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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luba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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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小妖]絕品透視(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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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22 02:30:36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一十五章 歐陽寧靜
  

          張均確實准備插手。當然了,由于心靈境界提升,他現在去管這件事并非為了所謂的正義,而是隨心所欲,率性而為,兩者有本質的區別。

     誰知他還沒站起來,那“首長”跟前的中年人已經騰地站起身,怒氣沖沖地走過去。他二話不說,一把就揪起光頭青年的衣領,正反手兩個大嘴巴子。

     他用的力氣很大,光頭青年被打得暈頭轉向,嘴角流血,整個人都懵了。等他反應過來,中年人又是一拳轟在他的胸口,打得他悶哼一聲,一時間竟站不起來了。

     中年人冷冷地瞪著他,道:“小子,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懼怕惡人!”

     青年人知道遇到了狠人,對方的氣勢完全把他壓制住了。面對通過剛才那几下,他也感覺中年人并不好惹,真動起手來未必就是對手,說不定還會把事情鬧大。

     那几名乘警在中間站的時候離開了,這時恰好又有其他乘警趕過來,看到對峙中的二人,都沒說話,就站在一旁看著。

     光頭青年死死盯著中年人,似乎在說,老小子你等著,我饒不了你!

     中年人不理他,對歐陽寧靜說:“姑娘,到我那邊坐吧,正好有空著的座位。”

     歐陽寧靜感激地點了點頭,收拾好東西,就隨中年人離開了。當她起身的時候,目光恰好與隔了十几個座位的張均相遇。

     兩人對視了一眼,歐陽寧靜一眼就認出他是上回救她的人,她頓時面露喜色,先和中年人打了聲招呼,然后快步走過來。

     張均微微笑著,等歐陽寧靜走近了,就說:“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歐陽寧靜本來一臉的陽光燦爛,可突然之間就板起了臉,惱火地說:“那天給我的電話號碼是你的嗎?”

     張均頓時就十分尷尬,電話號碼當然不是他的,而是無色的。可以想像,當一位美女突然打來電話,無色那貨會是什么反應。

     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道:“哦,可能是我記錯電話號碼了,因為剛換的號,記錯了也正常。”

     歐陽寧靜翻了翻白眼,明顯不信他的話。她看了一眼黑臉少年,笑著說:“弟弟,我能坐在旁邊嗎?”

     黑臉少年咧嘴一笑:“沒問題,我去外面透透氣,你們聊。”然后他起身就走了,明顯是不想當電燈泡子。

     張均咳了一聲,說:“歐陽美女,你沒事了吧?”

     “當然沒事了。”歐陽寧靜笑吟吟地看著張均,“我那天我在幻境中都快要絕望了,最后一只有力的大手把我救了出來,那一幕我永遠不會忘記。”

     然后她奇怪地問:“張大哥,你說幻境也這么真實嗎?當時經歷的一幕一幕,我始終不能忘記。”

     張均心說你當然不會忘記,那里可是龍域,一個顯聖級強者開辟的精神領域,能夠出來就算命大福大了。

     他當然不能這么講,嘴里道:“是啊,我也覺得奇怪。”

     兩人沒說几句,那名打抱不平的中年人走了過來,非常客氣地說:“這位兄弟,能不能跟你聊聊?”

     張均心想旅途漫漫,有個人聊天也不錯,就點頭答應了,說:“當然可以,請坐。”

     就這樣,中年人坐到了張均對面,歐陽寧靜的旁邊,三個人閑聊了起來。

     中年人是被張均的醫朮震驚了,他用各種辦法確定首長的心臟很有可能已經康復了,這個結果對他來說太不可思議了。

     僅憑簡單的推拿就能解決心臟病這種很難治愈的疾病,簡直就是神乎其技,華佗在世也不過如此吧?

     震驚之余,他決定要搞清楚張均是怎么做到的,這才有了此時的聊天。

     中年人開始做了自我介紹,他名叫黃中和,西北軍區醫院的醫務官,目前是宋力上將身邊的貼身護理,專職負責宋力上將的身體健康。

     宋力上將這次是回老家探親的,而上將又不喜歡坐直升飛機,就只有坐火車了。宋力上將其實是買了軟臥的票,不過中途他非要跑到外面車廂走走。

     誰知在外面坐下不久,就發了病,要不是張均出手,可能人就沒了。

     對方沒有隱瞞身份,如實相告,張均卻沒說實話,他說自己名叫張富貴,從小拜一位老中醫為師,因此懂一點醫道。

     黃中和當然不死心,他試探著問:“張兄弟,首長的病,你到底是怎么治好的?”

     張均笑了笑,說:“你雖然練氣,可惜不得要領,這輩子也就在明勁晃悠。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實在是你的修為不到,如果你能達到化勁層次,我不僅告訴你怎么回事,還會把手法教你。”

     黃中和頓時一臉失望之色,他無奈地道:“化勁啊?那可是傳說中的武學大師啊,我怎么可能做到。”

     他剛才救了歐陽寧靜,后者看到他失望的樣子,就非常的同情,不由把乞求的眼神看向張均,說:“張大哥,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張均搖頭:“沒有,剛學下棋的人不可能一下子成為國手,這個道理黃醫生應該懂得。”

     黃中和是個豁達的人,他擺擺手:“算了,我知道張兄弟沒騙我。”

     張均露出笑容:“不過,我們可以聊一聊其他方面的醫理,我對西醫也了解一些。”

     黃中和不想白跑這一趟,立刻就打起精神,兩個人從疑難雜症說到當今醫學的發展,從分子醫學說到系統醫學,一聊就是一下午。

     這下可把歐陽寧靜給郁悶壞了,她也插不上口,只能嘟著小嘴在一旁干巴巴坐著,最后百無聊賴地玩起了手機。

     通過這番談話,張均對于張中和的醫朮修養也非常敬佩。一個普通的醫生能夠達到他這種高程度絕對是鳳毛麟角,萬中無一。

     而黃中和對于張均的博學更是驚駭,心想這回遇到了高人了,于是放低姿態,請教了一些他心中的疑問,張均都能一一解答。

     最后,黃中和感慨道:“張兄弟,要是你能和楚老先生見上一面就好了,你們都是醫學大家,一定會成為知己的。”

     張均倒是聽說過楚先生的大名,此老名聲雖不及華布衣,可也非常響亮,人稱楚神針。

     楚神針的真名是楚士奇,覺空級的人物,一身醫朮來歷不明,但極為高超,不在當年的華布衣之下。

     不過,楚神針的活動范圍有限,平常的時候深居簡出,因此名頭并不是很大,找他治病的人也都是老患者介紹的熟人。

     華布衣曾與楚神針約見過,對他的神針絕技有所了解,治療效果不在大羅神針之下。華布衣曾想討教針法,卻遭到了對方的拒絕。

     后來華布衣說,楚神針應該是好意,因為那套針法必須要真力級的人物才能施展,而那時華布衣還遠未達到真力,學了沒什么好處。

     這時聽人提起楚神針,他心中一動,心想去見見楚前輩倒也不錯,便說:“張醫生和楚神針很熟嗎?”

     “當然熟。”黃中和笑道,“他老人家是我外公。”

     張均很意外,沒想到兩人還是這種關系。再想到首長的病,他問:“你是帶他去看病吧?”

     黃中和點頭:“是,我就是帶首長去看病的,而首長就趁機回老家一趟,沒想到會遇上兄弟你,看來這一趟是不用去了。”

     張均想了想,說:“如果方便,請帶我去見楚公一面。”

     黃中和一臉我早知道你會這樣的表情,笑道:“沒問題,我帶首長和張兄弟一起過去。外公知道世間竟有兄弟這樣的醫道奇人,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黃中和下一站就要下車了,張均要見楚神針,也就跟著下了車。可讓他意外的是,黑臉少年和歐陽寧靜也下車了,像尾巴一樣跟在他后面。

     他回身,無奈地問:“歐陽美女,你跟著我干什么?”

     歐陽寧靜甜甜一笑:“我親戚住在這附近,我過去看看不行嗎?”

     張均又看向黑臉少年:“小子,你呢?”

     黑臉少年笑嘻嘻的,說:“大哥,人家有親戚住在附近,過去看看不行嗎?”

     聽他學自己,歐陽寧靜狠狠瞪了他一眼。

     張均翻翻白眼,道:“要走就跟上。”

     黃中和并不反對這兩個年輕人跟著,他把這兩個人都當成了張均的朋友,自然不能趕人,反而要好好的招待。

     下了火車,就有一輛高級面包車開過來,把几個人接走。

     行車途中,黃中和想了想說:“首長要先回老家看看,咱們一起跟過去。”然后他頓了頓,“張兄弟,首長有位老姐姐,對他恩重如山,可如今得了重病,能不能勞您出手治一治?診費好商量。”

     張均擺擺手:“黃醫生這么說是見外了,治病救人是醫者本分,我不會推辭。診費就免了,咱們認識了就是朋友,我怎么能收朋友的錢。”

     這才是黃中和的目的,他大喜過望,感激地道:“那太好了!”

     宋上將就坐在前邊,聽到張均答應給他的老姐姐治病,連忙說:“小伙子,謝謝你!”

     這聲謝謝是真心實意的,是一個普通老人發自內心的感激,與地位無關。

     張均點頭,說:“大爺別客氣,一會見了病人再說,我不一定能治好,盡力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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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22 02:31:02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一十六章 遙遠的小山村
  

          六百一十六 遙遠的小山村

     車子很快駛入一條山路,非常的不好走,顛簸的厲害,歐陽寧靜差點就吐出來,最后虧了張均在她虎口捏了一下,她才恢復正常。

     終于,車子開到了一座山村。村子里的房子,居然還是老式的那種石頭房,四周一派天然景象。

     山村居民不多,只有百十來口。看到一輛車子開進村子,打車旁經過的村里人都投來好奇的目光。要知道,整個村可就只有一輛車子,那是村書記家的,而且是一輛三萬塊錢買的二手車。

     車子在村口一戶人家門口停下,黃中和先下了車,然后打開車門把宋上將扶下來。宋上將看到這戶人家的大門,變得有些動情,他深深吸了口氣,對黃中和說:“小黃,看我大姐在家不在家。”

     黃中和連忙應了一聲,快步走到門前敲門。敲了兩下,等一會就有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打開了門。老太太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很老舊,就像五十年代老照片上的老年人。

     她眼睛花了她瞇著眼睛仔細地看了一會敲門的人,問:“娃兒,你找誰啊?”

     黃中和笑了笑,讓開身子,宋上將走上前。此刻他的眼睛已經濕潤,大聲道:“老姐姐!我是宋力,小力啊!”

     “小力?”老太太仔細地看了一眼,蒼老的臉上頓時露出笑容,她一把抓住宋上將的手,顫聲道,“真的是你,宋力,你……你怎么這樣老了?”

     宋力感慨萬千,說:“老姐姐,一別二十几年,我們都老了!”

     老太太把宋力迎進屋子里,給所有人倒了茶水,然后兩個老年人就聊了起來。

     這個空當,黃中和把張均叫到外面,說:“張兄弟,你是不是很奇怪首長為什么會和這個山村的老婦人認識吧?”

     張均點頭:“是挺奇怪,如果他們是親戚,為什么不把她接走。”

     黃中和嘆息一聲,說:“這是一個非常感人的故事,你想聽嗎?”

