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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不拉不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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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打眼】寶鑒 (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大天使(二級)

墮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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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7 01:36:5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四十章  回京


  「阿乾,我剛好也有事要去趟京城,順便到秦風的店裡看看。」

  在陽美,很多人都知道竇健軍做的是些不正當的生意,但這些都是猜測,具體做什麼他們並不知道,否則要是路人皆知的話,竇健軍怕是早就吃牢飯去了。

  所以竇健軍和秦風的合作,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就連被竇健軍叫來的兩個玉石鑒定專家,也是直知道此行的目地,但並不知道貨主就是秦風。

  「那好,咱們能一起回來。」

  黎永乾狐疑的看了一眼竇健軍,轉臉對秦風說道:「剛才我哥打了電話,昨兒那案子破了一半了……」

  「破了一半?」秦風聞言愣了一下,案子破了就破了,怎麼還有破了一半的說法?

  「昨天搶劫不是四個人嗎?」黎永乾解釋道:「除了被我哥擊斃的一個人之外,抓住了另外兩個,還有一個人連夜逃走了。」

  「哦?抓住了兩個?警方這次夠效率的呀。」秦風聞言心中微微一緊,不過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表露。

  不管怎麼說,趙峰劍都是因為秦風的指認,才在李桀實施搶劫過程中被刺身亡的。

  雖然他不需要承擔什麼刑事責任,但如果那倆人說出這一段的話,怕是警方還要將秦風帶回去詢問的。

  「是啊,已經審過了。」

  黎永乾開口說道:「那兩個人承認了搶劫的事實,說是他們的團夥老大,也就是死了的那個人。逼迫他們進行搶劫的……」

  原來,被抓獲的兩個人分別是東子和老三,這哥倆腿腳都挺麻利的,活幹的也很利索。三下五除二的就將竇健軍的包和手機搶走後逃之夭夭了。

  而作為老大的李桀,昨天的動作就有點遲鈍,幾乎是在東子和老三跑出了幾百米之後,他才開始實施的搶劫。

  等到黎永兵趕到並且開槍擊斃李桀的時候。東子和老三早就鑽進了巷子裡,而且那時候心無旁騖的只管著跑,兩人也沒聽到身後的槍響。

  再加上晚上也喝了不少酒,這一運動,酒勁也就上來了,於是這兩個腦筋比較粗大的傢伙,直接回到住所呼呼大睡了起來。

  正因為如此,經過一夜奮戰多方排查後,在今兒一大早。警察就將東子二人給堵在了屋裡。

  可憐一個抓著手機。一個抱著竇健軍的包正做著美夢的哥倆。還沒來得及享用他們昨兒的勞動成果,就直接落入到了法網之中。

  倒是昨天跑在最後的二毛,聽到了響起的槍聲。嚇得壓根就沒敢回住所,連夜逃出了揭陽。反倒是躲過了這一劫。

  至於被抓獲的東子和老三,在知道李老大昨兒被當場擊斃的消息後,頓時都嚇傻了。

  而且昨天在實施搶劫前喝了不少的酒,他們對秦風的記憶已經非常模糊了,只記得好像是認了什麼個老鄉,然後李老大就定下了搶劫的計劃。

  搶劫可是重罪,加上出了人命,說不定就會判個十年八年的。

  所以東子和老三被抓後,只顧著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死鬼李桀的身上,對秦風的事情反倒是沒有多說什麼,正好和秦風的筆錄相吻合了。

  幾人的作案動機也很清晰,就是作為主犯並且被擊斃的李桀,在酒後臨時起意實施的犯罪,屬於應急犯罪。

  四個劫匪,當場擊斃一個,抓住了兩個,這個案子基本上就真相大白了,警方正在全力部署抓獲最後一個嫌犯。

  因為這個案子,市裡面也召開了緊急會議,經過一致決定,再次對全市範圍內的傳銷組織進行打擊,將所有沒正式工作的外地人員全部遣送回家。

  昨天的功臣黎永兵,是這個案件中受惠最大的人。

  一大早黎永兵就得到了市局局長的褒獎,並且在口頭上得到了承諾,等案件結束後,他這一輩子都沒邁過去的正科門檻,將很快就被解決。

  「老趙死的可真是挺冤的,就是幾個小毛賊而已。」

  在黎永乾講完後,竇健軍也歎了口氣,因為涉及到被搶的贓物,他早上也去了一趟分局,對於案情,他比黎永乾還要瞭解。

  說話的時候,竇健軍瞄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秦風,心中始終都想不明白,秦風究竟是如何鼓動的那三個人實施的犯罪?

  事後想想,竇健軍也是有些後怕的,如果昨兒那持刀的人捅向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個兒是否能躲開?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世上的事,誰又能說得準呢。」

  秦風跟著竇健軍發了聲感慨,卻是聽得竇健軍愈發心寒了,直接將秦風列入到了不能招惹的那一類人之中。

  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車裡的幾人都沒有說話的興致了,到了機場又等了一會,一行其人登上了前往京城的航班。

  到了京城天色已晚,在東來順請幾位南方人吃了頓涮羊肉之後,秦風將他們安頓在了潘家園附近的酒店裡。

  「你小子還知道回來啊?」

  安頓好了黎永乾等人,秦風卻是不得閒,因為已經回到京城的馮永康和謝軒早在等著他了,李然居然也跟了過來。

  「我又不是出去玩的,這趟都快累死了,不信你們問朱凱……」秦風伸了個懶腰,重重的倒在了酒店的大床上。

  由於四合院才剛剛買下來,加上裝修的時間,過完年都未必能住進去,所以秦風和謝軒還是住在酒店長包的房間裡。

  「就你累?我們也沒閒著啊。」

  聽到秦風訴苦,馮永康說道:「疆省那邊都說好了,軟玉原石的貨源沒有任何問題,第一批玉石三天後就能送來。

  秦風。加工廠那邊聯繫的怎麼樣了?如果不行的話,我爸還有些關係能用上……」

  和朱凱家裡知道《真玉坊》規模後的反應一樣,馮永康的父親,對兒子參股的這個玉石店。也是極為上心,要不是馮永康攔著,他今兒也就跟著過來了。

  「北派玉雕的工藝已經沒落了,基本上玉石加工的活都在南方了。我回頭給柳師兄打個電話,加工廠那一塊應該沒有問題的。」

  秦風回過頭看向謝軒,問道:「軒子,這幾天《真玉坊》怎麼樣了?我給你請來了個副總,明兒介紹給你,以後你專注店舖的管理就行了,外跑的事情由別人負責……」

  「那敢情好,我一個人正忙不過來呢。」

  聽到秦風的話後,謝軒說道:「風哥。這個週末的營業額稍稍有些下降。應該是年前旅遊的人少了……」

  《真玉坊》的生意好壞。直接取決於人流量的多少,這段時間不是旅遊旺季,人流量直接掉了三分之一。對《真玉坊》的生意影響也比較大。

  不過《真玉坊》此時在京城也已經打響了名聲,有些附庸風雅的土豪們。也紛紛前來捧場,訂製了不少鴿子蛋戒面,給《真玉坊》帶來了幾百萬的生意。

  而且大過年的手上有閒錢,《真玉坊》假一賠十和三年回購的廣告打出去,也帶動了不少普通老百姓的消費,所以銷售額比元旦那會雖然有些下降,倒是也沒掉多少。

  「咱們做的不是一錘子買賣,軒子,你在管理上要多下點功夫。」

  秦風並不擔心銷售額的暫時下降,笑著對謝軒說道:「咱們賣的是高檔飾品,也要給顧客們最頂級的服務。

  多教教那些營業員,多長點眼力介,只要是有消費意向的,一定要當上帝供著,讓他們都不好意思不買……」

  「行了,謝軒這方面不用你交代。」李然打斷了秦風的話,這段時間帶著謝軒和馮永康出去,李然可是見識了這小胖子的八面玲瓏。

  「秦風,軟玉這塊我們搞定了,翡翠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了?」

  「咦?然哥,你這甩手掌櫃的,怎麼也參與到具體事務裡來了?」

  李然的話讓秦風愣了下,這位哥哥雖然扔了一百多萬在店裡,但之前可是從來沒問過一句關於《真玉坊》的事情的。

  李然聞言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我是真玉坊的第三大股東,關心一下生意怎麼了?」

  李然以前不喜歡做生意,那是因為他們的家族生意,基本上都是走關係的,而李然最討厭的就是應酬,所以這才躲到學校做學問。

  不過秦風的這個生意不同,一來都是年齡相仿的同齡人,二來《真玉坊》的發展態勢和吸金能力,就是讓見慣了大場面的李然也吃驚不已。

  再加上臨近年關,李然也藉著做生意的由頭,免去了不少走親訪友的活動,所以乾脆也參與了進來。

  「當然可以了,我舉雙手歡迎。」

  看著李然瞪向自己的眼神,秦風笑道:「要不讓謝軒把總經理的職位讓給你算了,俗話說大海航行靠舵手,有然哥在,咱們就高枕無憂啊。」

  「滾一邊去,我才沒工夫當什麼總經理呢。」

  李然沒好氣的說道:「你翡翠那邊要是沒搞定,我幫你找人,現在店裡可是翡翠飾品賣的最好,眼瞅著可就要斷貨了啊。」

  李然雖然不怎麼參與到京城紈褲圈子的活動,但他所交往的人,身份都不簡單,在帶了兩個人來店裡買翡翠之後,《真玉坊》的名聲,在他們那圈子裡也傳來了。

  尤其是一些家族的年輕女孩,對店裡的翡翠飾品是情有獨鍾,就連孟瑤都來買了對耳釘吊墜,所以李然也知道了《真玉坊》翡翠飾品貨源緊張的事情。

  「風哥,然哥說的沒錯,咱們的翡翠商品最多只能維持到年後一個星期了。」

  謝軒憤憤不平的罵道:「方雅志個王八蛋,扣著手裡的貨就是不願意給咱們,回頭要是找到供貨方,我憋死這老傢伙……」

  謝軒回京之後就去找了方雅志,誰知道緩過一些勁來的方雅志,見到《真玉坊》生意興隆心裡吃味,寧可將一批成品翡翠壓在手上,也不願意解《真玉坊》的燃眉之急。

  「不賣?那就讓他留著吧。」

  秦風冷笑了一聲,說道:「這次去南邊,翡翠原石和加工廠都已經辦妥當了,回頭明天朱凱會介紹你們和加工廠的老闆認識,到時候催促下他盡快開工就行了……」

  按照黎永乾的計劃,是準備年後再開工的,只是看目前這態勢,他這個年是甭想休息了。

  不過這對於黎永乾來說也很簡單,在陽美各種機器都是現成的,只要搬到他家後院,馬上就能開工。

  秦風對此次的南方之行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下,但即使如此,也聽得李然等人熱血沸騰。

  尤其是秦風說到賭石的時候,使得幾人恨不得立馬就去找塊石頭切上一刀,看看能否解出翡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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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7 01:46:0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四十一章  捨得


