斷了兩根肋骨,外加腹腔因為劇烈撞擊而積滿了淤血,斷了肋骨並不嚴重,嚴重的是腹腔內的淤血,如果不立刻清除,她很可能就有生命危險。

  那一晚海菱正好經過,發現有人追著一個十四女歲的少女,哪有不救的道理,拽著她便跑,兩個人七轉八彎的最後總算甩掉了那些龜奴,只是胭脂本來腹腔內便有淤血,經過一番奔跑,那血往上湧,竟然吐起血來,眼看便沒命了,海菱心急如焚,當時恨不是立刻回到現代去,只要在現代就可以立刻為胭脂開刀做手術了,肯定可以救她一命。

  她是一名醫者,眼睜睜的看著病患在面前,卻束手無策,那種焦急痛苦可想而知。

  誰知道就在她一籌莫展快瘋了的時候,忽然發現手上的七星琉璃鐲,其中一顆竟然亮了,閃出耀眼的紅光。

  海菱下意識的伸手一點,眼前立刻出現了一個空間,竟是她需要的現代外科手術器械,應有盡有,幾乎是把她以前的手術室搬了過來的,雖然空間不是特別的大,卻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一樣不缺。

  海菱眼看著胭指昏迷過去,來不及多想,立刻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給胭脂做了手術。

  術後,帶了胭脂回自已住的院子休養,不出一個院,胭脂便恢復了。

  直到這時候,她還有些不敢相信,若不是看到胭脂身上的疤痕,她還以為自已是做夢呢?事後有好幾次她跑到沒人的地方,打開紅色寶珠裡面的空間,發現是千真萬確的事,這空間裡果然有她需要的現代手術器械。

  也就是說,這七星琉璃鐲中,隱藏著七個空間,每個空間裡都有東西,不過究竟都是些什麼東西,她還不知道,只知道這亮了的紅色寶珠裡,是她現代的手術器械,所以現在的她可以救病醫人。

  月夜,小院門前的石階下,海菱若有所思的望著手上的鐲子,胭脂看小姐沒說話,也下意識的望著她的手。

  關於這個鐲子的神奇能力,胭脂是知道的:「小姐,你說別的寶珠什麼時候會亮呢?」

  海菱搖了搖頭,抬首笑了起來:「不知道,管它呢,好累啊,我們去睡覺吧。」

  說著打了一個哈欠,雖然現在不蹲馬步,不走梅花樁,不過每天早上的三千米晨跑,兩個人可沒有少,再加上先前和二小姐江菲羽的折騰,所以兩個人還真覺得累了。

  「好,」胭脂站起身,伸出手扶起海菱的身子,兩個人轉身準備進房裡收拾一番休息。

  涼爽的風吹過,兩人裙帶輕飛,悠然自得。

  忽地,暗夜響起了急切的腳步聲,整齊有序,直奔小院這邊而來。

  海菱和胭脂二人忍不住相視,眼裡閃過疑雲,難道說江菲羽到最後還是驚動了江大將軍,所以現在有人來捉拿她們了。

  胭脂有點擔憂,忍不住開口:「小姐,你看?」

  「沒事,我們有什麼怕她的?」海菱一臉的無懼,她還就真不怕她了,江灞天再厲害,難道還能殺了她這個女兒不成,最多是受點皮肉苦罷了,不過江菲羽,若是我挨了打,這些早晚會還給你的,就算有白野護著又怎麼樣?