     黑臉少年頓時催促道:“大叔,別賣關子了,是你想講好不好。”

     黃中和哈哈一笑,几個人坐在院子里的木樁上,晒著太陽說起了故事。

     老太太名叫郝金枝,今年八十三歲,比宋上將大八歲。五十多年前,宋上將二十四歲,那時候正在進行上山下鄉,一大批的青年人,被分配到了各個鄉村基層,從事他們完全不熟悉不了解的工作,全國都是如此。

     當時,宋力就被分配到了這個小山村,在一個生產隊里當勞力。當時同來的還有一批女大學生。

     在這里工作的時候,宋力和村里的一個年輕姑娘好上了,名叫秀兒。秀兒很漂亮,宋力教她讀書識字,教她唱歌畫畫,兩個人的感情迅速火熱起來。

     可是,當時的生產隊長,也是村長的兒子看中了秀兒,他對宋力又嫉又恨,自知不可能得到秀兒,于是就設下毒計,奸殺了她,并嫁禍給宋力。

     宋力又恨又痛,整個人陷入了癲狂,也不承認,也不否認,似乎傻掉了。自然,他被人當成的嫌疑犯,被民兵們關押起來,聽候上面的發落。

     強.奸殺人是死罪,村民群情激憤,要當場槍斃了他。執刑那天,宋力才從悲痛中回過神來,大叫冤枉,可又有誰會相信他?就在村民把他推到靶場,准備槍決的時候,郝金枝突然站了出來。

     她大聲宣布她早和宋力好上了,宋力根本就不喜歡秀兒。而且,秀兒死失蹤的那天,宋大力就睡在她的床上,根本不可能殺人。這可是不在場的証據,頓時就逆轉了形勢。

     誰也不會相信,一個和宋力沒有曖昧關系的女人會背上這樣的黑鍋,生產隊長只能放了宋力。

     宋力的命是救了,可郝金枝成為了全村人的笑柄,人們說她之前一直假正經,其實是蕩.婦,不要臉的女人。

     她在村里抬不起頭來,晚上經常被沒家室的男人摸進院子,好几次險些被人玷污。她的公公婆婆把她趕出了家門,生產隊的女人們不與她說話,連村里的小孩子都拿石頭扔她,稱她“破鞋”。

     在沉默和屈辱中,郝金枝度過了整整五個年頭。直到后來五年之后,秀兒之死真相大白,生產隊長被判處死刑,村長也被免職。

     這個時候,宋力才敢站出來,宣布他與郝金枝間的清白。可惜,仍然沒多少人相信他們,郝金枝依舊背負著屈辱。

     郝金枝之所以站出來,因為當時的宋力時常幫助年輕輕就守寡的郝金枝,一來二去,兩個人就非常的熟悉了。宋力叫她大姐,她稱宋力小弟,時間一久,二人便如親人一般。

     她知道宋力是個有文化的人,也是個善良的小伙子,這樣的人不該死。更何況,她確定宋力根本不會殺人,因為他是愛秀兒的。于是,為了救人,她做出了一個決定,提供宋力不在場的証明。

     宋力知道這件事后,無比的感激,他無論怎樣償還,都不可能還上這筆恩情。

     多少年過去了,郝金枝一個人默默在地山村中度過一個又一個春秋。宋力后來回到城市,考上軍校,進入部隊,然后班長一路做到上將。這些年來,他非常的忙碌,每次總是派人給郝大姐送錢送物。只在前几年的時候來過几回,每一回都是淚流滿面,赦金枝救了他的命,他卻不能回報郝大姐什么。

     說到這里,眾人都唏噓不已,歐陽寧靜憤憤不平地道:“郝大姐為什么不嫁給宋上將呢?兩個人要是在一起該多好啊。”

     黑臉少年哼了一聲,說:“你懂什么,她如果跟了宋上將,就等于坐實了當年罵名。”

     張均嘆息一聲,說:“老太太值得敬佩,她這種人,該有好報。”

     兩位老人有說不完的話,說過去,說現在,中間,宋上將握著她的手說:“老姐姐,你……你到底為什么拒絕我?我虧欠你的,我一直愿意娶你啊。”

     這話一出來,外面的几個人都支起了耳朵。

     郝金枝淡淡一笑,拍了拍宋力的手背,緩緩說:“小弟,人活這一輩子,有些東西是要堅持的。而且你是上將啊,我要是跟了你,傳出去多不好,會連累你的。”

     宋力突然嚎啕大哭,七十多歲的人了,哭的像個孩子。這個柔弱的山村女人,為他背負了五十年的屈辱,也是為他才放棄了后半生的幸福,這債他還不起!

     郝金枝嘆息一聲:“我活了八十多了,什么看不透呢?人活這輩子,做了几件想做的事,就足夠了。小弟啊,你以后別來看我了,你是大官,有那么多事要處理,時間不能浪費在我身上。”

     宋力抹了把淚,說:“老姐姐,我不走了,我要在村里建一座房子,晚年和你一起度過,咱們一起種地,說話。”

     “竟說傻話。”郝金枝堅決不同意。

     張均這時候走進來,說:“大娘啊,宋上將現在退休了,每天都清閑的很,你就讓他住下吧,他老也寂寞啊,沒人陪他說話。”

     他已經從黃中和那邊了解到,宋力的妻子已經過世十年,孩子也都成家立業,這樣做并無不妥。

     郝金枝有些猶豫了,她的生命沒有多久了,在最后的時刻,能夠和最親近的人生活在一起,那是一種期盼已久的幸福。

     宋力連連點頭:“最啊,老姐姐,我不走了,我喜歡這里的山山水水,喜歡你做的蔥油餅、菜包子,喜歡喝你釀的小米酒。”

     郝金枝終于沒再堅持了,她笑了笑,說:“可是,我已經活不了多久,沒多少時間了。”

     張均笑了笑,說:“大娘您放心,我保准你活到一百歲。”

     這是一位值得敬佩的老人,張均用了三天時間幫她疏通經脈,強化氣血,用佛光洗滌她的身體。臨走前,他甚至往她家的水井中丟了三枚下品靈丹。這里的水井很有特點,儲水量常年保持二三百立方米。

     他把靈丹丟進井水,至少能讓二老在這里吃上一年時間的靈水,靈藥會慢慢改善他們的體質,只要保養得當,活過一百歲不成問題。

     剩下的事情,自有宋力的下屬去辦,黃中和就陪著張均去見楚神針。車子開出了山村,歐陽寧靜長長嘆息一聲,說:“可憐,可嘆,可敬。”

     黑臉少年“嘿嘿”一笑說:“雖然年紀大了,但最終不是在一起了嗎?”

     寧靜扭頭看著他,問:“喂,黑炭,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跟你在一起几天了,我還不知道你是阿貓還是阿狗。”

     “你不是知道了嘛。”黑臉少年一本正經地說,“我叫黑炭。”

     “哼!不說拉倒,我還不稀罕知道呢。”她扭過頭去, 又和張均說話,“張大哥,你今年多大了啊?”

     張均道:“三十五”

     歐陽寧靜吃吃一笑:“我才不信呢,你最多二十三、四歲,三十五哪有這么年輕呢。”

     黃中和說:“張老弟這高人都有保養手段,顯得年輕太正常了。”

     歐陽寧靜眼睛一亮:“保養效果這么好啊?張大哥,那你能不能教我保養方法啊?”

     張均道:“好啊,等你修煉成地仙,我就教你。”

     歐陽寧靜以為張均耍她,生氣地道:“不教就不教,小氣!”

     黑臉少年說:“歐陽美女,你不上學嗎?跟著我們三個大男人干什么。”

     歐陽寧靜一臉鄙夷地說:“是你跟著我們好不好,我比你早認識張大哥的!”

     黑臉少年一點兒不尷尬,道:“這和認識早晚沒關系,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句話你該聽說過。”

     黑臉少年一直沒說自己的身份,張均也沒問,這時候他插了一句:“小子,如果你是有求于我,最好今天就說明白,否則的話,錯過今天,無論你求什么,我都不會答應。”

     這些天他看出來了,這小子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定有所圖謀。兩個人原本并不認識,對方跟著他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請他辦事。

     黑臉少年干笑一聲:“大哥聖明,我確實有事相求。”然后他看了一眼歐陽寧靜,“不過這件事高度機密,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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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22 02:31:30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一十七章 神仙山
  

          歐陽寧靜哼了一聲:“鬼才想知道,停車,我要下車!”

     車子還在荒野中行駛,在這里下車非常危險,于是張均瞪了她一眼:“不要鬧了!”

     他的話真管用,歐陽寧靜頓時不吱聲了,她眼珠子轉了轉,說:“張大哥,往前走就是‘神仙山’了,咱們去那邊玩一玩好不好?”

     黑臉少年冷笑一聲,說:“真虛偽,明明也是有求于張大哥,干嘛不直說。”

     歐陽寧靜頓時紅起了臉,怒道:“要你管!”

     張均掃了她一眼,問:“歐陽,為什么要去神仙山?”

     歐陽寧靜眼圈一紅,說:“張大哥,我認識一位老爺爺就住在神仙山,他好可憐,手腳都殘廢了,我想,你能不能幫他治一治?”

     黃中和說:“從這里去神仙山,要繞二百多公里的山路。”

     歐陽寧靜低下頭:“你們要是時間緊,那不去就是了。”

     張均微笑著看向她,想必那位“老爺爺”并非她的親人,也并非什么富商權貴,她想幫他純出于善意。

     “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他問。

     歐陽寧靜不好意思地道:“我知道像張大哥這樣的神醫是很難請的,給達官貴人看一回病,診金非常高,我……我不好意思。”

     張均點點頭:“你放心,我會過去,而且不收診金。對于醫者而言,收費是手段,治病才是目的。”

     歐陽寧靜大喜,突然抱住張均親了一下:“謝謝你張大哥!”

     黑臉少年嘆了口氣,說:“哎,我感覺自己像惡人。”

     歐陽寧靜哼了一聲,不理他。過了一會兒,她開始說起與那位殘廢老人相識的經過。

     由于她的一位大學同學就住在神仙山附近,所以去年暑假的時候,宿舍里的四個人一起去神仙山游玩。

     神仙山非常的美,好山好水好景,山上的野果、野茶、野生小動物非常多,還有溫泉、峽谷、瀑布,四個女生流連忘返,樂不思蜀。山水雖好,可是神仙山上還有許多險地,就連當地人也不敢輕易前往。

     四個女生膽大包天,在做了一番准備之后,開始攀登神仙山第一險地,摘星台。摘星台,顧名思義,人站在這里,一伸手就能摘到星星,比喻這個地方的位置極高。

     想要進入摘星台,就必須經過一道石梁。那道石梁長約百米,中間的地方非常細,濕滑無比,一不小心就會掉落下去,摔得粉身碎骨。四名女生初生牛犢不怕虎,居然嘗試著通過。

     歐陽寧靜走在最前方,豈料,她才走出三步而已,梁下突然躥出一只山猴子。驚嚇之下,她一個站立不穩,滑落下去。石梁距離下面的谷地几百米,她就覺得耳邊風聲呼嘯,一側的崖壁迅速變長。

     她尖叫著,極度的恐懼下居然昏死過去。

     等她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干草堆里。那草也不知是什么草,極細極軟,沒有土腥氣,反而散發出淡淡的清香,睡在上面非常的舒服。一名慈眉善目的白發老者站在一旁,老者的雙臂垂在地上,雙腿也軟弱無力,看得出他是一個殘疾人。

     老者見他醒來,笑著說:“你醒了,已經昏睡半天了。”

     歐陽寧靜這才想起掉落懸崖的事情,她連忙問:“我沒死嗎?”

     老者“哈哈”大笑:“你如果死了,難不成我活見鬼了?”

     歐陽寧靜掐了自己一下,痛得“哎呀”一聲,她隨即就高興起來,問:“老爺爺,為什么我沒死?”

     “你呀,福大命大,掉落的過程中被几株松樹擋了几下。再加上這谷底鋪滿了厚厚的枯葉,非常松軟,緩沖了撞擊力,不然你可真就死掉了。”老者說道,“我看到你昏在地上,廢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拖進來。”

     歐陽寧靜的神經相當大條,她沒有細究這件事,反而被老者居住的地方給吸引了。只見這是一個非常寬敞的樹洞,足足有十几個平方米大。樹洞高約兩米,里面擺放非常簡單的木桌,以及一些陶碗陶杯等簡單器具。

     她驚訝地問:“老爺爺,您怎么會住在谷底,是你的兒女不孝順,不讓你住在家里嗎?”

