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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不拉不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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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天使(二級)

墮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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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8 15:06:4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九十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以秦風的手法,在把玩那幾件玉飾的時候,就悄無聲息的用手中的索命針在玉飾的開孔處雕出了一個「玉」字,滿場眾目睽睽之下,沒有一個人發現秦風的動作。

  「軒子,今後《真玉坊》所有的東西,我都會用微雕的手法做上記號……」

  秦風嘆了口氣,說道:「至於以前銷售出去的就算了,如果有人在這上面做文章的話,你就告知他們批次不一樣,標識也是不一樣的。」

  師父載昰曾經說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是在這生意場上,又何嘗不是刀光劍影,一個行差踏錯,或許就會導致萬劫不復,讓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一般。

  「風哥,我知道了,您放心吧,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謝軒重重的點了點頭,經過這件事,他也認識到自己身上的不足,當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要將這女人給趕出去,表現的甚至都不如新來的黃炳余。

  「風哥,怎麼處理姓方的那個傢伙?媽的,陰了咱們一把,總不能讓他逍遙快活了吧?」

  謝軒也是反應很快的人,在那個女人叫出方老闆三個字的時候,他就已經回過神來,這件事恐怕十有八九就是方雅志指使人做的。

  因為在真玉坊開業20來天的時候,方雅志曾經找過謝軒,提出想收回這家店面或者是入股《真玉坊》,當時就被謝軒給回絕了,現在《真玉坊》的股份,可是拿錢都買不到的。

  「不做死就不會死,姓方的做得了初一,就不要怪我們做十五……」秦風臉上露出一絲陰狠,將嘴巴湊到謝軒耳邊,低聲說道:「軒子你把方雅志給的這一批貨物的照片都交給我,另外去買一些……」

  「風哥,我知道了。」謝軒點了點頭繼而有些疑惑的看向秦風,說道:「風哥,依我說讓龍哥那邊出幾個人,把姓方的給打一頓,然後把他的店砸了,這樣才能出氣啊。」

  「你小子什麼時候學的像遠子那麼暴力了?」

  秦風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謝軒,說道:「方雅志都五六十歲的人了,要是一拳打出個好歹來,你給他償命?話再說回來了,他一個糟老頭子的命能有咱們兄弟金貴嗎?」

  「嘿嘿風哥您說的是,既然他想玩陰的,咱們就陪他!」

  聽到秦風的話後,謝軒摸著腦袋笑了起來下到一樓和黃炳余交頭接耳的說了幾句話,然後又安撫了一下店員,自己一個人出了《真玉坊》。

  「喂,然哥,新年好啊,小弟給您拜年了啊。」等到謝軒離開後,秦風打通了李然的電話。

  「好個屁磕了一天的頭了。」李然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奶奶的,你說這些人都算是老革命,為什麼還那麼封建迷信,拜年非要讓磕頭,磕頭就磕頭吧,還不給壓歲錢……」

  「然哥,有些人想給他們磕頭,那些老爺子們還未必樂意呢您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秦風不客氣的打斷了李然的抱怨,壓低了幾分嗓門說道:「然哥,店裡出了點事,你幫我找下這邊分局的關係,我有點事情要辦。」

  「什麼事兒?要不要我過去?」一聽是店裡出了事,李然頓時上了心,他這股東只拿錢不幹活,有時候良心發現也是會感到有些不安的。

  「然哥,不用你過來的,給我介紹個熟人就行,也不用他偏袒咱們,只要幫著我拖拖案子就行了。」在秦風的理解裡,鈍刀子割肉,要遠比快刀子捅人痛苦的多,他就要方雅志嘗嘗被鈍刀子割肉的感覺。

  「行,我找人打個招呼,回頭給你電話。」

  李然一聽就知道事情不大,翻了翻電話本找了幾個狐朋狗友一問,正好有人認識潘家園那轄區的一個分局長,當下將對方的電話號碼和姓名發到了秦風的手機上。

  「老方,小爺可沒時間和你動心眼,找些警察陪你吧!」

  看了一眼號碼和姓名,秦風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對方要是光明正大的和自己競爭,秦風還真不會使出什麼歪點子,但方雅志先幹出不地道的事情,秦風自然也不會和他客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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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風,沒事吧?你要是去到各個賭場賭錢出千,恐怕就是當年的漢叔也抓不到你的馬腳。」

  秦風回到後院的時候,正在看著一本玉石鑑賞畫冊的亨利衛放下了書本,衝著秦風翹起了大拇指,因為剛才滿場人裡面,只有亨利衛察覺到了一點東西。

  作為一個賭場的技術總監,亨利衛的眼力要比他的賭術更加的高明,那雙招子說是火眼金睛也不為過,他在賭壇的這幾十年裡,親手抓過的老千不下百人。

  可就算如此,亨利衛也只是憑著本能,感覺到秦風在把玩那幾件玉器的時候有點不對,只是秦風是如何在玉器上留下記號的,亨利衛就不得而知了,因為他也沒能看清楚秦風手上的動作。

  「老衛,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啊?」秦風揣著明白裝糊塗。

  「得,您不說,我也不問。」亨利衛見到秦風裝傻,當下也沒有再追問下去,這就像是賭壇高手,誰都有一手絕活,當年漢叔的聽骰絕技,就是去世前兩年才傳給亨利衛的,

  「老衛,今兒我就不陪你了,回頭讓遠子他們帶你轉轉,我還要忙些事情。」

  秦風和亨利衛聊了幾句之後站起身來,他不知道方雅志的那批貨裡究竟有多少假冒的翡翠,不全部檢查一遍,始終是個隱患。

  「秦風,你忙吧,不用管我。」聽到秦風的話後,亨利衛連忙站起身來,他現在有了李然那些人的感覺,就是和秦風相處的時間越久,就越發看不透這個人了。

  「王娟,不要有壓力,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好好工作。」

  秦風從後院出來後,王娟已經開始工作了,為了不影響生意,她讓營業員將那批翡翠飾品一件件的送過去的,每檢測完一件,再送回到櫃檯裡。

  「老闆,謝謝您。」

  王娟充滿感激的看了一眼秦風,埋頭又工作了起來,農村出來的人很樸實,她給店裡帶來那麼大的麻煩,此刻只想著用努力工作來回報秦風。

  不過就連秦風都不知道,經過今天這件事,日後國內出了一位極有名氣的女玉石鑑定師,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謝軒離開之後,秦風也沒閒著,他從第一個櫃檯開始,將所有的玉飾都一一過了一遍手,不動聲色之間,就在每一件玉飾中留下了記號。

  秦風用的是微雕手法,就算有些玉把件沒有打孔,他也在底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留有真玉坊三個字,不過如果不是用放大鏡來看的話,是發現不了秦風所留下的標識的。

  真玉坊的成品玉飾不下千餘件,全都處理完畢之後,也到了關門歇業的時間,由於精微控制了一天索命針,秦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都差點抽筋了。

  「秦風,我們先回去了,一大攤子事要做呢,軒子那混小子可就拜託給你了……」等秦風回到四合院的時候,正好遇到謝大志夫妻要回津天,苗六指陪著將兩口子送出了院子。

  「謝叔,您這說的什麼話,軒子幫了我很大忙的。」秦風拿過謝大志拎著的箱子,將兩人送到巷子門口的車上,說道:「謝叔,謝嬸,有空就過來住,這裡是軒子的家,也是你們的家!」

  雖然謝大志稍稍有那麼一點功利心,不過這麼多年來對秦風確實不錯,尤其是謝軒的母親,真是將秦風當成自己孩子來看的,每次買衣服都要買三件,謝軒秦風和李天遠一個都沒落下。

  「謝叔知道的。」謝大志拉開車門,猶豫了一下,說道:「秦風,你給謝叔說句實話,胡局長他……是不是要調走了?」

  謝大志兩次白手起家,都創下了億萬家財,能力自然不用多說,這眼皮子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從秦風和胡保國的對話中,他察覺到了一些端倪,當然,這也是秦風和胡保國沒刻意隱瞞的原因。

  「高昇了,謝叔,等津天的盤子做紮實了,你可以來京城幹。」秦風左右看了一眼,說道:「我在這邊城建有些關係,等領導那邊穩定下來,你就可以過來了。」

  秦風是典型的那種幫親不幫理的人,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同樣的生意,與其讓別人幹,不如讓自己人來做了。

  到時候只要胡保國歪歪嘴,謝大志大的工程未必能接到,但在京城做房地產生意,日後的發展肯定要比津天來的長遠。

  而且秦風也沒打算給胡保國送禮送錢,這樣也就構不成胡副部長收受錢財賄賂的行為,到時候即使出什麼事,也牽扯不到胡保國身上的。

  「秦風,有你這句話,謝叔就放心了。」

  聽到秦風的話後,謝大志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右手重重的在秦風肩頭拍了一記,這才返身坐進了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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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8 15:07:4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九十一章 溫水煮青蛙(上)

    送完謝大志夫妻回到四合院後,秦風才發現胡保國和莘南等人也都離開了。

    莘南是因為女朋友回京了,胡保國則是要忙著趕回津天交接和履任,做到了省部級的領導級別,以後他的時間,可不就是完全屬於自己的了。

    幾人這麼一走,原本挺熱鬧的院子,又變得冷清了起來,只有苗六指那個收音匣子還在伊伊啊啊的響著唱戲的聲音。

    “老苗,軒子回來沒?”

    秦風進到廚房的時候,看到苗六指正熱著昨兒的菜,當下說道:“回到請個保姆吧,你那菜燒的也不怎麼樣。”

    苗六指雖然是個吃貨,但早年妙手空空錢來的容易,整日裡都是在館子裡吃的,後半輩子卻都是吃的牢飯,讓他吃可以,但做出來的菜,可就讓人難以下嚥了。

    “請什麼保姆啊?我沒事燒點飯,還不夠你們幾個人吃的?”

    苗六指一邊將幾個盤子裡的菜都倒入鍋裡,一邊說道:“回頭我買個菜譜琢磨下,反正這閒著也是閒著……”

    “別介啊,老苗,還是找個吧,要是合適,說不定還能給你當老伴呢,現在不都提倡夕陽紅嘛……”

    秦風被苗六指的話給嚇了一跳,這老爺子都八十多的人了,雖然身子骨挺硬朗,但要是傳出去的話,旁人指不定還以為他們怎麼虐待老人呢。

    “你就拿老苗我尋開心吧,還想讓我給鴻鵠找個師娘啊?”

    苗六指被秦風說的哭笑不得,那那些混雜在一起的菜餚用盤子盛出來後,說道:“秦爺,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您這兩天要辛苦下,把密室裡的東西都給倒騰出來。年初三裝修隊就要進來幹活了啊。”

    按照秦風和苗六指的計劃,密室還是要保留下來的,不過入口給改到後院的廂房裡去。

    這種土建的活,秦風自然是幹不了的,如此一來,密室就要外人所知。

    不過這些深宅大院挖些地下室,是常有的事情,施工隊也不會大驚小怪的,但是在讓他們知道之前,那些黃金和珠寶卻是要從密室裡給搬出來。

    “嗯。今兒晚上我就去辦……”秦風點了點頭,說道:“你回頭讓於鴻鵠來一趟把東西給帶走,都給化了打成金條。”

    密室裡的東西放在那裡始終是個心思。早點解決也好,不過卻是苦了秦風,幹了一天的微雕精細活,回到家卻是還要賣苦力。

    兩人吃完飯已經是七八點鐘了,李天遠和亨利衛都打了電話來。

    兩人一個到何金龍處和那些糙漢子們喝酒去了。一個回到了會所等候秦風的消息,賭王大賽是五月在拉斯維加斯舉辦,秦風還沒決定是否要去。

    看到謝軒還沒回來,秦風讓苗六指從裡面鎖了大門,找了幾個大編織袋,將密室裡的黃金和珠寶都搬了上來。至於那些腐朽的木箱子,則都劈成了柴火扔到了廚房裡。

    到了夜裡十二點多的時候,謝軒才從外面回來。

    被秦風迎到了房間裡。謝軒解下了肩頭的背包,從裡面掏出一把物件遞到秦風面前,說道:“風哥,您看這些東西行嗎?”

