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劇山伯爵 -【白銀之輪】《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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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共鳴體間的差距

    早餐時間，西撒在艾爾莎的關照下，吃掉了整整一根羊腿。而那只共鳴體貓木乃伊，則神奇而又熟練的擰開數瓶香水，一點一點的飲乾淨，之後，還沒滿足的它爬到牛奶旁邊，小口嘬了起來。

    經觀察，西撒確定這是一只只要有香水喝就不會餓死的神奇生物。

    “不打算給她起個名字嗎？”餐桌對面的艾爾莎問道。

    “喵乃伊？小喵喵？小乃乃？……你覺得哪一個比較好聽？”西撒無所謂的報了一長串坑爹又坑媽的名字，聽的艾爾莎火大不已。

    “你就不能說一個正常點的名子？她可是你這輩子唯一的共鳴體，不要隨便瞎編！”

    “喵！”成精的繃帶貓也跟著點了點頭。

    “嗯，讓我想想……叫卡蜜拉如何？聽起來蠻可愛的。”思索半天，西撒給了一名字。

    “比小喵喵強多了，就這麼定了。”

    “喵！”

    ……

    當西撒再一次與妹妹想見時，兩個人都處於十分詭異的狀態。

    西撒頭頂盤著一隻香氣沖天，怎麼也甩不掉的幽靈繃帶貓。卡蜜拉為了不被西撒甩開，甚至喪心病狂的將裹屍布纏在那對犄角上，並打了死結。

    而對面的桃樂絲也不好過，在她的背後，爬滿了翠綠色帶著血紅紋路的藤蔓。這些藤蔓如同八爪魚的觸手一般，在小蘿莉背後張牙舞爪的晃悠著，並將那對蝠翼纏的七扭八歪。

    當桃樂絲見到西撒的瞬間，這些藤蔓率先反應過來，接著如蛇般聚成一團，在小蘿莉的後背凝成半個人形。

    纏成團的藤蔓突然模糊，接著幻化成一張與桃樂絲七分相似的可愛小臉，並伸出藤蔓組成的手臂，大聲喊道：“哥哥！抱抱！抱抱！”

    “呃……”看到這裡，西撒徹底傻了。原本他還擔心自己的共鳴體與自己搶妹妹，現在一切都顛倒了，桃樂絲的共鳴體居然學會爭寵了。

    “莉莉絲，你給我閉嘴！討厭的傢伙，還不滾回去！我哥是我的，你給我死遠點！”小蘿莉憤怒的伸出手雙手，向著頭頂的藤蔓抓去。

    “要死的是你啊！ABCD都選的死兄控，不要和我搶哥哥啊！看我勒死你！”藤蔓少女突然潰散，化為無數藤條將桃樂絲纏成一枚粽子。

    “喵？”看著另一位共鳴體，卡蜜拉疑惑的歪起腦袋。愚蠢的人類與愚蠢的同類啊！我大喵星人才是這個世界註定的統治者！

    ……

    經過一個半個月的適應生活，西撒基本弄清自己共鳴體的脾氣。

    卡蜜拉雖然長得不怎麼樣，而且脾氣也很大。首先，她不沾水，從不洗澡。如果身體髒了，就進入成幽靈狀態將灰塵抖掉。

    其次，這只拜金貓以昂貴的香水香料為食，價值越貴她就越喜歡，此外，她偶爾喝牛奶，吃糖果。這只勢利無比的繃帶貓最近十分親近艾爾莎，沒辦法，比起沒有收入的西撒來，身為著名香水公司老闆的艾爾莎，那就是神靈一般的存在。

    再次，這只乾屍幽靈貓從不落地。化為實體的時候，她只待在西撒的頭頂或者肩膀上，要不然，她就變成幽靈漂浮於西撒的身邊。除了西撒外，她也只在艾爾莎身邊撒過嬌，這是一隻十分怕生的共鳴體，就連桃樂絲也不曾與其親近。

    最後，卡蜜拉沒有表現出任何能力！已經開始接觸法術的西撒，並沒有得到這只共鳴體的半點增幅。大半個月過去，這只貓一直過著混吃等死的大小姐日子，一旦發現西撒心情不好，她就會鑽進西撒的左耳中避風頭。

    相比起悲情無比的西撒，桃樂絲的情況要好許多。剛剛覺醒了天賦與力量的小蘿莉，每天都會帶著自己的共鳴體沖進農場週邊的樹林中，對裡面的小動物進行慘無人道的屠殺，並挖出它們的心臟，製作成又小又綠的蛇果。

    共鳴體莉莉絲的第一個能力終於出現，那是對應蛇果心臟生成的奇妙能力：將心臟蛇果嫁接到藤蔓上繼續生長。被桃樂絲製造出的蛇果再不需要直接吞食，而是連接到藤蔓上繼續生長。如果她能提供足量的鮮血，這些蛇果甚至可以繼續成長，獲得更加強大、更加完善的能力。

    此外，這些共鳴體藤蔓堅韌無比，不懼水火，鋒利如刀，而且繁殖迅速，還能吸血，它們仿佛就是桃樂絲額外延伸出的肢體。如果給桃樂絲一個小時，她就可以將自己當成花盆，培育出占地面積十平米的藤蔓樹林。

    比起混吃等死，沒事就趴在西撒頭頂吐奶的卡蜜拉，能說話、會撒嬌、不怕疼、敢殺生的莉莉絲，堪稱共鳴體中的楷模。

    在西撒與桃樂絲習慣了自身的共鳴體後，他們開始自己的法術學習。

    剛剛踏入能力者世界的兩兄妹，體內力量並不充裕，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拿西撒來說，如果順利，他每天可以製造十隻攜帶不同法術的能量蒼蠅。這些蒼蠅所造成的破壞，有的還不如一枚子彈厲害。但若是運用得當，它們能夠發揮出一顆手雷的效果，這便是法術的魅力。

    如果不使用這些蒼蠅，只當成彈藥儲備起來，西撒的全部力量僅僅夠維持它們的存在。如果不使用力量來維持，這些蒼蠅會在十小時內消散一空。所以說，他迫切需要一種實體媒介，來維持自己法術的存在，但艾爾莎卻阻止了西撒。

    與西撒不同，桃樂絲在一星期前，便找到了自己的施法媒介，一種名為‘血幻蝶’的漂亮蝴蝶。在伯爵的要求下，桃樂絲選擇了‘鱗粉感應’與‘幻想劇毒’這兩個術式，並將其融入罪痕當中，成為了自己第三、第四天賦。

    通常情況下，那些擁有優良血脈的天才，也只能覺醒兩個天賦，比如當初的西撒。但罪族的罪痕卻可以打破極限，額外增加兩個天賦名額，此外，罪痕還有其他的效果。由此也可以看出，地獄罪族的恐怖之處。

    不同於每天耗盡全力也僅能維持十隻蒼蠅不消散的西撒，桃樂絲可以輕鬆地操控數十隻實體蝴蝶圍著自己打轉，這讓西撒眼饞無比……

    與能量+術式構成的法術相比，天賦更加神秘深奧，而且如同本能一般，操縱起來更加輕鬆。事實上，無論現世還是地獄的術式，都是一種天賦的簡化形式。拋卻那些血脈帶來的神秘效果，僅用屬性力量表現出最近接天賦的方法，便是術式。

    這便是‘血脈能力者’與‘屬性能力者’的區別。擁有強大血脈的生物，天生可以毫不費力的使用出強於‘術式’數倍的天賦能力，而能力者只能通過學習術式，勉強做出類似天賦的效果。

    這也是普通人類不斷追求強大血脈的根本原因。沒有血脈的人類，註定只能成為弱者。而沒有力量的人類，則只能成為螻蟻。

    血脈雖然有種種好處，但也有缺點。僅僅覺醒屬性力量的人類，可以學習屬性範圍內的任何術式，並根據自身擅長，有目的的選擇未來發展路線，有目的的選擇強大血脈與自己相融合。

    像西撒、桃樂絲這種擁有優良血脈的傢伙，天生就具備遠超常人的天賦，但這也限制了他們的發展。那些與自身天賦相違背的術式，無論再強大、再珍惜，也無法學習使用。

    這還算好的，如果碰上那些擁有雞肋天賦的渣渣，比如‘將雞腿變得更加美味’或者‘讓自家母雞產下雙倍份額雞蛋’之類的倒楣天賦……，那他的一生都將暗淡無比。不是每個人都有馬卡斯那種剔除自身血脈的能力與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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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銀之輪 第二卷 黑臼齒

愉快的學院生活，有朋友、有妹子，還有枯燥的亡靈構裝學、瘟疫預防學、臟器與局部肢體強化學，和永無止盡的解剖學……

第41章 厄裡姆市

    八月底，在家過完暑假的西撒，終於踏上了自己的求學之路。他此行的目的地，正是帝國北方的一個小公國，伽麥基。

    清晨九點，伯爵開車將西撒送到阿肯市東邊的火車站。陪伴西撒等車的，除了父親外就只剩桃樂絲一人。妮可因為工作沒有趕來，而艾爾莎則不喜歡那種離別的場面。

    “哥，你能不能不走？我不想你離開我！阿肯市周邊也有高級學院，你什麼要去那麼遠的地方？你討厭我了，對嗎？求求你不要走，我哪裡做錯一定改！”在後座上哭了一路的桃樂絲，抬起紅腫的眼睛祈求道。

    “先放開我好嗎？卡蜜拉就快被你勒死了。”被藤蔓緊緊纏住的西撒，艱難的喘息道。

    “哥哥大人，莉莉也不想你走嘛！抱抱，我要抱抱！”眼前的藤蔓突然糾纏成一團，接著化為一張與桃樂絲七成相似的小臉，熱情的撲了上來。

    “留下來是不可能了，你們可以在妮可的老家中學到血族的高級術式，而我卻沒人教，只能去北域求學。乖，快放開我，就快窒息了！咳咳咳，雖然我也很捨不得你們，但這又不是永別，明年暑假就回來看你們。”掙脫了莉莉絲的擁抱，西撒喘息著說道。

    “不要！一年太久了！”桃樂絲與莉莉絲異口同聲道。

    “這是出國！你們還想怎樣？我每週給你們掛一通電話總行了吧？”西撒無奈道。

    “還要寫信！還要寄特產！對了，還有血蜜！”桃樂絲掰著手指說道。

    “沒問題！聽說枯骨荒原那邊，還有不用餵食就能養活的骷髏寵物犬，我明年買一隻送給你。”西撒摸著桃樂絲的腦袋安慰道。

    “要最大的那種！”小蘿莉張開雙臂，比了一個最大的動作。

    “好！一言為定！”西撒伸出手掌，與妹妹拍了一下。

    ……、

    一小時後，在伯爵的擁抱與桃樂絲的哭聲中，西撒扛起沉重的背包，踏上了北行的火車，開始了新的旅程。

    躺在高級車廂的軟臥倉中，西撒雙眼無神的盯著手中的地圖。

    他所在的國家，被稱為‘瑪倫薩’帝國，是中洲最強盛的三大國家之一，也是唯一的帝制國度。在瑪倫薩的北部，有一個雖小卻無法被忽視的公國，伽麥基。

    瑪倫薩這個帝制國家雖然強盛無比，但其中構成卻極為複雜。王室固然強大，是國家名義上的擁有者，但其下還有數個能夠抗衡王室的勢力、財團。這形形色色的組織聯合在一起，才有了如今這個大陸最強盛的帝國。