  在酒店房間裡鬧騰了好一會,李然等人才離去了,不過和秦風卻是約好了,明兒中午要給他接風洗塵。

  要知道,秦風賭石用的是公司資產,自然要算作公司行為,如此一來,李然這些股東們等於是憑空又賺了數百萬, 秦風功不可沒。

  等李然馮永康他們離開後,謝軒老大不高興的說道:「風哥,賭石是你個人行為,你給算公司裡來幹什麼?」

  雖然謝軒和秦風佔有《真玉坊》的大部分股份,流落在李然等人手中的加起來也不過就百分之十,但秦風此次賭石的收益近億,這一下子就分出了將近一千萬。

  秦風看向了謝軒,說道:「軒子,知道捨得兩個字怎麼寫嗎?」

  「知道啊,怎麼了,風哥?」

  謝軒聞言愣了一下,他雖然上初中的時候調皮搗蛋,經常仗勢欺人外加掀女孩裙子,但還是有幾分小聰明的,學習成績其實並不差。

  「我看你是不知道。」

  秦風用手指沾了點杯子裡的茶葉水,在桌子上寫下了捨得兩個,說道:「捨在前得在後,這說明想要得到,首先要能捨出去,沒有捨就沒有得……」

  看到謝軒還有些迷糊,秦風接著說道:「咱們的《真玉坊》,是要做成百年老店的,要做成國內玉石的頂端品牌,你覺得只靠咱們兩個人,行嗎?」

  「當然行……不行。」

  謝軒剛想說行的時候,卻是忽然想到此次的疆區之行,如果沒有李然和馮永康的關係。怕是他連那些玉礦礦主都見不到,更不用提什麼合作了。

  看到謝軒的樣子,秦風開口問道:「軒子,那豫省送來的那批軟玉你見到了沒有?」

  「見到了。風哥,有了那批貨,咱們店裡的軟玉飾品在三五個月內沒有補充都不怕。」

  謝軒是三天前回京的,剛一回來就從苗六指手上將那批貨接了過去。有了這批貨墊底,再加上搞定了疆區玉礦,真玉坊三分之一的貨源都不用擔心了。

  「可是你知不知道,如果沒有朱凱,沒有豫省朱家的幫助,我到了豫省連一塊玉都收不上來!」

  秦風這番話說的雖然有些誇張,但也是事實,要不是朱老爺子舍下臉面幫他邀約那些玉石商,人生地不熟的秦風。根本就沒法促成那次交易。

  「風哥。你別說了。我明白了。」

  能被秦風認為是吃古玩行這碗飯的人,謝軒自然不是榆木腦袋,此時他已經回過味來了。開口說道:「風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咱們這是需要整合各種資源,才能將《真玉坊》的生意做大做強……」

  「對,你說的沒錯。」

  秦風點了點頭,說道:「你可別小看咱們這些股東,這裡面除了咱們倆之外,沒一個簡單的。

  李然的能量你是見識過了,沒有他出面,疆區玉礦的事情沒那麼容易搞點吧?」

  見到朱凱點了頭,秦風接著說道:「莘南也是出自古玩世家,專業上比你強多了,日後我要是不在京城,有些小物件都能拿給他去鑒定的。

  另外朱凱和馮永康,一家在豫省德高望重,一個在京城根深蒂固,有他們的幫助,咱們以後做什麼事情都會方便很多的……

  至於韋涵菲,我這次要是不出去,還真不知道韋華在外省的名頭呢,你放心,只要韋涵菲是咱們的股東,《真玉坊》在黑白兩道上,都不會有人為難的!」

  「風哥,你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了……」

  秦風這一番解說,聽得謝軒連連點頭,他為人原本就很聰明,秦風稍微點了他一下,立馬將各個關節的重要性都捋清楚了。

  「知道了就好,這世界大的很,眼光不要局限在這一偶之地。」

  秦風笑著拍了拍謝軒的肩膀,雖然來到京城也結交了不少同學朋友,但是能讓秦風當做自己人的,還是只有謝軒和李天遠,這二人才是他真正的班底。

  「好了,我這兩天就睡了不到五個小時,不扯了,早點睡覺,明兒還有事情要做呢。」

  秦風看了看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當下也不願意去洗刷了,踢掉鞋子就準備上床,不過這身子還沒躺下來,床頭的手機卻是響了起來。

  「老苗?就知道是你……」

  秦風看了一眼號碼,伸手將電話接通了,原本苗六指是不願意用手機的,不過被秦風說了一通之後,不情不願的也辦理了一個號碼。

  「秦爺,回京了?要不……咱們見一面?」苗六指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出來。

  「有事?于鴻鵠那邊出事了?」秦風聞言心中一緊,他還真怕那幫子慣偷監守自盜,否則在孟林面前,秦風可是無法交代的。

  「他們敢?」

  別看苗六指都七八十歲的年齡了,但對盜門規矩卻是看得極重,冷哼了一聲,說道:「誰要是手伸長了,我剁了他的手!」

  「行了,老苗,你都多大了啊,還那麼大火氣。」

  聽到苗六指的話後,秦風忍不住笑了起來,問道:「說吧,說什麼兒?我今天可是累壞了,正想著早點休息呢。」

  「是那房子的事。」苗六指的聲音傳來。

  「四合院?」

  秦風說道:「我不是說了嘛,怎麼裝修翻新都是你來負責,你找個裝潢公司幹不就得了,操那心幹嘛?」

  像四合院這種老宅子,秦風是想保留其原滋原味的風格。

  不過那指的是外觀,對於裡面的房間,一定卻是要現代化的,秦風可不想都進入到了二十一世紀,還過著每天倒馬桶的生活。

  「秦爺。你倒是能折騰我這老頭子。」

  電話一端的苗六指苦笑了一聲,別人這麼大年齡早就兒孫滿堂了,他倒好,還要去給秦風當監工。

  「老苗。多活動活動,對身體有好處的。」

  秦風絲毫沒有壓榨老年人的感覺,他能看得出來,苗六指身體調理的極好。再活個一二十年是絕對沒問題的。

  「秦爺,有些話電話裡說不方便,你明兒有空嗎?」和秦風調侃了兩句,苗六指的聲音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電話不方便說?」秦風想了一下,說道:「那明兒中午你過來一起吃飯吧,對了,把金龍也叫來,給你們介紹個粵省的老合認識……」

  老合也是江湖上的黑話,說的是水賊的意思。這詞要是放在古代。那就是在江海打家劫舍的主。不過放到現代,主要是指靠著在水上走私的那些人。

  竇健軍之所以能在沿海地區坐上文物走私的頭把交椅,就是因為他手上有八艘改裝過的鐵皮快艇。不管他從哪個地方下水,那些海警緝私隊的。都拿他的改裝過的快艇沒有任何的辦法。

  「哦?秦爺,您這次出去,還廣交江湖朋友啊?」

  聽到秦風的話後,苗六指笑道:「行,我叫著金龍,明兒一準到,你到時候抽出一點時間,我有事情和你單獨談。」

  「明兒讓李天遠和金龍接著你一起過來就行了,我回頭給何金龍說一聲。」

  雖然秦風有些好奇苗六指找他談什麼,不過電話裡的確不方便說一些機密的事情,這不前段時間才演過的電影007里面,就有國家竊聽私人通話的。

  「風哥,苗老前兒還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呢,可能找你真有事。」

  看到秦風掛斷電話,謝軒有些興奮的說道:「咱們那四合院正在裝修呢,風哥,你不知道,那大門重新一粉刷,可氣派了……」

  不管是秦風,還是謝軒李天遠,他們幾個都有種共同的觀點,那就是有房子才有家。

  在津天的時候幾人就買了個院子,幾人對那個院子的感情都很深,如果不是秦風來到京城上學,謝軒和李天遠也都捨不得離開那裡。

  所以謝軒對京城的這個四合院也很上心,幾乎每天都看著他那破麵包車去看上一眼,比秦風這個甩手掌櫃強多了。

  「住進去估計要等到年會了,著什麼急啊?」秦風笑著擺了擺手,對著謝軒做了個止聲的動作,拿起手機又撥出去了個號碼。

  「喂,秦風?」

  電話接通後,一個女孩的有點意外和興奮的聲音傳了出來,「秦風,你跑哪去了?不是說好了寒假要教我彈奏第三協奏曲的嗎?」

  「韋大小姐,我哪兒有時間啊,現在都累的像隻狗一樣了。」

  秦風歎了口氣,說道:「你們這些股東交了錢,一個個都不管店子的事情,這心不都要我來操嗎?」

  「既然那麼累,就不要做好了。」韋涵菲對錢壓根就沒概念,她也就是店子開業去了一趟,比起馮永康等人,她才是真正的甩手掌櫃。

  「我還要吃喝啊,不做我拿什麼賺錢?」

  秦風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明兒店裡要招個副總,還有個合作方過來,你們股東都露個面,別一個個的都好吃懶做只管著收錢……」

  「算我不對啦,以後店裡的事情我一定多關心……」

  要說這人也怪,平時那些所謂的青年才俊在韋涵菲面前,都是表現的彬彬有禮,生怕失了風度,但是韋涵菲對那些人偏偏提不起好感來。

  可到了秦風這裡,連諷刺挖苦帶教訓,卻是讓韋涵菲聽著十分舒服,要是被韋華見到女兒這副樣子,怕是都不敢相信。

  「對了,韋總要說有空,一起過來吧。」秦風漫不經心的說了句。

  「好,我一會就問問我爸去。」

  秦風說的隨意,韋涵菲也答應的很乾脆,韋華的身份在他們兩人之間,只是一個父親和一個朋友而已。

  「好了,明兒準時到啊。」秦風說了酒店的地址後,直接就掛斷了電話,九九年這會,手機通話費可是貴的很呢。

  「風哥,是韋小姐吧?嘿嘿,是不是對她有意思?」看到秦風掛斷電話,謝軒連忙湊了過來,一張臉上滿是賊笑。

  「有屁的意思,人家能看上我?」

  秦風瞪了一眼興致勃勃的準備挖掘八卦新聞的謝軒,沒好氣的說道:「我得趕緊睡會,這幾天熬壞了。」

  「那女孩又有什麼了不起,我還覺得她配不上你呢。」

  謝軒聞言撇了撇嘴,他也算是有個好爹,不過仗著自己老爹有錢,謝軒卻是蹲了幾年大獄,認清了不少人情冷暖。

  反倒是跟著一窮二白的秦風,謝軒這些年下來,不管是在津天的古玩街還是在京城的潘家園,都贏得了許多人的尊重。

  所以在謝軒的心裡,秦風簡直就是無所不能的超人,韋涵菲即使家境好,那也是靠著長輩萌佑,能不能配得上風哥還是兩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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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7 01:46:5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四十二章  真玉坊


  第二天一早,秦風帶著竇健軍等人吃了京城的豆汁油條早點,然後直接就去了潘家園。

  正好今天是週末,也是潘家園出攤市的日子,冬天的寒冷並不能驅散前來淘寶的遊客,再加上臨近春節,各個攤位上都擺了些字畫對聯,平添了一分喜慶。

  竇健軍以前來過京城,不過黎永乾卻是第一次來,雖然被凍的兩腮通紅,黎永乾還是遊興不減,一直轉悠到了九點多,才走進了秦風的《真玉坊》。

  「秦風,你這《真玉坊》,就是港島的那些店也比不上啊……」

  剛一進入到店裡,黎永乾等人都被震驚住了,經常往返港島的竇健軍,更是吃驚的合不攏嘴了。

  竇健軍之所以說出上面那句話,倒不是因為《真玉坊》的面積大,這一點寸土寸金的港島是絕對無法相比的。

  讓竇健軍吃驚的是,《真玉坊》的裝修和格調,時空彷彿在這裡發生了扭曲,讓人一進去就像是回到了解放前一般。

  在港島也有這麼一些特色店,但那些人可捨不得用珍貴的檀木做裝修,僅這一點而言,秦風就超出他們很多了。

  「竇老闆,可還能入得法眼?」秦風聞言笑了起來,別說是竇健軍了,就是秦風第一次來,也被方雅志那大手筆的裝修給震驚了。

  最近幾年,市場上的老檀木傢俱,價格在節節攀升,連帶著一些老檀木的價格也在上漲,別的不說,單是將這店裡的檀木都起出來,就能賣上一大筆錢了。

  「大手筆啊,秦老闆。你說的那些我全都信了。」

  看著店裡正在選購交易玉石的遊客,竇健軍伸出了大拇指,他幹了十多年的文物走私,怕是積攢下來的錢,還沒有秦風這裡一個月的利潤高。

  不過如此一來,竇健軍對秦風的信心也更足了,他隱隱有種感覺,要是跟著秦風幹的話,或許不違法也能賺到比以前還要多的錢。

  「黎大哥。黃大哥,這會是不是感覺壓力很大啊。」

  和竇健軍聊了幾句,秦風將目光轉向了黎永乾,帶竇健軍過來參觀那只是順帶,而黎永乾和黃炳余才是他現在關注的人。

  「壓力是大。秦風,這……這些人都是買翡翠的?」

  黎永乾看著那些正在付款交易的人,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因為從進店到現在短短的幾分鐘裡,他就看到了三筆成交的翡翠生意,涉及金額達到了十多萬。

