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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三分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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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小說] 【現代愛情】《喚愛日記,楓蘋榕》 作者:三分微光(已完結)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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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17 21:19:32 |只看該作者
謝謝版主大大加我好友XD,BUT我現在權限還不能加人


8.終於有新突破

「其實捲毛注意真平已經很久了。」回到宿舍,鹿哥邊用電腦和女朋友MSN,臉上略帶奸笑的說。

「你怎麼會發現?」我開著Realplayer播放著倫巴舞曲,正在練習著扇型步。。

鹿哥轉過頭來,眼鏡上反映著白色的電腦螢幕。看不見他眼睛的關係,這一瞬間他頗有幕後主謀的味道。

「因為牽線的人就是我。」

原來是因為這樣,所以之前捲毛才會都帶著恨意瞪我呀。但是我和真平也不過是因為要跳比賽所以有那些身體接觸的,吃這個醋實在有點……算了,要吃醋就和電燈泡會出現一樣,是不需要理由的。

看來捲毛學長和我一樣,在當初大家自我介紹的時候,已經開始鎖定目標了。

「暗通款曲多久了?」

「大概有兩個禮拜了吧。」

「開學到現在不過才一個月,他們竟然已經偷來兩個禮拜了?」

「因為有人牽線呀。」鹿哥眼神中出現一點奸詐意味:「需不需要我幫忙?」

我拿起衣服和內褲放在臉盆之中:「啊?幫什麼忙?」去浴室洗澡了。

兩個禮拜前就搭上線?進展真快呀!

究竟是怎樣才可以在兩個禮拜內就達到進度呢?洗好澡,我打開電腦,上線問真平:「嘿,聽說你跟捲毛交往了呀?」我知道口氣很直接,但是說不上為啥,我對真平就是習慣性大辣辣的。

「呵呵,是呀。」真平的回應很直接,一點也不扭捏。

我之前隱隱約約知道她有男朋友,不過現在她和捲毛交往了,就代表之前的已經分手了吧。這也沒有啥,我和楊水芯還不是切了?

有多人說畢業潮就是分手潮,因為距離的緣故很多人都會維持不了愛情。

我卻說很多人擺明就是故意趁畢業後距離遠了,才有勇氣分手。

或許真平就是這種吧。當然,我不是很懂她。

只是哄……我苦追風琴一個月了,好像還看不見進度,現在真平已經和捲毛拍拖了是怎樣?

「妳是怎樣答應接受他的追求的?」我依然很直接。

「他就問我要不要交往,然後我就說好呀。」她也依然很直接。

我在字幕上打下:「那個捲毛……」又Backspace掉,先問:「對了,捲毛叫什麼名字?」

「好像叫做沉晨華,還是沉詠華吧。」

妳竟然連名字也不知道就被追到!太誇張了吧,我為了追風琴可真說是費盡千辛萬苦,又累又傷的,挨一個月就要掛了,怎麼另一頭的追求那樣簡單?

倫巴舞曲停了,播放著香港歌手陳小春唱的《沒那種命》。

◎ ◎ ◎

知道捲毛和真平交往後,我和真平跳舞時反而會緊張,不過熟能生巧,所有動作終於都可以落在節奏上了。

最大問題是,和真平舞蹈的最後動作我依然會失誤,真平還是會從我膝蓋滑掉。

「三分!你白痴呀!怎麼那個動作總是做不好?這個動作做不好的話,就算是一百分也扣得只剩下五十九分了啦!」雖然還是在講和國標舞有關的事情,但是我感覺捲毛就是在堵爛我和真平摸來摸去的。

有捲毛學長在罵我,教練好像就懶得罵了。這次,他竟然說:「好吧,還是把動作改掉吧。」

「蛤……」風琴難得主動提出意見:「可是我覺得那個動作很漂亮呀!改掉會不會太可惜?」

教練大概也很喜歡那個動作吧,一直騷頭,猶豫了很久才說:「先從頭到尾跳看看,不行我再改比較簡單的動作。」

我又把手伸出,看著風琴彎彎的眼角,微微揚起的嘴角。啊,我又觸電了,救命,我要報警。

和風琴跳舞,我根本就不用廢什麼功夫,每當有點累了的時候,就有一股能量從她掌心送了過來。我就像快要沒電的機器人,吸收電力之後,又再度有了動力。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喜不喜歡真差了那樣多?

和風琴舞結束,我與鹿哥站在最外圍,風琴與真平手拉著手,轉個大半圈,真平到我這邊。

我又伸出手,輕輕一拉,竟然脫手,沒有拉動真平。

舞蹈隨著我的脫手動作斷了。

「停!」教練大喊。

「搞什麼呀!」在旁邊捲毛大罵。我猜他一定很想要說:「還是我來啦!」

我沒有理他們,突然之間醍醐灌頂,一聲大喊:「我懂了!我知道哪邊錯了啦!」

教練瞪大眼睛:「哪邊有錯?」他本來也一定很想要罵我。

「因為真平沒有用力呀!她在跳舞的時候,自己本身沒有用力,都要靠我拉她才順著我的動作旋轉,但是風琴很明顯就是蓄滿了力,等我的手去拉她,就馬上自動轉出來!這就是為什麼我和真平會跳得那樣辛苦呀!」

而且鹿哥與真平舞在前,我和真平舞在後,考慮到跟風琴跳舞比較輕鬆的情況,當然是先甘後苦的我在結尾比較容易出槌。

鹿哥和真平面面相覷,風琴則笑著看著我。這種笑容沒有仰慕或是佩服的意味,反而像是在說:「看出了這點,還不錯啦。」

捲毛則是有點心虛的模樣。罵我罵得很爽,結果是你馬子拖累我的嘛……哼哼……

教練認真點點頭:「嗯。試看看,得蘋要記得自己要先『準備』好動作,不要等三分拉了妳在動作。」

我們從我和真平跳舞的部份直接開始,聽了我的建議之後,果然是效果不凡。我的手不再酸,真平的逗號也變少了,從「搖擺時,像,一朵,迎風擺動,的,花;轉身時,像,一顆,緩緩旋轉,的,竹蜻蜓」進步到「搖擺像,一朵迎風擺動的,花;轉身時像,一顆緩緩旋轉的,竹蜻蜓」,雖然還是有點卡,但是也有了美感。

最後的動作到了。

她轉兩圈,落在我懷裡,左手勾住我脖子,腰靠在我右大腿。這三個動作在一秒內完成,然後收尾,停頓。

「YES!」教練激動大喊,膝蓋在空氣中一頂。他是個誇張的傢伙。

我也興奮的咧開嘴笑,少消耗那樣多的體力,別說再練習十次,要把我真平抱起來轉圈圈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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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18 20:26:52 |只看該作者
9.三角戀卻偏偏找上我

比賽前的兩週,累歸累,但舞蹈已經趨近完善,我也產生了精益求精,追求完美的精神。我不斷練習,幾乎練到聽見音樂身體就會自動反應。

舞,是沒有問題了。

但是有一天,風琴一個舉動讓我很在意。

那天我們依然是在舞蹈教室外走廊上,依然是對著那塊落地窗練習。

「三分,跟我過來一下。」風琴忽然拉著我的手臂,到了落地窗前瞧著:「好了,沒事。」

她是在看身高吧?可是我身高就是這樣,就算破壞畫面也得跳呀,難不成是希望我穿恨天高去跳舞?

然後……她拉了鹿哥過去,也在看鏡子。忽然笑了一笑,說了我此生難以忘懷的一句話:「果然還是你跟我比較配。」

鹿哥吃了一驚,眼神有點呆滯。

但是我應該呆滯的像白癡──這……這……這是在做什麼?

風琴是在比較我和鹿哥哪個人的外表和她比較搭嗎?就算是這樣,也不該選鹿哥嘛!我比較帥耶!

