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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不拉不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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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打眼】寶鑒 (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大天使(二級)

墮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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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8 00:43:1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七十章 死裡逃生

    正在用心記憶那山川地形圖的秦風,冷不防發現身側多了道人影,抬眼看去,忍不住大聲喝道:“老苗,幹什麼?別動啊!”

    “沒幹什麼?我看不太清楚……”

    苗六指早就忘了在進入密室之前秦風的交代,又往前走了一步,想看清楚沙盤上插著的幾個小旗幟上面所寫的字。

    “找死啊?”

    秦風耳朵忽然動了一下,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一把拎住了苗六指的後衣襟,用力一甩,將苗六指那瘦弱的身體扔出了密室。

    而秦風腳下也沒閒著,扔出苗六指的同時,他快速的向牆壁退去,雙腳在地上一蹬,站在了牆邊上的一口木箱子上面。

    就在此刻,一陣機簧聲響起,緊接著“嗖嗖”聲不絶於耳,無數箭矢從牆壁頂端射了出來,形成了一道鋪天蓋地的箭幕。

    剛才秦風和苗六指落腳之處,都插了七八支鋒利的箭矢,而且勁力極大,射進地面上的青磚足有好幾寸深,箭尾上還在不斷顫動著。

    不過萬幸的是,那箭幕所籠罩的方位,並沒有涉及到牆壁邊上,只是在密室正中的那個沙盤,卻是中了無數箭。

    在地底塵封百年早已腐朽不堪的沙盤木頭框架,根本就無法承受這些外力,此時已經變得支離破碎,那些用泥捏出來的的山川河流,更是碎成了粉末。

    “老苗,你……你他媽的想幹什麼啊?”

    看到這一幕,秦風是欲哭無淚。他原本已經將沙盤記得七七八八了,就差最後一處旗幟標明的方位,但卻出現了眼前這一幕。

    “秦……秦爺,我……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呀?”苗六指的聲音從密室門外傳來。

    在被秦風扔出去的時候。苗六指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等他從地上爬起來,看到這滿屋子的箭矢時,渾身上下是汗如漿湧。整個人都傻了。

    苗六指已經是七老八十的人了,死也就死了,但他要是連累秦風死在這裡,苗六指也沒臉出去了,怕是只能一頭撞死在這密室裡了。

    “秦爺,您……您沒事吧?”

    苗六指顫抖著聲音問道,眼瞅著那些箭矢之密集,苗六指還以為秦風受了重傷,只是他不知道密室機關。這會卻是動都不敢動。

    “媽的。老子有事還能說話啊!”秦風真的被苗六指給氣糊塗了。要說他也是走老了江湖的人,怎麼就能犯下如此過錯呢?

    想想自己這外八門之主,差點就死在了機關門的暗器下。秦風那是氣不打一處來,心裡那叫一個鬱悶。

    “沒……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聽到秦風中氣十足的聲音,苗六指心頭像是放下了一塊大石,一瘸一拐的走到密室門邊探進去了個腦袋,說道:“秦爺,您……您這是在幹嘛?”

    “還能幹什麼?老子不躲的快,就要被箭給射死了……”

    秦風此時的是有苦說不出,站在了木箱子上的他,為了不讓頭部頂住密室頂端,只能彎下腰,不過他腳下的木箱,卻是不堪重負,一塊塊的正在碎裂。

    秦風話聲未落,腳下忽然傳來一聲響,只聽“啪哢”一聲,被他所踩的那個箱子完全破裂開來,秦風的雙腳陷入到了木箱之中。

    “靠,你他娘的倒是進來幫忙啊,在門口看老子熱鬧是不是?”

    秦風只感覺腳下一滑,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平衡,一股子坐了下去,就連手電都脫手而飛,密室內頓時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秦……秦爺,我……我不知道進去怎麼走啊。”

    站在門口的苗六指簡直都要哭出來了,他貿然闖進去自己找死倒沒什麼,如果再引來一片箭雨將秦風給射死掉,那豈不是冤枉的很?

    “沒事,大膽進來,先把手電給拾起來!”雖然感覺到自己坐在一些冰冷的物件上面,但似乎沒有什麼危險,秦風的心也安定了下來。

    看這箭雨的密集程度,秦風知道,應該不會再有連環機關了,而設置機關的那人,也給人留了一線生機,否則秦風也逃不過此劫的。

    “真的?我這就進來”

    苗六指現在對秦風的話是深信不疑,當下深深的吸了口氣,用腳拖著地面走了進來,他要是敢抬腳,說不定就要被那射進磚石中的箭矢扎穿掉。

    “還真沒事……”一直往密室裡挪了兩米多,都再沒有機關啟動,苗六指的膽子也大了許多,伸手將地上的手電筒試了起來。

    “秦爺,您真沒受傷吧?”拿到手電筒後,苗六指就向秦風的位置照了過去,不過這一照,他頓時傻了眼。

    “老苗,我說你今兒吃錯藥了?”秦風用手遮住了雙眼,罵道:“你把個手電照著我幹嘛啊?放低一點,照到地上去……”

    “是……是黃金?”苗六指的聲音響了起來,手電的燈光也隨之垂了下去。

    “真的是黃金?”秦風放下遮擋住眼睛的雙手,卻是發現那雙手隱隱現出一層金光。

    “媽的,這一箱子裝的全都是黃金?”

    秦風伸手一看,地上那烏黑之中閃爍著金色光澤的,正是一塊塊兩頭翹起中間凹進去呈船形的金元寶,而自己正坐在了這一箱金元寶的中間。

    “沒錯,秦爺,是黃金……”

    饒是苗六指見多識廣,看著這些黃金也忍不住嚥了下口水,正如女人愛珠寶,這男人沒有不愛黃金的。

    “老苗,你把手電打正一點……”

    秦風從地上拾起了一塊重約二兩的金元寶,拿在手中看了一下,說道:“這黃金怎麼烏黑八糟的,不會都是假的吧?”

    “秦爺,不是假的,這些都是清朝時候的金元寶。”

    苗六指搖了搖頭,這會他已經挪到了秦風身邊,也撿起了一塊黃金,用手電照著說道:“除了民國時候的小黃魚,以前像這種金元寶摻雜了不少白銀和黃銅,雜質極多……

    再加上這些黃金放在箱子裡氧化,色澤也會變得暗淡起來,能有這品相就非常不錯了……”

    對這種金元寶,苗六指可不陌生,因為在他生活的那個年代,所用的小黃魚,也就是金條,十有八九都是清朝的金元寶提煉出來的。

    “你說的倒也是,古時候的黃金純度是不怎麼高,這元寶裡能有四成黃金就不錯了。”聽苗六指這麼一說,秦風頓時反應了過來。

    在古代市面上使用的銀錢,都是按照一定比例鑄造的,就像是清朝的銅錢,也並非是純銅的,裡面會含鉛還有別的一些金屬,金元寶也是如此。

    秦風曾經在京城的一些博物館裡見過明清兩朝的金元寶,光澤甚至還不如自己手上的黃金呢。

    秦風看了看散落一地的金元寶,說道:“就算只能提煉出來四成金子,那也是價值不菲了。”

    秦風手上的這枚金元寶,重量大概在二兩左右,如果能提煉出四成的純金,那也有四十克。

    這一箱子最少也有三百多個金元寶,加起來就是十多公斤的黃金,兌換成人民幣,也足足有上百萬了。

    “奶奶的,真是一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啊……”

    秦風掂了掂手上的金元寶,搖頭說道:“這馬心貽官聲算是不錯的,沒想到也貪墨了這麼多錢,怪不得從古至今,人人都想當公務員呢……”

    “秦爺,這些東西其實不值多少錢的。”

    苗六指忽然將手中的金元寶扔了出來,重重的在自己臉上抽了一耳光,哭喪著臉說道:“那沙盤,一定就是藏寶地點了,可……可全讓我給毀了啊……”

    想到太平天國的藏寶,苗六指簡直就是心如刀割一般,因為在他被秦風甩出密室的時候,分明看到一面小旗幟上,寫著一個“太”字。

    “老苗,散都散掉了,你乾嚎還有個屁用啊?”

    秦風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苗六指,說道:“你先呆在這裡,我上去拿點煤油下來,這烏七八糟的也看不清,說不定那幾個箱子裡還有你說的藏寶圖呢。”

    秦風看到,在這密室的四壁上,分別有四個和彎道處一樣的油燈,只是燈裡面的油早就乾涸了,需要重新加煤油和燈芯。

    “秦爺,還是我去吧,您不知道在哪。”苗六指一臉沮喪的說道,顯然還沒從那沙盤被毀中走出來。

    “得了吧,我去,你看看自己身上有沒有傷,剛才那一下摔的可不輕。”

    秦風搖了搖頭,在機關發動之前,他那下意識的一甩,一點都沒留手,看苗六指走路一瘸一拐的樣子,說不定會傷了骨頭。

    秦風也沒要手電,徑直出了密室,藉著外面皚皚白雪反射出來的光亮,來到了中院。

    從苗六指所住的那屋翻找出一小桶煤油,秦風順手撕扯了一塊床單,聽著那哥四個一個比一個響的如雷鼾聲,秦風又回到了密室內。

    將床單撕碎捻成燈芯狀,又倒了些煤油進去,當四盞燈都點亮之後,密室一下變得明亮了起來。

    只是地上那上百支的箭矢,看得秦風和苗六指都心生寒意,剛才要不是秦風反應快,怕是這會兩人都被射成了刺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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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8 00:48:13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不拉不拉 於 2015-2-18 00:59 編輯


第三百七十一章 收穫


    “秦爺,您看這事兒,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看著那散落一地的沙盤,苗六指是欲哭無淚,狠狠的在自己臉上抽了一記,說道:“這……這藏寶圖沒了,可如何是好啊?”

  惦記了一輩子的物件出現在了眼前,卻是因為自己的魯莽將其毀掉了,苗六指這會真有一頭撞死的心思了。

  “老苗,未必就是什麼藏寶圖,別想那麼多了。”

  秦風歎了口氣,說道:“當年馬心貽和太平天國打過仗,說不定就是他當年所做的行軍沙盤,毀就毀了吧……”

  說實話,秦風口中說出來的東西連他自己都不信,沙盤上只有兩座山,在山中插有旗幟,十有八九就真的是苗六指所說的藏寶地點。

  不過那山形地貌和旗幟的位置,秦風已經記住了十之八九,只有最後一個方位有點模糊,沙盤即使毀掉了,倒也不是完全沒希望找到那幾個標注的地方。

  “唉,秦爺,總之就是我不對。”

  經過剛才那事,苗六指的精神萎靡了許多,想到先師的遺願就如此被破壞掉,苗六指忍不住老淚縱橫。

  “哎,我說老苗,這叫什麼事啊?”

  秦風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別琢磨那麼多了,你先坐那邊箱子上休息會,我把這些箭矢清理掉,然後咱們打開箱子看看裡面有什麼,得到這麼黃金,你還不滿足呀?”

  “秦爺,我聽您的。”

  剛才被秦風摔的不輕,苗六指也沒逞強,靠著一個木箱坐了下來,不過屁股也沒敢坐實在了,畢竟一百多年過去,這些木箱都腐朽的七七八八了。

  秦風幹活很麻利,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地上的箭矢全都被他給拔了出來,在牆角擺了一大堆。

  不過在這個過程中,很多箭矢的木杆都腐爛掉了,很多鐵箭頭都殘留在了地下的磚石裡原本平滑的地面變得有些坑坑窪窪。

  “媽的,真狠啊,這要是老馬的後人走錯一步,豈不是也要萬箭穿心啊?”看著那對箭矢,秦風忍不住罵了一句。

  “秦爺,那要真是藏寶圖,再謹慎都不為過。”

  此時苗六指的臉色已經好看了幾分站起身說道:“馬心貽當年和太平天國打了不少仗,想必私下裡也發了不少財,應該都在這裡了。”

  “行,看看老馬給咱們留下什麼了?”

