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劇山伯爵 -【白銀之輪】《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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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詳的征兆


    「別玩了，哥哥帶你去看虛空生物！你最喜歡的虛空生物。」拖著在地上撒嬌打滾的桃樂絲，西撒翻著白眼說道。

    「真的？這裡也有虛空生物？有金魚嗎？」桃樂絲驚喜的問道。

    「沒金魚，但有一對比虛空金魚更加罕見的虛空章魚。」

    「快快快！我們這就過去！」

    虛空生物，一種脫離了大海，進化出浮空能力的海洋生物，這是一種罕見且夢幻生物。

    其實，它們並不罕見，滿天飄的都是，只是人類並不能飛翔，接觸的機會少而已，偶爾能夠撿到一兩只被暴風卷下來的殘渣。說它們夢幻，也並非它們美麗異常，而是它們擁有人類一直渴望的飛翔能力。自從人類發明出飛艇，撲翼機、熱氣球等等飛行機器後，被發現捕獲的虛空生物也越來也多。

    去年，桃樂絲升入小學時，就看上了一只能夠飛行的虛空金魚。可惜伯爵晚了一步，被別人買走，桃樂絲對此一直耿耿於懷。如今見到虛空章魚，自然要大驚小怪的鬧騰半天。

    「哥哥，虛空生物為什麼會飛？」桃樂絲雙眼冒光的問道。

    「四年級的教材有介紹，它們能夠在體內凝聚一種控制重力的黑色球體。這種黑球有著調節重力的功效，可以讓那些虛空生物在天空各個層次漂浮降落。此外，部分高級虛空生物還能凝聚出一種控制立場的白球，這些白球可以任意加減速度，讓它們在天空急速翱翔。與鳥類不同，虛空生物一生都不需要落地，無論生死，它們只會待在天上。」西撒解釋道。

    「好羨慕啊，要是我給自己植入重力球，能不能飄起來？」桃樂絲yy道。

    「不行！早就有過這方面實驗了，虛空生物的血脈非常穩定。很難被融合，只有少量極特殊的血脈才能融合這些東西。全世界也幾個人能做到。」

    「注射虛空生物的血脈也不行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這些年都沒有這方面的報道，估計是失敗了吧？」西撒推測道。

    「好可惜啊！靠翅膀飛行真的好累啊，我現在連浮空都做不到，只能勉強滑翔。」桃樂絲指了指後背衣服上的蝠翼花紋。

    「知足吧，我連滑翔都沒體驗過。」

    「下次我帶你飛！」小蘿莉拍著平胸保證道。

    「算了，我比你重兩倍吶……」

　接下來，西撒特地領著桃樂絲觀看了數種品種不同的劇毒蛇類。小蘿莉表示這些蛇與西撒相性不合，無論他多努力，這些蛇類都對他愛理不搭的。

    之後，桃樂絲又拉著西撒來到了血蝠的屏障之前，接著表演了什麼才是真正的相性相合。在桃樂絲的操控下，這些血蝠排列整齊的飛來飛去，並在狹小的屏障內部做出各種超難度飛行動作。

    沿著走廊，兩兄妹不停穿行，最終停留在了『魔宮螺旋蠅』的屏障旁。與先前遇到的所有生物不同，兩兄妹在經過『魔宮螺旋蠅』身旁的時候，同時停了下來，並不約而同的向屏障內望去。在那裡，仿佛有一股來自血脈深處的呼喚。

    「蒼蠅？」

    看著這全展覽館唯一的蒼蠅群體，西撒不自覺的皺起眉毛。它們帶來的感覺並非是威脅，更沒什麼殺意，反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感覺。似乎是，親切？西撒扭頭看向妹妹，一向大條的桃樂絲難道沒有怪叫，同樣皺著眉毛看向屏障內部，緊盯那一群黑乎乎的小蟲子。

    魔宮螺旋蠅，又名食人魔蠅，極具攻擊性的食肉蠅類，體內攜帶多種劇毒，適應能力極強，以生物血肉為食。等級：極度危險！大陸最危險物種之一，與魔物同級。個體能力低下，但繁殖速度極快，經常攻擊恆溫動物，並在傷口中產卵。幼蟲同樣以生物肌體為食，常導致宿主死亡。一對魔宮蠅產出的卵，可在七日內吞噬掉一頭野牛。同時極具藥用價值，是花旗財團專門培養的生物之一。

    看完這段簡單的介紹後，西撒對這些小蟲子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介紹雖然恐怖，但它們並未給自己帶來任何的不安，甚至還有淡淡的安全感，這是西撒這一生從未見過的。於是，他掏出一枚硬幣，按下了投食。另一邊的桃樂絲沒有出聲，她同樣屏住呼吸，瞪大眼睛觀察起來。

    一只乳鼠從密閉的屏障上方掉落，大群魔宮蠅嗡嗡著飛了上去，將乳鼠團團包圍，並不斷從它的七竅處鑽進。當乳鼠跌落地面時，已經看不到半分暴露在外的皮膚，它徹底被魔宮蠅包成黑色。不過短短十幾秒，大群蒼蠅再度飛開，余下一具慘白的骨骼。

    沒有先前小妖精進食的殘忍血腥，但這安靜詭異的一幕，卻更加令人心寒。但此刻的西撒與桃樂絲卻沒半點不適，仿佛理當如此。

    在魔蠅們進食的過程中，西撒甚至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他仿佛看到每只魔蠅在撲向乳鼠的前一刻，都會飛到他的面前，在空中做出一套禮節般的奇特動作，然後才折返，飛向那只可憐的乳鼠。

    「哥！」沉默許久的桃樂絲終於第一次開口了，她聲音微澀的問道，「你有沒有看到它們在對咱倆行禮？」

    聽到桃樂絲的問話，西撒的心髒不自覺的抽搐一下，仿佛打開了什麼。這是一種非常詭異的感覺，仿佛在瞬間超脫了一切，從這個星球的最外部俯視整個世界的運轉。一股窺|測到時間之脈的感覺油然而生，如同預言一般，西撒預感到了不詳。

    就像按下了一首未知歌曲的開關，這只是一個開始，一個告別和平的過去，迎接殘酷未來的臨界點。他不清楚未來會發生什麼，但卻感受到無數黑根色觸手，正緊緊纏繞住他的身體，將他向一個看不見的深淵拖去。

    從這一刻，一切都變得不同了……

    從壓抑的幻覺中脫離出來，西撒覺的自己似乎和過去不同了，但又說不出有什麼具體的變化。這似乎是一種精神上的蛻變……

    看著屏障中的魔蠅，西撒突然有一種能夠操縱它們的錯覺。他微微抬起右手，張開五指對准屏障。那些四散飛舞的魔蠅立刻聚攏到一起，組成一張黑色大手。西撒握緊拳頭，那只由魔蠅組成的大手也跟著聚攏。

    就在西撒楞神的時候，魔蠅群落再次騷動，分出一小部分，組成一只較小的手掌。原來，桃樂絲也抬起的自己的小手，從群落中分出一批魔蠅。

    「這種感覺，和我操控血蝠時一樣。」桃樂絲驚訝的說道。

    西撒沒有理會妹妹，而是全神盯著屏障中的魔蠅。此時，無數細碎的竊竊私語聲傳入他的耳中。這些聲音太小、太輕，仿佛從天邊傳來，直接灌進他的耳中。用心分辨，自己根本沒有聽過這種語言，但卻神奇的明白其中含義。

    獵手在窺視你！危險圍繞著你！快逃！快逃！

    紛亂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吵，西撒已經分辨不出那些吵雜語言的內容，只能感受一陣陣的頭痛。再忍受不住，他拉起妹妹的手向外逃去。

    「怎麼了，哥哥？為什麼要跑？」桃樂絲忍不住問道。

    「別說話，快跑！我的頭好痛，要爆炸了！我受不了，咱們快出去。」距離魔蠅越來越遠，但那些環繞在耳邊的私語聲依舊縈繞不絕，甚至越來越響。『快逃！快逃！危險！危險！……』

    『嘭！』

    「哎呀！」

    劇烈的震蕩後，一聲驚叫傳入西撒的耳中。在離開展覽館大門的時候，他與另一個游客撞了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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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血脈的詛咒


    「怎麼了小弟？被裡面的東西嚇到了？」溫和的聲音傳入耳中，這是一個有著翠色雙瞳的男人，大約三十歲左右。他長相雖然普通，卻很面善，有一股獨特的親和力。

    「哈，撞到您真是抱歉，我剛才太害怕了，忘了看路。」只有十三歲的西撒撓了撓頭，憑借那嫩嫩的小臉裝可愛道。

    「沒關系，你年紀還小嘛！這個小丫頭是你的妹妹？」綠瞳男子指了指西撒身後，一副怯怯表情的桃樂絲。

    「沒錯。」小影帝拍了拍更加幼小的影後。

    「你真厲害，小小年紀就帶妹妹來動物園，你父母不擔心麼？」

    「他們就在外邊休息，讓我們逛完後就過去匯合。」一副三好學生模樣的西撒鬼扯道，「那個，叔叔再見！」

    「再見！」男子對西撒擺了擺手，然後不著痕跡的吹了口氣。一捧黑色粉塵在空中環繞幾圈後，悄悄附著在他與桃樂絲的背後。

    「奸詐的東西！」看著西撒遠去的背影，男子冷笑一聲。

    「怎麼，你認識？」一只烏鴉從天而降，落在男子的肩頭，開口問道。

    「哼哼，真是巧啊，沒想到剛剛抵達阿肯市，就碰上了馬卡斯的子女。十四年了，他已經有兩個孩子，很好，真的很好！」向展覽館內部走去的男子，眼中露出了徹骨的仇恨。

    「你確定那是他的子女？」烏鴉疑惑的問道。

    「還需要確定？那股惡臭就是證明！你沒看到那兩個小東西在溝通蒼蠅嗎？！白鱗聖劍，我回來了，等待我為你准備的禮物吧！」男子咬牙說道，「生意談的如何？」

    「那些地精要價很高，展覽館的生物隨你處置，只需要你提供一樣技術。」烏鴉匯報道。

    「真是做夢！這幫矮子真以為自己的後台很硬？竟敢和我談條件。不過，這裡面的東西確實齊全，許多異大陸的稀有品種都能找到，它們還真下功夫啊！」男子看著一排排屏障內關押的生物，贊嘆道，「多少種違禁品啊！居然沒人管。」

    「它們也知道這不可能，所以語氣很放得很低……至於這些東西，阿肯畢竟是帝國最大的城市，它們絕不可能弄些垃圾來現眼。」烏鴉補充道。

    「告訴它們，一千萬，我挑走十種素材，沒得商量。還有，我私人出一百萬，給我弄死它們手頭上所有的魔蠅，一只也不許留！」男子將一張白紙丟給烏鴉，接著向出口走去。在離去的路上，他又露出了神經質般的笑容：「伯爵大人，我該怎麼和你打招呼呢？好苦惱啊……對了，還是從那兩個小家伙身上下手吧！」

