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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一年前建起來的柏林圍牆,好像垮了
電腦課,小恐龍坐在教室最後一排、最後一個坐位,好像正在上網,我本想要過去坐她隔壁,卻發現老伯已經趴在她身邊了。火鍋和蘿蘿以前就會這套軟體,交出來的作業還能讓他們及格,最後就變成只有我和小恐龍一齊來上。
老伯身旁是空的,但我不方便坐過去。
教室坐位本就不是固定的,看見這情況,也只能另找位置坐。
老伯通常坐在鹿哥身邊,鹿哥則是坐在曾得蘋旁,曾得蘋旁邊當然是她姐妹趙楓芹。
想跟曾得蘋話家常,我想想,便走了過去。
經過趙楓芹身邊時,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著,竟然和她眼神對上了,我趕緊別過視線,她也是。嗯,以前跳國標的默契還在嘛,維持著這種「我們不熟」的感覺就對了。
沒有告白到,但我跟曾得蘋毫無任何心結,跟鹿哥感情也還不錯,坐他們兩人之間剛剛好。
現在這一排的座位由後到前是:小恐龍、老伯、空位、趙楓芹、曾得蘋、我、鹿哥、柯南、小歪。
雖然想講話,但曾得蘋看起來很累的樣子,下巴一直貼在電腦桌。
鹿哥倒是很快的利用練習時間練習一次,然後玩遊戲。
我練習剛學到的指令後,鹿哥用手肘頂我手臂,眼神一移,示意我看他銀幕。
不知道什麼時候,鹿哥已經打開Word檔,上頭寫著:「看阿伯。」
我看朝阿伯望去。阿伯在跟小恐龍喇賽。
難道又再吹噓自己多棒嗎?是說,以小恐龍的個性,應該只會呼巄他一下吧。
「就別理他吧。」我開記事本敲下。
鹿哥搖搖頭。
電腦課進行到第二節,電腦老師說第三節有事,決定把第三節的課程挪到第二節,第三節讓我們練習。
呵呵,老師真是太看的起大學生了,第三節時一堆同學就已經散了。我打算趁記憶鮮明,至少把指令都練過一次再走。
和剛剛相比,教室裡面安靜不少。
「……我還記得那天晚上,我為了她從桃園一路騎機車騎到台北,只是因為她說想要見我一面。」
是阿伯講話的聲音,這是再說自己跟前女友的事情吧?
「是喔,那你對她那麼好,怎麼會分手?」小恐龍問。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或許,我也只是一個被利用的人吧。畢竟,我是一個為了心愛的女孩,什麼都不要的人……」老伯靠在牆上,真是一臉苦情。
嗯?版本怎麼跟鹿哥講的差那樣多?我一望鹿哥,鹿哥在Word檔上寫:「聽他唬爛,是他去睡完別人又不要,我跟你擔保。」
趙楓芹淡淡的自言自語:「今天阿伯怎麼特別聒噪?」
曾得蘋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小聲跟她說:「他在追女生啦,都講一節了。吵死了。嘖。」說完又繼續趴。
阿伯在追女生?
在追小恐龍?
我因為知道小恐龍有男朋友而退卻了追她的念頭,竟然忘記別人還會追她。竟然忘記,阿伯是哪種不管自己或對方有沒有異性伴侶都會去虧的人。
「人生本來就是這樣呀……我為了自己的男朋友,也有辛苦過……」話語內容似乎是安慰性質,但小恐龍頭也往牆上靠過去。
等一下!兩人肩膀之間的距離只有半公尺,這是,絕對不能允許的呀!
我要阻止才行,但是要怎樣阻止?叫趙楓芹要他們別吵……?這……!
鹿哥在Word檔上敲著:「才剛睡完兩個,就又假裝受傷,準備要睡另一個了,噁心死了,偏偏一堆女生吃這套。」
睡完兩個……他現在要準備睡小恐龍?
明知鹿哥是講得誇張,一陣狂暴的情緒還是不受控制湧上腦袋。
別亂了,小恐龍可是除了現任男朋友之外,絕對不會跟別人交往的耶!
不,要是阿伯真是鹿哥所說的那樣的人,那他只會想著怎樣睡小恐龍,而不是想著要怎樣跟她交往吧?
暗!
