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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不拉不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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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打眼】寶鑒 (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大天使(二級)

墮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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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8 13:03:0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八十章 麻將(下)

    “風哥,你不是不打牌的嗎?”

    李天遠一邊往口袋裡裝著錢,一邊狐疑的看向秦風,認識秦風那麼多年了,他從來沒見秦風和別人玩過麻將或者是撲克牌,更不要提賭了。

    “不打不代表不會打……”秦風抬頭看了一眼李天遠,說道:“遠子,在一邊看就好了,不要說話!”

    面對亨利衛這樣的高手,秦風也是有一定壓力的,在等會洗牌的過程中,他需要將不算花牌和百搭的136張麻將的位置全部記在腦子裡,容不得絲毫的分心。

    “我知道了,風哥,你們開始吧。”

    看到秦風面色凝重,李天遠也變得嚴肅了起來,站在秦風背後只是盯著亨利衛看,他怎麼都想不到,這個戴眼鏡的斯文人,居然是個賭術高手。

    雖然說十賭九騙,但用賭術贏錢,卻是沒人能指責什麼。

    像亨利衛這種技術總監,幹的就是防止別的賭術高手前來砸場子,到了那種時候,就是賭桌上論高下了,用賭術來決定輸贏成敗。

    在國外的賭場裡,甚至有一些職業賭徒,那是一群數學家,他們通過精密的計算分析出輸贏的概率,這也能算得上是賭術的一種。

    “秦先生,咱們可以開始了!”

    “好,那就開始把!”

    簡單的一句對話過後,秦風和亨利衛同時伸出雙手,放在了麻將桌上。

    “嘩……嘩嘩……”

    一陣洗牌聲從桌子上傳了出來,只見那些散亂的麻將像是變魔術一般快速的砌成了長形方塊狀,四邊方位的牌一張不多一張不少,完全一樣。

    “這是洗牌?”

    自詡為賭壇高手的李天遠見到這一幕,眼睛頓時有些發直,他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麻將居然就全擺好了,速度比那種新出的自動麻將機都不遑多讓。

    洗好牌後,亨利衛自然而然的向桌子上的三粒骰子摸去,同時開口說道:“秦先生,我來您這裡做客,這第一局應該讓我坐莊吧?”

    “等一等……”

    秦風忽然伸出胳膊擋住了亨利衛的手,搖了搖頭,說道:“衛先生,咱們國家有句老話。叫做客隨主便,這莊,自然應該是我來做才對的……”

    “話不是這麼說,俗話說遠來是客,主人是要讓著客人的。”亨利衛也是搖頭不已。右手使勁往下壓了一下,想把那三粒骰子搶在手中再說。

    只是亨利衛沒想到,秦風擋在下面的那條胳膊紋絲不動,他的指尖幾乎都快要觸及到骰子了,但再也無法往下移動分毫。

    “風哥,你們這是幹什麼啊?”

    剛剛起身圍觀的幾個人都被二人的舉動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冷雄飛嘴裡嘟囔道:“風哥。就讓他先坐莊好了,坐莊又沒什麼好處……”

    “飛子,你看就好了,不要說話。”秦風臉色一沉。頓時嚇得冷雄飛緊緊閉上了嘴巴。

    高手相爭,爭的就是一個先手,尤其是兩個水準相當的人,誰先走是很關鍵的。就像是下圍棋,一招領先就可以步步領先。

    只是這兩個人都各不相讓也不是辦法。看到屋裡的局面有些僵持,秦風想了一下,開口說道:“衛先生,這樣吧,我再拿三粒骰子,咱們各撒一手,誰的點數大,這個莊就由誰做如何?”

    “好,就按秦先生說的辦。”亨利衛點了點頭,緩緩的收回了伸出去的右手。

    亨利衛今兒來找秦風,代表是雖然已經去世,但仍然是公認的“賭聖”葉漢,僅憑這一點,他就不能輸。

    還有一點就是,亨利衛此次來是有求于秦風的,他要見識到秦風真正的賭術,才能決定是否請秦風幫忙。

    只是事態進行到目前為止,亨利衛的計畫發展的並不順利,因為從昨兒見到秦風的時候,對方就用話堵死了自己的嘴。

    “風哥,幸虧我讓龍哥多拿了幾個骰子。”過了幾分鐘後,李天遠從外面跑了進來,將三粒略小一點的骰子交到了秦風的手上。

    “咱們每人先擲一粒骰子吧。”

    亨利衛此時已經將桌子上的幾個骰子拿在了手裡,忽然右手一抖,一粒骰子被擲到桌子上,飛快的旋轉了起來。

    “六,是紅六!”當骰子靜止下來後,李天遠和冷雄飛口中倒吸了一口涼氣。

    “該我了?”秦風笑了笑,隨手也扔出了一粒骰子,他的動作沒有亨利衛那麼花俏,不過擲出的同樣是個六點。

    “秦先生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亨利衛歎了口氣,又彈出了第二粒骰子,和第一粒一樣,當骰子靜止下來後,還是個六點。

    不過秦風也沒讓亨利衛專美,他擲出骰子後,桌面上的四粒骰子,都是紅色的六點,兩人算是不分上下。

    “秦先生,看來咱們這第一局,就要打成個平手了。”

    亨利衛此時已經肯定,秦風在骰子上的水準完全不亞於他,兩人在骰子上的比拼應該無法分出勝負。

    “衛先生,不會平手的。”秦風笑了笑,說道:“如果平手,那就算我輸。”

    “哦?秦先生說話可當真?”

    亨利衛眼中閃過一絲不快,他有十分的把握最後擲出的也是六點,兩人點數相同的話,他想不到秦風如何能贏?

    “自然當真,平局……算我輸!”秦風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好!”亨利衛也沒廢話,屈指就將最後一粒骰子彈了出去,小小的骰子在桌子上飛轉著,形成一道道虛影。

    “最後一個骰子了,一起擲吧。”

    坐在亨利衛對面的秦風忽然笑了起來,同樣屈指彈出,還沒等亨利衛反應過來,一粒骰子就閃電般的擊打在了旋轉著的骰子上面。

    “啪”一聲輕響,兩粒骰子相碰。旋轉著的骰子頓時停滯了下來,不過讓眾人吃驚的是,當骰子完全停下來後,忽然從中間裂成了兩半,居然是沒有任何的點數。

    “我贏了!”

    看著自己的最後一個六點,秦風淡淡的說道,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好像用一粒骰子撞碎另一粒的事情,並不是他做的一般。

    “你……你作……好吧。秦先生,你先擲骰子吧!”

    看到桌子上的情形,亨利衛胸口鬱悶的差點沒吐出血來,只是他知道,秦風這一手是合規矩的。如果是他的骰子撞碎秦風的,那麼贏家就將是自己。

    不過自家知道自家事,亨利衛雖然有把握擲出六點,但在撞碎別人的骰子之後,還能保證自己的骰子還是六點,他就沒這本事了。

    “衛先生客氣了。”

    秦風隨手抓起桌子中間的三粒骰子就擲了出去,看到三粒骰子相加是個七點。秦風伸手在對門亨利衛的面前拿起牌來。

    “秦先生,你這是讓我的?”

    看到自己手上的三個北風和一個東風,亨利衛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這是他做出來的牌。按照這個順序拿下去的話,會自動生成小四喜的。

    “呵呵,牌還沒拿完呢,何談個讓字?”秦風抓過那四張牌後。直接就給掀在了自己的桌面上。

    “五萬,三餅。六條,紅中,這什麼牌啊?”

    見到秦風手上的牌後,觀戰的李天遠等人頓時嚷嚷了起來,這幾張牌不打不靠,連一副牌都無法形成,根本就不能與亨利衛的牌面相比。

    “這牌還真不怎麼樣啊。”

    當秦風掀開自己面前的第二把牌後,眾人更加失望了,因為他來的是一餅、七萬、四條和九餅,原來一幅不連不靠的牌,竟然成了三個夾子的牌面。

    “秦先生,擲骰子我比不過你,不過你打牌的手氣不怎麼好啊。”

    亨利衛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也將自己的牌翻了過來,赫然是兩個東風和兩張南風,如此一來,亨利衛手上有了兩把成牌了。

    “哎呦,衛先生,我的運氣也不錯啊。”當秦風摸上來第三把牌,同時將牌攤開後,整副牌忽然連了起來。

    秦風最後摸的牌是六萬、二餅、五條和八餅,竟然形成了五六七萬、一二三餅、四五六條還有八九餅和一個紅中的牌面。

    “我的牌要更好一點吧?”

    看到秦風的牌面後,亨利衛心中一沉,不過還是掀開了手中的牌,這四張分別是一個南風一個紅中和兩張西風。

    現在亨利衛手上只有十二張牌,等秦風跳過牌後,他又抓起了一張,赫然又是一張西風,亨利衛的牌已經成了單吊西風聽牌的小四喜牌面。

    “真是怪了,衛先生,咱們倆贏的都是紅中啊。”

    秦風跳的那張牌並沒有掀開,隨著他的話聲,一張七餅出現在桌面上,剛好湊夠了最後一張牌。

    沒等秦風掀開最後一張牌,亨利衛忽然語氣生澀的說道:“秦先生好手段,我……我輸了!”

    雖然自己的牌面要超出秦風幾十倍,但打麻將的規則不是以牌面來論輸贏的,他縱然是大四喜的牌面,只要秦風贏在他前面,亨利衛還只能是輸。

    “風哥都沒掀牌你怎麼就認輸了?”站在秦風身後的李天遠,伸出手掀開了秦風面前的那張牌,一個紅中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天……天胡?”

    看到了那個紅中,李天遠嘴巴張的足夠塞進去個雞蛋了,雖然也有了點心理準備,但這神乎其神的牌技,還是讓他有些不敢相信。

    “秦先生,我不如你!”

    在看到那個七餅之後,亨利衛就知道自己輸了,他輸在太追求牌面好看,而忽略了秦風將那些散牌拼湊在一起所形成的天胡。

    這場對決,就像是一個鋒芒畢露的劍客,對上了已經是返璞歸真的宗師,從開始的那一刻起,就早已註定了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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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8 13:29:1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八十一章 助手

    “我只是占了先手的便宜罷了,衛先生的牌技其實並不在我之下……”

    看到亨利衛眼中露出的一絲沮喪神色,秦風笑道:“衛先生,要是換成你先摸牌,這天胡的人,恐怕就要變成你了吧?”

    秦風先前之所以要爭誰坐莊,原因就在這裡,以他和亨利衛的賭術,誰都能洗出天胡的牌來,等於是誰先摸牌就是誰贏,這先手就變得尤其重要了,

    “風哥,您說的沒錯,還真是個紅中啊!”冷雄飛繞到了亨利衛身邊,伸手將他應該抓的下一張牌拿在了手中。

    冷雄飛將那張麻將牌掀開後,果不其然,出現在桌面上的,還是一張紅中,如果秦風不是天胡的話,機會就將是屬於亨利衛的了。

    “厲害,太厲害了!”

    謝大志拍手讚歎了起來,雖然這一局麻將一張牌沒有出,但卻看得圍觀的那幾個人目眩神怡,要不是親眼看到,他們只以為這種事情只會發生在影視劇情節裡的。

    “風哥,您什麼時候有這種本事的呀?”

    李天遠不可置信的看著秦風,七八年相處下來,他從來沒見過秦風打過麻將或者是帶有賭博性質的牌,還以為秦風不會玩呢。

    “遠子,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嘛,不玩不代表不會。”

    秦風看出了李天遠的心思,笑道:“你說我和你們打牌或者是打麻將,有什麼樂趣可言嗎?”

