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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不拉不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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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打眼】寶鑒 (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大天使(二級)

墮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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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7 21:29:0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六十章  裝修

  “胡大哥,去我那邊住吧,我那房子空著呢。”

     進入京城市區后,秦風看向了胡保國,在他心里,胡保國和謝軒李天遠差不多,都是他的親人,自然有資格住進那個四合院里。

  “不用,沈昊幫我訂好了酒店。”

    胡保國搖了搖頭,說道:“我這次要到處走走,住你那不方便,看看以后定下來,能不能搬到你那兒住去。”

    胡保國這次進京,主要是去見他那個派系中的一些大佬,那些人的行蹤都很忙,一天里說不定什麼時候才能擠出一點時間,住在秦風那里的確不太方便。

    胡保國住的京城飯店,距離秦風新買的這個四合院倒不是很遠,十多分鐘后,三輛車就停在了四合院后面的巷口處。

    謝軒從那輛豐田車上下來,指了指自家四合院的后墻,說道:“風哥,這后院的馬廊可以改成兩個車庫,這樣咱們直接就能從車庫里進院子了。”

    秦風買的這套院子,可是三進三出的大四合院,能住一家幾十口數代同堂,就是放在民國那會,也是一些達官顯貴們才能居住的。

    和現在出門做轎車不同,那會京城流行的是馬車,所以很多大宅子,自家就有馬廊,等到要出門的時候,把馬牽扯來往車上一套就齊活了。

    秦風這四合院的后院左側,就是面積足有三四十平方的馬廊,謝軒早就琢磨著將其改成車庫了,只是沒秦風點頭。監工的苗六指一直沒吐口。

  “改,把這圍墻開成一個能自動升降的卷簾門,回頭我就給老苗說。”

    聽到謝軒的話后,秦風往左右打量了一下。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從后巷繞到正門,要穿過兩個巷子,的確不是很方便。

   “風哥。這里就是咱們的家?”

    胳膊上還吊著繃帶冷雄飛,看著那高達三米多的圍墻,口中喃喃道:“這麼高的墻,在以前恐怕只有王爺才能住吧?”

    就在兩三年之前,冷雄飛還是個無父無母居無定所的三無人員,他哪里能想到,短短的幾年時間,自己就能住在天子腳下了。

     剛才從天安門廣場經過的時候,冷雄飛就已經震撼不已了。更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家的四合院。走路去天安門,怕是也要不了多少時間。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笑道:“現在只要有錢,你能過的比古代的王爺還舒服。飛子,等津天的店盤出去,你多跟軒子學學,以后好好干,到時候哥幾個一人搞這麼一套宅子……”

    俗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秦風雖然自詡三教九流無所不精,但一個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秦風可不想像諸葛亮那樣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等《真玉坊》上了正軌之后,也是他退出的時候了,現在的謝軒和冷雄飛,都是日后《真玉坊》的主要管理人員。

  “風哥,您放心吧,我一定跟著軒子哥好好學的。”冷雄飛重重的點了點頭,吃過苦的人,才會珍惜來之不易的生活。

  “秦風,回來了?”幾人說著話來到四合院的正門時,苗六指正從大門里面往外走,顯然是一直等在門房里的。

     年關將至,苗六指也穿的十分喜慶,一身大紅色的唐裝款棉襖,倒是讓他年輕了十多歲,臉上的老人斑都沒那麼明顯了。

   “苗老,小哥幾個給您拜個早年啦!”

    謝軒笑嘻嘻的給苗六指作了一揖,張開手說道:“苗老,這拜年總要有點說法吧,您老看看是不是給點壓歲錢?”

“老頭子我窮的連棺材板都沒,哪來的壓歲錢啊?”苗六指沒好氣的說道:“沒有,沒有,你們秦爺才是大財主呢……”

“老苗,那麼小氣干什麼?”秦風盯著苗六指的口袋,說道:“都準備好了還不拿出來,別逗他們了。”

“秦爺,您要是不重建外八門,真是可惜了。”聽到秦風的話后,苗六指忍不住在口中嘀咕了一句,他知道秦風是如何看出自個兒兜里有東西的。

     在古代的時候,不管是東北的胡子響馬,還是江南的小偷蟊賊,一副好眼力是必不可少的,有些眼力高明的人,從馬車的壓痕就能看出裝的是什麼貨,價值幾何。

     而那些積年老賊,單單從一個人走路的姿態上,就能分辨出他身上裝了多少銀兩,帶了多少金貨,值不值得下手。

     苗六指此時右邊的口袋里,正裝著幾片金葉子,苗六指每年都會化上一根小黃魚,用作打賞弟子,不過今年的人數卻是多了點,苗六指昨兒一共化了兩根小黃魚。

     兩根小黃魚也不過四兩重而已,卻是被秦風一眼就看了出來,對秦風這副眼力,苗六指真的是心服口服了。

  “來,一人一個。”

    苗六指搖了搖頭,從口袋里掏出了幾片金葉子,說道:“秦爺,您可就沒了啊,按道理說,應該您給我壓歲錢才是。”

“我比你還窮呢。”

    秦風聞言撇了撇嘴,說道:“老苗,這宅子裝修一下最少要一兩百萬吧?要不……這錢你出一半?”

    秦風本來想大致修繕一下這個四合院就入住的,不過在聽了苗六指和謝軒的意見后,他決定將院子徹底改造一番,粗略的計算了一下,怕是最少要花個百萬以上。

“我沒錢,秦爺,您別打我的秋風。”

    苗六指干脆利索的拒絕了秦風的建議,讓開身子道:“先進去吧,我在中院廂房里燒了爐子,雖然沒暖氣暖和,但也湊合了。

    哎呦,秦爺。您這從哪兒找來的狗啊?”

    正說著話,苗六指一眼看到了跟在秦風身后的大黃,眼睛不由一直,說道:“秦爺。您這狗可不簡單啊,見人不叫,眼露兇光,看家護院可是把好手……”

“我從小養大的。叫大黃。”秦風拍了拍大黃的腦袋,說道:“老苗,每天讓人送幾斤熟牛肉來,大黃現在只吃這個。”

“應該的,好狗就應該吃肉。”苗六指連連點頭,他看得出這條老狗的年歲應該不小了,人到暮年見老狗,苗六指倒是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一行人進到四合院后,謝軒走在后面關上了院門。

  “老苗。咱們一邊住一遍裝修。這行不行啊?”

    秦風看到在院子里擺得到處都是建筑材料。圍墻上甚至還搭著一些腳手架,原本的花圃也被搞得狼藉一片。

  “秦爺,裝修的工人都回家過年了。這里要等過完年才能接著干。”

    苗六指說道:“這院子一共分前后三進,前院是門房加上傭人房。一共有四間,秦爺,以后老頭子就給你當個門房,我就住這前院了。

     回頭開工之后,就先干前院,等這邊收拾好了,咱們都過來住幾天,這四合院比較大,后面施工也不影響的。”

  “倒也是,四個房間足夠咱們住了。”

    秦風聞言點了點頭,前院和后院之間還有一個回廊,等于是分開的兩個空間,這也表明了在以前傭人和主人階級之間的森嚴。

     走過前院之后,秦風指了指一地的建筑垃圾,說道:“軒子,遠子,這幾天沒事把東西收拾一下,大過年的,也要干干凈凈的。”

    聽到秦風的話后,苗六指笑道:“秦爺,這個我給金龍說了,他明兒就帶車來給拉走。”

“嗯,過年總是要爽利點的,哎,這爐子燒的那麼旺,不會煤氣中毒吧?”

    掀起厚厚的布簾,秦風走進開著燈的正廂房,頓時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將外面的寒風盡數擋在了門外,看著沒有煙囪的爐子,秦風不由挑了挑眉毛。

  “這老狗,倒是會找地方。”

    看到大黃一進屋就趴在了火爐子旁邊,苗六指不由笑了起來,說道:“睡覺的時候要把火熄掉的,對了,我聽金龍說,最近好像有一種什麼暖氣,可以安在地板下面的,明兒等他來問問吧。”

“苗爺,那叫地暖,是在地面下面盤管子,還要裝瓷磚或者是木地板,造價可高著呢。”

    李天遠這些時間一直是在拆遷公司里呆著的,倒是知道苗六指所說的那種暖氣,不過具體怎麼用,他就說不清楚了。

“造價高也要裝。”秦風聞言笑道:“到時候外面寒風冷冽,屋里溫暖如春,打個邊爐吃火鍋,那是多痛快的事情啊。”

“風哥,咱們今兒是不是喝點啊?”李天遠舔著臉說道:“您從胡局那里可是搞了不少好酒,給哥幾個嘗嘗唄?”

“就你小子眼睛尖。”秦風踢了李天遠一腳,說道:“去搬吧,不過要搞點下酒菜來,那都是好酒,反正不能蘸鹽喝吧?”

“好嘞,風哥,您放心,四冷四熱小八盤,我一準給備齊了。”

    聽到秦風的話后,李天遠嚷嚷著就沖出了廂房,他酒癮要比秦風大的多,早就在惦記秦風車上的那幾箱好酒了。

    雖然臨近過年,但一些飯店的生意還是照做的,也就是過了半個多小時,李天遠拎著七八個一次性飯盒回到了廂房里,還真是四冷四熱。

    四個年輕人加上苗六指,圍在火爐邊喝了起來,一直到十二點多,身上有傷的冷雄飛和已經喝得醉意醺醺的謝軒李天遠,各自找了張床倒頭睡去。

“老苗,有事兒給我說吧?”

    給李天遠幾人蓋好被子,秦風回到了正廂房里,他看得出來,剛才苗六指有點刻意的在將幾人給灌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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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7 21:54:41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六十一章 機關門


    秦風有些不滿的看著苗六指,說道:“老苗,他們哥幾個都是我的親人,天大的事也能當著他們面說的……”

    早在喝酒的時候,秦風就看出來了,苗六指是有意將哥幾個給灌醉的,以這老狐狸的手段,李天遠他們喝多了還念著苗六指的好呢。

  “秦爺,不是我信不過他們,是他們幾個實在太年輕了。”

    苗六指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他們有秦爺您的心性,那自然什麼都能說,但他們的火候還差了點,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少知道一些。”

  “行了,老苗,別神神秘秘的了,到底是什麼事?”

    秦風聞言皺起了眉頭,他雖然知道苗六指說的沒錯,但當著自己的面說李天遠等人,秦風心中還是有點兒不舒服。

  “秦爺,江湖外八門,您覺得時至今日,失傳的將會是哪一門?”苗六指並沒有說出正題,而是出言考究起了秦風。

  “老苗,你什麼意思?”

    秦風聞言愣了一下,說道:“盜門、千門、娼門和殺手們,這四門肯定存在,巫門在東北也有耳聞,不過都是些跳大神的巫漢巫婆,不成大器。

    至於蠱門,在雲川二省根深蒂固,想必傳承一直都沒斷掉,東漢紅衣女所創的幻術一派,​​現在多為一些走江湖的雜技團,傳承算是延續了下來。 ”

    說到這裡,秦風微微皺起了眉頭,想了一下才接著說道:“要說最可能失傳的,或許就是機關一道了……

    雖然現在的木工都奉魯班為祖師爺,但他們所學的不過是些打家具的技藝,老苗你也知道,機關門所奉的祖師,其實是南北朝時的祖沖之……”

  “哦?還有這種說法?”

    聽到秦風的話後,苗六指眉頭一挑,臉上露出驚容,他還真沒聽說過,祖沖之是機關門祖師的說法,因為在他那個時代,全天下的工匠,都奉魯班為祖師爺的。

   “歷朝歷代,機關門是朝廷殺的最多的,你生活的那個年代,機關門的技藝或許就已經失傳了。”

    秦風所說的這些,都是外八門中的秘辛,苗六指雖然在盜門中輩分極高,但門派不同,他卻是不知道別門別派中的事情。

  “老苗,你下過墓葬沒有?”秦風忽然問出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來。

  “秦爺,這……這盜墓,也算是盜門中的一個分支。”

    苗六指老臉一紅,言左右而顧其他,出身盜門的他,在手頭窘迫的時候,豈能不打那些墓葬中財富的主意?

