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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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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石三少]女人,吃完請負責(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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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發表於 2015-2-2 18:24:44 |只看該作者
☆140、對峙

  顏瑜眯瞬間瞪大了雙眼。

  「那就打官司吧。我倒是想讓大家都看看,左家是怎麼仗勢欺人,要奪走我的孩子的!」

  「你們左家都不把臉面當回事,我一個小老百姓,最不怕的就是丟臉!光腳的難道還怕穿鞋的!」

  溫心悠已經沒有任何畏懼了,要她拿孩子來換,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就算是和他們拼得魚死網破,她都要把孩子要回來!

  「你一家人現在的處境,你難道都不顧及了?你的弟弟,阮黎昕是在軍區吧?」

  溫心悠說不出話了,不敢置信地看著左斐昊。難道對付她一個人還不夠,還要把她無辜的親人也要牽扯進來?

  「左家現在只有斯年一個男丁,婚姻大事尤其不能馬虎。溫小姐,我勸你回去好好想清楚。」

  她低落的走出了左家的大門,天空陰雲密布,陰沉沉地壓在她的心頭。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茫然地望向前方,卻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忽然一個高大的身影快步走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得他整個人夾雜著怒氣和寒意席捲而來。

  左斯年一把拉起溫心悠,大踏步往左家走去。

  溫習悠像是失去意識的提線娃娃,被他拉扯著,幾乎是被拖著往前。

  左家兩老口對左斯年的出現很詫異。

  左斯年上樓,再下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抱著兩個在睡夢中的孩子。

  兩個保姆緊跟在他後面,只能無助地看向左斐昊,像是在說實在不是他們沒有盡力,而是左斯年冷著臉,氣勢肅殺,大有擋我者死的霸氣。

  左斯年把佑佑放到了溫心悠的懷裡,拉起溫心悠的手,對著坐在沙發上的兩人冷聲道,

  「當年你沒有管過我,現在你更加沒有資格管我的孩子!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我媽臨死之前,還念念不忘叮囑我,不要恨你。這麼多年過去了,如果她知道你現在這麼對待我的妻子,讓我的妻子也承受骨肉分離的痛苦,不知道會不會恨自己瞎了眼!」

  左斯年的聲音很冷淡,可是眼睛卻是紅著的。

  左斐昊一臉震驚,眼神裡閃過一絲劇痛,頹然地張大了嘴,卻說不出任何話來。那個女人,愛了自己一輩子,為自己生下孩子,到死都還在為他著想……

  顏瑜不滿地剜了一眼一臉沉重的左斐昊,知道這個男人肯定又想起了那個妖精,那個賤人,死了這麼多年,居然還讓他念念不忘!都是眼前這個小畜生,賤人生的兒子,永遠都養不熟。

  她惡毒的目光射向左斯年,猛地拍了一把桌子,怒聲呵斥,「說什麼呢!有你這樣和長輩說話的嗎!沒有教養的東西!我們是孩子的爺爺奶奶,憑什麼不能帶孫子。難道還要給一個來路不清白的女人教養嗎!家風不正,要是養出些敢頂撞長輩的不孝子怎麼辦?」

  左斯年鳳眸微眯,冒著寒光,「顏瑜,我告訴你,你自己生不出兒子,就別再打我的主意!你算哪門子的奶奶。我孩子的奶奶已經埋在了南山的公墓裡!你還活的好好的呢!你如果安安分分過你的日子,我就不和你計較。你要是再敢動什麼心思,你大可以試試。」

  顏瑜盛氣凌人的臉一點點白了,青紅相接。大概是從來沒有這麼被人罵過。她一向是個厲害人物,連左斐昊都被她壓得死死的,讓她一步。

  左斯年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一樣,唇邊噙著一抹殘忍和了然的笑意。

  顏瑜想起了自己暗自動的那些手腳,難道這個小畜生都知道了?她覺得有些冷,不可能,應該還不知道。

  她不停地深呼吸,氣勢卻一點點瀉了,手也禁不住抖動起來。

  ***

  上了車,溫心悠才發現左斯年是親自開車過來的。

  溫心悠坐在後排,照看著兩個還在熟睡中的孩子,檢查了他們沒有什麼問題,才終於鬆了口氣。

  左斯年的手緊緊抓著方向盤,側面的線條緊繃,微微抿起的唇象徵著他此刻潛藏的怒氣。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車子穩穩地行駛在回家的路上。

  到了家門口,溫心悠下了車,想要抱起和和跟佑佑,卻被他一把接了過去。溫心悠覷了一眼他的臉色,黑得快要比上鍋底了。

  她撇撇嘴,不知道他生的哪門子的氣,自己因為他而被羞辱,被搶走孩子,都還沒有發火,他居然比她還不爽。

  兩個孩子都被放到了床上,左斯年把小被子仔細地給兩個孩子蓋好,做得極為細緻和輕柔。溫心悠垂著雙手站在一邊,感覺自己像是個多餘的人一樣,他簡直把自己當空氣。

  左斯年站起身,這才意味深長地掃了她一眼,向外走去。

  溫心悠跟著他走了出去,到了臥室裡。

  他鬆了鬆領帶,一把癱倒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像是在閉目養神。

  溫心悠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下面兩片明顯的烏黑,在投射進來的光線下,極為惹眼。

  她這才細細打量起他來,一向注意形象的他居然頭髮散亂,一向光潔的嘴唇上面有淡淡的青色,長出了鬍碴。他很疲憊的樣子,像是幾天沒有睡覺了。

  兩天前溫心悠給他打過電話,說孩子不見了,他當時沉默了五秒鐘,就安撫著她說,沒事,孩子可能是被左家接走了。等他回來,就去把孩子接回來。

  溫心悠當時乖順地應了好。可是她卻越等越心焦,左家那邊連個音訊都沒有,心裡的恐慌和各種不好的猜想都在膨脹,因此她自己貿貿然去了左家。

  左家的反應如她所料,情理之中的事情,他們不會接受她的。只是沒有想到,左家會這樣逼人。

  溫心悠等了一會,見左斯年始終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的樣子,便拿了一床薄毯,給他蓋上。

  沒有想到他立刻睜開了眼,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為什麼不戴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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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發表於 2015-2-2 18:24:54 |只看該作者
☆141、你是我的替身

  溫心悠想要抽回手,可是被他用力地拉住。

  「戒指很漂亮。只是我怕弄丟了,所以才沒有戴。」

  左斯年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目光裡的研判審視,讓她忍不住移開了目光。

  他忽然靠過去,把溫心悠攔進了懷裡,吻了吻她的額頭,語氣中透著心疼。

  「今天他們是不是為難你了?以後沒有我陪著,誰叫你都不要過去。」

  溫心悠木然地點點頭。

  左斯年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抬起她的臉,「怎麼了?」

  溫心悠搖搖頭,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左斯年,他們說我只會成為你的阻礙,說我已經拖累你了。他們還說,如果我不離開你,就連我的弟弟阮黎昕也不放過。」

  「悠悠,把這一切都交給我。不管任何人說什麼都不要理會,好不好?」

  左斯年低頭吻了吻她的側臉,擁緊了懷中流露出依賴的小女人。

  ***

  溫心悠被陸嵐攔在了公司門口。

  戴著墨鏡的她,臉色是精緻妝容也無法掩藏的憔悴。她扯開一抹僵硬的笑意,「恭喜你,求婚的儀式很盛大。」

  溫心悠淡淡的笑,「謝謝。」

  陸嵐忽然哭了起來,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一樣奔涌而出,她崩潰的樣子嚇到了溫心悠。她趕緊扶著陸嵐到了江邊的觀光帶上。

  「陸小姐,你這是何必?你們當明星的不是應該注意形象嗎?擦乾眼淚吧。世間的男人多的是,你又何必吊死在他這棵樹上。」

  陸嵐帶著哭腔,「你什麼都不知道!我喜歡他十年了!可是到最後,他居然跟你求婚了!都是我,當年如果不是我離開他,他也不會找上你。溫小姐,你不覺得我們長得有些像嗎?你和我的眼睛長得一模一樣。他明明是把你當成我的替身,可是後面想不到你居然有了孩子。」

  溫心悠忽然覺得這話很耳熟。當年顏暖好像也曾經說過她長得很像左斯年心愛的女人,尤其是這雙眼睛,璀璨如同寶石的眼睛。

  陸嵐擦了擦哭的紅腫的眼睛,鄭重地道,「溫小姐,你知不知道左家有個規矩?不然你以為斯年為什麼要和你結婚?他只要先左斐希一步有孩子,他這麼多年的經營就會得到回報了。我同情你。溫小姐,我是不忍看你陷進去。」

  明明剛才還哭的一塌糊塗的人,這一刻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她肩膀,道了一聲保重,揚長而去。

  溫心悠雖然懷疑陸嵐所說的話的真實性,可是心裡卻忍不住順著她說得話去想……左斯年,到底因為什麼才對她糾纏不休的?

