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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不拉不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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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天使(二級)

墮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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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7 02:27:2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五十章 真假難辨

    出了別墅,一輛黑色的奧迪車已經等在了門口,秦風看了一眼胡保國,說道:“胡大哥,我走了,你多保重身體。”

    相比幾年前在石市的時候,胡保國的氣色要差了很多,鬢角的頭髮已經花白,看上去宛若六十歲的老人一般了。

    秦風知道,這是胡保國操勞過度導致的,作為直轄市的公安局長,他身上的責任和壓力,無疑就像是一副千斤重石壓在身上。

    “我知道,這兩年缺少鍛鍊,回頭我把功夫拾起來。”

    看著秦風上了那輛破麵包車,胡保國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小子現在也有錢了,怎麼還開這車?回頭換輛吧,津天港有不少車子,我給你開個批條……”

    要說胡保國還真是照顧秦風,津天港每年都要查獲不少走私車,一般都是通過拍賣銷售出去,不過有了胡保國的批條,這拍賣就在內部進行了,價格會低很多。

    “嘿嘿,謝謝胡大哥!”

    秦風笑著發動了車子,看到一個司機出來給胡保國開了門,不由問道:“嗯?怎麼不是沈哥給您開車了?”

    “放他到刑偵支隊去了,任副支隊長。”

    胡保國回頭解釋了一句,倒是讓那個新來的司機盯著秦風看了好幾眼,他給胡保國也開了差不多半年車了,還從來沒見胡保國在這個房子裡招待過客人。

    秦風沖那司機打了個招呼,開車徑直出了小區。

    到了古玩街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了,可能是臨近春節的緣故,往日都要關門了的古玩店,遊人還是不少。

    “風哥。您來了!”

    秦風剛一走進自家店子,一直就伸個腦袋往外瞅的冷雄飛就撲了過來,用力的抱了一下秦風,說道:“風哥,都來津天了,不先到店裡來,你去哪兒了啊?”

    雖然是在指責自己,但秦風聽得出冷雄飛話中的親切,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去拜年了,飛子,明兒就關門歇業,咱們一起回京城過年去!”

    “好嘞,風哥。就等著您這句話了……”

    冷雄飛聞言大喜,一臉委屈的說道:“風哥,哥幾個都去京城了,就把我自己丟這裡,您都不知道我這日子怎麼過來的?”

    自從爺爺去世之後,他一直孤苦伶仃的,也就是在認識秦風和謝軒等人後。才重新感受到了家庭的溫暖,要不是秦風強令他呆在津天,冷雄飛怕是也跟著謝軒李天遠去京城了。

    說著話,冷雄飛的眼睛都有點兒紅了。他現在孤身一人,早已將秦風等人當成了最親近的人了。

    “飛子,等年後看看,不行就把這邊的店轉出去吧。”

    要是對冷雄飛。秦風還真有點兒愧疚,冷雄飛不但要看店進貨。還要負責喂養大黃,要是沒他照顧大黃,秦風還真是不放心。

    按理說這家文房四寶店還是賺錢的,只是相比《真玉坊》,每月賺的錢就微不足道了,秦風現在人手不夠,只能將這家店關掉或者是轉讓了。

    “成,回頭我就放出話去,”冷雄飛點了點頭,說道:“風哥,裡面坐吧,竇老闆他們等你好大會了。”

    “秦老闆,您可真是忙人啊?”

    秦風剛往裡走了幾步,竇健軍已然是從裡面的隔間迎了出來,經過中午的那頓飯,他在秦風面前不敢有絲毫的託大。

    “竇老闆,招待不周,實在是不好意思。”秦風笑著拱手賠了個罪,將人帶到地頭來,自個兒反而失了蹤,這事兒是有點失禮。

    不過去見胡保國,秦風還真不能帶竇健軍去,畢竟像上午的韋華等人,只是秦風扯虎皮做大旗的,胡保國才真正算是秦風現在的底牌。

    竇健軍連忙擺手,道:“哪裡話,秦老闆太客氣了。”

    “竇老闆裡面坐。”

    秦風一邊將竇健軍往裡面讓,一邊回頭看了一眼冷雄飛,說道:“飛子,你去找張紙,回頭寫上歇業半月,大年初十開業!”

    距離新年只有五天的時間了,秦風打算明兒就把冷雄飛和大黃都帶去京城,等到過完年,再讓冷雄飛回來處理店舖轉讓的事情。

    就是秦風自己也沒想到,當年為了這家店舖,生生將袁丙奇犯罪集團連根拔起,這短短的幾年時間,居然就要轉讓出去了。

    “遠子,去給飛子幫忙。”

    進到隔間後,秦風發現李天遠正瞪著眼睛看著桌子上的那套生肖玉,似乎生怕被竇健軍帶來的兩個專家搶走一般。

    “哎,風哥,你可把東西看好嘍。”李天遠沒好氣的看了那倆人一眼,站起身出了隔間。

    “怎麼說話的?”秦風拍了一記李天遠的腦袋,回過神笑道:“不好意思,我這兄弟不會說話,讓兩位見笑了。”

    “沒事,沒事,李兄弟是個直脾氣,不見怪,不見怪。”

    那兩個專家連忙擺起手來,臉上卻是有些尷尬,因為這也怪不得李天遠,是他們當時一見這玉器,恨不得就給揣到懷裡去。

    “來,喝點功夫茶,不過我泡的可不專業啊。”

    秦風手腳麻利的給幾人面前的杯子裡斟滿了茶,這才言歸正傳,說道:“兩位,不知道你們鑒定的如何?這套玉器可是真正的唐玉,在市面上極其少見的……”

    在來的時候,竇健軍就私下裡給秦風說過,這兩個專家不知道他們是來鑒定假玉的,所以秦風才會有此一問。

    聽到秦風的話後,兩個專家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說道:“老吳,還是你來說吧。”

    “好,我來說說。”

    姓吳的專家往上託了托鼻梁上的眼鏡,小心翼翼的拿起那個生肖龍,開口說道:“秦老闆,如何我和老蘇沒看走眼的話,這套玉器。的確是真的,而且還是古玉中的珍品。”

    指著那個生肖龍,吳專家繼續說道:“用料是和闐山料,雖然沒籽料珍貴,但年代久遠、包漿厚實,沁色十分自然,工藝非常精湛……

    更為難得的是,這種生肖玉器的造型,在國內尚屬首見。不管是考古價值還是收藏價值,都是極高的……”

    拿著那個生肖龍玉器,吳專家滔滔不絶的講了起來,從料、工、年代和沁色上,指出了玉器的特點。言語間推崇備至,毫無疑問的斷言就是真品。

    等到吳專家的講解告一段落後,秦風開口問道:“吳先生,那不知道,這套玉器的市場估價是多少呢?”

    吳專家想了一下,說道:“要是按照國內的行情,這套玉器的估價應該在三百到五百萬之間。遇到喜歡的人就能賣得高一點,如果急著出手,價格就要低一點。”

    “還是比較靠譜的嘛。”

    秦風在心裡暗自點了點頭,這人給出的價格。和柳會長給出的相差無幾,當下又問道:“吳先生,那麼要是在國外,這套玉器能值多少錢?”

    “玉器收藏。與其說國外,倒是不如說港澳和日本了。”

    吳專家聞言笑了起來。說道:“像歐美那些國家的人,一般只認鑽石寶石,咱們的玉器在他們國家認知度極低,是賣不出什麼價格的。

    不過在港澳和日本不同,只要是品相完好傳承有序的古玉,那些私人收藏家出的價格,往往要比國內高出百分之四十左右……

    以這套玉器的稀有度和品相,如果拿到港島的話,多了我不敢說,六百萬穩穩妥妥的能賣出去!”

    吳蘇二人都是竇健軍私人聘請的玉石鑒定專家,他們經常往返於內地和港澳之間,是以對兩地的行情都非常瞭解,說起來頭頭是道。

    “六百萬?”秦風臉上露出笑容,看向竇健軍,說道:“竇老闆,您怎麼看?”

    “吳先生,蘇先生,你們兩位到外面喝口茶吧。”

    聽到秦風的話後,竇健軍看向了吳蘇二人,他們兩個只是負責鑒定,但是生意上的事,竇健軍卻是不想讓他們聽到太多。

    “好,需要時叫我們。”兩人知道行裡的規矩,也沒多說什麼,站起身走到門口,去看冷雄飛寫公告去了。

    “七百萬!”

    等二人出去後,竇健軍看著秦風,開口說道:“秦老闆,給我一個月的時間,這個物件我保證最低七百萬出手……”

    在古玩圈子裡,有時候野路子上的人,要比那些傳承教出來的人眼光還要堵,竇健軍幹了十多年的文物走私,本來就具備相當深厚的鑒定知識。

    在初見這套玉器的時候,竇健軍一眼就認為是大開門的物件,只是秦風說過是假的,於是竇健軍翻來覆去的驗看,想要看出假在什麼地方。

    不過他和那兩個專家一起看了兩三個小時後,都沒找出任何的瑕疵,現在的竇健軍,只以為秦風不好意思往外走私文物,於是才說出東西是假的話來。

    “秦老闆,我做事,您放心!”

    看到秦風不說話,竇健軍說道:“這東西就算是路上出了問題,七百萬我砸鍋賣鐵都會給你,而且不會吐出關於秦老闆您一個字來。

    不過這東西如果送出去了也賣出去了,我要百分之三十,秦老闆,您不要怪我貪心,這中間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之前秦風說的是假東西,所以竇健軍誇下海口,說是分文不賺。

    但這套玉器,明顯能評定上一級文物,抓住了最少十年以上的刑期,所以竇健軍必須收取費用,否則他也無法向手下的兄弟們交代。

    “竇老闆以為這套物件是真的?”秦風看著竇健軍笑了起來,他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秦老闆,恕竇某眼拙,真看不出哪裡是假的來。”竇健軍聞言一臉苦笑,這走私真文物和走私假的,他所要承擔的壓力,那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這樣吧,竇老闆,我要的是你的渠道。”秦風想了一下,說道:“還是按咱們之前說的那樣,賣出去之後你拿百分之二十……”

    “秦老闆,實在是風險太大。”

    看到竇健軍有些著急的想插口,秦風擺了擺手,說道:“竇老闆,你先別急,聽我說……”

    “好吧,秦老闆您說。”

    竇健軍無奈的搖了搖頭,但凡有些成就的人,都比較自信,竇健軍也相信自己的判斷,此時在他心裡,這套玉器比十足真金還真呢。

    秦風想了一下,說道:“這套玉器你找人帶出去,如果被查獲,讓你的人咬死這套玉器是高仿品……”

    “秦老闆,這不是咬死就行的,專家一鑒定結果不就出來了嗎?”

    秦風的話讓竇健軍有些哭笑不得,只要涉及到文物走私的案子,相關部門都會派出一些權威專家進行鑒定的。

    “不用怕。”

    秦風擺了擺手,說道:“如果真出了事,到時候你給我電話,我會去證明這套玉器是後仿的,我保證你的風險是零……”

    秦風倒是不怕出面,因為他在這套玉器上,留有自己的一些特殊印記,到時候只要指認出來,什麼專家都無法說它是真的了。

    至於這套玉器被查獲後,會不會牽引出相關的那個賓館失竊案,秦風也不怕。

    因為失竊的那套玉器,在柳會長的鑒定和警方的記錄上,是“真”的,而這一套,只是他根據照片仿製的而已,

    “你……你出面?秦老闆,這……這玉器的奧妙究竟在哪裡呀?”

    秦風這番話,說得竇健軍瞪大了眼睛,現在他有幾分相信這套玉器是贗品了,否則秦風主動要求出面,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竇老闆,你這話問的就不合適了,我知道在哪,但是不能給你說。”

    秦風的話讓竇健軍臉上一紅,這古玩造假的技藝五花八門,有些更是不傳之秘,秦風現在要是給他說假在何處,等於是洩露機密了。

    “好,秦老闆,有您這句話,這活……竇某接了!”

    能在沿海地區做了多年文物走私,竇健軍也是很果斷的人,當下說道:“秦老闆,我們做生意,是按風險大小來收錢的。

    既然您給出了承諾,將風險給降低了,那麼這筆生意要是能做成,竇某隻要百分之十的費用!”