  只見夜色中有人打著燈籠,急切的奔了過來,迅速的走到了海菱和胭脂的面前,為首的一人竟是江府的大總管,低眉斂目的開口:「三小姐,將軍讓你過前面正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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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下旨賜婚

  小院門前的動靜驚動了睡在裡間的杜采月,她從房間裡開口:「菱兒,是誰啊?」

  海菱忙回首望了一眼裡間,生怕外面的事情擾了杜采月的清夢,趕緊應聲:「娘,沒事兒,你睡吧。」

  裡面一時沒了聲音,海菱掉頭望著恭身立著的江府總管韓良,別看他年紀很大,身手卻十分了得,是江灞天的得力助手,要不然也不會執掌江府的大權了。

  「韓總管,不知道這酒興方濃的時候,爹爹要見我做什麼?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

  海菱不急不燥的開口,她看出韓良很著急,敵急我不急,相信韓良會告訴她,江灞天要見她何事,雖然心裡不願意承認那個從來不過問她們死活的男人是爹爹,但場面上還是不能讓人找出把柄。

  「三小姐,將軍正在前廳候著?」

  韓良加重了語氣,他沒想到三小姐竟然很難纏,以他的慧根自然不難聽出三小姐根本不想去前面的正廳。

  可是此事至關重要,她不能不去前面的正廳,將軍以及閤府的大小正在等著這位三小姐呢,韓良不由得心急,若是此事追究起來,即便三小姐受罰,他也落不得好處,將軍定然質疑他的能力,連一個小小的丫頭都擺佈不了,還能掌管諾大的將軍府嗎?

  韓良心急的等候著,可惜他急海菱不急,依舊慢條斯理的開口:「韓總管跟爹爹說,海菱是個怕生的,今兒個那麼多的客人,海菱有些怯場,若是前往正廳,必然給爹爹丟臉兒,所以明兒個我單獨去見爹爹吧。」

  海菱說完,便回身準備往屋子裡,身後胭脂也補了一句。

  「韓總管,小姐累了,你去回將軍一聲,就說小姐膽小兒。」

  韓良臉色攏在月色下,很是難看,沒想到一番日子沒見,這三小姐竟然變得如此有主見了,連他的臉面都不賣了,眼看著海菱走進屋子裡,韓良哪裡敢耽擱,趕緊的開口阻止海菱走進去。

  「三小姐,宮中的太監來宣旨,太監指明了要三小姐到場。」

  宮中有人來傳旨,關她什麼事啊?海菱直覺上想反駁,不過忍住了,腦海裡飛快的閃過念頭,原來不是江菲羽告狀,江灞天要懲罰她們,而是宮裡來人宣旨,讓她過去,那麼她是不得不過去了,江灞天再厲害,在明面上也不敢挑畔皇上,所以迫於權威只得派人來叫她了,不過這太監為何指名要讓她到場啊,關她什麼事啊。

  海菱想著,轉身望向韓良:「既然是宮裡來人了,定然沒有外人在,那我就去一趟吧。」

  韓良鬆了一口氣,竟然覺得週身的冷汗,自已這個在將軍面前都說得上話的人,竟然在小丫頭面前如此緊張,不知道是因為害怕她不去,還是迫於她週身上下自然散發出來的威勢。

  「三小姐,請。」

  韓良一側身讓了開來,海菱領著胭脂往將軍府的前面正廳走去,韓良等緊隨其後,一眾人浩浩蕩蕩的往將軍府前面而來。

  要說這將軍府的前廳,海菱三年的時間從來沒有進過,有的還是腦海中的記憶,似乎也是微乎其微的那麼一兩次。

  將軍府內,正主子是江灞天,江灞天有一妻三妾,並育有兩子三女,長子江文禎,長女江菲雪都是妻柳氏所生,柳氏不但生了江府的嫡子嫡女,還是京城名門望族的小姐,爹爹曾是翰林院學士,後來退了下來,現在她的兄弟也是從三品的大員,外省的鹽運使,所以柳氏在江府的地位牢牢的,沒有人敢對她不敬,就是江灞天對她也是敬愛有加的。

  接下來的是二夫人蘇氏,蘇氏替江灞天生了二兒子江文昊,雖然是小妾,卻也受人尊重,何況她的娘家仍是京城有名的皇商之家,雖然商不如官,地位看上去低下一些,不過這江府內,二夫人是最有錢的,當初可是帶了一大筆嫁妝嫁進來的,何況這二夫人從小耳聞目染,慣會使手段,平常總是使一些小恩小惠的手段,所以江府內,上到將軍,下到管家下人,都很喜歡她。