     老者“呵呵”一笑:“我沒兒沒女,不喜歡和人交往,所以就搬到了谷底下住,一個人清靜。”

     就這樣,歐陽寧靜問東問西,不過她始終不知道老者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太陽落山之前,老者給她指了一條上山的路,二人就分手告別了。

     聽完了她的講述,張均眉毛微微一皺,問:“我倒覺得你不應該再去打擾他。”

     黑臉少年拍手道:“還是大哥有眼界,這傻妞根本啥都不懂。”

     歐陽寧靜怒道:“你才傻!”

     黑臉少年嘆息一聲,說:“你覺得他殘廢,以為他可憐,或許人家并不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好。我小時候看到魚兒只能在水里游,心想那樣多不好,水里不僅冷,還不能呼吸空氣,于是我把魚拿上岸,結果它們很快就死了。”

     歐陽寧靜一愣,她并不真傻,自然聽出了黑臉少年話里的意思,她沉吟道:“你是說,老爺爺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并不想改變嗎?”

     “只說對了一半。”黑臉少年翻翻眼皮,“讓張大哥給你解釋了。”

     歐陽寧靜于是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張均,張均想了一陣,問她:“歐陽,你真的准備救他,要知道那位老人可能根本就不歡迎你,也不需要你的幫助。”

     “他是不是需要幫助,見了面才能知道,只要有一線的可能,我都要試一試。他年紀這么大了,還孤獨地過著原始人一樣的生活,太可憐了。”她堅持原來的想法。

     張均看她神態堅決,就說:“這位老者可能不是平凡人,你看到的只是他的表面。”

     “不是平凡人?”歐陽寧靜沒聽出張均的意思。

     他解釋說:“石梁距離谷底几百米,這么高的距離,石頭都能摔碎,你覺得這是几根樹枝就能擋下的嗎?還有,他既然說樹枝救了你的命,可你身上有傷嗎?”

     歐陽寧靜想了想:“我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這就是了,那樣快的落地速度,那么強大的沖擊力,就算再小的樹枝划過也會留下傷痕,可你身上卻沒有。”張均道,“即使地面上有厚厚的枯葉,也不可能救你的命,位置太高了。哪怕下面是水,也絕對可以把你撞傷。”

     歐陽寧靜聽了很吃驚:“張大哥,你說老爺爺屬于世外高人嗎?”

     張均:“是不是世外高人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一定是他救了你。你可以想像一下,在那種情況下,什么樣的人可以救你。”

     歐陽寧靜疑惑地道:“几百米高,落地的速度應該很快,老爺爺腿腳不好,怎么可能救我呢?”

     她始終沒有想清楚這個問題,不過她沒當回事,決定再見面的時候直接問清楚。

     車子開出一百多公里之后,經過一座小鎮。黑臉少年突然表情凝重地道:“我突然看不到了。”

     只有張均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他說看不到,是說無法再預測十分鐘之后的事情。

     他看了對方一眼,后者臉色變幻不定,道:“接下來,我們的經歷一定讓人印象深刻,大伙要做好准備。”

     這時天已黑了,黃中和就建議大家在小鎮上的旅館暫時歇息,眾人表示同意。小旅館的條件不錯,張均和黑臉少年要了一個房間,黃中和、歐陽寧靜分別一個房間。

     晚上四個人一起吃過了飯,就各自回房休息。到了子夜時分,盤坐在床上玩手機的黑臉少年突然抬頭,說:“張大哥,現在我該向你坦白了。”

     張均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似乎對他的“坦白”沒多少興趣。

     黑臉少年收起了嘻笑的表情,鄭重地說:“我名叫白玄,從小就跟著師父。我師父是一個又瞎又聾又啞的人,據周圍的鄰居們說,我三個月大的時候就被師父收養了。”

     “雖然有這個一個師父,可我七個月的時候就能講話,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我打小聰明,好像沒學過文字,可一歲的時候就可以讀書了。師父身邊堆滿了書,沒事的時候我就讀書。”

     “隨著我年紀大了,我就想出去走走。十二歲那年,我就開始闖蕩江湖,江湖八大門几乎被我玩遍了,坑蒙拐騙、吃喝嫖賭,沒有我不會的。一些老騙子都被我騙得傾家蕩產。”

     “就這樣,我一直在外闖蕩,一直到十八歲。上個月,我去見了師父一面,他老人家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好像隨時都會斷氣。”說到這里,他抬眼看著張均,“大哥,我師父說過,他的壽命只還有三個月。三個月內,除非能找到大哥這種讓我都無法預見未來的人,否則沒人能救他。”

     “你是說,我能救你師父?”張均問。

     “雖然不肯定,但我想試一試。”白玄道,“如果大哥能救我師父,那么我白玄剩下的命都是大哥的,你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張均打量著他,緩緩道:“我懂一點相信,咱們剛見面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的命格。”

     少年揚了揚眉,臉上完全沒有嬉皮笑臉的樣子,變得非常嚴肅,他道:“大哥有話直說,我這個人最不怕打擊。”

     張均說:“你的命格是‘天煞孤星’,也就是俗稱的掃帚星,你覺得我會把你留在身邊?”

     白玄“哈哈”大笑:“我什么都信,就是不信命!”

     張均嘆息一聲,說:“如果你不信命,又為什么要找我呢?”

     白玄的臉色頓時慘白如紙,他攥緊了拳頭,咬著牙,繃著臉道:“可我從未屈服!大哥,你幫不幫我?”

     “給我一個理由。”張均淡淡道,“不是剛才那種狗屁理由,我身邊不缺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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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22 02:32:00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一十八章 歐陽的身世
  

          白玄眼中流下淚來,用低沉的聲音道:“大哥說的沒錯,我是天煞孤星!就是因為收留我,師父第一個月就瞎了眼,然后又變成了聾子、啞巴!我一歲那年,他斷了一條腿,三歲那年,他的后背腐爛,甚至生出蛆虫。”

     “大哥,這就是我的理由,我要報恩!無論如何,我都要救我師父,不惜任何代價!”他的語氣非常堅決。

     張均嘆息一聲,說:“治病救人是醫家本分,我自然會幫你。不過你這個天煞孤星的命格對你的師父非常不利,你恐怕不能繼續留在他身邊了。”

     白玄沉聲道:“請大哥指點!”

     張均道:“你的師父比任何人都了解你,見了面再說吧。”

     白玄點頭,他知道張均還有些事沒告訴他,也就不再多問,只談一些他這些年的生活經歷。

     兩個人談話中,敲門聲響起,張均不用透視就知道是歐陽寧靜來了,就說:“已經睡了。”

     外面傳來一聲尷尬的笑:“張大哥,我肚子餓了。”

     張均沒好氣地道:“肚子餓了就去吃東西。”

     “旅館吃的東西賣光了,我想去鎮子的小飯館吃點什么。”歐陽寧靜說,“可我一個人害怕,不敢去,想讓張大哥陪我。”

     張均無奈地道:“等一會,我穿上衣服。”然后他拍拍白玄的肩膀,“其實命運這東西只是一種可能性,人只要肯努力,那么命運也就無所謂了。”

     白玄大為振奮,他用力點點頭:“大哥,我明白!”

     他換好衣服,走出房間,就見歐陽寧靜就俏生生地站在門口。她之前已經几天沒洗澡了,所以到旅館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頭發還微微發濕,隨意地披在后面,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還愣著干什么,走吧。”張均道。

     歐陽寧靜笑嘻嘻地挽著張均手臂,兩個人就出了旅館。這要是擱以前的他,要么會想入非非,要么會抽開手臂。只是他現在的心境非常奇妙,身心自然,任憑她挽著。

     這座小鎮屬于城鄉結合部的地方,主街上店鋪很多,來來往往的車子也不少。歐陽寧靜挑了一家做面食的地方,要了一碗西紅柿雞蛋面,兩碟小炒,就慢悠悠地吃了起來。

     她吃面條的時候,模樣兒很好看,用筷子挑起一根,慢慢用嘴唇收,像個淘氣的孩子,有時還發出“滋溜”一聲響。

     一邊吃,一邊和張均聊天,她說:“張大哥,為什么我感覺你這么帥呢?”

     張均翻翻白眼,心想這種問題我怎么回答?

     她嘆了口氣,繼續說:“張大哥,我要是早遇見你就好了,你一定能治好媽媽的病。”說到這兒,她眼圈紅了,泫然欲涕。

     張均見她想起了傷心事,就勸慰道:“人生在世,總要經歷悲歡離合。咱們都是苦海中的一葉小舟,沒處可逃,只能不停往前走。只有達到彼岸的人,才能逃離苦海。”

     歐陽寧靜輕輕點頭:“我只是恨自己沒早遇上張大哥。”

     張均于是轉移了話題,問:“你的父親呢?”

     “我爸爸本來在市委工作,他很聰明,本來仕途光明。可自從媽媽去世之后,他就變得心灰意冷,一個月后就辭職了,現在做點小生意,賺錢供我上學。爸爸說,等我嫁人了,他就離開家,一個人去云游天下。”歐陽寧靜傷心地說,“可我不想他走,他走了,我就只剩一個人了。”

     張均忍不住問:“你媽媽是怎么過世的?”

     歐陽寧靜深深地把頭低下:“是遭遇意外死的。”

     看到她痛苦的表情,張均實在不想再問了,可他總感覺哪里不妥,于是繼續問:“什么意外?”

     歐陽寧靜捏緊了拳頭,關節都發白了,顫聲道:“雷擊。”

     張均一愣,被雷劈死的?難怪她不愿意提及。在民間,人們認為雷是老天爺的刑具,正義的象征,而那些被雷劈死的都是惡人,是因為做下了惡行才受到上蒼的懲罰。

     當然,張均認為這種說法完全是扯淡,如果真是這樣,那么世界上不應該有壞人才對,因為壞人都該被雷劈死。可不管怎么說,被雷劈死絕不是件光彩的事情。

     看到張均沉默下來,歐陽寧靜抽泣道:“張大哥,我媽是好人,她疼我愛我,也愛爸爸,對身邊每一個人都好,為什么會是她呢?”

     張均嘆息一聲,她伸手為她拂去眼淚,說:“別哭了,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你該好好生活下去,這一定是你母親所期望的。”

     歐陽寧靜用力點頭:“我知道的,所以我一直努力學習,一直聽爸爸的話,我知道媽媽一定在天上看著我,她還時常在夢中說我是個乖女兒。”

     張均心頭一驚,幫歐陽寧靜拿紙巾的手都是微微一抖,他神色如常,裝作很自然地問:“歐陽,你時常夢見阿姨嗎?”

     “是啊。”說到這里,歐陽寧靜俏臉上流露出溫馨的樣子,“每當我在學習上取得進步,或者做了讓爸爸高興的事情,媽媽就會托夢給我,夸獎我。”

     張均沉默下來,如果偶爾夢見一次正常,可如果時常這樣的話,那就有古怪了。他思考著,又問她:“在夢里,阿姨都說些什么,只是夸獎你嗎?”

     “有時也會說些別的話。”歐陽寧靜想了想說,“比如上次去秦陵,媽媽就托夢不讓我去,可我沒聽她的話。還有去神仙山那一次,媽媽也不讓我去呢。”

     張均眨眨眼,突然說:“歐陽,今晚我們一起睡。”

     “啊!”歐陽寧靜吃驚地張開小嘴,然后非常害羞地看著張均,“大哥,太……太快了。”

     張均翻翻白眼:“不要亂想,我是感覺你每天都做這樣的夢,應該是身體出了問題,晚上我幫你看看,給你檢查下身體。”

     聽到“檢查身體”這個詞,歐陽寧靜臉居然就紅了,結結巴巴地說:“好……好啊。”

     張均徹底被她打敗了,這小妞滿腦子都在想什么啊!