    ……

    「蒼蠅？」坐在回家的公交車上，情緒極差的西撒喃喃自語道。

    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先是受到那些魔物的刺激，讓他生出一種無助的抓狂感。之後還沒緩和多少，又碰到那群與自己有千絲萬縷聯系的魔宮蠅。接著便出現了一股極度不詳的預感，仿佛他的人生從此刻開始，便向著黑暗的深淵不斷滑行。最後，他又聽懂了那些魔蠅的語言，被告知自己遇到了危險，必須逃走。直到現在，他的腦中依舊一片混亂，似乎要爆裂開來。

    「哥，你沒事吧？」桃樂絲再次問道，她的眼中充滿了擔憂。

    「好多了……」西撒靠在座位上，深深地呼吸起來。

    「是那些魔蠅嗎？」

    「差不多吧，你當時有什麼感覺？」西撒豎起耳朵，等待著妹妹的回答。

    「怎麼說呢，很微妙，很詭異。如果說我的身體是一個櫃子的話，那種感覺就像被打開了一道鎖！放開了什麼……以前我還不清楚什麼是『天賦』，畢竟我還沒覺醒過。但當我看到那些魔蠅後，我突然覺得後頸一痛，體內似乎多了一點東西，那絕對不是天賦！在那東西出現的同時，我也感覺到了還未成型的天賦，似乎在這個星期就可以覺醒！」桃樂絲認真地回憶著，沒有一點遺漏。

    聽到桃樂絲的訴說，西撒不自覺的摸了摸胸口，那個儲藏『血蜜』的地方。之前他只注意到那股壓抑的不詳預感，以及不絕於耳的私語聲，並未留意自己身體的變化。但經過桃樂絲的提醒，他才回憶起自己的胸口也痛了一下，一股與『天賦』類似東西在胸中孕育著，要不了多久就會誕生。

    「這件事情，回家就告訴父親吧。」對自己身世一概不知的西撒，完全無法分析現在的情況，只能等待伯爵那過濾後的簡單答案。

    「哦……」看到西撒不願多說，小蘿莉只能坐在一旁，乖乖的應道。

    「桃樂絲，你知道父親的能力嗎？妮可有和你提過嗎？」沉默許久，西撒再次開口。

    「老爹啊？媽媽好像提到過，父親擅長用劍，似乎能夠幻化白銀戰甲。」桃樂絲辛苦的回憶著，努力半天也只回想起這點東西。

    「有和蒼蠅相關的能力嗎？」

    「沒！」小蘿莉搖晃著腦袋，表示那麼紳士的父親絕對不會和蒼蠅這種髒兮兮的東西扯上關系，雖然她對那些魔宮蠅並不排斥。

    「這樣啊……」淡淡的應了一聲，西撒又陷入沉思中。

    ……

    當天晚上，桃樂絲將白天的經歷統統告訴了伯爵，而西撒則有選擇的說了一部分，並沒透露那股不詳的預感。這件事實在詭異，他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這只是自己產生的錯覺。但那種一眼望穿人生軌跡，看到無盡黑暗的壓抑感，卻又真實的盤桓在心中。

    聽到子女的訴說，伯爵不自覺的皺起眉毛，並未出聲。沉吟許久，他也沒有多做解釋，而是讓西撒兄妹早些休息。在兄妹即將離去的時候，伯爵又攔下了他們。

    「嗯，有些事情，我並沒打算隱瞞。只是你們太小，不該知道的太多，不過也是時候該告訴你們了。讓我好好准備一下，等你倆的新天賦覺醒後，我再和你們詳談。西撒，你不用亂想，該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桃樂絲，早點休息，周末好好復習，下周就要考試了。」伯爵說道。

    「知……道……了……！」聽到復習與考試，小蘿莉拉長了臉，如女鬼一般幽怨的說道。

    「哈哈哈……！」看到妹妹的死相，只等拿畢業證的西撒大感快慰，盤繞心頭的憂郁一消而散。自己的『第二天賦』沒幾天就能覺醒，到時候一切迷團都能解清。

    兩兄妹離去後，妮可一臉擔憂的看著伯爵：「桃樂絲那孩子……」

    「你猜的沒錯，應該是那回事。十三年了，沒想到還是和它們扯上了關系！這是血脈的詛咒啊！」伯爵深深的嘆息一聲，接著低頭看向妮可，逼問道：「你老爸還真是好算計啊，連我都不清楚桃樂絲會變成這樣。哼哼，這才是你當初接觸我的目的吧？」

    「我說不是你信嗎？這些年，除了節日與必須參與的家族祭典，我有帶桃樂絲回家嗎？如果我知道父親的計劃，還會讓桃樂絲留在家中，接受你的教育嗎？我不清楚你當初和我父親有什麼交易，但我真的很討厭他！我討厭整個『梵卓氏』！你身後不是『白銀脈』嗎？如果信不過我，就將桃樂絲送過去。」妮可冷冷冷的答道。

    「你別在意，突然暴露出這麼多東西，我一時有點亂。現在回想起來，似乎一切都不太對勁。你去聯系老師，讓他快點趕來，該給西撒他們加一道保險了。這世界一切皆虛，唯有力量才是真實。」伯爵摟住妮可安慰道。

    「是奧古斯丁先生？」

    「嗯！他也該看看自己的外孫了。」伯爵淡淡答道，眼中充滿了惋惜與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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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西撒的一周日常


    短暫的周末一晃而過，接下來的一周中，西撒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靜之中。

    周一的時候，他在去學校的路上經過了一個垃圾桶，接著不經意吸引了一大群蒼蠅，然後，他整整一天都沉浸嗡嗡聲中。

    全班大多數同學都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盯著他猛瞧，而身邊幾只對他有好感的妹子，更是偷偷的猛嗅空氣，發現男神的身體並未出現奇怪味道，依舊清新無比後，終於安心下來，開始心不在焉的閱讀薔薇小說。

    對於班上這幫早熟的平胸妹子，西撒表是非常抵觸的。畢竟十三歲就開始讀『薔薇』的腐女，在另一個世界也是相當令人敬畏的稀有品種。

    經過整整一天的練習，自覺天資聰穎的西撒，終於領悟了操控蒼蠅的方法。如同妹妹天生可以和蝙蝠溝通一樣，他也做到了勉強和蒼蠅交流。

    這種交流很難形容，類似傳聞中的『心靈感應』。那些普通小蒼蠅的心聲在他聽來，就像將耳機開到最小後，勉強能夠分辨的微弱聲音，理解起來也十分的困難。但當蒼蠅的數目多起來，並且同時表達一個含義時，這種心聲才能大起來。

    回想起上周『魔蠅』所發出的低語聲，這些在垃圾桶長大的貧民簡直弱爆了！看來蒼蠅界中，也有血脈天賦之分啊，卑微的普通種！

    第二天上學時，成功控制住蒼蠅的西撒，又一次回歸了往日風貌，冷冷冰冰的坐在角落翻閱著自己的書籍，供一堆妹子偷看、發痴、膜拜，並默默遭受著全班男生的敵視。

    雖然皮膚白的嚇人，很有一種吸血鬼的風采，但西撒的外貌氣質完全繼承了伯爵大人的英俊與優雅，再加上『小學七年級學霸』與『班主任最信任鷹犬』的雙重身份，他的地位完全超脫了班上的熊孩子，成為了那種不食人間煙火，俯瞰眾生的高次元生物。

    對於這樣的西撒來說，朋友是根本不存在的，畢竟，沒有哪個同齡人敢和他這種『完美生物』進行長時間的接觸。久而久之，他形成了一種對外人冷淡少言的孤僻性格。於是，內心悶|騷的他，將滿腔熱情都傾瀉在了妹妹的身上，這也是這對異母兄妹關系如此融洽的原因所在。

    但在班上其他男生的眼中，西撒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妹控』，奪走全班美女之心，卻又不屑一顧的人參淫家+無恥人渣，他是年級公敵！他是十三歲的小白臉！當然，他們也只敢在心中詛咒西撒的魔王，沒一個勇士敢站出來發動挑戰。（妹控這個秘密，是去年桃樂絲升入小學一年級後，才被有心人發現的！）

    說到勇者，曾經倒是有那麼一個。那是西撒上三年級的時候，班花米莉亞在『豐慶節』將最心愛的玩具娃娃送給西撒表達親近，但急著回家看偵探小說的西撒無視了美人，並面無表情的將玩具娃娃丟開，接著，勇者出現了，然後，勇者倒下了，最後，全班嘩然！一拳之威，竟恐怖如斯！之後，米莉亞女神心碎轉學，從此杳無音訊……至此，西撒成為了全年級公認的無情魔王。

    那時的西撒已經連續三年服用血蜜，身體與少年無異，放到一個熊孩子分秒鐘的事情。

    第二天平靜的過去了……直到第三天，西撒開始深入研究『如何操控蒼蠅』。

    午飯時，他隱蔽的操控著蒼蠅，逐次發動自殺性攻擊，向著小伙伴們的碗裡飛去。當天中午，書記長大怒，食堂大廚慘遭封殺！校長大人終於如願將小|三家那個同樣掄炒勺的大姨媽調入小學食堂部。

    第四天，發現鑄成大錯的西撒決定彌補錯誤，他熟練操控一大群蒼蠅飛入食堂，整倒了那個新來的怪婆婆，拯救了手藝精湛的大廚。此外，他還在下午無情的拒絕了數位女神的表白，並以『我們還年輕』，『我要去外地讀高等學院』，以及『你沒我家妹妹可愛』等托辭，整哭了一批又一批前來送死的班花。而班上的男生們，則更加咬牙切齒了！

    這個該死的人參淫家+無恥妹控！勇者在哪裡？快出來討伐魔王啊！難道我們要在西撒的支配下，度過小學人生的最後一個期末？接受他長達七年的恐懼統治！哦，我悲慘而又漫長的小學時光啊！

    第五天，很平靜……

    滿意的驅趕走那只在空中做出繁復飛行動作的蒼蠅，西撒默默整理好書籍包文具，率先離開教室，向著一年級的方向走去。

    當西撒離開後，班上男聲大出一口氣，接著交頭接耳的閒聊起來，並相約周末打球，或者去郊游。而幾位女生則匆匆收拾好文具，飛快奪門而出。

    對於即將一年級畢業的桃樂絲來說，這一年過的異常快樂。與學霸哥哥不同，天生美麗又活潑的她人緣很好，短短一個月就和全班所有女生打成一片，並憑借優異的成績當上了班長。之後，她又聯合班上另外兩個修習過特殊武道的女同學，成為了支配全班所有學生的『三天王』！

    與依靠『恐懼』統治全校的哥哥不同，桃樂絲十分擅長制造矛盾與轉移矛盾，雖然她將全班的男聲都打哭過，但她更是聯合姬友們，帶領這幫懦弱的男聲痛毆其他幾班的學生。雖然她將全年級大部分男生都打哭過，但她更是帶領一年級新生，做出了挑戰二年級學長們的壯舉。