難不成長得帥比長得高沒用?天啊!長得高是幹麻?擦窗戶做家事比較方便嗎?運動之中也只有籃球和桌球比較有利呀?就算是當兵作戰,人家也是先射高的那個呀!高有啥用?

難不成不是高的緣故,是林俊傑太像我,帥得讓女人沒有安全感?

想不通呀,真的想不通!

我免強穩住發抖的腳,忽然想通另一個環節,其實我也不需要自怨自艾,畢竟鹿哥已經有女朋友了。

鹿哥除了跳舞之外,都窩在電腦前,做作業的時候也開著視訊,打電動的時候也開著視訊,就差點把視訊帶進浴室和廁所而已,一天倒晚就算是看不見他女朋友,也要讓他女朋友看見他,顯見他有多愛他女友。

風琴剛剛拿我和他比,代表她心中也有我嚕?那嚜,我現在是佔上風了嗎?

但是就算是佔上風,我還是有點不愉快。風琴之於楊水芯,鹿哥之於我某友,現在的我之於過去的我,再怎樣看還是一段三角戀。

暗,我明明最痛恨的就是三角戀,但是三角戀卻偏偏找上我。

◎ ◎ ◎

這天晚上回宿舍,我做了個惡夢。

惡夢的內容大概是我和楊水芯手牽著手,在台南新光三越附近逛街,路上依然有有說有笑,什麼昨天光碟機故障,今天姨媽要來的話題都聊。

夢中我還有意識,知道接下來的情景也夢見很多次了──我某友忽然出現,然後拿著一本週記,攤開來給楊水芯看,然後楊水芯就笑笑的,放開了我的手,去牽我某友。我並不是沒有追上去,只是一堆朋友說:「做什麼呀?想要當第三者拆散人家呀?」然後我不得以,停下腳步。

不過這次夢好像有點不一樣,已經到了我某友會出現的地方了,竟然還沒有人出來。

我忽然覺得好幸福,希望和楊水芯就這樣牽著手,走下去。走到哪邊都好。

忽然,風琴從街旁的店家出來,驚訝的看著我,問:「你怎麼有女朋友?」

我就醒來了。

我是睡在B床位的,睡在A床位的鹿哥好夢正甜,C床位的「青椒」同學被我尖叫嚇醒,轉頭看我一眼,又躺下去繼續睡。那兩位很吵的同學則是沒回宿舍……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我從木床旁的小樓梯爬下,輕輕拉開座位,打開桌燈,寫起日記。

我邊寫邊想,那個夢究竟是代表著什麼?

那個夢不可能是預知夢,因為我死也不可能跟楊水芯復合,風琴也不會沒事跑去我故鄉。所以那個夢是暗示夢?但,是暗示什麼?風琴發現我以前有交往的對象,所以不答應和我交往?這也不太可能,我和楊水芯連「一壘」也沒到,只是感情上有交流的情侶,現在也沒有半點聯絡了,如果連這樣都不肯交往,也實在是太小氣了點。

想了片刻,除了我自己清楚……楊水芯對我的感情造成很大的傷害之外,也想不清這個夢有什麼寓意了。

◎ ◎ ◎

就在風琴抓了鹿哥去比身高後的幾天,我們班上了電腦課。那堂電腦課上的內容是PowerPoint,已經上到動畫和特效的部份。

老師打分數的方法有點特別,他會切換大家的電腦畫面,把「要打分數的同學」的畫面放到個個電腦上,換一句話講,大家都看的見「要打分數的同學」的畫面。目的是大家相互欣賞,相互比較。

這天鹿哥搶第一的舉手:「老師,我做好了,請幫我打分數吧。」

跟老師報了座號,老師也如常把他的畫面切換給大家看。

因為這個作業我如果沒有在上課的時候完成,恐怕就沒有時間了,所以我很急著要完成它,老師忽然切換畫面的時候,我還不小心罵了:「暗!」

但!當我看見這個畫面的時候,我不禁笑了。

因為銀幕上,是鹿哥和他女友的照片。他女友也不太高,臉圓圓的,頗有「森林系」女孩的味道。果然,長頸鹿就是吃草的。

「好閃呀!」「炫耀個屁!」「馬子又不正!」在同學們的吐槽聲中,鹿哥播放了他所做的簡單動畫──很多粉紅色的愛心像是泡沫一般,從照片下面浮出。

「嗚~!」幾乎是全班一起吐他。或許全班都以為他在炫耀有女朋友也說不定。

但是,我知道鹿哥意思,尤其是我偷瞄見風琴臉上澀澀的笑時。

鹿哥,我必須要承認你是心思很細密的人,而且在剛升大學,一堆人把男女朋友藏起來去接近其他異性時,你還刻意放這種閃,真是很愛你女朋友。

我和風琴之間,應該沒有阻礙了。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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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20 22:52:36 |只看該作者

10.我們,一起變成蝴蝶吧

國標舞比賽終於來臨。

比賽當天是星期日,比賽地點是學校禮堂,比賽隊伍是三十間學校新生。

三立、民視、TVBS和其它我所不認得的電視台攝影機已設立在觀眾席最後方。觀眾席人山人海,人聲鼎沸。

先前教練要我去買隱形眼鏡。我近視度數一千一,閃光兩百,共要四千塊錢,本有點不以為然,看見這排場,我才知道值得。

進到禮堂不久,我和風琴、鹿哥、真平、教練、捲毛就一起去休息室裡預備。

穿上舞服,我是更帥,但風琴卻好看的讓我有點害躁,國標舞服讓她露出了腿,露出了腰,露出了肩膀。

啊……露好多呀。

她的腿很纖細,絕對沒有半點贅肉;她的腰根本是水蛇腰,我可以一把抱起;她的肩膀又白又嫩,真想趁她不注意偷咬一口。

當然也只是輕輕,小小的一口。

真平這樣穿也算不錯看,就是因為挺不起禮服有點可惜。

「別緊張,瞧你眼神飄來飄去的。」教練注意到我。

「啊?是。我會控制的。」因為亂瞄,我有點心虛。

一個工作人員進來問:「陽明大學?」

教練說:「是。」

「準備上場了。」

我們四人從休息室魚貫而出,走到觀眾席最前排一一坐下。最前排不是給觀眾們坐的,是給我們這些選手預備的。

坐上最前排,看見「國標舞新生盃三十校聯賽」的黃色大字橫掛在斗大的紅色布幕上,忽然有一種錯覺,好像它隨時會垮下來一般。

開始有壓力了。

這時,一股冷冷觸感從我手上傳來,原來風琴突然握住我的手臂。

我可以感覺出她的緊張,她忽然笑得有點免強:「加油呦!」

其實……妳應該還比我緊張吧?畢竟妳遠比我還要熱愛國標舞呀。但是在這樣緊張時候,妳竟然還替我加油?

知道這點,我忽然又不緊張了。

因為,我也知道,我是她的依靠。這時候我還緊張,那怎能成事?