  三夫人顏如玉,原是青樓中的花魁,被江灞天相中了,帶了回來做了第三房小妾,雖然這三夫人既沒權也沒有錢,但她有的是美貌,江灞天最喜歡的便是這個小妾,雖然她沒錢沒勢也沒有後台,但卻獨得了江灞天的寵愛,所以江府內自然沒人敢欺她,何況她還生了二女兒江菲羽,江菲羽的意中人可是大周國的少將軍白野,這後台也算硬了,所以現在的三夫人更是意氣風發了。

  最後便是海菱的娘親,她娘親原是嫡妻柳氏的陪房丫頭,一直在柳氏的身邊侍候著,本來她是柳氏的貼心人,可是一次江灞天喝醉了酒,竟然強了她娘親,事後拋不開男人的面子,竟然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她娘親的身上,所以這讓柳氏丟了臉,從此後她恨起了她娘親,本來想讓人把娘親攆出去,誰知道娘親就在那時候懷孕了。

  可想而知,她們這樣的一對母女,在江府有著什麼樣的地位,不但是將軍夫人,就是下人也是瞧不起她們的,時不時找她們麻煩。

  好在她們住得偏遠一些,平常眼不見為淨,倒也省心得多,偶有找碴的人也盡可能的避開,這樣相安無事的生活了下來。

  雖然其中吃了很多苦,還害得真正的江海菱魂飛煙滅,但總算走到了今天。

  只是今日宮裡來頒旨,為何非要她在場呢?海菱一邊想一邊往正廳走去。

  一行人走進江府的正廳,裡面燈火輝煌,奢侈華麗,隨處可見的金銀器皿,古董玉器,在燈光的照耀下,刺人眼睛。

  海菱飛快的打量了一眼,暗自咋舌,然後小心的掃了大廳中間,黑壓壓的跪了一層人。

  為首的正是定國大將軍江灞天,江灞天今年五十歲,身材魁梧,五官剛毅,濃眉冷目,雖然上了年紀,不過依然很有男人魅力,他抬首望了一眼海菱,見她進來小心的跪到一側,眉輕蹙了一下,然後抬首望向正中位置的太監。

  「夏公公,小女已經來了,請公公宣旨吧。」

  江灞天語氣有些冷,好好的一個壽涎,竟然被鬧了,心裡自然不痛快,再加上這夏公公堅持要江三小姐也在場,所以他只得讓韓管家去叫了海菱,一想到這不待見的丫頭,江灞天便覺得丟臉,長得又醜又胖,好似一團肉,讓人倒盡胃口,想他江灞天一生最愛的便是美的東西,不但是女人,就是自已的孩子,男的俊朗有神,女的千嬌百媚,哪想到竟出了這麼一株奇葩,當真是丟足了他的臉,所以他一看到這胖丫頭便心煩。

  「是,大將軍,那洒家便宣旨了。」

  夏宗仍是珩帝鳳昶的貼身太監,若非有重要的事,不會讓他過來傳旨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事,竟然還要讓三丫頭在場,江灞天的心頭忽地竄出一絲不安來,不會是皇上?

  他念頭還沒落地,正中位置上的夏公公已經一抖明黃的錦帛,開始宣讀起皇上的旨意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大將軍江灞天一生護佑大周,功不可沒,今聞江府三小姐江海菱端莊嫻慧,堪稱女子表率,今特賜婚於太子,擇日大婚。」

  夏公公的聖旨一宣,江家閤府上下所有人都石化了,呆愣了,不知道做何反應,就是海菱自已也張大嘴巴合不攏了,臉上閃著疑惑,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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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姐妹相鬥