    秦風跟著載昰學賭術,這出千或者是記牌一類的賭術。已經深入到他的骨髓裡。

    一副撲克牌只要秦風洗上一次,就能將五十四張牌全記住,所以打牌打麻將這種事情對於秦風而言,更多的是一種技能。而並非是大眾所認為的娛樂。

    “說的也是,想要什麼牌就有什麼牌,那和你打麻將還有什麼勁啊?”

    聽到秦風的話後,李天遠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就憑秦風剛才所露的這一手,和他去賭博簡直就和找虐沒什麼區別。

    “哎,我說老衛,敢情你這一夜還是手下留情了呀?”

    李天遠回過味來之後,轉臉看向了亨利衛,打了一夜的麻將他一直都認為是手氣背,沒成想對方居然是個大高手。

    “老衛,你到底是幹什麼的?”李天遠有些好奇的問道,秦風之前只是介紹了他的名字。對於他的來歷卻是隻字未提。

    沒等亨利衛開口。秦風瞪了一眼李天遠。說道:“衛先生在一家賭場做技術總監,遠子,你問那麼多幹嘛?”

    “我……我想拜師啊。”

    李天遠嘴裡嘟囔道:“找你肯定是不會教我賭博的。我看老衛人不錯,要是指點我兩手。我能把龍哥口袋裏的錢全都掏光掉……”

    何金龍現在帶著一幫子兄弟干拆遷,雖然看上去挺忙的,但其實什麼活都不用干,每天都是在工地上打牌賭博,李天遠自然是絶對主力。

    不過經常賭博的人,有贏就有輸,李天遠雖然是輸少贏多,但贏來的錢大多都拿出去吃喝請客了,一來二去的算下來,腰包裡的錢還是少了很多。

    “遠子,小賭怡情,大賭傷身!”

    秦風的眼神變得嚴厲了起來,盯著李天遠說道:“打打牌賭點小錢我不管,要是讓我知道你每天都沉迷賭博,以後就不要再做我的兄弟了!”

    吃喝嫖賭抽這五毒,秦風最忌諱的就是賭和抽,那些自知力不強的人要是沾染上這兩個玩意,這輩子基本上就算是廢了。

    別人秦風管不著,但他向來都對李天遠和謝軒三令五申,兩人但凡沾染上這兩樣東西,秦風就要和他們割袍斷義,再沒有兄弟情義了。

    “風哥,我就說說的,又不會當真。”李天遠被秦風看得有些心虛,緊接著說道:“風哥,以後我打牌再也不帶綵頭還不行嘛?”

    “那樣最好。”

    秦風收回了目光,站起身說道:“謝叔,你們玩了一夜牌了,吃點餃子睡一覺吧,我看著謝嬸剛才去下餃子了。”

    “好,還真是困了。”

    謝大志伸了個懶腰,說道:“年齡不饒人啊,想當年和你們差不多的時候,就是熬個三天三夜都覺不到的。”

    “爸,您也別想當年了。”

    謝大志話聲未落,謝軒的腦袋就從外面探了進來,說道:“走吧,吃餃子去,風哥,回頭我還要去潘家園轉轉……”

    近幾年每到過年的時候,作為京城傳統文化一景的潘家園,總是人山人海,相鄰的一些廟會更是讓潘家園人氣爆棚。

    所以就算是大年初一,《真玉坊》也是正常開業的。

    當然,今兒那些沒請假的員工,工資也是非常高的,謝軒做主一天給她們平時的十倍工資,也就是說,只要加上三天班,她們就等於多賺一個月的工資。

    對於謝軒的這個決定,秦風是表示贊同的,打工無非就是為了賺錢,大過節的讓別人過不好年,自然要在金錢上多補償一些了。

    看到謝軒要往外走,秦風喊住了他,說道:“軒子,讓謝嬸多下點水餃,回頭用保溫瓶帶過去,大過年的總是要吃頓餃子啊!”

    “哎,我知道了。”

    謝軒點了點頭,他現在可是《真玉坊》的總經理,像這種籠絡人心的事情自然是多多益善,更何況謝軒現在還在打那位漂亮女店長的主意呢。

    “風哥,您不去吃餃子?”李天遠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

    秦風擺了擺手,說道:“你們去吧,我和衛先生說幾句話。”

    “行了,遠子,吃餃子還堵不上你的嘴?”謝大志是明白人,一看就知道秦風想和亨利衛單獨說話,當下將還要嘟囔的李天遠給拉了出去。

    不過出去之後,謝大志還是讓老婆給秦風這屋送來了兩碗熱騰騰的餃子,還端了一小碗醋,考慮的十分周到。

    “衛先生,先吃幾個餃子吧。”聞著噴香的豬肉香菇水餃,秦風也顧不得說話,三下五除二的將一碗餃子送到了肚子裡。

    “秦先生,我吃飽了……”

    看著面前的餃子,亨利衛吃了兩個之後就難以下嚥了,北方過年吃湯圓,來京城兩年了,亨利衛都沒習慣吃餃子。

    “別浪費,我吃了吧!”

    見到亨利衛的表情,秦風笑了起來,他也不管什麼衛生不衛生的,將亨利衛面前的碗端到面前吃了起來。

    “秦先生好胃口啊!”亨利衛看得咂舌不已,這兩個海碗裝的餃子,少說也有兩斤,三下五除二的就被秦風給吃光掉了。

    “不是胃口好,是不想浪費。”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當年我還是個流浪兒的時候,過年想吃頓餃子是難於上青天,那會恨不得天天都能吃餃子……”

    秦風花錢很大方,但是唯獨對於吃,他有種情懷,一般要是他點的菜,最後剩下的秦風都會給吃掉,這或許也是流浪那些年所養成的習慣。

    “沒想到秦先生還受過這樣的苦啊?”

    聽到秦風的話後,亨利衛嘆了口氣,說道:“當年漢叔他老人家也是家境貧困,十來歲的時候就孤身一人闖蕩澳島賭場,成就一代傳奇!”

    看得出來,亨利衛對“賭聖”葉漢崇拜之極,雖然葉漢已經過世好幾年了,但提及葉漢的時候,還是一口一個漢叔。

    “傳奇我就沒想過,能吃飽穿暖,才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

    秦風淡淡的笑了笑,說道:“衛先生,對於葉漢前輩,我個人是十分佩服的,你我之間也算是有那麼一點淵源,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你可以直說……”

    “淵源?”

    亨利衛看向秦風,說道:“當年我曾經聽漢叔說過,有個來自內地的千門中人,手段十分高明,此人姓夏,不知道秦先生認不認識?”

    “那是先師……”

    秦風聞言點了點頭,載昰在江湖上用的就是夏這個姓,就是在監獄裡,別人也叫了他幾十年的夏老頭。

    “夏老先生竟然去世了?”

    亨利衛的眼中露出一絲悲傷的情緒,說道:“八十年代我跟著漢叔的時候,曾經見過老先生一面,沒想到如今已經是天人相隔了。”

    “衛先生,我等一會還要去店裡。”秦風擺手打斷了亨利衛的話,“你有話直說,不用兜圈子的。”

    “好吧,那我就直說了。”

    亨利衛也摸清一些秦風的脾氣,當下說道:“秦先生,是這樣的,在三個月之後,拉斯維加斯將舉報一年一屆的賭王大賽,我想去參賽,只……只是……”

    說到這裡的時候,亨利衛的臉上露出一絲難為情的表情,卻是再也無法說下去了。

    “賭王大賽?這與我何干?”

    秦風挑了挑眉頭,在外八門的千門中,講究的是個“隱”字,真正的千門中人都低調的很,就算賭術再高明的人,也不會去參加這勞什子賭王大賽的。

    “本來是和你沒關係的。”

    亨利衛咬了咬牙,說道:“秦先生,參加賭王大賽的選手來自世界各地,一共要進行半個月,正式的參賽選手,是……是可以帶一個助手的……”

    說出這番話後,亨利衛的臉色紅的像個富士蘋果一般,論賭術秦風尚且在他之上,邀請秦風做助手,亨利衛心中已經做好了被秦風奚落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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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8 13:36:0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八十二章 賭王大賽

    “衛先生的意思是,賭王大賽想找我做助手?”

    秦風並沒有表現的像亨利衛想象中的那麼生氣,語氣平淡的說道:“這賭王大賽是怎麼回事?衛先生你先說給我聽聽吧?”

    秦風心裡還真是有幾分好奇,雖說在古代的時候,中國是並不禁賭的,不過從解放後賭場卻是在國內銷聲匿跡了,國外有賭王大賽的事情他還真的不知道。

    “秦先生,你……你這是答應了?”亨利衛偷偷看了一眼秦風。

    “別介,我可沒答應,只是想聽你說說情況。”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這賭王大賽不就是勝者為王嘛,我想知道助手在裡面能起到什麼作用?衛先生總不會將找我幫你打點衣食住行的事情吧?秦某可不會伺候人。”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

    亨利衛連連擺手,說道:“秦先生,是這樣的,拉斯維加斯的賭王大賽從八十年代就開始了,每年都會對世界各個賭場的賭壇高手做一次排名……

    賭王大賽的比賽項目是很多的,從中國麻將到國外的紙牌都有涉及,強度是非常大的,有時候甚至會賭上幾天幾夜……”

    “原來是這麼回事?”聽到亨利衛的一番解說後,秦風才搞明白了這賭王大賽的來龍去沒。

    在八十年代中期的時候,拉斯維加斯的一家賭場為了招攬生意,聯合了另外兩家賭場,共同舉辦了第一屆賭王大賽。

    這第一屆賭王大賽,只是在拉斯維加斯的幾個賭場內進行的,為了和前來賭博的遊客們互動,賭場甚至請了不少遊客作為參賽者。

    不過即使如此,第一屆賭王大賽的參賽者也只有一百多個人。場面不溫不火,在賭場老闆和遊客們看來,這只是一個遊戲而已。

    既然是比賽,當然要有獎金了,財大氣粗的賭場為當界賭王開出了十萬美金的獎勵,同時被冠以了世界賭王的稱號。

    十萬美金雖然不算少了,但是在世界各國職業賭徒的眼中,卻是對那世界賭王的稱號更加有興趣。

    於是到了第二年,前來參加賭王大賽的人也越來越多,而且還都是世界各地著名賭場中的高手。第二屆賭王大賽,一共有五百多人蔘加。

    第二屆賭王大賽的成功舉辦,不僅為那些參賽選手帶來了名氣。更重要的是,也為他們帶來了巨大的利益。

    在大賽結束後,當界的世界賭王,被人以五百萬美元的年薪請到一家賭場當技術總監,要知道。八十年代的五百萬,可是今天的五千萬都比不上的。

    有名有利,在拉斯維加斯舉辦的世界賭王大賽徹底火了起來,至少在世界賭壇中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很多自詡賭術高明人的,紛紛自費去參加。

    十多年下來。這項大賽在拉斯維加斯也成為了一個傳統項目,各項細則越來越規範,而比賽的項目也變得越來越多。

    在五年前的賭王大賽上。職業賭徒加上遊客,一共五萬多人報名,這在給舉辦方帶來巨大人氣的同時,也是對他們組織能力一次極大的考驗。

    最終這一屆人數最多的賭王大賽,舉辦的並不是很成功。

    於是組織方又做出了一些調整。要求每位參加大賽的選手,必須自備五萬美金。兌換在賭賽中的籌碼,用來支付自己的輸贏。

    而按照大會的規定,在賭賽期間選手所贏到的金錢,不但全部歸於自己所有之外,主辦方還為賭王大賽獲得1-前10位的選手,都準備了極為豐厚的獎金。

    五萬元說多不多說少也不算少,這個規定一出台,首先排除掉的,就是那些重在參與的遊客們,其次就是那些賭術一般,但夢想著出人頭地的職業賭徒。

    不過即使如此,在新規定出台的第二年,還是有一千多位職業選手參加了賭王爭霸賽,涉及金額高達五千萬之多。

    最終贏得賭王稱號的那個人,不但狂卷了三千萬美金的賭注,還得到了主辦方一千萬美元的獎金。

    可以說,那人在今年所賺取的錢,比任何一個帶有賭博性質產業的盈利都要多。

    由於是自個兒掏的真金白銀去賭的,所以在賭局進行當中,絕大對數人都會很慎重,每打出一張牌都要斟酌再三。

    如此一來,也就導致賭局進行的十分緩慢,甚至出現一些賭術高明的人,竟然因為身體原因暈倒過在賭場內的事情。

    在進行了一番協調後,三年前組辦法又出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每位參加賭王正賽的選手們,允許帶一位助手參與到賭王大賽中。