前面隊伍舞蹈結束,司儀聲音透過麥克風傳出:「接下來我們歡迎,陽明大學!」

比鼓還響的掌聲響起,我有點意外,看來我們果然擁有「主場優勢」。上台過程中,我看見坐在後排的捲毛兩隻手在嘴巴前擴音,表情揪在一起,不知道在喊什麼,教練則是高舉著右手大拇指,其他國標舞社的學長姐也全都來了,揮手舞成一片。

「我們,一起變成蝴蝶吧。」

雖然很吵,但我清楚聽見風琴在我的耳邊,說了這段話。

「沒問題。」希望她有聽見我的回話。

我、風琴、真平、鹿哥,最有律動感的陣容出現。

倫巴舞曲,《曖昧的秋天》響起,我將手伸出。

這之後,我全然忘記在跳舞,因為每一條神經已經化為樂譜、每一吋肌肉已經成了音符。我每一個動作都落入節拍上,每一個舞步也踏成曲子。

我就是音樂,音樂就是我。

無庸置疑的,我擁有了超水準的表現,在這短短的五分半鐘內,我渡過最奇異最美妙的人生經驗。

音樂停下,我感受到如同浪潮一般波動一層層傳了過來,接著我白濛濛的眼前出現許多東西正在同時動作,第一時間我還以為那是稻田之中隨風搖擺的麥穗。

逐漸的,我才意識到原來是有人在鼓掌。我們緩和呼吸,整齊排成一列,手牽著手,彎腰敬禮。其實這幾秒的時間應該是過得很快的,不知道是不是太過專注,所以才覺得下台的過程特別長。

回到休息室,第一句聽見的話是:「跳得非常好,超乎我想像的好。」教練很滿意的樣子。

「那教練覺得我們可以第幾名?」風琴坐在位置上,轉頭倉卒的問。

「那還用說,當然是第一名呀。」

第一名嗎?如果是第一名的話當然是最好了。

我和風琴到了觀眾席,不時評比著其他隊伍的舞蹈,看看哪些隊伍足以威脅我們拿冠軍。大概是因為我實力太低吧,很多風琴說的缺點我是一點也看不出來,只有像太緊張導致舞跳錯,或是差一兩拍的這種明顯失誤,我才能恍然大悟般的發現。聽著風琴講的這樣精闢,我卻覺得有點……誤會。

她好像誤以為我也很喜歡國標舞,但我只是因為她才來的呀。

◎ ◎ ◎

下午五點了。

「各位觀眾,我們選手表現的好不好?」司儀用細膩的聲音打趣的問。

「好!」觀眾們聲音此起彼落,顯然是沒有意料到司儀會發問。

「怎麼這麼小聲?聽起來好像不是很好呦!我們選手表現的好不好?」

「好!」這聲倒大得震暈了我。

「大家表現都很好,但這畢竟是一個比賽,我們還是必須要比一個高下、還是要排出一個名次,沒有得名的,也不代表你們跳得不好,只是說剛好遇見你們好的而已,希望大家可以繼續喜愛國標舞,將國標舞發揚光大!好的,我們開始頒獎!」

司儀不再說話,但是卻將沉默停頓得更久。我的心臟要跳出腔子了,還在故弄玄虛。

「第五名──」

出來了!

風琴忽然緊緊抓住我的手,指甲都刺入了我的肉了。

「──交通大學!」

交通大學的狂呼聲衝出,不知道為啥,好像青一色都是男生的聲音。好怪喔。

「第四名──」

好……好痛,可以不要那樣大力嗎,風琴?我的手臂可能要貼OK蹦了。

「──華梵大學!」

果然是傳說中在深山裡修行的學校,法力高深。他們只有整齊的鼓掌聲,沒有歡呼聲,算是挺特別的,喜怒不形於色,顯見他們禪定的造詣頗深。

「我們該不會沒有得獎吧?」風琴愣愣的看著司儀,抓著我的手臂亂晃。

「不會吧!」

「第三名──」司儀打斷了我們:「──陽明大學!」

和華梵極度對比。掌聲和歡呼聲形成滔天巨浪,朝我們降下,我們四人徹底被淹沒了。新聞台記者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這震撼,閃光燈都在這一瞬間亮起,好像身邊都是雷電。我也是這天才知道,原來被鼓掌可以鼓成這德性。

不知道殺了多少底片,台上才發出一個男老師的聲音,示意要我們安靜,以利進行頒獎典禮。我們安靜下來,等著第二名和第一名的頒獎。第二名的是成功大學,第一名是實踐大學。悲哀的是因為在「客場」的緣故,他們歡呼聲和閃光都比我們少。

頒獎結束,我們四人和教練拿著獎盃拍了一張,又和整個國標舞社合拍,再來才每個人獨自和獎盃拍,然後我和風琴、真平、鹿哥又各自成對和獎盃拍。

大吃大喝,狂歡結束,大家散了。

然後,我卻看見走在身邊的風琴在哭。

喜極而泣嗎?我拍拍了她的肩膀。

風琴勉強笑著的樣子,眼眶好紅,幾滴眼淚在月光下更加晶瑩。

「不用安慰了我。」

聽見這句話,我才明白。原來她不是喜極而泣,是單純因為「只」拿到第三名而難過。

在這之前,我當然是開心的飛上天的。

但是聽見這句話,我人好像沉了。

對不起,我國標舞的才能大概就只有這樣了。

        PS:這不是一篇舞蹈小說,我當時跳得,也不是國標舞,陽明大學也是我虛構的,不過我與風琴的故事差不多就是這樣,彼此之間的感情,也差不多是因為這樣有了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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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21 21:07:04 |只看該作者
11. 愛情最好的結果?

熬過國標舞,看來老天爺認同我的愛情不是那樣脆弱,But……祂似乎不認同我的腳不脆弱。

我又去看醫生,醫生回答是:「兩個半月內,最好不要運動。」我並不是陽光型男,但是要我兩個月內不打球不慢跑,還真有點憋扭啊。

因為腳受傷,我對國標舞興趣也不大,再加上課業量越來越驚人,所以我決定請鹿哥幫我轉達要退出社團的要求。

結果……

「其實除了風琴之外,大家都退出社團了。」鹿哥說。大家就是指我、鹿哥、真平、捲毛、再加上蕭榕榕。

「你也不想要跳了呀?」

「拜託!誰想要跳!功課就要做死了,假日我還要去找馬子,哪來時間跳?你以為我沒傷呀?我背痛得要死!」

背傷?我背上就沒傷,真想問鹿哥背傷是不是嫂子害的。

「捲毛就跳了一年?」

「錯!他是問我真平要加入哪一個社團,才早一步加入的!」

原來手法和我一樣。仔細想想,這樣不健康的日子再過去下,應該讀完一年大學就羽化登仙去了吧。

可是……風琴還是沒有退社。大家都退社,她應該會很寂寞吧?

我都想起她在比賽後的淚水了。

國標舞比賽後的第一次下課,我還是不禁問了風琴:「妳……應該還好吧?」

風琴微微一笑:「不用在安慰我嚕。教練說我們的隊伍之中有三個新手,是所有隊伍中最菜的,以舞齡來換算,我們表現真的可以說是第一名。而且社長也說我們大學是主辦單位,所以不能一直拿冠軍啦,以免被說瓜田李下。」

「原來呦。這兩天沒有看見妳上線,我還以為妳在難過哩。」

「沒有啦!」風琴眼睛又彎彎的笑了。

        「是喔?好可惜喔!」

        「啊?」風琴有點意外我說反話吧。

「我買了一個東西要送妳,希望妳心情好一點,如果妳已經不能難過了,那我就只能希望你更快樂嚕!」我將手放進在桌上的Adida背包,掏出那神秘禮物。

        「這是……手套?」

這種緞面長手套基本上是好看而已,戴上去之後長過手肘,並不流行,我是因為有那一種在玩Cosplay的朋友,才知道有這玩意。如果不知道長怎樣,那就想想空姐服、女僕、女傭、小惡魔之類的就知道啦。

國標舞手套通常是更華麗一點,不過我只是不希望其他男人那樣頻繁碰風琴的手而已,這應該就夠啦。

「我怎麼沒有?」亂入的真平問,口氣還理所當然。

「因為你沒有難過嘛。」直回去是最簡單的回答方式。

接下來的事情,我恐怕是永生難忘。

本來在看著手套的風琴,忽然用左手抓住我手腕,右手一直拍著我掌心,雀躍的像一隻高歌黃鶯。

「最喜歡你了啦!」

咦!會不會太直接了?