    與內幕重重的帝國相同，北邊的伽麥基公國下方，也隱藏著一個龐大的勢力，北域冥界。

    和其他幾個大洲相比，中洲土地遼闊無比，為了更好的區分各個地區，中土被封為五份。‘瑪倫薩帝國’大部分國土在西域，而首都部分則在繁華的中域西側。阿肯市處於首都西北方，坐車再向北走，便可進入北域，與帝國邊疆相交的‘伽麥基’。

    北域冥界原名‘死亡之根’，是前北方世界樹神系破裂後，屬於死亡部分的世界樹根重新構成的大型冥界。這是一個脫離于現世，又依附于現世‘世界之脈’存在的特殊空間。

    冥界內部幅員萬里，自成一界，有無數死亡生物存在。在這片世界之脈上方生活的人類如果死亡，有很大幾率進入北域冥界，轉生為亡靈。

    雖然冥界與現世相互阻隔無法接通，但那僅限於普通亡靈和人類，對於些強大的生物來說，這些根本不是問題。伽麥基的枯骨荒原，正是北域冥界與現世相交的一個節點。經過多年的發展，這裡已經成為北域冥界與外界交流的核心之地。

    而西撒的目的地，‘黑臼齒亡靈高級大學’，就在這片土地之上。

    ……

    在火車上睡了整整六天，西撒終於抵達了帝國最北方的城市，厄裡姆。他要在這裡辦理出國手續，然後倒車去伽麥基。

    背著沉重的行李下車，西撒表現的即興奮又迷惘。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遠門，遠離家人一出就是這麼遠！不僅來到了帝國最北方，更要孤身一人出國求學。這對於一個年僅十三歲的熊孩子來說，真是太特麼不可思議了！

    也只有艾爾莎那種不著調的妖女才，能想出這種離譜的計畫！難道只憑十隻不靠譜的低級魔法蒼蠅，就可以縱橫帝國所向披靡了？然而更加離譜的是，伯爵竟然同意了！

    拋開亂七八糟的念頭，西撒掏出一張單子，接著緊了緊背包，向車站外走去。還好艾爾莎給了他攻略方針，否他一定會迷失在這個陌生的城市。

    “先買票，還是先……？算了，還是先吃飯吧！在火車上搖了整整一星期，早就吐的一乾二淨，必須大吃一頓！”西撒自言自語道。

    自從力量覺醒後，暴食血統的影響力也越來越大，精神與肉體都受到了影響。

    最近一個月西撒經常陷入恍惚狀態，總在不經意將流露出嗜血、嗜殺的情緒。此外，他本就誇張的食欲，變得更加嚇人。暑假的時候，他和桃樂絲每天可以分掉半隻羊，這是一個令同齡人仰望，甚至跪拜的恐怖數字。

    “喵！”卡蜜拉從西撒的耳中冒了出來，興奮的叫道。

    “快回去！別讓普通人看到了！”扯了扯兜帽，西撒將這位大小姐塞了回去。

    ……

    酒足飯飽，當西撒離開飯店的時候，他十分豪爽的從錢包中抽出一疊大額鈔票，甩在櫃檯上，並在櫃檯妹妹崇拜的目光中瀟灑離去。

    做土豪的感覺真好啊！西撒暗爽道。

    手握鉅款離開家人的少年，在經過短暫的消沉後，便在金錢的刺激下重新抖了起來，並逐漸顯露出那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先去最貴的酒店住一晚，等明天再賣去伽麥基的車票，如何？”背著大包的西撒，對著空氣問道。

    “喵！”化為虛影的卡蜜拉在空中回應道。

    當西撒與卡蜜拉邊聊邊行的時候，幾個相貌兇惡的壯漢互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悄悄綴了上去。毫無江湖經驗的西撒並不清楚，當他掏出錢夾露出那滿滿一遝鈔票的時候，就被當地的混混們盯上了。

    “喵！”

    自我感覺良好的西撒，還沉浸在‘豪放甩錢瀟灑離去’那一幕中，而身邊的卡蜜拉已經發現不妥，開始出聲提醒。

    “怎麼了？”西撒抬頭看向自己的共鳴體。

    “喵喵喵喵……！”幽靈貓說出一連串喵星語，聽得西撒頭皮發緊。

    “喵喵喵！”卡蜜拉抬手指向西撒身後，並示意他不要回頭。

    “我被跟蹤了？”

    幽靈貓不停點頭！

    “普通人？”

    繼續點頭……

    “正好，一直找不到機會，這次終於可以拿真人試驗了。”摸了摸腰間的手槍，西撒松了口氣。與上次受襲不同，這次他可是有備而來，除了法術更有一把手槍護體，而且對手還是普通人類。

    主動鑽進某個偏僻的巷道中，西撒不斷挑人少的地方走，幾個轉彎後，他如願以償的沖進一個死胡同。

    “怎麼，不跑了？”緊隨而上的壯漢將巷口堵死，然後一臉兇惡的看向西撒。

    “諸位是……打手？或者惡霸？”看著這些胸毛外露，肩膀上紋著妖魔紋身的肌肉佬，西撒好奇的問道。

    胸毛、紋身、肌肉！在阿肯市，西撒從沒見過這麼高級的混混，他只在學校欺負過那些收低年級保護費的高年級學生。沒想到今天終於見到正版貨了，還真有點小激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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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效果驚人的‘蠅魔法’

    “小子，不跑了？你膽子還真大啊，小小年紀就帶這麼多錢出來，看你身後的背包，難道是離家出走的富家子弟？勸你一句，把錢給我趕快回家，不要這麼招搖，否則會吃虧的。”面相兇惡的肌肉大哥開口說道。

    擦！竟然是個好人！

    聽到這裡，已經握緊槍柄的西撒也有點難為情，他原本打算替天行道的，但這壯漢一番話後，他反而不好出手了。雖然劫道是不對的，但人家能說出些話，也算講道義的梁山好漢吧？

    我子彈都上好了，你TM就給我說這些？西撒一時無語凝噎，不知該不該出手。

    “怎麼，難道要我們出手揍你一頓你才肯掏錢？”察覺身邊的同夥們蠢蠢欲動，壯漢再次開口逼問，希望西撒能夠精明點，破財消災。

    “肥熊，囉嗦這麼多幹嘛？直接打斷他的腿，我看他衣服手錶都是名貴貨，乾脆全部搶了。不要唧唧歪歪像個娘們。不就是被首領看重嘛，還真以為自己是大哥了。”惡霸大哥身後的一個黃牙哥開口說道。

    “黃牙說的沒錯，少在這兒惺惺作態。幹這行還講道義，你以為是拍電影啊！”黃牙身邊的隊友附和道。

    “咳咳，諸位，搶劫是不對的！”醞釀片刻，西撒終於開口道。他剛說完這句，便覺得自己和白癡一樣，“算了，我也不和你們囉嗦，要錢就來搶，我這是正當防衛，出了人命別恨我，這都是你們自己找的。”

    掏出錢夾，將一疊鈔票丟在地上，西撒後退一步靠到牆上，有恃無恐的看著那群混混，等待他們先動手。

    惡霸哥人看起來不錯，但他身邊的隊友就不怎麼樣了。雖然自己社會經驗不夠豐富，但他也能看見這群渣渣眼底的貪婪。毆打小朋友，扒衣服、搶手表這種事都說得出口，而且其他幾個還表現的躍躍欲試，這種人應該算死不足惜吧？

    這一瞬間，西撒找了無數條理由來催眠自己，接著他悄悄勾了勾手指。幾隻墨綠色能量蒼蠅悄然出現，向空中飛去。

    自從那次力量覺醒後，他發現自己明顯變得不同了。這是一種心態上的變化，在兩個月前，他還將自己當做一名普通人來看待。然而短短一個半月的時間後，他覺得自己像一隻強壯的食肉動物，而那些比他高出好幾頭的普通人，則像是任他宰割的脆弱肉雞，隨手就可以捏死。

    這種情況不僅他有，桃樂絲也是如此，甚至更加過分。小蘿莉在過去的一個多月內，變本加厲的虐殺著小樹林中的動物，還好前段時間有所緩解，似乎恢復正常了。據艾爾莎說，這是血脈覺醒的本能，經過時間的消磨可以控制住。

    直到那時，西撒才明白自己老爹為什麼從來不提超凡力量，而是讓他老老實實讀了七年小學。十幾年的普通人生活，就像一個矯正器，給他樹立了一個正常的道德觀。即便如今覺醒了嗜血的本能，他也不會如同野獸一般肆意殺戮，而是在動手前先給自己找一個堂皇的藉口。

    現在，面對六個比自己強壯魁梧的大漢，西撒竟沒有緊張與恐怖，反倒有一種看到剩飯的敗興感與不耐煩。

    “等等，那小鬼有問題！”看到西撒那有恃無恐的表情，惡霸哥攔住隊友，出聲提醒道。

    “肥熊，你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這小傢伙細皮嫩肉，哪裡像那種危險人物？你不要被他騙了，這種虛張聲勢的唬人把戲早就爛大街了。小賊，你以為裝的淡定無比，就真的有底牌嗎？哈哈，看著這些錢的份上，大爺今天就讓你爽一把，體驗一下走後門的快感！”一個大小眼的混混，提起一根鐵管向西撒走去，同時十分猥瑣的聳了聳胯。

    “呼，總算找到理由了。”西撒呼出一口氣，放鬆下來。真心感謝這貨給了我下狠手的理由啊！你長得這麼醜，不死對不起天譴教會啊！

    ……慘叫不斷、骨折聲此起彼伏……

    五分鐘後，遍佈血跡的巷道中央，蹲著一個背背大包的少年。金色長髮從藍色兜帽中漏了出來，卻看不清他的長相，只知道他的皮膚蒼白無比。在少年的肩頭，還蹲著一隻瘦骨嶙峋，造型獵奇恐怖的繃帶怪物。

    巷道的牆角處，是一個癱軟無力，一副受驚模樣，不斷哆嗦連話都說不清的胸毛大漢。

    看著仿佛被山豬反復強推十幾次的惡霸哥，西撒出聲安慰道：“好漢莫慌！你是好人，我不會動你的！真的！”

    “魔……魔鬼！你是魔鬼！”死死盯住西撒，惡霸哥驚恐的流著眼淚，口齒不清的嘟囔著。

    “呃……”

    想到自己的血統，西撒也不好出口再解釋些什麼，只能低頭加快血蜜的吸取。

    剛才不過短短五分鐘，但其中發生的事情卻令他震驚無比。罪族不愧是地獄中最強大的族群，他只是釋放了幾隻不成熟的低級蒼蠅，便輕易結果了數條生命。

    在那個手提鐵棒的混混將要攻擊西撒的同時，他也引爆了那幾隻法術蒼蠅。一隻內含‘狂亂’術式、一隻內含‘呼吸道疾病’、一隻內含‘衰弱詛咒’術式。僅僅三隻魔法蒼蠅，就將場面變得一團糟。

    手持鐵棒的混混受到‘狂亂’的影響，開始漫無目的的攻擊其它同伴，接著引起了混亂。惡霸哥與黃牙同時遭受了衰弱詛咒，一個幸運的被踹入牆角，而黃牙則被另一個身中狂亂的同伴，用匕首捅穿腹部，而且一連捅了好幾刀，眼看是活不成了。剩下兩個可憐蟲，則死死扣著喉嚨，跪在地上掙扎起來……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西撒也沒料到幾隻小蒼蠅竟然這麼恐怖。在他愣神的時候，失去了攻擊目標的鐵棒哥與匕首哥，一臉瘋狂的向他沖來。