    背後有『魔王』撐腰的桃樂絲自然無人敢惹，於是她打遍了全校，並贏得一片感激。一年級無數男生對其感恩戴德，是美麗而又偉大的桃樂絲女王，為我們贏來四台乒乓球案子，一個羽毛球場，以及半個籃球場！這可是三年級學長們才能擁有的資源啊！

    這就是哥哥說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吧？！看著班上那群虔誠的信徒，桃樂絲快慰道。

    今天是周五，全班女生最羨慕桃樂絲的一天。因為今天，全校公認最完美的白馬王子，會被這黑色書包來這裡接他的妹妹！

    溫柔優雅的西撒魅力無人可敵，全校各年級學姐都對他青睞有加，可西撒卻潔身自好，並不與她們來往，只對妹妹專一無比。這是一年級瘋傳的謠言……全校各年級男生眼中的魔王，卻是一年級男生眼中的神靈，是他們拼盡一生用來追趕的精神信仰、指路明燈……

    「桃樂絲妹妹，姐姐又來看你了！來，這是你最喜歡吃的糖果！」幾位匆匆沖進一年級一班的學姐，掏出一大盒包裝精美的糖果，對桃樂絲說道。

    「謝謝姐姐們！」

    小丫頭接過糖果，雙眼眯成一條縫，嘴巴笑的合不攏，和偷到雞的小狐狸一樣。不過幾位校花卻不在意，反而十分開心桃樂絲能有這樣的反應。只有贏得妹妹的心，才能得到哥哥的愛。桃樂絲是西撒最大的弱點，這是全校皆知的秘密啊！

    「來，幫姐姐一個忙，將這封信交給你哥哥。」幾位校花紛紛取出印滿愛心的信封，一臉期盼的說道。

    「沒問題，全包在我身上了！」桃樂絲拍了拍胸口，保證道。

    「那就拜托了！姐姐下周再給你帶好吃的哦！」說罷，校花們開心的跑了出去。

    「哇啊，你們看，又有人學姐給桃樂絲送糖了！有一個對自己專一無比，還能給自己創造經濟效益的哥哥真是太棒了！」同班a說道。

    「誰說不是啊！」b回道。

    ……

    「桃樂絲，出來，一起回家。」西撒在門口敲了幾下，然後說道。

    「哦！等等，馬上就好！艾妮，拜拜，下周見！」桃樂絲急忙收好糖果，接著向門外沖去。

    「別急，時間還早。」西撒面帶笑意的說道。

    「哦！那個，老哥，我……」回家的路上，桃樂絲開口道。

    「糖果你留著就好，那些信可以扔了，她們那邊我會逐個拒絕的！」西撒冷冰冰的說道，眼角閃過一絲殺意。敢利用我妹妹，你們統統要死！

    「哥，你真好！」桃樂絲抱緊西撒的胳膊，膩聲道。

    「我是你哥嘛！」西撒回道。

    「我說的不是那個！」想到了班上的流言，桃樂絲臉色微紅。

    「你想多了，我對平胸不感興趣。」西撒實話實說。雖然妹妹確實很可愛，也很乖巧，但那也只是妹妹啊！身經百戰的他，又怎麼可能對小孩子感興趣？他的目標是……

    「去死吧！」桃樂絲張開嘴巴，狠狠咬了下去。

    「嗚嗷……快，快松嘴！桃樂絲最可愛了，哥哥最喜歡你了！……啊啊啊，不要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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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錫蘭的電影


    又一個周末到來了，經過桃樂絲死纏爛打軟磨硬泡的撒嬌攻勢，正在閱讀報紙的伯爵終於不堪騷擾，答應了讓她去看精靈明星『塞西莉亞』的最新電影，《公主歷險記之深澤巨蟒》。

    先前說過這個世界因為能量活躍混亂的緣故，電力設備無法正常運轉，但若加入了煉金術或者其他的附魔技術後，電能還是可以被普通人類掌控的。只不過這種奢侈的東西，無法大范圍普及，僅供那些貴族奢侈享樂。

    久而久之，除熱能蒸汽機以外的魔導科技，都向著畸形的方向發展，但也有許多超越想象的發明出現。比如說汽車，普通的蒸汽車速度一般，雖然蒸汽機、熱能機不斷更新換代，但那些跑車的速度也只能和地球相比。但當魔導科技融入其中後，懸浮車出現了，它們的速度更快，甚至和地球上的滑翔機相比。此外，超越千層的高樓，用魔法制造的懸浮城，填充各種變異炸藥的超級導彈、沒有輪子卻長著上萬對腿的列車……

    在錫蘭獨特文明體系的催化下，『科技』以另一種姿態站到了與地球同等，甚至更高一層的地步。當然，也有許多地方不如地球，比如可以高速運算的超級電腦、能夠裂變核彈頭、人手一部的智能機，等等……

    正因如此，西撒並未重視那些『殘破記憶』，雖然地球文明有許多可取之處，但錫蘭的文明未必比它差。自小生長於這顆星球的西撒，僅當這些『記憶』是開發靈魂，拓展見識，增長歪門知識與黑科技的科普讀物。

    雖然電能沒有大范圍普及，但電力運用早在百年前就已發展成熟，並投入了使用當中。各大公司財團、王公貴族家中、高端交通工具、酒店餐廳，都在使用電燈，而西撒家也有通電線的收音機與電話。

    所以，電影的出現也是理所應當的。

    「電影？在家看不行嗎？非要去那種人擠人的地方？」偶爾看過幾次老古董紀錄片的西撒，對於所謂的電影並不感興趣。

    這個世界沒有電影合成特效，雖然各種天賦能力、魔法光效已經達到玄幻的地步，但西撒還是覺得地球電影更勝一籌。畢竟任你天賦再牛叉，也弄不出外太空效果！人家凹凸曼能打小怪獸，我們錫蘭只能找到本色演出的怪獸，卻弄不出凹凸曼！

    雖然本土電影的效果並不比地球差，但沒有互聯網、沒有電視的錫蘭，娛樂業遠不如地球發達。無論劇本，還是台詞，都要弱地球一籌不止。而全世界每年出產的影片量，還不到好萊塢的一半。

    不過有一點卻不比地球差，甚至完爆地球！那就是，錫蘭也有一批德藝雙馨的老師，她們來自不同種族，有精靈、有女妖、有妖怪、有魔女，還有天使！她們比島國老師還要敬業！她們比島國老師還要專業！她們比島國老師更有本錢！

    可惜，西撒還未成年，從未觀看過那些傳說中的『電影』。他也僅僅聽班上同學談論過……

    「在家看？老爹才不肯買錄像帶呢！還有啊，咱家的幕布太小，看起來沒有影院的效果。人家影院可是環繞立體聲，咱家就兩個大喇叭。」桃樂絲一臉嫌棄的說道。

    「嘖嘖，你懂得挺多嗎，沒少看八卦吧？」西撒打擊道。

    「切，我看媽媽的雜志怎麼了？」桃樂絲得意道。

    「哦？塞西莉亞出新電影了？」從臥室出來的妮可聽到兄妹的談話，好奇道。這位血族貴婦，同樣是一位八卦女王。

    「沒錯！新電影噢！聽說攝制組專門去異國取材，還租借了一條很厲害的沼澤巨蟒，這次不僅有塞西莉亞，男主更是……！」桃樂絲嘴巴合不攏的說了一大堆西撒從未聽說過的演員名字。在這娛樂方面，一直沉浸於地球二次元資料庫的西撒，已經被時代拋棄了。

    「是嗎？真想去看啊！可惜我明天有一個舞會。乖女兒，不如這樣，咱們後天一去看，如何？」妮可期盼的盯著桃樂絲。

    「不要！我忍了這麼久，終於盼到周末，不能再拖了！這樣吧，我先看一遍試試毒，萬一拍的差，那老媽你就安全了。若是拍的好，我再陪媽媽看一遍嘛！」桃樂絲機智的回道。

    「乖女兒，就這麼定了。不過這部電影肯定不差！」妮可信誓旦旦道。

    「妮可，你好自信啊！」西撒不信服的說道。

    「怎麼，難道你不知道塞西莉亞的口碑？」妮可不可思議的盯著西撒。

    「別這麼看我，我不是古董！我的《火影惡魔果實能力者》還被報社約稿呢！」西撒慌張的掩飾著自己的不堪，他確實沒聽過塞西莉亞……、

    「塞西莉亞可是四年前出道的精靈族女明星，短短一年便紅遍帝國，接著轟動全大陸，被譽為史上僅次於『丹妮絲』的女演員！她相貌美麗，氣質優雅，演技高超，而且相當敬業，吃苦受累從不喊冤，是所有演員的楷模。她的身材三圍是……」談論起這些，妮可興致勃勃的報出一連串數據。

    「呃……丹妮絲我知道，百變女妖，永不衰老的妖姬女皇嘛！」西撒干笑道。

    「丹妮絲誰不知道？我就是看著她電影長大的！人家長盛不衰已經三十年了，這個星球就沒有不認識她的。嘖嘖，我去年看她拍的新電影，還是十六歲的粉嫩模樣！想當年第一次看她電影的時候，我還是一名青澀少年呢……如今我已經老，而她還是那樣的年輕……」伯爵滿腔感懷的回憶著，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晴轉多雲的妮可。

    「就是！就是！小學一年級的課本裡，就有介紹『丹妮絲』的課文，你這個學霸怎麼可能不清楚她的事跡？不過，她真的好年輕啊，永遠的十六歲啊！」桃樂絲羨慕道。

    「有什麼好羨慕的，人家可是死亡女妖，你去做個亡靈轉化儀式，一樣能青春永駐。永遠七歲的桃樂絲公主！」西撒鄙視道。

    「切，等我有錢了，就去買不老泉。變成亡靈多悲慘？和某人一樣不能曬太陽。」

    「說清楚了，誰不能曬太陽？我只是不喜歡曬而已。你這個進化出光和能力的變異蝙蝠，曬太陽很了不起嗎？」最討厭被人說成『小白臉』的西撒，一直對『曬太陽』這個問題敏感無比。

    「好了，不要鬧了，快去休息。再過一周就到暑假了，明天起來准備假期安排，把你們要參加的活動都寫出來，我和你們父親會審批的。還有，明天下午去把花園的雜草清理干淨。對了西撒，你養的那條蛇已經三個月沒喂食，估計活不過一星期了。不想被艾爾莎折磨的話，最好去看看。」妮可微笑道，但眼中卻帶著淡淡快意，似乎很期盼那條蛇被餓死。

    「糟！我竟然忘了它，艾爾莎一定會殺了我的！」西撒翻身從沙發上跳了下來，接著向臥室跑去，准備拯救那條被他鎖在箱子裡整整三個月的蛇。

    「老媽，我的電影呢？從早晨到下午都被安排滿了！」

    「明天下午讓你西撒陪你去，我給你支部車。」妮可說道。

    「太好了！桃樂絲最愛麻麻了！」小蘿莉撲過去撒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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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開始