    在謝軒那胖乎乎的手掌上,赫然放著兩三個通體碧綠的掛件。在燈光下幾乎呈透明狀,綠瑩瑩的十分漂亮。

    “你跑哪兒去搞來的這東西?”秦風眼睛一亮。說道:“這雖然是玻璃製品,但也算是不錯的工藝品了,比街頭地攤上的要有點檔次。”

    “風哥,我開車跑到冀省去了,在一個批發市場找到的。”

    看到桌子上還有些剩飯,謝軒上前拿起筷子就要吃,嘴裡嘟囔道:“風哥,我今兒跑了好幾百公里,可是餓壞了,先讓我吃點東西吧。”

    “等一下,我去給你熱一下去。”

    秦風給謝軒倒了杯水,將飯菜拿到廚房熱了一遍,端回到房間裡,說道:“慢點吃,又不急在這一會……”

    謝軒看樣子是真餓壞了,秦風話還沒說完,他就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吃了五個饅頭一大盤子剩菜,這才打著飽嗝停了下來。

    “風哥,這東西能不能用?”

    謝軒用手背抹了抹吃的滿嘴是油的嘴巴,說道:“風哥,京城的小商品市場都沒開門,我問了不少人才知道冀省有這麼個地方,就開車趕了過去……”

    秦風做人,向來是人敬一尺還人一丈,在被方雅志陰了一道之後,秦風馬上就想到了還擊的辦法。

    《真玉坊》從《雅緻齋》所拿的翡翠成品,都是以代銷的方式提貨的,並不需要支付現款,甚至連訂金都沒有。

    所以秦風才說方雅志是豬腦子,居然找人上門索賠,這豈不是說自己供應的貨源是假的嗎?

    於是秦風乾脆讓謝軒去買上一些假的翡翠飾品,咬死了《雅緻齋》賣給他的全是假貨,就算這官司打不贏,秦風也能拖著貨款不給。

    現在的《雅緻齋》不過剛剛緩過氣來,沒有了《真玉坊》後續結算的資金,秦風相信,《雅緻齋》將會再次陷入到困境之中。

    只是這大年初一的,各個商家都沒開門,為了尋找秦風所要的假冒玉器,謝軒真是跑斷了腿,多方打聽之下,這才驅車在冀省的一個批發市場買到了齊功需要的東西。

    “這些東西不錯,至少外行人看不出什麼。”

    秦風右手把玩著手上的玻璃掛件,左手遞給了謝軒一張寫有名字和電話的紙條,說道:“軒子,你明兒找這個人,讓他立案偵查,就說《雅緻齋》涉嫌用玻璃假冒翡翠飾品,姓方的既然想玩,咱們就陪他……”

    “媽的,我要讓方雅志那老小子急的尿褲子!”

    謝軒對方雅志可謂是恨之入骨了,大年初一就被秦風罵了一頓不說,還驅車跑了幾百公里,一天都沒能消停。

    “軒子。溫水煮青蛙,咱們慢慢玩死他!”

    秦風眼中也露出一絲陰狠之色,雖然他之前在盤下這間店的時候,也用了些不光明的手段,將聶天寶趕出了京城,斷了方雅志討價還價的念想。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秦風接手《雅緻齋》,不僅給方雅志帶來數百萬的現金,還有後續銷售翡翠的貨款,都解了方雅志的燃眉之急。算是對他有恩情的。

    只是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方雅志在看到《真玉坊》生意興隆之後,心中後悔。想要入股和收購《真玉坊》未果,這才動了壞心思的。

    “軒子,過完年我會忙起來,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了。”

    秦風想了一下,交代道:“官司打得贏打不贏都不重要。關鍵是上批貨的貨款,一定要給我扣住了,就算官司打輸掉,也要讓這筆錢無法執行……”

    秦風知道,像這種經濟類的官司,尤其是在自己是原告的情況下。想要搞清楚事情的原委,最少也需要幾個月半年以上的時間。

    而且就算法院宣判之後,這類官司的執行也是非常困難的。秦風之所以讓李然找人,就是為了拖死剛剛有點起色的《雅緻齋》。

    “風哥,您放心,這次我一定辦的漂漂亮亮的!”

    謝軒也是一肚子壞水,眼珠子一轉。說道:“這件事我要鬧個沸沸揚揚,然後再公開砸毀這包從《雅緻齋》“進貨”的飾品。先把《雅緻齋》的名聲給敗壞掉再說……”

    “嗯?不錯。”秦風聞言眼睛一亮,說道:“等將證據提交法院之後,就按你說的那麼辦。”

    謝軒的這個辦法還真是不錯,到時候只要將東西砸毀掉,方雅志的屁股怎麼都擦不乾淨了,不管法院判決如何,這名聲絶對是毀掉了。

    只靠著京城一家老店在維持的《雅緻齋》,如果沒了名聲,那就像是只沒牙的老虎,到時候只要拖上一年半載,這百年老店怕是就要在京城除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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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已經深夜十一點多了,但是在琉璃廠後面一棟老房子裡還亮著燈,在不大的客廳裡,坐著兩個人,正是方雅志和今兒在《真玉坊》鬧事的那個中年女人。

    這個小四合院,是方家的老宅子,由於資金鏈斷裂,方雅志之前置辦的別墅也給賣掉了,只能住回到了這裡。

    “咳咳,小芳,這次是連累你了……”

    距離轉讓潘家園《雅緻齋》已經過去了幾個月的時間,方雅志的氣色要比那會好了許多,隨著資金的回籠,老店的生意也慢慢好轉了起來。

    不過此時的方雅志,卻是眉頭緊鎖,因為他發現自個兒辦了一件很不靠譜的事情,極有可能惹火燒身。

    “方老闆,我可是按照你的吩咐去做的,這件事你不能不管我啊。”

    在派出所裡呆了近十個小時的趙小芳,此時哪裡還有白天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眼中露出全是惶恐的神色。

    “方老闆,我……我怕警察打我,才把這件事說出來的,你可別怪我啊。”

    趙小芳平時再潑辣,也只不過是個普通老百姓,進到派出所一聽自個兒涉及詐騙,頓時就慌了,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將方雅志委託自己購買翡翠耳環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要是不管你,就不會讓人把你給保出來了……”

    方雅志嘆了口氣,說道:“這裡有一萬塊錢,你拿去吧,不過從現在開始,不管什麼人問你,都要咬死了說那翡翠耳環就是在真玉坊買的,不要再提我的名字了。”

    方家早年勉強也能算是京城的大戶人家,這關係網也是有些的,白天見到事情敗露之後,方雅志馬上找了人,將趙小芳從派出所給保了出來。

    為了不落人口實,方雅志還動用了關係,把趙小芳在派出所一切不利於他的口供都給銷毀掉了,把這件事定義為一起商業糾紛。

    方雅志也是隻老狐狸,辦完這些事情之後,他知道就算秦風猜到是他所為,無憑無據的也拿自己沒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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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8 15:14:3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九十二章 溫水煮青蛙(下)

    “秦爺,真沒想到這地下居然還藏著個地道啊?”站在後院,何金龍目瞪口呆的看著那馬槽下面露出來的深洞。

    就在幾分鐘之前,兩個建築隊的工人用暴力將那塊用整條青石打造的馬槽敲碎,當下面的入口出現時,頓時引起了轟動。

    當時秦風正與何金龍還有苗六指在中院說著話,聽到動靜之後馬上跑了過來,只是和何金龍相比,苗六指與秦風臉上的震驚,都是假裝出來的罷了。

    “你們不要動,我先下去看看都有什麼?”見到一個工頭拿著個手電筒,躍躍欲試的正想下去,秦風連忙喝止住了他。

    “老闆,這應該是個儲藏室,要不……我先下去幫你看看?”

    那個工頭笑嘻嘻的說道,要不是顧慮秦風身邊的何老大,他哪裡顧得上秦風?早就鑽進去看看裡面有什麼寶貝了。

    上次在永安門外施工,他們從地下挖出了不少陶瓷碎片和銅錢,最後居然被人十塊錢一個都給買走了,也正是因為那件事,這些工程隊對地下出土的東西總是特別傷心。

    “王老六,你他娘的找死啊?敢和秦爺這麼說話?”

    聽到那工頭的話後,何金龍眼中閃過一絲戾氣,一腳踹在了工頭的肚子上,惡狠狠的說道:“在秦爺院子裡發現的東西,都歸秦爺所有,哪個不長眼的敢起什麼壞心思,別怪何爺我心狠手辣。”

    也難怪何金龍大題小做,在馬槽裡發現的地道,下面不知道藏有什麼秘密,萬一鎮不住場面,怕是就要被這些工人們給搶走了。

    被何金龍一腳踹了個大馬蹲的王老六,壓根就不敢和何金龍頂嘴。嚅嚅諾諾的說道:“何爺,我……我哪兒敢啊,不就是想幫秦老闆下去探探路嗎?”

    王老六現在的這個施工隊,主要就是承接何金龍的拆遷工程做,算得上是二包,要是惹惱了何金龍,他與手下十幾個人都要喝西北風去。

    “秦爺,這下面陰森森的,不知道被封堵了多少年。別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苗六指湊到秦風耳邊,用剛好能讓王老六聽到一點的聲音,小聲說道:“就讓那人下去看看,反正上來搜他身,有寶貝他也帶不出去……”

    “嗯。老苗你說的沒錯。”

    秦風會意的笑了笑,看向王老六,說道:“老王,既然你想下去,那就下去吧,不過咱們說好,裡面有東西都是歸國家的。你可不能拿走。”

    今兒已經是大年初六,王老六的施工隊也幹了三天的活了,秦風平時對他們都是和顏悅色,不過今兒這笑容看在王老六眼中。味道就不怎麼對了。

    “秦……秦老闆,這……這是你家裡,我……我還是不下去了吧?”

    聽到秦風的話後,王老六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了起來。

    干拆遷這一行的。也經常會挖到一些地下建築,鬼鬼神神的事情聽過不少。此時再聽秦風和苗六指這麼一說,王老六頓時打起了退堂鼓。

    “老王,我這工程可是交給你承包的……”秦風一繃臉,說道:“你給我院子挖開了個洞,自然是你下去了。”

    “六叔,我下去吧。”

    王老六不願意下去,不代表別人也不願意,站在他身邊不遠的一個年輕人就躍躍欲試,冬天身上穿的多,要是有什麼寶貝,說不定就能藏上那麼一兩個不起眼的。

    “滾一邊去,大人說話沒你的份!”

    王老六一巴掌就扇了過去,說話的這人是他的親侄子,要是在這出了什麼事,老家的嫂子還不要和他拚命啊?

    “王奎,你下去,拿著手電筒,小心點。”

    王老六往四周掃了一眼,伸手向一個年輕招了招,雖然這人也是他一個村的,但沒有親戚關係,到了這種事情,遠近疏遠就顯露了出來。

    “哎,我知道了,六叔……”

    那個叫王奎的答應了一聲,接過手電筒興沖沖的就往下爬,看得王老六的侄子羨慕的同時又有些不解,為什麼這種好事六叔偏偏讓別人下去?

    “王奎,下到底沒有啊?”王老六也怕出事,一邊在洞口用手電筒照著,一邊大聲詢問著。

    “六叔,這地道不深,也就三四米,裡面有股子霉味……”王奎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哎,六叔,這拐彎的地方還有個屋子,我進去看看。”剛剛下到底部的王奎,就看到了那間密室,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你小心點啊。”王老六心裡有些後悔,看來下面還真是以前人家的密室,說不定裡面就有什麼好東西呢。

    不過王老六這個念頭剛剛在心裡頭興起,下面就傳來了王奎的罵聲:“奶奶的,什麼都沒有啊,就一個破箱子裡面放了些破爛玩意……”

    密室的鐵門,被秦風將機關給破壞掉了,就敞在那裡,王奎打著電筒就可以看到裡面的情形,進入一翻弄,頓時就罵了起來。

    “破書?那說不定也是古董呢?”