  翡翠早年雖然流行於皇宮之中,但在這百十年間。粵省和港澳,已然成為了翡翠消費的主力區域,成交的高檔翡翠飾品,基本上都在這些地方。

  但是眼前所見到的情形。卻是顛覆了黎永乾的認知,那些遊客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就一擲千金,讓黎永乾還以為來到港島中環的玉石店了呢。

  如果《真玉坊》能保持這種銷售態勢,那麼他黎永乾一個月最少要給《真玉坊》工藝價值八百萬以上的翡翠。這對他而言,還真是一種巨大的壓力。

  「當然是的。老黎,我這翡翠可馬上就要斷貨了,我看,你這年也過不安穩嘍。」

  秦風今兒帶黎永乾來的目地,就是想催促他儘管將加工廠運作起來,先做出一些工序簡單的翡翠飾品,讓《真玉坊》的銷售能維持下去。

  「老闆,你放心吧,我……我下午就回去!」

  從去年自己出來單幹之後,黎永乾的加工廠就舉步維艱,有時候一個月都接不到一單生意,他已經清閒了大半年的時間了。

  做生意的人,是不怕忙最怕閒,因為越忙,代表賺到的錢越多,此時《真玉坊》的火爆銷售,刺激得他熱血沸騰,恨不得馬上回家投入到工作之中。

  「中午咱們一起吃頓飯,你下午晚點回去吧,我讓人給你訂機票!」

  看到黎永乾急切的樣子,秦風也沒挽留他,畢竟《真玉坊》的翡翠飾品真快要到了斷貨的階段,黎永乾早一天回去,貨源就會早一些得到供應。

  「好,老闆,你們逛著,我看看咱們這翡翠的造型。」

  黎永乾點了點頭,卻是轉悠到了一個正在購買翡翠的遊客身邊,和他攀談了起來。

  作為一個翡翠雕琢大師,黎永乾也需要知道客人們的消費心理,這才能製作出受市場歡迎的作品來,叫好不叫座的物件,注定是要被市場淘汰的。

  「走,咱們去裡面喝杯茶……」

  秦風對黎永乾的敬業精神很是滿意,這會才十點多鐘,距離吃飯的時間還早,秦風將竇健軍黃炳余等人,讓到了《真玉坊》的後院裡。

  在店舖重新裝修的時候,秦風就在後院的天頂處加裝了可以開啟封閉的雙層玻璃。

  此時雖然外面寒風冷冽,但是在這後花園裡,卻是既能曬到冬日的陽光,又能享受到店裡的暖氣,再泡上一壺茶,邀約三五好友,端得是神仙生活一般。

  「好地方啊,咱們這幫子俗人坐在這裡,真是有點不應景呀。」

  來到後院坐定後,黃炳余笑道:「這地方應該就是三五文人騷客,煮上一壺老黃酒,吟詩作對一番,可咱們幾個,一個個都是滿身銅臭味啊……」

  「黃大哥,你要有此雅興,那也未嘗不可啊。」

  秦風聞言笑了起來,說道:「作為《真玉坊》的副總,你只要幹完手上的活,天天泡在這裡飲酒喝茶都沒問題……」

  從粵省出來後,這是秦風第一次正式向黃炳余發出了邀約,也要黃炳余的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

  「秦老闆,我答應了!」

  黃炳余倒是乾脆,也沒什麼鋪墊,直接說道:「黃某雖然能力有限,但在玉石行幹了十多年,不管是國內的各個渠道商,還是緬甸的關係,都能走得通,希望能幫到秦老闆……」

  這幾年國內的大環境雖然發展不錯,但玉石行業卻遭受了從所未有的衝擊。

  這是因為一些來自港澳或者國外實力雄厚的商家,在市場上玩起了兼併,把很多小玉石商人都給擠兌的無法維繫往日的生意,紛紛轉行。

  黃炳余靠著以前的一些老關係,雖然不至於賠錢,但也徹底退出了軟玉生意的市場,只能在翡翠市場上謀求商機。

  不過在一擲千金的賭石場上,黃炳余手頭上的那點兒本錢,卻又顯得那麼微不足道,就算進入到翡翠市場,也只能是小打小鬧。

  所以在秦風開出五十萬年薪的價格時,黃炳余就心動了,今兒一大早在和妻子通了電話後,已經決定加盟《真玉坊》了。

  「好,那我可要該名字啦?」

  秦風聞言大笑了起來,給黃炳余倒了一杯茶,說道:「黃副總,以後你就負責《真玉坊》貨源組織和對外營銷,賭石那一塊,也由你負責……」

  「我負責賭石?」

  黃炳余聞言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道:「老闆,這個可不行,別說我沒你那連賭連漲的本事了,就是連賭連垮,我也辦不到啊!」

  黃炳余對於翡翠的品質和現在國內的市場,是下過一番功夫瞭解的,但賭石卻不是他的強項,甚至連黎永乾都不如。

  「黃總,不是讓你去賭,而是去買……」

  秦風擺了擺手,示意黃炳余坐下,說道:「俗話說十賭九輸,賭石也是賭,雖然賭漲了可以拉低成本,但是要賭垮了,卻是會讓人傾家蕩產,這家《真玉坊》,就是最好的明證。」

  秦風歎了口氣,接著說道:「黃總,這市場人面你比較熟,我是想讓你參加國內外的各種公盤,咱們不賭,但是可以買別人賭漲的料子……」

  秦風這麼一說,黃炳余頓時明白了過來,相比賭石,購買已經解出的玉料,那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風險了。

  「老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黃炳余做生意一向穩重,他知道自己按照秦風所說的去做,是絕對犯不了什麼錯的。

  幾人又聊了一會後,坐在秦風旁邊的謝軒看了看表,開口說道:「風哥,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先去酒店吧。」

  「好,去晚了那倆小子又要擠兌我了。」

  秦風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說道:「老黎,黃總,今兒中午我安排了一頓飯,到時候《真玉坊》的各個股東都會到來,也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黃炳余只等簽過勞動協議,就算是《真玉坊》的員工了,而黎永乾以後的生意,基本上也是和《真玉坊》脫不開關係,他們很有必要認識一下《真玉坊》的那些股東們。

  不過到秦風的話後,竇健軍卻是說道:「秦風,你們這內部聚會,我……我就不去了吧?」

  「竇老闆,來的都是客,就是一起吃頓飯而已,沒關係的。」

  秦風笑著拉住了竇健軍的胳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等中午吃完飯後,我就帶你去看那批玉器……」

  「吃完飯就能看到?」

  竇健軍聞言眼睛一亮,在見到《真玉坊》的規模後,他對秦風所說的能以假亂真的仿古玉器,倒是平添了幾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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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面子


  秦風訂的酒店就在潘家園附近,幾人也沒叫車,直接走了過去,距離春節不過一個多禮拜的時間了,即使從潘家園出來,大街上也是一副年節將近的喜慶場面。

  由於人多,秦風將這家酒店最大的一個包間訂了下來,圓桌足夠坐上二十個人的,只是進到包間後,秦風發現李然和馮永康還有莘南已經到了。

  「然哥,南哥,你們到的倒是挺早的啊。」秦風笑嘻嘻的倒打一耙,將身後眾人讓進了包廂裡。

  「秦風,你小子請客,主人來的還沒客人早啊?」

  李然衝著秦風撇了撇嘴,指了指房間一角,說道:「你要的國務院的特供茅台,我搬來兩箱子,不夠我再讓送……」

  「當然不夠了……」秦風嘿嘿笑道:「然哥,麻利的,抓緊再讓人送一箱來。」

  經過載昰的熏陶,秦風對酒也是情有獨鍾。

  不過他很少喝紅酒和啤酒,雖然現在手上有點錢了,但有些酒,可是拿錢也買不到的,自從上次李然拿了特供茅台後,秦風算是賴上他了。

  「一遍去,一共才十來個人吃飯,這兩箱24瓶了還不夠?」李然沒好氣的看著秦風,說道:「這我還是偷偷搬出來的呢,你以為我家開酒廠的?」

  「然哥,這不是馬上過年了嘛,我也要出去拜年的,見了長輩拿這酒多有面子啊?」

  秦風不管那麼多,一擺手說道:「然哥你要是不再拿一箱來,這兩箱我就留著了,咱們換五糧液喝……」

  「你過年關我屁事啊?」

  李然被秦風說的哭笑不得,不過還是拿出電話撥打了出去,這特供茅台在外人看著很稀罕。但他有個堂哥就在機關事務局幹,搞點酒還是不成問題的。

  「對嘛,這才是當哥哥的做派。」

  聽到李然電話裡又要了兩箱茅台,秦風笑道:「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李然,莘南,那個是馮永康,算上朱凱和軒子。都是咱們《真玉坊》的股東……」

  指著黃炳余,秦風說道:「然哥,南哥,這位是黃炳余,今後就是咱們《真玉坊》的副總了。專門負責對外營銷和貨源組織,再又去疆區的事情,就不用然哥您親自跑了……」

  「嗯,歡迎加入《真玉坊》……」莘南和馮永康都站起身來,和黃炳余握了握手,李然則是微笑點頭示意了一下,大咧咧的沒有起身。

  這也不怪李然沒禮貌。京城的這些世家子弟們,向來都是把商人作為肥羊宰的,如果黃炳余不是《真玉坊》的副總,他連個笑容怕是都欠奉。

  秦風知道李然的習性。也懶得搭理他,介紹完黃炳余後,又將黎永乾推了出來,說道:「這位是粵省的翡翠工藝大師黎永乾。老黎的作品曾經在國內獲過獎,以後咱們的翡翠成品。都交給他來加工。」

  「那以後要多仰仗黎大師了。」

  莘南做過生意,場面上還是應付得過來的,當下笑著說道:「回頭一定要敬黃總和黎大師一杯,有你們在,我們這些股東就能得享清閒了。」

  「哪裡話,秦老闆太抬舉我了,不敢當,實在是不敢當。」

  雖然一進門看到李然莘南等人都很年輕,不過幾人表現出來的氣度,卻是讓人不敢小覷,尤其是李然那副做派,一看就帶著股子紈褲子弟的習性。

  「這位是竇老闆,是粵省古玩行的人。」

  對於竇健軍,秦風則是沒有多言,他和竇健軍的合作完全是私人生意,要不是秦風有些別的想法,今兒是不會帶竇健軍過來的。

  「幾位好。」

  竇健軍對李然等人點了點頭,倒是也沒多說什麼,他能看得出來,為首那個神情倨傲的年輕人,家世背景一定很不簡單。

  有句老話說的好,不到粵省不知道錢少,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竇健軍知道京城臥虎藏龍,他雖然能在粵省呼風喚雨,但來到這種地,還是低調一些好。

  「都到的差不多了吧?能開席了。」

  李然看向秦風,說道:「你這次為大傢伙賺了不少錢,這頓飯哥哥出錢,算是給你接風洗塵了,以後好好幹,哈哈……」

  「合著我就是幫你們賺錢的啊?」秦風聞言翻了個白眼,說道:「開席再等一等,還有幾個人沒到呢。」

  李然開了下表,不滿的說道:「誰啊?不是約好的11點辦嗎?架子這麼大?」

  「這不是來了嗎?」李然話聲剛落,包間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服務員引著兩個人走了進來。