  秦風點了點頭,走到苗六指所坐的那個木箱前,用腳稍微在上門碰了碰,整個木箱頓時分解開來。

  “還是黃金?這麼多黃金都需要提純,還不如來點古玩方便呢……”

  秦風微微皺了下眉頭,因為當木箱解體後,又是上百錠金元寶滾落在了地上,成色和剛才那箱一模一樣。

  對於黃金,秦風的興趣並不大一來這些黃金純度不夠,提純是件麻煩事,二來貴重金屬的買賣都是被國家掌控的,私人並不能進行交易。

  也就是說,秦風非但要將這些黃金提純還需要拿到黑市上去將黃金賣掉,其中或多或少都是有些風險要承擔的。

  “秦爺,這事兒也不麻煩,讓鴻鵠他們去做就行了……”

  聽到秦風的話後,苗六指的精神頭稍微好了點,抬了抬眼皮子,說道:“工具都是現成的銷路也有,只不過賣出去的價格便宜點就是了。”

  幹苗六指這行的對黃金可就喜愛得多了,像金戒指金項鍊之類的贓物在他們手上是最常見的。

  那些物件和這金元寶差不多,都是見不得光的東西,所以於鴻鵠有一套專門融化黃金打制飾品的工具,並不需要將面前的金元寶拿到外面去的。

  “嗯,按照銀行金磚的規格做出來……”

  秦風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倒是不用往外賣,幾百萬的黃金,咱們自己店就能給消化掉了。”

  《真玉坊》做的是玉石生意,這玉石和黃金,也是相輔相成的,就像是一些戒指項鍊什麼的,很多主體都是由黃金打制,然後點綴上珠寶而已。

  “這倒也是個路子。”苗六指聞言點了點頭,看到秦風又準備開別的箱子了,連忙湊了過去。

  原本這些木箱看上去都挺堅固的,但是當這密封的空間進了空氣之後,箱子幾乎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朽著,秦風只是輕輕一碰,那箱子滿是鏽跡的鎖就掉在了地上。

  “咦?這……這些都是珠寶?”

  當那口箱子被打開後,一陣寶光耀的他眼睛都花了,滿滿一箱子的珍珠玉石在燈光的照射下,顯露出了各種不同的光澤。

  “這個就是東珠吧?果然和南方的珍珠些不一樣。”看到一串有拇指甲大小的珍珠,秦風伸手拿來。

  在清朝的時候,龍興之地也就是東北地區所產的珍珠是最珍貴的,清朝統治者把東珠看作珍寶,用以鑲嵌在表示權利和尊榮的冠服飾物

  像秦風手上的這串項鍊,是由一百零八顆東珠穿制而成,如果放在一百多年前,這麼一串東珠項鍊絕對稱得上是價值連城。

  “嗯?這……這是怎麼回事?”

  正當秦風想把那串珍珠拿到燈前仔細查驗一下的時候,忽然發現手上一輕,被他拿在手上的珍珠,化作一片粉末,往地面撒落開來。

  “秦爺,這物件可是保存不長久的。”看到秦風詫異的模樣,苗六指在旁邊提醒了一句。

  “我倒是把這茬給忘了。”

  秦風聞言反應了過來,珍珠和別的珠寶不同,它結構極不穩定,一般而言只能保存一百年左右,過了這個時間,就會枯化成粉末。

  所以在古玩行裡,什麼東西說千年的都有,但唯有珍珠,要是古玩店老闆說是千年的老珠子,你可以直接一耳光扇過去,保准打的他沒脾氣。

  原本這些珠寶在密封的空間內,還能保證其亮澤光度,但見空氣的時間稍微一長,歲月的威力頓時就顯現了出來。

  苦笑了一下,秦風隨手將這串珍珠丟在了地上,又在箱子裡翻了起來,不過讓他鬱悶的是,除了幾塊配合鑲嵌的瑪瑙之外,這一箱子裝的居然全都是各種珍珠。

  “奶奶的,那會珍珠這麼值錢嗎?”

  秦風撇了撇嘴,順手打開了和其並列的一個箱子,當他看清裡面的物件後,嘴角頓時露出了笑意。

  “玳瑁如意,象牙雕件,瑪瑙玉石,不錯,這一箱子東西,不比那黃金價值低。”

  雖然都統稱珠寶,但這箱珠寶比那一箱子珍珠珍貴多了,秦風粗略的看了一下,就判斷出這箱子東西價值最少在百萬以上。

  “老苗,給你個物件玩,說不定就是哪個王爺戴過的呢。”秦風一揚手,將把一個東西扔向了苗六指。

  “秦爺,還真被您給說准了呢。”

  苗六指接過那物件一看,頓時笑了起來,說道:“您看這背面,有恭親王府的字樣,估計真的是恭王爺賞給馬心貽的。”

  “嗯?不行,換一個,換一個。”聽到苗六指的話後,秦風臉上露出了懊悔的神色,上來就要搶那扳指,卻是被苗六指緊緊的給護住了。

  “得,給就給你了吧。”

  兩人這麼一鬧,倒是讓沙盤被毀的緊張氣氛消散了許多,這也正是秦風想要的效果,以他的眼力,豈能看不到扳指內壁上的字樣?

  兩箱子黃金,兩箱子珠寶,當秦風打開第五個箱子的時候,裡面卻是放滿了字畫軸卷,還有一些康雍乾三代的字畫筆帖。

  不過和珍珠差不多,字畫在文物保存的難度上,也是位列前行的,這整整兩箱子字畫古卷,完好的尚且不足二十件,其餘的不是腐朽就是被風化掉了。

  “這馬心貽官當的不小,財也沒少發呀。”看著這些字畫,秦風搖了搖頭。

  在這些字畫中,保存最完善和價值最高的,當數鄭板橋的作品,足足有八幅字畫,要說馬心貽對這位和他同一時代的畫家還是很推崇的。

  另外還有幾幅宋畫,則是在打開的時候就腐朽掉了,就算以秦風的手藝也難以修復,自然也談不上價值了。

  “秦爺,您看來看看。”在秦風整理那些字畫的時候,苗六指卻是打開了最後兩個箱子。

  “兵器?老馬難道想造反嗎?”

  秦風過去一看,臉上不由露出了吃驚的神色,馬心貽帶兵打過仗不假,但他是進士出身,算得上是文官,私藏兵器在家中,被查出來可是要抄家滅族的。

  “秦爺,馬心貽這人,可是文武雙全,他收羅的這些都都是好東西。”

  對馬心貽的研究,苗六指無疑要比秦風深刻的多,從箱子裡拿出一把三寸長短的掌中劍,說道:“當年聽說老馬和太平天國打仗的時候,都是身先士卒,現在看來,倒是有幾分可信度。”

  “嗯,的確都是殺人的利器,應該都見過血。”

  秦風蹲下身子,將一把刀鞘上鑲嵌了各色寶石的短刀拿在了手上,抽出一看,裡面的刀刃沒有絲毫上鏽的痕跡,在燈光的照射下,光可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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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8 00:59:55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不拉不拉 於 2015-2-18 01:16 編輯

第三百七十二章 過年(上)

    “這東西不錯,我帶著防身了。”

  秦風很喜歡這把短刀,中國是個對槍支管理極為嚴格的國家,出門沒辦法帶槍,帶這麼一把小刀卻是無妨,真遇到事情比槍還要好使。

  不過對那珠光寶氣的刀鞘,秦風卻是沒什麼興趣,將刀鞘隨手扔在了箱子裡,手腕一翻,一道寒光閃過,那把小刀消失在他的掌心之中。

  “秦爺好眼力,那刀子是藏地產的著名拉-孜刀,現在已經很少見了。”

  苗六指很羡慕的看了秦風一眼,他也是那種能讓硬幣在手上跳舞的人,對這種方便攜帶又鋒利無比的刀具自然十分喜愛了。

  秦風聽出了苗六指話中醋意,看了他一眼,笑道:“老苗,你都退出江湖了,還惦記這玩意幹什麼?”

  “秦爺說的也是。”苗六指也是啞然失笑,到了他這歲數,就是上街偷東西被抓個現行,估計派出所都不敢收他。

  “行了,我去找幾個麻袋,先把這些東西簡單的統計一下。”秦風看了看表,已經快淩晨四點了,這不知不覺的又忙活了一夜。

  翻身出了密道,秦風找了幾個編織袋,又順手拎了一袋子幹石灰,這密室開啟後,要保證裡面的乾燥度,否則就是剩下的那幾幅字畫,怕是沒幾天也要壞掉。

  將散落在地上的金元寶收拾到兩個編織袋裡,另外那些如意玉石等珠寶玩件也整整裝了一袋。

  兵器秦風倒是沒動,他準備等有空的時候,將這些兵器抹上一層防腐油。只不過現在玩古兵器收藏的人太少,秦風也沒想著將其拿出去出售。

  整理上面那些東西都很快,三下五除二的十幾分鐘就幹完了,倒是那兩箱子腐朽的字畫卷軸。讓秦風忙活了將近一個多小時。

  “秦爺,您這是幹什麼啊?”

  苗六指見到秦風小心翼翼的把那卷軸兩端的木頭軸承給拆下來,然後隨意的將他認為很珍貴的字畫揉成一團扔到地上,頓時不解起來。

  在苗六指看來。即使那些字畫殘破的比較厲害,但也比那木頭軸承值錢吧?秦風的行為簡直就是買櫝還珠。

  “老苗,這些字畫品連一分品相都沒了,一把火燒掉完事。”

  馬心貽雖然是文人,但他所收藏的這些字畫,基本上都是清中期和晚期的作品,倒是沒有宋明兩朝的,否則秦風真要罵他是敗家子了。

  一邊忙活著,秦風一邊說道:“這些木頭軸承不同。你看這蟲蛀鼠咬的地方。都是原滋原味的。回頭我把這些再畫出來,裝上這軸承,假的也變成真的了。”

  秦風本身就是一位鑒定大家。他知道,很多人在鑒定字畫的時候。都比較注重一些細節,在看到軸承是老物件之後,心中就會有一種先入為主的思維。

  再加上秦風那以假亂真的手藝,他仿製出來的字畫,不敢說能騙過齊老爺子的眼睛,但拿出去糊弄一下那些自以為是的老外們,絕對是一騙一個准。

  等到密道內傳來一絲天光的時候,秦風終於將密室裡的東西整理完畢了。

  四五個編織袋整齊的排放在了密室裡,至於沙盤和箭矢還有那些字畫垃圾,都被秦風用多餘的編織袋給拿到了地面上。

  “秦爺,上去休息吧。”

  雖然收穫不菲,但苗六指還是感到了深深的遺憾,因為最珍貴的東西,因為他的冒失而毀於一旦,苗六指怎麼都無法原諒自己。

  “老苗,不急,你先回屋吧。”

  秦風往那鐵門處看了一眼,說道:“這間密室可以改成咱們的儲藏室,有什麼見不得光的,都可以放在裡面。”

  這間密室是秦風唯一發現的機關門留下的傑作,不管是隱私性還是安全性,就是放在現在都很難得,正適合秦風放置一些來歷不明的物件。

  秦風剛才仔細查看過鐵門上的機關,他有把握做一些小的改動,然後重新製作出精密的鑰匙來,即使關閉後,也不用怕鐵門無法開啟了。

  “這密室還留著?”

  苗六指抬頭看了一眼,說道:“秦爺,這上面您要是改車庫的話,怕是留不下這密室了吧?到時候怎麼進去呢?”

  “這個好辦。”

  秦風往大門的方向指了指,說道:“再往左四米,就是後院的廂房,到時候我把這馬槽密道給堵死,重新在廂房下面挖個通道,從地下和這密室相連起來……”

  “倒是可行,不過那你日後就要住在後院了。”

  苗六指聞言點了點頭,這後院在以前都是馬夫傭人住的地方,只是現在沒那麼多講究了,住在後院反而要比前面清靜許多。

  “只要裝修好了,住哪裡都行。”

  秦風想了一下,說道:“等過完年我就帶著遠子他們幾個,把這馬槽打掉,密道給填上土,上面用水泥封死……”

  “告訴他們密室所在?”