    王老六的見識可比王奎多多了,當下衝著秦風一笑,說道:“秦老闆,要不,我也下去看看,王奎那小子粗手粗腳的,別損壞了裡面的東西。”

    “行,你先下,我在你後面下去。”秦風臉上適時露出了緊張和防範的神色,讓王老六鬱悶不已,早知道自己就先下去了。

    “秦老闆,這些玩意可都廢了啊。”

    下到密室中後,王老六翻弄了一下秦風故意留下的那個箱子裡的書和字畫,臉上露出了惋惜的神色,他倒是有幾分眼力,知道這些是好東西。

    “媽的,還以為有什麼好東西呢?”秦風恨恨的在密室裡打量著,連一處角落都沒放過。

    “咳……咳咳……”

    王老六被秦風走動引起的灰塵嗆住了,咳嗽了好一會開口說道:“秦老闆,您也別找了。這地方怕是有百十年沒人進來過了。”

    “咳咳……你說的也是,咱們出去吧。”

    秦風也咳嗽了幾聲,退出了密室,這裡面都是他專門佈置出來的,以王老六的眼光,自然看不出什麼端倪。

    上到地面後,王老六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塵,看向秦風問道:“秦老闆,這地下室您準備怎麼著啊?是把它給填上。還是保留下來呢?”

    王老六不僅干拆遷的活,有些簡易的工程他也接,就像是幫一些別墅修建地下室,王老六就幹過不少,所以他知道這些有錢人。最喜歡在自家住所下面挖洞的。

    “幹嘛填上啊?”

    王老六話聲未落,因為好奇也下到密室的何金龍從下面鑽了出來,說道:“那地下室的四壁是精鋼結構,整個就一保險庫啊。”

    “嗯,我收藏的一些物件倒是可以擺在裡面。”

    秦風聞言點了點頭,指著那入口說道:“老王,這裡是要改成車庫的。入口必須填上,要不你們從下面再給我挖一條通道,直通到後院臥室裡怎麼樣?”

    “這個……”

    王老六臉上露出了難色,說道:“秦老闆。這個工程可不小啊,從這裡到臥室有二十多米遠呢,而且還要保證挖的通道不塌陷才行。”

    “老王,想坐地起價是不是?”

    何金龍一臉不善的盯著王老六。說道:“這活兒你幹也得干,不幹也得干。不然就是不給我何金龍面子。”

    “何爺,我……我沒說不幹啊。”

    雖然改行幹了正道,但何金龍現在的工作,基本上還是整天嚇唬人,這一繃臉,嚇得王老六連著往後退了兩步。

    “金龍,你也別嚇唬他。”

    秦風見狀笑了起來,說道:“老王,我也不讓你白幹,下面用水泥給我砌上幾個柱子,把通道搞寬敞點,我再改車庫的價格上再給你加十萬塊錢……”

    秦風改這個車庫,總共也不過就是五萬塊,而挖個通道的價格卻是車庫的兩倍,王老六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

    “秦爺,您放心,老六一准將這地下室修建的穩穩妥妥的。”興奮之下,王老六也跟著何金龍稱呼起秦風為秦爺了。

    “嗯,好好幹,秦某不會虧待你們的。”

    秦風點了點頭,和一邊看熱鬧的苗六指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同時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有關於這個密室的事情,現在算是告一段落了。

    “老苗,我明兒就要忙了,這邊你多看著點。”在得到王老六拍胸脯的保證後,秦風和苗六指回到了中院。

    雖然要過了正月十五,在人們印象中才算是過完了年,不過一般都是大年初七就開始上班了,秦風也要去故宮博物院報導,參與這次文物的修復的工作。

    “秦爺,您放心吧,有我在,他們搞不出什麼花樣的。”

    苗六指點了點頭,說道:“不過秦爺您最好在出口處佈置上機關,我怕這些小子日後走投無路會把主意打到那密室上去……”

    修建密室的道理和修建墓葬基本上差不多,要的就是一個隱私,否則當年那些帝王們也不會讓修建墓葬的匠人們都殉葬了。

    “機關倒是用不上,到時候找個好的防盜門廠家,專門定做個門就行了。”

    秦風聞言搖了搖頭,他雖然腦子裡有機關門的諸多秘術,不過那些機關都太繁瑣,不是一時半會能製作出來的,秦風沒這個時間也沒有這個精力。

    “定做什麼門?”秦風正和苗六指說話的時候,謝軒忽然進到了屋裡。

    “後院發現了個地下室,有百十年的歷史了,我想給保留下來。”

    看到謝軒進來,秦風隨口解釋了一句,緊接著問道:“官司打的怎麼樣了?姓方的開始著急了吧?”

    “何止是著急?那老小子都快要跳樓了。”謝軒嘿嘿一笑,說道:“風哥,等我回頭過來再和您說,先去看看那是什麼地下室。”

    聽說發現了一百多年前的地下室,謝軒自然好奇不已,回了秦風一句之後,轉身就出了屋子,只不過去了還沒五分鐘,就灰頭灰臉的跑了回來。

    拍打著身上的灰塵,謝軒沒好氣的說道:“什麼破地方啊,那書頁都上不了手,一碰全爛完了。”

    “回頭在下面裝一套恆溫系統,以後咱們有什麼好東西,就都能保存在哪兒了。”秦風擺了擺手,說道:“軒子,說說官司的事吧,我這幾天也沒顧上問。”

    “風哥,您不問我也要說了。”

    謝軒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說道:“我知道方雅志那老小子在警察局也有關係,前幾天我直接去分局報的警,您找的那位挺給力的,直接就把方雅志給抓進去了……”

    謝軒學習雖然不怎麼樣,但對於那些歪門邪道的事情,絶對是無師自通,在打聽到那個趙小芳被派出所的人放出來後,他就知道方雅志在警局應該也有人。

    所以謝軒就繞開了派出所,直接找了李然介紹的那位分局長,那人倒是也乾脆,見到謝軒手上有證據,直接就把方雅志給傳訊到了分局。

    在中國這地界上,什麼所謂的覊押不允許超過24小時,那純粹都是扯淡。

    方雅志就整整在分局住了兩天48個小時,被送往看守所之前,才聯繫到了自己的關係,好不容易才被釋放了出來。

    “嘿嘿,風哥,現在京城已經是謡言滿天飛了。”

    謝軒壞笑著說道:“《雅緻齋》賣假貨的事情,只要是個行裡人都知道,您沒瞧見方雅志知道這事之後的反應,直接吐血就住進醫院了……”

    方雅志的關係是他們轄區的一位副區長,在京城也是根深蒂固的老戶,有他保方雅志,李然的關係也是無可奈何。

    不過謝軒卻是蔫兒壞,在方雅志進局子的時候,就把《雅緻齋》向《真玉坊》供應假貨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並且還聯繫了幾家媒體,作為打假宣傳了一通。

    就在方雅志出局子的第二天,謝軒親自找到雅緻齋的門上,將那幾張銷量還不錯的報紙送給了方雅志,氣得方雅志直接吐血昏迷了過去。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姓方的在京城還是有些路子的。”

    秦風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說道:“軒子,就還用溫水煮青蛙的辦法,一邊敗壞他的名聲,一邊慢慢和他耗,我要《雅緻齋》這百年老店,就葬送在他方雅志的手中!”

    俗話說擋人錢財如同殺人父母,方雅志在大年初一做出的那件事情,真的把秦風惹怒了,既然對方已經是無所不用其極,秦風也沒必要再尊老愛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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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 文物修複

  「哎,老馮,把那畫貼到晾架上去,小心一點……」

  「朱凱,你動作輕一點,這排刷的質量不怎麼樣,動作大了紙就透了。」

  「胡老師,那硝酸的配比有點問題,濃度好像過了,您再給稀釋一下……」

  在故宮博物院一處閑人免進的屋子裏,秦風忙的是一頭大汗,不停的在下著指令,而五六個人也隨著秦風的命令有條不紊的處理著手上的事情。

  過完年已經一個多月了,秦風也進入到了文物修複的角色之中,在最開始的時候,那些老資格的修複專家因為秦風年輕,對他都是愛答不理的。

  不過在主持了一副宋代佚名畫作的修複後,這些人頓時轉變了對秦風的看法,因為秦風的修複技術,就是比之齊功都不遑多讓。

  學術界雖然經常會出現相互傾軋的事情,不過對於真有本事的人,那些老學者們還是能放低身段的,秦風指揮的那個胡老師,就是當年泉城胡麻子的後代。

  說到文物修複,其實是和文物仿古一脈相傳的,曆史悠久之極。

  春秋時期,在《呂氏春秋.審已篇》,《韓非子說林》均記載有贗鼎的故事。

  至唐代已出現臨摹前人字畫等偽作之事,到北宋時期已極為盛行,尤以仿造青銅器繁多,多以商、周真器作模式,器型、紋飾仿得相當逼真。

  元代以後,由於連年戰爭,仿制處於低潮,作工也比宋代低劣,但出現了民間專業仿古作坊,杭市的薑娘子、平江路的王吉等民間作坊仿制古銅器頗有名氣。

  明代仿制也不如宋代,民間作坊主要在江南,仿器多按宋代編者的《考古圖》仿制,並仿制一些漢代規矩銅鏡和唐代的海獸葡萄鏡等器,制工粗糙。

  不過在明代也有仿古精品,宣德年間所鑄的仿古爐,又稱宣德爐,它的式樣頗多,非常精美,獨具一格,並且以嘉興張鳴岐等人仿制的古代銅爐知名一時。

  到清代更是百花齊放,幾乎所有古代文物都有仿制,同時出現了一大批專業仿古高手。

  如京城的範壽軒、趙允中、王盡臣、李玉彬、李墳堂、胡遷貞、潘承霖、王海等,濟南的胡麻子、胡世昌。

  這些手藝高超的匠人們帶出了許多徒弟,並藉此逐漸形成了四大派別,古董商稱其為:京派、蘇派、濰派、長安派。

  京派是由清宮造辦處的「歪嘴於」創辦的,他在辛亥革命時期出宮在清宮附近從事古器修複為生,並收有七個弟子。

  等他們在抗戰時期各自教出的部分徒弟,解放以後並進入了博物館,成為新中國第一代的文物修複人員。

  蘇派地處江南,自明、清就已成了仿古作業的基地,清末民國年間、以周梅穀、劉俊卿、蔣聖寶、駱奇月、金潤生等仿古的銅器名匠名揚海內外,為今「南派」代表,現在文物修複界以南京博物院、安徽省博物館等為「南派」之源。

  濰派主在形成於清代的乾隆、嘉慶時期,清末民國頗具規模。

  作為古代墓葬最多的地區之一,長安一直都是仿古作偽最為興盛的地方,在具器物上偽刻銘紋便始於長安,主要仿造度量衡器,有蘇億年、蘇兆年兄弟和嶷眼張等著名工匠,所以在國內也是自成一派。

  上文所說的胡麻子,以修複青銅器聞名國內外,破爛鍾鼎彝器,一經其手,便戍完整,毫無痕跡,雖經外人化驗,亦難識破。

  只是胡麻子的兒子胡世昌,性情卻是非常刻薄吝嗇,他得了父親的衣缽,但從來不傳於外人,四十多歲去世的時候,被人認為是人亡藝絕。

  不過那只是在《民間藝人錄》上的記載,實際上胡世昌是有個兒子的,只是胡世昌去世的時候兒子年齡尚幼,並沒能得到父親的傳承。

  胡甲彥就是胡世昌的孫子,他在偶然的一次機會中,發現了爺爺遺留下來的一些筆記,後來有考入京大曆史系,被故宮博物院聘為研究員,也是沒辱沒了祖宗的名聲。

  但就是這樣的人物,在秦風面前也老實的像個學生一般。

  因為秦風只花了十天的時間,就將他修複了半年都沒成功的一尊雍正時期清宮造辦處制造的金佛,給完完整整的修複了出來,連胡甲彥都找不出任何的瑕疵。

  「好了,今兒就到這裏吧。」

  秦風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拍了拍手說道:「朱凱,你把恒溫調一下,保持在二十四度,把畫先晾一夜。」

  「累死我了。」

  聽到秦風的話後,朱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旁邊那些人也均是松了口氣,別看秦風年齡不大,但絕對是個工作狂,和他幹一天下來,每個人都有種要虛脫的感覺。