    匆忙之間，西撒掏槍打爆了匕首哥的腦袋，但因場地太小無法及時躲避，他被鐵棒哥抽了一棍，打在胳膊上。這時候卡蜜拉即使出手，代替西撒操縱另一隻魔法蒼蠅鑽進鐵棒哥的嘴裡。這只包含了‘急速腐爛’術式的蒼蠅在鐵棒哥口中爆開，將他送入了地獄中。

    一場詭異的戰鬥就這樣結束了。

    狂暴狀態下的混混所爆發的力量遠不是普通人可及，手臂被抽中的西撒，感覺自己的骨頭出現了裂痕。劇烈痛苦激發了他的凶性，在一地鮮血和腦漿的刺激下，他本能地開始抽取血蜜。

    第一個受害者便是被同伴連捅數刀，倒地不起、掙扎不斷的混混。將手插入他腹部的傷口，西撒開始抽取血液與生命力，同時還將另一隻手按在他的額頭上，向外撕扯腦袋中的靈魂。

    當收集完一小瓶血蜜後，西撒丟開那具乾屍，然後托起手心的靈魂糖漿，一臉開心的對卡蜜拉說道：“聞聞，果然是越絕望的靈魂就越甜美啊！”

    “喵！”卡蜜拉高興的應了一聲。

    “咳咳咳，媽|的怎麼回事？！我怎麼說了這麼變態的話？”西撒搖了搖腦袋，接著連續做了幾次深呼吸，“我果然受到影響了！那次被改造獸被襲擊時，我還非常害怕，受傷時感覺劇痛無比，只想要逃跑。如今怎麼改變的這麼嚴重？被打傷非但沒害怕不想逃，反而想回頭弄死他，甚至有種淡淡的興奮？真是變|態啊！不行！我可是連續七年的三好學生，絕對不能墮|落！”

    “喵喵喵！”一旁的卡蜜拉不中斷點著腦袋，嚴重同意西撒的話語。她希望自己的主人，能夠成為一名優秀的大變|態！

    吞下一滴血蜜，開始修復受傷的手臂，西撒毫不停留的走到匕首哥身邊，此時他的腦袋已經不見了一半。艾爾莎配置的彈藥雖然不如正宗的驅魔火藥，但也不是普通槍械能比的。

    看著那只剩半個下顎與舌頭的截面，西撒出奇的沒有嘔吐欲|望，反而有一種微妙的熟悉感，似乎以前經常能夠見到這種場面似的？

    “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自己越來越邪惡了？”西撒自言自語道。

    雖然內心在質疑自己，但他的動作並未放慢。利索的抽取完‘血蜜’與‘靈魂糖漿’後，他又來到那兩個呼吸困難，滿眼絕望的可憐蟲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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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前往磨石鎮的列車

    “哎，那個，別這樣看我啊。雖然我很想救你們，但我腦袋裡只有‘呼吸道疾病’的術式，沒有解除的方法。”看著兩個混混的祈求目光，西撒為難的答道。

    “呃……呃……呃……”聽到這個令人悲桑的消息，兩個混混更加絕望。連話都說不了的他們，只能一邊急促喘息，一邊眼淚鼻涕的盯著西撒，眼中充滿了深深的後悔與恐懼。

    西撒完全能夠體會到他們此刻的心情，如果還有機會的話，他們一定會重新做人，而且愛生活愛生命，感激一切，每天去天譴教堂做禱告。可惜，西撒救不了他們。

    還處於罪痕影響下的西撒，又控制不住的說起了不靠譜的話語：“二位能夠懺悔，實在是件好事，我也感到由衷的欣慰。只可惜，我沒辦法接觸法術，你們必死無疑。哎，這還真是讓人悲桑吶！與其這麼痛苦的窒息而死，倒不如讓我送你們一個痛快，你們說對嗎？反正二位已經悔悟，說不定死後靈魂不會消散，而是被某個善良的神靈看重，然後再次轉生呢。”

    看著越來越絕望的二人，西撒笑道：“我本來呢，並不打算殺人的，只想試一試那些‘蠅魔法’的威力。如果你們不作死，那就不會死。說起來，我也沒親手殺過人，人家只是十三歲的小學畢業生，很單純的！結果誰知道那些蒼蠅這麼厲害，把你們搞到這個樣子。對了，拿人類生命力製作的血蜜，真是出乎意料的香甜啊！可惜我不能隨便殺生，難得現在碰上了捨己為人的二位，真是可喜可賀啊！啊，對了！突然想到一件事，你們似乎沒機會轉生了，因為你們的靈魂我要了！”

    製作完四瓶血蜜，再將四團靈魂糖漿凝聚成小方糖，西撒將它們收入自己的胸口中，然後帶著卡蜜拉開始了搜屍活動……

    “真可惜啊，你要是不用那只腐爛蒼蠅，我還能多湊一瓶血蜜！”西撒不悅的看著卡蜜拉。

    “喵！”繃帶貓跳到他的肩上，諂媚的舔了起來。

    “一邊去，馬屁精。啊，完成了，居然只有一千元，真是窮b！”看著手中一疊有大有小的舊錢，西撒不爽的歎了口氣，接著看向角落中的惡霸哥。

    “不要過來！魔鬼！退散！快退散！”看到那一地乾屍，以及一灘爛的不成一樣子的肉泥，惡霸哥哭號道。

    “呃，你別害怕，我這就要走了。之前這件事吧，其實是你們不對，畢竟你們出手搶劫在先，我正當防衛在後。雖然我做的過分了點，但你也要體諒我。我和我妹妹一樣，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算了，說這些你也不明白，我先走了，這點錢就留給你壓驚吧。大叔，再見，晚上好夢！”

    將那疊有零有整的舊錢放在惡霸哥身前，西撒禮貌的揮了揮手，然後扭頭閃人。試驗了蒼蠅魔法的威力，白賺了四小瓶血蜜，以及四塊靈魂方糖，雖然被抽了一棒子，但還是一個比較令人滿意的結局。

    另一邊的惡霸哥見西撒走遠後，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他蜷縮在牆角中，哭的無比淒慘，鼻涕流滿了鬍子也不自覺。

    他原本是一家修車廠的修理工，因為兒子生病才幹了這行，沒想到才入行不到一個月，就碰到一隻偽裝成人類小孩的魔鬼。他發誓，從今以後絕對改邪歸正，好好做人……

    半小時後，終於恢復體力的惡霸哥，扶著牆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他一邊啜泣，一邊將地上的零錢撿起，然後對著隊友的屍體鞠了一躬，接著搖搖晃晃的向家中跑去。他發誓從今以後再不行惡了！

    ……

    離開小巷後，西撒緩慢的調節著呼吸，努力壓制罪痕帶來的負面影響。他決定不去住店，轉身向車站走去。

    雖然每個大城市每天都會出現不少失蹤人口，但四具乾屍外加一灘爛的不能再爛的肉泥，絕對會引起轟動。不想牽連上麻煩的西撒，再次回到火車站，千辛萬苦之下，終於買了一張前往距離枯骨荒原最近城鎮‘磨石鎮’的高級坐票。

    由於艾爾莎的原因，西撒的背包中裝了許多違禁品，想要出境絕對是千難萬難。還好他有一個當大官的老爹，憑藉特殊的簽證終於買到了出國的車票。因為趕得太急沒有臥票，所以只能坐過去，索性時間不長，只有一天一夜而已。

    走進車廂，內部環境相當不錯。兩邊的座位都被木板隔開，做成了一個又一個小包廂。拉開屬於自己的包廂，西撒發現裡面已經坐了四個人，再加上自己剛好坐滿。一個包廂通常只允許坐四個人，但小孩子不算在內。

    包廂內部相當寬敞，做六個人也不顯得擠。將行李放在座位下方，西撒對身邊的乘客笑了笑。

    他對面坐了一對中年夫婦，中間夾著一個滿頭小辮，古靈精怪的小女孩，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而他的身邊，則是一個身穿獵裝，頭戴牛仔帽的大鬍子老爺爺。老人看起來比自己那個外公要年輕許多，不過五六十歲的樣子，身體相當強壯，鬍子也是茂盛的灰白色。

    “小鬼，你也去枯骨荒原？”西撒剛剛坐落，身旁的老爺子便開口問道。

    “呃……對！”西撒僵硬的笑了一下。

    “也是上學？”老爺子微微抬頭，目光透過帽檐看向西撒。

    “也？”西撒疑惑的問道。

    “對面那個小丫頭也是！嘖嘖，小鬼不錯嘛，竟然孤身一人上路，你家裡人也不擔心？難道說，你是那能力者？！”老頭坐起身子，身伸手拍了拍西撒的肩膀，十分好奇的問道。

    “呃……呵呵……”老爺爺太過熱情，西撒一時無法適應，只能閉嘴裝傻。

    “小弟弟也要去臼齒學院？”對面帶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問道。

    “嗯。”西撒點了點頭。

    “哈哈，真是巧啊，我女兒也要去那裡讀書。來，貝絲，和這個小哥哥問好。”男士拍著身邊的小蘿莉說道。

    “哥哥好！”小辮子妹妹瞪大眼睛看著西撒，好奇的說道。

    “她……學什麼？”實在尷尬，西撒開始主動尋找話題。

    “我們夫婦都是普通醫生，女兒在三年前發了一場高燒，結果怎麼都醫不好。這種情況根本不屬於正常現象，無奈之下，我們把孩子送去了附近的教堂，之後小丫頭就覺醒了那個什麼屬性力量。雖然不瞭解那些超凡之力，但我們也清楚這是進入高級學院的敲門磚。還好我女兒成績一直很好，之後我們聯繫了數家學院，最終確認了黑臼齒。對了，我家小丫頭女承父業，是一名心臟內科醫生，她讀五年制的醫學班。”說道自家女兒，那中年男子便忍不住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嘿嘿，你運氣真不錯。‘臼齒’可是中洲排位前百的有名學院，更是最頂級的醫學學院。你家女兒能夠進入其中，以後的前途絕對無量！”老頭接口說道。

    “黑臼齒到底是教什麼的？不是亡靈學院嗎？怎麼又成醫學院了？”聽了半天，西撒一頭霧水的問道。

    “你不知道？！”老頭驚訝的看著西撒，“你不是要去‘臼齒’上學嗎？怎麼連這都不清楚！”

    “那個，我，我養母逼我去的。”西撒勉強的笑了笑。

    其實他什麼都不知道，艾爾莎只告訴他到了黑臼齒後，去找一個人，其他不必理會，一切早為他準備好了。

    “你一定是那種擁有天賦的能力者吧？你們這些天之驕子確實想去哪裡都可以，真是有幸啊，今天坐在我身邊的小鬼頭，說不定就是明天報紙上的大人物呢！”老頭開心的攬住西撒肩膀，用力的拍了起來，“可惜沒有照相機，否則我一定要拍照留念！以前在軍隊的時候，我也只見過幾次能力者，他們在戰場上，可是魔神一般的可怕怪物！”

    “老爺爺，你還沒介紹臼齒學院吶！”西撒僵著臉說道，這老頭真是太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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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枯骨與臼齒

