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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不拉不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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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打眼】寶鑒 (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大天使(二級)

墮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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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20 20:17:33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三十章 何先生


    “秦風,你沒事吧?”

    當秦風剛和陳世豪說完有關殺手組織的事情,房門就被亨利衛給推開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明叔幾個老人。

    “怎麼傷成這個樣子?”

    亨利衛搶到秦風床頭,有些不滿的看了​​一眼陳世豪,說道:“丹尼,在你的地盤上,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難道是何先生幹的?”

    亨利衛和陳世豪是多年的好友,對其現在在濠江的地位也十分了解,恐怕除了那位賭王之王,在澳島這地界,再沒有人敢如此對待陳世豪的朋友了。

    “亨利,不是何先生幹的,這事兒和他沒關係。”

    被老朋友質疑,陳世豪臉上不由露出了尷尬的神色,指了指港島的方向,說道:“是那邊來的過江龍,不過秦老弟也沒吃虧,那些人都已經被……”

    說著話,陳世豪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頓時讓亨利衛等人嚇了一跳。

    他們廝混的圈子雖然也算是江湖,不過亨利衛和明叔這些人一直都是負責技術方面的問題,對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接觸的卻是比較少一些。

    “秦風,你,你別的地方沒事吧?”

    聽到陳世豪的話後,亨利衛走到秦風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起來,就是明叔也有些緊張,畢竟下月的賭王大賽,他們還要依仗秦風的賭術呢。

    “亨利,明叔,我沒事。

    看著自己赤裸的上身和傷口處的繃帶,秦風苦笑了一聲,說道:“只是些皮外傷而已,我休息一兩個星期就好了。”

    “那······那下月的賭王大賽?”明叔渾濁的老眼充滿希冀的看著秦風。

    “明叔,放心吧,下個月我會去的。”

    秦風衝著明叔笑了笑,說道:“不過這之前我要回趟京城,那邊還有點兒生意,出來那麼久·也要去看看了。”

    “你要走?”

    陳世豪沒有聽秦風提過這個話題,不由眉頭一皺,說道:“老弟,賭王大賽滿打滿算也就一個月的時間了·你在澳島這邊好好養傷不行嗎?”

    “豪哥,家裡還有一攤子事情呢。”

    秦風苦搖了搖頭,說道:“下個月出去的時間恐怕比較長,我要安頓一下家裡的事情才行……”

    其實秦風在京城的產業,不管是苗六指的開鎖公司還是何金龍的拆遷公司,現在都已經步入正軌,根本就不需要秦風擔心。

    至於《真玉坊》·供貨方面有黎永乾的玉石加工廠,內部管理上有謝軒和冷雄飛,朱凱馮永康等人也能隨時過去幫忙。

    而在外面的業務·則是有黃炳餘負責,他在玉石行當里幹了二十多年了,各種門路都清楚的很,基本上不會出什麼問題。

    如此一來,秦風現在可以說是成了甩手掌櫃,回京並沒有什麼事,他之所以那麼急迫,卻是想回到倉州,看看妹妹有沒有回去過。

    兄妹倆當年相依為命·感情之深,根本就無法拿語言來描述。

    秦風相信,那會已經八歲的妹妹·應該會對那處鐵路旁的屋子有記憶的,只要她有自由,一定會去那裡尋找自己的。

    所以秦風雖然在澳島和妹妹擦身而過·但心中並不遺憾,因為他懷著一個希望,那就是能在倉州當年兄妹失散的地方,見到秦葭。

    “丹尼,秦風要回去,就讓他回去吧。”

    見到秦風態度堅決,亨利衛說道:“秦風·賭王大賽在下月中旬進行,咱們要提前幾天過去·十號之前,你能趕到澳島嗎?”

    “十號,應該問題不大。”

    秦風想了一下,下月十號距離現在差不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要是一個月都等不到妹妹,那麼恐怕她也不會回去了。

    “行,那就按亨利說的辦。”陳世豪點了點頭,說道:“那秦老弟你再休息一天,等我訂好機票你直接從澳島飛回京城。”

    正說著話的時候,陳世豪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看了一眼號碼,陳世豪的臉色不由一變,對著眾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何生,你好!”

    雖然隔著手機通話,但陳世豪臉上的神情,還是有一點恭謹,說話十分的客氣,“昨兒咱們不是才一起吃個飯嗎,說實話,這件事還要謝謝何生您呢。”

    “是賭王何先生!”見到陳世豪說話的口吻,亨利衛對著秦風張開嘴巴,用口型說出了幾個字,面色也是十分的嚴肅。

    其實就是亨利衛不說,秦風也能猜得出來是誰,畢竟在澳島這地界能讓陳世豪如此態度的人,除了賭王再無他人了。

    也不知道賭王在電話裡說了什麼,陳世豪忽然搖頭說道:“何先生,這就不用了吧亨利只是來看看老朋友而已的。”!

    “這樣?好吧,我靜候何先生大駕。”陳世豪掛斷電話之後,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看著亨利衛欲言又止。

    “丹尼,怎麼了?他知道我來澳島了?”

    亨利衛撇了撇嘴,說道:“就是知道了又怎麼樣?我當年答應他只是不在澳島任何一家賭場裡做,但並沒有說不能來澳島啊!”

    前幾年葉漢去世,賭王曾經招攬過亨利衛等人,不過葉漢和賭王相鬥了幾十年,他手下的這些人,又豈肯為賭王效力?以亨利衛為首的葉漢幫全都拒絕了賭王的邀請。

    只是賭王在澳島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那會還沒入獄的崩牙駒見了他都要恭恭敬敬,當時何先生在賭壇放出風去,不准許賭場接納葉漢當年的那幫手下。

    不過賭王對葉漢的這幫手下,也是有幾分忌憚,畢竟葉漢當年的公海賭船曾經重創過澳島賭業,他也怕亨利衛再重開賭船,所以才將亨利衛介紹到了內地的那家京城會所。

    至於明叔和鄭中泰等人在泰國等地賭場任職,背後也隱隱有賭王的影子,如此一來,葉漢的那些手下四分五散,再也不成氣候了。

    “何先生已經過來了,他剛才是在車上給我打的電話。”

    陳世豪苦笑了一聲,他看上去好像在澳島風光無限,但要論起底蘊,他比賭王要差了十萬八千里都不止,別的不說,自己這棟掛在別人名下的別墅,都被賭王掌握的一清二楚。

    更讓陳世豪無奈的是,賭王連亨利衛等人的行踪也都瞭如指掌,剛才就明說想見亨利衛和明叔,甚至都沒給陳世豪拒絕的機會。

    “丹尼,你那些手下都要整頓下了,他們到底是跟誰的啊?”亨利衛聞言不滿的看了​​一眼陳世豪,他的行踪洩露,自然是陳世豪的那些手下出了問題。

    “亨利,你又不是不知道賭王在澳島的地位?他明著什麼都不爭,但是在這一畝三分地上,誰又能和他爭呢?”

    陳世豪無奈的嘆了口氣,在澳島的江湖上,各種大佬如同過江之鯽數不勝數,幾乎每個幾年,就像是之前的崩牙駒還再早一些的市街偉,在道上的地位都不比陳世豪差。

    但是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這些人一般也就是風光那麼幾年,最後不是橫死街頭就是鋃鐺入獄。

    但唯有賭王何先生,歷經澳島數十年的風風雨雨,始終都屹立不倒。

    看似賭王不從沾染幫派,但哪個幫派的小弟,都是將賭王奉若神明,這澳島有什麼風吹草動,都逃不過賭王耳目的。

    “看看他說什麼吧?”亨利衛轉臉看向秦風,說道:“秦風,你就在屋裡休息吧,我們處理完賭王的事情就走。”

    “別啊,亨利,我也去見識一下吧。”

    秦風搖了搖頭,師父載昰在世的時候,曾經和他說過,在華人圈裡,葉漢的賭術未必能稱得上是“賭聖”,但澳島的何鴻深,“賭王”的稱號卻是名符其實。

    這不在於何鴻深的賭術有多高明,事實上他從不沾賭。

    載昰之所以給他那麼高的評價,是因為何鴻深以一己之力,將澳島打造成了可以媲美拉斯維加斯那樣的東方賭城,這等成就,足可以當得起“賭王”的稱號!

    “不過就是一老頭子,有什麼好見的?”

    亨利對秦風的話有些不以為然,不過還是從床頭拿了件衣服給秦風穿上了,外面又套了一件外套,將秦風纏著繃帶的右臂遮掩了起來。

    “豪哥,何……何先生來了。”

    秦風這邊剛剛穿好衣服,守在門外的一個小弟就跑了進來,臉上露出了興奮和緊張的神色,可見何鴻深在澳島的深遠影響力。

    陳世豪點了點頭,很沉穩的說道:“明叔,亨利,咱們去迎一下吧,對方總是長輩。”

    葉漢雖然和何鴻深有數十年的恩怨情仇,但他們之間也曾經有過合作,孰是孰非到現在也說不清楚了,別的不談,就是何鴻深的年齡,也足以當他們的長輩了。

    秦風從床上下來,也跟在了陳世豪等人的身後,不過剛剛來到客廳,從外面就走進三個人來。

    為首的那人身材高大、面色紅潤,長著一副鷹鉤鼻子,帶有很明顯的混血痕跡,皮膚保養的非常好。

    這人從外貌上看去也就是六十出頭的樣子,整個人顯得十分儒雅,依稀看得到年輕時的風流倜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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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20 20:23:59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三十一章 賭王

    雖然來人的眼角已經有了皺紋,歲月在其臉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但高大的身材、混血的面孔和雍容的風度,依然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魅力。

    跟在何鴻深身邊的,則是兩個鬼佬保鏢,身高都在一米八五以上,魁梧的身材有意無意的將何鴻深擋在了中間,凌厲的眼神更是不斷的往四周打量著。

    “何先生,您怎麼來了?”

    見到賭王等人已經進入客廳,陳世豪連忙迎了上去,即使桀驁不馴如他,在何鴻深面前,仍然要持晚輩禮,再也沒有絲毫江湖大佬的風度了。

    “亨利回來了,阿明也回來了,你們都不告訴我啊。”

    何鴻深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說道:“你們啊,總是抱成一個小圈子,以前漢哥是那樣,現在你們也是這個樣子,這樣不好……”

    以何鴻深現在的江湖地位,縱觀港澳富豪,能讓他心甘情願稱其為兄的人,除了葉漢之外,怕也沒有第二個了。

    “何先生,我只是想家了,回來看看而已,不敢驚動您。”亨利往前走了一步,雖然在人後他對何鴻深表現的有些不屑,但是在何鴻深當面,卻是不敢有一絲不敬。

    “都是老朋友了,你們來,我當然要見了。”

    何鴻深轉臉看向了明叔,說道:“阿明,在泰國怎麼樣啊?要是不習慣就回來吧,你年紀也不小了,在我葡京做個技術副總可好?”

    “深哥,不是不想,是不能啊。”

    明叔搖了搖頭,說道:“當年我就發過誓,不進葡京一步,臨到老了再去,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嗎,日後九泉之下。也沒法去見漢哥了。”

    葉漢與何鴻深相比,雖然在大局觀上差了對方很多,數次澳島賭牌相爭都敗給了賭王,但是葉漢也有一點是何鴻深無法相比的。

    那就是葉漢為人十分的講義氣,對待手下就像是親人一般,但凡跟過他的人,極少有轉投他人的。所以即使葉漢去世,何鴻深也沒能從他那邊挖過去一個人。

    “你們啊,門戶之見還是那麼深?”

    何鴻深嘆了口氣,徑直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說道:“澳島是咱們自己的,是我和漢叔還有傅老榕他們一起做起來的。只要把澳島賭業發展好,跟誰干還不是一樣嗎?”

    雖然出身港島豪門,但何鴻深的成就和名望,並非靠祖上的蔭庇。

    少年時何鴻深的父親破產,家道中落,飽嘗世態炎涼,青年時他躲避戰火逃到澳門。身上僅有10港元,赤手空拳,九死一生,贏得百萬身家。

    所以雖然年逾八旬,但何鴻深的言談舉止之間,都散發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魅力,當他開口說話的時候,就連秦風都被吸引了過去。

    “何先生。道不同,不相為謀!”

