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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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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石三少]女人,吃完請負責(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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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
發表於 2015-2-3 16:53:32 |只看該作者
☆170、一日之計,在於晨

  第二天早上,溫心悠還在夢中的時候,朦朦朧朧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脖子邊磨蹭,癢癢的,帶著熱度。

  她迷糊地微睜開眼,左斯年正抬眼瞧著她,鳳眸清亮得驚人,唇邊兩隻深深的笑渦,昭示著他此刻的好心情。

  「別鬧,我還想再睡會。」

  溫心悠嘟囔一聲,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身後的人卻緊緊貼了上來,溫熱的唇流連在她的耳後,灼熱吐息直擊耳膜,「悠悠,該起床了。」

  溫心悠不動,一雙手從背後一路翻越,探上了她的柔軟,不輕不重地挑逗著。

  她抓住這雙作惡的手,睡意早已經被他不停的騷擾弄得煙消雲散了。

  「你幹什麼啊?左斯年,大清早的不讓人睡覺!」

  她翻過身,把那條燙傷的腿順便搭到他的身上,果然這個人再不敢亂動了。

  左斯年看著溫心悠睡眼惺忪,抱怨的聲音嬌嬌的,心裡只覺得癢癢,啞著嗓子問道,「大清早還睡什麼?肯定要做些正事。」

  「什麼正事非得這麼早起來做?」

  溫心悠有些不滿,昨天晚上兩個人不知道折騰了多久,最後還是她的體力不支,他才作罷。當時他緊緊抱著她,懲罰地在耳邊說,「今天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暫且饒了你。」她忍不住哀嘆,這個男人的體力怎麼這麼好,明明昨天晚上是他消耗體力比較多,今天早上還這麼早就醒了過來。

  她的目光掃向窗戶邊,黑色天鵝絨窗簾低垂,隱隱約約透出一絲絲光線進來。

  「你沒有聽說過,一日之計在於晨嗎?」他的表情鄭重,溫心悠疑惑,這句話一般人都知道。

  只是他咬重音的地方好像有些不對勁,明明重點在於後面的晨字,可是他的重音卻在前面。

  溫心悠忍不住紅了臉,瞪了他一眼。

  他的薄唇輕勾,彎成一個壞笑的弧度,賊笑著湊了過來,在她的唇上偷了一個吻。

  溫心悠靠近他的懷裡,感受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忽然開口,「斯年,你和陸景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覺得你們之間不像外人傳的那樣徹底鬧僵了關係。」

  左斯年的下巴枕在她的髮頂,將她緊緊摟在懷裡,「悠悠,這個事情有些複雜。不過確實我也虧欠於他。」

  溫心悠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大眼睛緊緊盯著他,「你是虧欠他,還是虧欠他妹妹,陸橫波?」

  她光裸的肩頭因為這個動作露到了被子外面,他伸手將被子往上一提,重新將她完整地包進被子裡。

  溫心悠還是盯著他,大有他不說出答案,就不放過他的意味。

  「好啊,你居然和陸景有一腿……」

  溫心悠露出震驚的表情,哀嘆,「不要告訴我,你招惹女人就算了,居然還招惹男人!」

  左斯年額角一抽,咬著牙回應,「我沒有告訴你,全都是你自己說的!」

  溫心悠沉了臉,斜眼瞪他,「我討厭男人招桃花。我討厭打小三。」

  「難道你希望你的男人不受歡迎的?」左斯年挑眉。

  溫心悠想了想,好像他說的有些道理。如果沒女人喜歡,這個男人要麼是太平凡,要麼就是有問題。眼前這個男人,深邃的五官挺立,面容英俊,笑起來的時候還有兩隻笑渦招搖,怎麼看都是一妖孽。

  「受歡迎跟招女人是兩回事。」

  溫心悠有些激動,掙扎著要坐起來,卻被左斯年連抓帶抱的拉回了被子裡面。

  「我求你,別亂動了,行不行?要是再感冒了,怎麼辦?」

  左斯年的語氣無奈,寧願這個女人折騰他,也不想她身體再出現什麼問題。

  「被你一打岔,差點就忘記了,你欠陸景什麼了?陸景為什麼翻臉了?真的只是因為他妹妹嗎?」

  左斯年的眼神有些閃爍,眼睛微微低垂,「N。T和盛宇表面上是兩個獨立的公司,其實它們都屬於聖臣。N。T因為我的失誤,出現了問題,只有被盛宇收購,才能將麻煩降到最低。至於陸景和我之間的矛盾,確實有。可是我對他妹妹,從來只是把她當成妹妹。」

  溫心悠的手撫上他的臉龐,輕輕摩挲著,「顏氏是你扳倒的對不對?雖然表面上看上去跟你沒有關係,可是實際上背後操作的人,還是你對嗎?斯年,你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如果你恨顏瑜的話,這多年你都忍了,為什麼突然這麼冒進?」

  想起當初得知他被檢察院帶走的消息時的震驚和憂慮,溫心悠還是心有餘悸。

  「悠悠,當年都是因為我一退再退,所以最後不得已才會傷害到你。如果當時我選擇直接與顏家對抗,那麼我們也許就不會分開了這麼久。」

  左斯年的聲音有些低沉,回想當年心痛的分手,兩個人各自背負著許多的傷痛,隱藏在心裡,郁結在心內,錯過了彼此人生中的五年時光。

  人這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有多少個五年經得起蹉跎。

  溫心悠搖搖頭,吻了吻他的唇角,「或許當年的我們也不見得就能相守在一起,你為了我,失去所有的話,我也不會開心的。再者說,如果不是分開這五年,我都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到這樣的地步。」

  左斯年的唇角輕勾,抬起她的臉,深邃的眸子裡滿是深情,語氣挑逗地問,「到了什麼地步?」

  溫心悠張了張嘴,對著他滿臉不懷好意的笑,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咬著唇,「跟你差不多……」

  左斯年唇邊的笑意更深,壞壞地笑著,「到底是什麼啊?現在你又不好意思了,昨天不是哭著喊著說出來了嗎?那個霸氣外露得呀。」

  溫心悠臉更加紅了,忽然眼波一轉,唇邊漾出一抹得意的笑,「左斯年,我還是無法跟你比。」

  左斯年一怔,警惕地看著明顯笑得有鬼的女人。

  「你快說,你那個時候才多大,就已經愛上我了?是不是被我英雄救美的氣概深深吸引了,所以這麼多年一直惦念著,最後見到我的時候就忍不住以身相許了?」

  她笑的賊兮兮的,看著左斯年唇邊的笑意漸漸消失,可疑的粉紅彌漫上他的耳根。

  左斯年輕輕咳嗽一聲,「時間不早了,我今天還有事。」

  話音剛落,整個人翻身就下了床。速度快的溫心悠根本抓不住,只能氣惱地看著某人逃之夭夭。

  ***

  溫心悠被勒令不準下床,只能在床上待著。她不願意,在第三次被左斯年發現偷偷單腿蹦著,跑到客廳裡拿零食吃的時候,他終於妥協了,乾脆把她抱到了書房裡面。

  沙發前面的茶几上擺著一盤切好的水果,溫心悠懶懶地靠在沙發上,對面坐著正在看文件的左斯年。

  溫心悠覺得很無聊,光吃水果根本就不能安撫她那顆吃貨的心。他說得好聽,說是方便照顧她,才讓她坐在書房裡養病。她卻覺得這是變相的監視,以免她偷偷跑去找零食吃。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溫心悠眼睛一亮,是兩個寶貝們給她打電話了。今天是他們旅行的第三天。

  「寶貝,今天玩得開不開心啊?」

  「嗯,媽咪,很好玩哦。對了,我還看到艾叔叔了。」

  和和興奮地像只小麻雀,嘰嘰喳喳地叫著。

  「艾叔叔?」

  溫心悠疑惑的聲音引起了埋頭在文件裡的左斯年的側目。

  他站了起來,幾步走到她旁邊,坐了下來,接過溫心悠手中的電話。

  「和和嗎?我是爹地,你們現在到了哪個國家了?」

  左斯年對著電話和女兒講了起來,被搶了電話的溫心悠只能在一邊乾瞪眼。直到電話掛掉,他都沒有把電話再還給她。

  她不滿,要搶過手機,準備再撥打過去,左斯年卻把手機收到了口袋裡,「兩個孩子馬上就要睡了。改天再打吧。」

  溫心悠乾瞪眼,這個人管得還真多,她還想問問女兒遇到了哪個艾叔叔呢。

  左斯年忙起來的時候,電話就沒有停過,一邊還要看文件,一邊還要看電腦,敲擊鍵盤。明明感覺忙不過來,可是他看上去卻有種慢條斯理的沉穩在其中,一件件事有條不紊,忙卻不會讓人覺得亂。

  她以前還覺得左斯年是憑藉家世背景才能夠有那些成就,可是現在看來,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認真的男人最讓人著迷。

  溫心悠坐在沙發上,看小說看得累的時候,就看會左斯年,調節一下。

  晚上的時候,溫心悠提出要下廚,犒賞忙碌了一天的左斯年。

  他卻一口回絕了。

  溫心悠嘟著嘴,撒嬌,「我想給你做點好吃的,補補身體。」

  左斯年捧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個吻,寵溺地說道,「乖,你的腳還沒有好全。如果真的心疼我,就快點好起來,在床上……」

  他湊過去,在她耳邊快速的說了一句話,溫心悠臉立刻紅了,忍不住輕輕打了一下笑得壞壞的某人。

  「色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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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發表於 2015-2-3 16:54:15 |只看該作者
☆171、女人,你確定要對我負責?