    “老爺爺，你還沒介紹臼齒學院吶！”西撒僵著臉說道，這老頭真是太熱情了！

    “還是我來介紹吧。暑假為女兒選擇學校的時候，我們可是查遍了帝國周邊所有的學院。大陸前百名的學院，都分含有超凡之力與普通知識教學兩部分，不同的學院各有所長。黑臼齒的全稱是‘伽麥基國立高級醫學院’，最出名的學科是‘瘟疫預防’與‘內科手術’。只要能從這裡畢業，就算得上大陸最頂級的醫生，無論哪個醫院都可以輕鬆加入。”身為醫生的男士，一臉嚮往的說道。

    聽到這段介紹，西撒不自覺的抽了抽嘴角。凡人就是凡人，他所說的內容，和艾爾莎隨嘴說的介紹完全相反啊。

    戰亂不斷、妖魔橫行的錫蘭與和平的地球完全不同，七年制的小學都未必能普及開來。西撒小學七年學習內容，已經涵蓋了地球初中的大部分知識。

    當一個學生小學畢業後，通常有兩條路可選：花費兩年時間學一門手藝或者技術，接著進入社會廝混，這是普通人家的常見選擇；另一種則是那些有錢人才會選的道路，進入高級學院進行四至五年的深造，畢業後成為一名高級人才。

    錫蘭世界的高級學院相當多，涵蓋了交通、水利、農業、醫學、文藝、戰爭、軍械……等多方面，但公開教授超凡之力的卻不到千家，而其中最為頂級的，只有排在前百的學院。這些學院堪比地球的牛津哈佛，背後勢力更是錯綜複雜。而從中畢業的精英學生，皆是那種‘鋼鐵俠大腦+雷神身軀’的超凡能力者。

    西撒此行的目的地，便是這些學院中的‘伽麥基國立高級醫學院’，黑話讀作‘黑臼齒高級亡靈學院’。據艾爾莎說，黑臼齒最拿手的，分別是‘亡靈改造’與‘瘟疫研發’這兩門玩|弄生與死的黑暗學問，而非神馬‘內科手術’與‘瘟疫預防’……

    看到那對醫生夫婦的幸福表情，西撒實在不好意思開口，說他們正將自己女兒往魔窟當中推。

    每個頂級院校都有獨門的普通知識確實不差，但那只是一層掩飾，或者說專門為普通學生準備的。一個學校之所以能稱為頂級，就因為它們有一套或者數套與超凡力量有關的核心術式。其他屬性力量還好說，但類似‘死亡’、‘鮮血’、‘詛咒’、‘劇毒’、‘黑暗’之類的力量，它們的術式絕對稱不上美好。

    就拿西撒來說，從七歲開始，還是單純小男孩的他，就不斷掠奪金綿羊的生命力來滋補自己。如今受到罪痕影響，更是不受控制的虐殺人類，奪魂又奪命。像對面那個已經覺醒死亡之力的小妹妹，名義上去學習內科知識，一旦進入學院，她將會進入更深一層的內部，學習邪惡的亡靈術式，成為一名偉大的死靈法師。

    不願打擊那對夫婦，西撒扭頭看向身邊的老爺爺：“您老去枯骨荒原做什麼？看望孫子嗎？”

    “哈哈，老頭我哪有這等福氣？我家的孫子只是個普通人，前年小學畢業後，去了家普通學校學習維修，今年出師後就要工作了。我一人在家沒事做，就和厄裡姆一家旅遊公司談了份工作。”老頭拍了拍靠在牆壁上的長條包裹，笑道。

    “什麼工作？還和旅遊有關？”西撒好奇道。

    這麼大年紀，居然還有旅遊公司收留？！聽他說自己當過兵，難道是那種手藝超級棒的炊事兵不成？被返聘專門為旅遊團製作盒飯的神級大廚？！那包裹中藏的，莫非是能夠做出閃光料理的‘傳說中的廚具’？一時之間，西撒無盡yy著。

    “難道您要去做導遊？”看到那長條包裹，那位文靜的太太開口問道。

    “沒錯！老頭我身子不錯，待在家裡養老實在難受。難得有一個合法開槍的工作，當然就接了！”老爺子爽朗的大笑起來。

    “開槍？什麼導遊還需要開槍？”長期生活在和平的一線城市，西撒對此表示完全無法理解。他長這麼大，除了艾爾莎那個改造成小型軍火庫的地下室外，也只見過巡邏的警衛才會配槍。

    “你不是厄裡姆市的人吧？”老者問道。

    “我家在阿肯市！”

    “嘖嘖，富家公子啊！阿肯市，那可是只比首都差一籌的大都市，聽說鬧市區全是摩天大樓，走在馬路上根本看不到天空？”老頭八卦的問道。

    “沒那麼誇張啦，那些樓最高不過一二百層。”西撒擺了擺手，謙虛道。

    “嘶！”對面的貝絲倒吸一口氣，瞪大了眼睛。

    “見笑了，我們厄裡姆地處偏遠，已經是帝國最北邊，並不發達。大樓雖然有，但也只有幾十層，貝絲從沒經過超過五十層的大樓。”男醫生解釋道。

    “哦，沒事，等小貝絲畢業後，早晚要進入那些大城市。到時候在那些大樓上買幾套房子，全看她的心情。”西撒無比自然的說道。

    “哈哈，這小鬼真會說話！”身邊的老頭眯起眼睛說道。

    “您還沒說自己的工作呢。”西撒指了指那個長布包裹。

    “這可是我的老夥計，一把改造過的特殊步槍，能夠承載獵魔彈藥的高級貨！可惜我弄不到那種子彈，當年也只在戰場上用過一次，回想起來，還真是疼啊。小鬼，你知道導遊為什麼要配槍嗎？”老頭看著西撒，神神秘秘的問道。

    “知道我還問你？”西撒翻著白眼。

    “你忘了這次的目的地是哪裡？枯骨荒原啊！”老頭提醒起來。

    “啥意思？和枯骨荒原有什麼關係？難道是亡靈？”

    “沒錯！伽麥基最出名的什麼？不是臼齒學院，也不是特產草藥，而是亡靈啊！全世界最大的亡靈輸出國，世界各大軍團都會購買伽麥基的亡靈軍隊。因為亡靈的關係，枯骨荒原也成為世界有名的旅遊景點，每年都有大量旅客湧進磨石鎮進行野外觀光，體驗獵殺亡靈的刺激感覺。雖然荒原週邊經常被清理，沒有高級亡靈存在，但也難保意外發生。所以，這些旅遊公司經常雇傭我們這種有經驗的老兵保駕護航。而我嘛，老實說手癢的狠吶！帝國不允許隨便開槍，郊區打個兔子也要限制子彈型號，那裡有伽麥基隨便給亡靈開顱來的痛快？！”老頭子越說越帶勁，嚇得對面小妹妹不斷往母親的懷裡縮。

    “呵呵，真是長見識了！”

    西撒口中讚歎道，心裡卻一片尼瑪臥槽。這都什麼跟什麼嘛？偏遠地區的普通人類都這麼給力，那些能力者又會扭曲到什麼地步？回想起來，老爹和艾爾莎還真是愛護自己啊，居然給了自己一個無比平靜正常的童年。現在想想，這才不正常吶！

    ……

    幾個小時的攀談後，西撒與包廂中的四人全部混熟。

    老爺爺是退伍軍人，他年輕時在帝國軍團參軍，退伍後又加入外國雇傭兵軍團，九死一生後終於平安歸家，估計是年紀太大被嫌棄了。在家休養了幾年時間，實在忍不住手癢，又跑出來做導遊打僵屍。總之，是一個熱愛火藥的暴力分子。

    對面的夫婦只是普通的醫生，在厄裡姆市有自己的小診所。男的外向善於交際，女的比較文靜，一直傾聽很少插話。從對面小姑娘的穿著打扮以及零食的品牌來看，這家人的收入應該不錯。

    最令西撒感到好奇的，還是對面那個覺醒了屬性力量的同齡蘿莉，貝絲。逆推三代，無論她的父母還是外公、爺爺，都是平常無比的普通人類。只有一個舅舅修煉了幾年武道流法，最後因為資質有限而放棄。

    平凡的血脈卻覺醒了死亡之力，這種情況著實詭異。聽身邊‘神通廣大’的老頭介紹，最近幾年帝國各地不斷有普通的小孩子突然力量覺醒。雖然普通人不明白其中含義，但西撒卻清楚，世界之脈越來越活躍了，許多沒有資質的普通人也開始覺醒力量。或許要不了多久，這個科技繁榮的世界，就會進入古老的神話時代。

    想到這裡，西撒那冰冷的血液不僅流轉起來，真期待科技與超凡之力瘋狂碰撞的景象啊！活在這種時代，雖然危險卻也格外的刺激。比起平平淡淡的從生到死，或許這樣生活才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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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報名

    當火車在磨石鎮停止時，西撒頭重腳輕的踏上月臺。昨天他在做桌子上趴了整整一晚，並沒睡好，現在有一種宿醉後的頭暈腦脹。

    背好那超大號的旅行背包，西撒抬頭看向天空，雖然是八月份，但這裡的太陽和煦並不刺眼，雲彩更是一種深沉的暗黃色，與枯骨荒原的名頭十分搭配。

    深深嗅了一口空氣，與阿肯市的清新不同，磨石鎮的空氣飄著一股淡淡死氣，十分稀薄，卻令西撒有一種魚歸大海的舒暢感覺，仿佛他生就應該在這裡。

    這種程度的死氣很淡薄，還沒有墳場重，並不會影響普通人類的生活。但若長期生存於這種環境中，身體還是會受到極為緩慢的改造。這種改造不會影響健康，但當人死後，卻有極大的幾率轉化為低級亡靈。

    緊隨西撒身後的，是那位扛著步槍的老爺子。他的行李很簡單，就一個洗的發白的帆布背包。老爺子身後，是那對醫生夫婦，他們提著一個小號旅行箱從火車上走了下來。最後是那個和西撒同齡的小姑娘，貝絲。

    “一起出站吧，今日一別，以後大概也見不上了。”老頭將裝著步槍的包裹背到身後，接著對西撒等人說道。

    “好啊，一起！臼齒學院的專車似乎就在車站外面。”貝絲的父親點頭應道。

    從擁擠的人流中鑽了出來，西撒幾人終於來到了出口通道。然後，他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那怪誕獵奇，無比誇張的場景。即便若干年後，西撒還是能夠經常回想起這一幕。

    長長的走廊當中，兩排近百隻穿著整潔的僵屍，被人嵌進水泥當中。它們頭戴彩色氣球，手持寫有‘熱烈歡迎’的錦旗，張大滿是涎液的嘴巴，在牆壁當中不斷咆哮嘶吼，兩隻手臂拼命的擺動，企圖抓住過往的乘客。

    剛剛還歡樂無比的貝絲，在見到這場面後，嚇得直接鑽進她母親的懷中。

    抬頭看見不遠處‘歡迎來到枯骨荒原’的巨型橫幅，西撒心悅誠服的說了一句：“這還真是應景啊！”

    “沒錯，這可是磨石鎮最有名的景點之一，亡者通道。一旦走過這條通道，就進入了冥域所轄的枯骨荒原，那裡是人類與亡靈共同生活的地方。”老爺子笑著解釋道，並將手中抽剩的半根煙頭彈入一隻僵屍的嘴中。