    竇健軍相信,如果秦風這套玉器是假的,而他日後還能拿出相類似的物件,那麼他的生意,真的可以由文物走私改行位藝術品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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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7 02:33:5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五十一章 蓮花燈

    秦風想了一下,開口說道:“竇老闆,你還一幫兄弟要養活,還是百分之二十吧。”

    秦風對這套玉器的心理價位是在三百萬,竇健軍給出的七百萬已經高出了將近一倍,這有錢大家賺才是生意之道,秦風並不是吃獨食的性子。

    “那好,我代兄弟們謝謝秦老闆了。”

    竇健軍想了一下,點頭答應了下來,他那一攤子的開支的確不小,每年要是只做兩三筆生意,百分之十的抽水真的不夠維持開銷的。

    不過要是秦風這邊的生意能長期做下去,竇健軍就準備散去一些手下,自己在港島開一家藝術品公司,專門經營秦風手上的貨。

    小心的將那套玉器放入到盒子裡後,竇健軍抬起頭來,說道:“秦老闆,我給您打個收條,您看如何?”

    竇健軍幹這一行,原本都是從國內文物販子或者是盜墓者手中低價將東西買下,然後再轉手走私到港島或者是國外,從中賺取高額利潤。

    但是這套玉器的價值實在太高,竇健軍一時也拿不出那麼多錢來,只能以代賣的方式,將東西銷售出去之後,再和秦風結算。

    “行,就按竇老闆說的辦。”

    秦風點了點頭,他不怕竇健軍起什麼歪心思,除非對方不想在國內混了,否則肯定不會為了這幾百萬斷送自己在國內的根基。

    接過秦風遞來的紙筆,竇健軍打了一張收條,上面寫的很簡單。無非就是收到秦風十二生肖玉器一套,沒有多餘的字眼。

    事實上竇健軍不是沒幹過黑吃黑的事情,只不過在這一趟京城之行見到了秦風的實力之後,竇健軍心裡壓根就沒一絲想要黑秦風的心思。幹他們這一行的人,錢固然很重要,但命卻是更加重要的。

    打好收條交給秦風,竇健軍站起身來。說道:“秦老闆,我不回京城了,一會直接去津天機場。”

    雙方是第一次合作,秦風為人很大氣,沒有要任何抵押品,直接就將玉器交給了自己,竇健軍也想展現出自己的實力,儘快將這套玉器出手。

    前一段時間有一位港島著名的收藏家,曾經放出話去。想要收一件有年份的古玉。竇健軍一直沒找到合適的。眼下這套玉器剛好能派上用場。

    “那好,來日方長,竇老闆。我就不留你了。”

    秦風點了點頭,起身說道:“我送你們去機場吧。津天的航班比京城要少一些,也不知道有沒有直達汕市的班機。”

    “不用,不用……”

    竇健軍連連擺手,說道:“秦老闆,您忙您的,我們三個打個車過去就好,汕市沒班機我坐到羊城再轉車也是一樣的……”

    要說竇健軍還真不樂意讓秦風送,實在是秦風開的那個麵包車太破了,從京城到津天一路高速,坐在上面都像是在按摩一般,把他的身子骨都快給顛簸開了。

    “風哥,您忙完了嗎?這邊有點事兒。”正當秦風要送竇健軍出去的時候,門口的冷雄飛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什麼事?”

    秦風走了出去,發現冷雄飛和正站在店子門口和一個中年人說著話,而李天遠則是把他剛寫好的公告貼在了店舖外面。

    “秦老闆,好像是有人上門賣東西。”出來等竇健軍的吳專家開口笑道:“這大過年的,都想搞點錢過年啊。”

    “風哥,吳先生說的沒錯。”冷雄飛回過頭道:“這位大哥手上有個物件要出售,您看……咱們是收還是不收啊?”

    秦風曾經給過冷雄飛權限,如果有人上門出售古玩的話,三千塊錢以下的東西,他可以做主買進,超過三千的,就要告訴秦風。

    這段時間冷雄飛也曾經收過幾方硯台,秦風前段時間回來的時候看過,三方古硯兩假一真,不過倒是也沒賠錢,能打平掉。

    收了三個物件,其中就有兩個是假的,冷雄飛也是很不好意思,所以要不是今兒秦風在店裡,他直接就會將那上門賣東西的人趕走了。

    “賣東西的?”秦風看了一眼被冷雄飛堵在門外的那個中年人,心中稍稍一動。

    這個中年人個頭不是很高,長得有點消瘦,頭髮蓬亂像是有幾日沒洗澡了,更重要的是,隔著有四五米遠,秦風就能從那人身上聞到一股子土腥子味道。

    “秦老闆,這人是干倒斗的……”跟在秦風身邊的竇健軍,平日裡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各地的盜墓者,也是一眼就看出了來人的身份。

    “咱們開門做生意,不管是買還是賣,這上門就是客啊。”

    秦風聞言笑道,盜墓本就是外八門中盜門的一個分支,秦風最初也是用盜墓所得,才將這家古玩店撐起來的,所以和此人也算得上是同行。

    “秦老闆說的是,好東西都在他們這些人手上呢。”

    竇健軍也笑了起來,秦風的話很對他的脾氣,和秦風相處,比那些道貌岸然的老學究老夫子們舒服多了。

    “這位大哥,進來坐吧。”秦風向冷雄飛示意了一下,將那人讓到了屋裡,開口問道:“這位大哥怎麼稱呼啊?”

    “俺姓孫,叫俺老孫就行。”中年人一口的魯省話,眼神不斷的在竇健軍等人和自己身後打量著,那架勢敢情是準備隨時逃跑的樣子。

    “老孫,那我就不客氣了。”

    秦風聞言笑道:“你要賣什麼東西?拿出來看看吧,好壞我都給你個說法,你看怎麼樣?”

    “成,俺賣的是這個東西,你看看能值多少錢?”老孫點了點頭,將垮在腰間的一個綠皮書包打開,從裡面掏出了一件鏽跡斑斑的物件。

    “蓮花燈?”看到這東西。秦風和竇健軍同時叫出了名字。

    秦風和竇健軍對視了一眼,開口說道:“老孫,這東西不全,你都拿出來吧。可惜了這個物件……”

    老孫拿出來的這件青銅器,準確的說,是一件蓮花燈的燈底座,直徑約在二十公分左右。呈蓮花瓣形狀,上面還沾染著不少泥土顯然是生坑裡面出來的。

    所謂生坑,就是剛出土不久的玩意兒,不過讓秦風有些遺憾的是,這件蓮花燈底座連接燈枝幹的地方並不是活動的,而是被人硬生生的給掰斷了。

    “老闆好眼光,別的東西也是有的。”老孫眼中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伸手到挎包裡,又掏出了五件東西來。

    “燈枝主幹。支腳。燈盤。竇老闆,您怎麼看?”看著老孫掏出的東西,秦風直搖頭。心中憋著一股子怒氣,好端端的物件。居然被他搞得支離破碎。

    完整的說,這應該是一件蓮花分枝形青銅燈。

    燈高大約四十公分,可看見一枝主幹上,有四枝長短不一的分支,上面托著4盞狀若蓮花的燈座,還有一個燈盤,4個蓮花燈座皆有精美的花紋。

    只是這種形狀,是秦風在看到這些物件後在心裡拼湊起來的,實際上這個蓮花分枝形青銅燈,已經被面前的老孫給大卸八塊了。

    “可惜了,這東西體積不大,你們怎麼就硬是給拆散掉了呢?”

    竇健軍比秦風還要生氣,直接開口斥責了起來,他幹的就是文物走私的勾當,對物件的品相和完整度要求是非常高的。

    竇健軍曾經有一段時間,專門請了文物專家,給與他合作的那些盜墓者們進行過培訓,就是為了保證那些人從墓葬裡取出物件的時候,儘量保持東西的完整。

    “這個……這個分支太多,不……不好拿出來。”

    老孫被竇健軍給嚇了一跳,自知手藝比較潮的他也無法可說,當時盜洞打小了,如果不把蓮花燈的枝幹掰斷,根本就取不出來。

    “那也不能蠻幹啊。”

    竇健軍恨鐵不成鋼的查看了一下斷口,搖了搖頭說道:“秦老闆,這東西廢了,就算接上去,也會留下痕跡,不值什麼錢的。”

    要說給這些出土文物定價,竇健軍在國內絶對能算得上是權威人士了,這盞蓮花燈造型很漂亮,如果完整的話,能賣出二十萬左右,不過現在怕是連兩萬塊錢都不值了。

    對這樣的物件,竇健軍是看不上眼的,出土青銅器是國家明文禁止買賣,所以風險高利潤少,除非有境外的老闆指明了要,否則在他走私的文物裡面,極少有這一類的物件。

    “哎,老闆,隨便給點錢唄,您看這馬上都要過年了,俺們也要回家的。”

    聽到竇健軍的話,老孫頓時就急了,他還真不是很專業的盜墓賊,而是在津天打工的,這臨到過年沒賺幾個錢,於是叫上了自己的侄子,在冀省郊區幹了這麼一回活。

    “是值不了幾個錢。”秦風點了點頭,看向老孫,問道:“老孫,除了這東西,你還掏出來別的物件嗎?”

    老孫一臉沮喪的搖了搖頭,說道:“沒了,都被人掏的乾乾淨淨,就這東西,還是我從土裡挖出來的呢。”

    能讓老孫這種半吊子盜墓者發生的墓葬,早就已經被人盜的千瘡百孔了。

    老孫算是運氣不錯,就是專業性差了點,否則這盞燈要是完整一些,即使秦風壓壓價,他也能賺個三四萬塊錢。

    秦風伸出三個手指頭,說道:“三千塊錢,老孫,這個價在古玩街怕是最高了的吧?”

    “老闆,要不……您再加點兒?”老孫舔了舔嘴唇,心中有些不甘。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對不住,就是三千,您愛賣不賣。”

    “賣,俺賣!”看到秦風有些不耐煩了,老孫連忙說道:“就按老闆你說的辦,俺賣還不成嗎?”

    老孫在古玩街已經轉悠一天了,別人也有出價的,不過大多都是五百一千,要說秦風給的價格,還真是最高的。

    “飛子,給他拿三千塊錢。”秦風轉過頭喊了一聲。

    “風哥,店裡還真沒錢了……”

    冷雄飛聞言苦起了臉,這馬上就要過年了,店裡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只出不進了,他昨兒才將保險櫃裡的錢都存進了銀行,身上只留下幾百塊找零的錢。

    “秦老闆,我這手上也沒現金,要不然就給你墊上了。”

    竇健軍拍了拍口袋,說道:“您這附近有銀行嗎?我剛好也要取點錢,咱們走一趟吧。”

    “行,飛子,把門關了吧。”秦風點了點頭,對老孫說道:“老孫,東西你先收起來,坐在這喝口水等一會,我取了錢就回來。”

    “好的,好的,俺就在這裡等。”老孫將櫃檯上的蓮花燈收進了挎包裡,屁股半挨著板凳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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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銀行槍擊案(上)


        竇健軍來的比較倉促,上午決定下午就讓人買了機票,所以身上根本就沒帶多少錢,到了京城之後,吃住也都是秦風給安排的。

        不過一會回去的機票,竇健軍就不好意思再讓秦風掏錢了,所以才想著找個銀行提點錢,萬一機場不能刷卡的話,他們也能用現金買票。

        “古玩街外面工行和建行都有。”

        秦風看了下手錶,還不到五點,當下說道:“走吧,竇老闆,我帶你過去,這街上還有幾個特產店,我買點特產你帶回去給嫂子孩子嚐嚐。 ”

        “不用,不用,秦老闆,不用客氣。”聽到秦風的話後,竇健軍連連擺手。

        “你別客氣才是真的。”秦風聞言笑了起來,和老孫打了個招呼後,走出店子。

  “風哥,我陪你去吧。”

        冷雄飛從後面追了上來,說道:“這街上的店我都熟,有幾個店不地道,賣的東西不真,別被他們給坑了。”

       “也是,家門口被人坑,那可丟人丟大發了。”秦風點了點頭,讓冷雄飛跟了上來。

       “還是津天熱鬧啊,不愧是三大直轄市之一。”

        此時已經四點多鐘了,天色也微微有些昏暗,不過在古玩街上仍然是人聲鼎沸,很多人拖家帶口的在這裡選購對聯等過年必備的物品。

        “比起京城來還要差一些的,京城那過年才是原滋原味的呢。”

       秦風在去年過年的時候,曾經和謝軒李天遠三個人,跑到京城玩了一圈,可是沒曾想僅僅一年的時間,他就居住在那個城市了。

         走過一家十八街麻花的專賣店,秦風停住了腳,回頭說道:“遠子,吃的和孩子玩的,都給買上。”

        津天的特產,最出名的無非就是狗不理包子和大麻花了,狗不理包子不好帶,秦風就給竇健軍買了一些耳朵眼炸糕和十八街的麻花。

        一路走去,像是畫面絢麗、別具一格的楊柳青年畫,形神兼備、栩栩如生的“泥人張”彩塑,玲瓏剔透、手法細膩的“磚刻劉”的磚雕,秦風也都讓冷雄飛買了一些。

       除了“風箏魏”的風箏沒買之外,津天工藝品四絕,秦風給買了三樣,七七八八的也花了一千多塊錢,將他和冷雄飛身上的錢包都給掏空了。

       另外秦風聽竇健軍說他有個六歲的兒子,於是又買了把木頭做的青龍偃月刀,上面漆著各種色彩,倒是很漂亮。

       “秦老闆,老哥我就不客氣了。”

       拎著秦風遞來的那一大包東西,竇​​健軍一臉感激,說道:“等過完年秦老闆再到咱們粵省去一趟,老竇我保證一定招待好您……”

       相比以前的合作夥伴趙峰劍,秦風的檔次無疑要高出了許多,當初竇健軍去豫省的時候,趙峰劍也就是安排他們唱個歌和洗個腳,那些洗腳的髮廊妹簡直就是慘不忍睹。

        秦風此次雖然沒有安排那些男人的活動,但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和誠意,卻是趙峰劍無法相比的,和秦風相處,竇健軍都感覺自己的層次要高很多。

       秦風笑著說道:“竇老闆,過完年不一定有時間去,不過一定會過去的。”

       “一定要去,秦老闆你還沒去過港島吧?”