    當兄妹二人回屋睡覺後，伯爵放下報紙，看著妮可問道：「這種時候，你還讓他們亂跑？」

    「怎麼？在自家的地盤上看電影也會遇到危險？」妮可挑眉回道。

    「我有種不好的感覺，這個世界的天要變了，他們還是待在家中比較好。最近，阿肯的底層出現了許多陌生面孔，警衛隊也不能完全掌握他們的蹤跡。」

    「是你太神經了，自從桃樂絲上星期表現出特異後，你就一直疑神疑鬼的。就算那些家伙能夠找到桃樂絲和西撒，那也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你覺得，是地獄距離咱家近？還是那位大人距離咱家近？」妮可問道。

    「嗯，是我想多了。等老師來到這裡，一切都能恢復正常。」伯爵靠在椅子上，無力的說道。

    「說起來，我還沒見過那位大人呢。他來咱家，我有什麼需要准備的？」妮可有些拘謹的問道。

    「不需要，你平時那麼照顧西撒，保持原態就很好了。嗯，老師喜歡抽煙，還有胡蘿卜，你多買些就可以了。」

    「你這次請他來，是為了給西撒……」妮可遲疑的說道。

    「沒錯，給西撒和桃樂絲進行『共鳴儀式』。桃樂絲的情況我已經和老師說了，『共鳴體』他會為桃樂絲准備的，你不用擔心。」

    「是嗎？桃樂絲也有份！」妮可驚喜的說道。

    「都是我的孩子，我會偏心？」伯爵一副被打擊到的受傷表情。

    「不是，我聽族人說過，那種儀式的代價非常高，即便『守護者』也很少為人舉行。除了你之外，我這輩子還沒有見過第二個『共鳴者』。西撒是那位大人的外孫，自然有份，但桃樂絲卻和那位毫無關系……」

    「怎麼沒關系？桃樂絲是我的女兒，西撒的妹妹，他的外孫女。安心，這種儀式沒什麼太大的代價，只不過很費錢就是了。外界傳的那麼慘烈，只是老師抬高身價的手段而已。以老師的資產，給桃樂絲置辦一百個共鳴體都沒問題。」伯爵好笑的解釋道。

    「那種大人物還需要耍這些小手段？」妮可驚訝道。

    「老師很狡猾的，這點西撒和他很像。」伯爵笑道。

    「對了，艾爾莎在為西撒准備高等學院的事情吧？」妮可問道。

    「沒錯，關於西撒的事情，我也插不上手，都是艾爾莎在操辦。她信不過我，我也沒資格阻止她。總之，她做的只會比我們好。」伯爵滿眼無奈的嘀咕著。

    「西撒有艾爾莎負責，自然無需憂慮。他還有外公，將來一定能夠生活的很好。雖然我這個繼母幫不了什麼，但他平安我就放心了。」妮可安心的說道。

    「我會把『白鱗聖劍』留給桃樂絲，她也會平安的。」伯爵補充道。

    「什麼？！」妮可不可思議的看著丈夫。

    「我欠西撒很多，但這把劍一定要留給桃樂絲，他們都是我的孩子，必須要有足夠的力量保護自己。老師一定會將最珍貴的東西留給西撒，艾爾莎也是。可桃樂絲卻沒人關心，這把劍要留給她，想來西撒也能理解，畢竟他那麼愛護自己的妹妹。」

    「你胡說什麼？我這個母親還不會關心自己的女兒？放心，我有好東西留給桃樂絲，你不用瞎擔心。你太偏愛桃樂絲了，什麼都留給她，西撒卻沒有份。你以後多和他交流，不要那麼嚴肅。這孩子很親近桃樂絲和艾爾莎，對咱們卻相當禮貌，他還從未喊過我『母親』吶。」

　　「那是艾爾莎太霸道了……」

    ……

    於此同時，在阿肯市某個大型庫房的地下室中，一個綠瞳男子正一臉興奮的盯著面前的烏鴉。

    「東西都運來了？」綠瞳男子熱切的看著對面的烏鴉。

    「菲利蒙，你確定這樣沒問題？」

    被男子看的不舒服，烏鴉向一旁跳開，接著又伸出脖子，用尖喙指了指菲利蒙身後那一大堆散亂擺放的藥劑瓶。就算不懂行的人也知道，胡亂調配藥劑，絕對不會配出小概率的逆天藥劑，也不可能制造出什麼副作用強大的『自殺藥』，唯一的結果只有浪費原料。

    「你懷疑我？我守了『冥土之獄』整整十四年，除了虐|待那些囚犯，拿它們當試驗品驗藥，還能做什麼？」菲利蒙怨恨的說道，那濃濃的怨氣，逼的烏鴉不斷向後跳去。

    「我不是懷疑你，而是亂放試劑瓶真的可以嗎？」烏鴉急忙辯解道。

    「夠了，我的事你不需要管！你的身份只是監測員，你有權跟隨我，但無權指責我。這次行動一切都由我來指揮，你有意見嗎？」菲利蒙神經兮兮的逼問道，仿佛這只人畜無害的烏鴉要奪他權一般。

    「沒意見！一點意見都沒有！您想做什麼隨意，我一邊看著就行。」烏鴉拍了拍翅膀，飛到了地下室的頂端的鐵絲上，遠遠地看著他。

    「我要的藥劑都送到了？」菲利蒙再次問道。

    「送到了，給你！」烏鴉突然在地下室中飛了起來，並在菲利蒙的頭頂吐出一粒金屬膠囊，然後又飛回自己的位置，「總部說了，這次是你最後的機會，如果沒有作出成績，那你這輩子就別想再踏出冥土一步，除非你能跨過『禍』的界限。」

    「你去通知總部，這次我碰上意外之喜，又多了兩個研究素材。叫他們放心，我親自出手，絕無差錯！」菲利蒙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金屬膠囊，從中取出一團折成小卷的紙張。

    將圖紙展開鋪平後，是一張極薄的方形半透明紙張。在紙面上，繪有異常復雜難明的魔法陣圖，各種顏色的線條相互交接，化為一副令人頭暈腦脹的魔法陣圖。

    初看第一眼，菲利蒙也生出一種惡心的暈眩感，這些不斷游動的線條真是太復雜了，還好自己不需要明白其中的意思。

    取過玻璃刀片劃開手指，一滴鮮血落在圖紙上。

    「血液認證中……確認，請輸入密碼。」圖紙上的魔法陣突然變幻，空出一片空白，並顯現出這樣一行字。

    「咦？這麼先進！難道我這些年被關太久了？」菲利蒙看著那閃耀著微光的圖紙，驚訝道。

    「呃，你想多了。那都是制圖員故意編制的固定程序，圖好看而已，沒有任何意義。這些字跡也一樣，只要滴血就會出現。符合標准就會出現這句話，血液不符，就會自動熄滅。」烏鴉解釋道。

    「你們真無聊！」菲利蒙低語一句，接著輸入了自己的職工號。

    「開啟！」魔法文字再次變幻。

    菲利蒙將雙手按在圖紙上，接著手掌微微下陷，沉入圖紙當中，直至一雙小臂全部沒入紙面。從遠處看，他的雙手詭異的消失不見！或者插進了桌子中，但桌子下方卻空空如也。

    雙臂攪和半天，菲利蒙雙眼突然一亮：「找到了！」

    接著他雙手用力，從圖紙中拉出一個小箱子，這便是總部送來的重要資料。當箱子離開圖紙後，紙張燃燒起來，化為灰燼。菲利蒙沒有理會那張自燃的圖紙，而是打開箱子，丟開最上層的資料，拿走了下層標記著『魔化藥劑』的瓶子。

    那疊被他拋開的資料散落在桌子上，露出了裡面的內容。

    一級機密：2月4日，組織在南洲捕捉魔物時誤入一處遺跡，發現上古生物屍體四具。保存程度極差，已殘破腐朽。2月9日，屍體運回總部進行研究，組織判斷此為異界物種，高等魔鬼。11日，結論被推翻，屍體等級更高一層，……舊日罪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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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黑夜中的襲擊


    周六夜晚，看完電影的桃樂絲，坐在回家的專車上，一臉興奮的和西撒討論著劇情。諸如塞西莉亞如何如何美麗，雖然只比她差一點；那條巨蟒又何等的霸氣，比動物園的巨龍更有氣勢；電影的劇情多麼的曲折動人，比西撒編的二流故事強太多等等……

    當汽車行駛了二十多分鐘，脫離鬧市區進入某處偏僻的巷道時，一道白影突然從路邊沖了出來，擋在汽車前方。借著刺眼的燈光，司機兼保鏢的考博看清了來者的背影，一位看起來年紀比西撒還要小的男孩，正在追趕一個皮球。

    看到這一幕，考博冷笑一聲，漆黑的夜晚、昏暗的路燈、危險的巷道，居然還有小孩玩球？看穿了這拙劣的陰謀，考博一腳踏下去，止住了汽車。他倒想看看這阿肯市中，還有誰敢威脅自家的少爺和小姐？

    「嗯？怎麼停車了？」汽車戛然而止，沒系安全帶的桃樂絲整個人撞在了靠背上，接著一臉不悅的問道。

    「小姐息怒，有個不長眼的東西，我這就把它打發了。」考博解開胸口的安全帶，張口回道，並隨手打開車門。

    「哦？那你動作快點，我還要回家吃冰激凌。」桃樂絲興致勃勃的催促道。

    「明白！小角色而已……」活動幾下身子，體型壯碩的考博邁著步子向汽車前方的小孩走去。

    腳尖一勾，一挑，那枚皮球頓時彈到了保鏢的手中。「小鬼，你的球。」

    當皮球入手的一刻，溫熱如*的感覺，從手心傳入保鏢的腦中。

    「不客氣，送給你了！」成熟沙啞的男聲傳進保鏢耳中。

    小朋友抬頭，這是一張嚴重扭曲變形的成人臉頰，一嘴歪歪扭扭的大黃牙，鼻子缺了一半，眼睛一大一小，尖尖的耳朵，干枯褶皺的皮膚，整個人看起來其丑無比。他不是小孩，而是一只侏儒！在侏儒開口的同時，那枚皮球突然張開一道佔據球面二分之一的大嘴，粘著不明液體的獠牙作勢就要啃掉考博的手掌。

    原本，侏儒打算正面攻擊，而皮球從後方偷襲的。但沒想到這保鏢如此配合，居然傻愣愣的往槍口上撞！那東西看起來雖然奇怪，但可以一口咬斷一根直徑四釐米的鋼筋，這傻大個完蛋了！雖然心中大定，但侏儒也不遲疑，直接拔出匕首，跳躍著向考博胯下捅去。殺人不忘補刀，這是侏儒最引以為傲的美德！

    「垃圾！」不屑的罵了一句，考博五指突然彈出尖銳鋒利的指甲，先獠牙巨口一步，刺穿了皮球的身體，接著用力一捏，刺耳如嬰啼的哭泣聲從皮球的嘴裡傳出，而考博則毫不猶豫的將變形肉團向身下砸去。