    “吼吼吼……”大怒的僵屍再度掙扎起來，可惜它被固定在水泥中，無法動彈半分。

    初見的震撼過後，西撒開始打量起這個近百米的長廊。能夠並行八人的路面相當寬敞，兩邊更有阻隔行人與僵屍的鐵欄，大概到成年人腰部的高度。在西撒的身邊，不少乘客正興致勃勃的調|戲那些僵屍，有些土豪更是掏出昂貴的魔導相機留念合影，當然，絕大部分乘客如同那對醫生夫婦一般，慘白著臉捂住嘴巴，強忍著噁心向出口趕去。

    “它們就不怕這些僵屍腐爛變臭？”忍住了合影的念頭，西撒看向身邊的老人。

    “哼哼，忘了這是哪裡？這可是亡靈橫行的磨石鎮！據說，火車站每週都有專門的亡靈法師，對這些僵屍進行維護。不僅清除他們的屍臭，還要清潔消毒，強化身體，進行防腐處理。如果腐爛實在嚴重，就會更換一隻長相良好的僵屍上去。”老頭熟練的介紹道。

    “您對這裡很熟悉啊！”西撒感歎道。

    “那當然了，我可是導遊啊！來之前，旅遊公司可給了我厚厚一遝資料，如果背不下來，又怎麼糊弄那些遊客？”

    聊天的同時，西撒也走出了死亡通道，再次見到太陽。

    “啊！真有一種重生的感覺！”貝絲的母親呼出一口氣，接著感慨道。

    “我這輩子見過的死人加到一起，還沒今天一天多吶！”貝絲的父親僵著臉說道。

    小女孩則縮在母親的懷中，不言不語，估計是被嚇到了。

    走出車站，外面車水馬龍，亂糟糟吵成一片。

    “進行旅行的遊客請注意了，這裡是xxx旅行社，枯骨荒原死亡七日游的集合地點。請報名的遊客迅速到這裡集合！進行旅行的遊客……”某旅社員工拿著擴音喇叭高聲喊道。

    “有人要住店嗎？二十元通用幣，直達本鎮最高級旅館！現在還有兩個空位，要走的人抓緊了！”一個駕著亡靈馬車的車夫，吆喝道。

    “先生，您是來旅遊的嗎？買一份地圖吧！”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絕對安全的骷髏寵物哦！這裡有骷髏倉鼠、骷髏鸚鵡、骷髏……”

    雖然叫鎮，但這裡卻繁華無比。對照地球的記憶，磨石鎮至少也是地級市的標準。伽麥基公國最接近枯骨荒原的地方，著名的旅遊景點，大宗亡靈買賣的交易地點，最靠近‘黑臼齒學院’的地方，想不繁華也不可能。

    “我找到東家了，黑天鵝旅行社，小鬼，咱們就此分別吧！記得好好學習，希望你以後能夠成為那種報紙上的大人物，老頭子看好你啊！”

    拍了拍西撒的肩膀，老者從口袋裡掏出一枚黃銅彈殼：“這個送你，雖然不值錢，卻能帶來幸運。”

    翻了翻白眼，西撒鄙夷的看向老者：“要給就給一顆能用的，彈殼算什麼？”

    “不要小瞧它，這可是裝載過驅魔火藥的彈殼。哈哈，小滑頭，再見了，有空的話，可以來我們旅社旅遊，我給你大九折！”緊了緊背後的步槍，老頭大步向遠處走去。

    “西撒，你打算怎麼做？和我們一起嗎？”貝絲的父親問道。

    “一起吧，入學通知上說，火車站附近就有接應點。”西撒點頭。

    “媽媽，看那裡！”再次恢復活力的貝絲突然抬手，指向一個安靜的角落。

    臼齒學院霸佔了一片相當大的地盤，周圍沒人敢打擾。雖然磨石鎮有警衛隊、有鎮長、有天譴教堂，還有不少大公司或者大勢力的部分，但臼齒學院卻是真正的地頭蛇。就是國王來了，也要客氣三分。

    ……

    “做什麼？”

    走到報名點，一個身穿黑紅色禮服，懶懶散散趴在桌子上看雜誌高年級學生，無力的抬起頭，耷拉著腦袋斜視西撒幾人。

    “我們是來給女兒報名的。”貝絲的父親開口說道。

    “哦！通知書……”似乎察覺出醫生夫婦是毫無力量的普通人，學生敲了敲桌子，更加不耐煩的催道。

    “這裡。”醫生取出一份紅色的信封，放在身前的桌子上。

    “嗯？紅的！”看到信封的顏色，懶散的學生徒然坐直，認真的打量一番後，他態度恭敬的說道：“請等一下，我這就去通知學長！”

    說罷，他丟下雜誌向後方跑去，一路帶翻了數把椅子也沒減速。

    “嘖嘖，狗眼看人低。”西撒切了一聲。

    “西撒哥哥說話好有趣啊！”貝絲微笑道。

    “那是當然了。”

    沒過多久，一位身穿同款式禮服的男子走了過來。比起之前那個學生，這位學長體內明顯擁有不弱的死亡力量。這可是除父親、艾爾莎等人外，西撒見到的第一個能力者。他帶來的威脅感，已經超越了那夜攻擊自己的改造體，但卻沒達到動物園魔物的程度，應該是普通的力量覺醒者，並沒有什麼天賦。

    在他出手之前，完全可以用槍崩死！這是西撒對這位學長的評價。

    “這位學妹的通知書是紅色的？”拿起信封，學長對負責接待的學生問道。

    “沒錯。”

    “你好，我是負責接待新生的二年級學員，叫我湯瑪斯就行了。你們是貝絲.科尼爾小姐的父母對嗎？”湯瑪斯問道。

    “沒錯，我們夫妻特地送女兒去學校的。”醫生點了點頭。

    “嗯，對不起，學校規定家長不可以進入，所以二位只能在這裡辦好入學手續。下午三點，校車會帶新學員前往學校，二位不必擔心科尼爾小姐的安全。”湯瑪斯解釋道。

    “呃……這樣嗎？那入學手續都有哪些？”醫生略微失落的問道。原本，他還想去看看傳說中的黑臼齒是什麼樣子，看來沒有機會了。

    “科尼爾小姐持有高級入學證明，這說明她已經覺醒了力量。這個等級的新生非常稀少，屬於高級生，學校也相應減少了學費，您只需付出普通學員四成的費用就行了。這是明細，請過目。”熟練的辦完手續，湯瑪斯取出一張單子交給醫生。

    學費的價錢出乎醫生的預料，比事先準備的要少不少，這讓他對臼齒學院增加了不少好感。迅速辦理完入學手續，醫生夫婦和西撒打了一個招呼，便帶著女兒去附近遊覽起來。只要趕發車之前回來就可以，他們現在要抓緊最後在一起的時間。

    “你們不是一起的？”目送醫生一家離去，湯瑪斯好奇的看向西撒。

    “我也是來報名的。”瞭解了入學流程的西撒沒有廢話，直接掏出了自己的通知書，一個黑色信封。

    眉角抽動一下，湯瑪斯打開信封，接著一臉疑惑的問道：“西撒？”

    “是我。”西撒點了點頭。

    “明白了。”湯瑪斯略帶恭敬的說道，“你是特級生，只需繳納最基礎的費用就可以入學。具體情況，等進入校區後才能詳細告訴你。”

    “好，哪裡能睡覺？我要休息一會。”西撒無所謂的點了點頭，接著問道。

    自己什麼都不用管，艾爾莎已經將一切安排好了，現在好好睡一覺才是正事。

    “跟我來，這邊有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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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測試

    下午三點，在醫生夫婦的拜託下，西撒領著滿頭小辮的貝絲來到校車旁邊。

    “小貝絲就拜託你了，要好好照顧她啊！你們都是帝國的成員，一定要相互關照。”女醫生期盼道。

    “我盡力吧！”西撒無奈的點頭。

    “媽媽再見，我會給你們寫信的！”生離死別後，貝絲親了父母一口，接著提起箱子向校車走去。

    上車後，西撒仔細打量了一番，一共有四十多人，除了四個與貝絲相同力量覺醒者外，剩下的都是普通人。

    “人不多嘛。”坐到湯瑪斯身邊，西撒出聲問道。

    “你們來晚了，大部分學生三天前已經趕到。”學長回道。

    “不對吧？入學通知上不是說後天嗎？”

    “那是截止日期。”

    一路無語，經過兩個小時車程後，大巴校車在一片紮滿帳篷的荒野停了下來。

    “什麼情況？”

    隨著人流走下來，西撒一臉疑惑的看著周圍，並沒有什麼大型建築，食堂、宿舍、教學樓、廁所……什麼都沒有，荒涼的和原始部落一樣，難道這裡就是臼齒學院？

    就在西撒惡意揣測的同時，身邊的湯瑪斯恭敬的對一個中年人行禮，接著道：“老師，新生已經送來了。”

    西撒順著忘了過去，是一個長相普通的中年人，並沒有什麼特點。但那身濃郁的黑暗力量，卻散發著無窮的惡意，讓人不自覺冒出一身雞皮疙瘩。

    看了西撒等人一眼，這個老師緩緩開口道：“拿白色通知書的學生退回校車，拿紅色、黑色通知書的學生跟我走。”

    在行進的路上，這位老師對西撒等人進行了簡短的說明。與那些普通學生不同，學院特地為西撒這批特殊學員準備了一場入學測試，以此檢測他們的綜合實力與能力特長。

    來到帳篷區域時，那位元老師停下了腳步，接著說道：“需要休息的，可以在這裡住一晚。如果不願，可以直接進入荒原。你們的行李可以帶走，也可以委託我們保管。學校不會為你們準備食物與水，這需要你們自行解決。測試時間不限，當你們進入荒原的時候，我們會開始計時，請儘快收集到測試所需的物品。具體規則如下：持紅色通知書的學生，需要收集到四十張紅卡以及三張黑卡。紅卡可從普通亡靈身上獲得，黑卡從高級亡靈身上獲得，不限手段。持黑色通知書的學生，需要收集一百張紅卡與十張黑卡。完成測試的時間越短，成績越高，如果無法收集到黑卡，可以選擇棄權，學校會根據你們所收集的紅卡數目，來進行排名。遇到危險，可以按下這個裝置，那些亡靈會停止攻擊。總之，安全第一，不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另外，也不要心理壓力，只要你們沒死，我們就可以讓你恢復原狀。”

    說完這些，那位老師便轉身離去，只留西撒一群熊孩子面面相覷。

    “湯瑪斯學長，這些都是學生？”西撒指了指從帳篷中進進出出的熊孩子們。

    “嗯，他們是這兩天到的，心態還沒調節好，所以一直留在這裡。”湯瑪斯解釋道。

    “學長，那不參加測試可以嗎？”一直躲在西撒身後的貝絲問道。

    “可以啊，不過那樣做的話，你會沒成績的。差生的待遇你總不想要吧？不要擔心，雖然老師說的嚇人，但這次測試並沒太大危險。只要你放正心態，亡靈也不是多難對付的，畢竟沒人要求你與它們證明對抗。還有，這個測試並不是考察你的戰鬥力，而是考驗應變、野望求生、對於力量的應用……等多方面的綜合能力。只要展現出自己最佳的一面，就會得到不錯的成績。”湯瑪斯安慰道。