  「秦老闆,來晚了,失禮,失禮啊!」進來的人是何金龍與苗六指,一進門何金龍就抱起拳頭,團團作了個揖。

  「是老何啊?哎呦,苗老也來了?」

  上次見那兩位體制內的局長,就是李然介紹的,私下裡何金龍和李然也有些來往,兩人算是比較熟悉了。

  而前段時間真玉坊開業的時候,李然也見過苗六指,雖然不知道這老人的身份,不過家教使然,李然還是站起身來。

  「我這老胳膊老腿的,讓大家久等了。」

  苗六指今兒穿了一身大紅色的唐裝,整個人顯得很是精神,看上去倒是像一位退休的老幹部,舉手投足之間,也是氣勢十足。

  「老人家請上座……」

  在何金龍與苗六指一進門的時候,竇健軍馬上就站起身來,他能感覺得到這兩人身上的那股子江湖味,而且何金龍的身上,隱隱還帶著股子殺氣。

  再加上苗六指的那種派頭,竇健軍下意識的就認為這兩人是京城道上的大佬,他雖然在南方道上有些名聲,但到了這裡,還是不敢托大。

  聽到竇健軍的話後,苗六指看了一眼秦風。搖了搖頭說道:「這兒我可排不上首座。」

  「行了,咱們今兒按年齡算,苗老你就坐在主座,我和軒子坐副主陪……」

  在北方人的酒桌上,規矩是很多的,每一個座位都有說法,秦風將苗六指讓到了客人的位置上,但卻不是首座。

  「秦風,還有人要來?」

  看到秦風的舉動。李然皺起了眉頭,秦風將主座讓出來,顯然不是給他坐的,因為今兒是李然請客,主陪才是他的位置。

  「嗯。還有一個或者兩個人,咱們再稍等一下吧。」

  秦風點了點頭,他知道韋涵菲是一定會來的,不過韋華能否過來,秦風也不敢肯定,這大過節的,韋華想必也是最忙的時候。

  「架子可真不小啊?」

  李然冷哼了一聲。他雖然沒有那些紈褲子弟的跋扈,但身份擺在那裡了,在商場上,能讓他等的人還真不多。

  「不等了。上菜咱們先吃著……」

  這一等就是十多分鐘,別人聊天說話沒感覺什麼,李然的臉色卻是愈發難看了,一抬手。就準備喊服務員上菜。

  「哎,冷熱一起上。把酒給打開。」隨著李然的招呼聲,包間門從外面被推開了,李然這會心裡有些不爽,說話的聲音難免有點兒大。

  「李然,這沖誰呢?」服務員沒吭聲,倒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大過年的,你小子火氣怎麼那麼大?」

  「華……華哥?」

  原本威風八面的李然,聽到這個聲音後,頓時愣住了,不過他反應也快,馬上站起身迎了上去,說道:「華哥,您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嗎?不歡迎我可以走的。」韋華臉色帶著笑意,顯然是在開玩笑。

  「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李然連連擺手,生怕韋華誤會了,「我是說,您怎麼有空來我們這啊?」

  韋華在京城的地位有些特殊,他雖然和李然等人同輩,但年齡要大許多,早年跟著爺爺,和當年打天下的那些老輩們都有過來往。

  再加上韋家還有兩位長輩,一位在中樞領導層,另外一位卻是在軍隊手握大權,所以即使現在韋華棄政從商,其超然地位也不是李然這些人能與之相比的。

  平時韋華所往來的人,都是李然他們這些人的父輩,是以見到韋華來到這個場合,由不得李然不驚訝。

  「你們不是召開股東會議嗎?」韋華將身後的女兒讓了出來,說道:「我也算是真玉坊的股東吧,怎麼就不能來了?」

  「嘿,我怎麼忘了這茬了?」李然一拍腦袋,說道:「華哥,您請,裡面請,秦風這臭小子,喊了你來都不告訴我的。」

  「然哥,我可不知道韋老闆有沒有空的?」秦風走了過來,說道:「要是韋老闆今兒不賞臉,那我多沒面子啊?」

  「一邊去,回頭再和你算帳。」李然一扒拉秦風,將韋華讓到了首座上,說道:「華哥,您是喝紅酒還是白酒?」

  「白酒吧。」韋華指著牆角那的兩箱子酒,說道:「你這不都拿來了嗎?」

  「好,那就喝白酒,服務員,上菜!」

  李然點了點頭,韋華能親自過來,還和他們喝白酒,這面子真是給的夠大的,李然的眼神忍不住向秦風瞄了過去,反正李然自個兒心裡清楚,憑他的臉面,是請不到韋華參加這個酒席的。

  看向秦風的不止李然一個人,坐在客人位置上的竇健軍,此時也是眼角直抽搐。

  一開始李然叫華哥的時候,竇健軍並沒有怎麼在意,只是當秦風叫出了韋老闆,竇健軍頓時明白過來了,敢情這位就是曾經和他幹過同行的那位大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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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收購


  看到秦風並沒有向眾人介紹韋華的意思,竇健軍也只能當成不知道他的身份,坐在一旁臉色變幻不定,韋華的到來,真的將他給驚住了。

  竇健軍做走私生意,最開始也就是一條破船進行偷渡,慢慢發展起來之後,才上的快艇,在早期的時候,純粹就是提著腦袋幹活。

  等到手上有了積累了,竇健軍就開始組建起自己的網路來,用錢公關,結識了不少緝私隊和海關的人,給他的生意行了不少的方便。

  但即使如此,現在竇健軍最大的靠山背景,也不過就是一位海關的副關長和幾個城市的公安局副局長,再往上的關係,他是一個都沒有。

  所以竇健軍才會對韋華如此仰慕,因為他聽聞過,當初韋華在幕後操作走私石油汽車的時候,那都是海關的關長親自給通關,比起韋華的生意,竇健軍簡直就是在小打小鬧。

  「華哥,我給您介紹一下這幾位?」

  當韋華坐下後,眾人的聚焦點不由自主的就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秦風剛才沒有給韋華介紹眾人,那是因為今兒李然才是主人。

  「這幾位都認識的,不過這位朋友有些眼生啊?」

  秦風的《真玉坊》開業的時候,韋華是去了的,是以和何金龍苗六指等人都打過照面,不過竇健軍卻是個生面孔。

  「這位是竇健軍竇老闆,來自粵省……」李然雖然記得竇健軍的名字,但對方是做什麼的他並不清楚。介紹了一句之後,回頭看向了秦風。

  「竇老闆是古玩行的人。」秦風笑著補充了一句。

  「久聞韋總大名的,竇某仰慕已久啊。」

  竇健軍不敢怠慢,連忙站起身遞了一張名片過去。他在羊城倒是真的經營一家古玩店,不過卻是在為他的走私行為打掩護的。

  「竇老闆,不好意思,我沒有用名片。」

  韋華接過名片後。表情有些冷淡,他不是沒有名片,只是能讓他遞出名片的商人,在這個國家內還真沒有幾個。

  「不礙事,不礙事,聽說韋總搞了家古玩會所,正想去見識一下呢。」

  竇健軍也是八面玲瓏的人,在粵省的時候他聽說有可能見到韋華,就打聽了不少韋華最近的消息。張口就將古玩會所的事情說了出來。

  「行。竇老闆有時間過去看看。就在潘家園的對面……」果然,竇健軍此話一出,韋華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笑容。

  韋華的會所最近搞的很不錯。京城裡的收藏名家,已經將那裡作為一個聚會的地點。隔三差五的就會去他那兒品茗外加高談闊論鑒定古董。

  雖然現在韋華一直都是在賠錢賺吆喝,不過他搞這會所的本意就不是為了賺錢,主要是興趣使然,有人氣他就已經很高興了。

  「韋總,最近收上來什麼好物件沒?」

  秦風也插口問道,既然有了竇健軍的渠道,他也準備空下來做幾件能以假亂真的高仿贗品,韋華那裡的物件,正好能成為他的參照物。

  聽到秦風的話後,韋華有些不爽的說道:「你小子,拿著我的錢,還不給我辦事,我那會所你去過幾次啊?」

  「忙,實在是太忙。」

  秦風乾笑了兩聲,雖然被品味會所的鑒定師,但是他實在太忙了,從會所開業以來,也就去過那麼一兩次。

  「你小子是看不上我那點錢吧?」看到秦風的樣子,韋華說道:「也是,你這真玉坊的生意,比我那會所要紅火一百倍了。」

  《真玉坊》的開業,等於是在京城古玩行引爆了一顆核彈,那些做了幾十年古玩生意的老人們,誰都沒想過玉石買賣還能這麼做?

  十天銷售了價值一千多萬的玉石飾品,而且這還不是偶然性的行為,在其後的這些天裡面,有心人發現,銷售額並沒有掉多少。

  如此算來,真玉坊的業績就有些恐怖了,如果按照這種態勢持續下去,一年將會有數億的營業額,雖然還不如港島的那些珠寶大亨們,但怕是也不遑多讓了。

  所以即使是韋華,看在眼中也是有點兒火熱,要不是女兒在裡面有股份,這其中又有李然參與,真保不準他會橫插一腳,將《真玉坊》據為己有呢。

  「韋總,您玩的是格調,我們哪兒能比啊。」

  秦風聽出了韋華話中的酸意,不由笑道:「要是換了我有您那身家,我也整個會所,沒事就吟詩作對,談談風花雪月,誰願意這麼累的做生意呀!」

  「你就得了便宜賣乖吧。」韋華指了指了秦風,卻是沒多說什麼。

  看在旁人眼中,韋華的社會地位自不用說,錢也賺夠了,這才搞了個會所整一幫子文人沒事開個沙龍聚會什麼的。

  但其實只有韋華自己明白,他這麼做,固然有喜愛古玩的成分在裡面,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做給某些人看的。

  幾年前的閩省大案,雖然最後沒有牽扯到韋華,但京城參與到這個案子裡的幾個世家子弟都得到了警告,除了韋華之外,其他幾人都被送出了國,到現在都沒能回來。

  韋華算是見機的早,吐出了很大一部分利益,加上家裡的周旋,這才留在了國內,否則他也要像個無根漂萍一般,到國外去當寓公了。

  「來,吃菜,吃菜。」

  秦風看到冷熱菜都開始上了,端起酒杯說道:「今兒是然哥請客,不過我就喧賓奪主一回,在新年到來之際,敬各位股東和合作夥伴一杯,祝我們的生意越來越紅火,祝大家年年有財發!」

  「好,大家都乾了!」聽到秦風的話後,眾人哄然舉杯,就連韋涵菲也飲盡了杯中的白酒。

  被秦風搶了敬第一杯酒的風頭,李然也沒生氣,站起身敬了眾人第二杯酒,兩杯酒過後,各人都開始找對象相互敬起酒來。

  「涵菲,沒看出來,你挺能喝的嗎?」

  從韋涵菲進門,一直就沒怎麼說過話,秦風怕她受冷落,端起酒杯說道:「來,女士優先,我先敬你一杯。」

  「我隨我爸,從小就能喝白酒。」

  韋涵菲原本就是個爽快性子,也不推辭,直接乾了杯中的酒,看得一旁的韋華直翻白眼,閨女陪自個兒喝酒的時候也沒見這麼乾脆。

  「嗯,痛快。」看到韋涵菲喝酒的樣子,秦風不由笑道:「你這股東不稱職的事兒,咱們就一筆勾銷了。」

  「你小子,欺負我女兒還上癮了是吧?」這下韋華卻是不答應了,說道:「你說說看,我女兒這股東怎麼就不稱職了?」

  「韋總,你不知道。」

  秦風對韋華的身份還真不怎麼在乎,直接嚷嚷道:「這段時間我們幾個可是忙的團團轉,可就韋涵菲沒事幹啊,整個就一甩手掌櫃……」

  「那是你給涵菲的股份太少了。」

  韋華撇了撇嘴,說道:「要不這樣,我注資三億進去,你讓給我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我保證涵菲天天都在《真玉坊》,怎麼樣?」

  「三億?!」聽到韋華的這句話,桌面上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除了竇健軍黎永乾和黃炳余等人之外,其他人都知道,秦風的這家玉石店,從組建到現在,總共也就是花了幾百萬而已。

  這開業還不到一個月,幾百萬居然變成三億,就連苗六指這老江湖都被震驚了,端到嘴邊的酒盅,停了半天愣是沒往口中送。

  聽到韋華的話後,秦風開始時也是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就反應了過來,眼中露出一絲精芒,說道:「韋總,我最近賭石差不多就贏了一億,您這三億,怕是買不下《真玉坊》吧?」