  在孩子回來的前一天晚上,溫心悠腳上的傷終於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留著淺淺的紅色痕跡,幸好是冬天,還可以穿著長褲,遮擋一下。

  溫心悠坐在沙發上,睡裙下的腳裸露在外,單腿搭在沙發前的小幾上。左斯年走過來,坐在她身邊,將她的小腿放到他的膝蓋上。

  他細細地看了查看了一會,溫心悠看他盯著不放的樣子,以為他還在擔心,「哎,別看了,我的腿已經好了,不用擔心了。」

  左斯年的眉頭卻是皺著,語氣中透著擔心,「好像留疤了,要不要請醫生來看看?」

  溫心悠被他的手摸得發癢,嘗試著把腿收回來,卻被他牢牢握住。

  「別動,讓我再看看。」

  溫心悠無語,值得這麼大驚小怪嗎?

  「我真的好了,斯年。」她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左斯年才放下了她的小腿。

  「對了,你不是說你要出國有事嗎?這幾天怎麼一直待在家裡啊?」

  溫心悠忽然想起前幾天他明明說過他要出國有事,還要派人把她送回去。

  左斯年看了她一眼,鳳眸中閃過一絲異色,「計劃趕不上變化。」

  溫心悠不說話了,早知道他會突然取消了行程,當時就別整那麼一出苦肉計了,估計遲早也會把左斯年攻下來。

  「對了,馬上就要過年了,我想帶寶寶們回國一趟,去給爸爸媽媽掃墓。」

  左斯年坐近溫心悠的身邊,將她攬進懷裡,「好,等過幾天,我忙完這段時間,就陪你過去好不好?」

  溫心悠掙脫開,拿眼瞪他,「你跟著去幹什麼啊?那是我爸爸媽媽。」左斯年沉了臉,攬著她腰部的手暗中用力,唇邊漾出一抹壞笑。

  「怎麼不是了?是不是燙傷剛好,你就忘了那天在床上是怎麼哭著喊著求我的了?」

  「誰哭著喊著了,誰讓你老端著了?後來猴急的那個人是誰啊?那可不是我。」溫心悠嘟起了嘴,聲音裡有些揶揄。

  左斯年一本正經地想了想,「有嗎?我不記得了。」

  溫心悠站了起來,嗔了這個裝傻的人一眼,「那你今天晚上一個人好好想想。」

  意思就是,晚上別和我一起睡。

  她往自己的房間裡走去,左斯年快步跟了上來。

  溫心悠突然失去重心,卻是被使壞的某人一把抱了起來。他深邃的鳳眸中滿滿的都是笑意,慾望隱隱藏於眼底,暗中涌動,薄唇勾起一個微笑的幅度,「我們來一個情景重現,我肯定就能想起來了。」

  他抱著她,一腳踢開她房間的門,將她放倒在床上。

  溫心悠看著他明顯起了慾望的眼,笑得更嫵媚,在他附上來之前,忽然開口,「我的腳傷還沒有好。」

  左斯年輕輕地笑,「是嗎?」

  語氣拉得老長,最後一個音上揚,透出一絲挑逗的意味。

  「那讓我來幫你好好看看。」

  他的唇濕熱,落在她腿傷上,一點點輕輕吻著,像是膜拜著易碎的珍寶。

  溫心悠覺得發癢,一腳踢了過去,卻被他輕易握住。「放開我。」他俯視著她,居高臨下,對她的輕聲呵斥不予理會。

  她的腳腕細白,盈盈一握在他的手間,顯得十分小巧。

  溫心悠看著這個志滿意得的男人,男女之間的身體差異在這一刻十分明顯,她乾脆放棄了掙扎,知道自己越掙扎,就越能滿足某人的惡趣味。

  她一手撐起額頭,單手緩緩解開睡衣上的扣子,一顆一顆,順著鎖骨流連而下,直到胸前的那顆扣子,就不動了。

  但是這已經足夠,春光介於含蓄之中,隱隱可以窺見睡衣包裹下的洶涌。

  左斯年一怔,薄唇邊的笑意更深,越加魅惑。

  他輕輕壓過來,見她膚如白玉,像是泛著光的珍珠般耀眼。像是受了蠱惑一般,手指順著她的嘴唇,下巴頦兒,直到她那解到一半的睡衣處,他的手順道滑了進去……

  心跳漸漸急促,她不由用手緊緊揪著他胳膊上的衣料,往後仰了身子,她頭暈腦脹的開口:「不,不行。」

  他手上的力量不由得加重,身下重重的抵著她,在耳邊吃吃笑道:「孩子都有了,我怎麼會不行?」

  她立刻漲紅了臉:「流氓……」話音未落,被他含住了唇,他的手不住摩挲下移,從裙底伸了進去。

  溫心悠猛地抓住了他的手,喘息著,嘴上說著不行,另外一隻手卻在他胸前點火。

  他一聲不吭,壓抑著呼吸,氣息熱乎乎的包裹著她,繼續我行我素。猛然間他停止了動作,一臉怪異的看著她。

  「你那個來了?」

  溫心悠挑眉,冷笑,「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嘛,不行。」說完,她不輕不重地在他身下的那團火熱上捏了一把。

  左斯年瞬間變了臉色,從她身上彈了起來。

  溫心悠忍不住笑了起來,彎起的唇角邊透出一絲得意的意味。

  左斯年的唇角都痛得扭到了一邊,滿臉苦笑地瞪著這個狡猾的女人,「你這個女人,一點也不疼惜自己的幸福!」

  溫心悠笑的無辜,下了床,軟軟地摟住他的脖子,「你確定要做我的男人了?」

  左斯年咬著牙,眉頭皺成一團,還在忍受著剛才的那陣疼。

  溫心悠的手還要往下探,左斯年終於站直了身子,擒住她作惡的手。忽然明白了這個女人突然和他鬧彆扭的原因了。

  「女人,你確定要對我負責了?」

  他反問,眼神灼灼地看著她,將她的小手包在手心裡,輕輕摩挲著。

  溫心悠忍不住笑了,當年這個男人就是用這個理由糾纏上她。他和她難解難分的緣分,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她揚起下巴,站到了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一臉寵溺的男人,鄭重地說道,「如果你確定要做我的男人,你這一輩子都不可以離我而去,活著是我的人,死了是我的死人,化成灰了也要給我的仙人球做肥料。也不可以沾花惹草,更不可以跟小狐狸精私奔,你要是敢離開我身邊,左腳走就左腳斷,右腳走就右腳少一半,輕則斷手斷腳,重則長江漂屍。孰重孰輕,你自己掂量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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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發表於 2015-2-3 16:54:28 |只看該作者
☆172、溫情

  溫心悠一臉倨傲,櫻花般的唇邊噙著得意的笑,水潤透澈的眼睛亮晶晶的,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左斯年故意苦著臉,「這麼嚴重啊?女人,你心真狠啊。」

  她眼睛一瞪,左斯年挑眉笑開了,把她從床上抱了下來。

  唇邊的壞笑一點點漾開,兩人的額頭相抵,他的手緊緊攬在她腰上,故意壓低了聲音,「威逼已經有了,利誘呢?」

  溫心悠眼波流轉,小舌輕快地在粉紅的唇邊溜過,軟著聲音回答,「剛才不是給你了麼?」

  這個女人太可氣了,明明知道她自己的身體情況,還這麼引誘他。

  左斯年的眼光幽深,乾脆將她緊緊抱進懷裡,不再看她的臉,「好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也不會再自作主張,凡事以你為先。否則就讓我給你的仙人球做化肥。」

  回應他的是溫心悠緊緊的擁抱。

  兩個小寶貝回到家,家裡的氣氛熱鬧了起來。

  佑佑跟和和坐在餐廳的椅子上,捂著嘴吃吃地笑。

  這一次回到家,家裡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啊。剛才媽咪坐在廚房裡多加出來的椅子上,指揮著爹地做菜。