  「小秦,去喝幾杯?我還有幾個問題想和你探討下……」

  放下手中的試管,胡甲彥走了過來,他是老資格的研究員,除了一些化學藥劑的配給需要親自動手之外,其它的時候都有學生代勞的。

  古玩行算是中國最古老的行業之一了,也遺傳了不少古代的弊病,諸如傳子不傳女,傳徒不傳婿,這才導致不少絕活因此而失傳。

  不過秦風卻不是這樣,在修複文物的同時,很大方的就將自己的一些獨門秘方傳了出去,從來都是有問必答。

  這也是跟著秦風幹活最累,但所有人都擠破頭想進入他這小組的原因,就連像胡甲彥這樣國內專家組的成員都不例外。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秦風這組修複的文物多,相對從修複專項資金裏得到的撥款也多,一個多月下來,修複小組的十多個人,沒人都進賬了十多萬。

  「胡老師,今兒就算了。」秦風搖了搖頭,說道:「我家裏還有些事,改天我請您,正好搞到一瓶二十年的茅台……」

  「好,小秦,說話要算數啊,老胡我就等著喝你那二十年的茅台了。」

  聽到秦風有事,胡甲彥也沒勉強,收拾完自己那一攤子就離開了,而馮永康和朱凱則是湊到了秦風的身邊,在馮永康的手上,還拿著一些東西。

  馮永康和朱凱只是京大考古與修複專業一年級的學生,按理是沒資格參與到這次修複項目裏的,他們倆個是被秦風點名要過來的。

  秦風左右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走吧,我那畫今兒也要完工了,老馮,東西帶好了嗎?」

  「放心吧,早就准備好了。」

  馮永康揚了揚手中的東西,他們這也算是假公濟私,白天給公家幹活,晚上則是用公家的材料在忙活自己的事情。

  不過對於偌大的故宮來說,這些許材料根本就不算什麼,靠著這些材料,秦風已經修複了密室內一幅損毀不太嚴重的字畫。

  現在秦風在做的這幅畫,卻是個完完全全的仿明代仇英的贗品山水畫,由他親自操刀作畫,基本上也快完工了。

  「小秦,這麼晚才走啊。」

  車子駛出博物館的時候,門衛和秦風打了聲招呼,秦風則是扔了包中華香煙出去,兩人是皆大歡喜。

  「秦風,這院子是一天一個變化啊。」由於不用回京大上課,馮永康和朱凱幹脆都住到了秦風的四合院裏,當然,房租是不給的。

  「秦爺,您回了?」正在車庫大門頂端漆面的王老六,見到秦風的車子開了進來,連忙從上面跳了下來,把梯子搬開讓了路。

  停好車下來後,秦風說道:「老王,後天差不多就能完工了,你找謝軒去結賬吧。」

  王老六聞言臉上露出喜色,連忙說道:「多謝秦爺了,何爺那邊也是催著我去開工,不過您放心,這兒的活我一定把尾收好……」

  秦風這四合院的裝修可不是王老六一家在幹,苗六指同時找了四個施工隊,有對牆面整修的,有做市內裝修的,幾家同步進行,施工進度的非常快。

  現在的四合院雖然從外表看上去變化不大,但裏面卻是改頭換面了。

  整個四合院不光所有的房間都裝了空調和地暖,前中後三個院子,每個院子的主廂房還都改建了洗手間和淋浴室,中院的廚房更是占用了兩個房間,和餐廳連在了一起。

  現在只有前院還有一點小工程沒做完,但是已經不影響四合院的正常居住了。

  苗六指也是個會生活的人,找了個五十多歲的保姆給幾人做飯,每天提籠遛鳥的,日子過的很是愜意。

  「風哥,《雅致齋》已經關門歇業了。」這段時間秦風特別的忙,也只有在吃飯的時候,謝軒才有機會給他提些關於生意上的事情。

  和《雅致齋》的官司,正如秦風所想的那樣進行著,兩邊都有關系,最後導致了這兩邊的關系都是兩不幫,如此一來,方雅志可就支撐不下去了。

  原因還是出在資金上面,在京城傳遍《雅致齋》賣假貨的事情之後,《雅致齋》在琉璃廠那家唯一的百年老店,也變得門可羅雀了起來,每天是只出不進。

  原本第一筆翡翠貨款秦風就沒和他結清,加上第二批款子足足有近千萬,真玉坊這邊一直拖著不給。

  如此一來,資金短缺的雅致齋是人心惶惶,一個月的功夫,上到掌櫃下到店員,幾乎辭職了一大半。

  方雅志在一個星期前去《真玉坊》討要欠款未果,又被謝軒奚落了一番之後,當場氣急攻心導致了中風,在醫院裏現在還講不出句完整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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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不拉不拉 於 2015-2-18 15:33 編輯


第三百九十四章 妹妹的消息
        
    “風哥,現在《雅致齋》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已經亂成一團了……”

    說到方家的窘境,謝軒頓時眉飛色舞起來,方雅志上次使的絕戶計,差點就壞了《真玉坊》的名聲,也怪不得秦風要將其趕盡殺絕。

    “方雅志現在是命不久矣,人死賬消,等他死了之後,那筆款子還是補給《雅致齋》一部分吧。”

    秦風嘆了口氣,他略通占卜相面之術,早在去年的時候,就看出方雅志活不到一年了,只是沒想到對方居然和自己之間發生了那麼多的糾葛。

    “我知道了,風哥,這麼了解算是便宜了方家。”

    謝軒聞言點了點頭,這件事鬧騰了一個多月,在京城古玩行裡是沸沸揚揚,也有些人找他為《雅致齋》求情,是時候見好就收了。

    “這事兒我們也有責任。”秦風看了一眼謝軒,說道:“以後店裡的各項規章制度都要正規化,別給人鑽空子的機會。”

    “是,風哥,您放心吧,現在店裡都是個人責任制,店員出了問題組長和店長都要負責的。”

    想想大年初一發生的那件事,至今謝軒都有些後怕,當時要不是秦風在,這《真玉坊》的牌子怕是就要砸在他手上了。

    所以現在謝軒最重視的就是質量管理,任何有瑕疵的東西,都不允許上櫃檯銷售,就連黎永乾那邊都被退了兩件貨,當時還吵到了秦風那裡。

    “想要做成百年老店,咱們要乾的事情還多著呢。”匆匆將碗裡的飯扒進口中,秦風站起身說道:“你們慢慢吃,我那邊還有事要做。”

    從餐廳出來後,秦風直奔右側的工作間,這原本是有著三個房間的東側廂房。被秦風改成了一間臥室外加兩個工作室。

    就目前而言,秦風主要仿製的贗品是古畫,所以在房間裡擺滿了諸如裱畫案、晾貼板墻、晾架、晾桿還有裁刀、剪子、針錐、鑷子等物件。

    當然,像是宣紙、錦、綾、絹以及漿糊、明礬、骨膠、墨汁及國畫顏料中心更是必不可少的,林林總總的擺放了足有四五十種需要用到的東西。

    在晾貼板墻上,此時正貼著一幅色調略顯黯淡的山水圖,整幅畫為絹本設色,縱60釐米,橫105釐米左右。

    在圖畫的左側畫著蒼松巨岩,臨水平坡上。有二老者席地而坐,欣賞畫卷,還有二童在樹下汲水煮茶。

    畫中人物形態準確生動。形神畢肖,頗有生活情趣,山石採用“小斧劈”皴法,方硬嶙峋,富有質感。畫面意境清曠,靜中見動。

    “《松溪論畫圖》被藏於國內博物館,我就給它改個另外的名字吧。”

    看著這幅快要完成的作品,秦風在心裡嘀咕了起來,仿製贗品要遠比修復真跡難得多,這幅畫整整耗費了秦風近一個月的精力。才將要大功告成。

    “有童子煮茶,就要做《松溪論茶圖》吧!”

    秦風心念一動,給這幅作品重新定了個名字。他做這幅畫是參照了《松溪論畫圖》,雖然他在細節處改動了一些,但就是齊功當面,一時半會怕是也鑒定不出這是幅贗品。

    畫作的主體和做舊的工序已經全部完成,秦風現在要做的就是把他得自密室的那些軸乾裝在畫上。這活比較簡單,對於秦風而言是駕輕就熟。

    花了一個多小時。用特別調制的膠水將軸乾黏貼在一起之後,整幅畫算是大功告成,洗了手坐回到椅子上,秦風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容。

    作為與沈周、文徵明、唐寅並稱為“明四家”的仇英,擅長畫人物、山水、花鳥、樓閣界畫,尤長於臨摹。

    仇英臨摹功力精湛,以臨仿唐宋名家稿本為多,如《臨宋人畫冊》和《臨蕭照高宗中興瑞應圖》,前冊若與原作對照,幾乎難辯真假。

    近年來“明四家”的作品在國內外的價格都漲得很高,其中的精品甚至能和宋畫都不相上下。

    在剛過完年的時候,竇健軍就親自來了一趟京城,把那套玉器的錢交給秦風的同時,說起港島有位名人最近迷上了仇英的作品,秦風這才操刀做出了這幅贗品。

    “嗯?我這和老竇還真是心有靈犀啊?”

    欣賞了一會自己的畫作後,秦風正想拿出手機個竇健軍打個電話,手機反倒是先響了起來,看了下號碼,正是從港島打過來的,除了竇健軍沒別人。

    “老竇,我正想著你打過去呢。”

    接通電話後,秦風笑道:“我找到一幅仇英的作品,問問你那邊的人還要不要,是仇英中年所畫的《松溪論茶圖》,可是難得一見的精品啊……”

    吹噓起自己的作品,秦風一點兒都不帶臉紅的,因為從藝術價值上而言,秦風這幅畫的功底絲毫都不比仇英差,甚至還猶有過之。

    “要,當然要啊,秦爺,昨天才和余老闆說起這事兒呢。”

    竇健軍說道:“要不這樣,秦爺,我明兒就飛京城,把畫給帶過去,價格上您放心,那位不缺錢,最少在兩百萬以上……”

    上次來京城的時候,秦風帶了苗六指和何金龍招待的他,席間聽到兩人都稱呼秦風為秦爺,是以竇健軍也改了對秦風的稱呼。

    “兩百萬?不賣!”

    秦風撇了撇嘴,說道:“你告訴那人,這幅畫上面有董其昌的題字,另外還有不少名家的印章,少了五百萬,免談……”

    按照師父載是所言,這作偽就要做到骨子裡,每一個細節都不能忽略掉,像是秦風所做的這幅畫,品相能達到九分,這說明,畫作一直都是傳承有序,被人妥善保管的。

    而古代那些文人騷客藏畫,最喜歡就是在一些著名的畫作上留下自己的痕跡,比較有名氣的當要數乾隆皇帝,幾乎所有皇室藏畫內,都有他的印章。

    秦風在這幅贗品上,一共仿製了十三個人的印章,有在歷史上鼎鼎大名諸如董其昌的字,也有一些名不見經傳但是在收藏界卻極有名氣的人,更平添了三分真實性。

    這些名人的題字和印章,本身就是彌足珍貴的,價格也會高出很多,秦風開出的五百萬,並非是漫天要價。

    竇健軍在這一行裡乾了十多年,自然知道那些題字和印章的珍貴,當下開口說道:“秦爺,我晚上約余老闆談下,應該問題不大。”

    聽到竇健軍的話後,秦風點了點頭,說道:“好的,老竇,要是價格沒問題,你讓人來京城取畫就行了,分成還是按照老規矩……”

    “秦爺,百分之二十就行了,我拿四成,受之有愧啊。”

    竇健軍不是善人,要是換個人,他甚至敢要百分之六十,但是見識了秦風的勢力和狠辣之後,他拿著四成的分子都感覺有些於心不安。

    “行,老竇,咱們細水長流,就按你說的辦吧。”

    誰也不會嫌錢多,秦風最初給百分之四十,就是想走通竇健軍的渠道,眼下對方如此上路,他沒理由不答應的。

    “對了,秦爺,還有件事!”

    正當秦風想掛電話的時候,竇健軍忽然說道:“我前段時間去了一趟澳門,在葡京賭場內見到個女孩,長得有些像你的妹妹……”

    “什麼?”