    在三四十年代的時候,苗六指入京刺殺燕​​子李三,他日常生活中的開支,除了平日里的順手牽羊之外,有很大一部分,卻是當時就近從清室皇陵中得來的。

  “老苗,我又不是警察,這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看到苗六指的臉色,秦風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敢情這老傢伙也知道盜墓一行在江湖中上不得檯面。

    要知道,古人一向都遵循著人死為大、入土為安的教誨。

    在古代,盜墓者甚至比蟊賊娼妓還要令人不恥,一向自詡為盜門正宗嫡系傳人的苗六指,自然不好意思承認那些事情了。

  “秦爺,您問這個乾嘛啊?”苗六指被秦風笑的老臉通紅,心中卻是也愈發的好奇起來。

    秦風笑而不答,繼續問道:“老苗,你既然下過墓,可知道什麼年代的墓最難盜?”

  “隋唐的墓最難盜,裡面機關眾多……”苗六指想了一下,開口說道:“相對而言,在那之前的漢墓,其實是比較好下去的。”

  “沒錯,漢墓雖然也有機關,但製作的比較粗鄙,很容易就破解掉。”

    秦風聞言點了點頭,漢朝以及東西晉的墓葬,多是依山而建,裡面最多就是用些斷龍石在阻擋盜墓者,小巧的機關卻是非常少見。

  “老苗,祖沖之這人天縱奇才,除了在數學、天文、地質、地理上多有建樹之外,他最精湛的技藝,其實就是機關……”

    世人對祖沖之的了解,大多都用一句數學家將其概括了,就像是祖沖之是將圓周率最早精確到七位數的人,這一成就對世界都有極大的影響。

    但其實很多人不知道,祖沖之還是一位機關機械大師。

    祖沖之曾經製作出一種車子,車中裝有機械,車上裝有木人,車子開行之前,先把木人的手指向南方,不論車子怎樣轉彎,木人的手始終指向南方不變。

    這種名為指南車的車子,在歷史上名氣極大。

    相傳遠古時代黃帝對蚩尤作戰,就曾經使用過指南車來辨別方向,後面也屢有人仿製,但都失​​傳了,時至今日,現代人仍然無法破解指南車的原理。祖沖之在齊高帝蕭道成手下為官的時候,不但製作出了指南車,還有諸如水碓磨、千里船等物,對各種機械都有深刻的研究。

    但世人不知的是,祖沖之還曾經負責修建過齊高帝蕭道成的陵墓泰安陵,墓葬中所有的機關銷器都盡出他的手中。

    在修建陵墓的過程中,祖沖之帶出了一大批徒弟,就是這些人,日後組建了機關門,所以他們也都奉祖沖之位祖師爺。

    不過由於技藝的特殊性,機關一門在歷朝歷代,卻是最受帝王重視但又最被帝王們猜忌的存在,差不多每換一個朝代,當朝的機關門就會被清洗一遍。

    原因大家都猜得到,那就是所有皇帝的墓葬中的機關設置,都是機關門中人所為。

    為了不讓秘密流出,修建墓葬的工匠們或許能得以倖免,但機關門參與修建墓葬的人,卻是必死無疑。

    這樣朝代更迭,機關門中人是越來越少,有好幾次都險些斷了傳承,直到明初張三豐整合了外八門後,機關門才得以稍稍興旺了一些。

    但是張三豐一去,外八門又四分五裂,明朝可是出了不少昏庸皇帝,這機關門的命運又被他們給把持住了。

    從明到清歷朝歷代,機關門人都是被皇家給圈養了起來,外人很難接觸,幾十座皇陵修建下來,掉了無數顆的腦袋,機關門的傳人算是徹底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了。

    到了清末民初的時候,江湖上已經再也聽聞不到機關門的消息,所以就連苗六指對機關門都不甚了解,還以為魯班是其祖師爺呢。

    秦風也是出身外八門的主門,對這些事情才通曉這麼多的,就他所知,當今外八門如果有斷了傳承的,錯非就是機關門莫屬了。

  “老苗,你難道遇到機關門中的人了?怎麼會問起這些啊?”

    秦風苗六指講了一些機關門的來歷後,秦風有些疑惑的看向了他,據秦風所知,就連師父載昰都沒接觸過機關門的人,難不成被苗六指給碰到了?

    “秦爺,我整天不出門,哪裡能見到機關門中的人?”苗六指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我最近卻是見到了機關門中的手藝,老頭子我自愧不如啊。”

  “機關門的手藝?”秦風聞言嚇了一跳,開口說道:“老苗,沒錢花也別想不開啊,你難道去盜墓了?”

    機關門的手藝,最常見的自然是帝王陵墓了,所以秦風才有如此的反應。

  “盜墓?我現在連土都挖不動了,盜哪家字的墓啊?”

    苗六指連連搖頭,側著耳朵聽了聽左右廂房的打呼聲後,壓低了聲音,說道:“秦爺,這四合院裡,就有機關門中人營造的密室!”

  “什麼?”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秦風,忽的一聲站了起來,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大戶人家修建密室,用來儲存珍寶,這原本是常事。

    就是鄉下的一些財主,都會在牆壁裡做夾層,當年打土豪分田地的時候,就經常會從那些地主家的牆中發現金條。

    但是能動用皇家御用的機關門中人來做密室,這就有些駭人聽聞了,要知道,機關門中人雖然地位不高,但卻不是一般人能支使得動的。

    要說在隔壁不遠處的紫禁城裡有機關門的密室,秦風或許不會感覺奇怪,但是在這宅子裡有這麼一間密室,就讓秦風感到詫異了。

  “老苗,你會不會認錯了?”

    秦風深深吸了口氣,說道:“有些能工巧匠也是能製出一些機關銷器的,並不一定就是機關門中人所為。”

  “秦爺,如果是一般人修建的密室,老頭子我早就進去了。”

    苗六指搖了搖頭,說道:“這間墓室我雖然找到了門,但卻是打不開那把鎖,除了機關門中人,還有誰能讓老頭子我束手無策呢?”

    說著話,苗六指張開了手掌,在燈光下秦風發現,苗六指的雙掌和十個指肚,密密麻麻佈滿了各樣的痕跡。

    仔細看去,都是皮肉陷進去的痕跡,有長條狀、有圓環狀、有三角狀、和U形狀,甚至還有一些深深的凹坑,看深淺,應該陷進了骨頭中。

    手掌上所有的痕跡顏色,幾乎與肉色一致,但兩手都不相同,而且邊緣平滑,分佈規律,似乎是有意印製出來的。

  “秦爺,盜門首先要學的,就是開鎖,這些就是我學習開鎖付出的代價!”

    苗六指看著自己的雙手,臉上露出了苦笑,說道:“老苗我以前覺得,這天下沒有我打不開的鎖,但這番卻是認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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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7 21:55:3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六十二章 開鎖

    “老苗,你們盜門開鎖的技藝,一開始就走偏了。”

    看著苗六指那異於常人的雙手,秦風搖了搖頭,說道:“俗話說一把鑰匙一把鎖,但是天下間的鎖何止千萬,你都用這種辦法,這雙手沒廢掉,已經算是運氣好了……”

    秦風知道,不管是古代的造鎖匠人製作鎖還是現代的工藝,都會配合著製出一柄對應的鑰匙,除了這把鑰匙,用別的鑰匙是無法打開的。

    尤其是那些早年間,由盜門和機關門高手匠人製造的老鎖、名鎖、怪鎖,用於墓葬防盜、藏珍防竊的,更是結構複雜,充滿消息機關。

    想要不用原配鑰匙開鎖,最早其實就是出自盜門,屬於盜術的一種,真正的盜術,講得是盜不留蹤,也就是說,你偷完別人的東西,別人還不能自察。

    但這所要下的苦功,也非一日就能達成的。

    就像是苗六指在很小的時候,就被江一手把各種鑰匙模具印在手上,為的是能牢固的掌握手中的開鎖工具,保持緊密的貼合,甚至,要用骨頭去感受。

    “秦爺,盜門裡世世代代都是如此傳下來的,難道還要什麼好的法子嗎?”

    聽到秦風的話,苗六指不由愣了一下,為了練這開鎖的技藝,他小時後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也正因為在這上面耗費的精力太多,他才沒能像師兄燕子李三一樣,練得高深功夫,不過要論開鎖的技藝,苗六指自信當世無人能及。

    所以在聽到秦風的話後,苗六指感到有些不服氣,他知曉外八門中機關一門也精通開鎖。不過終究還是盜門衍生出去的,兩者說不是孰強孰弱。

    “老苗,心鎖還要心來開。”

    看到苗六指一臉不服的樣子,秦風微微搖了搖頭,說道:“能做到眼到心至,神聚意凝,那才是開鎖的最高境界……”

    “眼到心至,神聚意凝?”

    聽到秦風的話後,苗六指整個人都愣住了。他做了一輩子的賊,開了一輩子的鎖,還從未想過,開鎖居然還有如此意境。

    “沒錯!”

    秦風點了點頭,繼續解說道:“開鎖的時候。要眼、手、心的合一,要將身心全部潛能都投入到眼前的鎖具中,絶對不能將它看成一塊冰冷的死物,而要以一種生命來對待。

    你要將鎖看成是有思想的生物,然後用心去和其溝通,得到它的認可,那麼再複雜的鎖。在你手中都能輕而易舉的打開……”

    秦風的這番話,並非是由載昰教給他的,而是從玉珮傳承中所得來的,因為就是師父載昰自己。也沒接觸過機關門中的人。

    “死物終究是死物,怎麼能把它們當成活的東西來看呢?”

    苗六指想了良久,搖了搖頭說道:“秦爺,您說的這些。只不過都是理論上的東西,老頭子我不信不下苦功。您開鎖的手藝比我還強?”

    苗六指承認機關門中人設置的一些鎖,他打不開,但秦風能說出這番理論,並不代表他就有這技藝,苗六指始終還是相信苦練出真功的道理。

    “老苗,不信?”

    秦風左右看了一眼,發現布簾裡面的門上掛著一把巴掌大小的銅鎖,走過去將其拿了過來,說道:“你先開,這把鎖應該難不倒你吧?”

    “秦爺,這鎖我要是打不開,那這輩子算是白混了。”

    苗六指臉上露出一分傲然的神色,別說這把鎖了,就是當年被關在監獄裡,那些鐵門對他而言也是形同虛設,只是那幾十年社會比較亂,苗六指留在監獄裡也是明哲保身。

    說著話,苗六指將左手上的一枚金戒指給褪了下來,黃金質地偏軟,用手一掰,那戒指已經變直了,大約有五六公分長短。

    左手拿著那把銅鎖,苗六指用右手將戒指投入到了鎖孔中,眼睛微閉,右手輕輕前後活動了一下。

    突然,苗六指眼睛猛地睜開了,捏著戒指的手微一攪動,只聽哢嚓一聲脆響,那把銅鎖應聲彈開了。

    “秦爺,這手藝可還能入得法眼?”

    苗六指慢條斯理的將金戒指又盤迴到了左手小指上,眼睛卻是盯著秦風,顯然是對秦風剛才那番話還有所不滿。

    “用了三十八秒,當今之世,能有你這本事的人,算是屈指可數了。”

    秦風面色平靜,並沒搭理苗六指的挑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開開這種八十年代生產的老銅鎖,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秦爺,光說不練假把式啊。”

    雖然苗六指早就過了知天命的年齡,對世事也早已看開,但這讓他自傲了一輩子的手藝被秦風如此看輕,苗六指還是起了爭勝之心。

    “好,那我就練一下給你看看。”

    秦風沒有戴戒指的習慣,往桌上看了一眼,發現上面有吃炒田螺用的牙籤,當下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將其捏在了兩根手指之間。

    “秦爺,您就用這個?”