  苗六指有些詫異的看向了秦風,身為江湖中人,都講究個狡兔三窟,按照他的想法,這密室有秦風自己知道就行了。

  “當然告訴了,昨兒不說,不是怕事關重大嗎?”

  如果密室內有關於太平天國寶藏的事情,秦風是絕對不會告訴謝軒等人的,因為他們要是因此起了什麼心思,那等於是害了他們。

  不過現在密室裡清理出來的東西,也就值個幾百萬,不管是秦風還是謝軒李天遠,都不會將這點錢看在眼中的。

  “也行,你那幾個兄弟心性都不錯。”苗六指聞言點了點頭,說道:“過完年再說吧,到時候剛好把這些黃金都給拿出去提純。”

  忙活了整整一夜,大致的說了一下密室改造的事情後,苗六指再也撐不住了,爬出密道回去睡覺,而秦風一直到七點多鐘的時候,才從密道裡爬了出來。

  這麼短的時間內想修改機關是不可能了,不過秦風找到了機關的總樞,將整間密室的機關都給關閉掉了。

  今兒已經是大年二十九了,胡保國會到家裡來過年,秦風可不敢當著他的面將密室暴露出來,只能等過完年再慢慢改造了。

  昨天那哥四個喝的有點多,秦風回到中院自己屋裡的時候,還能聽到他們的打鼾聲,秦風也沒管那麼多,洗了把臉上床補起覺來。

  這一覺秦風睡到下午三點多才被一個電話吵醒,推門出去後,發現下了好幾天的大雪停掉了,李天遠和莘南兩個人,正在打掃著院子,至於冷雄飛則是吊著收拾的手臂做監工呢。

  “秦風,怎麼起那麼晚啊?”

  幹的熱火朝天的莘南看到秦風出來,說道:“你小子昨兒灌我們酒了是吧?我怎麼記得一下就喝多了?”

  “我和老苗才喝多了呢。”

  秦風自然不能承認,開口笑道:“我回來的時候你們已經喝多了,我和老苗又喝到四五點鐘,這才起晚了。”

  “對了,老馮和軒子呢?回頭我有個長輩來,咱們再接著喝。”秦風四下裡看了一眼,將話題給岔開了。

  聽到秦風的問話後,冷雄飛開闊說道:“風哥,馮哥回家了,軒子哥去接他父母了,晚一點就能回來。”

  “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啊?”秦風一拍腦袋,說道:“咱們年貨備了沒有啊?別大過年的要啥沒啥,這年怎麼過呢?”

  除了出獄之前的那一年,秦風在胡家莊過的比較熱鬧之外,這十多年過年的時候都比較冷清,今年過年能有那麼多人一起,秦風還是十分重視的。

  “等您去操辦年貨,黃花菜都涼了,金龍和鴻鵠早幾日就給送來了,什麼都有……”

  苗六指從屋裡走了出來,不過他走路的樣子卻是有點不得勁,平時裝樣子的拐杖,這次怕是真的用到了。

  “苗爺,怎麼,摔跤了?”

  冷雄飛笑嘻嘻的湊了過去,他很喜歡和苗六指套近乎,因為這老頭身上,有種和他爺爺一樣的江湖味。

  “知道我摔跤了還不搬把椅子去?難得今兒出太陽了。”苗六指眼睛向秦風撇了過去,昨兒那一摔雖然救了他的老命,不過卻是將腰給閃了。

  “好嘞,苗爺,您得給我們講講當年江湖上的事兒啊。”冷雄飛答應了一聲,屁顛屁顛的用一隻手從內屋搬出了個太師椅。

  “行了,你們幾個先聊著,我去接胡局長,他也要到家裡來過年。”

  秦風看了下表,剛才就是胡保國給他打的電話,讓他四點半的時候到公安部的門口去接他,秦風新買的這宅子他還沒來過。

  “哎,風哥,你……你怎麼讓胡閻王來這裡過年啊?”

  正賣著力氣幹活的李天遠,猛然聽到胡局長幾個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當年在管教所裡,他可是被收拾的最慘的那一個。

  “有本事你當面叫一個?”秦風似笑非笑的看著李天遠。

  “算了吧,我……我可不敢招惹那活閻王。”李天遠聞言縮了縮脖子,要說這世上他最怕的人,除了秦風也就是胡保國了。

  “瞧你那點出息。”秦風捏了個雪球砸在了李天遠的頭上,轉身出了院子,不過回頭想想,秦風還真感覺有點好笑。

  自己這一幫子人,除了莘南之外,還真沒一個好人,哪個抓起來怕是都夠判上幾年的,但偏偏卻是和馬上就要成為這個國家強力機關主要領導的胡保國,攪合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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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過年(中)
   
    沸沸揚揚下了好幾天的大雪終於停了,京城的街面上人又多了起來,那些尚未融化的積雪,到是給過年平添了一些喜慶的氣氛。

    尤其是孩子們在雪地裡打鬧的樣子,讓大人們的臉上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因為他們自己也是從這個年齡過來的,心裡甚至也有種去瘋鬧一把的衝動。

    “葭葭,你過的還好嗎?”

    開著車的秦風,忽然想到了和自己相依為命的妹妹,心神不由有些恍惚,在他的記憶中,每到過年的時候,總是要想辦法下頓餃子給妹妹吃,為了那一點麵粉和肉餡,秦風往往都要準備好幾個月。

    但是每當看到妹妹那笑成月牙般的雙眼時,秦風就會感覺一切都是值得的,想著往日的種種艱辛和歡樂,開著車的秦風眼中顯露出了一絲霧氣。

    “只要還在世上,我一定要把妹妹給找出來!”

    伸手將眼角的晶瑩擦去,秦風在心裡暗暗下了決心,抬頭從倒車鏡裡看了一眼自己,和十一二歲時的稚嫩相比,秦風的相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都不知道妹妹見到了自己,是否還能認得。

    帶著這麼一絲莫名的思緒,秦風來到了公安部的大門口,他這輛沒牌照的進口車,自然被崗亭武警給攔了下來,只能將車子停在大門外,拿出手機給胡保國撥打了個電話。

    電話中胡保國似乎還有事情沒辦完,交代秦風在門口等他一會,用不了多久就會出來。秦風掏出根香煙給自己點上了,當然,他才不會打開窗子透風呢,反正胡保國也是個老煙鬼。不會在乎車裡是否有煙味的。

    雖然京城是全國的文化經濟中心,各種名車都能見得到,但秦風這輛尚未在國內上市的走私車,停在公安部的大門口依然很顯眼。幾乎每個進出的人,都會盯著車裡的秦風看上一眼。

    “得,還是把車停遠一點吧。”

    此時已經是下班的時間了,等了差不多十分鐘,被數十個人行了注目禮之後,秦風打開了車窗,將煙頭彈了出去,就準備把車子開到馬路對面去。

    “秦風,你怎麼在這裡?”正當秦風剛打了一圈方向盤。耳中傳來了一聲招呼。

    “哎呦。是林哥啊?”

    秦風抬頭一看。穿了一身警服的孟林從門口走了出來,秦風這還是第一次見孟林穿警服,倒是給年齡不大的孟林平添了幾分威嚴。

    “林哥。新年好,新年好啊。”

    秦風停下車子。打開車門跳了出來,一邊往外掏著煙一邊說道:“林哥,一直想著要給您拜個年去呢,可問題是實在搞不清您住哪,連門朝那邊開都不知道,您多見諒啊。”

    說實話,秦風除了對胡保國這個警察沒什麼壞印象之外,他看其餘的警察都有那麼點不順眼,剛才這番話,也有點夾槍帶棒的諷刺孟林家裡的門檻高的意思。

    “我和你有那麼熟嗎?”聽到秦風的話後,孟林翻了個白眼,將他遞過來的煙推了出去,說道:“不用那麼客氣,我們家過年很少有外人會去。”

    其實孟林在看到秦風的時候,曾經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和他打招呼,只是最近的一些傳聞好像又和秦風有關係,他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這才開口喊了秦風。

    不過孟林招呼秦風,並不代表認可秦風,“外人”兩個字就是告訴秦風,他還不夠資格去孟家拜年的。

    秦風哪裡聽不出孟林話中的意思,看著一臉嚴肅的孟林,不禁說道:“我也不算外人啊,我和孟瑤可是同學。”

    “嗯?孟瑤是孟瑤,你是你,再說她在醫學院,和你也算不上同學吧?”

    聽到秦風的話後,孟林的眼睛不由眯縫了起來,透出一股危險的氣機,如果秦風再敢透露出對妹妹的企圖,孟林不介意讓他知道警察也會耍流氓的。

    “您說不算就不算吧……”

    秦風笑了笑,在苗六指的開鎖公司一事上,孟林也算是幫了很大的忙,秦風沒必要上趕著去拉仇恨,他能理解對方作為哥哥的心理,如果換成自己,有個小流氓一樣的人敢去打妹妹的主意,秦風早就將他揍的一臉桃花紅了。

    見到秦風沒有再去糾纏關於妹妹的事情,孟林的臉色也變得緩和了下來,開口說道:“對了,秦風,你前幾天是在津天吧?”

    孟家在京城,是真正根深蒂固的大家族,在這個國家的各個層面,都有很深的影響力,像是胡保國即將成為國家強力部門新一任領導人的消息,自然早就被孟林知曉了。

    孟林開始的時候對這個消息並不是很在意,畢竟他只是一個正處級別的官員,和副部之間有著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他所關注的層面,還沒那麼高。

    但是這幾天當各種消息傳到孟林耳朵中之後,孟林驚愕的發現,在促使胡保國升官的那個四省銀行持槍搶劫案的案子裡,居然又出現了秦風的名字,而且是秦風直接導致了案件的偵破。

    以前在調查秦風的時候,孟林隱約知道一些他和胡保國之間的關係,當得知秦風在胡保國升官這件事中所起到的作用時,孟林再也無法保持淡定了。

    要不是顧及胡保國即將成為自己的領導,屬下不能打探領導**這點官場的規則,怕是孟林早就將電話打到秦風手機上去詢問了。

    “是在津天,林哥,有什麼問題嗎?”聽到孟林的問話,秦風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在那樁案子裡,有秦風的筆錄和簽字,原本也沒想著瞞過誰去。

    “沒事,只是沒想到津天那案子居然是你破的。”

    雖然早就得到了答案,但孟林的表情還是有些不自然。他本來對秦風已經很高看了,不過沒想到秦風做出的事情,還是大大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孟林仔細研究過案發現場的各種筆錄,他發現。在只有幾米的距離內,秦風居然能讓自己和同伴都逃過了歹徒的槍擊,其後更是砍斷了歹徒的脖頸致使其死亡,這種能力不要說放在一個大學生身上。就是在京城特警中能做到的,怕都是屈指可數。

    只是孟林不知道,筆錄上所謂的砍斷歹徒脖頸,已經是最不血腥的措辭了,實際上是秦風幾乎將歹徒的腦袋都給砍下來,孟林如果知道這個情況的話,怕是又要對秦風做出重新的評定了。

    “林哥,我這人運氣不好,老是被人找麻煩。”

    聽到孟林的話後。秦風苦笑了一聲。說道:“你說我在學校好好的上學。要被人打斷腿,這去津天取個錢,又遇到搶銀行的。這都叫什麼事啊。”

    “還真是,有些人天生就容易惹麻煩……”孟林聞言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想想有些事情的確不怪秦風。

    “拜託,是麻煩找我,不是我找麻煩好不好?”秦風翻了個白眼,銀行搶劫的幾率比飛機失事還要小,這樣的倒霉事都能被他給遇到。

    正說話間,秦風看到胡保國在幾個人的擁簇下,從那個掛著國徽的大樓中走了出來,連忙說道:“林哥,我等的人出來了,咱們回聊!”

    “你來這是等他的?”