我的臉上一股熱血堆積,盡量裝做很穩定的樣子,微笑說:「妳喜歡就好。」

大概是因為害‧羞‧吧,她坐在我旁邊,我卻不好意思再跟她講什麼。

我喜歡妳,妳喜歡我,這不是愛情最好的結果是什麼?

過了一天,風琴對我的態度好像平復了,我倒不覺得有什麼可惜,因為根據之前戀愛的經驗,會愛得太過火熱的,一定很快就分手了。愛得太火,燒得也一定會太快。

我是結果論者,對我而言,不可能結婚的愛情是都失敗愛情,細水長流慢慢來,結婚的機率還高一點。

當然,這是對我而言,很多人沒有愛情會死,所以會努力的一個接著一個。

又當然,這也怪不了他們,只是這種態度會讓我懷疑他們是要真心去愛一個人,還是怕自己一個人。

◎ ◎ ◎

這天下課後,風琴又去國標舞社了,所以我自己回宿舍。一齊回宿舍的路上,鹿哥跟我說了一件事──

「捲毛約我們去打保齡球?」

「對阿。」

「我沒有打過保齡球耶。」

「我也沒有,所以一起去玩看看嘛。今天沒有作業,不趁這個機會去玩還要等什麼時候?」

我被打動了。不能劇烈運動之後,其實我悶很久了。

        不過,要是知道捲毛的真正目的之後,我也不會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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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22 20:31:40 |只看該作者
12.莫名而來的裂痕
和鹿哥回到宿舍後,我們先卯起來玩CS,等時間差不多了,再去學校附近小攤販買幾份雞排套餐帶去保齡球館邊玩邊吃。

到了保齡球館,裡頭還挺舒服的,環境乾淨,冷氣溫度適中。四處亂看一下,捲毛和真平也來了。

「先試玩一下吧。」捲毛說。

我在練習的時候,用右手手掌托著保齡球,接著直直由下往前將球甩出,力量挺大的,練了五六次有打出兩次全倒。這時候我是真完全不會玩,打也是亂打。

鹿哥說:「沒有人在那樣打的吧?」自己把拇指、中指、無名指塞入粉紅色的保齡球中,示範一次給我看。

鹿哥動作和我以前從電視瞧來的差不多,整體看起來挺優美的。保齡球在球道上面滾動一下,滑進旁邊的溝。就是俗稱的洗溝。

「這樣有什麼用?我這樣打比較猛啦。」我又用了自創的草根性甩球絕技一次,沒有擊中正中央,但是因為球勁很猛,球瓶撞到旁邊的球瓶,只剩下一支。

「可是沒有人在那樣打的呀!」鹿哥說。

「真的沒有那樣打的。」捲毛也說。

……所以我還是學了正規方式,將手指插進球中,走到球道前將球放掉。但是球在離手時,手指插的太深,卡了一下,球直接掉滾到右邊的溝。

捲毛學長冷笑一聲,鹿哥直接大笑。

我問:「一定要這樣打?」

「一定要。」

我無言。籃球可以用各種姿勢上籃或投籃,只要球進籃框就好,足球可以用頭頂或腳踢,只要進了球門就好,但是保齡球卻只能這樣打?可能因為我對會喘氣的運動比較有興趣吧,保齡球對我來說也比較像是「娛樂」,而不像運動。

捲毛學長嘴角帶笑說:「我來教你們怎麼打好了。」忽然專注的看著遙遠的球瓶,眼裡光芒一閃。

他的動作和鹿哥差不多,但是球由後往前的弧線竟然在脫手之後,完美的和球道的水平線融合,氣勢與我們截然不同。

在球還沒有接觸球瓶之前,我已經覺得會全倒了,結果也是,我倒抽一口涼氣。一朵白色菊花被一顆子彈打碎,花瓣四處飛舞似的,超華麗呀。

捲毛又打出了另一個全倒。我確定他剛剛打的不是巧合,是有技術的。

然後,又一個,又一個。

好像是熱身完了一樣,捲毛咧開嘴角笑:「我們三個來比賽吧。」有意無意瞄真平一眼。

鹿哥和我一愣。

捲毛他繼續笑說:「不用太正經啦,只是玩一下而以。」

聽他這樣說,我和鹿哥當然只有玩一下。

最後捲毛打出三隻火雞,分數飆到兩百六十二分,鹿哥一百零一分,我九十六分。

捲毛很認真的說:「其實打保齡球的時候,你要去感受一下球的位置,先算好球路,然後要讓球順著你想像的球路走,這樣打才準。」邊說比著自己的眼睛,再比著遙遠的球瓶,好像在模擬那條球路。

我和鹿哥不時點頭,鹿哥還相當佩服的說:「太利害了,不愧是學長,保齡球打成這樣,一定是下過很多苦工的。」

我和鹿哥全不一樣。我只是出來玩樂一下的,又不是要當保齡球國手,幹麻要學保齡球呀……真奇怪哩。

回頭看了一眼真平。真平直盯著捲毛,還真是含情脈脈,仰目的神色讓我頭皮發麻。

原來如此,我懂了。

女人會喜歡強的男人算是天性吧,所以男人也會讓自己變強,那也是天性。

        那麼,什麼是強呢?

功課都維持九十分以上,當然也是強。

一百公尺跑十秒,當然也是強。

保齡球可以打到二百六十分,當然也是強。

小說怎樣寫怎樣好看,當然也是強。

可以讓林俊傑長的很像自己,當然也是強。

我講這些,就是為了說「強」有很多標準,也有很多領域。

而今天,捲毛把我們兩個保齡球菜鳥抓出來虐菜,當然也是要證明自己的強。

坦白講,我有點不以為然,真正的強者,是不屑跟比自己弱的人比較的。

一個要當田徑國手的人如果去和國小生賽跑,那一定當不了國手。

一個要當全台首富的人如果去和乞丐炫燿自己的賓士,那一定當不了首富。

一個要當小說家的人如果和文盲比文采,那他連小說都不可能寫的出來。

真正的強者,不會因為贏了少數人而自滿,也不會為了炫燿去欺負弱者。他們是有自尊的。就算和弱者比,他們也是擔心自己退步或是被超越。

像捲毛這樣,實在讓我很無言。無言的不是虐我們這兩個菜,而是要虐也沒有先通知一聲,萬一你今天跟我打籃球或玩十人足球被我電怎麼辦?

而且我搞不太懂,有人會因為一個設計師保齡球很強然後喜歡他嗎?算了,畢竟在戀愛中,對方所有的優點都會被擴大的。

        回到宿舍我想跟風琴講講這件事,後來想想又算了。就當作幫學長一個忙吧。

◎ ◎ ◎

        講回我和風琴。

我和風琴相處很自然,自然的我已經把她當做女朋友了。但是扣掉上課時間,除了偶爾兩人一起回宿舍之外,我也不會和她有太多的交集,她也不常上線。可能是真的很怕手機爆表吧,我也不常打電話給她。

每天都見得著她,我也不著急。天天把「我愛你」掛在嘴邊的話,挺噁心的不是嗎?