    看到秦風的舉動,苗六指眉頭一挑,他剛才開過那鎖,知道里面的鎖芯有點偏硬,想用牙籤撥動所裡的鋼珠,難度是非常大的。

    “老苗,看好了。”

    秦風沒有多說什麼,同樣是左手拿過那把鎖,眼睛完全閉了起來,但右手捏著的那根牙籤,卻是絲毫不差的投入到了鎖孔之中。

    秦風右手的動作十分緩慢,但這牙籤能有多長,再慢三五秒的時間也全都塞進去了。

    就在牙籤進去一多半的時候,秦風右手忽然很輕微的一顫,“哢嚓”聲又響了起來,那銅鎖自動彈了出來,已然是被秦風給打開了。

    “這……這怎麼可能?”

    見到發生在自己面前的這一幕,苗六指的眼睛猛地一下瞪圓了,他知道秦風或許能打開鎖,但怎麼都沒想到,秦風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連十秒鐘都沒用到。

    “這不是打開了嗎?有什麼不可能的?”

    秦風隨手將鎖扔在了桌子上,說道:“老苗,這裡面一共四十八粒鋼珠,分成了六個卡槽,我說的可對?”

    “沒……沒錯……”苗六指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緊接著問道:“可……可秦爺,您是怎麼做到的啊?”

    “這事兒,我也說不清楚,就是我剛才說的心鎖……”

    聽到苗六指的問題,秦風倒是苦笑了起來,開鎖的技藝,他完全得自外八門的傳承,自然而然的就懂了,只是這如何做到的,秦風也無法用語言闡述出來。

    聽到秦風的話後,苗六指的臉色在燈光下變幻不定,過了良久之後,開口說道:“我明白了,秦爺,手上的鎖容易開,但心鎖難開啊。”

    “你明白了?”

    秦風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他雖然掌握了這心鎖技巧,但說實話,自己都有些稀里糊塗的,這理論也是說的不清不楚。

    “明白是明白,但我做不到。”

    苗六指一臉苦笑的搖了搖頭,說道:“要是放在我年輕那會,或許能掌握這手藝,但是現在,用手開鎖已經成了習慣了……”

    “老苗,當了一輩子的賊,還沒當夠啊?”

    秦風擺了擺手,說道:“這些奇淫技巧都是小道,現在想賺錢,還是要走別的門道,這些東西不學也罷。”

    “秦爺說的是,要不是您,我以前就是做夢都想不到,咱們也能光明正大的上門去給人開鎖啊。”

    苗六指聞言笑了起來,由於目前還是獨家經營,所以現在開鎖公司的生意很不錯。

    於鴻鵠帶著幾個徒弟基本上是六點開門晚上十二點都關不了門,那些喝醉酒丟了鑰匙的糊塗蛋,更是經常半夜三四點鐘給他們打電話,要求上門服務。

    按照苗六指的話說,雖然不做賊了,但做個奸商卻是無妨的,像這種半夜打電話折騰開鎖的,於鴻鵠起價就是五百塊,有時候一天夜裡都能開上七八個鎖。

    再加上白天開的鎖和賣配件的錢,別看這行當很是不起眼,但每天的收入最少都在六、七千元以上,節日期間,有時候都能達到一兩萬。

    開鎖公司一共就四五個人,即使去掉秦風的股份,他們一個月都能收入個兩三萬塊,比以前在潘家園掏寶的收入都是只高不低了。

    “行了,老苗,你這胃口也把我吊的差不多了,密室在哪兒,能說了吧?”

    聽到苗六指又將話題扯到了開鎖公司上面,秦風出言打斷了他的話,這老頭一開始就說出四合院中有密室存在,但云裡霧裡的卻是將話題扯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秦爺,我還當是您忘了呢?”

    苗六指聞言笑了起來,說道:“秦爺,具體的方位我先不說,您要是能猜出來在哪處地方下面,那老苗我是真服了您了!”

    “又要考我?”

    秦風看了一眼苗六指,說道:“一般的密室都是在主人臥室裡,不過聽你這話,顯然不在那裡……”

    秦風說著話走出了廂房,寒冽的冷風讓他的精神為之一振,往四周打量了一番,秦風邊走邊說道:“花園這些地方經常要澆水,也不適合修建密室。”

    “哎,秦爺,您往後院去幹嘛的?”看到秦風拔腳就往後院走,苗六指眼中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但腳下卻是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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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密室(上)
  
    跟著秦風二人出了廂房的,還有在火爐邊烤火的大黃,秦風剛一動,它就跟了出來,親昵的用大頭拱著秦風的腿。

    “秦爺,這後院有馬廊,以前都是下人住的地方,有密室也不會修建在這裡吧?”

    苗六指跟在秦風身後,在走過回廊的時候,伸手將後院的電燈給打開了,只是那燈泡估計連四十瓦都不到,整個院子顯得一片昏暗。

    “大黃,回去,外面太冷了。”

    秦風沒有回答苗六指的話,而是摸了摸身邊大黃的腦袋,將它趕回到了前院,現在的大黃要是折算成人類的年齡,怕是比苗六指都要老了,秦風可不想讓它凍著。

    看著大黃回到了前院,秦風撇了撇嘴角,說道:“既然是密室,當然要保持隱秘性了,別人越是想不到的地方,才越有可能存在。”

    秦風說話的時候眼神不斷在後院打量著,而目光的餘角,卻是從苗六指臉上掃過,當他發現苗六指的眼神看往一處的時候,嘴角處頓時露出了笑容。

    秦風大步走到了馬廊邊上,開口說道:“老苗,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那密室就在這馬廊下面吧?”

    “秦爺,這……這你都能看出來?”

    聽到秦風的話後,苗六指的臉色不由僵住了,搖頭苦笑道:“秦爺,我算是服了您了,您說的沒錯,那密室就是在這馬廊的下面。”

    “老苗,其實是你告訴我的。”

    秦風嘿嘿一笑,說道:“從進了這後院。你那眼睛就時不時的往馬廊這邊瞄,這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這四合院上千平方米的面積,秦風又不是神仙,他哪裡猜得出密室的位置。剛才的行為,只不過是詐苗六指而已,如果苗六指面不改色的話,秦風一準就會奔前院去。

    要說苗六指平時也不是那種沉不住氣的人。但今兒酒勁有點高,再加上剛才自己生平最得意的絕技又敗在了秦風手上,這患得患失之下,才被秦風看出了端倪。

    “唉,活了七八十歲,還不如你這毛頭小子?”

    苗六指歎了口氣,這輩子大風大浪歷經無數,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是無欲無求了,沒想到就是心中那僅僅的一絲不甘心。卻是被秦風給把握住了。

    秦風這會已經走進了馬廊裡。開口說道:“老苗。你先別說地方,我上手看一看。”

    馬廊的說法,其實都是七八十年前的事情了。到了解放後,誰家還敢用馬車?那立馬就要被當成資產階級打倒的。

    所以這個馬廊。已經被改成了雜物間,裡面堆滿了冬天取暖用的煤球爐和木柴,另外還有一些破舊傢俱,都是以前的主人留下來的。

    要說唯一還能看出這是個馬廊的地方,就是在前面的青條石上擺放的那個長約一米五,寬度在八十公分左右的馬槽了,足足能同時供三四批馬進食。

    隨手從地上拿過一根木柴,秦風在馬廊的地面敲打了起來,不過傳到耳朵裡的聲音,並沒有那種空洞的回聲,秦風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這地面的青磚是後面鋪的,馬廊裡以前應該是泥土地,下面有密室的可能性不大。”在敲打了一陣無果後,秦風將眼睛轉到了馬槽上,這一看,頓時發覺了不對。

    用整塊條石打制的馬槽很常見,但這塊馬槽的寬度,卻是有些過了,八十公分的寬度加上下麵支撐的條石,足有一米多了,這中間就是站兩個人都綽綽有餘。

    “嗯,居然是用整塊條石封起來的,中間是空的!”

    秦風用木柴使勁的在馬槽下面的條石上敲了一下,那回聲依然沉厚,不過和地面的聲音還是略有不同,秦風一下子就聽了出來。

    沿著馬槽逐塊條石的敲打了起來,秦風很快就確定,在馬槽正下方那塊長約六十公分,高約四十公分的條石裡面全都是空的。

    不過這個發現也讓秦風有些撓頭,因為他用手去推那條石,條石卻是紋絲不動,顯然不是人力能推開的,這其中肯定是有機關存在。

    “秦爺,這裡可是個機關啊。”

    看到秦風皺起了眉頭,苗六指好像找到了點兒平衡,從口袋裡掏出了個煙斗,擦了根火柴將煙頭表面的煙絲點燃,美美的抽上了一口。

    “老苗,看我笑話不是?”秦風笑著搖了搖頭,這都七八十歲的人了,怎麼還那麼強的爭勝之心?

    不過對苗六指能找到這個密室,秦風心中還是有幾分欽佩的,因為如果不是有心人,任誰都想不到在這個數百斤中的條石馬槽下面,竟然還另有空間。

    “秦爺,我琢磨了三天,才找出了機關所在,要不要我說出來啊?”苗六指嘴裡吧唧吧唧的抽著煙斗,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後面的乾柴堆上,壓根就沒幫手的意思。

    秦風一邊蹲著身體在各個條石上擊打著,一邊說道:“老苗,你倒是不屈不饒啊,就認准了這馬心貽和太平天國的藏寶有關?”

    在秦風看來,所謂的太平天國藏寶,怕是早就落入到曾國藩手中了,否則當年湘軍怎麼能有那麼大的戰鬥力?慈禧又為何對他如此忌憚?

    “秦爺,空穴不來風,有些傳聞,還是可信的。”苗六指吐出一口濃煙,將自己的面目籠罩在了煙霧之中,倒是有幾分高人的風範。

    “就算有密室,也未必和那藏寶有關。”

    秦風搖了搖頭,沒好氣的說道:“這大戶人家修建個密室也是常事,搞不清楚你怎麼非要往那事上牽扯……”

    只是秦風不知道,苗六指可是出生在世紀之初的人,在他那個年代。距離太平天國起義佔據了大半個中國,也不過就過去了幾十年。

    在那會的江湖上,有關太平天國藏寶的消息,時不時的就會引起一陣腥風血雨。

    苗六指也是在一次極其偶然的機會中。得知馬心貽很有可能與太平天國藏寶有關,當年在京城刺殺燕子李三的時候,苗六指其實就來過這馬家老宅踩過點。

    只是那會馬心貽雖然早就死了,但馬家也出了幾個人物。在當時還是屬於有權有勢的人家,養了不少看保家護院的人,苗六指連大門都進不去。

    這心思苗六指可是琢磨了半個多世紀了,所以在鼓動秦風買下這個四合院後,苗六指一邊招呼人進行裝修,一邊卻是整日裡在這院子各處敲敲打打。

    尤其是幾間主臥室,連那坑頭都被他給拆掉了,換成了現在的床,不過鬧出偌大動靜後。苗六指還是一無所謂。沒有找到任何馬心貽留下來的線索。

    原本苗六指都已經放棄了。但是就在一個多星期前,他有一天晚上從後院的馬廊裡面搬煤球的時候,無意中卻發現。那厚重的條石馬槽下麵,居然是空的。

    這個發現。讓苗六指欣喜若狂,他第二天馬上將施工的工人全部結算了錢趕了出去,足足用了三天的時間,琢磨出了進入墓室的機關。

    眼下苗六指雖然對秦風已經是心服口服了,但能難為一下秦風,他還是很樂意的,否則苗六指總會有種自己這一把年齡活到了狗身上的感覺。

    “用條石做密室的進出口,一定是在裡面裝了凹槽的……”

    秦風繞著那馬槽走了幾圈,忽然站住了身體,看著苗六指說道:“老苗,那條石雖然試出是空的,但是入口和它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關係,對吧?”