    “謝謝！對了，學長，我能不能和西撒哥哥一起測試？”貝絲問道。

    “組隊是可以的，但你們必須分開。高級學員與特級學員的考場不在一個方向。”湯瑪斯無奈的說道。

    聽到這，旁邊的西撒也松了一口氣。畢竟第一次見面，雖然他對貝絲好感不賴，但還沒到那種組隊的地步。如果有機會，他到不介意拉貝絲一把。但將他丟進僵屍堆中，連自己都未必能保全，就更別提這個小拖油瓶了。更何況，西撒還有很多秘密不願暴露在別人面前。

    “這樣啊……”聽到湯瑪斯的回復，貝絲失望的歎了口氣。

    “來，我帶你們去休息的帳篷。”湯瑪斯上前一步，開始帶路。

    來到休息區，男左女右，西撒笑著與貝絲分別，接著找了一個空帳篷鑽了進去。

    “呼……”

    摘下兜帽，西撒摸了摸頭頂的犄角。十小時的掩飾效果已經過去，來到臼齒學院的他也不打算再喝藥水了。剛剛這一路走來，他見到了不少身體帶著非人特徵的學生，有比成年還壯的熊孩子，有長著魚鱗、甲殼的熊孩子，更有桃樂絲的親戚血族……

    “喵嗷！喵喵喵……”在紋身中待了整整一天的卡蜜拉也鑽了出來，在西撒的頭頂撐著懶腰，並不斷催促他快點出發。

    “等我睡一覺再說，大晚上的怎麼出發？萬一撞到亡靈，想逃都找不到路。”西撒回道。

    “喵！”卡蜜拉失落的耷拉下腦袋，開始梳理自己繃帶。

    ……

    “咳咳，打擾了，你好啊！這裡沒人吧？”正當西撒整理自己的背包時，一個臃腫的身影撐開門帳，擠了進來，接著笑道。那聲音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諂媚。

    抬頭看去，是一頭粉嫩異常的小胖子，肥頭大耳晶瑩白皙，像一個剛出籠的肉包子，看起來圓潤無比，但並沒給人那種腦滿腸肥油膩膩的惡感。

    這胖子，是一隻不錯的胖子！西撒暗道。

    “你好，這裡只有我一個。”有一個良好的印象，西撒客氣的點了點頭。

    “真是太好了！我叫巴肯，很高興認識你！”小胖子激動的伸出手，對西撒說道。

    “西撒。”

    “哈哈，看你頭頂的犄角，你一定是血脈者吧？”胖子打蛇上棍，自來熟的問道。

    “嗯？”西撒看了他一眼，並沒回答。這種私密問題，沒人會在剛見面的時候就說出去。

    “啊，是我的錯！太唐突了，介紹一下，我也覺醒了天賦，死之墨！”巴肯抬起手張，一灘黑色墨汁從掌心滲出聚成一灘，並靈活的蠕動著，就像有生命一般。

    “什麼能力？”第一次看到妹妹之外的天賦，西撒好奇道問道。

    “咳咳咳，那個，啊……呃……這是一個非常偉大的天賦，十分深奧，至今為止，我還沒有弄清它的具體效果，只知道它對死亡生物有加持效果，你要嘗嘗嗎？”胖子一臉尷尬的說道。

    “你在這裡住很久了？”西撒突然問道。

    “對啊，已經七天了，呃……你詐我！”胖子瞪大眼睛，十分受傷的說道。

    “你想和我組隊？一同進入荒原？”西撒繼續問道。

    “對，來臼齒上學的學生肯定都覺醒了死亡力量，我的天賦對你有幫助，可以嗎？”胖子臉色一變，可憐兮兮的祈求道。

    “首先，我們不熟，我不清楚你的底細，沒辦法交心，更不可能合作無間。其次，你在這兒住了七天還沒找到夥伴，證明你的天賦實在……最後，那位學長都說過荒原並不危險，遇到意外也可以棄權退出，這樣你都不敢進去，你覺得我會和你搭檔嗎？”看著這個略顯懦弱的胖子，西撒一口回絕掉。

    開玩笑，他可是打算用手槍作弊，一路碾壓過去拿第一的男人啊！怎麼可能將秘密暴露在別人面前？

    “給個機會行嗎？我才十三歲，小學剛畢業，這輩子連架都沒打過一次啊！”巴肯委屈的說道。

    “我也才小學畢業啊。”西撒無奈回道。

    “你一看就是那種文武雙全的學霸，收我做小弟吧，我家裡很有錢的！有一個小弟，以後在學校也更加方便不是嗎？拜託了，大哥，拉我一把吧！”巴肯掏出一疊鈔票，態度誠懇的誘|惑道。

    “你和我比有錢？”西撒詫異一聲，接著掏出艾爾莎準備的錢夾，成功爆掉了巴肯。看到小胖子還不死心，準備說些別的，西撒搶先開口問道：“你膽子大麼？”

    “大！當然大了！我經常一個人去電影院看恐怖片的！”胖子強撐著說道。

    “卡蜜拉！”西撒叫了一聲，一隻透明的幽靈貓突然出現，接著張開嘴巴，露出了隱藏在繃帶下方的細碎利齒，吐出黑漆漆的舌頭，毛骨悚然的‘喵’了起來。

    “喵…呦呦…喵…呦呦……！”

    “鬼啊！”拋下手中的鈔票，胖子屁滾尿流的爬出帳篷，大叫著遠去。

    “真浪費。”撿起鈔票，西撒將一個‘名額已滿，請勿打擾’的牌子掛著帳篷外，接著休息起來。

    回想著剛才見到的新學員，西撒覺得這次測試應該不難，畢竟都是渣五的小學生，戰鬥力又強的到哪兒去？就像剛剛那個小胖子，可以熟練的操縱自己的天賦，家世絕對差不到哪兒去，父母至少有一方是能力者。這樣的傢伙放到那些連力量都無法操控的新生中，也是中上，但西撒相信自己可以用木棒輕易將他抽翻。

    以小胖子為基準，用來測試的亡靈肯定強不到哪兒去。看來，自己能取的一個不錯的成績。

    心中沒了壓力，西撒一把扯過身邊梳理繃帶的卡蜜拉，接著在其幽怨的慘叫聲中，將它揉成一團，做成了一個香噴噴的木乃伊枕頭，然後睡了上去。

    這是卡蜜拉目前唯一的用處，或許若干年後，她能進化成一隻香噴噴的貓耳抱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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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人不中二枉少年

    天明之後，西撒精神百倍的從睡袋中爬起。來到早餐供應點吃了一頓飯後，他趁人不注意時偷偷拆了一張椅子，接著拎起兩根鋼管向考場走去。

    看到西撒手中的鋼管，負責管理新生的老師並沒說什麼，只是指明高級考場的方向，然後提醒他要注意安全。

    回頭望瞭望那群還在猶豫不決的熊孩子，西撒大步向東邊走去。

    枯骨荒原是一片雜草叢生的平原，偶爾有零星樹木點綴，並沒有半根骨頭存在。放眼望去，有起伏平緩的小土包，還有能淹沒人的草叢。在這裡面，隱藏著美名遠揚的野生亡靈，各個品種的骷髏與僵屍……

    走進考場半小時後，西撒回頭已經看不到帳篷區，那個尾行在自己身後的小胖子，也消失不見了。那種體力也敢跟蹤自己，真是作死啊！

    毫無壓力的西撒取出指南針，找准正確方向後，便漫無目的的溜達起來。這片區域很大，越往深處亡靈越強大，此外，還有不少野生動物，大多以食草為主。敢和亡靈搶肉吃的，基本上都被做掉了。

    “卡蜜拉，能感覺到亡靈嗎？”用鐵棒撥開一人高的野草，西撒問道。

    “喵？”坐頭頂的繃帶貓搖了搖尾巴，表示沒有。

    “嘖，什麼枯骨荒原，和普通草場一樣嘛，連只動物都看不見，難道它們還沒睡醒？”西撒抱怨著，繼續向前走去。之後的十多分鐘，他終於在一棵數的分枝上看到了嘴角掛肉的烏鴉。

    ‘沙沙沙……’

    無聊中的西撒，一邊撥拉卡蜜拉的繃帶尾巴，一邊抽打著眼前的野草。接著，一陣窸窣地聲響傳入耳中。

    有動靜！

    無聊了一個多小時的西撒突然來了精神，他掏出手槍上好子彈，接著提起鐵棒，在卡蜜拉的指引下順著聲音追去。

    聲音的源頭來自草叢下方，從聲音與雜草擺動的幅度來看，並不是什麼大傢伙，難道是小兔子？都說食物自備了，那就那你開刀吧！

    憑藉過人的體力，以及超越常人的協調性，西撒一連使出數套打草棒法，追著這個不明物體打了整整五分鐘，終於一棒誤中，將其抽倒。再然後，他又連出十幾棒，總算將其亂棍打翻，不再動彈。

    “呼呼呼……死了？”停止步伐喘了片刻，西撒激動的撥開雜草，開始觀察自己的戰利品。

    “喵？”看到眼前的東西，卡蜜拉疑惑的喵了起來。

    “哢哢哢……”兩排牙齒不斷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這是一隻小骷髏，一個看不出品種的小骷髏，有兔子大小，也不知是變異老鼠還是其他動物？齧齒類動物的骨骼差不多都一個德行，在改裝一下，就可以cos數碼暴龍了。

    “不是吧，還真有亡靈！”西撒驚歎一聲，接著將其舉了起來，放在陽光下方仔細觀察。灰白色的骨頭上，佈滿了天然的古怪紋路，裡面有死亡力量不斷流動。這大概就是骨頭能夠活動的原因吧？空蕩蕩的眼眶中有幽藍光芒，腦殼裡面黑漆漆一片，有不少死氣。

    “喵？！”卡蜜拉跳到西撒胳膊上，抬起小爪子對準骷髏一陣猛抽，成功將其截肢。

    “可惜，沒有黑卡。”擺弄著手頭的骷髏，西撒遺憾的說道。

    從背包中翻出一根繩子，西撒把一端綁在小骷髏的脊椎上，將其做成寵物犬。期間小骷髏多次反抗，企圖咬傷他，可惜都被卡蜜拉無情鎮壓了。這只廢柴貓在沉寂數月後，終於發現了比自己還要弱的存在，接著覺醒了女王屬性，一直騎在骷髏的背上奮力抽打它。

    “能和它交談嗎？”看著玩的不亦樂乎的共鳴體，西撒問道。

    “喵。”貓咪搖頭，表示不能。

    “能指揮它嗎？”

    繼續搖頭……

    “該怎麼辦呢？”坐在原地苦惱了幾分鐘，西撒終於想起來自己的‘魔法蒼蠅’。挑選了一個‘偵察’的簡單術式，他花了半小時才將其融合進能量蒼蠅體內，然後操控著這只偵察機，在天空搜索目標。

    荒涼的平原上看不到一個人影，偶爾能夠看見一些吃草的動物，以及驚鴻一現的亡靈。終於，西撒看到了一群蹲坐在草叢中的人形僵屍。這幫傢伙坐在一起，大概有七八隻，一動不動靜悄悄的，好像是在……睡覺？