  回想起當年,只不過是混亂的一夜,他就要她對他負責。五年之後,他又順著自己的心意,在全世界的面前,跪下來求她嫁給他了。

  好像做著一場夢,好夢順利得讓她忽然畏懼未來。彩雲易散,好夢易醒。這一切是不是懸在高處的幸福,一旦夢醒,一旦幕布落下,自己會不會跌個粉身碎骨。

  溫心悠捏緊了領口,望著滾滾向東奔流的大江,一時之間,心亂的可以。

  手機忽然嘀嘀響了起來,溫心悠打開手機,是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彩信的內容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男一女面對面坐著,兩人的手正交疊在一起,顯眼地放在桌子上,極為刺眼。

  那個男人側面英俊逼人,溫心悠極為熟悉。畫面中的那個女人,也是她的熟人,是曾經出現在左斯年的公司,和他一起在觀景閣吃過飯的謝姿。

  溫心悠抬手,就把那條彩信刪除了,一臉堅定的神色。

  婚期將近,左斯年和她的婚禮,任誰都不可以阻礙。

  ***

  「悠悠,禮服已經空運過來了。下午你去試試吧。」左斯年吻了吻她的面頰,順手將她落在肩頭的頭髮別到耳後,露出她光潔小巧的耳朵來。

  溫心悠像是怕癢一樣,往旁邊一躲,左斯年再一次的吻落空了。

  他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聲音寵溺,「下午我陪你一起去吧,順便再把你的頭髮重新打理一下。頭髮又長長了。」

  她不在意地嗯了一聲,低下頭繼續研究佑佑新買的積木,神情專注,一個不小心,本來已經快要完成的房子,整個都塌了下來。

  溫心悠有些怔怔地,被玩具倒地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抬頭望向坐在另外一邊正在辦公的左斯年。

  他把工作都帶回了家裡,基本上都在家裡陪著她和孩子。而溫心悠也被他要求,在書房裡陪著孩子們玩,他也絲毫不嫌兩個孩子吵。

  他說希望隨時隨地都能夠看到她跟兩個孩子。

  他最近特別喜歡黏著她,有時候常常纏著溫心悠,要她做菜吃。溫心悠心情好,也做一兩道拿手菜犒勞他跟孩子們。

  每天早上的早飯,都是他親自去做的,溫心悠醒來的時候,他把兩個孩子都餵飽了。他端著精緻的小碟,穿著燕尾服,像是把她當初女王一樣,伺候她在床上吃早餐。

  有時候一頓早飯,吃著吃著就過了一個小時,也不知道最後是誰吃了誰。

  他說禮服需要訂做,請了名家,長長的魚尾裙擺上綴滿了閃亮精巧的寶石,足足1314顆。溫心悠看著鏡子中他望過來的眼神,溫柔而沉溺,還有一絲痴迷,轉過身,回以他一個吻。

  左斯年這個時候,就把她緊緊擁在懷裡,吻吻她的髮頂。

  「悠悠,你真美,我真希望你快點名正言順地變成我的妻子。我何其幸運,能夠娶到你。」

  他磁性的聲音,低低在她耳邊傾訴,溫心悠緊緊回應他的擁抱,面無表情地靠在他的胸口前。

  「媽咪,你抱疼佑佑了。」兒子稚嫩的聲音響起,溫心悠才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抱著兒子的手太緊了。

  「對不起,佑佑。」她歉意地吻了吻兒子的小臉。

  佑佑烏黑的葡萄眼卻定定地瞧著她。

  「媽咪,是不是佑佑惹你生氣了?你剛才看佑佑的樣子,佑佑害怕。」

  溫心悠一愣,剛才她看兒子笑開的眉眼,看入神了。

  難道自己的心思太明顯,連一個孩子都感覺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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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發表於 2015-2-2 18:26:13 |只看該作者
☆142、他是故意的

  左斯年因為公司突然有一些事情,而不得不讓司機先送溫心悠去婚紗店。

  日薄西山,陽光懶洋洋的,她坐在婚紗店裡面的窗戶邊,桌上裊裊冒著熱氣的是店員送上來的綠茶。

  她捧著桌上的書,正看得入神。一處陰影籠罩了下來。

  溫心悠抬頭,看向了逆光中的人,金燦燦的陽光中,熟悉的眉眼讓溫心悠一愣。

  意料之外,卻是情理之中,難為她忍到現在才出來。

  她眯起眼,優雅地一笑,「好久不見。」

  「不介意我坐在你對面吧,溫姐姐。」

  熟絡的寒暄,跟當年一模一樣,溫心悠笑容更深了一些,再一次低下頭,看向手中的書。只是這一次,她能感覺得到對面的人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緩緩綻出一抹諷刺的笑意,果然顏暖終於開口了。

  「這裡是最好的婚紗店,我想你肯定會在這裡試穿婚紗,果然被我料到了。他等了那麼多年,不就是為了娶到你,自然要把最好的都要給你。」

  溫心悠聽著她這番含酸帶刺的話,沒有給任何評論,只是保持著優雅的笑容,靜靜地聽她說完。

  勝利者,只需要擺出來姿勢,就已經足夠,不需要再多說。

  顏暖想不到溫心悠居然會連謙虛的應酬都沒有,眉毛輕輕挑起,玩味地看著溫心悠。

  「你知不知道你的妹妹最近在幹什麼?」

  溫心悠眨眼,她一直都沒有去找過他們。阮黎心當初對左斯年的執著瘋狂,眾所周知。如果她知道她要嫁給他的話,後果很難想象。

  她遞上一張名片,溫心悠狐疑地接過來。

  這上面的地址分明就是一家夜總會。

  顏暖笑得意味深長,「到時候結婚了,別忘了給我請帖。我要給左少送上一個大紅包,好好還他一個人情。」

  明明是說著感謝的話,臉上卻是皮笑肉不笑。

  她站起身要走,溫心悠忽然出聲叫住她,「顏小姐,麻煩你下次別叫我姐姐,我只有一個妹妹。」

  溫心悠按照那個地址,去到了那家夜總會裡。昏暗的環境裡,奢靡的裝修讓人壓抑。迎面而來的都是穿著十分清涼火辣的美女們。每個男人身邊都幾乎都傍著一個美女。

  台子正中,正上演著火熱的鋼管舞。舞娘們脫到了貼身的衣物,妖嬈地跟中間的鋼管熱舞。

  到最後,台下不論男男女女都尖叫起來,舞曲卻戛然而止。

  溫心悠覺得這裡面簡直烏煙瘴氣的,她隨意拉過一個服務生詢問有沒有一個叫阮黎心的女孩。

  服務生搖頭。

  路過的一個火辣美女忽然插了進來,「你找魅兒嗎?她剛才才表演完。」

  溫心悠找到了後台,阮黎心穿著性感,雙腿疊放在台子上,正在吞雲吐霧。

  「喲,這不是最幸福的女人嗎?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了?」

  阮黎心一口煙吐到她的臉上,神情嫵媚,語氣嘲諷。

  溫心悠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阮黎心,爸爸給你留的錢難道還不夠你花?需要你在這裡來露大腿給男人看?」