    以秦風的眼力,雖然是在這昏暗的燈光下,也能看得出來,那長著苔蘚的條石,絕無可能被取出來,除非用強力破解。

    不過那麼一來,卻是落了下剩,別說傳出去會讓江湖同道恥笑,怕是苗六指都不會放過這個奚落秦風的機會。

    要知道,早年江湖上的盜門,在開鎖這一項技能上分成了兩派。

    開鎖就像是解題一般,所以一派是利用技巧和工具進行解鎖,而不破壞鎖芯本身,鎖還可以繼續使用的,這一派被稱之為文解。

    有文必有武,顧名思義,武解就是用外界強制力進行破拆,破壞鎖芯那還是文明的,更有甚者直接用錘子將鎖給砸開。

    秦風身為外八門的門主,要是用這種方法破開師門進入密室,那端得是讓人笑掉大牙,怕是連載昰都會從墳裡跳出來收拾他一頓。

    圍著馬槽又走了幾圈,秦風在馬槽的一端停了下來,在那地面上看了一眼,臉上頓時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秦爺,您看出來了?”見到秦風臉上的表情,苗六指說道:“秦爺,要是沒地上的痕跡,您能找出來嗎?”

    “老苗,沒那痕跡我也看得八九不離十了。”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機關門一道,固然有精緻小巧,但大巧不工的設計也是有的,這馬槽重達近千斤,任誰都不會想到下麵建有密室的。”

    “老苗,你當時是用撬棍,撬動的這一點寸勁吧?只要過了這寸勁,相信就連你都能推得動這條石馬槽了……”

    秦風說著話,卷起了雙手的袖子,兩腳不丁不八的站穩了身體,將雙手頂在了那個巨大的馬槽上。

    “給我開!”

    秦風口中發出一聲低沉的吼聲,將全身的力氣都用在雙臂上,這一股爆發勁力,居然讓那馬槽往前挪動了差不多一釐米左右的距離。

    但就是這一釐米,使得馬槽下面的凹槽,和條石中凸槽對應了起來。

    再往前一推,秦風根本就沒使多大勁,那馬槽就向前挪出了半米多的距離,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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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密室(中)

    要說這處機關設置的,還真是讓人有些意想不到,任誰都不會去試著推動這重達千斤的巨石,因為誰都不認為自己能推得動這馬槽。

    但是誰也不會想到,這巨大的馬槽,其實並沒有看起來那麼重,只需要三五百斤的力氣,就能將其挪動,繼而裡面的凹凸槽吻合在一起。

    其實秦風原本也沒那麼快想到這一點的,只是他看到地面上有個凹坑,痕跡是新的,像是撬棍的支點,再一看面前對應的馬槽,心裡頓時就明白了過來。

    “秦爺,怎麼這什麼事兒到您手上,都變得那麼簡單了?”

    看到秦風推開了馬槽,苗六指是一臉的苦笑,原本以為這處機關能難為秦風一番,但對方還是信手就破解掉了。

    “老苗,這可都是拜你所賜啊!”

    秦風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要不是你前幾天使用撬棍的痕跡,我怎麼能看得出這馬槽就是機關所在呢?”

    “這地上本就是坑坑窪窪的,鬼知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苗六指沒好氣的嘟囔了一句,指了指那黑黝黝的洞口,說道:“秦爺,這密室的通道是打開了,不過想要進去,可沒那麼容易的。”

    “老苗,先別說,我下去看看。”

    秦風擺手制止了苗六指的話,他雖然得到了機關門的傳承,也聽師父載昰說過諸多機關門的傳說,但是對於這個門派的手段,秦風還是第一次得見。

    “秦爺。您慢點,這個您拿好。”

    聽到秦風說要下去,苗六指將手電筒遞了過去,同時還有一個打火機。說道:“下面有兩盞氣死風燈,我前兒給加了點煤油,點燃那個比手電筒好使……”

    秦風點了點頭,左手接過手電和火機。右手在條石上一撐,身體就站在馬槽上,伸頭往下麵看去。

    被手電筒一照,那黑黝黝的洞口頓時變得明亮了起來。

    秦風發現,從洞口延續往下,有一排的石階,下去大概三米左右,卻是出現一個彎道,倒是有些像是魯省鄉下人家為了儲存糧食所挖的地窖。

    秦風也是藝高人膽大。稍微打量了一下之後。縱深就跳了下去。快到底部的時候,右手在石階上一拍,整個人穩穩的站在了地上。

    “好大的手筆?”

    看著面前的彎道。秦風忍不住誇道:“這裡不僅能當做密室儲藏寶物,怕是在危急之時。還能充當臨時躲避的場所。”

    一般農村儲存糧食的地窖,深度倒是有三四米,但是地下的高度,一般都是在一米二三左右,成人進去必須彎著腰,這是怕挖高了地窖會坍塌。

    可是秦風面前的這個彎道不同,高度足有一米九多,秦風完全能輕輕鬆松的走過去。

    在彎道兩邊,各有兩根粗壯的木柱作為支撐點,根本就不怕上面的土坍陷下來,並且頂壁和地面都砌上了青磚,在牆壁兩邊,還有兩道水槽。

    “是機關門的手段,那種將挖出來的土墊在牆壁上的事情,他們從來不幹。”

    稍一打量,秦風就確定了,這處機關的確是出自機關門人之手,也只有他們,才會將一個簡單的密室修建的如同陵墓建築一般。

    在彎道兩邊的磚牆上,秦風發現了四盞用琉璃製作的風燈,造型十分精緻,更關鍵的是,這些風燈都是老物件,拿出去的話,一盞怕是也能賣個萬兒八千的。

    看到那幾盞燈,秦風忍不住嘀咕道:“馬心貽還真是捨得啊,這玩意兒在他們那年代,恐怕也只有皇宮裡能用到。”

    風燈本身倒是沒什麼,主要是製作風燈的琉璃,在古代可是彌足珍貴的。

    琉璃本身是用各種顏色的人造水晶為原料,採用古代青銅脫蠟鑄造法高溫脫蠟而成的水晶作品,其色彩流雲漓彩、美輪美奐,其品質晶瑩剔透、光彩奪目。

    到了清朝的時候,琉璃的應用也多了起來,不過基本上都是皇家所用的,就像是故宮裡的琉璃瓦,也屬於琉璃的一種。

    馬心貽能用琉璃製作這幾盞燈,想必在清宮造辦處有很深的人脈,否則在他府中,也不會出現這種宮廷專用的物件。

    “秦爺,這馬心貽將密室修建的如此**,裡面一定藏著好東西。”

    秦風正想抬腳進入彎道的時候,苗六指也踩著石階從上面爬了下來,從秦風手中取過了打火機,將那四盞風燈給點燃了。

    雖然是煤油燈,但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下,可比只能發出一束光照的手電筒好用多了,整個彎道內頓時變得明亮了起來。

    “打得開那門,才知道裡面有什麼。”

    在苗六指點亮風燈之後,秦風已經看到,在彎道四五米外,有一個大鐵門,鐵門上沒有任何的裝飾物,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是一堵牆壁呢。

    “秦爺,我對這門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就看您的了。”

    苗六指側開身體,讓秦風走到了前面,其實彎道十分的寬敞,他和秦風並排走在裡面都沒有問題。

    “這……這門上沒鎖扣,怎麼開啊?”

    走到近前,秦風有些傻眼,因為這堵鏽跡斑斑的鐵門上,居然沒有任何鎖眼,如此一來,即使秦風開鎖的技能再高,那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了

    “秦爺,不是沒鎖眼,您看這裡……”

    聽到秦風的話後,身後的苗六指伸出了手,在鐵門的右上角輕輕撥了一下,一塊銹蝕的幾乎快要掉落的鐵片被他撥了上去,露出了一個鎖眼來。

    “嗯?這……這莫非是五行鎖?”

    看到這個鎖眼,秦風的瞳孔猛的收縮了起來,右手飛快的在鐵門另外三邊摸索了一下,三個鎖眼呈現在了他的眼前,而在鐵門的中心位置,秦風又找到了第四個鎖眼。

    加上苗六指撥開的鎖眼,上下左右四角外加中間的那個,剛好一共是五個鎖眼。

    “秦爺,這……什麼叫五行鎖啊?”這幾日來,苗六指在這個鐵門上可謂是殫精竭慮,最長曾經備齊了各種開鎖工具,在這下面整整呆了一夜。

    但無論苗六指開鎖技藝如何高超,也拿這五個鎖眼沒有任何的辦法,要不是秦風喊出來,他到這會甚至連這鎖的名字都不知道。

    秦風皺著眉頭看著鐵門,隨口答道:“金木水火土,不就是五行了。”

    “秦爺,這個我也知道,可……可什麼叫五行鎖啊?”苗六指被秦風的話搞的鬱悶不已,他豈能不知道什麼叫做五行?

    “老苗,你應該知道,五行相生又相克,五行鎖,取的就是這個道理,只有將五把鎖全部打開,才能開啟這道鐵門……”

    秦風拿手電筒往一個鎖眼裡照了一下,接著說道:“想要開五行鎖,首先必須有五把對應的鑰匙,按照金木水火土的方位先開啟四角的鎖扣,然後再打開這中軸鎖芯,順序方位不能搞錯一點,否則別想打開這鎖……”

    “秦爺,您能不能打開這門呀?”

    見到秦風的眼睛始終沒離開那幾個鎖孔,苗六指有些沉不住氣了,按照他的想法,馬心貽修建這麼一個密室,裡面必有驚天的東西存在。

    “老苗,我雖然知道五行鎖的原理,但不一定能打開……”

    看著鐵門,秦風第一次感覺有些頭疼起來,這五行鎖是機關門的不傳之秘,工藝複雜之極,想要在這個鐵門上安裝五行鎖,怕是最少要耗費一年以上的功夫。

    就算是秦風想要打開五行鎖,恐怕都不是一時半會能做到的,而且還必須有各種專用的工具,即使這樣,秦風也只有六成的把握能將其打開。

    “您都打不開?”

    苗六指聞言瞪起了眼睛,說道:“秦爺,要不這樣,明兒我把工人都叫來,就說在這上面修建個池塘,讓他們從上往下挖,挖到三米的時候停下……”

    苗六指拍打了一下那個鐵門,說道:“我就不信了,這密室都能用那麼厚的生鐵包裹起來?馬心貽要是做出這麼大動靜,恐怕早就驚動慈禧那老太婆了。”

    前文曾經說過,這開鎖分為文解和武解兩種,苗六指雖然學的是文解,但束手無策之下,用用武解的辦法也未嘗不可。

    聽到苗六指的話後,秦風曬然一笑,說道:“老苗,按你那說法,還不如找個氣焊切割機,直接將這鐵門給切割開呢。”

    “哎,秦爺,您這個辦法好啊……”苗六指眼睛一亮,說道:“這鐵門雖然厚,但用個一宿的時間,我還不信切不開它!”

    “好個屁!”

    秦風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指了指鐵門,說道:“機關門的東西,豈是能用外力破解的?除非你不想要裡面的東西了!”

    苗六指被秦風說愣住了,訕訕道:“秦爺,這話怎麼說?”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機關門製作的東西,全部都是環環相扣、緊密相連的,

    你要是用武解的辦法進入到密室,裡面的東西怕是都將會毀於一旦,至於是被火燒還是被水淹,那我就不知道了。”

    要說這世上有誰最熟悉機關門的路數,自然是非秦風莫屬了,在見到五行鎖的時候,他就知道,這鐵門是絕對不能用外力去破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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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密室(下)

“那怎麼辦?秦爺,如果裡面有藏寶圖的話,一定是繪製在紙張或者布帛上的,可禁不住火燒水淹啊。”

  聽到秦風的話後,苗六指不禁變了臉色,當年他的師父江一手,曾經斷言太平天國的藏寶,肯定會留有線索,所以苗六指一直都是深信不疑。

  “我說老苗啊,你想發財想瘋了吧?”