  「那四億如何?」

  韋華不動聲色的又報出了一個價格,他並不是無的放矢,因為他在《真玉坊》開業之初,就找專業人士評估了《真玉坊》的未來發展態勢。

  就在幾天前,韋華才拿到了評估報告,讓他吃驚的是,那位曾經在華爾街任職過的評估專家,居然對《真玉坊》開出了未來價值品牌在五十億以上的報告。

  如果是三五億,韋華還真未必放在眼裡,但三五十個億,那就不一樣了,雖然礙於面子韋華不好強取豪奪,但正常的商業收購,他卻是能提出來的。

  聽到老爸的話,就連韋涵菲也是吃了一驚,開口說道:「爸,你收購真玉坊幹什麼啊?我這裡還有點股份,要不……都給你算了。」

  「你那點股份,我能看得上?」

  韋華擺手制止了女兒的話,看向秦風說道:「怎麼樣?只要你點頭,將你手中的股份轉讓給我,四個億的款子我隨時都能打給你。」

  「媽的,老子居然引狼入室了?」韋華的話讓秦風在心裡暗罵了一句、

  秦風今兒讓韋涵菲喊韋華來,原本只是想讓竇健軍見一面,讓這位粵省道上的大佬知道一點自己的份量,誰知道韋華倒是來了,不過卻是提出了要收購《真玉坊》的事情。

  《真玉坊》究竟價值多少錢,秦風並沒有估算過,不過這是他在京城的立根之本,秦風怎麼都不會輕易將其賣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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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拒絕


  「怎麼樣?秦風,我拿出四個億,只買你百分之七十的股份,算是很厚道了吧?」

  看到秦風默不作聲,韋華心中稍稍有些不滿。

  對於《真玉坊》的股權結構,韋華已經打聽的很清楚了,李然等人加起來,也不過就是百分之十的股份,秦風和另外一個叫做謝軒的人,佔據了百分之九十。

  而韋華也知道,謝軒雖然在真玉坊佔據了不少股份,但那些其實都是秦風的。

  韋華拿出四個億來購買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還給秦風留了百分之二十呢,他這已經算是吃相很好看的了。

  不僅是韋華,就連馮永康和朱凱等人,心中都有些意動了,按照韋華給出的價格,他們手中的那些股份,也隨之水漲船高,價值五六百萬了。

  「韋總,你說一年後,《真玉坊》會價值幾何呢?」

  秦風沒有回答韋華話,而是自顧自的算道:「按照《真玉坊》現在的發展態勢,一年營業額破三億應該問題不大,利潤最少在億元以上……

  一年我能做到三億,韋總,您五年之後,我的《真玉坊》做成了品牌,到時又能值多少錢呢?」

  「秦風說的沒錯啊,過個三五年,《真玉坊》怕是最少價值在十億以上……」

  秦風此話一出,原本心中有些鬆動的馮永康等人,心中都慚愧不已,因為四億的價格,就讓他們都有些動心了。

  「秦風,那你開個價吧?我做的是高檔古玩會所,你的店舖銷售的也都是高端玉石,兩者相得益彰,我是真的想參股……」

  韋華聞言皺起了眉頭,他在國外待過很多年,對風險投資比較瞭解,購買《真玉坊》的股權,也是一種變相的風投,韋華本人對《真玉坊》的前景是非常的看好。

  「韋總,您哪兒是想參股,這明明是想控股啊?」

  秦風一臉的苦笑,說道:「韋總,我有信心將這家店做成國內玉石頂尖品牌,您說能值多少錢呢?」

  「那些都是看不到的,你覺得現在值多少就行了。」

  韋華有些不耐煩了,他平時出去和人談生意,都是三言兩語就定下來的,哪裡會像今兒這般磨嘰?

  「三十個億,百分之七十!」

  秦風想了一下,伸出右手的三個手指,緩緩的說道:「韋總你能出到這個價,我就出讓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少於這個數字,咱們就不用談了。」

  「三十個億?秦風,你瘋了嗎?」

  韋華尚未開口,李然倒是瞪起了眼睛,秦風所說的這個數字,讓他渾然忘了自己也是《真玉坊》的股東,腦子裡只剩下了「獅子大開口」這個詞。

  「靠,然哥,你這胳膊肘,怎麼直往外拐啊?」秦風聞言恨不得踹上李然一腳。

  秦風開出這個價格,一來是秦風覺得《真玉坊》在未來五年之後,肯定能值這麼多錢,二來秦風其實也是故意開出一個天價,在婉拒韋華的收購。

  「咳咳,不是我胳膊肘往外拐……」

  被秦風這麼一嚷嚷,李然頓時回過神來,一臉尷尬的說道:「不……不過你這價格也太不靠譜了,三十個億,那我現在立馬不就是億萬富翁了?」

  秦風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也沒錯,然哥,把你的股份留上五年,成不了億萬富翁,你來找我。」

  「你就吹吧!」

  李然對秦風的話很是不以為然,在他看來,就算《真玉坊》現在生意不錯,但五年內的市值最多就是五六個億,韋華給出四個億購買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這價格開的還是比較合適的。

  「隨你怎麼想,你要是覺得不合適,把你手上的股份出售給韋總也行啊。」

  秦風無所謂的說道,他給李然那些股份,原本就是拉虎皮做大旗,現在要是韋華願意接下他的股份,在京城怕是更沒人敢惦記《真玉坊》了。

  「我……我要好好想想。」

  李然沒想到秦風將事情推到了他的身上,不由猶豫了起來,他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對這裡面的彎彎道道還有點搞不明白。

  「秦風,你小子也忒貪了吧?」

  直到此刻,一直盯著秦風的韋華才開口說道:「就算你那店日後值那麼多錢,但現在不值吧?你開價三十個億,有水敢買?」

  「嘿嘿,韋總,沒人買正好,我正不想賣呢。」

  秦風毫不退讓對視著韋華的眼睛,說道:「三十億,一分不能少,韋總那麼大的老闆,總不能強買強賣吧啊?」

  「滾一邊,我要是想強買強賣,還用跑來給你開價?三天之內,我就能讓你那《真玉坊》關門大吉,你信不信?」

  韋華氣得差點沒將杯中的酒潑在秦風臉上,以他的背景關係,只要稍稍給某些人示意一下,恐怕潘家園管理處寧願承擔違約的責任,都要將《真玉坊》那店子給收回來。

  如此一來,韋華只要支付那筆不過數百萬的違約金,就可以將《真玉坊》據為己有了,他要是真有那種心思,何必在這裡與秦風磨嘴皮子呢?

  韋華之所以沒這樣做,一來是怕落下個欺凌後輩的名聲,二來秦風是齊功的弟子,他也不想得罪那位老先生太甚,這才心平氣和的來找秦風談的。

  「韋總,您生意做的那麼大,沒必要和我們這些人計較吧?」

  秦風仍然陪著笑臉,不過語氣卻是變得有些冷了,「我知道以韋總您的能力,拿下《真玉坊》不過一句話的事,但總要給我們這些草根們留一碗飯吃吧?」

  秦風平時為人處世很是圓滑,但骨子裡卻是充滿著傲氣,剛才韋華開價收購,秦風只認為是商業行為,並沒有生氣,但韋華剛才那充滿威脅的話,卻是讓秦風動怒了。

  「我要是不給你們留口飯吃呢?」韋華的聲音也變得冷了下來,原本開足了暖氣的包間,溫度像是瞬間下降了好幾度。

  「那也沒關係,我們繼續做草根好了,誰讓咱們這些沒錢沒背景的人命賤呢?」

  秦風臉上帶著微笑,說出來的話,卻是讓韋華心中一寒,他沒想到秦風居然如此光棍,在這麼多人都在場的情況下,居然反過來威脅起自己來了。

  韋華出身名門,雖然也接觸過三教九流的人物,但那些人都有家有口,生意做的也很大,在韋華的暗示下,基本上都會做出退讓,沒人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過對於秦風的話,韋華還真不敢大意,因為他調查過秦風的過往,知道他在十一二歲的時候,就親手殺過人,而且還不止一人,是個真正心狠手辣的傢伙。

  而且秦風無父無母,現在只是孤家寡人一個,就是韋華也不敢被他給惦記上。

  俗話說光腳不怕穿鞋的,即使韋華身份再高貴,他也只有一條命,除非將秦風馬上整死了,否則他還真怕這小子什麼時候衝出來給上自己一刀。。

  只是秦風的話讓韋華已經有些下不來台了,他現在要是軟下去,那在京城的臉面還真沒地放了。

  「爸,你怎麼這個樣子呢?」

  就在場內氣氛僵持起來後,韋涵菲的聲音響了起來,「《真玉坊》也有我的股份,你是不是想連我的股份一起買走啊?」

  「涵菲,韋總不過是在和我開玩笑呢。」

  韋涵菲話聲未落,秦風緊接著說道:「韋總要是真看上我這小店了,那秦風願意拱手送上分文不取,還談什麼錢呢?」

  聽到秦風對女兒的稱呼,再加上秦風後面說的話,韋華額頭上的青筋又是一跳,腦子不由胡思亂想起來,難不成這小子是看上女兒,才故意如此大方的?

  「不行,這絕對不行!」

  韋華一轉念就想明白了秦風的險惡用心,如果這小子將女兒追到手,那自己的億萬身家,到最後還不都便宜了他?

  想到這裡,韋華臉色的冰霜盡去,露出一絲笑容,說道:「你小子倒是大方啊?還真以為我看上你那店了?」

  「我就知道韋總您是嚇唬我的,就我那破店,哪裡值幾個億呢?」

  秦風心中一鬆,知道自己這次的危機算是度過去了,其實他還真沒有打韋涵菲主意的想法,剛才說分文不收的話,只是在擠兌韋華呢。

  「行了,我還有事,在這敬大家一杯,韋某就先告退了。」

  韋華今兒來,主要就是想收購秦風的《真玉坊》,現在事情沒談成,他也不願意繼續待下去了,當下端起酒杯,敬了眾人一杯酒。

  「韋總,我送您。」看到韋華站起身要往外走,秦風連忙送了過去,而坐在另一邊的竇健軍等人,也是禮貌性的站了起來。

  「竇健軍?有點耳熟啊?」

  在拿手包的時候,韋華看到了方才竇健軍送上的名片,忽然若有所思的看了竇健軍一眼,說道:「你是揭陽那邊的人吧?」

  韋華還真聽過竇健軍的名字,不過對這樣的小人物,他是左耳進右耳出,剛才很偶然的才想起來,在沿海地區走私文物的人裡面,似乎有這麼一號。

  竇健軍沒想到韋華居然知道他,連忙答道:「是,我是揭陽人。」

  韋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卻是看向秦風,說道:「你小子,做正道好好賺錢就行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是少碰……」

  說實話,韋華現在是越來越看不透秦風了,這小子拉攏李然開公司,又結識竇健軍這樣撈偏門的人,難不成還想黑白兩道通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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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敲打


  「韋總,我這可不就是老老實實在賺錢嗎?」

  聽到韋華的話後,秦風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如果他要是不知道以前韋華走私的事情,或許還會思量一下,不過現在,秦風卻是在心中冷笑不已。

  在這個世界上最成功的人或者是企業,在原始資金初期積累階段,幾乎都不那麼光明正大,裡面有諸多黑暗的內幕。

  遠了且不說,就是眼前的韋華,他那商業帝國的背後,卻是隱藏著震驚全國的閩省走私大案,只是不為外人所知罷了。

  「得,你就當我沒說,好自為之吧。」

  韋華知道自己的資本來得有些不乾不淨,不過人脈和背景,原本就是做生意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他能做的事情,不代表別人也能做。

  「呵呵,勞您掛心了。」秦風將韋華父女送出了包間,原本韋涵菲還想再待一會的,但硬是被韋華給拉走了。

  「咦?竇老闆,你怎麼也出來了?」看到韋華父女下了樓,秦風剛一回身,卻發現竇健軍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秦老闆,服了,老竇算是服了你了!」

  竇健軍看著韋華父女消失的地方,衝著秦風豎起了大拇指,說道:「你知不知道,那人當年在閩省的時候,為了打掉其餘的走私團夥,動用了上千武警,一年嚴打,死的人最少有上百個!」

