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劇山伯爵 -【白銀之輪】《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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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暗之環


    「少廢話，開槍，試試威力。萬一不合適，還要拿去調試。」艾爾莎催促道。

    「知道了，看我的。」西撒雙手平舉，緊緊握住槍托，一臉鄭重的瞄准著靶子。金屬柱上沒有任何標記，只要打中就可以了。

    『轟！』的一聲，金屬柱中央出現一個深坑，而西撒只覺雙手腕部傳來陣陣劇痛，那把槍差點脫手飛出去。

    「噢，痛！艾爾莎你騙我！手腕扭傷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這是手炮吧！」丟開手槍，西撒蹲在地上拼命搓揉雙手，氣呼呼的瞪著艾爾莎。

    「槍沒問題，只是火藥添了一點點小東西。」艾爾莎笑眯眯的說道。

    「增加了什麼？」

    「少量黑晶和紫衫粉。」

    「驅魔火藥？」西撒崇拜的看著艾爾莎。

    驅魔火藥，是專門對付強力怪物的特制火藥，威力強大無比。只有得到狩魔協會或者天譴教會認證的人物才能購買。西撒清楚的知道艾爾莎和這兩個組織沒有絲毫干系，所以這東西絕對是從黑市買來的。給未純潔的成年人使用這麼危險的玩意，真不愧是自己的家長啊！

    「這是削弱版的，不過威力好像還是大了點，待會兒再送去調試一次，你以後出門隨身攜帶，遇到危險就直接開槍。那些襲擊你的怪物我已經見過了，不入流的渣滓，一槍一個絕對不成問題。」艾爾莎用滿不在乎的語氣說著令西撒頭皮發麻的話，有這樣唆使小學生的家長嗎？

    「艾爾莎你見過那些怪物了？你知道它們的來歷嗎？」

    「嗯，知道一點點。」蛇妖盤起身體，悠閒的臥在地上，並示意西撒也坐下來。

    「能跟我說說嗎？我連你說的渣滓都不如，是不是很爛啊？」想到昨晚的慘況，西撒失落的問道。

    「當然不是！你只是個屁都不懂的小毛孩，天賦也受到控制沒怎麼使用過，能從那些家伙口中逃生已經很不容易了。那幫家伙來勢洶洶，遲早要與馬卡斯他們發生沖突，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好了。」艾爾莎頓了頓嗓子，接著說道。

    「我昨晚看過艾瑪帶回來的屍體，那些襲擊你的怪物並非天然生物，而是被改造的實驗體，而且是那種被淘汰的劣質貨。看起來，那個幕後黑手似乎有意拿你開刀，所以選擇了最沒威脅的垃圾。」

    「不要說得這麼打擊人嘛，你怎麼知道那些怪物是最次品？難道它們頭上還有更高級的品種？」西撒不舒服的反駁道。

    「我曾經見過類似的改造技術，那時你父親與他們發生過沖突，之後雙方又偃旗息鼓。從昨晚的情況來看，那伙人又卷土重來了。」艾爾莎回憶道。

    「什麼人？厲害嗎？」

    「暗之環，很厲害，不過我們也不弱。這次來到阿肯的，應該只是某個小項目的負責人，並不需要太過在意。他們襲擊你，大概是為了報復馬卡斯。以後就住我這裡，沒有雜魚能夠傷害你。」艾爾莎大包大攬道。

    「暗之環是做什麼的？怎麼從來沒聽過。」西撒好奇道。

    「嗯，幾十年前，世界上有一個可以和狩魔協會媲美的大型組織，叫做『初始之環』。他們專門從事血脈研究，開發了許多供普通人類使用的『血脈融合劑』，是一個相當恐怖的巨型組織。之後，他們內部因觀念不同出現分歧，分成數個派系，最後徹底分裂。而『暗之環』就是其中之一，此外，帝國如今的生物研究機構，便是從『初始之環』中脫離出的『第六環』。」艾爾莎解釋道。

    「嘶！」雖然沒聽過初始之環，但狩魔協會的大名誰不知道？總部處於中央大陸，分部輻射各大洲，統合無數能力者維護大地秩序，清剿魔物、平衡各大種族、壓制黑暗力量，甚至暗中操控近百小國的政權更迭……這是一個可以和天譴教會相互叫板的超大型組織。

    「老爹招惹了這麼猛地家伙，那我們家豈不是完蛋了？」西撒憂慮的問道。

    「你想多了，初始之環已經破碎，而它最大的部分是零之環。暗之環，不過是一群極端分子建立的地下組織，他們的總部在南洲，爪子還伸不了這麼遠。動動腦子，你老爹當初敢和他們對著干，現在又豈會怕他們報復？」艾爾莎敲了敲西撒的頭，接著慵懶的靠在他的身上，悠悠地說道。

    「南大陸，那個地下藏著無盡黃金的神秘大陸？」西撒回道。

    「嗯，就是那個原始的地方，沿海還好些，大陸內部到處都是魔物，人類基本上死光了。」艾爾莎回憶道。

    「你去過？」

    「當然啦，那裡的螞蟻很討厭，我差點就死在那兒，不過還好，終於活下來了，而且還有了你。唉，不說這些喪氣話了！」艾爾莎摸著西撒的長發，溫柔無比的說道。

    「喂，不要用那種我是你生出來的口氣說話啊！」西撒頭大的回道。

    「怎麼，不認我這個家長了？別忘了你小時候是被誰奶大的！」艾爾莎拍著西撒腦袋，不悅地說道。

    「是被一只蛇尾人身美杜莎奶大的！你就不能給我找個正常點的奶媽嗎？」想到那些小時候的照片，西撒的頭皮就陣陣發麻。一個小嬰兒被一只滿頭蛇發，一嘴獠牙的巨|乳美杜莎抱在懷中，那是一件多麼驚悚的事情啊？！

    「耶妮可是很喜歡你的，去年通信時還問過你情況呢。比起人類那些沒營養的乳|汁，美杜莎的不知道要強出多少倍。你的體質這麼好，一半原因要歸功在我的身上。」艾爾莎不樂意地扭了扭身子，將西撒纏了起來。

    「美杜莎的乳|汁有毒啊，還好我血統優良，不然早就夭壽了。」西撒一臉慶幸的說道。

    「每晚死一次的小家伙還會怕死？」艾爾莎嘲笑道，「不知道當初是誰找不到耶妮，就放聲大哭的……」

    「呃，不提這些行嗎？」西撒敗退道。

    「好啊，那你有什麼想問的？」

    「老爹背後的組織是什麼？你也是其中一員嗎？」

    「這些東西還是問你老爹去，我答應別人不能亂講的。」

    「哦，那我能學習武技嗎？我什麼都不懂，只會拿刀亂捅，這次，我差點就被那些怪物弄死了。教我武技好嗎？」西撒反身抱住艾爾莎，撒嬌道。

    「我教你的舞蹈沒用嗎？和那些怪物交手時，有沒有一種『完美掌控身體』的感覺？我聽艾瑪說，現場留下許多爪痕，換成常人肯定被剖開了，而你卻好好地，別說這套舞步沒用啊！」

    「確實有一種協調無比的感覺，但舞跳得再好，也不能打啊。我被那只怪物大哥咬的好慘，差點就死了啊！要是我懂得那種特殊的發力技巧，一定可以捅穿它的心髒，說不定連最後一只也能殺死掉！」西撒不甘的說道。回想起昨晚的經歷，沒有任何經驗的他，確實錯過了許多機會。

    「你只是單純對自己沒有力量而不甘心，對吧？」艾爾莎摸了摸西撒的頭發，接著安慰道，「有些事情急不來，我知道你一直想修習武技，但你知道這些年我為什麼沒有教你嗎？」

    「打好基礎？」西撒試探道。

    艾爾莎對自己的教導一直盡心盡力，西撒也明白她這樣做有自己的苦衷。但經過昨晚那次襲擊後，他真的再無法忍受什麼都不會的自己了。在這個瘋狂的世界，再沒有比力量更加真實的東西，經歷過死亡的威脅後，西撒迫不及待的想擁有更強大的力量。

    「這個世界上的武技流派有很多，流傳范圍更是廣闊無比，無論哪個大陸，無論哪個種族，抱括那些站在世界最巔峰的強者與神靈，都擁有屬於自己的武道流法。你的未來注定不凡，所以，我不能讓你隨隨便便修習一種普通武道流法。要學，就學最強大的！」艾爾莎看著西撒，認真的說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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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能力者的境界


    「要學，就學最強大的！」艾爾莎看著西撒，認真的說道。

    「你的呢？父親的呢？雖然不清楚你們達到什麼地步，但絕對是強者吧！難道你們的武技還不行嗎？」西撒急道。

    「你注定無法繼承馬卡斯的『白鱗劍』，而我……，我的一切都會留給你。啊！我已經想到一個有資格做你師傅的老家伙，只要馬卡斯能付清足夠的學費，你的願望就成真了。」艾爾莎神色縹緲的說道。

    「什麼嘛，到底還要等多久？一年？兩年？……」西撒悶悶不樂的抱怨著。

    「別急，我最近正幫你聯系高等學院，等暑假結束，你就可以進入特殊的高等學院修習超凡力量。到那時，即便你不懂武技，一樣可以成為強者。要知道，超凡之力才是你的根本。再強大的武道流法，也只是為這些力量服務的工具。」艾爾莎解釋道。

    「不對吧，據我所知，許多純血武者，並未選擇融合特殊血脈獲得力量，而是專注武道修習，努力開發自身極限，爭取達到更高的境界。而他們的實力，並不比那些血脈融合者差。」西撒反駁道。

    「有一個概念你要搞清楚，境界與力量是不同的，兩者之間無法比較！所謂境界，是一個人的戰斗技巧，與對戰時精神狀態的綜合評價。而力量，只是這個人所能達到的破壞力程度。你剛才所說的是一個錯誤觀點，普通人類的力量，是無法超越血脈融合者的。你說的，是一個高境界人類，憑借豐富經驗擊敗一個低境界普通血脈融合者的特例。如果處於相同境界，人類只有敗亡一途。若那個融合者的血統強大，即便他境界再低，也不會敗給普通人。」艾爾莎解釋道。

    「能細說嗎？老爹從來不提這些。」西撒渴望的問道。

    「大致和你講一下吧。普通人如何劃分我沒注意過，像我們這些能力者的境界，有四個層次。覺醒、操縱、掌控、蛻變。覺醒就是覺醒超凡之力，這個等級最好達到，比如說你的血蜜。操縱，是熟練操縱體內力量，你的血蜜也可以算作其中，但想要超越這個等級，卻非常困難。錫蘭各大洲絕大多數精英，都在操縱者的界限內徘徊。掌控，徹底掌控自身的力量，以及衍生能力，明悟力量的真諦，凝聚出『種子』，這才算是起步。能走到這一步的人非常少，任何一個都是大陸頂尖的強者。蛻變，老實說我也只是聽人說過，那是一種靈魂與肉|體的雙重蛻變，達到那個地步，便是准神。」艾爾莎回答道。