  秦風哭笑不得的看著苗六指,說道:“就算這密室是機關門中人所建,但也不代表裡面一定就有藏寶圖,要說有些黃金珠寶我倒是相信……”

  “秦爺,裡面有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怎麼把這門打開。”

  苗六指咂吧了下嘴,習慣性的拿出了煙袋,不過想想這地下流通不是很好的空氣,又把煙袋塞回到了口袋裡。

  “我試試吧,不過今兒肯定是不行了。”

  秦風想了一下,撩起了衣服前擺,右手在腰帶扣上摸索了一陣之後,手中多了一根三四毫米寬,七八公分長的銀白色物件。

  “秦爺,這……這是牽芯針吧?”看到秦風手中拿的那東西,苗六指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真正出自盜門的人,沒有不知道這玩意兒的。

  所謂牽芯針,實則是開鎖的利器,這種東西一般都是用精金打制,可軟可硬,而且觸感很低,能很真實的反應出它所觸碰到的東西,直觀的傳入到手上。

  苗六指左手戴的那個指環裡,也有一根牽芯針的存在,只是他早就用上了這東西。對面前的鐵門也是無可奈何。

  秦風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成不成的可就看這東西的了。”

  這根牽芯針,是師父載昰傳給秦風的。

  按照載昰的說法。別看它就這麼一點兒長短,但其實是摻雜了十多種貴重金屬製作出來的,是機關門和盜門一脈的傳世寶貝,專破各種難解的鎖匙。

  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了牽芯針。秦風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睛隨之閉了起來,但手中的牽芯針,卻是分毫不差的插入到了一個鎖孔內。

  “左……左二,右三,不對,差了一點。”

  隨著牽芯針的深入,秦風口中也不斷喃喃自語起來,這一嘗試。足足用了他一個多小時。將針拔出後。秦風額頭滿是豆粒大小的汗珠。

  也虧得苗六指有耐心,居然就在旁邊等了一個多小時,並且一聲都沒吭。生怕打擾了秦風對這五行鎖的窺探。

  “秦爺,怎麼樣?”

  直到秦風拔出了牽芯針。苗六指才活動了一下發麻的腿腳,他雖然身體遠比同齡人好得多,但也是七八十歲的老人了,站這麼長時間,身體的關節也都變得僵硬了。

  “等一下再說……”秦風擺手制止了苗六指的話,而是將那牽芯針湊到了琉璃油燈下,仔細觀察了起來。

  借著燈光可以看到,在那牽芯針上,留下了大大小小不少的齒印。

  只是在秦風看了一分多鐘後,那些齒印居然慢慢消失掉了,牽芯針又變得光滑潤澤,再也看不到絲毫的痕跡。

  “五分把握!”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老苗,這大冷的天,你別在這陪我了,趕緊上去睡覺,這門……今兒一定是打不開的。”

  “秦爺,沒事,我穿得厚著呢。”苗六指不肯離開。

  “讓你上去就上去,萬一軒子他們半夜起床尿尿找過來了呢?”

  秦風沒好氣的揮了揮手,他倒不是怕苗六指看他開鎖,實在是怕把這老頭給凍病了,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秦風日後說不定還有事情要仰仗苗六指呢。

  “好吧,我上去,不過秦風,今兒真打不開這門?”

  苗六指還是有些不甘心,到了他這年齡,倒不是想貪圖密室內的財富,只是懷疑了一輩子的事情,苗六指想在第一時間得到答案。

  秦風搖頭道:“打不開,製作這一個五行鎖啟動的門,耗費的時間最少在一年以上,你以為是這麼容易打開的?”

  “那行,我先去房裡了……”

  苗六指聞言歎了口氣,深感歲月不饒人,他這才呆了一個多小時,腿腳身體就都快凍僵了,實在也是撐不住勁了。

  “說不定裡面還真有藏寶圖啊?要不然幹嘛製作出個五行鎖?”等到苗六指上去之後,秦風又將牽芯針探入到了另外一個鎖芯裡。

  秦風動作和剛才一樣,但緊閉著雙眼的臉上,那汗珠是直往外冒,順著脖子流淌下去,連他內衣的領口都打濕掉了。

  第二個鎖芯研究完畢後,又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不過雖然疲憊異常,但秦風的眼睛卻是愈發明亮了起來,因為他已經又多了一成打開五行鎖的把握。

  將五個鎖孔全部試探完畢後,秦風的腳底打了個踉蹌,一股寒意侵入體內,讓他忍不住緊了緊衣服,活動了下發麻的腿腳後,順著石階爬了出去。

  “嗯?這雪下的可真不小啊?”

  從馬槽裡出來後,秦風發現天上飄起了鵝毛大雪,這也就是五六個小時,馬廊棚子之外的地上,已經積起了厚厚的一層白雪。

  或許是下雪的緣故,這會雖然是早上七點多了,但天色也就是濛濛亮,秦風從地上抓了把雪在臉上揉搓了一下之後,恢復了幾分精神。

  秦風休息了好幾分鐘,這才將石槽給推了回去,要說製作這機關的人,絕對能稱得上是一位你能工巧匠。

  就在秦風將石槽推到盡頭的時候,只聽哢嚓一聲細響,石槽已經卡入到了機關之內,吻合的天衣無縫,怕是任誰也猜想不到,這近千斤的大石頭下麵,居然還另有乾坤。

  將石槽復位後,秦風頂著大雪回到了中院,一頭紮進了廂房裡,就這麼短短的幾步路,他身上頭上已經滿是雪花了。

  “秦爺,您回了?”

  正抖落著雪花的秦風,冷不丁的聽到了苗六指的聲音,揉了揉眼看去,敢情這老頭就沒上床睡覺,只是蓋了個毛毯,坐在火爐旁邊的躺椅上在等著秦風。

  “他們還沒醒吧?”

  秦風伸頭往左右內間裡看了一眼,回過身說道:“從技術上來說,我有九成把握,但這東西還要看運氣,那一成的運氣也很重要的。”

  俗話說難者不會,會者不難,很多出門忘帶鑰匙的人,看到開鎖公司的人三下五除二的將自家的鎖打開,總是會感覺開鎖人身上籠罩一層神秘的光環。

  其實不然,只要瞭解了鎖的原理,就是一個新手,也能在短短的幾個小時內將一般的鎖打開的,這東西想精通確實比較難,不過瞭解點皮毛,卻是不需要花費多少工夫。

  能讓秦風耗費了一夜的時間,這五行鎖也算是複雜之極了,要是換成一般的鎖,秦風最多也就是花個幾分鐘,哪裡會像現在這般累的像只死狗一般。

  “九成把握?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聽到秦風的話後,苗六指大為興奮,連忙從躺椅上站了起來,說道:“那你還等什麼,咱們抓緊把那門給打開呀……”

  “哪有那麼簡單?”秦風聞言撇了撇嘴,說道:“老苗,你這還眯縫了一會,我可是要撐不住了,什麼事等我睡醒了再說。”

  “行,也不急在這一時,有希望好!”

  看到秦風那一臉憔悴的樣子,苗六指點頭說道:“右邊廂房我也燒了爐子,被褥什麼的都鋪好了,你快點去睡會吧。”

  秦風點了點頭,他這會累的連話都不願意說了,轉身去到右廂房,直接往床上一倒,就開始用睡眠修補起自個兒那耗費過度的神經來。

  這開鎖不同於別的技藝,忽略任何一個不起眼的小瑕疵或者沒有注意到的地方,都無法仿製出原來的鑰匙。

  秦風也是幾乎將所有的精力都耗盡,才在心中形成了五行鎖鑰匙的輪廓,不過現在秦風連將其畫在紙上的力氣都快沒了。

  謝軒等人應該是受到了苗六指的叮囑,他們起床後就在院子裡收拾了起來,到了中午何金龍更是帶了一幫子人,將四合院堆滿了積雪的那些建築垃圾都拉了出去。

  秦風這一覺整整睡了十多個小時,一直到晚上七點的時候,他才出了廂房,臉上依然有疲憊的神色,夜裡那的那番舉動,真的有點傷了他的元氣。

  “風哥,您怎麼睡了那麼久啊?”

  大雪還沒有停,不過精力過於旺盛的謝軒和李天遠,正在院子裡堆著雪人,旁邊還有吊著胳膊的冷雄飛在看熱鬧。

  “這段時間乏了,這要過年了,正好補補覺。”

  秦風左右打量了一下,說道:“軒子,明兒抓緊把對練福字買回來,今天可是已經大年二十八了啊。”

  謝軒拿起了一根胡蘿蔔插在了雪人的鼻子處,回頭笑道:“風哥,早就買好了,這東西要三十才能貼的。”

  “嗯……”秦風點了點頭,說道:“菜也多買點,胡局可能過來過年。”

  “秦風,鴻鵠送來了半片豬,我白天去買了雞鴨魚肉蛋,什麼都全了。”

  聽到秦風說話的聲音,苗六指從正廂房裡走了出來,那看向秦風的眼神中,充滿了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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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拜年(上)

    大片大片的雪花,從天空飄灑而下,天地之間渾然一色,入眼之處皆是銀裝素裹,到處都是一片白色的世界,在廂房的屋簷下,掛著幾串長長的冰溜子。

    “這雪下的正好,平添了幾分年味……”

    秦風走出屋簷,頓時幾片雪花落在臉上,一陣冰涼的感覺傳來,讓他的頭腦又清醒了幾分,昨兒一夜,的確耗費了他不少的心力。

    “軒子,遠子,你倆還小嗎?別擺弄那雪人了,拿根竹竿來,把這冰溜子都給打掉。”

    秦風抬頭看了一眼屋簷上的冰溜子,沖著院子裡的謝軒二人喊了一聲,自言自語道:“這要是化了凍,落在頭上就麻煩了,真是奇怪,有些年沒這麼冷過了,不過這雪下的真是漂亮……”

    “哎,風哥,馬上就過來!”謝軒和李天遠正玩的起勁,聽到秦風的喊聲後答應了一聲,人卻是沒過來。

    “現在是日子好了,都盼著下雪,放到解放前,沒人願意下雪的。”

    站在秦風身邊的苗六指神情有些唏噓,歎了口氣說道:“京城六十年前曾經下過一場大雪,那一年的冬天,氣溫在零下二十度左右,街頭凍斃三百多人,那叫一個淒慘啊……”

    “老苗,大過年的,說這些幹什麼?”

    秦風斜眼撇了他一下,沒好氣的說道:“這都什麼年代了,哪裡還有路有凍死骨的事情?你存心給我添堵不是?”

    “不敢,我哪兒敢啊?”

    苗六指的老臉笑的像朵菊花一般,連連擺手道:“這人老了。總是會想起以前的事情,我這不是在憶苦思甜嗎?”

    “得了吧你,不就惦記著那事情嗎?”

    秦風想了一下,看著苗六指說道:“把握是有。但也要做好失敗的準備,回頭你跟我出去走一趟,對了,讓於鴻鵠那開鎖店不要關門。晚點咱倆要過去,有些工具用得上……”

    “好嘞,我這就給那小子打電話去!”

    聽到秦風的話後,苗六指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今兒一天秦風倒是睡的香甜,可他卻是茶不思飯不想,差點就沒將秦風從床上給揪下來。

    “風哥,這麼大的雪,您還要出門?”

    拿著根竹竿的謝軒跑到秦風身邊。說道:“風哥。聽說潘家園新年要開廟會。從大年二十八就開始了,每天都到很晚,咱們去看看吧?”

    “我這兩天沒空。你和遠子還有飛子去玩好了。”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飛子京城來的不多。你多帶他玩玩,白天沒事就去《真玉坊》轉轉,等津天那店轉出去,他就是《真玉坊》的副總了……”

    “風哥,您放心,我會儘快上手的。”吊著胳膊的冷雄飛剛好從廂房裡出來,聽到了秦風的這番話。

    “飛子,《真玉坊》那邊,給你百分之三的股份,都是自己的產業,好好幹!”