    亨利衛是跟隨葉漢打造公主號賭船的主要人物,他和何鴻深的接觸比明叔還要多,雖然也很尊重賭王,但說起話來,卻是毫不客氣。

    “強扭的瓜不甜,既然你們不願意。那就算了。”

    賭王搖了搖頭,眼睛忽然盯在了秦風身上,說道:“年輕人的運氣不錯,昨天的事情。我還要謝謝你呢。”

    “運氣不錯?謝謝我?”

    秦風壓根就沒想到賭王會和自己說話,一時間不由愣住了,指著自己說道:“何先生認識我?”

    “你昨兒在葡京玩了幾手,運氣很是不錯啊。”

    賭王聞言笑了起來,說道:“憑著你昨天的手風,如果再賭下去的話,贏個千兒八百萬的絶對沒問題,能見好就收,我不是要謝謝你嗎?”

    “那麼小的賭注,竟然都被您看到了?”

    秦風有些無語,他昨兒在葡京根本就沒玩多大會,最後壓了那把之後更是馬上就離開了,沒想到這樣都被何鴻深看到了,可見他對自己賭場的關注。

    “英雄出少年,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可沒那麼好的運氣,少年人,有血性!”

    賭王這話一語雙關,他說的運氣,不單單是秦風在賭場贏錢,其實還有昨兒發生在碼頭貨場的事情。

    其實以何鴻深的地位,哪裡會去關注賭場那點輸贏,讓他注意到秦風的,還是這幾天亨利明叔等人的到來和陳世豪的動態。

    當時賭王對秦風這個年輕人也沒怎麼在意,只當他是亨利衛或者明叔的人,但是當昨天有人把碼頭貨場發生的事情告訴何鴻深之後,賭王馬上對其重視了起來。

    在澳島,何鴻深想知道的事情,就算是埋地三尺他都能給挖掘出來。

    於是秦風在酒樓和鄭中泰的對賭,還有他在葡京賭場的錄影資料,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被送到了何鴻深的案頭。

    如果秦風單單是賭術高,何鴻深未必會在意,做賭業不是會賭術就行的,他何鴻深從來不賭,但絲毫都不損賭王的稱號。

    不過秦風的殺伐果斷,卻是讓何鴻深對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在何鴻深看來,這就是有勇有謀,想成大事,這兩者缺一不可,於是何鴻深生出了想見秦風一面的念頭,這才會坐在了陳世豪別墅的客廳裡。

    “何先生過獎了,正如您所說,運氣而已。”秦風微微一笑,簡單的回了一句就不說話了,面對這樣的老狐狸,說多必定錯多。

    “你妹妹找到了嗎?”

    何鴻深卻是不肯放過秦風,開口說道:“我讓人查了一下,她的護照簽發國是美國,不過出境的目的地是港島,要不要我找人再幫你查一下?”

    “多謝何先生了。”秦風臉上笑容不變,但卻沒有說出需要還是不需要,這種模棱兩可的態度,讓何鴻深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表態了。

    “小狐狸!”

    看到秦風的樣子,何鴻深忍不住在心裡腹誹了一句,他是何等身份的人,既然說出了這話,就算是秦風不需要,他也要給秦風一個答覆的。

    “有人幫著查,幹嘛不要呢。”

    秦風此刻也正在心裡暗笑著,如果他答了何鴻深的話,那就等於是欠了對方一個人情,現在只說謝不表態,到時候何鴻深即使找到了妹妹的下落,自己也是謝過他了。

    “後生可畏啊……”

    以何鴻深的身份,自然不會和秦風去計較了,啞然一笑後看向了陳世豪,說道:“阿豪,你們的心思我明白,但做賭場,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來見一下秦風,只是出於何鴻深的好奇之心,但現在說的事情,卻是牽扯到了澳門賭業的大事,何鴻深的面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澳島回歸在即,賭牌制度將要進行改革的事情,賭王自然比陳世豪知道的還要多,執掌澳島賭業數十年,何鴻深自然不想看到這種局面。

    “何先生,大勢所趨,非人力所能阻擋的。”

    陳世豪搖了搖頭,直到此刻,他才顯示出了與何鴻深平起平坐的大佬氣魄,開口說道:“您應該也知道,這次洗牌最少會出現三張賭牌,我不爭,還有其他人去爭的……”

    按照上層傳出來的消息,為了打斷賭王壟斷了澳島賭業數十年的局面,在港島回歸之後,將一次性發放三張賭牌。

    也就是說,以後的澳島,將不會再是何鴻深一家獨大了,將會有三個勢力在這裡進行角逐,就是何鴻深,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得到三張賭牌中的一張。

    “你說的沒錯,這次有不少海外的勢力也會參與到其中。”

    何鴻深點了點頭,看向陳世豪等人,說道:“如果有你們加入進來,一張賭牌我是勢在必得,就是拿下兩張也不是不可能,合則兩利,你們看呢?”

    論資金,何鴻深數十年來的積累,可以說是富可敵國,不過賭壇有賭壇的規矩,不是錢多就能一手遮天的,否則比爾蓋茲也能成為賭王了。

    現在何鴻深缺的,是有賭場管理經驗的管理人員和資深的賭術高手。

    何鴻深清楚的知道,當賭牌開始發放的時候,這些人將成為最搶手的香饃饃,如果不能把這些技術型人才招至麾下,那就等於樹立了一個強大的對手。

    而且最讓何鴻深擔心的,還是那些國際賭場進入澳島,像是拉斯維加斯的一些賭業大亨,早已對這個東方賭場虎視眈眈,他們絶對不會放棄這次機會的。

    “何先生,以您的威望和實力,一張賭牌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陳世豪笑著說道:“我們不過是小打小鬧,看看能不能從你們那裡分得一杯羹,哪裡有實力和您談合作呢?我看還是算了吧。”

    陳世豪之所以拒絶的如此乾脆,一來他背後有港島的財團支持,就是當年的傅老榕家族以及葉漢的後人,這些人雖然還比不上何鴻深財力雄厚,但也是坐擁上百億的大家族,實力不容小覷。

    第二點就是,陳世豪很瞭解何鴻深,何鴻深做人除了從不賭錢之外,還有一條就是死不認輸,他絶對不會看著經營了一輩子的澳島賭業,被別人搶走。

    所以陳世豪知道,如果兩者合作,何鴻深必定要拿走話語權,以他的手段,用不了多久,合作的公司就會成為何鴻深的私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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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20 21:16:26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三十二章 重返舊地

    “好吧,阿豪,我尊重你們的選擇。”

    聽到陳世豪的話後,賭王的臉色有些黯然,他為人一生強勢,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肯認輸,但臨到老年,卻是面臨著自己賭業王國最大的一個危機。

    隨著年齡的增長,何鴻深已經將手中大權放出去很多,他對於公司的掌控,已經不像前些年那樣得心應手了。

    原本賭王想聯合葉漢當年的手下,從即將發佈的新政中竟得兩塊賭牌。

    如此一來,即使有外資進入澳島,想必也會輸在他們聯手之下,可是何鴻深沒想到,陳世豪居然拒絶的如此乾淨利索。

    “阿明,阿豪,咱們的國籍雖然不是中國人,但還都是中國人!!”

    何鴻深站起身來,眼睛盯著明叔和陳世豪說道:“我希望以後的澳島賭業,還能執掌在中國人的手中!”

    “何先生,您請放心,我們是不會將那些鬼佬們引到澳島來的!”

    陳世豪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即使是爭,也是咱們中國人在爭,有些規矩我們是不會破壞的,正常的競爭行為,還請何先生能理解……”

    就算面前的何鴻深已經是垂垂老矣,但陳世豪對其還是不敢有絲毫的輕視。

    不說別的,僅僅是“賭王”這兩個字,在澳島就只有他一個人能當得起,在現如今的澳島,大約有百分之三十的人,都要靠著何鴻深來吃飯的。

    “好,阿豪,記住你的話。”

    何鴻深看了一眼站在幾人後面的秦風,緩緩的往門外走去,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忽然回頭說道:“這一屆在拉斯維加斯舉辦的賭王大賽,我也會派喬治去參加的,希望亨利你不要有心理壓力才好……”

    “喬治?”

    亨利衛聞言一愣,繼而重重的“哼”了一聲,說道:“我一直都很期待和喬治再賭一次,如果能碰到。那自然再好不過了。”

    “哈哈,我很期待這次賭王大賽啊,到時候說不定也會過去的。”

    何鴻深哈哈一笑,既然不合作,那就是對手,在競爭還沒有開始的時候,賭王就已經在使用心理戰術了。

    “亨利,喬治是誰?”

    等到何鴻深在幾個保鏢的護送下離開別墅,秦風開口向亨利衛問道。因為他發現賭王在說出那番話後,亨利衛等人的面色都不怎麼好看。

    “是葡京賭場的首席技術顧問。”

    回答秦風的是陳世豪,看到秦風一臉不解的樣子,陳世豪解釋道:“喬治是三年前拉斯維加斯賭王大賽的第三名,被何鴻深高薪聘請到了葡京。

    在兩年前的時候,亨利曾經和他交過一次手,當時輸給他了……”

    站在一旁的亨利衛,聽到陳世豪的話後。臉色一沉,說道:“賭王大賽的前五名。每個人都有問鼎冠軍的實力,我輸給喬治,只是他運氣好一點,再賭一場的話,誰輸誰贏還不好說呢……”

    對於輸給喬治這件事,亨利衛其實心中一直都有些耿耿於懷。賭術到了他們那種地步,最後看的就是運氣,那場和喬治的對賭,亨利衛只是運氣稍差一點罷了。

    不過就是這壞運氣,讓亨利衛不得不黯然離開澳島。否則憑著他當年的名氣和賭壇中的威望,就是何鴻深,也無法讓其自動離開的。

    亨利衛話聲未落,明叔就點了點頭,說道:“亨利說的是,歷屆賭王大賽,獲得冠軍的人總是有些運氣成分在裡面的,其實不止是前五,能獲得前十的人,都有冠軍的實力,要不然也不會前五名都冠以賭王稱號了……”

    賭王大賽,說白了就是各國賭業巨頭一次展露肌肉和對賭業劃分重新洗牌的機會,賭壇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相互之間,不能到擁有賭王稱號的賭場去砸場子。

    換言之,如果一家賭場沒有“賭王”稱號的人坐鎮,就不受這個潛規則的保護,在行業內會受到各種排擠和打壓,賭場的命運就可想而知了。

    當然,這其中也有一個例外,那就是葉漢的賭場。

    對於這個賭壇的無冕之王,即使是那些國外賭壇大佬,也不敢輕易挑釁,當年公主號在公海開賭的時候,沒有任何勢力敢上去搗亂的。

    但是現在葉漢已經去世了,如果陳世豪等人想在澳島賭業分得一杯羹的話,就必須獲得賭王大賽中的“賭王”稱號,否則就算爭得賭牌,日後也將會舉步維艱的。

    “原來是這樣啊……”

    聽到幾人的話後,秦風心中頓時恍然了,他原本覺得陳世豪等人對這一場賭王大賽,未免看得有些過重了,沒成想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秦老弟,按照常例,坐鎮賭場的賭王,都會有賭場股份的,雖然少,但也比拿薪水多得多……”

    陳世豪看向秦風,說道:“老哥我開出的股份,可是要比那種股份高出很多倍,你可以考慮下,要不要答應我之前的建議?”