     歐陽寧靜吃完東西,張均結賬,兩個人走出餐館。一出門,迎面走來几個青年,臉上都帶著怒氣,走路跟螃蠏似的,很橫。歐陽寧靜連忙向一旁閃避,張均也跟著移開半個身子。

     可對方几人的動作太快,一下把歐陽寧靜給撞開,撞得她一個趄趔,痛哼了一聲。這几個人都是青年,身強體壯,斜眼看了看歐陽寧靜,眸子里都閃過不懷好意。

     “媽的,沒長眼啊!”一個青年罵罵咧咧,伸手就去抓歐陽寧靜的衣食,想趁機占點便宜。可手才伸到一半,就被一只手給抓住,一動不能動。

     張均出手了,不過沒打算傷他,只是一甩,把他甩出十几米遠,那人感覺就像飛一樣,耳旁呼呼風響,落地后卻毫發無損,而且站得極穩。几個青年的臉色一下子變了,紛紛后退,就像看鬼一樣看著張均。

     張均是故意露出一手,震懾這些人。這些小混子只是些普通人而已,作為一名真力級高手,實在沒必要和他們動手。這種心境,就像獅子不會去和螞蟻一般見識。

     果然,這些人一下子被嚇住了,把他當成了妖邪,那被仍的人發一聲怪叫,几人屁滾尿流地跑了。

     張均道:“走吧。”

     歐陽寧靜恨恨地看了一眼几人逃跑的方向,說:“張大哥,為什么不教訓教訓他們?”

     張均淡淡道:“狗咬了你,你會不會咬回去?”

     歐陽寧靜“噗哧”一笑,道:“我明白啦,這群人根本不配大哥出手。”

     事實上那几個人沒有真的跑掉,而是鬼鬼祟祟地跟著,藏在黑暗中,歐陽寧靜沒發現,張均發現了卻沒理他們。

     几個人中,那個被張均扔飛的青年人緊緊盯著旅館,他身后一名伙伴害怕地問:“大……大哥,我們還是走吧,那個人太邪門了。”

     青年人回頭瞪了他一眼,罵道:“白痴!我當然知道他厲害,所以才想請他幫咱們對付劉疤子。”

     几個人一聽,頓時大喜,紛紛說大哥英明。

     青年人“嘿嘿”一笑,說:“劉疤子不是號稱打遍全鎮無敵嗎?我不信他能打過這個人。”

     “是啊大哥,自從劉疤子回來之后,那口井就一直被他霸占,想要釀造咱們鎮上的‘神仙醉’,非得靠那口井的井水不可,否則味道全不對。因為這個,咱們這半年損失大了,起碼几十萬,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另一個思慮縝密的伙伴說:“可是大哥,咱們和那人不熟,他會幫我們嗎?”

     “只要許下好處,他就一定會幫,你會把送上門的錢推開嗎?”青年人自以為是地說,眾人紛紛都說有理。于是几個人一番商議,定下了計划,好半天才散去。

     這個時候張均和歐陽寧靜已經回到臥室,小妞非常的緊張,臉色都不自然了,進入她的臥室后就一直盯著張均看,眼里有期盼也有防備。

     張均倒是很淡定,所謂的檢查身體只是在她身上捏了捏,讓她很快就放松了,不知不覺就睡去。其實她不想睡,很想和張均說說話,可是感覺太舒服了,眼皮慢慢就沉重起來。

     張均為熟睡的歐陽蓋好被子,然后搬張椅子坐在一旁,他希望歐陽寧靜今晚還會夢見她的母親,這樣他就能知道對方是什么樣的存在了。聽完了歐陽寧靜的講述,他就知道感覺事情很詭異,其中必有隱情,他要了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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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九章 道門女真
  

          歐陽寧靜睡得很踏實,臉上還帶著微微笑意。直到凌晨一點多鐘的時候,她平靜的面容才有了變化,同時張均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一縷極其隱蔽的精神波動在她身上發生了。

     他握住降魔杵,以意識與歐陽寧靜的意識溝通。兩者意識碰撞的瞬間,他就感覺一股吸力拉扯他的神魂,頃刻間,他就進入一個似真似幻的世界。

     周圍綠草紅花掩映,遠處小橋流水優美,時不時有只只鳥兒飛過,簡直就是仙境,美極了。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神游幻境,非常的鎮定,大步便朝前走。走了几步,果然看到一名溫婉清麗的女子,三十多歲的樣子,正和歐陽寧靜面對面的說話,她的手輕輕撫著歐陽的頭發,滿臉的溺愛之色。

     “寧靜,你又要去神仙山嗎?媽媽告訴過你,不要去那個地方,你長大了,就不聽媽媽的話了嗎?”她笑著問。

     歐陽寧靜在幻境中有些迷糊,委屈地道:“不是啊,媽媽不讓我做的事,我一定要做,因為這樣我就會馬上又夢到媽媽了。媽,我想你,我真的想你。”

     她用力地抱緊女子,眼淚垂落。

     “好孩子,媽媽一直陪在你身邊,不會離開你。”女子嘆息一聲,溫柔地說,輕輕拍打她的后背。

     母女二人聊了一會兒,歐陽寧靜就顯得更迷糊,身形漸漸淡去。這時,女子的目光朝遠方的張均看來。他清楚女人一早就發現了他,于是大步走過來,道:“阿姨到底是什么人?”

     女子面帶著微笑,說:“孩子,我是歐陽寧靜的母親,感謝你那天救了她。”

     張均眼珠子轉了轉,說:“阿姨,歐陽說你已經過世了,可你還是在她的夢###現。這種情況,我判斷除非你沒死,否則做不到。”

     歐陽寧靜嘆息一聲,說:“歐陽寧靜的母親確實死了,只是我難以斬斷這份塵緣。好了孩子,你也是道門中人,我也不隱瞞你。認識寧靜的爸爸之前,我是一名女真,開辟了自己的精神領域。”

     “你該知道,神通境也有高下之分,我到了關口卻難以突破,于是踏足紅塵煉心。誰知反而陷入情劫,最終引發劫難,受到雷擊,肉身嚴重損毀,只好放棄。”

     張均吃了一驚:“阿姨,神通者可以放棄肉身嗎?”

     “是的,不過從那之后,就必須依托某個小世界或者大世界而存在,否則就會魂飛魄散。”她苦笑起來,“我如今其實和孤魂野鬼沒多少區別。”

     張均嘆息一聲,說:“歐陽說,如果能夠早早遇到我,就可以救你一命,真是遺憾。”

     歐陽寧靜認真地看著張均,說:“孩子,你的醫朮可是傳自神農門嗎?你可是通曉大羅神針?”

     張均點頭:“是,晚輩就是神農門的傳人,大羅神針當然也掌握一點皮毛。”

     女子一副思考的表情,說:“寧靜的爸爸非常痴情,我的肉身一直被他存放在賓儀館的冰柜里。若是你通曉大羅神針,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張均一愣,然后尷尬地道:“阿姨太抬舉我了,我的大羅神針還達不到起死回生的效果,人死難以復生,我也無可奈何。”

     女子笑道:“我的神魂尚在,怎能說是死了?只要你能讓肉身恢復哪怕一線生機,我便能復活。作為報答,我可以告訴你一樣神農門至寶的下落。”

     張均心頭狂跳,忙問:“什么至寶?”

     “神農百草鞭。”女子道。

     張均又驚又喜,問道:“請前輩指點!”

     “這是回報。”她笑道,“你能治好我的肉身,我就告訴你。不僅告訴你,還可以幫你拿回它。”

     他沉默了片刻,說:“不知道前輩是何層次的修為,神農鞭又在什么樣的人手中。”

     “我在歸真巔峰,只要能夠了結這段塵緣,便可顯聖。至于那個當年盜走神農百草鞭的人,他也是歸真境的修為,不過是位散修,不似我有依附的小世界。”女子說。

     張均還想多問些事情,女子說:“好了,我已在你身上放了識引,你隨時可以與我聯絡,我現在要離開了。”

     張均連忙道:“前輩,還有最后一個問題,請一定解答,神仙山上的老者,到底是何身份?”

     女子笑道:“那是一位仙門前輩,修為是極高深的。只是,你此去吉凶難測,應當小心。但我可以告訴你一件機密,那位前輩在和自己斗法,以此突破一個極難的關口。”

     “與自己斗法?”張均一愣,然后就感覺身子一空,就清醒了過來。

     他一睜眼,就發覺歐陽寧靜正坐在床上,睜大了眼睛看著他。見他醒來,她說:“張大哥,你坐著睡著了?”

     張均一看時間,才是凌晨,就笑道:“是啊,一不小心睡著了,你怎么醒了?”

     歐陽寧靜撅起小嘴,說:“夢見媽媽了,可我們才說了一會兒話,她就消失了,我就醒了。”

     張均拍拍她肩膀:“沒關系,以后還會夢見的,快睡吧。”

     “張大哥,坐著睡多累啊,你也躺床上吧。”她語氣自然地道。

     張均笑笑,真就在床的一側躺上。而歐陽寧靜其實剛剛睡醒,還是迷迷糊糊的,她便抱著張均的一只手臂,很快就睡去了。

     清晨時分,歐陽寧靜醒了,她看到張均睡在一旁,輕輕一笑,心里感覺很奇怪。按說和一個認識沒多久的男子睡在一起,應該會有提防和害羞的感覺。而實際上,和張均在一起非常自然,安心。

     張均也睜開眼,說:“醒了?”

     歐陽寧靜“嘻嘻”一笑,開玩笑地說:“張大哥,我們一起吃過飯,一起睡過覺,你可要負責哦。”

     張均白了她一眼,道:“走吧,去吃免費的早餐。”

     “免費的早餐?”她一頭霧水,張均沒多解釋。

     兩個人洗漱完畢,張均去房間叫白玄。白玄已經起來了,看到張均,立刻豎起大拇指,說:“大哥厲害,才几天就把歐陽美女睡了。”

     張均懶得理他,說:“收拾一下,要走了。”

     四個人結賬離開,一出旅館的門,就看到一輛車停在那里,昨晚那個被張均丟開的青年恭敬地站在一旁。看到張均出來,他巴巴地走過來,躬著身子說:“高人,在下蕭寶山,昨天多謝高人手下留情,今天刻意趕了個早,過來請高人和几位高人的朋友去吃頓飯,聊表感激之意。”

     歐陽寧靜對這個人沒有好感,板著臉道:“我們才不吃你的飯。”

     青年人一臉慚愧,突然抬起手在自己臉上“啪啪”地抽了十几個耳朵,看得歐陽寧靜都呆了。然后他用異常后悔的表情說:“大姐,是我錯了,我不是人,我素質低,我文化低,我為昨天的事情道歉。昨天喝高了,而且心情也糟糕,所以就沖撞了大姐,不求大姐原諒,只請大姐嘗個臉,能去吃頓飯。”

     人家都這樣了,歐陽寧靜頓時就覺得不好意思,怔怔說不出話來。

     張均冷冷看著他,說:“行,你帶路。”

     青年人頓時高興起來,跑過去拉開車門,把几人都請進去,然后親自開車,將眾人拉到一座六層高的小洋樓旁邊停下。這里顯然就是他的家了,裝修的非常豪華,這棟房子沒有几百萬建不起來。

     眾人隨他進入大廳,早餐已經准備好了,十分丰盛,全是精致的小點心,小菜,連西餐都有,方便不同人的口味。

     “高人,請用餐。”他客氣地說。

     張均也不客氣,招呼眾人開吃。吃完了東西,他喝了杯水,淡淡道:“行了,我知道你找我來有事相求,說吧。”

     蕭寶山立刻豎起大拇指:“高人就是高人,佩服。不瞞高人,我確實有件事情相求。”

     于是,他就把事情的始末娓娓道來。原來,這座小鎮是神仙山的必經之路,因此取名神仙鎮。神仙山的旅游漸漸發達起來,往來鎮上的游客也就越來越多。

     而在此之前,神仙鎮上有一絕,那就是神仙醉。神仙醉是用神仙鎮用古法釀造的一種酒,非常醇香。旅游經過這里的游客,往往都要喝上几杯,買上几瓶帶走,因此生意特別火爆。

     不過,想要釀造神仙醉,就必須用一口井里的井水,所以產量有限,因此價格一年比一年高。那口井名叫仙人井,井水很淺,每天打出五六十桶水井就干了,非得第二天才能恢復。

     出售神仙釀,每年能有四五百萬的利潤,因此鎮上的人都想霸占這口神仙井。前几年,從監獄放出來的蕭寶山憑借心狠手辣,一舉霸占了仙人井,著實賺了不少的錢。

     可好景不長,更狠的劉疤子出獄歸來,結果一個人就把他們十几號人給打得滿地找牙,奪走了仙人井。昨天晚上,他又帶人和劉疤子拼了一回,結果被打得很慘,因此心情才非常糟糕。

     說到這,他激動地說:“高人,請一定幫我!如果高人幫我奪回仙人井,我愿意交出一百萬,送給高人當喝酒的錢。”

     張均沒答應,也沒有不答應,只是淡淡道:“你帶我去仙人井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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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章 神仙醉
  

          神仙鎮南邊是河,北邊是山,風水很好,景色也美。小鎮的北端已經和山連成了一體,山腳下有搭建了一個很大的涼棚。涼棚下,擺放著大量的陶缸,里面盛著水。

     一群男勞力,正從別的地方抽來水,然后兌進那些盛水的大缸里。遠遠地看到這一幕,蕭寶山捶胸頓足,罵道:“狗娘養的劉疤子,用兌的井水釀酒,酒的味道大打折扣,長期這樣下去,誰還會買我們的神仙醉?”