    秦風拍了拍冷雄飛的肩膀,兄弟歸兄弟,但再好的兄弟,也不能一直白幹活不拿錢,畢竟冷雄飛以後也要娶妻生子。

    秦風出手不算小氣,在秦風數次注資使得股份稀釋後,就算是李然也只占了百分之二點五的股份,這百分之三的股份,已經讓他成為除了秦風謝軒之外,真玉坊的第三大股東了。

    “謝謝風哥,錢不錢的無所謂。”

    冷雄飛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只要咱們能生活在一起就好了,風哥,遠子哥,小胖哥,你們都是我的親兄弟!”

    “好,咱們都是親兄弟!”

    秦風聞言大聲笑了起來,緊緊的摟住了謝軒和冷雄飛肩頭,或許是從小就沒享受過家庭溫暖的緣故,秦風對這幾個患難中結交的兄弟之誼,顯然十分的珍惜。

    “風哥,還有我呢。”

    “哎呦,遠子哥,您到是輕點啊……”

    在雪地裡玩的不亦樂乎的李天遠也過來湊起了熱鬧,只是一把摟到了冷雄飛傷著的那個胳膊,頓時疼得冷雄飛大叫了起來。

    “你就一添亂啊。”

    秦風笑著踢了李天遠一腳,說道:“遠子,拆遷公司那邊的股份,就是你的了,想用錢直接從那邊支出就好。”

    借著這個機會,秦風也想將各人在產業裡所占的份額明確下來,省得日後生意再擴大,這些兄弟會有別的想法。

    “我用錢幹嘛?”李天遠滿不在乎的搖了搖頭,說道:“有吃有喝有住的,我花不到錢,風哥您幫我拿著就好了。”

    李天遠以前最大的人生理想,就是能擁有一幫小弟威風八面,最好能再開一個遊戲室,那就更完美了。

    但是在不久之前,他就達成了人生目標。

    只是李天遠也沒感覺如何驚喜,倒是不如現在跟著那幫東北哥們喝酒吃肉的日子來的爽快,對於這樣的生活,李天遠已經非常滿足了。

    “臭小子,以後結婚要不要我也幫你啊?”

    秦風沒好氣的瞪了李天遠一眼,說道:“以後拆遷公司每年所有的分紅,都直接打你帳戶裡去,不准再來問我要錢了。”

    “老婆如衣服,風哥,我泡的妞,只要你看上,隨時都能上!”

    李天遠的臉皮遠比秦風想像的厚得多,聽到秦風的話後,嘿嘿笑道:“風哥,您也該給我們找個大嫂了吧,您這都二十多了,還是個童子雞呀!”

    “滾一邊去……”

    秦風的臉色微微一紅,上前一掌按向了李天遠的胸口,就在他出手招架的時候,腳底下卻是使了個絆,借勢用肩一靠,重重的將李天遠摔了出去。

    對於秦風這種說不過就動手的行徑,謝軒和冷雄飛都憋住了笑,他們算是秦風最親近的人。自然知道這位老大有沒有女人了。

    看到李天遠一個鯉魚打挺直起了身子,秦風說道:“遠子,自古紅顏多禍水,找女人可以。但別陷得太深了。”

    秦風一直沒談女朋友,正是因為師父載昰的這句話,當年載昰入獄,有一大半的原因就是在女人的身上。

    剛解放那會。載昰還不到五十歲,算得上是正值壯年,由於手上有錢,載昰流轉在幾個城市生活,在石市養了一個十分漂亮的寡婦。

    只是載昰忘了那句“寡婦門前是非多”的老話,尤其是個漂亮的寡婦,更會招惹人的注意,一來二去,他就被那些吃不到魚說魚腥的人。給告到了當地政府。

    在那年頭。人們基本上還是處於半封建的思想狀態。沒結婚住一起,那就是有傷風化搞破鞋,在一個濃情蜜意的晚上。兩人雙雙被堵在了床上。

    讓載昰沒想到的是,那寡婦被抓後。居然一口咬死了是載昰強迫她的,如此一來,性質可就變了,一樁通姦案,變成了強姦案。

    在那個樹新風抓典型的年代,載昰很不幸的就成了出頭鳥,一番審訊下來,他直接被判了個無期徒刑,投入到了監獄之中。

    不過禍兮福所倚,載昰的入獄,倒是讓他逃過日後相關部門清理江湖人士的一劫,在監獄中度過了幾十年後,他也算是得了善終。

    一來有了師父的前車之鑒,二來秦風在外八門的傳承中,學得了失傳已久的房中秘術,裡面的禦女心法,將女人分為三六九等。

    秦風的眼界頗高,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見到過所謂的一等名器。

    至於孟瑤和韋涵菲等人,最多也只能算得上是二等,所以秦風一直都沒有接受兩人對自己表達的好感,也給了人一種不解風情的感覺。

    “風哥,女人不就是玩玩的嘛,有什麼陷不陷的?”

    李天遠對秦風的話很是不以為然,他是練武之人,血氣遠比常人旺盛,在這方面的需求也多了一點。

    不過李天遠絕對是和“溫柔”二字絕緣的,基本上都是去桑拿或者一些有色情交易的髮廊去解決問題,提上褲子給了錢轉臉就不認人,倒是比婊子無情還要更加無情。

    “你那是還沒遇到能治你的女人。”

    秦風無語的看著李天遠,他不知道這糙哥們日後會不會遇到個五大三粗的女人,才會有所收斂。

    “治我?做夢吧。”李天遠撇了撇嘴,卻是也不和秦風爭執了。

    “秦爺,打了電話了,咱們現在走?”正說話間,苗六指戴了個狗皮帽子裹了個大衣走出來。

    “軒子,去把我裝好的那瓶藥酒拿來。”秦風說著話,伸手在謝軒腰間一撈,一塊食指長短的古玉壽星把件,落入到了他的手中。

    這塊玉也是秦風盜墓所得的出土玉,一直被謝軒戴著把玩,半年多的時間,倒是已經初具包漿了,色澤也比剛出土的時候亮了很多。

    “風哥,您拿走這玉幹嘛?”謝軒玩了半年多,倒是有些感情了。

    “給老師拜年去,當禮物了。”秦風嘿嘿一笑,說道:“你再挑個物件去玩,年紀輕輕的玩什麼老壽星啊。”

    “想要就拿走唄,還那麼多理由。”謝軒嘟囔著嘴去到房裡,將秦風裝好的一瓶藥酒拿了出來。

    “我和老苗出去一趟,你們在家裡喝點酒吧。”

    將古玉放在口袋裡,秦風拎上那瓶藥酒,帶著苗六指出了宅子,拐到後巷上了剛買的那輛越野車上。

    “秦爺,工具我都讓鴻鵠備好了,到時候要是還缺什麼,再讓他去買。”

    坐在秦風的旁邊,苗六指神情有些興奮,他倒不是在意那密室裡有多少寶貝,而是想搞明白自己琢磨了一輩子的事情,馬心貽究竟和太平天國寶藏有沒有關係?

    原本苗六指以為這個謎團這輩子都解不開了,但陰差陽錯之下,他們居然買下了馬心貽的老宅子,而且成功的發現了密室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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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拜年(下)

    “誰說現在去你徒弟那?”

  秦風開著車,側頭看了苗六指一眼,說道:“我先去個長輩家裡送節禮,等幹完正事再去於鴻鵠那裡,老苗你著什麼急啊?”

  秦風早就說要去齊功家裡拜年,只是這段時間他實在是太忙了,幾乎就沒在京城呆幾天,所以一直拖到了大年二十八,還差兩天就年三十了,秦風再不去就不像話了。

  “我……我當然著急了,我說秦風,你別折騰老頭子我啊……”

  聽著秦風漫不經心的話,苗六指差點在車裡跳起來了,難不成開啟馬心貽的密室就不算正事了?這要放給那些考古人員知道,恐怕他們連這年都不過了。

  “老苗,你很能禁得住折騰的。”

  秦風聞言不由笑了起來,說道:“我給你看過面相了,你一生經歷坎坷,唯有晚年能得享安樂,最少還有二十年可活,不用怕折騰……”

  “得了吧您,我寧願少活幾年,也不願意受您折騰。”

  苗六指苦起了臉,那間密室的事情對他而言,簡直就像是貓爪在抓著自己的心肝肺一般,原本以為秦風來了就能解開謎團,沒成想秦風居然如此不上心。

  “你這麼說我可當不起,合著我帶著你遛彎,還折您壽了啊。”

  秦風一路上笑著和苗六指貧著嘴,沒過二十分鐘,他就將車子停在齊功家巷子外面。

  停好車後,秦風說道:“老苗,我不管空調了,你在車裡等一會,最多一個小時我就出來……”

  “好吧,秦爺。您倒是快點啊……”

  苗六指有氣無力的答應了一聲,按照他的想法,估計秦風這麼一折騰,今兒又甭想進入到那密室之中了。

  拎著那瓶藥酒,秦風敲響了老師所住那四合院的院門,過了大約兩分多鐘,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打開了門。

  “齊叔,我來看望老師了。”秦風知道,老人無後。從八十年代初期就由自己的侄子照顧著,也正是面前這人。

  “小秦,老叔前幾天還念叨你呢,快點,快請進。”

  齊叔跟了齊功半輩子。為人很是淳樸,並不因為秦風只拎著一瓶酒而顯露出什麼不快,很熱情的將秦風讓進了院子。

  “齊叔,我在西單那邊辦了兩張卡,您拿著,回頭需要什麼,就去商場買……”

  秦風從口袋裡掏出了兩張購物卡。他知道齊功叔侄是不會接受現金的,所以前幾天在沒有回京的時候,就讓謝軒去辦了兩張五千塊錢的購物卡。

  “使不得,這可使不得。老叔這裡可什麼都不缺啊。”齊叔連連擺手,將秦風的兩張卡往外推去。

  “齊叔,我和老師的關係您也知道,這卡他會收的。您就別客氣了。”

  秦風硬是將卡塞到了齊叔的口袋裡,他知道老師的字畫雖然很值錢。但卻是從來沒有用自己的字畫牟利過,日子過的相對還是比較清貧的。

  “那好吧,回頭老叔要是罵我,你可要幫我說話啊。”

  齊叔遲疑著收下了那兩張卡,他倒是知道秦風和齊功的淵源,是來自上一輩清廷皇室中人,不過具體是誰,他就不甚瞭解了。

  “老師,我來看您了……”

  掀開厚厚的門簾,秦風進入到正廂房之中,恭恭敬敬的給坐在沙發上正看著新聞的齊功鞠了一躬,說道:“老師,秦風這裡給您拜個早年了……”

  秦風為人,有時或許會心狠手辣不折手段,但對於對他真心好的人,秦風也能對其掏心窩的。

  齊功正是如此,以八十多的高齡,居然肯為秦風捨下臉面,寫出那麼多張借款白條,僅憑這一點,秦風這輩子怕是都難以為報了。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齊功站起身來,說道:“正好新聞放完了,你還沒吃飯吧,咱們一起吃點吧。”

  “好,老師,我給您帶了點藥酒,每天喝一小盅,對您身體有好處的。”

  秦風將拐杖遞到了齊功手上,走到餐桌旁尋起了酒杯,可搭眼一看桌子上的菜,心中不由為之一酸,秦風沒有想到,一代國學大師,晚餐居然如此簡單。

  在那張八仙桌上,只有兩菜一湯,菜全是素菜,一個燉豆腐還有一個涼拌番茄,至於湯,也是最簡單的蛋花湯。

  秦風找了個酒杯,倒了半杯酒在裡面,語氣婉轉的說道:“老師,您這身體,光吃素也是不行的,適當的要吃點肉。”

  “夠了,營養足夠了,做多了也是浪費。”

  老人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說道:“你以為老師吃不起菜嗎?晚上要吃少,不吃最好,這是老師的養生之道……”

  “老師,您嘗嘗這酒。”聽到老人的話後,秦風也無話可說,當下勸起了酒。

  齊功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說道:“嗯,是瀘州老窖泡的藥酒,不過這藥味把酒味給沖淡了。”

  “老師說的沒錯,確實是瀘州老窖。”秦風點了點頭,說道:“這酒對動脈硬化有好處,老師您每天喝一小杯就行了。”

  “嗯,吃飯吧。”

  齊功端起了飯碗,他是老輩人,講究的是食不語,秦風頓時也閉上了嘴巴,吃起了齊叔盛來的米飯。

  齊功吃飯很慢,秦風吃了兩大碗米飯之後,他才吃了一小碗飯,正慢條斯理的喝著碗裡的蛋花湯。

  吃完之後,齊叔收拾起了碗筷,秦風則是和老師坐回到了沙發上,他今兒除了拜年之外,還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師父載昰的遷墳。

  這事兒齊功倒是沒讓秦風開口,在詢問了幾句關於他生意的事情後,齊功說道:“秦風,我和皇陵那邊的人聯繫了,只要我出具一份證明,老人家入陵的事情沒有多大問題……”

  “真的?”秦風聞言臉上露出了喜色。連忙問道:“沒有別的什麼附加條件嗎?”