    「准神？和那些神靈有區別嗎？」西撒追問道。

    「你說那些被世界之脈催生出來的妖怪？這種神和我所說的准神，是兩個不同的概念。」艾爾莎皺眉道：「凡是被大地之脈認可的生物，都可以稱為神。如果你被某一片土地認可，你就是神，你可以借用這片土地的世界之力，但你的境界還是一個小學生。這種不修自身，借助大地之脈力量的神，被成為『次神』。這些次神的力量可謂強大，但缺陷也很明顯，比如說前段時間加入阿肯市政府的『神』。它只是最低等的次神，但若放任它為所欲為，阿肯市及周邊地區都會被毀掉。若是正面對決，一支特殊軍隊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可以滅掉它。拋開土地不算，當你憑借自身力量一步步成長到生命的極限後，便是准神。超越准神的力量，再加上大地之脈的認可，便是操控億萬生靈生死的真正神靈。」

    「那種東西存在嗎？你說的是神話吧？」西撒好奇道。

    「當然存在！不然天譴教會、狩魔協會怎麼可能這麼強大？連帝國都無法與之抗衡。好了，這些東西你聽聽就行了，別當真。就算你掌握了體內的力量，依舊是小毛賊一只。准神，那是我也要仰望的等級。」艾爾莎嘆息道。

    「力量呢？力量的等級又是什麼？」西撒熱血沸騰的問道。

    「這東西你就別想了，四個境界你還能接觸到，至於力量的劃分，你連最低級的雜魚都不是。這種東西，等你進入學院後，自然有老師講解。好了，我還要去找工匠調試這把手槍，你慢慢休息吧。嗯，馬卡斯已經給你們兄妹請了假，不用擔心學校的事情。明天，桃樂絲會來農場，到時候你們就能見面了。」艾爾莎道。

    「真的！」西撒驚喜的叫道。

    「哼，沒良心的。你妹妹真的那麼好？連我這個母親都不要了。」艾爾莎酸酸的說道。

    「啊啊啊……你又在亂吃醋！我要瘋了……啊！」西撒無力的倒在地上，痛苦的說道。

    ……

    次日，被艾爾莎折磨了整整一夜的西撒，終於逃出家中，來到了隔壁的農場。

    艾爾莎的宅邸並未在阿肯市內，而是郊區一座佔地面積極大的莊園，裡面種植了許多珍貴香料。除去隱藏於暗處的身份，艾爾莎還是國內著名香水公司的大老板，與帝都許多貴婦相交『莫逆』。雖沒有貴族爵位，但她憑借廣闊的人脈與雄厚的資金，也稱得上呼風喚雨的大人物。

    這座莊園的隔壁，正是西撒家的農場，專門種植特殊草料來飼養黃金綿羊。每隔半月，西撒都會來農場休息一次，不僅為了見艾爾莎，更是為了見那些可愛地金綿羊。

    雖然名字聽起來很霸氣，但黃金綿羊並非魔獸一般的神秘生物。與普通綿羊相比，這些金綿羊繼承了祖上一小部分特殊能力：它們擁有一身華麗的金羊毛，以及遠超普通家畜的生命力。

    自從西撒覺醒了『血蜜』天賦後，伯爵就養了一大群金綿羊供他摧殘。殺人凝聚血蜜這種事情，正直的伯爵是不會允許的。桃樂絲每天飲用的人血，都是醫院出售的血包。

    所以這六年來，西撒只能將一腔熱情傾注在金綿羊身上。每隔半月，就有一只金綿羊倒下，而西撒手中會多出一小瓶金色血蜜。除此之外，艾爾莎也會不定期給西撒加餐，她家後院飼養的野獸，為西撒提供了不少瓶紅色血蜜。

    ……

    「桃樂絲，你沒事吧？！」看到農場中，騎著綿羊興奮大叫的桃樂絲，西撒忍不住喊道。

    「哥！」回頭看見西撒，小蘿莉跳下綿羊，激動的跑了過來。接著她高高跳起，撲入西撒的懷中，然後大哭起來：「嗚嗚嗚，我還以為再見不到你了！為什麼要獨自留下？我好怕啊，我好怕見不到你啊！」

    「行啦，你看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將桃樂絲放到地上，西撒轉了兩圈，示意自己非常健康。

    「我那天越逃越怕，然後腦袋一昏，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最後等我醒來，已經回到家裡，媽媽告訴我你很安全，在艾爾莎阿姨家養傷，讓我放心。哥，你說我是不是很廢啊？連通知父親你遇到危險都做不到。」桃樂絲滿臉淚水的自責道。

    「是挺廢柴的，所以你要好好鍛煉，將來變強了再保護我噢。」西撒安慰道。

    「嗯，一言為定！以後我一定罩你！」小蘿莉破涕為笑道。

    「好啊！哥哥以後就拜托你照顧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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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心髒蛇果


    「西撒，你回來了，沒有事吧？」看到與桃樂絲站在一起的西撒，從一間小木屋中走出來的伯爵，出聲問道。

    「很好，一切正常，沒有任何問題！」西撒揮了揮手胳膊，對著伯爵喊道。

    「去選一只綿羊，當做營養品，和你妹妹一起分了。」伯爵招了招手，接著和妮可一同走進了別墅中。

    「老哥，走，捉綿羊去！」聽到有血蜜吃，桃樂絲吸著口水催道。

    「知道啦，不要推，慢慢來，讓我挑一只最壯的。」

    西撒翻過柵欄，來到了羊群旁邊，緊緊盯著那一群金燦燦的綿羊，努力挑選最強壯的那一頭。見到久違的大魔王西撒，那群悠然吃草的綿羊突然瘋狂起來，仿佛遇見天敵大灰狼一般，玩命的四處亂竄，並不斷拿羊角沖撞原木柵欄，一副早死早超生的樣子。

    整整六年時光，西撒每隔半月便要帶走一只最強壯綿羊首領，耳濡目染之下，那些曾經兒童如今壯年的綿羊們，已經在靈魂中被西撒烙印下『恐懼』的印記。

    如今又一次見到魔王陛下，那些綿羊哪有不瘋狂的道理？

    「哥，快看，那群羊又抽羊癲瘋了！」桃樂絲大樂，指著羊群嘲笑道。

    「對對對！」西撒點頭應道。接著，他抽出艾爾莎定制的左輪，取了一枚普通子彈，塞入彈夾中，接著叩開了扳機。

    「你要開槍？」桃樂絲一臉驚訝的問道。

    「以前有保鏢在旁邊，我挑哪只他們就抓哪只。今天就咱倆，難道你要親自和綿羊玩命？這東西發起瘋來，可以撞斷你的骨頭。」小時候留下了『被羊拱過』陰影的西撒，略帶恐懼的說道。

    看到哥哥那一臉別扭的表情，桃樂絲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你還是開槍崩它們吧。」

    「看上哪一只了？告訴我。」舉起手槍，西撒一臉邪笑的盯著綿羊。我西撒大爺又回來了，小羊羔們乖乖受死吧！

    「那一只！撞柵欄最凶的那只！這麼有活力，它的生命力一定是最強的。」桃樂絲指著一只無辜的綿羊說道。

    「就你了！」

    『砰！』的一聲，胸口中槍的綿羊突然彈跳一下，接著凶悍的在羊圈中奔跑起來，灑下一地金色血液。再然後，它漸漸不支的停了下來，臥在地面不斷哀嚎，並一臉怨恨的看著西撒，一副『我記住你了！我要在下面等你啊！』的表情。

    「嚇我？小爺這些年殺羊如麻，還會在乎你這小小的詛咒。」來到綿羊身邊，西撒一腳踢開它的腦袋，然後俯身按住胸口的傷痕。

    傷口處的血液仿佛受到無形的牽引，血流速度突然加快，汩汩血液在離開傷口的瞬間，便化作一團金色霧氣，漂浮於西撒手中。在西撒抽取血液的同時，那只虛弱的綿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干枯，最終化為一張金羊毛包裹著幾根干骨。

    搞定一切後，西撒將血霧收攏，做成一個金色小瓶子，得意的在手心拋了拋。

    「哥，你好邪惡啊！難道就沒一點愧疚感？」看著那張柔順的金羊毛，桃樂絲問道。

    「以前有，還做過噩夢。但干掉幾十只後就沒感覺了，羊嘛，和人一樣，殺著殺著就習慣了。」西撒裝模作樣的聳了聳肩，一副資深殺手的風范。

    就在兄妹聊天時，一股肉眼無法察覺的波動，從地底沖了出來。整顆星球在這一刻，突然活了過來，並劇烈而有規律的震顫起來。海量的能量，從空間各處噴湧而出，那些能夠感應特殊能量的生物，相繼興奮的嚎叫起來。而那些普通的動物，則瑟瑟發抖的蜷縮著，並祈禱這恐怖的感覺快點結束。

    在這場波動來臨的同時，已經化為人形在臥室梳妝的艾爾莎，再無法控制身體，纖細的雙腿突然破裂，化為一條布滿銀色鱗片的修長蛇尾；圓形的瞳孔極度緊縮，變為銀色蛇瞳；暗紫色的分叉射舌也不自覺的吐露出來。只見她慵懶的盤臥在chuang上，一副極度享受的表情。

    另一邊正與妮可閒聊的馬卡斯，突然握緊拳頭，身體緊緊靠在椅背上；另一只手則捂在胸口上，嘴巴張大，劇烈的喘息著。他那銀色的雙瞳突然裂開，化為無數枚六邊形組成的密集圖案。在他的臉上，更有無數銀色咒紋緩緩游動。

    比起馬卡斯，對面的妮則要好許多。只見她背後的長發無風自動，緩緩飄起，一對蝠翼撕裂衣裙，在背後張大；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對尖牙，眼睛更是紅的要滴出血了。

    『砰！』在銀色咒紋即將變黑的一瞬，馬卡斯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將不受控的身體壓制住，接著，他艱難的吐聲道：「好強烈的波動！世界之脈要復蘇了。」

    「干嘛壓抑自己？感覺很不錯嘛！」恢復正常的妮可，伸手修復好破裂的衣服，然後梳理著頭發說道。

    「我和你不同，殘留的東西又發作了。不好！這麼強烈的波動，那兩個小家伙根本承受不住！」馬卡斯臉色突變，接著起身向門外沖去。

    「等我！」妮可也急忙起身，向羊圈趕去。

    當兩人來到羊圈時，桃樂絲正一臉嗜血地撲倒一只金綿羊，張大嘴巴死死咬住它的脖子，瘋狂的吸吮著血液。她的左手死死按住綿羊那不斷掙扎的頭顱，不給綿羊一絲動彈的機會，而她的右手，則深深刺入綿羊的體內。