    準賭王們所帶的助手,並不需要去照顧正式選手們的生活,而是要在準賭王們連續作戰精神不佳的情況下,暫時的接掌賭局,讓正式參賽選手能得到一會的休息。

    別小看了這個助手,他可是在賭王大賽中極為重要的一個環節。

    因為在連續進行的賭局裡,對人的精神和身體消耗都是非常大的,在他們感覺到疲憊的時候,就需要助手出馬了。

    別看助手上場的時間並不長,但要求卻是極高,因為萬一助手在正式選手睡夢之中將他的籌碼全部輸光的話,那參賽選手真是要欲哭無淚了。

    在後面幾屆賭王大賽中,一個賭術高超的助手,往往就能成為決定賭王稱號歸屬的重要因素,有兩屆賭王大會都證明了這種說法。

    所以有些人對助手的選擇都能稱得上是苛刻,在選中之後,他們會稱助手為夥伴,等到賭王大賽結束之後,獲得名次和獎金的人,再和助手探討如何分成。

    “原來是這樣,好處都是正式選手拿,助手只打醬油的呀……”

    聽完亨利衛的講訴,秦風完全明白了過來,這助手出力不少,但是最後所獲得的利益卻是微不足道,大頭都被亨利衛得去了。

    “秦先生,您先別急著拒絕。”

    看到秦風臉上露出不以為的神色,亨利衛連忙說道:“只要秦先生您願意作為我的助手,在此次賭王大賽中所獲得的收益,秦先生你拿六成,我只需要四成就好了……”

    秦風擺了擺手,打斷了亨利衛的話,問道:“衛先生,這個先不提,你為何一定要參加這什麼賭王大賽呢?”

    有句老話說是好,人怕出名豬怕壯,賭王大賽固然可以名利雙收,但出名的同時,也要防備各種明槍暗箭,反正換了秦風是絕對不會想去參加的。

    “秦先生,這事兒,還要從漢叔說起的。”

    亨利衛聞言苦笑了一聲,說道:“當年漢叔在世的時候,不允許我們的人去參加賭王大賽,所以在賭王大賽的歷史上,從沒有漢叔這一脈的人奪得過賭王……”

    葉漢早年為人桀驁不馴,從來都是不甘居人下,和傅老榕與當今的澳島賭王都有過一番龍爭虎鬥。

    但是到了晚年結束公主號賭場後,葉漢卻是性情大變,再也不願意涉及到江湖紛爭中去,對這所謂的賭王大賽也只是一笑了之,不允許手下的人前去參賽。

    葉漢活著的時候,即使不參加這賭王大賽,仍然是世界公認的“賭聖”,名頭和聲望都在大賽賭王之上。

    不過當葉漢去世之後,質疑他的聲音卻是慢慢多了起來,很多曾經獲得過賭王的人,對葉漢的“賭聖”稱號,都表示有些名不副實。

    這些人最重要的一個依據就是,葉漢從未參加過賭王大賽,他的賭術究竟如何,並沒有在比賽中得到體現,所以他根本就不配享有“賭聖”的稱號。

    人死萬事空,葉漢自然不會聽到這些聲音,但是當年跟著他的那些老人們,卻是感到憤憤不平,漢叔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極高,即使死了也不容許他人詆毀。

    在這些老人裡,以亨利衛的賭術最高,經過一番電話聯絡和商議,眾人決定以亨利衛為首,去參加此次的賭王大賽。

    原本在早年跟隨葉漢的人裡面,也有幾位賭術高明的人,但是他們的年齡實在太大了,手腳眼力都不如當年,所以尋找助手,就成了亨利衛的當務之急。

    “你們這些當年跟隨漢叔的人,都還有聯繫?”聽到亨利衛的解釋後,秦風的眼睛亮了一下。

    “當然有聯繫,我只要一聲招呼,馬上就能將大家聚集起來。”

    亨利衛點了點頭,說道:“澳島的那位賭王之所以容不下我,就是怕我把人都拉攏在一起去打江山……”

    亨利衛的臉上滿是自信的神色,因為他的確有這個底氣,只要聚集了當年跟隨葉漢的那幫人,隨時都可以支撐起規模不亞於澳島葡京的一個世界級的賭場。

    “那你為什麼不自己開賭場,反而跑到京城這麼一個小會所裡去了呢?”秦風有些想不通,亨利衛有如此人脈,為什麼還要在這裡混日子?

    “這個……”

    亨利衛遲疑了一下,說道:“漢叔去世前曾經對我說過,我賭術是夠了,但是江湖經驗太少,要是另立門戶,會被人吃得點骨頭都剩不下來……”

    “你倒是肯說實話啊?”

    秦風聞言不由笑了起來,他早就看出亨利衛不像是江湖人,做荷官主持賭場技術還行,但說到和江湖中人打交道,他的能力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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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初一(上)

    “秦先生,我個人的榮辱沒有什麼,只是那些人想要侮辱漢叔,我們卻是不能答應的!”

    亨利衛忽然站起身來,對著秦風深深的鞠了一躬,說道:“秦先生,你的賭術遠高於我,讓你做我的助手是我考慮不當……

    要不然這樣吧,這次參賽的費用全部由我出,如果咱們合作能獲得賭王稱號,那麼所有的獎金,都歸你所有,你看如何?”

    賭王大賽,從第一名到第十名,都可以被授予賭王的稱號,而且按照獲勝場次,還能評定當今賭王世界排名。

    亨利衛參加此次賭王大賽,純粹是想為“賭聖”葉漢正名去的,只是他知道在這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開始時只是想在前十中獲得一席之地。

    不過在見識了秦風的賭術後,亨利衛心中燃起一顆希望的種子,秦風所顯露出來的賭術,絕對是賭王級的。

    亨利衛自問如果與秦風兩個人合作,別說殺進前十獲得賭王稱號,就是奪得第一名,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想想這種情形,亨利衛就忍不住激動了起來,要是能奪得賭王大賽第一,那麼所有對漢叔的詆毀都將不攻自滅。

    “你得名,我得利,倒也不是不行。”

    看著面前的亨利衛,秦風沉吟了一下,說道:“距離比賽的時間還早,我不能確定在那會有沒有什麼事情,所以現在我不能答覆你……”

    其實在亨利衛一說到賭王大賽的時候,秦風心裡就起了去見識一下的念頭。

    畢竟秦風再老成,也只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學得一身賭術,卻恪于師訓。不得用千門之術為自己牟利。

    只是賭王大賽不同,參與到其中不但可以和同行交流,還能贏得巨額的獎金,更重要的是,亨利衛的手上,有一支團隊。

    跟隨葉漢打江山的人,即使現在已經七老八十了,那也絕對是人才,更何況還有正處當打之年的亨利衛。

    秦風之所以鬆口。其實已經有了想將這些人為他所用的念頭,就像是盜門中的苗六指和何金龍一般,圍繞著他建設成一個團隊。

    不過跟著葉漢的這些人,大多都是心高氣傲之輩,想收服他們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秦風也沒完全答應下來,就是想晾一晾再說。

    “秦先生,你的意思是,只要有時間,就願意跟我去拉斯維加斯?”

    聽到秦風的話後,亨利衛眼中露出了喜色,他在賭場也廝混了幾十年。除了當年的漢叔之外,還沒發現能有人在賭術上超過秦風的。

    只要秦風與他合作,亨利衛有信心重振“賭聖”一脈的威名,讓世界賭壇知道。就算葉漢不在了,他留下的人仍然可以獨當一面。

    “你可以這麼理解。”

    秦風點了點頭,說道:“大家也算是源出一脈,平時稱呼就不用那麼客氣了。你叫我秦風就行,我就叫你老衛吧……”

    “好。好,秦先生……不,秦風你說的是,當年漢叔對夏前輩可是很推崇的。”

    亨利衛正愁秦風不和他套交情呢,別說叫他老衛了,就算是叫他小衛,亨利衛都會答應下來的。

    “老衛,你去休息吧,打了一夜的麻將,也夠累的。”秦風站起身說道:“我要去潘家園的店裡看看,具體一些細節,等過完年再說。”

    “秦風,我不累的,和你一起出去轉轉吧。”亨利衛搖了搖頭,昨兒那種場面,根本就不值得他耗費多少心機,和休閒娛樂也差不了多少。

    “成,帶你見識下京城的年味。”

    秦風笑著點了點頭,出到屋外時,正好見到謝軒往這邊走,手裡拿著秦風的電話,說道:“風哥,有好幾個電話打過來找您,正想著給你拿過來呢。”

    “你早幹嘛去了?響了好幾個才拿過來?”秦風聞言翻了個白眼,接過電話看起來電記錄。

    “風哥,前面幾個電話都是馮哥那些人打來的,我不是怕耽誤您談事情嘛?”

    謝軒嘿嘿笑了聲,指了指手機說道:“這後面兩個可都是未來嫂子打來的,當然要不同對待了。”

    “一邊玩兒去,什麼未來嫂子?”

    秦風一腳踢在了謝軒的屁股上,將那輛寶馬車的鑰匙扔給了謝軒,說道:“留輛車給遠子他們,咱們到店裡看看去,你開車。”

    “好嘞。”

    謝軒答應了一聲,看了眼跟在秦風身後的亨利衛,說道:“老衛是自己人,軒子,以後喊聲衛哥就行了,回頭他跟咱們一起去店裡……”

    “衛哥?”

    謝軒神情古怪的看了一眼亨利衛,這哥們的年齡和自己父母都差不多了,叫聲哥自個兒到是真不吃虧。

    “對,對,以後咱們就是自己人了,那我也叫你軒子吧。”

    亨利衛對秦風的所說的話很是高興,在這四合院裡呆了一天,亨利衛感覺很舒服,這種感覺,有點像是當年跟著漢叔一樣。

    “哎,等等我,我也去。”

    秦風幾人剛剛走到門口,冷雄飛和李天遠從後面追了上來,大年初一這處處都是鞭炮聲,想睡也睡不安穩。

    “大爺,過年好啊,您身子骨可真硬朗。”

    “大媽,您這孫子長得可真俊,多穿點衣服,小心凍著啊。”

    走在四合院的巷子裡,到處都是拜年的聲音,謝軒嘴甜,前幾次來就和周圍的街坊四鄰都認識了,這一路走過去不斷打著招呼。

    “小謝,來,到大爺家吃碗餃子。”

    “小謝,大媽煮的雞蛋,你拿幾個!”

    住在這裡的大多都是老京城人,從各家路過的時候,有個大媽還拿著雞蛋往謝軒兜裡揣,要不是看到秦風他們人多。估計給壓歲錢的都有。

    “真熱情啊。”

    亨利衛看得目瞪口呆,以前他在港澳過年的時候,大家最多說個吉祥話,像眼前這種情形卻是沒有的。

    “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這裡都是住了幾十年的老人,關係可比住樓房的那些人親近多了。”

    來到車上後,秦風聽著外面的鞭炮聲小了一些,當下掏出了手機,按照來電顯示的第一個號碼撥打了過去。

    “新年好。請問是誰找我?”秦風先撥通了一個座機號碼,這個號碼有四個未接來電,是最多的一個。

    “新年好,你是?”電話裡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我是秦風,你是韋老闆吧?”