  媽咪說了,必須要親手要做菜,才有味道。爹地手忙腳亂,媽咪一急,就要親自動手,卻被爹地抱回椅子上,不準她上前來攙和。

  溫心悠看著兩個孩子樂呵呵的樣子,莫名其妙,「寶貝們,笑什麼呢?這麼高興?」

  左斯年正端出最後一碗湯。

  兩個孩子偷偷看了一眼忙的像個小媳婦的左斯年,搖搖頭,只是笑。

  溫心悠想到女兒那個時候說的艾叔叔,「和和,你在電話裡面說過,遇到了艾叔叔?」

  和和點點頭,「艾叔叔就是艾……」

  左斯年輕輕咳嗽一聲,「和和,今天爹地給你做了你喜歡吃的蔬菜沙拉哦。」

  和和瞪大了眼睛,扁起了嘴,「爹地,我不喜歡吃蔬菜。」

  溫心悠皺眉,知道女兒挑食的壞習慣一直難改,「不吃蔬菜怎麼長高,你看你哥哥現在比你高多了。」

  「每天多多少少吃一點就行了,乖。」

  左斯年唇邊的笑意更深,又開始扮起兩母女的調和劑。

  溫心悠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就知道寵孩子,女兒比以前更嬌氣了。

  左斯年討好地笑,將桌上燉好的湯盛好,放到她面前。

  「喝點雪蛤湯,美容養顏。」

  溫心悠不再說話,開始喝湯。再也沒有提起那個艾叔叔的問題。

  吃完飯之後,佑佑悄悄將妹妹和和拉到一邊,叮囑她,「以後不要再當著爹地的面,在媽咪面前提艾叔叔。最好任何時候都不要再提。」

  和和眨巴著大眼睛,滿眼無辜,「為什麼啊?」

  佑佑狹長的鳳眼一眯,語調上揚,「你很想吃蔬菜沙拉?」和和扁嘴,雖然弄不明白為什麼提艾叔叔和蔬菜沙拉有什麼關係,但還是乖巧地點頭。

  ***

  三天之後,左斯年和溫心悠帶著孩子一起回到了國內。

  一家人又重新回到了他們一開始住的公寓裡。溫心悠堅持住這裡,左斯年了然地笑,明白她的意思。

  這套公寓不大,可以隨時隨地見到彼此,再加上當初就是兩個人的結婚時住的地方,有很多回憶在這裡。

  一大早,一家人就去山上掃墓。

  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來掃墓了,溫心悠看著墓碑上如同百合一般清麗的女子,眼睛忽然有些濕潤。

  她蹲下身,準備用事先帶好的抹布將墓碑好好擦拭一番,左斯年卻將她的手按住,將她手中的抹布接了過去。

  「我來吧。你陪著孩子們站在一邊就行了。」

  左斯年墨色大衣的外套垂在雪地上,也絲毫不在意。他先是細緻地將墓碑上的照片輕輕擦拭乾淨,再到四周,一點點的,墓碑上慢慢乾淨了。

  朔風中,左斯年脫了皮手套,兩隻手裸露在外面,手上捏著冰涼的抹布,做得十分細緻。

  看著這個忙碌的男人,溫心悠心裡的柔軟在一點點擴大,像是有和暖的春風拂過。

  他站了起來,呵出白色的霧氣。溫心悠走上前,要去牽他的手,卻被他躲開了。

  「我手涼,小心凍著你。」他歉意地一笑,唇邊的兩隻酒窩淺淺的,像個不好意思的小孩子。

  溫心悠嘟起嘴,不甘心地瞪著他,左斯年走上前來,將她攬在懷裡。

  「媽,我是您的女婿,左斯年。以後我會好好對待悠悠的,您放心吧。」

  左斯年將她往裡拉的更緊了一些,溫心悠側頭看了他一眼,眼裡都是感動,兩個孩子也乖巧地對著照片,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外婆好。」

  漫天的雪,寒風凜冽,溫心悠卻一點都不覺得冷,身邊的這個男人,就是她今後的太陽,給她帶來暖意。

  只要愛對了人,每天都是情人節。只要有愛的人相伴在身邊,四季如春,再無寒冬。

  左斯年上山之前準備了兩束花。一束百合放在了溫心悠媽媽的碑前。還有一束卻是讓佑佑拿著。

  左斯年卻是往不遠處的一塊墓地走去。

  溫心悠跟在他後面,才發現這個墓碑的主人是一個英俊儒雅的中年男子。

  他將手上的那束百合花放到墓碑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個躬。

  「悠悠,這是我的養父,溫邵勛。」

  溫心悠走上前,也跟著恭恭敬敬地鞠躬。左斯年跟兩個孩子招手,示意他們鞠躬,叫一聲「爺爺。」

  她見他滿臉凝重,十分敬重墓地的主人,感覺比對他的親生父親還要尊敬幾分,猜想這個養父給與過他很大的恩情。

  左斯年牽緊她的手,「我的養父去世的早,雖然和他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是他教給我的東西很多。我的槍法以及我後來創業的資金,都是他暗中給我的。」

  語氣中有些愴然。

  溫心悠反手握緊他的手,給與他無聲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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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發表於 2015-2-3 16:54:41 |只看該作者
☆173、愛情是從耍流氓開始的

  回到車上,溫心悠回想起剛才在山上明顯比往日多的掃墓者,給自己的母親去掃墓了,也應該去給他的母親去掃墓。

  她向他提起這件事,他卻說,「先去給你父親掃墓,我們改天再去我母親那裡。這兩天天氣冷,我媽媽的墓在南山,有些遠,還是等天氣稍微好些吧。」

  左斯年一手握著方向盤,伸手過來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溫心悠看他堅持,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點頭同意。

  雖然春節將近,可是天氣卻越來越寒冷,恐怕又要有一場暴風雪來臨,這個天氣才會好起來。她和左斯年兩個人是成年人,可是和和跟佑佑卻還只是孩子,山路難行,恐怕禁不起這個折騰。

  車子停到了公寓樓下,兩個人剛從車子裡把孩子抱下來,旁邊忽然冒出一個怯生生的聲音。

  「哥。」

  一身黑色羽絨服的左斐希站在雪地裡,凍得瑟瑟發抖,臉色有些蒼白,像是等了許久。

  「你先帶孩子上去。」

  左斯年把佑佑抱到公寓門口,回身又把她手中的和和接了過去,一手把她牽到公寓門口。

  溫心悠看他臉上神色平淡,左斐希像是和他有話說的樣子,只好點點頭,帶著兩個孩子上了樓。

  出門前,左斯年沒有關暖氣,回到家的時候暖烘烘的,兩個孩子自己脫了鞋,跑到她房間裡去玩遊戲。

  溫心悠徑直走到窗戶邊上,望向樓下。

  左斯年站在車前,黑色的大衣筆挺,看不清他的表情。左斐希似乎正在說著什麼,雙手激動地揮舞著,最後伸手去拉左斯年的手臂,卻被他揮開了。

  左斯年轉身上了樓,左斐希愣愣站在雪地裡。

  門鎖傳來轉動的聲音,溫心悠趕緊坐到沙發上,裝作在看電視的樣子。見他進門,溫心悠站起來走過去,接過他脫下的大衣。

  「我先去書房裡面,下午的時候我們就去給你爸爸掃墓吧。」

  溫心悠嗯了一聲,見他臉色不太好明顯不想多說話的樣子,她也不好多問什麼。

  直到中午,左斯年都在書房裡沒有出來。溫心悠泡了杯參茶,端進去給他。一推開門,空氣裡彌漫著淡淡的煙味,她的眉頭皺了起來,掃了一圈,目光落在正大開著呼呼灌著冷風的窗戶上。

  「斯年,喝杯參茶,休息一下吧。」

  左斯年從文件裡抬起頭,站起來,輕輕吻了吻她的唇角,「謝謝。」

  溫心悠不高興,伸手捏住了他的兩頰,扯出一個笑臉來。「謝什麼謝,左斯年,我告訴你,不準再抽煙!」

  左斯年扯下她的手,放在唇邊印下一個吻,「好。以後不抽煙了。可是不抽煙,我嘴裡就覺得少點什麼,怎麼辦?」

  他一臉認真的樣子。

  「難不成你跟和和一樣,嘴裡非得含著糖?」

  左斯年鳳眸一眯,唇邊的笑意更加深,有些不懷好意地湊近到她耳邊,「難道還有什麼糖能比的上你的唇?」

  溫心悠臉一紅,嘴裡輕聲呵斥他,一邊要從他懷裡掙脫出來,「胡說什麼呢?沒個正經。臭流氓。」

  左斯年制住她的雙手,薄唇邊勾出一抹壞笑,「什麼?流氓?白娘子故意下雨騙許仙的傘,祝英台十八相送時裝瘋賣傻調戲梁兄,牛郎趁織女洗澡拿走她的衣裳……這些故事告訴我們偉大的愛情開始,總歸得有一個先耍流氓。」