    在賭壇,解決紛爭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賭了,所以一個賭術高手的坐鎮,就會像是定海神針一般,保得賭場無憂。

    但是對於那些資產成百上千億的賭業大佬們來說,賭術高手只是他們的一個工具,就算對其再重視,股份也給的非常少,能有百分之零點幾就不錯了。

    所以陳世豪給秦風開出的條件,可以說是優厚之極,甚至將他擺到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位置上,可見對其之重視。

    “豪哥,我會考慮的。”

    秦風點了點頭,他以前聽師父說過不少關於澳島賭壇的事情,但親身經歷進來,才知道很多事要比想像中的複雜很多。

    “行了,秦老弟你多休息,明天我送你上飛機。”

    對於秦風沒能當場表態,陳世豪微微有些失望。拍了拍秦風沒有受傷的左肩後,帶著亨利衛等人離開了別墅。

    ----------------------------

    第二天上午,澳島國際機場。

    “老弟,多多保重。”

    陳世豪和秦風握了下手,低聲說道:“港島那邊走不通關係,只能查到你妹妹已經離境。但是去了哪裡,那邊的人不肯透露……”

    “豪哥,多謝了,咱們下月十號見。”

    秦風其實早已知道了這個消息,別看竇健軍在港澳兩地都不怎麼起眼,只是一個文物走私販子。

    不過竇健軍所做的買賣,卻是需要經常和出入境的人打交道,打聽起這些消息來,比陳世豪還要得力很多。

    告辭陳世豪等人後。化妝成吳哲的秦風坐上了飛機,等待了大概半個多小時,飛機登空後,澳島已經被甩在了身後。

    “葭葭,你到底在哪裡啊?”

    看著外面的藍天和下面茫茫一片的雲海,秦風無奈的嘆了口氣,和妹妹的擦身而過,讓他在巨大的驚喜之後。卻又無比惆悵,只感覺造化弄人。

    “飛機將在五分鐘後降落至津天國際機場。請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帶……”

    兩個多小時後,飛機上響起了空姐甜美的聲音,飛機已經抵達津天市,這也是秦風故意讓陳世豪訂的,因為倉州沒有民用機場,秦風只能從津天趕過去。

    拿著吳哲的回鄉證。秦風無驚無險的出了機場,叫了一輛的士車談好價錢,直接往倉州方向開去。

    倉州和津天只有120公里的距離,還沒到中午十二點,秦風就已經來到了他和妹妹居住了五年之久的那個小鎮。

    和妹妹失散之後。秦風並不是第一次返回小鎮。

    但每一次回來,他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當年和妹妹生活的場景,總是在一些熟悉的地方,像是電影回放一般從秦風的心頭閃過。

    距離秦風入獄還不到十年,小鎮的風貌幾乎沒有任何的改變,那家鐵路小學門口的燒餅店仍然開著,只是當時還很年輕的胡老闆,現在已經變成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了。

    “老闆,來兩個燒餅。”秦風遞過去一塊錢。

    “好嘞,正好剛出鍋,您拿好。”

    當年被秦風稱為胡叔叔的燒餅老闆,此時已經完全認不出秦風來了,將兩個燒餅交給秦風後,自來熟的說道:“小夥子是來走親戚的?看著有點面熟啊,你是去哪家的?”

    “我是劉家的親戚,以前也買過你燒餅的。”

    秦風的相貌,和入獄前改變很大,由於那時營養不良,少年時候的秦風腦袋大身體小,不管是臉型和身材,都和現在一米八多的秦風判若兩人。

    “是嗎?我就說看著眼熟呢。”聽到是老劉家的人,胡老闆頓時又熱情了幾分,現在劉家在小鎮上開了家武校,算的是有錢有勢的大戶了。

    “是啊,那會來買您燒餅的時候,我記得還見過兩個小要飯的呢。”

    秦風拿出一根中華煙發給了胡老闆,慌的他連忙擦乾淨手中的麵粉,將煙接了過去,根本就沒意識到,面前這個出手闊綽的年輕人,就是當年的那個小要飯的。

    “你是說秦家那小兄妹嗎?”

    胡老闆嘆了口氣,說道:“他們其實也不是要飯的,兄妹倆靠著撿破爛為生,挺有骨氣的,要不是孫家那兩兄弟作孽,那倆孩子應該都是有出息的人……”

    說起當年的往事,胡老闆有些唏噓,其實人人心裡都有桿秤,當年的事情,誰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孫家兄弟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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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兒時兄弟

  “老闆,我看那小兄妹和我年齡差不多,現在也都該成人了吧?”
  
  聽到胡老闆說起往事,秦風的鼻子忍不住有些發酸,連忙岔開了話題,說道:“小時後還和他們一起玩過呢,不知道他們兩個現在怎麼樣?”
  
  “不在了,都不在了,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活著。”
  
  胡老闆搖了搖頭,說道:“大的那個叫秦風,當年殺了孫家的兩兄弟,被判刑入獄了,小的那個女孩走失了,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
  
  在秦風入獄之後,劉家曾經尋找過秦葭的下落,所以小鎮上的人,都知道秦葭失蹤的事情,像是胡老闆這種好心人,那會也是幫著四處打聽秦葭消息的。
  
  “他們兩個,都沒回來過嗎?”
  
  秦風問出了他最想問的話來,因為他知道,如果妹妹回到這個小鎮,恐怕也會來這個燒餅店吧?因為對於妹妹而言,這裡留給她的記憶無疑是最深的。
  
  “沒有,大的那個應該出獄了,從來沒回過。”
  
  胡老闆嘆了口氣,說道:“小的那個女孩,那會應該才八九歲吧,雖然記事了,不過那會社會很亂,誰知道是不是還活著,姓孫的那一家真是作孽呀……”
  
  九十年代初期,流浪兒在各個城市幾乎都是隨處可見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孩子因為饑餓和寒冷,在垃圾場或者一些無人的郊外,悄悄失去了生命。
  
  “老闆,就沒見那小女孩回來過嗎?”聽到胡老闆的話後,秦風心中一沉,一絲失望的神色從眼中閃過。
  
  “真的沒有……”胡老闆搖了搖頭,說道:“那男孩和你們劉家好像有些關係,你去家裡問問,或許家裡的長輩有人會知道吧。”
  
  “哦,我就是隨口一問的。”秦風又拿出了五塊錢,指著剛從爐子裡取出的幾個燒餅,說道:“這幾個我都買了,回頭拿家裡去吃。”
  
  “好嘞,我找個袋子給你裝起來。”胡老闆答應了一聲,拿出了個塑料袋,將燒餅裝了進去。
  
  “咦,這小子很眼熟啊,和以前那個秦風,倒是有一點點像。”在秦風拿著燒餅離開後,胡老闆的腦子裡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不過這個念頭隨之就被胡老闆打消掉了,少年時的秦風瘦弱的像個豆芽菜似地,哪裡會長成現在的人高馬大,而且看秦風的穿著,也像是個很有錢的人,這就更不可能是秦風了。
  
  “比以前更加荒涼了,不過很多東西都沒有變……”
  
  二十多分鐘後,秦風的身影出現在了那鐵軌的旁邊,此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鐘了,西下的落日將秦風的身影拉的很長。
  
  現在的這條鐵路,早已廢棄不用了,鐵軌也都被周邊的一些拾破爛的人,給拆的七零八落,此時正值春天,路邊的野草長得幾乎都有齊人高了。
  
  只要是在這個小鎮上生活的人,都知道當年在這裡發生的血案。
  
  一傳十十傳百,就連那些外來拾破爛的人,也知道這地方死過好幾個人,所以秦風和妹妹當年住的那個屋子,倒是保持了原樣,並沒有被人侵占。
  
  只是年久失修,屋頂已經有些坍塌了,秦風走進去之後,抬頭就可以看到頭頂的陽光,在屋子裡面磚石的縫隙裡,也長出了一些青草。
  
  “這個……是我當年的手槍?這……這是妹妹的木頭娃娃?”秦風用手在磚石處扒拉了一下,看著扒出來的兩件東西,一時間神情有些恍惚。
  
  那個黑黝黝的木頭手槍,是秦風當年自己用木頭刻的,然後涂上了黑漆,這是秦風有記憶以來自己唯一的一個玩具。
  
  至於那個木頭娃娃,則是秦葭有一次看到一個女孩抱著布娃娃玩,回到家後生平第一次向哥哥索要玩具。
  
  可是秦風那會吃飯都成問題,哪裡有錢去給妹妹買玩具啊,當時衝著秦葭發了很大的火,懂事的妹妹什麼都沒說,可是半夜默默的流淚被秦風發現了。
  
  這讓當哥哥的秦風心如刀絞一般,第二天天不亮,秦風就拿著柴刀,去劈砍了一個合適雕琢的木頭。
  
  然後秦風整整花了一個禮拜的時間,在手上劃出好幾道口子,才給妹妹做出了一個木頭娃娃,又用撿來的碎布給娃娃做出了漂亮的衣服。
  
  當時的秦葭,頓時將這個木頭娃娃當成了寶貝,幾乎一刻都不離身,跟著秦風出去的時候,也會背個小書包,將娃娃放在裡面。
  
  “葭葭,你到底在哪裡啊?”
  
  看到了似乎被火燒過的木頭娃娃,秦風的淚水一下子從眼中涌了出來,無助的蹲在了地上,再也無法壓製住心頭的悲傷和對妹妹的思
  
  秦風知道,這個木頭娃娃還在這裡,說明妹妹沒有回來過,因為如果妹妹回來,她是一定會將這個娃娃給帶走的。
  
  “葭葭,難道你忘了哥哥了嗎?難道你不記得這個地方了嗎?”
  
  秦風的淚水如雨水一般的從眼中滑落,他也不去擦拭,只是用手摩挲著那個木頭娃娃,全然不在乎沾染到身上的灰塵和油膩。
  
  過了好大會,秦風才抑制住心中的悲傷,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了一件陳世豪買給他的衣服,將那木頭手槍和娃娃都給包了起來,這兩件東西雖然都很不起眼,但卻承載著自己和妹妹童年太多的記憶。
  
  “不管怎麼樣,哥哥一定要找到你!”秦風默默的看著屋裡的一切,直到外面夕陽西落,屋內的光線也變得有些黯淡了起來。
  
  有些不捨的站起身來,秦風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耳朵忽然聳動了一下,眉頭一皺,剛跨出去的腳又收回到了屋子裡。
  
  “這會怎麼還有人來這裡?而且還是個會家子?”
  
  秦風清楚的聽到,有一個人正朝著屋子的方向走來,從對方的腳步中秦風能聽出,來人腳步沉穩,應該是身上有功夫的人。
  
  來人走到屋前並沒有進去,而是在鐵軌邊坐了下來,一個聲音傳到了秦風的耳朵裡,“秦風,聽我二伯說,你過的很好,可是你這臭小子怎麼就不回來看看兄弟呢?”
  
  “不回來也就算了,可是連電話都不留,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屋外響起一聲打火機的聲音,一絲煙味傳入到了秦風的鼻子裡,“你小子就好了,可是葭葭不知道怎麼樣,兄弟,我已經盡心了,可是怎麼都找不到葭葭妹子啊……”
  
  “子……子墨?”
  
  外面那個男人的聲音,讓秦風的心顫抖了起來,忍不住喊出聲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在此刻竟然能碰到兒時最好的兄弟……劉子墨!
  
  “誰?誰在說話?給我出來!”
  
  正在自言自語的劉子墨,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從鐵軌上跳了起來,擺出了一副防守的架勢,目光凌厲的盯著屋子的方向。
  
  “少給老子裝神弄鬼的,趕緊滾出來!”
  
  習武之人陽氣重,從來都不信鬼神之說,旁人不敢來這個整日裡陰氣森森的地方,可是劉子墨並不在乎,幾乎每天回來都會來這裡念叨幾句,回憶一下當年和秦風的兄弟之情。
  
  “子墨,是……是我!”秦風只感覺喉頭髮堵,一個箭步從屋子裡衝了出來,看向了正一臉警惕的劉子墨。
  
  少年時的劉子墨,身上帶有一股子儒雅氣質,不過現在成年之後,卻是顯得有些彪悍起來,身高甚至超過了秦風。
  
  不僅如此,而且秦風居然還隱隱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子殺氣,那是只有見過血的人,才能散髮出來的一種氣機,秦風知道,老友和以前應該也有著很大改變了。
  
  “你……你是瘋子?”
  