    秦風何等耳力。一下就聽出了對方的聲音,當下笑道:“韋老闆,新年快樂啊,小子在這給您拜年了。”

    上次拒了韋華的面子之後,秦風一直和他沒什麼交集,不過既然把電話打到對方家裡,自然還是要寒暄幾句的。

    “小秦你太客氣了。新年好好玩啊。”韋華打了個哈哈,抬頭看了一眼正在客廳裡看春晚直播的女兒,伸手掛斷了電話。

    對於女兒的心思,韋華或多或少是知道一點的。不過秦風此人太難駕馭,一生或許波折動盪,韋華並不想讓女兒和他有太多的關聯。

    “爸,是誰啊?”韋涵菲的聲音從客廳裡傳了過來。

    “沒事。爸的老朋友打過來拜年的。”

    韋華連忙應了一聲,他這輩子最虧欠的就是這個女兒。如今女兒回到身邊,韋華可是捨不得讓女兒受到一丁點兒委屈的。

    “又不拐賣你女兒,至於嘛?”

    電話一端的秦風聽著話筒裡傳來的“嘟嘟”聲響,苦笑著搖了搖頭,又撥出去一個手機號,這個是孟瑤的電話號碼。

    “孟瑤,我是秦風,新年好!”電話剛一接通,秦風就報上了名字。

    “秦風,新年好啊,我妹妹正忙著呢,過一會讓她給你打過去好不好?”讓秦風有些意外的是,電話中傳來的是孟林的聲音。

    “不用了,林哥,我也沒什麼事,就是拜個年。”

    秦風淡淡的回了一句後掛斷了電話,他和這些世家子弟交往,向來都是以平常心對待的,沒傲氣但是有傲骨,孟林和韋華那種防賊似的做法,讓秦風從心眼裡反感。

    “脾氣還不小啊?竟然敢掛我電話?”這回輪到孟林鬱悶了,不過聽到外面傳來妹妹的說話聲後,連忙將秦風的來點顯示從手機上刪除掉了。

    孟林和韋華的想法差不多,秦風固然是個人才,但身上不確定的因素實在是太多,在孟林看來,妹妹就該找個家世相當的人,安安穩穩的度過這一輩子。

    “這個電話應該是黎永乾或者竇健軍的吧?”看著另外兩個號碼,秦風發現都是來自粵省的,正想撥打過去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黎大哥,正想著給你打過去呢。”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這次卻是黎永乾的手機號碼,接通電話秦風就笑道:“黎大哥,小弟在這給您拜年了啊,也祝嫂子侄子新年快樂!”

    “老闆,應該是我給你拜年才對啊!”黎永乾那邊很熱鬧,電話中還傳來小孩子的叫喊聲,顯然是一大家子人在一起過年呢。

    和秦風相互拜過年後,黎永乾開口說道:“老闆,我這邊招了七八個學徒,等下個禮拜,第一批飾品就能製作出來了!”

    “好,老黎,有你這句話,比什麼拜年的話都強!”

    秦風聞言大聲笑了起來,俗話說求人不如求己,只有黎永乾那邊能運作起來,《真玉坊》的翡翠貨源才能得到真正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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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初一(中)

    “風哥,是老黎打過來的電話?”等秦風掛斷電話後,謝軒開口說道:“咱們店裡翡翠貨源真不多了,可就等著老黎那邊供貨了。”

    這次秦風西去洛市,算是解決了和田玉飾品的貨源,雖然也賭到了不少極品翡翠,但是將原料變成飾品,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可《真玉坊》現在的翡翠飾品卻是供不應求,如果不是秦風拿捏著方雅志的貨款讓他又供應了一批成品翡翠,怕是《真玉坊》早就賣斷貨了。

    “軒子,再等一個星期,第一批貨應該能過來。”

    秦風看了一眼謝軒和冷雄飛,說道:“到時候你和飛子坐飛機去趟粵省吧,一來和那邊的玉石商人認識下,二來也開拓下眼界,看看粵省人是怎麼做生意的。”

    在清朝滅亡之前的數千年封建帝王統治時期,商人的地位一向都很低下,雖然出了諸如徽商晉商等團體,但那些人在當地,仍然沒有什麼地位。

    不過粵省不同,作為沿海地區,他們一直都和別的國家有著往來,民智的開放程度要遠甚於內地,如若不然,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也不會放在這裡。

    粵省人做生意,早已深入到骨髓裡,秦風相信謝軒過去之後,肯定能學到一些東西,對《真玉坊》的管理和發展是有益處的。

    “真的?風哥,我早就想去粵省見識下了。”

    謝軒聞言大喜,上次竇健軍來的時候,給他詳細講解了粵省的桑拿業,聽得這好色的小胖子心裡直癢癢。

    “出去歸出去,不過要把店裡的事情安排好才能走。”看到謝軒和冷雄飛興奮的樣子,秦風出言敲打了他一句。

    “放心吧。風哥,黃總過完年就能安置下來了,有他看著,真玉坊這邊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謝軒一手開車,一手拍起了胸脯,其實過年這幾天,店裡一直都是黃炳餘在打理,謝軒只是每天去看看罷了。

    “那行,我給老黎打個電話說一聲。”

    秦風點了點頭。謝軒做生意是把好手,不過以前受條件所限,謝軒的眼界還是差了點,現在卻是可以到處跑跑,多學習一些外面的東西。

    “嗯?正說讓你們去粵省。這老竇的電話也打來了。”

    秦風剛想給黎永乾打電話的時候,拿在手上的手機卻是響了起來,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正是離開沒幾天的竇健軍。

    “竇老闆,新年快樂,恭喜發財啊!”

    接通電話後,秦風用了一句粵省人最喜歡的祝福語。從前幾年劉德華等明星在春晚上唱了那首歌之後,過年時就連京城的大街小巷中,到處都能聽到諸如恭喜發財之類的話。

    “秦老闆,恭喜發財。恭喜發財!”竇健軍的聲音顯得有些空洞,旁邊也到處都是鞭炮和白話的聲音。

    “竇老闆,你這是在哪啊?”

    秦風算是極有語言天賦的人,國內大大小小的方言他全都聽得懂。竇健軍如果是在潮汕地區,那邊人說話應該是潮汕話。但此時電話裡傳來的卻是白話。

    所謂白話,其實就是粵語的專稱,在珠三角和港澳地區,當地人說的基本都是這種語言,而在潮汕那些地方,人們是不會說白話的。

    “秦老闆,我在港島呢。”

    果不其然,竇健軍的話證實了秦風的猜測,“原本想著回去再給你打電話的,不過老竇我沒忍住,先給秦老壁報聲喜……”

    竇健軍雖然常年住在揭陽,不過他的身份卻是港島人,並且在那邊也養了個老婆生了孩子,時不時的也會在港島過年。

    由於要出手秦風的那套玉器,竇健軍從津天回到家中後,馬上就安排人將玉器帶過了關,自己也同時抵達港島。

    經過和買家的幾天的接洽與談判,昨兒大年三十的時候,竇健軍終於做成了這筆生意。

    那套玉器被竇健軍以八百八十八萬的價格,出售給港島一位著名的商人和收藏家,這個寓意發財的數字,讓竇健軍和買家都很高興。

    竇健軍以前做走私生意,大多只經手走私這一塊,至於買賣,在港島還有專門的人士,所以他雖然承擔的風險最大,但賺取的錢卻是不多。

    這次直接和買家交易,按照之前秦風給他的提成,竇健軍可以得到八百八十八萬的百分之四十,也就是三百五十多萬,這近乎竇健軍平時一年走私所賺到的錢了。

    “秦老闆,等過了初三我就回去。”竇健軍的話裡透著一股子興奮,“您放心,我會把錢都兌換成人民幣,給洗的乾乾淨淨的。”

    這筆交易用的是港幣,在九九年和兩千年這會,港幣對人民幣的匯率還要稍稍高一些,去掉竇健軍的那百分之四十,秦風還能拿到將近六百萬。

    “老竇,這筆錢不用帶出來。”

    秦風想了一下,開口說道:“你在港島滙豐銀行給我開個帳號,把這錢兌換成美元存進去,以後說不定就能用到……”

    小時候所遭受的苦難,讓秦風始終都有一種不安全感,他向來都不肯將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在港島開個美元帳戶,也算是給自己留有一條後路吧。

    而且在和亨利衛接觸後,秦風也有了一點涉及賭業的心思,因為賭業原本就是千門的一個分支,秦風深知其中龐大的利益。

    當然,進入賭業可不比像《真玉坊》這般開個店那麼簡單,不僅需要廣泛的人脈,還需要雄厚的資本,秦風那點錢自然是不夠看的。

    不過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秦風不是那種刻板之人,如果到時候真有好的機會,他會違背一次師訓,用賭的方式為自己最快速的積累資本的。

    只是秦風現在羽翼未豐,各方面的條件都還不成熟。他自然不會流露出這層意思的,就連關係最密切的謝軒等人都沒透露過。

    “秦老闆,你放心吧,老竇一定把這事兒給你辦好。”

    聽到秦風的話後,竇健軍滿口答應了下來,說實話,在拿到那八百多萬港幣的時候,竇健軍也曾經有過一點點動心,思考過黑吃黑的可能性。

    不過這種想法僅僅在他心裡閃過幾秒鐘的時間。就被竇老大給掐滅掉了,秦風那日揮動木刀將劫匪腦袋砍斷的事情,著實讓竇老大回去後做了好幾天的噩夢。

    再加上之前趙峰劍莫名死亡的事件,使得竇健軍自己都不知道,他心底已經對秦風產生了畏懼感。算計秦風的事兒,他壓根就不敢往深處想。

    “秦老闆,最近幾年藝術品市場很火熱,港島這邊有不少人都想投資一些國內的東西,不知道您那邊還有什麼好物件沒有?”

    閒聊了幾句之後,竇健軍將話題扯到了生意上,他這次和那位大商家做成了交易。也算是牽上了一條線,可以和買家直接對話了。

    “老竇,這事兒先不提……”秦風打斷了竇健軍的話,開口說道:“我妹妹的事情。你打聽的怎麼樣了?”

    找遍了京津等地,秦風都沒能發現妹妹的影蹤,他懷疑是不是被人販子拐到粵省去了。

    所以秦風和竇健軍做生意,一來是為了賺取。二來卻是想用竇健軍在粵省道上的關係,為自己打探妹妹的消息。

    “秦老闆。小妹的照片我已經讓人複印發出去了,不過還沒有消息回饋過來。”

    竇健軍聽出了秦風話中的急迫,連忙說道:“秦老闆您放心,在粵省這地界上,三教九流都要給我竇某幾分面子,小妹只要在這裡,我一定能把她找出來的……”

    “好吧,竇老闆,那就多麻煩你了,等過段時間,我會再給你送幅畫過去的……”

    秦風聞言歎了口氣,全國十多億的人口,想要找到妹妹,無異於是大海撈針,秦風心中實在沒報以多大的希望。

    “風哥,您不用擔心,小妹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等秦風掛斷電話後,謝軒出言安慰了秦風一句,他和李天遠都知道秦風當年為了妹妹一怒殺人的事情。

    “但願如此吧。”

    秦風看著車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卻是愈發的思念起妹妹來了,兩人相依為命那麼多年的情形,如同電影一般一幕幕的在心頭閃過。

    “葭葭,你究竟在哪裡啊?”秦風微微閉上了眼睛,如果可能的話,他願意用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去換取妹妹的下落。

    秦風這一不說話,車內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沉默,就連和秦風交往沒幾次的亨利衛,都能感受到秦風身上那股淡淡的憂傷。

    “哎呦,今兒潘家園的人怎麼那麼多啊?”