    『砰！』肉團摔在地上再度彈起，徑直擊中了侏儒了臉，讓它的動作一頓。

    這時，考博大步向前，上半身更是止不住的膨脹。當他來到侏儒面前的時候，左手徑直送出，與侏儒全力刺出的匕首撞到一起，匕首竟不能前進半寸！侏儒突然生出一種，鈍刀捅進堅韌牛皮的荒謬感覺。

    這不科學？教練，他只是個司機！

    可憐侏儒沒機會找自己的暗殺教練哭訴，就被考博的雙手高高舉了起來。

    「說，誰派你來的？」面貌朴實敦厚的考博露出一個扭曲的微笑，露出嘴中尖銳的牙齒，借著微弱路燈照耀，更顯猙獰恐怖。

    看到這裡，侏儒一陣顫抖，接著濕潤了。

    「嗚嗚嗚……」喉嚨被大手卡主的侏儒，顧不得窒息的痛苦，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努力發出聲響，只想說一聲『饒命，我全招！』。那嘴巴一張一合的樣子，活像一條脫水的大魚。

    可惜，考博卻不給他機會。

    「嘖嘖，好硬的嘴巴，既然你不願說，那就死吧！」保鏢笑的更加燦爛了。

    「唔唔唔唔！！！！」聽到這裡，侏儒掙扎的更劇烈了。兩條腿凌空抽動，仿佛太空步，又如鋼|管舞。

    『咔嚓！』考博折斷了侏儒的脖子，一臉滿足的向汽車走去。

    坐位上的西撒看到這一幕，微微蹙起眉頭，對妹妹說道：「考博不太對勁，今天又沒滿月，他怎麼這麼狂躁？」

    「好久沒殺人，憋的唄。」桃樂絲一臉好奇的看著不斷在地上蠕動的皮球，接著說道。

    「女孩子要矜持些，沒事多聽音樂多讀書，變成一個合格的淑女，不要養成某些獵奇的愛好。」順著妹妹的目光看到那團頑強的肉團，再看看桃樂絲嘴邊露出的淡淡微笑，西撒痛苦的說道。

    「知道啦！人家會乖乖的！」桃樂絲膩聲敷衍道，接著她聲音一變，「不對，還有人！」

    ……

    「確定附近沒人，就那一個保鏢。」巷道旁的某棟四層貧民樓中，烏鴉對菲利蒙匯報到。

    「嗯，馬卡斯還真大意啊，居然只派一個『操縱級』的狼人保護兒女，一點警惕心都沒有。」趴在窗戶上俯視下方的菲利蒙，一臉無聊的說道，「不過也對，這裡畢竟是他的地盤嘛，定居了近十年，要是還小心翼翼，那就不是『白鱗聖劍』了！可惜，你碰到了我啊……」

    「啟動第二套方案嗎？」烏鴉好奇道。

    「不用，引走那個傻子，力量減弱一半，和那兩個小家伙打個招呼。讓我替伯爵大人測試一下他們的潛力吧。」菲利蒙彈了彈指甲，接著張嘴打起哈欠來。「唔……啊！真是讓人失望啊，我通宵調制出的寶貝都用不上了，唉，好想回去睡覺啊……」

    ……

    「小心！」能夠夜視的西撒看的考博背後多出幾對閃著紅光的眼睛，接著高聲提醒道。

    西撒出聲夠快，但考博的動作更快。膨脹的軀體沒有縮小，反而再次脹大。當那幾對黑影從陰影中竄出，以無與倫比的速度沖向考博時，大漢的嘴巴也迅速拉長，黑色的毛發從全身長出。

    僅僅一個扭身的功夫，考博便從一個人類司機轉化為健壯魁梧的黑色狼人。

    「嗚嗷！」嚎叫聲響徹附近的街區，緊跟著便是怪物的慘叫。

    狼人不斷揮舞雙爪，一只又一只四肢著地，全身干瘦但動作靈敏，擁有尖牙與利爪，像狗又像猴，勉強分辨出人形的怪物摔落在地，如質量最差的血包般，『砰然』炸裂，將發黑的血漿濺的到處都是。

    「魂淡！這家伙在搞什麼？！」看到這一幕，西撒徹底怒了。自己的妹妹才七歲，這家伙居然敢在桃樂絲面前玩這種r18的橋段。當真活得不耐煩，想要辭職是吧？

    「閉上眼睛！」看到狼人掐著一個怪物的腦袋，將其高舉過頭，西撒急忙伸手去捂桃樂絲的眼睛。

    「哥，我不是小孩子！」在桃樂絲的掙扎聲中，狼人一把捏爆了襲擊者的腦袋，將腦漿涂滿了擋風玻璃。

    「混賬！」西撒大爆粗口，接著急忙扭頭向妹妹看去，希望不要給小丫頭留下心理陰影。而另一邊的桃樂絲，則眼冒紅光，舌頭不斷舔著小嘴巴，一副嘴饞的表情。

    『砰！』狼人的身體突然砸在車上，然後又給一個黑影拖走。

    「吼！嗚嗷……！」怪叫一聲，化身為狼的保鏢先生追著黑影跑去，一路橫沖直撞，拍斷了無數路燈，砸翻了無數公共設施。

    「不是狂化，考博失去理智了！」桃樂絲說道。自家的保鏢身經百戰，各個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比如說考博，那可是在月圓之夜依舊能夠控制理智，正常工作的精英。現在居然無腦的亂開殺戒，看來敵人真是有備而來。

    西撒從座位下方抽出一把短刀，然後又摸出一把左輪手槍。「找機會就跑，只要出了這片街區，你就安全了。」接著，他不由分說的將手槍塞進桃樂絲的手中。

    「你要做什麼？」看到西撒的架勢，桃樂絲尖叫道。

    「還能干嘛？幫你引開這群東西。」西撒的表情越來越冷，那對犄角也無法掩蓋的顯露於空氣中。

    「不行！考博都對付不了，你怎麼能行？」桃樂絲抱住西撒，大聲叫道。

    「難道坐在這裡等死？對方很明顯示沖咱倆來的，逃不脫的，不過也不用擔心生命問題。我是長子，目標更明顯，咱們分開跑，若你能逃出去，我獲救的幾率才能更高一點。說不定，咱倆誰都跑不掉吶。」西撒淡淡的安慰著，可越說小蘿莉越就委屈。

　「我不要嘛，你會受傷的。」桃樂絲淚眼汪汪的看著西撒，「咱們乖乖等著被抓不行嗎？」

    「人質復數時，才容易出現撕票的情況。所以你還是逃吧，不要連累我。別忘了我的天賦，我不怕受傷的。」說罷，西撒打開車門，撿起了那坨還再蠕動的頑強肉球。

    「呼！還好，還好，只剩三只，考博這次立功了。」看到三只不斷撕咬同伴屍體的怪物，西撒慶幸的說道，「不知哪位在此？綁架的話，抓我一個就夠了吧？」

    等待片刻，幕後黑手並沒有出現，看來應該是那個和考博糾纏的黑影了。此時，那幾只補充完體力的怪物，抬頭緊盯西撒，並發出挑釁的低吼聲。

    單手背後，西撒對桃樂絲做出『逃』的手勢，另一只手則握緊低聲啜泣的肉球，在身側晃了晃。肉球發出了虛弱的叫聲，立刻吸引了怪物的注意力。

    這時桃樂絲也打開車門，向著遠處逃去。在妹妹開門的同時，西撒狠狠砸出了飽經摧殘的肉球。再次暴力著陸的虛弱肉球，透支生命的叫了起來，三只怪物有兩只飛身撲去，而最後一只則扭頭看向桃樂絲。

    「嘿，這邊的朋友，你好嗎？！」為了掩護妹妹，西撒大叫著，氣勢洶洶的向第三只怪物沖去。

    被西撒熱情感染的怪物放棄了遠處的桃樂絲，接著扭頭看向過來，警惕的做出防御姿勢。

    「呃……，再見！」距離怪物不到六米，西撒果斷扭頭轉身，向著拐角處跑去。

    「吼！」發現自己被耍了，怪物大叫著追了上去。

    帶著怪物在公共座椅旁繞了幾個來回，拉開一段距離的西撒再次沖向那兩個將肉球玩|弄成兩個半球的怪物。

    「嘿！對不起，認錯人了！」甩飛一只鞋子打在怪物a的臉上，西撒再次扭頭逃竄，帶著三只怪物向更深的巷道沖去。

    就在西撒扭身沖進的小巷子的瞬間，他用余光看到了第四只怪物，與身後三只不同，它的體型更大。這家伙抬頭在空氣中嗅了嗅，然後向著桃樂絲逃離的地方追去。

    「該死！」只剩一只鞋的西撒，一邊大罵，一邊加速狂奔。自己根本不是這些東西的對手，剛才裝的那麼淡定完全是騙妹妹的，現在要怎樣做才能逃命，才能救下桃樂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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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人生的初戰


    急速狂奔幾分鐘後，西撒憑借靈活的身手不斷在巷道內穿行，一會上牆一會兒鑽洞，總算拖延住了身後三個智力不高的怪物。

    雖然他長期服食血蜜，體力遠超同齡人，達到成年人的水准，但任誰在短時間內進行如此劇烈的運動，都會感到不支。此刻他還有余力，但在這樣拖延下去，早晚要栽在這三個怪物手裡，更別另一邊小蘿莉一只的桃樂絲了。

    想到這裡，西撒咬牙加速，向著身側一堵高牆奔去，仿佛要一頭撞死。看到獵物如此瘋狂，備受感染的怪物也加速追去，准備和西撒一同撞牆而死。

    西撒自然不會自殺，當他奔至牆面前方時，他借著慣性一個折身踏到了牆壁上，並垂直於地面向上奔去。身後的怪物看到這一幕，也紛紛的跳起來向牆壁越去，准備在更高的地方攔截住西撒。

    「妹的，死吧！」左手拔出匕首，西撒突然俯身蹲下，緊緊貼在牆壁上，接著他用力一蹬，炮彈一樣彈射出去，向著空中距離自己最近的怪物彈去。

    這一刻，多年練習古怪舞蹈的效果終於產生了。此刻的西撒感覺時間變得緩慢，他無比清晰的看到空中三個滿嘴口水的怪物，正無比興奮的向牆壁躍去。

    此外，他還有一種能夠完美掌控身體的感覺。在剛才的追逐中，他有幾次險之又險的避開怪物的爪擊，抱括剛才在牆壁上奔跑，並在即將跌落牆面的瞬間俯身彈射，這一切都不是常人能夠完成的，期間只要有一處小意外，他都會死的徹徹底底。