       看到秦風搖頭,竇健軍說道:“那更是要去了,到時候我帶你去港島轉轉,咱們也能去澳島的賭場玩幾把。”

       竇健軍很喜歡賭,不過自製力非常的強,他是港島居民身份,去澳島十分方便,每次去都只會兌換五千港幣的籌碼,輸完之後,轉臉就會走人,絕對不再多掏一分錢。

       這種性子,讓竇健軍在賭場內都是贏多輸少,基本上每次都能贏個三五萬塊錢的,所以一說起賭來,竇老闆頓時眉飛色舞。

        “賭場?好,我有時間一定過去見識一下。”

        聽到個賭字,秦風不由想起前段時間在會所的事情了,那位賭場的技術總監亨利衛給了自己張名片,也不知道被他扔到什麼地方去了。

       而當初自己《真玉坊》開業的時候,亨利衛也不請自到,給秦風捧了個人場,似乎有事情想和秦風談,只是那天秦風實在是太忙,沒能抽出空來和亨利細聊。

        本來秦風還想著有時間約一下亨利衛,但是從那之後就沒閒下來,連軸轉的眼瞅著就要忙到過年了。

  “今兒銀行的人也不少啊?”

       秦風之前問了竇健軍的卡是工行的,剛好他也是工行的卡,就帶著他直接來到了一家工行的營業點,沒成想門口的自動取款機處排了長長的一隊人。

       “去裡面吧,正好我也要多取點錢。”

       秦風看了一眼自動取款機排的長隊,搖了搖頭進了銀行里面,拿出了一張VIP金卡,直接找了值班的大堂經理。

       這卡是秦風上次收取聶天寶那三百萬轉賬的時候辦理的,在見到金卡後,值班經理直接將秦風三人帶上了二樓。

       二樓的環境要比亂糟糟的一樓好多了,只有一個窗口,而偌大的廳裡還有沙發和茶几和煙灰缸,看樣子是讓客人休息用的。

      “竇老闆,你先取吧。”秦風招呼竇健軍一聲,打開了二樓的窗戶處,點燃了一根香煙。

       秦風平時雖然也抽煙,但抽的比較少,只是這幾天實在太累了,才會抽根煙解解乏,加上窗外的寒風吹在臉上,整個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

       “風哥,凍死人了,趕緊把窗戶關上吧。”冷雄飛被那寒風吹的打了個哆嗦,這麼暖和的屋裡,非要開窗子,這不是有病嘛。

  “好,我抽了這口煙。”

       秦風點了點頭,深深的吸了一口,直接將半根煙給抽的燃燒到了盡頭,在肺裡游走一圈之後,才吐出了一道淡淡的白煙。

       秦風打小就四處流浪,雖然裝起紳士來,那是味道十足不過骨子裡還是差了那麼一點公德心,看到樓下沒人,隨手就將香煙給彈了下去。

      “嗯?哎對不住,大哥,真對不住啊!”

       就在秦風剛剛彈下煙頭的時候,他忽然看到在銀行石獅子的旁邊,還蹲著一個人。

       只是那人穿著件軍綠色大衣蹲在那裡,頭上還戴了個帽子,將自個兒遮擋的嚴嚴實實的,秦風一開始沒看到他,煙頭剛好就彈在了那人的腳邊。

       看到落在腳邊濺起火星的煙頭,那人似乎也被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往左右看去,聽到秦風的聲音後,這才抬起頭來。

       “大哥,沒看到您真是對不起啊。”秦風連連對著下面那人抱拳拱手,差點將煙頭彈到別人身上,換成誰都會生氣的。

       不過讓秦風意外的是,那個連頭帶臉都用毛線帽子罩住的人,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露在外面的雙眼瞪了秦風一下,眼神中似乎留露出狐疑的神色在二樓打量了一下又低頭頓了下去。

       “公德心,以後一定要講公德啊。”

       秦風訕笑著縮回了腦袋,將窗戶給關上了,只是當他坐在沙發上之後,忽然想起了剛才那個人的眼神。

  “殺氣,那人眼中有殺氣!”

       秦風忽然愣住了,回想剛才對視的那一眼,他明顯的感覺到心中一冷,卻是對方的眼神導致的。

        “三角眼眼中帶殺氣,這人蹲在銀行門口乾嘛呢?”秦風心中生出一絲疑問來連忙站起身,走到窗戶邊往下看去。

  “跑了?”

       當秦風的眼神從石獅子周圍掃過的時候,那個穿著軍綠色大衣的男人,已經不見了影踪,而秦風彈落的煙頭,還在那個地方。

       “不會是來搶劫銀行的吧?”秦風正在心裡琢磨著,忽然看到一輛押款車停在了銀行的門口,眼神不由一凝,心中緊張了起來。

       最先從押款車上下來的,是兩個拿著防暴槍戴著鋼盔穿著防彈衣的保安,他們進入銀行後,護衛著一個銀行職員,將幾個鐵皮箱子拎上了押款車。

       “還好,沒事,我這都在琢磨什麼啊?”

       看到押款車離去,一切都風平浪靜,秦風心里頓時鬆了口氣,搖頭苦笑了起來,可能是今兒胡保國給他說的那個案子,讓他有點風聲鶴唳。

      不過剛才那人的眼神,還是讓秦風心裡有些不舒服,只是秦風沒能看到他的眉毛,僅憑三角眼一點,還無法推出這人的面相命理。

      眼中有殺氣,未必就是想殺人,像是在和人發生爭執或者衝突之後,眼睛裡也會帶著凶光的。

  “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秦風回過身來,卻是剛好沒看到,那個穿著軍綠色大衣的男人,從銀行里走了出來,躲在了石獅子後面,偷偷摸摸的向二樓打量著。

       “秦風,該你了,我取好錢了。”

       竇健軍拿著三疊百元鈔票,從窗口處走了過來,笑道:“還是大都市做事情方便啊,要是在我們那,不排個一下午隊,別想取到錢。”

       “竇老闆,把錢放好,可不能這麼拿著出去啊。”

       不知道為什麼,秦風心頭總是有種不安的感覺,交代了一聲竇健軍後,自己才去到了窗口遞上了銀行卡。

       “先生,請問您取多少錢?”防彈玻璃後面的一個女孩問道。

       秦風想了一下,說道:“取個五萬塊吧……”

       由於這次回京城要將大黃帶過去,秦風就準備先到還沒裝修好的四合院裡住幾天,畢竟馬躍天在賣掉房子之前就住在那裡的,除了院子有些破舊,房間裡住人卻是沒什麼問題。

      不過像是床鋪被褥之類的東西,秦風還是要換成新的,加上他還沒置辦年貨,也是需要一些開支,所以直接就取了五萬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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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銀行槍擊案(中)

 「先生,請查驗一下。」

  窗口處分成兩次將五疊一百元的現金遞了出來,在秦風把錢拿到櫃台上的時候,一個印著工商銀行字樣的袋子和一個巴掌大小的招財貓又遞了出來。

  櫃台裏面的營業員說道:「這是我們工行在過年期間對大客戶的一點小禮品,希望您能喜歡。」

  「謝謝!」秦風笑了笑,將五疊鈔票放到了袋子裏,然後拿起了那個招財貓看了看,也隨手扔了進去。

  「秦風,辦好了?」坐在沙發處看報紙的竇健軍看到秦風走過來,連忙站了起來。

  「辦好了,咱們走吧。」

  秦風看了看表,說道:「馬上就五點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回汕市的班機,要不竇老板你們就明兒再走吧,這離過年還有幾天呢。」

  「倒不是為了過年的事。」

  竇健軍搖了搖頭,說道:「你不知道港島那邊人的習慣,他們喜歡在農曆新年之前,將去年的財務給封起來,而新年伊始,除了發紅包之外,一般沒有很大開支的。」

  竇健軍昨兒給港島那位放出話要尋找古玉的富豪通了電話,只是那人已經找到一塊古玉,不過不是很滿意,讓竇健軍這幾天去一趟,把東西拿給他看看。

  竇健軍現在也是港島的居民身份,自然知道那些人的習慣,這才忙著要趕回去安排人將玉石走私過去,爭取在年前完成這筆交易。

  「那好吧,有事情咱們電話聯系,走,先回店裏……」秦風說著話拎起了給竇健軍買的那包東西。

  津天也是個大港口,機場也是國際機場,即使沒有去到汕市的班機,還是能飛到粵省的,像竇健軍這種地頭蛇,到了粵省自然不用他操心了。

  「風哥,我幫你拿著吧。」

  看到雙手都拎了東西,冷雄飛連忙拿過秦風手中的銀行袋子,正想去拿那包東西的時候,卻是被竇健軍搶了過去。

  「得,我這什麼都不用拿了。」

  兩人這麼一搶,秦風倒是雙手空空了,看到他買的那把木頭刀插在袋子裏要掉,秦風順手給拿在了手上。

  銀行是五點半下班,這會已經到五點了,不過營業廳裏還是有不少人,恐怕都是准備取錢辦年貨過年的。

  推開銀行的玻璃門,秦風隨口說道:「竇老板,咱們到街上再買點特產,你的准備好了,那兩位老師的還沒准備呢。」

  竇健軍右手拎著東西,左手連擺,說道:「秦老板,這個真的不能再讓你破費了,我自己來就好了。」

  「誰買還不都一樣嘛。」秦風笑著搖了搖頭,在走到石獅子旁邊的時候,下意識的往那邊看了一眼。

  從二樓丟下來的煙頭,依然還在那個地方,不過那個穿軍綠色大衣的人,卻是不見了,除了秦風扔下的煙頭之外,在石獅子左側,還有兩個煙頭。

  「朗朗乾坤,哪裏有那麼多罪惡發生?」秦風自嘲的笑了笑,在心裏想道:「可能是最近去了粵省,在車上看多了港島的槍戰片了吧?」

  從汕市機場坐大巴車去揭陽的時候,秦風可是看了一路的老電影,不過八十年代拍的《英雄本色》,即使現在看起來,還是津津有味。

  「不對,怎麼回事?」

  正當秦風三人走過石獅子,來到馬路邊上的時候,秦風的頭皮忽然一陣發麻,只感覺像是要炸開一般,渾身的汗毛都聳立了起來,仿佛有巨大的危險在向自己逼近。

  秦風猛地停住了腳步,他甚至來不及回頭,就看到自己的身體後側大概一米多遠的地方,出現了一個人影。

  「散開!」

  秦風忽然一腳踹在了自己右邊冷雄飛的腰間,使其重重的往地上倒去,與此同時,秦風的身體借助那一腳的力量,又撞擊在了竇健軍的身上。

  巨大的力量讓三人同時倒地,但就在秦風發出喊聲的時候,「砰!」的一聲悶響,讓馬路邊的人紛紛轉頭看來。

  「媽的,是槍!」

  在身體撞飛竇健軍的同時,秦風已經看清楚了身後的那個穿著軍綠色大衣的人手中,赫然拿著一把五四式手堊槍,而槍口正在往外冒著青煙。

  似乎也沒想到秦風的居然能發現自己,而且動作還如此的迅速,那人也是愣了一下。

  不過他發呆的時間並不久,僅僅就是一兩秒鍾的時間,那雙蒙在帽子裏的眼睛,就盯在了倒在地上的冷雄飛手中的銀行袋子上。

  抿了抿嘴唇,那人沉默著又抬起了槍,槍口稍微猶豫了一下,從已經翻滾到四五米外的秦風身上,對准了地上的冷雄飛。

  伸手將竇健軍推到那個石獅子後面,秦風抬頭就看到了那人舉槍對向冷雄飛,一時間肝膽俱裂,口中發出了一聲大喊:「飛子,躲開!」

  在發出喊聲的同時,秦風的左腳重重的在石獅子底座上蹬了一下,一個翻滾就竄過了三四米的距離,右腳快如閃電般的掃在了那個人的腳裸上。

  只不過秦風的動作再快,也沒能快過那人扣動扳機,只聽又是「砰」的一聲槍響,倒在地上的冷雄飛,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顯然是被槍給擊中了。