    冷雄飛的一聲驚呼,讓秦風從悲傷中清醒了過來,睜開眼一看,車子已經停在了潘家園的停車場裡。

    用人山人海形容眼前的情形,一點兒都不過分。

    在潘家園的大門口,穿著過年新衣進進出出的人是熙熙攘攘,小孩子都只能坐在大人的肩膀上,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擠散掉的。

    “秦風,這……這就是你說的潘家園?”

    在京城一向是深居簡出的亨利衛,看到面前的景象,下巴都差點驚掉了,在他的記憶中,就是澳島賭場最興旺的時期,也沒有像眼前這般熱鬧過。

    “沒錯,老衛,走,到咱們自己的店裡去看看!”大人的喧雜訊和孩子的叫喊聲,頓時讓秦風心頭豁然開朗起來。

    正如謝軒所說的那樣,吉人自有天相,妹妹現在應該也是過的幸福安康,或許就在這人群裡也說不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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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初一(下)

    擠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聽著那來自天南地北的語言,也是一件很讓人歡樂的事情。

    在於鴻鵠帶著他那些弟子們改邪歸正去開鎖店之後,潘家園的偷竊案件大幅度降低,往日派出所一天能接到好幾次報案,現在幾天都接不到一次關於失竊的報案。

    “秦風,過來了?”

    足足在人群裡擠了半個多小時,秦風一行人才來到了《真玉坊》中,開門就過來了的黃炳余見到秦風,連忙迎了上來。

    “黃總,怎麼樣?在北京還習慣嗎?”

    秦風拉著黃炳餘往後院走去,雖然《真玉坊》賣的是高端飾品,不過在今兒潘家園爆滿的情況下,店裡也是擠滿了人。

    “習慣,我聯繫了家學校,等開學就讓孩子過去。”

    黃炳餘點了點頭,早年走南闖北的經歷,讓他的適應力非常的強,短短幾天的時間,不但安置好了家庭,就連店裡的業務也已經開始上手了。

    “習慣就好。”秦風有些歉然的看向黃炳餘,說道:“黃總,軒子過幾天要去趟粵省,店裡你就多操點心吧。”

    原本給黃炳餘定的職位,是分管貨源組織的副總,店面的管理是謝軒的事情,眼下謝軒想要出去,只能讓黃炳餘留守了。

    “黃總,您放心,這貨源的事情肯定還是您分管的……”謝軒也怕黃炳餘有什麼想法,連忙跟著解釋了一句。

    “沒什麼,謝總只管去就好了,店裡這邊不用擔心。”

    黃炳余聞言笑了起來,說道:“謝總,我這老婆孩子可是剛來京城。您就想著趕我出去啊,就讓我安穩一陣吧……”

    謝軒笑嘻嘻的說道:“沒問題,咱們交換下分管都可以。”

    “行了,軒子,你這老總應該出去發紅包了……”

    秦風看到外面的人似乎少了一些,開口說道:“帶著黃總和飛子一起過去,把飛子介紹給他們!”

    “風哥,您不去?這事兒應該您來辦才對啊!”

    謝軒摸了摸身邊鼓囊囊的手包,那裡面可是裝了三十多個紅包。每個紅包裡都放了一千塊錢。

    當然,根據職務的不同,紅包的金額也是不一樣的,謝軒看中的那位漂亮店長是三千,三個組長則是每人兩千塊錢。

    秦風不負責任的擺了擺手。說道:“你們去就行了,我過完年要忙了,哪有功夫來這裡啊。”

    秦風雖然是《真玉坊》的真正老闆,不過除了裝修和開業那陣,他基本上沒來過幾次《真玉坊》,店裡很多後面招進來的營業員,甚至都不認識他。

    所以秦風也不想去出這個風頭。對於一個店的管理而言,保證謝軒和黃炳餘等人在店員面前的威望,這才是最重要的。

    “好,風哥。您和衛先生先坐會。”謝軒點了點頭,和秦風相處那麼多年,他自然明白秦風的意思。

    “哎,大家靜一靜。”

    謝軒來到店中間。拍了拍,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後。大聲說道:“有客人的先接待客人,沒有客人的每個櫃檯留一個人,其他人到我這邊來……”

    “謝總,什麼事情啊?”

    一個長相甜美的女營業員笑著問道:“是不是給我們大家發紅包呀?我看電視上那些香港人,過年都要發紅包的。”

    “咦,你這丫頭猜的沒錯啊?是不是看到我兜裡的紅包了?”

    謝軒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說道:“沒錯,為了感謝大家在節日期間還能堅守崗位,經過我和秦總還有黃總等人的商議,決定在加班費之外,再給每人一個大大的紅包……

    另外再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冷雄飛,他將擔任咱們《真玉坊》分管銷售的副總,以後我不在的話,店裡就由黃總和冷總負責……”

    “知道了,冷總好年輕啊。”一個女孩說著話沖著冷雄飛拋了個媚眼,冷雄飛哪裡見過這種場面?一張臉頓時紅了起來。

    “大大的紅包,有多大啊?”

    “就是,謝總,說話可要算數啊,紅包不大可不行。”不過更多人還是更加關注紅包,打趣了冷雄飛幾句之後,目光還都是看向了謝軒。

    一屋子都是二十多歲的丫頭片子,說起話來嘰嘰喳喳的一點都不饒人,謝軒平時和她們打鬧慣了,一時間也是無可奈何。

    “咳咳。”看到這種情形,黃炳餘繃起臉咳嗽了一聲,說道:“不要亂嚷嚷,還有客人呢,像什麼樣子?”

    黃炳余平時在店裡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這一嚴肅起來,那些女孩們的議論聲頓時消失掉了,倒是一些客人在指指點點的看熱鬧。

    “謝總,開始吧。”黃炳餘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謝軒,那些紅包可沒裝在自己兜裡。

    “哦,好!”謝軒答應了一聲,臉上帶著笑容從手包裡拿出了一大疊紅包,按照順序先發給了兩個正副店長。

    發完在場的員工後,謝軒三人又來到各個櫃檯,將紅包一一送到了正在接待客人的員工手上。

    “哎呀,是一千塊錢啊?”

    “是啊,老闆真大方,我那姐妹還不願意來這裡幹呢。”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一點兒都不假,在一些心急的員工偷偷看了紅包裡的數額後,對謝軒和黃炳餘等人,不由自主的又多了幾分尊重。

    算上這個月的工資和加班費,春節加班的員工這個月足足能拿四五千塊錢,即使在京城,也算得上是高工資了,由不得她們不高興。

    “這家店真有實力,過年都發那麼多的紅包啊?”

    “是啊,看來他們的東西也都是真的,這麼大的店應該不會賣假貨。”

    圍觀的那些客人們,也紛紛低聲議論了起來。

    在九九年這會,社會上的平均工資不過就是千把塊錢。《真玉坊》這次拿出了好幾萬作為紅包發放,的確算是大手筆。

    “秦風,這紅包發的有點多了吧?”

    在後院裡喝茶的亨利衛,目光也被吸引到了店裡,他倒不是在乎那點錢,卻是感覺秦風有些過於大方了。

    發放紅包的行為,其實是從粵省和港澳傳過來的,在那邊紅包也被稱呼為“利是”。

    每到過完年開工的日子,公司的大老闆往往都會站在公司門口。將“利是”發到每一個員工的手上,即使是清潔工都不例外。

    這種行為,可以增強員工對公司的凝聚力。

    不過發放“利是”更多的是一種吉利和激勵的行為,本身紅包裡面的錢卻是沒有多少,一般也就是十塊二十塊。最多不超過一百。

    所以亨利衛才對秦風的行為有些不解,在他看來,過年發紅包只是圖個吉利的事情,沒必要拿出那麼多錢來的。

    “不多……”秦風搖了搖頭,一語雙關的說道:“幫我幹活的人,就是比別人賺得多過得好!”

    “秦老闆好氣魄。”亨利衛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麼,能跟著這麼一個大方的老闆。的確是這些員工們的福氣。

    真玉坊的生意雖然不錯,但對於在賭壇廝混了幾十年的亨利衛來說,還是有些看不上眼的,因為在澳島賭場中的一個賭桌。每月賺的錢都要比這家玉石店多。

    “哎,你們老闆呢,我找你們老闆。”

    就在秦風和亨利衛在閒聊的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忽然在店裡響了起來。引得那些客人和店員們的目光紛紛看了過去。

    剛剛發完紅包的謝軒微微皺了下眉頭,轉身走向那個女人。開口問道:“這位大姐,您有什麼事啊?”

    “什麼事?”那個女人一把拉住了謝軒,說道:“你是老闆嗎?你能做主嗎,叫你們老闆來說話!”

    “我是這家店的總經理,當然能做主了!”謝軒甩開了女人的手,說道:“有什麼問題好好說,再動手動腳的,我讓保安趕你出去。”

    “你敢?”

    那個女人也不是善茬,眼睛一瞪,手指差點沒戳到謝軒的臉上,嘴中嚷嚷道:“你們店裡不是保證不賣假貨嗎?我前幾天買的這對翡翠耳環,就是假的!”

    “什麼,在這店買的東西是假的?”

    “不會吧?我剛剛買了件玉貔貅,難道也是假的?”

    “退貨,我不賣了,把錢退給我們。”

    中國人都有一種從眾的消費心理,在聽到那女人說買到假貨後,有幾個客人頓時變得恐慌了起來,生怕自己買的東西也是假的。

    “大家安靜一下,我們店裡賣的東西都是經過玉石檢測中心檢測過的,可以假一賠十,千萬不要聽人妖言惑眾。”

    看到面前的這一幕,謝軒也有些急了,轉臉看向那女人,說道:“大姐,飯不能亂吃,這話也不能亂說的。”

    謝軒也是在監獄裡呆過的角色,這翻起臉來一點都不慢,原本和善的面孔此刻也變得有些猙獰起來。

    “賣了假貨還敢嚇唬人,我……我要告你們去!”

    那女人三十五六歲的年齡,看上去也是個滾刀肉,居然一點都不怕謝軒,揚起了手中的一個盒子,說道:“這對耳環就是在你們店裡買的,你們敢不承認?”

    “這位女士,是不是在我們店裡買的,要經過檢測才知道。”

    黃炳余當年開店的時候,也遇到過類似的事情,他的經驗要遠比謝軒豐富,當下唱起了白臉,說道:“您先別著急,如果是我們賣的,您又能拿出證據是假貨,我們肯定假一賠十的!”

    “我這有玉石鑒定中心出具的證明,難道這不是證據?”中年女人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紙,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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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十五(上)

    “大家看看,《真玉坊》號稱沒有假貨,可我的翡翠就是在他們這裡買的,他們還不想承認。”

  中年女人揚著手中那張檢測證書,不遺餘力的向一些正準備購買玉石的客人們揮舞著,那些原本有購買意向的客人們頓時遲疑了起來,一個店裡賣了假貨,信譽上總是要打個折扣的。

  “這位女士,你先不要著急,把你的翡翠拿給我們檢測一下,如果是《真玉坊》賣出去的,那我們一定會負責到底!”

  黃炳餘見到場面有些失控,連忙拉了一把那個女人,面色嚴肅的說道:“要是你拿了別家賣出的翡翠來我們店裡敲詐勒索,那麼我們也會以報警來處理的……”

  “少嚇唬我,翡翠就是在你們店裡買的……”中年女人根本就不買帳,口中嚷嚷道:“我要是把翡翠給了你們,你們調換一個真的,那我不是也說不清楚了嗎?”

  “對啊,現在的商家可無良了,經常以假當真。”

  “這個不好說,《真玉坊》的牌子還是很響亮的,應該不會賣假貨吧?”

  “都被人找到店裡來了,還說不賣假貨,騙誰呢?”