     看不出,這蕭寶山還懂得經商之道,說出的話頗有遠見。張均沒理他,遠遠站定了,以佛眼透視那口井。井里的水只剩下淺淺的一層,這水看上去很特別,里面有淡淡的靈氣流轉,這讓他心中一動。

     井水下的細沙,持續不斷地往上滲水,沙的下面一定連通著上游水源。

     他繼續往下看,順著水來的方向,眼識一直朝山上延伸,一百米,兩百米,直到兩百多米之后,他才找到發現一條較大的山體縫隙。這條縫隙,直接與山上的小溪水連接。

     不過,小溪的水質并不優越,沒有透出那種靈氣,哪里出了問題?他重新順著溪水滲透的方向往下找,終于發現中間一個極其微小的縫隙,縫隙每隔几分鐘,就會涌出一滴青色的液體。

     剛才沒有發現,是因為當時沒有液體滲出,因此并未引起他的注意。而當他看到青色液體,頓時就感覺到濃郁無比的靈氣,便知找到了源頭。這液體流入溪水中,頓時就使得水質得到提升,擁有了靈氣。

     眼識順著縫隙的方向追蹤,片刻之后,縫隙消失了。他不僅沒有失望,反而興奮起來,這個地方的神農門洞府一樣,可以隔絕神識的探查!如果真是這樣,這個地方一定非同小可,有極為珍貴的寶藏。

     最后,他又仔細地確認了方位,那個地方距離山的北坡很近,相應的地方看上去沒什么特別,只有几株樹,几片草而已。

     他心道:“不管里面是什么東西,想必都很難開啟,以我現在的能力未必能夠做到,這件事還是往后放一放。”

     思考了一陣,他有了計較,對蕭寶山道:“用這口井,你每年能賺多少?”

     蕭寶山沒有隱瞞,說:“三百萬左右。”

     張均點點頭:“你約上劉疤子,中午見面。”

     蕭寶山還當張均愿意幫他了,大喜道:“是是,請高人放心,我馬上約他!”

     回來后,張均就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打給了附近的富貴幫兄弟,這種小事,自然要交給下面的人辦,他不會親力親為。三小時不到,附近几個市的富貴幫弟兄都趕來了,全部是腦子好使手腳利索的,多達六七十人。

     這些人一出現,整個小鎮都被驚動了,許多家關上了門,不讓家人出來,因為他們知道,可能是蕭寶山搬援兵來了。果然,這些人開著十多輛面包車,浩浩蕩蕩地停在了蕭寶山家門口。

     當蕭寶山看到這么多猛人抵達,心中就是一驚,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心道:“壞了!原來高人也是在外面混的,他會不會把仙人井奪去?”

     心中雖然擔憂,可他還是客氣地把人都請進院子。這些人看到張均,臉上都帶著激動和興奮的表情,恭敬地道:“大老板!”

     張均微微點頭,說:“有件事要給你們辦。”

     弟兄們都支起耳朵,一定要把話聽仔細了,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好在大老板心中留下好印象。

     張均說:“這個鎮子上有口仙人井,用它釀出的神仙醉品質很好。我想每年拿出一千萬買斷神仙醉的經營權。不過這鎮上似乎不太平,這位蕭寶山兄弟和另一個叫劉疤子的人有沖突,你們去調停調停。”

     眾弟兄們一聽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大老板是看中了這邊的一種叫神仙醉的酒,于是就想買下。他們中的頭目立刻道:“大老板放心,咱們一小時內擺平。”

     蕭寶山聽了張均的話,又是吃驚又是高興,每年一千萬啊,這位高人真不愧是高人,這么有錢!要知道他以前賣神仙醉,一年也就賺三百萬,遠遠達不到一千萬。

     接下來的事,就由富貴幫的弟兄們談。正如他們所言,這事一個小時就談妥了。富貴幫與劉疤子、蕭寶山達成協議,從現在開始,富貴幫一年給他們每人五百萬,買斷全部的酒水供應。

     以后,這兩個人就一起釀酒,不過釀出的酒要一滴不落地全部交給富貴幫,再由富貴幫的兄弟運到西北基地去。這種共贏互利的事,二人當然都沒拒絕,也因此摒棄了前嫌,成為了一對好朋友。

     這些人并不知道,張均買斷酒水并非為了喝酒,而是不想仙人井的祕密被外人得知。只要不再賣這種酒,就不會有更多的人知道仙人井,從而保住這個祕密。

     劉疤子和蕭寶山也要遵守承諾,全部的酒都要交給富貴幫,并保守祕密,不得向第他人提及此事。為了穩妥起見,張均還讓一部分弟兄留在這里,幫助二人照料酒廠。

     完成了這件事,四人再度踏上行程,前往神仙山。

     到了車上,黃中和才問:“張兄弟的身份不簡單啊,隨便一個電話就招來几十號人。”

     張均微微一笑,說:“恰好附近有我几個朋友。”

     黃中和搖頭道:“那口井真的這么值錢嗎?”

     張均笑道:“一千萬和一塊錢,在我眼里沒什么區別。”

     黃中和一愣,苦笑道:“原來張兄弟是有錢人,之前我總感覺在哪見過你,感覺你像一個人,你不會就是他吧?”

     “是不是像一個叫張均的大名人?”張均笑了,“別人都說我們長的很像。”

     “對對!”黃中和立刻想了起來,“確實很像,那可是位讓人敬仰的大人物啊,特別是他的智能醫院,真是了不起,了不起啊!”

     他們都不知道張均的身份,說起大人物,眾人可就來了精神,紛紛談論,連白玄都感慨起來。

     “這是位牛人,我師父說過,助千人是真善人,助萬人是菩薩,助千萬人那就是仙佛之流了。可是這個張均,他的天行慈善幫助過的人起碼有上億了吧?簡直就是功德無量,這樣的人就算死了,也會被人銘記,甚至像關公等歷史名人一樣,被民間封神。”

     歐陽寧靜連連點頭:“是啊,而且他好帥的。”然后看了張均一眼,“不過還是沒有張大哥帥。”

     黃中和“呵呵”一笑:“看來我們几個人的偶像是同一個人吶,真難得。”

     歐陽寧靜笑道:“黃大叔,你也喜歡張均嗎?”

     “這樣的人,誰不喜歡?”黃中和道,“就像黑炭說的一樣,他若不是仙佛,又怎會有這等普度億萬百姓的胸懷?”

     張均微微笑著,道:“他或許沒這么高尚,只是想借此提高聲譽。”

     這一觀點立刻受到三人的一致抨擊,相當激動。張均無奈,只得閉嘴,并表示他的觀點是錯的,大家這才放過他。

     終于抵達神仙山,而這時已經到了下午。歐陽寧靜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帶領眾人去摘星台。可到了摘星台的位置,她突然又記不起路徑了。

     站在石梁旁邊,她苦著臉道:“明明記得啊,怎么突然又忘記了。”

     白玄諷刺道:“來的時候,你不是說非常容易找到嗎?”

     歐陽寧靜非常喪氣,道:“ 本來是可以找到的。”

     “那現在為什么找不到?別告訴我你失憶了。”白玄哼了一聲。

     歐陽寧靜可憐巴巴地看著張均:“張大哥,怎么辦?”

     張均笑道:“你就帶黑炭和黃醫生游玩一下神仙山吧,我去找。”說完,他不等几人同意,就獨自去了。

     其實一入山,他就用眼識找到了歐陽寧靜所說的那座山谷。歐陽的母親說,此來吉凶難料,他自然不想這三人參與,准備先一步過去探探。

     再陡峭的山路,也不可能擋住他的腳步,十几分鐘后,他就來到了谷底。谷底到處都是高大的樹木,陽光都被枝葉給遮擋了,下方顯得有些陰暗潮濕。

     他把眼識放開,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大樹洞,然后大步走過去。

     山洞之外的地面鋪滿了落葉,洞口并不大,高約一米五,寬約半米,里面光線較暗。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坐在洞內,目光安靜地凝視著外面的不速之客。

     張均拱手作揖:“晚輩張均,拜見前輩。”

     山洞中的老者淡淡道:“是那小丫頭告訴你的?”

     張均知道他說的是寧靜,點頭道:“她求我治好你的傷病,我于是過來,希望沒打擾到前輩。”

     老者嘆息一聲,說:“這孩子很善良,可我并不需要治療,你走吧。”

     張均笑笑,說:“晚輩是受人之托,就這樣走了,不好向那托請我的人交代。”

     老者看著他,說:“年輕人,你再不走,一會恐怕就走不成了。”

     張均神色一肅:“前輩何出此言?”

     這時老者的身體突然微微顫抖,忽然之間,樹洞外的空地上刮起一陣黑色旋風,陰森森的讓人心生驚恐。

     老者厲聲道:“快走!”

     張均反應很快,瞬間閃出几十米,然后藏在一株樹后繼續窺視。

     只見,那黑旋風漸漸收斂,詭異地凝聚成了一具人形。這具人形是半透明的,微微發黑,是由空氣凝聚而成。人形與老者的容貌一模一樣,只是他的表情極冷,冷到讓人心頭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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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22 02:33:22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二十一章 煉魔
  

          詭異的人形虛影伸手往前一抓,樹洞里的老者就悶哼一聲,突然就飛了起來,重重地摔落在地,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盯著虛影喝道:“心魔,你休想戰勝我!”

     虛影冷哼一聲,發出的聲音就像來從幽冥地獄,讓人毛骨悚然,他惡狠狠地道:“本尊,放棄抵抗吧,我斷了你的手腳,下一步就是挖你的眼,割你的舌,抽你的筋,扒你的皮,直到你屈服為止。”

     “哈哈……”老者大笑,“我的身子,就是你的身子。你,只不過是我心底的一縷魔念,失去了這具肉身,你也要消亡。”

     “哼!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虛影大怒,手中“嗆啷啷”出現一把蛇形寶劍,往前一刺。

     “森!”

     劍氣吞吐,斬下老者一只小指。那小指被斬斷之后,居然并不流血,里面是晶瑩的血肉。看到這一幕,張均暗驚,這是什么體質?

     老者面不改色,大聲道:“心魔!你只是我修行路上的一個魔頭而已,我早晚將你煉化,不要得意!”

     張均心中更加震驚了,這老者的一個念頭就能在現實世界顯化出來,形成一個有自主意識的人形怪物,這說明他達到了顯聖的層次!又或者說,他正在踏過顯聖的門檻,如今卻遭遇了心魔,這難道就是神通者的劫難?太可怕了!

     虛影大怒,一聲長嘯,揮劍就朝老者左耳劈下。

     “森!”