趙楓芹似乎有聽見曾得蘋講話,只是淡淡說著:「榕榕以前就很多人追啦,國標舞社就有社員跟我打聽她。」
她跟曾得蘋講話時,將頭轉過我這方向,接著不受控制般,瞪大眼睛盯著我看。一年前我們還親暱時,她應該也沒見過我生氣模樣吧。
我也沒有做什麼,只是狠狠瞪著阿伯。
阿伯瞄見我瞪他之後,倒是靈敏,幾聲笑,說:「我跟妳聊太久,三分生氣了,哈哈。」
我放下本在練習的軟體,走到小恐龍身邊,問:「要走了嗎?反正妳也沒有要練習了。」
「喔……好呀。」
其實她今天顧著跟阿伯講話,我看根本也沒在聽課。
阿伯愣愣的看我一眼。他應該是意外,小恐龍跟我這麼好吧。
◎ ◎ ◎
出校門後,我和小恐龍一齊去吃麵。這間麵店在學校附近還算小有名氣,麵好吃又便宜,常常在這裡遇見同學。
點完麵餐後,我們坐上圓桌坐位。
「……妳都沒有發現阿伯正在追妳嗎?」呼口氣後,我直接說破。
「他正在追我?」
「對呀,他正在追妳呀。」
「他只是跟我訴苦而已呀。」
如果阿伯一直在強調自己有多受傷的話,那的確只是訴苦而已。我也的確沒有阿伯在追小恐龍的證據,我想了會,又問:「難道……他都沒有問過妳,妳和妳男朋友的事情?」我前陣子才問過,如果阿伯在追小恐龍,那麼一定會問吧?
「啊,有,他一直說什麼我和男朋友這種遠距離交往是一種『神交』。」
「什麼神交?」
「就是一種精神上的交往。」
「什麼東西?交往不就是精神上的交往?不然還有肉體上的交往?」
我從未聽過肉體上的交往,炮友嗎?炮友配稱的上交往?
「不是那個,他是想要說我和男朋友都沒有什麼親密的接觸。」
「妳……妳怎麼回答他?」
「沒有回答他。」
呼,小恐龍也會做出讓我放心的回答。小恐龍如果不想要回答,似乎是會笑著安靜帶過。
一道影子擋住我眼前的光,抬頭之前,我見到一雙露到膝蓋以上三十公分、沒有贅肉,纖細漂亮的腿。
光看腿,就覺得這所有人應該是一位漂亮的女性吧。
直覺來說,好像是某個認識我們的人,想要突然出現嚇我們一跳。
奇怪,我什麼時候認識這種女生的呀?
抬頭後──哈!
哈哈哈哈!
……趙楓芹!
旁邊還牽著一個人,國標舞社長。
「可以坐你們旁邊嗎?」她看著我眼睛。
這種感覺,這種感覺……靈魂深處那一種困窘已被她挑起了。
能讓我這麼厚顏的人這樣,趙楓芹真有妳的。
我別過眼,她卻只是冷冷靜靜將視線移向小恐龍,微笑著。她以前在國標舞上練出來的若若大方,似乎一點一滴的融入個性上。
「喔,好呀。」小恐龍回她一個禮貌性的笑容。
趙楓芹坐在圓桌對面。國標舞社長只是站在外面。
「你們兩個是在約會嗎?」
「……並不是。」
她直接了當,我斬釘截鐵。
小恐龍又笑了笑,對這問題選擇安靜,大概是覺得我說了就不用再說了。如果,我之前沒聽她說過除這男朋友外,絕不會在戀愛,搞不好會以為她默認了。
我不知道要用什麼態度面對不歡而散的趙楓芹,小恐龍倒是很自然的跟她聊起以前國標舞社的人事。
聊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小恐龍在大一搬出學校宿舍時,曾經受一位喜歡她的國標舞社社員幫助。小恐龍東西多,那社員便先將一部份東西放在自個那,後來因為告白不成,竟然不願意歸還小恐龍東西。
「……那就告他呀!這好像是非告乃訴論還是什麼公訴罪的,如果妳害怕的話,由來我報警警方也會辦到底,這可是會有案底的,我們還免出庭。」我插口,想起那人喜歡小恐龍,我不住躍躍欲試,笑說:「我一定告死他。」
「啊?」小恐龍說:「事情沒有那樣嚴重啦,他應該比較接近開玩笑。」
「是真的開玩笑嗎?就算是開玩笑,我也不准他開你感情上的玩笑,來,交給我。」
雖有畫錯重點之嫌,但我很認真。
「三分好像變得比較有男子氣概了……不管怎樣,就祝福你們嚕。」趙楓芹微笑。笑容之中,頗有深意。
啊……她誤會了!
趙楓芹離座,瞧來他們是叫外帶,我真鬆了口氣。
但是她站起時又笑著瞧我一眼,可……可惡,被一種「我比你大氣」的氣質徹底壓制了,我的霸王色霸氣勒?
她過去與社長講話,不時比者我們,社長也望了我們一眼,模樣很陌生,感覺上社長應該也記不起我們是誰吧。
「拜拜嚕!」離去前趙楓芹特意走到門口,笑著對我們揮手。
小恐龍揮手,我也跟著揮。
……這時候,心中一股莫名舒暢。從一年以前建起來的柏林圍牆,好像垮了。
這些都是在趙楓芹的誤會之下而發生的,如果小恐龍真的是我女朋友,好像一切都很好呀。
「來,餛飩麵。」老闆娘將小恐龍的餛飩麵放在她前面。
「耶。」小恐龍挖起一顆餛飩,咬下一口,跟吃章魚燒時一樣的幸福模樣。
我吃著酸辣湯餃,真是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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