  見到這種情形,圍觀的那些客人們紛紛出言議論了起來,而《真玉坊》有人找後賬的事情一傳出去,店裡更是湧進來很多看熱鬧的人,一時間人聲鼎沸。

  聽到這些議論聲,就連店裡的營業員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因為她們也不是專業人士,對於自己所賣出的玉石是真是假,心裡也是和那些普通消費者一樣沒底的。

  “這位女士,東西你不交給我。我沒法檢測,你要是再口口聲聲說我們賣假貨,那我可要報警了。”

  黃炳餘面色一沉,他做了十多年的玉石買賣,什麼樣的事情都遇到過,在見到這個女人第一眼時,就感覺對方似乎是來找茬的,並不是純粹的消費者。

  謝軒也走上前一步,盯著那個女人說的:“這麼多人看著。我們怎麼掉包?你不敢拿出東西來檢測,說明你自己心裡有鬼……”

  “我心裡有鬼?我看是你們有鬼才對。”

  中年女人一下子跳了起來,指著一個營業員說道:“就是她把東西賣給我的,不信你問問她,看她敢不敢承認?”

  “小肖。是你賣給她的嗎?”黃炳餘的轉臉看向那位營業員。

  小肖怯生生的看了那個女人一眼,說道:“黃總,趙太太是在咱們這裡買過東西,她是前天來的,非要買一對翡翠耳環,幸虧咱們進的貨裡有一對,找了半天才給她找到。”

  “看到沒有。你們自己人都承認了,還敢說不是賣假貨的。”中年女人聽到小肖的話後,愈發趾高氣揚起來,大聲沖著圍觀的客人喊道:“《真玉坊》沒信譽。專門賣假貨,你們都看到了吧?”

  “是真的呀?那以後不能在《真玉坊》買東西了。”

  “對啊,我前段時間在這買了個玉佩,回頭也要找人去鑒定一下。”

  “退貨。我不買了,把我剛才買的這個玉貔貅給退掉!”

  聽到營業員和那個女人的話後。群情頓時激憤了起來,在個人與店家之間,人們下意識的就會認為個人是弱者,從而對中年女人產生同情的心理。

  “在我們這裡買的東西,不代表你拿回來的,就是原品。”黃炳餘不急不躁的說道:“趙太太,還是請你出示一下購買的物品,我們可以保證物品不會離開你的視線進行鑒定,你看怎麼樣?”

  黃炳餘知道,此刻和這個女人進行任何的爭辯都是沒有意義的,只有否定了物品是在《真玉坊》購買的,才能從根本上解決這次危機。

  “秦風,這位黃總很有經驗啊。”在後院裡的亨利衛和秦風目睹了店裡發生的事情,對黃炳餘處理事情的能力,亨利衛很是欣賞。

  “嗯,軒子還嫩了點,要多學學。”秦風點了點頭,他很慶倖將黃炳餘拉入到了《真玉坊》,他所具備的經驗,也正是謝軒所欠缺的。

  見到那個中年女人將首飾盒遞給了黃炳餘,亨利衛搖了搖頭,說道:“對方是有備而來啊。”

  雖然亨利衛並不算是個純粹的江湖人,但賭場那種地方是人心最複雜的地方,在賭場廝混幾十年,亨利衛的眼光遠比一般人犀利的多,秦風看出來的東西,他也早就看出來了。

  “小人好擋,這暗箭難防啊。”

  秦風歎了口氣站起身來,他有種感覺,那女人所拿出的翡翠飾品,應該就是從《真玉坊》銷售出去的,只不過是在哪個環節上出了問題,現在秦風還不得而知。

  一般上檔次的玉石店,都會有一套自己的玉石檢測設備,《真玉坊》自然也不例外,只是開業時間太短,他們沒能請到有經驗的鑒定師,只是從地質大學請來了一位應屆的玉石檢測專業的研究生。

  “王娟,你給看看,這塊翡翠是真的還是假的?”

  黃炳餘拿著那個首飾盒來到了一個櫃檯前面,這個櫃檯三面是用玻璃給罩起來的,在工作臺上擺著一台電子儀器,由於玻璃是透明的,從外面清晰可見,所以並不怕人說店家將其掉包。

  “好的,黃總。”

  王娟答應了一聲,當著眾人的面打開了那個翡翠盒子,兩枚翠綠欲滴的吊墜耳環出現在了眾人面前,戴著白手套的黃娟將一枚耳環放到儀器下面,通過高密度氣泡檢測,查看起耳環的品質來。

  在將眼睛放到儀器上後,王娟的臉色忽然變了一下,抬起頭後,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王娟,這耳環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看到王娟的表情,黃炳餘面色一沉,心中生出一種不妙的感覺。

  “黃總,這枚耳環不是翡翠材質的,而是有機玻璃材質!”雖然店裡開足了暖氣,但王娟的額頭上還是滲出了冷汗,因為她發現,這對耳環的確是經過她檢驗之後才被收入到店裡的。

  這批貨是前天進店的,當時已經快下班了,急著回家的王娟並沒有嚴格按照程式,一一上機器檢測,而是抽檢了幾件特別珍貴的飾品後就在單子上簽了字。

  但是王娟怎麼都沒想到,從《雅芝齋》調集的這批貨裡,居然摻雜了假貨,現在更是被顧客找上門來了,更重要的是,王娟前天請了假,那道出貨檢測工序也被省略掉了,賣出假貨,王娟要承擔很大的責任。

  “聽到沒有,這對耳環就是假的。”

  王娟話聲剛落,那位趙太太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拿著玻璃當翡翠賣,你們也太黑心了吧?我要去消費者協會告你們去,大家以後都不要在這家店買東西了……”

  “這位女士,東西是假的,可你這東西,未必就是從我們店裡賣出去的。”

  正當中年女人正在盡情表演的時候,秦風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真玉坊》從來不賣假貨,這對耳環是假的,說不定就是有人買了真的之後,再做出一對假的來無理取鬧的。”

  “你是誰,你胡說八道,我的耳環就是在這裡買的。”

  中年女人被秦風說的一愣,繼而從包裡又掏出了一張鑒定證書,說道:“這是你們店出具的鑒定證書,上面還有四張耳環的照片,大家可以上來對比下,看看這照片上的耳環,是不是他們店裡的。”

  為了提高商品的檔次和辨別真假,《真玉坊》的每一件玉飾都有其編號和檔案,並且從不同角度拍攝最少四張以上的照片,眼下看來,拍攝這些照片,《真玉坊》卻像是作繭自縛了。

  “王娟,把耳環給我。”秦風拿過耳環,伸手向中年女人伸去,說道:“你把照片拿來,我對比一下,如果真是假貨,《真玉坊》會兌現假一賠十的承諾的。”

  “你是誰?我憑什麼信你的話?”趙太太一臉警惕的盯著秦風,說道:“你要是把這鑒定書給撕掉怎麼辦?”

  黃炳餘插口道:“他是我們店的老闆,你不信他信誰?”

  “好吧,今天這事情不解決,我會告死你們的。”趙太太放了一句狠話,這才將鑒定證書和照片交給了秦風。

  “媽的,這是誰進的貨?長沒長眼睛啊?”

  拿過耳環和鑒定書,秦風稍微一打量,就在心裡暗罵了起來,以他的眼力,一下就瞧出來了,這照片上的耳環正是自己手上的,也就是說,在進貨和出貨的兩個環節上,同時都出現了問題。

  “怎麼樣,你敢說這耳環不是你們賣出去的?”趙太太趾高氣昂的看著秦風,好像勝券在握一般,事實證據都在,她不怕對方抵賴。

  見到秦風默不作聲,黃炳余湊到秦風耳邊說道:“老闆,如果真是咱們賣出去的,要不就按假一賠十賠給她,這樣也能挽回一些《真玉坊》的信譽。”

  “不行。”

  秦風搖了搖頭,很堅定的說道:“這位女士,你的耳環不是從我們店裡買的,而是從外面仿製的,如果再胡攪蠻纏,我將會報警,讓員警來處理這件事情。”

  “什麼?你……你說我的這對耳環不是你們賣的?”

  聽到秦風的話,趙太太愣住了,因為這對耳環的確是她在《真玉坊》購買的,她不相信秦風居然敢空口白話的否認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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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十五(中)

    趙太太猜想過秦風不承認飾品是假的,因為店家也有玉石檢測中心出具的證明,像這樣的東西,管理並不是很嚴格的,只要有人有關係,一次從檢測中心搞出幾百張都不是難事。

    趙太太也猜想過秦風為了寧事息人,或許會遵守假一賠十的約定,賠付這對耳環的十倍售價給自己,但是她怎麼都沒想到,秦風居然說東西不是他賣出的,話中的意思,顯然是說趙太太掉了包。

    “你……你血口噴人!”這下趙太太真的憤怒了,指著賣耳環給她的那個小姑娘說道:“我……我的這對耳環明明就是在你店裡買的,不信你問問她……”

    在來真玉坊的時候,指使趙太太的那個人,曾經說過不怕將事情鬧大,所以趙太太乾脆往地上一坐,大聲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罵,言語之間自然離不了《真玉坊》賣假貨還不承認之類的話。

    “媽的,將主意打到爺的頭上來了,真是不知死活!”

    大年初一就遇到這種事情,秦風心中那叫一個窩火,這事兒明顯是有人下的套,而且秦風一眼就看了出來,《真玉坊》在某些環節的確出了問題,賣出去的那對耳環,和照片上就是一副。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秦風首先要做的,是將這件事給擺平,一個處理失當,《真玉坊》的名聲就全壞掉了,即使真的履行諾言,給那女人假一賠十,《真玉坊》也將成為行裡的笑料。

    “風哥,怎麼辦?這明顯是來搗亂的啊。”謝軒沒有應付過這類事情,神情稍微有些慌亂,要不是周圍圍了那麼多看熱鬧的人。恐怕謝軒早就大耳瓜子打了過去,他可不怕打女人。

    “秦風,要不……咱們陪給她錢?”黃炳餘開口說道:“這對耳環價值一萬八,咱們賠給她十八萬,就當是為《真玉坊》做個廣告吧,這信譽千萬不能壞呀。”

    黃炳餘在店裡已經幹了幾天了,見識了《真玉坊》每天恐怖的銷售額後,在何不語看來,十八萬真的不算是什麼。而且賠錢之後,或許能將好事變成壞事。

    “賠錢?想得美?”秦風冷笑了一下,說道:“我一分錢都不會賠給她的,想敲詐我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秦風考慮的事情。遠比黃炳余和謝軒遠的多,在商業興起的初期,的確有些生產廠家當眾砸品質不過關的電視機,從而贏來了口碑,獲得了很多消費者的贊許。

    但是秦風所銷售的玉石不一樣,它屬於珠寶古玩的範疇,在這個行當裡。信譽是至高無上的,只要秦風有了賣假玉的歷史,那他就永遠別想再摘掉這個帽子。

    所以秦風敢斷言,這事兒一定是圈裡人給他做的局。只不過是誰幹的,秦風現在也猜不出來,因為《真玉坊》的興起,擠兌的京城大大小小的玉石店都差點關門大吉。得罪的人那海了去了。

    “這家店怎麼這樣啊?賣了假貨還不承認?”

    “是啊,真是家黑心店。回頭要好好宣傳一下!”

    “退貨,你們不是說七天之內可以無條件退貨嗎?我剛買了還沒半小時,我要退貨!”

    那中年女人坐在地上哭天抹淚的,很是感染一群人,眾人從原本的將信將疑,一邊倒的選擇了相信那個女人,紛紛出言指責起秦風來了,更有幾個剛買了玉飾的客人在嚷嚷著退貨。

    “這位先生,請問你是這家店的老闆嗎?我想問一下,這對耳環是不是你們店賣出去的?”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女孩從人群裡擠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話筒,遞到了秦風的面前。

    “好傢伙,連記者都來了?”