  他頓了頓,深邃的鳳眸裡閃著幽暗的光,呼出的清爽氣息緩緩撒在她的臉上,「我不耍流氓,怎麼拿得下你?」

  溫心悠忍不住垂下頭,卻被左斯年精準地擷住雙唇,霸道的舌直奔而入她的口中,吸取她唇中的甜蜜津液。

  溫心悠被吻得發軟,酥軟在他的懷裡,半響左斯年才放開她。她氣喘吁吁地靠在他的懷裡,一張俏生生的臉如同桃花讓人心醉。

  溫心悠揪著他胸前的衣服,「耍流氓還有這麼多歪理。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麼能胡謅?」

  左斯年將溫心悠扶正站好,整了整她身上的衣服,「我那說的可都是真理。再說了,你不是都已經實踐過了嗎?」

  溫心悠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滿臉疑惑地看著他。

  左斯年眼裡的狡黠一閃而過,忽然垂下頭,故作羞答答地說道,「我們的第一次,還有上一次,不都是你主動的嗎?」

  溫心悠一噎,再也說不出話來,敢情她也是一個女流氓。不過好像確實是這樣的,她早早都在心裡懷疑自己體內的彪悍因子了。雖然小時候就愛打架,可是從來沒有這樣對男人啊。

  想到這裡,她也忍不住笑起來了。

  兜裡的衣服忽然響了起來,溫心悠打開手機,是蘇夢琪發來的短信,她呀地叫了起來,「斯年,中午我約好了請夢琪吃飯。明天她就要和歐陽出國了。我自己差點都忘記了。」

  「在哪裡?我現在送你出去吧。剛好我現在也要出去有事。」

  左斯年開車將她和孩子送到了市中心的酒店門口。

  「等會我過來接你。」

  「好。」蘇夢琪點頭,叮囑他,「你開車小心點。」

  左斯年調轉了車頭,將車子開走了。

  溫心悠這才急急地牽著孩子往酒店裡趕,一邊走,一邊叮囑兩個孩子等會見到了蘇媽咪記得一定要上去左擁右抱,展開甜蜜攻勢。

  佑佑臉色怪異地點點頭,和和懵懂地發問,「為什麼啊?」

  「和和,因為蘇媽咪要跟歐陽叔叔去國外了,知不知道?」

  蘇夢琪見到姍姍來遲的溫心悠的時候,臉色黑得更鍋底一樣。

  溫心悠對著兩個孩子使眼色,和和撲上去,抱住蘇夢琪就是吧唧一口,「蘇媽咪,和和可想你了。」

  佑佑慢條斯理地走過去,「蘇媽咪今天特別漂亮,我還以為是哪個小姐姐坐在這裡呢,差點沒認出來。」

  溫心悠在一邊附和,「是呀是呀,夢琪,你今天真漂亮。」

  蘇夢琪的臉色緩和了許多,對著溫心悠也不再臭著一張臉了,輕哼了一聲,「千裡追夫,看來是如願以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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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發表於 2015-2-3 16:54:54 |只看該作者
☆174、曲線救國的妹妹

  溫心悠有些羞澀,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可是蘇夢琪卻明顯不想放過她,「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左斯年怎麼這麼容易就被你搞定了。」

  「爹地本來就很容易搞定,只要媽咪出手。」和和在一旁插了一句,溫心悠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容裡有些得意。

  「聽到了沒,那是我厲害。」

  蘇夢琪嗤笑,「到底誰厲害還不一定呢。」溫心悠見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有些奇怪。正想問問的時候,和和卻嚷著肚子餓了。蘇夢琪趕緊招呼服務員把菜都上上來。

  一頓飯吃完,和和又提出去上洗手間。溫心悠帶著和和去找洗手間,站在外面等她。

  「大嫂。」

  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聽上去有些熟悉,溫心悠轉過身,是左斐希。

  她臉上有些僵硬,看到溫心悠轉過來一臉疑惑的表情,她不得不又叫了一聲,「大嫂,我想和你談談。」

  溫心悠愣了,左斐希以前可是張嘴閉嘴就沒有對她說過一句好話,現在居然叫她大嫂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是人家好歹叫了一聲她大嫂,又是左斯年的妹妹。她有些猶豫,左斐希咬著下唇,有些哀求地說道,「大嫂,我只耽誤你五分鐘時間,好不好?」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溫心悠點點頭,跟她走到了走廊的盡頭。

  「大嫂。爸爸生病了,想見見孫子孫女,可是哥哥不願意。他老人家年紀大了,家裡又出了許多事情,不求哥哥能夠回去盡孝,可是好歹也滿足一下他老人家見見子孫的心願,你說是不是?」

  左斐希不再是當初的酒紅色頭髮,還是改成了天然的黑色,自然地垂在兩頰,不復當初的頤指氣使,盛氣凌人的樣子。

  顏家的倒台,對她的影響還是挺大的。

  雖然說左斐希的母親對左斯年不好,可是這都是上一輩人的恩恩怨怨,不能牽扯到她。左斯年雖然恨她的母親,可是好像對她還行。

  溫心悠頓時明白了,尊稱她一聲大嫂,其實就是希望她能夠說服左斯年,讓他能夠帶兩個孩子回去看看老爺子。

  曲線救國的路線,求溫心悠可能會有用。

  左斐希一臉希冀地望著溫心悠,眼神熱切逼人。

  「而且姑母這一次也回來過年,也就是哥哥的養母近期也將回來。大嫂,要是你們也能一起回來過年,爸爸肯定更高興的。」

  左斐希得寸進尺,上前伸手拉住了溫心悠的胳膊,撒嬌似的搖了搖。

  「嫂子,我知道以前是我做的不對。可是我現在已經改了,慕雲哥哥都說過我真的改了很多。你總得給我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是不是?」

  這話說得有些重了,又把好友孫慕雲提了出來,溫心悠只好表態,「我盡量吧。回去再和你哥哥說說。」

  左斐希終於笑了起來,鳳眸眯成一條線,像是吃了糖的孩子一樣,「嫂子,哥哥那麼疼你,肯定會答應你的。我這就回家告訴爸爸去,讓家裡的人給你們準備年夜飯。」

  不等溫心悠再說話,左斐希已經跑遠了。

  和和從洗手間裡出來,跑過來拉住溫心悠的手。「媽咪,你怎麼站在這裡?」

  溫心悠蹲下身,將和和頭上有些歪的蝴蝶結扶正,「和和,你想不想去爺爺家過年?」

  和和眨眨眼,烏溜溜地眼珠一轉,似乎在回憶,忽然笑了起來,「是不是那個穿軍裝的爺爺啊?」

  溫心悠點點頭,孩子只在左家呆了幾天,和和居然還能記起這個爺爺。

  「爺爺對我和哥哥很好,給我們買了很多很多的好吃的。

  溫心悠憐愛地摸了摸和和的頭,拉著她重新回到座位上。

  歐陽晨也出現在了席位上,溫心悠笑著跟他打招呼,「歐陽,你也太緊張夢琪了吧,才出來多久,你就趕過來接她了。」

  歐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滿臉幸福的笑意,「下雪天,我不放心夢琪在外面,她現在身體……」

  蘇夢琪猛地伸手拍了歐陽晨一下,「我又不是玻璃做的,沒有那麼容易碎了。」

  歐陽晨小心翼翼地賠不是,輕輕握著蘇夢琪的手,「是、是、是,你不是玻璃做的,你是水晶做的。老婆,醫生說了,要保持愉快的心情。」

  溫心悠疑惑了,老覺得這倆人相處的方式有些怪,歐陽晨寵蘇夢琪沒錯,可是但不像妻奴啊,「醫生?夢琪,你怎麼了嗎?啊,你——」

  溫心悠看著蘇夢琪略帶羞澀的笑,忽然想到了什麼,驚訝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她高興得不知道說什麼好,衝到好友的身邊,「多久了?」

  蘇夢琪抿著嘴笑,歐陽晨一臉驕傲地說,「三個多月了。」

  溫心悠忍不住替好友開心,這兩個人結婚五年,一無所出。蘇夢琪曾經憂心忡忡地問過她,是不是因為當年流產,傷了身體,才會一直沒有孩子。

  溫心悠雖然安慰她不會有事,可是心裡其實也那麼想。現在她終於有了寶寶了,也了了一直懸在好友心裡的一樁事。

  臨上車前,蘇夢琪忽然抱住溫心悠,歉意地笑了笑,「對不起,心悠,我那個時候說話太重了,當時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只覺得脾氣暴躁得很,看什麼都不順眼,所以說話才沒個遮攔,傷到你了。」