    「桃樂絲！」看的女兒獸性的一面，妮可大聲喊道。

    「唔……？」滿嘴是血的小蘿莉突然回頭，看向妮可。

    「唔……？媽媽？」失焦的雙瞳恢復光彩，桃樂絲舔了舔嘴角，開心的喊道，「媽！你怎麼來了？」

    看到妮可，小蘿莉拋下身下的綿羊，起身跑了過來。在脫離綿羊身體的一瞬，她的右手從羊體內帶出了一顆金紅相間的物體。

    「啊啊啊……！」突然看見身邊的屍體與手中的血跡，終於回神的桃樂絲放聲尖叫起來。

    聽到妹妹的尖叫，坐在草地上發愣的西撒跟著反應過來，並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自己手心，那一團半透明的液體。

    「桃樂絲，你怎麼了？沒事吧？」妮可一個閃躍便來到桃樂絲身邊，接著關心的問道。

    「呼，沒事，只是太突然了，一時沒能接收。」再次低頭看向羊屍，桃樂絲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剛才我腦子一熱，感覺全身都是力量，然後在本能的催促下，撲倒了那只綿羊。沒想到它真的不那麼堪一擊，被我輕松咬死了。對了，老媽你看，這是我的天賦，心髒蛇果！」

    擦掉金色的血跡，桃樂絲手中多出了一枚紅的發黑的方形蘋果。那只黃金綿羊的心髒，被桃樂絲的天賦變成了一枚蛇果。

    「老哥你看，我的天賦覺醒了！也是吃的哦！」桃樂絲興奮的撲翻了西撒，接著舉起蛇果開心的喊道。

    「哦……！」捏碎了手心那團已經凝固的晶體，西撒茫然地轉頭看向桃樂絲，然後反應過來，緊緊抱住小蘿莉，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真是太棒了！竟然覺醒了天賦！」

    「那當然了！給你吃。」桃樂絲笑眯眯的看著西撒，接著遞出蛇果，說道。

    「不給我吃嗎？難道媽媽沒有哥哥重要？」一旁的妮可，面帶笑意的問了一句。

    「哈，老爹也過來，咱們一起吃！」西撒拿著蛇果說道。………………推薦票！多多益善！有多少投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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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侵蝕


    「哈，老爹也過來，咱們一起吃！」西撒拿著蛇果說道。

    「好啊，大家一起吃。」伯爵來到西撒身邊，對准他手中的蛇果輕輕彈了下手指，接著，果子光整的裂成四份。

    看到這一幕，西撒愣了片刻，他沒捕捉到任何跡象，連風的痕跡都沒有，手中的蛇果便被分開了。

    「愣著做什麼？吃啊。」妮可拿走一瓣，笑道。

    「我要這一塊！」桃樂絲搶走一瓣，然後囫圇吞下，接著興奮地叫道，「好甜！好好吃！水分好大，不比老哥的學蜜差！」

    聞言，西撒也吞下手中的蛇果，一股香甜的味道充斥於味蕾之間，除了果子的甜味外，還有淡淡微咸的血液香味，令人回味無窮。此外，這枚蛇果中還蘊含了大量能量，卻又不同於血蜜的生命力。

    「這是？」吃下那瓣蛇果，伯爵驚訝的看向女兒。

    「老爸，我的天賦怎麼了？有問題嗎？」桃樂絲緊張兮兮的看著伯爵。

    「不，真意外你能獲得這種恐怖的能力。」伯爵抬起右手，一層淡淡的金光包裹住他的手掌。

    「這是什麼？好熟悉的感覺？」西撒感受著那層金光的能量，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是金綿羊的能力，或者說它們的祖先，真正黃金綿羊的能力，『金色庇護』。」看著包裹手掌的金芒，伯爵感慨道，「真正的黃金綿羊，是神話中的一種神獸，它們的羊毛擁有一種強大的天賦，叫做『黃金庇護』，可以抵抗絕大多數負面侵襲，是傳說中的能力。」

    彈了彈手指，那層金芒頓時破碎掉，這時，伯爵繼續說道：「桃樂絲的天賦很厲害，剝奪生物的天賦能力禁錮於心髒中，並將其變成蛇果。只要吃掉這枚蛇果，就可以使用那種生物的獨有能力。」

    「不是吧？！這樣算來，只要妹妹捕殺足夠多的天賦生物，那她不就無敵了？！」西撒難以置信的問道，比起自己的『血蜜』，桃樂絲的『蛇果心髒』也太逆天了。

    「怎麼可能？你想多了，這種能力有時間限制。別忘了那是枚果！當桃樂絲將它消化掉，這種能力就會消失。就算如此，這也是一種足夠令人恐懼的天賦了。記住，這個天賦千萬不要透露出去，否則，會引出天大的麻煩。」伯爵面色凝重的說道。

    「那當然，這種機密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西撒連忙點頭，他可不希望妹妹變成別人手中的試驗品。

    「哈哈，老哥，我以後罩定你了！」桃樂絲開心的說道。

    「西撒，你的第二天賦也覺醒了吧？」摸著桃樂絲的小腦袋，伯爵轉頭看向兒子。身為父親，他能感受到西撒的體內，又多了一種陌生的能力。

    「嗯！覺醒了，名字是……喀！」

    正在西撒開口的同時，大地深處又一次傳出了劇烈波動。與先前那次不同，這次波動更加隱晦，似乎只針對某一種特定的生物。

    這一刻，感受到這股特殊波動的父子三人，同時僵在原地。馬卡斯、西撒、桃樂絲三人的臉上，同時蔓延出血管一般的深黑色紋路。這些紋路仿佛活物一般，從額頭開始向四周擴散，短短一個剎那，便布滿了他們全身。

    「滾！」

    伯爵最先反應過來，他低吼一聲，銀色咒紋閃現而出，頃刻間爬滿了他的體表，與那些黑色紋路交織糾纏在一起，並一點點將那些黑色紋路壓制住，拖回身體內部。

    「馬卡斯，你沒事吧？」妮可焦急的問道，「你快看看愛麗絲和西撒……」

    伯爵低頭看去，兒子和女兒已經到底昏迷。

    此時，桃樂絲的身體爬滿了扭曲地黑色紋路。不同於出現在伯爵身上的猙獰咒紋，桃樂絲身體上的紋路看起如鮮活的藤蔓一般。在黑色藤蔓的端部，時不時有幾朵血色花朵綻放，隱隱透出一股妖冶的美麗。

    馬卡斯伸出手掌摸向桃樂絲的額頭，熾熱感覺從指端傳來。此時的桃樂絲仿佛燃燒起來，全身的血液開始沸騰。翻開她的眼皮，眼球一片血紅，分不清瞳孔與眼仁。

    馬卡斯扭頭看向西撒，又是另一幅景象。

    此刻的西撒通體一片冰冷，間隔六年的時間，他的心髒再一次停止跳動，回歸了死亡狀態。他那蒼白的皮膚上，同樣爬滿了曲折細密的黑色線條。不是伯爵那種猙獰的咒紋，不是桃樂絲那種開滿血色花朵的黑藤蔓，而是一種類似精密圖紙的折線。

    這些折線有直有斜，有弧線有波浪，更有各種尺寸的鋸齒狀紋路。這些線條在西撒體表交錯縱橫，將他的皮膚身體分割成無數塊區域，看起來奇特無比。更令感到詭異的，還是這些線條一直在轉動變化，最終構成一副不斷旋轉而又無比扭曲的畫面。如同西撒的舞步一般，讓人目眩，無法直視。

    轉頭避開西撒體表的詭異紋路，馬卡斯將視線停留在西撒的面部。無數黑煙從他的七竅中噴出，在空中化為各種扭曲的人臉盤旋轉動，不斷哀嚎尖叫，久不散去……

    「該死！」

    看到西撒的樣子，馬卡斯怒罵一聲，接著伸出雙指，從另一只手掌中心處抽出兩枚銀色長針，分別刺入西撒與桃樂絲的額頭，勉強壓制住了形態各異不斷生長的黑色紋路。

    「怎麼樣？孩子沒事吧？」一旁的妮可，焦急的問道。

    「只能壓制，沒辦法徹底解決。我先帶孩子回屋，壓制這些東西，你去找艾爾莎，讓她通知老師。這裡情況緊急，不能再拖了！」

    說罷，馬卡斯抱起西撒與桃樂絲向別墅沖去，而妮可則向艾爾莎的府邸趕去。

    ……

    回到臥室，馬卡斯將兄妹安置好，接著從櫃子裡取出一套繪刻滿特殊術式的器物，將房間封鎖住，隔離了外界的能量。做完這一切，他再次檢查了兩兄妹的狀況。

    西撒要好一些，身體涼冰冰的沒有任何反應，只有那些黑色煙霧構成的鬼臉在不斷尖嘯。而一旁桃樂絲的情況要嚴重許多，因為體內溫度過高，她的呼吸變得急促無比，額頭更是出現大量汗水。

    收回雙手，再幫不上忙的伯爵起身向門外走去，准備給桃樂絲倒一杯涼水，來緩解她體內的高溫。

    就在伯爵剛剛接完涼水，邁步走出廚房的同時，他全身的毛發突然炸立，肌肉繃緊，瞬間便完成了防御准備。一種極度壓抑，令人感到窒息的黑暗氣息，死死鎖定住他，令他無法動彈一下。

    陰影越來越濃，最終將房間內最後一縷光線吞沒，整個世界陷入黑暗中。原地站立的馬卡斯看不到任何東西，甚至連手中清晰感應到的水杯也無法看清。此刻的馬卡斯，感覺自己脫離了錫蘭的世界，進入了某一個奇異的小空間中。

    『踏踏踏踏……』

    清脆的踏步聲響起，好似在空蕩的走廊行走一般，從遠處越傳越近，越來越清晰。

    丟開手中水杯，玻璃的破碎聲打破了那股壓抑感，馬卡斯手中銀光一現，接著憑空抽出一把布滿銘文的細劍，接著，他出聲問道：「誰？！」

    『踏踏踏踏……』踏步聲越來越響，接著，陌生的聲音低笑著唱了起來：「怎麼？忘記我了？我從地獄中來，將去人間尋找至親之人。」

    清脆聲音開口的同時，一股血脈相連的灼熱感，在馬卡斯的體內燃燒起來。那曾經被他剔除的血脈，仿佛又一次出現於體內，活躍起來。

    手中細劍再度緊握，馬卡斯的臉上混雜了難以置信與徹骨的仇恨，他死死盯著眼前黑暗，出聲問道：「是你？！」

    「真是的，我千裡迢迢從地獄中爬出來，又特地將門開在這裡，沒想到你居然是這幅表情！很厭惡嗎？！錫蘭有拿劍迎接長輩的習俗嗎？還有，為何不用敬語稱呼我？我的兒子，馬卡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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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蒙特.別西卜