  江府的正廳裡黑壓壓的跪著一群人,誰也反映不過來,直到一道尖銳難以置信的聲音響起:「夏公公,這是真的嗎?是不是搞錯了。」

  說話聲一起,江家所有人總算回過神來,瞭解一件事,沒錯,皇上給江府的小姐賜婚了,可是賜的卻是江府內最不受寵的女兒江海菱,而剛才詢問江公公的人,正是江家的大小姐江菲雪,江菲雪不但人長得美麗,而且才情極高,是大周京都有名的才貌雙全的美女,她的心思一直在太子鳳紫嘯的身上,為了襯得上那個男人,她做了很多年的努力。

  爹爹和哥哥們平日的暗示,也是她將會嫁進東宮太子府為正妃,可是到頭來,竟然是江家又蠢又胖的賤丫頭被賜婚了,還是賜給俊美權勢於一身的東宮太子鳳紫嘯,這讓她情何以堪,自從小時候見過一次鳳紫嘯,她的一顆心全在太子的身上了,所以一直以來她努力的學習,琴棋書畫,婦德女紅,一樣都沒有落下,就是為了日後進太子府,可以做個得體的太子妃,甚至於皇后。

  可是現在一道聖旨打破了她的夢,江菲雪嬌美的臉蛋上閃過心碎,漆黑的眼瞳中滑落出眼淚來,隨之便憤怒的直瞪向跪在大廳一角的海菱,那眼光好似一把刀似的戳在海菱的身上,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方能解了心頭之恨。

  除了江菲羽嫉恨的眸光,江家大大小小的人全都拿眼盯著海菱,其中有好多人恨不得殺了她才解恨。

  海菱頭皮發麻,冷汗涔涔,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安安份份的過日子,也會被天上的流石砸到啊,這什麼皇帝賜她嫁給太子分明是不安好心的,她這樣的品貌,不說東宮太子鳳紫嘯,就是這京都有錢有勢的人家恐怕都不願意娶,還太子?

  大廳內,各人各心思,千轉百結,宮中的夏太監恭敬的回江菲雪的話。

  「回大小姐的話,這是皇上下的聖旨,洒家即會搞錯,又不是不要命了。」

  他說完捧著聖旨,緩緩走到海菱的面前,把聖旨送到海菱的面前。

  海菱臉色微暗,眼瞳中飛快的閃爍著,並沒有伸手去接,這道聖旨分明是穿腸毒藥,看著華麗,實則上卻能要人的命,只怕她接了這個聖旨,稍有不慎小命便玩完了,所以她不能接,如此一想,朗聲開口。

  「這聖旨海菱不能接,海菱容顏醜陋,才情皆無,心性更無嫻慧之說,恐玷辱了太子的身份,所以請夏公公回稟皇上,讓皇上為太子另行賜婚。」

  這一段話說得不卑不亢,端莊有禮,全不似一般女子見到聖旨的歡喜,反而是目光中充滿了智慧,淡定的應對。

  夏公公在宮中生活了很長的時間,又是皇上的貼身太監,自然有八面玲瓏之風,而且觀人很準,看著眼前的江三小姐,眼裡不由多了兩三分的敬重,這江三小姐絕對不是個尋常人,若是太子能摒棄外貌之嫌,這女子說不定能助他一臂之力。

  「三小姐請接下聖旨吧,皇上仍是金口玉言,一字千金,哪有收回聖旨的道理,若是三小姐抗旨不遵,不但是三小姐,恐怕這江府上下?」

  夏公公說到這裡停住了,他自然要照拂江大將軍的臉面,所以後面的話並沒說。

  不過他不說,在場的人也知道抗旨不遵,輕者滿門抄斬,重者就是滅了九族也不為過,雖然江家受寵,不過眼前的狀況代表什麼,江灞天和其子江文禎江文昊等人都很清楚,皇上開始忌撣他們了。