過了半個學期,我和風琴都處於這樣的狀態。有一次,我和她走在一起,話講到一半,我自然而然把手搭著她的肩膀,就這樣走了一陣,她也沒有什麼排斥,不過被一個女同學看見,我有點不好意思的把手放下了。

有一天早上,我看見她在買早餐,不過這次是真的巧遇。她選擇了學校餐廳的蛋餅,我則選擇商店裡的三明治。買完了三明治,第一節課的鐘聲響了,我走回到餐廳,看見她還在排隊。

「上課嚕。」我說。

她忽然變的有點……不耐煩?說:「你趕快過去呀,不用等我了!」

大概是真的關心我遲到吧,我也獨自走向教室。

那一天我們上的是國文課,想當然,對我們這一種術科很多的課程來說,自然變成繪畫課。

畫累了,我看了風琴素描本一眼,皺起眉頭。因為她畫得不好,這種不好不是單純的技術上的不好,而是態度上的不好。她根本就是隨便畫了,筆畫非常潦草,輪廓也沒有粗細之分,下筆也很輕,畫面非常沒有精神。

她對國標舞是那樣認真,怎麼對素描卻是這樣?難怪之前畫得那樣快,憑良心講,這種水準我一張大約二十秒內就可以完成了,一百張只要兩千秒,大約半小時就可以完成,根本就不用敖夜。對她有點失望的感覺。

但是我終究是捨不得直接跟她說缺點。

「妳畫得好快喲,畫了幾張了?」

風琴繼續畫著,沒有抬頭看我一眼,問著隔壁真平:「三分是在跟我說話嗎?」

我可以感受出在空氣之中的微微火藥味。但坐在我左邊的風琴,竟然故意去問坐在她左邊的真平……這是何解?

真平太過專心,也沒有聽見我說的話,只是「嘎?」了一聲。

我愣愣的看著風琴,風琴應該是有注意到我的,但是她也是沒有理我,繼續畫她的。

難道我哪句「妳畫的好快喲」冒犯到了她?

下午,我們上了一堂藝術欣賞課。其實和什麼課程都沒有關係,大學的課程之中一定會有分組這件事情,分組當然要給教授名單。

我把我和風琴同組這件事情當作理所當然,她應該也是吧。但是在寫名單的她忽然問我:「三分,你的名字是什麼?」

我名字叫做王杉芬,和我綽號只差一個音而已。換句話說只要把姓記下來,就知道我的名字了。我可從來就沒有忘記妳叫做趙楓芹,妳竟然忘記了和自己一起參加比賽的夥伴名字?竟然忘了一個為讓妳得到冠軍,傷了自己腳的夥伴的名字?

就算妳不認為我和妳關係交好,但忘記名字也太過分了吧?

……我懂了,她是在向我發難。

我站起身子,走向在教室另一邊的鹿哥,鹿哥正抓我們同寢的室友同組。

「鹿哥,為了方便一起熬夜奮戰,我和你們同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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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24 21:58:03 |只看該作者
13.我暗陰羊的超堵爛

從頭到尾,我都不知道是哪邊惹到風琴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作業有壓力,我心情也不好,兩種負面情緒混合成一種怨氣,壓在我身上,又失眠了。這一夜,我仔細回想著過去和風琴的往來,想看看過程之中有沒有什麼癥結是讓她會討厭我的。

沒有,完全沒有。

我卻想到,那一天我把手搭在她肩膀的時候,有被一個女同學看見,是不是她說了什麼?

「妳如果沒有喜歡三分的話,就不該讓他搭著妳的肩膀。妳這樣會讓他誤以為妳也喜歡他。」這一種閒言閒語很長出現在曖昧時的。

不過,就算真的有這種耳語,只要風琴夠喜歡我,就是沒有影響的,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風琴並不如我想像的那樣喜歡我。

心情不好,課還是得去上。上課的時候我還是坐在她和真平隔壁座位。

我們長桌座位可以讓三個人坐,今天風琴和真平位置換了,她自己坐在最左邊的位置,真平坐在中間,我坐在最右邊的位置。

兩個女人坐在一起一定會聊天的。

「今天我跳完國標舞之後,要去逛一下火車站,妳要不要跟我去呢?」

「是喔,但是我要回家繼續做功課耶。」

「啊?真可惜。」

「那你要不要跟三分一起去?」聽見這句話,我才想起我似乎都沒有和風琴私下出去過。

「不用了,我要跟我……朋友去。」

「……朋友。」這前面還有一個字,我耳朵可能經過太大的震撼,並沒有把那個字聽進去。

上完課,我和真平、風琴三個人走到設計大樓下,就在一樓玄關,我看見國標舞社的社長。

「走吧,來練習跳舞吧。」

這當然是一句很平凡的話。風琴是一個開朗的女孩,所以會認識很多男生本來也就很正常,我也不以為意。畢竟喜歡一個人又不是把她綁住。

「好,走嚕!」然後風琴走向社長,和他手牽著手,一起往舞蹈教室出發。她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戴上我送她的手套。

社長也不會沒事主動來設計大樓,而且這也不過就是一段短短的路程,所以風琴是故意要讓社長……要她男朋友過來的。

        沒有預兆,出乎預料,風琴對我說過喜歡我,我也想要細水長流跟她慢慢交往,然後她就突然有男朋友了。

如果風琴那一句「我最喜歡你了」是真的,那她八成是對我送她的手套說的。

她喜歡的終究是國標舞,不是我吧。

        覺得我對這段失戀太淡定?那我直接講,我暗陰羊(註一)的超堵爛(註二)。

◎ ◎ ◎

可能是看了太多日劇,覺得失戀要喝酒,我就跑去小七買了伏特加喝。

室友們對我突然喝酒,都感到有點莫名其妙。但我這陣子的情緒大家都知道,也很知趣的讓我圍起自己的結界。

喝醉之後的印象,只有室友青椒一直罵我三字經而已,或許我是做了什麼讓他堵爛的事情吧。

這一醉,我睡到隔天中午。起床之後我只是去宿舍樓下買了一個便當,便當吃起來還是沒有什麼味道。吃完了便當,室友們又去上課了,我依然沒有去。

我自己一個人到了宿舍頂樓。

頂樓很空曠,離天空也更近。我找一個比較乾淨的地方,直接躺著,然後從口袋裡拿出香菸點燃,深深吸一口,往深遠天空吐。

灰濛濛的煙霧從我嘴巴吐出,漂向空中。希望這個舉動,可以把我心中憂鬱的那片烏雲還回天空去。

◎ ◎ ◎

晚上,宿舍室友都回來了,有點難得。第一個回來的人是青椒,他一進房門馬上問我:「你還記得你昨天晚上做了什麼事情嗎?」氣呼呼的。

「做了什麼?」我怎麼可能記得?總之不會是跟你發生了超友誼關係。

青椒瞪了我一眼:「你昨天晚上拿滅火器,說要從我肛門塞進去噴!」

我狠狠一愣:「怎麼可能?」

青椒板起臉孔說:「真的呀!不信你問鹿哥和小豬!」

我笑說:「不是啦,我只是很好奇,滅火器的噴嘴怎麼可能塞的進肛門?」

一道白色光芒從我身旁掃過,風壓將我的頭髮吹斜。那道光芒釘入了我身旁的木衣櫃,我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那是一條皮帶,釘入木櫃部分,是金屬扣環。

這個故事告訴我,不管怎樣都不要喝醉,而且千萬不要做白目的事情。

* * *

註一:非髒話。南台灣自古以來就有一個寓言,寓言中譬喻每一個人剛出生的時候,就好像一隻白色綿羊,單純而且無害,但隨著時間流轉,這隻白色綿羊就會慢慢被憤恨而陰暗的世道染黑,南台灣人遇到憤恨不平的事時多喜歡說「暗陰羊!」,表示「節制一點!你做這樣的事,是會染黑我心中單純的小棉羊的!」例句:暗陰羊!你偷走了我的一千塊!