    秦風還真被這場面給嚇了一跳,他不知道這記者是恰逢其會,還是對方故意安排想搞臭《真玉坊》的?如果是後者,那隱藏在背後的人真是處心積慮了。

    “我是京都時報的記者,麻煩您回答一下我的問題,如果您不說話,我會默認你們店裡賣出了假貨,又不予解決!”見到秦風不說話,那個女人的語言變得犀利了起來。

    年輕人總是比較衝動的,那女人的哭聲也能引起人們對弱者的同情,最起碼這個女記者的言語之間,就顯露出了對那個女人的偏袒,聽得秦風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謝軒,報警!”

    秦風回頭吩咐了一句謝軒,然後大聲說道:“請大家不要被壞人蒙蔽了眼睛,現在專門有一些騙子,用偷樑換柱的手法騙取錢財……

    今天這件事,我將會報警處理,因為我敢保證,真玉坊銷售的玉石全部都位元真品,相信員警一定能查個水落石出的……”

    “那個年輕說的對,現在騙子也多啊。”

    “是啊,我看那女人像騙子,要不然這老闆也不敢報警!”

    “賣了假貨誰敢報警啊,那女人一定是騙子!”

    民眾的輿論真的非常好引導,在秦風的這番話說出來後,風向頓時大變,老百姓的思維很簡單,幹了壞事一定會心虛,心虛自然不敢報警,秦風表現的如此強硬,那說明他們賣出的玉器就不是假的。

    這種思維雖然經不得推敲,但卻是大多數人的想法,就連那位元女記者看向秦風的眼神都緩和了幾分,玉石究竟是真是假,是否從店裡銷售出去的事實真相,因為秦風的強硬而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風哥,真的要報警啊?”

    謝軒拉了一把秦風,他剛才將王娟拉到一邊詢問了這批翡翠進貨的情況,知道王娟工作失職,對購入的翡翠沒有一一進行鑒定,說不定真的會有假玉流進來,這要是一報警,可就要將自己逼到絕路上了。

    “廢什麼話啊,快點報警!”

    秦風瞪了一眼謝軒,在這種時刻,一定要繼續強硬下去,當下對兩個維持秩序的保安說道:“看著這個女人,我懷疑她利用假冒翡翠對我們店進行詐騙行為。”

    秦風這番話一出,店裡頓時變得安靜了起來,很多人看向地上那個女人的目光裡,已經帶有了一絲憎惡,因為秦風的話導致他們下意識的認為,這個疑似騙子的女人利用了他們善良的同情心。

    “你……你,你顛倒黑白!”

    中年女人也沒想到秦風的反應會如此激烈,一時間居然忘了哭,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秦風。

    因為囑託她辦這件事的那個人曾經說過,《真玉坊》一定會十倍賠償的,事態現在的發展,顯然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料,真要是被員警介入,她背後的人怕是都要被抖落出來。

    “是不是顛倒黑白,等員警來了再說。”秦風冷哼了一聲,轉身對著人群拱了拱手,說道:“剛才哪幾位朋友買了本店的飾品,還請上前來。”

    “我買了這個貔貅掛件!”

    “我買了個生肖馬,給我小孫子的。”

    “這個翡翠吊墜是我剛買的,發票還在這裡呢。”

    秦風話聲剛落,四五個人就圍了上來,不過這會他們沒有嚷嚷著要退貨了,因為從目前這情形來看,秦風顯然表現的比那女人更加令人相信。

    “幾位,請把你們的東西都給我……”秦風伸出了手,從那位大媽手上接過了生肖馬,拿在手裡把玩了一下之後,說道:“沒錯,這的確是從我們店裡買的。”

    說著話秦風將生肖馬放在了前面的玻璃櫃上,說道:“大媽,東西先放這裡,等一會再給您,您要是還想退貨,我保證第一個就給您辦理,您說好不好?”

    “行,這麼多人,也不怕丟掉。”大媽點了點頭,說道:“我看小夥子你人挺實誠的,不是賣假貨的主,不像有些人,老是想不勞而獲,賺一些昧良心的錢……”

    “我……我那翡翠真的是從這裡買的啊。”

    坐在地上的中年女人此時是欲哭無淚,她想不通秦風簡單的幾句話,為何會造成這種局面,原本相信自己的人,此刻看向她的目光,卻都充滿了懷疑和厭惡。

    “是不是的您說了不算。”

    秦風搖了搖頭,又從另外一個人手中接過了剛剛購買的玉器,同樣在手上拿了一會,然後和那生肖馬擺在了一起,不一會兒玻璃櫃上就放置了三件《真玉坊》剛剛銷售出去的產品。

    “讓讓,讓一下,員警來了。”秦風這邊剛把那幾件玉器收上來,門口就傳來一陣喧雜聲,兩個員警分開眾人走到了店裡。

    “怎麼回事?是誰報的警?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員警在店裡掃了一眼,心中已經是有幾分數了,在潘家園這種地方,買了贗品假貨來找店家後賬的事情,也不是一起兩起,他們早就習以為常了。

    “員警同志,把他抓起來,他賣了假貨還不承認,快把他抓起來啊!”見到員警的到來,中年女人忽然抱住了一個員警的大腿,鼻子一把淚一把的,像是見到了親人一般。

    “哎,哎,這位女同志,你先鬆手!”員警被那女人嚇了一大跳,開口說道:“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講,你說抓人就抓人,當我們員警是做什麼的啊?”

    由於古玩生意的特性,只要將賣出去的物件冠以一個工藝品的名字,是很難界定其真假的,他們以前遇到這種事,往往會各打五十大板,讓店家賠出去一部分錢,但也斷然不會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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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 十五(下)

    “員警同志,我看你們要抓的人是她!”

    秦風走了過去,說道:“是我打的報警電話,我懷疑這個人在購買了我們店裡的產品後,利用我們喊出的假一賠十口號,製作假冒翡翠詐騙錢財,希望你們能查清楚,還我們《真玉坊》一個清白!”

    秦風這番話說的是正氣凜然、慷慨激昂,和以往那些賣了假貨做賊心虛的店老闆們顯然有本質的區別,就是那兩個員警都信了幾分,懷疑的看向了那個女人。

    “他……他胡說,明明是他賣了假貨!”女人有些著急起來,她購買這對耳環的動機原本就不純粹,是經不起推敲的,眼下見到秦風將事情搞大,就有些沉不住氣了。

    “你們先等等。”年齡稍大的一個員警擺手說道:“你們一個說對方是售假,一個說對方是制假,兩邊都是空口無憑,誰能拿出證據來呢?”

    在潘家園這種地方,幾乎每天都會發生一些客人和店老闆之間的紛爭,員警現在是誰都不相信,話說的再好聽都沒用,拿出手的證據才是實實在在的。

    “我有證據!”

    中年女人一聽來了精神,拿出了購物發票和鑒定證書,說道:“這是當時買東西的發票,這些是店裡出具的鑒定證書,上面還有照片呢,你們可以對比一下,就是這對耳環……”

    “還真有點像,不過這個最好拿給專家去鑒定一下。”

    員警拿起鑒定證書和那對耳環對比了一下,轉臉看向秦風,說道:“你說這位女士所拿的翡翠不是出自你店裡的,你又能提供什麼證據?”

    “我當然有證據了。”

    秦風從容不迫的說道:“在《真玉坊》售出的物件上,都有《真玉坊》獨一無二的標記,就是為了防止別人假冒偽劣《真玉坊》的產品……”

    說著話秦風指向了那個女人,說道:“她拿來的這對飾品上面。並沒有《真玉坊》的防偽標識,所以肯定是假的!”

    “你說謊。”女人大聲喊道:“東西就是在你店裡買的,如果有防偽標識的話,我的耳環也會有的。”

    “如果你拿回來那對真的耳環,肯定是有的。”秦風盯著女人的眼睛,說道:“但是你這對耳環是假的,所以上面絕對不會有真玉坊的防偽標識!”

    “《真玉坊》的商品上,什麼時候有防偽標識了啊?”

    聽著秦風和那女人爭論,站在一邊的謝軒卻是有些摸不清頭腦了,店裡所有的貨物都要經過他的手。進貨也需要他的簽字,只是謝軒從來沒聽秦風說過,這些玉器居然還做了防偽?

    不過這時候謝軒自然不能拆秦風的台。他只能眼巴巴的看著秦風,希望他真的能在那些玉器上找出一些標識,從而證明女人所拿的那對耳環是假的。

  “秦老闆是吧?您要是有證據,就拿出來給我們看看!”

    秦風的真玉坊在《潘家園》那也是數得上字型大小的大店,加上開業的時候孟林曾經親自來道賀過。派出所的這些小員警們還是有些瞭解的,並不願意平白得罪了秦風。

    “好!”秦風點了點頭,看向眾人說道:“諸位,剛才這幾位朋友的玉飾,都是從店裡所買的,大家應該都看到了吧?”

    “看到了!”場內響起齊聲的回應。

    “那好!”秦風拿起了那個生肖馬。對著一個員警說道:“員警同志,請您到這邊來。”

    將員警招呼到了檢測台旁,秦風介紹道:“這是高倍率放大檢測儀器。能看到一些假玉中的氣泡,同時也能當放大鏡看,這位同志,您看看在這玉飾打孔處有些什麼,您看完先不要說出來……”

    玉飾配件。基本上都是需要打孔佩戴的,秦風一邊說著話。一邊將那穿著紅繩的打孔處放在了檢測儀器的鏡頭下面,示意那個員警將眼睛湊到上面的觀察孔內。

    “咦,是有東西,這……這是個……”從觀察口看到了裡面的情形,那個員警差點就說了出來,話到嘴邊想起秦風的叮囑,又生生的給咽了回去。

    “好,請您再看看這兩件。”

    秦風拿開了那個生肖馬,又將另外兩件顧客剛買到手的玉飾放了上去,說道:“您看看,這上面同樣都有記號,只有具備這種防偽標識的玉器,才是《真玉坊》出售的!”

    “真的都有記號,秦老闆,這就是所謂的微雕吧?”員警點了點頭,說道:“你把那對耳環拿過來,我看一看。”

    事實勝於雄辯,這個員警在每個飾品的打孔處,都發現了筆劃細如髮絲的一個“玉”字,如果不是用檢測儀器看,肉眼根本就無法發現,在潘家園做了七八年員警,這人倒是也懂得一些古玩上的知識。

    “好眼力,就是微雕工藝。”秦風沖那員警翹起了大拇指,將中年女人拿來的那對耳環放在了檢測儀器的下面。

    “沒有,這對耳環不是你們店的。”

    接連看了三個打孔內雕有“玉”字的飾品,員警心裡已經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後面的那對耳環沒有這個字,足可以證明不是在這家店中所買的了。

    “大媽,這兩位朋友,你們也可以上來看看。”

    等員警看完後,秦風招呼那幾個購買了玉器的客人,說道:“你們來看一下,不過不要將看到的東西說出去,這是我們店專有的防偽標識,別讓這些騙子們學了去……”

    秦風說著話撇了那個女人一眼,看得那個女人面色有些發白,雖然她是親自從這家店買走的東西,可是秦風提出的防偽標識,卻是她所不知道的,一時間也找不出話來反駁秦風。

    “哎,真有啊,這三件都有,就只有這對耳環沒有……”

    大媽看完之後。指著那中年女人說道:“做人要有點良心,別人承諾假一賠十,不是讓你們來騙錢的,員警同志,把這個人給抓走,簡直太可恨了……”

    雖然剛才大媽叫嚷著退貨的聲音最大,但是現在“水落石出”之後,她也變成了《真玉坊》最堅定的擁護者,要不是旁邊還站有員警,大媽恨不得上前去啐那女人一臉吐沫。

    “大媽說的沒錯。咱們的東西是真的,她的東西不是從《真玉坊》買的。”當另外兩個人看完那幾件飾品後,異口同聲得出了同樣的結論。也不禁向那女人怒目而視起來。

    “這女人裝的真像,怎麼不去當演員啊?”