    西撒雖然不算普通人，但也和常人無異。他唯一的天賦，只是剝奪生命力凝聚血蜜這種輔助性能力，在戰斗方面來講，他和一位身體健康只會耕田的農民相差不大。

    但這一刻，他終於展現出了自己的不同。在撞入怪物懷中的瞬間，西撒敏感的察覺到向自己回來的利爪，與那張擇人而噬的巨口。

    危急關頭，西撒並未緊張，他左手握緊匕首狠狠捅入怪物的腹中，右手則詭異的反折，本能的做出跳舞時詭異動作，接著狠狠上推，一掌擊中怪物的下巴，替它關上了嘴巴。在出刀推掌的同時，身體更是蜷縮起來，將脊椎繃緊對准怪物砸下的爪子。

    『砰！』的一聲，西撒與怪物在空中分開，然後狼狽的摔在地上。

    剛才那一瞬間，他成功捅了怪物一刀，而怪物也撕裂了他後背的皮膚，一股火辣的疼痛感從背後傳來，這是汗水流入傷口的感覺。

    看著怪物腹部不斷湧出的黑紅血液，西撒覺得自己虧了。自己受的傷雖然比怪物輕，但同樣不好受，一舉一動都會牽動傷口引來劇痛。要知道，他只是老老實實讀了七年書，即將畢業的小學生啊！

    「吼……！」受傷的怪物吃痛，雙目發紅的向西撒撲來。而另外兩只跳到牆上的怪物則沒有動，它們正等待受傷的同伴與獵物兩敗俱傷，然後再從中漁利。

    「吼你妹啊！」西撒毫不示弱的大叫著，接著突然踢出一腳，在那難以言喻的『協調感』的幫助下，他准確的將另一只鞋子甩在了怪物的臉上。

    被『暗器』擊中的怪物頓了一下，失去了准頭。而西撒則忍著痛向前沖去，並在即將相撞的瞬間閃開身體，再從側面撲去。像橄欖球中的沖撞一般，他毫無花俏的砸在怪物的腰側，並伸出一只胳膊攔住怪物的細腰以及它的一只手臂。

    這些怪物雖然靈敏無比，更是身兼利爪巨齒，但它們卻有一個缺點，就是太瘦，向獵狗一般有速度沒力量。摟住纖腰的西撒發瘋的揮著匕首，不斷的捅進去又拔出來，『撲哧撲哧』的聲響不絕於耳。

    慌亂之間，他自己都生出一種『我居然能捅的這麼快』的微妙自豪感。接著，自得的感覺消散的一干二淨，劇烈的痛楚再次從手臂傳來。

    那只被西撒強摟的怪物受到襲擊，頓時狂性大發，想要掙脫鉗制。可惜小學生所爆發的力氣比它大，無奈之下，怪物只得用另一手臂攻擊西撒。

    由於西撒在自己身側，怪物幾次從後背的掏抓都被閃開。接著，它的智力突然上線，一爪撕開了摟在腰間的胳膊。

    手臂劇痛，西撒忍不住痛呼一聲，然後松開雙手，一腳蹬在怪物身上，將彼此的距離來開。

    『撲通！』

    後背落地，背部的傷口混入泥土再次傳來徹骨的劇痛，西撒一邊慘叫一邊掉眼淚。真特麼疼啊，活著這麼多年，他還從沒被人打成這樣過。

    而對面那只怪物更慘，腹部被刺一刀，腰間則爛的和蜂窩一般，腎髒破裂，各種液體止也止不住的向外噴湧。勉強起身爬向幾步，這家伙便歪歪扭扭的倒在地上，不斷的抽搐，雙眼更是仇恨的盯著西撒，不斷發出低嚎。

    「呸！」看到怪物的眼神，西撒不爽的呸了一口，接著不斷環視四周，希望能找到應對另外兩只的方法。此時他後背手臂各中一爪，體力更是消耗大半，對付兩只怪物簡直是笑話。要是有個狗洞就好了！可惜兩只怪物的身材與他不差，他能鑽進去，怪物更是可以。

    「幕後黑手啊，你到底跑哪去了？快弄死考博過來抓我吧，順帶把桃樂絲一同抓來啊！」沒發現任何有利於自己的東西，西撒面色變幻的低語著，試圖分散心頭的壓力。

    「吼！」

    牆壁上的怪物行動了，它們雙雙躍下，大點的那只對另一只嚎叫起來。似乎示意它過來對付西撒，可惜那只小的並不聽話，而是爬到隊友身邊進行補刀，然後張嘴大吃起來。

    「嗷嗷……吼！」

    大佬的威嚴被蔑視，大一號的怪物突然撲上去，一頓撕咬抽打後，終於趕開來那只小一號的，然後獨霸隊友屍體，並欣賞起小號vs西撒的表演。

    「嗷嗷……！」被同伴抽打一翻，丟失了血瓶，自尊心嚴重受傷的怪物，將一身仇恨全部施加於西撒身上，緩步向小學生走來。

    「你妹妹！兩個一起吃能死嗎？！」西撒用略帶委屈的哭腔看著那只大一號的怪物，你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血蜜！」

    一團紅霧突然乍現，成功吸引了身前怪物的注意。西撒喘了一口氣，總算抓住機會了。剛才他一路被追，根本沒機會使用天賦，接著又是近身搏殺，更不可能召喚血蜜了。現在不同，這些怪物智力不高，一坨半死的肉球都能引起它們的注意，這瓶充滿生命能量的血蜜不可能引不起它們興趣。

    血霧越縮越小，最後化為一個金色瓶子漂浮夜空中。看到這裡，怪物驚恐的後退一步，然後又大膽的走上前去。

    看著怪物的動作，西撒露出奸笑。他手指輕輕一勾，瓶蓋被凌空打開，接著一地金色血蜜突然彈出，向著怪物的方向射去。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濃郁的生命力與甜美的血腥香味成功吸引了怪物。它舍棄西撒，追著血蜜向大哥的方向跑去。

    同時，西撒再次從瓶中抽出半瓶蜜糖，向著自己的方向飛來。身前的血蜜一分為三，一份化為霧氣被西撒吸掉，另兩份則如同活物附在傷口上，接著不斷蠕動粘滿傷口，最後再次收縮，將裂開的皮肉粘合到一起，只留下一道比較明顯的傷痕。

    大量生命力進入體內，西撒的臉上露出不自然的潮紅，兩眼更是透出隱隱的暗紅，接著轉瞬即逝。體力迅速恢復，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粘合在一起，西撒再次回歸巔峰狀態的，但兩處傷口所傳來的劇痛卻無法熄滅。

    另一邊，享用食物的大佬再次抽翻一下犯上的小弟，然後眼睜睜看著那滴血蜜炸裂成煙霧，消失得一干二淨。

    「吼！」大吼一聲，它一臉貪婪的盯著西撒。這次，它沒有選擇旁觀，而是帶著小弟向西撒走去，並從兩個方向堵住西撒的退路。

    「雖然是野生的貧民，但總比沒有強。」嘀咕著聽不懂的話語，西撒握緊匕首，冷冷的盯著正面的大號怪物。………………

    今天過節啊！大家踴躍投票啊！在此，祝大家節日快樂！勇敢的少年啊，快去附近尋找落單的小盆友，毆打他們享受奪取棒棒糖的快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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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絕境？獲救？


    「來啊，咬我啊！」

    無視了身後那只躍躍欲試的小弟，西撒對著身前的怪物大哥，挑釁的勾了勾手指。雖然怪物無法理解西撒的意思，但那挑釁的動作與輕蔑的神態成功激怒了它。

    「吼！」四肢蹬地，怪物帶著猛獸撲食的氣勢向西撒沖去。

    另一邊，那只稍弱的怪物也加速沖來，向著西撒毫無防備的後背撲去。

    「出來！」大喝的同時，西撒一記懶驢打滾，向著左側滾去。「啊啊啊，好疼啊！！！」剛剛粘好的傷口再次裂開，流出少許鮮血後，又再次被血蜜黏住。

    雖然血蜜蘊含了大量生命能量，但也不能加速傷口愈合，如果西撒靜養一天，傷口也許會痊愈，但若像現在一般劇烈運動，那他只能享受一波又一波欲仙欲死的快|感。

    若是今天活下去，我一定好好開發『血蜜』，研究出『強力膠水』的能力！眼中含淚的少年在心中賭誓道。

    在西撒翻滾的同時，『嗡嗡』的響聲也從黑暗中傳來。一大波黑色煙霧從天而降飛，分成兩撥向怪物們撲去。

    感謝那些來不及清理的垃圾桶，感謝那些還沒睡覺的蒼蠅！這一刻，西撒突然覺得貧民區也有可愛的一面，這些野生蒼蠅也不是那麼的討厭。

    兩撥蒼蠅在西撒的控制下，不斷在怪物的腦袋周圍飛來飛去，並時不時的落下，企圖鑽進它們鼻孔與耳朵中。在這樣的騷擾下，怪物們再做不出任何攻擊，只是惱怒的揮動著雙臂，試圖驅趕走這些惱人的小蟲子。

    而另一邊的西撒，則面臨兩個選擇。趁機跑路？又或者上前干掉它們？

    兩個選擇都有缺陷，如果選擇跑路，那麼超出二十米的距離後，他就無法精確操縱這些蒼蠅。少了騷擾的怪物，則可以繼續追殺他，接著又進入追逐狀態，大幅度消耗自己體力，然後被撲倒。此外，他身體的傷口只是暫時止血，並未康復，一舉一動都會引起劇痛，無法發揮出十成實力。

    如果選擇趁機偷襲，襲殺兩只怪物，那就更危險了。手臂與後背的傷勢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他，讓他那微薄的戰斗力大打折扣，而被蒼蠅騷擾的怪物並未受到實質性影響，只要它們習慣了這些飛蟲，自己就完了。縱然自己偷襲成功，怪物也能做出臨死反撲，給他一記狠的。現在的狀態再加上新的傷勢……，西撒感覺隱約看見，在自己葬禮上嚎啕大哭的桃樂絲了。

    想到孤身逃命的妹妹，以及那只強壯離譜的怪物，西撒頓時心中一緊。不行，逃命絕不可取，只有抓住機會博一回了！

    妹的，我可是身負黑暗血統的希望之子啊，天國的魅魔老媽保佑我，兒子去了！

    心髒劇烈的搏動起來，大量血液充斥於四肢，練舞時出現的『能夠掌控一切』的錯覺再度湧上心頭。西撒一邊暗自打氣，一邊加速沖去。

    跑動同時，他不自覺地邁出詭異別扭的步子，向著怪物大哥的正前方沖去。同時，那些騷擾怪物的蒼蠅則更加賣力的『嗡嗡』起來，並不斷沖擊怪物的雙眼。

    「嗷……！」

    惱怒的怪物大幅度的擺動著身體，瘋狂搖著腦袋，企圖甩開這些煩人的蒼蠅。在晃動的同時，它也看見了自投羅網的獵物。西撒那別扭到讓人壓根發癢的動作，同樣影響了它。

    「死吧！」高高跳起，手握匕首的西撒，如炮彈般撞進怪物的懷中，准備再次復制先前的勝利。這次，他放棄了效果不大的腹部，選擇了一擊必死的心髒。

    撞擊的瞬間，怪物不受控制的向後跌去，它的四肢也不自主地擺動起來，試圖重新掌握平衡。在這一刻，攀在怪物身上的西撒，露出了勝利的笑容，並准確將匕首送入怪物的心口。下一刻，他的表情突然僵硬，身體更是陣陣發冷。