  突然間見到坍塌的屋子裡鑽出個人來,饒是劉子墨膽大,也是被嚇了一跳,不過當他聽到秦風的聲音和看到秦風本人之後,整個人卻是愣住了。
  
  當年劉子墨被父親帶著在祖宅整整住了三年,這三年他幾乎每日裡都和秦風兄妹有來往,賣燒餅的胡老闆認不出秦風,但劉子墨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少年時的好友。
  
  看著劉子墨,秦風的眼睛忍不住又濕潤了,喃喃道:“我是瘋子,你就是流氓!”
  
  少年人都喜歡給別人起外號,當年的秦風做人很本分,被人欺負一般都不會還手。
  
  但惟獨有人欺負秦葭的時候,秦風就會像瘋了一般的和人廝打,就算對方是大人也不例外,有一次他瘋勁發作,竟然生生從一個成年人身上咬下了一塊肉。
  
  這讓劉子墨給秦風起了這個“瘋子”的外號,不過秦風卻是很不喜歡,為了表示反抗和自己的憤慨,他給那會喜歡抹個髮膠油頭粉面的劉子墨,也起了個流氓的外號!
  
  “瘋子,你真的是瘋子!!!”
  
  雖然秦風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劉子墨還是聽到了,這讓他猛地跳了起來,一個箭步衝到了秦風的面前,重重一拳就打在了秦風的肩膀
  
  “哈哈,瘋子,咱們又重逢了!”此時劉子墨的心中充滿了喜悅,不過當他看向秦風的時候,不由愣了一下。
  
  和自己的興奮不同,此刻面前的秦風,卻是一臉苦澀,而且眼中似乎還有淚水。
  
  這讓讓劉子墨不由心中訝然,按照他的想法,秦風見到自己,就算不歡喜的跳起來,也不至於皺著眉頭流眼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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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 各自際遇

    “怎麼了?秦風,你不高興見到我?”

    劉子墨是個藏不住話的人,眼見秦風一臉痛苦的樣子,仍不住又在他肩膀上拍了一記,說道:“就算我沒找到葭葭,你就不把我當兄弟了嗎?”

    “不……不是!”

    秦風強忍著右肩傳來的痛楚,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子墨,見……見到你,我很高興,非常……非常的高興!”

    肩膀上的槍傷,只差一點就傷到了骨頭,這幾天秦風拎東西都是用的左手,剛才被劉子墨那重重的一拳打在傷處,疼得秦風差點沒暈厥過去。

    “怎麼了?瘋子,你這是怎麼回事?”

    劉子墨是個粗中有細的人,當他看到秦風臉上冒出冷汗的時候,頓時發現了不對,一把拉開秦風的外套,看到了右肩包紮的地方,已然往外滲出了鮮血。

    “媽的,誰傷的你?誰傷的我兄弟?”劉子墨的眼睛瞬間瞪圓了,怒氣衝天的說道:“秦風,是誰幹的,老子活撕了他!”

    劉子墨要比秦風大一歲,兩人還是發小的時候,他就對秦風特別的照顧,鎮子上的小孩不敢欺負秦風,固然怕秦風發瘋,另外一點就是也比較忌憚劉子墨。

    “別嚷嚷了,傷我的人,早就被扔進大海喂魚了。”深深的吸了口氣,一絲真氣遊走在了傷口處,秦風頓時感覺痛楚減輕了幾分。

    “活該,要是被我碰上,一準活撕了那些孫子。”聽到秦風沒有吃虧,劉子墨的臉色也好看了不少。

    “你怎麼現在動不動就要活撕人呢?”

    秦風苦笑了一聲,用左手輕輕揉了揉發麻的右肩,說道:“子墨。這些年你過的還好嗎?我去你們家裡兩次,都沒見你回來!”

    “好個屁,我爸把我送到美國去讀書了……”

    劉子墨捏了捏拳頭,說道:“那裡的老外看不起咱們華人,我整天就在那裡打架了,對了。我還辦了一個武術社,只要有人敢欺負華人學生,老子就揍他們……”

    其實劉子墨的爺爺雖然是一代武術大家,但他的出身應該算是書香門第,而劉子墨本人的學習非常好,在美國的那座學校裡,成績一直都是出類拔萃的。

    只是老外往往最看不起書呆子一類的學生,他們以為劉子墨也是如此,就經常作弄和調戲劉子墨。

    但是那些老外學生不知道。劉子墨原本自己就是個無事生非想找人打架的主,有人送上門來,還不是正中他的下懷?那些欺負他的人,都被他收拾的很慘。

    出身八極正宗,劉子墨的功夫豈是那些學生們比得上的?一來二去就打響了中國功夫的名頭,在學校裡辦起了武術社,倒是引領起一股學習中國武術的風潮。

    “秦風,你這是怎麼了。誰打傷你的?這些年,你過的好不好啊?”

    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情況。劉子墨連珠炮般的問出了好多問題,作為少年時最好的朋友和兄弟,這些年他一直都牽掛著秦風兄妹的。

    “我過的說不上好壞,現在總算是有些事情在做吧……”

    秦風拉著劉子墨坐了下來,從他懷裡掏出了一盒煙,拿出一根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當年少不更事的時候。秦風就經常會抽劉子墨從家裡偷出來的香煙,只不過那時都是耍酷好玩,兩人至今都沒有太大的煙癮。

    面對著能託付生死的好兄弟,秦風將自己這些年的經歷一一說了出來,就連拜師載昰都沒隱瞞。當然,有關外八門傳承的事情,秦風還是有所保留的。

    “奶奶的,真是太爽了,瘋子,你小子這些年的生活比我豐富多了啊!”

    這一說就是兩個多小時,一直講到了前段時間為了尋找秦葭,秦風在澳島火拼殺手受傷的事情,聽得劉子墨如癡如醉,恨不得秦風故事裡的主人公是自己才好。

    “很多時候都是在刀頭上舔血,這種日子並不好過……”

    秦風搖了搖頭,他剛從監獄出來沒多久,就捲入到了袁丙奇的案件之中,那時真是過的戰戰兢兢,稍有差錯,就將萬劫不復。

    再往後在京大和周家紈絝針鋒相對,秦風以一介平民的身份,將周逸宸逼出了國,純粹是以蟻捍象,這中間也是危險重重,讓秦風如履薄冰一般。

    直到最近兩年,秦風的氣運才有了好轉,只不過也無法逃脫江湖命,過年之前在銀行遇到結案不說,前幾天更是因為妹妹的事情大開殺戒,差點就栽在了澳島。

    “總比我強吧?我這些年上學都上傻了……”

    聽著秦風的講訴,劉子墨卻是一臉的羡慕,他從小最喜歡聽爺爺講訴江湖上的那些往事,總是幻想自己有一天也能鮮衣怒馬行走江湖。

    但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是骨感的。

    現在的劉子墨,卻是只能呆在大學校園裡老實讀書,充其量也就是到武術社教教學員,連和人動手的機會都是比較少的。

    “子墨,你這些年變化也是不小啊。”

    秦風看著劉子墨,說道:“你見過血吧?手上有沒有人命?少和我裝,這一點我還是能感應出來的。”

    “嗯?你看出來了?”

    聽到秦風問起這個話題,劉子墨的臉色終於變得嚴肅了起來,往左右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秦風,我家裡有許多師兄弟,都在洪門裡,這幾年為了地盤的事情,和越南幫還有黑手黨的人經常會開打,我也參與過幾次……”

    前文曾經說過,劉老爺子是神槍李書文的關門弟子,在他上面,還有好幾位師兄,這些師兄,在建國前有不少都去了國外。

    練武之人,多是在幫派之中的,劉老爺子的師兄們在國內就是洪門中人,而且地位頗高,到了國外之後,更是發枝散葉廣收門徒,將八極拳推向了世界。

    所以當劉子墨這一八極拳嫡系正宗的傳人到了國外,馬上就和當地的洪門組織聯繫上了。

    別看劉子墨年齡不大,但是地位很高,五歲練拳的他,更是已經觸摸到了暗勁的門檻,即使在洪門之中,也算是個高手了。

    在一位長輩的引薦下,劉子墨也暗中加入到了洪門裡,在刑堂中擔任一個不低的職務。

    有時候劉子墨也會易容改面,參與到一些洪門中的內部事務裡,諸如和美國的一些黑幫組織爭搶地盤,或者是懲戒洪門敗類,所以在劉子墨的手上,也是有好幾條人命的。

    “你小子,還說自己生活枯燥,這都加入到幫會裡了。”

    聽到劉子墨的話後,秦風重重的在劉子墨肩頭還了一拳,兩人想著這些年各自的際遇,對視一眼後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走,秦風,先回家,我二伯要是知道你來了,一定很高興的。”

    舊友重逢,兩人都是有說不完的話,這會天色早就黑了下來,這廢棄的鐵道旁也沒有路燈,兩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回到了小鎮上。

    秦風這些年其實和劉家一直都有往來,只是在他入京之後換了手機電話等通訊工具,這才和劉家斷了聯繫。

    所以秦風來到劉家老宅見到劉家成後,頓時讓劉二伯大喜,專門又讓廚房準備了酒菜,拉著秦風坐到了餐廳裡。

    原本的劉家大院,此時向外擴充了很大一塊面積,就在大院裡辦起了一座武校,大院前面申請了一塊地皮建了學生宿舍。

    由於學生是要留宿的,是以學校裡專門請了廚師做飯,沒多大會,八菜一湯就被端上了桌,四涼四熱十分的豐盛。

    “二伯,秦風受了點傷,這酒就算了吧?”看到劉家成拿出了一瓶燒刀子,劉子墨連忙幫秦風擋起了酒。

    劉家成聞言一愣,看向秦風,說道:“怎麼回事?和誰結怨了?是內傷還是外傷?”

    “二伯,不是道上的人,是在澳島被噴子咬了一口。”面對著打小看自己長大的劉二伯,秦風也沒隱瞞什麼,原原本本的又將在澳島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又是那些見不得人的老鼠?!”

    聽完秦風的話後,劉家成重重的哼了一聲,說道:“殺手門的人在國內的名聲很差,所以一早就去國外發展了,沒想到他們又打算將觸角伸回來了?”

    聽到劉家成的話,秦風忍不住解釋了一句:“二伯,其實早年國內的那些殺手,也未必就是殺手門的人,只是掛著殺手門的名號罷了。”

    殺手門早在載昰行走江湖的時候,就銷聲匿跡了,行蹤比蠱門還要隱秘,不過在江湖上還有人打著殺手門的名頭行事,自然是希望大樹底下好乘涼。

    “反正都差不多……”

    劉家成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秦風,既然是美國那邊的殺手組織公佈的殺手令,想要找到你妹妹,還是要從美國那邊想辦法。”

    當年的秦葭聰明可愛,劉家上上下下沒有不喜歡她的。

    在得知秦葭失蹤的事情後,劉家成從台島辦完父親的喪事,就派出人手去尋找,只是人海茫茫,一直到今天才從秦風口中得知了秦葭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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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 劉子墨

    “二伯,美國那邊,我沒什麼熟人。”

    秦風轉臉看向了劉子墨,說道:“子墨,你我兄弟,這件事還要拜託你,能不能用洪門的關係接觸一下殺手組織,看看能不能得到現在秦葭的具體信息?”