  「飛子?」

  秦風口中發出一聲驚呼,右腳依然重重的掃在了那人的腳裸上,隨著「哢嚓」一聲脆響,那人的左腳腳裸,驟然彎曲了下去,左膝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

  這人應該也是個老手,雖然左腳腳裸被踢斷,疼得他呲牙咧嘴,但手上的活一點都不慢,掉轉槍口就要對向秦風。

  俗話說再一再二不再三,秦風給了他兩次機會,卻是再也不會給他第三次開槍的機會了,就在掃斷對方腳裸的時候,秦風身體一展,從半蹲的姿勢一下子站直了。

  在秦風站直身體的時候,他的右手忽然高高的舉了起來,一把長約一米的木頭刀被他高高揚起,不遠處那些被槍聲震驚住了的人,都不知道秦風想幹什麼。

  甚至就連開槍殺人搶劫的那個悍匪,看著在自己左前方的秦風,眼中似乎也露出了迷惘的神色,難不成對方想拿一把木頭刀,和自己的手堊槍較量一番?

  臉上露出了冷笑,那人用左膝撐住了地面,右手的槍口向秦風瞄去,這麼近的距離,只要對向秦風,斷無打不中的道理。

  只是就在那人抬起了槍口,尚未抬起脖子的時候,他的昨兒忽然響起一陣風聲,側過臉去,看到了原本被秦風單手握住的木頭刀,重重的劈砍了下來。

  「這玩意也想殺人?」

  那人將肩膀縮了一下,右手的動作絲毫未變,他准備硬挨秦風這一下,也要將他斃於自己的槍下,因為要不是秦風的那一腳,他早就搶到錢走人了。

  眼看著槍口已經對准了秦風,那人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只是就在他准備扣動扳機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的手上,居然用不上絲毫的力氣。

  「怎……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疼?」

  悍匪這一愣,才發現從脖子處傳來的劇痛,而且耳邊還響起了一陣「咕咚咕咚」的聲音,就像是燒開了的水,在往上冒著氣泡一般。

  「到底怎麼了?」

  在思維還未完全消失之前,那人很努力的想抬起頭,又發現自己即使不需要抬頭,也能看到身前的秦風,只不過秦風的身體,卻是側著面對自己的。

  「我的脖子歪了?那把木頭刀……真的有用?」

  那人腦子裏閃過最後一絲念頭後,就陷入到了無盡的黑暗之中,身體緩緩的歪倒在了地上,從他脖頸處噴湧出來的鮮血,很快就將地面染紅了。

  「媽的,想殺老子,我砍了你的腦袋!」手中抓著半截木頭棍的秦風,重重的一腳踢在了那人的身上。

  就在剛才,秦風也在陰曹地府邊緣走了一圈,相隔還不到兩米,只要那人先開了槍,倒下去的人一定是他。

  「都他媽愣著幹什麼?報警……打電話叫救護車啊!」

  秦風大聲沖著路邊的人喊著,剛才那人脖頸被砍斷後噴出的鮮血,將秦風全身都染紅了,站在那裏就像是個血人一般,這一喊,頓時嚇得眾人連連後退。

  「秦風,別著急,我正在打!」要說還是竇健軍反應快一些,在秦風那木刀劈下的時候,他就拿出了手機。

  不過竇老板往日在這種時刻,都是打電話叫兄弟來幫忙的,打報警電話還是頭一遭,按錯了好幾次號碼之後,才撥出了110。

  秦風在那抽搐著的屍體上踢了一腳後,馬上蹲到冷雄飛的身前,看著一臉煞白的冷雄飛,急聲問道:「飛子,你沒事吧?打到你什麼地方了?」

  「風……風哥,沒……沒事。」

  冷雄飛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那……那人槍法不怎麼樣,沒……沒打到身上,好像打中我胳膊了。

  」

  冷雄飛那一頭的冷汗,倒是有一半是被嚇出來的,也幸虧他當時見到那人對他舉槍的時候,用力翻滾了下身體,否則中彈的位置,怕就是心臟部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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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銀行槍擊案(下)
     
    “忍著點,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秦風聽到了竇健軍打電話的聲音,當下拉開自己羽絨服的拉鏈,用力在裡面的襯衫上一撕,“嗤啦”一聲,手上已然多了個布條。

    用布條緊緊的扎住了冷雄飛受傷的胳膊,秦風這才緩了口氣,心情一松,卻是一屁股坐在了地方,剛才那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事情,讓秦風幾乎傾盡了全力。

    “啊,死……死人了!”

    不知道是觀眾的反應太慢,還是剛才在銀行裡的人,並沒有看到這一幕,就在秦風剛一坐下,耳邊響起一個女人的刺耳尖叫聲。

    “閉嘴,離現場遠一點!”

    秦風沒來由的一陣心煩,坐在地上狠狠的盯了一眼那個尖叫的中年女人,嚇得她頓時捂上了嘴巴,身體連連往後退去。

    “都站遠一點,保護好現場,你再擠過來,就是這個人的同夥……”

    國人的最愛看熱鬧的,別說那悍匪的腦袋還沒被秦風砍下來,一百多年前京城菜市場砍頭的時候,那圍觀的可是人山人海。

    所以那悍匪的凄慘死狀,並不能阻擋那些人的好奇心理,紛紛圍了上來,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秦風、冷雄飛和悍匪圍在了中間。

    竇健軍則是在一旁忙了起來,他知道像這樣的大案,就算秦風是被害者,但只要死了人,總歸是會很麻煩的,維繫一下現場,到時候也能給秦風減少點麻煩。

    “這……這頭都快掉了,拿什麼砍的啊?”

    “死的真慘,我受不了了,嘔……”

    圍在最內圈的人,看到最清楚,不過那刺鼻的血腥味和幾乎被砍掉了腦袋的屍體,還有那圓瞪的雙眼,讓眾人紛紛轉過頭嘔吐了起來。

    “飛子,你別起來,就這樣躺著,等救護車來了再說……”

    看到冷雄飛掙扎著起身要看開槍打他的那人,秦風說道:“沒什麼好看的,不就是死個人嗎,那些人的心理素質真差,這樣就吐了?”

    “不就死個人嗎?”

    站在秦風身邊的竇健軍,心中一陣無語,是死個人不假,但鬧市區砍頭這種行為,怕是有百十年沒有出現過了。

    “秦風,你……你怎麼用那把木頭刀,將這人殺死的啊?”憋了大概有兩三分鐘的時間,看到警察還沒來,竇健軍終於問了出來。

    “紙片都能殺人,別說木頭刀了,不過這木質忒差了點,要不然也不會斷掉……”

    秦風聞言抱怨了一句,他練武十多年,早在監獄的時候就已經修出了內勁。

    內勁雖然沒武俠小說中傳的那麼玄乎,但將內勁灌輸在雙手以及物體上時,的確能產生超出常人想象的威力。

    而且秦風在揮刀之時,正在與悍匪的手槍賽跑,動作幾乎快到了極點,這一個“快”字,也是那木頭刀會如此鋒利的主要原因。

    曾經見到武俠小說上寫著諸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話,這其實是有幾分道理的。

    就像是你拿一張很普通的複印紙,用極快的速度從人皮膚上劃過,皮膚被劃破的可能姓極大(不建議諸位嘗試),這就是速度快到了極點摩擦後所產生的效果。

    那把木頭刀,在鋒刃處本身就打造出了刀形的稜角,而且秦風揮刀砍下的時候,並非是直直砍下去的,而是有個下拉的動作。

    這一來,木刀很輕易的就劃破了那人的脖頸,加上秦風內勁灌輸在刀中,那股大力直接將悍匪的脖子砍斷了一大半。

    要不是木刀的刀柄太脆弱,在秦風加力下壓的時候突然斷掉,秦風的這一刀,絕對能刀起頭落,就算是比之古代的劊子手,恐怕也是不遑多讓。

    “木頭差,還能把人腦袋砍斷?”聽到秦風的話後,竇健軍心中一陣惡寒,這木頭要是好一點,是不是就人頭滿地滾了?

    而且看秦風這表情,竇健軍也察覺出來了,秦風絕對不是第一次殺人,如果是第一次殺人的話,絕對不會如此鎮定,當身邊那屍體如無物一般。

    本來就對秦風高看不少的竇健軍,此刻直接就將秦風列為了最不能得罪的人,背景強大,心狠手辣,雖然秦風年齡小,但也當得起“梟雄”二字了。

    “讓開,都讓讓,警察,把路讓開……”

    在過了大概五分鐘後,一陣刺耳的警鳴聲從四面八方響了起來,隨著拉開車門的聲音,十幾個警察分開了人群,衝到了最裡面。

    “舉起手來,都把手舉起來!”

    最前面的四五個警察,撥出槍對準了秦風冷雄飛和竇健軍三人,另外幾個人則是在驅趕圍觀的人群,拉起了警戒線。

    “警察同志,他受傷了,這手可舉不起來。”

    秦風抬起頭,看了一眼那個二十多歲的小警察,沒好氣的說道:“我們是受害者,那個死人才是搶劫犯,您對我們耍什麼威風啊?”

    要說秦風對警察還真沒什麼好感,當年他入獄四年,就是那位刑偵局長故意報大了他的年齡,導致秦風被判防衛過當。

    而現在這幾位馬後炮的同志,像極了港島電影裡壞人被殺光後才姍姍來遲的警察們,秦風能對他們提得起好感才怪呢。

    “少廢話,把手舉起來,快點!”

    小警察順著秦風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血跡已經被凍上和僅連著一絲皮膚耷拉著的腦袋,臉上驟然間變得煞白,胸腹一陣翻涌,差點沒當場吐出來。

    “小劉,別那麼緊張,放鬆,放鬆點。”一個老警察走了過來,以他的經驗和直覺,秦風等人不可能是犯罪分子的。

    別的不說,從接到報警到現場,他們總共用了五分四十六秒,要是秦風是嫌疑人的話,這會怕是早就跑的無影無蹤了。

    看了眼小警察的臉色,老警察按下了小警察手中的槍,說道:“你去外面負責警戒,別人讓衝進來了,另外法醫馬上就到,接他們進來。”

    乾了幾十年的刑偵,比眼前再殘忍很多倍的現場他都出過,雖然對死亡人員的死亡方式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但不會像小警察那樣有噁心的感覺。

    看到小警察那煞白的臉色,老警察在心中嘆了口氣,他當年也是如此過來的,任是誰出過幾百次意外死亡現場,怕是也都會像他現在這樣無動於衷了。

    “是,呂大隊。”

    應該是警校剛畢業的小警察,答應了一聲忙不迭的衝出了人群,靠在一棵大樹邊上哇哇直吐了起來,這種死相,可比他在警校學解剖的時候殘忍多了。

    “小夥子,站起來吧,對不起,要先給您拷上銬子。”

    呂大隊說話很溫柔,但舉動卻是一點都不客氣,等秦風站起身後,直接給他拷上了手銬,現在還沒搞清楚事實真相,秦風等人並不能擺脫嫌疑。

    “哎,是我報的警啊,怎麼連我也銬起來了?”

    竇健軍也沒能逃脫,雙手上也戴了一副銬子,頓時不滿的嚷嚷了起來,這也是竇健軍做賊心虛,幹他那一行的,可是最怕和警察打交道了。

    倒是受傷的冷雄飛,一眼就能看到身上的血跡,只是被警察扶起帶到了一輛車上臨時詢問,等救護車到來後再送去醫院。

    “竇老闆,別喊了,說清楚就行……”

    秦風並沒有反抗,安撫了竇健軍一句之後,看向那老警察,說道:“現場都是他保護的,地上的那些錢是我們的,槍是死人的,我們都是受害者,你們可以調銀行的錄像去看……”

    “好,先委屈你們一下,小趙,小方,來,給他們兩個人錄個口供!”