    黑暗的陰影快速消退，世界又一次恢復光彩，房間中的擺設一樣又一樣的顯露出來。對面，一位身穿深色禮服，相貌與馬卡斯七成相似的年輕男子，緩步來到伯爵面前，接著伸手整了整自己的衣領。

    如果說嘴邊留著胡子的伯爵看起來有三十多歲，那麼這位一頭金色短發的年輕男子，就只有二十出頭的樣子，稱他為西撒的哥哥也沒人會懷疑。

    但事實上，他卻是西撒與桃樂絲這對異母兄妹的……親生爺爺。

    「蒙特.別西卜！」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馬卡斯咬牙恨聲說道。

    「要叫父親，乖兒子！」毫不在意馬卡斯眼中的仇恨，蒙特一臉輕松的微笑，「真奇妙啊！上次見面，你還沒有我一半高，才幾年的時間，長得比我都大了。哎，我還沒胡子吶！人類真是短命的物種，你說對嗎？摸著自己光潔的下巴，蒙特調笑道。

　「人類，沒什麼不好的！」緊緊盯著蒙特，馬卡斯戒備萬分的回道。

    「哼哼，沒什麼不好，那你為什麼要學那些『白老頭』？看看你的眼睛，真令家族蒙羞！既然舍棄了家族血脈，那就老老實實做你的人類，為什麼又要接受改造？真讓人失望啊！」蒙特一臉憐憫的嘆息著。

    「當然是為了殺你！殺光你們這群魔鬼！」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個死腦筋。那些事和你想象的不一樣，我是無辜的，家族也是……算了，大家立場不同，我能理解你。對了，你想要個母親嗎？你爺爺最近一直在催我結婚，喏，我這裡有十一個候選人，你要不要看照片，幫忙參考一下？免得我選一個你不喜歡的，大家以後見面都尷尬。」蒙特笑嘻嘻的從懷中取出一疊照片，接著一臉苦惱的說道。

    他手中那疊照片，每一張都印著一位不斷活動的美女圖像。這些女子每一位都妖豔無比，身體上更有許多非人的特征。

    「夠了！我有母親，還有，我早與『暴食一族』斷絕關系！你記住，我們是死敵，沒有緩解的可能！你這次出現又是為了什麼？為什麼能發現我的所在？」對蒙特十分忌憚的馬卡斯並未選擇動手，而是繼續追問他所關心的問題。

    「很好奇嗎？這次能量波動可不一般，世界之渦吞噬了地獄近一成的魔氣，兩個世界終於正式接軌，現世與地獄開始重疊了！而我，也借著兩個世界碰撞時產生的間隙，溜了進來。馬卡斯，家族的計劃已經開始，要不要選擇回歸？我可以給你一次贖罪的機會！」說道地獄與現世的重疊，蒙特表現的十分開心，眼中滿是止不住的笑意。

    「別開玩笑了！讓我和你一起覆滅現世？！」馬卡斯一臉嘲諷的說道。

    「你錯了，地獄入侵現世，是宇宙運行的軌跡，這是被注定的，無法更改。即便我們不出手，結果還是一樣。無論地獄還是現世，雙方都預見了這一幕，你身後的那幫老家伙不也玩的很開心嗎？家族之所以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們這些後代著想？你看看那些舊日罪族，……」聽到兒子的話語，蒙特嘮嘮叨叨的解釋起來。

    「夠了！說，你是怎麼發現我的？我體內的血脈已經清除干淨了！」馬卡斯打斷了蒙特的話，問道。

    「你還要演下去嗎？當然是我可愛的孫子與孫女了！」說道西撒與桃樂絲，蒙特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表情，「你真以為那幫老頭能剔除掉你體內的血脈？罪族之血流傳於你的靈魂之中，流傳於你每個細胞當中！即便你放棄自己的力量，也無法擺脫血脈的傳承！那些魔紋就是證明！」

    「……」聽到蒙特的話語，馬卡斯徹底沉默下來。

    「那幫瘋子又怎能明白罪族的偉大？我們的血脈無法剝離亦無法融合，只有傳承才能延續。馬卡斯你做的很好，居然給家族添了兩個後代，這筆功勞足夠挽回你這些年犯的過錯。嘖嘖，居然生了兩個，把這個消息告訴老家伙，說不定我就不用結婚了！」蒙特看著一臉憋屈的馬卡斯，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們是我的孩子！與你無關，不要把他們牽扯進來！」再忍不住，馬卡斯終於揮劍向蒙特殺去。

    面對馬卡斯的攻擊，蒙特不閃不避，任由細劍向自己刺來。劍刃加身，他被馬卡斯砍成無數煙霧，接著又一次凝聚完畢。在身體凝聚的同時，一縷黑煙向著馬卡斯纏去，並十分輕易的將其捆住。

    「怎麼與我無關？他們可是我的孫子啊！這是多麼濃郁的血脈氣息？在我進入通道的瞬間就聞到了，不然，我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雖然你這些年一只和家族作對，但總算做了一件正確的事情。不要掙扎，讓我去看看親愛的孫子孫女到底有多可愛。」一團黑霧從體內分裂出來，化為一只蒼蠅向西撒兄妹所在的臥室飛去。

    「你要做什麼？停手！」馬卡斯不住的掙扎，銀色咒紋再度浮滿全身，一顆顆銀色微塵充斥於房間之中。

    「真惡心，換了白銀脈，依舊使用家族的招式。這就是你要屠盡全族的覺悟？！尼羅，吞了它們！」

    蒙特嗤笑一聲，一張嘴巴浮現於他的身邊。接著，嘴巴吐露出一根黑色舌頭，在嘴角舔了兩下，然後突然張大猛吸一口氣，將空氣中的銀色粉塵盡數吞噬掉。

    「乖乖別動，我可是他們的爺爺，不會對他們怎樣的。」蒙特笑道。接著，他的表情突然一愣，然後閃爍起狂喜的神色：「意外之喜！這是地獄的眷顧啊！」

    「你做了什麼？不要亂來！」看到蒙特狂喜的樣子，馬卡斯的心頓時沉到谷底。

    「沒想到，真沒想到，你只是混血，居然能夠生出兩個天才來！嗯？不對勁！好濃的死亡之力，還有，這是血族的真血。」檢查完西撒與桃樂絲的身體，蒙特一臉怪異的看著馬卡斯。

    「怎麼了？！我的孩子怎麼了？！」被蒙特看的發毛，馬卡斯瘋狂的質問起來。雖然他和蒙特不對付，但這只是私人恩怨，罪族關心後代是出了名的。現在蒙特發現了問題，他突然想到之前那一系列如同陰謀一般的征兆。

    「那個涼冰冰，和我很像的小家伙，是我的孫子，對吧？」捆綁住馬卡斯的黑煙徒然勒緊，蒙特幾步走到他正前方，一臉認真的問道。

    「西撒是我的兒子！」馬卡斯不甘示弱的回道。

    「他母親是個什麼東西？」沒理會對面的咆哮，蒙特追問道，而馬卡斯則陷入了沉默當中……

    「哼哼，小丫頭和西撒的母親不是一個人吧？」蒙特挑眉問道。

    「……」

    「不說也沒關系，血族真血，絕對是大公級別。我聽族人說這些年你一直在阿肯市，那麼肯定是梵卓氏了。一群魂淡，敢把注意打到我們暴食一族的頭上，……」蒙特嘀咕的聲音越來越小。

    被禁錮住的馬卡斯無法動彈，只能冷冷的盯著面色不斷變化的蒙特、

    「雖然不清楚你這些年經歷了什麼，不過看起來，並沒有表面那麼好啊！知道嗎，這兩個孩子的血脈比你當初還要強大，竟然要凝結出『饕餮之吻』！很不可思議吧？一次竟出現兩個！這是奇跡嗎？連續兩次的奇跡？」蒙特盯著馬卡斯問道。

    「罪痕！」沉默許久的馬卡斯終於開口了。

    「沒錯，罪痕！多麼強大的天賦才能演化出罪痕？你覺得那兩個孩子的情況正常嗎？你的處境令人擔憂啊！如此弱小的你，又如何保護自己的後代？你又有什麼資格阻止我？拋開那些仇怨，我們父子好好聊一聊如何？」蒙特和顏悅色的說道。

    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在一個三十多歲的壯年面前侃侃而談，而那壯年卻被逼的無法反駁，只能咬牙低頭，這種場面著實怪異。………………推薦票，推薦票，推薦票！看到這句話，就投一張吧，投票還能增加積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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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饕餮之吻


    「拋開那些仇怨，我們父子好好聊一聊如何？」蒙特和顏悅色的說道。

    「你不配做我的父親！」憋了半天，目露凶光的馬卡斯就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哎，你不能恨我，我完全是無辜的。當初我才成年，家族就說什麼要我做貢獻，然後從我身上奪走一滴真血。恰逢其會，他們要在現世布置棋子，接著選中了你母親，然後有了你。我有後代這件事，也是你五歲時我才知道的。如果你恨我這些年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那麼我以後會補償你的。」蒙特無辜的說道。

    「閉嘴！是你害死了我的母親！是你殺死了我的師傅！」馬卡斯憤怒的吼道。

    「錯錯錯錯！你母親什麼樣子我從來沒見過，你的誕生全是老三一手操辦的，我這個父親一直被蒙在鼓裡。這些年，我從沒接觸過現世的事情，我的工作是對付地獄的其他罪族，這才是我第二次進入現世。那個殺死你師傅的，還是老三，與我無關。」蒙特大搖其頭，死不認賬，一副不負責任小青年的模樣。

    「荒謬！狡辯！師傅死的時候，我親眼看到你也在場！」馬卡斯雙目含淚的吼道。

    「啊！那可是我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難得各大罪族聯手入侵現世，你覺得我可能不來嗎？再說，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有你這個兒子，否則我也不會縱容老三的。行了，你要恨我就恨吧，我不在乎。不過孫子的事情卻不能拖延！」說到這裡，蒙特的表情突然凌厲起來，恐怖的殺意再次充斥於房間之內，壓得馬卡斯冷汗直流。

    「說！兩個小家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不用你管！」馬卡斯咬牙回道。

    「不要我管，那你又能怎樣？！連我一個分身都應付不了，怎麼對付那群老家伙，還有梵卓家的老蝙蝠？」蒙特輕蔑的說道。

    「你不用挑撥離間，老師對西撒如何我一清二楚！比起你們這群魔鬼，白銀脈才是我的親人！至於大公，我們一直在留意，不需要你提醒！西撒的事情我能夠解決，不需要你插手！」

    「有件事我想你搞錯了，你沒資格和我談條件！原本，我還以為你能迷途知返，回歸家族，為我們暴食一族的壯大做出貢獻。哎，沒想到你仍舊執迷不悟，把白銀脈當成自己的祖宗，連我這個父親都不認了。那麼好啊，我們現在是敵人了。你覺得，我會將兩個潛力無限的後代，讓給你培養成敵人嗎？」蒙特陰冷的看著馬卡斯，邪笑著問道。