  “有!”

  齊功說道:“老爺子入不了帝陵,只能在帝陵旁邊的皇家陵墓之中,我查過了,那處皇陵裡,有老爺子的祖輩,也算是葉落歸根了……

  另外一些都是小事,需要繳納一筆陵墓管理費用,大概幾十萬吧,這錢我幫他老人家出了。你就不用管了!”

  齊功雖然是雍正帝那位出名的糊塗王爺和親王弘晝的後人,但到了清末的時候,他這一支早就敗落了,家中清貧之極。

  如果不是載昰當年出手相助,介紹了他拜入名師門下又資助了不少錢財。齊功壓根就不可能有現如今的成就,怕是早就泯滅在芸芸眾生之中了。

  對於當年的這些往事,齊功其實是一直牢記在心裡的,他對秦風所做的那些事情,未嘗不是在回報載昰對他的恩情。

  “老師,師父有事弟子代其勞……”聽到齊功的話後,秦風搖了搖頭。很認真的說道:“這錢……您不能出。”

  “好吧,到我老了的時候,你是不是也要出啊?”齊功為人很豁達,並沒有因為秦風的話而生氣。反倒是拿自己的生死和秦風開起了玩笑。

  “老師長命百歲,這事兒還早呢,對了,老師。什麼時候可以辦完那些手續呢?我師父的骨灰可是一直沒有下葬的……”

  有生必有死,秦風對於生死也不是很看重。不過大過年的,這樣不吉利的話還是避免為好,當下將話題扯到了別處。

  “過完年就可以,不過最好在清明吧……”齊功想了一下,說道:“送他老人家下葬的時候,我和你一起去祭拜一下。”

  “好,到時候我來接您。”

  秦風點了點頭,陪著老師又聊了一會,看了看表說道:“老師,您早點休息,等過年三十,我再來給您拜年。”

  秦風知道齊功生活非常有規律,每天九點必定上床睡覺,現在已經是八點多了,老人洗漱一下也就到了睡覺的時間。

  “你忙你的,沒空就不要過來了。”齊功站起身體,喊過自己的侄子將秦風送出了院門。

  -------------------------

  “老苗,別瞪眼,這就去你徒弟哪兒,今天一準讓你進去那密室。”

  上得車後,秦風沒等苗六指開口說話,就堵上了他的嘴,這大冷的天雖然車裡有空調,但估計也把苗六指給凍的不輕。

  “要是毀了那密室,以後休想老頭子再幫你做什麼事。”

  苗六指嘟囔了一聲,把大衣又裹緊了一些,為了那密室,他今兒可是茶飯不思,這會是又冷又餓。

  大冷的天路上的行人很少,不過厚厚的積雪卻是讓車子無法開快,雖然齊功所住的地方距離於鴻鵠的開鎖店並不是很遠,但秦風還是開了半個多小時。

  “師父,秦爺,您來了?”

  外面是大雪紛飛,路邊那門面不大的店裡還亮著燈光,見到秦風和苗六指從車裡下來,於鴻鵠連忙迎了出來。

  “嗯,各種工具都準備好了嗎?”苗六指擺了擺手,說道:“把配鑰匙的房間給秦爺騰出來,別讓人打擾了秦爺……”

  “都準備好了,秦爺,您這邊兒請。”

  于鴻鵠雖然不知道秦風要幹什麼,但對於師父的話,他可不敢有絲毫的違逆,一早就將店裡的弟子全都趕回了住所,只是自己留在這裡等苗六指和秦風。

  “老苗,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秦風看著苗六指搖了搖頭,說道:“你太著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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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進入(上)

    “秦爺,我都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什麼財富也早就不看在眼裡了。”

  聽到秦風的話後,苗六指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說道:“師父早年追查過太平天國寶藏的下落,按照他老人家的話說,應該就是著落在馬家身上,師父去世的時候,對此還一直都念念不忘的……”

  “你是為了完成江老前輩的心願?”秦風聞言愣了一下,他本是至純至孝之人,得知苗六指的真正用意後,臉色不由緩和了下來。

  苗六指點了點頭,說道:“師父雖然從來沒說過,但我能看得出來,除了沒能整合盜門之外,這也是他一大憾事。”

  當年江一手去世,苗六指孤身一人前往北平刺殺燕子李三,也是存了打探馬家的消息,只是那會的馬家很鼎盛,他根本就沒有機會。

  而幹掉燕子李三後,苗六指也被當局通緝,當時的北平是呆不下去了,只能回到南方,在日本人侵華之後,又去到了陪都。

  後面的歷次運動,也讓苗六指絕了出去的心思,安安穩穩的在監獄裡住了下來,只是他沒想到,當他快走到人生終點的時候,卻又陰差陽錯的和馬家有了交集。

  “老苗,我盡力吧!”

  秦風拍了拍苗六指的肩膀,雖然他不是很相信什麼太平天國藏寶,但對於這個老人一生的執念,秦風還是非常敬重的。

  進到這個開鎖店配製鑰匙的房間,秦風將于鴻鵠和苗六指都趕了出去,在那數百個鑰匙坯子裡面選擇了起來。

  昨兒用牽芯針所留下的記憶。此刻一一閃現了出來,一個個鑰匙的輪廓分毫畢現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在那小房間裡呆了差不多五個小時,一直到淩晨時分,秦風才一臉疲倦的走了出來。口袋裡所裝的五把鑰匙,都是他全手工一點點銼出來的。

  “秦爺,妥了?”正和於鴻鵠說著話的苗六指,見到秦風出來。猛地抬起了頭。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八成把握吧。”秦風看了一眼於鴻鵠,沖著苗六指使了個眼色,說道:“今兒太累了,回去睡覺……”

  “哎,回去,回去。”

  苗六指人老成精,哪裡不明白秦風的意思,當下顛顛的走到了店門邊。回頭向於鴻鵠交代道:“晚上關好店門。爐子火注意點。別煤氣中毒了。”

  由於半夜經常有人打電話要求上門開鎖,這店裡平時都會住兩個夥計,剛才于鴻鵠還給弟子打了傳呼。讓其去一個社區給人開鎖。

  “師父,我曉得的。”

  於鴻鵠恭敬的將兩人送出了店子。他也算是老江湖了,對於秦風今兒來做什麼,一個多餘的字都沒問。

  今年的雪下的特別大,即使馬路上幾乎隨時都有在打掃,路上依然有厚厚的積雪,有些地方已經被車子壓成了冰。

  要不是秦風剛買了輛越野車,他還真出不了門,一路上見到不少因為大雪無法開走的汽車,停在了馬路兩邊,原本十幾分鐘的路,秦風整整開了半個多小時。

  “嗯?大門怎麼沒關?”回到四合院的時候,秦風正準備掏鑰匙開門的時候,發現大門卻是虛掩著的。

  “不會出什麼事吧?”

  秦風心裡一陣發緊,這逢年過節的時候,治安問題往往比較突出,一些沒錢返鄉的人,很容易做出駭人聽聞的案子來。

  “大黃,家裡來人了?”推開門剛走到前院,秦風就看到一道黑影撲了過來,連忙蹲下身子,摟住了大黃的脖頸。

  “嗚嗚……”

  大黃口中發出一陣低吼,親昵的用大頭在秦風胸前蹭著,在這次將大黃帶回來後,只要秦風在家裡,大黃幾乎都要跟在他的身邊。

  “這麼大的雪,誰會來啊?”看到苗六指關好了門,秦風帶著大黃穿過回廊,還沒來到中院,就聽到一陣劃拳的聲音。

  “靠,是老馮啊?”聽著那比平日響亮了許多的嗓門,秦風不由笑了起來,估計這哥們已經喝多了。

  “我說你們可以啊,喝酒都不喊著我……”

  推開廂房厚厚的布簾,一股熱浪迎面而來,看著坐在桌邊吃著火鍋的四人,秦風笑道:“南哥,您今兒不要陪女朋友嗎?怎麼有空來我這?”

  秦風在京城走的比較近的幾個人,李然是三天兩頭的換女朋友,謝軒最近也和《真玉坊》的一個女孩眉來眼去,莘南的女朋友是一位留校的老師,秦風也見過的。

  “李婉回江南老家了,要過完年才回來,我這不是無家可歸了嗎?”

  莘南的眼神已經喝的有幾分迷離了,向秦風招了招手,說道:“來,你也來喝幾杯,咱們都是沒人疼沒人愛的可憐孩子啊……”

  從莘老爺子去世後,莘南在這個世界上也是沒什麼親人了,眼看著到處都是一副過年的喜慶,他有些觸景生情,乾脆搬了鋪蓋跑秦風這兒來了。

  “南哥,我和軒子都是有爹有娘啊。”馮永康這會也有點喝多了,大著舌頭說道:“你……你可別咒我們,我爹娘身體好著呢……”

  “臭小子,有爹有娘跑這裡來幹嘛?”

  莘南渾然忘了是自己把馮永康拉來的,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說道:“還不回家孝敬父母去,等以後父母不在了,想孝敬都沒機會了!”

  似乎被自己的話勾起了傷心事,莘南話聲未落,居然嗚嗚的哭了起來,他這一哭,就連秦風的鼻子都有些發酸,他這十多年,又何嘗不是沒享受過家庭的溫暖呢?

  “小哥幾個,這有啥哭的呢?”

  苗六指跟在秦風身後走了進來,走到桌前給幾人倒滿了酒。說道:“年輕小夥子,要有點朝氣,來,吃飽喝足不想家。幹了這一杯!”

  本來就喝的差不多的四人,迷迷糊糊的被苗六指灌下了這一杯酒後,莘南當即就歪倒在了那張太師椅上。

  而酒量最大的李天遠不知道是不是劃拳輸的多了,一杯酒下肚也直接趴在了桌子上。馮永康和謝軒還好點,不過也是醉眼迷離了。

  “老苗,你可夠壞的啊?”

  秦風知道苗六指打的是什麼主意,笑著搖了搖頭,將李天遠和莘南拖到了一張床上,給他們蓋上了杯子,至於這哥倆醉酒之下會發生點什麼,秦風概不負責。

  謝軒也喝的有七八分醉意了,拉著秦風說道:“風……風哥。我……我爸媽明兒要過來。跟咱們一起過年。”

  “謝叔謝嬸來?”秦風聞言愣了一下。繼而笑道:“那正好啊,人多過年也熱鬧。”

  秦風離家的時候已經八歲了,他還能記得自己小時候過年穿新衣和大院裡的孩子放鞭炮的事情。不過等他和妹妹離開家鄉後,每一年的年關卻是最難過的時候。

  “來。軒子,咱倆幹一杯,明兒你開那豐田車去接謝叔他們。”秦風給謝軒換了個二兩的杯子,這一杯下去,謝軒頓時眼睛發直,也撐不住勁了。

  “老馮,你大過年的不要走親戚嗎?怎麼有空來我這?”

  灌倒了謝軒後,秦風將目標對準了馮永康,舉起杯說道:“你小子不厚道,有爹有娘有女朋友的,跑來刺激我呢?不行,要罰你一杯酒!”