    再次確認周圍沒有人後，西撒一腳踩碎那只不斷‘哢哢哢’的小骷髏，然後貓著腰趕了過去。

    “喵喵喵！”小弟被踩死，卡蜜拉用尾巴瘋狂抽打西撒的臉，發洩著心中的不滿。

    “別鬧了，那玩意又不聽話，發出的聲音會驚醒僵屍。等做完這一票，我給你買只新的。”

    安慰完卡蜜拉，西撒終於來到了那幫僵屍的附近。

    這幫僵屍五男三女，皆處於半腐爛狀態，味道奇臭無比。穿著更是衣冠不整，各個露骨無比！連內臟和肋骨都暴露出來了，一點羞恥心都沒有！教壞小朋友怎麼辦？

    看它們疲憊的樣子，昨晚玩的一定很瘋狂吧？該怎麼出手呢？趁機直接沖上去肉搏？還是開槍先放到一隻？然後放風箏，磨光全部。想了數種方案，西撒還是決定使用蠅魔法，他對那個讓混混團滅的‘狂亂’印象無比深刻。

    從背包中掏出一個防毒面具戴在臉上，西撒心中大呼‘艾爾莎女王陛下，英明神武，高瞻遠矚！’。

    彈出三隻‘蒼蠅’，準確打在最中央三隻僵屍的身上，並沒有驚醒它們。很好！西撒長吸一口氣，接著屏住呼吸掏出手槍，對準最週邊那只僵屍的膝蓋，接著扣下了扳機！

    ‘砰！’的一聲，女一號的膝蓋碎了。

    “吼吼吼……！”女二女三以及所有男性僵屍同時醒來，嚎叫著爬起來，向西撒的方向看去。

    ‘嘭嘭嘭！’

    三隻蘊含著‘狂亂’的魔法蒼蠅爆炸，但意外的情況出現了，屍群並沒暴|亂！

    與普通的人類不同，本身就是死亡屬性的僵屍，對魔法有著天生的抗性，更何況是同屬性的魔法？而且還是西撒這種蹩腳的最低級魔法！

    “玩脫了！”看到七隻僵屍向自己追來，西撒心臟一陣亂跳。自己托大了！

    匆忙數槍，西撒起身，拼盡全力向遠處跑去，野草不斷抽打在自己臉上也不敢停。直到耳邊的吼聲越來越遠，他才敢回頭看去。

    嘖！被甩遠了！

    平復下劇烈的心跳，西撒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bug。怪不得那些老師對自己如此放心，原來那些僵屍跑不過自己啊！

    壯著膽子折返回去，西撒連續三次開槍挑|逗僵屍群落，成功打壞了三隻膝蓋，分別讓女一到女三，連同最壯的男一號，一同跪了下去。

    上滿六發子彈，西撒提起身邊的鐵棒，再次向屍群沖了過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玩越開心的他，膽子也逐漸大了起來。各種高難度動作不斷出現，近距離嘲諷，無影撩陰腿，鋼管千年殺，玩的僵屍們火大不已，卻沒辦法奈何他。

    荒原的亡靈已經被清理過一次，能夠留下來的，都是缺點明顯的弱渣。現在的西撒漸漸明白了學院的想法，通過獵殺亡靈來調整新生的心態。進入學院後，他們就告別了平靜安逸的學生時代，開始接觸另一個更加殘酷的世界。

    殺只雞都能讓弱者產生自信，殺掉恐怖可怕的亡靈，自然可以讓這群熊孩子產生覺悟，發生蛻變。至於為何測驗的目標如此龐大，竟要獵殺上百隻亡靈，估計是想考察他們血脈的強弱吧？

    已經沉浸到虐屍快感中的西撒，再不去理會這些，而是全身心的投入進去。

    “吼吼吼！”最後三隻還能正常移動的僵屍，嘶吼著向他沖去。

    ‘砰！’

    一槍打斷當前那只僵屍的小腿，西撒一個跨越，成功閃過第二隻僵屍，接著他收起手槍，雙手握緊鐵棒。衝刺、俯身、揮擊，三個動作一氣呵成，西撒如同風一般從僵屍身邊劃過。

    “你聽到了嗎？風的聲音……”

    ‘哢嚓！’腿骨斷裂的聲音傳出，僵屍不由自主的向前跌去。

    “吼吼吼~！”第二隻僵屍終於反應遲鈍的扭過身體，向著西撒撲去。

    “想吃我？你那可笑的夢想就由我來打碎吧！”鞭|屍的快|感不斷傳入腦中，西撒覺得興奮無比，腦中那些殘破的記憶不斷翻滾，他順口的喊出一句又一句印象深刻的裝b臺詞。

    “戰鬥力只有五的渣，你已經死了啊！”一棒抽中僵屍的腦袋，將其打蒙，西撒加速向第一隻跪在地上的僵屍奔去。

    “我代表月亮懲罰你！”

    ‘砰！’一隻僵屍的腦殼也被他的手槍轟碎，接著不甘的摔了下去。

    “哼哼，就剩咱倆了。”不理會那些倒地不起的弱雞，西撒抬起鐵棒，指向那唯一一隻還能移動的僵屍，“來一場公平的對決吧！”

    “吼吼……！”沒有智慧的僵屍大叫著撲了過去。

    “你正手不精，反手無力，腳步鬆散，反應遲鈍，每一個動作都不像樣！就憑這種程度，也妄想擊敗我？死吧！”幾個閃避後，西撒又是一招熟練的俯身偷襲，成功打碎了對手的膝蓋骨。

    “嘿嘿嘿……讓世界感受痛苦吧！八刀一閃！”西撒來到僵屍身邊，開始亂棍抽擊，一棒一棒又一棒，最終將一隻活蹦亂跳中氣十足的僵屍，活活抽死為止。

    就在西撒陷入中二模式瘋狂虐待僵屍的時候，他背後有一口黑色棺材，緩緩從地底升起，，接著慢慢打開一道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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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初識

    來自伊斯塔爾共和國的貴公子，薩克，昨天清晨便進入枯骨荒原，經過了整整一天的狩獵，他收穫了二十多張紅卡。

    天黑之後，荒原上的亡靈越來越多，開始肆虐橫行，疲憊不堪的薩克自然不敢硬拼。於是他抓了一隻大麅子，開腸破肚吸引來一批僵屍，至於他本人，則鑽進一口棺材躲進地裡呼呼大睡。

    有一大群僵屍在頭頂守著，還有比這裡更安全的地方嗎？等明天睡醒後，再幹掉這幫給自己守墓的傢伙，收走另外八張紅卡。入眠前的薩克是這樣想到，但今天早晨的場景似乎與預料有所偏差？

    一個背著巨大旅行包，臉戴防毒面具，頭頂長著一對非人犄角，身後飄著一隻幽靈貓的奇異少年，正一手持槍，一手持棒，瘋狂毆打著腳下那只毫無反抗之力的僵屍。嘴中更是說著一連串恥度爆表，令人臉紅的中二臺詞。

    比起那些騎士小說，這些從未聽過的臺詞更能感染人心。剛剛睡醒的薩克不知所措的愣在那裡，看著西撒恣意忘情的表演。從小就冷淡早熟的他，都有些被西撒那狂放不羈的行為感染，手指不自覺的抽動著，似乎也想撿起一根鐵棒，高呼正義口號鞭撻邪惡的僵屍。

    “殺意波動，瞬獄殺！”越玩越開心的西撒，喊著毫不相關的臺詞高高躍起，接著將鐵棒插進僵屍的腦袋中。

    “哼哼，我可是註定要成為全年級第一的男人啊！”俯視身下的殘屍，西撒撿起一張紅卡，睥睨的說道。

    ‘哢嚓！’身後傳來輕微的響動，感觀正處於極限狀態的西撒如遭電擊，拔出鐵棒抽身退開，並警惕的望過去……他看到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確切的說，一個與自己同齡的男孩，幽藍的頭髮與雙瞳，相貌英俊氣質冷淡，如同童話中的白馬王子。雖然不想承認，但對方確實要比自己帥一點點。此刻，他正一臉複雜的看著自己，表情中有鄙夷有欽佩，還有淡淡的嚮往與羨慕……

    呃……

    想到剛才那一幕，西撒的臉突然紅了。這一切真是太羞恥了！原本他以為周圍沒人，才會徹底放開束縛，做出這種恥度爆表的事情。沒想到居然被人看到了！想像一下，當你獨自一人，將蛋殼粘在眼睛上，模仿凹凸曼大呼動感光波時，瞧好被路人看到，這是何等的羞恥與尷尬？

    “呃……那個我小學剛畢業，今年才十三歲。”情急之下，西撒說出了小胖子的臺詞。

    “我理解，我也十三歲。”對面的男孩淡淡的說道。

    那面無表情的樣子看起來，似乎在嘲諷自己：我也十三歲，但我絕不會做出這種，連七歲小朋友都嫌羞恥的事情……

    事實上，中二之魂已經被勾起的薩克，完全是真心實意的，因為他此刻也有一種‘出手’的衝動！好想大聲說出‘我也要做年級第一！’啊！

    雖然心中無比意動，但薩克的表情卻略顯僵硬，讓西撒誤解了些什麼……

    被鄙視了！被不認識的陌生人鄙視了！怎麼辦？我和妹妹在一起過家家，都沒表現的這麼濕態，這是我人生中的污點啊！對方到底是什麼人？會不會把自己的醜聞的暴|露出去？不行，必須想辦法封口！要怎麼做？掏錢收買嗎？不對勁，我怎麼越來越像那個胖子了？一定要找到更有效的方法！要……嗯？

    焦急的西撒突然想起手中的左輪手槍，接著靈光一閃。

    ——乾脆滅口吧！！！

    手中左輪有意無意的對準薩克，西撒開口了：“哈哈，就是嘛！小學生自製力差，我剛剛通過公平的手法，從正面擊敗這幾隻僵屍，心中澎湃激動，頓覺得很有成就感，就不自覺的吟了兩句……哈哈哈……少年輕狂啊！”

    一陣陣生命受到威脅的警覺感傳入心中，薩克也看到了西撒手中那柄槍。

    這傢伙想要滅口！為什麼？難道就因為我發現了他的醜聞？一定是這樣了！從他無恥偷襲僵屍的手法，還有恬不知恥的自我美化，就可以判斷出他的人品，殺人滅口也不是難理解的事情。該死，我的武器還在棺材裡沒有取出來，現在無法對付那柄槍，必須想辦法穩住他！

    心中百轉千回，薩克突然接口道：“哈哈哈，沒錯沒錯！你也是獵殺僵屍的新學員吧？我昨天進入荒原擊殺僵屍的時候，也和你一樣，無比的激動啊！”

    “真的？”西撒微笑著說道，手中的槍並沒放下去。

    這傢伙已經發現我的意圖，沒可能傻到繼續嘲諷我，這是找死的挑釁行為。他之所以這麼說，難道真的和我一樣？很激動？又或者，這是一種試探，一種示好？表明他並沒有宣揚自己醜聞的打算，想要進一步交談？……在考場殺死新生絕不是明智的選擇，或許可以交談下去……不知道腦中的蠅魔法術式，有沒有封口或者強制契約類型的……

    “當然是真的！看到你剛才正面擊殺僵屍的場面，我也有種熱血沸騰，想要親自上場的衝動！”薩克誠懇道。

    成功了！這傢伙終於肯和我交談了！他動作猶豫，並沒有直接擊殺我，看來也在顧忌學院的規矩。只是醜聞而已，還鬧不到取人性命的地步。只要我能證明自己沒有開口宣揚的打算，讓他相信我不會亂傳，就可以結束這場誤會！該死，到底要怎麼做？難道要起誓嗎？這次出行太過匆忙，並沒帶誓約卷軸或者類似的東西，空口無憑他大概不會相信吧？糟糕啊，真希望他有誓約類型的天賦或者魔法，否則就死大了！