    呂大隊點了點頭,心中莫名的有些興奮,因為這個涉槍案件,有點像是最近追查的一樁大案,只是事實與否,還需要進一步的驗證。

    “讓讓,法醫來了。”

    在秦風等人被帶走到一邊車上的時候,剛才吐的昏天黑地的小警察,帶著幾位穿著白大褂的法醫進入到了案發現場。

    一位中年法醫看到現場後,眼睛不由瞪了起來,口中喃喃道:“這……這人是怎麼死的?”

    用戴著白手套的右手摸向那屍體的脖子處,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凶手是殺豬的吧?這一刀的勁怎麼那麼大?而且還砍得如此準確,只有從這裡下刀,才能刀起頭落……””

    “老鄭,你這可就看走眼了……”

    呂大隊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說道:“恰恰相反,死亡的人是犯罪嫌疑人,而殺人的人,應該也不是殺豬的,你看這裡有殺豬刀嗎?”

    “凶器在哪裡?不……不會是這玩意吧?”

    鄭法醫左右看了一眼,那眼睛卻是又瞪了起來,看著屍體邊上的那血跡斑斑的木頭刀頭,直接就傻了眼。

    每到逢年過節或者是趕廟會的時候,像這種木頭做的小刀小槍,總是男孩子們最喜歡的玩具,可是那玩具刀上的血跡表明,這東西可不僅僅只是有玩具的用作!

    “老鄭,你別瞪我,我就比你早來了兩三分鐘而已……”

    見到鄭法醫的向自己看來,呂大隊苦笑著說道:“如果我沒判斷錯的話,這木頭刀,應該就是凶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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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功勞

「老呂,這……這是真的?」

鄭法醫雖然有些不敢相信,但幹他們這一行的,證據比什麼都重要,以他的專業知識,僅僅從木頭刀上和屍體身上的血跡,就能判斷出兩者同出一轍。.

「應該是真的,老鄭,你快點取證吧,現場保護的很不錯。」

呂大隊蹲下身子,在鄭法醫耳邊輕聲說道:「這個案子很有可能是四省銀行搶劫案,要是在咱們這裏破了,那都是大功一件……」

呂大隊所說的四省搶劫案,是從去年年前開始,在蘇魯豫皖四省連續搶劫六起銀行的大案,由於犯罪嫌疑人狡猾異常,給破案工作帶來很大的被動。

這件案子除了銀行系統內,也就只有警方內部的人知道,追捕工作一直都在進行。

尤其是為了春節前的社會穩定,公安部將其列為了九九年的一號督辦大案,四省的副廳長掛帥,成立了聯合專案組,不過組長卻是胡保國。

這是因為有消息反饋,犯罪分子很有可能潛入到了津天市,於是各地警力都集中到了津天,這也是秦風那天見到胡保國如此憔悴的原因。

這統籌各方警力抓捕罪犯,還要保證槍聲不會在津天打響,可不是一件容易幹的活,胡保國這段時間都在為這個案子忙活。

「四省銀行搶劫案?老呂,不行,我馬上提取他的DNA做鑒定去。」

一聽呂大隊的話,鄭法醫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如果這件案子能在津天破掉,那在公安部裏,津天警隊都會大大的出名。

在以往的六起案件搶劫現場,有四起提取到了犯罪嫌疑人的毛發,所以只要鄭法醫做出DNA比對,就能知道是否是那個人了。

「老鄭,你晚了一步。」

聽到鄭法醫的話後,呂大隊嘿嘿笑道:「我已經讓人去做彈道比對了,只要槍支和子彈能對得上號,這案子就算是破了!」

「那也有我的功勞。」

鄭法醫撇了撇嘴,看到手下已經將屍體四周畫上了圈,連忙招呼起人將屍體裝入到了屍袋裏,現在正值嚴冬,倒是不怕屍體腐爛。

正當一群人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擔任外圍警戒的小警察突然又擠了進來,湊到呂大隊耳邊說道:「呂大隊,胡局來了……」

隨著小警察的話聲,人群被分開了,幾個掛著高級警銜的警察,在一群人的擁簇下越過了警戒線,為首的那人正是胡保國。

胡保國來到之後,一句廢話沒有,直接將呂大隊招到了面前,說道:「呂正彬,彙報一下情況。」

「報告局長,經過初步勘察,這是一起銀行搶劫未遂案,犯罪嫌疑人一共只打出了一發子彈,就被人給……給幹掉了……」

說出這話的時候,呂大隊不禁有些臉紅,很有可能是他們四省一市上千警力在追查的案子,居然就被一個普通的當事人給破獲掉了。

「被誰幹掉的?怎麼幹掉的?」聽到呂正彬的彙報,胡保國也是不由愣了一下。

「老鄭,你們等一下。」

呂大隊叫停了正往外搬屍體的法醫,將屍袋拉開後,說道:「一刀致命,胡局,您看看,這刀法簡直比古代的劊子手還要厲害呢。」

「凶器呢?」

胡保國伸頭看了一眼,也是咋舌不已,當年他們鑽貓耳洞去偷襲敵人的時候,動作怕是都沒有如此幹脆利索。

「是……是把木頭刀……」鄭法醫插口說了一句。

「亂彈琴,木頭刀能造成這種傷口?」

胡保國聞言繃起了臉,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好幾個省公安廳的副廳長,鄭法醫這一點兒都不專業的話,卻是會讓人貽笑大方的。

「局長,是……是真的啊。」

見到胡保國質疑他的專業,鄭法醫頓時急了起來,說道:「我懷疑死亡人士就是四省銀行搶劫案的犯罪分子,正准備去做DNA比對呢。」

「什麼?是四省銀行搶劫案的犯罪分子?」

聽到鄭法醫的這句話,後面的幾位副廳長,眼睛頓時瞪直了,他們臨到過來還趕到津天蹲點,不都是被這案子給鬧的嗎?

「奶奶的,真**道!」

看到老鄭率先說出了這句話,呂大隊不由在心裏暗罵了一句,站出來說道:「報告局長,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案犯,我已經將槍支拿去做彈道比對了。」

「好,好,告訴技術人員那邊,盡快拿出結果。」

聽到呂大隊的話,胡保國臉上露出喜色,說道:「如果真是那個犯罪嫌疑人,我給你們都記功……」

胡保國在津天已經有兩三年的時間了,最近部裏有位副部長要退二線,他上去的呼聲比較高,如果破獲這件案子,胡保國很有可能從正廳級別跨入到副部行列之中。

要知道,在國內的政治體系裏,正廳到副部是個很大的坎,就像是軍隊裏的大校到將軍一樣,這道坎很多人一輩子都邁不過去。

胡保國雖然不是官迷,但他此時的位置,已經將其置身在一個圈子裏了,當年扶持他當上津天市局局長的老領導,也需要胡保國再進一步。

如果這次破獲的真是四省銀行搶劫大案,那胡保國擔任副部長的事情,基本就板上釘釘了,這麼大一件功勞,誰都不會視而不見的。

「呂大隊,銀行錄像調出來了。」

正當呂正彬在向胡保國彙報情況的時候,一個警員匆匆從銀行裏面走了出來,抬頭就看到了局長,連忙立正敬了個禮。

胡保國擺了擺手,說道:「說說,錄像都錄到些什麼?」

「報告局長,死亡的犯罪分子,從石獅子後面走出,直接就向從銀行裏提款出來的人開了槍,從他開槍的動作來看,和另外幾起案子非常相似。

另外我詢問過銀行裏的保安,犯罪分子在實施犯罪五分鍾之前,曾經想要上去銀行二樓,被保安給攔住了,只是他的臉被蒙了起來,錄像裏看不到相貌……」

「快點做技術比對,看看到底是不是這個人!」

警員的話讓幾個副廳長都激動了起來,他們和胡保國不同,胡保國破不了案子沒功沒過,但他們幾個負責刑偵的副廳長要是在年前破不了案,一個內處分是跑不掉的。

「走,我們先去看看傷者和制止犯罪的英雄去……」

胡保國大手一擺,呂大隊連忙跑在了前頭,開什麼玩笑,局長都喊出了英雄的稱呼,他還不得快點讓人把銬子給打開啊。

「咦?秦風?你怎麼在這裏?」

當胡局長來到車前的時候,呂大隊正手忙腳亂的給秦風開著手銬,聽到胡局的話,不由愣了一下,回頭說道:「胡局,您……您認識他?」

「認識,是我的一個子侄輩。」胡保國點了點頭,他和秦風年齡相差太多,卻是不好在人前與他兄弟相稱的。

「秦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胡保國現在也是一腦袋漿糊,他怎麼都想不到,秦風居然和這案子也牽扯上了,而且看這架勢,他很有可能就是一刀將犯罪嫌疑人腦袋砍下來的人。

「胡局,這還真是巧了……」

秦風揉著剛解下了銬子手腕,苦笑道:「這要過年了,我不是來銀行取點錢嘛,誰知道在二樓取錢的時候,看到樓下有個人鬼鬼祟祟的……

之前我去您那的時候,聽您說過好像有個銀行搶劫的案子,於是就留上心了,沒成想從銀行出來後,這個人果然就是犯罪分子……」

秦風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只是在說到那悍匪開槍自個兒自衛的時候,變成了有針對姓和防備的行為

因為秦風那種對危機的感應能力,在這當口實在是說不出來,說出來別人未必就能信,幹脆就說成了在二樓的時候就有了戒心。

「小夥子,你是怎麼用木頭刀,將那人制服的呢?」胡保國身後的一位副廳長開口詢問道,這也是場內眾多警員一致的疑問。

「這個……可能是我練過功夫吧?」

秦風想了一下,說道:「而且當時情況很危急,那人已經打傷了我的朋友,槍口又對准了我,我也沒多想,拿著手上的家夥就砍了下去……」

「這個倒是也有可能,人在遇到危機的時候,是會爆發出超人的潛能的。」問話的副廳長點了點頭,秦風說的可能姓是存在的。

在新聞上就有過許多類似的報道,一個瘦弱的母親,在孩子被車壓到的時候,硬生生的將幾噸重的車用雙手給抬了起來,而且相關的案例還不止一個。

「胡局,您真是時時刻刻都把案子放在心上啊。」在秦風說完當時案發的情況後,呂大隊不失時機的插了一句話,讓眾人的眼光都落在了胡保國的身上。

這句話說的可是大有學問,因為先有胡保國之前和秦風說起案子,才有了後面秦風關注那個行蹤可疑的人,最後才有現在的結果。

由於這件案子牽扯很廣,知道的人很多,胡保國並不存在泄露機密的行為,如果死的這個人真是四省銀行搶劫大案的嫌疑人,那麼胡保國的功勞,是誰都無法抹殺掉的。

所以呂大隊的這句話,等於是給胡保國的頭上又加了一道光環,就算胡保國自己不說,到時候案情報告裏面,都會有人提上這麼一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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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天上掉餡餅


       “作為一個警察,要時刻將人民的安危記在心中,這才是一個合格的警察!”聽到呂大隊的話後,胡保國一臉的嚴肅。
  
        不過講出的這番話,卻是將胡保國該得的功勞全部都接了下來,話說要不是之前他給秦風提起這件案子,秦風後面未必就就會如此留心。
  
        當了這幾年的局長,胡保國早已不是當年那管教所的所長了,像這麼一件可以在他人生檔案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事情,胡大局長自然不會在此刻謙虛了。
  
        “胡局指示的是……”胡保國這番話說出來,場內頓時響起了一陣恭維聲,在這裡就數胡保國的警銜最高,他的話自然是指示了。
  
        當然,那聯合專案組中的四省副廳長,卻都在心裡暗嘆老胡運氣好,這功勞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一般,砸在了胡保國的頭上。
  
        “秦風,你做的這件事,是有功於人民,有功於國家的,不用擔心,只要查明犯罪分子的身份,破獲了這起案子,我為你請功,……”
  
       看到秦風站在那裡默不作聲,胡保國還以為他在擔心自己殺人的事情呢,畢竟秦風第一次入獄,就是因為殺人,在那件事上,秦風其實也沒做錯什麼。
  
        “胡局長,除惡即揚善,我倒是沒什麼,相信政府一定會給我個公平的評價的……”
  
        秦風搖了搖頭,指了指一旁渾身都不大自在的竇健軍,說道:“我這個朋友急著回粵省過年呢,被這事兒一耽擱,怕是都要趕不上飛機了……”
  
       “胡局長,他是報案的人,第一個報警電話,就是從他的手機上打出的。”
  
        呂大隊湊到胡保國耳邊,將竇健軍的情況說了一下,不過他所了解到的,僅僅都是表面上的東西,竇健軍自然不會給他說自個兒走私的事情。
  
        “這樣吧,咱們也特事特辦一次。”
  
         胡保國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呂隊長,你派個車送這位同志去機場,在路上把沒有錄完的口供再錄一下,案子不能耽誤,但也不能讓這位同志回不了家… …”
  
  “謝謝胡局長,太感謝您了。”
  
         聽到胡保國的話後,竇健軍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幹他這一行的,向來都是躲著警察走的,竇健軍倒是寧可走路過去,也不想坐著警車去機場。
  
        “竇老闆,沒事的,有警察同志護送,連堵車都免了。”
  
         秦風自然知道竇健軍的心思,不由笑道:“快點給你那兩個朋友打電話吧,這眼瞅著天就全黑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去粵省的班機了。”
  
        說話的時候,秦風眉頭向胡保國的方向輕挑了一下,竇健軍看到這個動作,先是一愣,繼而放下心來,敢情秦風和那位津天大局長,還真是就相識。
  
         掏出電話打給兩位專家後,有一個警察將竇健軍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特產都拿了過來,還好秦風當時那一撞將竇健軍撞出了好幾米遠,這些東西上並沒有沾染鮮血。
  
         “竇大哥,這些玩意可是保平安的……”
  
        見到竇健軍似乎不想要這些東西了,秦風說道:“古代菜市場砍頭,那些老百姓都去買蘸了鮮血的饅頭,能治百病,能驅邪氣呢,……”
  
       “咱……咱能不能不說這些啊?”
  