    「你想做什麼？不要！不要把他們拖進地獄啊！」聞言，馬卡斯臉色大變，絕望的吼道。

    「哈哈哈哈，你在瞎說什麼？」一邊的蒙特忍不住大笑起來，「魔鬼生來不就該下地獄嗎？看你那絕望的樣子，真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可是魔鬼的兒子啊！馬卡斯！」

    蒙特一邊大笑，一邊操控著黑霧分出兩張袖珍嘴巴。

    接著，他低聲吟起一段地獄咒文，六重不同的聲音同時從他口中傳出，除了自己原本的聲音外，還有尖銳的女聲、稚嫩的童音、干枯嘶啞的老年聲音，更有尖銳刺耳的獸嚎，與完全無法理解的幽魂尖嘯。

    「罪痕！你竟然分裂出自己的罪痕！」看到那兩張嘴巴在空中慢慢溶解，最終化為兩條復雜異常的黑色符文後，馬卡斯尖叫起來。

    「沒錯，正暴食一族的罪痕，饕餮之吻！哈哈，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孫子孫女，你說，拿這東西做見面禮不算寒酸吧？」元氣大傷的蒙特，臉色慘白的笑道。

    「不！你不能這麼樣做！你這是在害他們！這裡是現世，你們這些魔鬼是世界之敵！如果他們被人發現罪痕……」

    「安心，就因為在現世我才敢這樣做，要是放在地獄，指不定我前腳送出罪痕，他們後腳就被別家的成員吃掉了。還是錫蘭好啊！哪個罪族沒在現世安插釘子？他們的後代不一直活的好好的嗎？安全又愜意，等他們覺醒了罪痕，就是我暴食一族的核心成員，自然會有自保的力量。馬卡斯，你真是弱小的讓我失望啊！聽過那句話嗎？弱小即原罪！失去了力量的你，連我的分身都對付不了，又怎麼保護我的孫子？又怎麼對付那只虎視眈眈的蝙蝠？只有罪痕，才能帶給他倆力量！你又能給他們什麼？你，只是個笑話！哈哈哈……」

    吹散了手中兩道罪痕，蒙特的身軀破碎成無數煙霧，向著門外飛去。「

    世界，我來了！」

    「西撒！桃樂絲！」

    掙脫開煙霧枷鎖，伯爵一臉恐懼的向臥室跑去。他撞開大門的瞬間，入眼便看到被黑色霧氣籠罩的子女。當伯爵趕到二人身邊的時候，那些由罪痕化成的煙霧，已經鑽進二人體內。

    此刻，兩兄妹身上的魔紋也開始緩慢消散。

    西撒體表那些扭曲的線條，正一點點向胸口那個『嘴巴』樣式的紋身中鑽去。從遠處看，西撒的胸口好像有一張不斷開合的嘴巴，正吞噬著體表的魔紋。另一邊的桃樂絲也同樣如此，只不過她的紋身並沒在胸口，而是背部與後頸相交的地方。

    看到這一幕，伯爵無力的跌倒在地，自責而又痛苦的低語道：「饕餮之吻……」

    雖然兩兄妹的情況看起來比之前好許多，但事實上，他們被魔氣侵蝕的更加嚴重。

    當世界之脈第二次震動時，大量來自地獄的魔氣從地之脈中擴散出來。普通的生物無法感應這些魔氣，擁有血脈的生物則能輕易抵抗住，只有像西撒這種體內擁有魔鬼血脈自身實力又不足，或者那些心靈被惡意侵蝕主動接納魔氣的生物，才會被感染，進入魔化狀態。當魔氣徹底感染全身後，前者會轉化成擁有自我意識的魔鬼，而後者則會變成毫無理智的魔物。

    起初，西撒與桃樂絲只是被魔氣侵染，激活了體內的隱藏血統，接著體表出現魔紋，開始對自身進行緩慢的改造，這一過程至少要一周才能完成。但當蒙特將暴食一族罪痕『饕餮之吻』送入二人體內後，一切都變得不同了。

    作為地獄最頂級種族的罪族，他們的罪痕是地獄意識直接饋贈給家族核心成員的禮物，裡面蘊含了這個種族從始祖到上一代所掌握的一切知識，以及最純正的地獄力量。當饕餮之吻進入二人體內後，魔化過程直接進入最後一步，從最內部開始轉化他們的結構與狀態。

    ……

    正當馬卡斯束手無策，沮喪的坐在一旁嘆息時，臥室大門被一只纖細的拳頭轟開，那套隔絕魔氣的屏障閃爍層層亮光，接著忽的一黑，徹底燒毀了。

    「馬卡斯，這是怎麼回事？」看到七竅不斷噴湧黑煙的西撒，艾爾莎凶狠的望向馬卡斯。不等他回答，艾爾莎一拳便砸中了他的下巴。

    『咔嚓！』

    骨骼的碎裂聲響徹房間，伯爵不自然的向後飛去，狠狠撞在厚實的木牆上，接著陷了進去。

    「咳咳，艾爾莎你冷靜！」吐出幾顆帶血的牙齒，馬卡斯急道。

    「冷靜？你把西撒變成這樣，讓我怎麼冷靜？早晨我給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兒子，現在你還我一具冷冰冰的屍體！好啊，馬卡斯，你想死的話我成全你！信不信我殺了你一家給西撒償命？！」艾爾莎緊緊掐住馬卡斯的喉嚨，五指骨節捏的『咔咔』作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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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復仇


    「松，松手！世界之渦震動，魔氣洩露，激發了西撒體內的血脈！」馬卡斯焦急的解釋道，「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你聯系老師了嗎？他一定有解決辦法！」

    「自然！那老東西說一天之內必定趕到。」艾爾莎面色不善的說道。

    「那就好！還愣著干什麼？快隔離外面的魔氣，你剛才把屏障打破了！」馬卡斯急道。

    「閉嘴！我知道怎麼做。」艾爾莎一跺腳，一圈銀色的圓環以她為中心擴散開來，將西撒與桃樂絲包圍住，「好濃郁的魔氣，你當年也沒有這麼誇張！你到底做了什麼，把它們弄成這個樣子？！」

    「是他們自身的問題，他們的血脈比我當年還要純正。」馬卡斯陰著臉回道。

    「怎麼可能？！你可是第一代混血，西撒又算什麼？四分之一的魔鬼血脈，怎麼可能比你純正？」艾爾莎質疑道。

    「魔鬼血統的傳承與血脈濃度沒有關系，只要體內有一絲血脈，就可以成為純粹的魔鬼，我當年也有這樣的機會。至於他倆血脈比我純正，這很好理解。我母親只是普通的人類，而他們的母親卻不同，母體越強大，孕育出的血脈就越純正。」馬卡斯焦躁的回道。

    「你不對勁！說，你到底還有什麼瞞著我？就算西撒感染了魔氣，也不可能在短短幾小時之間嚴重道這個程度。」

    「他倆覺醒了罪痕。」

    「你的族人來過了？！西撒是被你牽連，才成這個樣子！」艾爾莎看著馬卡斯突然笑了起來，「覺醒了罪痕也沒什不好，力量越強自然是越好。我才不在乎他是什麼血統，無論西撒變成什麼樣子，他都是我兒子！馬卡斯，再警告你一次，以後，不要把你那些爛帳推倒西撒頭上，否則，我殺光你全家！」

    說罷，艾爾莎抱起西撒，向門外走去。

    「你要做什麼？！」馬卡斯上前一步，攔住艾爾莎。

    「當然是帶他回家！怎麼，你要攔我？」

    「你不能帶他走，我有辦法壓制住罪痕。」

    「管好你女兒就行了，西撒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插手！閃開，他的罪痕我自有辦法！別忘了我和西撒的屬性相同。」側身撞開馬卡斯，艾爾莎快步向自己的莊園走去。

    目送艾爾莎離開，伯爵並未出手阻攔，只是不斷揉著肩膀嘟囔道：「女怪胎，力量更強了……」

    ……

    回到自己的家中，艾爾莎囑咐兩位侍女准備好施法材料，然後抱著西撒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將數十種藥物調制成一瓶藥水，艾爾莎面色復雜的嘆了一口氣，接著一飲而盡。慢慢的，一根根綠色血管浮現於她的臉頰，並向著全身蔓延。很快，她那雙銀色蛇瞳，也染上了一抹綠意。

    『撕拉！』

    雙腿在無法維持人形，艾爾莎又恢復了蛇尾人身的狀態。她身下撐開一圈銀色光環將西撒圍住，艾爾莎緩慢游到西撒的身邊，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身體，並用蛇尾緊緊纏住他的下身。

    「一樣的溫度，一樣的味道，真懷念啊……」深深嗅了一口氣，艾爾莎陶醉的說著。

    突然，她張大嘴巴，露出一雙尖銳如細針的毒牙，接著狠狠咬中了西撒的脖子，翠綠的毒液順著空心的牙齒不斷注入西撒的體內。

    慢慢的，艾爾莎體表的綠色血管逐漸退去，又恢復了白皙細膩的皮膚。而纏繞在西撒周身的黑霧也漸漸消退。那道留下胸口上的『嘴』形黑色紋身，也停止了變幻，並鎖定為墨綠色形態。

    做完這一切，艾爾莎並未松手，反而更加用力的擁住西撒冰冷的身軀，接著閉上雙眼，呢喃起古怪的歌謠。不一會兒，她便陷入夢中，只留那一圈銀色的圓環，在二人身下不停轉動……

    ……

    夜晚，伯爵的家中，桃樂絲正泡一口充滿血液的浴缸之中，溫熱的血液不斷翻滾，冒著泡泡，縷縷紅霧氤氳飄蕩，帶起絲絲腥甜。此時的桃樂絲一臉紅暈，看起來健康無比，而她的身體更是成長了許多。緊緊一個下午的時間，她的身高已將不下於西撒了。