註二:非髒話。「堵」字,塞之意也,「爛」字,潰之意也,當河水堵塞,其中之水草必定潰爛,當血管堵住,其鄰近之血肉必定潰爛。後世多喻為心情不悅,積鬱成疾。例句:這件事情讓我堵爛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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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26 21:27:57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三分微光 於 2015-3-26 21:29 編輯

14.或許喜歡的理由就跟我一樣吧

其實青椒算是我大學第一個朋友。在剛進宿舍的時候,我們兩人都還沒有搬電腦進來,很無聊,就一起玩益智遊戲解悶,後來我也曾向他借小說《陰陽師》來看。他並不是很兇狠的人,只要不要碰到他的底限,他絕對不會把人抱起來摔。

大多數時間,他都去體育館打桌球或出校去書店晃,不太常待宿舍的。

不過真要說去外面晃的話,凍頂和小豬又是更會晃的人了。

小豬長得不像羅志祥,羅志祥也不像他,他之所以會被凍頂叫小豬,是因為他動作很慢,從光身子要去洗澡,到洗完澡,大約就會花上一個小時,從鬧鐘響到刷完牙,也是約一個小時。運動細胞不錯,但是生性就是慢吞吞。自從他開始打工之後,回宿舍就很早睡,不像剛進宿舍時那樣吵了。

大家都叫凍頂凍頂,凍頂烏龍茶的凍,凍頂烏龍茶的頂。但是和我或趙楓芹不一樣的是,他的名子就叫凍頂,古凍頂。自從他開始在外面留宿之後,就都不回宿舍,功課也退步了。他算是趕流行的一族,會把錢花在流行事物上,可以說是和柯南完全相反。

柯南既然叫柯南,就知道他是戴眼鏡的。有人說過我宅,那是因為沒有看過鹿哥有多宅,但有人說鹿哥宅,那就是沒有看過柯南有多宅。他宅的程度就等於是任何人在房間裡頭都可以看見他的那樣宅。

好了,現在我要講重點了,不過在重點之前,你可以先猜猜看誰沒有女朋友?

小豬?

錯,小豬有女朋友。不過他算是現在進行式,和班上一個女同學交往。有一次小豬已經睡死了,電話吵到我都起床了,他才免強接了電話,跟對方說:「我已經起床了呀!不要再打來了啦!」然後繼續睡。然後我就跑去跟他女友講這件事。我不是偷偷講的,是在他面前講的,所以他也在我面前被他女友潑了一杯綠茶,哈哈哈哈。

是凍頂?

錯,凍頂也有女朋友!會趕流行的人十之八九就是為了追女朋友嘛。凍頂非旦在穿著上潮,而且在交往上也跟上潮流,通常不到幾個月的時間,就至少跑到三壘去了,然後跑來跟宿舍的大家講這樣。這當然也沒有什麼不好,只要他付出過真心,我就覺得無所謂。

好哩,現在選擇只剩下兩個,我直接公佈答案。

答案就是──

青椒!

大家應該很意外吧,為什麼不是超宅的柯南,而是青椒呢?

唉,我只能說宅男自有宅女配,超宅的柯南在國中時候向他女朋友告白,迄今兩人已經交往了七年也,令人意想不到吧?就專情的角度而言,宅男似乎也蠻實在的,畢竟宅男們和女性有交集的機會也比較少一點,既然交集少了,那麼「把妹」或是「被妹把」當然也不會那樣容易了。

不過我還是有點懷疑這個死阿宅究竟有沒有女朋友,所以我大剌剌的跑去他的座位旁,大剌剌的問:「柯南,可以看一下你女朋友的照片嗎?」我當然是想到看看他女朋友的存在。

「啊?幹麻要看我女朋友?」柯南講話有點鼻音。

「我最近在研究夫妻臉,想要看看妳女朋友跟你像不像。」

「我們又不是夫妻。」

「但是你們已經交往了一陣子了,或許會開始有點像喔?」

「喔。」柯南用手移動滑鼠,其他的部份依然宅到沒有動。

他的游標移動到一個D槽裡的檔案夾,裡頭正是他女朋友的照片,挺符合「打開低潮就會高潮」的邏輯。

他女朋友長怎樣?

咳咳。略顯成熟的臉蛋,青澀的笑臉,想要表現成熟意味而去燙的捲毛,略瘦的身材,都讓我聯想到黑川智花(姑且不論演毛利蘭時的演技,她確實是正妹呀!),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綽號取的真好。」然後略帶忌妒的說:「為什麼你可以把到這樣的正妹呀?太不可思議了。」

凍頂聽見這句話,直說:「三分,你要的話就去把一個呀,幹麻虧人家?」

頓時我就馬上想到了追趙楓芹失敗的事,在中心嘆了口氣,嘴上說:「我……我還不想要追。」

這件事確實很沉重,在我日記裡頭佔了不少篇幅。

柯南和凍頂以前就不常聊天,以後也沒有往來,一個往宿舍蹲,一個往外跑,竟然……竟然異口同聲的對我說──

「追‧不‧到‧吧?」

對,這就是重點。為什麼兩個徹徹底底從頭到尾都相反類型的人竟然會異口同聲的說我追不到女人呢?

不同類型的人會有不同的價值觀,不同價值觀的人說了同樣的話,那就代表那句話真他媽的忠肯呀!

對我來說不能結婚的愛情都是失敗的,但證明自己有魅力也是很重要的。唉,或許這就是男人的悲哀吧。男人生下來就要為了面子奮戰的。

◎ ◎ ◎

有點為了追到女朋友而認真,我開始注意其他女孩,一雙賊眼就在上課時大辣辣的四處找獵物,打分數。

這天是上電腦課,一個桌子會放兩台電腦,一台銀幕朝北一台朝南。只要想要,稍微動一下脖子,就可以看見桌子另一方的同學。

我眼睛稍稍一瞄,立刻看見對面有一位褐色頭髮的女孩在盯著我,嚴格講起來是「還」在盯著我,也不知道多久了。我裝作沒看見。

「妳真的不覺得他長得很帥嗎?」

        ……雖說是讚美,但也太直接了吧?再說,林俊傑帥歸帥,主要是靠「才華色霸氣」加分,才那樣多人喜歡,我說自己帥,只是怕小說沒人看耶。我也裝作沒聽見。

她的姐妹淘因此看了我一眼,臉情沒有任何變化,好像不太認同這位褐髮女孩說的。喂,給點面子嘛。

我沒聽見她姐妹淘講什麼,又聽見她說:「可是他為什麼那樣常和風琴走在一起呀?」

這一刻,我挺尷尬的,是說,我追風琴的舉動那樣明目張膽,會被注意我的人發現也是理所當然啦。

她姐妹淘說:「那是他自己的自由呀。」

這個時候,有一張折好的紙條傳給了她,她瞄一眼,眼神顯著關切。

「三分,有人拿字條要給你。」她用正常音量說話,臉色卻有點臭。

我從她手上拿過字條,打開來看,上面只是寫著:「冷氣很冷,可以關掉電扇嗎?」

根本只是稀鬆平常內容。我站起來,去教室牆角關掉電扇。

「我……我也要看!」女孩將手伸出,作勢要像我討紙條,臉上帶著一點淘氣的笑容。

挺無言的,我還是將紙條遞給了她。然後她的臉上出現羞澀微笑。

雖然林俊傑真的長得不錯啦,不過我和妳沒有過啥交集,怎麼會這樣喜歡我呢?