    以秦風和劉家的關係,真的沒必要多說什麼,有事直接相求就可以了,而如果劉家遇到什麼難處,秦風也絶對會傾力回報的。

    “秦風,就是你不說,我回去也會問的。”

    劉子墨想了一下,說道:“我曾經聽說過,總部在美國的殺手組織,也是由華人組織起來的,不過他們非常的神秘,很少和外界接觸……”

    在當今世界各國,一共有幾個著名的黑幫組織,臭名昭著的當數意大利的黑手黨。

    這個以家族關係為紐帶的幫派組織,在美國六七十年的時候,曾經掀起一陣刺殺風波,時任總統的甘迺迪,應該就是死在他們的手上。

    不過在甘迺迪去世之後,黑手黨在美國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只有極少數人殘留了下來,經過這幾十年的養息,逐漸又恢復了過來。

    除了黑手黨之外,日本的山口組織,也是一個非常出名的黑幫。

    山口組織和黑手黨行事有些不同,當他們想要將勢力滲入一個國家的時候,往往會先實行經濟侵略,也就是說,日本人最喜歡的是金錢當道,然後再輔以暴力。

    由於擁有龐大的財力,所以山口組織的發展十分迅速,在世界上各個角落裡,都能看到日本人的身影。

    而源自於中國的洪門組織,在國外的勢力,比之上面說的那兩個,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華人的人口基數,是那兩個組織遠遠無法相比的。

    美國的華人。最早是在清政府執政的時候,由國內輸入到美國的鐵路工人,當時他們都是美國最底層的人士,各種待遇非常的差。

    俗話說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當國內那些江湖豪強移居美國之後,自然看不慣這種行為,於是他們發動起當地華人。組建了海外洪門。

    海外洪門的成立,將當時處於一片散沙狀態的華人重新凝聚了起來。

    只是那時在國外的華人,文化相對較低,從事的行業也都比較低端,所以想要吃飽飯,想要不被人欺負。只能用拚殺來換取自己的尊嚴。

    最早的那一批人,用自己的鮮血,為後人們打下了一片江山,各地的華人街都是那會形成的,洪門這個名字,也在所有海外華人心目中,佔據著非常重要的地位。

    幾乎所有在海外的華人。或多或少都會接觸到洪門中人,但惟獨解放前後出去的殺手組織,從來都沒有和海外洪門這個最大的華人組織有過實質性的接觸。

    所以劉子墨也不敢保證,通過洪門接觸殺手組織,對方就一定會買賬。

    “子墨,先和對方接觸一下再說吧,實在不行,再想別的辦法。”

    秦風擺了擺手。說道:“今兒能見到子墨和劉二伯,秦風心裡是真的高興,二伯,這杯酒是我敬您的,當年要不是您,恐怕秦風早就不在這世上了……”

    從得到妹妹消息到和妹妹擦身而過,秦風這段時間心頭鬱悶之極。尤其是今天見到了當年所住的地方,更是愁緒萬千,此時只想是一醉方休。

    至於去美國找殺手組織的事情,秦風並不是很擔心。因為對於殺手組織的前身殺手門,秦風要遠比面前的這兩位瞭解的多,如果到時候洪門不行的話,他自然還有自己的辦法。

    “秦風,都是自家人,別逞強……”看到秦風端起酒杯,劉子墨不由指了指秦風的右肩,說道:“你那可是槍傷啊,能喝酒嗎?”

    “沒事,酒精原本就是消毒的,不怕!”

    秦風哈哈一笑,仰頭就將那杯差不多有二兩的酒灌入到了喉嚨裡,胸腹間頓時一片火熱,六十多度的燒刀子那勁頭不是一般的大。

    “喝吧,回頭我幫你清理下傷口,家裡還有些老藥的。”

    劉家成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秦風雖然沒有拜師,但武學的確出自八極一脈,劉家成知道秦風現在在京城混的不錯,論起來就是他也臉上有光。

    “子墨,那麼多年不見了,來,我敬你一杯!”秦風剛才那杯酒喝的有點急,臉上已然有些紅暈了。

    “好,當年咱們偷二伯的酒喝,那會誰敢想能和二伯同桌喝酒啊?”劉子墨也是個爽快的性子,端起酒杯和秦風碰了一下,同樣是一飲而盡。

    秦風的酒量原本不小,不過今兒有心事,又是在兩個最親近的人身邊,一杯杯酒無節制的喝下去,沒多大會就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了。

    ----------------------------

    “嗯?我這是在哪裡?”

    第二天一早,秦風暈沉沉的醒了過來,看著那木頭結構的屋頂,不由愣了一下,過了好一會才想起昨天醉酒的事情。

    用手臂支撐起身體的時候,右肩傳來一陣疼痛,低頭看去,肩膀處已經換了新藥,涼颼颼的很舒服,應該就是劉二伯所說的老藥了。

    抬腳下床,秦風披了一件衣服走出了屋子,發現自己身處劉家的內宅,而前面的大院裡,傳來了一陣出操的口號聲。

    “秦風,你起了?”身後傳來了劉子墨的聲音。

    “子墨,我昨兒喝了多少啊?”秦風苦笑著轉過了身子。

    “差不多有兩斤酒吧,我拉都拉不住你……”

    劉子墨從門口的臉盆裡拿出一條毛巾擰乾遞給了秦風,說道:“瘋子,我知道你心裡有苦,不過以後別再這麼喝了,對咱們練武之人來說,喝酒太傷身……”

    “我知道了,子墨,放心吧。”

    秦風點了點頭,接過毛巾擦了把臉。說道:“對了,子墨,現在又不是放假的時候,你從美國跑過來幹嘛的?”

    昨兒秦風就想問這個問題,不過卻是忘記了,此刻又想了起來。

    “今年清明祭祖,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的劉氏子弟都要回來。我只是早回來了幾天。”

    劉子墨聞言笑道:“我可能下月十號左右回去,秦風,左右沒事,過幾天我跟你去京城轉轉,聽二伯說你在那邊做的很不錯。”

    “還行吧……”

    秦風自嘲的笑了笑,說道:“反正現如今是不怎麼缺錢了。昨兒我在老胡那裡買了十多個燒餅,一口氣全給吃完了。”

    想起少年時撿糧票和偷家裡糧票換燒餅吃的事情,秦風和劉子墨同時笑了起來,雖然過去了那麼多年,他們仍然能感到那種不摻雜任何功利心的兄弟之情。

    “子墨,你們的祭祖大會我是沒資格參加的,回頭帶我去老爺子的墓上祭拜一下。然後你跟我去京城玩幾天,回頭去美國的時候,我看看咱們能不能一起走……”

    秦風當年之所以能在這個小鎮站住腳,劉老爺子對其幫助非常大。

    偷師學藝就不說了,秦風那破屋裡的棉被縟子,其實都是劉老爺子讓人送去的,對於當時還不滿十歲的秦風而言,那真的是恩同再造。

    “好。我給二伯說一聲,咱們一會就去祭拜爺爺,然後去京城!”

    聽到秦風的話,劉子墨有些興奮,他很小的時候生活在台島,雖然在這小鎮也生活了三四年,但除了倉州這地界。他什麼地方都沒去過。

    找到劉家成說了之後,秦風和劉子墨帶上了幾瓶酒和各自的背包,來到劉老爺子的墓前祭拜了一番,從劉家祖墳出來後。兩人也沒回小鎮,直接坐了開往京城的汽車。

    “這京城,完全不像外國人說的那麼不堪啊。”

    坐在出租車上,看著外面的高樓大廈,劉子墨感到無比的新鮮,他在國外聽到的都是污衊中國的話,此時來到首都,頓時一掃心中的陰霾。

    聽到劉子墨的話後,秦風頓時笑了起來,說道:“當年咱們和美國鬼子打了好幾年的仗,而且還打贏了,你能指望他們說咱們的好話?”

    “那倒是,回頭我去買個照相機,把這些都給照下來。”劉子墨使勁的攥了攥拳頭,他血脈裡流淌的是正宗華人的鮮血,自然想看到祖國富饒強大。

    “這就是你說的潘家園,乖乖,這麼多人啊?”

    當出租車在潘家園門口停下來後,拎著一個裝有幾件簡單衣服背包的劉子墨,頓時被面前的人山人海給嚇到了。

    作為一個擁有十多億人口的大國之都,京城向來都是不缺少遊客的,而且一年四季也不分淡季旺季,幾乎每一天,都有無數的遊客湧入京城。

    今兒正好是週末,也是潘家園散攤出攤的日子,整個潘家園是人頭湧動,看得劉子墨直嚥口水,連他都懷疑以自己這身板,怕是都很難擠進去。

    “秦風,你看,那人手上的寶劍是真的還是假的啊?開刃了沒有?”

    “咦,還有吹糖人的,那邊還有捏泥人的,咱們快點進去吧!”

    不過這場景也讓劉子墨愈發興奮了起來,不斷指著那些進進出出的人評頭論足,就連別人手上拿著的個泥人兒都能看上半天。

    “哎,哎,秦風,你看。”

    剛剛擠進潘家園,劉子墨又看到了好玩的事情,一把拉住秦風說道:“你看那個男的穿了個女人衣服,還掏出了個女人錢包啊。”

    “男人穿女人衣服?”

    秦風聞言愣了一下,循聲望去,卻是看到一個長得很普通的男人,剛從他身前女人的口袋裏,用兩根手指夾出了一個錢包。

    “媽的,是賊啊?”興奮過了頭的劉子墨,此時也反應了過來,發出一聲怒吼就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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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小偷

「小子,幹什麼不好,非要當賊啊?」

劉子墨剛才怕擠到人,又擔心秦風身上有傷,所以一直擋在秦風面前,此刻一挺身子,前面的人頓時被他擠得東倒西歪,一個箭步就衝到了那小偷的身前。

「你……你幹什麼?」被劉子墨牢牢抓住了還拿著女式錢包的手,那個二十五六歲的小偷有些驚慌,眼中還露出一絲凶光。

「幹什麼?抓賊啊!」劉子墨手上一用力,那小偷頓時感覺手腕像是被折斷了一般,口中發出一聲痛呼。

「小偷,我……我的錢包!」

直到此刻,丟失錢包的那個中年婦女才反應了過來,一把將錢包奪了回去。

只是當那女人剛喊出聲來,又有一個年輕人擠到了她的身邊,低聲喝道:「不想死的趕緊走,要不然老子一刀捅死你。」

「不要多管閒事啊……」

被抓住了手腕的年輕人,也是目露凶光的瞪著劉子墨,左手伸到腰間,恐嚇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偷錢包了?快點放開我……」

「證據,失主不都在這啊?」

劉子墨回過頭來,正想招呼那女人的時候,整個人卻是愣住了,因為剛才還大呼小叫的女人,不知道何時擠入到人群裡,此時連人影都看不到了。

「**,人呢?」劉子墨有些傻眼,他在這裡見義勇為,事主居然跑掉了。

「兄弟,別惹不自在,快點放人。」

嚇走了失主的那個年輕人,也逼到了劉子墨的身前,微微掀開他的夾克衫,藏在衣服裡的右手上,赫然抓著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嚇唬我?媽的,老子將你們送到警察局,看你們還敢不敢囂張?」

劉子墨原本就是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見到兩個蟊賊居然敢威脅自己,手上一用力,被他抓著的那個人,頓時哀嚎不已。

「媽的,找死啊?」旁邊那人眼中凶光一閃,藏在衣服裡的手伸了出來,對著劉子墨的腰間就要捅去。

「歇歇吧你。」

就在那人剛伸出手,忽然感覺手腕一麻,和自己的同伴一樣,他的右手也被人給抓住了,而且還是折著手腕,疼的他五指一鬆,那把水果刀頓時掉在了地上。

「瘋子,你這身手還沒放下啊,等你傷好了,咱們哥倆練練……」

看到秦風出了手,劉子墨不禁咧嘴笑了起來,他們出手的招式完全一樣,都是八極拳中空手入白刃的手法。

「你們幹什麼?殺人了啊!」

兩個小偷被秦風和劉子墨制住之後,才知道自己撞到了鐵板上,不由大聲哀嚎了起來,頓時引得周圍原先沒有關注到的人,都紛紛看了過來。

「這是幹什麼的?」

「哎,你們兩個怎麼打人啊?」

「別亂說話,地上還有刀子,不知道誰好誰壞呢。」

看到地上的水果刀,秦風和劉子墨身邊的人頓時往四周退去,在中間留出了一塊空間。

可是遠一點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是往這邊擠了過來,一時間場面變得有些混亂,大呼小叫聲不絕於耳。

秦風眉頭一皺,左手猛地一用力,同時大聲喊道:「警察辦案,抓小偷的,讓讓,都讓讓……」

被扭住了關節,那種疼痛是很難忍受的,秦風這一用力,那個年輕人的身體就像是煮熟的大蝦一般彎曲了起來,口中更是呼疼不已,哪裡還有機會給自己解釋。

再說了,做賊心虛,那兩個小偷一聽到警察兩個字,身體頓時就軟了,哪裡還敢分辨?