    “剛才還可憐她呢,原來是個騙子?”

    “把她抓起來,最恨騙子了,這些人沒人性的。上次連我八十歲老父親的錢都騙!”

    當事情“明朗”之後,店裡的群情也變得激憤了起來,人們痛恨奸商,但卻要更加恨騙子,幾十個人同時喊著抓人,讓那個本就有些心虛的女人。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員警同志,我懷疑這是一件有預謀的詐騙行為。”

    看到那女人心虛的表情後,秦風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說道:“我希望警方能查清楚這件事情,徹底打掉這個詐騙團夥,也能讓更多的人不再上當受騙!”

    “秦老闆,不用您說。這個案子我們也要查的。”

    一個員警點了點頭,走到那個女人身邊。說道:“起來吧,大過年的幹什麼不好,非要出來詐騙,我看你這個年就要在看守所裡面過嘍……”

    “不……我……我不是詐騙,我真的不是啊。”

    中年女人身體癱軟在了地上,眼神卻是往店裡的人群四處張望著,忽然眼睛一亮,開口喊道:“方老闆,是你讓我買這對耳環的啊,你倒是出來說句話呀,這耳環不是你的貨嗎?”

    女人再潑辣,終究還是個女人,在員警的壓力下,這位趙太太終於扛不住了,在看到人群裡一個熟悉的身影後,連忙大聲喊叫了起來。

    其實這件事說起來很簡單,女人真的姓趙,叫做趙小芳,她幾年前曾經是一家玉石店的營業員,不過那家店經營不善,最後關門大吉了。

    就在幾天之前,趙小芳忽然接到以前老闆的電話,讓她幫忙做一件事情,等事成之後,會給她五千塊錢的酬金,當時趙小芳就滿口答應了下來。

    在進入到《真玉坊》後,事情一直都在按照他們的構想在進行,但是趙小芳沒想到,當秦風出面之後,事態就完全不受控制了,趙小芳自然顧不得那麼多,當下就將人群裡的那個人給喊了出來。

    “還有人指使你?是你的同夥嗎?把人指出來!”員警反應挺快的,循著女人的目光望去,不過那個方向的人為了避嫌,呼啦啦的讓出了一條道來,卻是沒有人肯承認認識這個女人。

    “天殺的姓方的,老娘我做鬼也饒不了你啊!”趙太太再看向那裡時,熟悉的人影已然消失不見了,忍不住破口大駡了起來,雙手抱著一個員警的大腿,怎麼都不願意去派出所。

    “再不走我把你銬起來!”

    一個員警拿出了手銬,這才嚇唬住了那女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被員警帶出了人群,心裡怎麼都想不明白,她親手從店裡買走的翡翠,為什麼就沒有《真玉坊》的標識呢?

    “姓方的,原來是你啊?”

    人群裡的那個人閃的雖然很快,但還是被秦風看清楚了,當下心中不禁冷笑了起來,“既然你方雅志能做初一,就不要怪我秦某做十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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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8 14:53:0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八十九章索命針

秦風原本以為這件事,是潘家園的幾個經營玉石的店主干出來的,沒成想居然是方雅志在其中搞鬼,不過如此一來,假翡翠進入《真玉坊》倒也能說得通了,因為那些翡翠都是從方雅志手中賒欠而來的。
“媽的,這人長著豬腦袋啊?”
想通這個環節后,秦風忍不住在心中破口大罵,翡翠是從方雅志那里進的貨,眼下出了事,早晚都要查到他身上,難道他就不怕自己拖欠貨款不給嗎?
仔細一想,其實方雅志還真不怕秦風找后賬,因為他所提供的貨,《真玉坊》都要經過嚴格檢驗的,而且謝軒這個總經理也在進貨單上簽了字,問題還是出在了《真玉坊》的內部管理松懈上。
“給老子下黑腳使絆子,我能讓你好過?”
看著兩個警察將那哭天抹淚的女人帶走,秦風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像四周拱了拱手,說道:“大過年的就出了這么一檔子詐騙的事情,掃了大家過年的興致了,現在我宣布,今兒在《真玉坊》購買玉器的朋友,全部都打八五折,算是回報各位朋友對《真玉坊》一貫的支持和厚愛了!”
《真玉坊》開業至今不過一個多月,所謂的支持和厚愛只不過是秦風的漂亮話,只是《真玉坊》銷售的全部都是高端玉器,一件動輒上萬,這八五折的折扣力度,倒是讓眾人動了心。
“八五折,一萬塊錢不是要便宜一千五啊?”
“是啊,兩萬就便宜三千了,我看可以買點東西回去。”
秦風話聲剛落,店里就響起了一陣議論聲,有些看好了一些物件卻是嫌貴的人,眼睛都亮了起來。
原本一些只是看熱鬧閑逛的人。發現那些一兩萬塊錢的物件一下子能便宜好幾千,頓時也有了購買的意向,不多會各個收銀臺前就擠滿了人,生意異常的火爆。
見到一場危機被秦風給化解掉了,謝軒和黃炳余同時松了口氣,今兒要不是秦風在,《真玉坊》的名聲還不知道會被敗壞成什么樣子呢,或許就將會成為整個玉石行當的笑柄吧?
“軒子,叫上王娟,上二樓。”秦風掃了一眼謝軒。眼神凌厲的讓謝軒頓時打了個寒顫。
喊上質檢員王娟后,謝軒跟著秦風上了二樓的貴賓室,黃炳余想了一下卻是沒有上去。進那批貨的時候他還沒參與到店鋪的管理,這件事與他關系實在不大。
“風哥,對不起,是我管理疏忽,造成了這次的事件……”
上到二樓后。一向在店里說一不二的謝軒,馬上就開口向秦風承認了錯誤,他知道秦風的性格,并不怕人做錯事,但最討厭人不知道錯在哪里。
“老……老板,是……是我的問題。前幾天進貨的時候,我正好有事,檢測的不是很徹底。”王娟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在場的人里面除了謝軒之外,也只有她知道,真玉坊的飾品壓根就沒留有什么標識。
“你的事等等在說……”秦風擺了擺手,看了一眼謝軒,說道:“你今年的分紅沒有了。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吧。”
這件事的主要責任雖然不在謝軒,但的確是他的管理松懈。使得下面的人對待工作的態度也變得不認真起來,數百上千萬的貨物入庫,這質檢員居然敢不做檢測就簽字,可見平時謝軒對她們縱容到什么程度了。
“風哥,我……我認罰。”
聽到秦風的話后,謝軒頓時苦起了臉,以《真玉坊》的銷售態勢,到了年底拿分紅,他最少也有幾百萬,眼下全沒了,就是謝軒也感到肉疼不已。
“再有這種事,你的總經理就不要干了。”秦風要的就是讓謝軒感覺到疼,唯有這樣,他才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所在,才能在日后的管理中,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
處理完謝軒后,秦風轉臉看向了王娟,小姑娘雖然比秦風還要大兩歲,但此刻早已是眼眶里滿是淚水,就差沒滴落下來了,“老……老板,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媽媽生病了,我前幾天找同學去借錢,給家里匯錢去了……”
王娟是研究生畢業,不過玉石檢測在國內來說,還屬于冷門專業,王娟家在豫省農村,一沒關系二沒錢,也進不去政府機構下的玉石檢測中心,要不是秦風將她招入到了《真玉坊》,王娟真的不知道應該去哪里工作。
所以現在王娟最怕的,就是秦風將她辭退,如果這樣的話,她就要回到老家,堂堂碩士研究生找不到工作,回去肯定會被人笑話的,就連生活在農村的父母怕是以后都抬不起頭來了。
更重要的是,王娟當年上學,在信用社借了不少錢,她現在不但要還債,還要負擔弟弟妹妹上學和贍養父母,壓力十分的大,如果沒有這份工作,她真的就要走投無路了。
“你媽媽生病了?”秦風聞言皺起了眉頭,他原本是想將王娟給辭退掉的,不過沒想到她說出的居然是這個理由,一時間心里猶豫了起來。
“你們家有電話嗎?”秦風想了一下,開口問道,如果真是這個原因的話,秦風可以原諒王娟這次的失職行為,但他卻容不得對方騙自己。
“沒有,不……不過村頭的小賣鋪里有,能……能讓他們喊我家里人。”王娟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一般都是把電話先打過去,然后再過五分鐘再打過去,我爸會等在那里。”
“打過去吧。”秦風掏出手機遞給了王娟。
撥通電話后,王娟強忍住眼淚,開口說道:“喂,二叔,新年好,我是娟子,給二叔你拜年了。”
“是娟子啊,新年好,新年好,在外面還好吧?”一口濃郁的豫省話從手機里傳了出來,“娟子啊,你等等,我去叫你爸,你媽在醫院住了兩天,病好多了,我看看她能不能過來?”
對方似乎知道王娟的習慣,也不等王娟回話,直接掛斷了電話,王娟打電話的時候雖然用的不是免提,但話筒里的聲音還是傳到了秦風和謝軒的耳朵里,兩人聽的是清清楚楚。
“老板,求求您,要打要罰我都認了,可……可您千萬別把這事情告訴我爸媽啊!”電話掛斷后,王娟的淚水終于奪眶而出,膝蓋一軟,就要對著秦風跪下去。
“你這個月獎金沒有了,以后再有這樣的事情,予以辭退!”
秦風微微搖了搖頭,抬手制止了王娟下跪的動作后,轉身就往外走,走到門前,秦風回過身來,說道:“你就在上面打電話吧,把眼淚擦干了再下來,另外今兒抽時間,把所有的翡翠飾品全部再檢測一遍……”
“謝謝,謝謝老板。”等到秦風和謝軒出了房間后,王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痛哭了起來。
謝軒跟在秦風身后下了樓,忐忑不安的說道:“風哥,是我工作沒做好,不知道王娟的母親生病了。”
“找個機會,用別的方式把王娟這個月的獎金補發給她吧。”
秦風嘆了口氣,站住腳說道:“你和老黃商量一下,把店里的工作細則化,將店長組長還有店員的責任具體到個人,分工要明確,哪個環節出問題,就找哪個人,你以后不要管具體的事物……”
這件事情讓秦風意識到《真玉坊》在快速發展的同時,管理上也存在著不少的問題,由于謝軒這個總經理的直接管理,導致《真玉坊》的分工混亂,才造成今天這種事情的發生。
“我明白了,風哥,今天我就給她們開會。”
謝軒答應下來后,看了一眼秦風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道:“風哥,我……我記得咱們店里的飾品沒有什么防偽標識啊,您剛才是怎么搞出來的?”
這件事一直堵在謝軒心里,因為之前進行檢測的時候,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檢測不出防偽標識,那《真玉坊》的名聲真是要毀于一旦了。
“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回頭店里的產品我都給做上記號。”秦風攤開手掌,伸到謝軒面前,說道:“只是微雕的一些小工藝,算不上什么,不過會這一手的人,在行里也不多。”
“風哥,您要給我看什么啊?”謝軒在秦風手掌上看了一眼,卻是什么都沒發現。
“什么眼神啊?”秦風忽然將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輕輕的碰了一下謝軒的右手,一陣劇痛頓時從謝軒手上傳出。
“哎呦,這……這是什么玩意啊?”
謝軒凝神看去,這才發現在秦風的指間,有一根細如牛毛的金屬物,長短在十公分左右,不過頭間尖銳的地方卻是微微翹起,形成了個鉤子的形狀。
“一點小把戲而已。”
秦風手指一捻,那根針就消失在了指間,他自然不會告訴謝軒這玩意兒叫做索命針,是當年殺手們必備的利器,在近距離刺穿人的心臟后,可以不留下一點痕跡。
索命針是秦風從師父那里傳承過來的,不過這根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鮮血的索命針,在秦風手上卻成了微雕的工具,給他解了一次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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