    循著秦風的目光看去,孟林愣了一下,作為最近幾年的警界名人,他自然見過胡保國的照片,不僅如此,陪同在胡保國身邊的人裡面,還有部辦公廳的主任,正是為領導們服務的大管家。

    走到大門口的胡保國也看到了秦風那輛比較拉風的車,眉頭稍微皺了一下,對身邊的一個五十出頭的人說道:“劉主任,辦公室的事情不急,等我過完年回來再說。”

    這次進京胡保國也沒想到,他居然接到了正式的委任,並且讓他在年前辦理好相關的手續,這也是胡保國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是,胡部長,我先準備好,您到時候有什麼指示咱們再改動。”

    劉主任的腰挺得不是那麼直,作為部裡的大管家,他對這位即將上任的副部長也是有一定了解的,知道這是一個雷厲風行有軍人做派的領導,是以說話也比較簡潔。

    “好,大家都回去吧,祝大家新年快樂!”胡保國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和眾人打了招呼後走出了大門。

    “胡……”秦風這會已經下車迎了過去,只是剛準備稱呼胡保國的時候,卻發現老胡同志正衝自己瞪著眼睛,到了嘴邊的話頓時又咽了回去。

    “胡鬧!”胡保國瞪了一眼秦風,此時正好一輛黑色的紅旗車停在了他的身邊,挺穩之後,沈昊快速下了車,給胡保國拉開了後門。

    “嘿,哥們是冒失了。”

    看了眼在門口相送的那些人,秦風尷尬的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車上,對孟林招了招手,說道:“林哥,改天再請您吃飯,我先過去了啊。”

    “這關係,還真是不淺啊?”

    剛才胡保國和秦風之間的表情,都被孟林看在了眼裡,不過他怎麼都想不明白,當年一個監獄的獄長,是如何能同犯人結交下這份交情的?

    秦風自然不知道孟林的糾結,雖然剛才被胡保國訓斥了一聲,不過秦風能領會領導的意思,駛離大門的車子一個加速,就超過了前面的那輛黑色紅旗車,閃了兩下燈之後,沈昊緊緊的跟在了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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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過年(下)

    “沈哥,我還以為您回津天了呢。”在胡同里停好了車子,秦風拉開車門走了下去,衝著跟在身後開進來的沈昊打了個招呼。

    “還沒有,一會回去。”沈昊對秦風點了點頭,正準備下車的時候,看到秦風已經拉開了後面的車門。

    “領導請下車視察!”

    秦風拖著長音給胡保國開了門,他心裡是有些不爽,這些領導們一不缺手二不缺腳的,下個車要有人開車門,出去還有人幫著打傘,難道真的連生活自理的能力都沒了?

    “陰陽怪氣。”胡保國沒好氣的瞪了秦風一眼,身體卻是坐那不動,對前面的沈昊說道:“昊子,要不一會吃完飯再走?”

    “胡部長,還是算了。”沈昊笑了笑,說道:“我開著車又不能喝酒,回頭等初一把您津天那些酒都拉來的時候,再給您拜年敬酒……”

    從胡保國的稱呼上就能聽出,他已經把沈昊當成了自己人,事實上胡保國在津天的這幾年中,沈昊的確是他用的最順手的人,兩人私下里也算是個忘年交了。

    胡保國搖了搖頭,說道:“過了初五再搬家吧,你先把家里安頓一下,對了,回頭把你愛人的資料給廳裡,讓他們在下面個安排個工作,我看進機關事務局就不錯……”

    胡保國外面看上去很粗獷,但心思還是很慎密的,他知道沈昊結婚沒多久,這一跟著自己來京城,又要面臨兩地分居的問題,所以將沈昊愛人的工作都已經想好了。

    “謝謝部長,我回去就給娟子說,她早就想來京城了。”沈昊也不矯情。跟在領導身邊,有些事情還是直爽一點的好。

    “那行,路上開車注意點安全。”胡保國點了點頭,到了這會他才走下車來。

    “胡大哥,您這領導的派頭是越來越大了,以後我也叫您領導算了。”等沈昊的車子開出了巷子,秦風看向了胡保國,語氣像是在開玩笑,不過臉色稍微有點嚴肅。

    “嗯。就叫領導吧。”胡保國點了點頭,他和秦風的關係是挺讓外人看不明白的。

    從年齡上來說,他能做得起秦風的父輩,從身份上而言,秦風更是和他天差地遠。如果再在人前喊胡大哥,那真的會讓外人有諸多猜測的,不如就喊聲領導省事。

    “嘿,領導,您慢點,這路可滑著呢。”

    見到胡保國點頭答應下來,秦風頓時又嬉皮笑臉起來。也只有在胡保國面前,秦風才會透露出一絲他這個年齡所應該有的舉動,或許從內心深處,他已經將胡保國當成自己父執長輩了。

    “滾一邊去。老子胳膊腿還沒老到不能動呢。”胡保國在秦風頭上拍了一記,接著說道:“位置不一樣了,有時候是要注意一點影響,坐你那個車不合適……”

    到了胡保國的這個位置。很多事情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隨意了,他的一舉一動都會有很多人注意。如果今兒他上了秦風的車,恐怕整個年三十,部裡都是關於胡部長的各種傳聞了。

    “領導,我知道的……”

    秦風苦笑了一聲,他之前倒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可是除了這輛車之外,他就只有那輛日本車和麵包車了,開日本車肯定不妥,至於那輛破麵包要是開出去,那胡保國的面子可就丟大發了。

    “這官當大了,日子過的還沒以前舒服呢。”

    踩在滿是積雪的地上,胡保國嘆了口氣,他在管教所的時候,經常會有懷才不遇的想法,但真是做到了這個位置,卻是從心底感覺疲憊。

    “是啊,還是以前好。”

    秦風默默的點了點頭,以前的胡保國雖然脾氣暴躁,動不動就開口罵人,但其實誰也不怕他,不像現在的胡部長,只要是一繃臉,身邊的人連口大氣都不敢喘了。

    “這院子不錯,你小子錢真沒少賺啊……”來到四合院的正門,胡保國有些吃驚的看了一眼秦風,說道:“眼光不錯,這樣的老院子可是越來越少了。”

    從調任津天應酬越來越多之後,胡保國愈發喜歡清靜了,他對秦風這鬧中取靜的院子很滿意,到時候要間屋子在這里長住倒是不錯,也能盯著點秦風,讓他少犯些錯誤。

    “嘿嘿,別人要出國,急著賣這房子,被我撿了個漏。”秦風打開門將胡保國讓了進去,說道:“裡面還都沒裝修,暫時先住著,等過完年再好好拾掇拾掇。”

    “哎,秦爺,您來啦?”秦風帶著胡保國剛走到中院,何金龍迎面走了過來,左手拎著一隻雞,右手拿著把菜刀,這正準備給雞放血呢。

    “金龍,你怎麼過來了?”

    秦風往院子裡一看,心里頓時叫起苦來,不光是何金龍來了,於鴻鵠也帶著幾個徒弟正忙活著,院子裡被扯上了電燈,算上李天遠和謝軒,七八個人正忙著掛燈籠貼對聯呢。

    “秦爺,明兒三十,我陪老弟兄們過,今天就當是來給您和苗爺拜年了。”何金龍揚了揚手中的菜刀和公雞,笑道:“秦爺,我以前就愛一口吃,手藝可是不錯的,今兒給你們露一手。”

    “啊,金龍,那你先忙。”秦風擺了擺手,也沒給何金龍介紹胡保國,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看看苗六指的那些徒子徒孫,胡大部長這算是進到賊窩裡來了。

    “秦風,這些人,都是進去過的吧?”

    和犯人打了那麼多年的交道,胡保國一眼就看出來了,剛才說話和現在院子裡忙活的那些人,就沒有一個是良善人家,骨子裡都透露出一股子草莽氣息。

    “領導,改邪歸正,這不都改邪歸正了……”

    秦風一邊把胡保國往屋裡讓,一邊說道:“社會對這些被打擊過的人都有些偏見,我這也不是為了引導他們走上正路嘛,您老應該給我發個獎狀才是。”

    “嗯,明兒就別讓他們過來了。”胡保國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一直想將秦風往正道上引,沒成想他還是結交了那麼多江湖上的人,看來自個兒日後也甭想再這裡住了。

    “胡……胡局長。”剛才正忙著貼對聯的李天遠看到胡保國進來,頓時扔掉手中的東西跑了過來,期期艾艾的說道:“胡局長,我……我給您拜年啦。”

    按照李天遠的想法,那是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大過年的,胡保國總不會又揍自己吧?對胡保國畏之如虎的李天遠甚至沒想到,現下的胡保國,可不是他的對手了。

    “嗯,跟著秦風好好做事,別再出去和人打架了。”胡保國點了點頭,和秦風走進了燒著爐子的正廂房,他早年在戰場上受過傷,到了冬天日子特別不好過,所以不能在外面久待的。

    “遠子,那老頭是誰啊,好大的派頭?”

    等到秦風和胡保國進屋之後,何金龍湊了過來​​,在胡保國身上,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剛才何金龍甚至沒敢去問胡保國的身份。

    “津天市公安局的這個。”李天遠衝著兩人的背影豎起了個大拇指,悻悻的說道:“哥們以前犯在他手上過,被收拾的不輕,你喊他胡閻王就行了。”

    “條子?秦爺怎麼和他那麼熟?”

    何金龍聞言愣了一下,他當年雖然也和警察稱兄道弟,但貌似還沒親密到能來家裡過年的程度,並且級別比起胡保國來,更是遠遠不如,別說正廳級的局長了,就是個小科長,怕是都能在他面前恨不得鼻孔朝天出氣。

    聽到何金龍的話後,李天遠白了他一眼,說道:“你管那麼多幹嘛,風哥認識的大人物多了。”

    “你說的倒也是……”何金龍點了點頭,前段時間《真玉坊》開業的時候他可是去了,當時去慶賀開業的人裡面,的確有好幾個器宇不凡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謝叔,嬸子,你們來啦?”

    進到屋里後,秦風發現苗六指正陪著謝大志夫妻在說著話,連忙走前幾步,介紹道:“苗老,這位是津天的胡局長,他今年跟咱們一起過年,謝叔,你們都認識,我就不介紹了。”

    “胡局長?請坐,快請坐。”看到胡保國進到屋裡,不管是謝大志還是苗六指都站了起來,不過兩人看向胡保國的眼神,卻是有很大的不同。

    胡保國在津天任職的這幾年,對謝大志可謂是諸多照顧,雖然這些照顧只是看在秦風的面子上,並沒有收取他一分錢,但卻幫了謝大志很大的忙,讓他真正在津天地產業站住了腳。

    現在津天房地產最賺錢的幾個項目,都是謝大志和朋友在運作的,其風頭之甚,不亞於當年在石市,甚至猶有過之,他心裡明白,這在其中,胡保國絕對是居功至偉。

    所以見到胡保國進來,謝大志幾乎是從椅子上跳起來的,神態恭敬之極。

    不過苗六指看向胡保國的眼神,卻是和謝大志不同,他這輩子打交代最多的人,並不是江湖中人,而是監獄的那些警察們,所以一見到胡保國,苗六指就有種見了管教的感覺,只差沒喊出“報告”兩個字來。

    當然,苗六指的道行可要比何金龍強多了,他將自己身上的那股子草莽味收斂的十分徹底,就連胡保國都沒看出苗六指的老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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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春聯

    “小秦,謝軒跟著你,變得比以前要懂事多了,嬸子真要好好謝謝你……”

    房間裡唯一的女性,就是謝軒的母親了,她和謝大志結婚很早,現在也不過四十出頭的樣子,相貌很柔弱,但應該是個外柔內剛的性子,否則也不會跟著謝大志東北西跑吃的那麼多苦了。

    “嬸子,千萬別這麼說,軒子是我兄弟,幫了我很大忙。”

    聽到謝母的話後,秦風連連擺手,這個女人對他很好,當年在謝軒和李天遠逃往金陵的時候,她和謝大志經常會叫秦風去家中吃飯,秦風也是一直將其視為長輩的。

    “就是,媽,風哥是自己人,您那麼客氣幹什麼呀?”謝軒掀開簾子走了進來,看了一眼胡保國,頓時縮了縮腦袋,說道:“所長好,所長新年快樂!”