或許理由,就和我為啥莫名奇妙的喜歡上趙楓芹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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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28 14:13:37 |只看該作者
15.另一個愛情故事的開端

因為實在是太常和真平、趙楓芹坐在一起了,如果突然遠離她們,那麼一定會讓大家發現不自然,所以我有點刻意的,從一個禮拜一天不和她們坐在一起開始,再漸漸增加次數。

請不要怪我太小心,畢竟我還想保持那帶傷也要跳國標舞的鐵漢形象,不想讓人發現傷痕啊。

只是哄,坐在一起要不聽到他們講什麼也很困難啊。

「昨天我跟寶貝去看電影,看到二點耶,都不太好意思不讓他住我家。」

「是喔,你功課都做完啦?」真平思考很平,聽話都沒聽見重點。

「我們現在是大學呀,功課那種東西能過就好嚕。」

「昨天我和捲毛去吃飯,他教了我好多呦。」

「這麼快就開始在教了呀?」趙楓芹笑得有點賊賊的。

「恩,之前我跟他抱怨說覺得功課很多,壓力很大,很希望學校功課可以少一點,但是他說,人終究是無法改變環境的,只能改變自己。」真平思考依然平,顯然不懂趙楓芹的玩笑。

趙楓芹給我的感覺和以前有一段落差,是戀愛的因素嗎?以前不覺得她輕挑的呀。

啊,像我這樣輕挑的傢伙批評別人輕挑好像怪怪的。

聽見趙楓芹在聊著戀愛的事情,心中還是有點難受和醋味。

也許是同理心作祟吧,我覺得就算是要打槍,應該也要溫和一點。

        啊,……又再看我了。

        我簡直可以感受出那一種甜膩的「氣勢」了。拜託一下,現在是上課時間耶,專心一點吧。

        沒錯,那位褐髮女孩,又在關注我了。有時候我被看太久感覺不舒服,就會故意看回去,這時她就會避開眼光,然後再有點試探意味的瞄了我一眼。

        說外貌,那女孩也算是萌萌的,個子跟真平差不多高。因為她膚色挺白的,而且染著蜂蜜般頭髮,聲音又挺甜的,所以有一個綽號叫「蜂蜜蛋糕」,簡稱蛋糕。

        這樣的女孩,如果穿著素一點,多參加一點系學會之類的,應該會很多人喜歡吧?

可是她這樣的女孩,打扮上卻是嬌豔型的。偶爾走在一起時,我頭微微一低就能看見她的胸罩雷絲邊,她蹲下來綁鞋帶時,股溝根本全看光了,要是她穿裙子,那從她前面經過的男性更是艷福不淺呀

真奇怪,難道她和其他姐妹淘們一起走的時候,不會互相發現走光嗎?

        物以稀為貴,讓人看免錢的太多次,以後就沒價值了呀。唉,妳們這群天然呆。

◎ ◎ ◎

在我開始注意蛋糕的時候,其實是沒有想到,我會回頭去注意另一個女孩的。

不過因為人脈的關係,我不去注意她也很難……

嗯,這件事情應該從我一天晚上在宿舍玩電動開始講起吧。

我在宿舍玩《太空戰士八》時,鹿哥忽然站起來,手扠著腰,轉好幾圈,然後又坐回去,罵一聲:「暗。」

根據以往經驗,這應該是和女朋友吵架的動作。但我正在和最後大魔女對戰,戰況吃緊,不是很想要理他。

他又忽然罵了一聲暗,看的出來是想要引起我注意。

「怎麼了?」SQUAL的大絕招怎麼沒出現!

鹿哥停頓了一陣子,說:「捲毛和得蘋分手了!」

「暗!」SQUAL掛了!

「很暗吧!怎麼有人分手分得這樣快的?他們也才交往兩個月。要交往就好好交往,不然就不要交往!」

RINOA和 QUISTIS相繼掛掉,我攤在椅子上,看著遊戲的Game Over畫面,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早知道捲毛那樣隨便,我就乾脆不牽線了!」

「分手就分了吧,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不適合就分手吧,不適合的話,早點分手不是壞事。」

        事情本來就是這樣了啊。

◎ ◎ ◎

這件事情之後不久,我和真平、趙楓芹已經變成一週只有兩、三天會坐在一起了。座位的順序是我、真平、趙楓芹。

趙楓芹沒有對不起我,但有時候她還是會講她男朋友的事,我總會有點不舒服,所以我很想要故意和真平熱絡一點,讓趙楓芹吃點醋。吃我或真平的醋都好。

我以前就有這種打算了,不過之前真平是捲毛的女友,所以我也不好意思和她太好,現在情況就不一樣嚕。

「真平,你怎麼又坐在這邊啦?」我裝得很討厭的樣子。

「啊?為什麼我不能坐在這邊?」真平小小一愣。我坐她旁邊很久了,突然這樣當然覺得我很奇怪。

「因為我最近很倒楣呀,坐妳旁邊一定倒楣。」我誇張的皺起眉頭。

「但是明明就是你主動坐我旁邊。」

「你坐過去一格啦,你那邊那樣空。」我用命令式的語氣說。

「不要。我最近也很倒楣呀,搞不好是你傳染給我的。」

「咦!搞不好是我們兩個人坐在一起都倒楣呦,走開拉~走開啦~!」我故意拍拍桌上她有碰到的地方,好像她碰到的地方一定有傳染倒楣的病菌。

「你也走開啦~!」她也學我,拍起桌子上我有碰到的地方。這好像國小學生才會玩的遊戲。

然後,我清楚發現,趙楓芹確實臉有點臭的盯著我們。

顆顆顆,奸記得逞了。

我沒注意到,原來這個膚淺的動機,是讓我陷進去另一個愛情故事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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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30 19:40:07 |只看該作者
16.是的,這是才華色霸氣
為了氣趙楓芹,我刻意的與真平多了點互動。

這一回呢,我們是在上素描。平常上素描,因為分組關係,我並不常坐在真平和趙楓芹旁邊的,但是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更要去黏真平好讓趙楓芹發現。

不過這一回,有吃鱉感受的倒是我了。

我看著真平畫架上的作品發楞。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真平的素描竟然畫得這麼好。非但畫面很精采,對物品大小的比例、光影也掌握的很好。這次畫的物品之中還有色彩燦爛的玻璃花瓶,她連玻璃花瓶中的折射印象都畫的很清楚,非常細膩,畫面有飽足感卻不骯髒。

如果我的畫是七十五分,那麼趙楓琴大約是六十五,真平則是九十或九十五吧。

真平還在專心畫著,沒有注意到我已經在她旁邊站好幾分鐘了,我看著她筆上的線條逐漸給予畫面生命,不禁有一種感動、一種崇拜的感覺。

真平因為胸部有點平而在外表上略遜趙楓芹,但是這作畫的天份當真是狠狠甩趙楓芹好幾條街呀。

我開始注意起真平的作業和功課,發現她對作品確確實實有很強烈的執著,不論什麼作業總是做得比別人細緻、比別人漂亮。除了對設計系而言不是很有用的學科和體育之外,我幾乎什麼都輸她。而且我也發現,除了學科和電腦課之外,她上課的時候常常是處於非常認真,不苟言笑的狀態,是的,這是才華色霸氣。

嗯,我產生不可以輸給她的念頭了。

◎ ◎ ◎

        平常已經在熬夜了,為了把自己的潛力全部逼出,這一陣子又熬得更晚,差點連課都遲到了。

        我衝到樓梯口,這時候蛋糕正好也在那。

說巧合,也沒有多巧合。整棟設計大樓電梯也只有兩個,很多人都懶得爬樓梯的去教室,電梯前面就自然而然堵一群人了。

「三分?你怎麼會來?」蛋糕問我。

「是妳太少來吧,人家明明每天都來!」她姐妹淘替我回答。她姐妹淘的出席率比我少一點,但是還是比她多很多很多很多,所以很常看見我。

蛋糕只是尷尬的一笑,眼睛瞇了起來。

本來想要爬樓梯,後來為了我那受傷膝蓋著想,還是坐電梯了。

電梯坐到四樓,數人一起出了電梯。

人不少,為了避免被人群衝散,我的手不自覺得伸出要拉蛋糕,結果我手被其他出店的同學勾到,碰到她的背部。

「啊!」她竟然發出一聲嬌喊,臉色瞬間漲紅。咦?變成草莓蜂蜜蛋糕了?

「怎麼了?」我問。

不會吧?這只是一點點接觸耶,又不是上壘,反應好像第一次碰到男生似的。

「沒……沒有……」她低下頭,目光不和我相接,羞答答的像一朵含苞代放的花。

        坦白講,這種時候,她還挺可愛的。如果只是被我碰到背就這樣,那我緊緊擁抱她,她不就心花朵朵開了?