    “那個……”西撒猶豫的開口了……

    聽到薩克的回答，西撒也能感受到對方的誠意。但自己沒有限制他的魔法術式，絕對不能放任他拿捏自己的短處。必須想個辦法，不然只能殺了他。若是被學院發現自己在考場殺人，那又是一連串的麻煩。真該死，今天的運氣怎麼這麼差？究竟該怎麼做才好？

    就在西撒糾結萬分的時候，腳邊一隻膝蓋破碎卻沒死亡的僵屍，正艱難的挪著身子，向薩克爬去。嘴中‘哇哇’叫著，似乎一副‘吃定你’的樣子。

    有了！

    “那個……，既然如此，那就一起超度它們吧！”西撒將手中鐵棒丟了過去，然後退一步，拉開距離，確定自己能在第一時間打死對方。

    “嗯？”疑惑的看著手中鐵棒，薩克恍然大悟！

    原來要拖我下水啊！也對，只要有了共同的污點，就不怕對方了。畢竟大家相互捏著對方的短處，處於相同的地位，除非自己那種不要臉的人。這就是‘人生四鐵之一起分過贓’了吧？有了共同的污點，就可以做朋友了。

    “怎麼，你不動手？”西撒出聲提醒道。

    “怎麼可能？邪惡的僵屍啊，接受正義的裁決吧，我代表天譴教會懲戒你！斬鋼流奧義，碎鐵擊！”薩克大聲呼道，接著揮出手中踢鐵棒，將僵屍抽的腸穿肚爛。

    西撒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接著打了一個冷戰，冷汗不自覺從額頭冒出。

    大意了！對方和嬌生慣養的自己不同，明顯是那種接受過武道訓練的傢伙，手中握住鐵棒的他，完全有能力擊倒自己！但他沒有這麼做，而是選擇毆打僵屍，鞭屍發洩。看來他也在顧忌學院規定，並且像要證明自己，所以選擇了下水。他這是在示好！

    “同學好身手！可惜臺詞太老套了。你動作這麼帥，一定要配上檔次的對白才行，待會兒記得這樣說……”收起手槍，西撒刻意拉近雙方距離，滔滔不絕說道。

    既然決定下水，薩克也不再顧忌什麼，他剛剛就有‘出手’的衝動，既然要玩，那就玩個痛快吧。

    ……

    “可悲的僵屍，看啊，你的死兆星在天空閃爍！”陽光下的薩克揮舞鐵棒，無比裝逼的說道。

    “我已經看到結局了！”西撒努力毆打殘疾僵屍中……

    “超究武神霸斬！”薩克努力毆打殘疾僵屍中……

    “真相只有一個！”

    “哭吧，叫吧，然後死吧！”

    在兩個熊孩子釋放激情發洩精力的同時，卡蜜拉也湊熱鬧的喊著：“喵……！”

    這是一對好朋友誕生的最初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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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聯手

    一場恥度奇高無比的表演後，還未交換姓名的兩人熟悉了許多，少了初見的陌生感覺。坐在一片乾淨的雜草當中，西撒與薩克交談起來。

    “喏，四張紅卡，不要客氣，對半分了。”西撒丟過四張卡片，甩在薩克的身上。

    “不用了，我比你早進來一天，已經收集了二十三張，這些都給你吧。”躺在草叢中的薩克，笑著搖了搖頭。

    “嘖，你真厲害啊。我轉了一早晨，才發現這一窩僵屍，還是你提前引過來的。費了好大力氣才逐個擊破，而你昨天一天就幹掉了二十多隻，普通人根本做不到吧，練武的都這麼厲害？”西撒讚歎道。

    “你也不差啊，連這東西都帶進來，哪個學生敢這麼做？”薩克指了指西撒腰間的手槍，回道。

    “呃，用來防身的。對了，還沒問你名字呢！我叫西撒，瑪倫薩帝國。”

    “我叫薩克，來自伊斯塔爾共和國。你頭頂犄角好有趣，有什麼天賦？”薩克問道。

    “蒼蠅……”西撒無奈的回道。蠅魔法的威力確實強大，但就是叫不出口。

    “……”看到西撒指尖那只魔法蒼蠅，薩克一時無語，不知該說什麼。

    “你的天賦呢？”西撒好奇道。

    “棺材……”抬手從地下召出半截黑棺，薩克無奈的低下了頭，他的天賦也不怎麼說得出口。

    “……”剛剛還覺羞愧的西撒，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指了指棺材，西撒試探道：“那個，你自己用？還是給……？”

    “都可以，一般都是我來用。”

    兩個剛剛認識的同齡人，開始了詭異的交談。話題基本圍繞在天賦，僵屍，亡靈，課外興趣等方面……

    半天之後，西撒對薩克有了大致的瞭解。他與自己相似，也是異國貴族子弟。但由於天賦問題，並沒得到足夠的關愛，反而受到家庭的排斥。從小養長獨立的習慣，性格比較冷漠，加上成績很好，也成為了學霸一般令同學仰望的存在。

    “這麼說，你們家人的都是‘黑鋼’屬性，只有你是個例外，變成了‘死亡’而且天賦也變成了棺材？”西撒詫異道。

    “很奇怪嗎？家族的天賦不都是一脈相承的嗎？”薩克反問道。

    “呃，我和妹妹還有老爹的屬性、天賦都不一樣。我是死亡，妹妹是鮮血，老爹是金屬，沒一個相同的。我還以為每個人的天賦都是獨一無二的吶……”

    “每個人的天賦確實是獨特的，但那是同種天賦下的個體差異，你們家絕對有問題。不提這些，我們聯手如何？兩個人的效率確實要高出不少。”薩克提議道。

    “好啊，我正缺一個打手。決定就是你了，薩克同學！”西撒拍了拍薩克的肩膀，用訓練師的口吻說道。

    “雖然你的措辭沒有問題，但我總有一種被侮|辱的錯覺？”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薩克起身，接著召喚出自己的黑棺，從中取出一把黑色雙手劍背在身後。

    “哇哦！空間天賦？”西撒雙眼大放光彩。他的天賦註定與空間無緣，聽外公說卡蜜拉或許能夠覺醒與空間相關的能力，不過希望渺茫無比，今天能夠見到傳說中的空間天賦，真是三生有幸啊！

    “你說錯了，我的黑棺可不是空間天賦，或者說與空間稍微沾點邊罷了。這口黑棺能夠裝在這把劍，是因為我從小就與它定下了血契儀式。我這一生除了這把劍之外，再無法使用任何武器。”撫摸著身後的黑劍，薩克一臉神聖的說道。

    “之前不還使用了鐵棍麼？你破誓了！”西撒眯起眼說道。

    “那只是工具，並不是武器，我也沒有抱著使用武器的心態來用它。對了，能不能介紹一下你的天賦，一會兒好配合。”薩克拉起坐在地上的西撒，接著問道。

    “蠅魔法，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介紹它。與其說它是天賦，還不如說是半成品。”看著在身邊環繞的墨綠蒼蠅，西撒糾結的皺起眉頭。血蜜與靈魂糖漿絕對不能對外人透露，那麼能夠拿出手的，就只有半成品的蠅魔法了。

    “具體說說，難道你剛剛覺醒天賦？”薩克好奇道。他從小到大，除了父親與兄弟的‘戰爭傀儡’外，也沒見過其他的天賦。

    “確實剛剛覺醒，應用還不熟練。我這個天賦需要三步才能達到完整形態，最初形態和同普通法術沒有區別，需要選擇術式混合死亡之力構成魔法。之後便是尋找載體，構成那種可以穩定純在的高級魔法。第三步，是選擇一個完整的魔法，將其升級為天賦，從此以極小的代價隨意應用。”西撒有選擇的透露道。

    “真不錯！我從沒聽過類似的天賦，居然可以有選擇調控天賦發展方向。比起我這種天生已經固定的天賦，真是強太多了。這麼強的天賦，你一定繼承了很多術式吧？”薩克好奇道。

    “確實不少。”西撒點頭應道。

    “那你還來這裡上學？豈不多此一舉？”薩克不解道。

    “呃，那些術式雖多，卻不適合我。而且我的家人並不擅長死亡力量，唯一一個死亡屬性的，又不會法術。來這裡上學，主要是系統學習死亡之力，並且確定最適合自己的發展方向。你那？為什麼來臼齒？”

    “我？和你差不多吧，家裡人教不了我，也沒人願意教我。來這裡嘛，和你一樣，學習死亡之力，確定自己的發展路線。一起出發吧，抓緊時間幹掉僵屍，等到了晚上，就沒有現在順利了。”薩克說道。

    “亡靈在晚上活動？”不瞭解情況的西撒問道。

    “沒錯，白天雖然也有少量，但絕大多數還是在晚上出現。這邊走，我昨天從那邊過來的。”薩克指了一條路。

    “沒問題，我用偵查蒼蠅開路，有危險你上。”西撒笑道。

    “你真奸詐！我看你身體不錯，為什麼不學武技？”

    “我養母不允許我學習武技，說時機還不到。你呢？為什麼不學魔法？別說你家人買不到簡單的術式。”西撒問道。

    “我？怎麼可能不想學習魔法！可惜我找不到釋放魔法的載體，我家人的魔法都是通過黑鋼劍釋放的。而我的屬性不符，即便血契了黑鋼劍，還是學習不了那些術式。武技也因為力量屬性的問題發生了偏移，最後家裡的人越來越嫌棄我……所以我來這裡了。”薩克越說越失落。

    “什麼原因？你的血統怎麼變化的這麼嚴重？難道你母親是那種魅惑眾生的地獄生物？你是被兄弟排斥的私生子？失去了繼承家產的資格，被趕到了偏遠的枯骨荒原？”雖然自己的魅魔老媽夢破碎了，但西撒對‘魅魔母親的橋段’還是有相當的好感。

    “你還真會想，我們兄弟三人是同一個母親生的，她只是個普通人類。”薩克翻著白眼回道。

    “你不是親爹生的？”西撒挑眉道。

    “死！”

    黑鋼劍從耳邊劃過，西撒有一種和死神擦肩的戰慄感。刺激來的太突然，他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有種極度興奮的快感，罪痕又開始影響自己了……

    “哈哈，我說笑的，別當真。你該不會是基因突變吧？”

    “別瞎想了，母親懷我的時候，得到了一個死亡屬性神靈的賜福，之後我的天賦發生了變異。本來這是好事，可惜我的家庭比較特殊，不提這些了，你那只幽靈貓是魔法寵物嗎？很酷啊，在哪裡買的？我也想要一隻。”薩克收回大劍，接著指了指盤在西撒頭頂的卡蜜拉。

    “這傢伙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廢柴，我外公送我的禮物，外面沒得賣。”西撒口氣不好的說道。

    “嘔！”不悅的卡蜜拉突然張開嘴巴，吐出一堆香氣四溢的牛奶，澆了西撒一頭。

    “看吧，她除了吐奶，以及做枕頭外，就沒別的用了。寵物還是買專賣店的高級貨好。”西撒感慨道，“有情況！準備動手。”