    雖然謝軒在管教所裡屬於那種膽小怕事的人,並沒有被胡保國關過小黑屋,但胡老大的威名那不是一天兩天樹下來的,但凡在管教所裡呆過的人,在他面前無不是服服貼帖的。

    “嗯,老實做人,老實做生意,不要搞那些歪門邪道的事情……。”胡保國點了點頭,當年這些調皮搗蛋的孩子能有出息,對他而言也是一件很令人欣慰的事情。

    “知道了,所長。”謝軒忙不迭的答應了一聲,看向秦風,說道:“風哥,咱們買的對聯不夠,您給寫幾張吧?”

    原本謝軒在潘家園買了不少的燈籠和對聯,只是這宅子太大了點,光是廂房就有十多間。根本就不夠用。

    剛才謝軒又跑到後巷想去買對聯,只是圍的人太多,那個書法不錯的老頭根本就寫不過來,謝軒乾脆買了一大摞裁好的紅紙。拿回家裡來自己寫。

    “行啊,領導,您也留張墨寶?”秦風聞言看向了胡保國,他知道自己這位師兄看上去像是個粗人。其實是粗中有細,並且寫的一手好毛筆字。

    “好,那我也寫幾張去。”聽秦風這麼一說,胡保國的手也有些癢癢了,往年在家裡過年,基本上對聯這些東西都是由他來寫的。

    “軒子,你去拿筆墨,飛子,你帶軒子去。把最好的硯台和那支狼毫筆給找出來。”秦風交代了一聲謝軒。自己起身將廂房裡的桌子給搬開了。

    “風哥。我來給您研磨吧,軒子哥這活幹的沒我好……”

    將筆墨拿回來後,一條胳膊還不能動的冷雄飛自告奮勇的上前要去研磨。還別說,做了近一年的文寶齋的掌櫃。冷雄飛這手活幹的卻是不錯,一股墨香味充斥在整個房間裡。

    “領導,您先寫吧。”秦風將那支狼毫筆遞給了胡保國,謝軒則是在桌子上鋪上了紅紙。

    “好,那就寫幾個字吧。”胡保國想了想,將手中的狼毫筆沾滿了墨汁,提筆在紅紙上寫下了“春風吹綠千枝柳,時雨催紅萬樹花。”幾個大字。

    要說胡保國的毛筆字寫的是字如其人,消瘦的字體有如金鈎銀畫,剛勁有力,筆墨直透紙張的背面。

    “好字,領導,還少個橫批呢。”秦風將寫好的兩幅字拿了下去,把一個稍微小一點的紅紙放在了桌子上。

    “橫批就用春意盎然這四個字吧。”胡保國略一思索,在橫幅上又寫下了四個大字。

    “領導,您這幾年也沒把字放方下啊。”看到胡保國寫下的一幅春聯,秦風點了點頭,他這胡大哥看似挺魯莽的一人,實則文武雙全,否則也不會坐到現在這等高位。

    胡保國壓根就不領秦風的情,撇了撇嘴說道:“臭小子,少拍馬屁,我知道你的字寫得比我好多了。”

    “我的字寫的是不錯,可是沒您的值錢啊。”秦風聞言笑了起來,對著謝大志說道:“謝叔,您說是不是?津天的商家們,誰不想求領導這麼一幅字啊?”

    聽到秦風的話後,謝大志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那是,胡局長的字在津天可是一字千金啊!”

    “少提那些事,術業有專攻,我字寫的好壞自己知道。”胡保國搖了搖頭,這事兒說起來還有個小故事。

    在胡保國初任津天市局局長的時候,下面有位老資格的副局長,心裡不是那麼舒服,在一次陪同市領導參加全市少年書法比賽的時候,那位副局長給胡保國出了個難題,非要胡局長也寫上幾個字。

    胡保國剛到津天那會,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個粗人,這毛筆字想必寫的粗鄙不堪,但是讓眾人都沒想到的是,胡保國落筆之後震驚全場,就連作為評委的一位全國書法協會的書法家,都對其讚不絕口。

    本來是想落胡保國的面子,沒曾想卻是讓其展露了一次才華,那位副局長悻悻之餘還準備另找機會讓胡保國難堪,只是胡保國再也沒給他機會,利用他工作中的一次失誤,逼得他提前辦理了退休手續。

    從那以後,胡保國才算是真正在津天站住了腳,說起來還真是和書法有幾分關係。

    而知道胡局長字寫的好之後,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就紛紛上門求字,開始胡保國還是有求必應,只是當有人送上了不菲的潤筆費後,胡保國才警覺起來,宣佈再也不給人寫字了。

    寫完一幅春聯胡保國就放下了毛筆,看向秦風說道:“秦風,下面的你寫吧,我這手腕有點生了。”

    “成,剩下的我包了。”秦風也不客氣,右手捏住毛筆,在硯台上沾了濃濃的墨後,提筆在紙上寫道:“丹鳳呈祥龍獻瑞,紅桃賀歲杏迎春……”

    秦風右手如風,下筆如飛,轉眼之間一幅字就寫完了,又在謝軒拿過的橫幅上寫下了“福滿人間”的四字橫批。

    “你小子。字寫的越來越好了,這轉筆處寫的好!”看著秦風寫下的春聯,胡保國讚許的點了點頭,秦風的字剛柔並濟。比他卻是更甚一籌。

    “領導,您這是工作忙,要不然肯定寫的比我好。”

    秦風嘴上和胡保國開著玩笑,手下卻是沒停。不多會七八副春聯就被他寫了出來,和謝軒李天遠等人貼到了四合院的正門處,搭配著大門上那高高掛起的兩個紅燈籠,還真有幾分古時候那高宅大院的味道。

    晚上這頓飯是於鴻鵠和何金龍主廚,偷錢包和炒菜都是手藝活,還別說,於鴻鵠的手藝真是不錯,做了一桌子地道的魯菜,而何金龍的東北亂燉也是一絶。吃的眾人交口稱讚。

    原本開席的時候。何金龍等人還有些顧忌胡保國的身份。但幾杯酒一下肚發現,胡保國很好相處,當下杯來盞往的就勸起酒來。一直喝到晚上九點多鐘才結束。

    “胡……胡大哥,明兒金龍再來給您燒菜。咱們東北的小雞燉蘑菇那也是一絶!”臨出門的時候,有幾分喝大了的何金龍,已經和胡保國稱兄道弟起來了。

    “好,要是有空的話,咱們一起過除夕。”胡保國微微點了點頭,他屬於那種見了領導不懼,但是和市井之徒也能結交的人,並沒有在何金龍等人面前拿捏身份,這頓酒喝的很是盡興。

    “領導,我去送送他們,您早點休息吧,東廂房主臥是您的,軒子都給收拾好了。”

    秦風拉了一把何金龍,生怕這哥們再說些什麼不入耳的話出來,他那拆遷公司可是不怎麼乾淨,半夜往拆遷戶家裡扔拔掉了牙的毒蛇之類的事情,可是沒少幹的。

    送出大門後,服了一把走路都有些踉蹌的何金龍,說道:“金龍,老於,明兒就不要來了,陪著你們那邊的人吃年夜飯吧。”

    “秦……秦爺,怎……怎麼,嫌金龍菜燒的不好吃?胡局長都說好吃!”雖然被冷風一吹,何金龍醒了幾分酒,但還是有點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金龍,胡局長現在已經不是局長了。”

    何金龍聞言愣了一下,說道:“退……退休了?那就更沒事了呀。”

    “不是退休了,是高昇了。”秦風看了一眼何金龍和於鴻鵠,壓低了幾分聲音,說道:“調到京城來了,現在是副部長,你們明面上少點來往,以免被人落以口實……”

    “部長?什麼部的?”何金龍話剛出口,眼睛猛地睜大了,胡保國以前是津天市的公安局局長,這調到部裡來,還能是什麼部的副部長?

    “秦爺,您說的是真的?”這一下,何金龍的酒是全醒了,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當年東北一個省廳的副廳長,都能讓他傾家蕩產背井離鄉,這副部長比廳長高了可不是一級半級,自己居然敢和他稱兄道弟,想到這裡,何金龍頓時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當然是真的,出去不要亂說話,過年這段時間不要再過來了。”秦風點了點頭,對於鴻鵠說道:“你把金龍送回家吧,有些事兒心裡明白就好,要管得住自己的嘴。”

    於鴻鵠被秦風的話嚇了一跳,忙不迭的說道:“是,秦爺,我曉得,曉得的。”

    雖然有些惶恐,但離開的於鴻鵠和何金龍,心中卻是不由自主的多了一分底氣,有胡保國這樣的大人物做靠山,自己等人以後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好過。

    “要過年了!”送走二人後,聽著巷子裡傳來的鞭炮聲,秦風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回身關上了四合院的大門。

    “嗯?這是誰的電話?”剛剛走到中院,秦風就聽到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卻是個十分陌生的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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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假洋鬼子

    “喂,哪位?我是秦風。”接通電話後,秦風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秦先生,您好!”電話裡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不過對話的普通話不怎麼標準,那個“您”字咬音比較重。

    “衛先生?”

    聽到這個聲音,秦風愣了一下,在他所認識的人裡面,除了粵省的黎永乾和前天才離開津天的竇建軍,還有在京城會所賭廳裡的那個亨利衛之外,再沒有人用這種廣式普通話的了。

    而竇建軍和黎永乾稱呼秦風,都是喊的秦老闆,如此一來,這個電話也就只能是來自港澳的那位亨利衛了。

    “秦先生好厲害啊,竟然能聽出我的聲音來?”電話中的聲音有些驚喜,不過卻是聽得秦風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記性一向很好,這根本就不算什麼。

    “衛先生,新年好啊……”秦風打了個哈哈,他有些受不了港澳人在誇獎人時透出的那股子虛假。

    “新年好,秦先生,我可一直都在等您的電話呢。”其實秦風不知道,港澳人在說話的時候,其實要比內地人直接的很,亨利也不太會誇獎人,才說出那句話來的。

    “衛先生,實在是對不起,我這段時間太忙了。”

    聽亨利衛這麼一說,秦風頓時想起來了,一個月之前《真玉坊》開業的時候,亨利衛曾經到場祝賀,離開時囑咐秦風一定要給他回個電話。

    可是從《真玉坊》開業,秦風就一直在天南地北的跑,早就將這件事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沒關係的。秦先生,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有空,我想拜訪一下您。”從被秦風放鴿子放了一個月都忍著沒打電話過來可以得知,亨利衛的耐心非常好。

    “衛先生。這段時間還真是沒空。”秦風苦笑了一聲,說道:“明兒就是年三十了,您也在澳門吧?要不等過完年您回京城之後,咱們見一面?”

    秦風知道亨利衛要見自己的意思。那天在賭場之中,他肯定是看出了一些端倪,否則不會三番五次的邀約自己見面。

    要是沒事,秦風見也就見了,畢竟對付是賭聖葉漢的弟子,和自己也有些淵源,不過這時機實在是不怎麼湊巧,在過完年之後,秦風就要跟著齊功去做故宮博物館館藏文物的修復課題去了。

    “秦先生。我沒有回澳島。現在還在京城呢。”

    亨利衛很滿意在京城的生活。雖然還是從事的賭業,不過卻沒有了那些江湖的紛爭,他從跟著葉漢闖蕩江湖就一直沒有結婚。隻身一人,在哪裡過年都一樣。

    “原來衛先生沒回去啊?是不是在京城有朋友?”秦風客套道:“要不要來我這裡過年啊?”

    “秦先生請我去過年?”秦風話聲剛落。電話裡就傳來了亨利衛驚喜的聲音:“好啊,秦先生,太感謝了,去年過年的時候,我可是一個人在肯德基裡面吃速食呢?”