  溫心悠無所謂地笑,「好了,總算是圓滿了。要不是你罵我,我還不會這麼快醒悟呢。夢琪,過段時間,我就來看你。」

  左斯年的車已經開到了酒店門口,他走下車,微微和蘇夢琪頷首。

  蘇夢琪笑得意味深長,「恭喜你,終於如願以償了。」

  他禮貌地回應,「謝謝。」

  「上車吧。」左斯年將兩個孩子抱上車。

  溫心悠上了車,剛才左斐希求她的事情一直盤旋在心裡,總得找個合適的機會和他說說。可是他要是真的想去,當時左斐希來求他的時候,就應該答應了。

  溫心悠不知道怎麼開口,畢竟當初因為她,他和左家人撕破臉,當面對峙過。現在她又要他回到那個家裡去,這多少有些強人所難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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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
發表於 2015-2-3 16:55:09 |只看該作者
☆175、你討厭

  車子直接開往了溫心悠父親的墓地。他們去的時候,遇到了同樣也來掃墓的阮黎昕兄妹。

  他們先一步到達,已經準備走了。看到溫心悠這一行人,有些驚訝。

  阮黎心淡淡地叫了她一聲「姐。」就往前面走了。看得出來她看到左斯年的時候還是有些不自然的。

  阮黎昕走到他們面前,眼神在他們之間轉了一圈,落到了兩個孩子身上。

  「姐,先前聽說你們兩個要結婚了,後來又發生了很多事情,最後就沒有了消息。你現在過得還好嗎?」阮黎昕站在他們面前,有些感慨的樣子。

  溫心悠微微一笑,「我很好。」她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叫舅舅。」

  和和跟佑佑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和自己的媽咪有幾分相似的高大男人,奇怪從來沒有見過他,但還是乖巧地叫道,「舅舅好。」

  阮黎昕有些驚訝,隨即蹲下身,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面頰,不敢置信地問,「這都是你的孩子?都這麼大了?」

  溫心悠笑而不語,身邊的左斯年的手攬上了她的肩膀,兩個人默契地相視一笑,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真想不到。」阮黎昕唇邊緩緩漾出一抹笑,清亮的眼睛注視著兩個孩子,「有空也帶兩個孩子回家來看看吧。」

  「以後再說吧。我們過完年可能就要去美國了。」

  阮黎昕眼神微黯,這個姐姐和他的關係從來就不鹹不淡,雖然他們是有血緣關係的姐弟。自從父親去世那年之後,幾乎就斷了聯繫。他也試圖找過這個姐姐,因為他是阮家唯一的男人了,可是卻遍尋未果。

  不過幸好,現在看來一切都好。

  細細碎碎地雪花漸漸飄了下來,像是漫天撒下來的梨花花瓣,美則美矣,卻帶著冷意。

  溫心悠站在自己父親的墓碑前面,回想過往種種,真覺得當年的仇恨都已經淡得沒有了痕跡一般。母親因為車禍而意外死亡,畢竟和父親沒有關係。只是她想不到父親會領回來一個女人和比她小不了幾歲的男孩子。

  「斯年,人的一輩子好短啊。人說沒就沒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紀大了,當了母親,有了孩子之後,我有時候也會暗暗覺得自己當年對不起父親。我不可能讓他停止人生,只愛著母親一個人。他是人,有慾望有需求的人。是人,都會寂寞,想要一個人陪著。」

  左斯年轉頭,專注地看著有些感傷的溫心悠。

  「他固然不是個好男人,可是在母親還活著的時候,他確實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而且,我自己哪裡又算的上一個好女兒了。小的時候任性胡鬧,長大了卻又搬出了家,還死活要跟著母親姓,拒絕冠上他的姓氏。他會多傷心啊。」

  「悠悠,都過去了。你現在過得好的話,我想爸爸他也會高興的。就像我們寧願自己受苦受累,也不希望和和跟佑佑傷心難過是不是?我們都希望他們能夠過得好,就足夠了。」

  溫心悠吸了吸鼻子,握緊了他的手。

  和和在一邊脆生生地說,「我跟哥哥也希望爹地媽咪過得好,就足夠了。」

  女兒一臉認真的表情,溫心悠忍不住笑了,彎下身刮了刮女兒的鼻子,「和和跟佑佑都長大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溫心悠坐在電腦前,和已經在國外的蘇夢琪聊天。

  房間裡開著床頭的那盞小燈,暖色的光穩穩地照著,左斯年正坐在床上看文件。這幾天他總是格外忙些,經常有許許多多的文件要看。

  溫心悠也懶得問他,男人的世界是一片廣闊天空,女人不過是其中的一朵雲而已,只需要他把她放在心上,就已經足夠了。既不可能占據他的整個世界,她也不想整天兩個人都膩膩歪歪的。

  蘇夢琪在那邊秀完她寶寶的B超,激動完了就開始抱怨她家的歐陽現在有多麼煩人。整天都把她看守在床上,不讓她亂走。就算是允許下床行動,也必須有他跟著。大大小小的事情,就算是喝什麼都要得到他允許。

  蘇夢琪抱怨,孩子還沒有生下來,估計歐陽晨都快成神經病了,就算他不得病,她也要瘋了。

  溫心悠幸災樂禍地笑,「都是為你好,難忘他一個大男人這麼緊張你。女人生孩子之前,享受的可是女皇的待遇。你可要珍惜。」

  蘇夢琪回應她一個哭臉,忽然話鋒一轉,「你這次跟他和好了,不會再出什麼麼蛾子了吧?」

  溫心悠呸了一聲,蘇夢琪趕緊改了口,「你是不是情比金堅,打死都不回頭了?」

  溫心悠回她一個冷哼。

  歐陽晨忽然走到蘇夢琪耳邊,一臉緊張地說了幾句。蘇夢琪嘟起了嘴,有些不耐煩地推開了歐陽晨。

  「他又在念叨了,我現在一天只能用半個小時的電腦。我再問你最後一句。你們什麼時候結婚領證啊?」

  溫心悠一怔,這次和好之後,她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蘇夢琪在那邊一邊鄙視,「溫心悠,你不會真的還沒有搞定吧?你就幹了一件事對不對?成功撲倒了他?」

  溫心悠沒說話。

  蘇夢琪樂了,「你不會還記著以前說的不宜結婚那句話啊?趕緊把關係定下來吧,回頭我也好來給你當伴娘。」

  關了視頻,溫心悠坐在椅子上發愣,轉過身,白天的時候孫慕雲也給她打過一個電話,詢問她的近況,也談到了她的婚姻問題。

  怎麼都問她,什麼時候結婚領證啊?

  溫心悠望向坐在床上沉靜如玉的英俊男人,他像是感受她的注視,忽然抬起頭,回望有些發傻似的盯著他的女人。

  「怎麼了啊?」左斯年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唇邊緩緩綻開一抹和煦的笑容。

  溫心悠盤著腿縮在椅子上,穿著棉質的田園風碎花睡衣,像個小孩子一樣。

  「斯年,要不明天我們去把證領了吧?」

  突然左斯年拿手中的文件遮住臉,作嬌羞狀:「你討厭,人家夢想中的求婚不是這樣滴」

  溫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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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
發表於 2015-2-3 16:55:19 |只看該作者
☆176、兩個人一起瘋

  第二天,溫心悠特意早早地爬了起來,拉著左斯年要出門。兩個人折騰到民政局的時候,意外地看到了緊緊關閉的大門,上面貼著告示,一直放假到正月後,才會重新開門。

  溫心悠懊惱地嘟起了嘴巴,居然忘記了已經到寒假了,各大機關部門基本上都放假了。

  左斯年把她攬進懷裡,親吻她的唇角,安撫地說,「好了,好了,別氣啊。就衝你昨天的那份求婚的心,這個婚是一定會結的。再說了那只是個形式,要是真的不高興,我們現在就飛回拉斯維加斯登記好不好?」

  溫心悠不甘心地瞪他,「還沒有去給你媽媽掃墓呢。」

  左斯年抿著唇笑,將她重新拉上車,兩個人在錦記吃了早飯,打包了兩份營養兒童早餐,帶回去給還在睡覺的孩子。

  吃完飯,兩個孩子坐在沙發上,電視裡正播放著主席慰問軍人的畫面。

  忽然和和叫了起來,「是爺爺,爺爺剛剛在電視上面哦。」

  溫心悠跟在後面提高了聲音,「在哪兒呢?」

  畫面上正好看到左斯年父親的身影。

  左斯年坐在沙發上看文件,連頭都沒有抬起來,一臉淡漠如水的神情,仿佛司空見慣。

  可是兩個孩子卻覺得新奇,高興得一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佑佑坐到左斯年身邊,「爹地,有小朋友說,過年是一家人在一起。他們都會回家跟爺爺奶奶一起過年,還有壓歲錢可以拿。爹地,我們也會去爺爺家過年嗎?」