  竇健軍之所以對韋華心有畏懼,那是韋華當年在閩省鬧騰出了很大的風波。

  沿海走私,這是自古就有之的,在古代不管是明朝還是清朝,都有封海的制度,嚴禁商人們和國外通商。

  不過世代在海上生活的人,還是會用自己的方式,與東南亞甚至更遠的國家做著生意,嚴格來說,這就是走私了。

  古代都無法禁絕的事情,到了當代自然就更加沒辦法控制了,雖然各個沿海地區都有海關以及邊防緝私隊,但偌大的海岸線,根本就是防不勝防。

  在韋華去到閩省的時候,閩省大大小小有上百個走私團夥。

  有些團夥甚至是從六七十年代延續下來的,大到石油汽車摩托車,小到電子錶收音機,什麼賺錢他們就做什麼。

  由於條件限制,最早那一批走私的人,有的是搖著舢板,慢慢發展下來,變成了漁船和快艇,每次基本都是一條船,偷運出來的汽車,最多也只有三五輛。

  很多事情,往往是民不舉官不究,都是在沿海生活的人,對於這種走私有時候也是睜隻眼閉隻眼,是以那會閩省的走私團夥活的都很滋潤。

  但是韋華到了閩省後,事情就不一樣了,他先是扶持起了一個代言人,然後通過自己的關係和勢力,大肆打擊起走私來,將很多走私團夥都連根拔起。

  也正是那時候,當時已經有些名氣的竇健軍,才意識到官方的威力,雖然不在閩省,但他也一改高調的作風,夾起尾巴做起人來。

  正因為如此,在前幾年的那場大案中,連帶著粵省都有不少幹這一行的人陷入囚籠,但竇健軍卻是安安穩穩的逃過了這一劫。

  不過對於韋華當年的心狠手辣,他還是記憶猶新的,所以在見到秦風如此態度對待韋華,而韋華居然退讓了一步後,竇健軍真的是打心眼裡服氣了。

  此時在竇健軍心裡,秦風的出身,應該也是和韋華差不多的,否則他也不會結交到像李然和韋華那些人了。

  「竇老闆,我做生意,講的就是一個公道,最恨的是‧‧‧‧‧‧」

  秦風的眼神有意無意的在竇健軍臉上掃了一下,說道:「我最恨的就是有人吃裡扒外,相信你們那一行,也是如此吧?」

  秦風今兒邀請韋華來,原本就是想震懾一下竇健軍的,因為在此之前,他能感覺得到,竇健軍對自己的尊重,並不是發自內心的。

  秦風也知道,像竇健軍這種拎著腦袋幹走私的人,並沒有那麼容易馴服,想讓他服氣並且在日後的生意中不搞什麼小手段,唯有展現出自己的實力。

  雖然今兒韋華的到來,給秦風出了個難題,不過還好,他對韋華的強硬態度讓竇健軍產生了錯覺,目的算是已經達到了。

  「秦老闆說的是,我也最恨那些反骨二五仔了。」

  聽到秦風的話後,竇健軍拍起了胸脯,說道:「咱們的生意絕對不會出現這種事,秦老闆您要是不放心的話,等到交易的時候,您可以安排個人在現場的。」

  竇健軍知道秦風是在敲打自己,不過他卻是不敢有絲毫的不滿,畢竟像他們這種江湖草莽一類的人物,在國家機器面前,就渺小的像螻蟻一般。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竇老闆做事,一定是很講究的。」

  秦風哈哈一笑,回身推開了包廂的門,說道:「走吧,先吃飽喝足,下午我就帶你去看東西,一準讓竇老闆你滿意。」

  「秦老闆的物件,我是很期待啊。」

  竇健軍聞言也是笑了起來,不過那笑容裡,卻是帶著幾分苦澀,有了今兒這麼一齣,就算是秦風拿出的東西不令人滿意,他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秦風,送個人至於那麼久嗎?」

  看到秦風進來後,李然嚷嚷道:「今兒是給你接風洗塵的,來,先乾三杯酒,然後咱們各喝各的。」

  剛才韋華在,就連李然都有些放不開,現在韋華父女走了,場面頓時也熱鬧了秦風,李然這麼一說,馮永康等人也是跟著起哄起來。

  「我說,哥幾個真疼我啊?」

  看著面前的酒杯,秦風忍不住苦笑了起來,剛才他用的是那種很小的茅台杯,一杯估計也就是一錢多一點的樣子,別說連喝三杯,就是連喝十倍秦風也沒什麼問題。

  但是這出去一回頭,面前的酒杯卻是被人給換掉了,二兩一個的杯子,三杯就是六兩多酒,明顯哥幾個在整他呢。

  不過酒桌上就是圖個熱鬧,以秦風的酒量,就是喝上個兩斤也沒什麼問題,當下二話不說,拿起倒好的一杯酒,直接就灌進了口中。

  連喝三杯之後,秦風微微運了下氣,臉上頓時一片通紅,擺手道:「不行,真的不行了,我不能喝急酒,再喝就要醉了!」

  秦風往日裡和李然等人喝酒,基本上都是控制在八兩到一斤的量,是以眾人都以為他差不多了,原本起哄的馮永康和朱凱也就放過了他。

  「秦爺,我敬您一杯。」在秦風吃了幾口菜後,何金龍端著杯酒走了過來,說道:「我乾了,您隨意。」

  「金龍,來,都乾了。」

  秦風此時已經換了小杯,與何金龍碰杯乾掉後,有些歉然的說道:「你那邊的生意怎麼樣?你看我忙的,實在是顧不上了。」

  秦風在何金龍的拆遷公司裡,可是佔有不少的股份,但除了在公司註冊和接項目的時候,他出力幫忙了一把,後面的運作,秦風幾乎就沒露過面。

  「秦爺,您給找的這個項目,還真是來錢。」

  聽到秦風的問話,何金龍順勢坐在了離開的韋華位置上,說道:「我前幾天又接了個比較大的城中村的拆遷工程,等過完年就開工,利潤最少有這麼多。」

  何金龍說著話,伸出了兩個手指頭,雖然這桌子比較大,他們說話的聲音又很小,但何金龍還是沒將數字說出來。

  「兩百萬?是不少了。」秦風點了點頭,從拆遷公司成立以來,賺取的利潤都上千萬了,這才僅僅幹了不到半年的時間。

  「兩百萬?秦爺,您猜少了。」何金龍嘿嘿一笑,說道:「後面再加上個零!」

  「兩千萬?」秦風聞言一愣,「這麼大的工程,被咱們一家吃下來的?」

  秦風知道,越是像拆遷這樣的項目,中間的貓膩越多,各種利益糾纏在一起,即使背景深厚,也未必就能一手遮天。

  「秦爺,這工程總價大概有四千萬,咱們吃下了一半。」

  何金龍說道:「那地方好像要建什麼體育場,規劃了很大一塊地,都是老城區,是明年在京城都數得上的項目。」

  「秦爺,有個事,我得和您匯報一下。」何金龍看了一眼秦風的臉色,說道:「為了接下這個項目,我給出了這個數……」

  「八百萬?」

  看到何金龍伸出的手勢,秦風想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只要他們敢要,咱們就敢給,這幾年京城大搞建設,等咱們資金雄厚了,就放掉這一塊,直接去做地產公司……」

  拆遷所對應的,自然就是重建了,秦風心裡清楚,拆遷雖然是暴利,但是相比重建後的房地產業,那絕對是小巫見大巫了。

  現在單位福利分房已經成為了歷史,房價一天天的在往上漲,秦風相信,在未來的十年中,這絕對是一塊巨大無比的誘人蛋糕。

  只是想吃這塊蛋糕,也要有足夠的實力和勢力,秦風知道,以他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進入到這個市場之中。

  而且秦風此時也只是心中有個模糊的概念,具體怎麼實施,他也是疤瘌眼照鏡子‧‧‧‧‧‧兩眼一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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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滴水不漏


  「秦爺,我們都在粗人,以後您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這條命金龍就交給您了……」

  秦風不懂得房地產業的具體操作,何金龍更是不懂了,不過他經過這段時間拆遷公司的運作,何金龍已經對秦風是死心塌地了。

  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何金龍帶著一幫有如喪家之犬的兄弟,在京城站住了腳不說,而且生活的還很好,每天有酒喝有肉吃,比之當年也差不了多少。

  更重要的是,何金龍拿出來了三百萬,在京城三環內,買下了建委最後一批福利房的一個單元,將手下十多個弟兄,全部都安置了進去。

  包括何金龍自己在內,最近陸陸續續已經有不少老弟兄的家屬,從東北趕了過來,最起碼今年這個年,他們都能和老婆兒子一起過。

  相比離開東北時的傍徨,現在的何金龍,已經重新建立了信心,他相信只要跟著秦風幹,自己的成就,或許比在東北時還要大。

  這一切都是秦風帶給他的,何金龍和他那幫漢子對秦風感激不已,只要秦風有什麼吩咐,就是豁出命,他們都會在所不辭的。

  「好好的我要你們的命幹嘛啊?」

  聽出了何金龍話中的真摯,秦風笑道:「現在不同以往了,江湖路不好走,但我希望江湖的朋友,都能安安穩穩的,那就好了。」

  秦風幫何金龍,固然有自己的私心在,但也未嘗不是想幫一幫當年的江湖外八門。相對於官家,秦風更要更喜歡這些直爽的漢子。

  「秦風,您放心吧,我們一定好好幹。以後做……做您說的那什麼房地產!」

  何金龍眼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在道上廝混了半輩子,他第一次發現,原本走正道賺錢。這心中是如此的坦蕩。

  「那個我也不懂……」

  秦風聞言笑了起來,說道:「不過等咱們有根基了,還怕請不到人幫咱們打工?行了,金龍,以後有事多請教下苗老,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啊……」

  與何金龍聊了一會,秦風站起身來,拿著杯酒來到了苗六指身邊坐了下來,說道:「老苗。到底有什麼事兒找我?」

  昨天通電話的時候。苗六指說有事不方便在電話裡說。秦風心中委實也好奇的很,到了苗六指這年齡,還能有什麼讓他掛念的事情?

  「秦爺。下午有事嗎?跟我走一趟?」

  苗六指不動聲色的左右撇了一眼,發現竇健軍坐的地方距離自個兒不是很遠。搖了搖頭還是沒說出什麼事來。

  「下午?下午不行,我要去趟津天。」秦風擺了擺手,一臉狐疑的看向苗六指,說道:「老苗,什麼事兒神神秘秘的啊?在這不能說?」

  「秦爺,那等您從津天回來再說吧,這事兒不小……」苗六指搖了搖頭,卻是一個字都不往外說。

  「好吧,不過估計今兒回不來了,明天我回來給你電話。」見到苗六指不說,秦風也不再問了,跟著載昰學過殺手門技藝的他,有著足夠的耐心。

  「秦風,到處找你小子喝酒呢,快點過來。」秦風這邊正和苗六指說著話,那邊李然高聲叫了起來,看他那模樣,已經是有點兒喝高了。

  「好,然哥,咱們乾一個。」秦風拿起面前的茅台,走到李然身邊,說道:「小杯子喝的不過癮,咱們換大杯。」

  「換……就換,我還怕你不成?」

  李然梗著脖子換了一個二兩的杯子,和秦風碰杯之後一仰脖子喝了下去,不過這一杯酒下肚,李然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身體就開始往桌子底下突溜了。