  「接下。」

  江灞天沉穩有力的聲音響起,海菱抬首望去,只見他並沒有看自已,一張剛毅的臉上全無表情,只一雙眼瞳中一閃而過的狠戾。

  海菱心中微涼,這個男人可是一頭野性的狼,皇室如此對待他,恐怕他的心要別有所想了。

  不過眼前的局面,她不接也得接,接也得接,否則定然當場便難堪了,想到這,只得伸手接了聖旨。

  「謝夏公公。」

  「好說,洒家辦了差事該回宮交旨了。」

  夏公公笑著開口,江灞天領著江府的一干人起身,朝一側的江府總管吩咐:「韓良,把夏公公請到隔壁的偏廳用茶。」

  「大將軍客氣了,夜深了,洒家該回宮了,改日再打擾。」

  對於這位手握重兵的大將軍,夏公公可不敢惹他,宣了這聖旨,他不難看出江灞天的臉色很不高興,眼裡更是閃爍著憤怒的火花,若是他再留下,只怕就要倒霉了。

  江府的總管韓良領著兩個下人送夏公公出去,順便打點一下。

  江家的大廳內,等到夏公公一走,立刻響起了吵雜的說話聲,所有人都瞪著海菱,說什麼難聽話的都有,而江菲雪再也忍不住發起飆來,瘋了似的衝到海菱的面前,揚起手便對著海菱一巴掌甩了下去。

  啪的一聲響,大廳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同時的望向海菱,只見她胖胖白嫩的臉上,五個鮮紅的指印,這顯示出江菲雪是用足了力氣的。

  而海菱先前的注意力一直在手中的聖旨上,根本沒想到江菲雪這個瘋狗會發瘋,所以才會挨了打。

  她抬起頭望向江菲雪,這個女人她是見過幾次的,平時總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褻瀆的樣子,擺出那種尊貴不凡來,再加上長相好,倒也有那麼一些飄然若塵的味道,可是今天晚上的事,似乎刺激到她了,她再也顧不得維持往日的高貴了,滿臉的猙獰,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殺了她,一巴掌甩過之後,再揚起了手還想打。

  海菱哪裡還由著她,在她巴掌再次襲來的時候,飛快的退了一下,江菲雪的巴掌落空了,而她順手用捲起來的聖旨狠狠的對著江菲雪的臉抽了過去,這一下絕對不輸於那一巴掌,啪的一聲響,江菲雪呆住了,江家的人全呆住了,江菲雪最先反映過來,臉頰上的疼痛提醒她,自已挨了這個賤人的打,從小到大誰打過她。

  「江海菱,你這個賤女人,你和你娘怎麼不去死。」

  江菲雪完全被挑釁了,尖叫著怒罵,恨不得找海菱拚命,江家的人也反映了過來,大夫人柳氏領著人直撲到寶貝女兒的身邊,一邊咒罵海菱一邊心疼的心肚寶貝的混叫一通。

  這邊海菱身邊的胭脂,早心疼的走到海菱的身邊,檢查她臉上的紅腫傷痕:「小姐,你沒事吧。」

  誰知道她一開口,大廳裡兩道聲音攻擊過來:「她是什麼小姐。」

  說話的人是江菲羽還有大夫人柳氏,江菲羽先前在海菱的手上吃了虧,所以正氣不打一處來,沒想到皇上竟然把這個醜女人賜婚給太子,難道他眼睛有問題,這樣的醜女人怎麼配得上雋美無儔的東宮太子,現在她竟然膽敢打大姐姐,這下不死也脫層皮了,江菲羽得意的冷笑。

  爹爹一定會替大姐姐報仇的,江菲羽一邊想著一邊怒瞪著海菱,狠狠的開口。

  「江海菱,你竟然膽敢打大姐姐,爹爹絕對不會饒過你的。」

  江菲羽話音一落,大廳內七嘴八舌的聲音響起來,多是憤怒的指責海菱,等著看她被將軍懲罰,不過海菱卻不懼,笑著晃了晃手中的聖旨,然後掃視了一眼江家一干大小,不卑不亢的開口。

  「我打她了嗎?你們看到我哪裡打她了,手打了,腳打了,記著我可沒有打她,這是皇上的聖旨好不好,要說也是皇上見有人膽敢以下犯上,所以給的教訓,要算帳記著進宮去找皇上。」