  阮黎心無所謂地把煙摁滅,嗤笑一聲,「溫心悠,當年我就看你不爽,你要的東西,我就想跟你搶。可是居然還是爭不過你。你別忘了!爸爸是被誰逼死的!其實就是被左家和顏家聯手!你現在還要嫁給仇人的兒子。」

  溫心悠皺眉,呵斥一聲,「夠了。爸爸怎麼死的,你也有臉提!」

  阮黎心像是聽到了極為好笑的事情一樣,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當年顏家給我們許諾,只要兩家聯姻成功,能夠擔保給阮黎昕的職位上去。而我們家只要提攜左斯年。可是最後呢?呵呵,毀了那個約定的,居然是顏暖!顏瑜這個賤女人,居然讓她的侄女反咬我們一口!」

  溫心悠遞過去一張面巾紙,不忍看到她哭花妝的恐怖樣子。

  「不過很好,顏暖這個賤女人,嫁入了豪門,又怎麼樣?嫁給一個殘暴老公!哈哈哈,她得到報應了!」

  溫心悠沉默,從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到桌上。

  「離開這裡吧。拿著這筆錢,足夠你重新找到一份工作。」

  溫心悠轉身想走,自己的義務已經盡到了。誰沒有低落悲慘的時候,但不是每個人都會選擇墮落。

  一切都要靠自己。

  走出夜總會門口的時候,身後傳來焦急的呼喊聲。

  溫心悠停下腳步,阮黎心追了上來。

  「姐,你真的愛左斯年嗎?他當年會辭職根本就是故意的,他不過是利用我,想把事情鬧大。我現在覺得我特別不是人,對不起,姐。」

  溫心悠臉色凝重,「做錯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

  溫心悠走進書房的時候,左斯年正低頭,專注著看東西。

  「斯年。」溫心悠走到了書桌旁,左斯年順手拿過一份文件蓋在了那樣東西的上面。

  「怎麼了?」他笑容自然,眼神溫和地望向她。

  溫心悠也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樣子,「斯年,婚禮上需要邀請你的母親嗎?」

  左斯年站起來,走過來,一手攬上溫心悠,親昵地吻了吻她的唇角。

  「悠悠,你身上怎麼會有這個味道?你去哪兒了?我今天去婚紗店的時候,你已經不在那裡了。打你電話也是關機。」

  溫心悠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手機沒有電了,不好意思,我一個人去逛了一趟商場,可能吸煙的人比較多吧。我去洗個澡。」

  溫心悠就要掙脫他,左斯年卻拉著她,一把打橫抱起她,笑的賊兮兮的,「讓為夫來伺候親親老婆沐浴好不好?要是我伺候的好話,賞我一個恩賜。」

  溫心悠摟住他的脖子,故意問,「要是伺候的不好呢?」

  他貼近溫心悠的耳朵,含住她的耳珠,曖昧地卷進舌尖,「那晚上就讓你大刑伺候。皮鞭,手銬,蠟燭,都隨你。」

  溫心悠看他一副曖昧的德行,忍不住啐了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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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發表於 2015-2-2 18:26:24 |只看該作者
☆143、紀念日的禮物

  半夜時分,溫心悠忽然從夢中醒了過來。暗夜裡,她睜開眼,感覺到身邊的他的呼吸綿長規律,她緩緩起身。

  坐在床邊,溫心悠低下頭,仔細地看著他的臉。窗外照射進來的月光輕薄如水似紗,落在他的睫毛處,投下淡淡光影。

  溫心悠坐了一會,確定他不會醒過來,就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拿著手機,藉著屏幕的光,往書房摸去。

  她在他今天晚上坐過的地方,提起了那本書,意外地沒有看到任何東西。

  溫心悠心裡一輕,說不上此刻的感覺。她坐倒在椅子上,一手放在扶手上,模仿著左斯年慣常的仰頭動作,想象他平常會是什麼樣的感覺,都會在想些什麼。

  可惜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到。

  ***

  第二天早上,溫心悠醒來,習慣性地往旁邊一摸,發現身邊的位置卻是空的。

  她下了床,梳妝檯上擺放著一個系著藍色緞帶蝴蝶結的盒子。

  上面的一張卡片寫著:親愛的,今天是我們的第一次在一起的日子,這套禮服,我希望你能夠喜歡。

  溫心悠拿起來,抖開是一件寶藍色的單肩禮服。這個牌子是溫心悠極為喜歡的設計師的得力之作。

  左斯年很懂投她所好,溫心悠拿在身上比了比,寶藍色極襯她的膚色。在品味這一塊,溫心悠很相信他的眼光。

  上一次在時裝發布會上,他就能夠和她就模特身上展出的服裝,和她交談。平常穿衣服的時候,他給的意見精準,總是能一針見血。而不是像別的男人一樣,只是應付而已,隨便說好或者不好,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喜歡嗎?」左斯年忽然出現她的身後,習慣性地攬住她的腰,在她光潔的脖子上印下一吻。

  溫心悠看著鏡子裡他俊朗的面龐,性感的薄唇旁兩隻酒窩,昭示著他此刻的好心情。

  溫心悠側頭,吻了吻他的唇角,回味道,「嗯,紅豆味的。」

  「今天中午陪我去一個宴會,就穿這件衣服吧。」左斯年的鳳眸裡滿是溫柔的笑意,「我給你做了紅豆牛奶。快點下來吃吧。你越來越懶了,和和都說家裡養了一隻小懶豬。」

  溫心悠轉過身,忍不住出手狠狠地捏了兩把左斯年光滑的臉,「這妞嫩的,小爺我看的心癢癢。」

  左斯年作勢瞪大了眼,就要咬她,一口下去,最後卻只是舌尖滑過她脖子上的小窩。

  「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你,小妖精。」

  溫心悠被癢得咯咯直笑,伸手故意在他胸前捏了一把,果然看到他眼眸變色,全身都緊繃了起來。

  她卻在他伸手來捉她之前,立刻璇身逃出了房間。

  ***

  宴會地點選在一家五星酒店裡。

  衣香鬢影,各界的名流都聚集在一堂。溫心悠攬著左斯年的胳膊,短短一分鐘,就有十個電視上常常出現的面孔從眼前走過,和左斯年微微頷首致意。

  溫心悠因為在酒店工作過的經歷,見識過一些大場面,看到這種場合,倒也不是很緊張。一旁的男人很體貼,細心地提點她,把她介紹給那些他相熟的人。

  「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我看你今天的早飯都沒有吃幾口。」左斯年帶著她,走到流理台旁邊,上面擺放了各種食物,精緻糕點或是水果沙拉。

  左斯年把裝滿了食物的盤子遞過來,溫心悠接過盤子,他挑揀的食物都是她平日裡愛吃的。

  溫心悠剛剛咬了一口黑森林蛋糕,口感甜膩,忽然就覺得沒有了胃口。

  他見狀眉頭皺了起來,剛想再說些什麼,旁邊幾個人走了過來,和他說話。溫心悠覺得無聊,有些乏力,端著盤子走到了不遠處角落裡的沙發上坐下。

  這個地方剛好有幾處花木隔斷,能夠較好的休息,擋住別人的視線,卻又可以觀察別人。

  門口傳來一陣尖叫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門外。忽然人群鼓譟起來,一身火紅色長裙的陸嵐出現在門口,婷婷裊裊地走來。