    這時，伯爵扭頭對妮可說道：「能量又不夠了，再給我一塊血晶。」

    「不能再這樣做了！她已經吸收了四塊血晶，身體根本承受不住！」妮可憂慮的說道。

    「還能怎麼辦？現在只能刺激她體內的血能與魔氣抗衡，否則……。再等等，等老師趕到就好了！」伯爵一臉無奈的安慰道。

    「也不知道西撒如何了？」妮可擔憂的說道。

    「還能怎樣？和……」伯爵剛剛開口，接著臉色突然陰了下去，「還真是巧啊，早不來晚不來，偏僻選這個時候。」

    「怎麼了？」妮可看向伯爵。

    「上次襲擊桃樂絲的家伙，又找上門了，你留下看好桃樂絲，我去宰了他們！」連遭不利的伯爵，終於找到了發洩口。

    只見他起身大步向門外走去，並從空氣中抽出了那柄白銀細劍，同時，無數粉塵也出現於他身體周圍。

    「弱小是罪，那麼，成為我的踏腳石吧！蒙特，你等著，我很快就會追上來的。我的孩子，由我來守護，你還是乖乖躺進墓地吧。」握緊手中的劍柄，馬卡斯一臉堅定的說道。

    ……

    「嗯嗯嗯，天氣真不錯，月亮很圓，星星很亮。冥府根本看不到這些，還是現世好啊。」坐在樹梢啃水果的菲利蒙，一臉感慨的嘆道。

    「冥府是什麼樣子？我聽說那裡也有月亮？」落在他肩頭的烏鴉，好奇的問道。

    「嗯，大型冥界確實有夜晚，可以曬月亮。但我所在的冥府沒有晚上，白天黑夜都一個樣子，灰蒙蒙的，從未變過。那只是個小地方，還未分化出晝與夜。對了，都埋伏好了嗎？」丟掉手中的果核，菲利蒙開口問道。

    「一切就緒，按照您的要求，十三只魔物，全部催化到『患中位』。嘖嘖，真是夠奢侈的，砸了數千萬只為這一晚。」烏鴉可惜的搖了搖頭，「要是不那麼急，至少還能培養出四只。可惜，只有一夜的生命。」

    「不必了，為的就是今夜！世界之脈剛剛結束波動，空氣中的魔氣最為濃郁，那些魔物受到刺激一定能夠超水平發揮！你說，面對十三只『患』的圍攻，馬卡斯能活下來嗎？」菲利蒙無比期待的問道。

    「白鱗聖劍當初可是入了『害』級的存在，一人對付十只不成問題。不過有你在一旁壓陣，他的勝率大大減低，除非他還有幫手。」烏鴉謹慎分析道。

    「那個女血族？我打聽過了，是個富家小姐，只有子爵水准。這種空有力量，沒有經驗的花瓶，連『入級』都做不到，實在提不起興趣。再說馬卡斯，他這些年養尊處優並未真正戰斗過，手中的劍早就鏽了。還有，聽說他多年前受過重傷，掉了一級一直沒有恢復，而他身邊那只黑發妖女，也死了十幾年。這次，我一定會贏！」菲利蒙自信滿滿的說道。

    「但願如此吧。先說好了，一會開戰我可要提前離開，咱只是觀察員，千萬別指望我能救場。」烏鴉開口說道。

    「哼！你那點水平我也看不上。我早安排好了退路，也不知道馬卡斯能不能逼我用出來？真是矛盾啊，即希望能殺了他，又害怕他失敗……喂，我的『苦難之種』都種進去了吧？」

    「嗯！」烏鴉點了點頭。

    「你可以走了，馬卡斯出來了。嘖嘖，討人厭的家伙，還是那般閃亮亮的騷包無比，真想扒了你的皮啊！」菲利蒙唧唧歪歪的從樹上跳了下去，向馬卡斯走去。

    「哦哦哦，親愛的朋友，見到我是不是很驚訝？十四年了，我們整整十四年沒見面了。這些年，我無時無刻都在計劃著如何殺死你！現在，我的願望終於能夠實現了。」菲利蒙一臉激動的說道，同時，他的雙手也燃起了黑色的火焰。………………說到做到，二更了！還有票沒？再投點……另，不知道有沒有考生啊？考好了不要騷包，明天繼續**。考砸了也別氣餒，明天爭取好好騷一回……總之，本座賜予你逗比之力！開啟腦殘光環，壓制考場所有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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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白鱗vs黑炎


    「是你！菲利蒙，你還活著？」看到老朋友，馬卡斯詫異的愣了一下，接著臉色又陰了下去，「不管你是死還是活，撞到我的手上，都是一樣。」

    「你還是那麼自信，可惜，你墮落了……你的氣息，果然沒有當年強大。」站在原地的菲利蒙失望的搖了搖頭，「我這些年不斷追趕，終於凝聚了種子，沒想到你居然變成這個樣子，體內空空一片，真掃興！」

    甩手抖散那團黑焰，菲利蒙雙手抱胸站在那裡，失望地看著馬卡斯。

    「我的力量的確遺失了，但卻獲得了新的東西。今天，就拿你來驗證。」想到了令自己無法反抗的蒙特，馬卡斯的胸中燃燒起無窮斗志。

    「哼哼，我拭目以待哦……」菲利蒙右手微微擺動，五指尖端連接著數根近乎透明的細絲，「困難牽引。」

    在他低吟的同時，數道淒厲的響聲從馬卡斯周圍傳了出來。接著黑影閃過，兩只強壯的不像樣的刀鋒螳螂從他身側對沖而來，一上一下向著他的脖子與腰部斬去，飛馳的刀臂拉出刺耳的尖嘯聲，肉眼可見的空氣亂流在刀鋒周身擺動。

    這時，伯爵也跟著動了。他的身體好似被石子擊破的水面一般，劇烈的扭曲擺動起來，接著化為一個『s』，間不容發的避開了兩只魔化螳螂的偷襲。接著，他提起細劍向背後斬出一道圓弧，然後反握住劍柄，將劍刃狠狠刺進身前的土地當中。

    「吱吱吱……」刺耳的慘叫從地下傳出。在避開兩只螳螂襲擊後，他擊退了一只藏在身後的巨大蜘蛛，然後又搶先一步，刺傷了隱蔽在地下的甲蟲。

    「唔？好可惜啊。」還在原地看熱鬧的菲利蒙，可惜的努努嘴，「你選錯目標了，甲蟲的生命力最頑強，就是斬下頭，也可以存活十分鐘。繼續加油！」

    「白鱗，毒殺！」沒有理會菲利蒙，馬卡斯騰出一只手劃過半截露在地面上的劍刃，白銀細劍突然亮起，大地下方的甲蟲再度慘嚎，並推開厚厚的泥土鑽了上來。

    「白鱗鎧！」

    無數粉塵向馬卡斯飄去，將他層層裹住，化為一身合體的白銀鎧甲。接著，他瞬間閃到甲蟲背後的盲區，用力一踏，將這只發狂的東西踹向左邊。

    「吱吱吱吱……」

    數種昆蟲的叫聲混雜在一起，然後是節肢碰撞，刺穿甲殼，撕裂血肉的聲音。被劇毒送入錯亂狀態的甲蟲，十分准確的跌落到蜘蛛群中，然後狂性大發暴起殺戮，接著重傷數只魔化蜘蛛後，被殘忍的分屍成渣。

    『啪啪啪……』圍觀的菲利蒙鼓起掌來，「雖然感受不到你的力量，但還是那樣的敏銳，連這種擅長隱匿的蜘蛛也能發現。這是你的天賦，對吧？」

    「白鱗外式，響！」馬卡斯舉劍過頭，將劍尖對准菲利蒙，接著側過身子，擺出一個毫無發力根據的奇特姿勢。

    「切！我也進入『害』了！閻流，黑炎鞭！」兩道背生豎鰭的蛇形火焰出現在菲利蒙手中，空氣中的溫度突然升高，「你給我去死吧！」

    菲利蒙先前沖去的同時，那兩只魔化螳螂也緊隨其後出現在他兩旁，化為兩道黑箭電射而去。空氣中的粉塵突然發出銀光，馬卡斯周身小范圍的空間變得一片朦朧。

    螳螂的身體穿過均勻分布於空氣中的銀色粉塵，向著馬卡斯殺去。數排鋸齒出現於刀臂周圍，並急速旋轉起來，如同電鋸一般。這便是魔化螳螂的能力，鋒利無比的鋸齒刀片+超高速旋轉，只要碰到就沒有切不開的東西。

    一聲巨響從銀粉中傳出，無數粉塵順著沖擊波向外飛散。菲利蒙周身升起一層黑焰，將靠近身體的銀粉焚燒殆盡，接著手中兩道焰鞭吼叫著向馬卡斯咬去。

    「外式，瑟音！」

    悶沉的琴弦顫抖聲，回蕩於空中久久不能散去。馬卡斯化為一道弧光從粉塵中沖出，接著揮劍在空中劃出一個繁復的圖案，狠狠擊碎了菲利蒙手中的黑炎鞭。在他的身後，那兩只魔化螳螂已化為一地斷肢，散落於溫熱的內髒血肉當中。

    「網！」菲利蒙後跳半步，與馬卡斯拉開了距離。

    四只魔化蜘蛛尖叫起來，事前便准備好的蛛網從地面彈出，向空中的馬卡斯裹去。

    「黑炎鞭，相殺！」兩條焰蛇纏繞在一起，化為一根全身布滿尖刺的怪蛟，向空中咬去。

    「白鱗，裡式，陣！」散布於空氣中的銀粉再次收縮，在馬卡斯身前組成一張波如蟬翼，書寫著獨特符文的半透明屏障。

    火焰怪蛟重重撞上白銀屏障，接著化為一團暗紅色火焰，順著屏障向四周散去，將漆黑的夜空映得發亮。火蛟消失，那道白銀屏障也出現了些許細密的裂紋。

    「哼哼，不過如此！白銀脈再精妙，天賦再強大，沒有力量支持也是徒勞。感受到這股力量了嗎？熟悉嗎？魔化，焰角鬼！」

    纏繞於體表的黑焰轟然爆發，接著向菲利蒙的皮膚下方鑽去。只見他的皮膚鼓起無數小包，在體表不斷竄來竄去，並發出焦糊的臭味與『滋滋』的烤肉聲。火焰入體的菲利蒙越脹越大，最終撐破了焦臭的皮膚，露出一個頭頂羊角的丑陋巨人。

    此刻的馬卡斯並未停下，反而一個箭步向著那群不斷吐絲織網的蜘蛛奔去。

    「白鱗，毒殺！外式，瑟音！」

    一股微風卷起粉塵向蜘蛛襲去，黏滿了它們的體表。接著，這些蜘蛛的動作越來越慢，越來越遲鈍，並錯誤的將蛛絲噴在同伴的身上，阻礙了它們那靈活的步伐。

    「別跑！」魔化完畢的菲利蒙大腳一跺，炮彈般向著馬卡斯追去。

    這時的伯爵已經來到蛛群旁邊，並舞動起細劍。一道道劍痕帶起銀色毒粉，在空中化為一根又一根銀色細絲。馬卡斯越舞越快，細線越來越多，最終將蜘蛛團團圍住。

    當馬卡斯動作結束時，他小指輕輕勾動連接於劍尖的絲線，琴弦顫動的低音再次回蕩於空氣中。那些被銀色絲線纏繞住的蜘蛛，頓時破碎成渣，堅硬的甲殼混雜著內髒血肉一同跌落地面，與塵土攪合在一起。