    『撲哧！』

    利爪貫穿了西撒握刀的肩膀，那把一直停留在心口前的匕首，也無力的掉落地面。

    「骨，骨板？」被怪物刺穿的西撒，滿臉不可置信的嘟囔著。剛才那一刀確實捅到了心口，可惜怪物的皮膚下面並非肋骨，而是一整塊骨板！他的匕首根本刺不進去。

    玩脫了！西撒全身陣陣發冷，心頭一片空白，連肩頭的劇痛都感覺不到。

    「吼！」成功捕獲獵物的怪物嚎叫一聲，便要一口咬碎西撒的腦袋。

    「不！」被叫聲驚醒的西撒大叫一聲，接著無數蒼蠅匯成一團，向著怪物口中沖去。

    「咳，唔嗷，咳咳……」氣管被卡住的怪物劇烈的咳嗽起來，可它的手掌並未放松，反而握得更緊，大量鮮血從肩頭湧出，痛的西撒涕淚橫流。

    身體被怪物刺穿，匕首有掉落地面，雙手空空的西撒心中一片絕望。接著劇痛傳遍全身，激起了他心底的凶性。到了這一步也活不下去了，那麼就是死，也不能讓你好過呀！

    雙腳懸空的西撒突然抬起雙腳，死死纏住怪物的腰部，接著伸出另一只還能活動的手臂，緊緊摟住它的脖子。然後他張大嘴巴，向著怪物的脖子咬去，准備為自己拉個陪葬的。

    感受到西撒的動作，怪物也掙扎起來，准備先一步弄死這個不老實的東西。於是，兩個家伙纏成一團，在地上撕扯翻滾起來，直到數分鐘後，才漸漸靜了下來。

    此時，受到西撒召喚的蒼蠅仿佛失去了控制，四散飛走。那只無傷的怪物，則來到西撒身邊，低頭嗅了嗅，然後又拍了拍一動不動的大哥。

    一陣抖動後，滿身是血的西撒突然動了，他一腳蹬開趴在身上的怪物，然後無力的躺在地面，看著另一只雙眼不斷閃動貪婪光芒的怪物。

    平靜的看著眼前的怪物，西撒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果然有主角光環啊！勸你還是快跑吧，否則死掉就冤枉了。」

    就在剛才，他與怪物大哥糾纏在一起，相互撕咬的時候，自己的主角光環終於亮了。頭頂那對生長了整整六年的犄角終於建功了！在他咬著怪物鎖骨不斷撕扯的時候，一根短小的犄角意外的捅進了怪物了喉嚨中，並在他搖頭撕扯的同時，撕破了怪物大哥的血管。於是，他活下來了。

    「唔……？」看著瀕死的獵物，僅存的怪物歪著頭發出了奇怪的聲音。似乎對這只面臨死亡卻異常淡定的獵物感到好奇。

    「血蜜！」西撒當然不想死，看見怪物沒有動口，他抱著最後的僥幸召喚出血蜜。

    一團血霧出現於胸前，並慢慢匯聚成一個小瓶子。可惜瓶子還未成形，就被怪物一掌拍散。

    看到這個瓶子，這只怪物終於回想起剛剛被大哥抽打的羞辱，以及被蒼蠅騷擾的煩躁，都是眼前這只獵物干的！於是，它殘忍的低嚎起來，並張大嘴巴准備咬死西撒。

    生死關頭，無力動彈的西撒睜大了眼睛，緊緊盯著這一切，希望能夠記下死亡最後一瞬的景象。尖銳發黃的獠牙，臭味熏天的口氣，粘稠惡心的口水，碎小的爛肉沫，然後是……，鋪天蓋地的暗紅色鮮血！

    血腥味沖天而起，大量溫熱的鮮血澆在自己的臉上。西撒清楚的看見一道銀光閃過，然後怪物的腦袋向高處飛去，而頸部截面的血管，則像炸開的水管一樣，噴了他一臉。

    獲救了？！西撒激動的想著。

    「嘖嘖嘖，真是令人失望啊！這就是『白鱗聖劍』的兒子？連幾個最蹩腳炮灰都搞不定的垃圾。」

    無情才嘲諷傳入耳中，西撒抬頭看去，是一個有著翠色雙瞳的熟悉男人。自己在哪裡見過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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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艾爾莎


    無情的嘲諷傳入耳中，西撒抬頭看去，是一個有著翠色雙瞳的熟悉男人。自己在哪裡見過他？記不清了。

    「很絕望？很害怕？很興奮？嘖，可憐的小家伙，沒人教你運用天賦嗎？這麼濃郁的生命力，真對不起你頭頂那對角啊！」菲利蒙憐憫的看著西撒，「感覺怎樣？刺激嗎？興奮嗎？喜歡嗎？這可是我專門為你准備的見面禮啊！」

    「你就是幕後黑手？」到現在還以為對方是來綁架自己的西撒，開口問道。

    「沒嚇傻啊，心理素質還不錯麼。咳咳，如你所言，我便是這次襲擊的策劃者。」菲利蒙用輕快的語調說道。

    「我妹妹呢？放過她！要綁架的話，沖我來就行了！」西撒大聲吼道。

    「你腦子有毛病吧？看看我的樣子，若我真要綁架你的話，至於費這麼大功夫嗎？」菲利蒙微微側身，露出背後的影子。影子中間，隱藏了無數上眼睛，有紅有綠，每一雙都給西撒一種致命的危機感。這些家伙，絕對比那三只怪物強出百倍，甚至可以和動物園的魔物媲美。

    「你要做什麼？我妹妹呢？！」西撒繼續追問著。

    「稀有的妹控啊！難道你就不關心自己的安危？」菲利蒙好奇的問道。

    「你要殺我的話，早就動手了。說，你要干什麼？我妹妹又怎樣了？」西撒急道。

    「哎，剛才我不是說，這是一份精心准備的禮物嗎？回去告訴你父親，他的老朋友回來了，希望他能喜歡這份見面禮。至於你妹妹，是死是活我也不清楚。我又沒有分身術，只能盯著你一個人。誰讓你是長子，更有價值呢。對了，你頭上的犄角很好看。」將一撮粉末彈入西撒的口中，菲利蒙哼著奇怪的曲子轉過身體，然後邁著輕快的步子消失於黑暗中。

    黑暗之中，一只烏鴉落在菲利蒙的肩頭。

    「搞定了？」

    「嗯！完成了。」烏鴉點頭道。

    「那就好，有了兩個人質，馬卡斯的實力又能發揮幾成？當年若不是那個妖女，他未必是我的對手！」菲利蒙恨恨的說道。

    ……

    終於安全的西撒徹底放松下來，劇烈地痛楚席卷全身，接著他又聞到濃郁的血腥味。斜眼瞥去，身邊恰好躺著一具無頭屍體，他清晰的看見那不斷從血管中噴湧的血漿，以及慘白的脊椎截面，和鮮紅的肌肉纖維。想到這些腥臭的黑色血已經液滲入自己的傷口中，西撒再忍不住，吐了出來。

    「嘔……！」

    仰面朝上的西撒吐了自己一臉，接著他受不住惡心，又吐了起來。幾番嘔吐後，終於壓下了殺戮帶來的各種負面情緒，並艱難的坐了起來。

    「血蜜！」

    這一次，西撒召喚出兩個瓶子，一金一黑。兩種顏色的血蜜從瓶中飛出，涂滿了自己的全身，將能夠愈合的傷口粘到一起。至於肩頭通透的空洞，則由大量血蜜堵住，看起來異常怪異。

    做完這一切，他又一次站了起來，並光腳順著原路趕去，希望能夠找到桃樂絲。在蒼蠅的幫助下，西撒終於在一個街口碰到了桃樂絲。

    此時的小蘿莉正呲著犬齒，蜷伏在地面，與一個纖細的身影相互對峙。在那道纖細身影的旁邊，則是一具死透的巨大怪物屍體。

    「桃樂絲！」看到妹妹，西撒大聲喊道。

    「吼！」小蘿莉回頭望來，一雙眼睛猩紅無比，再配上背後的蝠翼，與五指尖端的鋒利指甲，不比那些怪物遜色半籌。

    「西撒少爺，桃樂絲小姐很安全。」那位女子轉過頭，開口道。

    這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年輕女子，一頭白色長發，身材高挑完美，緊身皮裝更凸顯出火辣的身材，而她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還是那雙金色的蛇瞳。

    「是你啊！」看到女子的相貌，西撒松了一口氣，接著摔倒在地，昏了過去。

    ……

    再次醒來，西撒發現自己從地獄來到了天堂。

    熟悉的香味，柔軟的天鵝絨被褥，繪滿花紋的窗簾，以及暗淡的光線。見到這一切，西撒緩緩出了口氣，接著撐起懶腰，舒服的在chuang上滾來滾去，看不到一點負擔與壓力。一身整潔的**睡衣沒有任何血跡，身上的傷口已經全部愈合，昨晚的一切仿佛只是個噩夢。

    「小混蛋，你醒了？」婉轉動聽，帶著絲絲魅惑的女音傳入耳中。

    「艾爾莎，是你救了我？桃樂絲還好吧？」西撒懶懶的窩在被子裡，一動不動的問道。

    「算是吧。我在你的肚子裡印刻了追蹤術式，它可以監控你的心跳、血量，以及激素的分泌狀況，一旦你遇到危險，當這些數值超過某個極限後，它就會將你的位置反饋給我。只要在阿肯市，就沒人能殺死你。」

    一個相貌精致無比，披散著綠色卷曲長發，擁有一雙銀色豎瞳，上半身一對傲人雙峰，下半身則是一條布滿銀色鱗片蛇尾的美豔妖女，緩緩滑行到床邊，接著盤坐在西撒身旁，並伸出一只手臂，不斷撫摸西撒的腦袋。與高貴優雅的妮可不同，她更像那種帶有致命劇毒的罌|粟花，妖豔的外表下隱藏著無窮的殺機。

    對於女子的撫摸，西撒沒有任何抗拒，反而相當享受的閉上雙眼，並舒服的哼唧起來：「你什麼時候又在我身上動手動腳了？」

    「大概在你三歲吧，我也記不清了，反正這術式從來沒發動過。昨天晚上我正洗澡，突然收到了反饋，結果半天都沒反應過來。最後才派艾瑪去接你，結果還是晚了一步，讓你受了那麼重的傷！那幫該死東西，我早晚會把它們揪出來，送進蛇窟慢慢的折磨死它們！不，讓它們生不如死，絕望的過完這輩子……」談到西撒的傷勢，妖豔的女子突然變得咬牙切齒，那雙蛇瞳中露出的陰冷神色，更令房間冷了幾分。