  舉手投足之間都是風情,精緻的臉上,笑容得體,自信地接受所有人的注目,仿佛天生就是被人追捧的人。

  跟上次模樣憔悴、隨時都好似會崩潰的那個流淚女人判若兩人。

  這就是上流圈子,丟什麼都不可以丟臉。永遠都要端著笑,不能放肆的哭。

  別人只會嘲笑哭泣的人的軟弱無能,而非同情。其實有時候同情對一個處於焦點的人來說,會比嘲笑的傷害更大。

  陸嵐是個要強的人,上一次能在自己面前哭出來,恐怕應該是崩潰到極點了吧。估計過後恨不得她消失。

  溫心悠的目光轉而去搜尋左斯年,卻在剛才的位置上找不到他的身影了。

  她下意識地偏頭,看到了孔雀藍西服的背影,正走向宴會廳的外間,噴泉花園。

  溫心悠本來沒有任何反應,卻在看到了狀似無意跟上去的寶藍色身影時,站了起來。她拿起桌上的雞尾酒,一飲而盡,這才快步跟過去。

  走出了主宴會廳,越來越安靜,溫心悠放輕腳步,還沒有搜尋到人,卻已經聽到了聲音。

  「斯年,你難道真的不願意了嗎?我們明明先前都好好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向她求婚了!你知不知道這個圈子裡的人都是怎麼說我的?我已經變成了一個大笑話。為什麼偏偏是她!」

  聲音急切,帶著哭腔,還有一股濃濃的哀怨。

  溫心悠順著聲音望去,這才看到在一處矮樹後面暗藏的孔雀藍西服的一角。

  「為什麼是她?你說呀!輸給誰都可以,就是她不可以!她家裡都已經落敗了,你和她結婚,她能幫到你什麼呢?我爸爸說了,只要你和我結婚……」

  「我不需要她幫我什麼。我的妻子,不需要能幫到我什麼。我還沒有到需要靠老婆上位的地步。」

  「斯年,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左斯年清冷的聲音忽然提高,「你手上的戒指從哪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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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請叫我左太太

  「斯年,這個……這個是……」

  「你怎麼會有一模一樣的戒指?這個款式是我專門定制的,照理來說應該只有一款。」

  「這是斐希給我的……說是你送給的。」女人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這是我訂做的求婚戒指,你以為是送給你的?」他的聲音中是不加掩飾的諷刺和惱怒。

  左斯年猛地轉過身來,看到了站在走廊上的溫心悠。

  謝姿緊跟著上前拉住左斯年。

  溫心悠笑得優雅,緩步走上前,挽上他的胳膊。

  謝姿惡意地瞪著她,卻在左斯年清冷、凜冽的目光下不得已縮手退開了一步。

  溫心悠的目光自上而下打量著和自己穿著一模一樣的寶藍色禮服的謝姿,說實話,她的膚色並不如溫心悠的白皙清透,美則美矣,卻不能如溫心悠一樣穿出端莊之氣來。

  左斯年一手握住溫心悠攬著他胳膊的手,側頭仔細地看了一眼溫心悠,發現她始終掛著笑容,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失落。

  他的目光落在了溫心悠光潔的手上,果然修長的手指上,什麼都沒有。

  「老公,怎麼不給我介紹一下?」

  左斯年一怔,繼而唇邊緩緩露出笑意,失落的鳳眸轉瞬被點亮,握著溫心悠的手緩緩收緊。

  「這位是我太太溫心悠,這位是謝小姐。」

  溫心悠點點頭,禮節性地伸出手,卻在不情不願的謝姿伸出手的那個瞬間,立刻收了回去,嬌嗔地打在左斯年孔雀藍的手工西裝上。

  「老公,我好餓。我想吃水果沙拉。」

  謝姿的手尷尬地落在半空中,悻悻地收了回去。

  左斯年低下頭,在她嘟起的粉色的唇上印下一個吻,「好,我們去會場,好不好?」

  溫心悠搖頭,「不要,我要你去給我端來。」

  左斯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點頭應下。

  左斯年走了,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溫心悠這是故意支開他。

  謝姿臉青紅交接,瞪大了眼睛在一邊看著兩個人旁若無人的秀恩愛。

  「溫小姐……」

  溫心悠打斷她,一字一頓的說道,「請叫我左太太,謝小姐。」

  謝姿胸口劇烈地起伏,神色扭曲,卻還是禮貌地稱呼溫心悠「左太太。」

  只是那聲音怎麼聽都像是擠出來的,磨著牙說出來的。

  「謝姿,當年你就喜歡模仿我,卻總是不像。到最後你就開始走溫和路線,和我截然相反的路線。每次都是擺出和事老的端莊樣子,總是端著,讓我覺得憋得慌。你不累嗎?」

  溫心悠坐到了走廊邊的椅子上,懶懶地說道。

  謝姿的笑容有些尷尬,大概是想不到溫心悠剛才還裝的像陌生人,典型的社交范,轉眼就拿出當年來說事,像是熟人敘舊一般熟絡的語氣。

  「左太太……」

  「好了,謝姿,你其實很恨這樣叫我,卻還是要這樣稱呼我。你說你這人怎麼這麼容易被人牽著走呢?」

  謝姿的雙手緊緊握了起來,一張臉脹得通紅,惡狠狠地瞪著溫心悠,被她的反覆無常弄得快要失去理智了。

  她不停地深呼吸,深呼吸,最後才咬牙說道,「溫心悠,我就討厭你這一點。明明是粗俗刁蠻到了極點,卻還是有那麼多人喜歡你。你小時候是院子裡最調皮搗蛋的女生,幾乎每個男孩子都被你揍過,可是他們居然都還喜歡跟你玩!都不怎麼理會我!」

  溫心悠沒說話,就那麼懶懶地坐在椅子上,看著她,表情無辜,神情玩味。

  「現在你的家裡明明都已經落敗了!你嫁給他,只會給他帶來麻煩!拖累他!」

  溫心悠看著她因為激動而上下揮舞著雙手,那顆熟悉的鑽戒讓她覺得刺眼的很。

  她側頭,左斯年已經端著盤子過來了。

  她站起身,走到謝姿的旁邊,拿起她的手,細細端詳了那顆戒指。謝姿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猛地收回手,一臉戒備地看著她。

  「你想幹什麼?這個戒指是我的!」

  溫心悠笑起來,「對,它是你的。這一次,我會戴著新的婚戒,我想應該再也沒有人會和我一模一樣了。」

  謝姿的臉白了。

  溫心悠收起臉上的笑,聲音夾雜著涼意,「知道你為什麼不受大家待見嗎?當了娼婦,還妄想立牌坊。我都替你累的慌。」

  溫心悠朝著左斯年走過去,他關切的目光落在溫心悠的身上,像是在確定她有沒有受到傷害。溫心悠靠在他的懷裡,「斯年,我們進去吧。」

  剛剛一踏進會場,就有侍者走過來,說是有人找左斯年。

  溫心悠知道他需要和各種人打交道,這種宴會就是一個很好結交的平台。她點點頭,示意自己沒事,讓他專心去忙自己的事情。

  左斯年被侍者引領到會場的另外一邊。溫心悠覺得胃裡有些不舒服,大概是剛才喝得那杯雞尾酒,喝得有些急,再加上她今天早上幾乎沒有吃什麼東西。她重新回到剛才的那個休息的角落裡,撐著頭坐在那裡。

  有侍者走過來,關切地詢問溫心悠是否需要幫忙。

  溫心悠搖搖頭,只說休息一會就好了。好心的侍者又給她倒來了一杯水。

  溫心悠恰好覺得口渴,喝了一大半,緩解剛才飲下的雞尾酒帶來的灼熱感。

  可是過了一會,溫心悠卻覺得暈的更厲害了,天花板開始晃動,會場上的人開始模糊,她搖搖頭,卻還是無法驅趕走這種眩暈感。

  溫心悠的眼前忽然一黑,再也支撐不住的她,暈了過去。

  「哇,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的皮膚真好,又白又嫩。」

  「啪。」的一聲,像是有人被甩了一巴掌,一聲冷冷的呵斥聲,「快點把她衣服都脫了。」

  溫心悠迷迷糊糊地聽到耳邊有人在說話,接著一雙冰冷的手就上前來撕扯她的衣服。

  「快點,等會就有人上來了。你快點。」

  溫心悠想掙扎,那雙冰涼的手在她身上摸索著,令她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可是全身軟綿綿地沒有力氣,只能任人擺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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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發表於 2015-2-2 18:26:55 |只看該作者
☆145、陷害無處不在