    原本半躺在椅子上接電話的秦風,猛地一下坐直了,急道:“老竇,你說清楚一點,有幾分像?那女孩多大年齡?”

    雖然在忙活著學業和生意,但秦風一直都沒停下尋找妹妹的腳步。

    早在去年的時候,秦風就委託朱凱在豫省的媒體報紙上刊登了尋人啟事,另外魯冀兩省,秦風同樣都做了大量的工作,只是一直都沒有得到妹妹的消息。

    眼下突然聽到竇健軍說見到有個人長得像妹妹,秦風再也無法淡定了,這是他和妹妹失散那麼多年以來,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消息。

    “那個小丫頭妝化的很濃,看不清有多大,但我覺得也就是十七八歲的樣子……”

    電話一端的竇健軍沒想到秦風反應如此之大,想了一下之後,開口說道:“秦爺,您妹妹的畫像很傳神,我感覺那女孩有六七分像是……”

    竇健軍沒事的時候喜歡賭幾把,只要住在港島,他幾乎每個星期都會去趟澳島的賭場,在三天前的時候,竇健軍還去了一趟。

    當時竇健軍玩梭哈正贏著錢,有一個女孩坐在了他的身邊,開始竇健軍看著那女孩有點眼熟,不過也沒在意。

    只是在竇健軍離開賭桌的時候,突然記起來,女孩長得和秦風給他的那張畫像極為相似,但是當竇健軍回頭再去找那女孩的時候,卻是找不到了。

    竇健軍知道秦風尋找的是妹妹,當下動用了自己的關係,找到了澳島的一位道上老大,想讓他幫忙尋找那女孩,只是三天下來,也沒發現女孩的影蹤。

    實在沒有了辦法,竇健軍才給秦風打了這個電話,心裡還是怕秦風責怪於他的。

    “濃妝艷抹,葡京賭場,六七分相似……”

    聽著竇健軍的話,秦風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絞痛,因為從竇健軍口中吐出來的這幾個詞,,帶給了他一些非常不好的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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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 偷渡(上)

「秦爺,秦爺,您還在嗎?」過了半晌都沒聽到秦風的!聲電話一端的竇建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連聲問道。

別看竇建軍也算是一方豪強,但對秦風這個年輕人,心底還真是有些發憷,發生在趙峰劍身上以及秦風在津天的斬首事件,讓竇建軍感覺他比自個兒更適合混江湖。

「老竇,我在呢。」秦風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我明天下午能趕到珠江,你安排人帶我出境,沒問題吧?」

秦風辦事極為果決,既然決定要去了,絕不拖泥帶水,而且他讓竇建軍帶他出境,也是有自己的考慮。

一來國內辦理港澳通行證,是需要在當地戶籍部門,秦風的戶籍在津天,也就是他需要趕回津天辦理,而且這種事情就算他找胡保國幫忙,恐怕也要花費一兩天的時間。

第二就是秦風現在心中憋著一股子邪火,因為那女孩如果真是秦葭,那就面臨一個問題,秦葭是如何到的澳島,是從小被人拐騙過去,還是另有原因?

如果是第一個原因的話,秦風不敢保證自己能平心靜氣的去處理這件事情,怕是到時會大開殺戒,偷渡過去這也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

「秦爺,您要過來?」

聽到秦風的話後,竇建軍頓時感覺壓力倍增,連忙說道:「秦爺,我只是覺得那女孩有點像,並不敢確定,您來了萬一找不到或者不是,那……那老竇我這臉可沒地放了……」

按照竇建軍的意思,他再找人在澳島尋找下那個女孩,等落實了情況再讓秦風前去,省得擺出個烏龍。

「老竇,是不是的我都不會怪你的…···」秦風的語氣很堅定,「你讓人安排吧,我一會就去訂明天早上的機票最遲下午趕到珠江,那幅畫我會帶過去,咱們在澳島會面。」

對於秦風而言,什麼生意什麼工作全都比不上妹妹重要,就算是讓他用現在所擁有的全部身家去換取妹妹的消息,秦風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因為錢可以再賺,但親人失去了就不會再回來了。

「好,秦爺,您放心我現在就打電話安排,到時候您把航班號發給我,我去機場接您……」

竇建軍開口答應了下來只是剛一掛斷了電話,忍不住就在自己嘴巴上抽了一記,都是自個兒嘴賤,事情還沒落實清楚,甚至連那女孩都沒找到,就冒冒然的給秦風說出了這件事。

「澳島?」掛斷電話後,秦風深深的吸了口氣,就是有一分是妹妹的希望,他都會花費一萬分的努力去求證的。

看著面前的《松溪論茶圖》坐在椅子上調息了一會呼吸,秦風讓自己的心境慢慢恢復了平靜,起身小心翼翼的將這幅價值連城的「古畫」給收了起來放入早已準備好的一個錦盒裡,這才轉身出了屋子。

「秦風,過來打牌不過先說好,咱們不賭錢啊。」

秦風剛出了工作室,就聽到了馮永康的嚷嚷聲,由於這地兒距離京大太遠了,馮永康沒辦法整天和那小護士卿卿我我,所以最初幾天剛來的時候,一到晚上就拉著謝軒朱凱等人打麻將。

只是第一天和秦風打麻將馮永康就輸了個底朝天,打了三小時的麻將五塊錢一個底,他居然輸出去一萬八,事後知道秦風那出神入化的賭術後,左手對著右手直抽了十多下,嘴上還罵著自己手賤。

從那天起,馮永康就徹底戒賭了,再拉著秦風打牌,都是打撲克牌的八十分升級,每天都要打上一局才會去睡覺。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今天沒空,你們玩吧。」

「三個人怎麼打升級?」馮永康不滿的喊了起來,李天遠已經回到了何金龍那邊,現在四合院裡住的就是秦風、謝軒、馮永康、朱凱還有苗六指,而苗六指自然不會去摻和年輕人的遊戲。

「老馮,今兒真沒空,我一會要早點睡覺。」

秦風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看向謝軒說道:「軒子,找人給我訂張機票,要明天最早去粵省的,最好是直接到珠江,實在沒有的話到羊城也行。」

「去粵省?風哥,您不是去黎永乾那邊?」謝軒有些疑惑的抬起頭,因為陽美距離汕市最近,要是去他們的翡翠加工廠的話,沒有必要飛到羊城或者珠江的。

「不是去老黎那,有些別的事。」秦風擺了擺手,說道:「你抓緊打電話找人訂機票,越早越好…

秦風知道謝軒前段時間跟著李然去了一個什麼空姐俱樂部,是一位很愛玩的世家子弟創辦的,說白了就是給有錢人一個獵艷的機會,在九九年的國內,空姐還是很高端洋氣上檔次的,沒有一定的身份地互和財富,那些空姐正眼都不帶瞧您的。!

謝軒雖然錢不是很多,但老爸是津天著名的房地產商人,自己是聞名京城的《真玉坊》的總經理,再加上李然的世家子弟身份,倒是結識了好幾個漂亮空姐,秦風不知道他和那些空姐有沒有進一步發展友誼,但辦點訂票的小事還是不成問題的。

「好,風哥,我馬上就打電話。」看到秦風說的嚴肅,謝軒連忙掏出了手機,搜尋了下號碼撥打了出去。

「喂,軒哥啊,你壞死了,那天早上走的時候連個招呼都沒和我打……」謝軒的手機話筒音效十分好,電話剛接通裡面就傳來了個女人的聲音。

「咳咳……」

饒是謝軒臉皮厚,也被那聲音說的一臉通紅,連忙起身往屋外走去,刻意壓低了聲音說道:「麗麗,真是忙啊,這不,現在打電話給你還是工作上的事情呢……」

秦風無語的搖了搖頭,看來謝軒當年因為耍流氓進了監獄,也並非是無的放矢,這小胖子的好色算是深入骨髓了,前段時間要不是秦風警告了他,怕是《真玉坊》的女店長也難逃毒手。

「秦風,你明天要去粵省,那……那修復上的工作怎麼辦?」

等到謝軒出去打電話後,馮永康和朱凱也反應了過來,秦風現在可是主持著一個修復小組的工作,效率是這次項目組中最高的,如果他離開的話,那好幾個修復項目都要停滯下來了。

「我有急事要去處理,項目組那邊我會給老師溝通的。」對於尋找妹妹而言,眼前的工作根本就不算個事,要不是馮永康提出來,秦風甚至將其忘到腦後去了。

「可是,秦風,這次的修復項目,上面撥了一百多萬啊。」馮永康聞言有些著急,眼瞅著項目就要完成了,每人都能拿上十幾萬,秦風在關鍵時刻掉鏈子了。

「老馮,不用多說了,我的事重要。」秦風盯著馮永康的眼睛,不容置疑的說道。

「老馮,那項目沒了秦風,最多進展慢點,又不是完不成,你小子就缺那點錢花?」

一向細心的朱凱,從秦風的眼睛中發現了一絲焦灼的神色,這在秦風身上是極為少見的,所以他也猜出秦風或許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

「凱子說的沒錯,我會儘量處理完事情回來的。」秦風拍了拍朱凱的肩膀,回頭看到謝軒進到屋裡,連忙問道:「軒子,票訂好了嗎?實在不行飛到深市也可以……」

「風哥,您放心吧,訂好了,明兒七點半起飛,用不了中午就能到羊城的。」

謝軒從手機裡調出一個號碼,拿到秦風面前,說道:「明兒我和您一起去,找這個麗麗拿票就行了,她連登機牌都先幫著換好,到時候直接進機場。」

「行,你小子沒白出賣啊。」聽到票務的事情解決了,秦風鬆了一口氣,隨口和謝軒開了句玩笑。

「要是有人能看上我這身肉就好了。」謝軒沒好氣的嘟囔道:「上次和這女人開了個房間,我一部摩托羅拉最新款的手機就沒了,奶奶的,七千多塊錢呢。」

「你小子也就這點出息了。」秦風擺了擺手,說道:「行了,你們玩吧,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剛才馮永康的話也提醒了秦風,現在齊老爺子正為秦風進入國家文物修復與鑑定委員會造勢,秦風最近的工作能力也很有說服力,眼下冒然離開,還是需要和齊老爺子打個招呼的。

另外秦風還要通知竇建軍,要是沒有竇建軍的渠道,秦風怕是要從大海裡游過去才行。

「風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您這麼匆忙就要去粵省?」第二天一早還不到六點半鐘,秦風就被謝軒送到了機場,在等候那位麗麗小姐的時候,謝軒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了。

「軒子,老竇那邊有點秦葭的消息,我必須趕過去看一下。」對於謝軒,秦風沒什麼好隱瞞的,當下將昨兒和竇建軍打電話的事情說了出來。

「有秦葭妹妹的消息?」謝軒一聽眼睛頓時瞪圓了,說道:「那是要過去看看,風哥,要不我和您一起去吧?」

謝軒雖然沒有見過秦葭,但是有好幾次都看到秦風躲在房間裡拿著妹妹的畫像一臉黯淡的樣子,由此他也知道秦風對妹妹的感情之深,或許在這個世界上,也唯有秦葭才能讓秦風如此緊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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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不拉不拉 於 2015-2-19 21:39 編輯

第三百九十六章 偷渡(中)

    “軒子,心領了。”秦風搖了搖頭,說道:“你去也幫不上什麼忙,把店裡的工作做好了就行,另外告訴遠子,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不要出什麼事情。”

  對謝軒秦風還是比較放心的,他除了有點好色,並不是惹是生非的人,不過李天遠卻不是個省油的燈,過完年就在拆遷的時候把人打斷了三根肋骨,最後還是何金龍花錢才將事情擺平的。

  “風哥,您放心吧。”謝軒點了點頭,說道:“我回頭就讓遠子哥過來住,就說是您說的,他一準過來……”

  李天遠這輩子就怕兩個人,一個是秦風,一個是胡保國,現在胡保國已經就任,不過他整日忙的不可開交,哪裡有功夫去管教李天遠?也只有秦風平時能訓斥他幾句,讓其收斂一些。

  “軒哥……”秦風正和謝軒說著話的時候,一聲嬌滴滴的稱呼伴隨著一陣香風傳來,一個空姐裝扮的女孩,拉著一個紅色的拉杆箱走到了兩人的身邊。

  女孩身材高挑,五官長得非常精緻,只是眉眼之間帶有一絲輕浮,剛一走到謝軒身邊,就用胳膊挽住了謝軒,絲毫都不在意周圍旅客的目光。

  “麗麗,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風哥,回頭你一定要招待好。”

  謝軒頓了一下,加重了語氣接著說道:“就是然哥見了風哥都要規規矩矩的,你知道怎麼做了?”