    “咳……咳咳咳,衛先生,你……你真的來?”

    一口涼風灌進了喉嚨裡,讓秦風猛地一陣咳嗽,在國人的文化裡,秦風剛才的邀請,就像是京城人在街頭遇到了問聲“吃了沒”的客套話,沒成想對方居然當了真?

    “秦先生,您沒事吧?”

    聽到秦風的咳嗽,亨利衛關心的問了一句,說道:“秦先生是不是感冒了?我這有港島的枇杷露,對感冒咳嗽是有特效的,秦先生您住哪裡?明天我給帶過去。”

    “我……我沒事。”

    秦風此刻是哭笑不得,不過既然說出了口,他也不好意思再反悔了,而且秦風也想知道一些關於當今賭壇的情況,畢竟“賭”也是千門的一個分支,十賭九輸這個詞就能說明,兩者之間的關係是密不可分的。

    “衛先生,我住在……”

    秦風當下將四合院的地址告訴了亨利衛,混江湖的人,講的是四海之內皆兄弟嘛,反正他結識的江湖人士已經不少了,蝨子多了不怕咬,胡副部長要是看不慣大可以搬出去的。

    --------------------------------------

    俗話說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秦風只要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基本上每天早上都會起來站樁練氣,開始時謝軒和冷雄飛也會跟他起來晨練,不過唯一能堅持下來的,也就是李天遠了。

    “不錯,還能早起練功,老爺子沒看錯你!”

    秦風剛站了半個多小時的樁,胡保國就推開廂房的門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口中發出“呵呵”聲正在發力的李天遠,眼睛頓時瞪了過去,沒好氣的說道:“就知道練這些打架的玩意,也不和秦風學學養氣的功夫?”

    “所……所長,這……這個就是風哥教給我的。”

    一拳打出還沒來得及收勁的李天遠,被胡保國的罵聲嚇得差點使岔了氣,心裡那叫一個不平衡,認識那麼多年,就沒見這老頭吼過秦風,總是看自個兒不順眼。

    “秦風會那麼多,你就不知道學點好的?”

    胡保國瞪了李天遠一眼,卻是也沒多說,自顧自的拉開架子打起了太極拳,他早已過了好勇鬥狠的年齡,每天打打太極倒是能起強身健體的作用。

    京城的大年三十,年味兒要比全國任何一個城市都要濃厚,剛過早上七點鐘,就不時的能聽到各處響起的鞭炮和孩子的歡鬧聲,站在四合院的院子裡,甚至可以看見別處院子摞煎餅燒柴火升起的炊煙。

    “禁炮仗的決定就是不對的,連傳統都不要了,文化還能發展嗎?”

    聽著外面的鞭炮聲。吃著油條喝著豆汁的苗六指的眉頭很是舒展,前幾年國家禁止在城市中放鞭炮,那幾年過年,所有人都感覺沒滋沒味的。直到今年解禁,這年味兒才又恢復了過來。

    “老哥哥,話不能這麼說,放鞭炮固然有好處。也是傳統,但對社會的危害也是很大的。”

    胡保國聞言放下了手中的油條,說道:“每年光是運輸鞭炮過程中所產生的爆炸事件,就不下於上百起,還有鞭炮廠違規作業產生爆炸,各地因為燃放鞭炮所出現的火災,這些都讓國家損失慘重啊。”

    要是放在幾年前,胡保國也是贊成過年放炮的,不過從他坐上津天市局局長的位子後。幾乎每年都會忙的焦頭爛額。基本上都是因為燃放鞭炮引發的事故。

    秦風聞言撇了撇嘴。不以為然的說道:“領導,那也是政府監管不力的原因。”

    “你懂什麼?”胡保國歎了口氣,說道:“五歲的孩子把房子點著了。你能把他怎麼樣?”

    “胡局長說的沒錯,去年我工地上的建築材料。就差點被一群半大小子給點著了。”謝大志附和了一句胡保國的話。

    “得,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是領導您該解決的問題。”

    秦風嘿嘿一笑,三下五除二喝光了碗裡的豆汁,抹了抹嘴來到了外間,在屋子中間擺了張桌子,上面用鎮紙壓著一幅宣紙,旁邊放著毛筆和硯臺。

    胡保國吃飽出來後,站在桌子旁邊看了一會,說道:“秦風,你這是在幹什麼?做山水畫?”

    秦風所畫的應該是潑墨畫,畫風十分的粗獷,大片的墨汁揮灑在宣紙上,稍加勾勒就形成了山川河流,簡單的幾筆顯示出了大氣磅礴,可見秦風在山水畫上的功底。

    “領導,我這是古典和現代相結合……”

    秦風笑了笑,隨口答了一句,但注意力卻全都放在筆下的紙上,在勾勒出畫的外部形狀後,秦風換了一支細的毛筆,突然畫風一轉,從抽象變得形象起來,溪流樹木躍然紙上。

    “秦風,你這是?”

    在胡保國看來,秦風就是在作畫,但是當苗六指走出來後,身體卻是猛地一陣,雙眼緊緊盯住了那幅尚未完成的話,眼中激動的神色一閃而過。

    密室沙盤的損毀,讓苗六指一直耿耿於懷,眼下見到秦風居然將它畫在紙上,而且幾乎和沙盤上的形狀一般無二,要不是胡保國就在旁邊,苗六指肯定會忍不住出言詢問秦風的。

    “苗老,偶有所感,隨便畫畫。”秦風看了一眼苗六指,又將注意力放到了紙上。

    和之前的大開大合不同,秦風後面畫的十分仔細,細微處分毫畢現,但是兩座山就畫了近兩個小時,胡保國出去轉悠了一圈回來,秦風尚且還沒畫完。

    “太上忘情,平步青雲,天下太平,國泰民安!”很小心的將最後一筆劃完後,秦風隨手題下了四個詞,並且在落款處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通順,第一句出世,第二句又入世,寫的什麼啊?自相矛盾!”看到秦風寫的這四句話,胡保國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轉身出了廂房。

    “秦爺,這……這真是那……那個?”胡保國不知道這幅畫的意思,但苗六指卻是激動的滿臉漲紅,尤其看到秦風所題的那四句話,更是肯定了他心中所想。

    秦風點了點頭,說道:“具體的幾個位置沒有記住,到時候去山中轉轉,可能會有所收穫。”

    苗六指咬了咬牙,惡狠狠的說道:“翻地三尺,老頭子也要把它給找出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老廟,有些東西不能太在意的。”

    秦風聞言笑了笑,其實那太平天國四字旗幟,他已經記住了三個字的方位,並且用自己特殊的手法表現在了畫作裡,只是苗六指看不懂而已。

    不能說秦風自私,而是像這種富可敵國的寶藏,知道的人實在是不宜太多,否則一定會麻煩不斷,所以秦風乾脆連苗六指也都瞞在了裡面。

    “風哥,外面有個人找您,是個假洋鬼子!”

    秦風正和苗六指說著話,吊著一條胳膊的冷雄飛闖了進來,說道:“明明就是中國人嗎,還偏偏叫什麼亨利衛?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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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除夕


    “飛子,不要那麼偏激,來的人是我朋友。”

    秦風有些好笑的拍了拍冷雄飛的肩膀,他知道以前冷雄飛進城打工的時候,被那個建築公司有過留學經歷的監理給教訓的很慘,從那之後就對所謂的假洋鬼子特別不感冒。

    冷雄飛不依不饒的說道:“風哥,這些人喝過幾年洋墨水,專門坑害咱們自己人,可沒一個好東西。”

    “行了,飛子,你見風哥吃過虧?”謝軒一把將冷雄飛拉到了旁邊。

    “嗯,沒事的,亨利衛沒你想得那麼不堪。”

    秦風不緊不慢的在那幅山水畫上提款之後,將毛筆放在了一邊,說道:“飛子,你和軒子回頭去潘家園,找家裱糊字畫的店,把我這幅畫給裱一下吧!”

    “秦……秦風。”苗六指本來想稱呼秦爺的,但想到旁邊的謝大志等人,話到嘴邊又改成了秦風。

    “苗爺,什麼事兒?”在外人面前,秦風也是給足了苗六指的面子。

    苗六指看著那幅畫,說道:“秦風,這畫我挺喜歡的,就不用裱了,送給我得了。”

    在苗六指看來,太平天國寶藏,可是天大的秘密,秦風就這樣將其掛在屋子裡,那秘密豈不被人都知道了?

    “苗爺,好東西應該給大家分享嘛。”秦風似笑非笑的看著苗六指,說道:“你我都看不懂的東西,又何必怕人看呢?”

    那個沙盤上的細節,秦風幾乎都已經記在了腦子裡,不過他現在卻是沒有去尋寶的念頭,因為秦風知道,沒有足夠的實力,就算是找到那些寶藏。他也不能決定寶藏的歸屬。

    按照國家的法律,凡是出土的東西,都歸國家所有,就算你在自家後院裡挖出的文物,都不屬於你自己,更遑論跑到金陵去發掘寶藏了。

    “我明白了。”

    苗六指聞言歎了口氣,他只以為秦風是說自己二人不知道寶藏的準確地點,不由又對自己在密室的行為是後悔不迭。

    “明白就好!”

    秦風點了點頭,徑直去大門處迎接亨利衛了。有大黃守在門口,不是秦風交代過的人,還真的甭想進這四合院。

    “衛先生,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來到前院。秦風就對著站在大門口的亨利衛抱起了拳,行了個江湖中人的禮節。

    “秦先生,是我來的冒昧才是。”和秦風抱拳行禮不同,亨利衛卻是向秦風伸出了手,這讓秦風的眉頭不禁微微皺了一下。

    秦風行抱拳禮,這是江湖上的規矩,如果亨利衛真是千門中人。肯定會抱拳還禮,但對方的反應卻是要握手,這卻是西方傳來的禮節。

    “沒關係,四海之內皆朋友嘛。歡迎,歡迎。”秦風眉頭一挑舒展開來,將亨利衛讓進了院子。

    領著亨利衛往中院走,秦風隨口問道:“衛先生。據我所知,你們港澳那邊的人。還是很注重春節吧?今年為什麼不回去呢?”

    “從葉爺去世之後,我也就沒什麼親人了,在哪過春節都是一樣。”

    聽到秦風的話後,亨利衛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當年葉漢雖然退出江湖,但他手下的那幫子老人,並無人敢欺淩。

    不過隨著葉漢去世,亨利衛等人在港澳兩地,卻是再無立足之地,有些人去到東南亞的一些小賭場謀生,有些人去了拉斯維加斯等地。

    至於亨利衛這樣不肯為澳島當今賭王所用的人,也只能黯然離開那裡,在京城這個貴人所開的賭場裡混日子。

    “葉爺?衛先生說的是賭王葉漢吧?”將亨利衛引導了中院東廂房坐下後,秦風這才開口問了出來。

    “沒錯,我就知道秦先生是同道中人!”

    聽到葉漢的名字,亨利衛眼中露出一絲光芒,別看現在的澳島賭王權勢滔天,但對於賭壇中人而言,葉漢才是他們心目中真正的賭王,在賭壇有著誰都不能替代的地位。

    所以提到葉漢,亨利衛的眼中滿是自豪,在當今世界賭壇,就是那些拉斯維加斯鬼佬們,也要對葉漢翹起大拇指的。

    “同道中人?衛先生的話,我不大明白。”出乎亨利衛預料之外的是,秦風搖了搖頭,並沒有承認自己會賭術的事情。

    亨利衛愣了一下,開口說道:“秦先生,中國有句話,叫做明人面前不做暗事,你又何必否認呢?”