  孩子聲音稚嫩,左斯年抬起了頭,摸了摸佑佑的小腦袋,聲音裡帶著笑意,「佑佑很想拿壓歲錢嗎?」

  溫心悠看了和和一眼,和和立刻會意,跑過去摟住左斯年的胳膊,「爹地,和和也想拿爺爺給的壓歲錢。上次那個穿軍裝的爺爺對我們很好呢。」

  左斯年唇邊的笑意有些僵硬,溫心悠趕緊走過去,將兩個孩子從他身邊拉到自己身邊來。

  「和和跟佑佑乖,等過年的時候,媽咪給你們倆各包一個大紅包好不好?」

  和和翹起了嘴巴,有些不高興,「可是和和想拿爺爺給的,別的小朋友都有爺爺給的,為什麼我沒有?」

  溫心悠提高了聲音,呵斥她,「和和不乖!你這個孩子怎麼可以不聽話呢!」

  左斯年立刻將手上的東西放下,走過去抱起了和和,溫心悠扯出一個為難的笑,小心翼翼地看向左斯年,「孩子不懂事,你要是不想回去……」

  「今年我們回左家吃年夜飯吧,你覺得怎麼樣?」他的臉色平靜,眉頭卻是微微蹙著。

  溫心悠假裝猶豫了一下,「其實,你妹妹先前也找過我,說你爸爸很希望我們回去的。他老人家身體不太好,斯年,我也覺得你回去一趟也比較好。」

  左斯年沒有說話,輕輕點點頭。

  和和跟佑佑歡呼起來。

  溫心悠心裡的大石終於鬆動了,只是回去吃一頓飯,應該不會再鬧出來什麼事情的。

  左斯年整個下午都在書房裡,一直待到了夜幕降臨也沒有出來過。溫心悠有些擔心,輕輕敲了書房的門,卻沒有任何回應。

  她推門而入,發現左斯年正背對著門,墨色絲質襯衣配著同色長褲,顯得身姿挺拔修長,只是背影卻有幾分寥落,像是定定望著窗外已經停止下雪的天出神。

  「怎麼了?想什麼這麼出神,我敲了那麼久的門,都沒有回應。」

  身後一雙柔軟的手攬上了他的腰,熟悉的淡淡香味隨之而來。

  左斯年扣住腰上的那雙手,長抒了一口氣。「雪停了。」

  溫心悠的臉緊緊貼在他的背上,靜靜聽他說話。

  「悠悠,我媽媽也是死在這樣的一個大雪天。大雪覆蓋了整個世界,滿世界都是純白,其實不過都只是表象。」

  他的語氣低沉悠緩,像是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之中。

  溫心悠看不到他的臉,大概能想到他此刻的表情,應該是如同背影一般寂寥。這樣的季節蕭條清冷,確實容易讓人回想起陳年往事。他的過去,她也只是從大鬍子司徒叔叔那裡聽到一些。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主動對她開口說這些。

  「那個時候,我得知媽媽出事住院的消息,立刻從國外趕了回來。媽媽一個人躺在病床上,全身癱瘓,神志已經不清,卻還是唯獨記得我,還有那個人。我一個人照顧了媽媽很久,哀求醫生祈求老天爺能夠讓垂危的媽媽能夠活的更久一些。可是她只留給了我一句話,讓我不要恨我的父親,然後就永遠地睡了過去。那天,連續下了很久的雪也像今天這樣終於停了。每年,一看到這樣的下雪天我就會忍不住響起那天的情景,刻在我的骨血裡,難以忘記那天的痛。」

  溫心悠握緊了他的手,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我們現在去看看媽媽吧。」溫心悠忽然提議,鬆開了左斯年的手,轉到他面前。

  左斯年鳳眸裡的驚訝一閃而逝,隨即變成溫暖的笑意,溫心悠一臉期待,大眼睛亮晶晶地如同璀璨的寶石,讓人不忍拒絕。

  他也不想拒絕。

  兩個人說走就走,手牽著手,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南山上走去。兩個孩子都被留在了家裡,孩子們已經能夠獨立,已經不需要他們擔心了。

  今夜天空明朗,雖然沒有月光,可是卻有漫天的星光。

  等到了目的地的時候,兩個人都有些許氣息急促。這樣一個寒風凜冽的冬夜,兩個人爬到山頂上,確實有些瘋狂。

  可是溫心悠卻覺得很高興,爬爬山,出點汗,再加上寒風一吹,那些感傷都好像流出了體外,被風帶走了。

  墓碑上非常乾淨,像是才被人細緻打掃過。照片上的女子長得十分美,讓人驚艷的脫俗的美,唇邊帶著淺淺的笑容,美艷與清純的完美結合。

  左斯年的目光落在那墓碑邊的那束白玫瑰,心裡嘆口氣,肯定是司徒叔叔來過了。

  「媽媽,我帶媳婦來看你了。這是溫心悠,你兒媳婦。今天本來應該帶兩個孩子來看你的,可是天有些晚了,改天帶過來給你看看。你媳婦很爭氣,一胎生了倆,和和跟佑佑,兩個孩子都很乖,心悠教的很好。嘿嘿,其實都是你兒子我眼光好,挑了這麼一個媳婦。」

  溫心悠忍不住輕輕掐了旁邊得瑟的某個人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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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發表於 2015-2-3 16:55:30 |只看該作者
☆177、它需要你疼

  「媽媽,我是溫心悠,你的兒媳婦。雖然我和你的兒子、左斯年之間鬧得並不愉快,可是現在我們在一起了。感謝我們曾經一起經受過的磨難,讓我們現在堅定地走到了一起。斯年很好,謝謝你生下並養育了這麼一個好兒子。他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

  溫心悠對著墓碑上始終帶著淺笑的美麗女子娓娓說道,語氣溫柔,仿佛真的看到了她微笑地傾聽著他們兩個小夫妻的訴說。

  左斯年的手緊緊牽住她的手,兩個人十指緊扣,相視一笑。

  下山的時候,左斯年忽然蹲下身,溫心悠疑惑地看著他。

  「上來吧,我背你。你剛才爬上山來,已經氣喘吁吁了,明顯就是缺乏鍛煉。」溫心悠不願意,左斯年卻堅持,堅持讓她上到他背上來。

  「你老公我體力好著呢,不信等會回去我就可以證明給你看。」左斯年笑的賊兮兮的,溫心悠終於順從地趴上了他的背。

  左斯年的背寬厚結實,十分有安全感。他一步一個腳印,走得十分踏實沉穩。

  「以前每次我生病的時候,媽媽經常背著我去醫院。那個時候因為她是單親母親,所以我們受盡了白眼和凌辱。母親拒絕了所有人的幫助,堅持一個人工作將我撫養長大。媽媽是個很柔弱的人,但是卻為我,變得十分強硬。」

  左斯年的語氣中有些悵然,但是卻沒有了先前那種寂寥和低落。

  溫心悠纏著他的脖子,在他臉頰上大力親了一下,「乖寶寶,以後讓媽咪來疼你。」

  「哎,你怎麼拍我屁股啊。」溫心悠尖叫一聲,這個人居然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左斯年的聲音裡帶著笑意,腳下的步子加快了,「你難道不是欠打嗎?占我便宜。你可是我老婆。」

  溫心悠在脖子邊蹭了蹭,學著和和的樣子,軟軟地撒嬌,「以後我會好好疼你的。」

  左斯年只是笑,腳下越走越快,溫心悠奇怪,「怎麼忽然走那麼快了?」

  他嗓音低沉磁性,語氣曖昧,「快點回去,好讓我看看你是怎麼疼我的。」她抿嘴笑,忍不住惡意地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狡猾的舌尖滑過了他的耳珠。

  左斯年最後甚至跑了起來,急急朝著停在山下的車子跑去。

  溫心悠咯咯地笑,「慢點。」左斯年一口氣跑到了車子邊,打開車門,將她放了進去,啪地一聲關上門,翻身就壓住了她。

  「怎麼慢得了?等會你就會求我快點了,小妖精。」

  汗水染透的發絲濕漉漉地垂在眉間,鳳眸濃郁如潑墨,寥寥幾筆,勾勒成一副誘人的畫卷。他一手拉開了領口,露出結實精壯的肌肉。

  溫心悠想要坐起來,卻被他死死按住,壓製在座椅上。椅子猛地被他放了下去,溫心悠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個唇邊噙著魅惑的壞笑的男人。

  「左斯年,這可是車上。」

  她無力地反抗,軟綿綿地沒有一點威懾力。

  左斯年俯身,握住她的手,一路直下,觸到了他身下的那團燥熱的火熱。

  「它需要你疼,親愛的。」

  聲音裡有些委屈,像是在跟她撒嬌,哀求她的安撫。

  溫心悠的臉不爭氣地紅了。左斯年火熱的呼吸噴在她光裸的脖頸上,引起她身體一陣陣的顫抖,一股電流從身體內部流竄至全身。

  她一手輕撫他的慾望,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以相同的熱情回應他的火熱。

  左斯年將脫下的衣服墊在她身下,將光裸的她包裹在他火熱的身軀與衣服之間。他的唇流連在她身體的敏感角落,溫心悠忍不住伸手去推他。可是他卻輕輕惡意地一咬,她整個人顫動了,捏緊了身下他的衣服,吟哦出聲。

  「老婆,再給我生個孩子。」

  整個車子裡的溫度熱的驚人,兩具光裸的身體狠狠糾纏,在這個有些傷感的夜晚,用力發泄彼此心底深處的情感,化作激情滾燙的汗水。

  「斯年,輕點,輕點。」

  溫心悠受不住他的勇猛,喘息著哀求,小貓似的嗚咽。左斯年緊緊抱住她,舌尖滑過她柔軟上的玉珠,身下放鬆了,卻故意地輕輕研磨她的敏感。

  溫心悠受不住,全身都忍不住顫抖起來,空虛的感覺奔涌而來,那股火熱抵著她,她的手緊緊抱住他的手臂,指甲在上面掐出深深淺淺的痕跡。

  「斯年,斯年,快,快點。」她終於是受不住軟著嗓子,不顧羞澀求他不要再折磨她。

  左斯年的笑容斜肆,望著身下眼神迷濛,滿臉酡紅的女人,壞壞地問,「到底是慢點還是快點?」

  溫心悠有些羞惱,這個人是故意在折磨他,雙腿緊緊纏上他的精壯的腰,向他狠狠靠過去。「你問問它呀,問問它呀。」

  眉眼如勾,紅唇招搖,發出致命的誘惑之音。

  左斯年的眼神瞬間幽深,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妖精,妖媚起來真的要人命!