  海菱的話落,江家的人全都一臉黑沉,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江菲雪的一張俏臉更是扭曲變形,指著海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海菱的話原沒有錯,她接了聖旨就是東宮太子妃,江菲雪竟然膽敢打她,就是以下犯上,而她確實沒有用手打江菲雪,而是用聖旨抽的她,所以說來說去,他們都找不到把柄對付這女人。

  正廳裡,一片死寂,江家的大家長江灞天終於陰驁的開口:「好了,全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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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月夜難眠

  江灞天的話在江家就是權威,他一開口沒人敢說話,大廳內鴉雀無聲。

  江菲雪再不甘心再恨,也不敢留下,大夫人柳氏扶著女兒走了出去,經過海菱的面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那眼光暗沉陰晦,有一種蛇瞳冷戾之感,令人不寒而粟。

  江家的下人全數退了出去,各房的夫人領著自已院內的人走了出去。

  二小姐江菲羽經過海菱面前氣恨恨的跺腳,然後跟著她那妖嬈美麗的娘親走了出去。

  大廳內,很快便沒人了,只剩下海菱和胭脂,還有江灞天以及長子江文禎,次子江文昊,父子三人目光相視,然後一起望向大廳一側的海菱。

  海菱拿著聖旨慢吞吞的往外走,臉上被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痛,這該死的江菲雪是下了狠手的,惡毒的女人,有本事去找皇上太子討說法,找她做什麼,她也很無辜。

  「海菱。」

  江灞天開口,海菱停住腳步,並沒有回頭。

  她可以聽出這喚聲是多麼的僵硬,多麼的不甘願,也許這是有生以來他第一次喚出這樣兩個字吧,所以才會那麼不自然,真正是可笑。

  想到真正的江海菱至死都沒有聽到身為爹爹的人喚她一聲,不由得為她心疼。

  身後的江灞天,沉穩的走過來,離她三尺遠的地方停下,有力的聲音響起。

  「明日讓你大娘給你們母女二人重新挪個地方。」

  「不必了,那裡很好,我很喜歡,」海菱說完便領著胭脂走了出去,她是真的喜歡後面的院子,清雅安靜,沒有人打擾,她尤其喜歡河邊的那幾株竹子。

  大廳內,江灞天不在說話,凝著濃眉,漆黑的眼瞳中閃過幽光,直到身後的兒子開口。

  「爹爹,你說皇上是什麼意思?」

  「走,去書房議事。」

  江灞天開口命令,領著兩個兒子走出大廳,去江府的書房議起事來。

  夜色中,海菱領著胭脂往江府的後院走去,一路上偶遇到府上的下人,皆對她們指指點點的,還有一些人見風使舵的給海菱見禮,不過越往後面,越沒有人影兒。

  胭脂一邊攙扶著海菱,一邊心疼的開口:「小姐,回去的時候,奴婢用毛巾給你敷敷臉,然後上些藥吧,要不然明天肯定腫起來,大小姐真的太狠了,皇上下旨,她沖小姐發什麼脾氣,真是個莫名其妙的潑婦。」

  胭脂很懊惱,當時她和小姐一樣呆了,所以沒有想到大小姐會突然衝出來打小姐一巴掌,若是她早發現,定然要護著小姐,幸好小姐又還了她一下,她心裡才略平衡一點。

  海菱知道胭脂在自責,不由得笑著安慰她。

  「好了,小姐我沒事的,你看我本來就臉上胖胖的,就算腫也看不出來,反正橫豎都是胖。」

  「小姐?」

  胭脂的嗓音裡都帶了哭腔了,想到先前在大廳內,那麼些人個個都欺負小姐,她的心裡就難受,小姐好善良的,為什麼他們要欺負她,這些人太可恨了,所以她胭脂發誓,以後一定要保護小姐,盡量不讓她受到別人的傷害,若是那些人害小姐,她就擋在小姐的前面,反正她是賤命一條。