  匆匆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像是有很多人往這個方向來了。

  撕拉一聲響,一陣涼意襲來,隨即一個光裸火熱的身體壓了上來。

  溫心悠拼命抬手去推,可是雙手軟綿綿的,根本無法推動這個沉重的身軀半分。

  唰唰唰地拍照聲,人群裡傳來一陣陣驚呼聲。

  「這不是N。T總裁的準妻子嗎?居然和男人在酒店偷情!快點拍!這可是大新聞!」

  「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難怪有人說她以前就是個不檢點的女人!都要成為N。T的女主人了,都還不安分。」

  「這種女人就是要給曝光出來!」

  身上的男人忽然捂住了她的鼻口,一陣清涼的刺目氣息傳入溫心悠的鼻間,她綿軟的身體漸漸有了一絲力氣。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推,身上的男人滾到了地上。

  她勉強爬起來,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客房裡面,周圍全是陌生人。溫心悠全身都忍不住發起抖來。她趕緊扯過床上的被子,勉強遮蓋住幾乎光裸的自己。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她,眼神裡是不加掩飾的鄙視,像是一把尖刀,一下下刺在她的心頭。這個場景多麼熟悉,她感覺全身的血液像都在逆流,向頭頂奔涌而去。

  閃光燈還不放過她,記者們衝上前,近到她面前,在這個最狼狽難堪的時候,還拋出一個個尖銳的問題。

  「溫小姐,聽說你以前在酒店當服務員就是幹那種事情的?現在是不是形成職業病了?」

  「是不是就算是要當N。T未來的女主人也難以改變舊習?」

  長長的話筒像是一桿桿槍,伸到她面前,向她發出最後的一擊,不逼死她就不會罷休。

  溫心悠捏緊身上的被子,身子已經退到了床頭,身後是冰涼的金屬床欄桿,涼意刺骨,溫心悠忽然恨自己為什麼會清醒過來,要面對這個難看至極的場景。

  她想不起任何事情,只記得自己昏迷前喝了一杯水。對了,那杯水,肯定是那杯水有問題。

  耳邊記者們喋喋不休的逼問還在繼續,像是海水潮浪洶涌而來,漸漸淹過她的口,她的鼻,她的耳。

  溫心悠什麼都聽不到了,她緊緊捂住自己的耳朵,狠狠咬住唇。只有讓自己痛,才能讓自己不崩潰。

  身邊的嘈雜忽然退去。

  一雙手忽然擁住她。

  「好了,別怕了。是我,悠悠,對不起,我來晚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聲音裡有一絲哽咽。

  她的臉埋進他的胸前,熟悉的清冽香氣撲面而來。腦子裡那根緊繃的弦終於被拉扯斷掉,溫心悠暈了過去。

  感覺到懷裡的人的不對勁,左斯年低頭,雪白的被單上點點的血跡讓他心裡一驚。溫心悠已經暈厥過去,她還緊緊咬著唇,那張粉色的唇已經被咬的血肉模糊,汩汩地往外冒著血。

  左斯年鳳眸一凜,趕緊把溫心悠全身用被子妥帖包好。

  腳下是那件被撕得粉碎的寶藍色禮服,那個光裸著上身的男人正要往外跑,手下的人衝上去抓住了他。。

  周圍的人都靜靜地看著,不敢說一句話。

  一言不發的左斯年,像是一頭嗜血的豹子,怒氣蓄勢待發,只待下一刻就能把獵物撕碎。

  那些八卦的記者們被他深邃的鳳眸一掃,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左斯年唇邊噙著一抹嗜血的笑容,快步走過去,一手按住他的下巴,極快地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你現在可以不說,但是我會用一千種方法讓你死的很慘。」

  左斯年在他腰間某個地方一按,鑽心蝕骨的痛讓他彎下了腰。

  光裸的男人抬起頭,目光四處搜尋著,眼睛忽然亮了起來。

  「是她,就是她!都是她,讓我這麼做的。」

  所有人都往後一望,看到了站在最後的火紅身影。

  「你不要亂說!」

  陸嵐挺直了腰身,面不改色地冷笑,「左先生,你的太太是個大活人,難道我還能從宴會廳裡把她一個大活人騙到這個房間裡來?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男人,難道別人說說就認定是我嗎?」

  左斯年不說話,目光如冰,語氣森然,「我的太太今天被人陷害,我左斯年絕對不會放過背後主使的人。」

  他抱起溫心悠,向外走去,「如果今天這件事傳出去半點,那就是和我左斯年過不去,也是和聖臣過不去。」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聖臣可是一般人招惹不起的。N。T的背後勢力居然是聖臣。

  ***

  溫心悠幽幽醒轉的時候,嘴唇上傳來的刺痛,讓她猛地倒抽一口氣,忍不住發出「嘶」地一聲。

  「悠悠,你終於醒了。我擔心死了,你睡了好久。我真怕你出了什麼事情。」左斯年握住她的手,一臉擔心。

  溫心悠只是愣愣地看著他,昏迷前受到的屈辱,此刻都變成了內心裡的酸楚,大滴大滴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直往下掉。

  左斯年慌了起來,眼底是深切的痛苦,低下身用手去揩她臉上滾燙的淚水。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當時不應該把你一個人放在那裡。悠悠,對不起。我說過不讓你獨自面對的,可是我居然沒有做到。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左斯年俯下身,抱住溫心悠,聲音裡是痛苦的自責。

  溫心悠摟住他的脖子,「斯年,我好怕……我沒有,我沒有不檢點……」

  左斯年抱起她,像是摟著和和一樣,輕輕用手拍著她的背,哄著她,「乖,我知道,我知道悠悠是什麼樣的人。你絕對不會做那種事情。」

  等到溫心悠的哭聲減小,積壓的痛苦情緒都宣泄出來之後,左斯年才放開她,低頭吻在她的臉上,吻掉她臉上的淚痕。

  一點點的從眼角,緩緩移到唇角,直到下巴。像是膜拜著一件玉器,小心翼翼又萬分珍重。

  溫心悠有些不好意思,臉色緋紅,忍不住輕輕推了推他,「斯年,我們回家吧。我不想待在醫院裡面。」

  左斯年卻拒絕了,「悠悠,等會,等醫生給你做個檢查,我們再回去,好不好?」

  溫心悠眼底閃過一絲異色,左斯年繼續勸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回去,寶貝們看到也會擔心,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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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發表於 2015-2-2 18:27:06 |只看該作者
☆146、心病難醫

  溫心悠眼底閃過一絲異色,左斯年繼續勸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回去,寶貝們看到也會擔心,對不對?」

  溫心悠堅持拒絕,「斯年,我不想待在醫院裡。反正不要待在醫院。」

  左斯年沒有辦法,溫心悠一激動,剛剛上過藥的唇又流下血來,嫣紅順著唇角流下,艷冶得令人心顫。

  車子停在了熟悉的公寓樓下,溫心悠曾經跟左斯年住過的複式公寓樓。

  溫心悠被他抱在懷裡,一路被他抱進了房間裡。

  「你先躺著休息一會。」

  左斯年幫她細心地蓋好被子,就輕輕帶上了門。

  這個房間,溫心悠很熟悉,在她和左斯年第一次結婚的時候,左斯年就把她舊公寓裡的東西都搬到了這個房間裡。

  床頭的鐵藝小檯燈還在,窗台上的仙人掌也綠意依舊。好像一切都沒有變,好像又回到了當年。

  在熟悉的環境裡,溫心悠漸漸覺得心安,再一次睡著了。

  「嗯,醫生,是的,這瓶藥看上去應該買了有一段時間了,裡面已經沒有剩下多少了,這個藥含有鎮定成分嗎?嗯,不清楚,我完全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開始吃藥的。」

  左斯年站在陽台上,一邊細細端詳著手中的小藥瓶。掛了電話,他站在陽台上,手指不停地摩挲著手中的藥瓶。

  這瓶藥是他從溫心悠隨身帶的小包裡發現的。他居然不知道溫心悠吃藥。他垂下眸,溫心悠這段時間的異常,他並不是沒有發現。他只不過一直在等她主動告訴自己,可是他好像高估了自己在她心裡的分量。