  “行,我喝……”

  馮永康還真以為自己刺激了秦風,一口將那杯酒喝了下去,大著舌頭說道:“秦風,我……我爹,那……那就是你爹,我娘……那就是你娘,我……我媳婦,我媳婦還是我媳婦……”

  總算最後關頭腦子還有一絲清明,不過這句話出口後,馮永康也是一頭栽倒在了桌子上,嘴裡還在含糊不清的念叨著什麼。

  “靠,我就帶了兩箱酒過來,被這幾個都快幹掉一箱了?”

  看著地上扔著的六個茅臺酒瓶,秦風頓時火冒三丈,他從胡保國那裡搬來的都是上了年份的茅臺,他們這種喝法,純粹是王八吃大麥……全糟蹋了。

  “秦爺,這天可不早了啊。”苗六指在一旁提醒了秦風一句,剛才他和秦風都是有意將幾人灌醉的,用意自然在那密室之中。

  “老苗,今兒外面挺冷的。”秦風拿起了剛脫下來的羽絨服,說道:“你就坐在這等我吧,要是能打開,我上來喊你……”

  “別介啊,秦爺,您說我能坐得住嗎?”苗六指一臉的苦笑,說道:“只要能開了那密室,讓我斷了那念想,就是凍死老頭子也認了。”

  “大過年的說什麼死不死的?”

  秦風臉一沉,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苗六指可是幫了秦風不少大忙,他真希望老苗能長命百歲。

  “得,看我這臭嘴,不說,不說了。”苗六指輕輕在自己嘴巴上抽打了一下,跟著秦風出了廂房。

  由於沒人清理,後院的積雪差不多都有齊腰深了,那在棚子底下的馬槽,也被飄落的雪花覆蓋住了,只能大致看清個輪廓。

  “給我開!”

  秦風也懶得去打掃那積雪,直接推開石槽跳了下去,苗六指也緊跟其後爬了下去。

  “秦爺,有把握嗎?”看著從口袋裡掏出了五把長短不一的鑰匙來,苗六指的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緊張的神色。

  “機會只有一次。”秦風的臉色也有些凝重,想了一下說道:“打不開的話,這密室估計就廢了。”

  機關門行事向來嚴謹,尤其是做這種密室,寧可裡面的東西被毀,也不會讓人強行破解的,所以秦風只有一次機會。

  俗話說一把鑰匙開一把鎖,秦風用的並不是原配的鑰匙,肯定會有些許偏差,這第一次如果打不開,恐怕就會觸動其中機關將整間密室毀掉了。

大天使(二級)

墮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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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8 00:38:01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六十九章 進入(下)

    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了五把長短不一的鑰匙,秦風的表情也有些緊張起來,這是他在世間所見到的第一個機關門產物,自然不想讓它毀掉。

    秦風回頭看了一眼,神色凝重的說道:“老苗,你往後退一點,如果有什麼不對的話,馬上爬上去。”

    “秦爺,沒事,我站這還能幫你打著點電筒。”苗六指搖了搖頭不肯後退。

    “你沒事,我有事啊。”

    秦風聞言翻了個白眼,說道:“誰知道機關門那些人怎麼想的,到時候萬一這通道都塌掉,你堵在那裡讓我怎麼跑啊?”

    不管怎麼說,秦風現在都是處在地底三米之下,這彎角處要是真的塌下來,他就是有十條命也沒了,不得不給自己看好退路。

    “這個,得,那我還是先上去吧。”

    苗六指仔細一想,秦風說的也是,如果出現什麼意外,以他現在的反應能力,真的會成為秦風的累贅。

    “嗯,打開了我喊你。”

    秦風點了點頭,這通道是有柱子支撐的,就算是塌方也需要個幾秒的時間,沒有苗六指擋在身後,足夠秦風逃出去的了。

    “祖師爺保佑!”等到苗六指退出之後,秦風虔誠的雙手合十,對著面前的鐵門拜了拜。

    要說秦風心中也是十分好奇的,五行鎖代表著機關門中的最高水準。

    至今為止,五行鎖只是在清廷後宮中出現過,也就是現如今的故宮裡。只是當初沒人能破解那個門上的五行鎖,強力破門後,那間密室卻是自燃起來,裡面的東西全部毀於一旦。

    深深的吸了口氣。秦風將第一把約有十五公分長的鑰匙,插入了代表著五行屬金的鎖孔內,當鑰匙插入了五分之三後,秦風停下了手。輕微的往左擰動了一下。

    只聽“哢嚓!”一聲輕響,那般鑰匙忽然往裡又陷入了五分之一,往左轉了一整圈,只留有一個鑰匙頭在了外面,於此同時,門內傳來一陣齒輪的絞動聲。

    “成了!”

    秦風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再沒有遲疑,將第二把鑰匙又插入了代表著五行“木”字的鎖孔內,只是這次秦風擰動的方向。卻是往右。

    和第一把鑰匙出現的情形相同。第二把鑰匙也是自動的轉動了起來。門內機械的響聲清晰可聞,秦風知道,第二關也被他破解掉了。

    不過還有三把鑰匙。秦風絲毫不敢大意,身體都出在極度緊張的狀態。只要稍有什麼不對,他就會以最快的速度退出這密道返回地面。

    慶倖的是,第三把第四把鑰匙,都沒有出現什麼意外,順利的和鎖孔相吻合。

    不過沒插入一把鑰匙,秦風都像是耗費了極大的力氣一般,在這寒冬臘月裡,秦風的額頭上已經滿是汗珠,眼中露出了疲憊的神色。

    “最後一把了,祖師爺保佑啊!”

    拿著最後一把足有二十公分長的鑰匙,秦風在心中默念了一句,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後,一咬牙將那鑰匙插到了鎖孔裡。

    “左三右四,千萬別掉鏈子啊,給我開!”

    這把鑰匙插入後,秦風先是往左邊擰了三圈,然後又往右邊擰了四圈,最後把鑰匙往裡一按,身體快速的向後退去。

    秦風知道,這最後一步如果做錯了的話,那麼前面全都都將前功盡棄,此時他的右腳蹬在一處石階上,只要稍有不對,馬上要爬出密道。

    “哢……哢哢……”一陣機械轉動的聲音,在這地底深處,顯得是那般的刺耳,

    在被秦風安全按入鎖孔裡的那把鑰匙,如同中樞一般,帶動著另外四把鑰匙同時轉動起來,“哢嚓”聲響不絕於耳。

    “成了!”聽到那機械轉動的聲音,秦風松了一口大氣,心中忍不住對機關門前輩的智慧佩服不已。

    在一百多年前幾乎沒有工業的情況下,他們居然能造出如此精緻的機關,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人力和精力,在秦風看來,幾乎是一件不可想像的事情。

    “哢……哢嚓……”

    在鑰匙自動轉動了差不多三十秒後,一聲輕響傳入到秦風耳中,那個笨重的大鐵門緩緩的從裡向外開啟了。

    “老苗,下來吧!”秦風抬頭喊了一聲,話聲剛落,苗六指就以和他年齡極為不符的敏捷動作,下到了坑底。

    “秦……秦爺,真……真打開了?”

    苗六指剛問出口,就緊緊閉上了嘴巴,因為眼前的鐵門已經開啟了一大半,一股濁氣從門裡面的空間吹了出來。

    “老苗,屏住呼吸……”

    秦風喉間動了一下,卻是沒張開嘴巴,這些濁氣未必有毒,但塵封了百年空間內的空氣,說不定就帶有什麼病菌呢。

    就像是當年所謂法老的詛咒,各國進入到金字塔內的科學家相繼身亡,其實就是因為呼吸了金字塔內的空氣,被呼吸到體內的病菌入侵而死的。

    苗六指當年也是下過墓葬的,不用秦風體型,他就用衣袖捂住了口鼻,只露出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那開啟的鐵門。

    鐵門開啟是十分緩慢,足足過了三分多鐘,才完全呈開啟狀態,透過彎道處的四盞油燈發出了亮光,封閉了百年的密室,呈現在了秦風和苗六指的眼前。

    “秦爺,咱們進去吧,應該沒事了!”苗六指放下了捂著口鼻的手,眼中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老苗,別急……”秦風一把拉住了他,說道:“你跟著我的腳印走,不要錯了!”

    “怎麼?還有機關?”苗六指聞言一愣,說道:“能打開這密室的,肯定是老馬的後人,他不如防備如斯吧?”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小心駛得萬年船,老苗,別和自己過不去。”

    伸手拿過苗六指手上的電筒,秦風走在了前面,其實有彎道處的四盞燈,依稀已經可以看到這間密室的輪廓了。

    密室並不是很大,高度只有兩米,長寬各四米,呈正方形,一共不到二十個平方,四面皆是磚石牆壁。

    沿著密室一圈,擺八口高約五十公分的漆紅木頭箱子,每個方向各放了兩個箱子,出此之外,在密室的正中間,還有一個行軍打仗所用的沙盤。

    “老苗,別走錯!”

    秦風踏入密室後,往前走了兩小步,不到一米的樣子,然後忽然向右側連走了三步,這三步步子都比較大,跨出後已然到了牆壁邊上。

    “秦爺,您這是幹嘛啊?”

    看到秦風的舉動,苗六指不由愣了一下,不過由於地上那層厚厚的灰塵,秦風的鞋印並不難辨認,苗六指跟著秦風來到他的身後。

    “這都是實地,秦爺,不會錯的。”苗六指用力的在地上跺了跺,眼神往四周打量了起來。

    這密室除了箱子和沙盤之外再無他物,箱子是蓋上的,無法得知裡面有什麼東西,苗六指的眼神自然而然的就放在了沙盤上。

    “實地是不假,不過還是小心點好。”

    秦風所走的線路,是機關門中的不傳之秘,只要是機關門設置的機關,按照這條線走可保得安全無虞。

    “咦,奇怪,馬心貽在這裡搞個行軍沙盤幹什麼?”

    此時秦風的目光,也是落在了那個沙盤上,有些不解的說道:“就算馬心貽帶過兵打過仗,也沒必要在這裡搞個沙盤吧?”

    面前的這個沙盤,長度約有一米,寬度在六十公分左右,上面有山有水,宛若一副古代山水畫作。

    只是在幾處方位都插有帶著色彩的小旗子,如此一來,看上去就像是古代用作行軍打仗的沙盤一般。

    沙盤的底座,是用青磚壘砌起來的,高約一米,沙盤本身則是用泥塑的,四周有木頭邊框,製作的非常精美。

    “秦……秦爺,這……這莫非就是太平天國的藏寶圖?”

    緊緊盯著那個沙盤,苗六指往下吞咽了一口吐液,結結巴巴的說道:“馬心貽此人雖然是個文人,中過進士,但也是個軍事大才,行軍打仗很有一手,不過這……這個沙盤絕對有蹊蹺。”

    “老苗,你看出了點什麼?”秦風看著沙盤,說道:“你去過的地方多一點,看看這是哪裡的地形?”

    口中說著話,秦風的眼睛也沒閑著,將那沙盤上的每一處方位,都牢牢的記在了腦海裡,要不是手上沒有紙筆的話,秦風甚至想將其給畫出來。

    “看著有點熟悉,這應該是兩座山。”

    苗六指絞盡腦汁的在將面前的沙盤和腦海中的地形比對著,遲疑的說道:“有點像是金陵的地形,秦爺您看,這一左一右兩個山,像不像金陵的紫金山和棲霞山呢?”

    “我可沒去過金陵,也不知道那邊的地圖。”秦風搖了搖頭,說道:“不過太平天國曾經在金陵建都,可能還真和那些人有點什麼關係呢。”

    “秦爺,不是說不定,肯定就是啊!”

    苗六指此刻已經興奮的滿臉漲紅,急道:“當初太平天國建都金陵,號稱天京,馬心貽在這密室裡面留下這麼一個沙盤,您說還能有別的意思嗎?”

    興奮之余,苗六指早就忘了秦風的囑託,抬腳就像沙盤走去,他的視力可沒秦風那麼好,只有走到近前,才能看清楚沙盤上一些細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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