  「真沒事,你別傷心了,對了,待會兒回去的時候,千萬別讓我娘知道,若是她知道了,這一夜咱們都別想睡覺了。」

  「我知道。」

  胭脂點頭,知道夫人若是知道小姐挨了打,定然睡不著覺,其實夫人也挺苦的,所以她不想讓她傷心,小姐臉上的傷,明兒個早上肯定淡了一些,到時候夫人即便知道,也會好受一些。

  主僕二人一先一後往沁芳院走去,胭脂想起了皇上賜婚的事,困惑的開口:「小姐,你說你真的會嫁給太子嗎?」

  其實太子鳳紫嘯她們是見過的,那樣一個人中龍鳳,站在人群裡,絕對是璀璨奪目的一個,週身的光環,舉手投足的霸氣,吸引著每一個看到他的女人,他是大周所有女子心目中的對象。

  不過卻不是小姐的,因為她曾聽小姐說過,並不喜歡那樣盛氣凌人,不可一世的男人。

  可是現在她被指給了太子,以後不知道究竟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胭脂滿心的憂慮。

  「我不想嫁給他,」海菱肯定的搖頭,她在想自已要不要帶著胭脂和娘親離開江府,以後過著逍遙自在的日子也不錯,而且她並不缺錢,雖說不多,不過養活自已和胭脂還有娘親不成問題。

  自從穿越過來,看著眼前淒慘的狀況,她便想了一條謀生之道,大周京城內最有名的霓衣坊,仍是上流社會貴族女子光顧的地方,那霓衣坊裡的很多衣服都是出自她之手,來自於現代的她,自然對審美觀點有著一定的瞭解,所以她便成霓衣坊暗下裡的設計師,每出一張圖紙,他們就會給出相應的價錢,所以現在她手裡不缺銀子。

  「胭脂,不如我們離開江府吧。」

  海菱開口,胭脂聽了倒是願意,只是她想到了夫人杜采月。

  「小姐,夫人似乎不願意離開。」

  這件事以前小姐也提過,但是夫人不願意離開,所以她們才沒有走成,現在小姐被皇上賜了婚,身份上不一樣了,她現在可是大周的太子妃,若是不見了,不但江府,就是她們自已也成了要犯,何況夫人也不願意離開這裡。

  一聽胭脂的話,海菱不說話了,沒錯,她的娘親杜采月不願意離開這裡。

  有好幾次她都提過這個建議,離開江府另起鍋灶過日子,她保證讓娘親過得開心快樂。

  不過每次娘親的臉色都不好看,然後堅持要留在江府內,有時候她甚至懷疑,娘親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她啊,不過她問她的時候,她又搖頭說沒有,只說她身為人妾,離開了江府怎麼行,再不多說別的話。

  主僕二人一先一後回了小院,進房間時,走動的腳步聲驚動了易醒的杜采月:「菱兒,你沒事吧。」

  她在房間內問,海菱趕緊的回話:「娘親,你睡吧,沒什麼事,我去睡了。」

  「嗯,」杜采月不再說話,房間裡安靜下來。

  海菱和胭脂走進另一側她們的房間,兩個人盥洗一番,胭脂又用毛巾給海菱敷了一會兒臉,上了藥後才去睡覺。

  房內,中天上的月光照射在房間的一角,一張軟榻上面睡著胭脂,呼吸均勻,顯示她睡著了。

  累了一天自然很累了,不過海菱卻睡不著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一閉上眼睛,腦海中便浮起夏太監宣讀聖旨時的神情,使得她心煩意燥,對於目前的情況,她心知肚明,根本不是好事,江菲雪一心一意想嫁給太子,偏偏皇上把自已指婚給了太子,那麼她會善罷干休嗎?還有江灞天,明顯的對這樁婚事不滿,他又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太子鳳紫嘯那樣的人中龍鳳,又豈會娶自已這個又胖又醜的女人,別說娶她,就是把自已和他擺放在一起,恐怕那樣的人都覺得是污辱,何況是娶她,他如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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