     老者左耳應聲落地,仍不見血。

     張均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想了想,從腰后的皮袋里摸出降魔杵,心想降魔杵收了八只戰魂,不知道能不能敵得過這魔頭。他想到在魔域的經歷,覺得這降魔杵還是相當威風的,說不定就能鎮住對方。

     心里琢磨了一陣,眼看魔頭就要斬老者的另一只耳朵,他大喝一聲,道:“喂,你有完沒完了!”

     說著,他捧著降魔杵,大步就走了過去,眼睛大睜,隨時准備催動寶杵應敵。

     虛影猛然轉身,半透明的臉孔此刻居然清晰起來,只是還不十分穩定。他惡狠狠地盯著張均:“小娃娃,老夫的事你不要管,否則我一劍殺了你。”

     “殺我?”張均咧嘴一笑,心念一動,就聽“嗡”得一聲,降魔杵上升出一道白光,若隱若現。那白光形若蓮花,忽然綻放,自花蕊中騰起七道白光,沖上半空,化作七尊戰魂。

     這七尊戰魂護在張均四周,一個個殺氣騰騰,戰意盈空。

     虛影臉色一變,叫道:“護法神!”

     老者看到張均,本想要他離開,免得遭遇不測,不過當他看到張均手中的降魔杵,以及他運用降魔杵的手段,眼睛微微一亮,似乎想到什么。不過,他并沒有說話,保持沉默。

     張均才不知道什么是“護法神”,不過這玩意既然能唬得住對方,說明還是很厲害的。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和那老者站到一起,大聲道:“魔頭,你最好馬上離開,否則我施展降魔手段,直接把你鎮殺!”

     “笑話!”魔頭口氣輕蔑,“你一個小小的修士,居然敢威脅本魔君!你在我面前,和一只螻蟻差不多,要不是那只杵守護你,我已經是死人了!”

     老者突然大笑起來,對虛影道:“魔頭,你瞎了眼睛嗎?你我智慧相通,別說你不認得這是佛門至寶降魔杵。”

     那虛影頓時晃動了几下,然后重重一哼:“是又如何?這小輩根本無法施展。”

     “是嗎?”張均咧嘴一笑,心情格外的好,他從老者的語氣中聽出來了,這降魔杵應該可以克制魔頭。

     他念頭一動,七尊被佛光淨化的戰魂突然咆哮如雷,他們夾帶著億萬金光,突然朝那魔頭猛扑過去。魔頭大怒,他身形一晃,突然長成十几米高,然后張口一吞,居然一口就把七大戰魂吞入腹中。

     吞了戰魂,他打了一個飽嗝,然后發聲狂笑,問老者:“如何?”

     老者臉上露出笑意,說:“你真是膽大包天,連佛門的護法神都吃。”說完,他的氣勢一下子變了。

     之前的他,顯得精神不振,身體虛弱。可此時,他的精氣神,居然都達到了最強狀態,逼得張均都連連后退,不敢與他靠得太近。

     魔頭吃驚,吼道:“你居然一直在偽裝!”

     “魔頭,你只不過是本道君一縷邪念化成,至不濟我也能與你戰成平手。這些年來,我之所以處處示弱,忍氣吞聲,無非就是等待時機。你吞了護法神,至少要分出一成的魔力煉化鎮壓它們。你覺得,這種狀態下的手,還是我的對手嗎?”

     張均翻了翻白眼,這老頭兒看起來慈眉善目,沒想到這么狡詐。

     魔頭一驚,吼叫連連:“空口大話而已,來戰!”

     現場突然一片光明,刺得張均睜不開眼,他只能扭過頭去。然后一股強烈的風暴卷起,以他如此強橫的體質都無法承受,生下子被掃飛上百米。

     半空中,他吐出一口血,心中道:“顯聖級的神通者太可怕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身體一陣舒坦,一下子就醒了。睜開眼,就見那老頭笑吟吟地坐在一旁,而他則睡在一堆干草上,干草軟軟的,細細的,散發著清香。

     他一下坐起來,問:“前輩,魔頭呢?”

     “魔頭已被我斬殺,你不必擔心。”老者笑著說,他的氣質與之前大不相同了,讓人完全看不透。

     張均松了口氣,連連道:“這就好!”然后他就發現,老頭兒的腿腳都恢復正常,連掉下的耳朵也接上了,就像沒受過傷一樣。

     他感慨道:“神通者果然有不可思議的手段,就算以我的醫朮,也做不到這么完美。”

     老者微微一笑,搖頭說:“神通者好嗎?你看我,為了沖擊顯聖,結果差點被自己的心魔斬殺,要不是遇上你,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擺脫它,甚至有可能被它吞噬,徹底墮入魔道。”

     張均來了精神,問:“前輩,突破顯聖境,就會產生心魔嗎?”

     “大部分如此。”老者回答,“顯聖之人,能夠把心靈在人間顯化,點石成金,化水為油,一念一化身,一言一因果。正因如此,才會容易產生心魔,你分出去的一縷念頭,就有可能成為魔王,害人害己。”

     張均還要問什么,老者說:“我如今煉化心魔,功德圓滿,也該回去了。小娃娃,今日要多謝你,我欠你一個人情。”

     說到這里,他把一片綠色的樹葉遞給張均,笑道:“有恩必報,以后你遇到大危機,可把樹葉放在嘴邊叫一聲。你若叫一個‘遁’字,我可助你逃離險境;你若叫一個‘殺’字,我可助你斬殺仇敵;你若叫一個‘鎮’字,我可幫你鎮壓對手。記住,你只能使用一次,一次之后,我們就兩不相欠了。”

     說完,他也不等張均說話,身形閃了一下,就消失不見。張均呆呆看著手中的樹葉,又是高興又是羨慕,他知道這名老者可能就是某位道君的化身而已。

     “用心靈干涉現實世界,真是不可思議!”他喃喃自語。

     此刻,距離他與歐陽寧靜等人分手已有半日,他立刻就起身離開,與他們匯合。十來分鐘后,雙方就碰面了。

     見他回來,歐陽寧靜連忙問:“張大哥,你找到老爺爺了沒有?”

     張均點頭:“見到了,而且治好了他的傷。不過,他傷好之后,就離開了,沒說去什么地方。”

     歐陽寧靜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高興,道:“太好了!這樣我就心安了。”

     四個人又在神仙山上游玩了半日,天快黑的時候才下山,然后在一家農戶將就了一晚上,第二天又出發了。這一次,他們要去見楚神針。

     楚神針長期避世而居,很少外出。他所在的地方位于呂梁山的一座小山峰,三間茅草屋,几副桌椅,非常的簡單。這位神醫甚至不愿與兒女住在一起,而找他看病的人,也要翻山越嶺,爬上他所在的小山。

     四個人抵達呂梁山,已經是兩天之后了,山路著實難走,歐陽寧靜累得不輕,非要休息一天才愿繼續前行。張均無奈,就在一個小縣城暫時住下,准備第二天再去見楚神針。

     這座小縣城名叫云華,人口**十萬,縣上有座煤礦,經濟倒也繁榮,據說還是全國的百強縣之一。小小縣城,居然興建了一家五星級酒店,張均自然准備住進去。倒不是他貪圖享受,實在是歐陽寧靜累得夠嗆,需要好好休息,五星酒店的條件好一些。

     不過,當几個人走進酒店,卻被告知酒店客滿,已經騰不出一間房子。歐陽寧靜頓時苦起了臉,道:“完了,看來又得找酒店。”

     正在這時,一名長裙麗人款款行來,張均發現,她的裙角位置,有一個很微小的標記,極不顯然。若非他眼力極好,也無法分辨得出。

     長裙麗人走到柜台前,前台服務小姐立刻恭敬地說:“衛經理。”

     張均轉頭對歐陽寧靜一笑,說:“咱們不用換地方了。”說完,他向那位衛經理走去。

     待走近了,他做了一個復雜的,十指交疊。

     衛經理看了一眼,臉色一變,微微點頭,說:“這位先生,有什么可以幫您的?”

     張均“呵呵”一笑:“我們想住酒店,不過好像你們客滿了。”

     “沒關系,我們可以有几間緊急備用的高級套房,可以留給你們用,請跟我來。”說著,她拿了鑰匙,便帶著張均几人,朝電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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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22 02:33:50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二十二章 香蕊玉女
  

          歐陽寧靜几人都覺得奇怪,這位經理怎么這樣好說話?不過他們很快就明白過來,因為進入電梯之后,酒店經理立刻異常恭謹地向張均彎腰行禮,道:“女仆玉秋,見過天保!”

     原來,這個衛經理是神女門一位玉女下面的女仆。神女門中,神女之下設有四大天女,一百零八玉女,而天女和玉女的麾下都有一大批女仆。這個衛玉秋,就是某個玉女的女仆。

     張均發現她的身份之后,就結了一個手勢,那個手勢可以証明他“天保”的身份。所謂天保,就是天女丈夫,當然他是冒充的。不過神女門已基本上被南宮紫控制,他的身份其實比天保只高不低。

     神女門的勢力非常龐大,南宮紫目前還處于接管的過程中,張均不好暴露身份,免得引起麻煩,于是就冒充天保。這女人果然相信了,在電梯內參拜他。

     他點點頭,說:“不用多禮了,你是哪位玉女門下?”

     “回天保,小仆是香蕊玉女門下。”她小心地回答道。

     “這小小的縣城,居然會有玉女的人出現,我很意外。”張均道,“我是途經這里,順便和你打聲招呼。”

     衛玉秋連忙道:“天保有任何事情,都可交給小仆去辦。”

     張均早知神女門的規矩很嚴,從衛玉秋的反應就能看出來,她是非常懼怕天保的。略微沉吟,他說:“我沒什么事,明天一早給我安排輛車,我要去呂梁山見一個人。”

     衛玉秋一愣,脫口問:“天保是要找楚神針嗎?”

     張均眸中精光一閃:“你知道?”

     衛玉秋慌忙低下頭,說:“小仆留在這里,其實就是為了楚神針。以天保高貴的身份,不應該來這種小地方,除非是要找什么人。而整個呂梁山,就只有這位楚神針值得天保一見。”

     張均淡淡道:“沒錯,我是要找楚神針。”然后他問,“你也找他,什么事?”

     衛玉秋道:“香蕊玉女的身體出了問題,如今非常的危險,這病非楚神針不能治。小仆留在這座縣城,就是為了照顧香蕊玉女,我們已經在這里待了半年多。”

     “半年多,楚神針沒能治好她的病?”張均皺眉,以他對楚神針醫朮的了解,除非是遇到了絕症,否則不可能治療這么久。

     衛玉秋嘆息一聲,說:“香蕊玉女的情況很嚴重。”

     說著話,她就把眾人帶進了套房。這房間實在不錯,豪華典雅,一般不對外開放,只用來接待最尊貴的客人。歐陽寧靜大為高興,一進門就奔房間洗澡去了。白玄和黃中和也知趣地各自回房間,只留下張均和衛玉秋在客廳。

     張均很好奇那名玉女得了什么病,就問:“你跟我說說,香蕊玉女得了什么病。我略通醫道,說不定可以幫得上忙。”

     玉秋絲毫不懷疑張均的話,因為能夠成為天保的人,無一不是人中之龍,不是權勢熏天之人,就是絕世之才。她便慢慢把香蕊玉女的經歷道來,聽得張均直皺眉頭。

     原來,這位香蕊玉女自小是在英國長大的,父親是英國人,母親是華人。他的父親還是英國的一名伯爵,也是一名商人,資產超過十億英磅。被天女吸收到神女門之后,她背負了一個使命,那就是尋找一個潛力巨大的男子嫁給他。

     不過,香蕊玉女的運氣不太好,她好不容易挑中的一位英俊瀟灑的英國青年,對方卻是傳說中的“吸血鬼”。吸血鬼的傳說一直以來就在歐洲存在,只是普通的人從沒有真正的見識過。

     那名英國俊男吸了香蕊的血,讓她染上了一種絕症。吸血鬼,并非像傳說中的那樣什么樣的血都吸。而且被吸血鬼吸過血的人,也不會變成吸血鬼,而是死于病痛。

     張均非常好奇,作為一名醫生,最吸引他的莫過于疑難病症,他毫不猶豫地道:“你今晚帶香蕊玉女過來,我看看她的傷勢。”

     衛玉秋大喜,立刻答應下來,表示晚上八點鐘香蕊玉女就會過來。

     她離開之后,歐陽寧靜几個紛紛出來,他們都用古怪的目光看著張均。后者微微一笑,說:“我在這里恰好有几位朋友,你們不要大驚小怪。”

     歐陽寧靜一臉不相信的表情:“張大哥的朋友也太多了,還有,‘天保’是什么意思?”