  「嘿嘿,這酒量還敢和風哥叫板?」

  坐在李然不遠處的李天遠笑了起來,當年他和謝軒兩人算計秦風,都被秦風灌的半夜脫了褲子在院子裡裸奔。

  看到李天遠也是喝的滿臉通紅了,秦風說道:「行了,遠子,你少喝點,下午沒事跟我走一圈。」

  「去哪兒?」李天遠聞言愣了一下,自家知道自家事,他雖然和秦風親近,但最近秦風所做的事情,他似乎都挨不上邊。

  秦風撇了一眼竇健軍,說道:「跟我去趟津天,軒子留下來要看店。」

  「好勒,我也想冷雄飛那小子了,不知道他把咱們那院子打理的怎麼樣了?」李天遠聞言一喜,他們在津天住了差不多兩年,而這兩年過的相對安穩,李天遠還是很懷念的。

  交代了一聲李天遠後,秦風拎著酒找上了黎永乾和黃炳余,說道:「黎大哥,黃大哥,山高水長,咱們不在這一時,今兒我就不送你們了,咱們乾了這一杯。」

  「老闆,你放心吧,年後我一定先供應一批貨出來。」黎永乾不是很能喝酒,但也一口乾了杯子裡的白酒,嗆得他連聲咳嗽起來。

  「黎大哥,在北方做生意,這不會喝酒可是不行的。」

  見到黎永乾的樣子,秦風不由笑了起來,反觀黃炳余,今兒喝了差不多有小一斤酒了,但仍然是面不改色。

  「行了,這也都喝的差不多了。」

  秦風站起身又和莘南還有馮永康幾人乾了一杯,說道:「南哥,我這下午還有事,就先走了啊,回頭你和老馮把朱凱和黎老闆還有黃總送機場去吧!」

  朱凱從豫省跟著秦風去了粵省,然後又坐飛機回到了京城,家裡那電話就沒斷過,都是催他回去過年的。

  黎永乾也無法在京城多待,他要回去將加工廠運作起來,真玉坊這邊可是一直在等米下炊呢,至於黃炳余,則是回家安頓一下,然後將老婆孩子都接到京城來。

  「行了,你放心吧,保證將他們都送上飛機。」

  莘南點了點頭,在這些股東裡,他雖然背景不深,但做事卻是比較靠譜的一個,當時朱凱往京城送玉器,就是莘南和苗六指一起接收的。

  而莘南對自己的定位也很清楚,並沒有因為秦風是學弟,心裡就不舒服,相反秦風交代他辦的事情,都給處理的妥妥當當。

  秦風早就想讓莘南去《真玉坊》當二掌櫃的了,只不過莘南不願意丟掉京大考古研究所的工作,只是在空暇的時候才去店裡幫幫忙。

  「好,南哥你辦事,我放心。」秦風笑著點了點頭,對李天遠說道:「遠子,搬上那兩箱酒,咱們走人!」

  原本李然只拿了兩箱酒過來,不過在秦風的死纏爛打下,他又讓人送了兩箱子,現在都擺放在了包廂的牆角處。

  「了不得,年紀輕輕,處理事情滴水不漏!」

  默不作聲跟在秦風身後出了酒店的竇健軍,對秦風又是高看了一眼,秦風在酒桌上幾乎沒有冷落任何一個人,單憑這一點,就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

  走路來到潘家園的停車場,秦風打開了那輛快要報廢了的麵包車,笑道:「竇老闆,車不怎麼好,別見怪啊!」

  「沒事,有車坐已經很不錯了。」竇健軍擺了擺手,說道:「以前在村子還沒發展的時候,路也不好,那時候坐的可都是拖拉機啊。」

  但凡能做出一些事業的人,身上必然是有閃光點的。

  就像是竇健軍,他的成功也不是偶然的,首先他很能吃苦,當年為了帶一個物件到港島,他曾經冒著被鯊魚吃的危險,硬是從蛇口游了過去。

  而且竇健軍還不貪心,在閩省走私行當苗頭不對的時候,他馬上就縮回了老巢,將近半年的時間都沒走一個單,也在那次打擊中將自己保全了下來。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啊。」

  秦風笑著發動了車子,那句原本是長輩說給晚輩聽的話,在他口中說出來,居然一點都不顯得突兀。

  接上了竇健軍帶來的那兩個專家,這麵包車就顯得有些擁擠了,不過好在津天並不是很遠,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秦風的車子已經停在了津天古玩街的停車場裡。

  「遠子,你送竇老闆去店裡,飛子知道怎麼做……」

  秦風轉臉看向竇健軍,說道:「竇老闆,我都安排好了,東西你要是能看中,就按咱們之前說的辦,要是看不中,那也沒關係,回頭在京城玩幾天,我送您回去……」

  「秦老闆的東西,一準是好物件。」竇健軍見到秦風不跟著去,只以為秦風是怕落下把柄,當下擺出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來。

  「廢話,當然是好物件了。」

  目送竇健軍等人下了車後,秦風嘴裡嘟囔了一句,他倒不是不敢帶竇健軍看貨,實在是來津天一趟不容易,那邊胡保國早就約好他了,而且還過時不候。

  按照胡保國說的地方,秦風開車找了過去,七拐八繞的來到了市中心一處鬧中取靜的高檔小區,在門口打了電話給胡保國,才被保安放了進去。

  一手拎著一箱酒,秦風用腳捅開了虛掩著的大門,一進去就嚷嚷道:「胡大哥,當官就是好啊,你這別墅可不便宜,這得貪了多少錢啊?」

  「滾一邊去,老爺子給我留下那些玩意兒,老子還用貪?

  原本聽到汽車聲準備走過去開門的胡保國,一腳就是踹了過去,雖然五十多歲的人了,這身手依然矯健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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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行差踏錯

    “我說,師父留下來的東西,你要敢賣,我可和你拼命啊!”

  閃過胡保國踢來的那一腳,秦風頓時急眼了,他知道師父載昰那一屋子的玩意兒,都留給了胡保國,說是感謝胡家這些年對他的關照。

  對此秦風倒是沒什麼異議,靠自己雙手打拼出來的東西,那才是男子漢大丈夫的行徑,不過這不代表秦風能看著胡保國變賣師父的東西。

  “沒賣,那些古董都在這房子裡呢,小子,再接我一腿!”胡保國說著話,又是一腳踢了過去。

  “哎,怎麼還來啊,我說這酒要是打掉了,你可沒得喝啊!”

  秦風雙手各拎著一箱酒,見到胡保國一腳踢來,右手往上一抬,將那箱酒平平端起,用胳膊肘子擋住了胡保國的這一腳,身形借勢往後退了幾步。

  “還行,功夫沒放下。”

  胡保國踢出這一腳後,卻也沒再動手,眼睛盯著秦風那手上那兩箱寫著茅臺字樣的酒,撇了撇嘴說道:“我這什麼好酒沒有?打了就打了……”

  作為政府招待酒,胡保國這幾年喝的都是茅臺,別人也知道他喜歡這一口,逢年過節送禮的時候,也是一些上了年份的茅臺酒,他對秦風手上的酒還真是不稀罕。

  “胡大哥,這可是我送您的年禮啊。”秦風笑著將酒放了下來,說道:“別看您是津天的大局長,不過我這酒你未必就能喝到。”

  “不就是國務-院用酒嗎?除了保真,年份比我這的茅臺差多了。”

  胡保國是什麼眼力,在那箱子上瞅了幾眼就認了出來,說道:“坐吧,想喝酒喝茶都有。自個兒搞去。”

  “真是的,這當了大官果然不一樣了。”

  聽到胡保國的話後,秦風嘟囔了幾句,原先他在管教所的時候,那瀘州老窖在胡保國眼裡都是好酒了。

  和胡保國自然沒什麼客氣的,秦風在茶几下面翻出了幾盒茶葉,其中的一塊茶餅讓秦風眼前一亮。

  “胡大哥,這可是好東西啊,我給你搞點普洱喝……”

  秦風認得出來。這茶餅應該有五六十年的歷史了,當年這玩意可是清廷貢品,不過這些年人們都認龍井碧螺春之類的綠茶,對普洱的認知不是很多。

  其實普洱有降脂、減肥、養顏、降壓、抗動脈硬化的功效,秦風就聽老師齊功說過。當年在整理清宮庫房的時候,就曾經發現一塊百年的貢品普洱。

  “行啦,這些東西放著我也不怎麼喝,你喜歡回頭都拿走。”

  聽著秦風講解普洱的好處,胡保國揉了揉眉頭,說道:“你小子向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這次來有什麼事情?”

  雖然秦風曾是自己管教所的一個犯人,但有載昰那一層關係,胡保國一直將秦風當成自己的家人一樣,否則他也不會讓秦風從監獄出來後。把戶口落在自己家中了。

  “胡大哥,您這話說的。”秦風不滿的說道:“這不要過年了,我就是來看看您的。”

  “哪一年不過年?沒事多來陪陪我喝點酒還差不多。”

  胡保國歎了口氣,說道:“這人走的越高。朋友也就越少,秦風。你可千萬不要行差踏錯,否則就是你胡大哥,也保不住你呀!”

  “嗯?胡大哥,出了什麼事嗎?”秦風聞言愣了一下,他看得出來胡保國今兒情緒不高,但似乎事情的嚴重性還超出了自己的想像。

  “我當年的一個老戰友,因為貪污受賄,被判死刑,唉,晚節不保啊。”

  胡保國擺了擺手,說道:“冰箱裡有點熟食,你拿出來,咱們老哥倆喝一點……”

  “好嘞,有菜沒有,我再炒兩個熱菜……”

  秦風進到廚房裡,打開冰箱拿出了一袋熟牛肉,剛一打開包裝,就叫了起來,“靠,胡大哥,你這每天都是怎麼過的啊?”

  冰箱裡倒是有些熟食,只是不是真空包裝的,放在保鮮裡面,裡面都壞的長了白毛,發出一陣熏人的味道。

  “我就沒在這裡吃過飯,都是睡覺才回來的。”胡保國走了過來,臉上滿是苦笑。

  “得了,我看櫃子裡還有點花生米,我炒點那東西吃吧!”

  秦風無語的搖了搖頭,手腳麻利的炒了一盤花生,看到冰箱裡還有一袋醃黃瓜,也拿出來當了下酒菜。

  去到胡保國指的一個房間,秦風翻出了兩瓶外面沒任何包裝的陶瓷瓶酒,拿到了客廳的茶几上。

  “你小子屬狗的啊?鼻子那麼好使?”

  看到秦風拿出來的兩瓶酒,胡保國頓時翻起了白眼,這兩瓶酒上雖然沒有任何的字樣,瓶子也很老土,但卻是真正的茅臺六十年原釀,放到市面上一瓶的價格就在三萬以上。

  “嘿嘿,這酒密封的一般,再不喝就可惜了。”

  秦風嘿嘿一笑,將酒瓶打開後,探頭在瓶口處聞了聞,點頭說道:“真正的茅臺原釀,不過這包裝是後面的,大概有三十年吧?”

  要說品酒,秦風去考個品酒師的資格證絕對沒任何問題,紅酒他只懂得國際上最出名的幾種,但要說中國的八大名酒,秦風如數家珍。

  “吃花生米喝這酒?”胡保國哭笑不得的看著秦風,搖了搖頭說道:“喝吧,遇見你小子,總是沒有好事。”

  “花生米下酒,越喝越有。”

  秦風給自己和胡保國面前的七錢杯子倒滿了酒,站起身面向北說道:“師父,馬上要過年了,我和胡大哥敬您一杯酒!”

  聽到秦風的話後,胡保國也是連忙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往北面放向敬了一禮,然後和秦風一起,將那兩杯酒放在了茶几北邊。

  胡保國又拿出了兩個酒杯,聲音低沉的說道:“我前幾天去老爺子墳上看了。有你叔伯照料著,沒什麼事。”

  “胡大哥,謝謝您。”

  聽胡保國提到師父,秦風的眼圈有點發紅,他活了二十多年,吃盡人間苦楚,但同樣,也從好幾個人那裡,感受到了世間溫情。

  首先就是倉州劉運焦劉老爺子。要不是他默許秦風偷師學藝,怕是當年就喪命在那幾個人販子手上了,根本就不可能活到現在。

  這第二個人,自然就是師父載昰了,老人在秦風入獄的這三年多時間裡。將所有的技藝全部都傳給了他,待秦風如親子一般,也化解掉了秦風心中不少的戾氣。

  另外還有面前的胡保國,秦風知道,老胡雖然平時沒給自己多少好臉色,但他可是幫自己承擔了很多的事情,沒有胡保國。當年袁丙奇的案子,秦風很難脫身出來。

  此外還有京城的齊老爺子,那位膝下無子的老人,也是對秦風極好。臨到晚年甚至還舍出了老臉,幫秦風寫下了那些欠條。

  秦風自己明白,如果不是遇到這些人,幼失雙親的他。心理一定會扭曲到極點,或許早已犯下為社會所不容的罪行了。

  “謝什麼謝啊。你小子不給我惹事就行了。”

  胡保國用筷子敲了秦風一記,他早年在戰場上負過傷,雖然治癒後不影響夫妻生活,但卻失去了生孩子的能力,在心中,未嘗沒有把秦風當成晚輩看的心思。

  秦風給胡保國端了一杯酒,問道:“胡大哥,您方才說的事兒,是怎麼一檔子事?”