「那兩個人賊眉鼠眼的,像是小偷。」

「大家讓讓,給警察同志讓條路……」

在這種情況下,群眾對警察還是很信任的,在秦風扭著那人往前走的時候,人群讓出了一條道,劉子墨連忙抓著另外一人跟在了身後。

「哎,我說瘋子,咱們怎麼往裡面走呀?」劉子墨抓著那人在人群裡擠著,有些不明白的拉住了秦風。

「你們不是警察?」

秦風手下的那人此刻也明白了過來,很努力的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兩位大哥,小弟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二位,還請二位抬抬手,把我們給放了吧。」

做小偷的人一般都是如此,先對事主進行恐嚇,如果不成的話,馬上就會求饒,臉面對於他們而言,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想要在這裡開山立櫃,也不知道拜拜山頭?」

秦風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抬頭看到已經到了《真玉坊》,手上一使勁,拉著那人就推門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

站在門口的咨客見到有人進來,習慣性的正準備上前招呼的時候,卻發現來人是那個一向見首不見尾的老闆,頓時愣了一下。

「誰在店裡?回頭讓他到二樓來找我……」

秦風和那咨客打了個招呼,衝著身後的劉子墨招了招手,抓著兩個小偷徑直上了二樓。

「秦風,這的老闆是你朋友?」

雖然只是從一樓店裡走過,不過那琳琅滿目的玉石翡翠和奢華的裝修風格,還是讓劉子墨感覺出了這家玉石店的不同來。

秦風鬆開了手,對著牆角指了指,說道:「你們倆小子,蹲那去。」

「大哥,我們錯了,要不……你們將我們倆交給警察吧?」

在秦風說出開山立櫃那句話的時候,兩個小偷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了。

說實話,他們並不怕進警察局,因為像這樣的小案子,頂多判個一兩年,說不定**一般時間就會把他們放出來。

但要是落在了同行的手裡,那下場可就要淒慘的多了,尤其是踩過了界到別人的地盤撈錢,更是江湖大忌,輕則斷手斷腳,重則小命不保。

「蹲一邊去,沒你說話的份。」

秦風眼睛一瞪,嚇得那人頓時老老實實的蹲了下去,在秦風和劉子墨面前,他們連跑的心思都沒了。

「子墨,這是自家店,冰箱裡有飲料,你自己拿了喝。」秦風回頭招呼了劉子墨一句,伸手拿出手機,撥通了苗六指的電話。

「秦爺,您回來了?」苗六指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了出來,旁邊還有京劇唱腔,估計這老頭正在四合院裡聽收音機呢。

「老苗,我在《真玉坊》呢……」

秦風也沒繞彎,直接說道:「抓到了兩個老榮,我不是說過嗎,潘家園不要再有幹這行的,你過來看看是怎麼回事吧?」

「好,我叫上鴻鵠馬上就過來。」聽到秦風語氣中的不高興,苗六指連忙答應了一聲。

「風哥,您終於回來了啊。」

剛剛掛斷電話,樓梯口就傳來了謝軒的聲音,上到二樓卻是一愣,看著劉子墨和牆角的那兩人,猶豫著說道:「風哥,這是怎麼一檔子事啊?」

「抓了兩個小偷,回頭讓老苗來處理。」」

秦風對謝軒招了招手,說道:「軒子,來認識下,這是你劉哥,是我的生死兄弟,以後他的話,和我的話沒兩樣……」

「生死兄弟?」

認識秦風那麼多年了,謝軒和李天遠都沒當過秦風這句話,此時聽到,心中不由一凜,連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喊道:「劉哥,我叫謝軒,也是風哥的兄弟,以後您就把我當小弟看就行了。」

劉子墨的性子很四海,擺了擺手說道:「別聽秦風的,大家都是兄弟,那麼見外幹什麼?」

「風哥的話要聽,劉哥的話也要聽。」謝軒看向秦風,說道:「風哥,這次去澳島怎麼樣?找到小妹了吧?」

對於秦風這次澳島之行的目地,也就謝軒幾個比較親近的人知道,此時見到跟回來一個人,謝軒還以為秦風找到了家人呢。

「沒有,這事兒回頭再說。」秦風搖了搖頭,對著蹲在牆角的兩人示意了一下,他不想當著外人談及自己家裡的事情。

「好,風哥,前段時間老何送了瓶什麼xo來,說是洋酒,我放二樓了,要不,咱們先嘗嘗?」謝軒笑著岔開了話題,從一個櫃子裡拿出了瓶酒。

「嗯?特級的白蘭地,是好酒啊?」看到謝軒拿過來的酒,劉子墨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一把搶到手中,說道:「這酒可不能這樣喝,是要兌點東西的。」

「劉哥,那要怎麼喝?我可就是一土鱉,什麼都不懂?」謝軒還是很好學的,聽到劉子墨能說出這酒的名字,頓時虛心求教了起來。

「秦爺,是哪個不開眼的惹到您了?」苗六指和於鴻鵠來的很快,不到半個小時,他們帶著幾個人就來到了《真玉坊》。

「老於,這兩個在潘家園幹活讓我碰上了,竟然還敢掏「梃子」,你帶回去問問來頭,給他們說下規矩。」

秦風指了指蹲在地上的兩人,他所說的梃子,黑話就是匕首的意思。

「媽的,活得不耐煩了。」於鴻鵠上前就是幾腳,踹的那兩個人大聲求起饒來。

秦風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行了,別在這地兒折騰,帶到何金龍那邊去吧。」

「鴻鵠,你把人帶過去,我留下來陪秦爺說說話。」苗六指似乎有話想和秦風說,當下安排於鴻鵠幾人將那兩個小偷帶了出去。

「老苗,這是我兄弟,劉子墨,八極正宗嫡系傳人,你們多親熱下。」等那兩個小偷離開後,秦風才將劉子墨的身份介紹了出來。

「秦風,你……你這唱的是哪一出啊?」

剛才苗六指來的時候,劉子墨雖然一直都沒說話,但心裡卻是震驚不已,他實在想不通,那五十多歲和這位七八十歲的老頭,為何稱呼秦風為秦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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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 粘桿處

     “劉老弟,秦風在江湖上的輩分高,叫聲老苗已經很給我面子了。”

    苗六指笑眯眯的看著劉子墨,說道:“近代八極出自神槍李書文,你既然是八極正宗,又姓劉,那就是倉州劉家的子弟吧?”

    “嗯?老爺子,莫非認識我家長輩?”劉子墨聞言一愣,很有規矩衝著苗六指拱了拱手,說道:“不知道老爺子在江湖上吃的哪碗飯?”

    既然對方點出了自己的出身來歷,秦風能叫一聲老秦,但劉子墨可不敢,萬一這老爺子和家中長輩相熟,那豈不是要亂了輩分?

    “別,你和秦爺是兄弟,也叫我聲老苗就行了。”

    苗六指擺了擺手,說道:“我早年出自盜門,這外八門的幫派自然不入你們劉家法眼了,咱們在這上面還真論不上輩分。”

    苗六指早年走南闖北,和很多江湖人物都有交情,像倉州劉家這種江湖大豪,他自然是有耳聞的。

    不過盜門在江湖上,名聲並不是很好,尤其是出了燕子李三那等敗類之後,幾乎稍微大一點的門派,提起盜門時都是嗤之以鼻。

    所以那會苗六指在江湖上的朋友並不多,一向都是獨來獨往。

    否則當年苗六指入了獄,也不至於無人相救,一直從舊社會關到了新社會,直到監獄改成了勞教所才出來,名副其實的是將牢底給坐穿了。

    “原來是盜門的前輩?”

    劉子墨看了一眼秦風,說道:“我可沒有秦風的江湖地位,咱們各交各的,我還是叫您一聲老爺子吧。”

    洪門之中三教九流的人物無所不包,這盜門中人也有身在洪門的,劉子墨可不敢像秦風那般託大,畢竟對方的年齡擺在那裡呢。

    “行,隨老弟你。”

    苗六指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轉臉看向秦風說道:“秦爺,這過完年都好幾個月了,那事兒,您是不是也上點心啊?”

    出身盜門苗六指這輩子也幹過不少大事,當年在滬上和北平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豪富高官被他掏過兜,甚至連軍統的機密文件都曾經被他順手牽羊過。

    但那些對於苗六指而言,都是手藝活,只能算得上是小道,苗六指真正的願望就是想尋出太平天國的藏寶,完成師父江一手未了的心願。

    雖然那沙盤被苗六指毀掉了,但上面的地形苗六指大致還是記在了心裡,所以從過完年後,一直都惦記著想去金陵尋寶。

    不過這件事過於重要,苗六指連弟子於鴻鵠都沒敢告訴,有時候知道的事情多了,反而會為自己招來禍患。

    所以在苗六指心目中,最好的尋寶人選,自然還是秦風,只是秦風從過完年就參與到故宮博物院的文物修復工作中忙的是不可開交,壓根就沒時間和他去金陵。

    但是讓苗六指不滿的是,秦風一直藉著工作忙不去尋寶可前幾天卻是拍拍屁股就跑去了澳島,這讓苗六指心中頓時失衡了。

    “老苗,我這次去澳島是去找妹妹的,你以為是過去玩的呢?”

    秦風知道苗六指的意思,當下將上衣一脫,露出了包紮的結結實實的繃帶,說道:“被噴子給咬了一口,差點就沒回來······”

    此時在二樓VIP室的,除了劉子墨就是苗六指和謝軒都是秦風信得過的人,受傷的事情秦風並不想連他們一起瞞著。

    “風哥,是……是槍打的?”

    聽到秦風的話後,謝軒頓時眼睛就紅了,那張胖臉變得猙獰了起來,“是誰幹的?媽的,讓遠子哥喊上龍哥,咱們殺到澳島去···…”

    雖然平日裡和秦風嘻嘻哈哈的,但謝軒和李天遠無疑都將秦風當成了親大哥,眼見秦風被槍打了,平時一臉和氣的謝軒,臉上也佈滿了殺氣。

    “這人對秦風倒是有情有義······”

    對於謝軒的突然變臉,一旁的劉子墨都看在了眼裡,不由暗自點了點頭,秦風是他兄弟,所有對秦風好的人,劉子墨自然都認為其是好人了。

    “殺什麼殺?你以為我吃了這虧不找回場子?”秦風在謝軒頭上敲了一記,說道:“對方早就被扔到大海裡餵魚去了。”

    “港澳那邊的治安,還是太亂了……”苗六指搖了搖頭,說道:“你妹妹的事情怎麼樣?有消息了嗎?”

    “有,不過不是好消息。”

    提到妹妹,秦風的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開口說道:“老苗,當初你在江湖中行走的時候,可曾認識殺手門的人?”

    “殺手門?不認識……”

    苗六指搖了搖頭,說道:“殺手門的人,曾經為清廷驅使過一段時間,但到了清末就銷聲匿跡了,當年滬上的那些殺手,其實都是些掛羊頭賣狗肉的傢伙……”

    在清末民初的時候,各種暗殺活動時而有之,不過那都是因為黨派或者利益之爭,那些所謂的殺手,充其量也就是王亞樵之流,和真正的殺手門關係並不大。

    “殺手門曾經被清廷驅使過?”秦風聞言一愣,他對殺手門知道的算是不少,不過還真沒聽師父載提起過這件事。

    “雍正時期的粘桿處,秦爺你知道吧?”像苗六指這種經年老賊,對於江湖上的秘辛,知道的還真不少。

    “粘桿處,這是什麼?雍正皇帝粘知了的嗎?”