         就算竇健軍是見過血的人,也被秦風這番話說的差點將手裡的東西給扔了出去,秦風那話也忒膈應人了。
  
       “不說,不說。”秦風嘿嘿笑道:“竇老闆,買給小侄子的木頭刀是拿不回去了,要不……我再給買一把去?”
  
       “拉倒吧,別……千萬別買了。”
  
        竇健軍再也忍不住了,拎著一包東西就往外走,嘴裡說道:“我去看看那兩人來了沒,讓警察同誌等咱們多不好啊……”
  
       竇健軍的話讓眾人不禁啞然失笑,不過笑過之後再看向秦風,心裡卻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單看面前的秦風,誰也想不到他居然拿了把木頭刀,差點將一個人的腦袋給砍下來。
  
        更讓眾人心裡彆扭的是,秦風在幹出這種事情,竟然還能談笑風生,完全沒有一般人的那種害怕或者是興奮的表現。
  
        當下那幾位副廳長已經在心裡打定了主意,回去之後馬上就去調查秦風的背景,看看這個妖孽究竟是個什麼人?
  
        “秦風,要好好做人,知道了嗎?”
  
       胡保國也不傻,知道秦風今兒的表現讓人過於震驚了,當下回過頭笑道:“你們還不知道他是個什麼人吧?”
  
        “不知道……”一位副廳長笑道:“就小秦這表現,我估摸著當個特警完全沒問題。
  
        “當年我在監獄系統的時候,他是一個少年犯人。”
  
        胡保國知道與其讓別人查出秦風的身份,倒是不如自己說出來了,那也顯得自家坦坦蕩盪,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當年他妹妹被人販子掠走,才十二三歲的他一下子乾掉了五個人販子,雖然是自衛,但有些過當了,不過秦風的秉性是很好的!”
  
       胡保國粗略的將當年的事情說了一下,話語的最後,更是給那個案子定了性,說明秦風並不是那種調皮搗蛋偷雞摸狗品行不好的孩子。
  
  “原來是這樣啊?”
  
       聽到胡保國的話後,除了走遠了的竇健軍,其餘的那些警察們,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誰都沒想到,年齡不大的秦風,居然還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
  
       “好了,秦風,你配合呂隊長他們將筆錄做完,暫時不要離開津天……”
  
        胡保國交代了秦風一句之後,開口說道:“行了,咱們回指揮中心,等鑑定結果出來,如果能和那幾件案子並上,我給大家請功!”
  
       年前年後,是最冷的時候,尤其是傍晚,津天的溫度在零下五六度左右,在室外站了那麼久,眾人早就凍的臉都麻了,聽到胡保國的話後,均是紛紛點頭。
  
         除了呂大隊那幫刑偵之外,還有幾個法醫留在了現場,而一幫子領導則是都離開了,原本到處都是警車的現場,頓時稀鬆了不少。
  
        “呂隊長,我也跟你們的車,送下我朋友吧。”見到竇健軍帶著那兩個專家還有李天遠走了過來,秦風轉臉看向了呂大隊。
  
        “行,我和你一起過去,在路上把案子的經過再給我說一遍。”
  
        呂大隊點了點頭,事情到這裡,該他的功勞那是跑不掉的,至於去到指揮中心向全局的領導做匯報的事兒,上面有刑偵支隊和總隊,還輪不到他出這個風頭呢。
  
  “秦老闆,咱們這就走?”
  
        那位姓吳的專家看著一幫子警察,神情明顯有些不自然,他跟著竇健軍不少年了,自然知道自家做的是什麼生意。
  
       “風哥,怎麼回事?我聽說你宰了個劫匪?”
  
      李天遠則是不在乎那些警察,一過來就嚷嚷道:“奶奶的,早知道我和你一起過來了,媽的,真是不長眼,竟然搶到咱們身上了。”
  
       “行了你,少說幾句,飛子還在醫院呢……”
  
         秦風轉頭看向呂大隊,說道:“呂隊長,這錢是我周轉生意和過年用的,您看……能不能先還給我?現在銀行已經關門了,我也沒地去取啊……”
  
        秦風知道,按照辦案的流程,這些錢都要被封存一段時間,等案情明晰了之後才會歸還給苦主,可是在秦風的店裡,還有個人等著拿錢呢。
  
        “這樣啊?行,胡局說了特事特辦,咱們也破例一次……”
  
        呂大隊想了一下,叫過一個警察,讓他將用相機對著在塑料袋裡的幾萬塊錢從不同角度拍了一些照片,將錢還給了秦風。
  
  “謝謝,謝謝呂隊長……”
  
       秦風接過錢後,隨手遞給了跟來的李天遠,說道:“遠子,把老孫的三千塊錢給他結了,然後你把店門關上,去醫院照顧飛子,買點有營養的東西帶過去,我晚一點就去……”
  
  “好嘞,風哥,您注意點啊。”
  
       李天遠點了點,他知道輕重緩急,當下也沒多說什麼,轉身就回了古玩街,都這點鐘了,店裡的伙計也等著下班呢。
  
       “竇老闆,走吧,要是沒航班了,你們就在機場附近住一天,……”
  
       秦風交代完之後,上了一輛警車,除了他和竇健軍三個人,還有一個司機和呂大隊,而筆錄也由呂大隊親自來做。
  
       在津天市局會議室裡,一幫掛著高級警銜的人正在討論著案情,他們的臉色雖然都很放鬆,但眼中卻露出一絲焦急。
  
        DNA比對和彈道軌跡測試都在同步進行,不過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兩邊的結果都還沒有出來,一群人連飯都沒吃,一直在焦急等待著。
  
       “胡局長,您覺得併案的可能性有多大?”
  
       來自蘇省的一位副廳長,沒話找話的說道,在案子即將揭曉的時刻,他們心中彷彿都壓著一塊大石,讓會議室的氣氛也變得緊張異常。
  
        “百分之九十,從銀行錄像上來看,與前面幾起案件的手法如出一轍。”
  
        胡保國斬釘截鐵的說道,其實各種跡像都表面了這一事實,只不過最終的結果沒出來,誰都不敢斷言而已。
  
  “局長,出來了,出來了!”
  
        胡保國話聲剛落,會議室的大門就被推開了,四十多歲的市刑偵總隊總隊長,手裡拿著一張紙,大聲喊道:“可以併案了,死亡的人,就是蘇魯豫皖銀行劫案的犯罪嫌疑人!”
  
       來人的喊聲讓會議室瞬間寂靜了下來,不過短短的幾秒之後,歡呼聲就響徹了整間會議室,壓在眾人心頭的大石終於被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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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升官(上)


      “呂隊長,還要麻煩您稍微等一會,我送竇老闆進了安檢還要跟您的車回去。”

       竇健軍的運氣不錯,來到機場後他們發現,還有一班七點半飛往汕市的航班,這樣的話估計在十一二點的時候,他們就能趕回家裡了。

  “沒事,我就在這邊等你……”

      呂大隊有意無意之間,一直都沒讓秦風離開他的視線,畢竟那個犯罪嫌疑人是死在秦風手上的,後續還有一系列的東西需要他配合調查。

  “好,那謝謝呂隊長了。”

      秦風哪裡不明白呂大隊的意思,不過他就當不知道一樣,拎著裝有那套玉器的箱子,將幾人送到了安檢的入口。

      接過秦風遞來的那個箱子,竇健軍開口說道:“秦老闆,最遲年後一個星期,款子我就打到你的賬上。”

       要說來京城之前或許還有什麼想法,但是經過這兩天發生的諸多事情之後,竇健軍已經沒有任何的歪腦筋了,打死他都不敢生出佔秦風便宜的心思。

       京城強大的紈絝背景,高超的造假工藝,更重要的是,就在幾個小時之前,秦風還讓竇健軍見到了他鐵血的一面,那一刀斷頭的情形,怕是竇健軍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聽到竇健軍的話後,秦風笑了笑,說道:“竇老闆,不急,事情做穩當點,咱們又不是只合作這一次。”

    “秦老闆,放心吧,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看到自己帶來的兩個專家都已經過了安檢,竇健軍實在憋不住心裡的一個疑問,壓低了幾分聲​​音,說道:“秦老闆,津天港可是國內最大的一個港口,您有那位局長大人的關係,做點什麼不比干咱們這個賺錢呢?”

      竇健軍有種感覺,秦風和之前那位局長的關係,並不像表面上那麼生疏,這就讓他有些不解了。

      要知道,只要胡局長每年給秦風點批條,他光是做走私車的生意,一年賺個幾千萬是輕輕鬆鬆的,而且還沒什麼風險。

  “竇老闆,求人不如求己……”

      秦風看著竇健軍,很認真的說道:“自己能掌控的東西,做起來才比較放心,難道竇老闆您做事不是這樣嗎?”

  “求人不如求己,掌控?”

      聽著秦風的話,竇健軍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過了幾秒鐘後,點了點頭,說道:“秦老闆您說的對,我也很少做超出自己掌控之外的事情……”

      和官場中人合作,固然做事情有很大的便利性。

      但同樣,掌控權並不在自己的手上,不出事情的時候你好我好一團和氣,但要是出了事,第一個被丟出來當替罪羊的,就是他們這些人。

      就像是當年閩省的那位江湖大佬,利用財色拉攏不少政府官員下水,一時間不管是在閩省還是在京城,都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但他終究不過是個傀儡,在案發之後,只能狼狽外逃,而他身後的韋華,卻是安安穩穩的在京城過年,生意照樣做的風生水起。

      秦風拍了拍竇健軍的肩膀,說道:“竇老闆,咱們吃的是江湖飯,和官家,還是不要走的太近。”

      “我知道了,多謝秦老弟指點。”竇健軍將箱子放在地上,衝著秦風抱拳拱手之後,拎起箱子進入到了安檢通道。

      這次的京城之行,讓偏居一隅之地的竇健軍,心中極為震撼,和秦風這個新的生意夥伴相比,往日里像趙峰劍那些人的行徑,簡直就是不堪入目了。

  “走了?秦風,咱們回去吧?”