  “唉,我的一個戰友,前幾天剛被判了死緩。”

  胡保國一仰脖子,將酒喝進了肚子裡,說道:“早知道我當年就不給他擋那一槍了,早死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

  原來,胡保國有一個親如兄弟般的戰友,專業後回到了南方老家,經過十多年的仕途浮沉,做到了那個城市的市長寶座上。

  但是令人沒想到的是,在去年年初的時候,他因為一樁橋樑倒塌的案件被涉及。

  經過調查,在他擔任建委主任到市長的這十年中,貪污受賄的金額高達八千多萬,從建國以來,都算得上是驚天大案了。

  經過一年的審訊調查,就在幾天之前,案件審理完畢,胡保國的那個戰友由於認罪態度好,積極退還贓款,最終落得個死緩的判罰。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那些錢,終究還不是他的。”

  聽到胡保國的講訴後,秦風左右看了一眼,說道:“胡大哥,您說這別墅不是賣古董買來的,那您這錢,不會也是貪污來的吧?”

  秦風最近對房地產業有了點興趣,平時也很留意房價,他知道即使在房地產市場剛興起的初期階段,像這個社區的別墅,沒有個一百多萬也是買不到的。

  “放屁,老子是那樣的人嗎?”

  胡保國沒好氣的瞪了一眼秦風,說道:“老爺子臨走前曾經給我留下一些金條,我按規定向組織申報了,這些都是變賣金條後買的,買了這房子,上門行賄的人倒是少了……”

  胡保國原本住在市局分配的房子裡,不過住在那兒的時候,幾乎天天都有人上門送禮,讓他煩不勝煩,那些人就像是狗皮膏藥,趕都趕不走。

  後來胡保國乾脆變賣了金條,在這個高檔社區買了棟獨門別墅,他這是向那些送禮的人發出一種信號,他胡保國不差錢。

  這種信號釋放出去後,再加上社區保安對住戶的隱私保密,確實讓胡保國清靜了不少。

  至於房中的那些酒,卻是實在推脫不掉的關係送來的,就像是常翔鳳那樣的人找上門來,重感情的胡保國也無法將他拒之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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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7 02:22:0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四十九章 遷墳

    “師父還留了金條給您?”聽到胡保國的話後,秦風不由愣了一下,這些事情載昰並沒有說過,他一點兒都不知道。

    “你別怪老爺子,是他叮囑一點東西都不留給你的。”

    胡保國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秦風,說道:“老爺子說了,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吃肉還是吃屎,全憑你自己的本事……”

    載昰在知道自己大限將至的時候,就已經安排好了後事,和胡保國有過一番深談,告知他以後要多關注秦風,但不要冒然插手秦風的事情。

    當年袁丙奇事件,要不是秦風開口求助,胡保國也是不會去過問的,只是他也沒想到,在這件事後,他自己的生活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本來就沒想著要師父的東西,只是沒想到師父還留了那麼多東西。”

    聽到胡保國的話後,秦風撇了撇嘴,但心中卻是有一絲感動,載昰的心思秦風明白,他無非就是想讓自己多經磨礪,真正將外八門的技藝融於一身。

    秦風也正是如此做的,而起得到外八門真正傳承的他,做的比載昰想像的還要更好,出獄短短的幾年,秦風已經有了一些屬於自己的根基。

    “除了金條,二樓房間裡的古董,都是你的,我又不懂那些玩意兒……”

    胡保國在茶几下翻找了一陣,拿出一張門禁卡和一把鑰匙,說道:“這別墅我也不是經常住,你來津天就住這兒吧……”

    胡保國沒兒沒女,在心中一直將秦風當成晚輩看的,而且這些東西是載昰留下的,胡保國始終都認為是秦風應該繼承的。

    “行。師父的那些物件,我得空要好好琢磨下。”

    秦風也沒推辭,伸手將門禁卡和鑰匙放到了口袋裏,他最近和竇健軍達成了合作,這每年都要製作出幾個老物件,正好拿著師父的藏品當原型了。

    端起酒杯和秦風碰了下,胡保國開口問道:“說說,你最近怎麼樣?有沒有惹什麼麻煩?”

    原本秦風在津天的時候,他的舉動很難逃得過胡保國的耳目。不過這一去京城,胡保國對他的關注也少了很多,畢竟不是自己地盤了。

    “胡大哥,您看我像惹事的人嗎?”

    秦風不滿的看了一眼胡保國,說道:“我在京城開公司的事情你是知道的。軒子就是我那店的大掌櫃,遠子現在在一家拆遷公司干,我們可沒搞歪門邪道……”

    “那就好,記住,做事情一定要留有餘地,千萬不能把路走死掉。”

    不管是秦風還是胡保國,以前都經常在載昰口子聽到這句話。不過胡大局長真正領會到這句話的意思,還是在最近老戰友身陷囚籠之後的事情了。

    “胡大哥,我知道的。”秦風點了點,說道:“這次來除了給您拜年。我還有件事需要和您商量一下……”

    “商量?什麼事兒?”胡保國聞言看向秦風,既然說出了商量兩個字,那就不是在求自己了。

    秦風想了一下,開口說道:“胡大哥。您也知道,我去京城之後。拜在了齊老先生門下,他和師父都是出自前清皇族,我將師父的遺願說給他聽了……”

    秦風知道,雖然他和師父相處幾年,載昰始終表現出對自己的出身一種無所謂的態度,但作為老輩人,載昰還是想埋入祖宗的皇家陵園之中的。

    在中國,對於墳墓的稱呼,是有不同的,通常所說的“墳”,指的是安葬普通人或者名人的地方,也有些一些乞丐或者沒有姓名的人,就像是人們經常說的野墳頭。

    王候將相的墓叫塚,凡是有官職的人死後,埋藏他們的地方都可以叫塚。

    在內蒙的青塚,就是埋藏王昭君的地方,而且很多地方都有青塚,這都是衣冠塚,一些人死後不一定留下屍體,沒有屍體就用他們生前擁有的物品代替,埋藏死者物品的墓叫衣冠塚。

    在有名有姓的“墳”之上,就是“林”了,林通常是聖人埋葬的地方,死後墓地能被稱之為“林”的人,都是一代大賢聖人。

    像是儒家創始人至聖孔子的墓地被稱為“孔林”,亞聖孟子的墓地被稱為“孟林”,關羽被尊為武聖人,他在豫省洛市的墓地被稱為“關林”。

    至於陵,則是專指帝王的墳墓。

    在我國,歷代帝王多提倡“厚葬以明孝”,死後都有肅穆莊重的陵墓,甚至還有地下宮殿。許多帝王的陵墓,集中反映了當時的設計思想和建築水平。

    帝王陵的所在地往往是依山傍水,秀麗的名勝或風景區,現存的帝王陵很多。著名的有黃帝陵,禹陵,秦始皇陵,漢茂陵,宋陵,明孝陵,十三陵,清三陵和東西陵等。

    載昰臨終所想的,就是將自己埋入到東陵之中,按照他的說法,就是生不入皇室,但死後卻是要認祖歸宗。

    秦風曾經將載昰的這個心願講給了齊功,不過齊功卻是告訴秦風,現在的清皇陵,已經成為文物旅遊保護區,卻是不讓宗室的人埋進去了。

    包括那位末代皇帝,在剛去世的時候都是埋在了八寶山,直到九十年代中期,才遷直清西陵,現在在世的人想要埋進去,卻是非常的困難。

    可是就在今兒一早的時候,齊功給秦風打了個電話,說是和清西陵的相關領導溝通了一下,對方明確只要載昰是清廷皇家成員,是有資格埋入到陵墓之中的,當然,他的待遇可就不及那位末代皇帝了。

    秦風今兒一天都比較忙,只是在電話中和齊功聊了幾句,具體的事情他還沒搞清楚,但是如果要遷墳的話,首先還是需要徵得胡保國同意的。

    所以秦風一來到津天,甚至連冷雄飛的面都沒見,就將竇健軍等人丟給了李天遠,自個兒跑來見胡保國了。

    “能把老爺子的墳遷進皇陵?”聽到秦風的這番話後,胡保國的面色有些複雜。

    “怎麼了?胡大哥,您不同意嗎?這是師父的遺願啊!”

    看著胡保國的臉色,秦風眉頭皺了起來,他承蒙載昰大恩,卻是無以報答,所以心中一直在惦記著這件事情。

    “唉,我是捨不得啊。”

    胡保國嘆了口氣,說道:“我從小就跟著老爺子習武,一直把他老人家當成親爺爺來看待的……

    要是埋在我們村子那裡,我每年回去的時候,都能給他老人家上柱香燒點紙,但如果將老爺子埋進皇陵裡去,再想去看他,卻是沒那麼容易了。”

    胡保國是個極其重情義的人,否則也不會對常翔鳳如此照顧了,他心中對載昰的牽掛,怕是也不在秦風之下的。

    “胡大哥,其實就是埋進皇陵,咱們每年也都能去看看的。”

    聽到胡保國的話後,秦風心中一陣慚愧,師父去世也有幾年的時間了,除了第一年秦風回村去祭拜之外,這兩年卻是都沒過去。

    “行,既然是老爺子的遺願,咱們一定要滿足。”

    胡保國點了點頭,說道:“清西陵是吧?我好像聽老爺子說過,那裡在民國的時候,專門開闢出一塊地方來,就是供清朝皇室中人遷葬的,他老人家的長輩似乎就埋在那裡。”

    “哦?這個我倒是不知道,等我明兒回京問下老師,如果能查出師父長輩埋葬的地點,那就最好了。”

    見到胡保國同意遷墳,秦風不由鬆了一口氣,師父的後事都是胡家人幫忙照料的,在這件事上,胡保國有很大的發言權。

    “嗯,你問清楚,這事兒不能馬虎。”

    胡保國一臉嚴肅的交代道:“老爺子沒火化,是土葬的,到時候可能會有些麻煩,這些因素都要考慮進去……”

    “放心吧,胡大哥,我一定打聽明白了才會去做。”

    秦風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看向胡保國,說道:“胡大哥,今兒從我來,就沒見您舒展過眉頭,怎麼著,遇到什麼事兒了?”

    “我幹警察的,你說我能遇到什麼事?”

    胡保國看了一下時間,站起身說道:“最近出了起搶劫銀行未遂案,對方動了槍,估計近期還會作案,一天抓不到,這就是個定時炸彈啊。”

    “有案子也不能耽誤生活啊,咱們這酒還沒喝完呢?”秦風晃蕩了下瓶子,說道:“我這還有二兩呢,不喝完就走忒浪費了吧?”

    “那是你喝的慢,我去洗個澡,回頭咱們一起出門……”

    胡保國沒好氣的說道,要不是他今兒心煩,哪會在上班的時間陪秦風喝酒,就算他酒量大,這一身酒氣的出去風聞也不是很好。

    “風哥,您在哪呢?到了津天也不說先來店裡,我可想死你啦!”

    就在胡保國上二樓洗澡的時候,秦風接到了冷雄飛的電話,對於秦風過家門而不入的行為,冷雄飛是滿腹怨氣。

    “一會兒就回去,那事情辦好了?”

    秦風聞言笑了起來,冷雄飛的怨氣可不是一天兩天了,《真玉坊》還沒開業的時候,他就嚷嚷著要去京城了。

    “辦好了,風哥,您過來再說吧。”

    冷雄飛雖然年齡也不大,但為人卻是非常穩重,這也是秦風放心將津天古玩店交給他打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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