    秦風尚未說話,劉子墨倒是一臉好奇的問了出來,他知道雍正是誰,不過對於粘桿處這個名詞,卻是從來都沒聽到過。

    “子墨,你這樣理解倒也是,但是粘桿處還有一個名字,那就叫做血滴子……”秦風聞言笑了起來,粘桿處最早的出處,確實是像劉子墨所說的那樣。

    在清朝剛進關的時候,“粘桿處”的確是一個專事粘蟬捉蜻蜒、釣魚的服務組織。

    清世宗還是皇子時,位於京城東北新橋附近的府邸內院內,長有一些高大的樹木,每逢盛夏初秋,繁茂枝葉中有鳴蟬聒噪·喜靜畏暑的胤便命門客家丁操桿捕蟬。

    當胤從“多羅貝勒”被晉陞為“和碩雍親王”後,其時康熙眾多皇子間的角逐也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胤表面上與世無爭,暗地裡卻制定綱領,加緊了爭儲的步伐·他招募江湖武功高手,訓練家丁隊伍,這支隊伍的任務是四處刺探情報,剷除異己。這就是“粘桿處”的來由。

    不過在江湖上,粘桿處卻是有另外一個稱呼,那就是血滴子,傳說中的血滴子是一種暗器·酷似鳥籠,專門遠距離取敵人首級,當年曾經在江湖上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秦風·你說血滴子我就知道,梁羽生的小說裡面有寫。”聽到秦風的解釋後,劉子墨頓時明白了過來。

    “恩,就是那個。”秦風答了劉子墨一句,看向苗六指,問道:“老苗,這事兒準確嗎?”

    “應該沒錯,這是師父曾經告訴過我的…···”

    苗六指很認真的說道:“當時殺手門被雍正所左右,不過他當上皇帝之後·殺手門也隨之消失了,好像到了嘉慶年聽到些殺手門的消息,但最終沒有出現在江湖上。”

    “原來是這樣?”秦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江一手的年齡比載昰還要大出很多·他算得上是江湖中的一個奇才,也是最有希望一統盜門的人,對於他的話·秦風還是相信的。

    對於這件事,秦風心裡也有幾分猜測,畢竟載昰是正宗的皇室中人,對於皇室裡的那些不好的秘辛,恐怕他也是不願意多講的。

    “秦風,怎麼惹上那些人的?”苗六指出言問道,對於殺手門睚眥必報的行事風格·他也是有所耳聞的。

    “是他們惹我,老苗·這事兒就不說了。”

    秦風搖了搖頭,妹妹的事情涉及到國際殺手組織,說給苗六指和謝軒聽也幫不上什麼忙,而且還會增加他們的心事。

    “子墨,難得來一趟京城,今兒晚上給你接風······”

    秦風回頭看向謝軒,說道:“你去訂家酒店,把在京城裡的朋友都喊上,咱們好好熱鬧一下。”

    一邊說著話,秦風一邊拉著劉子墨往樓下走,嘴裡說道:“當年你送我那把槍頭,我現如今還保存在家裡的,哥們我也要送你樣東西,這店裡的物件,你隨便挑……”

    “你小子有錢了是嗎?咱們哥兒倆,談這些幹什麼啊?”聽到秦風的話後,劉子墨的表情有些不滿。

    說起秦風和劉子墨的兄弟之情,還真不能用金錢來衡量。

    要知道,當年劉子墨送他的那把槍頭,是劉老爺子耗巨資打製出來的,那可是劉家的傳家寶,劉子墨毫不猶豫的就送給了秦風,這種情誼,是多少錢都買不到的。

    “子墨,算我失言了。”

    秦風輕輕的在自己嘴上打了一下,說道:“玉石養人,有闢邪消災的功效,你選一塊隨身帶著,咱不談送不送的還不行嗎?”

    “這兒的東西可不便宜呀?”

    此時已經走到了一樓,劉子墨看了一眼玻璃櫃中的玉石,頓時咋舌不已,“這玩意賣的比美國的鑽石還要貴?我看還是算了吧?”

    跟在劉子墨身後的謝軒,聽到這話頓時笑了起來,開口說道:“劉哥,這店就是風哥的,有什麼貴不貴的啊?”

    “秦風的店?”

    劉子墨聞言愣住了,回過頭看向秦風,說道:“我說瘋子,你……你說的小產業,就是指的這家店?”

    原本聽二伯說秦風在京城混的不錯,劉子墨只以為他充其量也就是幾百萬的身家,因為秦風在給他講訴往事的時候,並沒有提及具體的生意。

    剛才來這家店的時候,劉子墨也只認為這家店是秦風朋友開的,完全沒將其和秦風扯上關係,畢竟這麼大門面的一家玉石店,沒個幾千萬,根本就甭想做起來。

    但是劉子墨怎麼都沒想到,秦風居然就是這家店的老闆,怪不得剛才進店的時候,那些營業員看向秦風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呢。

    “除了這家店,還有些別的買賣……”

    秦風想了一下,說道:“今兒晚上我把人喊齊了,你到時候都認識一下,如果二伯那邊想做什麼生意能用得到我這邊的資源,到時候你直接開口就好了。”

    秦風從八歲帶著妹妹浪跡江湖,這麼多年下來,受到過凌辱,也曾經手刃過仇人,但是人間自有真情在,他也得過不少人的恩惠。

    這其中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倉州劉家,不管是去世的劉老爺子還是面前的劉子墨,對秦風都稱得上是情深義重!

    俗話說有仇不報非君子′忘恩負義是小人,所以藉著這次劉子墨來京的機會,秦風也想對劉家有所回報,將自己的資源都整合給劉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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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 斷指(上)

    秦風從櫃檯裡拿出了一個幾乎有嬰兒巴掌大小的觀音掛件,遞給了劉子墨,說道:“子墨,男戴觀音女帶佛,這個滴水觀音的翡翠掛件雕琢的不錯,你就帶上吧。”

    這個翡翠掛件的質地非常好,幾乎達到了玻璃種,而且上面還帶有陽綠,只是綠色不太爆滿,否則可以稱得上是極品了。

    俗話說玉石通靈,翡翠自然也有這種功效,從科學的角度上來說,玉中含有大量礦物元素,所以人們常說人養玉玉養人。

    如果人的身體好長期佩玉可以滋潤玉,玉的水頭也就是折光度會越來越好,越來越亮。

    如果人的身體不好,那麼長期佩玉,就會使得玉中的礦物元素會慢慢讓人體吸收達到保健作用,這就是所謂的人養玉和玉養人的說法了。

    劉子墨雖然在國外上學,但打打殺殺的事情也沒少做,秦風給他這觀音的意思,也是想保他平安,這說法雖然有些玄乎,但還是有幾分效果的。

    “一百二十八萬?”

    劉子墨接過那翡翠掛件的時候,順眼在櫃檯上瞅了一下,頓時有些發慌,連忙搖頭道:“秦風,這……這個不行,一百多萬的東西戴在脖子上,我……我這喘不過來氣啊!”

    劉子墨雖然也出生在富庶之家,父親在台島也經營著不小的生意,不過他家教甚嚴,即使出去上大學之後,每月也只有固定的生活費。

    而劉子墨平時的花銷,大多都是從洪門中領來的,那也不過一個月萬兒八千美金,手上一直不怎麼寬裕。

    所以見到秦風要送出這價值百萬的翡翠掛件後,就是以劉子墨和秦風的交情。也感覺過於貴重了。

    “子墨,這世上所有的東西,都是為人服務的,東西再好,還能有咱們的命值錢?”

    秦風解開掛件上的細繩,拉過劉子墨就給他掛在了脖子上。低聲說道:“這東西成本很低,算上手工也不過萬兒八千的,你放心戴就是了……”

    秦風倒是沒有騙劉子墨,這塊翡翠掛件的原料,是秦風從陽美賭石得來的,幾乎就沒花錢,貴其實就是貴在了黎永乾的工藝上了。

    “好,秦風,那我就不客氣了……”

    劉子墨一直都想在脖子上戴點什麼東西。戴條金鏈子太俗氣,這塊玉觀音倒是正合他的口味,當下也就沒和秦風客氣了。

    “風哥,酒店那邊都安排好了,人也都通知了,要不咱們就先去酒店坐著聊聊天?”謝軒打完電話湊了過來。

    秦風看了下表,馬上就到中午十二點了,當下點了點頭。說道:“行,誰都不要等。到了就開席,來一個介紹一個。”

    謝軒訂的酒店,距離潘家園很很近,不過擠出潘家園倒是花了不少的時間,等他們來到飯店後,已經快要到中午十二點半了。

    “秦風。你什麼時候回的京啊?”

    最先趕到的是朱凱和馮永康,一見到秦風就嚷嚷了起來,“你小子拍拍屁股就跑了,咱們組專案的進程一下子就慢了下來,這月的獎金眼看著就沒了……”

    “沒了就沒了唄。你們倆又不指望那錢過日子。”

    秦風撇了撇嘴,給兩人介紹道:“這位是劉子墨,我的兄長,這兩個是我的同學,朱凱和馮永康,也是《真玉坊》的股東。”

    “劉子墨,兄長?”

    朱凱和馮永康聞言有些奇怪,他們不知道秦風何時有這麼位兄長?不過兩人都出身經商的家庭,場面上卻是沒有絲毫怠慢,和劉子墨打起了招呼。

    “我早年到處流浪,子墨對我幫助很大……”

    秦風看出了朱凱和馮永康的疑問,開口向二人解釋了幾句,兩人頓時對劉子墨肅然起敬,這年頭趁人之危的人常見,但雪中送炭的人卻是越來越少了。

    “來,咱們先吃吧,然哥他們要等會才能來。”從倉州趕到京城,秦風的肚子也有些餓了,當下讓服務員上起菜來。

    沒過多大會,李然莘南還有何金龍李天遠等人,都趕到了飯店。

    這一出言介紹,卻是把劉子墨給聽得一愣一愣的,敢情這一桌上不但有偷雞摸狗的盜門中人,居然還有出身大戶門閥的世家子弟。

    此時劉子墨才信了二伯所說的,秦風真的在京城立足了腳,做出了一番事業。

    飯剛吃了一半,於鴻鵠也趕了過來,湊到秦風耳邊說道:“秦爺,是豫省那邊流竄過來的人,我斷了他們的拇指,讓他們滾出京城了……”

    雖然都是同行,但于鴻鵠下起手來,卻是一點都是不留情面,這也是他們這行的規矩。

    當年于鴻鵠志得意滿的時候,曾經在京城召開過一次全國性的賊王大會。

    在這次大會上立下了一個規矩,那就是各地盜門中人不得越界撈錢,如果因為一些事情去到別人地盤,首先要去拜訪當地的同行,而且在越界期間,嚴禁出手行竊。

    而作為地主,當地的同行也要根據來人的江湖地位,準備好足夠分量的禮物招待來人,如此就是皆大歡喜。

    當年賊王大會勝利召開之後,各地賊王時有串聯,經常往各省探親訪友切磋技藝,但卻都是遵守了這條規矩。

    不過樹大招風,于鴻鵠的行為最終給他們這個行業帶來了很大的隱患,在下一屆賊王大會準備在豫省召開的時候,卻是被警方給一網打盡。

    自己訂的規矩,自己自然是要遵守的,所以於鴻鵠出手才如此狠辣,就是警告外地的那些賊們,不要撈過界。

    “做人留一線,老於,警告一下也就行了。”

    聽到於鴻鵠斷了兩人的一根手指,秦風微微搖了搖頭,凡事都有因果,於鴻鵠既然不在吃盜門那行飯了,倒是沒必要做的那麼絕。

    “老於這麼做也沒什麼,現在的江湖人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坐在秦風旁邊的劉子墨撇了撇嘴,說道:“俗話說盜亦有道,偷東西原本沒什麼,被抓住了掏刀子,這已經不叫偷,而叫做搶了,是要教訓一下……”

    劉子墨在洪門刑堂廝混了幾年,也親手給人上過三刀六洞的刑罰,是以對規矩看得很重,並沒有覺得於鴻鵠做錯什麼。

    “別人犯罪有法律,要真是十惡不赦了,送公安局就行了,要不然要員警幹嘛的?”