    「閻流，大焰獄！」隨後趕到的菲利蒙五指大張，接著向下壓去。無數火焰憑空出現在空氣中，然後將自己與馬卡斯包圍起來，化為一個封閉的火焰囚籠。

    「魔化改造？你保持住意識了？」看到模樣大變的菲利蒙，馬卡斯驚訝的問道。

    「嘿嘿，很吃驚嗎？可惜你放棄了血脈，否則，我還想試試誰更強一籌呢！」體型龐大的菲利蒙裂開嘴角，露出密密麻麻的尖牙。

    「劣質血統，這只是地獄中最普及的中位血脈，連晉升領主的機會都沒有。你不過是個被人愚弄的可憐蟲……」馬卡斯鄙夷道。

    「嘿嘿嘿，再狡辯也無法改變你不如我的事實！去死！」菲利蒙左手虛空一抓，向著向後拉去，另一只手則握拳向還有數步遠的馬卡斯砸去。

    在菲利蒙虛拉的同時，馬卡斯只覺胸口被一只大手牢牢抓緊，身體不自覺的向前滑去。接著，魔物那巨大的拳頭灑下一片陰影，向自己砸來。

    馬卡斯雙臂交錯於身前，白鱗鎧也跟著變厚。

    『砰！』

    轟擊過後，馬卡斯雙腿深深陷入土地之中，胳膊也傳來陣陣劇痛，骨頭隱隱裂開了數道縫隙。

    「蠅，振翅！」

    身體突然模糊，馬卡斯向後飄去。菲利蒙伸手一撈，卻徒勞無功，只抓住無數銀粉幻影，而真正的馬卡斯已經閃到火焰囚籠的邊緣，與他遙遙對視。

    「弱！真是弱啊！堂堂白鱗聖劍，竟淪落到只能依靠天賦與武技流法和人對敵。為什麼放棄你的血脈？難道你不明白力量才是一切的根本嗎？沒了魔鬼的力量，你還剩下什麼？這些華而不實的白銀鱗粉？真讓人提不起興致！」菲利蒙緩緩掰響十指骨節，十分享受這種玩|弄獵物的樂趣。

    ……

    ……

    ……

    雙更什麼的，呃，爭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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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白銀脈


    「這些年，我拼盡一切終於進入了害級！而你，竟然掉落到最下位。真是太高估你了，沒想到你只有這種程度。」菲利蒙五指攏緊，黑焰牢獄再次縮小。接著，他一腳踢出，劇烈的風壓狠狠抽中伯爵的鎧甲，將其向囚牢另一邊彈去。

    「知道麼，我現在有一種白白浪費十四年青春的錯覺。你太讓我失望了，一點復仇的樂趣都沒有。也許你的境界已經達到了我無法理解的地步，即便空無力量也能維持住在最下位而不潰散，但我只知道你的體內空空一片，絕對不是我的對手。那麼，你該如何彌補我這些年的仇恨呢？……」說到這裡，菲利蒙的丑臉上露出一道猙獰微笑，「有了，請好好體驗兒女慘死於自己面前的絕望吧！」

    「蠅，視！」

    白銀面甲突然變幻，那雙空洞的眼睛化為無數六邊形組成的昆蟲復眼。伯爵再次起身，在狹小的空間幾次轉折，避開了菲利蒙的襲擊，接雙手握緊細劍，一記『外式，響』，狠狠撕破大焰獄，突破了菲利蒙的封鎖。

    「沒用的，我帶來的可不止螳螂和蜘蛛，還記得那些甲蟲嗎？它們已將進入你家裡了。」

    仿佛為了證明菲利蒙的話語，幾聲巨響從別墅方向傳來，接著是甲蟲那刺耳的鳴叫聲。

    「哈哈哈哈，聽到了嗎？那兩個小混|蛋已經先你一步去冥界報道了，不要急，我這就送你去見他們！」

    菲利蒙大笑著向馬卡斯走去，身上的火焰越燒越烈，每走一步，便有一團火焰黏在腳印上，瘋狂的熔解著地面的泥土砂石。

    『轟！』

    就在菲利蒙萬分得意的時候，一只巨大的甲蟲不斷揮動肢體，呼嘯著向他砸來。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速度飛快的甲蟲便重重砸在他的頭上，並准確的插進左邊那根羊角裡。沉重的感覺讓菲利蒙一陣暈眩，當他擺脫那只甲蟲時，伯爵的細劍已將准確刺入他的心髒當中。

    「給我滾開！」長劍貫穿心口的菲利蒙並未死去，反而沒事人一般地踢出有力一腳，將伯爵逼退。

    「忘記了？當年你便用這招絞碎了我的心髒！這些年，我一直靠這個魔動爐存活。」菲利蒙拍了拍自己胸膛中心處，接著道，「馬卡斯，你失誤了。」

    「切，只會欺負沒有力量的殘疾人，敢不敢讓姐姐打一拳！小蟲蟲？」

    一身寬松睡衣的艾爾莎，滿臉不爽的走進戰場。在她的身後，隱約能看見一個碗型的小號隕坑，裡面似乎有幾具極度變形，但仍舊堅強抽動的昆蟲肢體……

    「你？！」看到艾爾莎，菲利蒙瞳孔緊縮，接著後退一步，皮笑肉不笑的抽搐起嘴角，「馬卡斯，看來這次是我失誤了！真沒想到，白銀之輪居然也在這裡。」

    「打擾女孩子睡眠是很失禮的事情，尤其人家和愛人一起入眠的時候！丑八怪，你做好死亡的覺悟了嗎？」

    「白銀之輪，不要欺人太甚，這是我和馬卡斯之間的恩怨！」嘴上很硬，但菲利蒙已經向後退去，隨時都准備著逃離。

    「你腦袋被那只甲殼蟲撞壞了？暗之環千裡迢迢跑來偷襲白銀脈，你說這不關我的事？」艾爾莎翻著白眼向前走去，絲毫不在意周圍的火焰，「馬卡斯是白痴，但我不一樣。莫非你覺得區區害下位，也有資格和我叫板？嗯！」

    說著，艾爾莎一腳跺地，一圈白銀之輪在地面浮現，並以她為中心擴散成一個十米的圓。圓環內部，無數復雜的花紋圖案有規律的交錯在一起，組成一個巨輪，圍繞著她緩緩轉動起來。

    「嘿嘿，馬卡斯，阻止她！」看到艾爾莎的白銀之輪，菲利蒙急道。

    「哼……，她要殺你，與我何干？」收起白鱗鎧，馬卡斯雙手抱胸立在一旁，輕蔑的哼了一聲。

    「我這次一共准備了十三只魔物，除了那些昆蟲，還有三只會飛的黑妖精！她們一直躲在五十米外的空中，你們無法感應到！信不信，我立刻殺了你的孩子？！」

    菲利蒙的話語，成功阻止了艾爾莎的腳步，而馬卡斯的臉也跟著陰了下來。桃樂絲有妮可保護，自然沒有危險，但沒有艾爾莎照顧的西撒，就不好說了。那兩個蛇妖女僕雖然強大，但未必能夠感應到魔化後的黑妖精。

    「咳咳咳，你是說這三只小家伙？」遠處，一位身穿黑色風衣，頭戴大氈帽，手持拐杖，身材高大的老者，提起手中三只雙目泛紅的黑妖精，出聲詢問道。

    三只黑妖精並未變大，還是手掌大小，身體表面也沒有難看的魔紋出現，依舊那副迷死人不償命的可愛相貌，只是她們的眼睛變成了深紅色，仿佛有火焰在燃燒。

    三只不斷掙扎的小妖精當中，便有一只是當初在動物園中，被桃樂絲秒推的『初戀』**。

    「守護者？奧古斯丁！」看到高大的老者，菲利蒙二話不說扭頭便逃。那速度之快，與『振翅』的馬卡斯不相上下。

    「喝！」一聲喝叫，一道亮光從空中落下。菲利蒙扭身閃避，險之又險的錯過，但還是失了一只手臂。

    「住手！」口中急喊，菲利蒙高高舉起一個水晶飾品。

    「停！」

    看到水晶飾品，老者大喊一聲，接著，天空中一只全身包裹重型鋼甲，背生雙翼，與天使有幾分相似的生物，抖動羽翼向地面飛去。轉瞬之間，他便降落到菲利蒙的身邊，接著將一把巨型重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魔化藥？」看著那個水晶吊墜，奧古斯丁開口問道。

    「沒錯！我一周前便進入阿肯市，並且襲擊了馬卡斯的兒女，在他們身上種下了魔化藥。今天世界之脈剛剛結束震動，魔氣最為濃郁，你們不要逼我啊！」菲利蒙色厲內荏道。

    「哦？你確實抓住了老夫的把柄，不過，我也不可能放任你不管，隨意威脅我啊。」老人抬起腦袋，露出一副睿智慈祥的相貌。

    「我的命就在你們手裡，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菲利蒙無所謂的回道。

    「你倒是聰明。」老人笑了笑。

    「哪裡？！白鱗聖劍、白銀之輪、守護者，沒想到一頭撞進白銀脈的老窩，這還算聰明？」撿起斷臂，菲利蒙自嘲的說道。

    「怎麼，你還敢威脅我？你認為，你的動作快得過『鋼』的大劍？」老人收斂了笑容，直直的盯著他。

    「呵，不敢。只是突然想到身為帝國要員的馬卡斯伯爵，竟然在阿肯召集這麼多白銀脈，不知帝國會怎麼想？能勞『守護者』親自大駕，這裡一定是重要的據點吧？我是只無足輕重的螻蟻，隨你們打殺，但別忘了，我背後還有觀察者。」想到那只烏鴉的能力，菲利蒙有恃無恐的說道。

    「呵呵，你說的這些都不算什麼，不過我今天沒心情和你蘑菇，放你一馬算了。想報仇，等馬卡斯的身體恢復正常再說，不然，就算你贏了也沒什麼成就感，對吧？」奧古斯丁說道。

    「大人所言極是！我菲利蒙以靈魂發誓，只要我安全離開，就解除掉裡面的術式。」菲利蒙搖了搖手中的吊墜。

    「唔……，你快走吧，這位可不聽我的。」奧古斯丁轉了轉眼睛，示意他身邊還有一個白銀之輪。

    「老東西，你確定放過他？西撒處還在他的威脅之中！」艾爾莎面色不善的盯著奧古斯丁。

    「西撒可是我的外孫，我自然不會害他。」老人無辜的看著蛇女。

    「你……閉……嘴！你們都沒資格，西撒只和我有關！」艾爾莎殺氣盎然的說道。

    「哎，你的狀態越來越差勁了。這是精神病啊！如果再不治療，你注定無法再進一步。」老人嘆息道。

    「哼！要不著你管。」

    「哈，二位慢慢聊，我這就走了。馬卡斯伯爵，等你康復後，我會再來探望你的！希望下一次，你還有同樣的好運了。」菲利蒙威脅道。

    「你還真敢說，不怕我們出手弄死你？」馬卡斯面部表情的盯著地面，緩緩開口道。

    「哼，告訴你一個消息，就當償還守護者的不殺之恩。暗之環在森洲挖出了舊日罪族的殘骸，你和你的子女已經進入了高層的視線。我只是那些大人派出的開胃湯，不值一提，後面才是正餐。記住，千萬不要死！等著我……」深深看了馬卡斯一眼，菲利蒙握緊斷臂向遠方逃去。………………雙更啊，老給力了！有票趕緊投吧！我不容易啊……今天發現一件喜事，在即將滾出新書期的最後一周內，我終於特麼的艱難爬進新書榜的最後一排了！這是你們的勝利啊！你們投的票果然是有意義的……可惜，過了零點就要清零了。下周還有幾天機會，大家莫要負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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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力量屬性