     “就是老天保佑的意思,這是一種問候語,你不知道嗎?”張均吃驚地問。

     歐陽寧靜有點被忽悠住了,難道這是一個新近產生的絡用語?

     衛玉秋的招待非常周到,几個人去餐廳吃的飯,飯菜非常的可口,白玄吃得差點把褲腰帶繃斷,黃中和也胃口大開,歐陽寧靜更是開心無比。

     晚上七點,歐陽寧靜想去縣城的夜市逛一逛,張均要等人,就讓白玄與黃中和陪同前往,他則留下來等香蕊玉女。

     對方非常准時,八點整響起了敲門聲。他打開門,就看到衛玉秋和一個面容晦暗的青年女子站在門外,這女子是極美的,這種美有几分異域風情,因為她是混血兒。

     香蕊玉女見了禮,說:“參見天保。”

     張均把兩女請到客廳,然后細細觀察。這個香蕊玉女身上,居然隱約散發出一股惡臭味,皮膚上有黑色紋理浮現。透視之下,他就發現她的體內存在大量的毒素,已經命不長久了。

     這個結果讓他大吃一驚,“吸血鬼”的手段怎會這樣惡毒,這種病就連他都感覺棘手。他沉吟道:“不僅僅是毒素,你的基因也發生了變異,而且是非常糟糕的變異。”

     香蕊玉女的表情一直非常淡漠,聽張均這么說,他慘然一笑,說:“天保醫朮驚人,那位楚神針也是這么說的。他說,想治我的病,非得等他突破到神通境不可。現在他只能延緩我的死亡時間,即使如此,我也堅持不了多久了,最多再三個月。”

     張均陷入了思考,通過香蕊玉女的症狀,他大概能夠了解吸血鬼是一種什么樣的存在了。這些毒素,其實就是一些經過無數次變異和病毒和病菌,能夠殺人于無形。而她的基因變異,其實就是她的優質基因被替換了,換成了糟糕的基因。

     通過這兩點,他得出兩個結論。第一所謂的“吸血鬼”應該就像擁有無限基因的生命,可以吸收吞噬其它個體的優質基因,以強大自身。第二點,“吸血鬼”種族也有自己的缺點,那就是病毒和病菌。大約是隨著“吸血鬼”的進化,他們身上的病菌和病毒也會進化。

     他由此可以判斷“吸血鬼”的壽命應該比較短暫,甚至不比正常的人類活得長久。

     以上只是他的推斷,至于真實情況如何,他還不得而知。不過知道了這兩點,他就有辦法解除香蕊玉女的病痛。

     几分鐘后,他道:“你的病我可以治,但不能根治。想要根治的話,有兩種辦法。第一就像楚神針說的,等他或者我步入神通境,便可根治你的病。第二種辦法,就是找一個基因優秀的男子雙修交換生命頻率。”

     一聽張均有辦法,玉女喜出望外,忙問:“天保,你真能救我嗎?”

     張均點頭:“不過我只能幫你驅除毒素,可即使這樣,你的體質也非常差,最多能活十年。十年之內,你要找到治療的方法。”

     “除了找神通境的人醫治,不是還有另外一種辦法嗎?”香蕊玉女不死心地問道,“請問哪里可以找到這樣的人?”

     張均當然不會說他懂得雙修,只對她講:“第二種方法可遇而不可求,未必就比第一種方法簡單。”

     香蕊玉女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說:“能夠多活十年,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我不該強求的。天保,多謝你救我,香蕊以后愿效犬馬之勞。”

     張均想了想,說:“有機會,你幫我逮一只‘吸血鬼’研究研究。”

     香蕊玉女聽得一呆,逮只吸血鬼研究?她苦笑道:“天保,吸血鬼是非常可怕的,他們其實隸屬西教的一種修行體系,實力非常強橫。”

     “哦?吸血鬼也是修真?”張均很意外,就問,“你對吸血鬼了解多少?”

     “了解很多吧,約翰吸了我的血之后,以為我活不過當晚,所以對我說了不少吸血族的事情。”講到這里,她嘆息一聲,“其實他是愛我的,可是為了生存,他不得不殺我。”

     張均沒興趣聽他們之間的情愛故事,只問:“他都說了些什么?”

     香蕊玉女知無不言,把所了解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給張均聽。原來,“吸血鬼”只是民間的稱謂,這一族類自稱“血族”,屬于西教一大分支。

     傳聞之中,亞伯拉罕家族的始祖成道之日,斬出三大道身,一縷魔念,那縷魔念化成魔王,造就了后世的血族。至于三大道身,則與東正教、基督教、天主教有著莫大的關系,只是香蕊也理不出個頭緒,只是知道而已。

     那魔王在人間留有傳承,漸漸壯大。血族的特點是,可以通過吸收血液中的優質基因而不斷強大。不過,這種強大是有代價的,那就是越強大的血族,身上攜帶的致病微生物就越強大,強大到足以要他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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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22 02:34:14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二十三章 四大醫仆
  

          “血族居然和西教有關,真沒想到。”張均吃驚地道,“看樣子,西方的修士都與西教脫不了干系。”

     想想也是,西教的几大分支在全球的信徒總量有几十個億,任何勢力的發展都要受到它的影響,就連國內也有几千萬的信徒,經常可以碰到痴迷的信仰者。

     接下來,他以佛光為香蕊玉女驅毒,過程持續了大約一個多小時就結束了。香蕊玉女感覺身輕體爽,身上的暗紋漸漸消失,只不過還是非常虛弱,她對張均表達了謝意。

     送走香蕊玉女,歐陽寧靜居然還沒有回來,他有些奇怪,就打電話詢問。電話打過去,卻沒人接聽,他心中一沉,難道發生了什么事?

     他立刻拿來降魔杵,眼識瞬間就籠罩整座小縣城,搜索几個人的下落。縣城的一家酒吧包間內,黃中和、白玄都一頭一臉的血,被人搸得不輕,歐陽寧靜則被人關在另外一個包間。

     有兩個壯漢看著白玄和黃中和,那壯漢時不時踢上白玄一腳,罵罵咧咧的。白玄不停冷笑,道:“告訴你們老大,他攤上大事了!”

     “攤你媽.逼!我們老大在縣城橫著走,用得著怕人嗎?”那人踹了白玄一腳,輕蔑地道,完全沒被嚇住。

     黃中和微微搖頭,示意白玄不要逞口舌之快,免得吃虧。

     另一個房間,一名青年男子坐在沙發上。青年男子身材高大,長相很邪性,斜眼歪嘴,招風耳朝天鼻,瞇眼打量歐陽寧靜,他感慨道:“美女,你太美了,以我的經驗,你那個地方一定很緊,說不定還是名器。呵呵,小腰###,干起來爽歪歪。怎樣,陪我一晚,我給你一萬塊,這生意你不吃虧吧?”

     歐陽寧靜表面上非常害怕,可事實上,她心里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暗想,張大哥什么時候過來啊,千萬別太遲了,否則就慘了。

     心里轉著念頭,她可憐巴巴地道:“大哥,我還是學生,你就放我一馬,我會報答你的。”

     “大學生?”青年男子眼睛一亮,“老子就喜歡搞大學生,呵呵,我更不能放你走了。”

     歐陽寧靜嘆息一聲,說:“我有一位張大哥,他是非常厲害的人,你打我的主意,他不會放過你。”

     “吊!”青年惡狠狠地道,“在縣城這一畝三分地上,就算縣長也得給我面子。”

     說到這里,他覺得有必要顯擺一下自己的實力,就道:“小妞,哥告訴你,哥不是一般的人,而是出自修真世家。修真世家你懂不懂?就是能夠高來高去,無視社會規則的大家族,他們的成員壽命長,實力強。”

     “我被派到這個小縣城,其實是為了監視一個人,那個人對我秦家非常重要。”青年人道。

     歐陽寧靜故意一臉吃驚的表情:“大哥,你監視什么人啊?”

     “嘿,那個人叫楚神針,是位神醫。咱們秦家,正在全國各地尋找神醫,有大用處。”青年男子道。

     歐陽寧靜心說這人原來是個大嘴巴,說不定張大哥會對這事感興趣。想到這里,她繼續拖延時間,說:“大哥,我的身世很淒苦,從小可憐,希望大哥放我一馬。”

     男子“哈哈”大笑:“沒關系,哥哥會好好疼你的。”

     歐陽寧靜正要繼續和他扯,門就打開了,張均走進來。看到了張均,歐陽寧靜瞇眼一笑,突然站起身,一腳就把男子踹倒在地。他的高貴鞋底又尖又細,這一下可踹得不輕,那青年頓時就慘叫一聲。

     張均瞪了她一眼,道:“看來我不該救你,你好像玩得很開心,是不是很刺激?”

     歐陽寧靜頓時一臉怕怕:“張大哥,人家都嚇死了,這個人想睡我,嗚嗚。”她故意小跑過來,一把抱住張均,假哭了几聲。

     張均翻起白眼,他拉開歐陽寧靜,走到一臉痛苦的青年面前,問:“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惡狠狠地盯著他,正要開口罵人,突然意識一陣模糊,道:“我叫秦小池。”

     “你姓秦,這么說,你是秦家的人,皇陵內的那個秦家?”張均感到意外,問他。

     “是。”

     “你們秦家找醫生做什么?”張均聽到了他們之前的對話,此時詢問道。

     “我不知道,只知道這件事對秦家很重要。”他說。

     張均想了想,覺得有必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石文軒他們。他們已經召集了各大世家,准備阻止秦家的野心。這一役,龍虎山如果能夠參與,必將提升它在修真世家中的地位我名氣。

     另外,他感覺秦陵非常神祕,說不定能撈到點好處。畢竟對抗秦家的不止龍虎山一家,而是整個修真界。他甚至覺得,可能會有神通級人物參與其中,否則誰能斗得過戰魂幡?

     腦子里一瞬間想了很多,他迅速制訂了一個大膽的計划,對歐陽寧靜道:“你帶上黃中和兩個回酒店,我還有點事。”

     歐陽寧靜點頭:“好的張大哥,你是不是要對他上刑啊?要不要我幫忙?”

     張均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她,心想這小妞之前還挺文靜的,最近怎么變成這樣了?不過這種變化倒非壞事,他于是道:“不用了。”

     歐陽寧靜帶走了黃中和、白玄,張均就把一段虛假的記憶灌輸到秦小池的腦海里。這種手段,也只有他這種開啟了意識,覺空境的大高手才能做到。事實上,他是用的心盤朮中的手段,他的心盤朮處于一品巔峰,把一段虛假的記憶灌入別人腦海,一個念頭就能做到。

     秦小池漸漸清醒了,他一看到張均,就笑道:“張先生,瞧我這記性,咱們剛才說到哪里了?”

     原來,張均灌入的那段記憶內容是:秦小池在路上遇到一個路上發病的女人,那時一個叫張福的神醫出現,三兩下就把病人救過來。秦小池就上了心,通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他確定對方的醫朮非常高明。

     秦小池于是刻意接近,逐漸就和張福熟悉了。今天,他刻意把張福約出來,請他幫忙去驪山去一趟,給一位朋友治病。

     張均微微一笑,道:“說到你希望我去驪山一趟,幫你的一位朋友治病。”

     秦小池一拍腦袋,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對對,說到這了。張先生,我那位朋友非常有錢,只要你能治好他的病,我保准你能得到天大的好處。”

     “什么時候出發?”張均問,“還有,對方得了什么病?”