      見到秦風送走了那三個人,呂正彬來到秦風身邊,看似隨意的問道:“秦風,這幾個人做什麼生意的呀?快過年了還要到處跑。”

      “做古玩買賣的,那個竇老闆是港島人,在港島開有家古玩店。”

     秦風坦率的讓呂正彬有些驚愕,“這次我拿了一套高仿的古玩給他,相信在港島能賣出不錯的價格來,呂隊長,商人逐利,這過不過年的都要賺錢啊……”

     “說的也是,幹哪行都不容易。”

      呂正彬很認同的點了點頭,距離過年還有四五天的時間,不過相信這個年他也過不安穩,因為手頭上的案子,就夠他忙活到明年了。

       兩人聊著天出了機場,呂正彬倒是沒有因為秦風曾經蹲過監獄而看不起他,畢竟按照胡局長話中的意思,當年那個案子的判罰有待商榷的。

      車子駛進津天市後,秦風開口說道:“呂隊長,還要麻煩您將我送到醫院去,我要去看看那位受傷的朋友。”

     “好,秦風,你也不用擔心,他的傷勢並不重要,子彈沒傷到骨頭。”

      跟隨冷雄飛去醫院的,自然有刑偵這邊的人,這會早就做完了筆錄,將消息反饋給了呂正彬。

     “多謝呂隊長了。”秦風心裡明白,要不是胡局長的關係,怕是這位大隊長,對自個兒遠沒有現在這般客氣。

     “要是這樁案子能破,我們都要謝謝你呢。”

      呂正彬連連擺著手,他說的是實話,在城里聯合專案組後,壓力全都在他們的身上,雖然這次沒能抓住活的犯罪嫌疑人,但只要能核實他的身份,案件也能算偵破了。

  “嗯?我接個電話。”

      正說話間,呂正彬的手機響了起來,接通之後,呂正彬的臉上露出了喜色,大聲笑道:“核實了,這個人與四省搶劫案犯留下的痕跡比對,完全符合! ”

  “恭喜。”

      秦風淡淡的笑了笑,彷彿這件事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一般,事實上秦風只求無過,也沒指望警方送他個好市民的稱號。

      “抓了兩年,終於把這案子給破掉了!”

      掛斷電話後,呂正彬臉上滿是興奮的神色,當然,案子沒他說的那麼簡單,後續像是核實犯罪分子身份以及以前所搶錢款去向等等諸多事情,還有大量工作需去要做的。

      “對了,秦風,胡局長說要見你,我告訴同事你要去醫院。”摩拳擦掌了好一會,呂正彬才想起了剛才打電話過來的那位同事的交代。

      “我知道了。”秦風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倒是讓呂大隊長怎麼都看不透,他們的局長和這年輕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半個多小時過後,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呂正彬倒是挺講究的,在醫院外面買了一百多塊錢的水果拎上了,才跟著秦風去到了住院部。

      醫院安排給冷雄飛的是個單人病房,裡面除了李天遠之外,還有一個警員,看著胳膊被繃帶掛在脖子上的李天遠,秦風走到病床前,開口問道:“飛子,沒事吧?”

  “風哥,沒事。”

      冷雄飛原本已經從槍擊案中平復了下來,但是此刻見到秦風,禁不住又是有些後怕,說道:“風哥,要不是您,怕是我小命就交代在那裡了……”

      其實第一聲槍響的時候,冷雄飛並沒有任何反應,因為開槍的人是站在他身體後側方,冷雄飛完全沒看到對方。

      但是那人開第二槍的時候,冷雄飛卻是看到黑洞洞的槍口,在那一瞬間,似乎有一雙大手攥緊了他的心臟,在那一刻,冷雄飛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

  “沒事,都過去了。”

      秦風笑著拿起了床邊的CT片子看了一下,正如呂大隊長所說的,子彈只是打中了胳膊左側,帶掉了一塊肉,但並沒有傷到骨頭。

      原本坐在另外一張陪護病床上的李天遠,有些不爽的看了一眼屋裡的兩個警察,開口說道:“風哥,咱們是受害者,又不是犯人,至於搞個警察一直跟著嗎?”

     “他們也是工作,遠子,把呂隊長買的水果去洗洗……”

      秦風搖頭苦笑了一聲,李天遠除了在胡保國面前像個乖孩子一樣,見了其他警察,向來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從來沒給過好臉色。

      聽到李天遠的話後,呂正彬也感覺有些尷尬,當下站起身,說道:“秦風,這邊沒什麼事了,我們先過去了,這是我的電話,你有事隨時打給我。”

      “好,麻煩呂隊長了。”秦風點了點頭,將呂正彬和另外一個警察送了出去,迎面卻是碰上了穿了一身便服的胡保國。

      “局長好!”呂正彬下意識的就想敬禮。

      胡保國擺了擺手,說道:“老呂,今兒一天你也累壞了,先去吃點東西,墊吧下肚子吧。”

      “是!”呂正彬答應了一聲,看到局長穿著便服他就知道是私事,當下拉著那個小警察就往外走去。

      “老呂,這次你們出警很及時,把後面的事情處理的漂亮點,支隊那邊還有個副職。”

      胡保國的話讓正外走的呂正彬腳下一個踉蹌,不過站穩之後,走起路來的身體,卻是透著一股子精氣神。

  “所……所長。”

      拿著幾個蘋果的李天遠,下意識的就往秦風身後躲去,當年他在管教所裡,可是被胡保國給收拾慘了。

     “臭小子,最近沒惹事吧?”胡保國衝著李天遠瞪了下眼睛,推門走進了房間,對病床上的冷雄飛慰問了幾句。

      胡保國也見過冷雄飛幾面,知道他幫秦風打理著一家店鋪,說起話來要比對李天遠和顏悅色多了。

     “秦風,走,陪我吃點東西去。”

     簡單說了幾句後,招呼秦風出了醫院,今兒這一天,他除了下午和秦風喝了一斤酒之外,什麼東西都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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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升官(下)


      “沈哥,好久沒見了。”!

       出了醫院後,秦風發現給胡保國當司機的居然是沈昊,不由高興的和他抱了一下,說道:“恭喜沈哥高升啊······”

      “還是跟著老闆幹有勁。”沈昊嘴裡嘟囔了一句,他是專業回來的軍人,雖然在地方呆了好幾年了,但還是有些不適應。

      “你能跟我乾一輩子?”胡保國聞言瞪了沈昊一眼,說道:“你小子說話別反悔,到時候再讓你給我開車。”

      “給您開一輩子車我也不後悔。”

      沈昊挺起了胸脯,當初他專業之後處處碰壁,如果不是胡保國,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在警察隊伍里幹下去。

      “行了,去別墅那,走路邊買點滷菜,我回頭和秦風喝點。”沈昊那耿直的脾氣讓胡保國搖頭之餘又有幾分感動,擺了擺手上了車。

      “還喝啊?”秦風有些無語的說道:“胡局長,我這下午的酒勁還沒醒呢。”

      “放屁!”聽到秦風的話後,胡保國沒好氣的說道:“酒沒醒能一刀將別人的腦袋砍下來?”

     “秦風,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下沈昊來了興致,側臉看向坐在副駕駛上的秦風,說道:“我以前在部隊的時候,聽老人說能飛針傷人,但用木頭刀砍人腦袋的事,還真沒聽過……”

     “沈哥,沒那麼玄乎,只是把脖頸砍斷了而已。”

     秦風擺了擺手,說道:“我那不是酒壯慫人膽嘛,要是酒醒了,肯定不敢這麼幹,弄不好再關我幾年,那可就冤枉了······ ”

     “以前那事兒覺得冤枉?”胡保國的聲音響了起來。

     “本來就是冤枉,要不是判我那幾年,我怎麼可能找不到妹妹?”

     秦風絲毫沒給胡保國留面子,最近一兩年他幾乎跑遍了魯冀津京等地,但一點妹妹的消息都沒查到,好像秦葭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秦風怕妹妹走失後被人販子拐騙到南方,前幾天在京城的時候曾經畫過一副妹妹的畫像交給了竇健軍,讓他幫忙在南方各個城市找尋一下。

      秦風的話讓胡保國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才說道:“我在內部網幫你查了,國內叫秦葭的人不多,一共有一百六十多個,裡面沒有你妹妹。 ”

     對於秦風心中的遺憾,胡保國是最清楚的當年他初入獄的時候,就曾經膽大包天的出去過一次,就是為了尋找妹妹。

     所以在津天局長的任上胡保國一直都利用自己的便利,在幫秦風找著秦葭的下落。

     當時在公安內部網上找出這一百多個叫做秦葭的人後,胡保國專門讓人做了個文檔,將這些人的年齡一一進行排查,不過並沒有符合秦風妹妹年齡的女孩。

     “秦風,你也別急……”

     胡保國說道:“現在內部網剛剛開始應用,很多地方的戶籍人員名單還沒輸入進去,等新的身份證全部普及之後,相信能找到你妹妹的。”

     “但願如此吧。”秦風微微搖了搖頭說道:“等過完年,我會在各大城市的報紙上刊登尋人啟事的。”

     雖然知道在報紙上打廣告的收效甚微,但秦風還是想去嘗試一下因為他所畫的秦葭畫像幾乎和照片一樣,相信如果有人見過秦葭,一定能認出來的。

     “需要我打招呼的你告訴我。”胡保國點了點頭,有沈昊在車上,許多話也沒有說出來,相信秦風能理解的。

      在去別墅的路上,秦風下了幾次車,買了一些滷肉和下酒的熟菜

      秦風雖然算是經歷過不少風浪,但揮刀幾乎砍掉一個人的腦袋他的內心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平靜,也是想藉酒來散去心裡的那股鬱氣。

     “沈哥一起喝點吧?”

     來到別墅後,秦風見到沈昊沒有下車,連忙招呼了一聲,他以前也和沈昊喝過幾次酒,知道他酒量不錯。

     “秦風,這次算了,咱們喝酒的機會多呢。”沈昊搖了搖頭,說道:“你和局長好好喝點,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呢。”

     雖然秦風在自己面前對胡保國的稱呼一直是局長,但是沈昊知道,兩人的關係遠沒有那麼簡單,他固然是胡保國的心腹,現在這種場合他也是不適合參與進去的。

     胡保國也沒留沈昊,擺了擺手說道:“走吧,這幾天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乾淨。”

     “是,局長。”

     沈昊聞言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胡保國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不過也沒多問,發動車子離開了小區。

     “胡大哥,今兒可是真險啊。”

      五分鐘過後,秦風已經擺好了酒菜,一口將那二兩杯子的茅台灌進了肚子裡,開口說道:“就差一點,那人的槍幾乎就要打中我了。”

      秦風當時踢開冷雄飛,撞到了竇健軍,距離那悍匪的已經有四五米遠了,如果不是那人執意想殺死冷雄飛搶恐怕秦風根本就無法靠近對方。 !

       所以想想那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事情,此刻的秦風額頭上滲出一片冷汗。

     這也是秦風出道以來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就是當年連殺郝老大五人的時候,秦風也沒有被逼到如此險境。

     “你還知道危險啊?”

     聽到秦風的話後,胡保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說道:“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年代了,武功再高,還不是一槍撂倒?”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當時那會,我不出手的話,飛子真會被他打死的。”

     “對了,你小子真的是之前就發現那人了?”胡保國眼中忽然露出疑色,說道:“你要是早發現了,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呢?”

    “胡大哥,都沒影子的事,我怎麼給你說?”

     秦風苦笑了起來,說道:“我的確感覺那人有點可疑,不過回過頭就看不到他了,誰知道他竟然躲在了石獅子後面,媽的·差點著了道……”

     秦風憤恨之下,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拿起面前剛倒滿的酒杯,一仰脖子又灌了進去。

     “你小子少喝點。”

     胡保國遞了一個熱騰騰的饅頭過去·說道:“吃點東西墊下肚子,媽的,別人殺了人都吃不下東西,你小子怎麼還那麼能吃?”

     胡保國當年可是上過戰場打過仗的,手上最少也有十來條人命,他記得自己第一次開槍打死人的時候,整整吐了一天·哪裡像秦風這麼淡然。

    “我犯的著為該死的人吃不下飯嗎?”

     秦風撇了撇嘴,一口咬下了半個饅頭,鼓著腮幫子說道:“胡大哥·讓你手下結案快一點,我想明兒就帶飛子去京城過年,軒子還在那邊呢… …”

      秦風沒什麼親人,這幾年都是和謝軒還有李天遠一起過的,在心裡早已將他們當成了家人,今年過年也不例外。

     “急什麼?過幾天和我一起回去……”胡保國用筷子敲了下秦風的腦袋。

     “回胡家莊?”

     秦風先是愣了一下,繼而說道:“是了,我跟你回去一趟,這次把師父的骨灰帶回來·爭取過完年讓他老人家葉落歸根。”

     載的骨灰一直沒有下葬,就放在胡保國在鄉下的那個祖屋裡,胡保國無兒無女·妻子也在前幾年病故了,倒是沒什麼妨礙。

    不過現在秦風在京城買了院子,又得到了齊功的准信·他就想將師父的骨灰給帶出來了。

     “老爺子的骨灰先安置在那邊,過年的時候香火還旺一些。”胡保國看了秦風一眼,說道:“我說的不是回胡家莊,我說的是和你去京城。”

     “你去京城幹嘛?和我過年去?”