        當然,我並沒有那麼做啦,只是喜歡我罷了,可沒義務讓我吃豆腐的。

        平心而論,我與蛋糕也不適合。

儘管我有時候也是會屌兒啷噹,但骨子裡是十分認真且正經的人,蛋糕一個禮拜頂多出現三天,作業經常不交,感覺上就是很愛玩的樣子。或許會因為她的姿色或穿幫而有一點本能上的感覺啦,但是和她交往,對彼此而言都是辛苦大於幸福的。

        我跟蛋糕一齊走到教室,然後各自到熟悉座位,也沒有聊什麼。坦白講,蛋糕雖然喜歡我,但是我對她感覺卻是陌生的。

◎ ◎ ◎

        因為不是術科的課,真平上到後來也開始打瞌睡了,雙手貼著桌子,下巴靠著雙手睡。

        「喂。」

        「……嗯。」

        「妳打算睡覺嗎?」

        「……沒有。」

        「可是妳還是在睡。」

        「喔,不要讓我睡著。」

        也許旁人看來會有點怪異,但是這是我們爆肝科系常發生的事情。上課時大家都睡成一片,教師們也習以為常。

        「那來聊天。」

        「聊啥?」

「妳怎麼沒事會跟捲毛分手了呢?」之前就有點想要知道理由,在想要了解她的情況之下,我不禁問了。說不上為啥,我對真平就是少一份婉約。

「是他要主動跟我分手的。」真平表情沒有啥變化。

「他為什麼要主動跟你分手?」

「因為我懶……」

「懶?」有點想不通,真平在我眼中真的是非常認真的女孩呀,究竟是懶在哪呢?

「捲毛來了我房間,看了我的房間之後這樣說。」

所以其實不算是懶,而是亂?我也不懂,或許捲毛覺得女孩子的房間就是要打掃的一塵不染吧。

總之,他們莫名奇妙的在一起,然後發現一些不合的小事分手,就像一堆情侶一樣。

「對了,那捲毛究竟是叫沉晨華,還是沉詠華?」

「沉晨詠。」

那……那個「華」妳究竟是從哪邊生來的?前男友的名字嗎?算了,小學生的愛情嘛,名字不用知道就可以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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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31 19:22:52 |只看該作者
17.日記中的份量

「筆記本可以借我嗎?」

真平睡了一節,看起來精神好多了,跟我借筆記本抄去。我有時候也會昏昏沉沉的,就反過來和真平借筆記本抄。

這種習慣在當初追趙楓芹前就已經開始了。我之前也想要跟趙楓芹借筆記抄,不過嘛……

「筆記?筆記我都沒在抄的呀。」趙楓芹那時笑得很開懷,應該可以說是打混大學生的榜樣吧。不過也沒什麼好責怪的,她早就將全部心力都放在國標舞上了。

        真平很快的抄完筆記還我,我想了一下,立馬反過來跟她借筆記。設計概論課我也在睡,不趁現在抄不行。

「有點亂耶,設計概論的部分是在哪邊?」

「在後面。」她從我手上拿過筆記本,然後翻到我想抄的部分,又借給我。

抄完筆記,我看起筆記中的其他內容。然後我看見:「今天要去哪邊吃飯?」「我還沒有決定耶。」「妳這週有要回家嗎?」「應該不會吧。」不同字跡,也是不同的筆所寫。

「這是和誰的筆談呀?」我問真平。

「風琴呀。」

「都坐這麼近了,還在玩小抄?」

她呵呵一笑,或許是不知道要怎樣回答我。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我也不是很計較。

「我再來偷看一下妳的秘密。」我故意笑得很賊。

「啥,那我以後不要借你抄我的筆記了。」

「小氣。」我裝生氣。

我們開始認真上課,大約過了三十分鐘,真太過無聊,我從背包裡拿出日記來寫。在上課時候寫日記是我從高中開始養成的習慣,而且日記本和筆記本長挺像的,老師還會以為我在專心聽講呢。

「那是………你的日記喔?」真平問,身子往我的日記靠了過去。

「對呀。」我用手擋著,不讓她看。

「你還有畫圖呀?好可愛喲。」

「別看啦!」我很不好意思的擋住日記。

        我對日記是很老實的,上面滿是我心情寫照呀,讓真平一看,就等於讓她知道我這人其實是很脆弱的呀。

真平有點皮,搖頭晃腦的硬要看,我乾脆收起來,她卻說:「如果不給我看的話,我就不再借筆記給你了呦。」

        早知道就不要亂看她的筆記了,這傢伙當真是小學生的,一定一報還一報。

好吧,我把一篇沒有啥秘密的日記給她看了。

「好好玩喲,好想要全部看光光。」

嗯?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有人對我所寫的東西有興趣。

「有機會的話,我應該會給妳看吧。」

「你都寫什麼事?」

「主要是心事吧,快樂的事,或是不快樂的事都會寫。總而言之,會壤我有情感的東西我都會寫。」

「那你應該有寫風琴的事吧?」

真平……妳太直接了。真的。

趙楓芹本來正在上課,忽然看我一眼,顯得心事重重。我就知道妳都在偷聽我和真平說話。

我試著控制自己,依然吞吞吐吐的說:「有……有是有啦,不過也不多就是。」

我顯然是太過誠實了。聽見這句話的時候,趙楓芹臉上表情很複雜。

「真平,妳的事情,我寫了更多呦。」我很篤定我和趙楓芹沒有機會,刻意的講給趙楓芹聽。我看一下篇幅,和趙楓芹有關的頁數是真平的兩倍。

但是趙楓芹的有難過也有快樂,真平的卻是絕大多數都是快樂的。

◎ ◎ ◎

        下課之後,趙楓芹當然是去跳國標舞了。真平跟她室友有事先一齊回去。我獨自一人正準備要回宿舍,又在教室門口遇見蛋糕她們。

        我印象中,蛋糕並不是住在校舍裡的,而是住在外面宿舍。現在已經是大一學期末了,就像學期初一定會有一群人忙著選課一樣,大一學期末也會出現另一批人忙著找外面宿舍。

「我想要去看看外面的宿舍,跟妳們一出去好了。」我對蛋糕和她姊妹淘說。

「啊?好呀。」蛋糕笑說,眼神依然含情脈脈。我也不意外了。

蛋糕和她的姐妹淘很好聊。出校門的路上,我們隨便聊,聊功課聊作業,聊生活起居,聊偶像劇,聊家人親戚,就是沒有聊男女朋友。

最後,到了學校門口……

「對了,蛋糕,妳是怎樣回家的呀?」

「我是請一個學長載我的。」

她打了通手機,過不久,一個學長騎著打擋的野狼出現。

「嗨!」學長笑說。表情有點尷尬,笑容很像是擠出來的。

「嗨。」

然後我就看著學長,緩緩的轉過車頭,讓蛋糕坐上他的野狼。蛋糕依然笑的那樣燦爛,伸手對我揮舞:「掰咿!」

「掰伊。」

沒記錯的話,那位學長是轉學過來的,我們陽明大學每年都有英文,是必修,學長之前的學校沒有上英文,所以沒有學分可以抵,只好來我們班上課補學分。

汽車也好,機車也罷,通常一個男人主動載女生上下課,或是上下班,那不用說,百分之兩百就是要追她嘛。

蛋糕的外型會讓人喜歡,我是不意外,但是在我面前打電話給其他男生載……是表示放棄我了嗎?剛剛對我的反應還很敏感的呀?

        也好,畢竟本來就覺得我和蛋糕不適合,她都喜歡我好一陣子了,也該讓她給別人喜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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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7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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