  他加速這個醉人的瘋狂旋律,讓兩個人徹底失去理智,沉淪在這一場靈與肉的糾纏中。

  幽暗的光下,停靠在路邊的一輛寶馬車搖晃得如同在海浪中掙扎的小船。

  ***

  溫心悠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床上了。和和蹬蹬瞪跑進來,小嘴巴嘟氣,有些不高興地說,「媽咪是小懶豬,都已經中午了,還不起床。」

  她趕緊安撫女兒,心裡也詫異自己居然一覺睡到了中午才起來,都怪某個人昨天晚上太激烈。想起那晚,溫心悠的臉忍不住臉紅。

  「媽咪,快起來了。今天我們就要去爺爺家過年了。你不要忘記了哦。」

  和和跑了出去,溫心悠看了牆上的時間,立刻從床上彈了起來。今天好歹是第一次去到左斯年的長輩家過年,可不能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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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鴻門年夜飯

  她匆匆忙忙洗漱好,左斯年已經在車子裡等她了。「斯年,這是我前幾天備下的禮物。第一次去那裡過年,總是要提些禮吧。」

  左斯年的眉頭微蹙,聲音卻柔和,「嗯,謝謝你,悠悠。」

  車子一路暢行無阻,到達左宅門口的時候,早已經有人在門口等著他們了。

  左斐希一身大紅的衣裙,歡歡喜喜的蹦了過來,攔著左斯年的手,「哥,你真的來了,果然還是大嫂厲害,能勸說得動你!」

  左斯年臉色平淡,只是輕輕嗯了一聲,回頭過來牽她的手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溫心悠保持淡定。她確實是勸說了他一句,雖然她做得手腳不止這麼一點。

  屋子裡煥然一新,窗戶上貼著火紅的窗花,寓意著吉祥。

  沙發上坐著三個人,正在輕輕交談。

  溫心悠一眼望過去,坐在最邊上的那個中年女人,卻是陌生的,她不曾見過。不過還是覺得有些熟悉,因為都是相似的鳳眼。應該是左家的一員。

  果然聽到左斯年對著那個女人喊了一聲,「姑姑。」

  這個就應該是左斯年的養母了。因為是在左家,當著左斯年的親身父親面前,左斯年也沒有用那套應付外人的禮節打招呼。

  左斐苒一身暗紅手工定制套裝,眉眼微挑,鳳眼望過來的時候帶著凌厲,像是一把刀子瞬間刮過溫心悠的臉。她被這尖銳的眼神刮得往後一退,再定眼望去的時候,左斐苒已經收回了目光,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左斯年轉過身,牽著溫心悠的手上前,溫心悠微微側頭看了他一眼,對著坐在沙發上的喊到,「伯父伯母好,姑姑好。」

  左斯年可以不理會他的父親,但是溫心悠不可以不打招呼。坐在沙發上的顏瑜冷哼一聲,左斐昊沒有做聲,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做應答。

  唯有左斐苒研判的眼光盯著她,似乎在詢問左斯年,這個女人是誰。

  「姑姑,這是我的妻子,兩個孩子的母親,溫心悠。」

  左斐苒點點頭,沒有說什麼,眉頭卻是輕輕蹙了起來,「斯年,你什麼時候結婚了?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都不知道?」

  左斯年很鎮定,臉色沒有多餘的表情,「姑姑您事情多,沒有必要什麼事情都來麻煩你。我已經是成年人,不需要長輩再費心了。」

  言下之意就是,這個事情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要別人來插手。

  這個開場白,實在是清冷和生疏,大家雖然說是一家人卻更像是陌生人,客套有餘,熱情不足。兩個孩子蹬蹬瞪地從樓上跑了下來,坐到了左斐昊身邊,爺爺爺爺地叫個不停。

  有了兩個孩子的的歡聲笑語,冷掉的場面終於恢復了一些熱絡。

  吃飯的時候,顏瑜把手中的碗一放,指著溫心悠,「你,幫大家添飯。」

  溫心悠一怔,坐在她旁邊的左斯年將碗一放,聲音雖然輕,卻足夠警醒某些人。顏瑜有些發虛,看到坐在自己對面的左斐苒唇輕勾成一個諷刺的弧度,她又提高了聲音,「怎麼?年夜飯晚輩伺候長輩錯了嗎?」

  溫心悠在桌子底下,暗中輕輕拍了拍了左斯年的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過年的何必將氣氛鬧得那麼僵,不過就是給大家盛飯而已。

  左斯年沒有再說話。溫心悠走過去給大家盛飯,唯有左斐希小聲地給她回了一句,「謝謝大嫂。」等到了左斯年的姑姑左斐苒那裡的時候,她卻拒絕了。聲音冷淡卻平常,仿佛跟任何人說話都是這樣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感情。

  溫心悠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瞧著顏瑜這個主動挑釁的人唇角微勾,明顯是得意的笑。這個女人就算是家世頹敗了,還這麼喜歡擺譜。

  今天餐桌上最高興的莫過於是左斐昊,他的臉上始終帶著笑意,看著兩個孩子,有些蒼白的臉上因為開心而透出一絲血色。

  和和跟佑佑今天小嘴特別甜,給左斐昊夾菜夾個不停,對左斐苒也格外親近。和和坐在左斐昊與顏瑜之間,使勁地給顏瑜夾桌上的那道清炒苦瓜。

  左斐昊看得眉開眼笑,誇兩個孩子聰明孝順,顏瑜臉上的笑卻有些勉強。

  溫心悠看得真切,直到大家吃完離席的時候,顏瑜碗裡的苦瓜還是沒有動過,她根本就沒有吃什麼。溫心悠在心裡冷笑,「苦瓜可是清熱去火的好東西,居然浪費我寶寶的好意,估計這回她心裡肯定都嘔得快要吐血了。」

  外面正熱鬧得放起了煙火,響聲震天響,在屋子裡都覺得有些吵鬧。兩個孩子都覺得新奇,在國外沒有見識過這麼熱鬧的過年方式,吵著要出去放煙火。

  左斯年抱著兩個孩子,安撫著說,「等會回家就帶你們去放煙火。」

  和和摟著左斯年的脖子,「爹地,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好不好?我想現在就去放煙花。」

  左斐希在一旁插嘴,「和和,爺爺給你們買了很多煙花哦,我們現在就去院子裡放煙花好不好?」

  兩個孩子都不說話,只是看著站在一邊的溫心悠,詢問的眼神。

  坐在沙發上的左斐昊大手一揮,「走,爺爺帶你們去放煙花。」溫心悠只好點頭,兩個孩子都跟著老爺子出了門,溫心悠推了推左斯年,示意他跟著去。

  「去看著兩個孩子吧,尤其是和和,我怕她玩瘋了,傷到自己。」

  左斐希在一邊挽著溫心悠的胳膊,「哥你就出去陪孩子玩吧,剛好我想讓大嫂陪我聊聊天,說些女人之間的話題。」

  他臉上有些猶豫,終於還是點頭出去了,溫心悠示意他自己不會有事的。一家人都在左家,又是大年夜,這個中國人的重大節日,不會出什麼麼蛾子的。

  左斐希拉著溫心悠上樓,到了她房間裡。溫心悠覺得有些怪,剛才左斐希的舉動明明是為了留下左斯年的權宜之計,怎麼還會專門把自己拉到了房間裡面呢。

  左斐希有些不好意思,「大嫂,你給我說說慕雲哥哥的事情吧。他總是不太理我。我都去找了他好幾回了。」

  溫心悠不說話,眉頭皺起看著左斐希一臉期待的神情,原來是想從她這裡了解孫慕雲的事情。溫心悠也不好拒絕她,畢竟是自己的小姑子,就挑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說給她聽。無非就是暗示她,孫慕雲喜歡幹練不做作的女孩子,尤其不能嬌氣。