  “軒哥,您的朋友,我當然知道怎麼做的。”聽到謝軒的話後,麗麗眼睛一亮,再看向秦風的時候,眼中已經帶有一絲討好的神色了。

  在九九年這會。飛機還不是普通老百姓的出行工具,大多都是政府官員和商人們乘坐的,作為空姐,每天所見到的都是非富即貴,眼界不是一般的高。

  在最初去空姐俱樂部玩的時候,麗麗還是很矜持和挑剔的,但有一次她發現,自己在空乘時認識的一個大人物,號稱是某省首富的人。在俱樂部的那些年輕人面前,居然恭恭敬敬,說話時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去的次數多了,麗麗才逐漸瞭解到,原來這些年輕人都是身家背景極為深厚的人。不過麗麗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她知道要是委身於那些世家子弟,最終也只是成為他們手中的玩物。

  所以麗麗再三選擇後,居然看中了謝軒,按照她原本的意思,是想將謝軒綁住嫁給他的,但是麗麗沒想到。年齡比她還小一歲的謝軒可是滑不留手,吃幹抹淨之後就玩起了消失。

  當然,謝軒還不屬於那種沒品的人,在事後除了給麗麗買了部手機之外。還通過李然在航空部門的關係,將麗麗調到了飛往羊城的航班當上了副乘務長,要不是麗麗英語不過關,就是飛最吃香的國際航班也沒什麼問題的。

  所以就算沒能釣到金龜婿。但麗麗對和謝軒交往帶來的變化還是很滿意的,眼下見到謝軒對秦風的態度。自然也是又加多了三分小心。

  “麻煩麗麗小姐了。”秦風和麗麗打了個招呼,回頭說道:“軒子,你回去吧。”

  “好的,風哥,那事兒您也別急。”謝軒點了點頭,對著麗麗說道:“一定要招待好風哥……”

  “軒哥,您就放心吧。”麗麗對秦風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說道:“風哥,您先在貴賓室休息一會,等會咱們從貴賓通道直接登機,這趟航班剛好是我跟的。”

  “那好,走吧。”秦風看了下時間,對謝軒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自己則是跟在了麗麗的身邊,往貴賓候機室走了過去。

  只是在和麗麗擦身而過的時候,一根索命針和幾個很不起眼的小玩意,從秦風的手中轉移到了麗麗空姐服那並不常用的上衣口袋裡,這是因為秦風不知道貴賓室需不需要過安檢,還是早點將東西轉移了比較安全。

  至於那副贗品《松溪論茶圖》,秦風則是自己拿在了手上,只要不是出境,這種東西是沒人過問的。

  有了秦風的交代,從候機到登機,麗麗算是將秦風照顧的無微不至,上了飛機後,秦風也順利的從麗麗身上將那套玩意給取了回來。

  ----------------------------

  經過近三個小時的航行,飛機落在了羊城機場,和麗麗打了個招呼下了飛機後,秦風在出口處一眼就看到了竇建軍。

  “秦爺,是我事情沒辦好……”走到秦風身前,竇建軍一臉的慚愧,直到現在,他還是沒能找到那個女孩的下落,仿佛就從澳島消失了一般。

  “老竇,這事兒不怨你。”秦風搖了搖頭,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靠著一張畫像你就能記起來,已經很有心了。”

  這幾年秦風在各省市刊登尋人啟事,少說也花費了幾十萬了,但沒有一點成效,從竇建軍這裡能得到妹妹的“消息”,對秦風而言真的是意外之喜。

  “秦爺,車準備好,請上車。”

  說著話兩人來到了一輛掛著港澳和內地三個牌子的日產商務車前,從駕駛位跳下來一個年輕人想幫竇建軍拉開車門,卻是被竇建軍擺手制止住了,親自給秦風拉開了車門。

  聽著竇建軍對秦風的稱謂,那年輕人有些傻眼,不過他還算機靈,在等秦風和竇建軍分別坐在了後排位置上後,幫著竇建軍關上車門,回到了駕駛位上。

  坐進車裡後,竇建軍並沒急著讓年輕人開車,而是說道:“魯賓,把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

  “大佬,都在這裡了。”聽到竇建軍的話後,年輕人從副駕駛的位置上拿出一個厚厚的檔袋,交到了竇建軍的手中,而竇建軍接過之後直接就遞向了秦風。

  “老竇,這是什麼?”秦風有些疑惑的看著竇建軍,不過發他發現當自己這句話說出口之後,那個年輕人的臉色變得極為精彩。

  “嗯?怎麼回事?”秦風的目光瞥向了那年輕人。

  “咳咳,秦爺,您以後還是叫我的名字吧。”竇建軍咳嗽了兩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秦爺,在白話裡面,老鬥是老爸的意思,魯賓是港島人,普通話白話有點分不清的。”

  “合著我電話裡喊你老竇,你都在占我便宜不是?算了,還是叫竇老闆吧,喊別的我不習慣……”秦風聞言啞然失笑起來,搖了搖頭打開了那個檔袋,往外一倒,兩疊厚厚的證件就掉落出來。

  “《港澳通行證》,《港澳同胞回鄉證》?”看著那兩疊證件,秦風愣了一下,說道:“竇老闆,你是想讓我用這些證件進入澳島?不是坐船過去?”

  在秦風的想像中,所謂的偷渡,就是在海邊準備好一條快艇,趁著月黑風高的時候開到澳島,但是看竇建軍這架勢,事情和自己想像的似乎有點兒出入。

  “秦爺,現在早就不流行坐船了,只有那些沒錢的人才會這麼幹……”

  竇建軍聞言笑了起來,說道:“證件全都是真的,只要有五六分相像,就能通關過去,前幾年葉歡出了那事兒之後,現在手頭稍微有點錢的,都是這麼做的……”

  竇建軍所說的葉歡,是在港澳兩地極為有名的悍匪,為人非常的兇悍,曾經帶著一幫人在港島中環搶劫金店,在馬路中間就操著AK47和當地警方對射了起來,並且全身而退。

  但就是這樣的悍匪,也難免陰溝裡翻船,在幾年前的時候,他由大陸坐船又偷渡到了港島,誰知道剛上岸就遇到員警,或許是時運不濟,葉歡掏出的手槍居然卡殼了,反而被對方一個小員警射中了要害。

  這一槍傷害了葉歡的神經組織,在醫院進行一番搶救之後,仍然落得個半身不遂的下場,最後被判了無期徒刑扔入到了赤柱監獄裡,由此還引發了另外一件大案,不過暫時與本文無關了。

  在葉歡的案子出來後,原本用船進行偷渡的事件大為減少,一些手上有些錢的人,大多都是花錢找人帶關,成功率卻也是非常高的。

  “吳哲,這個可以。”

  秦風在那兩個證件裡翻找了好一會,眼睛在一個叫吳哲的照片上定住了,證件上顯示這人的年齡是二十四歲,臉型和秦風有六七分相似,但眉眼鼻子卻是有很大的差異。

  “是烏魚這小子?這個不怎麼像啊?”

  竇建軍的這些證件,大多都是從自己手下和別的幫派中臨時借用來的。

  這個叫吳哲的剛好是竇建軍在澳島的一個馬仔,對他的相貌,竇建軍自然熟悉的很,吳哲長著一雙三角眼,看上去顯得有些兇惡,和秦風壓根一點都不像。

  “臉型像就行了,回頭你帶我去商場買點東西,咱們中午吃個飯就進澳島。”

  秦風對這張證件卻是很滿意,只要年齡和臉型相符,像是眉毛眼睛或者鼻子嘴巴,都是有辦法可以改變的,如果時間和條件允許的話,秦風甚至都能拿著竇建軍的證件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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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偷渡(下)

    “秦爺,都怪我粗心,我當時要是仔細一點,肯定不會讓那女孩跑掉的。”

    等車子駛離機場之後,竇建軍又是一臉慚愧的向秦風解釋道,港澳和粵省都算是他的地盤,尤其是澳島小的可憐,可就算如此,他還是將秦風交代的事情辦砸了。

    聽到竇建軍的話後,開車的年輕人忍不住從倒車鏡裡看了秦風一眼,敢情最近竇老大撒出人手尋找一個女孩,原因卻是出在這位秦爺的身上?

    “竇老闆,說了不怪你了。”秦風擺了擺手,說道:“也不一定就是秦葭,我此次來,只是為了心安而已,你不用自責了……”

    距離和妹妹失散已經過去七八年的時間,一次次的失望讓秦風早已習慣了,正如他所言,這次來只是不想放過那麼渺茫的一絲希望,也算是秦風對自己的一種交代。

    看到秦風嘴上雖然說沒什麼,但臉色明顯的不太好看,竇建軍連忙說道:“秦爺,我對澳島不太熟,不過托人和賭王的一個手下搭上了線,到時候請他幫忙查一下,或許就能找到那女孩的下落……”

    竇建軍雖然做了十多年的走私文物生意,但格局實在是太小,不管是在港島還是澳島,都算不上一號人物,手下一共就不過幾十個人,和港島幫會動輒十幾萬人相比,壓根就上不得檯面。

    所以即使竇建軍將所有的關係都動用了,影響力還是很小,他此次算是花了本錢,剛托人認識了葡京的一位賭廳經理,只是竇建軍還沒來得及說起尋找女孩的事情,秦風就急匆匆的趕過來了。

    九九年正值澳島回歸的年份。此時各方政治勢力在此角逐,幫會氾濫,誰都想在這東方賭都佔據一席之地,可謂是混亂不堪,葡當局對這裡的混亂局面是有心無力。

    要說在澳島,有事與其找員警,不如去找賭王,員警辦不到的事情,賭王一句話。方方面面都要給面子。

    所以別看竇建軍找的只是一個賭廳經理,但他的人脈之廣要遠超竇建軍,三教九流都會給他幾分面子,有他出面幫助找人,的確可以事半功倍的。

    “竇老闆。有心了,到時候產生什麼費用,都算我秦風的。”

    秦風對於澳島的情況不是很瞭解,但聽竇建軍將那人說的十分神通廣大,這個人情還是要領的,此次來不見到那個像妹妹的女孩,秦風始終心裡都不會落實的。

    兩人說著話。車子在飛速的向珠江駛去,秦風十點多下的飛機,剛過十二點,那輛掛著三地牌照的汽車已經停在了澳島拱門關外的一個停車場裡。

    珠江市和澳島。只是一海相隔,站在珠江就能清晰的看到澳島,由於進出澳島的遊客眾多,在進出關口的地方。形成了一個很大的貿易市場,也是珠江市最為繁華的所在。

    在秦風的要求下。竇建軍陪著他逛起了地下商場,買了四五樣諸如髮膠啫喱水以及快速染髮劑還有幾件衣服之後,秦風躲入到了一個洗手間裡,竇建軍和魯賓只能等在了外面。

    “大佬,那位秦爺真的能改變面貌?”魯賓大口抽著煙,不時用眼光瞪向那些看不慣自己行徑的人,因為在這地下商場內是禁煙的。

    “我不知道,不過你對秦爺恭敬點,他在內地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竇建軍聞言搖了搖頭,秦風這本事他也沒見過,究竟能化妝的像幾分,現在誰都說不準。

    “在內地厲害又怎麼樣?是龍到了咱們港島那也要盤著。”

    魯賓不屑的撇了撇嘴,他是港島本地人,在內心深處對外來戶竇建軍都尚且有幾分看不起,要不是竇老大能帶給他們一些金錢上的利益,怕是魯賓早就去投奔新義安或者十四K了。

    “你個衰仔懂個屁。”

    竇建軍一巴掌就扇在了魯賓的腦袋上,沒好氣的罵道:“港島已經回歸好幾年了,澳島現在馬上也要回歸,沒見兩地的幫會都開始收斂了嗎?以後想過好日子,還是要看大陸臉色的。”

    竇建軍算是個聰明人,早在幾年前就將身份辦成了港島人,近段時間更是在辦理移民加拿大的事情,因為他知道就憑他前面十幾年所幹的事情,只要是大陸想找他麻煩,槍斃幾回都夠了。

    這也是竇建軍見識到秦風的背景後,刻意與他交好的原因所在,有秦風這層關係在,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救自己一命的。

    “大佬說什麼就是什麼了……”魯賓雖然還有些不服氣,但也不敢喝竇建軍頂嘴,咬著嘴中的煙嘴,將目光轉到了別的地方。 魯賓的眼神忽然在一個人身上定住了,一把拉住了那人,說道:“烏魚,你小子怎麼也跑珠江來了?是不是手又癢了,想去澳島賭幾把?”