    「別生氣，我不是沒事嘛。嗯，那伙人好像是沖著老爹去的，我只是附帶品。」西撒回憶道。

    「馬卡斯也該死！將自己的仇怨牽連到你的身上，他還有資格做父親？你以後就住這裡，不要回去了。他敢來接你，我就殺了他！」艾爾莎慍怒道。

    「不要動不動就把『殺人』掛嘴邊嘛，女人不應該溫柔點嗎？你看你，哪有當媽的樣子？」西撒翻著白眼說道。

    聽到西撒的話語，艾爾莎立刻笑了起來，那充滿母愛的溫柔光芒，簡直如滋養萬物的陽光一般溫暖人心。

    如果說這世上誰和西撒的關系最親密，不是那只跟屁蟲妹妹，更不是親生父親，而是眼前這只與自己毫無血緣關系的蛇妖了。從自己有記憶時，他在艾爾莎身邊的時間，要比在自己家中多出數倍。雖然艾爾莎有種種惡習，但她對西撒的關愛是不言而喻。

    而自己出生後到記事前那一段時間，似乎就是被艾爾莎養大的。那時候的伯爵在帝*方擔任重要職位，並沒時間照顧自己，就算有，他也沒辦法從艾爾莎手中搶走自己。直到上學後，他才從艾爾莎的住所搬回家中。

    從某種程度上講，艾爾莎就是西撒的母親，而是異常溺愛他的那種。就拿零花錢來說，他與桃樂絲每月只能得到伯爵打賞的四百元，而艾爾莎每周都要給西撒一千的基礎零用錢。此外，只要西撒開口，無論多少錢都能從艾爾莎的手中弄出來。當然，他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妹妹還好吧？」西撒睜眼看向艾爾莎。

    「很好，比你好的多！艾瑪先碰到她，然後順手解決了那個怪物，不過那時候，小蝙蝠似乎受到了刺激，已經失去理智，之後你滿身是傷的趕來過來，接著昏倒。」說著，艾爾莎拍了拍西撒的腦袋，誇贊道，「不錯嘛，竟然弄死了兩只，很有老媽我當年的風范。雖然手法拙劣，但勇氣可嘉。不過，以後不准再做這樣的事情，遇到危險就逃，管那只蝙蝠去死？」

    「桃樂絲是我妹妹，很乖的，不要把偏見放在她身上嘛。」西撒低聲說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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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黑歷史


    「桃樂絲是我妹妹，很乖的，你不要把偏見放在她身上嘛。」西撒低聲說道。

    「哼，那一家三口都不是好東西，與其留在那裡受氣，還不如搬回來和我住。怎麼，討厭我了？嫌棄我了？」艾爾莎挑眉問道。

    「瞎說，討厭誰也不會討厭你嘛！」西撒起身抱住艾爾莎，不斷蹭臉撒嬌道，「妮可人很好，一直都很照顧我。再說，我每周都有回來住，哪裡嫌棄你了？」

    「不嫌棄我，那你為什麼不願意和我一起洗澡？」艾爾莎扳過西撒的腦袋，直視道。

    「呃……，因為我是男人啊！」西撒臉一紅，艱難道。

    「小屁孩，你算什麼男人？女裝的時候那麼漂亮，一定是女孩子啦！來，乖女兒，給媽媽笑一個。放心吧，老媽一定能把你變成真正的女人！」艾爾莎大笑著將西撒按在床上，用近三米長的蛇尾將他緊緊纏住，接著不斷蹂|躪起來。

    「不要啊……我真是男人啊！可惡，快松手，不要捏了，否則我一定和你斷絕關系！」西撒不堪受辱的掙扎起來。

    中午，被艾爾莎折磨了一早晨的西撒，終於綁起頭發換回了男裝，接著一臉幽怨的來到客廳中。

    「乖，別生氣，今晚一起睡。」艾爾莎一臉微笑的安慰道。

    打了一個激靈，西撒連忙搖頭，一臉後怕的說道：「不用了！」

    「行了，別拉著臉，快過來。看，這是我為你准備的防身利器。」說著，艾爾莎取出一個紅色木盒，「這可是我托匠人連夜打造的。」

    「什麼東西？難道是附魔兵器？我力氣小，你給我買一套魔導裝甲如何？聽說那東西威力很大啊！」

    對鋼鐵俠印象深刻的西撒，一直垂涎那些昂貴的魔導裝甲。比起地球的鋼鐵戰衣，錫蘭的魔導裝甲更加拉風霸氣。可惜以前沒機會接觸，艾爾莎也不允許他玩這種危險品。如今不同了，遭受襲擊的他終於有機會接觸這些武器了。

    「發哪門子痴呢？魔導兵器除了極高的身體素質外，還需要特殊的操控方法與能量。你一個普通小學生，符合哪一點啊？來，看看這把槍，我專門按照你的身體特制減小了使用要求，加上特制的火藥，普通的魔物都可以干掉。」艾爾莎從盒中取出一把黑色左輪手槍，遞給西撒。

    「好輕，這把槍是女士專用吧？」看著那精細流暢的線條，西撒不舒服的問道。

    「怎麼，看不起這把槍？拿出去試一下。」不等西撒回答，艾爾莎一把提起他，扭動起蛇腰向後院滑去。

    艾爾莎家的後院中，養著許多凶獸，健壯的獅子、黑色的獵豹……它們都被鐵鏈拴著，無法自由行動。此外，後院中還有兩個年輕貌美的侍女，其中一位，正是昨晚搭救了桃樂絲的艾瑪，另一個同樣是艾爾莎的侍女兼寵妾。

    沒錯，艾爾莎是一只『拉拉』，她只喜歡女人，從未與任何一名男士傳出過緋聞。對於那些熟悉艾爾莎的人來說，她如此親近西撒根本就是一個無法理解的難題。

    「對了，小西撒，你的夢想終於要成真了！」通往後院的路上，艾爾莎開心的說道。

    「我的夢想？」西撒疑惑的看過去，他活這麼大，還真沒什麼夢想。

    「沒錯！我的手下終於在東大陸打聽到了那個傳說的消息。」艾爾莎溫柔的看著西撒，說道。

    「什麼傳說？你越說我越糊涂了，我究竟有什麼夢想？還和東大陸扯上關系了？該不會是我小時隨便候瞎說的東西吧？」

    「怎麼，難道你不想變女孩子了？我已經打聽到能夠永久變性的仙藥了，只要你喝下去，一定可以變成最完美的女孩子，到時候，咱們就結婚吧！」艾爾莎期盼道。

    「咳咳咳……什麼？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死心？那件破事，本根就是你騙我的好不好！我都說過我是男人了，你不要這樣好嗎？拜托，你不是要做我老媽麼，有這樣對待兒子的麼？」西撒的腦袋頓時大了起來，艾爾莎雖然是一名稱職的母親，但她的怪癖同樣折磨了自己十三年。

    對於艾爾莎來說，西撒的性別是她這輩子碰到的最大兩個遺憾之一。她這些年，從未停止尋找能夠讓西撒變成女孩的方法。在西撒小時候，艾爾莎就開始實施自己的陰謀，將他當成女孩子養，並一直誤導西撒，為他樹立錯誤的人生觀與價值觀，而無知的西撒也一直樂在其中。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伯爵離開軍隊，將重心發在西撒的身上，才有所緩解。當伯爵卸載肩上的重擔，一臉興奮的來到艾爾莎家中看兒子，接著發現一個粉雕玉琢，穿著公主群的金發小蘿莉時，那是何等的尼瑪臥槽的表情啊？！

    之後，在伯爵的強力抗爭下，西撒終於脫下了裙子，穿著正裝離開了艾爾莎家，回歸了正常兒童的生活。此外，這也是伯爵決定再婚，為西撒創造一個正常家庭環境的原因之一。

    對於西撒來說，如果艾爾莎能夠絕了讓自己變成女孩子念頭，那她絕對是全世界最完美的人，沒有之一。

    「兒子？等你變成了女孩子，我就和你斷絕關系。我這麼美麗年輕，有錢有勢，雖然有過幾個女人，但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咱倆生活了這麼多年，早就熟悉無比，絕對是完美的伴侶啊！乖女兒，等你嫁過來，我就將艾瑪她們送給你做侍妾，如何？」艾爾莎一臉迷戀地盯著西撒。

    「我現在是男的啊！」西撒大聲喊道。

    聞言，艾爾莎的臉色立刻恢復正常，但眼中還是殘留著些許遺憾。

    「沒關系，我早晚會把你變成女人的！」艾爾莎信誓旦旦的說道。

    「那種藥根本就是不切實際的傳說，不可能出現的。等我真正長出胡子，你就會認清殘酷的現實，然後絕望的接受這一切！」西撒惡狠狠的惡心道。

    「真不可愛，你小時候可不是這樣子的。放心吧，你是長不出胡子的！你也知道我最討厭那種滿臉是毛的怪物，所以我這就聯系賣家購買『固化劑』，把你永久恆定到十三歲的狀態，給我做一輩子洋娃娃。」艾爾莎的臉上露出極度惡劣的微笑，「我前兩天買了一條裙子，半透明的，十分適合你，今晚就給我換上！」

    「夠了！你給我適可而止點，不准在我身上做亂七八糟的實驗！信不信我暑假不過來住了？」西撒炸毛道。

    「哎，叛逆期的孩子，根本不懂家長的一片苦心，人家一切都是為了你好。」艾爾莎一臉委屈的搖頭嘆息著。

    「誰叛逆期了？有你這種不靠譜的家長嗎？居然如此摧殘我！」

    「我給你買了那麼多護膚品保養皮膚，你居然說我摧殘你？」艾爾莎一把扯過西撒，接著用雙手揉起他的臉來，「看看，若不是我多年的付出，你能有這麼好的手感嗎？」

    「松手，不然我開槍了！」西撒舉起手槍，威脅道。

    「開啊，開槍死打我啊！你這個沒良心的小畜生！」

    「再逼我，我就自殺了！」西撒把槍對准自己腦袋，色厲內荏的說道。

    「好啦，不欺負你了。還是小時候可愛，我騙你是女孩，你就真把自己當女孩了……」艾爾莎回憶道。

    「不要提那些黑歷史啊！萬一被桃樂絲聽見，我這些年辛苦建立的威信就全毀了。」西撒一臉害怕的說道。

    「哼，咱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他們知道，馬卡斯那家伙嘴比較嚴，不會亂說的。好了，試試這把搶吧，米娜，把靶子立起來。」

    在艾爾莎的招呼下，另一位蛇妖侍女在扛著一根金屬柱子來到草坪中央，然後用力一砸，輕松將其插進泥土裡。

    「巨蟒的血脈果然強大，那麼重的柱子，她比考博那個廢柴強多了。」看著那根巨大的方形金屬柱，西撒咋舌道。

    「少廢話，開槍，試試威力。萬一不合適，還要拿去調試。」艾爾莎催促道。………………投票啊！多多投票啊！死命投票啊！今天端午，下午要出門，能否二更不好說，不過盡量爭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