    “衛先生,那天的事情只是運氣罷了。”秦風擺了擺手,說道:“衛先生想在我這裡過年,秦某歡迎,不過別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秦風的江湖經驗何等豐富,在見到亨利衛的第一眼,就看出此人有心事,來找自個兒恐怕不單單是尋個地方過年的。

    如果換成一般的年輕人,估計會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和亨利衛攀附交情打聽下他的事情。

    但秦風雖然只是二十出頭的年齡,不過就算是苗六指這樣的老江湖,未必都能比他更加沉得住氣。

    還有一點就是,亨利衛充其量只是一個賭術高明的普通人,甚至都算不上千門中人。

    不是江湖人,就不會遵守江湖上的規矩,對於這樣的人,秦風也不願意交往太深,說不定哪一天就會被對方給賣掉。

    “秦先生,我……”

    “衛先生,你我道不同,對你的事情我興趣也不大,就不用多說了。

    亨利衛有些不甘心,正想開口的時候,秦風就打斷了他的話,亨利衛的臉色是一陣紅一陣白,悻悻的閉上了嘴巴。

    “好吧,秦先生,我不說了。”

    亨利衛也是跟在葉漢身邊幾十年的老人,見慣了榮辱興衰,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說道:“我沒有什麼家人了,希望能和秦先生你們一起過年,體會下中國的傳統文化。”

    “這個歡迎啊。”

    秦風點了點頭。說道:“衛先生,進門就是客,你能來做客,我很高興,走,我給你介紹一下今兒在這過年的人……”

    雖然拒了對方的面子,不過葉漢當年和師父確實有些淵源,對於亨利衛想留在這裡過年的要求,秦風還是滿足了他。

    當下秦風帶著亨利衛來到了正廂房。將胡保國苗六指以及謝大志夫妻等人介紹給了他。

    一番介紹下來,聽得亨利衛是目瞪口呆,因為這滿屋子的人,居然沒有一個是秦風的直系親屬,全都是他這種不相干的人。

    大家都算是客人。倒是也相談甚歡,尤其是亨利衛去過很多國家,算是見多識廣,講起一些別國的生活習慣和典故,倒是讓眾人聽得津津有味。

    到了快到傍晚的時候,所有在四合院過年的人,都集中到了正廂房裡。一屋子人其樂融融的在一起包起了餃子。

    “謝軒,看你那包的都是什麼啊?”

    謝母用筷子敲了一下兒子的腦袋,說道:“你看看秦風包的餃子,一個個多有模樣。看看你包的,連放都放不住。”

    在這一屋子人裡面,除了亨利衛是南方人不吃餃子之外,滿屋子人除了謝軒。餃子包的都不錯,就連李天遠壓起餃子皮來都是又快又圓。

    “媽。誰叫你以前都不讓我幹活的。”謝軒揉了揉腦袋,端去了一案板包好了的餃子,說道:“我不包了,負責下餃子吧……”

    “哎,謝軒,你慢點,要等水開了再下。”

    看到謝軒端著案板出了廂房,謝母連忙起身追了出去,她對兒子的生活自理水準,實在是不怎麼放心。

    隨著夜幕的降臨,鞭炮聲逐漸緊了起來,到了七點鐘之後,震耳的鞭炮聲幾乎不絕於耳,到處都有火光的閃現。

    秦風也在院子裡放了一掛五百響的大地紅,炮聲響起的同時,謝軒將餃子下到了鍋裡,這也是北方過年的習俗。

    當然,過年也不是光吃餃子,在餃子出鍋之前,八葷八素十六個菜早就擺在了桌子上,其中像是代表著“吉利”的雞和“年年有餘”的魚,都是必不可少的。

    “領導,說幾句吧。”

    等到餃子上桌,秦風看向了胡保國,今兒在這裡雖然論年齡是苗六指最大,但論身份,卻是以胡保國為尊。

    “好,那我就說幾句。”

    胡保國點了點頭站起身,舉起酒杯說道:“這第一杯酒,就祝我們的國家越來越強大,祝大家的生活過的越來越好!”

    “好,大家幹了這杯酒。”雖然只是一句套話,但眾人都能看出來,胡保國說的十分真摯,紛紛幹掉了杯子裡的酒。

    開場白結束後,胡保國開口笑道:“秦風,這第二杯酒應該輪到你來了,畢竟你才是主人嘛。”

    “好,我祝大家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好了,下面大家隨意吧!”

    在過年的時候,很多老話套話卻是最能表達此刻心情的話,幹掉了第二杯酒之後,桌子上的氣氛慢慢活躍了起來。

    胡保國雖然位高權重,但是在這裡,並沒有擺什麼高官的架子,相處下來,李天遠和謝軒對他的畏懼也少了幾分,挨個的端起酒杯向胡保國敬起酒來。

    春節的傳統項目,除了放鞭炮和拜年拿壓歲錢之外,自然還有春晚了。

    在吃過飯後,春晚也開始了,一首《常回家看看》,唱得滿屋無聲。

    像秦風李天遠以及亨利衛這些人,都是子欲養而親不待,這首充滿了親情和溫情的歌曲,同時勾起了幾人不同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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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麻將(上)

    “不看電視了,軒子,咱們去打麻將吧?”

    李天遠背過人去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嚷嚷道:“有什麼好看的,打麻將,咱們打麻將玩去……”

    “好啊,遠子哥,我也打,這春晚沒什麼意思。”

    吊著一條胳膊的冷雄飛舉起了沒受傷的手,那首《常回家看看》的歌曲,的確勾起了他們這些無父無母之人的傷心事。

    “我不打,聽說一會有本山大叔的小品,我要看電視。”謝軒搖了搖頭,他爹媽都在這屋裡,並不能感受到李天遠等人的心情,眼睛只管盯著電視看。

    “風哥,你玩不?”

    李天遠看向了秦風,不過卻是不怎麼期待,因為在監獄的時候,秦風就從來沒有參與過他們的賭博。

    “我不玩,一會睡覺去,有點乏了。”

    秦風擺了擺手,剛才響起的那首歌也讓他眼睛微微有些泛紅,對父母和妹妹的思念,讓秦風根本就沒心情去玩牌。

    “那還差兩個人啊。”

    李天遠撓起了腦袋,這屋裡的人,胡保國他是不敢喊的,尤其是打麻將要帶彩頭,喊著胡閻王賭博,那豈不是老虎頭上拍蒼蠅……找死嘛。

    “遠子,我去陪你們玩會。”謝大志對看電視也沒什麼興趣,當下站起身來,說道:“你謝叔叔可沒什麼錢,玩的不要太大啊。”

    “哪兒能啊,咱們打的是衛生麻將,衛生麻將。”

    李天遠被謝大志的話嚇了一跳。連忙偷眼向胡保國看去,見到胡閻王沒有在意,心底這才松了口氣。

    “還差一個人呀。”李天遠瞅了眼苗六指,那老頭權當是沒看見。壓根就不接這茬。

    “我來和你們玩,行不行啊?”

    正當李天遠想開口的時候,一直很安靜坐在旁邊看電視的亨利衛忽然站了起來,說道:“不過我不太懂京城麻將的規矩。你要先說給我聽下。”

    “簡單,簡單的很,清一色對對胡什麼都帶的,一說你就明白!”李天遠聞言大喜,拉著亨利衛說道:“走,咱們去東屋,那裡有個麻將桌……”

    “遠子,打小一點啊,別把今年的分紅錢全都輸掉了……”看到李天遠那歡天喜地的模樣。秦風有些無語。和葉漢的親傳弟子賭博。這得有多大的自信啊?

    今年日子比較好過,秦風知道李天遠在拆遷公司那邊拿了差不多小十萬塊錢,不過在亨利衛面前。這十萬塊錢還真輸不到多大會。

    “風哥,小瞧我不是?”

    聽到秦風的話後。李天遠一撇嘴,說道:“咱可是號稱三區賭王的,這不管是色子麻將還是撲克牌,什麼時候賭輸過啊?”

    李天遠喜歡賭錢,當年在管教所的時候就經常和人打牌賭錢,後來在車站幹搬運,也是有點錢都拿去賭了。

    不過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李天遠運氣不錯,賭個十次倒是能贏七八次,這也是謝軒不願意和他去打麻將的原因之一。

    “咳咳,開玩笑,開玩笑的,我們不打錢的。”

    正吹得熱火朝天的李天遠,忽然感覺到胡保國的眼神似乎往自己這邊撇了過來,連忙改起口來,引得眾人一陣暗笑。

    在打麻將的四人離開後,房間寬敞了許多,苗六指湊到了秦風身邊,小聲說道:“秦爺,那位亨利衛,不簡單吧?”

    “嗯,是千門中人,遠子想找虐,我也沒辦法啊。”

    秦風聞言笑了起來,他和亨利衛交過手,知道以亨利衛的技術,就是到一些大賭場做技術總監都沒有任何問題,李天遠想要贏他的錢,怕是要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活該李天遠那小子倒楣。”

    苗六指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從何金龍將麻將桌送來,李天遠總是拉著於鴻鵠他們打牌,可是贏了不少錢。

    “要是能讓他戒賭,那倒是好事。”秦風笑著搖了搖頭,他相信亨利衛不會做的太過分的,畢竟這是他到自己家裡來做客。

    這邊眾人在看著春晚,旁邊側廂房內已經是擺好了麻將,李天遠興奮的嚷嚷道:“來,來,開始了,謝叔,您說咱們打多大的?”

    “遠子,打十塊二十的吧,都是自己人,沒必要玩那麼大。”謝大志本身對賭博興趣不大,純粹就是湊個數。

    “十塊二十,太小了,謝叔,我都沒零錢找!”

    李天遠搖了搖頭,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疊鈔票,說道:“打一百兩百的吧,按照規矩來,清一色一條龍的全都要翻番,你們看怎麼樣?”

    按照李天遠的說法,這麻將打的已經不算小了,因為各種加番在一起,就是一百兩百的底錢,有時候一把輸贏都在好幾千塊的。

    “我無所謂,飛子和衛先生呢?”

    謝大志在津天的房地產生意做的風生水起,資產不比在石市的時候少,別說一百兩百的,就是一萬兩萬一把的賭局他也玩的起。

    “要不要打那麼大啊?”冷雄飛手上雖然也有些錢,但卻是捨不得。

    “飛子,贏了算你自己的,你輸了算我的。”李天遠大咧咧的說道。

    “那好,遠子哥,這可是你說的啊。”聽到李天遠的話後,冷雄飛頓時笑了起來。

    “我也沒問題。”見到李天遠看向了自己,亨利衛無所謂的說道。

    亨利衛最少有十年沒打過麻將了,但對於一個賭術高手來說,麻將是最基礎的賭法,他閉著眼睛都能將桌上另外三人的內褲給贏走。

    “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秦風的耳朵很尖,內屋的對話被他聽得一清二楚,不過他也想給李天遠個教訓。搖了搖頭繼續看起了春晚。

    在本山大叔壓軸的小品之後,也沒有什麼好看的節目了,秦風打了個哈欠起身去睡覺了,謝軒則是跑到裡屋去觀戰了。

    --------------------------

    “還在打?”

    第二天六點鐘的時候。秦風被外面鋪天蓋地的鞭炮聲給驚醒了,披上衣服準備去院子裡活動下筋骨的時候,發現東廂房的燈居然還亮著。

    “怎麼樣?誰贏了呀?”

    秦風推門走了進去,這句話卻是多問了。因為在亨利衛的面前,擺了高高一摞人民幣,而另外三人,則是滿眼血絲一臉漲紅的模樣。

    “風……風哥,衛先生贏了。”

    冷雄飛抬起了頭,哭喪著臉說道,他整整輸了將近四十萬,除了掏了五萬的現金之外,還打了三十萬的欠條。

    至於李天遠就更加慘了。他將拆遷公司分紅的十萬全輸光了不說。欠條打了五十萬。這會早就輸紅了眼睛,要不是牌品還行,估計李天遠就要掀桌子了。

    謝大志還好一點。他現金帶的不多,只有三萬塊。但也是全輸光之後打了十萬的欠條,這一夜麻將打下來,亨利衛居然贏了一百多萬了。

    “風哥,我……我輸了六十多萬了。”李天遠有些羞愧的垂下了腦袋,理想是豐滿的,但現實卻是很骨感。

    在一百兩百輸了七八萬之後,李天遠建議將賭注提升為放炮一千自摸兩千,最後又定為五千和一萬,但結果就是他寫下了五十萬的欠條。

    “遠子,拆遷公司的股份我全都給你了。”秦風看了一眼李天遠,淡淡的說道:“沒錢,就拿那股份去頂賬吧。”

    “風哥,我……”李天遠猛地抬起頭來,卻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需要去承擔的。”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早說過不讓你賭,你聽過我的話嗎?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筆賬你自己搞定。”

    “我……”李天遠機械的擺著牌,大腦一片空白,他沒有想到,秦風居然不管自己了。

    “有賭不為輸,小兄弟,不要著急。”坐在李天遠上家的亨利衛拍了拍李天遠的肩膀,抬頭對秦風笑了笑。

    “咦,這……這牌?”