     秦風有些摸不清頭腦,胡保國每年都要回家去過年的,往日也喊過他,只是有李天遠這個和秦風一樣的孤兒在·秦風一直都沒去。

     “我這個年可過不安穩嘍。”胡保國喝了一杯酒,說道:“老子去跑官·媽的,沒想到我也有做到副部級的這一天?”

     “副部級?胡大哥,你……你要升官了?”秦風聞言大喜,連忙給他倒滿了酒,說道:“胡大哥,你這是什麼副部級啊?”

     “笨蛋,我幹的是什麼?”胡保國一臉鄙視的看向秦風,說道:“當然是公安部的副部長了,難道讓老子去搞金融財政嗎?”

     今兒一下午可是發生了許多的事情,在確定了死亡那人的身份後,胡保國向部裡發了案情通報,依照常規來說,剩下的事情就是收尾的工作了。

     但是胡保國沒想到的是,就在通報過了僅僅兩個小時之後,老首長就給他打了個電話,告知他升任副部長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在年後中組部的人就將對他進行考察。

     中國是個人情社會,就算正常的組織提拔,那被提拔的人,也是需要適當表達一下的,按照老領導的說法,讓胡保國趁著過年的機會,到京中給一些人拜拜年。

     胡保國也不是年輕人了,自然明白老領導的意思,所以這才有了和秦風所說的跑官一事了。

     “這是好事啊。”聽到胡保國的話後,秦風一拍大腿,說道:“胡大哥,跑官需要錢嗎?千兒八百萬的我還能拿出來!”

     “你小子最近賺了不少錢啊?”

     胡保國似笑非笑的看著秦風,說道:“國家的一部之長要是也能用錢買下來,這​​個國家距離滅亡也不願了,我這次去,不過是拜訪一些老領導罷了。”

     到了胡保國這種級別的人,錢真的是已經不算什麼了,老首長讓胡保國去京城的意思,只是因為他的級別到了,有資格去見一些派系中的核心人物了。

大天使(二級)

墮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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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7 21:20:3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五十九章 買車


     “胡大哥,那以後你就在能京城呆著了?”

        聽到胡保國的話後,秦風由衷的感到一陣歡喜,能讓他視為親人的人不多,而胡保國剛好就是其中的一個。

     “在京城做官,自然要呆在京城了。”

        胡保國忽然將臉一繃,說道:“秦風,你小子要是敢做什麼違法犯紀的事情,老子第一個就先抓你,沒得人情講……”

        雖然胡保國知道秦風不是那種狐假虎威的人,做事情一向都小心謹慎,但還是敲打了他幾句,省得以後秦風認為有人給他撐腰,行事無法無天起來。

     “胡大哥,我一向老實分啊。”秦風叫起了撞天屈,說道:“你在津天當了那麼久的局長,我可靠著你賺過一分錢沒有?”

       秦風七八歲的時候就帶著妹妹流浪江湖,受過不少白眼,他始終都相信一句話,那就是求人不如求己。

       即使關係近如胡保國這樣的,秦風也沒因為錢的事情向他開過口,所以在胡保國面前,秦風是底氣十足,當局長和當部長,對秦風而言區別不大。

      “那倒也是,我知道你不是亂來的人。”

        胡保國欣慰的笑了起來,他還真怕秦風到時候提出一些違反他做事原則的事情來,因為胡保國知道,只要是秦風開了口,在一些事情上他真的沒辦法拒絕的。

     “嘿嘿,胡大哥,有句老話你要不要聽聽?”秦風忽然想到一事,端著酒杯嘿嘿笑了起來。

     “什麼老話?”胡保國看了一眼秦風,說道:“你小子能有什麼好話?”

      “胡大哥。老話說的好,升官發財死老婆。”

       秦風喝下了一杯酒,壯了壯膽子接著說道:“老嫂子去世的早,最後一個就不說了。不過你倒是可以考慮再娶一個呀!”

     “媽的,沒大沒小的,敢調侃起我來了?”胡保國伸手就敲在了秦風的頭上,沒好氣的說道:“少喝扯這些沒用的。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胡保國年輕的時候就去當兵了,後來探親的時候娶了附近村里的女人,不過由於當兵的關係,一直聚少離多,夫妻感情並不是很好。

       後來因為打仗受傷影響到了生育,胡保國和妻子也沒能有個孩子,前幾年他妻子患病去世,胡保國正好將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上。

    “胡大哥,你年齡又不大。還不到五十五吧?”

       秦風的臉色忽然變得認真了起來。說道:“你平時工作那麼忙。是應該找個人一起生活了,最起碼晚上回家也有口熱乎飯吃不是?”

     “行了,你別操我的心了。管我你自己就行了。”

       胡保國搖了搖頭,看著秦風說道:“我今年剛好五十五。秦風,放在五年之前,咱們能想得到會有今天嗎?”

      說老實話,回頭看看這幾年發生的事情,胡保國都有些如在夢中的感覺。

       從一個副廳級的監獄長,胡保國一躍成為直轄市的代局長到局長,眼看著又能邁入到副部級,他只用了不到五年的時間,就走完了別人一生都達不到的高度。

       而這一切,都和麵前的秦風脫離不了關係,不管是當年震驚全國的販毒制毒大案,還是今日公安部督辦的新年一號大案,秦風似乎都在裡面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胡保國有時候自己想想都感覺有些荒謬,當年老爺子還讓自己照顧秦風,可事實好像反轉了過來,要是沒有秦風,也沒有他今日的身居高位。

       而胡保國今年才五十五歲,在副部級的崗位上,他還算得上是年輕有為,如果老領導要是還能多活幾年的話,胡保國就是再進一步,也不是沒有可能。

     “胡大哥,沒有發生的事情,誰又能想得到呢?”

       秦風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說道:“我現在只想找到妹妹,讓她上最好的學校,讓她無憂無慮的能和我生活在一起……”

        雖然現在也算是小有成就了,但是秦風願意用他現在所擁有的一些,去換取妹妹的下落,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仍然願意回到從前,帶著妹妹去流浪。

     “秦風,你放心吧,秦葭的下落我會繼續找的。”

        看到秦風臉上露出的淒苦,胡保國沒來由的一陣心酸,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等我上任後,馬上推動戶籍改革製度,將全國的人口普查工作開展起來,一定會有你妹妹消息的。”

     “胡大哥,謝謝了。”

       秦風心裡有些苦悶,他對胡保國所說的並不抱太大的希望,因為妹妹如果被人收養,那肯定是要改名字的,通過人口普查找到妹妹,可能性不是很大。

        人情不好,酒自然就喝的多了點,秦風來來回回的總歸從房間拿了三次酒,最後他和胡保國都醉倒了,怎麼上床睡的覺都不知道。

       第二天秦風醒來的時候,胡保國已經去上班了,不過在客廳的茶几上給他留了兩個字條。

       一個字條上面寫了個人名和電話,另外一個則是個批條,拿著這個批條,秦風可以去津天港口購買兩輛被查的走私車輛。

       給秦風買兩輛拍賣車自用,胡保國根就不怕別人的攻訌,到了他這個級別,只要不站錯隊,這些壓根就不算問題。

       秦風也懂得這個道理,現在《真玉坊》生意火爆,秦風正琢磨著要買兩輛車,這送上門的便宜不佔白不佔。

       當下秦風摸出手機就按著那個號碼撥打了出去,讓他沒想到的是,對方居然是海關的一位副關長。

       不過當秦風報出自己和胡保國的名字後,對方馬上變得熱情了起來,直言不諱的告訴秦風。想要什麼車電話裡告訴他就行,他讓人辦好手續,秦風下午就可以直接去提車了。

       只是辦理牌照這些事情還需要秦風親力親為,另外該付的錢也一分不能少。當然,這些全進口的車要不是有這種關係,秦風是想買也買不到的。

       秦風想了一下,決定要一輛商務性質的車給《真玉坊》使用。另外自己買輛寬敞一點的開,當他把要求告訴對方後,那位副關長找人問了一下,報給秦風兩輛車九十萬的價格。

       秦風一口就應承了下來,他相信有胡保國的面子在裡面,對方絕對是不會宰他的,兩人在電話中約好了下午提車的時間後,秦風掛斷了手機。

       簡單的洗漱了一下,秦風趕往了醫院。如果可能的話。他想下午提了車直接將冷雄飛接回京城。畢竟他也沒傷著骨頭,影響不是很大。

    “軒子,你怎麼來了?”推開冷雄飛住的病房門。秦風發現,謝軒坐在了裡面。正和冷雄飛還有李天遠聊著天。

    “風哥,飛子受了傷,我能不來嗎?”

       看到秦風進來,謝軒連忙站起身,說道:“風哥,您真厲害,遠子哥都告訴我了,昨兒被您一刀給“咔嚓”掉了一個!”

    “少聽他胡扯,京城那邊沒什麼事吧?”秦風瞪了一眼李天遠,殺人這種事情,怎麼好到處亂嚷嚷?真當自己是道上的人了?

    “沒什麼事,不過潘家園的人流量又少了些,咱們的生意也受影響了。”

       謝軒搖了搖頭,說道:“對了,風哥,我臨來的時候,苗老爺子讓我催您一聲,沒什麼事的話盡快回去,他有事找您……”

    “我這像沒事嗎?”

      秦風的表情有些鬱悶,他此次來只不過是和竇健軍做筆交易,順便接冷雄飛去京城過年的,沒想到就遇到這麼一檔子事。

      想到這裡,秦風恨恨的罵道:“媽的,今年是我命年啊,軒子,回頭找根紅繩子給我係上。”

    “好嘞,風哥,我一會就去古玩街上找,一準讓您百邪不侵。”

      謝軒聞言笑了起來,看了眼冷雄飛,說道:“風哥,讓飛子出院吧,回咱們那院子裡住,也比這醫院強啊。”

    “是啊,還是回去住吧。”聽到謝軒的話後,冷雄飛也開口說道:“風哥,我這就是皮外傷,醫生都說沒事的。”

    “那就辦出院吧。”

      秦風沉吟了一下,說道:“軒子你來的正好,你去幫飛子辦了出院,然後回家收拾下東西,明天下午咱們回京城。

      我回頭讓老苗在那個四合院裡先騰出來了幾間房,夠咱們住了……”

       京城的那套院子,原就是住著人的,秦風前幾天讓苗六指安排幾個人收拾了一下,現在只要買些新的被褥送進去,他們直接去住就可以了。

      謝軒一聽秦風這話,似乎自己還有事情做,不由奇怪的問道:“風哥,您幹嘛去啊?”

      秦風說道:“我買了兩輛車,回頭和遠子去提車,你們先回去收拾收拾,晚上咱們在家裡吃飯,哥幾個好久沒在那住過了……”

      在津天住了兩年多,秦風對那院子還是很有感情的,就算以後定居在京城,他也不會將津天的四合院賣掉的。

    “買車了?買的什麼車?”

       聽到秦風的話,李天遠和謝軒的眼睛同時亮了起來,這哥倆早就開膩歪了那輛破麵包,早就在鼓動秦風買新車了。

      “還不知道呢,一會去提車的時候才知道。”秦風看了看表,說道:“行了,去港口還要個把小時,我和遠子先去,你們抓緊收拾好。 ”

      將麵包車的車鑰匙扔給了謝軒,秦風帶著李天遠打了個車來到了津天港。

      電話聯繫好的那位姓陳的副關長一直等在了辦公室,和秦風一番寒暄後,將兩輛車的資料交給了秦風。

      走了一遍內部拍賣的過程,又去銀行付清了九十萬的款項後,也已經是下午三四點鐘了,不過開車出了津天港的秦風和李天遠,臉上的笑容卻是一直沒斷過。

     男人都喜歡好車,秦風自然也不例外,這兩輛車真超出了他的想像,李天遠開的那輛是日產的子彈頭,能坐七八個人,給《真玉坊》使用正合適。

      而秦風開的這一輛,則是德國剛剛上市的一款寶馬新車,叫做什麼X5,按照那位副關長的話說,國內恐怕就這一輛。

      回到住了兩年的四合院,秦風和大黃又是一番親熱。

      說來也奇怪,已經活了十多歲的大黃按理說應該步入晚年了,但除了活動變少了之外,大黃似乎並不是很顯老態,動作依然很靈敏。

      在津天住了一天,第二天白天又收拾了些東西,一直到晚上六七點鐘的時候,秦風才接上處理完諸多事情的胡保國,幾人開著三輛車返回了京城。

      不過謝軒這次卻是壯著膽子和李天遠吵了一架,原因自然是互相爭著要開那輛日車了,按照謝軒的話說,開車的時候多踹幾腳,那也算是抗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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