  她什麼都不說,究竟什麼樣的心病嚴重到了需要吃藥來壓製的地步。

  黑幕已經籠罩了這個城市,四周一片沉寂。左斯年閉上眼,掩住了內心的情緒。

  電話再一次響了起來,左斯年接起電話,眉頭皺的更深,「這個事情我親自來處理,把那些人全部都抓起來。少棠,盯著所有的報紙雜誌,包括網絡。我不想看到任何一丁點今天的事情被泄露出去。」

  左斯年忽然想抽煙,手已經摸到了口袋裡的煙,卻又停了下來。他轉身,就看到了溫心悠倚靠在落地窗邊。

  「你怎麼下床了?傷口還疼不疼?」左斯年上前,捧起溫心悠的臉。

  溫心悠搖搖頭,左斯年一臉緊張的樣子,讓她想要踮腳吻他,可是剛湊上去,就被左斯年躲開了。

  「悠悠,小心傷口。」

  他喝止她,溫心悠忍不住笑,卻又扯動了傷口,疼得直抽氣。

  「好了,好了,我的小姑奶奶,我求你別折騰自個了,行不行?」左斯年算是怕了她了,生怕她的傷口再破裂,她每一次疼得倒抽氣,他就心疼得不行。

  就算是美人主動送吻,他也不願意,前提得是她身體健康。

  溫心悠忽然覺得心裡有一個角落特別柔軟,一股暖流心間緩緩散開。至少這一刻,左斯年是很在意她的。

  「哎,別,親愛的,你別哭啊。我不逼你躺床上了,我這不是擔心你嗎?乖,等你好了,你要怎麼親我都可以,就算是咬我,我也樂意。好不好?」

  左斯年急了,溫心悠好好的忽然眼淚就掉了下來。她很少忽然掉眼淚,她一哭,他的心就更疼了。

  溫心悠忽然環住他的腰,耳朵貼在他的胸口上,聽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覺得前所未有的踏實。

  左斯年感受到溫心悠經受這次事件之後對他格外的依賴。他也緊緊環住溫心悠,在她的髮頂印下一吻。

  「悠悠,什麼都不要再想了,我會保護你的。一切都過去了。」他輕輕向溫心悠保證,眼底卻是一片冰涼。

  這一次,他必須好好收拾掉那些礙事以及可能礙事的人了。不能留下任何危機。

  溫心悠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身邊的床是空的。她輕輕下了床,步子輕盈,發現廚房裡悠響動。她偷偷走近,看到讓她十分驚訝的一幕。

  左斯年圍著她的小圍裙,正從蒸鍋裡拿出一碗金黃鮮嫩的雞蛋羹,熟練地將碗倒扣,雞蛋羹倒進了另外一個小碗裡。

  旁邊放著已經打好的豆漿和一碗冒著熱氣的白米粥。

  左斯年的神情專注,根本就沒有發現溫心悠。她悄悄退回了房間,假裝剛剛才睡醒,恰好在他進門那一刻起來。

  「吃早飯了,悠悠。」左斯年湊過來,小心得看了看她的唇,確認沒有再裂開的跡象,緊繃的唇才放鬆。

  溫心悠把桌上的所有東西都嘗了一口,左斯年緊緊盯著她,感覺自己的手心裡隱隱在冒汗,偏偏溫心悠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來情緒。

  「好吃嗎?」

  他有些緊張,這些年就算是冒著損失上億的風險進行投資決策時,也沒有這麼緊張過。

  溫心悠故意皺起眉,神色凝重,「斯年,這是在哪裡買的,這麼……」

  左斯年眼裡有些失望。

  溫心悠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的臉上捏了一把,「很好吃。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左斯年立刻笑了,眉目舒展,笑得那叫一個得瑟,「那是當然,我可是你的老公,做的東西能不好嗎?」

  溫心悠無語,真夠自戀的。以前廚藝差得驚天地泣鬼神的人,現在居然在簡單的廚藝方面游刃有餘了。

  他湊過來,在溫心悠的唇角親昵的一吻,「悠悠,我很高興你能喜歡我做的東西。」

  溫心悠挑眉,大眼睛狡黠地眯起來,意味深長地說,「你不會為了我專門去學做菜了吧?」

  左斯年站了起來,「我去洗碗。」

  溫心悠眼尖地捕捉到左斯年的耳根明明就浮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

  左斯年陪著她坐在沙發上,期間他的電話響了五次,但是他都到陽台上打發掉了。可是最後一個電話,卻是皺著眉頭,說了將近半個小時。

  「怎麼了?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好不好?」

  溫心悠擔心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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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發表於 2015-2-3 16:07:39 |只看該作者
☆147、終於崩潰

  左斯年歉意地笑了笑,「事情有些多,是不是打擾到你看電視了?」

  溫心悠有些無奈,這幾天他一步都沒有離開過自己,就連溫心悠坐在沙發上看一部很無聊的電視劇,他也陪在旁邊,偶爾還會跟她討論劇情。

  「這個男人真蠢哎,他前妻可是要找他復仇的唉,他居然還傻乎乎地幫她。」

  電視裡播放著XX的誘惑,溫心悠嗤笑劇情,坐在一邊看文件的左斯年抬頭,掃了一眼屏幕上糾結的畫面,忽然說了一句,「說不定他只是想喚醒女主呢?我倒是覺得那不是蠢,他什麼都明白,只不過心甘情願。」

  溫心悠心裡一跳,轉頭看向又一次埋頭文件的左斯年,發現他的臉上神情正常,仿佛只是隨口說的。

  她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握著遙控器的手暗暗收緊,目光轉回屏幕上,抬手就換了另外一個頻道。

  恰好轉到了娛樂頻道。「這次李導演的收官之作原定女主角已經被撤換,變成了選秀新人。因為原定女主角柏林影後陸嵐突然召開記者發布會,宣布退出影視圈。據說這一次她一旦退出,將會出國定居,很有可能是永久的息影。真是的非常突然,影迷們都表示無法理解。」

  電視上女主播一臉惋惜。

  溫心悠抬手又調換了一個台,居然還是陸嵐宣布息影,退出娛樂圈的報道。各種揣測,更有人說她是為了嫁入豪門,所以才會急流勇退。

  溫心悠一連轉了幾個台,這個時段居然都是這個新聞,最後忍不住把電視啪地關上了,順手把遙控器扔到了茶几上,發出刺耳的碰撞聲。

  左斯年抬頭,關切的握住溫心悠的手,「怎麼了?」

  溫心悠甩開他的手,「沒怎麼。」她往房間裡走,左斯年也跟了過去。溫心悠站定在房門前,「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好不好?」

  左斯年的眼光複雜,落在溫心悠明顯異常焦躁的臉上,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溫心悠驚天動地的關門聲堵在了喉間。

  溫心悠在房間裡來來回回地走,就算是全世界都在播放她退出的消息又如何,她陸嵐也是一樣功成名就,全身而退了!

  可是那天的事情,陸嵐明明白白就是要毀了她!她要背負上罵名不說,還會讓她的兩個孩子都蒙上陰影。因為她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她受夠了這些女人!