    被魯賓拉住的這個人,大概二十四五歲的年紀,身高在一米八左右,體型有些消瘦,長著一雙三角眼,額頭上垂下來的一撮頭髮還被染成了黃色,像足了港島一些時髦小青年的打扮。

    “咦?不對啊,你小子的回鄉證不是被我們拿來了嗎?”

    魯賓似乎想起了什麼,一臉狐疑的看向那人,只是盯著他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有哪點不對來,面前的這人,甚至連神態都和烏魚有十分相似。

    “大佬,我這裝扮能過關嗎?”被魯賓抓住的人,忽然張口對著魯賓用粵語說道:“再抓著我,砍死你這衰仔……”

    “這……這是怎麼回事?”

    魯賓雖然知道秦風進那洗手間,是要化妝成吳哲的模樣,但是他怎麼都不敢相信,面前這個和吳哲像極了的人,竟然就是剛剛進去的秦風所扮的。

    “行了,鬆手吧,找個地方先去吃飯,然後咱們進關……”

    秦風微微撇了撇嘴,掙開了魯賓的拉扯,剛才將魯賓都矇騙過去的事實說明,他的易容術還是很成功的,不過秦風能化妝成這樣,還是剛才在車上不厭其煩的詢問吳哲特徵的功勞。

    “秦……秦爺,真……真的是您啊?”聽到了秦風的聲音,魯賓頓時傻眼了,直到秦風和竇建軍走出了十多米遠,在被竇建軍吆喝了一聲之後,這才如夢方醒的追了上去。

    “秦爺,服,老竇我真是服了。”

    坐在距離關口不遠的一家茶餐廳裡,竇建軍沖著秦風豎起了大拇指,剛才就是他在第一時間也是誤認為秦風就是吳哲,直到秦風開口說話才反應過來的。

    “竇老闆,咱們早點吃完早點進關吧。”坐在茶餐廳的二樓,剛好可以看到拱門關,那熙熙融融的人群排了足有上千米,回頭恐怕光是排隊就要走上好幾個小時了。

    “秦爺,不用著急的。”

    面對著吳哲的面貌喊秦爺,竇建軍心裡怎麼都不自在,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等會咱們吃完飯之後,開車從另外一個關口走,那邊大多都是澳島人開車進去的,咱們的證件直接在車上接受檢查就行了……”

    竇建軍做的是走私生意,不過近年來海面緝私的力度越來越大,他也嘗試著找人帶貨物闖關,對於海關的那一套流程摸的是滾瓜爛熟,在接秦風之前,就安排好了如何進關的。

    聽到竇建軍的解釋後,秦風也靜下心來,吃了一頓頗具粵省風味的午餐,這才坐上車往珠江通往澳島的另外一處關口駛去。

    在車子開到距離那個關口還有一公里處的時候,魯賓在路邊的一輛掛著澳島和內地的車子旁停了下來,竇建軍拉開車門將秦風帶來的那幅畫遞了過去。

    一個三十多歲面相沉穩的中年人,接過畫隨手塞在後排座位底下,關閉了窗子徑直發動車子往關口方向駛去。

    “秦爺,那是帶貨的人,就算出了事,也查不到咱們身上的。”重新坐上了秦風所在的車子,竇建軍出言給秦風解釋了一下。

    在做了十多年的走私文物生意後,竇建軍總結出了一個經驗,有時候越是簡單的辦法越是有成效,竇建軍靠著這種帶貨進關的方式,最少走私進了二三十件文物進入奧了港澳兩地。

    等前面那車開出去了五分鐘後,魯賓重新發動了車子,由於他們開的是掛有澳島牌照的車,加上三個人都是港澳身份,所以根本就沒進通關大廳,而是直接開入了檢查口。

    “大佬,成了。”

    魯賓眼睛看著前方,小聲的在車裡說了一句,因為在秦風等人乘坐的車子剛剛停下後,早於他們幾分鐘之前進來的那輛車,已經檢查完畢開進了澳島地界。

    “秦爺,下車檢查吧,很簡單的,就是走個過場。”

    排隊過關的車子並不多,很快就輪到了秦風他們,竇建軍叮囑了秦風一句之後,率先拉開車門走了下去,他是真實的證件,自然沒什麼好怕的。

    以秦風的心理素質,應付這種場面根本就不成問題,甚至還用白話和檢查的警官閒聊了幾句,嚇得竇建軍冒了一身的冷汗。

    “這種偷渡還真是簡單啊。”

    等一個員警在車上稍作檢查之後,入關的程式就算是完成了,秦風搖了搖頭正準備上車的時候,整個人忽然愣了一下,因為他發現,從他身後的那輛車上,下來了一個自己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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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濠江大佬(上)

    「吳哲,怎麼了?咱們可以上車走了,你發什麼呆啊?」

    看到前面已經示意放行,秦風卻是愣在了那裡,竇建軍不由拉了他一把,好在他也是反應很快的人,並沒有擺出烏龍,喊出「秦風」兩個字來。

    「看到了個熟人,嚇了我一跳。」

    在剛開始和那人打了個照面之後,秦風著實是被嚇了一跳,因為他怕那人喊出自己的名字,直到竇建軍開口之後,秦風才反應了過來,自己現在這付相貌,別說那人了,恐怕就是謝軒李天遠來了都未必認得出來。

    「熟人?」竇建軍聞言往後看了一眼,發現停在他們後面的那輛車掛著是澳深兩地的牌照,號碼均是四個8,眼神不由一凝。

    要說在內地花錢搞四個八的牌照可能不難,但是在澳島,能搶到四個八的牌照,那就不純粹是錢的問題了,除了有錢,還要有一定的社會地位和背景。

    不過此時正處在關口,竇建軍也沒多看,直到上了車開到了澳島地界,竇建軍才開口問道:「秦爺,你那朋友是幹什麼的啊?」

    「在京城認識的一個朋友,他是港島人,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他了。」

    秦風想了一下,對前面開車的魯賓說道:「回頭在路邊停一下,我那朋友在澳島或許有點關係,我讓他也幫幫忙。」

    要是放在往常,秦風是不會開口求人幫忙的,不過相比妹妹的消息,他的臉面又算得上什麼,當年帶著妹妹四處流浪的時候,秦風又有什麼臉面?

    「魯賓,靠邊停車。」

    聽到秦風的話後。竇建軍連忙讓魯賓把車子停了下來,他知道就算自個兒有錢,也甭想買到後面那種車牌的,能掛著這種牌子的人,在澳島的路子一定比他廣。

    -------------------------------

    「亨利,你說的那個人,到底行不行啊?要我看,還是讓博比做你的助手吧,他畢竟也跟過漢叔幾年。」

    在一輛掛著澳深兩地牌照的奔馳車上。正進行著一番對話,開車的那人大概五十四五歲的年齡,臉型剛毅,眉角到額頭處有一塊傷疤,放在方向盤上的雙手骨骼粗大。應該是個會家子。

    「丹尼,博比的賭術雖然還可以,但比起那人來,就要差的多了,你知不知道,漢叔曾經在八十年代末的時候,和來自內地的一個人賭了一天一夜。最後不分輸贏的事情?」

    此時說話的人,正是和秦風有三月之約的亨利衛,而開車的那個人,原本姓陳。叫陳世豪,英文名叫做丹尼,在六七十年代的時候也跟過葉漢一段時間。

    不過在跟了葉漢幾年之後,陳世豪感覺自己不太適合吃這晚飯。就離開了葉漢,在澳島發展起了幫會。

    澳島的幫會。和賭業自然是息息相關的,葉漢雖然在澳島爭不過賭王何先生,但也是一代梟雄,後來創辦公主號賭船,更是擠兌的澳島賭業蕭條。

    有葉漢的扶持和幫助,陳世豪的幫會也是發展的風生水起,在各個賭場內放貸抽水,甚至連葡京的人都要給他幾分面子。

    不過到了九十年代,崩牙駒等一幫後生晚輩異軍突起,在澳島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陳世豪那會已經四十多歲了,在好幾個賭場都擁有賭桌,拚命的心思早就淡了,於是慢慢將底盤給讓了出來。

    陳世豪的行為,並沒有損害他江湖大佬的地位,反而讓崩牙駒等人對他異常尊重,數次風波都避開了陳世豪的生意。

    而就在去年崩牙駒被澳島警方逮捕後,與其相鬥的十四k也被警方嚴厲打擊,一時間澳島江湖人心惶惶,陳世豪受到賭王何先生的邀請,在黑白兩道放出話要穩定賭業,很多還在爭鬥中的小幫會都停歇了下來。

    此時一出,陳世豪頓時備受關注,在澳島道上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隱然都能與賭王在白道的地位相提並論了,連陳世豪自己都沒想到,都半金盆洗手了,還又出了這麼一次風頭。

    不過陳世豪為人很講義氣,始終都認為自己是出自葉漢門下,最近一段時間賭壇對葉漢「賭聖」稱號的質疑,也讓陳世豪氣憤不已,這次去拉斯維加斯參加賭王大賽,就是由他和亨利衛組織那些老人們發起的。

    「能有人和漢叔賭一天一夜不分勝負?真的假的啊?亨利,我怎麼沒聽說過這事兒?」

    聽到亨利衛的話後,陳世豪不由一愣,側臉看向亨利衛的眼神中滿是不信,陳世豪在八十年代的時候早已混出了名堂,與葉漢的來往也不是太頻繁,並不知道亨利衛所說的那件事。

    不過在澳島混江湖,怎麼都脫離不了一個「賭」字,再加上陳世豪也跟過葉漢幾年,知道「賭聖」的名頭可不是浪得虛名,亨利衛說的如果是真的話,絕對會在賭壇掀起傳得沸沸揚揚的。「丹尼,這事兒知道的人很少,也就那麼三五個人。」

    亨利衛搖了搖頭,說道:「那人的年齡和漢叔差不多大,無論是骰子還是牌九撲克,都玩的是出神入化,其實嚴格說起來,漢叔還要弱上他一籌的……」

    當時葉漢和載昰對賭的時候,就是由亨利衛做的荷官,所以整個過程沒人再比他更瞭解的了。

    賭術賭的不單是技術,也是在賭精力和體力,當時葉漢和載昰在賭船上賭了整整一天一夜,到後面的時候,葉漢的精神雖然很亢奮,但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了。

    在最後一把牌的時候,載昰並沒有開牌,而是大笑著將牌棄在了桌子上,亨利衛和葉漢當時都心知肚明,對方這是讓了他們一手,後來葉漢和載昰促膝長談近半月之後,才將載昰禮送回了內地。

    「竟然還有這種奇人?內地果然是藏龍臥虎,有機會我也要過去看看才是……」

    聽完亨利衛的講訴,陳世豪也是嚮往不已,以他有幫會背景的身份,原本是不能自由進出內地的。

    不過最近一年來陳世豪在穩定澳島社會治安上做了不少貢獻,相關部門也對他做了既往不咎的保證,所以陳世豪現在才能開著車子去珠江接亨利衛進來。

    「是應該過去看看。」亨利衛苦笑了一聲,說道:「我說的那個年輕人,就是那位老人的弟子,要是論賭術的話,恐怕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陳世豪搖了搖頭,說道:「亨利,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這次參加賭王大賽只能勝不能敗,你說的人我們都沒見過,還是要考量一下才行的,你也知道,這次賭王大賽之後,澳島的利益分配,很有可能出現變化……」