    李天遠打開了摸上來的牌,眼睛突然瞪直了,因為在他手中出現的十三張牌,分別是三個東風,三個南風,三個北風和三個西風,另外還有一張紅中。

    現在李天遠起手就已經停牌了,贏得牌是單調紅中,這種牌在麻將裡叫做四喜,是極為罕見的牌型。

    如果李天遠能糊牌的話,單單這一把牌就可以翻六十四倍,足以讓他將輸出去的錢全都贏回來了。

    “西風!”亨利衛隨手打出去了一張牌。

    “杠!”李天遠的眼睛瞬間瞪圓了,忙不迭的推到了三個西風,從後面摸起了一張牌,要是能贏牌,這杠也是要算錢的。

    “五萬……”李天遠有些失望的打出了杠後的那張牌,如果能杠上開花的話,那倍數還要往上翻。

    “北風!”

    坐在李天遠下家的冷雄飛也打了張風出來,在麻將中,除非是有兩張一樣的風牌,否則基本上都是要先打出去的。

    “等等,北風我……我要杠!”

    李天遠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一把抓過桌子上的那張北風,擺在了自己的面前,三張風向糊牌那叫小四喜,而四張則是大四喜,倍數足有一百二十八翻的。

    看到李天遠接連杠了兩張風,坐在他對面的謝大志笑了起來,說道:“咦,遠子,你小子這一把的手氣不錯啊,難道還要配成大四喜的牌面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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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天使(二級)

墮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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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8 12:55:32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不拉不拉 於 2015-2-18 12:56 編輯


第三百七十九章 麻將(中)

    “謝叔,您說的沒錯,我可就是大四喜加十八學士的牌,您要是還有風牌的話,可不要再打了啊。”

    李天遠擺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看得他身後的秦風直笑,這腦袋一根筋的傢伙居然也玩起了欲擒故縱、虛虛實實的小把戲。

    “大四喜加十八學士?遠子,你沒發燒吧?”謝大志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伸手打出一張牌,喊道:“紅中!”

    當謝大志打出這張牌後,桌上的另外三個人,同時看向了李天遠,因為如果他真有大四喜的牌,眼下已經可以贏了,當然,現在贏牌只能算是小四喜。

    “看我幹什麼?要是有四喜的牌,我還不推倒了?”

    要說李天遠還真是有著遠大理想抱負的好同學,硬是頂住了贏六十四番的誘惑,讓開了謝大志的這張紅中。

    “咦?暗杠……”輪到李天遠摸牌後,他居然摸到了一張東風,臉上一喜,蓋上了四張牌,又開了一杠。

    “遠子哥,您這牌也太嚇人了吧?我也打紅中,早打早安全……”冷雄飛看了一眼李天遠,伸手又打出了一張紅中。

    “媽的,怎麼又是一張啊?”

    李天遠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要知道,一共就四張紅中,他手裡有一張,下面打了兩張,外面僅僅剩下一張了。

    可李天遠也沒法去贏冷雄飛啊,因為之前他就誇下了海口,今兒冷雄飛輸的全都是他出,他吃冷雄飛點的炮。沒有任何的意義。

    “八萬……”謝大志打了張牌。

    “碰……”亨利衛將那張八萬拿了過去。

    “嗯?南……南風?”在亨利衛打出牌後,李天遠的心臟猛地跳了起來,因為他真的摸到了大四喜的牌面。

    眼下只要贏了紅中,他就能大殺四方。不但能將今兒所輸的錢全部贏回來之外,估計還能賺個一兩百萬。

    “再來一個暗杠,你們可要小心了呀……”

    李天遠蓋下了四張南風,伸手往後面摸去。同時心中也在暗暗祈禱著,希望老天爺保佑他能摸到最後一張紅中。

    “像,有點像,媽的,不是的。”

    在初摸那張牌的時候,李天遠一下子激動了起來,不過仔細一摸,卻是個麼雞,臉上頓時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碰六萬!”在冷雄飛打出牌後。亨利衛忽然又碰了一張。此時他的牌面是碰了六八萬的。清一色的可能性也十分大。

    “對不起諸位,我聽牌了,大家打牌要小心點啊。”

    亨利衛笑眯眯的蓋上了自己的牌。看得李天遠心頭變得沉重了起來,如果這一把要是先被亨利衛糊牌。那李天遠真的會一頭撞死在牆上的。

    “他娘的,怎麼給我張一萬啊?”

    李天遠摸完牌後,忍不住在心裡罵了起來,亨利衛可是清一色的牌面,打哪一張萬字,都會有危險的。

    “老衛,你不會真是清一色吧?”李天遠咬了咬牙,重重的將手裡的牌拍在了桌子上,說道:“我還就不信了,一萬,你贏不贏?”

    此刻的李天遠,腦門上青筋暴起,顯然心中緊張之極,要是這一把牌他都贏不了的話,那今兒是甭想翻身了。

    亨利衛看了一眼李天遠,淡淡的說道:“不要,清一色的牌一定要自摸的。”

    “好險啊!”

    聽到亨利衛的話後,李天遠靠在了椅子背上,只感覺冷汗順著脊樑在往下流淌,打出這一張一萬幾乎用盡了他全身的力量。

    “這牌有意思了……”

    又是一圈牌打到了亨利衛那裡,摸上牌的亨利衛若有所思的看著李天遠,說道:“李生,你不會真是大四喜吧?”

    “試試不就知道了?”李天遠的臉上強自擠出一幅笑容,說道:“要是有東南風千萬別打,老衛,別怪哥們沒警告你啊!”

    “東南風倒是沒有,不過來了張紅中!”亨利衛將手掌一翻,兩指間捏著的,可不正是李天遠想要的最後一張紅中!

    “打啊,打出來呀!”

    李天遠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看向一邊,但心裡卻是在那裡狂喊,只要亨利衛打出這張牌,他立馬就會掀開面前的牌。

    “外面還有一張紅中,乾脆我單吊紅中算了。”亨利衛拿著那張牌在手裡不斷把玩著,自言自語道:“清一色有點難摸,單吊紅中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老衛,那你就單吊紅中唄,快點出一張,我等著自摸呢。”

    李天遠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眼睛看著那張紅中是直淌口水,但嘴裡說出來的話,卻是給人一種滿不在乎的感覺。

    “謝先生和冷先生都打過紅中了,應該是安全的,我就打紅中!”亨利衛斟酌了半天之後,終於將紅中拍到了桌子上。

    “你……你打紅中了?”李天遠的眼睛瞬間瞪的溜圓,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亨利衛。

    亨利衛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就是打的紅中,難道你贏了?”

    “沒錯,我就贏紅中,哈哈,哈哈哈哈!”

    李天遠伸手翻過自己面前的牌,將那一個紅中重重的拍在了亨利衛打出的紅中上面,昂起頭狂笑了起來,此時他再也無需壓制心中的興奮了。

    “真……真的是大四喜啊?”

    在李天遠翻牌的時候,謝大志和冷雄飛都看傻了眼,打麻將想要摸到大四喜的牌面還能贏,這簡直要比買彩票中五百萬還要難。

    “沒錯,就是大四喜!”

    李天遠狂笑了足足有一分多鐘,直到肺裡的氣都排出去之後,這才止住了笑聲,說道:“大四喜一百二十八翻。兩個明杠兩個暗杠加起來是六番,十八學士是……”

    “一共是一百五十二番,放炮一番是五千塊錢,老衛。你這一把輸給我七十六萬元整,怎麼樣?我沒算錯吧?”

    掰著手指頭算了半天之後,李天遠報出了一個數字,真難為這小學都沒畢業的哥們。居然能算得如此準確。

    “沒錯,李生的手氣真是不錯啊!”

    亨利衛輸贏臉上似乎都沒什麼表情,將面前十幾疊錢都向李天遠丟了過去,說道:“這十八萬你先拿著,那五十萬的欠條一筆勾銷,我還需要給你八萬!”

    “七十六減去六十八,是還要給我八萬!”李天遠喜笑顏開的說道:“還是老衛你算賬快,再給我八萬就對了!”

    “飛子,怎麼樣。見識你遠子哥的牌技了嗎?”李天遠轉臉看向冷雄飛。得意洋洋的說道:“別看哥們開始輸。但最後一定是贏的。”

    說話的時候,李天遠的眼神一直在偷偷瞄著秦風,他準備再打上幾把今兒就結束了。否則要是再欠個幾十萬,他未必還能摸到大四喜的牌了。

    “遠子哥。牛,您真是太牛了!”

    冷雄飛衝著李天遠翹起了大拇指,不過自個兒卻是在發愁,他現在也欠了幾十萬,李天遠才贏回去八萬,也遠遠不夠幫自己還賬的啊。

    “飛子,別緊張嘛……”

    此刻的李天遠是信心爆棚,一邊伸手去接亨利衛遞過來的錢,一邊說道:“我再來一把好牌,就能把你輸的也贏回來!”

    “贏個屁!”正當李天遠要拿到那一疊錢的時候,忽然伸過來一隻手,把那錢搶了過去。

    “風哥,你……你這是幹嘛?”李天遠剛要發火,卻發現是秦風搶走的錢,頓時蔫了下去。

    “行了,別在那丟人了,給我讓一邊去。”秦風無語的搖了搖頭,亨利衛將牌局做的如此明顯,另外三個人居然一點都沒看出來。

    “我丟什麼人啦?”李天遠還是有點莫名其妙,如果說話的不是秦風,怕是他早就跳起來了。

    “誰的錢誰拿回去。”秦風沒好氣的將那疊錢丟在了桌子上,看向亨利衛道:“衛先生,我這麼做你沒意見吧?”

    “沒意見。”

    亨利衛聳了聳肩膀,隨手將免去的那幾張欠條撕的粉碎,說道:“不過我有個要求,不知道秦先生能不能陪我也打一把麻將呢?”

    “你是還不死心啊。”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好吧,早就想見識葉漢一脈的賭技,咱們就打一把牌,一局定勝負,如何?”

    秦風原本不想參合到亨利衛的事情裡,不過今兒亨利衛大殺四方,最後輸給李天遠這一局,卻是給了秦風面子,無論如何,秦風也不能再裝作什麼都不懂了。

    此時李天遠等人也看出了些端倪,一臉驚疑的看向了亨利衛,打了一夜的牌,他們怎麼都沒想到,亨利衛居然是個賭術高手。

    其實這也不怪謝大志李天遠他們,實在是亨利衛的賭術太高明了。

    亨利衛也不是把把都贏,但每當他輸的時候,番數一般都很小,輸出去不過幾千萬把塊錢,而贏得時候卻都是大牌,如此一來二去,李天遠等人不知不覺中就欠下了幾十萬。

    身在局中的是和,幾人還沒察覺,但是現在回頭想想,他們不由面色大變,敢情對方一直都在逗著他們玩呢。

    “遠子,你們讓開。”

    秦風拍了拍李天遠的肩膀,將那些錢塞到他懷裡,說道:“一會老胡可能會過來,不想挨罵趕緊將錢收起來。”

    “對,對,風哥,多虧你提醒。”

   聽到秦風提起胡保國,李天遠渾身打了個激靈,連忙將錢裝到了口袋裏,他可不想大年初一就觸胡閻王的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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