    「好深情哦！」看著菲利蒙匆匆離去的背影，艾爾莎扭頭對馬卡斯說道，「不顧一切只為說一句『等我』，真是太感動了！」

    「你夠了！」馬卡斯陰冷的回道。

    「鋼！回來。」目送菲利蒙離開，奧古斯丁喊道。

    那只一身鋼甲的生物，將重劍架回後背，接著化為一道光芒，鑽進老者左手食指上的紋身當中。

    「不錯嘛，鋼天使又進化了，不知道能不能接下我一拳。」艾爾莎依舊敵意滿滿地盯著老人。

    「嘿嘿，跨過那一步，一切都會改變，你自己清楚。」老人微笑道。

    「哼！」

    「別爭執了，都是為了孩子，還是先看看他們的具體情況吧。」馬卡斯開口說道。

    「嗯。怎麼會弄成這樣？就算被魔氣侵蝕，也不可能如此嚴重。」老人一邊走著，一邊問。

    「蒙特回來了……」馬卡斯低頭說道，看不清表情。

    「哦……我明白了。不用擔心，一切有我。艾爾莎，你一定把西撒帶回家了吧？把他抱回來，我有辦法解決。」老頭看來艾爾莎一眼，接著和馬卡斯一道進入了別墅。

    ……

    看著並排躺平的兄妹，奧古斯丁糾結的揪著胡子，然後回頭看向馬卡斯：「有蘿卜麼？來兩根。」

    「呃……我這就去拿！」伯爵皺著眉頭向廚房跑去。

    「老東西，你動作快點！」艾爾莎咬牙說道，她的拳頭捏緊，不斷發出『咯嘣咯嘣』的脆響。

    「不急在一時，兩個小家伙還能撐一段時間。嗯，說起來，西撒和馬卡斯長得很像嘛，可惜白了點，和那些高級僵屍一樣。倒是桃樂絲這個丫頭，健康的不像一個血族。喂，妮可是吧，你們是不是搞錯了？西撒才是你生的？」掏出一個煙斗，老頭一邊噴煙，一邊評頭論足道。

    不同於艾爾莎，從未見過奧古斯丁的妮可，略顯拘謹的回道：「這位大人，兩個孩子沒事吧？」

    「唔，你是馬卡斯的妻子，叫我老師就行了。壓制這玩意倒不麻煩，我在考慮其他的事情……」奧古斯丁噴出一口煙。煙霧化作箭頭射在了西撒胸口的罪痕上，那只墨綠色的嘴巴突然大張，發出一道刺耳的尖叫，震破了煙霧。

    這叫聲來到太突然，嚇得妮可向後縮了縮。

    「嘖嘖，好凶惡的罪痕，已經開始吞噬西撒的天賦了！」老頭剛剛舒緩的的臉再次糾結起來。

    「嚴重嗎？會不會影響到西撒的能力？」艾爾莎開口問道。

    「這個倒是不會，西撒的天賦本身就是兩種血脈共同衍生出的東西，就算罪痕吞掉了天賦，也會凝結出差不多的能力，桃樂絲也一樣。」奧古斯丁解釋道。

    「您能說細些麼？」妮可焦急的問道。

    「沒問題。兩個小家伙體內都有暴食血統，雖然一直隱藏在暗面沒有覺醒，但還是影響了他們的天賦。血蜜、心髒蛇果，聽名字就知道了，全是吃的。我估計西撒第二個天賦，還是和食物有關。現在罪痕覺醒，先吞噬他倆的天賦，再統合一切能力，最終向魔鬼轉化。」老頭拉過一張躺椅，舒服的靠了下去，說道。

    「你打算怎麼處理？」艾爾莎問道。

    「嗯，西撒還好，我先前就准備了一些東西，剛好派上用場。只要這個小丫頭……」

    「怎麼？桃樂絲沒救了嗎？」妮可沖到奧古斯丁身旁，急切的追問道。

    「當然不是！西撒的母親是人族，他體內四分之三都是人類血脈。雖然有點小瑕疵，但只要壓制住罪痕，就可以轉化為人。可這個小丫頭不同，她的人類血統只有可憐的四分之一。就算我控制住罪痕，一個不留神，又有可能徹底變成血族。馬卡斯什麼德行你也清楚，所以我在考慮怎麼處理……啊，我的蘿卜來了！」看到馬卡斯回來，老頭笑眯眯的伸手接過一盆洗干淨的胡蘿卜，接著享受起來。

    「有辦法了？」看著奧古斯丁那有恃無恐的樣子，馬卡斯舒了口氣，問道。

    「嗯，西撒沒大問題，至於桃樂絲，沒辦法讓你如願了。她體內的人類血統實在有些稀薄。」老頭搖頭道。

    「無妨，我已經想通了，力量才是一切。我也不希望他們走上我的道路，只要接受白銀脈就行，這是最低要求。」

    「你想通就好，西撒的問題很簡單，一次就能解決掉。至於桃樂絲，我壓制住她的罪痕，再為她准備共鳴儀式，徹底控制住。」奧古斯丁回道。

    「能做到什麼地步？」伯爵問道。

    「血蜜，心髒蛇果……他們的暴食之血早就融入靈魂之中，只能壓制，無法剔除，除非你想他們和你一樣。至於罪痕，我倒是能夠封印起來，但多少還是會洩露出來，這東西已經是他們最強大的天賦了。」奧古斯丁回道。

    「具體怎麼做？選好共鳴體了嗎？」

    「嘿嘿，我這次來的這麼晚，就是為了收集合適的共鳴體。等他們醒了，再慢慢挑。」老頭一臉神秘地說道。

    「別囉嗦，快開始啊！」艾爾莎催道。

　「等我吃完嘛！」

    啃掉手中的胡蘿卜，老頭移步來到西撒的身邊，接著打開隨身攜帶的破爛背包，翻了起來。

    「啊！終於找到了！」奧古斯丁翻出一個懷表樣式的圓形金屬物件，與一根生鏽的細長錐形大鐵釘。

    「還需要測試屬性？」看到奧古斯丁手中的東西，馬卡斯疑惑道。

    「這是最精確的屬性羅盤，現在測清楚，為後面的儀式做准備。」老頭隨口應道，然後走到西撒的身前，將黃銅表蓋打開，露出裡面密密麻麻的復雜符號。

    奧古斯丁俯下身子，將西撒的嘴巴掰開一道縫隙，然後將羅盤底端的鎖鏈垂進他的嘴中，接著按下了頂端的開關。

    『噠噠噠噠……』復雜的符號開始轉動，彩色的光芒從羅盤表面投射到空氣中，紅黃藍綠……種種顏色不斷劃過，最終鎖定在黑色，在空中形成一塊扇形的黑色光屏，下方還寫有晦澀難懂的符文，代表『死亡』。

    「果真是死亡！」看到這裡，奧古斯丁輕聲嘀咕了一句。一旁的伯爵面露追憶之色，艾爾莎也是一臉的感慨。

    黑屏中的煙霧不斷轉換，最後形成了一個頭戴王冠正不斷獰笑的骷髏頭。

    「最純粹的死亡！」奧古斯丁驚嘆道，眼中帶著難掩的喜意。

    接著，王冠骷髏激烈顫動起來，最後徒然破碎，並再次組成一條盤成一團，不斷吐露蛇信的黑色毒蛇。

    「艾爾莎！你！」奧古斯丁扭頭，怒目看向艾爾莎。

    「哼哼……」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艾爾莎的眼中露出一絲得色。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當然！還不快看看桃樂絲，小丫頭就要燒熟了。」艾爾莎笑道。

    不爽的取起鎖鏈，奧古斯丁拿衣角隨便擦了幾下，接著又來到小蘿莉身邊，掰開了她的嘴巴。

    看到這裡，妮可不自覺的抽了抽嘴角。她倒不在意什麼間接吻啦，唾液傳遞啦，但用那麼髒的衣服擦真的沒問題嗎？一定會沾染細菌的吧！那可是自己的女兒啊！

    忽然想起奧古斯丁直接從那又髒又破的包中取出羅盤，然後塞進西撒的嘴中，她心中的不平衡又緩解許多。相比起來，西撒似乎更慘一些啊……

    『噠噠噠噠……』

    羅盤再次旋轉，最終停留在一片血紅的光幕上，下方是代表『鮮血』的符文。光幕不斷變幻，一會兒化為藤蔓，一會兒化為細劍，最終停留在『發絲』的圖形上。

    這幅『發絲』詭異異常，它分出無數頭發，像水草一樣散亂搖擺，並在空中凝聚成細劍、藤蔓、嘴巴、飛蠅……看起來更像數種圖案並存。

    「嘖，這等資質，真是天才！」看到這裡，奧古斯丁毫不掩飾的贊嘆道。

    「快點，別磨蹭！」靠在牆上旁觀的艾爾莎開口催道。

    收回羅盤，奧古斯丁將拇指按在桃樂絲的眉心處，接著用力壓了下去。小蘿莉脖子後面的罪痕開口尖叫起來，聲音尖銳刺耳。但沒過多久，這聲音便越來越低，最終戛然而止。那滾燙的體溫，也漸漸降了下來。

    麻利解決完桃樂絲，老頭再次回到西撒的身邊，接著撕開了他身上的睡衣，露出勻稱單薄的身軀。見到西撒的身體，伯爵與妮可沒有任何反應，但艾爾莎卻忍不住的舔了舔嘴角。

    看到艾爾莎那邪惡的表情，伯爵不自覺的想起當年一身公主裙的傻兒子。等這次儀式結束後，一定要將兒子帶回家！留在艾爾莎身邊實在太危險了。

    在伯爵yy的同時，奧古斯丁將那根滿是鏽跡的釘子，對准了西撒的胸口。

    「你要做什麼？」感覺到氣氛不對勁，艾爾莎率先開口問道。

    「當然是釘進去了！」老頭回頭，理所應當的答道。

    ……

    ……

    ……

    好消息，終於a簽了，過段時間就有褲衩推了。

    壞消息，沒人投票，果真毫不留情的滾出新書榜最後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