    秦風搖了搖頭,對著於鴻鵠說道:“老於,以後這事兒,稍事懲戒就行了,別再按照道上的規矩來了,記住,你們現在都已經算是金盆洗手的人了……”

    不知道為何,在聽到於鴻鵠斷去那兩人拇指的事情後,秦風心裡就“咯噔”一聲,他總感覺似乎要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行了,多大點事兒啊,秦風,來,咱們幹一杯。”見到秦風一臉擔心的樣子,劉子墨卻是不以為然,端起酒杯敬起酒來。

    今兒秦風請的人,除了謝軒和李天遠之外,都是他來到京城後所結交的朋友,同樣也都有著利益的關聯,算得上是自己人。

    所以這場為歡迎劉子墨辦的接風宴喝的都很盡興,從中午十二點多,一直吃喝到了下午四五點鐘,算是中飯晚飯都合在一起了。

    “秦風,你住這兒?”

    當站在秦風的四合院外的時候,劉子墨再一次震驚了,那高高的圍牆和青磚紅瓦,顯露出一種深厚的歷史沉澱和文化,這種宅子,就是他老劉家的祖宅都比不上的。

    “嗯,原來的主人要出國,我給接下來了。”秦風點了點頭,說道:“子墨,這裡以後也是你家,房子反正多的是,只要來京城,就住進來……”

    對於房子,秦風有種特殊的感情,在他的意識裡,有房才有家,這也是秦風不管在津天還是來到京城,都不肯租房而買房的原因。

    “那敢情好,等我畢業就回來,咱們哥倆一起打天下!”

    劉子墨興奮的點了點頭,抬腳剛走進院子,臉上忽然露出了喜色,身體往前迎去,口中大喊道:“大黃,哎呦,想死我啦!”

    當年秦風收養大黃的時候,剛剛出生沒幾天的大黃,生命已經是奄奄一息了,要不是劉子墨把自己每天的牛奶藏起來留給大黃,恐怕大黃也活不到今天,所以對大黃,劉子墨也有一種特殊的感情。

    “嗚嗚……”

    開始聽的劉子墨的聲音,大黃有些戒備的後退了幾步,不過在嗅到劉子墨的氣味之後,大黃頓時撲了過來,不斷的用頭在劉子墨身上摩挲著,十分的親熱。

    “這下我信了,劉哥真是風哥的發小,連大黃都認識他……”劉子墨親熱的抱著大黃,看得謝軒等人卻是嘖嘖稱奇。

    在這個家裡,大黃除了和秦風親熱之外,從未對別人流露出過這種神態,就算是每天餵養他的謝軒都沒這種待遇。

    “真沒想到,大黃能活到今天,有十二歲了吧?”劉子墨回頭看向秦風。

    “十四歲了,大黃也老了。”

    看著劉子墨和大黃親熱的樣子,秦風不由想起多年以前,他和妹妹還有劉子墨三人加上大黃玩耍時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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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20 23:20:3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三十九章 斷指(中)


    四合院還是很熱鬧的,李天遠也跟了過來,一群人坐在院子裡聊著天。

    秦風也沒有忌諱自己的過往,在和劉子墨聊天的時候,將兒時的事情說給了眾人聽,就連謝軒和李天遠,也是第一次聽到秦風提起這些往事。

    “秦風,我算服氣了。”

    馮永康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了一箱啤酒,扔給了秦風一罐,他原本內心對秦風還有點不服氣,但此刻卻是心服口服了。

    “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咱們的生活會越來越好的。”

    秦風笑著搖了搖頭,隨手拉開了啤酒,看向劉子墨說道:“子墨,你以後怎麼打算的?是回國來和兄弟們在一起,還是在那邊紮根?”

    “六叔不想讓我回,我要是回國,還要徵求他的意見……”

    劉子墨這次回答秦風的話,卻是沒有那麼爽快,他所說的六叔,是現在洪門的刑堂堂主,也是洪門門主之下的第一人。

    洪門在美國已經存在近百年了,由於現在執掌洪門的人,都是半個多世紀以前過去的,思維方式都停留在老輩人的觀念中。

    所以現在的洪門,雖然能和黑手黨等社團相抗衡,但卻是和美國的主流社會格格不入,始終無法進入到一些高層領域內。

    在認識到這一點之後,洪門的那些老輩們,就開始有意識的培養起下一代來。

    像是劉子墨這種既接受過中式教育,又對美國社會很瞭解的人,自然是他們的重點培養對象,六叔就有意將刑堂交予他來執掌。

    “那這些事咱們就以後再說……”秦風轉臉看向謝軒,說道:“軒子,最近店裡怎麼樣?還有遠子。拆遷那邊的活還好吧?”

    秦風曾經聽劉子墨說起過他在洪門的處境和地位,此時當著謝軒和馮永康等人,卻是不方便細聊,當下將話題給帶了過去。

    “風哥,店裡沒什麼事,方雅志那老頭死了之後。咱們的生意是順風順水。”

    謝軒現在每日裡都穿著西裝上班,身材雖然有點稍胖,臉龐也略顯稚嫩,但做久了管理,自然而然的也有了幾分經理的氣度。

    “風哥,拆遷那邊的事情我不懂,都是龍哥在操作的。”

    和謝軒每天都在《真玉坊》忙碌不同,李天遠在拆遷公司那邊卻是混日子,整日裡喝酒練拳。對於公司的事務一向都是不過問的。

    “控制好火候,千萬不要傷人。”

    秦風叮囑了李天遠幾句,拆遷項目雖然來錢快,但社會影響太大,經常會搞得天怒人怨,一個處理不好,就會鬧出很大的風波來,

    秦風就想著暫時先幹幾年。等有了一定的基礎積累,到時候還是往房地產項目發展。畢竟拆房子的不如蓋房子的,一個房地產項目所賺到的錢,最少是拆遷的幾十上百倍。

    “風哥,我知道的。”李天遠聞言不由笑了起來,說道:“龍哥那幫人損著呢,根本不用打人。就能讓那些人搬出去。”

    事前有了秦風的叮囑,何金龍的確沒有學他的那些同行,使用暴力拆遷,不過他的招更損,效果也是更好。

    就像上月拆一個城中村的時候。有兩家釘子戶不願意搬走,要出了個天價賠償費,何金龍和工程方一協調,乾脆就沒搭理那兩家,直接開始在別的地方施工起來。

    沒三天的功夫,在那兩戶人家的外面,就搭上了高高的圍牆,直接將那兩個釘子戶的大門都給封死了,而外面,更是挖開了深深的地基。

    兩戶人家都打了110報警電話,可是員警也管不了這事兒啊。

    因為在那兩個釘子戶之外的人家,都簽了拆遷補償協議搬走了,從法律上而言,工程方在屬於自己的土地上施工搭建圍牆,這並不違法,反而是合情合理的。

    那兩戶人家原本還想打持久戰的,各自買了梯子準備每天翻牆回家,可是年輕人爬的動梯子,老年人不行了,每日裡吃喝拉撒的東西往外倒都是件麻煩事。

    於是一個星期後,那兩個釘子戶乖乖的簽署了拆遷補償協定,從工地搬走,由始至終,何金龍都沒說過一句狠話,動過別人一個手指頭。

    “金龍這餿主意倒是不少啊?”

    聽到李天遠的話後,眾人不由都笑了起來,想想自己家被包圍起來,徹夜都是施工的聲音,那家不搬也得搬了。

    “老苗,今兒抓的那倆小偷,處理的有點重了……”

    想到中午抓住的那兩個小偷,秦風向苗六指說道:“你回頭給下面說一聲,既然身不在江湖,很多事情就走公家好了……”

    秦風下午讓於鴻鵠帶走那兩人,原本是想嚇唬一下就放人,沒成想於鴻鵠較了真,按照江湖規矩處置了,這和秦風的本意有些不符。

    開鎖店現在的生意不錯,在年前的時候還被轄區分局列為重點共建單位,斷手指那事要是張揚出去,於鴻鵠這故意傷人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我知道了,鴻鵠那性子是要改改了。”苗六指聞言點了點頭,對於自己的弟子,他比誰都要清楚。

    十多年前的時候,仗著苗六指的勢,於鴻鵠在國內盜門這一脈,算得上是根正苗紅,那會於鴻鵠就有些眼高手低目中無人,邀請了各地慣偷舉辦了賊王大會。

    在賊王大會結束之後,幾乎隔三差五的就有人前來京城拜訪於鴻鵠,那會可以說是他人生中最巔峰的時刻。

    只是沒風光多久,於鴻鵠就被抓了進去,經過幾年的牢獄之災,他出來後也已經五十多歲了,雄心壯志早已不在。

    不過即使現在做了正行,于鴻鵠對當年的事情還是有些回味無窮,所以在見到有人破壞了當年自己所立下的規矩後,才會如此氣憤。

    “秦風還是你過的舒坦啊,沒事拉三五個人喝酒聊天,這日子可真爽。”

    秦風所說的那些事都是劉子墨喜歡聽的,在他看來,每日裡能和兄弟們一起喝酒聊天還能有錢賺,這輩子莫過於此了。

    “你想來,這裡就是一家!”秦風聞言笑了起來。

    此時還沒到夏天,晚風雖然有些涼,但眾人都經受得住,一直聊到深夜十一點多的時候,才有了點困意,準備各自回房睡覺。

    “叮咚……叮咚!!”就在秦風等人剛站起身的時候,中院的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深宅大院,在解放前那是要配備門房的,外面有人拜訪,由門房來通知主人。

    可是現在那門房在就不用了,於是謝軒找人在外面的大門上安了個電子門鈴,只要外面一按,三處院子同時都會響起門鈴聲。

    “這會有誰上門啊?”謝軒嘴裡嘟囔了一句,轉身就往前院走去。

    “嗚……嗚嗚……”

    謝軒這剛一轉身,原本趴在秦風腳邊的大黃,忽然站立了起來,渾身汗毛炸起,眼睛直盯著宅門的方向,口中發出了陣陣“嗚咽”聲。

    “不對,來人恐怕不善。”見到大黃的舉動,秦風心頭不由一驚,喊道:“軒子,等等,我和你一起過去……”

    “風哥,不用,我去看看是誰就行了。”

    謝軒卻是沒看到大黃的動作,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巷子裡李大媽的那小孫子,沒事就喜歡拿個竹竿按咱們的門鈴,說不定就是那小傢伙。”

    謝軒是個見人就笑嘴巴又甜的性子,所以雖然才搬過來沒住幾個月,但和街坊四鄰關係卻是處的極好,沒事的時候幾個小孩子就喜歡跑到他們院子裡來打鬧。

    “咦,大黃,你怎麼了?”謝軒話聲未落,忽然感覺有道影子從自己身旁竄了過去,仔細看去,卻是大黃鑽入到了通往回廊的垂花門中。

    “有點不對,軒子,你跟在我後面。”

    沒等謝軒回過神來,秦風也從他身邊跑了過去,此時就是苗六指和馮永康等人,也看出了點不對,紛紛跟了上去。

    “大黃,安靜……”

    來到大門後時,大黃顯得愈發暴躁了,眼睛盯著那扇大門,口中不斷的發出“嗚咽”聲,身體微微往後蹲,似乎等大門打開之後,隨時都準備撲上去。

    “嗯?外面似乎沒人啊?”秦風制止了大黃,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下,眼中不由露出了古怪的神情,隨之拉開了大門。

    就在大門打開的瞬間,大黃的身體猛地竄了出去,趴在門前發出了“嗚嗚”的聲音,不過除了大門裡面的秦風等人之外,門外卻是連個人影都沒。

    “風哥,我就說是哪家的孩子在搗亂吧?”

    後面追上來的謝軒開口說道:“都是苗老太慣那些孩子了,明兒我找他們家大人說說,這麼晚按門鈴,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軒子,閉嘴!”正說話的謝軒沒發現秦風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話沒說完就被秦風給打斷掉了。

    “嗚嗚……”大黃口中叼著一包東西,送到了秦風的面前。

    “這……這是什麼?”

    看著那個似乎是撕破了的衣服包成一團的物件,謝軒愣了一下,因為在他的鼻端,似乎聞到了一股子鮮血的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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