     秦小池眼珠子一轉,笑道:“具體什么病我也說不清楚。至于什么時候去,張先生等我消息,那朋友一准備好,咱們立馬過去。”

     張均點頭:“好,我等你的消息。”

     離開酒吧之后,張均迅速回到酒店,以安全的方式通知了石文軒。石文軒得知這一情況后,建議張均小心行事,不可大意。他還告訴張均,那些有責任感的世家已經齊聚驪山,准備攻打秦陵。

     其中的一個重大消息是,聖教也派來了人,據石文軒說全是高手,連他都看不出深淺。這讓張均心頭一沉,難道是“神明”過來了?

     和石文軒聯絡之后,他決定快些去見楚神針,因為他隨時都有可能以“張福”的身份去驪山。于是下午,四個人就驅車去了呂梁山,拜見了楚神針。

     楚神針是黃中和的外公,因此見這位神醫并非難事。只不過山路難行,相當一段路是徒步行走的,等趕到的時候,天都黑了。

     這是一間外圍扎了籬笆的院子,里面有三間茅草屋。几個人剛到門口,就有位中年人走過來,冷冷道:“中和,你來做什么?”

     歐陽寧靜張大了嘴巴,他還以為楚神針是位白胡子的爺爺,誰知道這么年輕,看上去最多四十來歲。張均倒不覺得吃驚,像他這種醫道高手,又是修真之人,顯得年輕也屬正常。

     黃中和連忙道:“外公,我有一位朋友醫朮高明,想來拜會您老人家,我就把他帶來了。”

     楚神針在几人身上一掃,最后注意到了張均。他連忙以晚輩之禮拜見:“神農門張均,見過楚前輩。”

     楚神針眉毛一挑,表情看上去有些異樣,他沉聲道:“原來是華布衣的弟子,很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你們神農門復興有望!”

     張均:“前輩過獎了。”

     “屋里坐吧。”他立刻轉身,把眾人領進屋子。

     一伙人坐到了茅屋里,發現里面陳設簡單,除了一套醫用道具之外,基本上沒其它的東西了。

     楚神針看著張均,有些期盼地道:“你師父當年想學我的針法,不過我沒傳他。我看你已經覺空,不知道是真力第几重?”

     “回前輩,是第九重。”張均如實回答。

     “非常好!”他面露喜色,然后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驚訝的舉動,他突然站起身,然后以大禮參拜張均,“醫仆楚士奇,參見少門主!”

     張均一驚,連忙扶起他:“楚前輩,你這是干什么?”

     楚士奇由衷一笑,說:“少門主,你聽我說。我楚氏一脈是神農門四大醫仆之一。神農門這樣做,就是為了避免神農門的絕藝失傳!”

     張均又驚又喜,他立刻問:“這么說,我神農門的醫朮丹道并未失傳?”

     楚士奇輕輕點頭:“是,從未失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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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22 02:34:39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二十四章 叛徒
  

          “既然從未失傳,為什么我太師父陽靈先生沒把這件事告訴我師父,難道他老人家并不知道你們的存在?”張均目光灼灼地盯著楚神針,他感覺這其中必有隱情。

     楚士奇嘆息一聲,道:“這件事,有兩個原因。第一,當年陽靈先生進入聖教,而我并不認同這一做法,因此一直沒有與他接觸。而你的師父華先生,一直沒能凝聚真力,我自然也不能傳他。第二,四大醫仆之中,其他的三個都已自立門戶,早已忘記了祖訓。”

     張均眉毛豎起:“他們的一身醫朮,都是來自神農門,為什么要這么做?”

     楚士奇苦笑:“憑他們那一身醫朮,足可傲視江湖,積累無數的財富,這樣的誘惑并非人人可以抵擋。”

     張均臉上的怒意漸漸消失,他冷哼一聲:“那也沒什么,我會一一拜訪他們!”然后,他問起四大仆各自有什么絕技,楚士奇一一道來。

     四大醫仆,分別是掌握針法的楚士奇,掌握煉丹朮的汪道一,掌握符朮的尚伏龍,以及掌握活人朮的任師我。其中楚士奇的針法,其實就是完整版的大羅神針。

     顧名思義,大羅神針中的“大羅”二字,對應神通大羅境,可見這套針法有多么的高深了,華布衣和陽靈先生,都未能學到完全的大羅神針。

     煉丹朮當然就是煉制丹藥的手法,即使沒有神農百草鞭的輔助,神農門的煉丹朮也非常出眾。汪道一憑借此丹法混得風生水起,在各世家中都有極響亮的名聲。

     目前,汪道一定居美國,和美國上流社會交往密切。楚士奇說,汪道一是美國的隱形巨富,他的資產多達几千億美元,并在美國建立了龐大的勢力。

     丹道之后是符朮,神農門的符朮是用于醫道的,比如其中的鎮魂符、養血符、內壯符、生機符等等,都對人體有神奇的效果,是神農門几千年積累的醫道智慧。

     尚伏龍一直定居日本,與神道教關系密切,目前在日本皇室中擔任法師,地位崇高。而且,他與日本的几大財閥之間,有經濟上的合作,財富和權勢都不容小視。

     最后是活人朮。此活人朮,其實就是醫道九勁的升華。神農門的第二位神通境傳人,是一位驚才絕艷的醫道奇人,他把醫道九勁改良,把九勁融合成三勁。

     改良后的醫道九勁,后世稱為活人朮,可它有多么的神奇了。不過,想要修煉活人朮,必須先把醫道九勁練到九勁合一的程度,達到半步神通的境界。

     據楚士奇說,那任師我是一代奇才,目前很有可能就是半步神通者,此人目前定居歐洲,選中隱祕,連他也不知對方目前的境況。

     聽完之后,張均問:“楚前輩,神農門洞府之中,有沒有相關醫朮?”

     楚士奇搖頭:“請少門主稱我士奇便可。我們四大醫仆的存在,是為了延續傳承,對之外的事情并不了解,因此無法回答少門主的問題。”

     張均揚了揚眉,道:“你背負著神農門傳承的重擔,我該稱你一聲前輩。”

     楚士奇嘆息一聲,說:“當初他們三個另立門戶,我分別前去勸說,可惜沒能成功,這是我的罪過。”

     “與你無關。”張均擺擺手,“人各有志,不是別人可以勉強的。楚前輩,若不嫌棄,請隨我一同前往我的居所。”

     楚士奇點頭:“是,我也要把全部的大羅針技傳給少門主。”

     張均點點頭:“回去之前,請前輩隨我去一個地方,救治一個人。”

     聽張均說到師父,白玄立刻感激地說:“謝謝張大哥!”

     楚士奇自然不反對,他對神農門無比的忠心,否則以他的能耐,早就名揚天下,根本不會縮在這個小地方。

     眾人在山上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出發了,前往白玄師父所在的地方,龍華市。龍華市位于呂梁山的東南,几人驅車前往,耗時整整一日才到。到了龍華市,天色眼看就要黑了。

     白玄是龍華市土生土長的人,對這里非常熟悉,他安排了酒店,准備第二天再去見他師父。因為山路難走,路途也較遠,不好在夜里趕路。

     途中,白玄就把師父的情況說給楚神針聽,如今到了酒店,他就和張均商量起治療的方法。

     楚士奇道:“如果僅僅是外傷,倒不是問題,但我認為絕沒這么簡單。”他指著白玄,“少門主請看,這少年資質非凡,他的師父居然一直沒有傳他練氣之法。”

     張均其實早注意到了,白玄雖然他有預知的能力,可是他沒有修為,體質上和一個普通人沒什么區別。以他的眼力,白玄的根骨非常之好,再加上他的預見力,絕對稱得上修行奇才,那么他師父為什么不傳他呢?

     說到這,兩個人都把目光投向白玄。后者也是一臉疑惑,說:“師父一般只讓我讀書,教我江湖經驗,處事准則,從沒教我怎么修煉。”

     “那么一定是有原因了。”楚士奇道,“或許,你的師父認識你不適合修煉,他隱瞞了你什么。”

     張均道:“等見了他師父,一切就明白了。”

     等白玄回了房間,白玄就把他偶然想到的一個計划,說給楚神針聽。楚神針一聽他想進入秦陵內部探聽消息,頓時就不同意,連連搖頭:“少門主不可犯險。一則少門主聲名在外,容易被人識破身份。二則秦家太過危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少門主應該避開。如果非要去,那就讓老仆去吧,不會被人懷疑。”

     張均當初離開驪山,就是想要遠離那片是非之地。可后來他手里有了一個無名老頭兒送給的殺手锏,他就變得有恃無恐了,覺得完全可以走一趟。這會兒聽到楚士奇勸他,不以為然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大可放心,我不會有事。”

     見張均不聽,楚士奇也就不再說話,心中卻想:“少門主前途無量,怎么能去這種危險的地方,我得想想個辦法才行。”

     第二天一早,几個人就出發了,趕了三個多小時的路,又是開車又是步行,終于到了白玄小時候居住的地方。山林密布的半山腰,有座破破料料的道觀,也不知建了多少年了,似乎整個都風化了。

     白玄上前推觀門,只聽“吱呀”一聲響,大門就開了,他第一個沖了進去,眾人緊跟著也走進來。沒走几步,前方突然傳來白玄的一聲哭喊。

     “師父!師父啊!”

     眾人一驚,連忙走進道觀。就見道觀殿堂里,一名老道盤坐中間,他枯瘦枯瘦如材,雙眼深陷,臉上全是皺紋。此刻,他已生機全無,明顯已經死了很久。

     張均透視了一番,沒看出毛病,老道似乎是壽終正寢的,他嘆息一聲,勸道:“節哀,老人家是壽限到了。”

     白玄抬起淚眼,道:“不會,師父從不騙我,他說還有三個月,就一定還有三個月可活,不會早走一步,也不會晚走一步。張大哥,你仔細看看,我師父到底是怎么死的!”

     張均心中一動,他開始以佛眼觀察四周。很快,他就發現了一個疑點,在老道寬大的道袍上,有一點灰塵。由于道袍也是灰色的,所以這點灰塵非常的不起眼,連他也差點沒留意。

     佛眼透視下,他感覺這一抹灰塵有些奇異,里面似乎蘊藏了某種神祕的力量。他伸手一捻,那灰塵就沾在手上,給人的感覺微微發濕。

     楚士奇看了一眼灰塵,瞳孔瞬間就收縮了,臉色大變,叫道:“劫灰!”

     白玄的臉頓時蒼白如約,他顫抖著嘴唇問:“楚神醫,這真的是劫灰?”

     楚士奇又仔細看了几眼,很鄭重地點頭道:“沒有錯,是劫灰,這種東西我見過,是靈台寂滅之后形成的。”

     靈台寂滅?張均頓時感覺毛骨悚然,靈台的意識就是精神領域,寂滅就是消亡的意思。難道這老道是神通級人物?而且,他的精神領域就在這座道觀里寂滅了,歸于虛無?

     白玄無力地坐在地上,喃喃道:“師父說過,如果有一天他化成了灰,讓我千萬不要尋找仇人,是有人殺了他!”

     張均皺眉:“誰會殺害一個身將就木的老道人?而且,我斷定你師父的修為非常高,等閑的人怎么可能害得了他?”

     這時,黃中和卻輕“噫”了一聲,指著老道士說:“張兄弟,外公,你們看這老道士,他像不像疆族人?”

     被他這么一提醒,張均也發現了,老道士應該不是漢人。他對白玄道:“你先不要悲傷,你的師父可能是被人害死的,現在我們要找出凶手。我問你,你師父是什么人?”

     白玄想了想,道:“我本來不知道師父的身份,可一個偶然的機會,我發現他老人家在背誦古蘭經。我當時就覺得奇怪,師父是道士,為什么會背誦伊教的經文?”

     張均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目光緩緩移向牆壁。在那個地方,有一個圓形的,拳頭大小的血紅色.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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