  敲門聲再一次響了起來,溫心悠大吼一聲,「讓我安靜一點!」

  她開始四處翻尋要找的東西,梳妝檯,衣櫃,床頭櫃,居然什麼都沒有。溫心悠把左斯年的衣櫃都整個翻了出來,最後頹然地坐在地上。

  沒有,那個東西居然會不見了。

  身後忽然響起一個略帶冷意的聲音。

  「你是在找這個嗎?」

  溫心悠回頭,看清左斯年手裡拿著的東西,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快速向前走了幾步,卻又在距離他幾步的時候,猛地停了下來。

  她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冷,與左斯年清冷的目光相接,「你都知道了?」

  「悠悠,你這樣多久了?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早點來找我?」左斯年的聲音有些哽咽,看著她的目光複雜,有疼惜、憤怒、自責、痛楚。

  溫心悠心中苦苦壓製住的情緒像是被點燃了一般,她雙手握緊,幾乎是嘶吼,「告訴你什麼!你那個時候心心念念要的是什麼!你還要我多難堪!」

  她覺得胸口在劇烈膨脹,內裡的痛在迅速發芽成長,呼啦啦地如同雜草一般瘋長,再也無法壓製住。

  她抬手緊緊捂住胸口,仿佛這樣才能安撫快要崩潰的痛,「找你?找你幹什麼?向你搖尾乞憐嗎?左斯年,你不知不知道我多恨你!我恨你活的風生水起!我恨你們每一個人!每一個明明都是凶手,卻都活的好好的!我的生活呢?就因為你!全都改變了!最後你卻說走就走,說不要就不要!」

  左斯年眉頭緊皺,想要走上前來,抓住溫心悠激動地四處揮舞的手,卻被她避開了。

  「悠悠,你聽我說……你,悠悠!」

  溫心悠暈過去的時候,只聽到耳邊傳來一聲痛呼。

  「媽咪是不是生病了?為什麼媽咪總是不醒過來呢?」

  「我要媽咪,我要媽咪起來陪我玩遊戲。」

  兩個稚嫩的童音在耳邊不停的說話,好像一個孩子還哭了起來,很熟悉的感覺。

  是和和在哭!她的孩子在哭!

  溫心悠迷濛的意識開始漸漸清醒,她努力睜開眼,床邊兩張小臉湊到了她面前,「媽咪。」

  溫心悠笑了笑,想要抬手去摸摸兩個孩子的小臉,卻被人按住了。

  「別亂動,你現在需要靜養。」

  她才看到蘇夢琪也在,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

  蘇夢琪習慣性地想要一手拍過來,不知道為什麼懸在半空當中,又收了回去。

  「心悠,想不到你連我也瞞著。」語氣失落,婚後一向樂觀少見愁容的蘇夢琪忽然嘆口氣。

  溫心悠皺眉,「又不是什麼大事,我又不是快死了,別哀聲嘆氣的。」

  蘇夢琪狠狠瞪了她一眼,「你以為世界上的事情唯有死才是最悲哀最痛苦的?溫心悠,想不到你平常看著挺豁達的一個人,原來這麼死腦筋,居然連我這個死黨都被你的假象矇騙了!你不告訴我,是不是瞧不起我啊!」

  溫心悠挑眉,看到蘇夢琪難得一見炸毛的樣子,嗤笑一聲,「我有瞧過你嗎?」

  兩個人相視一笑泯恩仇。

  蘇夢琪再一次嘆口氣,「悠悠,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扛了太多東西在身上了。你應該試著把擔子放下或者交給別人。」

  「可是夢琪,你知道嗎?原諒容易,信任卻很難。」

  蘇夢琪聽到溫心悠低落的聲音,悵惘在眼底閃過,以前的她何嘗沒有經歷過這些。

  兩個人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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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發表於 2015-2-3 16:48:49 |只看該作者
☆148、他出事了

  「媽咪,你什麼時候才能好啊?和和晚上想和你睡。」和和趴在溫心悠的病床邊,亮晶晶地眼睛忽閃忽閃。

  佑佑皺著小眉頭,伸手把和和抓了下來,「和和要乖,不要吵到媽咪休息。」

  溫心悠伸出手,摸了摸佑佑一本正經的小臉。這段時間,她的孩子好像又長高了不少。佑佑的比和和長得快多了。

  「媽咪,你不在家,爹地也不在家。」佑佑的語氣有些委屈。

  溫心悠一怔,左斯年這段時間也不常來醫院。

  每一次他來,溫心悠沒有給過他一個好臉色。估計也是受夠了她的冷臉吧。他又不是受虐狂,誰會願意天天來醫院這種地方受氣。

  有些話說穿了,有些戲就再也演不下去了吧。

  溫心悠沉默無語,如果她當時能忍住自己的脾氣,可能現在的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孩子也不會因為他們兩個之間的問題受到影響。

  只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她的病遲早也會被發現的。

  或許結婚之後他們可能也會因為這些事爭吵,破裂,最後甚至離婚。等到那個時候,對孩子來說才是最痛苦的吧。

  這些天,她一個人的時候,也會在思考,自己心心念念要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執意拗著自己的心意糾纏著左斯年要結婚,這一切都是對的嗎?一方面是心心念念的目的,一方面是積埋在內心的痛苦。

  矛盾糾結,使得她越到關鍵的時刻,越無法控制自己。

  溫心悠的目光落到了窗外,秋天已經臨近,幾乎是一夜之間,樹葉就失去了蓬勃的綠意。她和他的婚期,也因為她住院,而無限期延遲了。

  「蘇媽咪。」

  蘇夢琪蹲下身,親了親兩個小寶貝,歐陽晨尾隨其後。

  「歐陽,你帶兩個孩子去吃中飯吧。」

  兩個孩子被歐陽晨帶走了。

  溫心悠看蘇夢琪神色凝重,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心裡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心悠,左斯年出事了。」

  溫心悠心跳猛地慢了一拍,感覺全身有些僵直,她頓了頓,才小心翼翼地發問,「他怎麼了?」

  蘇夢琪握住溫心悠緊緊揪住床單的手,放柔了聲音,「這次事情出得太突然,左斯年是昨天被檢察院的人帶走了。我讓歐陽幫忙問了,可能是牽扯到了一樁商業詐騙案。」

  「商業詐騙?」溫心悠不敢置信,「怎麼可能?他怎麼會牽扯到這樣的案子裡?」

  蘇夢琪眉頭緊蹙,「我也覺得很怪異,而且這次的事情還和顏氏集團有關。」

  溫心悠咬了咬唇,反手握住蘇夢琪的手,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夢琪,他能有什麼事?他父親可是軍區一把手,左家的人會出手保他的。別擔心,別擔心。」

  她一連重複了幾遍別擔心,可是自己卻是憂心忡忡的樣子。她以為她偽裝的很好,卻根本就無法瞞過相識多年的蘇夢琪。

  見溫心悠臉色有些蒼白,蘇夢琪欲言又止。事情如果真的這麼簡單,左斯年應該不會到被檢察院帶走的地步,或者應該早都出來了。再說左家和顏家連成一根,救左斯年就是拆了顏家的台,不管是什麼樣的選擇,都是自傷其身。

  蘇夢琪服侍著溫心悠喝了藥,看著她睡著,這才輕輕走出病房。

  司徒聖恰好走了過來,朝病床上側臥的身影掃了一眼,「你跟我來。」

  兩個人走到了醫院走廊的拐角處。蘇夢琪才開口說話,「左斯年的事情,進展怎麼樣了?」

  司徒聖碧藍色的眸子微垂,神色複雜,「事情可能不太好。有人死死咬著不放,明顯是針對他,要治他於死地。左家一直沒有表態,我想可能是要放棄他了。顏瑜早就看他不順眼,從政的時候就壓製他,現在斯年主動送上門了,又是招惹到顏氏,她不落井下石已經是仁慈,可能是要他這些年的經營都白費。」

  蘇夢琪「呀」地驚訝一聲,「左斐昊連兒子也不要了嗎?」

  司徒聖諷刺一笑,「你以為在家族利益面前,一個兒子和整個家族,哪個更重要?」

  「這段時間就辛苦你照顧她了。斯年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告訴她。」

  蘇夢琪低低說到,「我已經告訴她了……」

  司徒聖不贊同地看了她一眼,可是看到蘇夢琪低著頭,一副做錯事怯怯的樣子,讓他心裡一軟,語氣就放輕了一些。

  「算了,恐怕她看到他出事了,心情倒是會好一些,沒準她的心病就好了。」

  語氣嘲諷。

  蘇夢琪欲言又止,剛才看溫心悠的表情,哪裡看得出來心情好,雖然是笑著,可是卻比哭更難看。

  司徒聖的電話響了起來,他剛剛接起,臉色就變了。

  「她回來了?」

  他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蘇夢琪緊張地看著他,司徒聖嗯嗯應付了幾句,英俊的臉上烏雲密布。