  左斐希連連點頭,她不傻,很快就明白了溫心悠話裡的意思。

  「大嫂,春晚開始了,我們下樓去看看吧。」

  左斐希拉開了房門,「姑姑。」

  左斐苒正站在門外,凌厲的鳳眸越過了左斐希,落到了溫心悠的臉上。

  「你給我來。」

  一句簡單的命令,不容拒絕的語氣,也根本就沒有給她拒絕和猶豫的機會,左斐苒轉身就往書房走去。

  溫心悠跟著進了門,左斐苒正坐在寬大的書桌後,眉眼微挑,眼神玩味地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一遍,那眼神就像是X光線,仿佛要把她穿透了一樣。

  溫心悠有種自己好像沒有穿衣服的感覺。

  「當年你不是已經被斯年甩了嗎?為什麼你們兩個人又在一起了?」

  沒有任何客套,開門見山地拋出問題,讓人有些招架不住。

  溫心悠暗中握緊衣袖,臉色平靜地回答,「因為我愛他。」

  左斐苒冷笑一聲,「你愛他,會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你愛他,當年他在輿論的漩渦裡難以自拔的時候,你出國避難了?」

  溫心悠咬緊唇,「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我們兩個人的關係很好。我和他打算重新領證結婚。」

  左斐苒的眉頭皺了起來,緊抿著唇,冷冷盯著她,「溫心悠,就憑你也配成為左家的兒媳婦?你的家世背景長相能力哪一點能拿得出手?」

  「我是和左斯年結婚,不是和左家結婚。」

  溫心悠壓抑著怒氣,聲音冷了下來,面對咄咄逼人的攻勢,溫心悠沒有想過要全盤接受。尊敬一個人是有底線的,如果這個人不自重,那麼她也不會再這麼恭敬地尊重別人了。

  她像是聽了什麼極為好笑的事情一樣,笑了起來,看著溫心悠的眼神裡滿是同情和輕蔑。

  「不管是左家還是斯年,你都沒有資格。」她的聲音倏然提高,強大的氣壓瞬間從她身上散髮出來,周圍的空氣降低了溫度,冷空氣一絲絲纏繞上溫心悠的指尖。

  左斐苒一臉篤定的神情,溫心悠忽然有不好的預感。

  「你知道斯年的母親是怎麼死的嗎?」她的聲音像是從地獄裡傳來,「是被一個女人開車撞死的。那個女人就是你的好母親,溫以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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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3 16:56:01 |只看該作者
☆179、一個人的新年夜

  冷空氣瞬間如同潮水般淹沒了她,溫心悠不敢置信地瞪了眼睛,緊緊盯著面前發出死亡之音的女人,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眼底是仇恨在瘋狂閃爍。

  眼前有些發黑,溫心悠的身子晃了晃,勉強才站住身子,沒有跌倒在地上。她低聲呢喃,「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腳步聲一下一下地逼近了她,她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悶響,冷冽迫人。

  「你知道為什麼斯年當初會找到你嗎?」

  溫心悠狠狠地用指甲掐住手心裡的肉,刺痛讓她鎮定下來,她抬眼直直望向咄咄逼人的左斐苒,冷笑一聲,「不要告訴我,他是為了報仇才會來找我的,那樣就太狗血,太搞笑了。」

  她收起臉上的笑,猛地正色道,「我尊稱您一聲姑姑,是看在您是斯年的養母的份上。我和他能走到今天已經十分不容易。如果真的是我過世的母親因外傷害了她的母親,那我就用我的一輩子賠給他。我這一生都願意替我的母親來贖罪。」

  字字聲聲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左斐苒臉上的笑意味深長,沒有因為她的這番話有任何改變。她笑的十分淡然,輕勾起諷刺的角度,轉身,拿起桌上的手機。

  「那我倒是想看看他有多愛你,你是不是真的有你說的那麼愛他。」她唇邊的笑容殘忍,按下了掌中的手機,一段聲音放了出來。

  外面的煙花正放得熱鬧,砰砰作響,夜空仿佛都被這一刻的燦爛煙花給照亮成白日,讓人覺得詭異。

  左斐苒唇邊的笑意越來越深,凌厲的鳳眸勾起,欣賞著面前的溫心悠的臉色一點點失去血色,強撐得身體在顫抖,已經在強弩之末的她,馬上就要崩潰了。

  手機裡的錄音播放完。

  整個世界又恢復了喧囂,剛才那一刻詭異的安靜仿佛幻覺一樣。

  溫心悠努力想扯出一個笑,卻發現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樣,腳下軟綿綿的,像草一樣。

  左斐苒走過來,經過她的身邊的時候,輕蔑地一笑,「這就是你們之間的愛情?」

  溫心悠站在空無一人的書房裡良久,空氣裡還飄著左斐苒身上用的馥郁香水,溫心悠覺得胃裡似乎在翻騰,這味道讓她想吐。酸意從胃裡涌了出來,溫心悠捂住嘴,蹬蹬瞪就往樓下的衛生間跑。

  「怎麼了啊?嫂子,你沒事吧?」坐在客廳裡看電視的左斐希發現了溫心悠的不對勁,看到她飛速地衝進了衛生間裡,啪地一聲猛地關上門,響動大得驚人。

  溫心悠把剛才的年夜飯都吐了個乾乾淨淨,無力地靠在衛生間裡的牆壁上,虛弱地回應外面的左斐希,「沒事,我可能胃有些不舒服。你能幫倒杯水來嗎?」

  她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出門前化了淡妝的臉,此刻卻蒼白如紙,兩隻水潤的大眼睛通紅著,眼底殘餘著淚水,活脫脫一隻女鬼,怨婦類型的女鬼。

  「好些了嗎?」左斐希有些擔心地看著溫心悠,喝了一杯水,平息下來的她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溫心悠點點頭。

  「哥哥他們帶著和和跟佑佑到那邊的大院籃球場上去放煙花了,那裡孩子多,也十分熱鬧。」

  「那我出去看看吧。」

  左斐希給她說明了方向,叮囑她不要走反了方向,否則就會走出大門了。

  溫心悠一一應下了,站在左宅的門口,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左宅,心裡有些恍然。四處的鞭炮聲震天響,煙火綻放著極美的身姿,七彩繽紛,讓人炫目。

  真是熱鬧啊,今天是大年夜,到處都是一家團圓的歡聲笑語,溫心悠卻覺得這一切都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這一刻,天地間仿佛只有自己一個人而已。

  孤獨而感傷。

  溫心悠慘然地一笑,往前走去,毫無猶豫地往大門方向走去。

  今天晚上她只想要一個人,她想四處走走,走到沒有喧囂沒有熱鬧氣氛的地方。寒風呼呼地刮過,開心的人不知道冬夜的冷,不是不知道,只是快樂得可以忽略一切。

  腳踩在地上的枯枝落葉上,溫心手雙手緊緊懷抱在胸前,冬夜對於她這樣的孤家寡人來說,一點點寒意就足夠凍傷她的身心。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再抬頭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不覺地來到了以前和蘇夢琪住了很久的小公寓前面。

  萬家燈光,唯獨那間公寓裡漆黑一片,沒有半點人氣。

  她久久站在下面,抬頭看了很久,一直到脖子發酸,才垂下頭。

  終於沒有想要流淚的感覺了。

  溫心悠深吸一口氣,周圍的鞭炮聲煙花聲越來越熱鬧,預示著凌晨將到,新的一年開始了,春天也到了。冬天不久將要遠去了,溫心悠的心裡卻覺得冰冷一片。

  她轉身,還是決定先回家。現在這個時候,他們應該著急了。

  街上行人稀少,幾乎就沒有空的的士。溫心悠在寒風中已經全身僵硬得不行,呵著熱氣邊走邊等空的士。

  回到樓下的時候,溫心悠遠遠就看到了自己家裡是漆黑一片。可能是還在左宅吧,溫心悠忽然鬆了一口氣,幸好不在家,至少她現在還不太想面對左斯年。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左斯年。

  她僵硬地挪著走得快要斷掉的雙腿,低頭想著心裡的事情。

  「你去哪裡了?」一個焦急的聲音響起,一雙手緊緊握住了她的胳膊。

  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黑色呢子大衣的衣擺。

  「剛才年夜飯的時候吃多了,就想出來走走。沒有想到走迷路了。所以現在才回來。」

  溫心悠張口就把早埋在心裡的藉口說了出來。

  可是左斯年明顯了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你怎麼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著急?是不是他們趁我不在的時候欺負你了?是顏瑜還是我養母?你這麼大的人了,出門怎麼連手機都沒有帶?」

  溫心悠笑的勉強,「對不起,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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