    處在陳世豪現在的地位,他的消息遠比常人來的靈通,在不久之前他曾經聽人說過,澳島的賭牌將面臨重新分配的局面,也就是說,賭王一家獨大的場面,在澳島回歸之後,將不復存在了。

    賭業的暴利,沒有人再比陳世豪更加清楚了,他現在僅僅靠著幾張賭桌,每年都能有數千萬的進賬,要是能插手搞一個賭場,那每年的收入怕是要以幾十億來計算了。

    眼下有這麼個機會,陳世豪說不動心那是假的,這也是他將當年跟隨葉漢的老人聚在一起的原因,陳世豪並非是想吃獨食,而是有錢大家賺,沒有亨利衛這些人,單靠他自己還是力有不逮的。

    「這件事我還沒有和秦風說,他都不一定同意參加這次賭王大賽的。」

    亨利衛臉上的苦笑之色更甚了,對陳世豪說道:「丹尼,你可別小看秦風,這人剛剛過了二十歲,在京城就已經有了不小的產業,而且他無父無母,全憑自己打拼出來的,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哦?聽你這麼說,我倒是要見見他。」陳世豪聞言有些意動,他們這些混江湖的人,最厭煩的就是那些二代子弟,但是對有真本事的人還是非常尊重的。

    「哎,丹尼,有人攔車。」

    此時車子剛剛開過一個大橋,在路邊站著一個黃頭髮的年輕人,正揮舞著手示意他們停車,亨利衛看向那輛車的牌照,說道:「那輛車好像是在咱們前面進關的,是不是壞掉了啊?」

    「那車子不錯,不會壞掉的。」

    距離前面還有一百多米,陳世豪雖然放慢了車速,但車子卻是沒有停下來,面色凝重的說道:「車子裡面還坐了兩個人,小心點,說不定就是槍手……」

    在崩牙駒橫行濠江的那幾年,澳島的暴力事件也是越演越烈,ak47橫掃賭場的事情就發生過好幾次,槍擊案更是多不勝數,死去的大多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次陳世豪和賭王出面安撫黑白兩道,其實也觸動了一些人的利益,咒他死的絕對是大有人在。

    如果不是這次亨利衛來的隱秘,不想被外人知道,陳世豪出外一般都是要帶著七八個保鏢的。

大天使(二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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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9 21:56:5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九十九章 濠江大佬(中)

    “那還是小心一點吧,丹尼,加速沖過去……”

  聽到陳世豪的話後,亨利衛臉上也現出一絲擔憂,他在賭場裡廝混了差不多三十多年,對於那些仇殺以及被高利貸追債追殺的事情見得太多了,在澳島殺死個人,往濠江裡一丟,神仙都找不到。

  “好,你坐穩了。”

  陳世豪聞言點了點頭,腳下猛地一踩,車子加油沖了出去,在提速的同時,陳世豪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說道:“坤仔,馬上帶人到南區大橋來接我,出了點問題。”

  俗話說江湖越老膽子越小,見慣了腥風血雨,陳世豪知道每個人的命都是一樣的,被刀砍了會疼,被槍射中會死,子彈可不認識什麼是江湖大佬,它比上帝還要公平。

  “哎,停下啊!”秦風看著那輛車已經減速,原本以為對方會停下來,沒成想車子居然一個加速竄了出去,差點都撞到了自己。

  “秦爺,你這打扮,別人不認識你呀。”坐在車上的竇建軍說了一句公道話,現如今的澳島治安可是不怎麼好,恐怕除了的士車之外,在路邊攔車是沒人會停下來的。

  “我怎麼忘了這茬了?”秦風拍了下腦袋,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一看卻是沒有信號。

  “秦爺,用我的打吧,出了境之後大陸那邊的信號就沒有了的。”看到秦風的舉動,竇建軍摸出了自己的手提電話遞了過去。

  “不行,電話打不通,亨利用的應該也是內地的手機號碼。”

  秦風撥出號碼後,聽到裡面傳來的一陣“嘟嘟”聲,不由苦笑了起來,因為最近修復項目十分的忙。他這段時間一直都是躲著亨利衛的,沒成想眼下要用到對方的時候卻是找不到了。

  “秦爺,要不咱們追過去?”

  魯賓躍躍欲試的說道,在見識了秦風出神入化的易容術後,他也收起了對秦風的那份輕視之心,而且秦風打電話並沒有耽誤多久的功夫,這條路是一條大道,直著往前跑有很大機會追到那輛車的。

  “能追上嗎?”秦風聞言有些猶豫,對方的車子可是已經跑了有幾分鐘了。

  “秦爺。我魯賓外號就叫小塞納,澳島賽車的人誰不認識我啊?”聽到秦風的話後,魯賓學著李小龍的動作,用大拇指搓了下鼻子,說道:“秦爺。大佬,你們坐好,看我的吧!”

  說著話魯賓已經放下了手刹,掛上檔鬆開了離合後直直的就將油門給踩了下去,只聽一聲轟鳴,劇烈的推背感從後背傳出,車子有如離弦之箭般的就竄了出去。

  作為東南亞名氣最大的賭城。澳島可不僅僅是有賭場,各種賭博業在這裡都很發達,像是賽馬和賽車,也是日進鬥金的項目。尤其是賽車,最被那些年輕人推崇,在澳島的大街上,時常都能聽到汽車加油門的轟鳴聲。

  要說魯賓的車技還真不錯。這輛商務車在他的操縱下,居然跑到了兩百的時速。而且方向還一點都不帶跑偏的,很靈活的在車流中穿梭著,十分鐘不到的功夫,就看到了那輛黑色的賓士車。

  “秦爺,要不要把他們給截停住?”此時的魯賓已經興奮的不能自己了,看他那架勢,恨不得直衝衝的要撞過去。

  “小心一點,把車速降下來,讓秦爺和那人打個招呼……”竇建軍為人比較謹慎,在看到那車牌後就知道自己招惹不起對方,並不想用這種過激的手段逼對方停車。

  “那多麻煩啊,大佬,您看我的。”

  魯賓聞言撇了撇嘴,一個加速沖到了那輛賓士車的前面,微微打了一點點方向盤,緊接著一腳急刹車,同時右手也將身體右側的手刹給用力拉了起來。

  在雙重刹車的效果下,整輛商務車一個橫擺,死死的攔在了那輛賓士車前,逼得對方不得不踩住了刹車,在距離商務車還有十多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媽的,真的是沖我來的?”

  停下車的陳世豪臉色十分的難看,他的這輛賓士可不是防彈的,要是那輛商務車裡伸出來幾把AK47,他和亨利衛一準都要被打成篩子。

  “亨利,你從左邊下車,找個車子往葡京跑,只要能跑出去,以賭王對你的重視,一定會沒事的。”

  在危急關頭,陳世豪還是非常講義氣的,他知道賭王何先生當年曾經重金挽留過亨利衛,想必不會看著他被人追殺,在澳島自己保不住的人,也唯獨有賭王能罩著他了。

  “丹尼,那你怎麼辦啊?”亨利衛當年跟著葉漢的時候,正是葉漢最風光的時代,他壓根就沒見過這種場面,臉色十分的緊張。

  “還能怎麼辦?和他們拼了唄!”陳世豪雖然不當老大很多年,但骨子裡的兇悍之氣卻是一點都沒少,口中冷哼了一聲,返身從後座下麵拿出了一把一米多長的大砍刀。

  和內地一樣,在澳島的涉槍案件同樣是很嚴重的,陳世豪的小弟怕大佬出事,車上一般都常備著些武器,原本就相貌兇惡的陳世豪拿著這把砍刀,面容愈發顯得猙獰了。

  “媽的,這次要栽了。”就在陳世豪準備下車拼命的時候,從對面方向又駛來了三輛沒牌照的麵包車,呈三角形一下子將他的車子給圍了起來,這讓陳世豪連拼命的心思都沒了。

  “亨利,怕是我連累你的。”陳世豪咬了咬牙,一推車門就走了下去,早在混江湖的第一天,他就有了喋血江湖不歸路的覺悟,今天也只是在還以前的債而已。

  “嘩啦”一聲,三輛麵包車的門同時被拉開了,十幾個精壯的年輕人跳下車來,只是在見到這些人後,拿著那把大砍刀的陳世豪卻是愣在了當場。

  “大佬!”

  十幾人同時對陳世豪喊道,為首的那個三十出頭的精壯漢子走到陳世豪面前,嚷嚷道:“大佬,哪個不長眼的敢惹您,小弟把他大卸八塊!”

  “媽的,就是那輛車上的人。”

  陳世豪回身把砍刀扔回到了車上,惡狠狠的說道:“阿坤,先把他們的尿給我打出來,然後再問問來路,媽的,就是賭王的人這事兒也沒完!”

  說老實話,剛才三輛麵包車停下來的時候,陳世豪自個兒已經感覺有了尿意的,他當年喋血街頭的時候,可曾經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兄弟被人砍死的,一度就認為自己也會步了當年兄弟的後塵了。

  所以在這峰迴路轉之後,陳世豪已經有點歇斯底里了,要不是自持身份和怕對方手中有槍,恐怕他就要拿著砍刀自己上了。

  “都愣著幹嘛,沒聽到大佬的話嗎?”

  阿坤從懷裡抽出了一根短棍,嗷嗷叫著就沖了上去,他在陳世豪的手下,就和港島幫會的雙花紅棍差不多,打架拼命向來都是沖在第一位的。

  “秦……秦爺,咱……咱們這是惹了什麼人了?”坐在商務車裡的竇建軍有些傻眼,他剛從魯賓玩出的那個漂移中清醒過來,就見到一幫人沖著自己這輛車沖來,一時間大腦都有些短路了。

  “撲街啊,大佬,咱們死定了!”魯賓表現的比竇建軍還要不堪,此時已經是面如土色,嘴裡喃喃自語著,拉開車門就要往外跑。

  “真野蠻,果然是化外之地。”魯賓並沒能跑下車,因為他的安全帶都沒解開,反倒是秦風從後面拉開車門跳了下去,迎面就是一腳踹在了沖上來的那人胸口。

  “哎呦!”

  沖在最前面的阿坤只感覺一股大力傳來,前沖的身體頓時一滯,“蹬蹬蹬”的往後連退了十幾步,臉色一白,“哇”的一聲就吐出了一口鮮血。

  捂著胸口的阿坤確實挺強悍的,挨了秦風這一腳居然沒坐到,還大聲吼道:“是個硬茬子,砍死他!”

  “哎,別打,我找人的,我找亨利衛!”

  剛才秦風踹出這一腳也是迫於無奈,因為他不把阿坤踢開,那一棍子就要打在自己頭上了,秦風雖然功夫不錯,但也沒練過鐵頭功,並不想和那鐵棍比試下哪個更堅硬。

  可是秦風沒想到,這些人居然都和阿坤一個秉性,上來就打,根本就不問緣由,就算他喊出了亨利衛的名字,也被那些嗷嗷直叫的聲音給淹沒了下去。

  “媽的,打就打!”

  秦風連喊了兩聲,壓根就沒人搭理他,反而挨了一棍子,心中也不由惱怒了起來,反手一抓,將一人拉到面前,右手一掌砍到了對方的脖子上,那人的身體頓時軟噠噠的癱倒了在了地上。

  “人多了不起啊?”秦風腳步一錯,如傳花蝴蝶般的插入到了人群裡,拳打腳踢外帶肘擊膝頂,只聽得一陣“嘭嘭”響聲,幾分鐘過後,地上躺倒了一堆人。

  “我靠,這……這是李小龍轉世嗎?”坐在商務車上的魯賓已經看直了眼,口中還伊伊哈哈的嘟囔著,雙手不斷比劃著在學秦風方才的動作。

  “還真有可能,李小龍死的時候,他正好出生吧?”

  竇建軍也是一臉呆滯的看著車外,他知道秦風很能打,但做夢也沒有想到,秦風居然這麼能打?他一個大氣還沒來得及喘完,十多個人就全被秦風放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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