  「左斐苒回來了。」

  蘇夢琪一臉不解,「她不是常年在國外嗎?怎麼突然回來了?她是左斯年的養母,說不定這件事情上面能夠幫到他呢?不好嗎?」

  司徒聖沒有回答,碧藍色的眸子如同深海般沉重,一臉諱莫如深的表情。

  聖臣公司總部,所有人都在會議室裡開會。

  「砰」地一聲巨響,辦公室的門突然被踹開了,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到了站在門口的人身上。

  陸景坐在首席,抬手冷冷地宣布,「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

  所有的人立刻有秩序的魚貫而出。

  一身墨色西裝的鄭少棠冷笑一聲,桃花眼中凜冽如冰,戾氣騰騰。

  「陸景,真想不到背後的人居然是你!」

  陸景坐在位置上,俊逸的臉上散髮出肅殺清冽的氣息,「你在說什麼?」

  鄭少棠眯起眸子,猛地衝上前來,一拳揮在陸景的臉上。

  陸景被打偏到一邊,口腔裡瞬間涌上血腥味讓他的劍眉皺了起來。

  鄭少棠怒吼,「虧我把你當兄弟!你卻在背後捅上致命一刀!你要三哥身敗名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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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3 16:49:00 |只看該作者
☆149、萬念俱灰

  陸景冷著臉擦了一把唇邊的血,「砰」的一聲,他猛然還擊,鄭少棠坐倒在地上。

  他冷漠地掃了一眼怒容滿面的鄭少棠,嗤笑一聲,「兄弟?他有把我當兄弟嗎?他是怎麼對我妹妹的!我妹妹為他整容,愛了他十年,最後呢?好好的明星做不了,說是說息影退出娛樂圈,實際上真實原因是什麼,我想你應該很清楚!」

  鄭少棠扶著身邊的桌子站了起來,桃花眼赤紅,冷哼,「陸橫波她要不那麼作賤三哥的女人,三哥會出手嗎?誰他媽要是能忍的下來絕對不是男人!如果換成是你陸景,不把那個人殺了泄憤,我就不姓鄭了!」

  陸景直接按下電話,「來人,把鬧事的人給轟出去。」

  鄭少棠額角一抽,桃花眼赤紅狠狠瞪著他,「你為你妹妹出手,很好!陸景,走出這個門,我鄭少棠和你勢不兩立!」

  鄭少棠轉身,一腳踹翻旁邊的凳子,才走出門去。

  整個會議室裡十分安靜,夕陽投射下來的光透過巨幅的落地透明玻璃照射在繁複花紋的地毯上,奢華而又頹靡。

  陸景無力地坐倒在椅子上,光影掩藏住了他的情緒。

  ***

  整整一個星期了。

  窗外的葉子在寒風中無力掙扎,卻在一次又一次朔風席捲當中,被吹落了枝頭。溫心悠眼看著樹的枝丫一點一點變得光禿禿。就像她的心,也在一點點走向荒蕪。

  醫生剛剛才來看過她,淺笑著和她談論了幾句,溫心悠卻始終都是淡淡的。大概是被溫心悠消極的治療態度逼得無奈,溝通只進行了十分鐘就草草結束。

  她知道自己應該積極配合醫生的治療,可是她越來越不想開口說話。以前是壓抑著自己,不讓自己爆發,不說出心裡的話。現在卻是失去了訴說的欲望。

  「心悠,你這樣下去不行。」蘇夢琪在旁邊勸說,眼神裡滿滿的都是擔心。

  溫心悠或是垂著頭,或是蒙頭睡覺。

  蘇夢琪唉聲嘆氣,把孩子帶來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溫心悠雖然會和孩子說話,和以前相比,態度確實冷淡得多了。

  她常常是懷裡抱著和和,目光卻是落在佑佑身上,出神的望著,直到和和搖著她的脖子,才能回過神來。

  「媽咪,我想爹地。爹地好久都沒有回家了。每天只有我和哥哥在家。」

  溫心悠沉默,臉色陰郁。

  佑佑忽然開口,「媽咪,爹地是不是回不來了?我聽照顧我的阿姨說爹地被警察抓走了。媽咪,你是不是因為爹地被抓的事情不開心?」

  溫心悠扯開一個勉強的笑,「佑佑,沒有這回事。你爹地只是有事,忙著工作,所以你們要乖哦。」

  佑佑的小臉紅了,眉頭緊緊擠成一團,烏黑的眼睛緊緊盯著溫心悠,兩隻小手緊握成拳,「媽咪,你騙人!」

  溫心悠一愣,蘇夢琪也嚇一跳,佑佑這孩子平常很安靜的,斯斯文文的小紳士,居然發火了。

  「我們天天來看你,都沒有見到爹地!爹地以前不管多忙都會來看媽咪的!」

  大眼睛都憋紅了,晶瑩的淚水已經在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打轉,看得人揪心。

  溫心悠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一雙手緊緊揪住,撕扯,痛得說不出話來。

  蘇夢琪看溫心悠臉都白了,趕忙給和和使眼色,自己蹲下身,安撫佑佑。

  和和摟著溫心悠的脖子,蹭啊蹭,「媽咪要趕快好起來,只要媽咪能夠開心,爹地就會回來了。」

  溫心悠摟緊了懷中的女兒,感覺胸口悶悶地,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兩個孩子都蘇夢琪送了回去。病房裡突然來了一位訪客。

  孫慕雲擔心的目光落在溫心悠明顯消瘦的臉頰上,她白皙的皮膚此刻看上去像是失去了血色一樣,蒼白如紙。就像是冰塊做成的人,隨時都能化掉一樣。

  「心悠,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因為左斯年的案子?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我想找你,打聽了很久才知道,你居然住進了這裡……」

  「精神病院」這幾個字生生被吞了回去。

  一向樂觀堅強的好友居然會因為抑鬱住進了醫院療養,如果不是親眼到,孫慕雲根本無法相信。

  「我沒事。」溫心悠微不可聞地回了一句。

  孫慕雲眉頭皺成深深的川字,「心悠,這個案子上面雖然壓著,但是能確定的是這一次一定能扳倒顏家了。顏家當年的貪污,行賄,還有在公司的賬目上作假等等,很多深層的東西居然都被人挖了出來。就連顏家嫁出去的女兒顏暖也牽連其中。」

  溫心悠還是沒有任何反應,表情淡淡的。

  孫慕雲暗中嘆了口氣,繼續道,「我已經把你當年給我的證據交上去了。上級非常重視。心悠,你當年被綁架的事情,這次一起清算,絕對能讓他們吃夠苦頭。」

  孫慕雲的聲音中帶上了點喜氣,總算是能夠報仇了。可是溫心悠臉上沒有半點高興的神色,甚至閉上了眼睛,

  那淡漠如水的樣子,透出荒蕪頹敗的氣息,給人感覺像是萬念俱灰,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不在她眼中了。

  孫慕雲有些惱怒,聲音忍不住提高,「溫心悠,你丫這是幹什麼!我聽你朋友說,你現在連孩子都不怎麼理了,你到底在想什麼?你孩子還小,你難道都不想管嗎?和和看到我就哭,說自己的媽咪不理她了。」

  溫心悠還是緊緊閉著眼,「孫子,孩子總是會長大,我不能總是在他們身邊保護他們。他們必須學會自己堅強。」

  孫慕雲握緊了拳頭,忍了忍,才壓製住狠狠抽醒前這個萬念俱灰的女人的臉的念頭。

  他忍不住冷笑一聲,「好啊,你這個當媽的是這樣,左斯年這個當父親的也是這樣。一個個都不打算要孩子了是吧?你們怎麼忍心,兩個孩子那麼可愛,還那麼小!」

  溫心悠唰地睜開眼,直愣愣地看向一臉怒氣的好友,「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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